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抬起头，黑亮的眸子里有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他跟我说，他见到你了。」


    第67章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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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因为要参加周斐斐的婚礼，柏方鸣确实回来过一次。


    但是他在自己模糊的回忆中细细搜寻了下，十分确认自己并没有见到过杨知瑞。


    柏方鸣抬手碰了碰叶惟的脸颊，好像在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声音还是很轻，「他骗你的。」


    「我知道。」


    叶惟侧过头，蹭了蹭柏方鸣若即若离的手指，「但我还是想去试试，我当时……没办法不相信。」


    说着说着，难免又委屈地控诉，「就这样，你还不信我。」


    悔意渐渐地平复了，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对不起」三个字被柏方鸣艰难吞下，换成了别的。


    「下次绝不了。」


    「孟锦这么反常，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感觉肯定跟杨知瑞这件事有关系。」叶惟又往柏方鸣的方向挪了挪，表示对他这个回答表示很满意，「现在我们瞎猜没有用的，我明天上午去找她问问。」


    虽然隐隐觉得风雨欲来，有些放心不下，但柏方鸣还是点点头，认同了叶惟的决定。


    孟锦的辞职信叶惟自然没有批覆。


    叶惟想着第二天再去解决。


    可没等叶惟来得及去找孟锦，第二天的清晨，有关杨知瑞的词条热度已经居高不下。


    源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号公布了她本人与杨知瑞的聊天记录，还附带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


    与此同时，叶惟跟杨知瑞的事情关注度在直线下降，几乎完全没人提起了。叶惟这时才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他真是找我借钱呢，原来想让我回乐天是假，让我出来挡枪子儿才是真。」


    柏方鸣凑过来看他的手机，绵软的头发蹭到叶惟的食指，有点痒，这种痒逐渐绵延到全身，抓心挠肝的。


    叶惟怀疑柏方鸣是故意的。


    最近柏方鸣逐渐好起来，吃得比以前多一些，晚上也能睡上一小段完整的觉。精神恢复了，就总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柏方鸣提议，「你看看孟锦的动静。」


    叶惟依言切到孟锦帐号的页面。


    三分钟前，孟锦转发了热度最高的那篇博文，并附上了自己手上的证据。有当天的通话记录，有酒桌照片，甚至还有一小段录音。


    叶惟骂了一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套，「我去找孟锦，我看她以后是真的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没用的，他们肯定商量好了。」嘴上这么说着，柏方鸣却也几乎是在同时刻站起身去拿车钥匙。


    「什么商量好了？」叶惟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望他。


    「你自己刷新热搜看一看。」


    叶惟低头查看，发现不止是孟锦，几乎是每隔二十分钟左右，就有一个新的v号站出来声援，大多都是曾经与杨知瑞有过往来的人。


    叶惟认识其中一些，但更多的是没见过面但听过名字的人。


    一个人的声音很容易就会被洪流淹没，两个人、三个人，都是如此。但是足够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发出同一种声音，就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到。


    杨知瑞的官方帐号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应。


    叶惟沉思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外套。


    「虽然孟锦瞒着我，但是……」他亮晶晶的眸子盯住柏方鸣，「证据，我也有的。」


    柏方鸣当下就心头一跳。


    「当时杨知瑞咬着我不放，所以我早就作好了准备要跟他斗争到底。那个时候我暗地里让人查了查他，杨知瑞行事小心，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过他涉及的范围太广，总有疏忽的地方。」叶惟回到沙发上坐下，放松地靠在后面，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不止他一个人，更多的乐天高层也在享受杨知瑞带给他们的便利。后来出了孟锦的事，我才一直按兵不动。」


    「叶惟，这件事，不能这么冲动。」柏方鸣听着，皱起眉，缓缓地摇头。


    叶惟抬起头，「你刚遇到我，看见我一砖头往蒋奇轩头上砸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就是这样冲动的人。」


    八年过去，叶惟不再是莽莽撞撞的少年，也不再需要柏方鸣站在办公室为他辩白。他已经学会蛰伏和隐忍，但这么漫长的岁月，还是没有抹去他最锋利的稜角。


    叶惟去了书房，开始在电脑相册和文件里翻找当时存下的资料。


    柏方鸣想起来个事。


    他坐在叶惟身边，看着文件不断随着叶惟的动作滚动，突然问叶惟：「当时那家饭店侧门，没监控，你知道吗？」


    叶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柏方鸣说的是古南都。


    他顺口答道：「我知道啊，叶振海没事就往那边跑，不就是看中了后面那条小路上没监控吗？我就是知道，才抄砖头砸人的啊，我又不笨。」


    叶惟转过头来，很稀奇似地，「诶，你当时还让蒋奇轩他们去查监控，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心想你这嘲讽力度直接拉满。」


    「我不知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柏方鸣下意识想在桌上抓点什么东西，可书桌上空空如也，他只好有些无措的收回手，「我那天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那边没有监控。之所以有底气站在你身边替你辩驳，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