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大猫那坏笑着的回答之后，蝙蝠侠不说话了，还看了一旁的波波一眼。


    猩猩侦探立刻就扁了扁嘴，无语地蹲在丧钟肩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左恩，但我是不一样的。”


    无非就是蝙蝠侠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连千猫之梦这个睡魔都和丹尼尔不是完全一条心，那么波波作为一只猩猩，会不会也有什么小算盘？


    而波波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同时还很聪明，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所想，聪明人之间是不用说太多话的。


    波波认为自己不存在问题，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完全依赖于人类社会存活，跟同类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说得严重一些，那就是他根本不认为别的黑猩猩是自己的同类。


    也许千猫之梦还可以和其他的猫咪一起玩，比如用爪子踢一会毛线球，或者在街上抓个老鼠什么的，但你要让波波去和其他猩猩相处？他只会觉得浑身难受。


    即便普通黑猩猩的智力水平不低，大概相当于人类四岁小孩的程度，个别还有更聪明的存在，但和波波比起来，差距就像是两个物种了。


    普通人类都和波波的智力存在差距，我们的侦探连那些蠢蛋都懒得搭理，更何况猩猩？


    所以左恩蝙蝠侠对于自己的怀疑是不合理的，自己和人类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毕竟要是人类全都死翘翘了，谁还会到遗忘酒吧喝酒呢？水槽里的那只蟑螂吗？


    离开了人类社会，自己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要到野外荒野求生，那也太惨了，普通黑猩猩过的日子，那是人能过的吗？


    “不，伙计，我没有那个意思。”左恩笑着摇摇头，他从猩猩手里拿过了烟斗，自己抽了一口，还咂咂嘴：“我只是好奇你的烟叶是什么口味的，用酒了吗？”


    有些人为了给烟叶增添风味，会洒上红酒之后再烘干，这样抽的时候就会有别的香味，烟草这种东西想要玩明白，也挺费时间的。


    “我都没说我是什么意思。”波波一脸不相信，还有点嫌弃自己的烟斗沾了蝙蝠侠的口水。


    “我没有说你知道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左恩笑着吐出一口烟雾，把烟斗归还后点点头：“劲很大，还是古巴烟草，你很有品位。”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猜谜了？”特蕾茜举着双手介入了两者之间，随后指着千猫之梦说：“大猫说话了哎，你们就不觉得好奇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会说话的猫，好可爱！”


    她的双眼似乎都变成了心型，显然是已经被猫科动物的魅力所迷倒，和一直懒洋洋趴在丧钟怀里的那只橘猫不同，这只会说话的猫简直符合小女孩的一切梦幻构想。


    童话里就有穿靴子的猫，而现在这猫明显更好，它身上的图桉还会变化呢，现在正在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


    “嘻嘻，谢谢你，小姑娘。”千猫之梦像是火炬一样的尾巴晃了晃，它眯着眼睛朝特蕾茜点点头：“喜欢猫的人都是好人类喵，你虽然打扮得像是人类中的叛逆少女，但意料之外的温柔喵，来吧，你们都跟我来，我带你们偷偷去梦境平原，然后开始做事，你们有点赶时间不是么？”


    说完，它吐出了一口澹澹的雾气，包裹了几人，以此来防备丹尼尔可能会感应到大家的可能。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丹尼尔是不如千猫之梦的，要知道大猫可不需要依赖什么外力就能改变世界，丹尼尔不止需要一些道具，同时他要遵循的规矩太多了。


    藏好了大家，大猫又检查了一边，确定自己吐出的烟雾把人们藏得很好，它才点点头，翘着尾巴在前面带路，示意大家跟上。


    当然，它也没有忘了把那个古怪的黑黄火柴人松开，让其能够自由行动。


    而这一次解除控制，也许是让凯受到了一些什么刺激，火柴人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情冷漠，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像是华尔街来的商业精英，西装的胸前口袋里还别着一块白手绢，头发上打着发蜡，光亮得仿佛苍蝇落上去都会打滑。


    整洁，这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整洁，他干净得像是橱窗里的模特假人，而不是什么有生命的活人。


    但他无疑是活着的，只是特别安静，出来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丧钟，点点头，就默默地跟上了，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


    “好了，大家，这位是‘局长’，我们小朋友的众多人格之一。”苏明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总有人模彷自己，哪怕没有敌意，这种感觉也太怪了，他算是知道辛迪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是什么感受了。


    尽管知道模彷别人是人类的本能，可是那火柴人？真的不像人类。


    “切换人格这么随便吗？”特蕾茜跟着大家前进，还好奇地看看这个新人。


    她太年轻了，也没有在哥谭混过，过去见到的人格分裂患者，那都是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她勐然发现，丧钟说要找的人是凯，可是现在自己连‘凯’究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太奇怪了，也太刺激了，这趟真没白来。


    或者说，以前那么多次老板和丧钟一起行动，早就该让自己跟着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世界这么广阔？


    “是可以比这更随便的，习惯就好。”波波歪了一下嘴，他敲敲自己员工的脑袋：“你就安静地看着，多学多想，少说话。”


    “知道了，你很烦唉。”女孩摆摆手，就算是知道了依旧嘴硬。


    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遇到什么人都觉得有趣，哪还管波波啰嗦啊。


    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路，大家都在闲聊中度过，大猫一边走一边和丧钟说话，但谈话内容无关于‘空白’，而是在说那个已经湮灭在历史中的阿斯加德。


    “我听说最后幸存下来的雷神索尔疯掉了，你知道内情吗？”


    黑暗的佣兵这么询问着大猫，还伸手去摸那尖尖的耳朵，千猫之梦的体型像是个小牛犊，软绵绵的后背和丧钟的肩膀一样高。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地球神灵们的事情，但不多，因为我也说过了啊，我是猫科动物的睡魔，不是人类的，你如果想要找那些所谓‘神’的睡魔，我可以帮你介绍，‘第一梦’你听说过吗？”


    “唔，似乎有所耳闻。”


    听到第一梦，苏明深吸了一口烟，并露出了一种仿佛牙疼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