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术的人若是不解咒,那我们用晒天针强行将女?孩变回人也许只能是暂时的。司机开了一会车想跟我们说话,他一看后视镜便愣住了,问?道:「刚刚上车的不是三个?人吗?」
我故作惊讶地说道:「一直只有我们俩,你?怕是看错了。」
司机沉默了一路,最后一脸茫然地把我们放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过了许久才掉头回城里。
我们从公路上进到一旁林木稀疏的山中,并且招来了灵干扰公路上的监控,若是没有同行在,是不能在监控里看见我们的身?影的。
褚慈低头看向地上那小黄狗,说道:「会报警吗?」
闻言那小黄狗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尾巴轻轻摇了一下?。
褚慈蹲下?身?又说:「我会把你?们变回去,然后再给你?们一人一道符,这符不能扔要拿好?,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如果天亮之前你?们没有再变回这个?模样,那就去报警,千万别说你?见过我们。」
小黄狗坐了下?来,微微歪着头看向褚慈。
公路蜿蜒着像是长蛇一般伸向远方,偶尔有车辆从身?旁呼啸而过,变换的远近灯照得我睁不开眼。
手忽然一暖,我下?意?识垂下?眼看。
褚慈松开手,她朝着我微微扬起唇角,随后将手放到唇前轻轻呼着气,再用那暖呼呼的掌心将我的手裹了起来。她说道:「你?的手有点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头蔓延,我竟红了脸不敢看她。
***
我们没有回酒店,而是在沿途的小宾馆住了下?来,打算明天再去退房。
宾馆简陋得很,墙壁上大半腻子?脱落,墙角长了些霉斑,卫生间的水浸湿了大片地毯。
我们本想换房,可剩余的房间要么是马桶不能用,要么是门?锁坏了,只好?将就着住回原来的房。
夜里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扯我的被子?,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滑过。我困得睁不开双眼,可我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身?旁挤着我睡的人没有呼吸。
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我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我连忙坐了起来,看见褚慈正站在窗边喝水。
褚慈转头对我道:「??x?醒了?」
我点点头。
她又指向了电视机旁的玻璃杯道:「去看看。」
我疑惑地走?下?床,看着那杯里的东西?怔愣了片刻,那里面有一滴血和一根长头发。
后来我们将那玻璃杯带回了城里,我们本想进酒店退房,可门?外却围满了人,有警察站在人群里边拦着。
围观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其中有人轻声说道:「说是人贩子?,警察一来他们就跳楼了,你?说是不是造孽。」
我挤进其中垫起脚看着,那一男一女?躺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便是那天将餐车推走?的胖女?人。
褚慈微微挑起眉说道:「这哪里有人?」
我转头看向她。
褚慈又道:「看,两根槐木。」
第35章 山中少女
两具槐木假尸被白布盖住, 最后被装起来带走了。围观路人纷纷散去,酒店里站在前台的姑娘探出头看?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我手里提着的袋子里装着那只?从宾馆带出来的杯子, 杯里还留着不知是谁的血和头发?。
褚慈站在一旁看?着这被警/察清洗过的现场, 她忽然蹲下伸出手在地上抹了一下。
那指尖上的一点嫣红是血。
褚慈闻了闻指尖, 而后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手指,她站起身朝我走来, 然后拉开?了我提着的袋子, 指尖在杯里的血迹上一抹而过。
我问道:「是她?」
褚慈颔首道:「是。」她蹙起眉又说:「可?那毕竟是块木头, 不知道血是不是她的, 希望别?被人下套了。」
我沉思了一会说:「去看?看?那个房间?。」
于是我和褚慈又进了酒店,可?惜那间?房被封了起来, 房里还有警/察待着。我们不敢贸然闯入, 更?没有时间?再?伺机暗暗进房寻找与那两人有关的东西。
在退房之后, 我对褚慈说:「我们不妨信一信这杯里东西。」我总觉得有人在暗暗帮着我们,或许是姑姑, 又或许是那长?得与姑姑极像的女鬼。
褚慈蹙着眉说道:「好, 那我们找个地方。」
我们进了电梯, 手指点在了负一楼的按钮上, 那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我与褚慈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地底是停车场, 车辆停得松散得很, 走进去便觉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褚慈将那根头发?拿了出来, 用?打?火机慢慢烧着, 那焦臭的气味沖鼻得很。在燃尽之后, 她说道:「一座山,山上有坟。」
我没听明白, 问道:「什么山什么坟?」
褚慈摇头,她微微抿着唇,拿出了五铢钱和线香,将香点燃了插进盛了大半香灰的小鼎里,五铢钱围着鼎分置八方,再?以阴童之血画线将五铢钱相连,最后褚慈跪在地上展开?了一面黑不透光的招魂幡。
远处有风袭来,将那香冒出的烟给一吹而散了。
我不由紧张起来,这阵我是见过的,阵名「搜魂」,是以死人魂搜活人魂,若是哪一步出岔了是极有可?能被反噬的。我悄悄站远了一些,免得扰到了褚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