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用‘大号’再表演一次‘蝙蝠雕塑’，但我想这种程度应该也够了，再高一些的话，恐怕对电影分级有些不利影响。”


    黑暗中，廉价蝙蝠语气认真地对星侠这么说着，但同时，他的手还提着腰带，一副巴不得要立刻更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模样。


    星侠连忙拒绝，来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而且还拿出了铁证，不需要‘更有力’的证据了。


    虽然这里破破烂烂的，还被洗劫过，但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美好的地方，让恶臭蝙蝠侠在这里撒尿也就罢了，更进一步就免了吧。


    “不必了，我相信你了。”


    星侠连忙摇头拒绝，同时收起了星杖，一咬牙一闭眼，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将他拖回到吧台旁。


    “真的吗？我可以证明自己的。”廉价蝙蝠侠的语气很贱，面罩下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真不用了，给，你的耳朵掉了。”星侠从吧台附近的地面上捡起对方黏糊糊的报纸尖耳朵，递还了回去。


    对方接过，随便往头上一插，于是两个尖耳朵一个向前，一个向后。


    在滑稽的外表下，他说着十分严肃认真的话题：“我要告诉你的那个地方叫做赛普尔克，也就是以前幽灵宇宙的中心，后来达克赛德......”


    廉价蝙蝠讲述着那里的起源，有大量的废话和臆想的内容，但星侠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对方还掏出一个手机来，播放了几段视频，好在，这个手机确实有个保护壳套着，是蝙蝠图案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


    一个连通两个不同宇宙的通道，一个扭曲了现实和虚幻的漩涡，一艘人造的恒星方舟！


    那宇宙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渐渐远离这个世界。


    星侠看到了那里的正联全员，还看到了一些古怪的盔甲士兵在活动，他们在商量离开这个宇宙后去了新世界该怎么发展正义联盟，渐渐话题变成了打算吃什么。


    他们在庆幸不用再吃土豆了，随后还假惺惺地为被抛弃的无数地球上的人类们哀悼了一会。


    说什么‘也许珀佩图阿把他们都变成怪物就不怕挨饿了’，亦或者什么‘希望天堂没有饥饿’这样的话。


    这让星侠眉头大皱，十分不舒服。


    从这些视频看来，正义联盟不光是抛弃了多元宇宙，抛弃了所有人，而且根本就没有战斗欲望了。


    就在他差点把蝙蝠手机捏碎的时候，廉价蝙蝠侠手疾眼快地把手机抽回去了：“干嘛啊，别激动啊，这手机可是我把肾脏卖给哥谭的一处餐厅才买回来的，你给我捏坏了我找谁报销去？”


    “抱歉。”星侠拧开新的一瓶酒，一仰脖就喝了半瓶，这是借酒浇愁：“你也打算要走了么？跟这些人一起？”


    蝙蝠......确切地来说是死侍假冒的蝙蝠侠点点头，收起了完全由‘副官’捏造出来的虚假录像：


    “是的，大家都要溜了，我也准备回我的地球咳咳......去接我的管家和女朋友猫女，然后带上蝙蝠家族一起去避难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还要让我看到这么残酷的现实？”


    星侠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他感觉酒劲上来了，浑身燥热。


    死侍的演技一般情况下来说普普通通，但他偶尔有闪亮的表现，此时他低下了头，仿佛肩膀上扛着千斤重担一样，享受了一下戏剧性的沉默。


    随后当门外的光被不知什么东西遮去一瞬间的时候，他用低沉的声音开口了：


    “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你死在这里，跟我走吧，让我来跟那个丧钟说，求他们放过你的菊花。”


    星侠也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坚定地摇摇头，整个身影仿佛在黑暗中都变得高大起来：


    “不，你走吧，我不会再和道貌岸然的家伙们为伍了，我将留在这里与毁灭军团战斗到底。请你活下去，将我的故事告诉别人，包括我的错误和疏忽也不必掩饰，但请让人们知道，我威尔·佩顿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正义。”


    “同志！我会活下去的，连你的那份一起！”


    冒着臭气的佣兵伸出手来和他相握，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和温暖，此时此刻，他们仿佛心灵相通，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正义的光辉。


    也许他们选择的路不一样，但目标是相同的。


    于是，星侠也释然了，他笑着把酒都放在了吧台上，一瓶瓶打开狂灌，含糊地说道：“你走吧，我稍微准备一下，然后就要去贯彻我的正义了。”


    “你在害怕？”韦德模仿着蝙蝠侠的语气。


    星侠猛地吸了口烟，又用力吸吸鼻子，浓烟的劲头让他用力靠向椅子的靠背：“是的，我是怕死。不过比起信念来说生命就不重要了，我确实救不了这个宇宙，但哪怕珀佩图阿也无法抹去我最后的星光。”


    廉价蝙蝠认真地点点头：“我理解恐惧，因为我是蝙蝠侠，我有一个计划，我是没时间去执行了，但也许你可以试试。”


    “蝙蝠侠的计划么？”星侠用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那我洗耳恭听。”


    “很好，因为整个计划都十分冒险，可能连一成的成功率都没有。”红黑色的蝙蝠语气沉重地说：“首先，你需要祈祷星光为你指路，冲进宇宙，被卢瑟抓住，然后找到珀佩图阿所在的位置，然后再这样.......那样......”


    以前死侍在漫威那边，根本没有人会想听他的计划，那简直是老寿星花样上吊计划书，能把除了多米诺之外的所有队友全送掉。


    但现在不一样了，假冒蝙蝠侠让他体会到了别人对他智慧的尊重，于是他......按照表哥的安排，把星侠安排掉了。


    两个人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得尽兴，时间飞速流逝。


    听到妙处，星侠连连鼓掌：“不愧是蝙蝠侠，我怎么没有想过珀佩图阿的弱点居然是那个！”


    “低调些，我只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生活中点滴之美的大眼睛罢了。”死侍十分矜持地笑了笑，谦虚地摆摆手。


    星侠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手里最后半瓶酒：“行了，我知道计划了，你快走吧，就让我来拯救世界。当然，先给我点时间和这里告别。”


    “祝你好运。”


    冒牌的蝙蝠侠起身离开，残破的黑布在他身后如同蝠翼般张开，一晃，他就消失在门外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