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似乎是酒劲上头，跪倒在地的男人声音渐渐微弱，疲惫的他居然就以这样的姿势睡着了，而后他进入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死去的家人，看到了熊熊烈火将他们吞噬，还有那漫天的血雨伴随着肢解的飞机零件纷纷落下。


    但这些雨并没有浇灭火焰，反而像是汽油一样，让火烧得更旺。


    下一秒，火焰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他仿佛是元素构成的生物，能够在半空中漂浮，他来到男人的面前，对他说：


    “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告诉他们真理，你永远不可能被信任，因为人们不会明白，此时的他们只会憎恨，就犹如这血雨落下，就犹如花朵凋零，你只需知道这是上帝的安排。”


    “伱你是谁？上帝？是你吗？”男人仿佛清醒了，他满脸都是血污，身边都是烈火，但他还是揉着脸，想要在幻觉中看清对方的容颜。


    但也许是神不会让凡人看清，亦或者是他命中没有此劫，他只看到烈焰构成的人影似乎是笑了起来，一把同样燃烧着的巨剑出现在他手中。


    这把剑直直地捅了过来，男人避无可避，但当胸口的痛苦过去，当烈焰将他点燃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


    下一秒，他就变成了一滩黑灰，但灰烬中还有一个笑脸的符号，十分有趣。


    “我是谁？我是路西法·晨星，一个同样认为上帝是骗子的人，不用谢我，我懂你。”收起巨剑，路西法摇了摇头，此时他站在教堂之中，面前就是那灰烬和雕像。


    一切发生在梦中么？并不是，那只是路西法构建的幻景，给这倒霉蛋所求的终点。


    男人他只是希望自己也死在那场飞机失事中，他到教堂可不是来求活的，而是来求死的。


    不过路西法就喜欢这样的人，他们认识到了上帝的虚伪，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


    “好了，路西法，我们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插手这种小事的。”一只小狗从长椅上跳下，它来到灰烬旁边，用小爪子拨拉那人的残留物：“你说要带我去失踪的多元1找人，可现在这是哪里？”


    “哦？你是在教我做事？”路西法弯下腰来，一把将小狗抄在手里，用好看纤长的手指猛点狗头：“你没资格和我这么说话，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未来，你只不过是老头子的一个分身，还是最没用的那个，不要激怒我，明白么？”


    骄傲的大天使回来了，但没有完全回来，原本伊莲送给路西法的翅膀金光闪闪，无比神圣，但这还没有过去几天，那六翼似乎就蒙上了尘埃，现在看到的是灰黯一片。


    “嗷嗷嗷！”狗子发出了叫唤声，似乎十分痛苦，它甚至吐出了鲜血。


    伴随着咔嚓一声，路西法的指头戳进了狗的脑壳，它抽搐了几下，随后炸成了一团血雾。


    “别跑啊，你不是要教我做事么？呵呵。”路西法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绢，擦着自己的手，转身看向一旁的黑暗：“还是说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现自己是在求我办事了？”


    一只新的狗子从暗中走出，它此时还是显得波澜不惊，狗嘴一张说道：


    “你杀不掉我的，不过我确实应该对你道歉，我有点心急，对不起。”


    “切。”


    人家上帝之声道歉了，路西法反而没了兴致，他不喜欢这条狗，从过去就是如此：


    “我知道我那缺德的骗子老爹有安排，但眼前这个宇宙体系可以算是丧钟的地盘，那个男人不吃上帝那套，想要和他合作，就绕不开我当中间人，所以就算是我杀了你，那位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你不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所以上帝之躯是你杀的嘛？”狗子默认了路西法的说法，也知道神之长子确实有能力杀掉自己，但它仿佛是置生死于度外，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是我杀的，如果真是我，我不光会承认，还会大肆宣传。”路西法丢掉了手绢，随手一指，一团地狱烈阳就将那手绢在半空中燃烧殆尽：“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死老头为什么要找丧钟合作？”


    “因为母夜和他合作了。”上帝之声回答，狗嘴里的舌头吐出来好长一截：“你也看到了，不是么？超时间流和全能宇宙不同，但也没有那么不同。”


    它似乎有言外之意，但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了。


    “呵，所以这次我们看到的外来者，其实对老头子也有威胁？那我倒是更想和对方合作了，干掉死老头也许更合我心意。”


    路西法朝着十字架吐了口痰，但他此时是天使，体内没有任何污秽之物，所以口水反而像是带着清香的香水喷雾。


    “你还是不懂你的父，甚至视角都更像是凡人了。”小狗摇头晃脑，它的尾巴也耷拉了下去：“在超时间流的层面上，也许那个家伙有优势，但在那之外，人类无法理解的领域中，你的父依旧俯瞰着它，有可能.”


    “有可能对方还能抗衡，但一层层往上套娃，还是死老头更狠是么？”路西法摆摆手，他猜到了狗子要说什么，但却一脸厌恶：“我就讨厌这一层套一层的现状，真是让人恶心，与其比较谁强谁弱，不如每天及时行乐。”


    这话说完，也不知道他心里想到了什么游乐方式，他背后的翅膀又变黑了一些。


    “那也只是你有行乐的实力，路西，而大多数凡人都没有，甚至大多数的神都没有。”小狗竖起了尾巴，左右摇晃起来：“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就是接下来会消失的目标，主也救下了自己的信徒，不是么？你爱人类，神也爱人，所以你也可以是他。”


    “呵，闭嘴吧，你个死狗嘴里真的吐不出象牙来。”


    被气笑了的路西法转身就走，他快步离开教堂，打算出去透口气，也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会怎么‘被消失’，并说道：


    “我支持伊莲，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支持未来，这就叫‘希望’，学着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