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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你咋不答应他们,那可是一千大洋!”副班主有些贪婪的说道。
“钱,你就知道钱,这种钱虽然来得快,但不实在,我们跑江湖的,讲究一个信字,这没有了信誉,谁还会卖你的帐?”黄班主训斥一声道。
“班主,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让碧罗春去唱一次堂会吗,只要有天野将军照着,戏班还不是……”
“这两人的主子八成是冲着碧罗春去的,我要是答应了,还指不定有什么好呢,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黄班主冷笑道。
“冲碧罗春去的,这人有几个胆子?”
“八成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这不听说天野对碧罗春有兴趣,还不给吓走了!”
“这日本人谁敢惹呀!”
“这事儿,可不能对任何人提,咱们跑江湖,谁都不能得罪,日本人是强龙,那地头蛇也不好惹,明白吗,管好你的嘴!”黄班主提醒副班主道。
“是,是,班主,我一定管好我的嘴,你放心好了,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的!”副班主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做事去吧,今晚要将这穆柯寨给他唱完呢!”黄班主道。
“好的!”
“头儿,咱们的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走了?”冷锋小心的问道。
“不着急,咱们去看戏!”兰玉虎道。
“看戏?”冷锋惊讶道。
“对呀,现在走不是太可惜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咱们回去除了睡觉还能干啥?”兰玉虎道。
“可咱们不是……”
“怕什么,这场上至少一两百号人,谁认识谁呀?”兰玉虎嗤笑一声道。
“说的也是,我们混在那些下人当中,那谁能认出我们呢?”冷锋想了一下道。
“走,过去!”兰玉虎一挥手,两人假装解手回来,混入了前厅一群看上去是下人、随从的人当中。
这些人,前面还有座位。后面就只能站着了。
“老兄,借光!”兰玉虎径自走到前面,对一个坐在凳子上的随从摸样的人说道。
那人看的兴起,突然一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来跟自己抢座位,当然不高兴了。
但是一转身。看到兰玉虎腰间鼓鼓的,很明显是带了家伙。
这样的场合还能把家伙带进来,那身份肯定不一般,下人都这样了,主人还指不定多牛叉呢!
这家伙刚要到嘴的三字经吓的缩了回去:“没关系,您先坐着,我去解个小手!”
说着那人起身就将位置让给了兰玉虎和冷锋!
“头儿。厉害,这样都行!”两人坐下来,冷锋冲兰玉虎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欺软怕硬的东西!”兰玉虎嘿嘿一笑道。
“好!”
碧罗春扮演的穆桂英出场了,俏丽的身段。明眸皓齿,往台上这么一站,一股子巾帼英气,这顿时掀起了一个不小的**。兴奋的观众们都鼓掌叫好。
“这女子长得不错,难怪那鬼子少将神魂颠倒!”冷锋道。
“看清楚了?”兰玉虎问道。
“什么?”
“我说你看清楚没有。可别到时候绑错了人!”兰玉虎道。
“哦,明白了!”冷锋才明白兰玉虎为啥要带着他来大厅看戏,这是来认人的。
他们俩谁都不认识这碧罗春,只能看她登台演戏了。
“这化了妆,可不容易认,你的看仔细了!”兰玉虎道,
“明白,头儿!”冷锋顿时瞪大眼珠子仔细朝台上的碧罗春瞧去,这要是弄错,就功亏一篑了。
兰玉虎一招手,一名侍者走过来:“爷,需要点什么?”
“有香烟吗?”
“有,您要什么牌子的?”
“有骆驼烟吗?”
“爷,那可是进口货,可不便宜呢!”
“便宜爷还不抽呢,给爷那两包过来,快点,不差钱!”兰玉虎轻斥道。
“头儿,咱哪来那么多钱?”
“没事,小鬼子有钱!”兰玉虎道。
冷锋不再言语,他知道兰玉虎有分寸,看似乱花钱,其实都是有目的的。
“爷,给您烟,一共两块五毛钱!”
“你给三块,剩下的小费!”
“谢谢爷!”看到掌心的三块大洋,侍者激动的给兰玉虎鞠躬感谢,刚才还忐忑,能不能拿到钱,现在好了,多出来的钱都快赶上他一天的工钱了。
一人一包,冷锋接过去,直接就放进口袋里了。
“你小子,就是抠门儿!”兰玉虎叹了一声,撕开一包烟,抽出两根来,一根给了冷锋,一根给了自己。
“咱们出来吃香的喝辣的,得想着兄弟们,这包烟,回去分给兄弟们!”冷锋道。
“一包烟哪够?”
“回头再多买几包,反正不用咱的钱!”冷锋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道。
“行,说不过你,弄上几条骆驼烟回去,这上面的菩萨太多,得上供!”兰玉虎半开玩笑道。
“只要不是动用公款,随你!”冷锋对兰玉虎的提议没有丝毫的不满,条件之一,不能动用公款,哪怕你把内裤当了,都没有关系。
“城里的不少大户都在这里,你说咱们做一回梁上君子如何?”兰玉虎道。
“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家在那里吗?”冷锋问道。
“不知道不会问吗,你长了一张嘴干什么的?”兰玉虎道。
“喂,兄弟,你那家的?”
“城西刘家的,兄弟你呢?”
“城北李家的!”
“……”
三言两语,兰玉虎和冷锋就套了四家的大致情况。两人趁人热闹之际,悄然的离开了。
“头儿,那个翻译官?”
“过去!”兰玉虎与冷锋低着头,两人径自冲那个翻译官走了过去。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清楚,对不起,对不起……”
“瞎了你的狗眼!”翻译官破口大骂,可人家都道歉了。他不想这么纠缠下去,今天到场的客人都是辽阳城内有一定身份的,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算了,下次注意点,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下人……”翻译官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嘿嘿!”兰玉虎手上多了一个皮夹,很显然是那位鬼子翻译官的。
只是翻译官根本没有想到,在今天的场合下,还有小偷存在,好死不活的,还把他作为下手的对象了!
进去难,可出去容易了。门口的鬼子卫兵又不阻拦从里面出去的人,所以兰玉虎和冷锋是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口进进出出的不少人,鬼子兵也没有把他们给认出来。
“头儿,跟你出来。简直太刺激了!”冷锋千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潮红。
“走,咱们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争取给兄弟们多寄点钱回去!”兰玉虎道。
“头儿,一切缴获要归公。可别违反纪律!”冷锋道。
“你不说,我不说。上面不就不知道了吗?”兰玉虎道。
“我就知道,这一次跟你出来,早晚要被你连累!”冷锋无可奈何的说道。
“放心吧,咱们又不是往自己腰包里塞钱,上面知道了,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兰玉虎道。
“看看,小鬼子翻译官的钱包有多少干货?”
“嚯,这小鬼子翻译还挺能挣的,这是日元,老头票,还有奉票,折算成大洋有两三百呢!”检查了一下,兰玉虎破感到惊讶道。
“我看看这小子叫什么……”
“头儿,这还有一张照片,估计是这小子的相好的,你看?”冷锋递给兰玉虎一张照片道。
“嗯,估计是,走吧,干完活儿,咱们好回去睡觉!”兰玉虎道。
“头儿,咱们现在要是干活了,回头鬼子和警察肯定的大搜查,咱们怎么出去呢?”冷锋问道。
“你觉得警察和鬼子能找得到我们吗?”兰玉虎道,“除非他们把城封了,只进不出,那我就服了他们了!”
“这倒是不可能!”
“可咱们要是得手了,该咱们脱手呢?”
“这倒是个难题,我现在有些后悔,临走的时候没有跟雷总报告一声!”兰玉虎道。
“啥,你没有向上面报告!”冷锋惊呼一声。
“我没报告,你也没报告吗?”兰玉虎斜睨了冷锋一眼道。
“我,当然没有!”冷锋心虚道。
“小锋子,撒谎可不是好战士!”兰玉虎道。
“头儿,我那不是怕你违反纪律,所以就给雷总留了一封信……”冷锋尴尬道。
“你说,雷总要是知道我们的要干的事情,他会怎么做?”兰玉虎问道。
“当然是派人把我们两个绑回去!”冷锋道。
“这要是我们已经动手了呢?”兰玉虎道。
“那就先帮我们把事情做了,然后再把我们绑回去,好好修理一顿!”冷锋道。
“这倒是有可能,我现在不确定的是,雷总什么时候看到你留下的信,还有,他会派谁过来!”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的人了!”冷锋道。
“我当然知道是我们的人,可是我们狼牙特战旅的人还是别的人!”兰玉虎道。
“别开玩笑了,别的部队能不能顺利潜入进来都难说,更别提协助我们了!”冷锋道。
“你忘了,还有两个人?”兰玉虎眼皮子一动道。
“你是说蝮蛇和二喜?”
“她们俩如要潜入进来,那轻松无比,更别说蝮蛇曾经就是他们的人!”兰玉虎道。
“这要是蝮蛇和二喜,我们可得抓紧了,这两个可是阴险的角色,别功劳都让他们给抢了!”冷锋惊呼一声。
“说得对,所以,咱们明天就得行动了!”兰玉虎道,“走,先去给弟兄们谋点福利去!”
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当夜,辽阳城中至少有三户大户被盗,每一家损失都不大,总共加起来,总的算是也就加起来不到三万大洋!
三家都好像商量过似的,没有去警察局报案。
“奇怪,怎么没去报案?”
“他们都把我们当成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了,我们只是拿了他们很少一部分钱财,大部分都没动,他们自然以为我们不过是过路的江湖人,一时手头紧了,借点钱花花,这对他们来说,损失不过九牛一毛,可如果报案的话,这要引起我们的不满,那报复起来,下次就不止这个数字了!”兰玉虎道。
“头儿,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冷锋敬佩道。
“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根本拿不了那些东西,哎……”兰玉虎叹息一声。
“头儿,咱们偷东西算不算违反纪律?”
“这个应该不算吧,这三家我都打听过了,跟日本人关系很好,而且名声也不好听,咱们取它一点不义之财,也是应该的!”兰玉虎想了一下道。
“听说,碧罗春爱吃留香居的糕点,每天早上都会派人来买一些回去……”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说的碧罗春可是在世泰大戏楼的二黄戏班的碧罗春?”
“除了那个碧罗春,辽阳城内还有第二个碧罗春吗?”
“听口气,你们对这位碧罗春似乎不太喜欢?”
“跟日本人勾搭的能有什么好人?”
“可那碧罗春毕竟是个女子?”
“十个戏子,九个婊子,你碧罗春要不是日本人捧她,她能红遍辽阳城吗?”
“这位大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这人说什么话呢,谁不知道碧罗春已经上了日本人的床了,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真不知道羞耻!”那人恼羞成怒的离去了。
“看来,这碧罗春名声不太好!”
“一个唱戏的,还生的如此美貌,觊觎的人能少吗?”兰玉虎道,“就算出淤泥而不染,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走吧,我们去留香居看看!”兰玉虎对冷锋道。
“头儿,我们去哪儿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兰玉虎道,“走,磨蹭什么呢!”
留香居门前,不少人前来买糕点,碧罗春的侍女小杏就是其中之一,来的次数多了,小杏已经跟店内的老板和伙计熟了。
“小杏姑娘,又来给碧罗春小姐买糕点了!”
“是呀,老板,还是老四样,照旧!”小杏道。
“碧罗春那个骚蹄子真会享受,天天派人来买糕点……”
“你要是能够上日本人的床,你也可以天天派人来……”
“说什么呢,日本人又矮又丑,还有罗圈腿,听说那玩意儿还小的可怜……”
耳边的流言蜚语对小杏儿来说,那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家主子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了!
“听说这碧罗春早就嫁人了,丈夫好像是戏班的乐师,姓孙,叫什么玉的!”
“真的假的,这姓孙的岂不是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谁说不是呢,这姓孙的也够倒霉的,这么一个漂亮老婆,天天睡在别人的怀里,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不是说还没得手吗?”
“呵呵,日本人那德行,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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