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与你联手？”


    戴安娜冷笑道：“我是来杀你的。阿瑞斯，你蛊惑人心，引诱人类堕落，挑拨人类掀起战火，彼此残杀，制造了数不清的杀戮和死亡。你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我今天就要制裁你，终结你的恶行！”


    “戴安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阿瑞斯笑容不改，语气平和地说道：“你真的以为，是我引诱了人类堕落？是我，挑拨了人类发起战争？你真的以为，人类自相残杀，都是我的过错？”


    他轻轻摇头：“戴安娜，你太年轻，太天真了。你根本不了解人类的天性。人类不需要任何引诱，自己就会在欲望的驱使下堕落。人类发起战争，也不需要任何人挑拨。他们自己就会为了满足利益和欲望的需求，掀起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与杀戮。


    “人类虚伪、冷漠、自私。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些年，我并没有做过任何引诱、挑拨之事。我只是以战神的职权，在他们耳边低语，给予他们灵感，帮助他们发明各种强大的杀戮武器。


    “但我从未强迫或是诱使他们使用那些武器。是人类自己，在掌握了强大的武器后，欲望膨胀，难以克制，想要用武器来征服、摧毁所有的敌人……”


    “够了！”


    戴安娜沉声道：“收起你蛊惑人心的谎言！你是战争之神，战争因你而起，杀掉你，世界将永享和平，人类将永无战事！阿瑞斯，我，天堂岛的戴安娜，在此给予你制裁！”


    话音一落，她幻影般掠至阿瑞斯身前，挺剑直刺。


    阿瑞斯不闪不避，只抬起右手，对准剑尖。


    噗！


    长剑刺在了阿瑞斯掌上，却若泥塑的一般节节粉碎，最后只剩下戴安娜手中的剑柄。


    戴安娜目瞪口呆，看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失声道：“怎么可能？这不是……宙斯留下的弑神剑吗？”


    “不。”阿瑞斯淡然道：“我是战神，‘武器’是我的领域，任何武器，都不能杀死我。宙斯留下的弑神神器，是你自己。戴安娜，你才是宙斯留下来对付我的后手，因为只有神，才能杀死神。”


    戴安娜一咬牙，闪身后退，解下腰间的真言套索，刚要出手，欧阳靖忽然踏前一步，道：“戴安娜，我来试试吧。”


    “你？”阿瑞斯看着已卸下大氅，显出真容的欧阳靖，眼神里满是俯瞰蝼蚁般的冷漠。


    他对戴安娜可以笑容平和、好言相劝，但那是因为戴安娜是宙斯的女儿，也是一位“神”。在他看来，只有戴安娜这位“神”，才有资格被他平等对待。


    而这个与戴安娜一起的男人又算什么？


    “神与神的对话，哪有区区凡人插嘴的余地？”阿瑞斯漠然冷对欧阳靖。


    “神？”欧阳靖咧嘴一笑：“你也配称神？”


    他又不是没有见过真神。


    即便是李世民那种连个正经功法都没有的毛神，气息都如山如海，予人窒息般的压迫感。即便是已经死亡万载的神尸，都予人极度危险的感觉。


    可在阿瑞斯身上，欧阳靖并未有任何面对真神的感觉。阿斯斯给他的压力，甚至连当初奈何桥上那尊神尸都远远不如。


    如此弱小的存在，怎配称“神”？


    欧阳靖的轻蔑，令阿瑞斯勃然大怒，他眼中金光一闪，沉喝：“跪下，为你的无礼忏悔，祈求战神的宽恕！”


    沉喝如雷，在书房中反复回荡，震得得墙壁、天花板簌簌发抖。


    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自欧阳靖上方轰然降下，压迫到他身上，要压弯他的膝盖和脊梁，让他屈膝跪地。


    但欧阳靖腰杆笔挺，脊背如枪，视那足以压扁一辆坦克的无形压力如无物，不屑道：“念动力？还是真言、律令之类的神术？可惜，太弱了，与我见过的，真正的‘言出法随’相比，你这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阿瑞斯大怒，刚要再施手段，欧阳靖忽然动了。


    他身形一闪，宛若瞬移，原地还存留着他的残影，他的真身，已掠至阿瑞斯身前，一掌拍向阿瑞斯胸口。


    掌出之时，他五指指尖，同时闪烁起白、黑、青、赤、黄五色电芒，掌心之中，更有雷音浩荡。


    这一掌，并非神技五行混沌神雷。


    六星半神的神技，乃是压箱底的必杀技，使用起来消耗不菲，并不能肆意施展。


    所以欧阳靖以“五行混沌神雷”的法门为根基，开发出了这招简化版的“五行掌心雷”。


    此招威力远不如五行混沌神雷，但消耗也远远降低，可以当作常规手段随意施展。


    轰！


    雷鸣声中，欧阳靖电芒闪烁、雷音浩荡的手掌，正中阿瑞斯胸口。


    强大的掌劲，几乎无一丝外溢，尽数倾泻到阿瑞斯身上。


    阿瑞斯身躯一震，上身衣物瞬间爆裂。整个人更是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弹一般，轰地一声，倒飞出去，将身后的墙壁撞出一个人形大洞，之后继续向后抛飞，连续撞塌了两座屋顶，最后噗嗵一声，跌入百米开外的泰晤士河中。


    “追上去！”


    欧阳靖招呼一声，身形一闪，顺着阿瑞斯撞开的墙洞追了过去，脚踏虚空，瞬间掠至泰晤士河上方。


    戴安娜亦是施展步法，紧随欧阳靖身后疾掠而出，以一座座屋顶为跳板，很快就赶到了泰晤士河边。


    二人刚刚赶至，阿瑞斯落水处，便轰地一声，炸出一道巨大的水柱。


    一尊身高两米五左右的巨人，自那水柱中一跃而出，悬停半空。


    这巨人赤裸上身，筋肉虬结，强壮无比，正是阿瑞斯的战神真身！


    然而，即使现出了战神真身，欧阳靖仍然未从阿瑞斯身上，感受到真神那种如山如海、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势。


    他甚至觉得，阿瑞斯现在的气息，只比开启了“战神下凡”状态，并且发动了“弑神”神技的丁蟹稍强一点。


    “半神？是那种只有呆在自己神国之中时，才能拥有真神之力的‘伪真神’？没有神国加持，本质只有六星半神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