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杀！”


    宋辉晨大喝一声，一刀劈死了一名南雍兵，然后又上前一步，一脚将一名刚刚爬上城墙露出头的南雍兵踢下了城墙。


    有了宋辉晨和他的亲兵队的加入，西门守城士兵逐渐恢复士气，可是南雍兵好不容易攻上城来，岂能这么容易放弃这个机会。


    又有一队南雍人马攻上城来，这队人马的战斗相当强悍。


    他们三人一组，展开攻击阵势，刚一上城墙便杀死了数十名守城士兵。


    他们不断地突围，使得城下攻城的士兵不断涌上城墙。


    所谓擒贼先擒王，宋辉晨发觉这支厉害的队伍后，马上带着亲兵迎了上去。


    恰好此时这支队伍也发觉了宋辉晨的队伍，从宋辉晨所穿铠甲来看，级别应该很高，他们也立功心切。


    双方无需多话，只是眼神互相碰触了一下，便战了起来，一时之间，在狭窄的城楼上，刀光剑影，惨叫声不断。


    宋辉晨连续砍杀了五名南雍兵后，一名士兵主动上前，与他战了起来。


    双方对战三十余招，对方竟不落下风。


    “叮当”地一声，双方再次分开。


    宋辉晨的胳膊被对方划了一道口子，对方的胸口处铠甲也被宋辉晨的刀划破。


    宋辉晨双眼微眯，上下打量了此人，只见此人中等身材，双眼精光闪烁，全身充满着力量。


    他的身边总有几名士兵若有若无地在保护着他，根本不似普通士兵，像是军中长官。


    宋辉晨收刀，问道：“你是何人？”


    对方士兵喘着粗气回答道：“我是你爷爷，孙会。宋辉晨，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宋辉晨瞳孔收缩，没想到对方一下子认出了他。


    南雍密探的能力在九大州都能排上号，做事非常细致，孙世忠刚刚抵达楚城，便有密探送来了宋辉晨的画像。


    宋辉晨虽没见过孙会，但他通过情报知道孙世忠手下有一名统制叫孙会。


    宋辉晨两次仔细打量着此人，他脸色漆黑，铠甲被砍得破破烂烂，握刀的右手滴着血，虽多处受伤，但整个人仍精气十足。


    宋辉晨不怒反笑，道：“在下佩服，身为中军统制竟能身先士卒。好、好！那就把命留下吧！”


    说完，他挥刀便向孙会砍去。


    孙会大骂一声“x你娘！”


    他后退数步，重新组织进攻。


    孙会虽已经升为统制，但仍喜欢身先士卒，这与他的经历有关，他在雍州当普通士兵时，便一直在第一线参与战斗。


    机缘巧合之下，与孙世忠结缘，在孙世忠的感染和提携下，逐渐成长起来，当然与他自身的努力有很大的关系，与孙世忠结缘的人太多了，为什么会独独提拔他。


    为了他的安全，每当他亲自带兵冲锋时，在手下的强烈要求下，必须穿普通士兵的衣服，以免被敌方盯上。


    两人又交手数十招，宋辉晨仍拿他不下。


    宋辉晨眼珠一转，突然大吼了一声：“此人便是南雍中军统制孙会。兄弟们，只要杀了他，这波进攻我们就胜利了！”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宋辉晨的亲兵也大喊起来，在城楼四处战斗的其他荆州兵，听到呼声，马上加入到了宋辉晨队伍，向孙会所在的方位攻去。


    而南雍一方攻上城墙的士兵听说孙会在此，无心向内城攻去，马上过来保护他。


    宋辉晨利用人数多的优势加紧对孙会攻击。


    孙会作为进攻的一方，攻上城墙已耗费很大气力，现在暴露了身份，荆州方面西门城墙上几乎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攻击他一人。


    他遭受到前所未的强烈打击，苦不堪言。


    如果没有孙会的暴露，按照正常打法，南雍方面胜算很大。


    现在出现了这种状况，即使孙会拒绝他们的援助，其他南雍兵也不可能放弃营救他，而进攻其他部位。


    “大人，您先撤吧！”亲兵向孙会喊道。


    孙会吼道：“放你娘屁!”。


    “嗤！”


    孙会从一名荆州兵体内拔出血刀。


    孙会已经成了城墙上这支队伍的精神支柱，如果他撤了，意味着这一波进攻就失败了，承担的后果更大。


    为将者身先士卒，有时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受死吧！”宋辉晨一跃而起，朝孙会头上劈来。


    孙会身后和两旁挤满了人，躲无可躲。


    “叮当！”


    一声巨响，孙会横刀挡住了宋辉晨的奋力一击。


    “晃当！”


    宋辉晨起刀再加力，孙会继续用横刀抵挡，震得他虎口剧痛。


    宋辉晨又抬起一刀，继续朝他砍去，孙会继续将刀横挡在身边。


    可是，这次宋辉晨是个假动作，他手中的刀突然转变方向向他的腹部刺去。


    孙会猝不及防，“啊！”地一声惨叫，腹部中了一刀。


    情急之下，孙会一脚踹在了宋辉晨的大腿上部。


    宋辉晨的第二刀顿了一下，砍空了，孙会借势向后退去。


    “快扶大人下去！”亲兵强行将孙会扶下云梯。


    孙会一落败，南雍兵士气衰落，无心恋战，纷纷撤兵回营。


    南雍方面的第一波进攻由于孙会的受伤而失败，但荆州方面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


    南雍军主帅大营内，孙会的头上、胳膊和腹部都缠着纱布，跪在孙世忠面前，低头不语。


    一脸寒霜的孙世忠站立在他身前，怒声道：“战场情势瞬息万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最好地一次进攻机会被你浪费了！”


    孙会抬头道：“大人，属下愿受责罚。希望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拿下楚城，亲手斩了宋辉晨。”


    孙世忠道：“哼，你身体没事的时候还不人家的对手。现在这个样子就能打得过？你先歇息吧，看在你作战勇猛而且受了伤的份上，军棍免了，降为千夫长，罚俸一年。你可心服？”


    孙会赶忙磕了三个头，道：“多谢大人。小的心服口服。”


    孙世忠安慰道：“你跟随我多年，我的才能有限，但是能教你的我尽可能教你。兵者，诡道也，打仗不能老用一种方法，身先士卒有时也不一定是好事。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宋辉晨识破了你的身份，使得你的手下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