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焱语速加快，似乎要解释些什么。还伸手把小花举起来，“阿英送我的花，不是故意丢掉的。”


    他以为，权英还在为那一天的事情生气。他，是手滑了而已。


    弱弱地躲在段离身后，他好害怕，幸好有弟弟在。


    “故意丢掉也不妨事。”段离微微勾唇，实在不喜段焱如此对权英。因此，那平平淡淡的话一下就有了很强烈的讽刺意味。


    “对啊，丢掉也不妨事。”权英有些恼火，尤其是在古古那种平淡得没有表情的冲击下。


    小红花当着权英的面落地。


    “哦，那好，我扔了。”在两个人达成共识的情况下，段焱脑袋瓜难得转得太快，直接一松手就能丢掉。


    一片红色落在尘土里，这朵花是权英在三年前随意摘下，现在也应该是随意地掉在了地上。


    乔零觉得自己听见了心碎的声音。药丸！


    和傻子相处的守则就是，千万不要和他反着说话，因为他是正着理解的。


    权英咬了咬唇瓣，心底有一些落空感，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发酵。


    有些像委屈，但她却不想承认。似乎是想流泪，可是没有一个肩膀可以值得她靠过去，因为在场的人，一个也不配。


    想成为她后妈的两人，还是那个罪魁祸首，都不配！


    乔零啃一口新鲜的月饼，手指敲打着键盘。“怎么办？这得泡汤的节奏啊。”


    古古看着手机屏幕，浅白的灯光照耀下，脖子上那一圈黑色阴影更加渗人。


    “阿英总归要长大的。”每一年生日，古古都会给权英一份生日礼物。


    在十二点会准时送达，今年，她想她做了一个蛋糕，就算以肖肖的名义送出去，也算是好的。


    她以为自己完全不在乎这些家人了，但只要看见权英稍微的伤心，她都舍不得。这是她的血脉。她的孙女。


    “随便了吧。”手指在发送键上来来回回移动，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些家人。


    修炼可以强身健体，年岁的界线是彻底的。他们老了，自己还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


    当做陌生人吧，可是，阿英是她实打实的孙女。就算是偶尔开着玩笑，血脉的联系是毋庸置疑的。


    “对不起！”段焱直接冲到权英面前，深深地鞠躬，不知所措的段离，嘴唇微微翕动，“要不，你打我吧！”


    有些人，对于在乎的人的情感变化了解得很透彻。


    他不懂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表情，但是他不应该让她伤心。哪怕他会挨一场打。


    段离看着跑过去的段焱，手指微微动作，尤其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


    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讨打？


    乔零看见段离手指上运转的符文，害怕段离出手。如果在这里使用法术会招来权布业的！解释不清的。


    赶紧冲过去，一只手拿着月饼塞在他嘴里，饼屑从嘴角一下掉落在衣服上，滚动到泥土之中。


    乔零的慌乱落在了他的眼里，那双眼睛里的静似乎消失了一瞬，是倒影了他的模样。


    “好吃吗？”乔零表情转换，干巴巴地说着。


    “你啃过？”取下月饼，在月饼的另一侧，还留着另一方牙印。段离熟练地把衣服上的饼屑拍开。


    看着乔零的突然尴尬的表情，默默又咬了一口，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