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修微微点了点头,「眼下倒不是这个,冯知死了。」
颜夏:「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冯知死了我才赶来的。昨天你让庞喜让我看的那些手札,我感觉似乎和当年的疫症有什么联繫。」
「哦?」
黄仵作这时过来朝着赵祁修拱手,「赵典史。」
赵祁修收回目光看向他,「尸体我没动,就在禅院那边,先过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便往禅院过去。
黄仵作先蒙口鼻便过去查验尸体,颜夏因为也很好奇为何冯知会死在这里也跟着过去看。
冯知这会儿嘴唇已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紫色,整个人脸白得吓人。黄仵作先去看了口鼻,又去看了身体其他各处,经过了一番查验之后,他才向赵祁修道,「初步来看应该是中毒而亡,他身上并无外伤,也没淤痕,可见内伤存在的可能性也比较。这冯知嘴里还有一些细小的药膏屑,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说着他将那些膏屑递给颜夏,「颜大夫能瞧出些什么?」
颜夏结果那东西,细细研究了一遍,「这里面有白虎齿的味道,还有骨蝶兰。」
因为最近对这两味毒药尤其敏感,颜夏特意又去细细研究过这两味毒药,因此现在只要一碰见就能很快认出来。
赵祁修看着那药膏的模样,从袖袋里拿出了之前在暗室内找到的药丸递给她,「看着和这个倒是颜色很像,你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个?」
颜夏接过那药丸,又细看细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对,这和黄仵作找到的一样,刚刚那么一点药膏屑还看不出什么来,这会儿我可以肯定这药丸肯定有毒,虽然不会立刻致命但长期服用肯定会毒发而亡。」
所以,冯知是自己吃了自己炼的药所以毒发而亡的?
黄仵作看了一眼冯知的尸体,「等回了衙门,在看看他胃部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东西就可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吃了这样的东西。」
之前没有去动冯知的尸体,就是怕一动可能会动了线索,如今黄仵作已经验过,确定毒发而亡的概率更大,便就让崔维差了两个衙役抬着尸体和黄仵作先回衙门去了。
这边颜夏看了一眼普缘寺,「周演?」
赵祁修摇头,「周演确实是这里的常客,但是我查过他住的禅房并无异常。」
颜夏明显有些失望,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那那些孩子呢?救出来了吗?」
赵祁修摇头,「找了一个晚上,都没发现孩子的踪迹。」
没有发现?那冯知会把这些孩子藏在哪里?
普缘寺已然查不出什么来,赵祁修只留了几人对普缘寺进行监视便也就随后往回走。
这边刚入京城就见着城门口围着好些人,他让崔维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多一会儿就见着人慌忙地回来道,「赵公子,是,是孩子。」
赵祁修一愣立刻就下马车去看,果然就见着有四个七八岁的模样孩子被放在一个笼子里。
颜夏跟着过来,立刻去看那些孩子的手腕,「赵公子,你看。」
四个孩子的手腕上都有被割腕的痕迹。
这些孩子莫不是就是冯知用来炼药的?
赵祁修立刻将人将那些孩子从笼子里抱出来,然后上了自己马车。
车上的时候,颜夏先就给那些孩子都一一把了脉,不过还好,虽然虚弱,但是气息尚在,生命迹象也还好。
她将这些孩子放好,然后再抬头时就见着赵祁修一脸凝重的模样。
「你是担心他们吗?我看过了生命迹象还好。」
赵祁修摇头,「不是,我是在想冯知已经死了,是谁把这些孩子放到这里的?而且,从这路径来看,对方应该是知道我们会经过这里一般。」
「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上次引我们去发现那个活水塘的地方?」
马车厢内忽然陷入一片沉默。
这会儿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空气也变得愈发地燥热。
因为如意医馆已经修缮好,于是便直接将那几个孩子一起送了过去。
到的时候王匪和金桃都在,见着他们带着几个孩子来,王匪也往外来帮忙,「夏姐姐,这是怎么了?」
颜夏一边往里一边道,「先去熬些提气的参汤。」
因为这一阵喧闹之声,钱珍也往外来,「颜大夫,这些孩子?」
颜夏指了指,「都是从城外带回来的,对了你看看有看着熟悉的吗?」
钱珍看了一眼,「好像有个孩子看着熟悉。」
如此来看,这些孩子还真是冯知用来炼药的。
颜夏和王匪一起开了几帖药,让金桃拿去熬着,钱珍因为无事也过来帮忙照顾着。
等事情忙完,颜夏在闲下来。
她看着一旁帮忙给孩子换衣服的钱珍道,「冯知死了。」
钱珍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道,「如何死的?」
「大概是吃了自己炼制的药丸,毒性发作而亡。」
钱珍点点头,慢慢坐下来,「死了,也好。」
颜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其实,这样也好,你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以后你也不用日日担惊受怕地煎熬了。」
钱珍点了点头,「我知道。」
因为有王匪在,颜夏也还算放心,从医馆出来见着赵祁修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她走过去,「赵公子,说起来我还有一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