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又有人按门铃了。


    希宁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举起了手里的证件：“联邦探长。”


    就一下，希宁就认出了他。昨晚上，打得她肩膀脱臼的那个家伙。


    希宁对着证件看了眼，再看了看他：“是你吗？证件上的照片，是没有胡子的。”


    这个男人一愣，伸手摸了把下巴胡子茬已经有点长了。一晚上没睡好，去警局调监控，光办案，忘了刮胡子了。


    冷不丁罗伯特从一旁闪出，走过来后，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此举也是帮她。


    尼玛的，往哪里碰，那里受过伤！希宁也只有忍着疼，龇牙咧嘴地强笑着。


    罗伯特带着几分戒备地看着对方：“你有什么事？”


    房间里的人下意识地紧张了，但很快平静。他们只是报税，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目前要害怕的，也是税务局的人，而不是警察。


    “是罗伯特·迪恩先生？”对方伸出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是来调查你诊所失窃的案子。”


    罗伯特带着几分怀疑地戏谑问：“小诊所失窃会惊动联邦探长？”


    对方不慌不忙地：“我正好在警局里交流经验，今天早上警局接到你的报案，反正我也闲着，所以过来看看。”


    你信吗？反正她没相信。


    对方转而看着她：“艾玛·朱莉小姐对吗？”


    “是呀！”希宁点了点头。


    对方又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罗伯特立即代为回答：“朱莉小姐是我女友，和失窃没任何关系，如果要问的话，我会请我的律师过来。”


    “不，不！”希宁知道对方一定有备而来，如果这次得不到什么，下一次来可能不是以官方身份了，很有可能象昨晚那样蒙着面、戴着手套。她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架。


    她表示出很积极和配合：“我愿意回答任何问题，只要能抓到小偷。”


    转而她对着罗伯特，很诚恳地：“想到万一这个小偷再回去，你又正好在诊所，我就害怕，还是尽快抓到的好。”


    看到她如此的关心自己，罗伯特的双眸又亮闪闪的了。


    旁边的水壶叫了，水开了，她转而去倒水。正好脱离了罗伯特扶着她肩膀的手。尼玛的，真的好疼！


    “要喝水吗？”希宁一边倒着水，一边问：“那个，什么来着……”


    对方回答：“艾瑞克·塞隆，叫我塞隆警官。”


    “那好，塞隆警官……”


    还没说完对方就回答了：“给我来一杯。”


    还真是不客气，希宁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半杯热水，又从水龙头上接了点凉水，放在了桌面上：“请！”随后装作继续倒自己要喝的水。


    她不想拿着水杯过去，递过去时让对方看出点什么。现在她的肩膀一碰就疼，举个手都感觉骨头和骨头之间丝丝的摩擦。


    “你昨晚在哪里？”塞隆问。


    很显然，怀疑了，因为她的身材符合。希宁喝了口水：“我和他吃了晚饭。”


    罗伯特嘴角翘了翘，做证明：“是的。”


    “几点回家的？”


    她想了想：“大约在八点到八点半吧。”


    “随后你就在家里了？”步步紧逼呀。


    她摇头：“不，我去了酒吧。因为我睡不着！”还偷偷看了看罗伯特一眼。


    罗伯特有点诧异，原本有点怀疑，但想想一个和他约会吃饭的女人，应该不会晚上再去诊所偷他东西吧。所以过来确定一下，现在居然说昨夜她出去了。


    塞隆用不急不缓地语调问：“你去酒吧干什么了？”


    希宁回答：“就坐坐，点了杯水。我没有在外面喝酒的习惯。”酒吧间里的吧台服务员可以作证。一个到了酒吧只点水喝的女人，大约昨夜只有一个。


    塞隆问：“你为什么去酒吧，只点了一杯水？”


    希宁一个嗤笑，好似有点失去耐心了：“我说过了，我睡不着，虽然我很少睡不着。但昨天晚上，就是失眠了。想到外面找一个有人的地方坐坐，不去酒吧，难道我去警察局？”没去警察局，去了诊所偷东西。


    塞隆还是不依不饶地：“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失眠了？”


    希宁翻了个白眼：“我失眠了还要有原因？失眠就是失眠，想什么时候失眠就什么时候失眠，我可控制不了。”


    昨夜吻了她脸颊……刚才希宁那好似不经意地一瞥，让罗伯特很快理解和释怀了。忍不住嘴角抿起笑来：“警官先生，这点好象和我诊所失窃无关吧？你还是问重点吧，她也很忙的。”


    就是，屋里还有三四个手里捏着各种票据凭证，等着她干活的顾客。哪里有空半夜去男友的诊所偷窃？


    塞隆举起一张打印下来的纸，应该是录像截图：“你昨夜好象带着这个纸袋，这个袋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罗伯特看了希宁一眼，帮助抵挡：“警官先生，我们有权不让你看，如果你想看，去拿法院的搜查令来。”


    “不、不！”希宁摊开双手，显然是完全失去了耐心，而且有点生气了：“让他看，我不想惹麻烦，一波波的警察过来打扰。过来吧！”


    随后气呼呼地走到衣柜前，猛地打开衣柜：“就在里面！要看自己拿吧。”


    塞隆走了进来，从衣柜里拉出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裙子。放了回去后，开始很随意地手指翻拨衣柜里挂着的衣服：“朱莉小姐，你能解释昨夜你为什么带着这个纸袋去酒吧，而且在洗手间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


    果然查到酒吧间了，看到她进去后，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戴着口罩的人走了出来。等到时间，又走进去，随后她走了出来，之后那个穿运动服的再也没出来过。


    “带一套衣服是因为害怕衣服被弄脏，酒吧间我很少去，但上次去，就有人喝醉就发酒疯，砸杯子，弄脏了我的衣服，所以我为了以防万一，带一套去。至于呆在厕所里，犯法吗？难道非要我说……”希宁深吸了口气，无奈地好似全招供一般，倒豆子倒了出来。


    “非要我说，昨晚我和他约会了，晚上睡不着觉，跑去酒吧想等到自己累了为止。期间去了厕所大号时，坐在那里发呆吗？”


    这下房间里所有的人，包括罗伯特都忍俊不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