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孩子真的好了。”


    “大人，这孩子今夜可否留在这，我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


    国丈走后，那孩子留太医营。


    次日。


    集中点。


    国丈看到太医抱着那个孩子上去询问：“可想到什么法子了。“


    太医很是悲观，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昨夜下官仔细观察，只能勉强得出此人得过天花，但是怎么治愈，依然一无所知。”


    国丈看着太医眼睛里带着红血丝，也不想再说什么，把小孩接过来，让太医白天歇息会。


    这时来福才想起自己有件事没禀报：“大人，之前姜大人在你临走前送了一个药包，但是那个药包昨天不小心丢在地上，然后被那个幼童拾去玩了会。”说罢，把已经弄脏的药包拿了出来。


    国丈有点懵，是那个奸臣送的礼物？要不是他不好公开撕脸，早就当场扔了。


    如今朝堂上，皇帝不作为，这个奸臣一直在出一些馊主意，导致朝堂内乱。只要自己想到那个奸臣，心里就有一股气上不来。


    本来打算把药包丢了，但是燕京太多事情，一下子忙忘了。


    一直找不到天花的解决方法再加上心气不顺，再听到那个奸臣，顿时气不打一块出来，淡淡道：”直接扔了吧！“


    来福能在国丈身旁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国丈说一不二的脾气。


    于是，转头便拿着药包走向焚烧坑。


    国丈一边在集中点巡视，一边仔细思考着那个小孩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并没有发现很明显的迹象。


    突然，国丈脑子一灵光，药包？昨日那个小孩拿了药包？


    难道是那个药包起作用了？刚刚好像叫手下直接扔了，万一真是那个药包起作用了，然后被焚烧了岂不是大过错！


    国丈连忙一路沿着小厮的路追去。


    来福一路上走得步子不算太快，再加上和路上认识的人遇到了唠嗑一下，等到意识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立刻加快速度，眼见下一秒就要把药包扔到焚烧坑。


    “住手！”国丈气喘吁吁赶到半路，远远地看到小厮的身影，但是追到面前已经来不及，所以在远处不由地大喊一声。


    刚脱手的药包被来福拽了回来！


    然后很是奇怪地来到国丈面前：“大人，你刚才不是要我把东西扔了吗？”


    本就因为一直在追赶着，国丈有些缓不过来，只能闭一下眼睛示意点头。


    来福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立马伸手将药包递过去。


    国丈看到药包到手，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只希望自己心里的预想能成功。


    国丈像捧个宝贝似的，将药包揣在怀里，径直走到煎药处。


    “大人，我们已经试过，药草只能起到一个清热解毒作用，之前的十几种草药都试过了，并没有什么用。”身旁的老太医，见过太多失败了，当国丈带着药草过来，他不忍心国丈再次失望，干脆直接拒绝。


    老太医继续道：“下官打算，下午试试针灸。”


    “这倒是个好方法。但是太医，这个药草是我一位来往多年的挚友送给我的，昨天那个孩子碰过，然后第二天痊愈了。”


    “本官倒是觉得，药草是有用的，只是没有找到适合的药草。不如再试一下，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收获。”


    就这样，在医师一脸质疑的情况下，国丈取了四分之一药草，然后让手下放入十几个砂锅中熬药水。


    很快，来福盛着一碗浑浊的药水，国丈带着他，径直走到集中点。


    很多身患天花的百姓齐齐望过来，只不过眼中早没了希翼，在一开始试用药水的时候，很多人都纷纷抢着要喝，但是，试了那么多次，除了喝很多的苦药水，病情并没有好转。


    国丈看到大家的神情，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家对新药水并不信任。


    而就在这时。


    “水，我需要水！”一个得了天花、身上全是脓肿的少年此时在嘟囔着想要喝水，他周围没有看护。


    来福小厮立马在国丈耳边轻语：“大人，那个少年双亲昨夜都去世了。”


    国丈径直走过去，死马当活马医，将药水碗递到少年嘴边，小幅度斜放着。


    本就口干的少年意识到有人喂水，一下子大口喝起来。很快，碗里的药水就喝干了。


    “来人，你们两负责守在这个少年身旁，如果他有什么异常，立刻联系本官。”国丈将碗从少年嘴边移开，吩咐两个侍卫轮流看守此人。


    然后继续去和太医商讨。


    正午时分。


    因为粮食本就不充足，所以现在的食物都是米粥。


    国丈在吃着午膳。这时来福来报：“大人，不好了，那个少年高热起来！”


    “怎么会！”将膳食放下，国丈一路小跑来到集中点的少年旁边。


    面前的少年，因为喝完水所以嘴唇干裂好转了很多，身上密密麻麻的脓疱，有些甚至已经抓烂里面的脓水流了出来，看上去不忍直视。


    最重要的，这个少年脸色涨红，陷入了昏迷。


    老太医正在为这个少年问诊，抬头望向匆忙赶来的国丈，皱了皱眉道：”大人，这个少年此时高烧不退，怕是活不成了。“


    一时间，国丈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服用药包后病情会加重。明明那个两岁小儿碰过药包后有了好转！


    难道那个孩童痊愈不是因为药包？难道那个奸臣给的药并没有什么用？


    国丈此时内心也在斗争，一次次的失败，让他信心大减，如今这个药水，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他的信念。


    ”这孩子继续照看，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那就放弃吧。”国丈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转头离开。


    来福及时跟上去，走之前再次叮嘱看管少年的两个侍卫。


    国丈走的很慢，一路上，不停地复盘，好像自从来到集中点，自己的几番尝试全都失败，连那个少年也被自己的连累，如果自己不灌给他药水，而是普通水，说不定那个少年还能多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