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大贤者忽然指着奋进城外荒凉的大地。


    “一万年前，叛军和异端对我们发起了可耻的突然袭击，他们借助邪恶的巫术摧毁了瑞卫一的防御，并在数量和兵力上彻底压垮了在地面部署的防御部队，连奋进城都在开战几周后陷落，当时的大贤者被迫转入地下，但他被叛军抓住只是时间的问题，彼时瑞扎距离陷落仅仅一步之遥，而城外聚集的军队却无法跨越由敌人两个泰坦军团组成的死亡射击区。”


    索什扬转头看向那赤色的荒漠，忽然看到了许多耸立的纪念碑，它们都被雕刻成了冲锋的骑士形态。


    “......在所有人都已经绝望的时刻，塔拉尼斯家族和扎沃拉家族的两百名骑士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们不顾前方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顶着敌人猛烈的炮火冲锋，他们在平原上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都灌注了鲜血，数量减少的速度以分钟计，这次冲锋被后人称之为拼搏之飚，冲向城市的近两百名骑士最终有四十九位抵达了城下，随后在破败不堪的城墙上找到了突破口，为后续泰坦军团的进攻铺平道路，并给了大贤者调动星闪家族的时间，最终得以将敌人逐出的奋进城，救出了大贤者，把瑞扎从即将坠落深渊的边缘拖了回来。”


    听到这，索什扬再看向那些冲锋的骑士雕塑时，眼中充满了敬意。


    “伟大的战斗，任何胜利都来之不易。”


    “从此之后，瑞扎的统御贤者们便达成了一个共识，任何战争都不是单纯靠逻辑处理器便可以得出结论的，也没有任何战争是毫无胜算的，总有些数据以外的东西会对战争造成重大影响。”


    这时，索什扬反而有些困惑，这位大贤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


    “一个伟大的灵魂能够在战争中创造奇迹，很多年前我也曾经与休伦结识，如果只从我个人角度看，那时候的他也具备一个伟大的灵魂，但最终这个灵魂却被权力扭曲了......现在，我意识到您也具备这样一个伟大的灵魂。”


    之后，这位大贤者随后的话已经可以归类为诘问了。


    “那么索什扬总指挥官，若您所拥有的权力不足以完成您的职责时，您会作何抉择？”


    索什扬思忖片刻后，沉声道：


    “我会尽力去团结更多的朋友，借助其他人的力量，进而完成我的职责。”


    “所以这就是您与他的不同，休伦不是没有才华与才能，但他的内心很骄傲，并且只专注于自己周围的小世界，没有意识到很多问题其实从其他方面入手一样可以解决，正是因为看到这点我最终拒绝了他的合作协议，也很幸运的让瑞扎躲过了巴达布战火。”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大贤者您的想法，您似乎对远征的态度处于一个摇摆状态。”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见到您之前，我确实在摇摆，事实上关于如何支援远征军，我们内部亦存在大量的争论，毕竟瑞扎的力量固然强大，但也必须握在正确的人手中，我们必须对欧姆尼赛亚与帝国负责。”


    “您是担心我成为下一个休伦吗？”


    “或许这会让您感到不舒服，但坦诚的说，我绝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


    飞艇此时已经缓缓朝地面降下，巨大的登陆区已经被净空。


    索什扬轻叹一声，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您比休伦更胜一筹。”


    “这听起来......不太像是恭维。”


    “不，别误会，我并非是形容您的野心，而是您比他更聪明，偌大个帝国还不至于容不下几个野心勃勃的战团长，甚至那些单纯追求荣誉的阿斯塔特，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野心，重点是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索什扬苦笑着摇摇头。


    “看来我给您的印象还不算很糟。”


    “事实上我感觉很好，若您是一个坚持非黑即白的战团长，亦或者是一个狂热的战士，那么我对这次远征的前景便毫无寄望。”


    “啊，说实话，我已经分不清您是在称赞还是在讽刺我了。”


    飞艇降落后，索什扬和奥特莫克走下坡道，一连的荣誉卫队跟在他们身后。


    巨大的登陆区一马平川，一条笔直的道路通向奋进城的北门，而在道路的两侧，耸立着骇人伟岸的神之机械——泰坦！


    从最小的犬型泰坦到巨大的战将级，这些蓝白色带着黑色铁拳标志的巨型金属构造体，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般整齐罗列在道路两旁，而他们的机组则在神机脚下列队，并向缓缓走来的索什扬敬礼。


    索什扬也在近距离见过好几次泰坦了，但依旧被它们的宏伟震撼到，如此可怖的战争机器，敌人就算有数以千计星际战士，如果没有对等的力量也根本无法抗衡。


    走到一半，奥特莫克忽然停下脚步，说出了让索什扬非常意外且惊喜的话。


    “索什扬总指挥官，目前好战者军团总共拥有158架泰坦，我可以将一半的兵力交给您。”


    “什么！”


    那一瞬间，索什扬激动得几乎跳起来，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不过脸上的惊讶却掩饰不住。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果然，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对方既然肯出大力，必有所求。


    “您且说。”


    “从41开始，就不断有绿皮部落对我们所在的星系进行骚扰，其中还曾经出现过较大的部落直接攻击瑞扎的情况，因此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高度战备的状态，防御压力也非常大，如果要调走那么多泰坦，我们就必须得到安全保证。”


    索什扬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瑞扎周围的星系乃至整个星区都一直存在比较严重的绿皮威胁，也曾数次遭受过大型绿皮部落的入侵，甚至在来的路上远征军都曾经被绿皮海盗骚扰，不过对方在看到那么大规模的舰队后基本都逃之夭夭了。


    但也有少数绿皮不知死活的对远征舰队的运输编队进行了试探性进攻，虽然尽数被消灭，这些异形的猖獗可见一斑，多年来帝国甚至红海盗都在尽力控制这些绿色害虫的规模，但就和其他区域一样，这种银河顽疾是无法根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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