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脆弱的少年感,确实让人心疼。
医生耐心嘱咐:「伤口不要碰水,按时涂药,膝盖伤口多,最近尽量少走动。」
宋然礼貌的微笑一下:「谢谢您,我记得了。」
从进医院,到离开医院,管家一言未发,直到上车后,坐在驾驶座上,才透过后视镜,冷冷的盯着宋然。
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眼角堆叠的细纹都透着冷淡和警告。
管家淡淡开口,意有所指:「您伤的这么严重,何必还执着去加平郡呢,连医生都嘱咐您少走动,好好休养。」
「要不我还是带您回别墅休息吧。」
「眼角的伤想必要是让少爷看见了,他也不会太愉快。」
宋然脸色苍白孱弱,但面对管家时,眼神却十分淡薄。
一条狗罢了,还挺忠心。
他淡淡开口:「父亲允许我去,就是想让我同哥亲近亲近。」
「您不必多费唇舌了。」
宋然哪里不懂他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伤,只是不想自己去加平郡给太子爷添堵。
管家不再说话,面色有些冷淡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送宋然去加平郡。
不自量力,少爷心思玲珑,还能看不透你这点小心思,等着吧,到了加平郡有你好受的。
宋然自然知道自己一会儿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他无路可走,没有退路了。
只有这一条路,哪怕他今天遭受再多的□□,只要他想攀附的人对他升起一丝怜惜之情,那就够了。
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撬开蚌壳的一角了,早晚能打开坚硬的蚌壳,拿到里面珍贵的珍珠,有了这个跳板,到时候就连父亲也得顾及他几分,绝不会再让宋年这般欺辱他。
宋然面色平静,安安静静的看向窗外,看着他这幅不言不语,平静无波的模样,很难想像他现在遭受着怎样的疼痛。
他的膝盖和眼角的伤都很痛。
只是比起精神上的□□,他更习惯于忍受这种身体上的疼痛。
管家故意开的很快,他不是想去加平郡,混进少爷小姐们的圈子嘛。
那就成全他,让他尽快清醒,看看什么叫自取其辱!
halse高尔夫球场
晋准为尹春撑着伞,很快就和大部队汇合。
他身材颀长挺拔,比尹春高出半个头,撑着伞的时候,尹春一张温柔如水的标緻脸蛋都露出来,反倒是他就只露出紧绷的下颌。
众人远远看见尹春走过来,理所当然的就把她身边,为她撑着伞的人认作了是宋年。
心中还奇怪,少爷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还换了身行头。
明明来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个颜色的衣服啊。
算了,少爷任性,换一百套,都轮不到他们置喙。
于是连忙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兴高采烈的迎上前去。
「少爷!」
「尹春!」
「你们可来了。」
「就等你们呢,马上要开始准备打球了。」
他们认错了人,尹春只是温柔笑笑,没说什么。
晋准收了伞,露出真面容,神态懒散,似笑非笑:「少爷在后面呢。」
顿时,大家都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脸色几番变幻,十分有趣。
果然,随即尹春和晋准身后传来踩在细软草皮上的脚步声。
众人探头朝他们俩身后看过去,就见球童给宋年撑着伞。
他明显是听到了,听到他们把晋准认成了他。
把另一个和未婚妻待在一起的男人,认成了自己,任哪一个男人心中都会有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觉。
更何况是宋年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他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肯定是以倍数放大的。
宋年站在伞下,脸色难看,光线被伞遮挡,落在他脸上的只有阴影,有些阴森森的。
众人尴尬的笑了两声。
「啊。少爷,原来你在后面啊。」
「少爷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
「少爷你热不热,渴不渴啊?」
宋年脸黑的像锅底,未置一词,根本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开。
晋准偷瞄了尹春一眼,心底十分不舍,但还是要去追宋年。
他是宋年的跟班,肯定要维护好宋年的情绪。
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狐假虎威,若是因为这一件事让他心生芥蒂,估计以后连接触尹春都没那么容易了。
晋准拎着伞,刚要去追宋年,就听见尹春喊他名字,语调柔缓清和:「晋准,等等。」
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晋准顿时觉得一股热浪,从嵴椎深处翻涌而起,漫向四肢百骸。
柔,慢,清,真美真好听。
他顿住脚步,神态有些僵硬的看向尹春:「怎么了?」
尹春神态温和,拜託道:「再帮我撑一下伞吧,我涂防晒。」
晋准侧头看了一眼宋年的背影,算了算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宋年那里他总有办法糊弄过去,和尹春接触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下次就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他点点头,小声嘀咕:「行吧,怕了你了,真够麻烦的。」
尹春莞尔,极为清丽:「去那边坐吧。」
晋准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撑开伞,屁颠屁颠跟着尹春去了边上坐。
不过是尹春坐,他站着撑伞,像个僕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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