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明明知道了答案，易芥昀反而在后悔，现在在两个人之间，除了来自名字上的单纯厌恶之外，竟然还横了一个他。


    “是唐彦吗？”唯一与清酥有关联的人，也是带着清酥逃跑的人。


    可是，他知道，唐彦已经死了。唐家悲恸，却始终找不到凶手。


    因为，这个人，是清酥杀的。


    毒不留痕，只是可惜了她一身的血液。清酥的身上是有毒的，只要那一个人有一丁点对不起她，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毒女从小就被教育着无情，所以足够狠辣。


    正是因为如此，清酥才会毫无顾忌地跟着唐彦远走高飞。就算，每一月都忍受着那般痛不欲生。


    可是这不会动摇清酥的意志。


    唐彦不是好人，他是为了让清酥帮他取得羲和山庄的药，清酥不会做。


    因为她还有忠诚，所以，唐彦最后做出了什么引得她生出杀意已经不得而知，只有清酥知道，但是最后他捡到的清酥，浑身是伤。毒了一片花田。


    他有些悲悯，趁着她还有一口气，将她带回来。


    毒女的血不容浪费，只要让她活着，就够了。


    只是，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变了。清酥变了。


    他一次次试探，又一次次否决，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归处。


    心还是变了。


    就像自己那不成器的父亲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认识得清楚，却还在贪恋最后的温度。


    可以说，他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却又过分专一。


    似乎，只有她切合自己的所有要求。女孩儿已经睡去，她自己也是受伤不轻，可是现在，她还要鼓足勇气，给自己一个交代。


    易芥昀很矛盾，就像他说的那样，给自己找一点儿事情来做。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好受一些吧。


    只有在这个时间里，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毒女，是毒，又是解药。


    所见即安宁。


    和那一天一样，只是他反而害怕，她的消失，最后会成为一个泡沫影子。因为，还有一个“他”的存在，会不会，她最后，只有那个他。


    现在，是在追寻。然后走向另一个世界。


    呵，另一个世界，他怎么这样都想得出来？


    “乔零。”将两个字细细咀嚼了，有些温柔的气息。还有些眷恋的味道。


    只有一个未曾改变。


    他的心底，有这样一个人。原来不是厌恶，是因为未曾得到的落寞。


    有些可怜得过分，只是却一切都好。


    这样的安静，在夜晚上演，也在夜间华丽。只有全心全意，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全部。


    “乔零。”仅仅是两个文字，他只要听过一遍，就刻在心中。


    等到乔零醒过来，头晕乎乎的，他就记得，昨天晚上见到了黎未，也不知道最后看见柠檬是什么情况，她没觉得自己会醉。


    难道柠檬也上头？还是在做梦。


    只有看见床边坐着的人，易芥昀在小憩，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圈影子。


    乔零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啧啧，手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