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姐姐？”白蛇偏过头去，有些奇怪。


    “对不住了，各位太太，我这儿弟妹吧，年纪小，不懂事，见谅，见谅。”


    “素贞，干什么呢？还不回来坐好？”许媗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白蛇使着眼色。


    这时，一位官家太太开口，“难得大家都有兴致，何不如，就让这小姑娘跳一段舞吧，这光吃饭，也没个意思。”


    这说话的人邹氏，是李慈安原来上司的夫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虽然李慈安辞了差事，在家读书，但最后还是要回到朝廷为官。


    说到底，还是同僚，于是，许媗只好让白蛇下场，只是稍微嘱咐了几句，她自己也坐了下来。


    “跳舞，没个伴奏也不行，随便我再去换一套衣服，诸位稍等一下！”


    白素贞说完，对着众宾女眷行了一个礼节，就退了下去。


    在旁边侍候的柳青岚，看了看白素贞，也跟了上去。


    两蛇娘走到一处厢房推门而入。


    “娘娘，这奏乐的人，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寻找，是否来得及？”柳青岚有些担心的说。


    “噗嗤……”白蛇一下没有控制住，就笑了出来。


    “你忘了，咱们可是会法术的妖怪，有这么困难么？”


    不一会儿，白素贞盛装打扮，宛若神妃仙子，窈窕而来。


    一瞬间，震惊四座，即便同是女人，一些人也是被白素贞的面貌给惊呆了……


    对于一波又一波的眼神杀，白蛇毫不在意。


    “哐嘡！”有筷子落地的声音。


    “嘻嘻……”柳青岚抿嘴，心里悄悄的笑着。


    看着这群凡人的样子，柳青岚觉得有一些有趣。


    许媗坐在主人位上，也是惊呆了，“这，这真是人间绝色佳人也！”邹氏在一旁感叹，回想起自己年华不再，免不了，有一些黯然神伤。


    白蛇长裙拖地，缓缓走到院子里，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且夺目。


    丝竹之声环绕，琴声袅袅。


    宾客女眷们，听到响声四处张望。


    “奇怪，我记得没有请乐队啊？”许媗也有些奇怪。


    女子乐团犹抱琵琶半遮面，纷纷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各种乐器，伴随着一阵轻风，树上的花瓣如雨，如梦似幻，美到了极致。


    一些太太，小姐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前面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纵使一些人来自官宦之家，也没有见过，那么美丽动人的情境。


    半晌。


    乐手们开始演奏，声色悦耳动听，节奏轻快。


    “唉，我要是也有这么漂亮就好了，等我长大，一定会的！”有的小姑娘，心中暗自感叹。


    白蛇摆好了舞台动作，提着长裙，做好了一个动作，音乐响起，这次是西域风的乐曲。


    宴席里，一下子就静止了。


    许仙和自己的姐夫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敬了一轮酒，许仙这才开始，坐下来，吃吃喝喝，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只是，一时间，被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乐舞之声，所吸引。


    略微一听，是内眷们那一边传过来的。他耳目不同于凡人，所以，他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他没法过去小白那一边，许仙有些失望。


    “老婆，第一次发现你会跳舞，嘻嘻，真好看，老婆的腰真软，呵呵呵呵……”一时间，许仙的猪哥样，暴露无遗。


    “扭啊，扭啊，扭啊扭啊扭……呵呵呵呵……”许仙憨憨的笑了起来，开始自言自语。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对面的宾客看了个正着。


    “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看着许仙，突然变化的表情反应，该宾客有些毛骨悚然的想到，鸡皮疙瘩起了一路。


    从未看过这样的舞蹈，宋庭疆土广大，两州之人难遇，宋国的疆土延续于唐王朝，当初西方如来，带领众僧来到这方土地时，也带来了人口庞大的西域百姓，经过多年的繁衍生息，那些百姓组成的国家，都变成西域的附属国，附属于宋国王庭。


    长袖甩动，落璎珞缤纷，白素贞身为蛇类，身段柔软，动作灵活多变。步履轻快，这时她的天然优势。


    红绸长数丈，白蛇身上装饰华美。


    眼神一凝，仔细看看，就可以瞧见，白素贞的样子。


    乌黑长发上面插着精致的珠钗步摇，贵重的朱钗，精美小巧的耳坠，拖着大红长裙，莲步漂移，好像要飞起来一样，白素贞弹跳力惊人，红绸甩动，跟着音乐的节拍。


    时而轻快，时而缓慢，时而如同天街小雨润如酥，时而战鼓擂锤，惊天动地。


    “我的个天哪，这个小媳妇儿，穿着这一身大红袍跳舞，那可真是……唉……夺人眼球啊……”有官家太太这样评价。


    一位老太太眯着眼睛，看见在场上舞动的白素贞的气势，蜿蜒盘旋，她的肉眼当中，一时间有一些迷糊，看花了眼，好像看到了一条巨大的白蟒，正在红绸里翻滚舞动，傲然盘踞。


    如果，一般的舞者模仿动物形态，他只是停留在最表面。


    徒有其表很正常，毕竟舞者不是真的动物，只是一个人。可白素贞不一样，形神气势皆在。


    “啊……天哪。这是西域失传已久的，天蛇之舞！”老太太一时间，脸色大变。


    王兰芝一生痴迷舞蹈，小的时候，她想学，可家里人总说歌舞伎乐，是低贱之业，不准她学。


    但她就是喜欢，就像是着了魔，一发不可收拾。不准又如何，她多年来，就偷偷的学习。


    后来她嫁了一位官宦之家子弟，一下年过半百。上无公婆，丈夫也先她而去。


    底下只是一群孩子，终于自由了，所以她开始疯狂的收集天下的乐舞图谱。


    既然老了，跳不动了，那就收集吧！


    自此，她的眼界自然不低，当她看到白素贞的舞蹈时，依然是大惊失色。


    这里还有一段缘分。


    当时，白素贞在凡间游历，不知不觉间，她就跑到了沙漠里，正好看到一个舞娘小姑娘正在练习跳舞，白蛇好奇，就幻化成人形，前去欣赏。


    “你跳的是什么舞蹈啊？”白素贞问。


    “蛇舞。”小姑娘一边回答，一边跳舞。


    远处的绿洲，一群人搭着帐篷，还有几只骆驼在悠闲地吃草。


    白素贞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蛇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我。我来教你……”


    于是，在白素贞无意之间，惊艳一代的西域舞蹈就此诞生，在时间长河中，成为了久远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