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十走进来喊她,「喂,起来。」
桑澜初不起,只闭着眼嘟囔着说:「我要喝水。」
跟个醉鬼计较什么,陆崇十只得去倒了杯水来。递给她,她又没力气接,仍然闭着眼睛哼哼唧唧。
陆崇十蹲在她旁边,半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水杯凑到她嘴边,「喝吧。」
桑澜初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他怀里,「好冷。」
地上是瓷砖,现在才四月,她身上却仅穿了一件薄薄的旗袍,露在外头的手臂都是凉的。
陆崇十轻拍拍她的脸,「醒醒,去床上睡。」
桑澜初却睡着了,怎么喊都不醒。
怀里是熟睡的她,没有设防的她,六年未见的她。
陆崇十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目光一秒一分都没离开过她的脸。
她和六年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成熟了,风韵了,也更美了。
他依然被她吸引,依然没有彻底忘掉她。
陆崇十把她抱起身,送去了之前她睡的那间房。
这一次,他很温柔地,像待一个易碎品一样,把她轻轻放到了床上。
她的旗袍往上窜了一些,他替她往下拉了拉裙摆,再替她扣上了衣领上的那几颗盘扣。
替她盖上被子时,她翻了个身,脸朝着他的方向侧躺着,嘴里嘟哝着什么,好像在说梦话。
陆崇十坐在床边,他知道他不应该听她梦里的秘密,可是他没忍住,慢慢俯过身去,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
「小十......」她很小声的嘟哝着。
陆崇十嵴背一僵,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他想再听清一点,却听她说了句,「萧煜...」
陆崇十脸立刻冷了下来,他坐直身体,忽然觉得桑澜初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恶。
在「兰」时,他就不应该帮她,他现在也不应该收留她。
她倒好,睡得这么香。
陆崇十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她呼吸不通畅了,皱着小巧的鼻尖转了下头,继续睡。
「跟小猪似的。」他哼了一声。
心里头越想越气,陆崇十又倾身过去。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块儿,他顿了一会儿,薄唇印上了她的。
似乎觉得这轻轻一吻不够,不够缓解他心里的躁郁,他微微张口,牙齿狠咬了一下她的唇。
她似乎觉得痛了,觉得有什么东西打扰她睡觉,于是又翻了个身,还砸吧了一下嘴。
陆崇十看着她熟睡的背影,黑眸里在克制着什么。
静坐了一会儿,他起身,替她关了灯,之后出了房间。
这家酒店背后的老闆其实是陆崇十,是他还在旧金山的时候投资的,连陆老爷子都不知道。
这里也算是他的私人地盘,他不想应酬不想见人的时候,就会来这待一会儿。
陆崇十进了套房内的书房。
关门上锁,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电脑屏幕上循环放着一些照片,是他自己的,是他被毁容后,整容前的。
照片里的脸是可怕的,面颅骨断了几块,整张脸都是歪的,没有完好的一块肉,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仿佛是自嘲似的,陆崇十嗤笑了一声,摸了下他现在的脸。
「她应该早不记得我了吧。」
第67章 我管你姓伍还是姓陆
隔天早上,桑澜初是被尿憋醒的。
宿醉过后头疼得厉害,肚里又胀,她抬手敲了敲额头,才睁开朦胧的睡眼。
窗帘没拉,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等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桑澜初的眼睛起先半睁着,半分钟过后,她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她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
奢华的美式古典风,这不是她的家。
楼层很高,再从落地窗看周围的建筑,这里应该是某星级酒店。
桑澜初环顾房间一圈,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身上的旗袍虽然皱了点,但没有被人扯过的痕迹,身体也没有不适感,她刚才心里那点儿惊吓减去不少。
她甩甩脑袋,只记得昨晚在「兰」,那个刘晖把她的鸡尾酒给换了,她一气之下好像倒了他满脸酒,再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手机也不知道被她扔哪去了,拖鞋也没看见,桑澜初没穿她的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打开门出了房间。
会客厅的欧式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似乎是刚刚冲过澡,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垂在额头上的几缕刘海儿湿湿的。
他戴着副金丝边眼镜,低着头拿着份报纸在看,一边吞着云吐着雾。
他听见开门声,头也没抬,「桑小姐醒了?」
看见他的那刻起,桑澜初就觉得他有一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他好像就是那个在公墓装死,然后又讹她四十万的那个有病的男人。
一大早就抽雪茄,也不怕抽死他。
桑澜初心里腹诽两句,非常警惕又审视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在这个酒店里。
陆崇十终于抬头,嘴边一抹讥嘲的淡笑,「桑小姐不记得了?还是故意在装傻?」
桑澜初当然不记得,她冷冷问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的助理呢?你想对我做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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