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他，眼里微微有些惊诧。随即消失。军中长大的她从来都是如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皇子殿下，您还是早些歇息，再过一会就得又赶路了。”想收回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从衣摆扯下一块，给她包扎，细心地说：“受伤就得包扎。”眼里有着一股执着。而她有些微楞，多年来，军营里不就是自己自力更生，多少人都看见她一身轻甲威风凛凛，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还是一名女子，不过十五岁的女子。


    等他给她包扎后，她觉得有些可笑，这包扎出来的模样，难看，难看至极。“皇子殿下，包扎完了还是歇息吧。”军中多年，她的声音无时无刻都透出一丝冷凝。


    没想到，他拥住了她，她顿时觉得恼怒，一把推开他，短刀出鞘，架在他的咽喉之处，“皇子殿下，言若奉劝你一句，有些女子碰不得，若不是几日没有女子作伴，便连言若这个粗鄙女子也看得上了。”


    此时，曲言若再次从幻境走出，带着那抹轻蔑的笑，“第二次破了你的幻境。如何？”


    “唔，第二次，第三次，你还能看破，我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她的眼里迅速飘过一丝希翼。随即，迷雾再次包裹了她。


    “小诺，回家了！”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男子如梦似幻，轻柔呼唤。


    湖边的小女孩听到后，提起裙角就跑了回去，留下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扑倒他的怀里“哥哥，你回来了。”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发，温柔笑到“嗯。”


    她望向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哥哥，礼物。”


    他挥手间，整间屋内，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小诺眼里尽是欣喜，可她想要触摸，却是一片虚无，不禁有些沮丧。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握住她伸出的手，原本的幻象，变成了实质，她甚至感觉到花瓣的微凉。


    眉眼弯弯，表达着她的喜悦之情。


    ……


    “怎么？”曲言若看着旁边的镜渊，唇间略带嘲讽。


    镜渊的眼里有了魅惑之色，“你说，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喜欢剑拔弩张呢。”


    “呵，的确，只可惜谁都会变的。”


    “小诺，你的选择，我从来都不会反对。”镜渊叹了一口气。


    “那么。哥哥，抱歉。”曲言若手里的短匕，插入他的胸口右边。“我，不是小诺。而是曲言若。”


    “言若为诺，你当真以为毫无联系。”镜渊看着自己右胸，上面布满符文的短匕。知道回天乏术，露出嘲讽的笑容。兄妹两人真是出奇的相似，连嘲讽都一般无二。


    “也罢，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蜃妖之主的内丹而来。小诺，这样也好吧。”他似乎解脱。


    看见镜渊一点点化作虚无，唯独只剩下一颗湛蓝的内丹漂浮。


    她伸出手指触碰。“言若为诺，我是...小...诺...”过去的回忆纷至沓来，她一直都知道，她是小诺，只可惜，言若为诺，她也是曲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