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相比一大危机——随时冒泡的楚仪鹄，乔零真正压力山大的就是，来自贵君的灵魂拷问。


    “为什么今天来得这样晚？”


    “为什么你又见楚仪鹄？”


    “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


    “封翼翎，你是不是眼里除了那个姓楚的，就看不见别人了！”


    乔零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为什么感觉自己就像出轨的小媳妇，天天被人揪着问的那种。


    小白花式无辜。


    “陛下，您真的变了很多，以前您虽然也宠贵君，但是从来没有和现在一样，那么耐心。”


    月团抿唇笑着，除了国师外，她可不管是谁，只要是能入陛下的眼，那就可以了。


    “以前宠他还能关到冷宫里，把这些都送去吧。”看着某个人送来的清单，乔零把它递给月团。


    接着就开始批阅奏章，虽说不想管事，但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管。朝五晚九的工作还是想辞了。


    月团望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感慨贵君这还是真的是不客气。


    “还有炖好的汤，你带一份给他去。”乔零按着太阳穴合上奏章，另外取了一份卷宗起来，好想当昏君。


    月团答应了就先走了，书房也只剩下乔零一人。


    那一个个字都在眼中跳，跳舞似的。


    她的鼻尖突然嗅过一丝甜香，带有夜晚的静谧。那种甘甜，有些熟悉。


    “陛下，这是贵君给您送来的安神汤。”小侍小心翼翼说着，恭敬地把汤递过来。


    “安神？这汤喝了恐怕是失心。”不是她怀疑，这个汤这么大的甜味，绝对是能长胖的。糖分超标了有没有。


    乔零连头都没抬，只是继续翻看着卷宗，把这国家的什么王爷皇爷都扫一遍，还要找一个能继位的昏……不，明君。


    “贵君叮嘱，等陛下喝了才能走。”小侍的声音有些委屈，男生的声调在不断压低。


    乔零把卷宗合上，脑海里大概有了些思路，但甜汤的气息传过来有些醉人，很像是酒酿的味道。


    “下去吧，你回去告诉他，我喝了便可。”这个味道让乔零觉得，可以明天试一下酒酿圆子，有点馋了。


    丝丝的甜就窜入鼻息，乔零只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烧。


    “是。”温和地回答后，小侍只是稍微后退了些，只是看着乔零的眼神，已经有些朦胧。


    乔零撑着手臂起来，脑袋里却有些混沌，想这是因为这些天神经错乱得太多，就摇摇晃晃地站着，便衣的下摆如同流水划过脚尖。


    有些麻意。


    小腿有些酸痛。唯有甜香经久不散，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印象，思考似乎也被这抹香冲散。


    记忆之中，回顾起来，这个味道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那天晚上嗅到的。


    仔细想来，这个香气是……“致幻作用。”


    五指收紧，乔零转头看着安然无恙的小侍。


    他微微低着头，虽然只是一般服装，有些印象。应该是那八个中的一个。


    “你曾是封翼翎的妃子。”手臂也开始有些轻微无力。


    乔零本以为漏掉的只有祁隽，现在这一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陛下不善饮酒，妾身只是为了服侍您。”距离乔零的距离还有些远，毕竟，在乔零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之时，他不会轻举妄动。


    这种药率先切断的是行动能力，其后便是意识。


    只要第二天醒来，她也不会记得自己是怎样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