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抬步往回走?,旁边小厮将几封书信递到他手上,一封他爹的,一封他娘的,还有几封则是他在霄州的狐朋狗友给他的。
他爹大概就是教训他要修身养性,磨鍊性子,暂时?不让他滚回来,他娘的信则是让他保重身子, 还说正在给他张罗婚事,什?么李家姑娘, 贺家姑娘……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至于其他信,他没打开瞧, 一把?火全烧了, 不用打开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内容。
王武回了内室, 往床上一躺,继续做着美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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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祖下葬后, 徐家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办丧事也挺累人的,对?徐耀祖的思念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其中徐家花销不用再给徐耀祖买药,宽松了一些,徐家还有一些浅薄的家底。
他们像是猛然反应过来,在徐家真正能支撑起一片天的人似乎成了柳玉竹。
徐氏甚至盘算着将李大宝过继到徐耀祖和柳玉竹名下,让徐家不至于断了香火。
徐春花如何能同意自己的儿子叫旁人娘?
在家中大吵特吵,徐氏给了她一巴掌,她便消停了,讷讷不敢说话?。
柳玉竹低头看?着眼珠子乱转,机灵过头的李大宝,他轻轻蹙眉,眼眸闪烁一瞬。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他对?于李大宝没什?么好感,对?小孩也没有。
李大宝不懂这些大人们的弯弯绕绕,见娘亲被打了,也不敢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两人。
「让你把?大宝过继给徐家你还委屈上了?莫不是瞧不上徐家?那你赖在这不走?做什?么?」徐氏拉耸着眼皮,面色冷漠。
徐春花眼底闪过愤恨之后,最后蠕动着嘴角,半个?屁都不敢放。
柳玉竹垂眼看?着正拿着他衣服擦鼻涕的李大宝,垂下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厌恶,他对?于徐家的忍耐度越来越低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是里正带着一群人来了,徐春花眼泪汪汪地进屋了,李大宝也顺带被她带走?了。
徐大根从屋里出来,柳玉竹默默退后一步,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大根啊,你们这些日子瞧见花大腿没有啊。」里正询问道,眼底带着一点急色。
「没有啊。」徐大根如实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忙着耀祖的丧事,一直不曾见过花大腿。」
「哦,他都失踪几天了,现在正在派人找呢,让你们家柳玉竹一起帮帮忙,找一找,可能在后山上,落入什?么陷阱里头了......」里正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柳玉竹心脏一凸凸,像是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一瞬,呼吸都轻了些,脸上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跟着里正走?了。
里正挨家挨户地询问,到了王武宅子前。他也是例行公事问了一下,王武也说没见着,还主?动加入搜寻队伍。
柳玉竹想问他什?么,又碍于人多?,不敢开口。
最后在后山找到一截被野兽啃剩下的人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新鲜血肉沫。
前几年上山多?有猛兽,常有猛虎吃人事件,后被衙门里的人打死,这两年便再也没出过这种事情,这事却也不稀奇。
众人只以为又有猛兽出没。
里正安排人将他的尸骨找到,却也凑不齐全身的骨头。花大腿年岁三十多?,爹娘都已经去世?,又无后代?,只有一个?伯父来接走?了他的尸骨。
夜里,王武不请自来,熟练地翻身进了徐家,见漆黑一片,油灯都熄灭了,才?轻手轻脚地找到柳玉竹的屋子。
王武从未关严实的窗户钻了进来,随后将窗户顺势关好,只依稀看?见床上隆起的身影,柳玉竹正背对?着他。
他便径直朝着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柳玉竹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旋即被王武整个?揽入怀中,贴着他露出的后颈咬了一下,道了一句:「心肝儿。」
柳玉竹睁开眸子,转瞬间人便带着往床榻里面推了推,身后挤进来一个?人,同他一起躺上,他抿着唇没说话?。
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徐耀祖算是头一遭,原本还有些睡不着,心里发毛。
王武手探入他平坦温热的小腹,食指的茧轻轻摩挲着他的肚脐眼,嘴也不闲着,吻着他的耳廓,低声说道:「心肝儿不应我,我还以为抱错人了呢。」
柳玉竹耳根开始发热,心跳声逐渐震耳欲聋起来,不过王武话?音落下的间隙,他的底裤便被褪到了膝弯。
「若是抱错人该如何?」柳玉竹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都微微凸起,忍着颤抖尖叫的冲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
王武按住他要躲的腰,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不如何,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柳玉竹被王武狠狠撞了一下,头也轻轻磕在土墙上,有几分头晕目眩之感,眼波中流淌着泪花,唇迅速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粗大的指头还时?不时?钻进他嘴里搅动着。
王武咬着牙,眼前是柳玉竹浮着一层薄汗的后颈,色泽仿佛珍珠似的,又透着一点儿粉色,像极了他院中种的海棠花,那颜色也是这般白中透着粉。
柳玉竹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地被放在王武腰上坐着了,随着眼波摇晃间,他头顶都挨到了他床幔上的土黄色流苏,落在他发间,扫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