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


    托尼坐了下来，他尝了一口咖啡，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询问韦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严肃的男人，小胡子只感觉到了一片黑暗。


    “唔......我表哥的朋友，蝙蝠侠，我和他的关系不是太亲密，因为他没有摸过我的屁股。”死侍掀起了一半的面罩，也抿了一口咖啡，他喝不出咖啡的好坏，只是一饮而尽，咂咂嘴说着骚话：“但你把他当精神病人看待就对了，如果我的疯狂等级是1，那他大概是10，他还有个老相好的小白脸，疯狂程度就像是墨西哥国会议员脑子里磕过药的蛆。”


    死侍说话毫无顾忌，蝙蝠侠就是个精神病，地球人都知道。


    被这么说了的男人并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他还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模样，平静地看向托尼和卡萝尔：


    “我知道你们，你们是丧钟的人，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但现在，我要加入你们的行动。”


    蝙蝠侠说话很直接，他仿佛不打算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只是单纯地通知。


    “停一下，这位朋友。”托尼笑着摇了摇头，他把手放在桌面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们并不认识你，而且我们也不是丧钟的人，对吧？队长。”


    “唔...那个，其实也可以是。”卡萝尔回答得含含糊糊。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眼低着头玩咖啡杯的女人，咳嗽了一声：


    “咳，总之，你想要跟我们一起行动，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这是要去平行宇宙解决麻烦，保护我们自己的地球，你懂什么叫平行宇宙吗？可危险啦，你一看就没有超能力，别跟来送死，去和别的异装癖玩不好吗？”


    如果是布鲁斯坐在这里，他肯定会被托尼逗笑，可坐在这里的是蝙蝠侠。


    “我知道平行宇宙的概念，甚至比你知道得更多，我对丧钟的了解是你们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哪怕你们不同意，我也会跟在你们身后，而我有自保的能力。”


    他不会向别人证明什么，他只会做出行动。


    钢铁侠歪了一下嘴，摸着胡子也进入了思考状态。


    试探结束了，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死侍说得那么疯，或者说疯得并不明显。


    自己说话很不客气，但对方依旧冷静，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优势，这背后是有某种行动逻辑存在的。


    有着严密逻辑的人托尼很喜欢，这是科学家的本能，同时，作为一个有本事的人，他能感觉到什么人是有真本事的，显然蝙蝠侠就是。


    “韦德，你怎么看？让你的这个朋友跟我们一起吗？”最终能做决定的只有丧钟，但丧钟不在，他表弟应该也能说话算数，所以托尼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同意。


    “嗯？你在跟我说话？”


    死侍拿着手机歪过脑袋，他正在和‘不着调的少年弹头’聊天呢。


    他看到这个咖啡馆就来了灵感，想到了老电影里的侦探事务所，因为那些侦探都喜欢在咖啡馆里和别人接头。


    想到侦探，他就想到了杰西卡琼斯，那个女孩有个自己的事务所。


    想到事务所，那他自己也想有一个。


    于是他找自己认识的朋友问问，在纽约哪里能租到便宜的房子，还打算让那弹头来一起干，反正她留在乌托邦岛上也太偏远了点，哪有大城市好啊？


    对于蝙蝠侠和钢铁侠之间的隐晦交流，他一个字都没听到，只顾着和负音波少女弹头互发猛男必看的猫猫表情包了。


    “看来你们同意了，莫妮卡，过来吧。”


    蝙蝠侠早有准备，他见到三人的态度后，就叫来了藏在吧台后面的女人，这就是他的牌。


    丧钟究竟有没有在死侍身上装定位或者监听工具，蝙蝠侠不知道，他之前那么说，只是想向托尼和卡萝尔施加‘自己无所不知’的心理压力罢了。


    但死侍毫不在意，反正他被‘老大哥’监控也习惯了，这招落了空。


    蝙蝠侠的实际操作是这样的，在抵达地球40k后，他伪装成戴安娜，骗过了副官，打听丧钟的行踪。


    得知丧钟不在，只有死侍在行动，他就来了兴趣，并发现韦德是在找人准备进行某个行动，于是继续观察。


    在三人于南极聊莫妮卡·朗博的事情时，通过卫星图读出唇语的蝙蝠侠就先一步行动，找借口摆脱了副官的监控，并首先找到了这个女人。


    虽然不知道丧钟找她是为了什么，但蝙蝠侠很容易就说服了富有正义感的女警察。


    擅长心理学的他穿着黑色制服出现在她家里，随后在对方警惕中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展露诚意，并说出了几句超人过去说过的著名正义台词。


    刚出道的超级英雄哪里听过超人那种满是光伟正的强大发言啊？女人顿时就热血沸腾了。


    虽然蝙蝠侠说她过一会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要先和他一起去某个地方等人，她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因为黑色的蝙蝠人显得气势很足，像是十分熟悉和各路超级英雄打交道一样，让她想起了尼克弗瑞。


    很多人讨厌尼克，但莫妮卡不是，同为黑人的她反而认为弗瑞是个榜样，为了守护一些东西，就需要强硬的手段。


    再说，向来单打独斗的莫妮卡，也想试试和别的超级英雄组队的滋味。


    总之蝙蝠侠说服她一起来到英雄咖啡馆等待，并且将一个口袋空间的入口，安排在韦德一行人抵达新奥尔良后的必经之路上，就连围观群众们，都是他花钱在网络上请来的临时演员。


    为的就是营造出三人被围观的氛围，让他们走到这里后，下意识地想到要找僻静无人处，从而进入这店铺。


    一切都如计划中一样。


    而现在，随着托尼说出了几人行动的目的，那么吧台后藏身的莫妮卡和原本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蝙蝠侠，都获知了行动目标。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她......”


    托尼一脸难以置信，这种仿佛未卜先知、掌握一切情报般的能力，他过去只在丧钟身上看到过。


    站起身的阴影只是一撩斗篷，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平静回答：


    “因为我是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