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蕴茹一愣:「我们怎么会去联繫她?」
「算了。」
邵南泽拎着饭盒,走了出去。
他想知道当年温菱提分手,是不是有邵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矢口否认,他也?怀疑自?己的方?向错了。
当时温菱的理由是没意思了,两人断得十?分决绝。
邵南泽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事?怎么就没意思了。
当时追她的时候就三番五次拒绝,连分手的时候都做得不地道。除非她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全是被逼的。
邵南泽眼皮跳了跳。
这女人大概和他犯沖。
周末这天,温菱本来没什么事?的,但刑事?案件研究委员会有个调研会。
她一向有时间观念,提前到了会场。
温菱在会议室里签到的时候,邵南泽才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在会场周边找停车位。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浅棕色大衣闲闲搭在身上?。 会场的车位一向都不好?找,邵南泽开?车兜风的时候,眼风一瞥,不经意扫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路虎。
车后位的深蓝色儿?童座椅很是抢眼,前座一男一女,男的就是上?回见过的陆骁。
邵南泽把?车子缓缓停下来,手靠在车窗边,清浅敛着眉目。
女生年纪轻,长得娇俏,两人在车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的红着脸,悄悄地去勾男人的手。
陆骁愣了愣,似乎是在担忧什么。
女生拉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主动地往他身上?靠。
邵南泽仍旧在车上?等着,懒懒散散地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夹在唇瓣,开?了车窗点燃。
一明一灭的火星招了陆骁的眼,他发现有人车子停在一旁,显然是在等他的车位。
他轻巧推开?了女生,用手打了个招呼,扬声:「马上?开?走。」说完才发现对方?是邵南泽。
邵南泽靠在座椅上?,手指闲散地划拉一下手机。
过了两秒,陆骁车子就退了出来,和另外车子的驾驶位打了照面。邵南泽坐在那儿?,抿着嘴,爱搭不理的模样。
陆骁大方?地打了声招呼:「今天也?过来开?会?」
邵南泽余光看着对方?车子上?的女生,过了会才撇向陆骁,慢条斯理地抬一眼:「你呢?」
陆骁工作和邵南泽的也?有点擦边,他颔首:「过来拿点资料。」见邵南泽盯着他车里瞧,又介绍,「这位是我同?事?,方?菲。」
邵南泽不太耐烦和他废话,压低声音,不客气地说:「你这破事?,温菱知道吗?」
陆骁先是狐疑,再然后对上?邵南泽意味不明的眼眸,忽而?有点明白了。
他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邵南泽嗤了声,没再和他搭话,再然后停好?车,大步流星地走了。
方?菲看陆骁好?像在遇到熟人后有点失神:「怎么了?」
陆骁摇了摇头:「没什么。」
潜意识里,他觉得邵南泽好?像误会什么了,刚刚说的话就挺有意味的。
要不要给温菱打个电话提醒下?这个想法很快被他给否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更何况,就连陆骁也?不知道当初温菱是怎么会和邵南泽分手的。
会场里,邵南泽姗姗来迟。
主讲嘉宾是着名的法学教授,讲的全是真材实料的干货,温菱坐在最后一排,本来听得挺认真,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剎就出了神。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下来,映着那人仿佛是洒了一圈金边。那人勾着唇,慢条斯理走进会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视线。
他走到最后一排,拉开?凳子,在温菱旁边的位置坐下。
骤然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温菱呼吸一窒,手上?差点儿?握不住笔。
教授讲的是犯罪者心理,延展出去,又讲到了原生家庭的危害。
随后是自?由提问环节,有人说起了东院承办的那宗虐待案,说到最后,发觉主办就在场上?。
「邵检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尽管邵南泽已经很低调了,仍旧被人cue了出来,大家都迫切想知道他的看法。
有人主动把?麦克风递过来。
邵南泽沉默了几秒,抿着唇:「这个案件我不想在公众场合提及,今天是研讨,我仅发表对于法律上?继父母和继子女的看法。」
「法律赋予继父母子女权利,相对应有赡养和抚养义务……这确实是家庭关?系的矛盾,但社会危害性更大,破坏了整个家庭秩序,在犯案时更应跳出来这层关?系,这也?是我所主张的这个案子为什么会适用到最高的法定刑。」
其他人听得入了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只有旁边坐着那人,垂着头。
邵南泽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地笑开?,眼风一瞥:「温律师是否有不同?意见?」
温菱心上?仿佛被扯了一下,冷白的肌肤蓦地发红,随后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邵南泽勾着唇,似笑非笑。
其他人打趣:「我以为律师天生是检察官的敌人,说什么都会想要反驳,其他律师也?没意见吗?」
「哎呀,邵检说的,我全盘接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