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靠近祁隽时，她的手上顺手多了只发钗。


    乔零把祁隽拉到镜子前，手指穿过墨色的发丝。


    “三天后是祭天仪式，记得打扮漂亮点。”乔零站在祁隽身后。


    头发一缕一缕编织到头顶上去，金丝凤钗将发固定后，头顶才没有了她掌心的温度。


    “喜欢吗？”乔零将头靠在祁隽脸的侧面，那种温度几乎让人发烧。


    但透过镜面，看见她的笑靥，祁隽感觉到一种岁月静好，如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祭天只有凤君能去。”祁隽不明白为什么会带上他，乔零始终不愿意册封他。


    “现在又没有凤君。”乔零回答自然。顺手将他的头发解了，换了另一只钗。


    “凤钗只有凤君能戴。”虽说他的确讨来了几只，但却从来没戴过。


    “现在只有一个贵君，你不戴谁戴？”祁隽戴两枚钗都是美的，可以换着戴，不错。


    乔零眼睛一亮，在他的侧颜上吻了一下。简直就是量身订做，美得不要不要的。


    “那为何不直接册封？”听到这句话，祁隽反而有些埋怨，这是她从始至终就没同意的事情。


    “因为，我嫉妒。”乔零缓缓开口，将所有的情感蕴含在亲吻中。但没有继续表明。


    乔零尽量不去想其他，她既然要这场全心全意的爱恋，如此，就是最简单的真挚。


    她想将妖邪护在掌中，心中，灵魂之内，血脉之间。


    ——


    而皇族祭天，繁琐礼节就有些多。


    从沐浴熏香，到斋戒。没个三五日完不成。


    所以乔零以为，不带上这个贵君，简直就是一把大刀悬在脖子上。


    这和凤君之位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群臣看乔零的眼神让她只能读懂两个字——渣男。抛弃国师如花美眷，此刻竟然宠幸他人。


    为什么全世界都以为她喜欢那个国师？


    反正乔零不在乎，为此乔零只能继续昏君，试问皇位重要吗？万一贵君瞪我怎么办？


    身穿繁重的龙袍，乔零拖着两百斤重的身躯，一步一步负重前行。


    “贵君驾到。”浮沙侍候在祁隽身侧，明丽的妆容给他再添几分姝丽。一角金色面具遮掩了面容，看不见伤疤，从气度到整个人的容颜，都担得起一国之父的称号。


    当年并未有几人见过他，如今自然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妖妃，但知道，他是如今的妖妃。


    把目光挪开，专注于正中的帝王身上，距离却是有些遥远，仿佛是浩瀚星河的距离。可以看她欢笑，看她蹙眉，唯独触不到她的身影。除了目光，无所追寻。


    “想什么？”乔零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手指扣进掌心。“一会儿别这样，怪丑的。”


    手指点开紧锁的眉头，灿烂的笑容中似乎是星辰的闪耀。


    “嗯。”祁隽难得乖巧，把她的手抓得牢牢的，展现着他内心的坚定。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乔零拖着身躯，反扣住祁隽的手。她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量，需要贵君分担一下。


    祭台之上，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楚仪鹄主持的祭祀，所以他正站在正中央。


    两旁的火焰灼灼燃烧，带起飘渺的烟霞。


    “哗——”流水突然冲破栅栏的声音，布绸突然被撕裂。一群人手持刀剑直接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