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食堂，都是吃套餐，饭和汤自己去打，但如果想吃好点，就需要刷卡扣除费用，卡是自己去缴费买的。


    张二牛端来两个托盘的套餐，又打来满满两碗饭，再去打汤。


    看看菜，一大块红烧肉、鱼香肉丝、炒青菜、酸辣白菜，二荤二素，不错。


    张二牛端着两碗豆腐汤过来，放在桌上：“怎么不吃？是不是米饭吃不惯，这里隔天才供应面食，有馍和面条。”


    “米饭可以，是等你来一起吃。”希宁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显然这里可没什么女人不上桌，要到边角落里吃的规矩。也只有某些落后地方才如此，如果在其他地方，非喷死不可。


    那么大一碗饭，希宁硬是饭菜全部扫光。


    张二牛看到她开始喝汤：“要加点饭吗？”


    “不用，这点够了。”身主胃被平时的面食撑大了，再加上酷寒即将到来，所以希宁才不收敛的，努力多吃点。否则在钱老板这里好菜好饭的吃得精细，说什么也要塑身了。


    吃得粗、没油水，又是干体力活，那只有吃得更多。吃得越多，身材越是胖实。而目前的国际审美观，虽然已经不是一味地追求白瘦幼，朝着多元化发展，可身材纤细点的依旧是主打。


    她左右看了看：“人好像不多。”现在是餐点，应该人很多。


    “很多回家过年。留在部队的大多是领导，他们有自己的家属楼，自己烧饭吃。”张二牛一碗饭不够，又去盛饭。


    张二牛长得精瘦，走路时很有精神。像这种平时锻炼量大的，饭量必须要大，否则能量不够。


    不一会儿，张二牛端着一碗新盛满的饭，又坐了回来。扒了二口，饭就少了一个角，吃饭就跟往嘴里倒一样。


    末日刚开始时，先是认为雪灾，可下了五天五夜后，雪深达半米，很多地方深一米，感觉不对劲了。希望这里储备的粮食够吃。


    还有一点就是，正好过完年，回老家的人，有七成的人回到了原来地方继续打工上班。


    不过作为军区，储备粮仓应该也在这里附近。


    张二牛想了想，还是很艰难地说出来：“吃完，我送你去火车站。”到了这里，很多习惯都在改变，比如不用“俺”，用“我”来称呼自己了。


    希宁心里暗暗冷笑，拿着勺子斯斯文文喝着汤：“我先住两天，大不了我付饭钱。”


    张二牛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就赖上了：“那个，你也见过我了，俺爹妈的意思我也知道了，什么事等我退役后回村再说。”


    离末日还有十七天，难不成还要先离开再回来？


    她淡淡道：“我是出来打工的，找了好几家都说不确认，想着还是过完年去找工作，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外面旅馆太贵，这里那么大，总有空房吧，我年初五就走。”


    还有六天就是大年夜，年初五走，那不就是说要住十一天！


    张二牛皱眉：“家属楼的房子都是供应家属的……”


    希宁幽幽地看着他：“结婚了也就是家属，那么急着成亲？”


    张二牛一噎，就听到“未婚妻探亲也不能住？现在你就赶我去火车站，是丢我的脸，还是丢你家的脸？”


    好吧好吧，自己亲娘都说好好招待：“就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


    希宁笑了笑：“好。”


    同意就好，张二牛松了口气。


    指导员得知情况，腾了间空房，还将招待来客的被褥借给张二牛一套。


    这幢家属楼，就是筒子楼，分成左右南北房，中间是长长的过道，也跟学校集体宿舍差不多。和宿舍不同的是，里面家具陈设和普通家庭差不多，每六户就有一个公用厨房，走道两端有公共厕所。如果想洗澡，在厕所没人用的时候洗，或者去大院里的公共大澡堂子。


    看着十二平米，不大的正方形房间，里面的供暖很足，希宁去公共浴室洗完澡后，回来看了会电视，等头发干了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张二牛一大清早去宿舍楼去叫曾招弟吃早饭。如果吃完早饭来不及，那么吃完午饭总归可以走了吧。


    喝着粥，吃着麻辣粉丝菜包，张二牛正想着如何开口，就听到曾招娣说：


    “你的班长、中队长、大队长是在这里还是回老家过年了？”


    心不在焉的张二牛回答：“都在。”


    “那等会儿通知他们，今晚到我宿舍来吃晚饭。”


    “嗯？”张二牛一愣。


    希宁眼睛都没抬：“你在这里没少得到他们照顾，请他们吃顿饭是应该的。我也知道你相不中我，无论以后是不是你的老婆，至少作为同村人，我看在张婶的面子上，也应该请他们吃顿饭。就是吃点家常的，把昨天我见到的指导员也请上，如果还有别人，现在就跟我说，我好知道买多少东西。”


    “这个……”张二牛犹豫着。


    希宁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是要我亲自去请，还是担心我不会烧菜？”


    说到烧菜，村里穷得叮当响，平时吃饭，哪里会有什么菜。就算是他，每月拿回去的津贴，让家里在村里属于宽裕点的，每周也只能买一次肉。还把肉切得薄薄的做成臊子，吃面时加上一小勺，可以多吃点时间。


    张二牛突然有了主意，如果曾招娣晚饭一人递上一大碗油泼面或者汤面，那么不是更有理由拒绝这婚事？


    想到这里张二牛答应了，不光叫了这三人，还将昨天用这件事调侃他的战友，叫了起哄最厉害的二个。人再多，房间里就坐不下了。


    接下来这一天，张二牛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今天他正巧休息，不用站岗，在自己八人寝室里，看看电视，和战友下下棋，被提起怎么不陪女朋友，都用她在准备晚饭，叫我不要去看为理由。


    一个战友走了进来，走到供暖管子前，伸手烘着，并不断搓着手：“刚看到你女朋友出门，说是买菜去了，还拉着小车。”


    买面条还是面粉去了吧，希望是手擀面，吃起来还好吃点。


    这下战友们又一阵羡慕，有二个死皮赖脸要晚上跟过去一起吃饭的。不就是加二碗面条，张二牛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却心里好笑，等着看晚上一人面前放着一碗面条，啥菜都没有的样子。


    好吧，最多来碟油炸花生、炒鸡蛋，或者到外面买来的打包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