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谁吗？就在不断找他。”


    “启生。”乔零看着旦轶，缓慢地吐出这个词语。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词语。


    启生为天道，她没有那个能力困住他。


    “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一个世界，是神之末日。”


    “诸神的信仰早就崩塌，现在浮于表面的。只是一片喧嚣。”


    “人不得救，神不得生。”


    不知道这一句话是藏在旦轶喉中有多久，乔零只知道，这些跟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他送上了彼岸。


    因为他们各自都犯了错。


    又收揽了一批新的小弟，乔零已经看见他们不屑的眼神。看来并没有什么共性，只是跟在旦轶身边讨口饭吃。


    “所以说，这里真的还是末日吗？”


    乔零看着这个世界，末日来源有很多，可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征兆。


    “人类的末日，确实不等于世界的末日。”旦轶没有反对，因为他自己可以意识到，如果单单是这样，还不能称作末日，所以，这个世界仅仅是神族的末日。


    “启生是尊贵的，可是却也会犯错，会受到责罚，谁也不知道在创世神的上面还有什么，你可能是以为万世的创世神就是极限了吧，其实不然，相反，这还远远不够，因为在万世之上，还有更多。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神族被规则束缚。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聿启会被束缚，启生会被束缚。


    他们制定了规则，却也被自己的规则所限制。因为从一开始，这个规则就是所有人都需要遵守的，而不是个别。


    “启生犯了什么错？”


    从一开始，到了现在，启生依旧是这样。


    “所以我遇见他，并不是缘分，是一场劫难。”


    看出对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乔零隐隐觉着心惊，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自己是启生生命的终结者。


    自私如她，的确会让他留下，可这不是为了让他死，而是害怕失去。


    “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又要如何抉择。”


    “我。”乔零声音有些钝，分明已经确定了无数次的答案。此刻却因为真相动摇。


    启生究竟是顺应天命地回去，还是没有希望地和自己在一起。似乎已经明了了。


    前途，与女子终能只选一样。


    “你现在不必想太多，启生就在不远处，相信你可以找到他的。”旦轶手指点开迷雾。


    在未知的世界，隐隐有一个人影。


    苍白瘦弱。


    乔零的脚步却有了迟疑，那是什么都说不清的感情。


    或许，她就该这样转身离去。


    因为她已经不是单纯地爱恋了，他们两人的背后，还有许多。


    如果说门第之见可以忽略。


    可是责任呢？


    担负着一切的他，可以就这样放弃吗？


    或许老天爷也在帮她抉择，本来看得见的人，就像镜中花一样失去了鲜艳，只是在眼眸流转间，就已经到了未知的远方。


    身后，旦轶同样失去了踪影，乔零一向爱哭，也可以用眼泪宣泄一切。


    可是此刻，才发现，眼泪是真的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