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钊抽了最后一口烟,吐出浓雾,取下翡翠菸嘴,架在陶瓷菸灰缸上,这才腰杆挺得笔直,第二次打量周围众人。
众人只觉针芒刺体,很不舒服。
「你们讲乜呀,要退股?要推举老三当公司老总?要让我决定他为傅家继承人?」傅云钊一开口就是三连问。
刘董事等人此刻还没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见傅云钊发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傅云钊笑了,笑得很是古怪。
这让心怀鬼胎的刘董众人更是内心惶恐,不知所措。
「傅会长——」刘董事毕竟是公司元老,资格最老,率先开口道:「那个刚才我们——」
「你们怎样?合起伙来玩逼宫?」傅云钊眼神刺过去,刘董感觉自己像被剥光衣服,羞愧难当!
「好!你们是公司元老,我尊重你们!你们想要退股?可以!五千万我傅云钊还拿得出来!你们想要让老三当公司老总?可以!只要他有那个能力!至于你们让我决定他为傅家继承人——」
傅云钊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指着刘董鼻子:「我们傅家家事,你这外人有乜资格插手?!」
此刻的傅云钊犹如暴怒猛兽,目光噬人!
众人无不低头,汗流浃背!
见大家不吭声,傅云钊收敛暴怒,语气变得平淡,看向三子傅永仁:「刚才你讲乜?边个反对你?我反对你,算不算?」
「父亲,我——」
「我问你算不算?」傅云钊直视儿子双眼。
傅永仁原本还想狡辩,可是在父亲目光逼视下不得不屈服。
「算!」
「既然算就好了!散会!」傅云钊朝众人摆摆手。
刘董等人面面相觑,以为要挨骂,最起码也要被傅云钊扒一层皮,没想到会这么轻易逃脱?
当即,这些大佬再逗留,忙脚底抹油开熘!
很快,偌大办公室只剩下傅家父子几人。
傅云钊看一眼大儿子和二儿子,对他们说:「你们也出去!」
「父亲,我们——」
「我让你们出去!」傅云钊语气不容置疑。
看着傅云钊隐忍不发模样,傅老大和傅老二吓住了,不敢多说,也忙不迭跟在那些董事后面离开会议室。
……
傅云钊拿起架在烟缸上的翡翠菸嘴,去掉菸头,重新装上一支香菸,咬在嘴上,刺啦划动火柴点燃。
「你有乜话要同我讲?」傅云钊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站在面前的老三傅永仁,徐徐吐出一口烟雾。
傅永仁脸上挤出笑容:「父亲,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同意我掌管这家公司?」
「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资格!」
「我没资格?」傅永仁耸耸肩笑道,「我比我大哥聪明,比我二哥能干!你给我三个赌场打理,我把它们打理的井井有条!三年,利润翻了一倍!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
「赌场生意是翻了一倍,可我们傅家积攒多年的名声却下降了一半!」傅云钊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使用什么手段!高息放贷嘛,让那些赌徒输了钱,再从赌场借钱,一来一回,赚多多!」
傅永仁摊手:「其它赌场都这样做,我们为乜不做?」
「因为我们是傅家!我们老祖留下遗训,少搵一蚊钱,多做一分人!有些钱是缺德钱,是不能赚的!」
傅永仁笑了:「缺德钱?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为傅家积阴德?结果呢,你看看傅家现在是什么样?被区区一个石志坚从香港赶回来!我四弟被发配鳄鱼岛!你老人家呢,就坐在这里同我讲积德行善!」
傅云钊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讲,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儿子鼻子:「任何人都有资格同我讲这些,偏偏你不行!」
「为什么?」
「难道还要让我讲出来?」
「你讲呀!」傅永仁豁出去了。
傅云钊目光冰冷:「你知不知为为乜要散会,赶人离开?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我做了乜呀,你倒是讲呀!」
「你勾结姓周的,坑自己人!你以为我不知?」
「咳咳,什么……」听到父亲这句话,傅永仁心中一沉,顿时慌了神:「不是这样的,父亲,你听我说……」
「还想狡辩?简直不可救药!」见儿子事到如今还冥顽不灵,傅云钊直接一巴掌呼在儿子脸上!
啪!清脆响亮!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
傅永仁被打得脸颊生疼,却不敢动。
站在一旁的一丈红想要上前,却被彭刚拦住。
傅永仁伸手揉了揉脸,脸上的惊恐变成一丝桀骜,朝地上啐口唾沫:「好!你是家主!你是我老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应承你!」
见儿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姿态,傅云钊笑了:「你是不得不应承我,要是我把你这些丑事抖出来,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那你抖啊,看看谁丢脸?!」傅永仁大声道,「你冤枉你儿子,别人就算知道,也只会看笑话!」
「你还在说我冤枉你?姓石的都把你和周浩云勾结的事情给我讲清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姓石的怎么会知道我勾结周浩云?你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家仔!」傅永仁此刻恨死了石志坚,他不知道石志坚从哪儿得知消息,竟然搞得自己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