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竹点点头“如此冒险的事情，贫僧恐怕是一生难忘了……”


    “那你可知道丞相府的情况？”


    肆竹又点点头“我来到这里，还是王丞相推荐的。可那个王丞相，并不是你。”


    与此同时，我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显得有些严肃。


    半晌，我说道：“时间好像已经乱套了。”


    “确实如此。”接着，肆竹又道：“贫僧已在此小住一月有余，我每日都在思考其中的缘由，我猜想可能是有人强行破了灯笼草妖的术，虽然我们所有人都从那场梦里醒过来了，但是这个术并没有完全破掉。所以才造成了榕树城如今的混乱场面。”


    “我之前……还以为这里是平行空间，原来……不是么。”我轻声道。


    肆竹没有说话，他给我倒了杯茶，茶香四溢，闻之使人忘忧。


    “人，是有灵魂的。有灵魂的人就有欲望、有心愿。那些原本不存在的他们，曾是你们。但如今，你们既然已经变成了你们，那他们自然也变成了他们。”


    “……？”我眨了眨眼睛。


    然而肆竹却站了起来，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那虚掩着的窗外“人啊，总要完成心中的未完之事，才会舍得离去啊……”


    屋外刮着小风，携卷着零星飞雪。


    我忽然明白了肆竹的话。


    他们，曾是我们。而现在，他们只是他们。不管是庄卿燕，还是丞相府里的我，她们还活在这个世上，是因为心中还有未了之事。


    这些事，曾是方瓷在做庄卿燕时所期待过的，曾是我在做王丞相时所期待过的。而现在，我与方瓷不再是梦里的我们了，可是庄卿燕和王韵，还有其他的所有本不该存活于世的人，如金管事，如郝大夫，那些只在桃桑的梦里才出现的家伙们，他们……尚有未完之事。


    所以即便现在只变成了一丝活着的幻影，也仍不愿离去。


    当然，这也是蔺橘生破阵失败而造成的后遗症。


    “时间完全被打乱了，如今的榕树城，可能有一半根本不存在的人在其中生活着。”我看着令“他们只是在一场特定的梦里存在过的人，而现在，做梦的人都已经醒了，可他们却并没有消失。”


    “你是说丞相府里的你，是你，又不是你？她是你梦里的影子？那岂不是……整个丞相府都是你梦里的影子？”


    我摊摊手“似乎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是这样……只能怪蔺橘生了，他破解的妖术，但是似乎只破解成功了一半，还有另一半的妖术好像没有破成功的样子……”


    “那……会搞成这样并不奇怪。”令有些无语“听你这么说，恐怕现在不只是时间混乱，就连空间也是混乱的。”


    她托腮道:“蔺橘生这个混小子，完全是技术不到家呀！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替他太太太祖爷爷抽他。”


    “你与他这么远的爷爷，还相识？”肆竹扭头。


    然而令并没有回答肆竹的问题，只是托着腮继续道:“蔺橘生是那个人的后代，关于他的能力，之前我还不太确定，但是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基本确定了。他继承了时空之神的能力，拥有着掌握时间与空间的力量。”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