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精神泡影，不可取。”


    林小天苦涩的摇了摇头，眼神渐渐变得睿智起来，他看向何婷韵，道：“你想怎么做？”


    何婷韵复杂的看了眼天空，秀眸间闪过一丝锐利，她说：“让心灵解脱。”


    “有什么想法？”林小天喝了一口酒。


    然而，他的话声刚落下，一股若有若无的危机向此地笼罩而来，林小天眼眯成缝，一把抓住何婷韵在草地里翻滚数米。原地，一把长剑破开虚空，直直的插在地上，左右摆动着不停。


    月光下，一个迅猛的身影急速向他们袭来，矫健而锋锐，宛如一把出俏的利剑，凌冽慑人。


    “站在这里不要动。”


    林小天眼中划过一片寒光，将何婷韵扶正后，祭出断尺便立劈而去。


    那道身影瞬间一分为二，不过林小天却是心中一寒，那股危机不但没有解除，反而在这一刻更加强烈，仿佛一把利剑横割而来，冰冷的杀机让他肌肤生疼。


    “夺命书生？”


    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是玉面书生的哥哥，断天门的缔造者，一个杀手头子。


    很显然，被他立劈的那道身影只是一个泡影。这是夺命书生的招牌身法，以杀证道，端的是一个诡，虚虚实实。


    那股杀机越发浓烈起来，却无法感应到对方的真身，这很被动，杀之最高意境，让人防不胜防。


    林小天脚踩神虚，一步数十米，利用急速暂时躲避。不过那股杀机却一直锁定着他，仿佛跟了下来。


    “藏头露尾。”


    横跨几步后，林小天嘴角划起一抹弧度，出其不意的一拳回轰而去。


    “铿锵！”


    虚空中传出一道金铁的交击起，旋即一个人影蹬蹬后退两步，居然诡异的再次消失了。


    林小天眉头一皱，骗了一次，想要骗第二次很难，只会让他更加被动。


    “以杀正道，明我正法。”


    忽然，一个妖异的红影从天而降，月光洒下，照出一个血蝙蝠的模样，慑人心魄，速度奇快，一闪而逝。


    林小天仓促挥剑，浑身宝光莹莹，血肉之力瞬间提升到巅峰，即便挡不住对方这强势一击，强大的血肉之力也能让伤害降到最低。


    不过就在此时，林小天眼皮直跳，脑海中忽然出现九重天劫时，金色纸张中透出的一个身影，在对抗天道时，那诡异的身法几乎将整个战局扭转。


    “铛”


    断尺与那道俯冲下来的身影相撞在一起，不过由于林小天仓促中才挥出那一剑，力道不足被瞬间崩开。


    近了，林小天瞳孔微微一缩，这道身影居然不是人，而是真正的一个血蝙蝠，浑身缭绕红光，十分惊人。


    “嘿，发现什么了吗？”


    一道鬼魅的声音从身后发出，宛如九罗地狱的幽魂一般，让林小天骨髓发寒，这才是他的真身。


    血蝙蝠瞬间撞在林小天身上，将他震得大口咳血，而后，真正的夺命书生也一掌拍在林小天背上，骨骼当即断了数十根，五脏都仿佛移了位，落在数十米的地方。


    此时，林小天才是真正的看清了此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少年，面如刀削，洁白如玉。眉头微微上扬，让他多了一股凌利的气质。一袭长杉随风摆动，显得有些出尘。


    少年轻轻一招，那只血蝙蝠化成一个与个一模一样的人，血光冲天，仿佛一个盖世魔王。


    “唔……许多人都以为我嗜杀在性，堕入魔道。可谁又知道，那只是我以杀性凝炼的一道分身呢？”


    他一步步向林小天走来，洁白的月光洒下，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神圣而详和。那道血色分身一点点虚幻，最后化成一道流光点缀在他额头，形成一个蝙蝠印记，整个人气息内敛，隐隐溢出一股恐怖的气息。


    此时的他看上去和玉面书生很像，出尘而灵动，不过前者多了一份霸冽，让他显得成熟稳重一些。玉面书生则像个不谙事理的孩子，还有一丝稚气未褪尽。


    “恐怕除了你弟弟，还没人知道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只是你的一道分身吧？”


    此时林小天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他却战意滚滚，金色血液宛如雷鸣般在体内汩汩而涌，断骨重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上古圣体果然不同凡响，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站起来。”


    夺命书生出尘而灵动，这种脱俗的气质让人很难想象他是一个杀手头子。


    短短一会儿功夫，林小天血气滚滚，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在这片不能用符文宝术的都市中，强大的肉身几乎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嗯，不错，之前本是要杀你的，不过此时我改变主意了。”夺命书生看林小天疑惑望来，这才开口道：“借我两滴圣血，暂且饶你一命。”


    “你说借就借？”林小天眸子火红，他的战意被彻底激了，战者生而为战，在各种极境中突破，他需要这种强大的对手来磨砺已身。


    “我是一个不折手段的杀手，你已经让我破例一次了。”夺命书生开口。


    “你就这么肯定能战胜我？”林小天弯了弯眉。


    这是一个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对手，上次在德天医馆以一道分身便逼得凰女使出凤凰天功，至于真身达到何等境界，林小天暂时是没看穿。


    “作为杀手，本应该以杀正道，不过，我却看到了另外一条路，眼下正缺一种神圣的药引，如果你借我圣血，我可以答应短时间不找你麻烦。”夺命书生说。


    “想要圣血便来取，你在顾忌什么吗？”林小天冷笑。


    “你不是我对手。”夺命书生动了动眉，五指齐张，一枚枚符文透体而出，结成一片莫明的道则，仿佛映照出不一样的领域。


    “神道？”


    林小天眼皮一跳，怎么也没想到，眼神的人已经堪破神引，踏足老妖怪行列了。


    神衹，在如今这个时代几乎是开宗立祖的存在，多少人破生死关都无法堪破其中绝妙。


    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能借来一些天地之力，化成自己的一片场域，而在那片场域中，可以借来各种力量攻击敌手。


    于此，在神衹眼里，便有了神衹以下皆凡尘的说法，两个完全不同的层面，即便最弱的神衹也能利用那种场域之力击败最强的神引修士，一步一天地，不可同理而论。


    “纵为神衹，踏足凡尘便为凡，莫不是你想以此来挟持我？”


    林小天轻笑两声，神衹固然可怕，不过他都斩过一个神衹了，心里根本升不起一丝惧意。


    “没错，这片天地的确有些规则制衡，不过你千万不要小看一个神衹，这个领域完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真正踏足之后便能了解其中的奥妙之处。”


    夺命书生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我的道正好需要你这个磨练石，所以我等你踏足神道再生死一战。”


    “还是那句话，想要圣血便自己动手，我不是什么药材。”林小天眸子间的战意没有退去，神衹又能如何，这片天地不能使用符文宝术，哪怕真跳出个老妖怪他也敢一战。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神道吧。”


    夺命书生眸子忽然亮了起来，瞬间冲向林小天，不过正当要接近林小天时，身体瞬间就消失了。


    “既然要战为何藏头露尾？”林小天一拳击空，他肉血无敌，可面对对方的诡异身法，却是有些捉襟见肘，根本抓不到目标。


    “这片天地虽然被人加持过一些法则，但只能压制部分神通，神衹依旧可以施放出自己的领域。”


    林小天眉头皱成一条线，他知道自己小瞧了神衹，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推论。


    显然，这是夺命书生的生杀之道，在这片领域中，他可以充分发挥出那诡异身法，几乎让人捕捉到一丝痕迹。


    不出预料，没坚持三分钟，林小天便战败了，手上多了一道可怖的伤口，若非他休质强大，换个神引修士恐怕早就倒在夺命书生那诡异的身法之下。


    “今日一剑，他日必将讨回。”林小天阴沉着脸，这场战斗是他最窝屈的一次。


    “唔……我也有此目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远处，夺命书生拿着从林小天身上得来的圣血一步一虚幻，不一会儿消失在此地。


    刚刚林小天为了保护何婷韵，将战场带到了离何家一里开外的地方，回过头，正当林小天向回赶之时。


    忽然，他心中一动，脚踩神虚，一步几十米，不一会儿就来到何家不远处。


    “麻痹的，没想到当了一辈子的老鹰，此次居然被老鹰啄了眼，等我天哥回来，一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何家外的草地上，飞鸟浑身是血，何婷韵父女被他紧紧的护在身后。在草地上，有三十名衣着黑色衣服的人，带头的是一个目光怨毒的青年。


    “给我杀，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那名青年大喝，恨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