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和云裳相视一笑,便充满期待地看向正在施法的司敖。
灵气一股股的涌入司嵩体内,司嵩胸前的伤口也在慢慢癒合。
几个当事人都摒住了呼吸,就等司嵩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司禹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是自己亲手杀了司嵩,他虽然对自己父亲有信心,但还是有些紧张。
终于,司嵩睁开了眼睛。他捂着胸口,怒瞪着司禹。
可还不等他说话,司敖便蹲了下来,看似在帮他检查身体……
只见司嵩先是一愣,随即那怨恨的目光竟然转向了司尧。
「少宗主!」司嵩指着司尧叫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无端杀我!」
「果然是你!」大长老也跳了起来,道,「我儿亲自指证,你还如何狡辩。」
司敖也痛心疾首地看向司尧,道:「尧儿,为父本不想相信那示警石的。可是你却一次次让为父失望。」
「看来那块示警石是真的。」周围好事者们窃窃私语起来。
「他真的杀了他娘亲啊!」有人感嘆道。
可司尧却像是没听见这些声音,只一眨不眨地望着灵湖中央的合蘼树。
白糖看向云裳,云裳颇为得意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人可是会撒谎的。」
司羽门一众人脸色变了变。司嵩急了,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我可是受害者,我还能不知道到底是谁伤的我么!」
云裳眨了眨眼睛,道:「无论你们司羽门怎么说,未极渊到底还是圣神说了算。这里到底谁生谁死,并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
司嵩懵了,没太明白云裳的话。他茫然地看向自家掌门。
只见司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只听云裳继续道:「所以,就算你家掌门不救你。只要你罪不至死,都不可能死在未极渊里的。」
说完,云裳便看向灵湖中央的合蘼树。众仙者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趁着这个功夫,白糖小声跟司尧道:「我觉得,司嵩现在还不能死。阿尧,你觉得呢?」
这次,司尧却没有回答白糖,只道:「这棵合蘼树真的这么厉害么?」
白糖急了,道:「阿尧,我跟你说话呢。」
司尧笑了笑,道:「糖糖,你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白糖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合蘼树忽然抖动起来,上面的花瓣纷纷掉落。在挨到湖面的瞬间,它们忽地聚集在一起,像是一阵儿风似的朝司嵩卷了过去。
转瞬间,司嵩便被荼蘼花瓣层层包裹。
然后,司嵩死时的一幕幕便开始在花瓣形成的幕墙上上演!
司禹看着那花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司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铁青……
「哦。我忘了。」云裳笑着道,「合蘼树在救人的时候,会把当事人如何死亡的,一五一十全都演出来。」
可司尧却完全不关注司禹那边的情况,只一动不动地盯着湖中央的合蘼树。
「阿尧,你怎么了?」白糖能感觉到,司尧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司尧挤出笑容,摇了摇头……
司尧只觉得此时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一股是那朵魔火,还有一股似乎来自于自己已经破碎的灵根……
魔乌曾经告诉过司尧,合蘼树对于道魔体大有裨益。而对于司尧这样人为的制造的道魔体来说,更是有极大的用处!
此时,司尧正在体会这「用处。」
白糖看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司尧,又看看灵湖中央的合蘼树,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个想法。
只是此时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要把司禹他们先解决了!
此时,花墙上的景象正显示出,司禹刺穿了司嵩的胸膛……
「天哪!」围观的仙者们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残忍的画面。
「假的!」司禹气急败坏地大吼着,「都是假的。是他们搞得鬼!」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司禹直冲着白糖他们就过来了:「是她!是她搞得鬼。她为了护着那邪种,故意栽赃给我的。」
白糖挑了挑眉,讽刺道:「禹少爷,你等会是不是要说,你已经精神失常,所以就算杀了同门也不能问罪呢。」
「你少装了!你就是帝姬白糖!」司禹像是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得意地道,「你这么熟悉这里,定是你做了手脚,然后冤枉我!」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糖。司敖的脸色更是沉了沉,目光阴沉地看了眼司禹,然后又看向白糖。
白糖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司尧,只见他依旧对自己微笑着,似乎并不十分诧异。
只听司禹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堂堂帝姬竟然眼瞎,看上了一个邪种。」
白糖沉下了脸。
有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身份一直不便开口,现在既然都已经暴露了,白糖便再没了顾及。
「呵呵。」白糖冷笑,道,「所以禹少爷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以这样的态度对我?」
司禹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他忘了,揭露了白糖的身份,就是给自己上了个枷锁。白糖毕竟是帝姬,若对她太过不敬,怎么也说不过去!
司禹求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司敖,可父亲却冷眼看着,并没打算帮他。司禹知道,父亲是在怪自己没早点儿告诉他真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