“你来了。”卧在美人榻里，女子的声音无比空灵。真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让人自惭形秽的存在。


    乔零缓了缓神，既然站在这片空间，她也低了头说道：“尊敬的创世神大人，您好。”


    “你是一名偷渡者。”语气中能展现出的只有女子的矜贵与淡漠，女神扫过乔零，虽然皮囊还是那一个，灵魂却已经变了。她一眼便能分辨，“而且违反了我的规定，和以前那一个一样不省心。”


    “是指踏出界外吗？”乔零抿唇，虽然微笑，但内心还是有些焦虑，毫无疑问，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创世神诶。


    至少比上一个靠谱的感觉，但好像更得罪不起了给。而如果说能违反什么规定，不就是这个吗？


    “还有与魔鬼交易。魔鬼是世界上的罪恶。”女神指出这个事实，对于魔鬼这个词简直是深恶痛绝，“甚至你还亲眼见过他，我能闻到那肮脏的气息。”


    “一方世界的存在，也同样会孕育出女神所不喜的。魔鬼本就因你而存在。”乔零拿出不多的知识储备，合理解释。无论如何，世界上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光的存在，才会有暗的兴起。对比而存。


    但她这些话也会被认为是——挑衅神的权威。至少艾士米娅是这样感觉的。


    “你该受到惩罚。不因为你的话语，只因为你的过错。”艾士米娅手指纤长，指甲轻轻扣在一起，微阖的眼眸里露出诡色。


    一束蔷薇花藤攀附乔零脚踝，迅速向上蔓延，而女孩子秀丽的面容也被花枝遮掩。形成的一片阴影，那也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乔零不想尝试撕扯，实在是因为差距太大，她也懒得反抗。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乔安娜，你是罪人。”悲悯的神情是女神惯用的伎俩，可只有狠辣无情的手段才是她的根基。


    乔零想说什么，才伸手刚按住花枝，木刺便穿过掌心，鲜血顺着枝干落下。盛开一朵鲜艳的红蔷薇。


    乔零疼得脸色发白，她从来没这么痛过！这花有毒吧！


    “乔安娜，你偷盗神旨，罪无可恕。”艾士米娅站起身来，随着行走而移动的银白色裙，繁星闪烁，万丈辉煌。罪名从她口中吐出，是审判的意味。


    偷盗神旨，什么鬼？“可你知道，我不是乔安娜。”乔零捏碎混合着木刺的蔷薇花，目光中多了以往不曾见的刚毅。血族身体血液本就少，还拿来养花。浪不浪费！


    乔零觉得，这要不得！关键是痛啊！


    火焰从花枝上开始蔓延，说了，她是懒得。


    为了避免女神抽风再长朵花儿，还是烧了省事儿。乔零眼中的火焰飞舞，给面上染上一层温暖。


    “我是乔零，不是乔安娜。”火焰中走出来的人，带着浴火重生的魅惑，令艾士米娅思绪万千。


    花枝掉落地上，化作灰烬。


    乔零拍拍衣服上的灰，赶紧抬起手在伤口上吹吹。挤出两滴眼泪，她怎么这么可怜啊！会不会感染啊?


    “同样，罪名成立。”艾士米娅缓过神来，绝对的力量铺天盖地，宫殿之中神光普照，炽烈夺目。


    但是光，却是对于血族最可怕的刑罚。


    乔零晃了晃手，一种特殊的感觉升起。冥冥之间，呼唤从耳畔起伏。“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