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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绑架郑浑

    第二章我的游学


    第三节绑架郑浑


    到了济南,我在城外扎下了营寨。其实说是扎营,不过是租用大批民房,开辟一块空地,让我们的孩子们在上面练习和比赛枪刺技术。


    济南地临曲阜,那时济南是个小国,分封了王,正如刘备的先祖中山靖王一样,所以济南太守不敢称太守,而称国相。现在的的济南相是孔义,这个孔义不知与著名的孔融有什么关系。


    我递上拜帖等候接见,但门吏告诉我,相国今日无空,明日无空,后日也无空,相国正在见一个要人。


    怏怏不快的我回到住所,出门采购的周毅他们渐渐都回来了,看到我不快的样子,就知道我的拜访的结局。这时代就是这样,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是不会得到官员得好脸。无奈。


    为了让我快活起来,他们拉我去看孩子们的比赛,场上孩子们高兴的笑脸,妇女们兴奋的尖叫声,并没有使我高兴起来。坐在场上,我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那一刻,我感觉到虽然身处比赛场上,却仿佛离他们很遥远很遥远,甚至他们的欢笑声,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是啊,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距离我们1820年的世界。我该怎么融入这世界?


    闲极无聊,我想上街看看,于是拿上一些钱叫上管亥陈永,前往济南的铁匠坊看看有什么好采购的。


    济南的铁匠坊在济南城的南区,从街上的人流看,济南那时的治铁业已很发达,街上虽然没有我们那时的摩肩接踵,但也是人来人往,街两边大小店铺一个接一个,个个都似乎刚经历过一次大扫除,店中的小伙计还不停的擦拭柜台和门面。门面上方都悬挂着擦的锃亮的铁招牌,有的招牌下方还挂着两三个戟头,有的则什么都不挂。店里的工匠们也心不在焉,敲几下锤子就停下来东张西望。


    转了几个店铺,我明白了,原来招牌下悬挂的戟头是店中工匠技艺水平的标志,挂的戟头越多,似乎店中的兵器越好,这就好像是我们的星级标准一样。在我们逛过的店铺中,最多的挂六只戟头,代表他曾制出六把名器。不过,在我看来,即使我逛过的最好店铺,炼铁水品也不高,制出的铁器甚至不如我家的菜刀锋利。我真后悔上在神农架时,没有把我们家的菜刀带上。


    看他们这样的冶炼水平,想到此地就是我们那时代在全国排名前三位的铁矿石产地、排名前五位的鲁中钢铁产地,我不禁有点悲哀。望着遥远的西方,我在想:现在的罗马帝国在干什么?


    想到罗马,我就想起罗马的太阳历法(也就是现在的公历),这也我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来——高堂隆。高堂隆字升平,是泰山平阳人,鲁国高堂生后人。年少时做泰山太守薛悌的学生,被薛悌任命为督邮。


    督邮这个小官不属于朝廷任命,都是由太守直接聘任,主要负责下属县级官员的考察。因为下级官员都是朝廷任命,所以理论上他比下级官员小,但由于它属上司直接任命,所以经常在下级官员中作威作福,刘备就曾在安喜尉任上遇到过一个索贿的督邮,并因鞭打他而丢官。


    但太守头上又有州郡守管辖,州郡守任命的同类官员叫督军。有一次郡督军与薛悌争论,叫薛悌的名字而呵之。高堂隆按剑而起大骂督军说:“你敢当我的面骂我老师,我砍了你”。督军大惊失色,薛悌急忙起来制止他,随后安排他躲避在济南。


    这个高堂隆是一个汉代著名的天文学家,曹操多次改革,都由高堂隆借天象变更之名进行。天象变更,在汉代这个迷信的时代里,这是一个最好的改革工具,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太阳历法要比太阴历法(月亮历,也就是我们现在的阴历)好用得多。太阳历法是以地球绕太阳一周365天来计算一年,二十四节气都固定在每月几个相同的日子里,便于计算,便于使用。


    若是能把他抓在手心,对于推动改革,推动太阳历的使用都大有好处。他现在正在济南,我得去拜访他。当然现在做过一任督邮的他也许不会看上平民刘备,但我想等到黄巾乱起,我趁势崛起的时候,那时我们相识的经历总会多少起点作用。


    我正在心不在焉的在一个店铺挑选兵器时,突然整条街的人突然都向一个方向跑了起来,一句低语从街头向街尾传送:“他来了”。听到这个话的工匠连炉火都未熄就跑出门外,有的工匠甚至手里的锤子都不及放下。在我逛的店中,铁匠师傅也准备向外跑,不过店中有我这个客人,店门口又有管亥这个大汉堵着,他只有拿着锤子,焦急的哆嗦。


    “谁来了?”我问。


    “客官休怪,匠师郑浑近日来济南采购钢胚,说是要为议郎曹操大人炼制一把宝剑。经国相大人再三央求,郑匠师答应今日在“大三坊”当面演艺,我等工匠今日相约观看,望客官原谅小人不告而去。”


    哦,郑浑来了,怪不得国相要陪一个要人而无空见我,想来不是故意轻慢。我顿时心情一松:“走,同去同去。”我拉上铁匠就走。


    走出门外,我突然想到,周毅再三要求我拉拢郑浑,想必也渴求一见。于是转身吩咐陈永:“速去请来周毅先生到大三坊找我,快去开回”。


    我又吩咐:“将于禁送我的戟也一并取来”。


    也许,这枝郑浑亲制的戟能让我们拉近点关系。


    到了大三坊,只见人头涌涌,我示意管亥当先开路,管亥勇则勇矣,可这帮打铁的各个身体也不差,而且很多人手中还拿着锤子。历经了千辛万苦,我们总算挤进圈内。这当中我一直拉着那铁匠,这可是我们的挡箭牌啊。


    圈子最内层人少了很多,中间留出好大一块空地,寥寥几个铁匠簇拥着一个廋廋的年轻人,围着一个火炉团团而立。似乎这些铁匠似乎都身份比较高,其中我们逛过的招牌上悬最多戟头的店铺老板也在其中。


    见到我们进入圈内,一个身份似乎高点的铁匠很不满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拿下巴冲我们点了一下,与我们同行的铁匠立刻有点畏缩,因为他的店铺招牌上挂了一个戟头,而在圈子最前方站着的匠人,招牌上中至少也是三个戟头。


    我踩住他的脚,使他不能退后。圈中那铁匠再次用下巴点了点,一个学徒模样的人走过来对我们说:“退下去”。


    我目光一闪,我握紧了刀,对他低喝道:“滚开”。


    管亥随即也逼上来,冲着他瞪大了牛眼,握紧了拳头。望着我的目光,那伙计心里一寒,回头望向那群圈内的工匠。这时,圈中那个我们曾逛过的店铺老板摇一摇头,他退下了。


    此时我才有机会打量圈内的中心人物,只见他清廋的脸上挂满了孤傲,一付十三不靠、二五八万的神情。这就是郑浑吗?我问自己。我目光向后延伸,郑浑身后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一群站着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出,估计这人就是济南相孔义。


    此时,不断的有人上前来递上一块钢胚,郑浑摇了摇头,那人立即退下,另一人立即向前又递上另一块钢胚。如是者多次,郑浑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他冲一块钢胚点了点头,那人立即走向前几步,把钢胚递到郑浑面前。


    只见郑浑优雅的伸出手来,在那个钢胚上用指一弹,钢胚发出清越的声音。我立刻震惊了。虽说这钢胚不厚但要在它上弹出声响也需要很大的指力,郑浑的这一下,说明他也有着雄厚的武学功底。


    放下手来,郑浑满意的点点头,一扬手,钢胚投入了炉中,圈中铁匠们立即走上前来,拉风箱的拉风箱,添木炭的添木炭,一个铁砧也被推过来了,手持铁锤的家伙也立即把自己的锤子递上,一时间地上摆了一堆锤子。


    炉火的火直窜上去,铁块越来越红。


    “缓”郑浑喊道,拉风箱的立即放缓了速度。


    过了一会,郑浑又喊:“急”,拉风箱的立即加快了速度,就这样反复。


    这时,我感到肩膀上被人一拍,回头一看,是周毅来了。


    他低声说:“我说怎么当众表演打制兵器,原来是演示如何控制火候,好的兵器可是需要几个月的功夫才能打制好”。


    “几个月,是几年哦。”旁边的铁匠师傅低声说。


    “低声”周围传来不满的声音。


    我接过陈永递来的戟,戟头包着,我挺戟站在人群最前,看着铁匠们把铁胚从炉火中拿出,并在郑浑的指点下击打着铁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把剑的样子渐渐成形,淬火,烧制,锤打,如此反复。


    我和周毅都失去了兴致。在我们那个年代里,钢条都是现成的,只需设计出样子,最难的地方反而使用砂轮打磨成型。这种反复锤打产生的只能是热轧钢,而最好的钢应该是冷轧的。我和周毅互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禁打了个哈欠,周围抛来一片白眼球。抬头一看,郑浑也注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到了最后,郑浑动手了,他亲持大锤不停的敲打,直接打出剑的锋刃来。一把剑就这样成型了。


    “好”,郑浑大喝一声扔下了锤子,剑随即被拿去打磨。


    “不相干的人退下”郑浑喝道,我周围的人立即加大了力气向我用力拥挤,如果不是我手持长兵刃,估计他们早就冲我喊了起来。


    我反手揪下了戟头的蒙布,啊,周围一切安静了。


    “慢”,郑浑冲把剑拿去打磨的人喊,他上下打量着那断戟头,说,“拿去,给那士子一瞧。”


    我与周毅装模作样的看着这剑,剑把还没安装,铁块还有一点发烫。剑还没磨出锋刃,郑浑让我们看什么?我学着郑浑的样子敲击着剑,一边沉思着,我拿戟头磕了磕这剑,戟头上出现了小的磕痕,反观剑脊,没有一点痕迹。


    “好铁”,我嚷道。


    “只是铁好?”郑浑问。


    我随手抽出小腿上绑的德国丛林刀,锰钢制成的刀身,黑黝黝似乎毫无出奇之处,但刀身流畅的线条和尖锐的锋尖,还是让郑浑的眼睛亮了起来。


    “铛”的一声,匕首和剑相撞,匕首完好无损,剑身磕出了一个口子,周围立刻发出一片惊讶声。


    “原来铁也不好”,我说。


    郑浑大步迈到我的身旁,伸手向我的匕首抓去。管亥见此立即沉腰发力,一拳打出,拳到人退。


    看来郑浑并不会武艺,那弹指的手劲,应该是日积月累熟能生巧的结果,就如那“新龙门客栈”的蛮子。我赶紧制止了管亥,走向前去扶住了面色苍白的郑浑,这一拳正打在郑浑的肩上,郑浑手臂软软的垂下。


    周围的工匠立刻发出了一片愤怒的吼声,我立刻上前顺手按住郑浑的臂膀,从上到下一捋他的臂骨,骨头完好,肌肉虽然发达,但不是练过武功软中带硬的肌肉。我顺势活动着他的肩膀。


    这时,那个坐着的官员站起身来,冲我大声喊:“何人在此喧哗?”


    我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行一礼说:“中山靖王之后,九江太守卢植门下,涿县野人刘备游学至此,拜见相国。”


    “哦,中山靖王之后,你老师卢植可好?”孔相国温和的说。


    来之前刚好打听到卢植的消息。我立即回答:“山越新反,家师已拜庐江太守,前往平叛”。


    “唔,明日你可来府中一叙。”,孔相国邀请我道。


    “备明日必登门拜访”,我回答。


    “带上你方才手持之物”,郑浑急忙说。


    “定当如此”我又转身对郑浑说。


    夜里,我们相互讨论着去孔相国府中的事宜。这时代文人只要满20岁都有一个字,就像刘备字玄德一样,所以我们没有字的人,首先必须给自己起个字,才能与文士打交道。经过讨论,周毅取字为伯通(周伯通)、尹东起字为志平(尹志平)、高山起字为远亭。


    至于招揽郑浑的事宜,看起来难度太大,这个郑浑往来皆官府人士,还要给曹操制剑,难怪历史上他会留下名字。想到这,我发出感叹:“这是个什么时代啊,没有身份没有钱,我可真正体会到刘备的艰辛了,怪不得刘备一个大好男人老是爱哭哭啼啼,一想到我的处境,我也想哭。我他妈的感觉到我就像那时代的推销员一样,住在高门大宅的人,就差在门口贴上:刘备与狗不得入内了。”


    周毅作出一脸深沉的模样,悠悠的说:“当我的学生解题遇到困难时,我老是要提醒他们,如果你们思路走入死胡同,那就是你们对自己的限制过多,试着抛开这些限制,或者逆向思维一下。”


    看着一脸疑惑的我们,他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在学校时,每次我说出这番话,学生们总是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次看你们发愁,我就祭起着周氏宝典,你们还不赶快作出了然的表情,让我有点成就感。”


    “去死”,这是我们一直的结论。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还有点道理。我们一直想招揽人才,但这时代不给我们招揽人才的机会,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等。


    天之道,伐不足而补有余,也就是说越是弱者(不足之人)人越被人欺凌,越是强者(有余之人)他越有充足的机会,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强者恒强的道理。这世界,从来就是强大的人剥夺弱者所有的一切,甚至拿走他最后一根稻草。我们若是坐等天上掉下一个馅饼,这馅饼还是热的,掉下来还没砸死我们,还正好掉入我们怀里,我们拿起来就能吃,会有这么幸福的事吗?


    没有条件,我们不能创造条件吗,创造不了条件,我们不能创造规矩吗?这世界本来就是个乱世,我们如果一切按规矩来,那只有像真实的刘备一样,每日哀号,四处流浪。


    想到这,我的心胸豁然开朗,我长笑一声站了起来,拔出佩刀在空中虚劈一道:“从今往后,这世界的规矩将不再束缚我,从此规矩应该由我来定。招揽不了他,我们难道不能绑架、勒索、恐吓他吗。只求结果不讲手段,这不是曹操的专长吗?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如果我们胜利,难道不能把抢劫绑架说成是劫富济贫,打土豪分田地吗?”


    孔义府,郑浑陪坐在席上,等我们一客套完,他立即要求看昨日我手持的德国丛林刀,手中把玩着刀,他不停的发出啧啧声。橡胶制作的刀把,让他尤其疑惑:“世上竟有如此之物,这刀把由何物制成,刀何名,何人所制?”他不停地提出疑问。


    “此刀是先师所赐,刀名丛林之虎。先师常言:刀在人在,刀失人亡”。我抢先表态,开玩笑,你要看得好,想凭借孔相国的力量强行索要,那我不是偷鸡不成失把米。


    “先师曾言,此刀是极西之地罗马国所制,此国我大汉称作大秦,刀把为南方海中之国渤泥所产木料所制(橡胶就是橡胶树所产下的树汁),先师曾游大秦,偶尔救下大秦国皇帝,得其赐长短刀各一把,这是其中的短刃。先师回国后,因年已老迈,遂隐入山中,我们四人有幸列入门下学习,先师临终之时,将长短刃赐予在下。”


    我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说法信口胡说着,反正谁也不知道橡胶,不知道罗马,至于说先师已逝——人都死了他们怎么叫我找出人来,何况山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隐居,那像我们那个时代都处都是人。再说,大贤良师张角,不是也说他老师是山中的南华老仙么,南华老仙这个人物,谁知道是否真有此人。


    “你不是从师于卢植吗?”,孔义很惊讶。


    “我文事从于卢植,武事从于山中老人。”我答


    “山中老人何名?”郑浑很想知道这个传奇老人。


    “无名,先师曾言:山中无日月,名姓早忘却。”


    “山中无日月,名姓早忘却,好诗啊好诗,恨不能见一下此山中奇人。”他们两个叹息道。


    郑浑把目光转向了我手持的长刀:“这便是山中老人所赐的长刃?”


    “正是”,我回答,顺手递上日本刀。郑浑完全沉迷在其中,他抚mo着光滑的刀身,看着刀身上菊形的隐花,不时发出“奇怪,奇怪”的嘟囔声。


    “先师曾与我谈及此刀制法,”看这郑浑马上亮起来的眼光。


    我接着说:“不过,此物制备需要一种‘煤石’来烧制,我听说北地辽西有个地方产‘煤石’,不过当地人不认识罢了。我正打算北上辽西看看这种石头。”我对他发出了诱惑。


    “晤,玄德自辽西归来,一定让我看看这种石头。”郑浑直起腰来回答。


    归来后让他看看,看来这个热心官场的人,不打算与我一起到现场去,好吧,执行b计划,“我近日有空,正想与郑兄研讨一下制铁之术”


    “好,好,好”。郑浑连声说。


    我又转向孔相国说:“辽西公孙伯珪曾与我同师卢植,我想拜访他后,由公孙兄帮我寻找‘煤石’,但辽西苦寒之地,乌丸逞凶不得不防,我想在此地购买一些马匹,雇些人手防盗。待我找到煤石制出兵器,必送相国几把好剑作为答谢。”


    孔义闻言大喜,这样的刀剑一把可以卖上千金,闻听有好几把等着自己,立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在他看来,我手持的刀就是铁证,说明我们很有可能制出这上好的兵器,这东西比郑浑所制要质量高的多。而他所付出的也不多,怎不心花怒放。亲切的与我攀谈,至于郑浑,已被他冷落到一旁,怏怏不快的郑浑只好和我们约定明日相见,随即告退了。


    第二天天不亮,郑浑就带着一大帮徒弟来到我们的营地,那年头自己有技术都秘而不宣,难得我们答应授艺他还不把全班人马带来。而我却看着这一大帮徒弟直流口水,好买卖,买一个大的搭配无数个小的,发财了。


    我和周毅昨晚已商定,给郑浑灌输现代的一些冶炼技术,但前提都是需要煤石,这搞得他心中痒痒,恨不能立刻就见到着煤石。


    当然,为了加强他对我们的信心,我们高深莫测的提出了现代防鲨服的构思。这一工艺难度不大,只是编织繁琐,中国古代从来没有流水线式生产方式,主要是怕技艺外泄,结果就造成生产力水平低下。我们告诉郑浑流水线式生产方式,一人只负责一小部分工作,即使泄露技术,也只会泄露一小部分秘密。但是个人负责的工作范围小了,便于提高熟练程度,加快生产进度。郑浑一试制下大喜,立即带领徒弟投入到制作中。


    在此间隙,我们秘密做着绑架郑浑的筹备工作,我向来认为:周密的计划,详实的准备,是成功的法宝。我们公开采购了大量的马匹,兵器,并声称要过黄河而大量购买船只,对船只进行改装,靠孔相国的关系,采购工作很顺利。


    而最让我们得意的是,听说郑浑也在我们这学艺,各个工匠坊也同时送来大量的学童要求与郑浑同时学艺,他们不仅塞给我们大量的学徒费,而且还答应学艺未完,学徒不准出我们的营寨(我可不打算让我们的敌人提前学去我们的先进工艺)。


    看到他们这行为,我只有高兴的份。这几天夜里,我都会从梦中笑醒。哈哈哈,我发出了周星星式招牌笑声。买一只大鱼,奉送一堆杂鱼,这生意做的,哈哈哈。


    与此同时,我们采购童子的任务也圆满完成,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花多少钱。


    既然钱省下了,我就加大了采购船只的力度,同时按照周毅开给我的单子,大量采购了炼钢所需的石墨(作炼钢坩埚)、石英砂、雄黄等物。也有人奇怪,我们过黄河雇船就行了,为何要买船。对此,我只是笑着不答。


    这期间我拜访了高堂隆,我们相谈甚欢,对于治国之法,他有着很深的感触,我们彼此看法一致——随着对党人的迫害加重,外戚与宦官争斗不休,连续的自然灾害加剧了民众的苦难。伴随着土地兼并越来越厉害,土地抛荒现象也越来越严重,民无食则乱,乱世,就要来了。


    两个月后,我们开始把我们的学生逐渐转移到船上,采购工作已完成。周毅设计了三个铁炉安置在船上。我们对郑浑解释说,由于人多不便管理,所以制作都应该放在船上,这样,我们只要控制上下船的人员,就可以防止技艺外泄。


    我一直忧虑我们改装的船是否能经受大风浪,所以我们常常出港,试试船性,造船的工匠们也很配合,每次都听令行事。他们也想知道,这种结合现代工艺造出的船只性能如何。同时,我们也招收了许多船工子弟,让他们学习新式流水线造船法。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口袋中的钱就像流水一样逝去,我快破产了。


    当郑浑几经试验,终于做出了防鲨服时,我知道时间到了。周毅立刻抛给郑浑一种刺枪的构想,我转身拿着两件郑浑制的防鲨服去见孔相国。


    孔义见到这种新式铠甲大喜,马上表示担心我们此去辽西,一路上会有危险,送与我们200名士卒一路保护。我赚了,两件铠甲换了200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买卖有的做。


    事后,当我知道孔义把一件铠甲自己收藏,一件卖了3千金时,我大恨,只后悔当时敲诈的太少,不过那个买了铠甲傻子,没高兴多久,我们出产的铠甲大批量的上市,质量明显要比那个初级产品好,只售300两。于是后世都把傻子叫做“凯子”,其典源出于此。


    第二天,在200名士兵上船之后,我们起帆了。最近我们常常把船驶向江心,为的是让大家习惯坐船,岸上的人毫无惊讶。


    至于郑浑,他正在研究我们新给他的刺枪方案,这种刺枪是我们结合汉代的戟设计的一种兵器,扁宽扁宽的刃部便于刺击便于切割,刃部向下弯曲的小獠牙,既可以利用它挡击,又可以用它钩挂敌人,但是由于汉代冶炼技术不发达,这种扁宽的刃部设计不够坚硬,易于断折。如何处理刃部比例,就让他反复思量,所以他并不在意船的动向。


    我们的学生都分配在各船,我拿着一架六分仪在领头的船上,尹东在最后的一个船上,我们相互呼应者顺江而下,直往黄河出海口而去。


    目瞪口呆的码头工人看着我们的船帆消失在地平线上,左等右等不见我们像往常一样回航,惊惶失措的报告了孔义。当孔义来到码头,日落西山,太阳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在地平线上。


    站在黑黝黝的码头上,孔义注视着我们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语。突然大声说:“匠师郑浑自愿与刘备去辽西寻找煤石,昨日已知会本相,本相还派200名士卒沿路护送,你等众人不要惊慌”。


    就这样,我们绑架了匠师郑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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