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见过他!」
「在哪里?」
「在……」颜雄不知道该怎么和石玉凤说,石志坚做局一石二鸟,搞定查理士和陈志超这件事儿太诡诈了,就算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总之你信我啦,你细佬没事儿,只不过他手臂受了伤!」
「啊,你说什么?」本来石玉凤还一脸不爽,一听石志坚受伤顿时脸色都变了,手里帐簿吧嗒掉落地上,猛地上前抓住颜雄,「阿坚的手臂怎么了?严不严重?有无看医生?」
颜雄吓了一跳,没想到石玉凤会这么紧张,刚才还衰仔衰仔地骂个不停。
「他没事儿!他没事儿!你松开我!」颜雄努力才把石玉凤摆脱开。
石玉凤却还一脸担忧,「他到底怎样了?」
「我说了他没事儿!」颜雄有些后悔来这里了,看起来石志坚为了避免让他老姐担心,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家!可怜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想要巴结他,却扑了一个空!
「颜探长,你是好人!如果见了我们阿坚一定要让他回来啊!」石玉凤担心道。
「收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句话转告给石先生!不好意思,我突然记起来警局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一趟!」颜雄知道待在这里再无意义,盘算着开熘。
「都快中午了,要不在这里食过饭再走!」石玉凤挽留道。
「不了,我们做警察的天职就是惩恶扬善,一刻都耽误不得!下次了,下次一定品尝石小姐你的手艺!」颜雄说着话,掏出手帕擦擦额头汗水,生怕石玉凤再抓着自己不放,忙不迭转身下楼。
石玉凤望着颜雄背影,心里充满焦虑,不知道自己弟弟石志坚此刻到底身在何处,过得怎样?
……
「阿嚏!」
赤柱监狱外面,石志坚坐在宾利车上,一只胳膊打着绑带吊在脖子上,一只手夹着香菸,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石志坚揉揉鼻子,怀疑是不是谁在背后讲自己坏话,难道是老姐石玉凤?是啊,自己这么久没回去,八九要被她骂死。
石志坚想到这里就摇摇头,摒弃杂念,抬头望向驾驶座上的陈辉敏:「阿敏,你打听清楚了,靓仔坤被关在这里?」
陈辉敏忙说:「我问过潮州勇的,他曾经是陈志超心腹。他话我知,那天陈志超抓了靓仔坤之后就派人把他弄到了这赤柱监狱,很明显是要搞死他!」
赤柱监狱是香港第一所重刑监狱,关押的基本上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在这个黑白不分的年代,只要你进了这里,就别想再活着出去。靓仔坤敢动陈志超的女人,陈志超不把他活剐了才怪!
副驾驶座上正在啃甘蔗的大傻突然插嘴道:「石先生,你不知的,这座监狱黑的很!我曾经有个生死兄弟叫鸡精泉,因为偷了鬼佬家的一块金手錶,被人抓住没钱赎身,就直接被关在了这座监狱!听说在这监狱里帮人在山上砸石头,一不小心滚石落下把脑袋都给砸爆,死得可惨了!」
石志坚瞪了大傻一眼,「你好友在这里挂掉死的那么悽惨,你啃甘蔗还啃得这么香?」
大傻嚼一口甘蔗,把甘蔗渣吐到车窗外,嘴里嘿嘿道:「亲兄弟明算帐嘛,他虽然是我朋友,却还欠我三块钱!一直耍赖皮不肯还!」
石志坚,无语。
这时候前面监狱大门嘎吱吱打开。
陈辉敏忙对石志坚说:「石先生,人要出来了!」
……
监狱,物品认领处。
墙壁上写着:「刻苦改造,重新做人!」
「程家坤!清点一下你的东西!」一名狱警把一个文件袋丢给靓仔坤。
靓仔坤拿起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
一只高仿劳力士金表,一条金鍊子,一只金戒指,一包软哒哒的「三五」香菸,还有就是一把木梳。
靓仔坤拿起木梳问狱警:「大佬,有无镜子?」
狱警翘起腿嗤笑:「怎么,要镜子扮靓呀?你能出去就不错了,还扮靓个鬼!」
实际上,像靓仔坤这样进到这里又能安然无恙出去的极少,这名狱警在这里待足三年也没见几个,靓仔坤却是个意外。
见狱警一脸不耐烦模样,靓仔坤就咧嘴笑了笑,露出被陈志超打掉两颗门牙的牙槽,显得异常滑稽。
靓仔坤先把香菸揣进怀里,再把手錶戴在手腕上,金鍊子和金戒指也一同戴好,然后朝那柄木梳上面吐了几口唾沫,使劲儿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梳了梳。
「大佬,我走了!多谢关照,以后饮茶!」靓仔坤朝狱警挥了挥手,显得很客气,眼神却露出一丝阴狠。
狱警却知道这个扑街说的是反话。
当初陈志超陈督察送这扑街进来的时候叮嘱过他们,让他们这帮狱警好好「关照」这个靓仔坤,他们为了巴结陈志超那可是亲力亲为!
不但让靓仔坤尝试了一个小时的免费水炮!还给他做了通扛体检!最后又请他食了赤柱四大快餐中的「喷火辣妹」(灌辣椒水),「五雷轰顶」(进行电击),还有「木人桩」(任人拳打脚踢)等,搞得靓仔坤快要废掉!
可这傢伙倒也是个硬骨头,愣是在受刑的时候一声不吭!
「我顶你个肺呀!想要我死,做梦吧!」狱警见靓仔坤大摇大摆出去,忍不住在背后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