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后话了,徐无常抵达京城旧城楼时,石壁上金光斑驳,三十年前的符咒又被消磨大半。
一位鬚发皆白的老人,半长不短的头发绾了个稀疏的空气款丸子头,长须染了个浅浅的彩虹色,穿着白衬衫,浅蓝色亚麻七分裤配网纱短靴,手里盘着一串磨平了稜角的橄榄核雕刻手串:「小徐还是这么老气横秋啊。」
「不及前辈潇洒随性。」徐无常捧着玉璧深深作揖,对非主流打扮不做评价,直起身就问:「李无常,温硫遇害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随我来。」李无常拉着他来到城外荒废的水池:「我管不到城外,因此不知道邪师那老王八蛋又在搞事。以前书信车马很慢,一年只够害一个人全家,很容易追踪信息。现在时代不同了,信息交流的太快,我废了好一番力气。」
非主流老人俯下身,从网纱堆堆靴筒里掏了两下,掏出一个人的魂魄:「导演董白,他拜在邪师门下三年,被邪师摩顶受记,这次邪师告诉他,暗算一个小姑娘能夺走她惊天气运,保十年平步青云。」
徐无常冷笑:「惊天气运?真好笑。冥府中人,除了死里逃生,就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邪师总能引动慾念。」
导演董白的魂魄抱头痛哭:「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怎么能害那么优秀的女孩。啊啊啊,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应该这么做啊。事情发生之后,我天天后悔,天天睡不着觉,我对不起温硫和其他参赛选手的信任,对不起电视台领导的重任,对不起父母的培养,我,呜呜呜,我简直不是人。我真该下地狱啊!」
啪啪啪,用力抽自己大嘴巴子。
徐无常心说这小王八蛋自我量刑还挺精准:「您动刑了?」
「我哪儿那么闲啊一天到晚全是大大小小的破事,有点闲心还监察玄学协会又弄什么么蛾子呢。丫就一表演人格,从小到大只要一犯错,又哭又嚎大嘴巴抽自己,几次差点刑拘都因为给受害者家属哐哐磕头躲过去了,嘿,事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一点记性也没涨。」李无常掏出一把动漫周边梳子,梳理鬍子,蓬松柔软又染出彩虹渐变色的鬍子令他得意:「癸水大阵是没破解的方法,这谁都知道。试过『夺记』吗?」
一记是十二年,夺记是冥府传统手艺,可以把一个人应有的寿命扣掉,也可以转移到其他人名下。只是需要很繁琐的仪式,成功率也不是特别高,并不是生死簿上随手一笔就能解决的。
董白嚎啕大哭:「你要勾魂夺命可以,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不要侮辱我!我是真心悔过,愿意赔偿她。」
徐无常相信自己的同僚不会出错,如实说:「眼下有一个缓兵之计,也能彻底根除诅咒。还得看情况。此人的魂魄现在带走,是否有不便之处?」
「丫吸了白面儿。随便带走。夺记要是不成,试试用魂魄练药,我似乎听过妖界有这个手艺。」
导演董白:「等会」
徐无常抽出一条手帕,把有罪魂魄捲走。
……
辜瑜瑜点开小曲打发饭后时光,第一句唱到『秋色残凋,金乌萧条』。
温硫从沙发里支棱起来:「我的小乌鸦呢?」
小乌鸦趴在自己的小窝里,穿着鸟用纸尿裤,刚缓到能发出声音:「嘎!」好耶我没死!
曾青檀正在亲戚朋友(仅限妖王级)中传递那个很有名的盗猎者落网的消息:「哈哈哈哈谁给你穿的纸尿裤笑死了,勇气礼赞在干家政方面真是专业!」
辜瑜瑜摸摸下巴:「提起家政,温硫介意看点噁心的视频吗,哦没事了。」他愉快的点开一个家政公司清理老人十多年没收拾过的住宅的长视频,兴高采烈的开始看。
鬼工蜡烛:「熊长官给您发的语音,我点了?」
「嗯。」
熊佳:「厉害啊,抓住盗猎者了,那小子叫什么名?杀他的时候给我留个观众席。」
温硫差异:「他不就叫盗猎者吗?」
曾青檀也很诧异:「我管他本名叫什么,所有人提到那傢伙的时候都知道是他干的就完事了。」
辜瑜瑜摇头:「粗心大意的脆皮小猫。」
曾青檀反击:「你们海妖王对船长怎么称呼的?君主号,海之花,黑珍珠。」
「难道不是那艘船吗?谁看得见船头小人。」
鬼工蜡烛:「沈老师发来语音通话。」
沈城很兴奋,七八点也不是睡觉的点儿:「没睡吧?这事儿也没法和别人聊,来复盘一下和盗猎者头目的决战,你让她们逐帧解说全过程了吗?我给你讲讲。」
温硫认真听了半天,沮丧的发现凭藉自己的实力,去打小喽啰都很难复刻成功案例。可以一拳一个,但没法一拳把人打死,还得补刀:「如果是我的话,我该怎么上?」
「唔,这是个很有挑战性的问题。」沈城想了想:「假设你在全胜状态,单挑盗猎者头目,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性。你需要一点战术思维。战争和竞技体育一样,技术、身体和心理,盗猎者的三项都点满了。你……」
你三项都没点满!甚至没到你能做到的极限,就更别提突破极限了。俩月我要是能把你教到打得过那傢伙,蟹蟹,我就去特种部队当教官了。
第97章 『感动女友掉眼泪』的礼物
沈城分析到最后:「你再全心全意的训练五年左右, 凭你的天赋和年龄,以及我能教你的一切,身体素质能尽力拉到和他三七开, 他七。这就能争取爆冷获胜了。」我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呢!<h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