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她想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就是和整个第六洲为敌。”


    “不管她什么身份，最后的结局一定和她母亲一样死于非命。”


    “季情当年若不是巧合的从隐世家族触碰到了褪色者相关的研究秘密，想要将这个秘密带走。她也不会死。”


    “什么聂清如害死了她？”


    “你我都知道那些不过是表面原因。”


    “聂清如也好，隐世家族和那些参与的海外势力也好，都是得到了背后的第六洲的示意。”


    “不然聂清如为什么可以靠着杀女儿登上隐世家族女皇的宝座，光靠杀女人来的威信？”


    他他的眼睛宛如古老静谧的深湖，湖面不起一丝波澜，却在那幽黑的湖底沉淀着世事的洞察。


    “埃莉诺，你信吗？”


    绿发少女总算有了反应般轻轻摇了摇头，给出了最直白的答案：“不信。”


    影十紧绷的下颚线条略有放松，似乎满意她不装傻的回答，于是接下来说话的口气变得软化了。


    “我们身处的圈子哪来的威信，只有权力会带来威信。当初如果没有第六洲在背后撑腰，聂清如就算再生个女儿出来杀了，也当不了隐世家族的女皇。她能坐上去无非有人扶持……”


    “所以季情与其说死在了聂清如手里面，不如说死在了权势之下，死在了世界次序下。”


    “这个世界次序传承了几百年，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撼动得了。我承认乔念有些本事。”


    “但是浩瀚历史长河中，不是没有和她差不多的天才出世。她的母亲季情就是个天才，继承了季无隼和聂清如的优点，年纪轻轻就远远超过同龄人的成就。又如何呢？”


    “季情照样惨死在公海海域，尸骨无存。”


    “一个人的力量在面对世界次序过于渺小，一个小团体在面对世界次序的时候也不过是蜉蝣撼树的蝼蚁。”


    “埃莉诺，你是个聪明人，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我再说给你听。”


    影十平静之下涌动着难以捉摸的深沉力量。


    “你想死就继续和她联系，不想和季情一样就离她远点儿！别去参与她找死的行为。”


    ……


    三个小时后。


    埃莉诺从艾琳大厦回到家里。


    当她疲惫的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里面已经有人伫立正抽出她书架上的一本宇宙起源的原文书捧书阅读。


    她微微挑起眉，顺手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


    她走进去从书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又从玻璃柜中找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白兰地，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一杯。


    她将杯子递过去。


    金发碧眼的高挑美女放下书，从她手里接过了烈酒。


    埃莉诺喝了一口酒润嗓子，就倚靠在书桌边缘打量她的侧脸，半晌打破宁静。


    “又是她让你来看我死了没？”


    贝西亚细长手指勾着杯子，本来垂眼摇晃酒杯，闻言抬了抬眼，顿了顿：“不是，她最近没联系我。”


    埃莉诺又抿了口酒，眼眸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仿佛在说‘那你来找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