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听到的心言，并非外人传来，而是发自于心，就是那支现阶段算完全控制，但却还有部分隐瞒状态的血龙枪。


    血龙枪传来之言，竟然是关于一个他熟悉的人，薛震凭借传来的心言，竟推断出藏在他体内的白瞳少年，血龙枪指证这白瞳少年，小老头就是这事情的始作蛹者。


    薛震知道了，勃然大怒，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叫喊了一句。


    “小老头！出来！”


    那种怒极之言，甚至能够听出竭斯底里之感，薛震的叫喊，最近的凌心宇，却仍然是那种微现谨慎之容，仿佛听不到薛震的叫话。


    更外面的情况，所有街道上的行人停下了，所有说话声音停下，一切都静止了，而薛震的体内，那道相当熟悉的身影已经闪到了薛震面前。


    此人背对着薛震，但日久的相处，薛震又怎会认不出来，此人正是白瞳少年。


    薛震瞪目看着这白瞳少年，那种模糊的身影让薛震有点不太适应，但盛怒的他还是第一时间这般说道：


    “小老头！说！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那位小老头面向外边，不知是不愿面对薛震，还是没有面对他的必要，薛震看不到他怎样的表情，但对方的沉默，却已经证明了什么。


    “小老头！梵血炼道是否就是你弄出来的？”


    “不是！”


    薛震相当意外。那盛怒之色却没有任何要落下的意思，他暗地揣摩了下，这般说言道：


    “那个万姓仙君是不是你属意指示的？”


    “这次前来真魔界。也是你属意之事，那种续命之絮恐怕亦是子虚乌有识事吧？”


    这前后的两个问题，白瞳少年没有回答，但他没有否认，在薛震的眼中就是承认，薛震仍然是大怒之色，他一想到眼下的这位仙君凌心宇提到亿万生灵荼炭。心头赫然是一抽一抽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震力竭声嘶地叫问了出来，但小老头白瞳少年却是没有任何说话。


    薛震不住的摇头。他难以想象，自己几乎整个修炼生涯所追求之事，而这个造就他的人，白瞳少年竟然是一手摧毁之人。始作蛹者，他完全没有料到。


    现在的他差不多接近到了崩溃边缘，他的愤怒之容有点抽搐，眼眶竟然出现了罕见的晶莹，他即便现在还是无法相信。


    而那位白瞳少年，小老头仍然是那个身姿，他没有任何一种举动，薛震亦无法看出，但薛震已经继续说话了。


    “小老头！你拥有无上的权力。但你竟然要做这等事情，天下的生灵，难道都是不值得珍惜之物。他们都有生存的权力，你为何要剥夺，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震哽咽了，他说不下去，前面的曲潇蓝也许能够让他感觉到的只是淡淡哀思。但现在小老头，白瞳少年的这种行径。他理解不了，他的双膝渐渐跪在了地上。


    他想要寻找依靠，寻找一种踏实的感觉，他找到了，他的眼眶，晶莹的泪珠终于还是落泪下来。


    他的面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怒色，换上的是神伤，忧愁，悲痛，他脑海内，满眼都是那些修士斩杀凡人，血流成河的景象，动魄惊心，他不住的摇头，几滴泪水更被他甩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口中在喃喃，而谁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那位白瞳少年，却仍然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半声不吭，象是本来就不会说话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膝落地，两掌还象在吃力扶着地面的薛震，看了眼地上的泪迹，他的哽咽不再，他还慢慢地站了起来，死死望着白瞳少年，那完全是模糊的身影。


    他能够以虚眼方式看清楚这个小老头，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再怎样看，他亦理解不了小老头的行径。


    “小老头！你现在可否把这一切都恢复，逝者就让他逝去吧，但所有的事情都要到此为止！”


    薛震的神色此刻竟是淡淡呈凝，他的理智让他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他知道，能够改变这种状况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小老头了。


    他不知道原因，但他希望一切结束，重新开始，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白瞳少年的回答，却再度将薛震往那绝境的方向击去。


    “不可能！”


    闻言，薛震之惊，那种怒意再度挂起，他不愿询问为什么，此刻的他亦知道肯定不是询问为什么的时候。


    “小老头！你造就了薛某，还曾经救助薛某于必死之途，薛某感激不尽，但这种情况，你也许知道，薛某是绝不可能接受的，你现在把薛某的命拿回去吧！”


    薛震的说话，那种平静，那种淡然，完全不像是要寻死的状态，反而有点象胁迫的手段，白瞳少年却是嘣出了那么一句。


    “你在威胁老夫？”白瞳少年的反问，仍然没有正面薛震。


    “不错！以薛某所知，只要薛某炸魂，你会受到极严重之伤，薛某并不在乎自己，只求能够除去你这恶魔！”薛震此刻说话坦荡荡的，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你认为那种情况真对老夫有伤害？”白瞳少年再度反问。


    “这并不是薛某考虑的范畴，薛某一切维系的举动，而自己身边之人，却在持续破坏，这种修炼是否过下去已经不再重要，现在，你要么答应薛某的要求，要么薛某横死当前！”


    薛震仍然相当冷静之言，这是他从血龙枪那里得知的，现在看来，应该并非虚言，而他所言的说话，亦是他真实的考量，的确，真要是让这种事情下去，薛震宁愿亡身的是自己。


    “要恢复原先状态老夫办不到！”


    白瞳少年终于再度亮声，明显是他的妥协之言，薛震听闻，心内才荡起了数个涟漪，这般说道：


    “那消去了一切的梵血炼道，解决所有冥界裂缝，这总可以办到吧！”


    薛震退而求其次，立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见白瞳少年当即激发某种法诀，他的体内七寸灯芯白条燃烧了三寸，最终，他闪回到了薛震之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