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琪亚却并非所说的如此,只是轻轻抬手,看着蝴蝶振翅落于指尖,衬着手臂上妖娆的图腾,反倒有些魅惑之色。脸颊轻轻靠近,感受到细微的震动,不由自主,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
生命,往往是个奇迹。
“呵,如果,上天给予选择,请允许我得到自由。”指尖的蝴蝶再次舞动双翼,离开了手指。眉眼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凝重。
不去在意他会有何想法,毕竟,自由这个词,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奢侈品,而琪亚的自由,或许与常人想的不一样吧。
自顾自地闭上眼,双手合十,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口中默念着。
天命给予的尊贵,是琪亚的荣幸。吾族百年的荣耀,琪亚的生命也不可扞卫分毫。愿火红的烈焰,焚去罪恶,佑吾族万载……
睁眼时,仿佛之前的惆怅都是幻觉,琪亚的笑靥,总是比阳光还要夺目,而傻愣的小皇子,依旧背对着她。
“你当真是沉默,却也是可爱的紧。”
“啊?”
话音未落,琪亚已经赤着双脚,干脆利落地挂在他的背上。
“鞋冲走了,你得负责。”
冰凉的匕首抵在颈间,如此威胁也只有她干的出来。如果不是手臂深可见骨的伤痕还未好全,也许他也只是认为她的威胁毫无意义。
溪边的鸢尾花淋了水,柔柔的摇动,勾勒出两人的剪影……
所以如此拙劣的谎言,他竟只有相信的理由。
可惜,如今的琪亚,失去了活力,颓败了芳华,只剩下一双孤寂的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的,她的癫症,多年前就好了。
自叹一声,琪亚,你又何必再自作多情呢?岂不是自找无趣。
她哼唱着曲调,柔软的嗓音令人痴迷。
“谢承逸,承逸,阿逸。”她眉眼低垂,仿佛深思。…
他愣了半饷,轻轻点了点头。
“仿佛只有很久以前,才有人叫我阿逸。”他说着是很久以前,却是从来没有。
“嗯。”她松开手,滑下他瘦削的肩。“温卡扎特·琪亚,记住我的名字。”
“你懂乐器吗?”看着他转过身,不等他答就转身离开,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不懂,便算了,多谢贵国款待。”
踏着泥土的芬芳,一步一步,疼痛已是无法感知。马儿嘶鸣而来,琪亚再次露出了会心的笑。是啊,她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翻身一跃,“小皇子,琪亚先走了,再会。”
如此明媚的笑容,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骗人的。
胡琴的声音,凄哀婉转,勾魂摄魂。
琪亚一次又一次忍住想杀了他的冲动,当真,一曲肝肠断。“不错,不错。”这句违心的评价琪亚简直欲哭无泪,第一次,她感觉没有胡琴的音如此轻松自在。
草原上她最喜听胡琴,唯有这次,悲痛欲绝。难听死了!
“温卡扎特小姐,其实你不必如此视死如归的。”他很认真地说,仿佛刚才的魔音穿耳与他无关。
她无心的一句嫌弃,竟是如此结果。
“好了,履行条件吧。”谢承逸面露遗憾。颇感无奈,毕竟他还是练了许久,就因为她那一句,你懂乐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