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永远都在旋转，沿着一个早已注定的轨迹不断移动，没有人意识到，自己在短暂的生命中，和我们的星球一起跨越了多么惊人的宇宙距离。”


    杜姆双手抱胸，兜帽下的阴影让他的双眼隐没在黑暗之中，他像是在给小萝莉上课，实际上却是在和丧钟解释。


    丧钟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任何时候都看不到任何情绪。


    但是从杜姆开始组装设备时起，和丧钟一起来的三人眼神中都充满了迷茫。


    杜姆觉得有必要向他们解释一下，如果他们不能理解机器其中的伟力，又如何对杜姆感到崇敬？


    “所以任何时间机器，本质也是空间机器，没有空间作为坐标系，时间概念并不成立。”


    苏明接上了杜姆的话，毕竟能够前往全能宇宙之外的他和希里，十分了解不同世界的时间概念都不一样，如果来回穿越的话，时间流速的差别更是特别明显。


    这里的时间并不能摆脱漫威世界独自存在，毁灭博士只是想说自己的时间科技是由空间传送设备改造而来的。


    不过空间机器么......倒是给了苏明一些思路。


    “有时候我觉得你可以考一个物理学的学位。”杜姆想要说的话被丧钟说了，他只能改变了话题。


    苏明反手取下身后的大剑，将之插在地面上，坚固的石质地面犹如蛋糕般被切开：“我用简单的力学原理就能解决大多数的问题，学位并不会帮我获得更多的权威，而在像如今这样的关键时刻，学位和文凭可不会让人活下来。”


    “说的没错，唯有实力才是关键。”杜姆十分赞同地点头：“但你想在杜姆面前摆出莽夫的假象，注定徒劳无功，杜姆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被联合国宣布为恐怖份子，本人遭到地球上70%的国家通缉，美国时时刻刻企图颠覆他的政权，遭到的核打击都不是一次两次。


    但是他自己以及拉托维尼亚始终屹立不倒，依靠的唯有实力，他的实力。


    而在不远的未来，时间终末的灭亡超出了他的实力范围，他确实需要帮手，而这就是交易成立的原因。


    合作的前提，就是不要完全相信丧钟，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实情。


    遗憾的是，就连现在的苏明，都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个话题没有什么意义。


    他将目光投向了电脑前的小萝莉，她好像听得挺投入的。


    “瓦蕾莉亚，现在能叫一下你的哥哥吗？你的杜姆叔叔要去拯救世界了。”


    小萝莉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计划拯救世界的，却是世界曾经公认的反派人物，过去的超级英雄们都在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伸出小手，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在富兰克林他自己制造的世界里，他只要想和妹妹保持联系，那他就能做到。


    “我们在这里和洛基交战，能避免回到过去被奥丁盯上。”杜姆说出了他的计划，他要用时间机器将洛基传送到这里来。


    只要将洛基困住，所有人一起动手，洛基就算再有能力，也必然失败。


    “但是这样会被如今的洛基盯上，在对付时间终末的洛基，还是对付诸神黄昏之前的奥丁两者之间选择，我选择后者。”


    在苏明的计划里，队伍中所有人都有各自的任务，而苏明自己的任务就是对付奥丁。


    对上一个天父级顶端的人物，并不能说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只要能顶住一会，杜姆足以解决过去的洛基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从一旁的空气中浮现了出来，他盘腿漂浮在空中，像是扑克牌中小丑的那种姿势，手中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骷髅头。


    骷髅上的烈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原本阴暗的地下室里，其实就像是结婚礼堂一样明亮。


    “谢谢，丧钟，你是第一个承认我比奥丁强的人。”


    来的正是洛基，确切地说，是时间终末前最后一刻的洛基，也就是放下了一切，回归到本性的洛基。


    他不再是故事之神，不再是仙宫之子，他只是洛基。


    而抛弃了故事和其它手段后，他只剩下欺骗一切的骗术，这才是他最强的形态。


    苏明无奈地捂住了脸，洛基的故事割裂得太严重了，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洛基几乎都要像征服者康那样视作独立个体了。


    就苏明知道的洛基，就有好几个不同时间段的，王子洛基，小洛基，女洛基，特务洛基，老洛基，故事之神洛基，终末洛基，最后还有全新全异洛基。


    诸神黄昏后的众神重塑，还有洛基本人不断取代时间线上的自己，造就了漫威最大的谜团，那就是，究竟有多少个洛基？


    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他是技艺最好的骗子，没人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这就像是询问dc主世界有多少个小丑，很多人会说只有一个，而荣恩等正联英雄可能说出三个或者四个这样的客观答案。


    可如果问蝙蝠侠，他会告诉你，小丑，有一个，就有无数个。


    并不是小丑本人说的那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丑，而是因为小丑的人格转换永远不会停下。


    也许站在你面前的人依旧是那个外表，但是短短十几秒内，他的内在已经从一个恐怖份子变成了浪漫主义诗人，又从诗人转换成了血腥的屠夫，再从屠夫变成无辜的孩子。


    当然，如果你不是穿一身黑，头上还有两只尖耳朵，第三个人格出现时你应该已经死了。


    蝙蝠侠一直对抗的不是小丑的肉体，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容器，他对抗的是小丑的精神。


    而dc世界即使没有小丑，还会有大丑，中丑，迷你丑，这是一场注定徒劳的战斗，世界的黑暗本质注定那混乱的精神永存。


    也只有蝙蝠侠能够坚持下来，被视作正联之光的超人都在思想的对抗中败下阵来，成为了不义超人，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而此时的洛基，直接出现在几人面前，必然有其目的。


    杜姆的反应比苏明更直接，也不见他念诵咒语，双手直接就冒出了闪电，像是两根长矛一样朝着洛基丢了过去。


    他将咒语录了音，存在了盔甲之中，当需要施法的时候，盔甲就会以超快的速度播放相应咒语，从而让杜姆的施法速度快得无与伦比。


    一些冷门的魔法杜姆需要准备仪式，但他最常用的闪电和激光，明显可以信手拈来。


    “哎呀，我好怕哦。”


    看着蓝白色的光芒飞速袭来，中年的洛基依旧嬉皮笑脸，他只是将手中的骷髅往前一伸，就轻松挡住了两道闪电。


    那两根闪电构成的长矛，消失在骷髅的眼窝中，就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


    “好吃。”


    “闭嘴，小骷髅。”


    吃掉了闪电的骷髅自己飞舞着，向洛基传达自己的想法，但是洛基像打苍蝇一样用力拍了一下它，将其抓回手里。


    苏明本以为那是个恶灵骑士的脑袋，看来不是啊......


    洛基打完之后，又轻轻摸摸那骷髅的头盖骨，像是又有些心疼。他深邃的双眼先是看了看苏明等人，又转向丢出第二个魔法的杜姆。


    “不要这么急嘛，博士，你的敌人可不是我，我听说你们要对付过去的我，那再算我一个怎么样？”


    “离开这里，否则死。”


    杜姆的回答向来都是这么简单，能够肆无忌惮施法的他，最不怕的就是魔法比拼了。


    洛基用空着的手摸了摸下巴，再次用魔法挡住了杜姆的攻击：“好吧，我认输行了吧？我们换个方式谈，比如一场游戏？”


    说完这话之后，洛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他如同泡沫一样淡化不见。


    杜姆发出一声冷哼：“隐身术，以为我没见过吗？瓦蕾莉亚。”


    “杜姆叔叔，你可是答应过我现在不会再杀人了。”小萝莉双手托着下巴，在悬浮椅子上晃荡着双腿。


    “我知道，做你该做的事。”杜姆准备了另一个大范围咒语。


    “好吧，他在那里。”


    小萝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一个地方，而杜姆手中的火球魔法毫不迟疑地就丢了过去。


    一个人影直接被从空气中打了出来，滚飞了很远，而那个燃烧的骷髅没有事，反而下颚不断开合，像是在嘲笑洛基。


    “我的隐身术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看穿？我真的是该退休了。”洛基虽然狼狈，但明显受伤不重，他从地上坐了起来，表示十分无奈。


    瓦蕾莉亚同情地看了洛基一眼，摊开小手耸了耸肩：“如果你也有一个会隐身的妈妈，那你就知道我是怎么锻炼的了。”


    “你在空间时间上有着独特的波动，就像是独特的指纹，其有别于过去的你，我们能通过科学仪器察觉这种波动，锁定你的位置。”


    杜姆重新将手背回身后，缩回绿色的斗篷之下：


    “正因为能辨认你的不同，杜姆才会手下留情，所以你应该感谢国王的仁慈，然后感恩戴德地逃跑，趁你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