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放他办公桌上,随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黄山和梅朵的那段谈话说完,桑澜初又循环放了一遍。
「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她站着,他坐着。她从上至下俯视着他,清纯冷傲的面孔上此时有一点点气闷。
陆崇十坐那儿神情依旧挺平静的,他翘着二郎腿,人有些懒散地靠在老闆椅上,指指她的手机,「你偷偷录的?做坏事了啊。」
他这个「啊」字,说得有点调侃又逗弄的意味,加上他嘴角玩味的笑,桑澜初升起有点心虚,下巴一昂,傲娇着说道:「你管我哪里弄来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陆崇十手指点着桌面,还是那样玩味的笑,「世上那么多姓陆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说的是我?他们可没提我的名字。」
桑澜初很快捉住他话里的破绽,她冷哼,「你现在是承认周十没死了?」
陆崇十嘴边的笑一收,态度很显然的,他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桑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昨晚上估计受刺激了,又一口一个桑小姐了。
桑澜初心里想周十,现在却很想捶陆崇十。
找他什么事?她还有正事没办呢,心里的气又涌上一点。
「啪!」
桑澜初把陈峯给她的那份新协议拍到桌上,她手一指,「那这个呢?你给我解释解释。」
「这个啊...」陆崇十懒懒的答:「就是上面写的啊,我想起来补充了一点条款而已。」
只是一点么?
桑澜初气鼓鼓的,开始念他加的「那一点」条款。
「和华耀的合约到期时间是2050年?」
好一个资本家,快三十年的合约?
「不能和顾姓男人过多接触?」
她心里冷笑,这个顾姓男人指的就是顾珩一个人吧?心眼小成什么样子了?
「不可以在五十周岁之前恋爱或者结婚?」
五十岁她都是婶婶了,找个老头结婚吗?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呢。
越念越气,她没好气地把合同扔给他,「周十,你有病就去吃药!」
陆崇十拿着合同从老闆椅上起身,他走到她跟前,另只手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金丝边眼镜下的黑眸里带着玩味又邪性的笑。
「桑小姐,你口中的周十早就死了。」
「不过,我是有病,你有药么?」
桑澜初看着他和以前不一样的脸庞,还有他这斯文败类样儿,有一瞬间她也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要是世界上真有神的话,他应该和神做了交易,把他的魂儿给卖了。
她拍下他的手,气愤愤的说:「对,你是有大病,无药可治!」
陆崇十嘴角有一抹淡淡荒凉的笑,转瞬即逝,无人发现。
他翻开合同的一页,递到她面前,「你又没往后看?」
看什么看?她没心情看。
桑澜初哼,「我不看,我也不签。」
「你不签,可会后悔的哦。」
陆崇十自顾自地说:「迎风我帮你拿回来,你父亲的债务我也帮你一併还清。」
「怎么样,签不签?」
桑澜初硬是没有说出像刚才那样傲气拒绝的话,她咬着唇,脸上表情像是恼,又像耻。
桑乘风的巨额债务,她还在还。说实话,她还的很累。
桑乘风也老了,她看见他鬓发上已经长出了银丝,和几年前的斗志昂扬的他不一样了。
心里犹豫了再犹豫,不就是签三十年合约么,不就是不结婚么,大不了给华耀打一辈子工,单身到老。
至于顾珩,本来她就没想再麻烦他。
算了,就当卖身契好了。
桑澜初拿过他桌上的钢笔,唰唰签了字。
她端着职业假笑,「陆总,我可以走了吗?」
陆崇十倚在桌沿,懒懒散散地坐着,见她转身要走,他手轻轻松松抓上她的手腕。
用着巧劲一拉,她就被他扯到了他面前。
他长腿叉开坐在桌沿,她站在他腿.间,他把她圈在了怀里。
长臂搂着她的腰,陆崇十唇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不如你再听听我别的提议?」
桑澜初正恼他呢,扭着身要挣脱开他的手,「我不想听。」
陆崇十反而把她圈得更紧了,两个人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了。
「你想听。」他跟她拗着,比她更执拗。
他轻啄了她下巴一下,继而往上衔住她的上唇珠。
桑澜初耳热,脸也有些烧,她闪躲着不让他亲,「你干什么?好好说话。」
陆崇十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嗓音里带着磁性勾人的暗哑,「不如你做我的情人吧?华耀给你。」
不得不说,陆崇十齣手真是大方得吓死人,直接送公司,那可是华耀啊。听起来诱人得很,要是换到旁人身上,哪个不会心动?
只是,他的话听起来也很欠扁。
而那个人又是桑澜初。
情人,不太好听的字眼。
桑澜初有些怒了,眼里也有隐隐的泪光。
她一巴掌拍开他的脸,「你当我是什么人?出卖自己,什么交易都可以做吗?」
她好像要哭了。
陆崇十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他竟也有些心慌。
他凑过去吻她的眼睛,「我...开玩笑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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