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侧没人,傅言洲早起锻鍊了。
闵稀在床头柜上没找到她的戒指,又去衣帽间珠宝台里找,也不见踪影。
傅言洲在楼下,她打电话给他。
「我戒指不见了。」
「床下呢?」
「…找了,没有!」
「丢不了。丢了再给你买一个。」
话不投机,闵稀挂电话。
洗漱过,正在化妆,傅言洲上楼,她从化妆镜里睨他。
傅言洲把床上床下、连地毯都掀开来看,没找到。
「让阿姨安排人把主卧彻底找一遍,戒指不会出这间卧室。」
闵稀拧开口红,边涂边幽幽看他:「你对婚戒好像很无所谓,可有可无,丢了就买。」
「所有用钱买到的,都不用看得太重。」
「那在你眼里,什么东西值得你珍藏?」
傅言洲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那枚戒指的戒指盒,取出戒指,说:「手工制作的礼物。」
闵稀忽然想到什么:「我明年生日想要一件你送的手工礼物。」
傅言洲正往无名指上套戒指,动作顿了半秒,继续把戒指推到指根,缓缓抬头,在镜子里和她视线对上。
欲言又止。
闵稀看出他不愿意,也不强人所难。
「开个玩笑。」她拧上口红。
傅言洲放下戒指盒,下楼去。
离家时他不忘交代阿姨,给闵稀找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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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订婚那天起,闵稀的钻戒不曾离手,钻戒款式特别个头又大,一直是公司八卦组茶余饭后闲谈的谈资。
今天她乍一没戴,她们又私下议论起来。
「有情况。」
「婚变了?不能吧。婚礼还没办呢,我都没看到新郎长什么样。」
「婚变就婚变呗,她又不愁找,说不定下一个钻戒更大呢。」
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变成闵稀婚变,在闹离婚。
还传到了余程潭的耳朵里。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闵稀刚开完小组会议,收到余程潭的消息。
她把笔记本给助理,直接去了楼上总裁办公室。
余程潭特意没关门,她敲了两下。
「余总。」
余程潭在煮咖啡,随手一指对面的沙发:「坐。」
他亲自把咖啡端给她,特意看了一眼她左手,无名指上空空的,久戴戒指留下的那道痕也不再明显。
那枚钻戒太大,他还打趣过她,戴着不累?
她笑着说:不累。等哪天累了不想戴了,就是我离婚的时候。
中午吃饭时,秘书居悠悠心事重重,告诉他:闵姐今天没戴她那枚大钻戒,也不知道她们传的是不是真的。
联想到她以前说的那句话,再加上她跟傅言洲本来就没感情,也不是没离婚这个可能。
「上周末你说要去江城,确定去了?」
闵稀茫然:「去了呀。不是还拍了照给你看?」
余程潭点头,却说:「特意拍照,有点此地无垠。」
闵稀无奈笑了:「我汇报行程还汇报出错来了。」
她收起笑:「到底什么情况?」
余程潭把自己所听、所想一概告知,然后端起咖啡喝。
闵稀没想到她们比她自己还要关注戒指,戒指目前还没找到,她只好撒谎:「戴着有点松,傅言洲让人拿去店里调整戒指托。」
余程潭暂且信了,他之前担心婚变是不是因为他而起:「我打着傅言洲的旗号替你争取到盛时科技的项目,以为你们因这事闹矛盾了。」
「怎么会。傅言洲知道这事,还和盛见齐一起打高尔夫,如果不是他出面,昨天下午的方案讨论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余程潭悬着的心放下,问她咖啡怎么样,笑说:「今天多给你加了两条糖,尝没尝出来?」
「我说怎么那么甜。」
她喝咖啡只加半条糖,再加少量鲜奶油。
余程潭估计担心她婚变心里苦,多给她放糖。
咖啡这个小插曲过去,他们说起盛时科技的案子。
余程潭:「盛时集团这个大客户算是留住了,不然说不定就落到卓然公关手里。」在业界,比他们嘉辰公关资历老的,就只有卓然公关。
闵稀借着喝咖啡不用说话,只点头回应。
卓然公关的创始人是祝攸然父母,现在公司主要业务都由祝攸然和她哥哥祝悠卓负责。
就因为她和祝攸然是同行,两年前,傅言洲才会向她打听祝攸然,他当时眼里的温柔,当时言语间小心翼翼把祝攸然放在心上的样子,就像一把利刀挥向她。
余程潭瞧她漫不经心,认识她那么多年,跟她聊工作时她绝不会出现不走心的状态。他突然不确定,她的婚戒是不是真的拿去调换戒指托。
「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
闵稀回神:「改天我请你。晚上跟我哥吃饭。」
余程潭开玩笑:「那只能改天,我争不过你哥。」
闵廷妹控,熟悉他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闵稀下班后带上从江城买的菸灰缸,直奔家里。
闵廷比她早回来两分钟,刚进别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院子里有车进来。
闵稀滑下车窗,对着从别墅款步出来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喊道:「哥,回来这么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