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地将沈白的手放在清水下?沖洗干净。
做完这?些,沈白终于老实躺在床上,没力气折腾了。
等他睡着之后,眼见着天也黑透了,窝在沙发上的李云和张浩已经晕晕欲睡,他给沈白盖好被子?,也懒得折腾来折腾去?的,躺进地铺里。
一夜无梦。
天初亮,沈白只觉得浑身都疼,脑袋也是晕晕涨涨的,仿佛被人按在墙上,狠狠撞了几下?,一片浆糊,视线模糊,眼前的墙壁有些不对劲,很矮......
沈白眨了眨眼,这?才发现,眼前根本不是什?么墙壁,而是男人的背。
他缩在墙壁和男人之间?。
他猛地瞪大眸子?,瞬间?身体都僵硬了,身体这?么痛,膝盖也感觉隐隐作?痛,寒毛竖起。
沈白大惊失色,他昨天不会被男人搞了吧,还是跪入式?不然?为什?么膝盖那么疼?
但?是不等他反应。
贺川柏也悠悠转醒,一翻身,感觉不对劲,身后像是压着个?人。
他连忙坐起来,转头见沈白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控诉似的,但?是脑袋里逐渐回?笼的记忆,让他眼底的愤怒无处可发,缓慢熄火了。
沈白觉得他疯了吧。
昨晚上在发什?么神经?
贺川柏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并没有理会他眼神的复杂,只是低声说着:「昨晚你?喝醉了,一直抓着我的不松,还乱咬人,我只能把你?送回?来......」
「......」沈白。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酒醒了吗?」贺川柏还是穿着昨天那一套衣服,睡一觉起来有些皱,语气温和仿佛昨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沈白沉默一瞬,用极其嘶哑的声音道?:「没事......」
贺川柏见他像一块僵硬的冰块,动也不敢动似的,便笑了一下?:「下?次别?喝这?么多了,等等戏没演完,身体先垮了。」
沈白还沉浸在自己做的傻逼事情里面,陷入深深的羞耻无法自拔,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那我们先回?去?了,等等该开工了,我回?去?收拾一下?。」贺川柏说完,就将李云叫醒,打车回?去?了。
而张浩跪在地上的被单上,看着生无可恋的沈白,眼神闪躲,便听见沈白问道?:「我昨天干什?么傻逼事情了,你?说说吧。」
张浩咽了咽口水:「都要说吗?」
沈白看他一眼,将被子?捲成一坨,「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挂在贺老师身上撒娇,抓着他的手不放,我还看见你?舔他手指了......还跪在他裤/裆前,emm......说要当他的小狗,不让他回?去?......」
每说一句,张浩的声音便小一分,脖子?微微缩着,沈白眼睛中的神采都消失了,他从前喝醉酒真不这?样啊,都是老老实实睡觉的。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沈白试图甩锅。
张浩委屈:「我怎么没阻止,但?是您像是得了狂犬病似的,见人就咬啊,您瞧瞧我手上的伤可现在还有印记呢。」
沈白无言,心中有什?么东西堵得慌,脑海里浮现昨晚上贺川柏照顾他的画面,帮他穿裤子?,洗手,给他洗脸......
张浩冷不丁地问道?:「小白哥,您以前喝酒也不这?样黏人,您不会......不会喜欢上贺老师了吧。」
这?话让沈白骤然?清醒,桃花眼有些红血丝,死死盯着张浩,他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你?说什?么?」
张浩迎着他的眼神,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小白哥,您也知道?贺川柏有女朋友吧,拍戏归拍戏,贺老师这?人对谁都挺好的,您别?......太认真了。」
「你?这?语气笃定?我喜欢贺川柏?」沈白勾起一抹苍白的笑。
「当然?不是,我只是和您说一下?,您当然?不会喜欢男人啦。」
「我昨天晚上只是认错人了,将他认成杨美美了。」沈白面色稍缓,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般。
「嗯嗯。」张浩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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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礁》——
宿醉之后,丁文石埋在王绪怀里醒来。
窗户外的天空还是暗的,在狭窄的出租屋内,王绪因为生物钟醒来,伸手环着怀里的男人,两人都只穿了一条内裤,胸膛贴着胸膛,肉贴着肉,在炎热的夏天,汗意在两人之间?发酵。
小小的出租屋里只有一个?坏掉的风扇。
丁文石却?贴得很紧,半点?不想和王绪分开。
闹钟发出刺耳的叮铃声。
王绪撑起身体,将闹钟按灭,他坐了起来,丁文石还背对着他躺着,一言不发,死寂一般地沉默。
王绪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肩膀,缱绻地抱抱他:「我要去?工作?了,小石头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
丁文石仿佛一个?顽石,一动不动。
男人抱了他一会,就穿上衣服,给他做好饭放在桌上,临走前还会亲亲他的脸,才出门去?。
王绪打了两份工,一份是在公司当财务,另外就是会利用其他时间?打零工,什?么都干,有时候深夜才能会,天擦亮就要出来。
在这?座城市里,许多人都为了五斗米抢破脑袋,给钱都是死抠死抠的,好的机会都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