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旁边还有个拉扯衣角的啜泣女生,哭了好一会:「南泽,你别不理我。」
天可怜见的,赵馨愉平常多神气,没想到见了邵南泽,还是成了哭哭啼啼的小女生。
邵南泽半仰着头,眼风乱淌,仍旧吝啬投给赵馨愉一星半点。
「别对我心存幻想了。」
赵馨愉眼眶里泪水一直在打转,眼睛都哭红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碎。
「我只是赌气才说分手的,冷战几天不过是想让你哄哄我,说有了新男朋友更是在气你,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不耐烦甩开她的手:「我们不可能了。」
赵馨愉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直抽动着。可任由她在那里哭闹和解释,邵南泽都是冷着脸,话都懒再多说一句。
她再忍不住,哇地一声扭头跑开了。
邵南泽并没有立刻走掉,反而单手插-着兜,安静地朝着某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眉眼漆黑如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菱总觉得邵南泽是在看向自己站着的地方。
夜风萧瑟,捲起身后的树叶,温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再往后退一步,脚底的落叶沙沙作响。
邵南泽也不急着走,只吊儿郎当地微弯着腰,挑起眼,认真看她。
温菱没说话,他也就兀自沉默。
四目相对,夜沉如水。
邵南泽皱着眉,率先打破沉默:「都听见了?」
「都分手了,你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吗?」温菱轻轻舔了舔-唇。
起风了,吹得人嘴唇发干。
「我这是为她好,不然她会一直抱有幻想。」
他挑眉,又追问了句,「你觉得是我的错?」
温菱抿紧了唇,像是被说中了,一言不发。
邵南泽嗤笑一声,又摇头嘆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第10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咖啡,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点难以入眠。
在床上翻身时,孙萌萌也起夜,开了小夜灯。迷糊间她看向温菱:「你也还没睡啊?」
温菱瓮声瓮气:「喝了杯咖啡。」
「是不是还在想辩论队面试的事?」孙萌萌挠了挠头,「真是的,压力也太大了。」
这人嘴里嘟嘟囔囔的,上了床又很快睡去。温菱又翻了个身,神思浮沉间,想的是,这阵子她都看到不下十个女生对邵南泽表达过好感的,还不算上表白墙里赤果果表白的那些。
这人简直坏透了,分手说得那么绝情,还口口声声为别人好。
坏得让人咬牙切齿。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温菱亲眼见到女生靠在他怀里,脸颊通红的样子,他低着腰,喃喃轻声细语,手指细长,时不时在她耳间摩挲,低喃。
那骨子邪肆劲,放浪形骸,又积毁销骨,是谁都无法拒绝的。
温菱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算了,管他的,她才不要去淌这浑水。
校辩论队面试的日子很快定下来。
尽管做了充足准备,但到了面试环节,还是十分紧张,更别提面试时那些刁钻的问题,像是要测试每个人的临场反应一样,一个比一个更尖锐。
温菱面试的顺序靠后,看见一个又一个同学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心里不免紧张。
面试官一共三人,前面两个的牌子写着队长陈晨和副队长骆安娜,另外一个负责记录。
温菱抽到的题目是「逆境更有利于人成长,还是顺境更有利于人成长。」她是正方,面试官是反方。
骆安娜:「现在可以开始陈述你的观点。」
温菱在面试前做过相关辩题的准备,好巧不巧地蒙中了这个,她首先罗列了逆境的好处,最终的破题点立在居安思危不如居危思安。
陈晨和骆安娜拥有大量辩论比赛的经验和技巧,几句话就打得温菱措手不及。
她只能用反问和诘问,不停攻击对方,可对方攻势也很猛烈。
幸好在她快回答不上来的时候,桌上的小铃响了。
「三分钟时间到。」
温菱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答得不算好。
见她有点沮丧,陈晨倒是安慰般地说:「还可以了,别人还接不住我们三个问题的。」
骆安娜本来是垂着头的,见温菱起身,忽而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半挑着眉:「对了,听说你和南泽很熟?」
温菱唬了一跳,愣住了,半晌才开口:「哪儿听来的?」
「没什么。」
骆安娜莞尔一笑,大手一挥,「回去等消息吧。」
直至温菱走出教室,下一个同学还没进来。
陈晨推了推眼镜,问骆安娜:「你怎么突然问那种问题?」
「开玩笑的,测试一下她的反应能力。」骆安娜讪讪道。
她本来不记得温菱的,是温菱刚刚在面试时候的神情,让她联想到了在咖啡馆时,和邵南泽在一起的女孩子。
看她的反应,确实和邵南泽不熟悉。
当时总觉得她人畜无害,可没想到辩论时像是换了一个人,自信又大方,这还是没接受过专业训练的。
潜意识里,她把自己和温菱对比了一下,如果说邵南泽觉得自己太强势,那他会喜欢温菱那种的吗?
平时收敛锋芒,在该需要绽放的时候,光芒万丈。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