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那?心肝儿最是?心软,到底叫了你们这?么久的爹娘,我怎么捨得他伤心,所以识相一点就将东西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将我那?好兄弟从地里挖出来?。」王武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眼神凶狠。
最终徐氏夫妇将柳玉竹的卖身契交了出来?。
王武便将这?三人压在?雪地里,用?长凳绑着,像当初他们对待柳玉竹一样,叫来?了村里人,对他们进行鞭笞。
王武将银钱摆放在?他们面前,谁打得狠,银子便多一些,轻了便只有铜板。
起初那?些人根本不敢动,是?王小柱带头,一扁担抽在?李正?风背上,用?力得扁担都?折断了,他双眼赤红,恨恨地看着李正?风。
他娘亲便是?被李正?风害死?的,他想要强要她不得,害怕东窗事?发,便诬告他娘与他私通,最后.......他娘永远沉入水底,这?个人多年后却成了村里最风光的里正?!
王武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给他扔了一两银子。
随着他带头,那?些原本还有隐忍不敢的村民,全?部都?动起手来?,里正?家?的儿子儿媳哭天抢地地求饶,却无人在?意。
王武没让他们三人死?,只是?将柳玉竹尝过的,给他们都?尝一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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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处置完这?些人,回了屋内,柳玉竹还是?昏迷不醒,药也餵不进去,水也喝不了,都?是?王武嘴对嘴给他餵进去的。
「这?药怎么比昨日更苦了?」王武闻着这?味儿,便觉得想要反胃作呕,那?褐色的药汁泛着热气,苦味扑鼻。
许乡元不卑不亢地说道:「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而且他昏迷太久,若不下一味猛药,怕是?再也无法醒来?了。」
王武正?色,他看着柳玉竹靠在?他臂弯中青白小脸,都?已经两天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即将甦醒的迹象。
王武含住小口药,苦得舌根发麻,他吻住柳玉竹的唇,舌尖顶开他的嘴,将药渡进他嘴里,舌尖抵住他舌根,让药水直接流进他的喉口。
王武将整碗药餵完,脸都?青了,他将碗放下,晓春便又满上一碗药,王武瞪眼。
许乡元继续道:「良药苦口,良药要多喝。」
王武:「......」
他一个生病也从不喝药的男人,这?几天算是?将他长这?么大喝的药全?部喝完了。
王武伸手捏了捏柳玉竹的脸蛋,吻了吻他的唇角,虽然两人嘴里全?是?药味,却也仿佛含着蜜糖。
他轻声道:「你要早些醒来?,我已经帮你出气了,你若还是?气不过,我就把他们抓来?,给你继续出气。前提是?你要先醒来?啊。」
柳玉竹依旧紧闭着双眼,毫无所觉般。
王武只能认命地端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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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王武刚刚在?院子里练完剑,看着还没醒的柳玉竹皱眉,便听见晓春低声喊他的名字。
「许郎中说,柳公子的身体?就算醒来?,也不宜舟车劳顿......」
王武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许郎中说,最迟今夜柳公子便会?醒,不如让柳公子在?此养好伤再走?」晓春酌情说道。
「不,我要带着他一起走。」王武想也不想拒绝他,不用?想现在?柳玉竹肯定恨死?他了,若是?他现在?一走了之,只怕之后再想哄回来?便难了。
不如趁着还有几个替死?鬼在?,能轻松一些,多哄哄他。
「若主?子执意带着他,我们也不能罔顾柳公子的性命,可能赶不回霄州过元旦了。」晓春轻声说道。
「赶不回去便赶不回去,前面二十年还没在?霄州过够?」王武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归心似箭的样子。
就在?王武转身的时候,便看着趴在?床上的柳玉竹睁开了眸子,正?定定看着他。
王武怔愣一下,旋即凑上前,蹲在?他面前,刚想说话,便见柳玉竹吃力地将头转了过去,面对着床榻里,后脑勺对着他。
「......」王武笑容僵硬在?脸上。
柳玉竹这?些天都?是?有意识的,他求生欲望并不强烈,却也不到心灰意冷的地步,只是?缓慢地拖着,随波逐流,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还没死?,而且王武又回来?了。
全?身都?很疼,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王武有些委屈的声音:「心肝儿,你又背对着我......」
这?次柳玉竹没理他。
王武见这?招没用?,便蹲在?他身边,像是?一只村里的大黄狗,对着柳玉竹摇着尾巴,手指轻轻勾住柳玉竹有些苍白的指尖。
「心肝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徐家?人和李正?风我都?教?训了一顿,你若不解气,我杀了他们也不是?不行。」
柳玉竹依旧没理。
转移注意力这?招也不起作用?。
王武捏着他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背亲了亲,手上的冻疮很红,没多少美感。
「阿竹,随我回霄州吧。」王武拿脸颊蹭他的手,低声说道:「我断不会?再捨弃你。」
柳玉竹有了反应——
他想将手从王武手中抽开,他声音有些虚弱沙哑,缓缓地传来?:「若你真的可怜我,便将卖身契给我,放我离开吧,」
柳玉竹并不怎么想继续跟王武纠缠,因为他大概能预料到两人的结局,他委曲求全?做妾,可能会?死?在?正?室的蹉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