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浑身没有多少力气,却疯了般极力嘶哑着声音嘶吼着让医生杀了他,他不要再活着了。
晋准昏迷五年没有说过话,发音也有些古怪。
面目狰狞,声音嘶哑,脖子上青筋都迸出来,哭喊着让人杀了他。
这一幕触目惊心,还没从儿子终于醒来的惊喜中回过神的晋父瞬间又跌入地狱。
他不明白晋准这是怎么了,醒来是好事,怎么会这样啊。
晋准情绪太激动,医生为了保护他,只能让几个护士合力压制住他,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他再次昏死过去,晋理事长看见儿子再次陷入昏睡,却有些无法接受,恍惚间以为悲剧又要再次上演,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也跟着昏过去。
等他醒来,医生才同他简单说明了晋准的情况。
晋理事长听完,嗓子堵的厉害,久久发不出声音,良久,才颤抖着唇瓣问医生:「你是说他一直有意识,能听到我们说话,能思考,但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活生生的在病床上躺了快五年。」
医生表情也很凝重:「这也是我们根据他醒来之后的过激反应做出的初步判断,之前国外有过这样的病例,病人是十分孤独的,这种孤独会让人绝望,所以醒来之后也是十分痛苦的。」
晋理事长听着只觉得心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现在该怎么做,怎么治疗?」
医生:「除了醒过来之后的身体养护,运动复健,还需要配合介入心理治疗,这是很重要的。」
「让病人和从前熟悉的人和事物接触也是能尽快帮他从孤独封闭的世界脱出来的方法。」
晋理事长听着,若有所思:「熟悉的人,事物……」
他了解自己儿子,陷入昏迷前,就是个吊儿郎当的败家子,声色犬马,不干人事,身边算是朋友的也就一个狼狈为奸的宋年,结果宋年把他害成这个样子,逃去国外避风头。
他不可能让宋年再来害自己儿子!
可剩下的晋准熟悉的人,无非就是被他欺负霸凌的受害者,玩弄的女人们,还有他的狗腿子跟班们。
找这些人来帮助晋准恢复健康,根本就行不通!
晋理事长心底发沉,不,还有一个人。
尹春!对,尹春!
这才有了他主动给尹春打电话,告知她晋准醒了的消息,还主动放低长辈姿态拜託她来医院探望的事。
尹春挂断电话之后早早就休息了。
晋准醒了,宋年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李昊也快要回韩国了。
托她的福,宋然在澳洲过了平静安宁的五年,享受过母爱,再失去,应该很痛苦吧,毕竟他本就拥有的不多。
她的计划也快要开始了。
宋然你现在拥有重要的东西了吧,希望重要到你失去的时候会痛苦的想要自杀。
尹春也不清楚宋然自杀,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顺利解绑,但总要尝试尝试的,毕竟前三个周目宋然都是被他杀。
这次若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效果。
翌日,尹春早早就醒了,捧着鲜花,亲自开车去医院探望晋准。
她到的时候,晋理事长在病房外等她,看见她来了,眉眼终于舒展开,轻声喊了句小春,显然很欣慰,也松了口气。
尹春温柔娴静,捧着花,轻声细语地询问:「伯父,晋准现在怎么样?」
晋父下意识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他现在醒着,但状态不太好,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尹春蹙眉,作出担忧不解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晋理事长压低声音,简单同她重复了一下医生的话。
尹春这才瞭然。
有意识,却躺在床上五年,不能动,不能和人交流,什么都做不了,不疯才怪,更何况晋准是那样爱热闹的性子。
尹春:「伯父,那我先进去看看晋准。」
晋理事长点头:「好孩子,晋准看见你会开心的。」
尹春捧着花,轻敲了两下房门,就径直推开病房门进去。
晋准是侧躺在病床上的,背对着她,尹春只能看见他消瘦的后背,他现在太瘦了,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极不合身。
尹春走到病床旁,将带来的鲜花插进花瓶里,很安静。
她进来时,晋准就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声了。
护士都穿平底鞋,他陷入意识障碍的这五年,唯一听到的高跟鞋声音就是他母亲的,他能分辨出来,来的女人不是他母亲。
等她走近了,晋准背对着她躺着,也能闻见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即便意识被困在躯壳中,将每一分每一秒都延伸的无限漫长,痛苦的煎熬了五年,可对于晋准来说最熟悉的还是五年前的人和事物。
就像现在,他闻到香气的一瞬间,就猜到了来的人是尹春。
晋准原本是睁着眼睛的,但意识到身后的人是尹春的一瞬间,他将眼睛闭上了,身子下意识蜷缩的更紧。
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一定很丑陋。
他昏迷的时候,父亲为了唤醒他,几乎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伴他,在他床边自言自语许多。
晋准通过父亲的嘴知道宋年逃去国外避风头了,尹春考上了首尔大,和梁俊谈恋爱了,现在是有名的新晋艺术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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