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团舰队正在返航途中。


    解决了主管机长的私密问题，青山·可汗开始正式盘点本次战斗收获。


    大量的工业原料就不说了，其中那批精金矿石是最有价值的。铁浮屠战团延续一贯以来的优良作风，所有被“破军金甲”干掉的泰坦，无论大小，机体残骸全部拆解打包带走，就算这些泰坦的设计结构肖飞已经看不上了，但是拆下精金锻造的机体骨架和装甲外壳回炉重铸，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精金是战锤40k宇宙里各项指标最优秀的天然金属，强度、硬度、塑性、韧性四大指标都非常高。很少会有一种金属材料可以做到四大指标没有短板都很突出。比如合成金属陶钢，强度和硬度很高但是韧性和塑性很差。除非使用能量密度极高的热熔和电浆，否则精金装甲只能被精金武器撕开。


    与之相对，精金价格尤其昂贵。


    整个人类帝国境内，只有有限几个矿业世界具有精金矿脉可以出产精金。


    除了工业原料，还有宝贵的stc。


    婪鹫型智控机兵的stc已在囊中。


    另外几部stc，一番研究之后，傅青海也弄明白了它们的具体生产用途。


    这四种stc分别是：


    1、海妖突袭爪空降舱。


    2、西卡然战斗坦克。


    3、奎托斯突击坦克。


    4、星际战士登陆艇。


    收获满满，可汗大悦。


    其中傅青海最喜欢的就是海妖突袭爪空降舱，众所周知，普通空降舱都是一次性用品，砸完以后不能立即回收利用，但是有些特殊型号可以。海妖突袭爪空降舱就是一种可以回收的特殊型号空降舱，不仅可以回收利用，而且运输空间更大，舱壁上的导弹发射器和热熔切割器还能对选定的着陆区域事先进行一波火力覆盖清场。除此以外，海妖突袭爪空降舱除了用于轨道空降同时还能用于海战跳帮，完全足以替代跳帮鱼雷。


    海妖突袭爪空降舱在大远征末期才被研发出来，按照战帅一贯尿性，自然优先装备给了叛徒军团。到了41k时期，由于技术遗失，阿斯塔特战团也没用上，只有混沌星际战士那边还有海妖突袭爪空降舱的偷工减料削弱版本——恐惧爪空降舱。恐惧爪虽然也有回收功能也能用于海战跳帮，但是空间、装甲和火力都不能和海妖突袭爪相比，这两种空降舱外形上有明显相似之处，所谓“技术遗失”，遗失到了哪里，也就不言自明。


    至少对于帝国阵营来说。


    海妖突袭爪空降舱是独一无二的。


    后面两款阿斯塔特装甲部队专用坦克，放到41k时代，都是不折不扣的神圣遗物，但是两种坦克之间还是有些区别。


    西卡然战斗坦克诞生于大远征末期，这是费努斯·马努斯、罗伯特·基里曼和机械神教三方联合研发，共同打造出的主战坦克，两个基因原体外加一个机械神教，技术含量很高，后世人类帝国制造不出西卡然战斗坦克，更多因为技术遗失，而不是不愿意造。


    奎托斯突击坦克诞生于大远征初期，是已经被猎食者坦克取代了的主战坦克，猎食者坦克取代奎托斯突击坦克的理由就和雷鹰炮艇取代风暴鸟炮艇的理由一样——虽然前者火力更弱、装甲更薄、体积更小，但是前者成本更低，综合计算下来，制造小坦克和小炮艇更加划算，所以前者将后者取代了。


    西卡然战斗坦克都是供在阿斯塔特战团静滞力场里的战团圣物。奎托斯突击坦克则是因为性价比不太高而被淘汰掉的。


    人类帝国还能制造奎托斯突击坦克，但是阿斯塔特战团已经不是阿斯塔特军团，不再担任正面战场主攻任务，而是变成精锐特种渗透部队，没有财力也没必要继续使用这种装甲厚、火力强、造价高的正面突击主战坦克——对于一个星际战士来说，后面这个理由相比技术遗失可能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单纯比较火力，星际战士装甲序列里的坦克排序该是：弯刀＞飞刃＞西卡然＞奎托斯＞猎食者。弯刀和飞刃以及它们的各种变体，都属于超重型坦克，各项指标都比身为主战坦克的后面三者更强一点。至于斯巴达和乳齿象，他们名为“坦克”，实则是装甲运兵车，就不参与坦克之间的比较了。


    最后一个，星际战士登陆艇，一种较为通用的跨轨道登陆器。单看外形就像一艘拉长了的鱼骨状的雷鹰炮艇，技术原理也和雷鹰炮艇差不太多，唯一区别就是前者更大更长，可以一次运载六架主战坦克或者六架装甲运兵车往返于轨道和地表，而雷鹰炮艇则一次只能运载一架装甲载具。使用星际战士登陆艇部署装甲部队更有效率，仅此而已。


    四个标准建造模板，有的独一无二，有的珍稀罕见，有的已被淘汰，有的较为普遍。但是对于辉腾铸造世界来说，没什么好挑的，但凡是个stc，都举双手欢迎。


    铁浮屠战团这次来到钢铁环带，足足带了九艘帝国运输船，不仅如此，还缴获了五艘属于黑暗机械神教的运输船。十四艘运输船，不停地往返于地表和轨道，刮地三尺，终于才把所有物资全部运送上了太空。


    这期间还有个小插曲。


    临阵脱逃的行星总督，已被赫胥罗大元帅下令逮捕羁押，行星总督一家就在帝国卫队政委的陪同下，搭乘穿梭机前往巡洋舰，路过曾经那片登陆场地，行星总督指着那片干干净净空白地带疑惑地向政委询问：


    “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战争？”


    几名政委无言以对。


    他们只是卫军政委不是战团牧师。


    他们无权干涉铁浮屠战团的行动。


    叛徒泰坦的残骸可以回炉重造，就连黑机油老的尸体也被收敛带走。青山·可汗认为：拆除黑机油老尸体里的数据存储元件进行分析读取，说不定还会有新发现。


    这就类似天桥底下卖散装优盘的贩子，卖的不是那个优盘，而是一个盲盒，谁知道优盘里有什么，监狱设计图纸还是100多g学习资料？力求榨取最后一丝价值。


    基于这个原则，巢都城市外的两片战场就像是被舔过一样，非常干净。


    干净得都令人发指。


    …………


    浩浩荡荡的战团舰队行驶在虚空里。


    准备返回阿塔尔·梅迪安铸造世界。


    铁浮屠战团这次缴获的运输船和巡洋舰很多，船员数量有点捉襟见肘，从各艘战舰里抽调不少船员，才勉强让舰队航行。


    幸好，机械神教的舰船特点，就是凡人船员数量稀少。比如昆托大师从火星带来的歌利亚级工厂舰和歌利亚级铸造舰，前者是战列舰的尺寸，后者是巡洋舰的尺寸，但是船员数量分别仅有区区的几千人和几百人，剩下岗位大量使用机仆奴工和自动设备。


    如果比较人类帝国各大势力舰船的自动化程度，那么大概就是：


    机械神教＞星际战士＞帝国海军。


    机械神教不喜欢不可控的人类船员而更喜欢呆板僵硬的机仆奴工。星际战士单纯因为人数稀少所以常常使用机仆奴工，毕竟战团仆从也很宝贵，都是潜在新兵候选。


    帝国海军最为夸张，一艘小船动辄上万船员，自动化程度非常低。原因比较复杂，既有防范敌人电子攻击的考虑，也有一些帝国海军自身的因素：海军战舰内部的引擎家族、鱼雷家族、火炮家族……形成一堆利益盘根错节的技术垄断群体，盘踞对应舱室代代繁衍，导致海军很难推动战舰科技迭代。


    帝国海军是支庞大而保守的部队。


    内部规章制度非常之多浩如烟海。


    类似光环、沙丘、星球大战那些科幻ip里面，几百个人就能操控一艘巨型太空飞船，人类帝国也不是做不到，机械神教就能做到，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没有去做。


    ……


    铁浮屠舰队跃出亚空间以后，分出一艘运输巡洋舰独自进入星系，剩下的舰队再次进入亚空间，继续他们的航行旅程。


    俄瑞斯忒斯骑士世界。


    这艘运输巡洋舰悬停于轨道上空。


    登舰甲板，一台台庞大的跨轨道登陆器整齐排列，这些都是专门用来运输骑士机甲的登陆装置，现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德拉科尼斯家族没有一台骑士机甲幸存。


    左菲亚，贾妮科，还有一个身穿黑金动力战甲的高大星际战士，三人并排站立，默默等待跨轨道登陆器开始启动。


    这名星际战士面容严肃甚至有些苦大仇深，一颗光头上面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祷文。他的头盔抱在手边，头盔面甲呈现骷髅形状，另一只手持握动力权杖，权杖末端是尖刺、颅骨和鹰翼的金属装饰。如果熟悉星际战士就会知道，这个头盔，这个武器，就是战团牧师标志。这名战士的肩甲上还有个人纹章——一个开启书本的金色浮凋。


    铁浮屠战团隐修长，崔斯坦。


    “左菲亚机长，贾妮科夫人。”


    崔斯坦开口打破了沉默：


    “可汗这次派我过来，是要带走德拉科尼斯家族所有值得带走的东西，这个行为本身没有得到火星或泰拉的授权，所以我们需要尽快行动尽快结束。我也知道，俄瑞斯忒斯是德拉科尼斯家族世世代代生存繁衍的地方，你们对于这片土地有着莫大羁绊，但我希望你能狠下心来斩断这份羁绊，夫人，辉腾铸造世界有更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们。”


    左菲亚耸耸肩没说话。


    她倒是无所谓，本来她和这个骑士家族最大羁绊就是她的母亲，其他人也不熟。而且左菲亚和崔斯坦都是轮回者，两人私下已经通过气了，搬家务必速战速决。


    “我明白的，大人。”


    贾妮科夫人点点头：


    “我从小在俄瑞斯忒斯长大成人，这片土地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家乡，更是一片伤心之地，我不想再看到那些会勾起回忆的东西。远离这里，家族才能重获新生。”


    “您能明白就好。”


    崔斯坦赞许地点点头。


    骑士世界的内战和冲突还在继续，统御贤者强行抽调走了一个忠诚骑士家族，导致地区事态更加的不稳定，黑暗机械神教的舰队时不时光顾这里，受到鼓舞，变异人和邪教徒的暴动和起义愈发此起彼伏，其他骑士家族正在努力镇压暴动维持本地秩序。


    但这不是铁浮屠战团的任务。


    他们只是顺道带走残余族人。


    ……


    德拉科尼斯家族封地。


    熟悉的乌木堡垒耸立在山巅。


    跨轨道登陆器降落堡垒平台。


    这里早已经挤满了人群，德拉科尼斯家族的女人和孩子正在翘首以盼，女人手里捧着花束，孩子挥舞发条骑士玩具。他们满怀期待，等待看到堡主骑士率领家族骑士昂首走出。他们猜测，就像以往那样，帝国骑士盔甲上面遍布斑斑血迹和焦黑弹痕，但是他们旌旗依旧鲜亮，枪炮上面悬挂着从敌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和纪念品……


    舱门缓缓打开。


    一队身穿黑金动力盔甲的星际战士，持枪护送一高一矮两个女人迈步走出。


    女卷眼睛里的神色。


    慢慢地从期待变为震惊。


    没有一台骑士机甲走出。


    跨轨道登陆器里面空空如也。


    “贾……贾妮科，怎么回事？”


    一个苍老妇人扑到首席骑士面前，双手紧紧地攥着首席骑士制服的镀金袖带，眼睛睁得大大瞪着面前女人，颤声问道：


    “快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贾妮科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


    苍老妇人一下子明白了，她崩溃地坐倒在地，神色呆滞一片灰暗。周围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猜测变为现实，顿时宛若天塌下来，家族女卷呆呆望着空洞舱门，有人捂嘴失声抽泣，有人缓缓瘫软在地。


    一些不明就里的小孩子，看到自己母亲这般样子，也跟随着“哇哇哇”地仰起脑袋嚎啕大哭。人群之中还有抱着肚子的孕妇和嗷嗷待哺的婴儿，整个平台乱作一团。


    “唉。”


    尽管心里早有预料，看到这副场景，首席牧师还是不免一声叹息。


    崔斯坦忽然间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和青山·可汗的一次对话。


    当时两人正在餐厅吃饭，期间聊起了帝国国教的事情，可汗说道：


    “据我所知，国教正在太阳星域大肆扩张势力范围，并且已经得到泰拉默许，或许不久之后，国教牧师就会来到朦胧星域，来到马尔克斯·王星区，身为战团首席牧师，你要做好准备，该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帝国国教是个什么样的势力？”


    隐修长虚心向战团长请教道。


    战团长放下了餐勺，想了想道：


    “国教一生作恶多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也确实有做过一些善举，这些举措对于帝国很有帮助。”


    “比如？”


    “比如建立忠嗣学院。”


    …………


    俄瑞斯忒斯骑士世界。


    距离乌木堡垒三百公里一座城市。


    城市历经战乱，大部分的城区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此时夜幕降临，倒塌建筑的空隙里，墙板掩埋的坑洞中，火光闪烁，人影绰绰，狂笑声，撕打声，怒吼声……仿佛群魔乱舞，秩序已经消失，唯有混乱降临。


    一个凹陷大坑里面。


    周围都是堆积起的建筑垃圾。


    两个赤裸上身的人，正在坑中奋力扭打，他们浑身沾满血迹汗液，你一拳我一脚，这场打斗没有任何规则，真正的“无限制格斗”，牙齿撕咬扯断手指，指甲抠入耳膜眼珠。他们根本就不像人，更像两条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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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坑周围站满了人。


    他们手里挥舞着刀枪和火把，大声嘶吼，为自己下注的选手呐喊助威，顺便大声唾骂对手，唾沫横飞，脏话乱飙。


    一个身披斗篷带着兜帽的高大人影，低着头急匆匆地赶路，路过这个凹陷大坑，扭头看了一眼，火光顺着兜帽边缘照亮了他的脸。这是一张诡异的脸，面方额阔不怒自威，但是眼睛里面没有童孔只有一片白膜，肤色深蓝，脸颊周围垂着四根粗细不一的肉质触须，每根触须上面还有金色圆环箍着作为装饰，眉骨周围的额头上还有凸起的条条额骨。单看这张脸庞，他就不是一个人类。


    神秘过客身上披着棕黑斗篷，但是依旧无法掩盖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强壮的肩膀，鼓起的胸肌，看着就不好惹。


    大坑边缘，有人架起烤炉正在炙烤食物，神秘过客鼻子抽动一下，停下脚步抬眼看去，那是一个头上长角的混沌信徒，一手翻转烤架，一手拿着铁签，钢筋削切出的粗糙铁棍上面……穿着一具婴孩尸体。


    神秘过客皱起眉头。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神色。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他在城市废墟里面快步穿梭，钻进一个下水道，拐过一道拱形门，来到一个藏在城市废墟深处的秘密营地里。刚刚抵达这里，旁边就有一个高挑身影向他扑来，神秘过客连忙抬手架住对方，然后开口问道：


    “怎么了，丽芙，冒冒失失的？”


    “哥，你前段时间出手了，是吧？”


    “是的。”


    神秘过客掀起兜帽露出脸庞。


    头顶长着一对弯角。


    正是一个德来尼人。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奥丽薇亚·克罗夫茨，零界公会的德来尼女法师。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要轻易出手，魔法的波动会引起那位的注意，我们还没找到剧情线大事件的主要脉络……”


    奥莉薇亚急切地道。


    “可是我不得不出手。”


    男性德来尼人略显恼怒地道：


    “我在城市郊外遇到一个混沌信徒帮派，他们拦截了我。我就按照你教我的，说我是万变魔君的信徒，然后掀起兜帽露出了我的脸给他们看，结果他们更生气了，拿起武器就要砍我，我就只能出手灭了他们。”


    “呃……”


    奥丽薇亚微微一愣，问道：


    “他们长什么样？”


    “很丑，脸庞皮肤发红，眼睛也是通红，头顶边缘有些角质尖刺增生，但是他们身体非常强壮，远超普通人类……哦对，他们脖子上面统一戴着一个黄铜项圈。”


    黄铜项圈……


    奥丽薇亚捂住了脸：


    “唉呀，那是恐虐信徒，你说自己信仰万变魔君，他们肯定要杀你的。”


    “那我怎么办嘛。”


    男性德来尼人无奈摊手。


    “你使用了什么魔法？”


    奥丽薇亚接着问道。


    “烈焰风暴，还有灼烧之触。”


    男性德来尼人冷声说道：


    “为绝后患，我把整个混沌帮派全都杀了，我很确定没有一个活口。”


    “你闹得动静太大了。”


    奥丽薇亚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都听说了。现在整个城市里的混沌信徒帮派都在找你，大家都在传说，城市里面来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非法灵能者，长期这样下去，我们可能都会暴露。”


    “暴露就暴露，早该暴露了。”


    男性德来尼人撇嘴说道：


    “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点，我们什么时候杀光敌人离开这里？”


    “再等一等。”


    奥丽薇亚沉声说道：


    “迄今为止，我们只不过是遇到一群混沌信徒而已，星际战士、帝国骑士还有本地机械神教教派都没出手，我得看看这颗星球战力上限在哪，然后决定后续行动。”


    男性德来尼人点了点头：


    “你有经验，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