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宝宝》 第一章 小东西 第一章小东西 我想我是撸太多了,每天杀死亿万生灵,这是要遭报应的。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出现在我的梦里,也就四五岁大小,穿着条白裙,头上系着白色的蝴蝶结,板着脸看我,就这么阴森森地看我。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可后来事态越来越严重,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 不仅晚上吓得我休息不好,甚至连白天都出现了幻觉,导致精神憔悴,工作都丢了。 没办法只好找原因,我到医院检查了一番,检查结果说没事,我认为他们太不靠谱了,最后还是老中医管用,我就到门外大街上看了个老中医,结果那老头笑眯眯地对我说:“你撸太多了。” 果然啊,人家这都能看出来,足以证明我阳虚过度。 在老中医的帮助下,我慢慢回想起最开始是怎么一回事,恶梦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记得那天晚上我下了个新片,一时没把持住,连撸了三次…… 老中医还是有两手的,他告诉我,阳虚已经引发了病症,导致阴气入体,之后再怎么补都要经历一个过程,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怕我补到流鼻血,也得慢慢调养才能恢复健康。 然后我开始慢慢熬药喝,那中药的味道简直了,但我坚持了下来。 别说,这还挺管用的,吃药三天以后我就不做这个恶梦了,精神状态也好了起来。 继续吃着药,我开始再找工作,以我这样的资本是不能失业太久的,再这么折腾半个月我就得喝西北风了。工作其实也不难找,如果只图养活自己的话,随时都能找到,所以我马上就找了份工作——送快递。 其实也轻松,每天骑着辆电动车转悠去,这一带我都熟,效率也高。 这天我送件玩具到别人家里,他当我的面拆开验货,玩具挺高档,充气进去是个美女,我就不明白,对方是个男人,老大不小了还买玩具,难道是家里有孩子? 结果我还真见到了,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白裙,白色蝴蝶结…… 奇怪,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就问他:“大哥,你家孩子玩这么大的芭比娃娃?” 那大哥大怒:“我没孩子,你家孩子才玩这芭比娃娃呢,这是我自己玩的!” 真是童心未泯啊,我很客气地和他道了歉,又问道:“这不是您的孩子,难道是亲戚朋友家的?” 他都被我说愣了:“什么孩子,我这哪有孩子?” 这不是孩子吗,就站在这里……我再看向那孩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在梦里! 做梦是很容易忘记的,很多梦起床大约几分钟就记不清了,但这个梦我记得尤其清楚,应该说是梦里的人我记得清楚,那张青灰色的脸虽然漂亮,但一看就不健康。 那孩子忽然对我咧嘴一笑,一颗眼珠子就掉了出来! 结果我当场吓尿,记得当时我是大喊着后退,结果绊在门槛上摔倒了。 这一出也把那男人吓得不轻,他赶紧把我扶起来问:“你这怎么回事,碰瓷上门吗?” “那个孩子,孩子……”我自己都不记得当时说什么了。 他转身看了看,回头对我说:“哪儿有什么孩子,这是租的房子,我就一个人住,你小子造谣是不是?老子找不着对象你负责吗……” 当时他说了很多,应该是被我的动作吓坏了,但我已经听不进去,踉踉跄跄地回来。 都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迷迷糊糊要回家,却发现门口蹲着一女孩。 又是她!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不是病好了,而是更加严重了,梦里的小女孩,她出来了! 我没敢回去,废话,这时候谁都不敢回去,就我一个人住,她掐死我怎么办? 这应该是幻觉,幻觉……但幻觉也是严重的,这证明我管不住自己了,人往往在出现幻觉的时候作出很多不经大脑的事,导致悔恨终身,所以我觉得自己现在必须旁边有人看着。 我打了铁蛋的电话,过去和他一起住。 铁蛋是和我一个村里出来的,发小,从小到大一直玩得很好,他除了土也没什么缺点。 我姓熊,叫熊润杰,小名……小名就不要说了,反正不是二狗,铁蛋姓杨,叫杨枫,看姓名就知道,我命里缺水,他命里缺木,祖传的那种缺! 不仅祖传了这种缺陷,铁蛋他们家还是祖传的神棍,从小他就学他爹跳大神玩,我没少嘲笑他,但小时候脸皮厚,我们也玩得好,他就没放在心上,渐渐长大了,他才有所收敛。 他也觉得整天神神叨叨的以后不好找媳妇,逐渐就不玩了,我找他,准能知道点什么。 以前我不信这个,可现在的话,他就算随便说点什么,对我来说也是心里安慰。 所以我打了铁蛋的电话,直接去了他那里,工作的关系,他住得比较偏僻。 我没敢回去,一路上买了很多生活用品,打算在铁蛋那里长住,所以铁蛋看见我这架势的时候都呆住了,问我:“你这什么意思,被炒了?这些东西没个一年半载的肯定用不完。” 看完东西,他才仔细看我,我和他解释:“铁蛋啊,我那是撞……” “你打住!”铁蛋截口不让我继续说,“千万不能说,我大致看出来了,虽然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但这里面有个忌讳,千万别说出那个字,你要说就说‘那东西’。” 铁蛋不愧是学过的,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问题,我心里发毛,难不成还真是? 我就问他:“铁蛋啊,你这么说难道是真的,我真的撞到那东西了?” 铁蛋一把拉我进去,表情严峻,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大熊,你先别慌,慢慢地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能解决的话我就替你办了,注意,别提那个字。” 不愧是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就一五一十地和铁蛋说了。 听完,铁蛋面色严峻,看我半天才问:“你真没在外面乱来?”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解释:“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然后不小心有了,你又让人家姑娘把孩子打掉?”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很生气,居然连兄弟都这么看我。 “那是她背着你打掉的?” “没有,压根就没有什么她!” 铁蛋摇头:“那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小的找上你?一般来说,怨气都是这么来的……” 忽然想起之前老中医说的事,我问他:“撸的算吗?” “应该不算吧,好像谁没撸过似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到现在都没女朋友,你也不是不知道。” 铁蛋皱起了眉头说:“那就麻烦了,你不知道,这种小东西最难搞。” 为什么?我就不懂了,如果真有这种东西的话,不是越小越弱吗,看书里写的还讲究个修为呢,千年修为说出去多拉风,那肯定是厉害的,这才多大,铁蛋就搞不定? 他这才跟我说起他们家祖传的手艺,原来这些乡下神棍都不是来硬的,据铁蛋说,土神棍的方式就是把这种东西哄回去,给好处慢慢哄,大的当然能懂点道理,可小的能懂吗?说不准得到好处就赖着不走了。 “而且,你躲不了的,她会跟着你来我这里。” 我被最后这句话吓到了,这还真成阴魂不散了? 问铁蛋我该怎么办,铁蛋说:“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就是见识过一些,甚至没正经学过,更别说用过了,事到如今我给你出一主意,给孩子找个娘,让她缠他娘去。” 第二章 她叫我爸爸 第二章她叫我爸爸 铁蛋的话让我觉得十分不靠谱,就算我信了有这种东西,他也不专业啊。 于是我建议他:“打电话问你爹吧。” 铁蛋摇摇头:“我爹得罪人,刚进去,有人告他是骗子骗钱,年底才出来呢。” 看我犹豫,铁蛋就拍着我肩膀劝道:“没事,小孩子不好哄,这也是必要的手段,这么小的年纪得有娘哄着才能听话,我见过我爹这么干,最后也没事了。” “是吗,那上哪里给她找娘啊,人家姑娘也不可能愿意。” 我直接挑明了他这办法有多不靠谱,这种事男人都不敢,哪有姑娘愿意接这个盘的。 铁蛋摇头直笑:“你理解错了,谁说是找活人了?” 不找活人,难道还找死人……这不行,我不同意,就算我不信这种东西,也不可能拿来开这种玩笑啊,我是活人,当然也只能和活人,这么一搞将来会有阴影的。 我誓死不从,铁蛋也没有办法,他说就从他爹那里看来这么一招。 当然灵不灵的他自己都不好说,最后我们都无奈,我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再说。 别看铁蛋对我说话时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其实他也怕,没多久他屋子里就挂满了铜铃铛、镜子、桃符之类的东西,大部分我感觉都是哪里旅游买回来的纪念品。 到了睡觉的时候,就一张床,铁蛋取了一床铺盖就往床上扔,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今晚你打地铺?” 他说:“不是啊,今晚我们就睡一张床上。” “你有那么怕吗,咱们就睡一个屋子里,用不着那么近吧?”我不情愿。 铁蛋就解释:“不是怕,万一一个人的阳气不够,我们睡一起可以互补阳气。” 互补阳气,这是搞基的新说法吗? 说到底他还是怕,再想想其实我也怕,就这么凑合一晚得了,看看情况再说。 熄了灯我们谁也没睡着,两个男人嗝应得很,不过睡不着不止是这个原因,我们都很矛盾,不抱着大家都害怕,抱着大家都嗝应,只好慢慢聊天缓解紧张情绪。 我是见过才害怕,铁蛋绝对是真胆小,我估计他生长在神棍世家也没见过真的。 铁蛋一个劲在揉自己脑袋,我惊问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说是开天眼,否则一般人看不到那东西,这么说有道理,今天就是只有我看到别人看不到,然而铁蛋揉着揉着就睡着了。 我还真相信他什么开天眼的鬼话了,他这就是在催眠! 可我又不能这个时候把他推醒,一个男人,这么做很丢人的。 赶紧数羊睡觉,我扭头看了一眼铁蛋,余光忽然发现屋里的一抹白影,屋里很黑,但我能判断出那是什么,果然又出现了! 想把铁蛋推醒,可这个时候我估计他也做不了什么,就如同今天那个收快递的。 今后日子还得过,以前我不也一样过来了吗,反正是睡一觉就没了,我赶紧闭上眼睛。 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闭上眼就过去了,然而这一次不同,我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直接摸上了我的小腿! 那一刻我惊呼起来,全身仿佛都被冻僵,这是怎么回事,铁蛋的恶作剧吗? 感觉旁边没动静,铁蛋似乎在熟睡,那么就是……忽然一个小小的人钻进了我的辈子里,居然就这样骑到了我身上!这不用考虑了,肯定是,我想直接起身把那小东西掀下来,但我身体动不了,很神奇的感觉,并没有太大的重量,可我就是动不了。 又不敢用手去抓,我怕她咬我。 那怎么办呢?我伸手推铁蛋,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把他推醒帮我一把。 就算铁蛋只学了个半吊子,对于我来说仍然算个专家,他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就抓住铁蛋的身体晃来晃去,却感觉不对劲,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是僵硬的,好像是……我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刚才我喊了一声,现在又伸手去推他,哪怕是睡得像死猪都该有点反应吧? 颤抖的手伸进他的辈子,我摸到了一片冰凉,铁蛋没有体温! 这太吓人了,我仿佛掉进了冰窟里,现在连喊都不敢喊,更不敢动,我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把旁边这“尸体”惊动了,这到底是不是铁蛋,他是死还是活? 已经顾不上铁蛋,这时候被子里的小东西有了动作,她一路爬上来! 爬过我的腹部,双手撑着我的胸,我的目光往下挪,窗口透进来微弱的光线,我看见被子被一点点撑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蝴蝶结!然后是一张苍白的小脸,那双大眼睛离我很近,瞳孔散出来,整个眼球仿佛都漆黑的一片,像两颗黑珍珠。 这个时候我几乎连呼吸都停止,全身僵硬不能动,不知道是不是害怕。 然后她笑了,咯咯的笑声让我全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都快被憋死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在呼吸,这时候我仅存的念想就是,她眼珠子不要再掉出来,否则我真的可能经受不住。 她笑眯眯地说了两个字:“爸爸。” 我当然是极力挣扎,但手脚和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脸上诡异地笑着,小脸凑过来,离我的脸越来越近,我当然不想这样,可动不了我又能怎样? 眼看着越来越近,她会不会吃我? 我闭上眼睛,拼命想喊,可惜喊不出声,这是我最后的努力了,就算铁蛋指望不了,我也想试图惊动一下左邻右舍,所以依然在努力,声音在喉咙里憋着一直出不来。 最后我“啊”的一声喊出来了,睁开眼,却看见铁蛋在我身边,天亮了? 铁蛋脸色铁青地对我说:“昨晚肯定出了事,我中招了,你看见了什么?” “你没死?”我惊讶地看他,摸他的脸,最后确认他还活着。 难道那一切只是做梦而已吗?我把做梦的事给铁蛋说了,铁蛋说这不是梦,示意我低头看看,我低头看,掀开我的衣服,就看见前胸有两个青黑色的巴掌印,很小,是小孩的! “这不是梦?”我再次和他确认了一遍。 铁蛋很肯定地点头:“不是,既然你说她叫你爸爸,那你还不承认自己干过那种事?” 天地良心,我可是真没有啊,我和女孩子相处连手都没拉过,一个都没有! 最后铁蛋问我:“你能确定吗,有时候可能你也不知道,比如大家都喝醉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沉默了,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确实还就不知情,如果双方都不知情的话,那姑娘就只有羞耻地把孩子打了,这种事哪能到处找人问啊。 怪不得这么大的怨气,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想一想,这孩子这么大了,几年前……那应该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吧,好像是喝醉过一次,那是球赛我们学校夺冠,大家晚上就开了庆功宴,我踢进了两个,所以先被灌醉,被扔到一边的空包厢。 喝酒的绝不止我们校足球队的人,还有充当啦啦队的一群女生! 里面有校花,还有恐龙妹妹…… 我不敢往下想,嗯,也不一定是这次,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这孩子来找我了,我该怎么办?毕业后各奔东西都一年多了,去哪里找人问,现在去问人家也不肯再说这种事啊。 最重要的是,我必须先摆平这孩子,否则日子也别过了,天天有这么个小家伙在身边,谁还能安心过日子。 铁蛋就替我做了决定:“这样,咱们马上开始,你打电话找你的老同学,我给你联系冥婚,不管怎么样,先给孩子找个后妈,管着她。” 第三章 孩子他妈? 第三章孩子他妈? 铁蛋的说法一听就很不靠谱,可我又有什么办法,他比我专业。 不信铁蛋又能信谁呢,这事我要拿出去和别人说也没用,不会有人相信的。 对于这件事情,铁蛋比我上心,他今天没开工,请假帮我联系媒婆了……据说在本地一个偏远的小村里,住着一位“灵媒”,当然他们不是这么称呼的,这个老太太以帮死人结亲为业,很难理解有人干这个一辈子。 铁蛋去找她安排,留下一块桃符给我,说这个东西管用,但不长久。 而我呢,就开始联系当年醉酒那次到场的女同学。 铁蛋说的,如果能把母亲找到,那一切就迎刃而解,毕竟是她肚里的东西。 但是,要找到当晚的那些女生谈何容易,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系,甚至不同的年级,相互间的联系差不多也就是因为那次比赛,结束之后就散了,足球队还算是个铁打的营盘,而啦啦队则不一样,人员变动很大,有时甚至都不跟着去。 所以,以我的本事很难找到当时的所有女生。 还有,当年我大二,现在都毕业一年多了,啦啦队里的女生最小一个也离了校,大家各奔东西,我还怎么找? 不过,校队的成员我们还是相互有联系的,我和一个前锋关系不错,他早我两年毕业,但因为看上了啦啦队里的一个人,所以离校以后还经常回来看看,最后让他泡上了。 对,就找他,这家伙为此留在了本地,我毕业之后也没怎么联系,不知道号码换了没有。 手机一拨,通了,我心里松口气,至少路子没有绝。 他工作的时候我上学,所以大家之间的联系并不多,关系现在是有些生疏的,可男人嘛,再怎么样也得作出义气的样子,假装熟络地惊喜一番,再忆往昔峥嵘岁月…… 最后我才绕回了正题:“虎哥,你老婆还是原来那个吧?” 他说是,我就说找她,虎哥顿时疑惑了:“这么久不联系,一来你就找我老婆,记得你们以前没什么交情吧?” 我这才发觉不妥,连忙解释:“虎哥不要误会,我是想联系一下当年她们啦啦队的其他人。” 虎哥这才松口气,告诉我找对人了,当年啦啦队那些人大多已经不联系,但他老婆还是跟几个人有来往的,因为出差比较多,来往于各地也方便,顺道维护一下珍贵的友情。 马上虎哥就把电话交给了他老婆,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实话我对她并不熟悉,当年啦啦队那么多人我不可能每个都认识,甚至连名字我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不需要知道,我直接问:“嫂子,记得我吗,校队的大熊啊。” “啊,是你,当年你可是学校明星呢,现在怎么样了?”她挺热情。 我只能叹息:“完全不好意思说啊,不过今天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当年你们啦啦队的人还联系吗?” “啦啦队每次人员名单都不一样,你想找谁?” “就是那次我们拿了高校冠军,我还被灌醉了的那次。” 她马上想起来了:“那次啊,当然记得,夺冠之夜,我们学校也就拿那一次冠军了,过了多少年都记得啊,你小子是第一个被灌醉的。” 我开心起来:“那么嫂子,我当时被灌醉之后送进了旁边的包厢,后来还有谁进去了?” “那可太多了,前前后后哪里记得。” “不,我是说和我一样被灌醉送进去的,女生。” 这个时候,对方明显做了一个停顿,时间还比较长,应该是在回忆当时的事吧。 果然,她然后就告诉我:“当时你是先辈灌醉的,而然后那些男生的目标就放到了女生身上,说是灌醉了有机会,可是到最后醉了好几个,都送到了包厢休息,放到一起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忽然乐了,那些学生哥也真是太单纯,这样灌醉有什么机会,又不是单独两人。 嫂子接着说:“具体都有什么人我记不清,但我只有有一个,就在本市,今年才毕业的,她可是校花呢,要不要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我就知道! 此刻我的心情,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妥了,就算那小鬼是她生的我也不介意。 “要,当然要了,我有重要事情找她!” “嗯,她也许还知道其他人,你记好号码……” 号码记下,她又问我为什么找这些人,确实挺奇怪的,如果我想泡谁肯定是目标明确,而不是过了这么多年再来问而且没有确定目标,跟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打了个马虎眼没说,虎哥两口子也没追问,不过这两口子也真是着急啊,这就结婚了。 然后我直接给校花打电话,那边接了电话,声音很好听,问我干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好在电话里说,难道问她是不是你把孩子打掉的? 所以我直接约她见面,本来以为会比较困难,需要费点口舌,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挺让人意外的,我就说请她吃饭,约到了一个餐厅见面。 校花叫刘芸,挺大众的名字,但那张脸绝对不大众,特别是一双眼睛,我印象深刻,书上说的“两眼含烟”说的就是她了,身材也极好,很奇怪,女生长得漂亮就没有身材不好的。 有没有男朋友?那又怎么样,再怎么男朋友的身份敌得过孩子他娘? 然而我一见到她面的时候就呆住了,她身边居然带着一个半大小孩…… 难道她还跟别人生了孩子?或者说她和我的孩子没死,应该是这个? 看见我疑惑的表情,她笑着说:“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今年我才毕业你想什么呢,原打算在本事找份工作,亲戚在这里照应着,不过都没有满意的,再找不到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我连忙说:“工作嘛,不着急,才毕业要多享受自由时光。” 说着我坐下,刘芸让那孩子叫我叔叔,但那孩子忽然蹦出一句:“叔叔,你背着妹妹不累吗,怎么坐着也没把她放下来?” 我嗖地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些天被困扰得寝食难安,所以他这话直接把我吓尿了。 回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但发现我脖子是僵硬的。 刘芸对孩子娇嗔:“小童说什么呢,不许乱说话,哪有什么妹妹。” 我这才送了口气,但发现那孩子一直盯着我背后看,心中又发了毛,都说小孩子眼睛最纯净,不会他真的看到了什么吧?就连铁蛋都没看见,莫非这些天我一直背着那小鬼来来去去? 有孩子在这里,我不方便说什么,只是谈一些过往。 刘芸当然记得我,毕竟校队明星,现在我混得不怎么样,还是谈过往的好。 大家点菜吃饭,边吃边聊了一段时间,那孩子吃饱了,说要到旁边去玩,这餐馆里有专门让孩子活动的游乐区,不少的小型游乐项目,小滑梯什么的,正好让他避开。 可他走的时候不断看我身后,很遗憾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小孩走了,我就可以说一些不好让别人听到的话。 “刘芸,你还记得我们校队夺冠那天晚上的事情吗?”我找了一个切入点。 刘芸很好看地笑了起来:“当然记得,那可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喝醉。” 对了,这就对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找到孩子他妈,运气还不错,至少不是别的恐龙妹妹。 “那天晚上之后,没发生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我暗示她。 她几乎是马上就回答:“有啊!” 第四章 和谁生的 第四章和谁生的 刘芸的反应让我的心顿时飞了起来,太好了! 原以为撞邪是件坏事,没想到却可以变成好事,她怎么就那么傻呢,自己偷偷把孩子打掉,以为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哼,当时如果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会负起责任来,不会让他们母子受一点委屈,大不了先休学生孩子嘛。 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就要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往往一个误会就悔恨终身啊,不要看我在球场上潇洒浪荡的样子,其实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呢?”刘芸奇怪地看着我,“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然后身上带的东西不见了,有人说是你拿的,害得我以后再也没参加啦啦队,正想着怎么问你把东西拿回来,这个时候我们宿舍一个姐妹无意中就暴露了,是她拿了我的东西。” 我才飞起来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就只是这种小事?” 她摇头:“这可不是小事,那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是奶奶留下的纪念品。” 心里好堵,我再次旁敲侧击:“你有男朋友了吧,他也留在本市吗?” 校花的事情当然是影响甚大,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传得尽人皆知,更何况交男朋友这种大事,我记得当时我也听说了,后来刘芸的男朋友可真遭罪,三天两头被人整,还有一次直接被人堵着打了一顿…… 刘芸幽幽叹了口气:“我们分手了。” 然而我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是他嫌弃你曾经怀孕?” 刘芸整个呆住了,然后脸上腾地红了起来:“你……你说什么呢,我和他最多就拉拉手而已,更进一步的……都没有,你居然这样看我,是想要坏我的名声吗?” 她开始说话气得结结巴巴,到最后小脸都气红了。 我赶紧解释:“不是这样,我不是怀疑你和他,是说你跟我……” “好啊,约我出来就不怀好意对不对?胡言乱语的,再见!” 她站起来要走,我赶紧站起来死死拽住她,眼看她要喊人,我连忙说:“你误会了,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坐下慢慢听我说。” 终于还是被我拽住了,她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在盘算着人多我不敢硬来,就再次坐下。 坐下之后她推我,让我离得远一点。 我心里还在郁闷呢,这下怎么解释,这种事情该不该说出来,说出来犯不犯忌讳? 我不在乎什么忌讳,可我说出来人家也得信啊,这种事要人家告诉我,我肯定不信。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她就是我的线索,不能丢了,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再不可思议我也说了,她要是再拂袖而去我也没办法,至少我说了实话,心里头就好受一些。 说完了我的情况,我就小心翼翼地看她,问她:“这些,你信吗?” 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脸有点红地微微偏过去:“不管有没有这种事,反正不是我,我还没跟男人……那样呢。” 我心里又堵了,不是她,是恐龙妹妹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啦啦队里美女确实不少,都是对自己容貌信任才敢来的,可也拦不住恐龙妹妹跟着来,她们会打着闺蜜的旗号跟着来看帅哥的,球队的男生不说有多帅,但活力四射是肯定的。 失望了好一阵,我才问她:“那你知道其他人吗,当晚也喝醉的其他女生。” 刘芸想起来了:“有,如果是这样的话,记得有一个学姐也醉了,我和她比较熟,她还喜欢你呢,和我提起你好多次。” 我振奋了精神:“她已经毕业了吧,那她在本市吗?” “是不在本市,她是去年毕业的,不过我有她电话,你可以问问。”刘芸说着掏出手机。 我抬手阻止她拨打电话:“你等等,既然你和她比较好,那有她照片吗?” 刘芸看了看我,马上低头,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我看。 天哪,恐龙妹妹! 心又塞了,绝对不是这个,那小鬼虽然吓人,但还是很漂亮的,底子好,就是脸色难看一点,眼珠子翻起来很吓人,有时还会掉出来。 找不到算了,我还是走铁蛋的路子吧,他家装神弄鬼混过来的,不能没点道理。 “怎么样,要不要打过去?”刘芸问我,“她当天晚上也喝醉了,和我们在同一个包厢。” 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还有别人吗?” “还有没有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她也醉了的。”刘芸说着看我,“你该不会是以貌取人吧?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你就该负起责任,而不是看表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得选择吗?” 发生什么啊发生,绝对不可能是她! 我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承认自己肤浅地看脸? 这个时候电话来了,是铁蛋打来的,果然好兄弟,来得正是时候。 铁蛋在电话里让我过去一趟,那个村子我知道在哪里,离得也不远,他说让我过去给媒人看看,这样挑选才合适,盲婚哑嫁要不得。 两条腿走路吧,我这边也找人,铁蛋那边也走邪乎的路子,万一哪条行不通了也不至于完全绝望。 于是我就和刘芸打招呼:“我还有事,这就得走了,单我来买,你们可以接着玩。” 走的时候我都不敢看她,她一定很鄙视我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都打掉了,这个时候让我出来负责,还搭上我一辈子的幸福?反正当时发生事情的时候,我完全没意识。 就要走出餐厅的时候,我朝外看了看,餐厅和外面的路隔着玻璃,这时候一辆大车过去,车身遮挡了部分光线,使得透明的玻璃上可以照出我的影子。 我居然看到,自己的脖子上,竟真的骑着一个女孩,就是她! 猛然转身,后面依然空荡荡的,我惊恐的眼神正好对上餐厅的一个咨客,那女孩正对着大门穿得华丽,估计是被我的眼神给吓到了,看着我后退了两步。 我直接冲了过去:“有镜子吗,你这里有没有镜子?” 这种情况十分吓人,不过还好不是晚上,这餐厅里挺热闹,人多胆子壮。 女孩伸手一指,我就看到了餐厅里一面落地镜,连忙走过去,对着镜子一看。 没有,就我一个人,背后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刚才眼花?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看见什么邪门的东西,可我心里更害怕了,刚才的事,还有刘芸带着的那个孩子也说了,两相印证之下多半不会是虚的,现在她不出现,晚上我一个人照镜子的时候…… 不管了,我低头冲出餐厅,最好今天就把事情办成,用铁蛋的方法把小鬼带走。 否则,我晚上就一直和铁蛋在一起,拼死也要钻进他被窝里! 出了餐厅,我找辆车直接去了那个小山村,虽然距离不远,但位置很偏僻。 依照铁蛋的指引,我顺利找到了那个那个老太婆家里。 此人叫王媒婆,但这只是很多人私下里的称呼,她这个职业很少人知道,但她接触的人本来就少,哪家死了人要结冥婚才找到她,虽然知道的人少,但知名度极广,每个村都有人知道她。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让我有些莫名的安全感,由于刚才的事让我十分慌乱,所以我一见到她就着急地问:“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得想办法把她弄走啊!” 王媒婆满脸的皱纹堆到了一起,莫名其妙地问我:“看到了什么?” 第五章 见鬼了 第五章见鬼了 “不可能啊,您享有盛誉,肯定是高人,怎么能看不到呢?” 我都快疯了,再这么缠下去,我还怎么过日子?记得这些东西阴气都很重的吧,万一跟我久了,把我阳气吸光怎么办?这都是小事,整天有这么个小鬼跟着,胆子很快会破的。 那王媒婆却把眼睛一翻说:“我是什么高人,就牵个线而已,不需要我看到。” 我有些不满:“你自己都看不到,这怎么做媒啊,说媒的时候怎么办?” “这不是有照片吗。”她说着,手指向一个盒子。 那盒子贴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看着很年轻,很漂亮,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发冷。 “那是骨灰盒?” “不是,人家的骨灰怎么可能放在我这里,只是一些物品。” 我不信,那盒子色调很暗,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仿佛是一件古董。 “那叫我来干什么呢?”我又问铁蛋。 铁蛋看了看王媒婆,又对我说:“让你来是相看的,虽然是冥婚,但也要双方同意才行。” 王媒婆接着他的话说:“要找媒婆的婚事当然要双方同意,不然我名声就臭了,你们要干什么我知道,只是这样的婚事很难找,就为了你自己脱身,所以就更需要人家同意,回头好合好散。” 也是,如果真有那种东西,随便耍人家也不厚道,我就问:“那……人家能同意?” 铁蛋说:“这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邪门的东西都难缠,所以办这种事的时候特地会找个容易打发的,我跟我爹也学了一些手段,威逼利诱,不怕她不肯就范。” 王媒婆也点点头:“你们来得正好,我手头上刚好有这么一门合适你的亲事,她家里没了父母,也就没有了靠山,是孤儿,你们怎么弄都不会有事,关键是怎么让她自己同意。” “她是谁?” “就是那个要跟你结亲的女方。” 王媒婆做这种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说鬼,听她语气就好像给活人说媒一样。 我忽然想着哪里不对,拉住了铁蛋:“你既然有这种本事,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甩掉那个小鬼?还拐了那么大一个弯子,不嫌麻烦吗?” 铁蛋摇摇头:“这不行,我都看不到那个小东西,说明她本事比我大。” 还是得这样啊,那么我也只有见……他们在说什么,这是让我见鬼? “我说,对方不是活人,我想见就能见的吗?”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世间流传的故事很多,但谁能真正见过?这东西现在虽然我也算是见过了,但王媒婆说得这样轻易,我仍然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容易那不是好多人都见过? 王媒婆指了指房间后面说:“这里过去是我家后院,你从后门出去,一直走到山脚,那里有一座新坟,坟里的是孤儿,才迁过来的,也就是他们杨家的名气大,我给你们这个面子。” 看来铁蛋他们家不完全是骗子,他爹还是有点名声的。 我在考虑是不是答应:“就我一个人去?” 王媒婆白了我一眼说:“当然,她又没有长辈,你这边也不方便其他人出面,那不是你一个人去吗,我这个媒婆不好在那时候出现,而杨枫……他是男人,绝对不能出现的。” 说得好像铁蛋出现就会看上他似的,虽然铁蛋有主角一样的名字,但我肯定比他要顺眼一点,虽然不是活人了,但总不能看到谁就嫁给谁吧? 我又问他们:“那孩子呢,我也带着一起过去?” “孩子?”他们都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我刚才没说吗,那孩子就骑在我脖子上。”我指着自己背后说。 王媒婆板起了铁青的脸,连皱纹都平了不少:“没想到,活到这个岁数还是遇上了,也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也不能撒手不管,你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就这么简单? “现在是白天,我也能见到?”我还想起来,所有的故事里那种东西都不能白天出现。 “放心,那里有竹林,可以遮挡天光。”王媒婆又白了我一眼,“让你晚上去,你敢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白天就敢了一样。 看出了我的忐忑,铁蛋拍了拍我肩膀说:“去吧,不要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她害不了你,不就是个阴魂吗,王媒婆办过这么多桩,就没有出事的。” 说的好听,不就是个阴魂吗,正常人看见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能淡定? 王媒婆也鼓励我:“你去吧,你的情况不一样,双方长辈相看是不可能了,只有自己去,该说的我们都说过了,她也知道情况,你就让她看看,她如果点头事情就成了,然后回来跟我说,记住,不要话太多。” 那还能怎么样,既然是他们安排好的,那总比“野”的要强,为了今后没事,我拼了。 咬牙往后院走,总感觉这里的房间都阴森森的,那王媒婆住这样的屋子都能活那么长? 到了后院,并不大,很干净,我一眼就看到了后门,忽然嗖嗖的凉意掠过,我赶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脖子,一来驱赶恐惧,让后背踏实一点,二来希望这样能驱赶那小鬼。 伸手推开了后门,我一步迈了出去,后面果然是竹林,枝叶茂密遮住了天光。 回头看了一眼王媒婆的后院,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通过这道门我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周围除了茂密的竹林什么也看不见,荒凉的感觉,就只有王媒婆这房子能给眼睛带来一些温暖。 忽然又产生了另一种恐惧,我害怕离开这屋子,就好像汪洋里唯一的礁石,我如果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毕竟这是唯一人迹的形象,其他地方都是蛮荒的感觉。 但我还是咬牙关上了门,但愿那小鬼不再能跟来。 专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铁蛋不会坑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从后院出来,就看见一条小路,说是小路,其实看不到地面,只是草不其它地方短而已,所以一眼看去仿佛就是条小路,小路一直往竹林深处延伸,竹林深处有淡淡的黑暗。 我咬着牙一路走,心里有些害怕,正常人都会害怕,这时我才想到自己是不是疯了。 正常人会主动见这些东西吗?只是那个小鬼把我吓得太惨了,铁蛋就出了这馊主意,罢了,只要管用,长痛不如短痛,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天来我天天都见呢。 走进去,我发现前面虽然黑,但过去之后还是能看见东西的,就是阴暗了一些。 也没走多久,果然看见了一座新坟,背靠着山。 没有墓碑,就是座小土堆,我四下看看,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说好的鬼呢? 但当我目光再转回来的时候,竟发现一个女人站在坟前看着我! 这一幕把我吓到了,娘的和那小鬼一样吓人,我噔噔两步后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喊出来,不是我胆大,而是吓得有些过了。 她没有动,静静看着我,我稍微适应了一些,发现她长得还可以,一身衣服很朴素。 于是我壮着胆子问她:“坟里的,是你吗?” 她点头,我又缓和了一些,继续说:“我是从王媒婆那里来的,问你同不同意。” 还是没说话,她静静看着我,忽然眼睛瞪大了,又大了,更大了…… “啊……” 一声凄厉的呼号,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睁大到占据了半边脸,完全不像是动漫里那种大眼睛的可爱,而是眼皮给撑大了,可以看到眼皮下红红的肉,还有两颗白色的眼球在不停转动! 这时我身后传来声音:“陪我玩好吗?” 第六章 陪我玩 第六章陪我玩 我比刚才更害怕,想大叫,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 因为这声音我熟悉,她叫过我爸爸! 我僵硬地转过头,很慢,心里不情愿,但我还是慢慢转过去,然后我就看见了那白裙子,白色的蝴蝶结,果然是那个小鬼,她瞪着漆黑的眼睛,不像是在看我,好像是看那个女鬼。 而且我看见小鬼笑了,她的笑很怪异,两个嘴角勾起来,脸上其余部分不变。 刚才那个凄厉的叫声也戛然而止,这么说跟我没关系? 是她们两个在对话,我想我还是乖乖的好,只要不来烦我,你是我爸爸! 再回头看那个……我对象,她居然又恢复了刚才正常的形象,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身后的小鬼又重复:“你来陪我玩。” 那个……我对象就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眼睛只看着小鬼,根本不看我。 越来越近了,这时我才发现,我对象的脚是飘着的,离开地面平移前进。 我浑身僵硬动不了,她就这么飘过我旁边,去到小鬼跟前,两人一大一小面对面站立,我对象就这么蹲了下去,她的脸对着小鬼的脸,两“人”变得一个高度。 “你会玩翻绳吗?”小鬼又问。 我对象就点了点头,那小鬼竟真的拿出了一个绳圈,开始在手上绞了起来。 这种游戏好古老,记得我也玩过,我叫“解绳”,就是用一个绳圈在自己两只手上缠出一个复杂的结构,如同蜘蛛网,这时需要其他人把绳子从你手上解下来。 但解的时候不能让绳圈散掉,否则算输,同时绳圈会套在解绳那个人的两手上,形成另一个复杂结构。手和手不能相碰,用手指插入绳圈里往两边一拉,就给那人解开了。 她们……居然喜欢玩这个? 我想不明白,也许是太寂寞了吧,玩点益智类游戏也好,只是我还在这里呢。 她们你来我往地玩开了,我对象似乎也是个中高手,而小鬼貌似没她厉害,几下子就被难住了,低头看着我对象两手上的绳套思索,我也在不远处看着呢,这个好像不难解嘛。 这个时候有了变化,小鬼低头没看见,我对象居然把头转了过来。 我就在她身后,她把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那头面向我的时候,我都想拔腿就跑,可是这时她的嘴唇动了,仿佛要说话,却没有出声,只是蠕动了两下,动静不小,似乎是可以作出的样子,目的是让我看到。 紧接着,她的头又转了回去,不是原路转回去的,而是转了一圈回去…… 我正惊骇着,那边小鬼已经解出来了,两人又开始你来我往。 这个时候我就想,刚才她转那一下头到底什么意思,吓唬我?难道说,她为了展示自己是玩这个的高手,故意一心二用,一边难住了小鬼,一边还有闲工夫吓唬人? 应该不是,看她并没有得意的样子,对了,对我动嘴唇是什么意思,索吻? 我才不干,活人还有得商量。 此时她们解得越来越慢,我也发现了问题,这个时候离开她们不会察觉吧。 没准小鬼就在这里缠住她了,我就可以解脱,多好,可我现在不敢动,太明显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察觉,说不准那小鬼一生气,就对我做出什么泄愤的事情来,等等再说。 忽然想到,刚才我对象那样是不是在说唇语? 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就学着她用嘴唇做出那样的动作,试了几次我明白了。 她在说:“救我!” 这小鬼什么来头,居然连这种山村野鬼都怕她,铁蛋也说拿她没办法,那我不是完蛋了? 不过现在我有比较纠结的问题,我到底应不应该救她,又有什么能力救她? 我又不是铁蛋他爹那样的神棍,天生无异能,应该是对这些邪门东西没办法的吧。 可眼前的形势不乐观啊,小鬼对付完我对象之后,就该开始对付我了,我和铁蛋商量这些事情得多傻,她就骑在我脖子上呢,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现在就希望她还小,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听不懂我们的意思…… 不过既然是这样,我也要出手帮帮忙,毕竟我们现在同仇敌忾,人多力量大,等就剩我一个的时候叫天天不应了,走,还是救呢? 我选择了救,是祸躲不过,我应该勇敢面对,再说这游戏我拿手。 把那小鬼难住,应该就有希望了吧,要不是这个我都不敢出手。 于是我站起来说:“我也玩。” 声音都是抖的,真佩服自己,竟然和她们两个说这样的话,很熟吗? 这时候小鬼顿住了,小脸转向我说:“爸爸不能玩。” 我不服了:“凭什么不能,我当年也是玩这个的高手,虽然忘记了很多,但也不是一般的会玩,现在还是城里人了呢,不行,我一定要玩。” 她不乐意的事,我一定要做,于是干脆走过去,站在她们旁边。 忽然一阵刺骨的凉意袭来,好夸张,这是直接透到骨头里的冷,小鬼偏过头,用侧脸对我,眼睛却转过来,看向我这边的下方,仿佛真是一个小孩子在赌气一样。 小鬼一停,我对象也停了下来,大家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忽然我对象有了变化。 她的脸都快扭曲了,仿佛在经受什么痛苦,相比她的脸,其实她的身上更夸张,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越勒越紧,我都看见了绳索的印子,把她勒成长长一条…… 而小鬼手上的绳索越收越紧,紧紧地绷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我对象艰难地伸出了双手,要去解绳,一道无形的痕迹勒在她手腕上,深深的紧急把她的手都快勒断了,就好像一条绳子在勒香肠,十分的可怕。 怪不得她这么害怕小鬼,这条绳子居然可以这么厉害,都不用扎小人了,直接作用在对方身上,简直就是神器啊,我也有些退缩,万一我解不开,我会不会也这样? 人家不怕勒,我可是活人,我要被这样一下肯定就变香肠了。 这时候我对象把绳子解了过来,于是她身上也恢复了正常,似乎松了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我伸手就解了我对象手上的绳子,套在自己手上,这么厉害的神器,当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这回轮到我松了口气。 但我纠结的是,还让不让她们解了? 她们要解不开才是输吧,如果我不让她们解,会不会犯规……我也没本事不让。 所以我只好伸出手去,看看她们谁来解。 然而这个时候,小鬼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仿佛眼花,看她身形一晃又一晃,居然就这样远去了,这就像是幻觉一样。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难道这么小就沾上女人的毛病了吗,不想要她缠着你,凑过去之后她又不喜欢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去看我对象,这时候我胆子大多了,忽然想起我来这里的缘由。 “是这样,王媒婆让我问你,同不同意?” 她对我摇摇头,然后鞠了一躬,竟转身就走! 擦,真是恩将仇报,这么可怕的情况我都出手救你了,现在居然卸磨杀驴。再说了,我和她就算成亲了也做不了什么事,她又不亏,却还是不帮我,这是什么样一种人品? 回过神,我对象……不对,那女人就走到了坟墓后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身形一矮,整个就消失了,仿佛掉进了什么地洞里似的。 我呆呆看着那座坟,难道要把她挖出来问个明白? 第七章 你的妈妈是谁 第七章你的妈妈是谁 遇事不决问专家,我决定回头。 可低头一看,手上的绳子不见了,这么好的神器,真是可惜。 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奇怪的是那小鬼,她怎么走了呢,看样子是被我气走的? 我往回走,很快回到了王媒婆的后院,其实王媒婆这个称呼比较拗口,说快了容易喊成王婆,细究起来其实也没喊错,她们都干着差不多的工作,这位后院也有个潘金莲呢。 又回到正屋,王媒婆赶紧问我:“怎么样了,同意没有?” 我就说:“她摇头,应该是没有同意。” “不应该啊,这种情况一般是差不多就同意了的,你也没什么问题。”王媒婆疑惑,“而且你又这么……她又没什么损失,为什么会不答应呢?” 这很奇怪吗,阴阳两隔了,人家为什么一定会答应? 忽然想起这个,我问王媒婆:“这个,活人那样,不会有什么事吗?” 王媒婆从容地说:“当然不可能没事,身体肯定会受影响的,不小心更有可能丧命,毕竟死活是两极,但这就和药一样,你想治病,就得吃药,是药三分毒,可是在医生的指点下你就敢吃药,吃药没好处,但总比生病的强。” 是这个道理,我也不再怀疑,问她:“那现在怎么办,我被拒了。” 王媒婆摇摇头:“这个要是不行的话,我也暂时没办法,等等看吧,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这种事也急不得,回头有了我再叫你们过来。” 铁蛋倒是先急了:“这可不行啊,这里一耽误,我们怎么过日子?他被脏东西缠着,就一天不能正常生活,不能工作,折腾下去是会死人的,你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再试试。” 他指向刚才那个黑盒子,带着少女照片的那个。 王媒婆马上变了脸色:“这个可不行,铁蛋,你少打主意,你爹来了也不行。” 刚才还称呼名字,现在直接叫铁蛋了,是在展示一种关系吧,意指跟你们再熟都没得谈。 看来,这个盒子照片上的少女很重要啊,王媒婆肯定有什么别的图谋,要找西门庆出手呢?反正我和铁蛋也出不起大价钱,好东西肯定不会让给我们的,不过这对她是好东西,对我来说避之不及,谁要跟她抢这些了? 两人被直接赶了出来,我问铁蛋:“真没别的什么办法了?” 铁蛋摇头:“没有,我家就是小打小闹而已,本事并不大,所以特别的讲规矩,我爹也只敢在规矩下做事,就是个普通人,只是熟悉规矩知道怎么解决而已,就比如在路上遵守交通规则就可以畅通无阻,如果横冲直撞也没人敢管你,那才真叫有本事的人。” 这人怎么这样,三观都毁了,怪我,以前该劝他继续上学的。 但现在是我的问题,事情没解决,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麻烦铁蛋吧。 虽说我们关系好,可这事情就算缠上他也没用,他解决不了,就别再连累人了。 想想,今天我也算直面那小鬼了,见得多就会习惯,起码不会像以前那么害怕,只是我不懂,那真是我女儿吗,如果真的是,那她应该不会害我。 我没钱,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哪怕没有这一层关系,她也没道理害我。 世界上的坏人多了,怎么害也没轮到我吧? 于是我就对铁蛋说:“没事,我先回去,你有什么办法再联系我。” “这……你真的不怕?”铁蛋担忧地问我。 我故作潇洒地摇头:“你又做不了什么,就算陪着我又有什么用,安全是心理作用,多个人在身边就不怕了吗,实际上是一样的。” “你可别大意,这种程度的东西,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许有什么图谋。”铁蛋告诫我。 我怒了:“我靠,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个,小心我赖着你,说点有用的。” 铁蛋犹豫道:“有用的就是,再去找高人,本事越大越好,还是我替你找吧,什么时候都是骗子多,骗点钱没关系,关键是不顶用,这可太害人了。” 我决定了,让铁蛋想办法,我就先回去,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大不了我死了,那就和他们一样,谁怕谁呢。 …… 其实我还是害怕的,一个人再次回到家里,哪里有什么动静我都盯着半天。 这样生活压力很大啊,又到了夜晚,我在想这样下去我该多久才会被吓死,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足无措,眼睛东张西望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口干舌燥的我要去接杯水喝,结果墙上一张小脸直接就透出来了。 我被吓得直接翻倒,水杯扔在地上也不去捡,警惕地看着墙面,那小鬼就这样走了出来! 这小东西,简直就是在变着花样吓我啊,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我决定摊牌,好好说清楚。 “你过来,我问你。”我对她招手,“为什么来找我,我们真的有关系吗?” “你是我爸爸。”她就来了这么一句。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我问道。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她居然反问。 好,那我就来个痛快的,直接告诉她:“既然你认我这个爸爸,我就给你找个妈妈去。” 小鬼瞪着我:“我不喜欢,不要!” 你不喜欢管蛋用,你不要我要啊,要是没这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只有爸爸,没有妈妈是不行的,对了,你妈妈到底是谁,咱们找她去。” 对于这个我很好奇,那天晚上到底是谁被我那啥了呢? 小鬼说:“我没有妈妈。” 真是孩子话,我冷笑:“没有妈妈就没有你,反正我一个人是没那个本事的,所以你必须有一个妈妈,你不说出来,我就给你找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这个不重要,只要我喜欢就行!” 直接来硬的,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惨吗? 她瞪我,结果眼珠子又掉了出来,我倒吸一口凉气,又吓唬人! 再吓我,我就出去卖,让你满世界都有妈妈!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我决定开始好好教育她,但得先把关系搞好。 “你叫什么名字?”沟通应该从相互了解开始。 她的眼睛果然回去了,眨了眨,结果也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居然敢学我说话,这个不孝的……我要真是她爸爸,那以前是我疏忽,有点怨气是正常的,我也能理解,可不能把我往死里整啊,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咱家不要传宗接代了吗? 不过这时候她貌似本事比我大,得顺着毛捋。 “我叫……我叫大熊。” 这里有个常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问你名字,最好不要说,撒谎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所以我就说了个称呼,也不是假的,谁知道她的本事里有没有测谎这一项。 “我叫小熊。”她忽然冒出了这一句。 可以啊,这个岁数就懂这么多道理,可见是学过的,但那怎么可能? 她是还没出生就被打掉的,难道说阴间也有教师?这个说不过去吧,谁那么有空,不赶着去投胎还好为人师?也许,阴间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还真有老师不成? “谁教你的,教你说话,还教你那么多事。” “没有。” 好像很难沟通,但是我不气馁。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爸爸?” “因为你就是我爸爸。” 忽然我觉得,这么无聊了半天好像什么都没说,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不怎么害怕了。 接着对话,说得越多就越不怕:“那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小鬼脸上忽然荡漾起诡异的笑容:“爸爸,跟我走。” 第八章 高人相救 第八章高人相救 声音很稚嫩,但感觉很诡异,吓得我又是魂不附体。 跟她走,还能上哪儿去?不言而喻了,我才不想死呢,还没给她找更多的妈妈。 和这小鬼在一起压力太大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出现匪夷所思的事情吓我一跳,要是长期这样,我应该能预知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阴气好重,每次她出现都冷飕飕的。 于是我站起来往外走,都不敢大声呼吸,一直走到门口。 不理她会不会让她生气,从而对我施暴?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再待下去我会疯。 现在整个房间都如同地狱一样冰冷了,我得出去吃个宵夜暖暖身子,最主要的是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刚才我太紧绷了,得让心情放松一下。 打开门,身后没有什么动静,我快步冲出去,然后把门紧锁,长长出了口气。 我靠,忘记带钥匙了! 回转身,我看着紧锁的门无奈,却又看见了那小鬼,她跟在后面牵着我的衣角! “你居然跟出来了,别人都看不见你吗?”我惊问。 她眨着眼睛,终究还是没把眼珠子掉出来,对我说:“也可以。” 什么叫也可以,意思说如果她愿意,也能让别人看到? 我鼓起最后的勇气,拉住她冰凉的小手,用力分开,然后转身开始全速奔跑。 先把她甩掉再说,一路跑我就一路求神佛保佑,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我平时不拜这些东西,所以临时抱佛脚的时候根本不认识什么神仙,名字都叫不出来还怎么抱。 我住这里是公寓楼,第十一层,冲到电梯前看了一眼,电梯还在楼底,等不到! 脚步不停,我直接跑过去,进入了楼梯间,十一楼而已,我一口气就能跑下去。 多亏了以前踢球练出来的强大心脏,我的奔跑能力在校队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于是沿着楼梯蹬蹬蹬转着往下跑,在危机感的刺激下我激发了所有潜能,沿着楼梯转了十几圈竟也没有喘气。 身体健康才是一切,这是我最得意的根本……等等,十几圈? 我脚步登时停了下来,刚才没出的冷汗涔涔而下,瞬间就湿透了我的衣服,也不知道这是累的还是吓的,反正我没觉得累,可汗却在不停出,从脸上不断划过像是在沐浴。 这不是跑过了吗,转一圈是一层,我住十一楼……再往下跑试试! 结果我又往下转了十圈,竟然还有! 那么我现在是在第几楼呢?楼层一般都有提示,但这楼年久了,运来贴的楼层标识已经掉了下来,我那层就没有,物业也懒得再贴上去,反正高层的楼梯不太有人使用。 那个标识掉落的印子都在呢,难道这还是十一层? 终于我意识到,我有可能碰上了一种最常见的诡异现象,叫鬼打墙。 就刚才跑那二十圈,我连地下室都过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转呢。 完蛋,我该怎么出去呢? 抬头往上看,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我,我什么也不敢说,浑身僵硬着。她忽然“咯咯”地就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我起了鸡皮疙瘩,在整个楼梯间回荡,仿佛很远,又好像就在我耳边炸响。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完蛋,她真要带我走了吗? “带我走”这三个字,在某些语境下显然有特别的意义,这一定是她的报复。 可是我很委屈,当时这事我也不知道啊,打下来的决定也不是我做的,你怎么不去找妈妈?或者说……我有个不好的猜测,也许她已经找过了,那个妈妈已经被她带走! 现在轮到了我,我在她眼中肯定是个坏人,叫雷锋也没用了。 就在我要窒息的关头,忽然一个突然出现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往旁边一拉,我就出了楼梯间,看四周景物这居然是楼下,我竟出来了? 拉我的是个穿夹克挂着帆布袋的男人,他背对着我,一路奔跑,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想把手抽出来,同时问:“你是什么人?” 他头也没回,还是紧紧拉住我说:“先跑了再说吧,你就不怕她再跟上你?” 这居然是要救我? 不管怎么样,我感觉他的手是暖的,这是个活人,不管什么身份我跟着他都踏实一点,哪怕是犯罪分子我也认了,都比那小鬼好接受一点,再说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所以我们一路跑,跑过了三个街区,结果他首先累得不行了。 松开我,他一屁股坐在街边绿化带的水泥墩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应……应该可以了,暂时……休息一下,哈,哈,刚才好险。” 我仔细看他,相貌很普通,穿着也很普通,不过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我说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茅山第六百八十六代弟子,江水。” 这又来个五行缺水的,不过他说什么六百八十六代弟子……这是扯淡的吧,每代算二十年,茅山得算到一万多年前了。但我也不能因此怀疑他是骗子,因为他适时出现并救了我,从这个方面看他还是有本事的,能解鬼打墙?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救我?我们都不认识,确定这个人从未见过。 他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你身上沾了阴煞,麻烦可不小,我跟你两天了,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就一直在你公寓楼下面守着,看你出出入入。” 我松了口气:“江兄果然是高人,危机时刻出手相助也是高义,兄弟先谢谢了。” “不用客气,叫我小江吧,其实这种事并不多,我也是闲着。”他摆摆手。 我又问他:“江兄,你来我就放心了,以你的本事这不算什么麻烦吧?” 他皱起了眉头:“以我的观察,这阴煞太凶了,我恐怕没那个本事除掉她。” 什么,居然连他也做不到,不会是铁蛋他爹那样的骗子神棍吧? “小江,你是不愿意帮我吧?放心,虽然我不算什么土豪,但积蓄还是有一些的。” 我忽悠他,其实我没什么存款,反正先哄他干活,欠就先欠着了,留着命在什么都好说。 江水接着摇头:“你误会了,我帮你也不是为了钱,而我也没骗你,能对付我刚才就已经动手了,干嘛跑啊,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惹了什么麻烦,居然有人这样害你。” 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没有啊,我这个人从来不惹麻烦,而且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更没做过什么大事,这么厉害的手段一定很下本钱吧,我根本就不值这价啊!” “难说,有时候不是钱的问题,感情也会有问题。” 他盯着我说:“其实钱的事不算事,感情出了事才能让人不惜一切,看你面相应该是至今没有伴侣,那就不是男女之情了,难道说是兄弟情意?还是家族的亲情出了岔子?” 我顿时一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其实……无意识状态下发生那种事,算不算感情问题?” 江水瞪大了眼睛:“这也可以?难道说你才是被强迫的一方?” 他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我只好把那次醉酒的事说了出来,这是个高人,看能否帮我参详参详,事情这样发展,对我来说绝对是无妄之灾,我又能有什么责任呢? 这时候夜深人静,我们来到的这个街区也是比较冷清的,没什么人。 江水摸着下巴在思索,我巴巴地看着他,忽然间,他的左眼竟掉了出来! 第九章 孩子他娘是死人 第九章孩子他娘是死人 那一刻我吓坏了,完全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了这一幕。 太诡异了,那小鬼的眼珠子就掉过,而这个小江的也掉了,亏我刚才还这么相信他,竟也不是活人!真是装得太像了,未曾想我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身体僵硬,我面对着他一步步后退,万一他有个什么动静我也好作出反应。 结果他“嗨”了一声,弯腰捡起那颗眼珠子跟我说:“别害怕,看来你是又误会了,我是人,活人,只是我左眼早没了,装的义眼而已,不信你看看。” 他把那“眼珠子”递过来,我开始没敢上前拿,但仔细一想,万一真是误会了呢? 我现在深陷麻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看来他是最靠谱的一个,如果连他都不是人,那我也基本没什么指望了,铁蛋不行,他爹也不行,这事报警也得有人信啊。 于是我壮起胆子,上前摸了一下,心就放回了肚子里,这果然不是真的眼球。 真是吓死人家了,我长长地出了口气,猛拍了他一巴掌说:“小江啊,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他对我笑笑:“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刚才跑动太剧烈,就把这义眼给颠了下来,戴这东西还真是麻烦,说回你的事情,以我的经验,你喝醉那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就十有八九了,阴煞太厉害,直接对抗恐怕是不行,我们得从源头上找。” 我深以为然:“没错,关键是,那小鬼为什么来找我,不去找她妈妈?” “很有可能……”说着,江水看了看我,“那位母亲已经不存在了,否则应该是找母亲的,毕竟是女人才能生下孩子,血肉相连。” 果然他也这么说,我原先也有过这样的猜想,就是不敢确认。 我马上掏出电话,给刘芸打过去,她一接通就问我:“怎么,良心发现了?” “什么良心发现?” “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啊,既然事情都做了,不能因为长相就赖账吧?” 她这都什么想法啊,我无奈地解释:“根本不是这回事,算了,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件事?” “说吧,我现在还有时间,又让我找人?” “猜对了,不过不是活人。” 刘芸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好好说话,再这样我不理你。” 我赶紧解释:“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真是让你帮我找人,你帮我打听一下,当年那个包厢里的其他人,有没有谁已经死了?” “你这还不叫吓人!”那边刘芸声音都放小了,“之前跟我说那么离奇的事,我都以为你是故意的,好低劣的搭讪手段,现在又找什么死人,我跟你说……” 那边的忽然停顿,让我感觉不对劲,肯定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怎么回事,你说话,别吓我。” 发生了太多事,搞得我都一惊一乍了,我是出了事,身边的人可别被沾上。 还好刘芸说话了,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恐惧:“还真有这么一件事,你毕业的那年,我们学校就有一位女生在校门口被车撞了,她也是那天的拉拉队员,但有没有喝醉是不是进过那间包厢我就不清楚了,我和她不熟。” 真有这事?我的手也抖了,差点拿不住手机,怪不得要来缠我呢。 “这个,你能不能替我问问她的情况?” “问什么?人都没了,被她家人带回去了吧,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现在的情况我也只有求她:“你找人问啊,你不知道肯定有别人知道,问她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进过包厢,我又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只有拜托你了,就随便问问,对了,我跟你说的那些事,千万别对其他人说。” 那边刘芸考虑了蛮久,才对我说:“好吧,但能不能问到我不保证,你等我电话。” 搞定,我挂了电话,又想起了自己现实的问题,对江水说:“高人,既然你都已经出手救我了,就送佛送到西,帮我解决这些麻烦吧,事情解决之后我会付酬劳的,这个你放心。” 他却摆出了犹豫的样子,我差点就想扑过去抱他大腿不让离开。 但终究他还是说出了我想听的话:“好吧,既然我已经插手,再置之不理就显得太无情了,酬劳我不要你的,但如果事成,这阴煞你得交给我处理。” 太好了,我现在真有一种找到靠山的感觉,豪迈地对他说:“没问题,今后我就叫你水哥吧,那边的事还在打听,等有消息了再说,可今晚我们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过一夜吧,你跟我走。” 他扭头四处看看,然后伸手打开随身的帆布包取出一个木制的小葫芦,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把玩。 他说:“这是桃木葫芦,是借给你的,回头你还得还我,有了这个东西至少阴煞不能沾你的身,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不上身怎么都好说,一旦上了身就不好对付,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挟持人质。” 好东西啊,这么小的一个工艺品,他也好意思让我还? 自动忽略这句,我把桃木葫芦收了起来,问他:“现在怎么走,反正我跟着你了。” 水哥就在前面带路,可不是随便乱走的,这事情很有讲究,他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罗盘,放在手上,神情凝重地看着。我也看到了,上面有指针,一般这种指针都是指北的,可他罗盘上的指针却不确定。 一路向前走,水哥走走停停,每停一下,指针就会变化一个方向。 我不由得担忧起来,又不是在室内,这么大个城市要按这个走法,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休息的地方?但人家很专业,我也不好开口,万一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呢,应该是想甩掉那个小鬼吧。 还真是,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解释,子时快到了,走夜路要避开阴气重的地方。 什么夜路啊,到处都是灯光,路上还有行人呢,虽然不多,但我们奇怪的样子都能让他们多看两眼,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原来当神棍的首要条件是脸皮厚。 就在我觉得他想带着我逛一晚上的时候,江水确定了方位,点点头把罗盘收了起来。 接着他就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他并没有给出具体目的地,而是指出方向让司机一直开,搞得那位的哥很紧张,带着我们两个大男人一直开往郊外。 这一路越来越荒凉,我们已经出到了市郊,才过一个检查站,的哥死活不敢往前开了。 我能理解,是我的话这钱也不挣,带着两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去荒无人烟的郊外? 水哥还一个劲指着前面说:“就快到了,前面那个村子看见没有,到那里就行,不用进去。” 趁着检查站还有几个人,的哥一个刹车停下,央求道:“我忽然想起来今晚还有急事,这已经不远了,要不你们自己走走?没到地方是我不对,钱就不收你们的了,请下车吧。” 没办法,我们就这样被赶了下车,的哥调转车头一溜烟跑了。 水哥望着车尾灯还一个劲感慨:“现在社会风气果然好了很多啊,坐车都不收钱了。” 大哥,人家那是被你吓得不敢要好不好? 然后他对我说:“前面就是,其实我们已经算是到了,我就是想少走两步。” “到了哪里?”我奇怪地问他。 “这里住着我一个师兄,跟我来,先解决一点师门恩怨。” 第十章 诡异小村 第十章诡异小村 听他这么一说我急了:“大哥,现在是办我的事,你还有闲工夫清理门户?” “怎么说,这也是我出来的目的,而且还一举两得。”他对我说,“我这个师兄为逃避师门责罚,在这里弄出了个阴阳眼,他还以为躲得掉呢,那我们就借用他的地方藏身。” “阴阳眼?就是传说中可以看见鬼的那种眼睛吗?” “不是,就是一个通阴阳的门,当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水哥对我解释:“对玄门的人来说,有一个法门是观气,可以搜查出特定人和物件的所在,但阴阳眼就能扰乱阴阳气,让观气术很难发挥作用,效果很好,但这里面有个麻烦,就是阴阳眼很难控制,打开的程度不够不足以扰乱阴阳气,开得过了又容易引来阴煞。” “就是像雷达干扰一样?” “差不多吧,一般开阴阳眼的地方都是鬼气森森的。” 我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大哥,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这个忽悠我,这种清理门户的故事只发生在武侠小说里好不好,你还真当自己是警察啊,人家也是公民,你没有执法权。”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个事情警察还真管不了。” 他傲然说着,转身朝那个村子走去:“跟我来,今晚把事情处理了,你我也就有了藏身的地方,阴物也靠观气来找人,躲在阴阳眼附近她就发现不了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对付。” 我只有跟上,现在貌似除了他没一个靠谱的,但我对他这样的行为产生了质疑。 就水哥这种歪瓜裂枣的,一个人敢来找他师兄晦气,他打得过吗? 其他方面我还有不懂的地方,一边问他:“水哥,按理说什么厉鬼之类的东西不是都穿红衣吗,跟着我这个是穿白的,应该不是因为有什么怨气吧?” 他转头瞪了我一眼继续走:“这种说法专业吗?那是拍电影,当然要用视觉冲击力强一点的眼色,像血一样的眼色最能吓人,但真实情况却没有定论,换个颜色就厉害了?那是扯淡。” “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和那小鬼近距离接触过,她要害我的话现在早没命了,可她没有,现在想起来,恶作剧的成分更多一些,未必有害人之心……” “你懂什么!” 水哥又转了过来,对我正色道:“阴阳两隔,人鬼殊途,这些话都是白说的吗?就算她没有什么恶意,缠在你身边就是不对,靠近都是害了你,什么意图重要吗?重要的是结果,她应该存在的环境和你不一样,黏在一起势必会损害一方。”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也没什么说的了,跟着他走了几里路,进到了村子里。 确实是鬼气森森,一进村就连我都发现了。 一般这样的村子晚上都很安静,只有村中央一个小卖部亮着灯,那灯光居然有种幽绿的感觉,仿佛特殊处理过的电影场景。小卖部能看到的有老板和他女儿,居然还有烧烤卖,小卖部前面搭了个棚子,一个老头和一个壮汉在里面喝酒,吃烧烤和花生。 我悄悄拉住水哥问:“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才对了。”水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一会儿过去的时候,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让我来,阴阳眼看来就是这里了,只是我那个师兄还没有露面,我得把他逼出来。” 高手过招,我是该闭嘴,可他要是玩不过这些人,我一个人怎么跑? 水哥带我走过去,在一张空桌子坐下来,老板的女儿过来了,是一个小丫头,十多岁的样子,笑盈盈地问我们:“两位吃点什么?” 这样的灯光下,我仿佛看谁都不清楚,只是大致从那丫头的轮廓判断。 水哥哼了声:“我们是来找人的,这村里的人你们肯定都认识吧?” 那小丫头居然还发脾气了:“都来了这里,不吃点东西怎么像话,你们又不是本村的人。” 一般的村里排外都很严重,毕竟这是人家地盘,整个村就和家一样,你不好好说话人家也照样不鸟你,水哥也不想就这样翻脸,就沉声说:“那来两瓶啤酒吧。” “那吃点什么东西下酒吗?”小姑娘并未就此放弃。 水哥就转头看了看我,这是我可以说话了吗? 我出门本来就是要吃宵夜的,又闻到了烧烤的香味,就对那小姑娘说:“随便来几串烧烤吧,越快越好,有什么来什么。” 村里的东西也不可能贵到哪里去,我想着这样应该没问题,她不可能随便能上龙虾鲍鱼吧? “好嘞!” 小姑娘转身就走,马上就给我们拿来了两瓶啤酒,然后用碟子装了一盘烧烤拿过来。 我一看是鸡爪子,行吧,总比没有好,抓起一串就啃,水哥看我啃得香,也拿起了一串,同时问那小姑娘:“小妹妹,你们这里都是本村的人吗?” 小姑娘笑眯眯地回答:“这得看您怎么理解了,姑娘都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可也算本村人。”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许多小说影视作品里的乡村场景,一般村头都住着一位寡妇什么的……我勒个去! 这时候一个大胸大臀的女人走过来了,长相还很俏丽,那股成熟的韵味老远就能闻到。 她过来竟一屁股坐在我们对面,咯咯笑道:“两位兄弟好面生啊。” 我和水哥对视了一眼,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来招揽顾客,还是本村警察? 水哥也不好说别的,干脆就问这个女人:“我们来找一个兄弟,据说他住在本村。” “是吗,我们村子现在除了你们两个,没有外人。”那女人娇笑着说。 “那么你是谁?”水哥有些恼火了,双方似乎有某种敌意。 这个时候另一桌喝酒的壮汉哈哈笑着说:“她可是王寡妇,你们两个有福了,哈哈。” 果然是寡妇啊! 和他一起喝酒的老头也嘿嘿直笑,脸上周围都堆到一起了,真是老不正经。 水哥是真火了:“你们不用这样,我们找人和你们没关系,他又不是你们村里的人。” 王寡妇依然含笑:“知道,但我们村现在确实没有外人,你要找的人大概是走了,前些日子我丈夫死了,村里就发生很多怪事,是那个人做了法事才保得我们平安,你们是找他吧?” “对,对!他去了哪里?”水哥有些激动。 这时王寡妇却笑而不答,我发现其他人也看向我们这边,同样带着诡异的微笑。 感觉情况不对,啤酒味儿都怪怪的,我拿起瓶子一看,这牌子……现在没有这种啤酒,记得这牌子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后来啤酒厂倒闭了,难怪喝起来不对劲,刚才是太渴了没发觉。 我去,这不会是十几年的存货吧? 水哥也发现了我的怪异,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瓶子,然后眼神往桌子上一瞥,低声惊呼。 我被他吓的,也往桌子上看,这么一看我直接就魂飞天外。 那碟烧烤,哪里是什么鸡爪子啊,就是串起来一根根的手指,人的手指! 胃里顿时一阵翻涌,我头一歪,稀里哗啦地就开始狂吐,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我快把胃都吐出来了,吐完了更虚弱,我扶着桌子才勉强不倒下去。 抬头看看水哥,果然是铁汉子真男人,居然坐得笔直,面不改色。 他咬着牙说了句:“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王寡妇却一点都不怕他:“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们这里是你能硬来的吗?” 第十一章 阴阳眼 第十一章阴阳眼 王寡妇这话说完,现场的气氛都变了,商店老板和旁边那桌的壮汉老汉,都用冷漠凶残的眼神看我们,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我认为我们寡不敌众,先不说他们几个能有多少战斗力,这可是在人家村里。 随便一喊就有大批群众跑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是帮自己人的,我和水哥很吃亏。 “哈哈哈……” 水哥忽然大笑站起来,一手伸向我说:“就这几个,难得住我吗,你来,抓住我的手。” 不愧是茅山几百代的传人,他似乎是要发功了,抓我手的意思是想两人联手吗? 可我并没有什么功力,从小就没练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抓我的手有毛用,还不如抓王寡妇的手,这意思是告诉对方基友同心其利断金吗?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都在严阵以待,这时水哥低喝一声:“跑啊!” 我同样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往村外跑,后面那几个人压根就是目瞪口呆。 跑出村外大概一里地,水哥就跑不动了,撒开我的手蹲下喘气,我又没吃东西,这时也是累得不行,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什么几百代弟子吗,打不过几个村民?” 水哥抬头看了看我:“你以为他们是活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刚才我们见到的几个人……” “没错,那里是阴阳眼的所在,这个地方我师兄肯定经营很久了,所以我破不了。” 水哥叹息着,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说:“现在没事了,他们离开那个阴阳眼我就不怕。” 我不解追问:“阴阳眼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什么也没看见,他们到底厉害在哪里?” 现场就那么几个人,有战斗力的我估计也只是那个壮汉,商店老板算一个,而我们两个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除了这两个之外其他都不算什么。那小姑娘能有多厉害?老头干瘦成那样也能和青壮比? 王寡妇……嗯,她可能有一定战斗力,这个不好说。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阴阳眼是沟通阴阳的通道,阴气太重我会被压制。” 水哥解释道:“对付阴煞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靠阳气镇压吗,所以不是谁比谁厉害的问题,而是各自都有发挥作用的地方,鲨鱼厉害,你让它上岸跟我打试试?”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我的疑惑还有另一方面:“这个村子我知道,不可能里面都不是活人吧,虽然村子不出名,平时也不怎么提起,但要是有古怪能不被人发现?” “谁告诉你村子里都不是活人?”水哥站了起来,“动动脑子,活人都在家呢,而且他们刚才也说过了,我师兄在他们这里布下阴阳眼,他们是当宝一样藏着的,不会让外人知道。” 这么说,晚上活人不出来,也是他们村子的规矩? 那就说得过去了,这个村子平时不起眼,对外人都很低调的,没想到还藏着这种事。 我终于把之前想的事说了出来:“我说大哥,就连你师兄布下的一个什么眼都没办法对付,你还信誓旦旦要清理门户,恐怕我都等不到你出手帮我,你就挂在师兄手里了。” 他摇头:“师兄逃亡很多年了,我记得他当年没这么厉害的,只是占了地利而已,再说这个阴阳眼我不是破不了,而是付出代价太大,在这里损耗太多不就中他的奸计了吗?刚才他们也说了,我师兄已经离开了这里,我得先把他拿住,回过头再处理这个阴阳眼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原来是这样,我释然了,对他说:“那就没关系了,反正我和你师兄没有仇怨,到时候如果你栽在他手里,我就求他帮我的忙,对我来说都没有分别。” “你这根本是不要节操啊!”水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阴阳眼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点告诉我吧?” “你为什么要问这么清楚,一般人不能说的。” “我不是想偷师,既然阴阳眼这么厉害,我们又不能留在那村子里,那为什么不能自己弄一个?我这边的小鬼是现实的威胁,你既然说自己比师兄能力强,也搞一个吧。” 折腾那么久,我的问题他还是没办法啊,那小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来。 水哥却摇摇头:“这个讲究因地制宜,看风水的,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行,还有,阴阳眼并不稀奇,其实各种出现灵异事件的地方,基本都会有阴阳眼,否则也出不了那些事。” “你意思是人为不能搞出来?” “能搞,就是不好控制,这是犯忌讳的,而且对自己没好处。” 他又跟我讲了这方面的一些常识,阴阳眼的花样很多,一般的什么神棍招魂,给死人做法事,如果不是骗子的话,也可以看作是打开阴阳眼,只是时间短暂而已。 浅显地说,就是沟通阴阳,找到死者留下的信息,不一定是另外一个世界。 水哥还说,有时候普通人都可以做到,只是打开的时间太短,怪事瞬间发生就过去了,来不及造成什么影响,一般也都是这样。只有能力强大的人才可以长期打开,或是利用当地风水制造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 他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可到头来并没有什么卵用,我们又被赶出来了,游荡在危险中。 我问他:“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那小鬼可是能随时找到我的。” 水哥叹息一声:“只能不断跑了,要追上我们也不是容易的事,就是今晚都别想休息了,跑到天亮再说吧。” “等等,那小鬼白天也是出现的,你怎么肯定她白天就不追了?”我又听出了不靠谱。 水哥又是一愣:“怎么,她都到这种程度了?” 你以为呢,我原来觉得她只有在梦里出现,可现在简直随时随地,否则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吓成这样,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跑到他前面拦住他:“所以啊,你得想一个可行的办法,现在我算是把那小鬼彻底惹了,之前她还是想慢慢玩的,我怕她一怒之下就直接不给活路。” 水哥慢慢张大了嘴巴,露出惊恐的样子。 我纳闷:“也没说什么啊,就把你吓成这样,还茅山弟子呢。” 他快速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指着我身后说:“她已经来了。” 我的心瞬间噗地沉了下去,脊背一下僵硬,艰难地慢慢转身一看,果然是她! 穿着洁白裙子的小家伙就在我们不远处,小脸紧绷,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小脑袋微微低垂,盯着的蝴蝶结冲过来,眼睛上翻看着我们,那瞳孔收缩成一个小点,大片的白色看起来很吓人。 我又感觉呼吸困难了,伸手捅了捅水哥:“怎么办?” 他的脸似乎也僵硬着:“还能怎么办,跑啊!” 我们两个默契地撒腿就跑,可是方向不对,我看他是往回跑,又要回到那个村子里的方向,连忙改变路线追着他去。当然要跟着他了,如果跑开了,那小鬼肯定追我不追他,到时候我孤立无援。 同时我喘着气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往村子跑就腹背受敌了,你有点军事常识吧!” “是你不懂!”他边跑边说,“她来得太快了,要往其他地方跑肯定被追死,还不如把她引向阴阳眼,我们坐山观虎斗。” “你这个计划成立吗,他们不会先解决我们?” “应该可以的,同行是冤家嘛。” 第十二章 你们都陪我玩 第十二章你们都陪我玩 我们又跑回了村子,和王寡妇他们面面相觑。 应该是他们也没想到我们就这么又跑回来了,王寡妇咯咯冷笑:“看样子天堂有路你们不走,是想回来尝尝厉害了。” 她一说完,那个喝酒的老头就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仿佛脖子都撑不起了似的,眼睛却上翻看着我们,一步步僵硬地朝我们走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对我们动手。 周围全部都是黑暗,一下子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这小店幽绿的灯光。 我斜过眼睛去看水哥:“怎么样,是不是要动手?” 他也没敢动:“不急,怎么后面那个还没追来呢?” 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面前有五个,就算再弱,也比身后那个小鬼要强吧,这么看来我们刚才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等于你身上脏了,就跳进硫酸里洗,那样洗干净人也没了。 我现在也只能怪他:“真是看错你了,这种蠢主意你也想得到。” 他为自己辩解:“等等再说啊,实在不行再动手,我肯定保护你的,放心。” 放什么心,刚才他两次吓得掉头就跑,一点也没见硬气。 就在我焦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们都要陪我玩。” 是那个小鬼,她居然真的追来了,声音一出现,就成功地把对方几人注意力引到了我们后面去,水哥伸出手拉我一把,我们退到一边去当透明。 水哥好像没说错,这小鬼确实不凡,她一出现,王寡妇几个就不再注意我们了。 似乎在他们眼里,这小鬼才是值得注意的对手,而我们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好伤自尊,我扭头看了看水哥,他看着我微微摇头。 我这时才醒悟过来,这是好事,他们要是杠起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最好双方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大战个几百回合之后我们再坐收渔利,水哥真神人也,这他也能预料得到。 但是我想不明白,就凭小鬼那身板,她打得过谁? 老头本来是冲着我们来的,小鬼一出现,他就径直走了过去,相距小鬼十步停下。 虽然这老头身材干瘦脑袋也抬不起来,但和小鬼比起来也显得高大无比。 还是那王寡妇先开的腔:“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熊。” 小鬼乖乖地站着,就是个天真无比的孩童,和这边诡异的老头比起来,她此刻也显得无比可爱。嗯,形象是不错的,就是妆化得差了些,还有就是眼珠子老掉下来。 我去,她还真把自己叫小熊了,这是铁了心要赖上我啊! 王寡妇笑眯眯地说:“小熊你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副哄小孩的模样,看上去很有经验,一般小孩也就吃这套,但大人看起来假惺惺的。 小鬼睁着大眼睛说:“来找你们玩。” 这时候那老头说话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没空陪你玩,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声音很沙哑,仿佛声带也给扭了,说出来的声音很难听,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似的,大人听起来都会头皮发麻,更何况一个小孩子……不过没关系,这小鬼和他也是一个属性的,听着也没什么。 果然,小鬼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但也没有其他样子,从表情上看不出有变化。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头,眼睛再次变得黑漆漆的,乖乖站着,两只白白的小手垂于身侧。 忽然,老头张开嘴,“啊啊”地叫了起来,声音很怪异,仿佛他在努力喊,却又被什么堵住了嗓子眼似的,我们只能听到嘶哑的“哈……哈……”声音,并痛苦地睁大了双眼。 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水哥惊诧地对望了一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啊,他们什么都没做? 老头挣扎得越来越痛苦,动作开始变大,但他的周围仿佛有无形的薄膜包着,就是无法挣脱出一定的范围,紧接着,他瞪大的眼珠子开始掉下来,左边,右边…… 眼珠子掉光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眼眶,老头还在挣扎,他脸上开始掉肉! 然后是脑袋,老头的脑袋噗通就掉到地上,咕噜滚到一旁,接下来轮到手臂,先从手指开始掉,然后是整个手掌,再到小臂,又到整个肩膀开始脱落! 这他妈就是凌迟啊! 老头的全身都碎了,从上到下,不是被突然撕碎的,而是一块块往下掉。 我心中的惊骇无法形容,一直听说凌迟这种酷刑,看电影里说起来都很霸气,没想到今天见着真的了,还是现场直播,就是没见着那把刀,也没看见流血,也许这老头就没血。 水哥说的没错,他们都不是活人。 刚才还完整的老头现在掉了一地,整个过程似乎结束了,但持续时间还不到一分钟。 小鬼的目光又转向王寡妇:“他不陪我玩,你们呢?” 太霸气了,简直就是耀武扬威,她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一手要放在我身上,我长多少脑袋也不够掉啊,临死还没留个全尸,想变鬼报复可能性都不大,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甩掉她的原因。 有谁嫌命长呢,跟这种小鬼在一起,信春哥恐怕都不行。 王寡妇挺有眼色,顿时挂起僵硬的笑容:“没问题,小……小熊啊,我来陪你玩。” 小鬼眼睛又扫向其他人,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变化:“你们都要来陪我玩。” 一时间,喝酒的壮汉赶紧站了起来,商店里的老板也屁颠屁颠跑出来,都站在王寡妇身边,就好像听到了集合命令一样,再没有人敢闹情绪,他们都不想变成地上一堆碎肉。 旁边的水哥捅了捅我,低声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干不过她的原因,对你下手的人得有多大仇啊,还有,她以后如果对你说一起玩,千万不能拒绝。” “那……那不会把自己玩死吗?”我觉得这肯定不是办法。 水哥沉吟道:“既然是玩,那就肯定是有规矩的,我们只有从规矩中寻找漏洞。” 好像那小鬼就是规则的制定者,就是法律似的,依照她的规则就放过你,不执行的就得死,好可怕的小孩,这是我的种吗? 我和水哥正在嘀咕呢,忽然听到声音:“爸爸,你们也一起玩。” 刹那间,我和水哥如遭雷击,她这是把我也算进去了吗,我可是你爸爸啊! 没办法,我们也没那个胆子反对,两人乖乖走过去,跟王寡妇几个站到一堆。 他们几个应该不是人,但此刻在小鬼的威慑之下,我们的矛盾就暂时放到一边了。 我和水哥是最弱势的,两边都不能惹,这里没我们说话的份。 王寡妇问道:“这么多人,我们来玩什么呢?” 小鬼慢慢走了过来,用她那幼稚的声音说:“围圈坐下,我们来玩丢手绢。” 好古老的游戏,她这么小也知道吗,关键是这么多大人围坐在一起,玩这个很可笑。 然而谁也没有笑,争先恐后地坐地上,还生怕自己慢了,再像那老头一样被凌迟。 我也一屁股坐下了,水哥在左边,王寡妇就在我右边,左单右寡…… 不过还好,我知道水哥是活人,有个活人陪着在身边好受多了,起码有人垫背。 然而,小鬼却径直走过来到了水哥身后,说:“你让开,我坐爸爸身边。” 水哥这个没义气的马上就挪了位置,他居然跑到那个壮汉和商店老板的中间坐着。 这一刻,我感觉今天晚上算是活到头了,只是没想到会死得这么惨。 第十三章 丢手绢 第十三章丢手绢 我很不自然地转头问小鬼:“小……那个小熊啊,你也坐下了,谁丢手绢呢?” “爸爸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唱歌,丢啊丢啊丢手绢……”她带头唱了起来。 然后现场是一片鬼嚎,没说错,除了我和水哥,其他都不是活人,我看到了水哥满脸的冷汗,我也一样,而其他人则没这个现象,不过我们现在都屈服于同样的压力。 “停下!”小鬼忽然又说话了。 大家一顿,小鬼不满意地说:“你们唱得太乱了,齐一点,重新来。” 没人敢废话,这回是王寡妇自告奋勇带了个头,结果比刚才好了很多,现在是谁都不敢惹这小祖宗不高兴,这么小怕是智力都没长全吧,她要是生气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效果也不算太好,反正能听出来我们是被迫的。 还有对面那个壮汉,明显就在滥竽充数,看嘴形就明白他根本不会唱…… 幸好,小祖宗没再说什么,我们的游戏就开始了。 然而没人在外面绕圈丢手绢啊,我们这样干唱着直到天亮吗? 下一刻我就看到了,确实有个白白的东西在我们圈外飘荡,绕着我们一圈又一圈地晃,本来还看不怎么清楚,但绕了两圈之后我们发现,那是一张白纱纸,就是挂坟头那种。 怎么,这个游戏还有第三方出现? 那如果这“手绢”丢下,我们站起来去追谁呢? 好恐怖的事情啊,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眼睛一直随着那白纱纸转,水哥脸上是恐惧的表情,其他几位没表情,但脸色更加铁青,估计就是和我想着一样的事情。 这样也好,不能回头看,但根据他们的目光就可以知道手绢扔在谁后面了。 手绢飘飞了一圈又一圈,我们把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手绢落了,就落在壮汉身后。 他开始还发愣:“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中标,茫然地转头,看到了白纱纸,他就迅速抓着站了起来,刚要发力狂奔的样子,却整个人僵住站在那里:“这……是让我去追谁?” “你输了。”小鬼淡淡说道。 下一刻,壮汉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打手抓住,嗖地一下被扯向远处的黑暗。 他凄厉的叫声传来,我们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太惨了,我们几乎能想象出他被凌迟的惨状,估计比刚才那老头还要惨,刚才的老头都没叫成这样,仿佛是到了炼狱似的。 现场一片安静,他们都不是活人,我可是还有命在的,于是咽下口唾沫转身问道:“小熊啊,这样的话好像不太妥当,拿着手绢都不知道追谁,放在谁后面谁就输,不好玩嘛。” 她眨眨眼睛,没有理我,淡淡说道:“继续开始。” 没办法,谁让她最大呢,我们几个无奈地唱起了手绢歌,歌声中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手绢又转了好几圈之后,所有目光都盯在我身上不动! 怎么回事,你们别吓我,第二个就轮到我了吗,这还是亲生的吗?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白纸,那一刻我从头凉到脚,心也沉到了脚板,我的死期到了吗? 死没关系,人生自古谁无死,可总得选个好一点的死法吧,这可是被虐死的啊! 我苦着脸拿起白纸站起来,都快哭了,惊恐地看着四周的黑暗,抓毛啊,谁把手绢扔我身后的?哪怕有个影子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迷惘,果然人生最重要是有个让你追逐到死的目标,否则就相当于行尸走肉。 往左跑了两步,什么都没有,我手足无措地又往右跑了几步,抓个屁啊,毛都没有! 于是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来吧,痛快一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确定要死了,怎么也得装个逼,一样的结果反应出不一样的人生,关键是我现在不抖一下以后就再没有机会,所以尽量让自己显得英雄一些,横竖不能让人小瞧了。 然而我没感觉到什么痛苦,怎么回事? 还是亲女儿啊,知道对爸爸好一点,下手干脆,没什么痛苦就挂了。 睁开眼睛,咦?怎么回事,那些人还是坐成一圈看着我,仿佛都定格了,我没死? 我干脆问他们:“什么意思,这是幻觉还是你们都死了?我怎么没有感觉?” 那小鬼说话了:“爸爸,你不是说刚才那样不好玩吗,现在你来丢手绢。” 我热泪盈眶,活着真好啊,以后我一定多做好事,偶像就是雷锋了。 还不行,我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区,还要丢手绢,丢到谁他会来抓我,抓到了我还是得死。 他们又唱起了歌…… 我绕着圈走,慢慢地走,同时心里在想办法,先把王寡妇几个弄掉吧,不过我能有鬼跑得快?没事,这个游戏规定必须绕圈跑,不能反向,所以我手绢扔下去之后他们有个反应时间,这个圈也不大,我还是以前校队最能跑的,占个大半圈优势不成问题,他们还不能反向追我。 打定注意,我就开始观察他们,先对谁下手好呢? 他们也都警惕地看着我,不过不敢转头,只是我绕到对面的时候才看得见,于是我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坏的笑容,你们也有今天,总是鬼吓人,现在轮到我人吓鬼了吧! 那个王寡妇在他们中的地位好像不一般,我决定从她开始下手。 我背着手拿白纸,不让他们看到我手上还有没有东西,经过王寡妇身后的时候不露痕迹地一丢,走出几步之后我才发足狂奔,用出了我生平最快的速度,如果有人记录成绩的话,我想此刻冲击世界纪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一跑起来他们就发现了,这时我已经跑到了王寡妇的对面,拉开半圈的距离。 她也是行云流水,转身抓起白纸,站起来就追,没有犯规,顺着我刚才的方向追来。 然而她的速度让我彻底呆了,整个人化作一抹虚影嗖地就过来,眨眼已经到了我跟前。 这根本就不是跑,简直是他妈的射啊! 我真是完全绝望了,活人是不可能跑得过的,算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却发现王寡妇根本无法靠近我,冲过来还没碰到就被弹开。 这是怎么回事? 正纳闷呢,我看到了水哥,果然,他对我眨眨眼睛,我就明白了,是他给我那个桃木葫芦,之前他说过的,带着这个东西阴煞就不能上我的身,现在看来更好用,碰都碰不到。 趁着她无奈的时候,我赶快跑到她的位置上坐下来,她就算彻底输了。 王寡妇惨叫一声,又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了她,瞬间就被扯走,没入黑暗中。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王寡妇本来声音还不错,现在根本就不能听了,那个惨啊! 我浑身抖着松了口气,水哥也在擦汗,而其他还剩商店的父女,他们脸都黑了。 却没有人敢说什么,游戏继续开始。 这一轮是大家都坐着,所以又是那个“第三方”在丢手绢,现在大家的心态肯定跟刚才不一样了,眼睁睁看着白纸在晃动,都希望这一轮掉落在自己身后,这样就好去害别人。 那对商店父女都急得捏起了拳头,我也着急,盼望我能再来一次。 不知道这手绢是谁在控制的,我身边的小鬼什么表情都没有,淡定地看着前方,这游戏是她要玩,然而玩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大家的眼珠子又停了,此时又是在看着我,我转头一看不由自主地爆发大笑。 第十四章 停尸房过夜 第十四章停尸房过夜 运气好得没话说,我又能弄死他们了,如果不是活人,那我再弄死一次。 水哥和我一边,而那小鬼我估计是动不得的,这根本就是她主导的游戏,所以只能针对王寡妇几个。本来是五个,老头一开始就被小鬼凌迟了,然后是壮汉,接下来我又坑了王寡妇,现在就还剩下商店父女二人。 我站来,目光在她俩之间游荡,先弄掉谁呢? 他们都很惊慌,这反应才对嘛,弄死老板吧,剩下个小丫头也好对付。 这个时候那个老板想要挣扎起来,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起身,急得大叫:“这样下去你们都要死,为什么不拼一下,还陪着一起玩呢?” 他说得好有道理,是啊,最后都玩挂了,反正就是个先后问题而已。 小鬼忽然说:“连我还剩下三个,就不玩了。” 顿时又是一静,三个?排除她就是两个,我和水哥,老板父女…… 这是要看我们撕逼的节奏啊,然而她是强势方,我们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二对二,我们不撕就得和她撕,哪里撕得过她?所以我们还是撕吧,争取把那父女给弄掉! 于是又唱起歌来,我又开始走圈,那个老板拼死说了句话:“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吧,反正我是不怕的,尽管来试试!” 那么这是不是一个心理战术呢,他吓唬我,让我不敢在他身上尝试? 我不知道,反正怎么选择都是有风险,我对他们这个圈子还不太熟悉。 所以我按照原定计划,面上尽量不表现出来,多转了几圈让他们放松警惕,警惕性越低反应就越慢,我好争取时间跑远一点,关键时刻拼的就是勇气,他以为这样能唬住我? 走着走着,我发现水哥好像不对劲,他朝我不停使眼色。 而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他用脚在地面划动,写出了一个字,好像是“我”字。 什么意思,他是让我把手绢丢在他身后? 走到小鬼身后的时候,我伸手指了指他,他对我点点头,然后挥动双手仿佛是要拍节奏,对我比划出“ok”的手势,疯了吧?还没弄掉他们两个,我们两个就开始撕逼? 不对,我再想想,就算弄掉了那父女,我们最后还是要面对小鬼。 所以剩下三人不玩的说法不是结局,是这个游戏结束了而已,谁知道我们的命运? 水哥既然是这个心思,那他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是要害我自己脱身吗?应该不是,我知道他是跑不过我的,我先让他一百米也跑不过,既然这么要求了,那我就在他身上试试吧。 但愿他真的有办法解决。 我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恰好看见水哥伸手指了指外面,是通往村外的路。 顿时我就懂了,没错,全力一搏,就拼这一次,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走过去,把白纸扔在水哥身后,我马上开始发足狂奔,不是绕圈跑,而是往外跑,这并没有确定是违反规则,因为我没有反向绕圈,而是把这圈子绕得有点大而已…… 水哥站起来就追,一边还喊着:“站住,你跑不掉了!” 我们这个圈子绕得够大的,一溜烟就跑出了村子,他们由于规则限制不能站起来。 由于不是反向,所以我也没犯规,水哥吭哧吭哧跟在我身后拼命跑,他赶不上我,此刻也没多少力气说话了,我们相互之间根本就不说话,默契地朝大路狂奔而去。 村子出来一直跑到大路又是一里多地,远远地看见车灯,我们拼死站在路上把车拦了下来,然后不管那司机同不同意都上了车,司机也没办法,此刻我们是真敢拼命的。 上车之后催促司机开动,我们两个大口地喘气,喘得肺部火辣辣地疼。 车开进市内,我们就一直喘到市内,这一次狂奔我们两个都透支了体力。 一进市区我们就下车,给了司机一些钱,下车我就问水哥:“现在是没事了吧?” “暂时脱离危险,不过她还是会找你。”水哥脸上阴晴不定。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吃一顿再说,刚才我跑吐了……” 找地方吃了一顿,我们的心情好了很多,对死亡的恐惧也没那么强烈了。 起码不是饿死鬼。 然后我们又回归了比较现实的问题,今晚怎么过去? 好容易死里逃生,我们对今后的生活还是有期待的,能活尽量活,否则刚才卖力逃命是为哪般?我问水哥是不是趁机离开本市,跑得越远越好,他摇头否定了我的方案。 “缠你这个,不是一般的阴物,不受地域限制的。” 水哥凝重地说:“她和你有牵连,哪怕跑得再远也能找过去,你不怕?” 我当然怕,还是不要考虑那么长远了,我问他:“那么今晚怎么办?” 水哥不愧是专家,只略加思索就说出了答案:“停尸房。” 我被他这答案吓了一跳:“你这都选的什么地方啊,我们现在是要躲避那些东西,怎么反而凑上去,还嫌不够乱吗?” “你错了,这不是去招惹,确实是去躲避。”水哥解释道:“人死了,确实有阴气,但阴气不一定会形成阴煞,所以死人多的地方也不一定会出现什么怪事,但死人的阴气能给我们掩护,把我们的气息遮掩。” 很深奥的样子,我再一次决定相信他,这种信任已经让我成功躲避了几次灾祸。 “可是,这么晚了,会有车愿意把我们载到殡仪馆去?”我觉得不乐观。 “笨啊,去什么殡仪馆,医院不也是有吗。”水哥笑道,“我们要的是死人的地方,而不是死人,殡仪馆死人太多了,而医院的停尸房不一定都有尸体停放,正适合我们,你不嫌恶心吗?” 也对,我点点头:“他们能让我们进去?” “怕什么,我们自己进去,不行我就开个锁。” 水哥果然是开锁专家,我们随便找了家医院,他直接就打开了停尸房的门。 避开监控进去的,里面似乎也没有尸体,这点我们很满意,地方还是很阴森,但都没空害怕了,一晚上经历那么多事,累得不行,我们偷偷拿了医院的棉被就进去睡觉。 一夜无事,这说明在大多数情况下死人还是安全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就悄悄出了医院,水哥一路看罗盘预警,找阳气重的地方。 夜晚找阴气重的地方躲避,白天找阳气重的地方对抗,这是水哥的计划。 本打算好好商量一下办法,这时候铁蛋打电话过来了,问我昨晚有没有事。 当然有事了,不过一言难尽,我对铁蛋说让他放心,已经找了个高人罩着,比较靠谱。 “什么,茅山弟子,还几百代?”铁蛋当时就震惊了,“那绝对是个骗子,怎么可能几百代,他师门比世界文明都还久远?” “放心吧铁蛋,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他不至于冒着性命危险骗我,也骗不了什么。” 又和铁蛋说了两句,他让我随时联系他,他也在找人帮忙,不过现在有本事的人似乎都绝迹了,很多神棍都没把行骗的本事往下传,貌似这些是真的骗子。 挂了铁蛋的电话,又打进来一个,是刘芸。 她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我的高度关注:“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女生,是因为怀孕故意寻死的,信息我一会儿发给你,感兴趣的话你去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是她,就是她,孩子他妈! 挂了电话,水哥看我奇怪,问我:“怎么回事?” “那个源头找到了,生下孩子的那个母亲。”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第十五章 小芳坟前 第十五章小芳坟前 那个女生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她家不是本市的,而是外省的一个偏远山村,刘芸发给我的信息比较详细,具体事情我得找到她家人再问。水哥也觉得这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谁生的找谁,这种阴物的形成依靠怨气,要驱散怨气我们得从源头开始,解开这段因果。 这事情有好有坏,好处就是暂时离开本市,我有很大希望甩掉那个小鬼,按照水哥的说法,阴魂一类的东西有地域性,否则就不会在什么停尸房火葬场出现怪事了,他们肯定蹿得到处都是。 坏事就是,我的经济压力比较大,出来混还没两年,虽然工作很不错,但积蓄也不可能太多,像这样只进不出地跑来跑去,撑不住多久,恐怕没等那小鬼下手我就得垮掉。 所以事情解决得越快越好,我们当即买了两张火车票出发。 火车换汽车,再换摩托车,我们终于在第二天来到了小芳的家,那个遥远的小山村。 这一路没出事,水哥是个很谨慎的人,哪怕是离开了,他也不忘记在我们周围做各种手脚避祸,就是他说的法阵,有时候神神叨叨在周围走一圈,有时候是摆上些奇怪的东西。 他那布包里什么都有,什么纸符木符,铜铃铜镜,还有把小桃木剑和道袍。 越看他就越不像骗子了,他这一套装备到了乡下随便就能吃香喝辣。 摩托车走过山路,我们在村外下了车,又在村民的指引下顺利找到了小芳的家。 外面大门都没锁,我们直接进去就是院子,院子里是一个老汉在抽烟斗,还有一个壮小伙在修农具,看见我们进来他们都很惊讶,我先表明来意:“我是小芳同学。” 抽烟斗的老汉连忙找了两张凳子过来:“坐,坐,你们有心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们都还记得,小芳是我闺女,唉……谢谢你们。” 这居然是小芳的父亲,也太显老了,简直就是爷爷辈的。 我很惊讶,旁边的壮小伙走过来问:“怎么,你们跟小芳关系很好?” “这……”我能说谎话吗?貌似我从来都不认识她,在拉拉队的时候也没记住这个人。 老汉插口道:“这是什么话,能大老远跑到这偏僻山里来的,当然关系好了,之前我们去学校把小芳领回来,同学们都帮了不少忙呢,只是我们小芳……” 他说着说着就要哭,我连忙制止:“这个大叔,我们来也是想缅怀一下,她的坟在哪里?” 老汉唠唠叨叨地说:“就葬在后山,出事之后就给烧了,带着骨灰盒回来的,既然来了你们就去看看吧,能来这里也挺不容易的,让大壮带你们去,他是小芳的哥哥,不知道你们城里人走不走得惯山路?” 我笑道:“大叔,我不是什么城里人,家里也是农村的。” 那就出发,大壮带着我们往后山走,不多久就来到一处山坳,风景很不错。 水哥也出言夸赞:“好地方啊,这样的地方很难找了,是个解煞的祥瑞之地。” “哪里好了,你意思是说这里有风水的高手?”我就不明白了。 水哥给我解释:“也不是这样,纯属偶然,一般山里人选坟地也不复杂,就一条坐山望水,其他的哪里方便就在哪里葬了,不会考虑那么多的,也请不起这样的高手,纯属偶然。” 我转头问大壮:“是不是这样?” “你们怎么问这个,到底是不是小芳的同学?”这看似淳朴的大壮还挺多疑。 我说道:“这个当然是真的,骗你我又有什么好处?” “那倒也是。”大壮点点头。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座坟前,大壮对我们说:“这就是我妹妹的坟了,糟糕,忘了带香烛。” “没关系,我们带了。”这回是水哥说的话。 他说完又开始四处观望,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然后摇头说:“难啊,很难。” 我连忙问他:“什么意思,你不行?” 我们一开始就商量好,水哥要用他的秘术招阴魂问询,这一手我没见过,很想见识一下,顺便也把小鬼的事情问清楚了,合适的话让小芳来处理这件事,一般亲生母亲都能克。 但这种传说一样的本事,我开始是不信的,后来半信半疑,现在水哥又露出这样的表情。 水哥说:“是这地方太好了,太祥和的地方不好招魂,什么阴煞都给你解了。” 这句话让大壮听了进去:“啥,你们说要干啥?” 我连忙又笑着对他说:“没什么,你也别多心。” “不,我刚才听见了,他说你们要干啥?”大壮很敏感啊。 我只得解释:“是这样,我和小芳呢,很久没见了,她走的时候我到外校交流,都没赶得上送她,所以想弥补一下,请人来招个魂,跟她叙叙旧,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大壮一把就抓住了我衣服,瞪着我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般的关系不可能这样做,大老远跑来,这么麻烦还进了山里,她最好的朋友都没这个心思,当我傻啊?” 我叹了口气,问他:“当时,你们家小芳怀孕了还记得吗?” 大壮点点头:“是啊,要不是意外流血出来,还没人发现呢,差一点就……你问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那孩子,可能是我的。”我尴尬地说道。 然后他愣了有足足半分钟,搞得我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然后他就挥起拳头重重给我来了一下,我被他打得措手不及,一拳就翻在地上,他还目眦欲裂看着我:“你这个禽兽!” “这是误会,你听我解释。”我尝试动了两下,勉强站起来。 大壮还处于愤怒之中:“这种事,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和她那样了,就该负责,天经地义!” 我语重心长地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是天经地义,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回事。” “不知道?你睡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呢,只想占便宜,就是个禽兽!” “不是,我说的不是怀孕,就是睡她的时候我不知道。” 一句话把大壮给说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睡了人家都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睡人家?” 我很无奈啊,只得又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这回水哥拉着他,我得以把事情说完。 “所以,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我直到毕业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最后我说,“她第二天酒醒之后肯定发现了,但估计是脸皮薄没说出去,然后就有了,这应该也是她没想到的事,再然后,她就想不开了嘛……” 大壮呜呜哭了起来,我们也是很无奈,这有什么办法,对于这个小芳,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最委屈的不是我吗,要是享受过那还好,当时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看他哭得可怜,我揉揉被打的脸蛋,想过去安慰一下,忽然他又猛地站了起来。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为什么现在才来这里?” 我和水哥对视了一眼,然后对他说:“那个,大壮啊,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可以一下接受不了,也不信,但我就是这个原因才过来的。” “你说说看!” “还记得你有一个外甥吗?” 我组织着语言,“我这些年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当晚的事情也没有同学看见,他们更不知道,但是最近,你外甥女来找我了,说我就是她爸爸。” 大壮一下就凌乱了:“不是死了吗,她,找你?” 第十六章 大闹喜堂 第十六章大闹喜堂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大壮居然信了。 在他接受了这个事情之后,冷笑着看我:“该,她会把你带过去,和我妹妹一起的!” “哎,你怎么可以咒我!”我怒了,“当时的情况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算是个无辜受害者,如果她第二天说出来了,我哪有不认的道理,可他没说我怎么能知道?” 大壮瞪着我喘了半天说:“先回去,把事情告诉我爹,让他来定吧。” 他说完就往回走,我和水哥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他回去。 路上我问水哥:“怎么样,能招出来帮忙吗?” 水哥摇摇头:“给我点时间,我想想该怎么办,办法总是会有的。” 好吧,我就在这里忍受一下岳父和大舅子的折腾,最后能把小鬼的事解决就好。 回到了家里,大壮直接把事情跟他父亲说了,真是简单粗暴,也不知道旁敲侧击一下试探老人的神经,万一老汉听了出事怎么办,看他这样子听到这种事撑不住也是可能的。 然而老汉出乎意料地坚强,听完之后只是呆了十分钟,烟斗都灭了还拿着。 然后他对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命也拿不回来,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事,那你确实也没多少责任,但毕竟事情是你做的,所以也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代,给芳儿一个交代。” “说吧,只要做得到的。”我拍着胸脯说。 这里留了一手,如果他要求太过,我可以说做不到,反正有各种理由。 老汉就说:“你们都那样了,就跟我们芳儿把事情办了吧,这事儿你能不能接受?”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冥婚? 接着他又补充:“她连孩子都替你怀了,为了你她也死了,难道不能成全她最后的心愿?” 行吧,反正我一开始也存着这心思,用冥婚来破解,娶谁不是娶,反正都是鬼。 于是我就点头:“没问题,照你们说的办。” “好,我们马上准备,今晚就办喜事。”老汉当即说道。 “这个,好像不合规矩吧,哪有说办就办的道理?”水哥疑惑道,“过礼合八字什么的我就不说了,他们已经有了关系,但这日子不得选一下吗,就这么不讲究?” 老汉连忙说:“不用,今天就是好日子,你们也忙,不能耽误功夫是不是?” “今天就今天。”我对水哥摆摆手,“没事的,你们不嫌仓促就好。” 老汉这就吩咐大壮准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挂红布摆酒席,当然这种事不会请外人,我们吃一顿就可以了。细节却有讲究,红布里面衬着白布,房间里挂起小芳的遗像。 我看着那遗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了,这个小芳当时并不受人注意。 他们的意思是,先把事情办了,之后我们无论招魂迁坟什么的都可以,反正那时候我占着丈夫的名义,做这种事理直气壮。这对他们家也好,哪有女儿死后葬在自己娘家的,这对他们家族也不吉利。 双方一拍即合,各自忙碌,水哥还能帮上点忙,我就戴着朵大红花什么也不干。 抱着那张遗像我就想,今晚我就得跟这张照片入洞房了,也怪瘮人的,不过这些天来我经历太多事,这也没什么了,毕竟这个不会跳出来咬我,我还希望她能跳出来呢。 这家里也就老汉和他儿子两个,再加上我和水哥,四人摆上酒席。 “先拜堂,拜堂再喝酒。” 天色暗下来,老汉急不可耐,把我带到堂前,那里贴着大红喜字,还有他们家的神龛。 我拜之前,他父子俩先拜祖先:“祖宗在上,芳儿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笑声,是孩子那种咯咯的笑声,好熟悉。 “你们听到没有?”我问他们。 水哥脸色变了,对我点点头:“应该是跟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大壮也点点头:“好像是孩子的声音,你说的是真的,我外甥女来找我们了?” 唯有老汉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是你们听错了吧?” “咯咯……”又传来声音。 这回的声音很大,回荡在堂屋里,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幻听了,我们都神情骇然。 老汉也变得惊慌失措,大壮比我们好很多,他看着四周喊:“你是我外甥女吗,我是你大舅啊,出来让舅看看。” “呸!”冷冷的声音传来,忽然“啪”地一声响,小芳的遗像竟然断裂成两截! 老汉大怒,挥舞着烟斗四处敲:“孽障,这个孽障……” 大壮紧紧保住他:“爹,别乱来,那可是你外孙女啊!” “她不是,不是!”老汉都气糊涂了。 他扔了烟斗,跑到供桌前,要拿起女儿的遗像,忽然“哇”地惨叫一声,整个人又摔了回来,我们都看见了,那个小鬼就这么坐在供桌上,满身是血,白白的两条小腿晃荡着。 一对眼珠子也特别显眼,直直瞪着我们。 老汉仿佛疯了,旁边抄起凳子就打过去,我靠,这是亲外孙女啊,下得去手? 可板凳还没落下的刹那,小鬼的模样变了,变成一个成熟的年轻女子,小芳! 老汉手里的板凳顿时就扔到了一边,他女儿就以浑身是血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两只眼睛白白的看着他,用凄凉的声音喊着:“爹,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惨啊……” 结果是老汉几步又退了回来,嘴唇抖着说:“闺女,我闺女……” 他这是怕的,不是思念闺女了,都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还这么悲痛,而且我看他这样子,还不如大壮的感情深呢,农村嘛,重男轻女可以理解。 大壮则在一旁手足无措,怔怔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对水哥喊道:“水哥,这里唯一有本事的就是你了,想想办法啊!” “我不是她的对手,怕是也难。”他说着掏出一把桃木剑比划,“尽量吧,我只能尽量保人没事,这都不一定保得住,你们各自小心,一定要冷静。” “小芳”瞪向水哥,呼地一下,水哥的桃木剑居然烧了起来,乖乖,这法器都奈何不了? “快,快退出去!”水哥大喊了一声,拉住我往外走,那父子俩也往外走。 可就在我们出到门口的时候,堂屋里贴的大红喜字“呼”地一下就燃烧起来,燃烧速度极快,迅速蔓延了整个神龛,把祖先牌位什么的一起烧了。 老汉看到这些更急,大喊:“快,别管其他了,救火,快救火!” 水哥拦住他们道:“火势太大了,打电话喊人,这烧得也奇怪,我们根本阻止不了。” 大壮却说:“手机不通,要明天才有信号。” “这是什么意思,手机信号还看日子?”我就不明白了。 大壮解释道:“这几天基站坏了,要明天才有人来修。” “那有固定电话吗?” “没有!” 也是醉了,不过这村里大家住得近,乡里乡亲的也会帮忙吧,我就吩咐道:“大壮,你去村里喊其他人来帮忙,我们其他人先退出去。” “别退,祖宗牌位要烧光了!”老汉急着喊道。 我摇摇头:“不退出去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水,怎么灭火啊,人扑过去?” 老汉这才醒悟:“对,出去院子,院子里有水,可以救火。” 我们这才全部退了出来,大壮冲出门喊人,而我们都在用水桶在水缸里打水,准备救火。 这时房间里已经浓烟滚滚了,大量的烟从屋子门口冒出。 我拎着桶水当先冲过去,可还没到门口的时候,从屋子浓烟里冲出一个人,大壮! 第十七章 父亲之威 第十七章父亲之威 我们看着大壮都愣住了,哪怕是老汉着急灭火,都呆在那里。 “怎么回事,你不是出门喊人了吗,怎么从里面出来?”我感觉好神奇,刚才跟我们一起出屋子的那个是谁? 大壮也惊讶道:“是啊,我刚才是出门喊人的,怎么一出去就到了这里?” 这话好混乱,老汉也回过神:“那别管了,我们先救火!” 大壮也过去拿起水桶,打水救火,我首先拎着一桶水冲进去,看见神龛那边烧得正旺,红双喜早没了,损失肯定不小。也罢,老汉就看重祖宗牌位,我先把这个保住吧,一桶水就冲了过去。 水灭了神龛上的火,但周围火势依然很大,很快又烧了过来。 神龛里的东西都烧焦了,我觉得保住什么牌位的可能性不大,尽人事听天命吧。 回头一看,我竟没有看见其他人,这是我家还是他们家,这么久都不进来救火吗? 赶紧冲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正好看见那三人从大门外冲进来,我纳闷:“你们怎么回事,这是救火啊,你们还有空跑出去一趟?” 大壮是慌了神,焦急地摇头道:“不是,我们就是进了屋门,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就从大门口进来了,三个人都这样。” “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院子里,出不去大门,也进不去屋子了。”水哥沉着脸说。 “那你们再试试。”我建议道。 反正现在正救火呢,没空管别的,要真是这样我也帮不上忙,等火灭了再说吧,如果不灭火,火势燃烧起来恐怕连院子都保不住,院子里的引火物太多了。 于是我提着水一桶桶往屋里跑,他们也跟着跑,但进入堂屋的门之后,下一刻他们就会出现在大门外,正往院子里跑,感觉好奇怪,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是正常的? 终于我把火灭了,他们拿的还是手上那桶水。 其实不是我灭的火,该烧的基本已经烧完,我也没保住什么,奇怪,这样的火势周围的邻居竟也没发现,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人来过问一下。 好好的婚事也泡汤,我们都坐在院子里,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神龛保住了吗?”老汉带着点期望看我。 我遗憾地摇头,光我一个人哪里够,能把火势止住已经是我最大能力了。 老汉顿时双目闪烁泪光,他痛苦了一阵之后又问我:“就是刚才那闺女?” 说的就是刚才出现的小鬼吧,大家都看到了,我点点头:“怎么样,是不是挺可爱?” 光缠我不行,得让她多缠几个人,我就轻松了。 “可爱什么啊!”老汉捶大腿,“能惹上这种东西,你身上也不干净,既然是你闺女,那你也不管管?” 这我怎么管啊,不是一个世界的,再说那是你外孙女,能说“不干净的东西”吗? 我看向水哥:“你本事大,再想不出能对付她的办法,咱们就被玩死了。” “这个……还得让我想想,但是我们眼下还处于困境。”水哥愁眉苦脸,“现在就连我也着了道,可见她的能力有多么强大,你们想想今晚怎么过吧。” 我们面面相觑,这能有什么办法,一辈子没见过啊,要有办法也不至于刚才闹成这样了。 “水哥,咱们这些人里,也只有你知道点事,你一定有什么想法的对不对?” 我试探问了一句,他忽然点头:“想法是有,就是不知道灵不灵。” 老汉听着都急了:“事到如今,什么办法也得试试啊,这样坐着总感觉是等死。” 水哥就伸出手,指着我说:“只有你去解决,才有希望成功。” “怎么会是我?”我惊道,“我什么也没学过啊,最先遇到麻烦的是我,我要是有办法还找你干什么,让我去,不是让我送死吗,她的目的就是缠着我。” “不,你是她爸爸,有可能哄走的也只有你。” 水哥肯定地说:“起码能让她暂时别闹,想想,她缠着你,对你做出的这一切肯定有大图谋,是不会让你马上死的,如果是这样你早就没命了,因为她一直有机会。” 想想也是啊,我好奇道:“那有什么大图谋呢?” “谁知道,也许是想吸你的阳气,慢慢养着你,慢慢弄死吧?” 我去,慢慢弄死这么恶毒?水哥忽然凑到我耳朵边,声音放得很低说:“前几次你没事,这次也不会有事的,其实我就是想证实一些事,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有办法了。” “什么事?”我也低声问他。 “秘密,在这里不能说。”他摇摇头,眼睛斜往旁边。 那意思是在这里说会被听到,听到就不灵了,那我还能说什么,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这个险我得冒啊,而且我也觉得水哥说的有道理,这里面一定有个大阴谋。 我又凑他耳边低声问:“那么,我该怎么做?” 他凑过来:“你进屋里去,现在只有你能进去,一个父亲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说得好抽象,我就没做过父亲,怎么知道父亲该怎么做? 在他们的殷切期望下,我磨磨蹭蹭地进了屋,屋里一片黑烟,到处都很凌乱,酒席还在,我拿起一杯酒灌下去,没什么用,这个度数太低,喝了没有太大感觉。 “出来,你在哪里?”我干脆大声喊。 忽然一阵咯咯的笑声,仿佛在远处,又似乎在耳边,我转着耳朵听了很久,才往一个方向过去,那里有一面镜子,我来到镜子跟前,照出的竟不是我的影子,而是那个小鬼。 铁青的小脸好吓人,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咯咯地笑个不停,但全身都不动。 很诡异的感觉,一般小孩笑的时候,身体会颤动,她就像是摆出个样子然后就发声了。 我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接着身后呼地一声响,我回头一看,一张椅子又着火了…… 不是吧,又烧? 她还烧上瘾了,这里面的火也是我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扑灭的,现在她又来! 我板起脸:“不准笑了。” 笑声马上停止,她还在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接着说:“你说我是你爸爸?” “嗯。”她对我点头。 然后我大喝一声:“那你就赶紧把火给我灭了!” 我感觉自己好霸气,这才是教训孩子的派头,长辈的威严啊,不容忤逆。 然而她没有动…… 这回是真怒了,我气往上涌,冷笑着咬牙道:“我是你爸爸,难道还要我求你?” 忽然间,身后的火突然就灭了,就剩下一阵青烟,我从镜子里看到的,看来这个身份真好使啊,她要缠着我的理由是这个,我一样可以用这个来镇住她。 之前我真是太傻了,怕个毛,直接教育她就行。 “你出来。”我伸手指着她说。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直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出了一条腿,竟从镜子里走了出来,好夸张的画面,如果不是她形象太吓人的话,这都跟童话差不多了。 脚下的小凉鞋露出珍珠般的脚趾,一脚踏在地上,来到了我跟前。 我又壮起胆子,伸手去摸她的头,碰到了,那小脑袋直往我手心里蹭,又开始咯咯地笑。 不行,这不是活人,我必须坚定,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笑个屁!”我大喝一声,小鬼的笑声立刻就停了,抬头看我,有种怯怯的眼神。 “你是不是真要我做你爸爸?”我认真地问她,她在幅度很小,频率很快地点点头。 “那你给我滚,马上滚!”我大喝道,“别到处害人给我添乱!” 第十八章 父女 第十八章父女 小鬼跑了,竟真的被我喝跑了! 不管她藏着什么阴谋,但刚才那一刻我的感觉真不错,心里只想着有这么个女儿也挺好。 我真是疯了,人鬼殊途啊,还能怎么样,我是不可能接近她的。 正在发呆,忽然有人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把我所有的情怀都吓跑了,回头一看竟然是水哥,他身后还有大壮和他父亲,他们竟然能进来来,看来我是把小鬼给赶走了。 “没想到我还真的行。”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水哥说。 水哥看了看忙着收拾屋子的父子,对我笑道:“那肯定,我不知道她对你到底有什么图谋,但肯定不会马上动手的,所以近期你还是有能力镇住她,她也不会逼你太过。”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到底是什么图谋,我身无长物,也没有天赋异禀……等等,你为什么说图谋,难道她不是我女儿吗?如果是我女儿,那找到我不是很正常吗?” “不好说,但如果以阴煞重现,就不能当人看待了。”水哥神情神秘地说,“你一定听过养鬼的故事吧?那些人养的都不是自己的儿女,那些养出来的小鬼,连父母都反噬,怎么可能跟人一样,我看你是不是抱着这种幻想?” “怎么可能。”我连忙笑着说,“我最怕这些东西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那最好。”水哥四处看了一眼,“我肯定她现在是走了,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还记得那个小芳下葬的山谷吗,那可是一块宝地,利用这里的风水,我就有把握将那小鬼解决了,今后你都不会有这个烦恼。” “真的,你能确定?”我怎么感觉心情不是那么高兴。 水哥点点头,跟我说了一些风水的知识,从头到尾我没听明白,反正那里有山,山谷里有小溪,山是好山,能形成祥瑞之气,阻止阴煞形成,同时已形成的阴煞进入也能被抑制。 所以他无法给小芳招魂,怨气早已被风水局化解了,尘归尘土归土。 同时如果小鬼进去的话,也会被祥瑞之气镇压,直到完全被化解为止。 他又说得好有道理,我们能来这里仿佛是天意。 按照水哥的意思,这事得准备准备,每一个细节都得讲究,包括我们动手的日子。 他把大壮父子俩招过来,一起商议,那父子俩听说有除掉小鬼的办法,都很感兴趣,搞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对待亲戚的态度吗,怎么说也和你们也有关系,不至于这样吧? “找口棺材,再选个好日子,最好是阳气最盛的日子,提前一天,我们把棺材埋下。” 水哥低声对我们说:“半埋,就在山谷中央,棺材板也别盖上,等她进入之后再合棺。” 大壮疑惑地问:“就算是鬼,她也不能这么蠢吧,会自己乖乖进棺材?” 一般老百姓不会有这个忌讳,什么“鬼”啊“鬼”的就随便说出来了,而且他这话说得还真是不对劲,是在说他外甥女吗? 水哥斜眼看我:“这就需要你的努力了,只有你才能把她引进棺材。” “我?” “对,就是你,进去之后你还负责合棺,只有你能抓住她。” 我转头看了看那父子俩,他们也都期待地看着我,老汉还说:“姑爷啊,就看你的了,咱们家不能这么闹着,祖宗牌位都烧了,不解决的话祖宗会怪罪的。” 谁是你姑爷,还咱们家,这冥婚一旦过去,我就直接和你们没关系了吧? 他们家也就做个面子,女儿嫁出去了,家里也了却了一桩事,哪怕今后再见我都不会认。 现在却煽动我抓我女儿……咦,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不是活人啊! 此刻我陷入了一种纠结的恐慌中,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水哥继续对我嘱咐:“我们去办事,你就不用帮忙了,还有千万别和我们在一起,因为你是被盯上的人,如果和我们在一起的话,我们做的事可能被察觉到。” “那我就天天躺着睡觉?” “也可以,但最好在我们忙的时候离开这个屋子,这样她也会被带出去。” 我不高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们赶我出去怎么住?” “不是,你就白天出去而已,晚上还是要回来的。”水哥解释道,“白天你把她带出去,我们就能专心安排了,去爬个山游个泳什么的,注意安全,不过你别担心,身上有我给你的木葫芦呢,多少管点用。” 管毛用啊,刚才我都摸到小鬼了。 最后事情确定下来,各自回房休息,准备明天开始。 不敢一个人住,就因为这事情,大壮和他爹一起睡,我和水哥一起睡……可想而知,两个命里缺水的睡在一起,干旱得跟沙漠似的。 一夜过去,再没发生什么事,大清早起来我们就开始各自分工。 水哥去看地形,大壮父子去准备棺材,而我,开始了游手好闲。 日子定在几天以后,水哥认为那是个好日子,阳气足,虽然没有端午那么合适,但结合这里的风水地形也足够了,我不懂那些,由他们去整,自己一个人出了村子。 好在这里风景不错,我也没有太无聊,所谓风景,也就是自己觉得好的地方。 比如这里,我觉得是好风景,但在这里的很多人看来却不是,在他们眼里这是穷山恶水,荒山野岭,远没有繁华的大城市好看,所以风景也是一种很唯心,很个性化的东西。 当然我也没有什么玩性,心里装着事,心情不适合游玩,经过一条小溪的时候就赖着不走了,坐在大石头上,用清凉的小溪洗脚。 忽然我心中一动,想起水哥说过的,她会跟着我一起出来。 于是大声喊道:“出来,我看见你了。” 下一刻,小鬼果然出现了,然而她却是从我脚下的溪水里冒出来的…… 小手抱住我的脚,凉丝丝的,这个时候反而觉得很舒服,头发被溪水弄湿了,两只眼睛如同黑珍珠一样盯着我,有种怯怯的感觉,我怎么觉得她没那么恐怖了? 我勾起嘴角,对她露出微笑,然后她也笑了,又不是僵尸,当然会笑。 心里被揪了一下,我忽然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什么时候学会说话?我竟然都没能看见……” 她顺着我的脚爬了上来,然后坐在我旁边,身上的水一下就干了。 仔细看看,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小女孩,她脑袋和眼睛一直冲着我,眼睛眨都不眨。 “不许把眼珠子掉出来!”我警告她。 她咯咯地笑,我也跟着笑,天啊,我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居然有了当父亲的感觉……那个,碰过没感觉的不算。 总是这样很尴尬,我叫她:“小熊?” “大熊。”她居然也叫我。 “……” 我拿过她的手,好小,好冰凉,按在我两手之间搓了一下,想让她温暖一点。 可是我又犹豫,这样会不会对她不好?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这个世界的东西对她不利,她那边的东西也对我不利吧?转头看看她,却诧异地发现她脸上仿佛有了一丝红晕。 不好,这肯定是发烧了,就好像我着凉会感冒一样,她不合适这个。 赶紧放开她的手,她却不甘心地抓了过来,扯住了我的衣袖。 怪了,我为什么一心要除掉她呢,这么一对父女坐在溪边的画面也挺好的。 “小熊,还记得你妈妈是谁吗?” “不知道。” 第十九章 午夜哭声 第十九章午夜哭声 晚上我按时回去,严令小熊不许跟着。 不过我一回到之后,水哥他们就会停止密谋的计划,所以影响也不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没敢谈这些事,大家相互递着眼神心照不宣,气氛很诡异。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水哥,如果我能镇住她,是不是就没关系了?” “你指的是什么没关系?”水哥淡淡地问。 “我是说,让她跟着我没关系。”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水哥放下碗,忽然笑了:“你要是想死,那没人管得着,但你也不要害人,确实有人养鬼,但那些不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完全按照主人的指示,它们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可我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她。”我想着她今天的样子,很乖巧嘛。 “那我问你,如果你很快死了,又让谁来控制她?”水哥严肃地说,“这个不一样,你不能乱来,将来会后悔的,你自己想想。”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天都出去,每天小熊都和我在一起,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有了变化,很安静,接触得越多她就越乖,更神奇的是,她脸色也开始慢慢变得红润。 这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按照常理来说,她这样应该算是病态吧,跟活人是相反的…… 几天的时间,我觉得很煎熬,从未有这么纠结过。 他们已经做好准备,马上我们就要行动了,但我心里已经完全一团混乱。 前一天的傍晚,我游手好闲地回去,水哥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明天是个大晴天,正午的时候太阳刚刚好。 这是个暗号,就是告诉我明天该动手了,我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水哥,这日子能不能往后挪一挪?”我找他商量。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你自己先考虑一下吧,如果明天你没有决定,我就再看看。” 山区农村也没什么娱乐项目,第二天还有大事要办,所以我们早早开始休息,但是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朦朦胧胧地要睡去,然而一阵嘈杂声把我又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水哥也很疑惑,我们就在一张床上。 本来不想管了,但嘈杂声不仅没有停止,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人来拍门,大壮他们父子两个也出去了,我们没法再睡,只得起床跟出去看看。 这里的隔壁住着两老,儿女外出打工去了,他们也并未丧失劳动能力,平时干活。 我和水哥过去的时候,他们家里堆满了人,都在唏嘘感叹,我听出来,是这家的老汉把老太婆打了一顿,然后自己就跑出去不见了,老太婆把自己锁屋里呜呜地哭,谁都没办法。 这种家庭纠纷最麻烦,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是谁都没道理的。 但村里人又不能坐视不管啊,大晚上的老汉跑出去危险,有人去找了,老太婆一人关在屋子里也不放心,众人都在外面焦急地喊,村子里打个老婆也不新鲜,乡里乡亲的大家要表示热情。 我到的时候,我那个岳父大人正在对众人发表意见:“都散了,出去找人,这是光彩的事吗,还一个个的围在这里看个啥,人家就是怕被笑话才不敢出来的,都走!” 众人被劝走了,我那个岳父就去叫门,却仍然没有打开,里面还在呜呜地哭着。 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大壮也去帮忙找这家老汉了,老太婆不会还害羞吧? 得,我和水哥也走,但还没出大门岳父就抓住了我的手说:“只留我的话,也没有个照应,你也留下来吧,这老太婆就是能搞事,成天寻死觅活的,我怕自己一会儿拦不住她。” 那好吧,我就留在这里等,听岳父在门外好一通劝,里面依旧哭哭啼啼。 渐渐地岳父也说累了,拿出烟斗无语地抽了起来,耳边的哭声变成了蚊子般的嗡嗡响。 实在是太吵耳了,我掏了掏耳朵,却发现这哭声仍在变化。 “那谁,大叔,你听听这声音,像是一个老太太哭出来的吗?”我疑惑了。 岳父大人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由于哭声没停过,所以这时候的变化也不太分辨得出来了,他掏掏耳朵又晃晃脑袋,皱眉想了想说:“好像不是,又好像……哎,脑袋都快炸了,实在不行你撞门进去看看。” 又过了一阵,那哭声变得越来越难以分辨,我们决定撞门试试。 村里的房门,大多都不可能有多牢固,也不需要多牢固,随便撞撞就能开。 我撞开房门的时候用力过大了,整个人冲了进去被绊倒在地上,岳父跟着进来,整个人却呆在门口,惊呼了一声:“啊!” 我还不知道他喊个什么,抬头一看,一双布鞋就悬在我头上晃来晃去。 赶紧滚到一边再看,上吊了,一个老太婆挂在房梁上! “我去喊人!”岳父掉头就走,我喊都喊不及,这个时候最关键的不是把人放下来吗? 好吧,人命关天,我自己来。 刚要动手,我发现情况不对,这老太婆已经上吊了,那么哭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房间四周,这个时候不能大意,因为我经历过那些事,知道身边还存在其他的危险,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最容易产生。水哥说的什么来着,对,怨气,有怨气的地方最合适形成阴煞,这东西上了身基本没救的。 霎那间哭声没了,最后是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屋里一片寂静。 这又是什么意思? 几秒钟之后,我决定先把人放下来,不能耽误了。 抱住老太婆的双脚往上顶,幸好我足够高大,老太婆身材也矮小,否则一人做不了这事。 抱住脚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救了,身体已经僵硬,没有一点温度,就是个死人。 最可以的是这个声音,哭声一直都没有停止,而老太婆早就上吊,那么是谁发出的声音? 我把僵硬的老太婆放在床上,又在屋里查探,看是否有录音机什么的,放出这样的声音来误导我们,可是没有,我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房间里也再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现象。 转过身的时候,我的心差点就嘴里跳出来。 因为那个老太婆居然从床上坐起来了,两眼睁开瞪着我,舌头伸出嘴巴半尺长! 明明死了,她怎么还会动?而且人的舌头怎么可能有这么长? 我身上冷汗不断地冒出来,慢慢移动脚步,离开她视线的方向。 她并没有跟着我的脚步转动,难道这只是尸体的神经反应而已?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下巴,往下一掰,舌头“嗖”地又缩了回去…… 太吓人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诈尸吧,不过有那么复杂吗? 慢慢呼出一口气,我听到外面的人声,看来是我那个岳父把人叫来了。 门口挤进来几个村里族老,看见了床上躺着的老太婆,一个个长吁短叹,看来是岳父和他们说明了情况,我也就退到一边,还在观察这间屋子,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外面又响起嘈杂的人生,从声音中勉强听得出,他们在说把那老汉找回来了。 我出去一看,那老汉身上被人捆着,是绑回来的。 大壮也在人群里,我过去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这个……好奇怪,他……他会发出小姑娘的声音。”大壮指着那老汉说道。 我惊讶地看过去,发现那老汉也在看着我,发出低低的笑声,居然和我刚才在屋里听到的两声极其类似,他不是在外面才被人抓回来的吗? 第二十章 上身 第二十章上身 这还是老夫妻两个,相互间再怎么撕也不会闹人命啊。 村里人都说是中邪了,他们信这个,也怕这个,妇人都躲得远远地看,既怕又好奇,虽然不敢过来,但这个时候从家里出来的人更多了,她们只是进行围观。 近距离看管老汉的是几个男人,他们的面色也不好看。 我那个便宜岳父现在知道水哥是有点本事的,就对我说:“要不把阿水叫过来吧,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就让大壮回去叫。” 大壮很快把水哥叫来,水哥的表情也很震惊,对我们说:“这是上身了,很麻烦,人都离远一点,不要站在他身边,要不然没法对付,还会害别的人。” 这就好像是挟持了人质,你要对付他,那被他上的那个人还活不活了? 村民似乎也知道岳父家来了位高人,几个看管老汉的男人早就怕了,听到这话再不敢待在老汉身边,散得比鸟都快,水哥又对岳父说:“把村子里的人都叫回家,别看了,人越多越麻烦。” 主要是怕上身,人多机会就多,上了这个上那个,神仙都拿不住。 没我啥事,我也要走,水哥却拉住了我说:“你留下,他身边没人看住也不行。” “我就不能被上身了吗?”其实我也挺怕的,没人不怕,承不承认而已。 水哥摇摇头:“你不要紧,身边已经缠着一个了,其他就会有顾忌。” 是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意思,既然他说了我也不能跑,就留在那老汉身边照看,反正他现在身上绑着,也没我块头大,应该还看的住的吧。 一些族老在屋里呢,商量着事情怎么办,老太婆挂了,老汉又这个样子。 麻烦的是他们儿女都在外地打工,不在身边,所以商讨着让人把老夫妇的儿女叫回来,同时先收敛尸体,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点动作没有也不好看。 大家就忙开了,先处理老太婆的事,这时候老汉没人理。 都很让人头疼,明天再说吧,是送医院还是请神棍再作打算。 水哥也在想办法,这种上身的情况他自己似乎也不太拿手,主要是没实习过。 没多久水哥应该是想出办法来了,拿着把桃木剑过来,另一只手还抓着几张黄纸符。 一直没见过水哥真正显神通,这回可得开眼界了,看看真正的神棍办事是怎么样的。 但我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老汉虽说身上绑了,可脚是没绑的,他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站住!”我赶紧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再让他跑了,回头上哪去找,虽然现在月光很亮,但村民大多都回去了,在这样的夜晚,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抓个人可太难了,他们还得指责我看人不牢。 老汉跑得是没我快,可无奈他身形灵活,再说又对这里很熟悉,所以我竟没追上。 这里可是山区,障碍物太多,又不是球场上一马平川,他都不跑直线,随便绕绕田埂,不时还钻灌木丛,没片刻就出了村,我紧紧追在后面,还好没让他脱离视线。 后面远远的大壮和水哥也跟着追来,他们反应比我慢一点。 那老头可真能跑啊,直接跑上了村边的山坡,追他的还都是壮小伙,一时竟谁也没能追上,这体力,要去踢球的话跑满全场没问题,看看年纪人家都多大了。 跑着跑着就来到了山崖上,他没路跑了,转过身看我。 我不敢马上冲过去抓人,怕不小心就把他逼下去,在哪里喘得像条狗,而老汉居然一点疲惫的意思都没有,呼吸平稳,月光下看他此刻静若处子…… “别跑了,我们又不会害你。”我弯腰撑着自己的腿,在尝试说服。 他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就是小姑娘的笑声,这老头不会是唱戏的吧? “你老婆都被你气得上吊了,你还不回去看看,一把年纪了还闹。” 我一边说着,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是水哥大壮他们赶来了,回头想示意他们包抄。 这时候老汉说了一句:“爸爸。” 这……可不能乱叫啊,颠覆人伦的,您老汉多大了,再说我和你不认识,排辈分也不能搭在一起啊,何况再怎么亲戚也没有“爸爸”这个辈分。 等等,能这么叫我的,难道是……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是,小熊?” 山崖上响起咯咯的笑声,老汉却一转身往下跳! 大壮他们冲上来,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跑到山崖边看,但我完全呆在那里。 是她,就是她! 人是没救了,这里跳下去不可能有活口,剩下的也没我什么事,他们到山下找人,水哥也要看着他们,不让阴煞有再次上身的机会,否则死的就不止一个两个了。 我一个人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一人躺在床上纠结。 一开始小鬼的出现把我吓得半死,可渐渐地,我发现就是挺吓人而已,我也没事。 从心理上,我察觉自己似乎有点逐渐接受了她,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可她为什么要杀人呢,这次居然对活人下手了。 脑子混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哥回来了,也上了床…… 不要误会,这叫抵足而眠,古代高士都这么做,以体现牢不可破的革命友情。 “怎么了,你情绪不对。”水哥问我。 我问他:“你说的鬼……阴煞,他们肯定是会害人的吗?” “那当然。”水哥说道,“人有元气才不会死,死了就是没了,阴煞也会没,他们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还没完全死,要维持自己存在,就需要人的元阳,这个不难理解吧?” 居然有这种解释,小伙子挺标新立异啊,和平常说的都不一样。 我又想起了那小鬼,终究还是不容于世界啊,哪怕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也会害别人。 存在即是错误,所谓的人鬼殊途不是白说的,从平常的道理上说,百姓们讲究“入土为安”,别再折腾了,什么招魂,什么再让他活过来都是邪道,会破坏平衡影响其他人的。 “你不对劲,肯定有事。”水哥又发现了。 我也只好承认:“是今晚上的事,那老两口子中邪的事。” “是她?”水哥马上就猜到我的意思。 没错,我还以为是自己要挂,没想到先害了人家两口人,不过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 又不是我生的,也不是我愿意开始的,一切都发生在酒醉之后,是酒后误事。 水哥踢了我一脚:“不会吧,你居然对她抱有希望,这是得多糊涂啊。” “我又不像你,学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辩解道。 “这需要学吗,是常识好不好?”水哥语重心长地说,“哪怕你从来都没读过书,是个文盲,也应该听过各种故事吧,故事里的鬼都是什么样的?最后结局有一个好的吗?” “那也有好坏吧,有的就挺好,比如报恩什么的……” “不要看那些情节,是糊弄文青的,一定要看结尾,那才是真正要说的事。” 水哥耐心教导:“最后的结局,才是千古原来人们的共识,这是常识,必须是这样的结局才是正常的,你看各种鬼怪什么的报恩故事,最后结局绝对是分开,如果在一起,那还怎么编下去?” 他说得好有道理,如果在一起的话,那也只有变鬼了,之后的事反正写书的人不可能知道,反正不是他们两人分开,就是他们两人和世界分开,偏离这个结局的是现代网文…… 确实,不能留了。 第二十一章 引入山谷 第二十一章引入山谷 虽然睡的晚,但第二天我还是起了个大早。 这一天很重要,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我们都在默默准备,按照先前的计划进行。 当然,是否会结束,这也取决于水哥的计划是否有效,我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是该期待他的办法管用吗?水哥的本事其实也不算太离谱,虽然没有故事里的高手那样大显神通,但起码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大清早的,四个人起来居然没话,最多就是相互点个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我能读出他们三个看我的眼神,里面有一句歌词:“风萧萧兮易水寒……” 大家一起吃了个早餐,我也从未见过农家早餐摆得如此华丽的。 那父子不断给我夹菜,我也看得出他们的意思,那就是“吃一顿少一顿了”。 我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人家正常的是学习、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而我莫名其妙地就完成了这一切,本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人生的失败莫过于此。 吃撑了,我先上个厕所,再洗个手,洗把脸,洗个头…… 磨磨蹭蹭地也还是要出门,出门我就往后山走,其实在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了小鬼,她站在隔壁家的屋顶上,像个布娃娃,山体正好遮挡了早晨的阳光,她就躲在阴影里。 我忽然觉得她和我以前看到的不一样了,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阴森恐怖,我也没再看到她眼珠子掉出来,这些变化从一开始就很微小,也就是在这明媚的早晨我才惊觉。 不管她,我一直往后山走,我知道她一定会跟上来。 前面要过一个山坳,我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就是她。 “爸爸,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她的声音也有所变化,声音里没有了那种尖利的感觉,和真正的小孩子一样柔柔的。 这时候我想这个干什么,她是害怕那个地方吗? 那说明水哥这次还是靠谱的,至少选的地方不错,有用就好,值得一拼。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去哪里要问你吗?”我酷酷地说。 再次往前走,那股拉力越来越大,后面传来细细的声音:“爸爸,不要去。” “你不想去就滚,还管我去哪里?”我的心坚如磐石。 水哥和我说过,阴煞主攻人的心灵思想,带有极强的欺骗性,有时候甚至不惜以幻觉来迷惑人,因为阴煞影响的也是人的神智,特别是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最容易被影响。 所以一般遇到奇怪的情况,最好的状态就是保持清醒理智,做事要经过大脑。 可那种时候,又能有几个人可以镇定呢,至少我就做不到。 冷静,不要被她迷惑,回头恼羞成怒就该对我下手了,不仅是对我下手,还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什么感觉都是假的,最后的结果才重要,追求感觉容易被迷惑。 我也没看,手往后一拍,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了,刚才过了那个山坳,居然又出现在我面前! 鬼打墙,好姑娘,这回手段用在老子身上了,幸亏我不是没有准备的,水哥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切,他以前见识过,阴煞影响的人甚至连一个小房间都转不出来。 门就在不远处,可你怎么也过不去,这和意志力有关。 我意志力应该不算强大吧,但我有水哥给的茅山秘药,好像叫什么“宁神聚气丸”? 听名字就很厉害,据说这药能让我保持冷静不被蛊惑。 我悄悄把药放嘴里,入口即化,也不算难吃,似乎有种甘草的味道? 吃了药我继续走,心想着这回应该没事了吧,然而我发现这没什么卵用,我再次遇到了那个坳口,就是过不去! 就不信这个邪了,药不能停,我继续吃! 接着之后的两个小时,我一直在进那个坳口,反反复复进了大约有十几遍…… 我干脆大喊一声:“出来!” 然后我在路边灌木丛里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大声问她:“你想怎么样?” “爸爸,别进去,小熊陪你玩好不好?”她声音怯怯地说。 陪我玩?就是怕这个我才进去的,你自己说说,有多少陪你玩的人挂掉了? 我不为所动:“是你害怕进去吗?我说过了,你别跟着就好。” 忽然天又阴了下来,一片乌云遮挡头顶,小鬼从灌木里钻了出来,过来拉我的手。 “爸爸别进去,会害你。” 虽然语句不太通顺,但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害我?除了你谁会害我? 我问她:“那好,你说说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认定我是你爸爸?” “因为你就是我爸爸!”她果然只有这句。 跟小孩子一样……哦,她就是小孩子,可有她这样找爸爸的吗,自带基因鉴定? 小蝌蚪找爸爸还知道找个尾巴呢,哦,那是找妈妈。 “那你说说,我进去怎么就会被害了?” “会害你的!” 我真傻,真的,居然和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说这么多,她逻辑思维都不一定通畅呢。 长痛不如短痛吧,我是一定要进去的,可她本事有点太大了,死扛着不让我进去,估计我走到天黑也是没用,就是没用,干不过孩子的父亲真是太没用了啊。 小孩子能耍赖,我也能,谁让她本事比我大呢。 “要让我承认是你爸爸,首先让我进去。”我使出了杀手锏。 她不说话了,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要哭的样子。 不过这符合常理吗,眼睛变红那是血丝,她这么一个身份会有血吗? 然后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又塞了两颗药,继续往前走,中途放弃不是我的作风,今天一定要把事情给办了。 没想到的是,这回我终于能进去了,我那样威胁她的话居然管用,这真是意外之喜。 进去之后我就找小芳的坟,他们应该是在这坟边做了什么手脚,之前就跟我说过的。 果然,小芳的坟边,又挖出了一个坟坑,里面放着一个棺材,棺材盖子斜开放着并没有合上,棺材不小,放个大人都可以,这是给小鬼准备的。 我一抬头,看看天上,也差不多正午了。 水哥说过,这个地方可以克制阴煞,是祥瑞之地,所以要利用这里的风水来压制小鬼。 但只有这些还是不够,要选择一个纯阳的日子,还得等到正午十分再行动,方能保证万无一失,在我看来水哥的这方面手段从来都没成功展示过,但愿这次靠谱。 驱鬼道士嘛,难道不应该是拿把剑撒着符把鬼赶得到处跑吗,这家伙一直和我一样被赶得像条狗,真难为他的脸皮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茅山下来的。 我走向棺材,要躺到里面去,身后传来声音:“爸爸,别进去!” 回头看见那小家伙远远地看着我,都没敢靠近的样子,水哥这次靠谱了。 之前他就说过,要在其他的地方,恐怕难有能压制她的机会,可是在这里,在特定的时辰就可以,周围的风水都是克她的。话说回来水哥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都得我来做。 我转过身对她说:“小熊,你过来。” 她摇头:“不过去,那边不舒服。” 我更是得意,看了看旁边的坟茔说:“你知道,这个坟是谁的吗?” “爸爸,回来!”她居然无视我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我继续说:“记得我问过你,你妈妈在哪里,现在你知道了吗,这个坟里的就是你妈妈。” 还以为她会认出来,谁知道她却说:“不是,我没有妈妈!” 第二十二章 大小撕逼 第二十二章大小撕逼 “傻孩子,没有妈妈,你是怎么生出来的?”我笑了,真是孩子气。 “她不是我妈妈,我只有爸爸!”小鬼竟在坚持,“她会害你的!” 真是让人苦恼,如果连母亲都压不住她,那就真没有什么把握了,不过孩子都这样,死犟着不承认,不用理会她的话,我只需要把她引过来就够了。 我直接走过去,躺在了棺材里面,就听见外面尖叫了起来。 于是我又赶紧坐起来看,是那小鬼在叫,她看到了我,又不叫了。 小孩子发疯而已,我不管她,继续躺下去。 躺半天还是没反应,看来我也没办法把她引来,她要是不过来,我就在这里躺到天黑吗?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相信水哥的安排了,希望这次他的计划不会太水。 然后我又听到外面“呜”地响了一声,这个声音好像是人发出来的,那小鬼应该不是这个声音,也难说,以她的本事,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不奇怪。 于是我又坐了起来,想看看她是不是着急了。 然而我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在我旁边那个坟居然裂开了,里面爬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东西。 头发干枯散乱,但是很长,身上似乎穿着一件弄不清原来什么颜色的裙子,露出来的肌肤都是皱巴巴、乌黑乌黑的,指甲也长得老长,都卷起来了,两只眼睛转过来看着我。 这什么鬼?小芳吗? 可小芳怎么成了这鬼样子,以前她可是美女呢,就算没有校花级,也是赏心悦目的。 还有,水哥不是说过,这里是个福地,祥瑞之地,什么煞都能化得开吗? 我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听说的故事也不少,坟里能养出这些东西的地方,风水一定不好,人都变这样了,还怎么入土为安?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察觉到它不怀好意的样子,得赶紧起来,否则它一扑过来我就会被它堵棺材里,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这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它有多厉害,但关键是我都不想碰它,一身皱巴巴的皮肤还散发着臭味太恶心。 我用手撑住棺材底部,要把身体往上顶,然而那家伙比我快,嗖一下就穿过了坟茔上的缝隙,扑到了我棺材边上,还没到呢,就伸出长长的手臂打过来,我抬起双臂抵挡,又被它打回棺材去。 据说人在死后,如果尸体保存得好,头发和指甲还会继续生长,但我没听过手还能长的。 这家伙的手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达到了长臂猿的境界,如果不是它身上有腐烂的裙子,我根本就认为这墓里埋着一只猴子。这回是完蛋了,我本想靠着这一冲之势出棺材的,被它这么一打下来,再想冲一次已经不可能。 我只能伸出两手拒敌,其实这似乎也没什么大用,但这是本能的反应。 那东西直接骑在了我身上,把我彻底压在棺材里,我也很好地保护好自己的脸,至少不让它贴近脸,可见人在危险的时候下意识总是会保护脸,并非靠脸吃饭的人才会这样。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个小芳,可她怎么成这样了? 骑在我腰上,她低头下来仿佛要咬我,我伸出两手撑住她胸部,顶着不让她接近。 这样我占不到什么便宜,不是因为她胸部已经干瘪了,而是因为她的两只手太长,估计我用脚顶着她,她都能用手轻松掐我脖子,所以没片刻我就已经喘不过气。 窒息的时候会怎样?反正我就是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想吸气,却没有任何效果。 我用最后的力气往上挺腰,她的手铁箍一样牢固,我也只有这个最后的办法了,她个头小我很多,变成这样的干尸以后就更小,基本没多少重量,我希望这样就能把她顶出去。 哦,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骑着我的吗? 有点效果了,她被我顶得一起一伏的,有种删减镜头的风范,但手还掐着。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是顾不上什么害怕的,我手脚并用,连续扑打。 就在我以为要挂的时候,棺材外面传来尖叫声,一个白色影子扑了过来,抱住这怪物的脖子,巨大的冲力也使她措手不及,一下就从我身上被扑开。 这东西骑着我,上身是露在棺材外面的,很容易被外面的人扑到。 我借此机会钻出了棺材,再回头一看,扑过来的是小熊,干得漂亮! 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两个女人厮打起来,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打架这么彪悍,她竟死死压制住了那个刚才完虐我的东西。记得那双长臂力量奇大,又坚硬如铁,但在小熊的手下却轻易被抓住。 不过想想她们各自的身份,这种景象就不算怪异了,就不能当小孩子看。 很快那长臂怪双手都被小鬼锁住,好像有只手还被掰断了,小鬼还对她呲牙尖叫,此时胜负已分,我毫不怀疑下一刻小鬼就会把这个东西撕了。 我又陷入纠结之中,这样下去小鬼就赢了,说好的压制呢,说好的祥瑞之地呢? 让这小鬼赢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一直想要甩脱她呢,现在她们不在棺材里,而是扑到外面去了,我完全关不住她。 “住手!”我赶紧上前拦住,小鬼停下,看着我,我问她:“知道这个是谁吗?这是你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不是,不是妈妈!”小鬼嘶叫着,还瞪我。 还犟,不过我这么一打岔,被她掐住的那个长臂怪物却忽然恢复了过来,手臂居然自己就接上了,一个翻身,两个再次撕打在一起。她们都不是人,打架打得旁边泥块纷飞,我要是待在旁边不小心就得受伤,连忙拉开距离围观。 奇怪,被重伤过一次之后,那长臂怪物居然更勇猛了,现在和小鬼开始势均力敌。 我兴奋地看着俩女人撕逼,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吓得跳了起来。 “干什么,是我!”是水哥,他差点被我自然反应伤到。 “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挂了!”我有些虚脱地说。 他看着不远处的拼斗,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笑道:“这里的风水地势对那小鬼不利,她肯定是越来越弱的,当然不会一开始就那么明显,另外那个是我安排的尸身,在这里阴煞会被化解,但尸身却可以保存,魂和体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变化。” “你是说,一会儿就赢了?” “没错,坚持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我想起刚才那个恐怖的长臂怪物,问他:“你把小芳变成这个样子,她父亲能同意?” 水哥白我一眼:“不同意又怎么样,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又不是他家的人,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我去,是这么算的吗? 不过水哥来了我就安心了很多,有专家在场,我就打打酱油吧。 然而水哥也没做什么,他也是在旁边围观,还对我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成不成早已定下,现在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结果……” 正说着,那边的战斗居然再次反转,小鬼尖叫一声,把长臂怪物朝天上甩去。 噗通一下落地之后,小鬼飞身冲过去再次压住了长臂怪物,两只嫩嫩的小手抓住对方肩膀,看她用力的样子似乎是想往两边撕,乖乖,她真能把这玩意撕开? 水哥面色大变,连忙推我:“没想到她还能坚持这么就,再有一次,再有一次就可以了,你去,再把她们拆开,只有你能挡住她。” 第二十三章 坑女儿 第二十三章坑女儿 “怎么又是我去?”我有些不太乐意,“毕竟她叫我爸爸,这样坑她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水哥不耐烦了,把我推过去:“叫声爸爸怎么了,我还叫你爷爷呢,现在你怎么选?” 好吧,他既然这么豁得出去,那我也没什么,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我又冲上去,抓住小鬼那嫩藕般的手臂,就是有点凉,喊道:“住手!” 小鬼抬头看我,喊了声“爸爸”,长臂怪物一下子就减轻了压力,伸手一推,直接把小鬼推了起来,正好掉落到棺材里,然后她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自己也扑了过去。 她扑过去的时候还撞到我了,我摔在地上差点就被撞晕。 真是个白眼狼啊,刚才我不是帮你吗,也不知道轻点。 这时候水哥在那边大喊:“快,快一点,把棺材板盖上,她们都在里面呢!” 我这才一个激灵爬起来,飞快地冲上去,搬动棺材板给合上! “大功告成,哈哈哈……” 水哥显然比我还兴奋,搓着双手跑过来,对我说:“压住,压住别让掀起来!” 我们两个都扑了上去,对头趴在棺材上,里面的动静不小,咚咚地往上顶,我生怕一下子就掀翻了,对水哥说:“恐怕不行,我试过,这两位的力气十个人都压不住。” 水哥摇摇头:“你以为我选这个地方干嘛用的,打到现在,她们已经没有力气顶翻了,这个祥瑞之地对小鬼的压力比其他地方更大,甚至比正午阳光直射还猛烈,现在就是正午,哪怕这是什么鬼王都没法顶开。” 真的吗?我可是见识过那个长臂怪物的力气,而且她还不如小鬼。 “那要不要把棺材钉死?”我不放心地建议道。 水哥坐在棺材上拿出一包烟:“不急,等他们没动静了再钉,呵呵,其实钉不钉的影响也不大,主要是因为你坐在这上面。” “什么,这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没事,抽烟抽烟,休息一下之后咱们钉死。” 我们就一起坐在棺材上抽烟,里面其实挺热闹的,不时还顶得我们往上跳,但动静终究还是越来越小了,不用看,里面肯定是决出胜负了吧,我感觉一切都解脱了。 “水哥,你觉得里面的战斗谁能赢?” “这还用猜,如果那个尸体能赢的话,我们还费那么多功夫干什么。” 这意思是小鬼在里面还能解决了那个长臂怪物?真是太恐怖了,还好我们镇住了她。 忽然“吱”地一声,棺材板再次被顶了起来,而这次我们没有再往下落。 我们连忙低头去看,棺材和盖板之间露出了一条缝隙,两只黑眼珠亮晶晶地往外看。 “爸爸……” 是那个小鬼,她果然解决了那个恐怖的东西,还好水哥没有低估她,否则我们加一起都打不过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心里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好像很乖的样子…… “爸爸,以后我都听你的话,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又央求道,我又开始纠结了,这么干显得我很不磊落的样子,这么对付一个小孩? 水哥及时看出了我的犹豫,马上说道:“你在想什么,咱们逃了那么久,又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居然还动摇,过了今天,你的日子就平静了,以前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和其他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样,不用再担惊受怕。” 没错,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我真傻,差点又被蛊惑,定力还是没有他们专业人员那么强大啊。 只得安慰她:“不要怕,小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要乖……” 显然我这种能力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小鬼又开始尖叫:“为什么,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句话是看琼瑶片学的吧?不过挺管用,我看她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不行,得催眠自己,义正词严一些:“小熊,是你不听话,爸爸才罚你的,以后要听话知道吗?你昨天晚上又出去害人了,为了让你老实一点,爸爸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是,不是小熊干的!”她又尖叫。 小孩抵赖都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吗?我叹道:“我们都碰上了,你还叫我,现在抵赖又有什么用?别担心,爸爸给你好好立个坟,以后也会来看你的,你好好睡吧。” “啊……”她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刺耳,连心跳都在加速,“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去还搞声波武器,这噪音能让人发疯啊,我奋力往下一座,盖板就向下一沉,但还是被小鬼顶住了,居然没有合上,紧接着我听到棺材里“哇”地一声哭了。 “哇,爸爸不要我!” “喂,我说你……” “不是,你这也太……” “擦,只会这句吗,那你为什么要去害人?” “昨晚不是我,是他……” 这回连水哥都受不了了,他麻利地掏出一张符,拍在棺材板上,噗通一下棺材瞬间合上。 “快点,也别等了,趁着中午的太阳,把棺材钉死吧。” 他过去拿来了工具,然后我们开始钉棺材,里面噗通噗通折腾个不停,我想到那小小的身子就被关在里面了,又有些遗憾,不是那啥多好,有个这样的女儿还是不错的。 水哥又催我:“还不快点,愣着干什么!” 我也加快了速度,用力钉了起来,不多久就完工,两人又拿起铲子开始埋。 这叫坑女儿吧? 可把我累坏了,这种劳动不是我经常干的,水哥比我要效率高,很快我们就堆起了一个小土包,两人都长长地嘘了口气,累得都想要趴地上。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地面开始隆隆震动起来,我大惊失色:“怎么,这是地震了?” 水哥也同样是面无人色:“不好,没想到她到了这种程度,真是出乎意料。” 这一下震得水哥的右眼都掉了出来,我叹了口气,帮他捡起来递给他。 他可没空管自己的眼珠子,马上翻开帆布包找出一张符,然后抓起一块泥把符压在了坟头,这一下效果立竿见影,地面忽然就不抖了,一切又归于平静。 “水哥,你……”我就是觉得他这包挺神奇的,那么多好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他打断道:“别愣着,这边的坟也填上,被那父子看见不好。” 我们继续干活,把刚才长臂怪物爬出来的那条缝也填好了,确实不能让那父子知道,其实这边坟都已经空了,这样悄悄折腾可以,传出去也不好听,风水上会影响运势的。 “水哥,你……” “你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做就可以。” 我怔道:“怎么,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水哥摇摇头:“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镇住吗,你以为我真是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做吗?我的工作都是没人能看见的,而且是最难的部分,先回去吧,一会儿可能还有危险。” 还有危险?那我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反正水哥是高人,有什么事他可以扛着。 从后山回来,我一身都轻松了,今后不再有什么小鬼缠身,也不会再看见什么惊心动魄的灵异事件,这种事发生了只有自己害怕,说出去都没人信。 我想起之前的危险,太吓人了,死尸都可以那么恐怖,水哥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他眼睛掉下来那一幕……咦,我记得不是这边,第一次他眼珠掉下来是哪一边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第二十四章 两个电话 第二十四章两个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刘芸,心里想着她的美貌,我无比开心,甩脱了这些麻烦事,以后可以泡她了,经历这些事以后,我在她眼里应该已经是个成熟而有韵味的男人了吧。 一接通她首先就说:“这么些天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我还以为你挂了。” “是基站故障的原因吧?”我也知道一些,“这是在山里,维修人员要很麻烦才进来一次,那些坑爹货又太懒,说好前几天就进来修的。” “怎么,你还在小芳家里?”刘芸的语气有些意外,“看过不就回来了吗,还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我都成他们姑爷了,不过没事,她人又没了,我亏不了什么。 我反问她:“打电话给我干嘛呢,想我了?” “你少油嘴滑舌的,我这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刘芸严肃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小芳是你毕业之后被车撞的?” “记得啊,怎么了?” “那就对不上了,十月怀胎啊,你知道吗?” 我很疑惑,女人怀胎关我毛事,再说不是没生下来吗,她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刘芸急道:“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喝醉的?还有是什么时候毕业的?这之间又相隔了多少时间?” “我去啊,三年都有了!”我惊道。 “就是啊,她怀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刘芸终于说出了结论。 “这么常识性的问题,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我大怒道,“你之前是不是就想整我?” 刘芸连忙解释:“绝对不是,因为……我也没怀过,忽略了这些。” 想起被大壮打的那一拳我就来气,怒斥刘芸:“这可是双方的大事,你怎能没有底线?” 刘芸忽然问道:“你把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跟小芳父亲说了吗?” “说了啊,包括小鬼的事,他自己都看到了呢。”想起他被吓到的样子,我还是开心了一些。 刘芸又说道:“那就是他有问题了,怎么没跟你说吗,小芳怀的那个是男胎。” “你说什么!” “当时发现异状,所以出去进行尸检了,检出胎儿为男性。” 我如遭雷击,这是他们坑了我啊,又问刘芸:“他们家都知道这事吗?” “不清楚,反正小芳她父亲是知道的。” 我马上挂了手机,怒气勃发,要找那父子问和清楚,这都不关我的事,你们居然把我骂得跟陈世美似的,正主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你们不敢吭声,这就要爬我头上来撒野。 这要是把冥婚成了,我头上那不是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亏我之前看他们还觉得淳朴,内里却包藏祸心,猥琐,父子两个都不是一般的猥琐! 正气愤着,又来了电话,是铁蛋打来的。 我要去找那父子出出气呢,打算随便把铁蛋应付过去,问道:“有事?” “那么多天,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铁蛋也是这句,“联系不到你,我都急死了!” “有急事?”我听出他的语气不对。 怎么没信号几天急事就来了,之前那么多年都干什么去了? 铁蛋放缓了语速,沉下声音道:“你慢慢听我说,一件事是关于你身上那个麻烦的,我琢磨了一下感觉不简单,又跟王媒婆那里说了许多话,现在她同意把家里那个嫁给你了。” “什么家里那个?”我听不明白。 “就是上次那个盒子啊,她摆在屋里,我说要她不肯的。”铁蛋说,“现在她松口了,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的,这个代价比较高,我回头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就是上次黑盒子上贴照片的那姑娘啊,是挺漂亮的,不过又不是活人我稀罕什么。 我就对铁蛋说:“这个不用麻烦了,我已经自己搞定。” “真的,这都能搞定?”铁蛋很惊讶。 我得意道:“当然,挖个坑把她埋了,我也就清静了。” 铁蛋还在唠唠叨叨:“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得小心一点,镇上那个算命的瞎子你还记得吗?我去找他了,让他给你算了一卦,他说你冲煞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你自己身上就有麻烦,所以两相抵消……” “什么瞎子,我不记得了,人都不在他怎么算的?”我疑惑,怎么又跑出个瞎掰的人? “你不在这里,拿你的东西也可以算啊,而且他从小就见过你。”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这方面的职业瞎子都是噱头,什么盲人按摩盲人算命之类的,其实长眼睛更方便,他们偏偏会拿来做个性,也就是人家没当真,图个开心而已。 “直接说到底什么意思吧。” “按他的意思,煞得留着,不能破,对你会有帮助的,如果破了煞,那才是坏事了。” 头一次听说啊,煞不是贬义吗,什么黑风双煞之类的,总之不会是好人,还成好事了? “我听不懂。”我直接对他说道。 “其实我也没听懂……”铁蛋说,“我的意思是你先别忙着处理,别来硬的,慢慢再说。” 很久没听到什么好消息了,这要我怎么回答他?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就什么都不做了?于是我说:“没办法留了,已经动手,她也再出不来了,我会有什么麻烦?” “这样啊,我不知道,那你回来再说吧,现在说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就离奇了,就是上次水哥带我去找师兄的那个村子,我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察觉,至少十里八乡的神棍们是收到风声的,所以铁蛋也顺带听到了消息。 他的说法是这样的,那里原先就住着一位身份神秘的人,据传这个人是养鬼的。 但凡有这种人,十里八乡的神棍有能力的会联合驱赶,没能力的也会在家画圈圈扎小人。 我又跟铁蛋说过,那人是水哥的师兄,所以铁蛋就托人去查了查这个江水。 铁蛋他父亲也是神棍,算是业内人士,要查茅山的弟子其实并不困难,因为这本就不是什么保密的事,人家走江湖为的就是扬名立万,那样才能打出名气赚更多钱,又不是杀手事了拂衣去。 因此,茅山弟子都有名谱的,花点力气就能查,这也是在防止有人冒充坏名声。 显然,铁蛋查到了,这个江水不是茅山的人,而是个骗子。 不是茅山的人又能是哪里人呢?貌似他确实有本事,铁蛋就怀疑到了那个养鬼的宗门上,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茅山都养鬼,但毕竟这东西不被百姓接受,现在没什么门派搞这个了。 还搞这个的,肯定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会一辈子混不下去。 我挂了电话,才慢慢回想江水的事情,他这么热心,不要钱也豁出命帮我,值得吗? 人做事肯定得图点什么,已经很久没见过雷锋了啊。 还有小熊……那个小鬼,她确实没害过我,还帮过呢,除了吓人一些也没什么坏处,关键是她会不会害别人,昨天晚上隔壁老两口就被害了,但是怎么见得就是她害的? 唯一的证据是老头跳崖前喊了我一声爸爸,这事按理说只有小熊才做得出来。 可那个声音虽然是小姑娘的声音,但不是她的,不否认她可以改变声音,可也没道理被我直接撞上了还不承认,这不是幼稚,而是把我当傻瓜了。 难道真不是她?那样的话,绝对有人是针对我做出的这一切,否则那声“爸爸”怎么解释?在我看来,这样叫我,就是为了栽赃,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最后,所有事情都让我想到了一个消息,江水是养鬼的! 第二十五章 天黑快闭眼 第二十五章天黑快闭眼 怪不得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不,应该说我这些天来就没有感觉对的时候。 还是觉得动不动就坑女儿的行为太草率了,起码要问清楚再坑,我得找江水问问清楚,这件事上他表现出来非同一般的热心,难道只是因为正义感爆棚? 又赶回那个山谷,水哥还在那里,在两座并排的坟旁边堆柴准备点火。 他在坟的四周打算点上四堆火,我问他干什么,他说要把周围的草给烧了。 没听说过用火烧的啊,是应该用锄头挖掉吧? 我让他先停下来,等我把事情搞明白了,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他还装傻:“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肯定有很多事你不知道的嘛,你也一样,难道你泡了多少妞也跟我说过?” “不是这个,你的身份,不是茅山的人吧?还有你跟着我冒险是为了什么?” 我记得没答应过给他钱,再说我这样的能给多少啊,至于让他掺和这种事? 他嘿嘿笑两声说:“被你发现了?确实我不是茅山弟子,只是这个旗号比较好用而已,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是有本事的,如果这次帮你证明了我的本事,那么以后不是可以混得更好嘛,人都讲究一个资历,我没有成功案例别人也不能出钱请我嘛。” 就这么简单?我不相信:“有一点重要的没说,你师门就是养鬼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这个?”他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其实这也没有关系,你以为茅山就不养鬼了?这也是道术的一种,一般人只从表面看问题,你不会也这么肤浅吧,养鬼怎么了?” 对啊,养鬼怎么了? 我又不是内行,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是说:“鬼啊,人见人怕的东西,听起来都邪恶。” “现在的人啊,都那么圣母了,尸体会动邪恶吗?可人家赶尸的其实在做好事,以前如果没有他们,那些客死他乡的尸体怎么回去?脏活都是要有人干的,你居然歧视我的职业!” 他不屑地笑道:“人有精气神,精是指身体,气是血气,这个神指的就是魂魄,邪恶吗?你自己都有的东西,我们就和医生一样,不过医生治的是身体气血,我们的对象是魂魄。” “可是……那魂是人家的,你养着干嘛?” “扯淡!人死了魂还在,那就是无主的魂,你看学医的不都要解剖尸体吗?他们不了解尸体以后就没办法更好地工作,而我们不了解神魂阴煞也没办法替活人安神驱煞。” 我说不过他,扯这些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对昨天的事情依旧疑惑:“还有,那对老夫妻是不是你害的?小熊说不是她,那这里养鬼的也就是你了。” 然后水哥开始绕:“她说不是就真不是了吗,谁能保证她说的是真话?再说阴煞都没有什么正义感和廉耻之心,她为了保存自己当然是什么有利说什么了,就算不是她,能证明就是我吗?就算不是她,这里又有别的高人在,你就可以证明不是我吗?” 头好痛,绕来绕去怎么感觉他又是对的了? 水哥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说,你没有证据只能瞎猜,而我在做什么呢?我在替你驱赶阴煞,从常识上我就是对你有利的,跟那么个东西纠缠不清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吗?还有我之前就说过,帮了你之后这阴煞归我,这就是我获得的最大好处了,就如同尸体对于医学的意义。” 说来说去他居然是雷锋啊,我实在是说不过他。 想起来那老汉讹我跟他女儿结冥婚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地方是你早就选好的吧?还有那父子两个,你是不是跟他们串通好了来坑我的?” 水哥一边和我说着话,一边已经把四堆篝火点上,过来又要和我争辩。 忽然我觉得火光刺眼,很生气:“你这烧的什么啊,这么刺眼,还有不怕引发森林火灾吗?” 他忽然脸色大变:“快把眼睛闭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往四周一看,才惊讶地发现天已经黑下来了。 不可能啊,我们刚才埋棺材的时候才是正午,我来回一趟也应该是午后没多久,山里的夜晚会来得这么快?拿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是晚上十点多! “别看,别看,快闭上眼睛!”水哥着急了,“不管看见什么听到什么,就当自己睡着了。” 这么离奇恐怖的事情发生他让我闭眼?女孩子才会这样吧? 我拿手机给他看:“怎么回事,我们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十个小时就过去了?” “完蛋了,这里好像还镇不住她。”水哥冷汗不停地冒出来,“走,快走,这回的怨气全都给引出来了,就算你是她亲爸爸,她也同样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叫“就算”?难道我不是? 不管怎么样,准没什么好事,我转身要跑,发现山坳口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要去哪里?”这就是小熊的声音,只是比原来冰冷坚硬了很多。 来不及闭眼了,我看到她就骑在刚才那具干尸的脖子上,那干尸仿佛变成了她的保姆,背着她慢慢走过来。 我着急地捅了捅水哥:“怎么办,你不是学了很多本事吗,得想办法活命啊。” “说什么都晚了,看来是准备得不够充分。”水哥叹息一声,“你马上闭眼,什么都不要看,也不要动,其他的交给我解决,记住,绝对不能把眼睛睁开!” 好吧,看在他也从来没害过我的份上,再相信他一回。 我闭上眼睛,旁边立即就有了动静,是水哥的呼喝声:“日曜,镇魔……妈的现在是晚上,临兵斗者……哎呀!” 最后听到的是一个身体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周围安静下来。 如果能听到声音,那我至少还能判断一下情况,现在除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就没有了别的动静,我哪里还能淡定下去,哪怕有鬼哭狼嚎的声音都好啊。 “水哥,我可以睁眼了吗?”我试探着问,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很怪。 没有回应,我已经忍受不住睁开了眼睛,一睁眼我就吓了一跳。 我跟前是两个脑袋叠在一切,刚才那个干尸的,还有小熊的,好像她们都在看我。 没想到离得这么近,我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连退两步被绊倒在地上。 手自然地撑地面,我又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无端端地又吓了一跳,哪有活人这样横躺在野外的,这绝对是死人啊,还没看呢,我直接伸出脚踹了一下,想把这尸体踹远。 结果那“尸体”闷哼了一声,虚弱地说:“是我,你踢什么。” 仔细一看,居然是水哥,我急了:“刚才问你怎么不吭声?” “摔得有些狠,说不出话。”水哥龇牙咧嘴地样子。 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了,抬头一看那干尸背着小鬼走了过来。 “你们都要陪我玩。”小鬼用毋容置疑的声音说。 知道这是不能拒绝的,我连连点头:“好,陪你一起玩,玩什么?” 拒绝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水哥也咬着牙抬起一只手表态:“玩,玩……” 玩什么呢? 小鬼那眼睛好像不一样了,比之前更瘮人,更像是死人,都不转动的,所以她只能依靠头部的转动来看看我又看看水哥,然后说:“我们来玩过家家。” 都多大了,这有什么好玩的,然后她伸手指我:“你来演爸爸。” 演什么演,我就是啊,她又指着自己说:“我演妈妈。” 冤孽啊,咱们要是发生这种关系会出大事的! 第二十六章 哄孩子吃奶 第二十六章哄孩子吃奶 其他都是小事,小鬼的这种游戏我也玩过两次了,怎么脱身出来是关键。 既然这里谁也杠不过她,我们就来个讲道理的,虽然小鬼凶起来很吓人,但基本说好的规矩就不会耍赖,这点随我。 然而这是过家家,能分出什么输赢呢?既然不分输赢那还怎么脱身呢? 我不敢多嘴,这回爸爸妈妈都有了,对伦理是个考验,其他的角色都有谁来扮演? “那么他是谁?”我指着水哥问。 现在我也不知道哪边是自己人了,小鬼这边显然不能在一起的,人鬼殊途,我要老是跟她凑到一起估计人也别做了。而江水那边似乎另有所图,他不是没有坑过我,我相信他在小芳这件事上也是知情者,然而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就不该把他当自己人。 这时候干尸背上的小鬼伸出惨白的手指,指着江水说:“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一听就乐了,走到江水面前,叉着腰说:“叫爸爸。” 有本事你不叫啊,江水自己的结论就是,小鬼的这方面要求不能违背,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拒绝这个游戏,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拒绝小鬼的设定。 原以为他会纠结一番的,谁知道这小子相当的干脆,抬头看着我就喊了一声:“爸爸!” “哎!” 我也没客气,谁让他之前一直瞒着我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便宜也占过了,现在还得听小鬼的安排,进入了游戏都得听她的,可这种游戏小孩玩起来挺有意思,大人玩着就相当无聊,选择了各自的角色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很尴尬。 场面也很诡异,小鬼就骑在女干尸脖子上,关键是那干尸还会动。 于是我为缓解紧张就找话说:“很尴尬啊,要不咱们找点事做?” 江水使劲瞪我,急道:“咱们现在就在游戏中,还要找什么事做,你这么无聊吗?” 听他这么说我直想扇自己耳光,对啊,既然这游戏就是设置来坑人的,那我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呢,越是无聊对我们就越有利啊,非要分出个胜负来,结果就是必须有人死!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圆回去,那小鬼就接话了,乌黑的眼珠子看着我:“现在都天黑了,还有什么事做,当然是睡觉了。” “就在……这里?”我四处望望,除了四堆篝火,其他景物让人心里一片冰凉。 小鬼伸出惨白的手指往坟墓那边一指:“那里就是家,里面还有床呢。” 等等,既然是角色扮演,我是爸爸她是妈妈,那我们两个晚上岂不是要……一起躺棺材里?我想着就毛骨悚然,绝对不能这样,有人见鬼一面就能被吓昏,我要这么和她躺一晚上焉能有命在? 于是我拒绝:“小熊,这是不可以的,我是爸爸,而你是……” “我是妈妈,当然要睡一起啦。”小鬼理所当然地说。 江水伸手拉了拉我说:“就算你是爸爸,人家才多大,睡一起也是没什么的。” 要来你来,你不来别瞎哔哔……我正欲反驳,江水拽着我靠近他,压低了声音咬着牙说:“你疯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旦进入她的游戏,我们是不能反驳的,前车之鉴忘了吗?” 对啊,她要我干什么还真不能拒绝,这就是游戏最大的规矩,可我真要这样干吗? “住口!”小鬼呵斥江水,“你是小孩,不可以说这么多话,会喊爸爸妈妈就行了!” 江水立马乖乖地不说话,相当的识时务,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心拉江水下水。 我指着他说:“既然孩子还这么小,晚上单独睡是不可能的,他就睡我们中间吧。” 小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来是要接受我这个建议,那棺材不小,但躺下我们几个估计够呛……然而我却松了口气,临死也能拉个垫背的了,而且他还要挡在我前面。 “你……”江水指着我,悲愤得说不出话来。 而小鬼已然做了决定:“那我这就去整理床铺,马上就能睡了,你们不要急。” 我呸,谁急这个啊! 趁着小鬼进入棺材不知道整什么的当口,我拉了拉江水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却伸手拽住了我:“你这样是行不通的,你现在走,我敢说绝对跑不掉,她的能力强大前所未见,我们俩加起来再乘以一万都干不过,想走可以,关键是要获得她的同意。” 看来,我们也只能从智商上欺负孩子了。 “这怎么获得她的同意,这是过家家,而不是捉迷藏,谁都跑不了的。”我很绝望。 江水沉下声音道:“未必没有机会,你是爸爸,要出去工作的,一会儿你就用这个借口。” 对啊,我眼前一亮,却又问他:“那你呢?” “你先走,别管我,我还有其他理由离开她,比如送幼儿园什么的。”江水琢磨道。 他真是太讲义气了,我悔恨不已,刚才居然还怀疑他有什么险恶用心,我真是瞎了眼啊! 商定好了计策,我们就安心地等小鬼回来,她不知道在坟坑里干了什么,然后骑着那干尸又回来了,那干尸好恶心,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味,真怀疑她下一刻就会散架。 小鬼还没有开口,我就先说话:“小熊,我是爸爸,你是妈妈对不对?” 她点头:“是的。” 我也点头:“很好,那我就要说一些家里的境况了,咱们家现在经济困难,就是钱不多了,我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当然是义不容辞,你和孩子在家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工作了。” 说完,我忐忑地看着她诡异的精致面容,心头噗通噗通直跳,千万要答应! 小鬼歪着头想了想:“可是,现在是夜晚,不用休息的吗?” 我沉下声音,动情地说道:“小熊,为了这个家,我宁愿没白没黑地干,废寝忘食,所以晚上也是要出去加班的,不用太感动,为了你和孩子能过好日子,我会竭尽全力!” 她倒是没感动,淡淡道:“可以,但你必须做好一件家务才能出去。” “没问题,我打扫卫生?” “不,你喂孩子吃奶。” 我瞬间被她给雷住了:“那个,孩子他妈,要喂也是你啊,我没那功能。” “我也没有……”小鬼郁闷了,忽然伸手指着女干尸说道:“这是奶妈,你哄孩子吃奶!” 这回不光是我,连江水都被雷住了,我看着干尸干瘪的前胸,胃开始抽搐起来。 “可奶妈喂孩子,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我悲愤道。 小鬼想想也点了点头:“是哦,反正只要孩子吃奶了,你才可以出去工作!” 这还真是不讲道理了,哪怕是一家之主,轻薄奶妈也是天理不容啊,奶妈也有奶妈的尊严! 我刚想反驳,江水的声音就喊了出来:“奶妈,我要吃奶!” 还有这么懂事的孩子,我深深地为自己赶感到骄傲,往江水那边看过去,他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一下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跑一个出去,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强! 可他真的要吃? 我不由得又看了看干尸前胸,那简直就如同是风干了多年的火腿似的…… 干尸却仿佛听懂了一样,朝江水走过去,解开本就不怎么遮得住的前胸,把他抱到跟前。 看见江水一口咬了上去,我的胃又开始剧烈抽搐,同时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一个劲朝我使眼色,让我快走,这种义气是我生平仅见,我刚才居然还怀疑他。 好兄弟,一辈子! 我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走。 第二十七章 没一个人活人 第二十七章没一个人活人 可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里是山区,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外面,车稍微大点就走不通,我估计得走到天亮才能出去,这还是运气好的情况,因为这些年环境保护,山区里的狼是越来越大胆了,有人还声称看见了老虎。 所以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跑到村子里去,那里人多,小鬼再怎么任性还是要顾忌的。 传说人多的地方阳气重,邪门的东西不敢靠近,所以灵异事件大多发生在荒郊野外,但愿那些故事没有骗我,否则我就真的要在这里唱首童话了,此刻完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认识的人里面,对这种离奇事件最靠谱的也只有江水,铁蛋他爹还被当骗子抓了呢。 至于江水,我觉得他凶多吉少了,现在神仙都难救,还是做一点有实际意义的事吧。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往村子跑,然而神奇的是,我发现自己跑了很远都没跑到,路似乎变长了。反正今天的时差就没对过,我也就见怪不怪了,去葬小芳的山谷我也不止一两次了,这一回居然多跑了一倍的时间还没到,天太黑我也只勉强看到小路,难道路走岔了? 也不可能,往后山走就只有这一条能看清的路,不可能岔得了。 就在我怀疑自己前进方向的时候,终于到了,月光下能勉强看到村子的轮廓。 可怎么黑灯瞎火的? 虽然山里的村民都习惯早睡,可这个时代的山村里又不是没有娱乐项目,总不可能所有人说好似的都熄灯了吧?我也不是没在这住过,之前这个点依然有很多年轻人没睡觉的,今天居然连路灯都没给留。 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我又说不出来。 走近的时候就更不对了,我居然找不到路进村去,这是多么的扯淡。 记得村头有棵大树,标志很明显,我现在怎么看不到了呢?眼前尽是黑乎乎的房子,一坨一坨的,仿佛阴森鬼域。一般这个场景是很瘮人的,可我刚刚经历过了那样的事,什么小鬼干尸都见过了,所以对这种气氛也没太在意,开始绕着村子找大树。 有了,很快我就找到了村头的大树,树下肯定是有路进去的。 这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的,我必须马上先找到个活人,否则我都不一定有勇气过了今晚。 可我一晃眼,借助月光看到树上好像挂着个人? 不是上吊那种挂,而是身躯横着挂在大树枝上,一动不动的好像在睡觉,真是神奇,家里有床不睡,居然有人挂在树上睡觉,这又是什么样一种爱好? 刚想过去看看,忽然背后有只硬梆梆的手捅我,吓了我一跳,连忙转身就看到了小芳爹。 “大叔你吓死我了,黑灯瞎火的,在这里是等我?”我吐了口气。 他点点头,用一种接近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不带你,不会走。” 简直词不达意,他这是睡糊涂了吧,刚才睡了一觉醒来没看到我才出来接我的? 村里人就是善良啊,我对他点点头:“多谢大叔了,能不能找人到后山看看,水哥在那里遇到麻烦了,要男人,越多越好。” 我在寻思着,大晚上的把人都叫起来,他们会不会打我? “好的,我们先进去。”小芳爹点点头,要把我引进去。 他一转身,我借助月光就朦胧地看到了他的脸,脸上的皱纹深了很多,似乎比之前老了不止十岁!没道理啊,这老汉最近也没遇上什么伤心的大事,至于容颜憔悴到这个地步吗,难道他每天出现都是化妆过的?或者说昨晚上丧命的老夫妻和他关系很好,他伤心过度? 我忽然想起事情,又对他说:“树上好像挂着个人,大叔你去看看吧,我怕出什么事。” 他慢慢转头看,然后又嘀咕:“没有啊。” 没有吗?莫非我的眼神还不如他? 我再看,居然没有了,可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就这么挂在树上,是我眼花? 看来是了,小芳爹也就长我一辈,还没到上年纪的时候,山民的眼神应该比我好吧。 “跟我进去吧。”他又嘀咕。 我只好跟着他往里走,可这一路静得要死,一点灯光都没有,村里死气沉沉的。 很不对劲,要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村里的人都逃难去了,只留下个空村子,但凡住了个人的地方都应该有感觉的,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哪怕没看见人也感觉住了人。 可这种感觉现在没有。 小芳爹在前面走得不快,一步步幅度适中,我也只能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疑神疑鬼,这几天我一直住这里呢,忽然说出什么疑神疑鬼的话似乎不礼貌,难道说时间又变了?也许我睡着之后这个村子就这样的吧,现在估计不是晚上十点,而是凌晨时分了,我这么想着,就掏出手机来看看。 时间还没到十一点! 什么意思,前几天这个点我是没有睡觉的,村里很多人也都没睡,大晚上的都能听到一些生活的喧嚣,不吵闹,反而很恬静的感觉,今天怎么没有? 手机上有未读短信,两条,估计刚才是神经太紧绷了没注意。 打开看看,全都是刘芸发来的,第一条是:“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信号时好时坏的,打电话都不通?我都急死了!” 咦,发小脾气了,我脑子里不由得幻想着一个美少女联络不上男朋友娇嗔的样子。 嗯,回去就泡她,看来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我正一正神色,可脸上窃喜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但我看下一条短信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你是不是骗我,今天你说在小芳她家里,我又去找人问了一下,他们一整个村子都被晚上的泥石流给埋了,一个人都没活下来,你怎么可能在她家里?” 埋了……埋了……埋了…… 这两个字眼在我脑子里转了起来,一个活人都没有,那我这几天看到的都是啥? 一个轻飘飘慢悠悠的声音传来:“怎么不走了?”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小芳爹的一张老脸,他居然把头凑了过来,手机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异常狰狞,两只眼珠子仿佛是画出来的一样没有生气,黑黑的瞳孔直直盯着我。 不是不怕,而是被吓得僵住了,我努力按灭了手机的光,不能让他看到这个。 想着这几天都过来了,只要我不表现出什么异常,“他们”也不会对我怎样的吧? “走,快走。”我听到自己陌生的声音说,“这么晚了,实在是太困。” 到了现在,我也不提水哥那里的事了,还救他,我的处境都不一定比他妙。 小芳爹转身继续走,我猛地一回头,想趁这个机会往回跑溜出去,然而我却发现,没路! 怎么会没有路,那刚才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你又怎么了?”小芳爹的声音幽幽地又传来,“快跟我走,别耽搁得太晚了。” 再转身的时候,他老人家居然就在我眼前,刚才不是走出去了吗? “没事,继续走吧。”我什么都没说,假装很镇定的样子。 他再次往前走,这回我觉得他身上不对了,走路的样子很僵硬,仿佛一步步在挪。 我再不露痕迹地打量周围,之前渐渐熟悉的山村现在变得陌生了,还有倒塌的房子,残垣断壁,和我之间看见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小路也很荒凉的样子,上面厚厚一层泥。 这好像不是去他家的路吧,等等,他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第二十八章 出不来的村子 第二十八章出不来的村子 到了此时此刻,我都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因为这几天我一直住这里。 他们每一个人在我脑海里都那么鲜活,到头来怎么会是这样的,不是说白天不能出现吗,难道这和地方也有关系?等一下!我也就罢了,毕竟是个外行,可水哥和我不同,他都没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吗? 算了,我现在没那个功夫管他,只有静静地装逼,看能不能蒙混过去。 几天时间我都这么过来了,装不知道的话,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不过我心中依然还在犹豫,惴惴不安,这村子已经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小芳爹到底是想把我带到哪里去?更深一层的恐惧我还没来得及想呢,比如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和他们住一起都吃了什么……现在我只能尽量装着平静,尽量不去想。 但当那个大壮出现的时候我就再也装不下去了,这家伙居然瘪了半边脑袋,跟车祸现场似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天,这几天我就面对着这么一个恶心的家伙? 他身后就是一栋半倒塌的房子,一个漆黑的大门洞,上下嘴唇都对不齐这样和我说话:“你怎么才回来,这么晚上哪里去了?” 看着他的面目,我知道自己异常的惊恐表情怎么也压不下去,勉强说了句:“我去哪里你不知道吗?这两天你是和水哥在一起吧,那你自然也知道他今晚在哪里了?没错,我就是和他在一起。” 我这话纯粹是不想装下去了,一是为了试探,二是把事情挑明。 他要是像昨晚一样让我进去睡觉怎么办,这样的地方我可待不住,不搞个明白真是寝食难安。我又不是江水那样的老司机,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淡定得下来。 然后大壮歪着嘴巴笑了:“没关系,咱们回屋睡觉吧。”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过来抓我,如果放在平时,这是个挺友好的动作,可现在他那个样子惨不忍睹,不仅脑袋变形,连身体都变形了,我哪里还绷得住,转身撒腿就跑。 不管有路没路,先跑了再说,打死我都不敢跟他进去,实在是太恶心了。 果然找不到进来的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这里面是一栋栋房子,我就绕着房子跑,这村子也不算大,多绕几圈总是可以出去的吧,就算出不去,我也不想跟这爷俩过了。 我跑得飞快,得益于以前校队锻炼出来的体魄,反正跑一百米的话,前五十米没几个人能跑得过我,就靠这启动速度我就能瞬间拉开距离,眨眼间我就已经绕过两栋房子。 回头一看,父子俩并没有追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放慢了步伐。 不对劲,他们越是这样不紧不慢的,我就越是感觉不对,难道说他们吃定我了? 刚才好歹还看见两个能动的,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黑漆漆的村子仿佛空荡荡的,似乎有风吹过的呜呜声,我咬咬牙,继续贴着房子走,心里想着总能走出去的吧。 我就这么绕了十分钟,居然还在村子里。 凭我现在的速度,十分钟的话能穿过好几个这样的村子了,然而就这一个我都出不去。 我开始明白自己是中招了,这个处境我再怎么奋力奔跑也是没有用的,就如同前几天我一直住这里看他们都很正常一样,我的感官肯定是受到了影响,哪怕出路就在跟前也出不去。 根据我的大致判断,现在我的状况比瞎子还惨,起码瞎子不会受到眼睛的迷惑。 可闭上眼睛也不行,他们既然能影响我的视觉,那其他感觉也同样不靠谱了。 我着急,身上的冷汗哗哗地下,但却没感觉到一点累,也不热。 所以我只得放慢了步伐,不断看着四周环境,期待自己能看出点什么来。 这肯定是被迷惑了,但我想不通的是,根据铁蛋的说法,水哥显然是正经学过这方面本事的人,他怎么和我一样也被迷惑了呢,难道说这一村子的人死得太冤,怨气大得他都镇不住? 那么就有几种可能,第一,水哥有可能是真的和我一样,也破不了这个鬼村。 第二,他有可能知道,但没跟我说,图的又是什么呢? 第三,他不仅知道,而且这个鬼村还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要把我陷进来,所图甚大! 那到底江水是哪种情况? 根据铁蛋的说法,江水应该是很有点本事的,否则他怎么敢去追他师兄?要知道,他师兄在我们那十里八乡的地方,普通神棍都不敢惹,所以江水的本事比铁蛋他爹强无异议。 但根据江水一直一来的表现,我又觉得他没什么真本事。 有本事的话会被一个小鬼搞得这么狼狈吗,我甚至没见他展示出什么能力来,和我一起的这些日子,他就跟普通人没两样,诡异事情发生了只能和我一起跑,毫无反抗的力量。 事实上我宁愿相信江水是志大才疏,没学到什么本事还想出风头的那种人,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是故意想坑我的,回想起刚才江水很义气的场景,我说服自己相信了这个解释。 这地方实在太凶,连江水这种正经学过本事的也对付不了。 正心乱如麻,我就看见前面一个人人影挡住了去路,这月光并不算太强烈,我得拉近点距离才能看清那是谁,不过好歹不是那父子,其他人和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冤仇吧? 好像是个老汉,我轻声喊他:“大爷,您知道怎么出村子吗?” 他缓缓转头,我只能看见面部的大致轮廓,对我说:“出去?呵呵,那得等天亮了。” 不管他是不是活人,我没听出他有冲着我来的意思,这已经很不错了,我还能要求什么? “大爷,您帮帮忙,我想知道哪里有安全一点的地方。”我又问他。 “你是……韩家住着的那个城里人?”他似乎认出了我。 其实我真不是什么城里人,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玩了。 韩家就是小芳她家,终于出来个认人的,我心就放宽了一些,和他解释:“大爷,其实我是他们家女儿的同学,就是来上坟看望一下的,可他们父子对我好像有点意见。” “哦,他们要对你怎么样?”那老大爷先问了一句,没等我回答他又说,“没事,现在太晚了,你先跟我来吧,有事明天再说。” 我连连点头:“太好了,那明天我再跟他们说清楚。” “来,跟我过来。”他朝我招手。 我就走了过去,跟着他走进了一间房子,那房子也很破旧了,我看着有几分眼熟。 不过这应该是好事,总算遇到了我看着眼熟的景物,是个好的开端。 然而没等我高兴一下,直接又坠入了冰窟,要进去的时候,老头在门口等了我一下,我走近他,接着月色看清了他的脸。 这老头我见过,不就是隔壁那老汉吗? 昨晚上那对死掉的老夫妻! 我的天,昨天我亲眼看见他从山坡上跳下去,现在却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呼吸仿佛的停滞了,我早该知道这村子就是个大坑的,无论我进到哪家都是坑。 “你怎么了,嫌弃我家?”他的语气变得冰冷。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这就来。” 听这意思,我不进去他还不高兴了,那就进吧,既然非得碰到一个,那他也不错。 至少,我和他女儿不是同学,我们的关系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不能无端端弄我吧? 走进去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出,然而进到里面我还是吓尿了。 那昨晚上吊的老太婆,居然还吊在房梁上! 第二十九章 无路可逃 第二十九章无路可逃 我不是第一次和这种东西那么近,之前小鬼还趴我身上呢。 可他们比小鬼看起来都要狰狞,这环境也不对,阴森森的吓死人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再跑出去?那父子可能在到处找我呢,他们明摆着是想坑我的,我栽谁手里也不能跟他们碰上,权衡了一下,我决定取其轻。 这老汉没有害我的意思吧,他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弄的,昨晚我还好心想救他呢。 好心就应该有好报,哪怕没有好报,你也不该害我对不对? 我就战战兢兢走进了这诡异的屋子里,老太婆就吊在堂屋,然而老汉根本没发现她似的,仿佛那里就吊着一个装饰品……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进屋了,先喝口水,你等着。” 屋子里太黑,也就是月光照进来我才看得到那吊着的老太婆,然后老汉说是去倒水,转眼就没入黑暗不见了,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桌边,抬头就能看到吊着的老太婆,一声都不敢吭。 此刻我多么渴望自己是透明的啊! 忽然有光亮出现了,是幽绿的光,我抬头一看,是老太婆的眼睛! 那吊着的老太婆睁开双眼了,那双眼睛里就放出幽绿的光芒,那光芒出现之后,房间里又出现绿色的光团,大小有三五个,在浮空飘飞,这是不是鬼火? 随着她睁眼,屋子里也亮了起来,但这种光线实在吓人,把凌乱的房间照得如同鬼域……不对,这不是鬼域还能是什么地方? 我全身都绷着,不知道该不该理她,如今的我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身上的魂仿佛都飞了,我还暗暗给自己打气:慌什么,他们要是弄死我,回头我也能变成这样,再报仇,谁怕谁啊! 可我不想变成这样,心里还是怕得要死,好在老太婆吊着,她没办法过来。 她也没有过来,朝我咧嘴笑了……很快我就知道这不是笑,她只是张嘴,把舌头吐出来。 好长的舌头,仿佛是蛇一样慢慢伸出来,吊在老太婆胸前仿佛一根领带。 这不至于吧,哪怕是吊死的控制不住,伸出来怎么可能有这么长? 我都快疯了,好想拔腿就跑,这时候老汉出来了,拿着个破碗放在我面前。 “怎么,我那老太婆吓唬你了?”他淡淡地说,“别管她,喝水。” 虽然语气僵硬,但我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释放善意,也略微放松了心情。 但我是说点什么还是做点什么呢,总不能一晚上就这么坐着大眼瞪小眼吧? 僵持了片刻,老汉僵硬地重复:“喝水!” 我舌头僵硬得和他差不多一样了,看来不喝还不行,就伸手拿起了破碗。 那碗好脏,我拿着的时候就感觉手指捏到了碗沿的泥沙,这怎么喝,也太不卫生了吧……不过实在要喝也没办法,我不想冒一次拒绝他的风险,他没对我动手已经很不错了。 但我看向碗里的时候,又停住了,碗里那水有奇怪的眼色,好像是黑的? 不一定是黑色的,因为屋子里鬼火惨绿色的光芒,我现在不一定能分辨出那水的真实颜色,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喝? 于是我犹豫着问他:“这……这是什么东西?” 老汉却生硬地说:“喝,喝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爷,我是不想喝才说这话的,万一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喝出问题怎么办? 可他态度坚决,我觉得是真躲不过去了,那就先喝吧,对付过去再说,应该是水很脏,不知道他从哪里倒出来的,但只要没有剧毒,我脱身回去再打针吃药都没问题。 把碗凑近刚准备喝,我就闻到了那“水”的气味,差点没吐出来! “这是血腥味,还有腐臭!”我终于忍耐不住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喝得下去嘛,就算强行灌下肚,我也会反胃吐出来的,谁喝生血? “你不喝,是看不起我?”他瞪着我,眼珠子鼓了出来。 我觉得他是把这里当饭局了,好像拿着杯酒敬客人似的,你不喝是不给我面子…… 那我干嘛还坐以待毙,这位眼看着就要翻脸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再跑! 扔下碗我就转身朝外面跑去,这一下跑得毫无征兆,而且我启动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一溜烟就跑到了门口,可就差一步的时候,一双冰冷僵硬的手却卡住了我的脖子。 “不喝别想走!”背后是老汉冰冷的声音。 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明明都七老八十了,我一个壮小伙居然还斗不过他。 我用手拼命扯,却无法挣脱他的双手,只得张大了嘴巴艰难地说:“放……放开我,这就喝,大爷!” 都叫大爷了,你适可而止。 他果然松开了,然而我并没有转身去喝碗里的血,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 刚才就已经到门口,现在我一鼓作气冲了出去,使个诈先脱身再说吧。 逃出了险地,我发现外面的环境也比刚才要亮堂多了,是鬼火! 每一户的房子里都闪耀着幽绿光芒,把整个村子映衬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在外面绕了几圈,我又把自己转糊涂了。 看来我今晚得在外面转,绝对不能再进谁的家,哪怕就这样累一晚上! 回头看看那老汉并没有追来,我放慢步子给自己节省点体力,如果外面再出什么事,看来我就得这么跑上一整夜,这对我是巨大的考验,以前打一场球最多也就奔跑两个小时而已。 要一直这样跑,肯定是撑不住的,所以必须放慢速度。 不过我觉得,最大可能是我这条小命撑不到天亮。 回过头想看看路,结果我直接撞上了一个人,练踢球的不怕何人冲撞,但前提是我得有准备,然而这次是我没准备,对方有准备,所以我撞到了一个冷硬的身体弹了回来。 摔倒在地上,我抬头一看,娘的,竟是那个大壮! 回想刚才的碰撞,感觉就是碰到了一具尸体,我的心又提了起来,赶紧起身。 幸好大壮的速度不快,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我可不想和他再次接触,他这样不怕伤不怕痛的,好像还力大无穷,我一个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跟他较劲。 现在我的根本顾不上方向了,有路就跑,然而我却发现人影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村民都从家里出来了,他们要围剿我? 看那一张张毫无感情的面孔,我的心都抽了起来,他们是走得不快,可这边堵一个那边堵一个,我终究还是难逃厄运,得赶紧趁着他们没有合围先找路。 然而没有用,我根本找不到出路,跑到村里晒谷场去了,这里地方较宽,但围满了恐怖的“人”群。我在那一张张青灰色的脸中找到了那对老夫妻,老太婆还吊着条长长的舌头,还有韩家的父子,他们这是要用尸山来堆我啊。 不对,假如他们都死了,尸体不可能保存这么久吧? 那么他们到底是尸还是鬼……都什么时候了,管他们是什么,我都不可能扛得住。 还是得跑,但我现在没路可跑了,要跑就得选个方向强行突围,还是得和尸体冲突? 现在我除了紧张,身上没有任何感觉,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看来我这一百多斤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但是我冤啊,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发生了。 于是我大声喊:“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这时噗哧一声笑,笑声好像在脑子里回荡,那小鬼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你们要一起跟我玩过家家。” 第三十章 大家一起陪我玩 第三十章大家一起陪我玩 那小鬼居然来了,看来江水已经凶多吉少,我也快要步他后尘。 尸群让出了一条路,果然是小鬼,她骑在那干尸脖子上,干尸走进了包围圈。 “能让我死个明白吗?”我绝望地问。 这回小鬼从干尸身上跳了下来,瞪着眼睛看我,此时周围有许多鬼火飘舞,她的形象在这幽绿的光芒中竟显得十分可爱,那会掉出来的瞳孔晶莹剔透,诡异无比。 “你在说什么,你是爸爸,我是妈妈,我们在玩游戏。” 她这么对我说,这孩子就没正常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基因的问题。 你除了玩还会什么?没看到这里多么诡异吗,这些人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为难我?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跟她瞎说的,一旦把她惹火了,我觉得会比这一整个村子可怕。 “那……我们的孩子呢?”我想起了水哥,还是问问吧。 小鬼的眼睛眨了眨:“他在家里睡着了。” 完蛋,我知道她所谓的“家里”是怎么回事,铁定是水哥被装到棺材里埋了。 于是关于江水的事我不敢再细问,先解决我这边的问题吧,虽然江水说这小鬼更可怕,但她智商上有规律可循,起码还能说出个规矩玩,而其他的所谓村民根本不讲道理。 “这么多人,还怎么过家家?”我问她。 小鬼开始扫视周围,诡异的村民们被她这么看一眼,竟然齐齐后退了一步。 “你们还没说,愿不愿意陪我玩呢。” 我就知道,这小鬼只会在玩上纠结,她这么一说话却没人理她,那人群仿佛是在和她对峙,反而没我什么事的样子,终于压力卸了一点下来,但他们没让路给我,不能掉以轻心。 小鬼摇摇头:“你们没有答应我。” 紧接着,外围的村民开始惨叫起来,我惊讶地看见,刚才还一个个僵硬的尸体,此刻如同是沙子堆起来一样不牢靠,整个人就直接坍塌下来,同时还伴随着他们的惨叫声。 这小鬼太厉害了,没见她怎么出招,就能把对方整成这样。 这回连鬼都怕了她,一个个惨叫着四处奔逃,然而没有用,他们的背后仿佛有个黑影在追杀,很快一个个被追上,又和刚才挂掉人一样,瞬间身体干瘪变成骷髅,然后碎了一地……不对,他们这不能说挂掉,其实他们早就挂掉了。 “玩,我们玩……” 来了这么一手,终于有识相的人了,还剩下的人赶紧走雇来,满口答应着。 我扫了一眼,剩下还不到十个,包括那对老夫妻在内,还有韩家父子,他们的命可真大啊,刚才没有跑,也许是比其他人反应迟钝吧。 他们不能称之为人,可我实在不知道该叫他们什么。 “好,大家都要玩。”小鬼这才满意了,“这里的话,我是回娘家。” 开始场景设定了,我对她的套路开始慢慢熟悉,接下来是分配角色,这些人该怎么分? 她伸出手指着那对老夫妻说:“我们是爸爸妈妈,你们就是外公外婆。” 得,我直接多出了一对不知所谓的岳父岳母,而勉强能扯点关系的韩家父子排不上号了。 不过我不说话,就静静地装逼,反正这里也轮不上我说。 下一个小鬼指向了大壮:“你是舅舅。” 这个倒是勉强对得上号,然后她指向小芳爹说:“你是表叔……” 不对啊,表叔可不是这边的亲戚,这搞得有点混乱,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说话,还是静静装逼活得比较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但是下一个就出问题了,小鬼又指向旁边一个女人说:“你是表婶。” 旁边另一个男人当即反对:“她是我媳妇……” 我估计他刚出口就后悔了,既然都不是活人了,还这么大醋劲干什么。 小鬼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又是一通惨叫声,吓得那个女人赶紧说:“我是表婶,我就是表婶!” 这游戏智商有些低,我也不能总是看着不说话,得主动寻求解脱方式。 之前能跑回来不就是因为我主动争取的机会吗,只要不是拒绝她,顺着她的意思来都不会有事,于是我开口插话:“那个,小熊啊,既然你是回娘家,我也不好陪你太久,按照以前的规矩你要在娘家住几天,我是不能陪着你一起的。” “有这样的规矩吗?”她怔了怔。 “当然有的,成亲回门不都这样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得咬死有这个规矩,“再说了,孩子还放家里呢,我要不回去谁照顾他,还有工作呢,我不干了谁来养家?” 小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吧,可是你不能直接走,要完成家务才可以走。” 又有什么事情做?可别再为难我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伺候这姑奶奶呢。 “这里是你娘家,我能有什么家务?”我语重心长道,“小熊啊,不能坏规矩,这里既然叫外家,那和我们就不是一家的,有什么家务也是别人的家务。” 看她又沉思的样子,我知道她被我绕进去了,哼哼,这智商也跟我斗。 然后她忽然抬头说:“见到外公外婆了,你当爸爸的应该给礼物。” 礼物?我傻眼了,现在我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啊,对了,有钱包,直接送钱行不行? 我也不敢说没礼物,那等同于拒绝她的任务,属于作死行为,于是我谦虚地问她:“那我应该送什么礼物合适呢?” 小鬼摇头:“我不知道。” 看似天真,其实又把球踢给了我,我忽然想起还有两人没分配到角色。 于是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亲戚之间送礼,无非就是吃的用的,你回娘家,送点鸡鸭不错,歌里就是这么唱的,你们两个过来。” 有小鬼镇场,我大着胆子招呼剩下那两个尸体。 他们还真走过来了,我指着他们两个分别说道:“你是鸡,你是鸭,齐了。” “他们是鸡鸭?”小鬼疑惑地看。 怎么不行,江水那么大个都可以是婴儿,他们为什么不能是鸡鸭? 我无比坚定地说:“他们就是鸡鸭,要不你们两个说说是不是……难道不想一起玩?” “是,我们就是!”那两位居然异口同声地说。 这反应真不慢啊,还好我先下手为强,否则以他们的智商,玩下去指不定会惹什么麻烦。 就仗着他们不敢拒绝,所以我抢先分配了他们的角色,现在看来我得手了。 这就是我的礼物,你们慢慢啃吧,我对刚才那老汉说:“好了,这礼物你们得收下,还有,你们家有点大,我找不到路出去,替我打开门吧。” 老汉犹犹豫豫的,却没敢拒绝,也不清楚小鬼到底什么路数,不敢轻易说话。 然后我就看见飘荡的鬼火开始动了起来,排成整整齐齐两条线,中间正是出村子的路。 我举步要走,小芳爹说了句话我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地上,他说:“我们把鸡鸭杀了,你吃了再走吧,要不一顿饭都不吃怎么行?” 考验应变能力的时候到了,我对小鬼肃然道:“小熊,这里怎么说也是外家,还是家里的事比较重要,宝宝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万一他尿床了怎么办呢?” 小鬼果然频频点头:“嗯,爸爸你回去看看,把奶妈带上吧,宝宝饿了有她。” 靠,临走还要带个累赘,我看了看女干尸,这个真的是小芳本人吗?其实这点我现在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奶妈会听我的? 算了,先跑出去再想办法甩掉这东西吧,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村子。 后面传来小鬼冷冷的声音:“现在,你们把鸡鸭吃了吧……” 第三十一章 祖传的新娘 第三十一章祖传的新娘 我就和女干尸走了出去,她没了魂,这不是那个小芳。 哪怕身体是,没了魂都不算数,而且这干尸也不好看,皮肉几乎都干瘪了,看起来跟电影里的外星人似的,鼻子几乎就剩两个孔,头看起来也很大,手脚纤细和柴火棒一样。 她比外星人更难看,跟着我走出村子我都没看她一眼。 现在还在游戏中,我不担心她会对我做什么,小鬼的设定她是奶妈,而我才是一家之主。 这里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且没有一个活人,我决定当晚就走出去,哪怕走到天亮,爬也要爬出去。出了村子干尸还跟着我,我转头看她大大的眼眶轮廓,感觉也没什么害怕了,这和医学院学解剖的差不多,只要经常接触,根本就没什么害怕的,关键是它会不会伤害你。 如果没有危险,那样子再丑陋都没有关系。 如果会害人,长得再漂亮都是恐怖的。 “你是小芳吗?”我问她。 我依稀记起了小芳当年的模样,是很漂亮的,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干尸当然不会回答,她不是小芳,她没了魂,就是具躯壳而已,我摇摇头:“别跟着我了,照顾孩子去,你可是奶妈,现在游戏还在进行,我是家长,你必须听我的。” 小鬼设定的规则谁都不允许违反,进入她的游戏里,她就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那干尸果然很干脆,转身就要往后山走,我又喊住了她:“等等,奶妈,你还是跟我走吧。” 我发现她身上带着鬼火,而现在我没有电筒,大晚上的走夜路总不能开一夜手机吧? 至于小鬼和这个村子……拜托,他们都不是人,让他们耗吧。 等等,还有江水! 今晚被吓得够呛,我差点把他给忘了,赶紧去后山救人,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利用我,世界上那么人人傻钱多的怎么就挑上我了呢?还是说他真想帮我的忙,我误会了? 然而,我没能顺利进入后山,在山路上绕了十几个圈也没找到路。 估计是小鬼搞的障眼法,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这地方太邪门,再等我都没命,江水总比我有本事吧,反正他自己说的正统道家出身,自保的能力应该有,他都不行难道我行? 立马带上干尸走小路出去,这里通往外面就一条路,路面还算可以。 一边走我就一边想,走到后半夜,我忽然想起有件事不对。 之前我说回去看宝宝,小鬼应该知道我破不了她的障眼法,她封住后山就是不想让我进去,而干尸没魂,不能指望她,所以……小鬼怎么就同意了呢? 有一种可能,她是想让我脱身,侧故意放的水! 奇了,这里面还有我没想明白的事,她是鬼,他们也是,难道不是一伙的? 还有我哪儿来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他们一个死缠着我,一群还编了那么大个套来困住我。 莫非我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奇才? 回去应该全面体检一下,没准我是外星人的基因被地球人收养的……很奇葩的想法?不,和今晚比起来,这个可能性靠谱多了,我到现在三观仍然是混乱的,这是造的什么孽。 和干尸一起走夜路,还依靠鬼火照明,那场面一定十分诡异。 如果有人看见我那时候的样子,三魂七魄绝对会吓走一半,我自己看了都发毛。 天亮的时候,我终于出到了山外的小镇,并及时上了车,这鬼地方我不想多待了,也没跟别人说什么,关键是说了也没人信,有空费这个唇舌我还不如抓紧时间赶路,现在能帮我最靠谱的人只有铁蛋了吧。 我让干尸自己回去,别让人看到她,别走活人通过的路,我的话依然有效。 可神奇的是,我才上车就收到了江水的短信:“你快回去,别管我。” 这是干什么,怕我回去找他又落入陷阱里? 好吧我承认有点感动,特别是昨晚让我先走的时候印象深刻,确实是很讲义气的人。 这种人怎么能害我,不由得想起了他自辩的话,养鬼并非什么邪术,道术里就有。 这么一想就好多了,之前想不通的一下就能想通,果然人还是先用屁股选边坐下之后才能考虑事情,先设定一方是正确的,然后替他辩解,这叫屁股决定脑袋。 之后的事很顺利,一路回到本市没再遇上什么邪门的事情,小鬼也没有再缠着我。 她还要在“娘家”住一段时间呢,我得抓紧这段安全的日子,未雨绸缪。 回去我就找到了铁蛋,跟他说了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结果他也一头雾水。 他也是这么想的,尽管江水出身于一个养鬼的神秘门派,但不代表他就是坏人,就想害我,人死如灯灭,死之后他再怎么整也跟活人没有关系,有人还自愿捐助遗体呢,这都说得过去的。 还有,谎称自己是茅山的也不算多坏,顶多是个骗子,谁不希望自己名声响亮一点啊。 反过来说那小鬼,铁蛋也很矛盾,因为小鬼在村子里的举动确实像是在救我,而小鬼才是一切矛盾的焦点,到头来居然没有一个是坏人,那么我这些日子遇到的危险算在谁头上? 莫非那个鬼村就是第三方? 这也说不过去,那小山村离我们市一千多公里呢,而且小芳确实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用得着花心思隔着那么远算计我一个穷逼? 铁蛋也认为,鬼村的事是我赶上了,否则他们找谁坑不比我容易,难道我真的天赋异禀?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铁蛋是不信的,他和我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我什么吊样他还不知道?说差嘛也有点小聪明,说强嘛也上不到哪里去,就是亿万混吃等死屁民中的一员。 不管怎么样,趁着小鬼“回娘家”的这段时间,我们得把事情打点好了。 铁蛋还专门请了假帮我办这事,还是去找王媒婆,让她说一门阴亲,到时候鬼新娘管着鬼孩子,门当户对,就不用来打扰我了。 再次来到王媒婆家,她又一次给我说明情况,让我谨慎再谨慎,想清楚才能弄。 活人说阴亲不是不行,但讲究很多,有手段的人可以安然脱身无后患。 她又解说了上次失败的原因:“缠着你的那小鬼太凶,看来一般配对是压不住的,所以我这段时间想了想,我留的这个镇宅宝贝还是让给你吧,之前怕这女方太凶你压不住,现在好了,以凶制凶。” 我听着她说得那么宝贝,心里不由得担忧:“这个……不会很贵吧?” “不是钱的事,不加你的钱。”王媒婆说,“这门亲是我祖传的,一旦配得不合适会害人,但传到了我家又不能随便扔了,所以就一直留着,留着我还得照顾她。” 真新鲜,女鬼新娘还有祖传的? 看我不信的样子,王媒婆又说:“我们这一行的得考虑长久,如果贪图这次赚得多就不顾规矩的话,会丢了几代人的饭碗,所以这种事得讲究,我祖传这个算起来已经六百多年了,还没找到有谁命硬够配得上的,你算第一个。” 不是我的命硬,是那小鬼太猛吧,上次那女鬼都不敢嫁给我…… “好了。”王媒婆说,“我可以让她上我的身,你们可以沟通一下。” “不要!”我立马阻止。 上你一个老太婆的身和我谈恋爱?我呸! 以后要是提起婚事来,想的尽是一张老太婆的脸,多倒胃口啊! 虽然人家六百多岁了,但毕竟是年纪轻轻死的。 第三十二章 我订过亲了? 第三十二章我订过亲了? “那怎么整,你又不能和这样的阴魂沟通。”王媒婆为难道。 我直接指出她的破绽:“为什么不能,上次我不是还见过一个吗?” 王媒婆直摇头:“你不懂,上次那个阴气没这么重,这可是六百多年的啊,那阴气不是活人随便可以承受的,放心,我这个上身沟通的项目不会收你很多钱的。” 六百多年,明朝的人?不对,这不是重点。 那就是还要收钱了?收了钱还讨不到好,以后想起来多恶心。 “那就不用交流了。”我一甩手说,“反正娶她又不能拿来那啥,就算看得见也摸不着,有功夫想这个我还不如下片子,能替我挡住那小鬼就行,我把钱给你,你把盒子给我,大家轻松愉快。” 本来就是,我娶阴亲又不是找不到老婆了,就做个挡箭牌而已。 王媒婆不愿意:“这可不行,你以为人家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她怎么会是随便的人,她压根就不是人,我冷笑道:“阴亲其实要的不就是个名分吗,我给了她名分,还不用做事伺候我,不用尽老婆的义务,上哪儿才能找到这样的好事啊。” 有了名分,她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算是有个家安定下来。 可王媒婆还是摇头:“好姑娘都是有性格的,再说你和她稍微沟通一下也能免去今后发生什么怨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合不合适这得她自己来说,毕竟我本事有限不会算卦。” “还得她看我合适才行?”我惊讶了,一个女鬼摆那么大的谱,到底有没有谱? 我看了看铁蛋,他就和稀泥说:“看就看吧,又不是没看过,再搞下去还得拖时间。” 也行,反正我都见过那么多离奇事情了,不差这一件,问王媒婆:“还是往你后院去?” 她摇头:“这回不用,在这屋子里就成,但你们不能看到她。” 我想了想就说:“这样办,上身什么的就不必了,我怕以后对生活有影响,你可以替她传话,不要用对方的口吻说,就这样。” 影响生活的不是什么女鬼,而是王媒婆这张脸,真上身跟我说话了,以后估计看片都硬不起来。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挑剔的人,有个愿意就成,哪怕长得也和王媒婆一样,我看不到啊。 “那好吧。” 王媒婆就去神龛拿起那个木盒子,搬到旁边的一个小间里去,还不让我们跟进去。 她进去了没多久,我就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这家伙比空调都明显。 “这是不是真的啊?”我看见铁蛋也在缩脖子。 铁蛋就肯定地说:“放心吧,王媒婆坑谁也不会坑我的,我爹跟她很熟。” 很熟,熟到什么地步?我仔细端详着铁蛋的模样,想象着他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长着一张跟王媒婆很像的脸…… 这时候王媒婆出来了,对我说:“八字我也替你们合上了,还不错,你的命也够硬。” “那么她什么意见?”我对这件事感觉很不舒服。 那感觉,就好像是我被关在房间里,她倒是个客人在悄悄看金鱼…… 王媒婆就对我说:“她觉得挺合适,命格很正,就算没有什么小鬼缠身的事也应该承受得起她的阴气,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她还说了,要的只是个名分而已,不需要和你有过多的接触。” 切,老子还不稀罕呢,如果不是有麻烦,拿着钱夜夜实打实的新婚不是更好? 我不想节外生枝,点着头说:“好的,就这么办。” 王媒婆又进去了,进去听鬼话,这回停了将近十分钟,出来的时候一脸难色。 “怎么回事,难道说半天她又不愿意了?”我恼火,还想摆我一道? 王媒婆摇摇头:“不是,就是她还有个条件,和你的这个名分,她不想丢。” 我想了半天没懂:“你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媒婆叹了口气说:“就是你百年之后,和她的名分怎么算?” 百年之后……哦对了,她是说我挂掉之后,那种事谁会在这个年纪去想啊,再说想又有什么用,就算有那个世界,也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吧,这边怎么管得到那边的? 我直接说:“什么怎么算,这事一定下来,关系不就定了吗,难不成还有变动?” 王媒婆只得更耐心地解释:“你有个鬼妻,但以后肯定还得娶活人的对不对?” “废话,要不然我还活着干嘛,她这个也要管?” “不是要管你这个,就是你和你老婆一旦百年之后,名分算在谁头上?别忘记你有这门阴亲,活着的时候不算什么,一旦大家都到了那边,你就有了两个鬼妻,名分算谁的,谁去当孤魂野鬼?” 我靠,大老远的事情,她就现在扯出来说,真不吉利。 不过……这说得还真他妈有道理,我试探着问道:“三妻四妾不行?” 反正这边的法律管不到那边,而且我是分开结的婚,不能算我重婚罪吧? 王媒婆摇头说:“妾可以有,但只能一夫一妻,妾是没有名分的。” 那不就是小三吗,据说以前的妾都不入祖坟啊,确实孤魂野鬼去了。 没事,大不了以后找老婆我先问问她这件事,我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去当真的。 所以我对王媒婆说:“这是结阴亲,到了那边,当然是算她大了。” 王媒婆却认真地说:“你可得想清楚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要同意的话,她是要占你一部分命格的,你以后的媳妇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到了那边,她就是你唯一的妻子。” 说得跟真的似的,我才不信这个,不耐烦地点头:“可以了,就这样。” 占命格是什么意思,以为这样胡扯就能拖时间忽悠我吗,我关心的事就到挂掉为止,不用贪心期待什么来世,真理就是眼前的东西最重要。 王媒婆又进去了,这回进去了半个小时…… 铁蛋和我都等傻了,显然铁蛋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我看没必要懂这个。 然后王媒婆铁青着脸出来,脸色异常的难看,我还以为她被吸掉太多阳气了。 她一出来就冷着脸跟我说:“你已经定亲了,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瞎扯淡,什么时候定的亲,民政局办过手续吗?”我冷笑,“你想东拉西扯就算了,还搞什么莫须有的名堂出来,定过亲我怎么不知道,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们?” 铁蛋也帮我说话:“是没有,我们两家关系好,我和他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在他读大学之前我都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订过亲,谈都没谈过,毕业之后……他这个样子可能吗?” 靠,证明就证明,干嘛要说什么我这个样子,我这个样子混得很惨吗? 我干脆对王媒婆说:“这里只有你和我们两个一共三个人,说那些话就没有意思了,你也不可能煽动起我的谣言,何必呢,有没有过我还用你说吗?” “你还真不一定知道,你订过的也是阴亲。”王媒婆肯定地说。 我不屑地笑:“那就更没可能了,实话说,我上次来你这里都是头一遭,我家里也没人信这个的,还订什么阴亲,他们能张罗着给我相个亲就不错了,想抬杠你明说。” 铁蛋也对她不满了:“王媒婆,我爹是谁你知道的,这种没谱的事你怎么能乱说呢,你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他可是我好兄弟,再说你怎么知道他结过阴亲?” “是订过阴亲。” 王媒婆再一次肯定地说:“因为你的命格里,属于妻子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第三十三章 当小三都愿意 第三十三章当小三都愿意 又是命格,拿这个来说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我要的是证据,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无中生有?”我气愤道。 这可是事关我的清白啊,虽然是男人,可没有的事怎么能乱说,如果真占到什么便宜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可问题是我也没占到便宜啊,这样多冤枉。 “可隽绣说你命格里已有订亲,她要占上去就占不到你命格中妻子的部分。” 王媒婆哼了一声:“这可是我们照顾了六百多年的闺女,占不上正宫就只能做妾了,我们隽绣可不受这种委屈,不嫁了,不嫁了!” “什么隽绣?” “隽永的隽,锦绣的绣,就是正在和你说亲这位。” “怎么她还是你家的人?” “不是,是有人托付我的先祖给找个合适的人家,一直拖到现在。” 我也是大皱眉头,没想到这还杠上了,王媒婆看起来挺认真的,应该不会再松口了。 这里一杠上没关系,可小鬼回来了该怎么办? 现在我是见识过小鬼的本事了,非强大的鬼妻镇不住她,这里恰好就有一个厉害的,简直天作之合……等小鬼再回来,我就彻底没机会了,不行,看样子这个机会我还不能放弃。 “那个,她能看出我跟人订过亲,能看出什么时候吗?”我放缓了语气问道。 王媒婆怔了半晌,转身又走进屋子,片刻之后出来说:“隽绣还没有占上你的命格,看得不是很清楚,她说大约在几年前吧。” 我陷思,几年前? 都不知道有这回事,肯定是背着我干的,可背着我干也算数吗? 这又不是山大王抢亲,霸王玩个硬上就可以,要双方都同意的,不管哪个朝代,一方不同意就不算是明媒正娶,有人还能堂而皇之把我命格占了,入主正宫娘娘? 当真是匪夷所思,我再把这些疑点都联系起来。 几年前,我不知情,订婚了,还他妈是阴婚……喝醉酒那次! 老天,居然有人趁着我喝醉酒作出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可这个法律也是不承认的吧,醉酒的时候脑子不清醒……哦,是阴亲,民政局也不会帮忙登记这个,可这样真能算数? 我看了一眼铁蛋,再看了看王媒婆问:“如果当时我喝醉酒不省人事,算数吗?” 王媒婆愣了愣,然后摇头:“当然不算数,无意识的行为是破不了你命格的,能占据你命格里正妻的位置,说明你无论清醒还是喝醉,都是肯定会同意的,否则她就占不进去。” 这问题可大条了,怎么看都是一个负心汉的预兆。 但问题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或者说这么个阴魂,还什么我清醒时也肯定会同意,说明我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死心塌地,非她不娶的程度了,有这种可能吗? 如果说不是阴魂还有这种可能,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耍赖打滚也不会同意啊。 “你刚才说正妻位置?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三妻四妾?”我强撑着不信。 王媒婆冷笑:“任何年代都是一夫一妻,然而这个时代,你真的认为没有吗?” 我汗颜,现在的情况估计比以前更严重,以前还能好端端地带回家养起来,现在小三都等于直接卖了,而那些没钱养小三的……这方面情况就更乱,还不一定有养小三和正规花钱的干净呢。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王媒婆,既然你们说有这么个人……鬼,那我除了那次喝得不省人事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印象,你怎么知道我清醒时就愿意?我是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邪术能把人坑了,什么迷惑之类的,让我不清不楚地就那啥了?” “邪术?我一个媒婆,对这些高深的手段也没有太大的研究。” 王媒婆沉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对方为了使用这个手段一定费了很多的心机,用在你身上,值得吗?” 我去,这算什么话,我很差吗?不过,我也觉得应该不会有哪个女人哭着喊着嫁我,甚至女鬼也没有…… 可不是被人坑了,那就完全没有可能,她也说了,要进入命格里的正妻位置,是需要我心里承认的,这可比民政局承认难得多了,包括我自己看上了谁,心里都没这把握。 忽然王媒婆抬头侧耳,眼珠子转动,仿佛有什么人在跟她说话。 “你们等着,我进去一下。”她说了一句,转身又进屋。 而这一回,我和铁蛋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消失……话说,正经相亲好像都没这么费劲的。 人家正经相亲都是大大方方地见面,优点缺点,成与不成都摆出来说。 我们也只好尴尬地等着,一小时后,王媒婆再次出现在我们跟前,她脸上的周围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表达方式,看得我都傻了眼,她这是成没成?还有没有谈下去的希望了? 不行的话我再另选,现在赶时间,别耽误大家的功夫啊。 然后王媒婆带着幽怨说话了:“哎,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 “你倒是说啊。”铁蛋都等急了。 王媒婆幽幽一叹道:“我们隽绣同意了,让你占了个大便宜。” 这话怎么说的,我占哪方面便宜了?又不是不给钱,而且以她这鬼妻的身份我也不能那啥,指望以后没有麻烦就好了,还想着占什么大便宜。 “等等,不是没有正妻位置吗,小三她也愿意做?”我狐疑地问。 现在答应了,我反而觉得不靠谱,怎么说也是等待了六百多年的妖精人物,随随便便小三都愿意做,而我也不是什么壕,这让我怎么相信她的话,要么这其中有一个说法是骗人的。 “呸!什么小三。” 王媒婆瞪了我一眼:“是暂时以妾侍身份占上你的命格,也是双方订亲而已,那个占据正妻宫位的不也是订亲吗,我们还有机会,如果是她使用了什么邪术的话,隽绣会帮你的。”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把正妻赶走,她可不就是扶正了吗…… 我忐忑道:“你刚才不是说,如果使用了邪术,那对方一定很大本事吗,你这个隽绣靠谱?关键是我一没得到什么实惠,二还给自己找了麻烦,老婆都还没见过,小三就养起来了,被对方知道我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已经惹了个小鬼,我都命悬一线了,再来个大的,那我还有什么希望活命? “没出息,真不知道隽绣看上你哪点。”王媒婆瞪着我说,“隽绣的本事大着呢,而且通情达理不会伤人,我家世代照顾了六百多年,哪怕是当年有一点点怨气也养没了,如果不是她有本事,我家愿意供奉着那么多年吗?” 说的也是,如果是没用的破玩意早就一脚踢走了,或者随便找一家嫁出去。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隽绣本事很大,让王媒婆祖辈都不敢随便嫁她出去,非要找对人不可。 还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看上我了,为此小三都愿做,胸怀甚大。 说起来也就只是胸怀的问题,由于双方身份,我真能对她怎么样吗?这又不是真的小三。 于是我的心也亮堂起来,居然有人暗地里打了我这么多的主意,我都没有发现,细思恐极,如果真能弄个有本事的小三回来,这对我是天大的好事,不仅能对抗小鬼,连命格里的隐患都解除了,一举两得。 “好,什么时候办事?”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王媒婆沉思道:“手续我们就先做到下订,成亲不急,等把命格抢回来再说。” 第三十四章 还有个校花 第三十四章还有个校花 万万没想到,事情到头来会搞得这么复杂。 一开始只是小鬼缠身,虽然恐怖,但传闻中好像也不是没有过,一般说法是跳跳大神就没事了,可整到现在,我越来越怀疑有人在我身上要搞一个大阴谋,居然连命格都整上了。 我抽空上网查了一下,命格这东西据说决定了人的一辈子,在很多人眼里相当重要。 哪怕是像我这种持无所谓态度的,在发生了这么多离奇事件之后都不敢掉以轻心。 冥婚的手续很麻烦的,基本和古代成亲差不多,绝不是去民政局办个登记就好了,有三书六礼等各种环节,而且每个环节都要挑选良辰吉日,这么一搞的话,有的人几年都过去了…… 哪怕是只进行到订亲的环节,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 然而,我当天就把那个隽绣给接回了家…… 这是因为我并非娶妻,而是在纳妾,嘿嘿,这流程就可以简单一点了,随便意思一下送点东西就算过,哪怕什么手续都不做,也没人会说你,因为这就是最大的规矩,在古代小三也同样被人鄙视的。 铁蛋帮我准备了一些纸制品做彩礼,什么衣物首饰嫁衣啥的,都是用纸折的,烧过去…… 当然,中介费直接给王媒婆,这是一早说好的,还拿的是内部价并不算贵。 这么一个被她家祖辈供起来的阴魂,按理说她应该十分肉痛才是,可我看她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嫁出一个宝贝金疙瘩,而像是送出去一个大麻烦似的松了口气。 王媒婆直接把隽绣的那个盒子给了我,盒子上贴的照片……我开始也因为是照片,结果是一副素描画像而已,也对,六百年前哪能有什么照片,那时的画也不是这风格的。 正是王媒婆一家不断换新画像,从水墨到素描,不过那画像上的女子可真漂亮啊。 看看就好,相隔了几百年,他们家世代都要换旧的画像,肯定会失真。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骨灰盒的,谁知道王媒婆说不用拿着这盒子,不方便,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带在身上七七四十九天,洗澡都不能拿下来,阴魂才能进入我的命格,还是小三的位置。 正想着如果是骨灰我怎么拿着洗澡呢,打开盒子一看,居然是一方丝绸手帕。 六百多年前的丝绸手帕,那质量可是真好啊,我长这么大都没摸过这么高档的东西。 唯一可疑的是,手帕是纯白的,上面一点东西都没绣出来,这隽绣名字里不是有个“绣”字吗,按理说应该是女红拿手,大家闺秀啊,这个都不会,在那个时代想必出身也不行吧。 甭管他出身,反正我也没可能跟她怎么样,就带着吧。 洗澡都不拿下来的话,我只有绑在手腕上,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是小三送的,倍儿有面子! 纳了个小三回去,铁蛋才算是放了心,他说王媒婆也是有本事的人,不会连个小鬼都搞不定,这回她拿出的可是她看家的鬼妻,那绝对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啊。 但我觉得这似乎不怎么靠谱,媒婆的嘴皮子能信吗,再说铁蛋是没有亲眼见识过小鬼的厉害,江水那一身装备行头有模有样的,到头来还不是被小鬼轻松拿下,还埋坟坑里去了。 再者祸不单行,我现在要小心的不止小鬼一个,有个女鬼居然进入了我的命格里! 天知道她那天晚上采用了什么狐狸精手段,让我打心里认同了她,会有我估计她和隽绣还会有一场精彩的姐妹撕逼活动,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看得到。 到底谁在坑我,丧心病狂都这等地步,得多大仇? 办好了这些事,我一个人回到家,琢磨着如果那个隽绣有本事的话,过几天我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如果她也不行,那铁蛋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隽绣千万要扛住,小三的耻辱要自己来洗刷,她能这么干说明还是有很大信心的。 我也没有把她当小三看,关键是我就算把她当小三看,也起不到小三的作用…… 说起小三,我想起刘芸来了,她那么关心我,我暂时安全了也应该跟她说一下,免得她瞎操心,看看天要黑了,正好请她吃饭,再问问她在乎不在乎死后名分的事。 接到我的电话刘芸很开心,直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趁机约她。 谁知道她开心地说:“今晚正合适呢,紫玉来找我玩,你正好问问她那天晚上的事。” 紫玉?这么好听的名字,我心中一喜,绝对也是当时的拉拉队核心人物啊,美女是跑不掉了,和校花也差不了多少,我挺满意,小鬼是她怀的就好了,当下我们就说好了饭局。 谁知道,赶到餐厅的时候,她们给了我一个巨大的反差。 这货居然叫紫玉? 就是上次刘芸手机里存的那张图,图上的恐龙妹妹! 这家伙,我估计得超过两百斤,她一看见我来,就两眼烁烁放光,刘芸还没吭声呢,这个紫玉就跟我很熟似的打招呼:“这是明星大熊啊,还记得我吗?” 校花在这里,我太刻薄也不好,人家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不记得是肯定不能说的。 我就点了点头说道:“你瘦了。” 这个紫玉特别胖,还特别能说,刘芸都没搭上几句话,全是她在说了。 “大熊哥哥,刘芸把你的事情跟我说了,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但我还是要说……”她压低了声音,似乎羞涩的样子,“那天晚上我也在里面呢,而且第二天身体很不舒服。” 这是在暗示什么?我不想说违心的话,和这种量级的有一腿,不舒服的应该是我吧? 我赶紧否认:“不会是你,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人家也喝断片了呢。”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控诉我。 当然不可能了,否则我腰不得断了啊? 于是我拿出强有力证据:“和我……的那个,打下来一个孩子,我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才追究起这件事,其他的证据一概没有,所以我想负起这个责任,你有过孩子吗?” 果然男人得有责任感,刘芸看我的目光马上就不同了,嘿嘿。 咦,我乐什么,她都知道我跟别人有一腿了,那还能打我的主意? 紫玉还在不依不饶地说:“那种事,怎么可能每次都有结果呢。” 我语重心长地解释:“不是我知道有那种事,我是先知道了结果,然后推测的那种事,所以这个结果如果是假的,就可能没有那种事,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看样子她更糊涂了,歪着胖胖的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有嫌疑的都应该问一问了?那我知道有一个,当时和你都是大二的,她也喝醉了,也进了那间包厢,接着她在三个月后就以身体不好为由休学回家了,后来直接退学,再也没见过她。” “什么,还有这样一个人?”我心里一紧。 身体不好?身体不好也喝那么多酒,还喝醉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紫玉点点头:“真的,一般人不太记得她,应该是姓徐,由于她退学了,所以大家都不记得,我是因为没彻底喝醉,还有点印象,只是感觉太累就睡着了。” 原来她不是因为醉酒,完全是睡得和死猪一样……我说那些男生怎么灌这样一位。 “那你有她联系方式吗?”我赶紧问。 “我可以马上帮你问问,学校里还有熟人呢。” 紫玉拿出手机拨打,“那个小徐当年可是校花的有力争夺者呢,只可惜后来退学了。” 第三十五章 命格的定数 第三十五章命格的定数 校花啊,又一个校花,一定是她! 我不由得激动了,这样负责任的做法是对的,老天一定会给我点赞的。 可这么晚了,肥婆能问到什么?要查也没人了啊,除非有人的系统能连到学校档案库里,查到那么久远的学生档案。我想着马上要查到资料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得等第二天。 没想到肥婆马上就给问出来了,虽然只有地址,没有电话,但仍然感觉不可思议。 这得手头有多顺便的人才能这么快查到啊,她一个肥婆也有这么大魅力? 算了,各花入各眼,大家的审美观也是可以求同存异的,我开始研究那个地址。 不是查不出电话资料,而是学校的档案里根本就没有,那我只能根据地址找人? 地址不是什么偏远山区,不过城市也算比较偏的,在西林市,这是西部一个很大的城市了,看来我还得亲自过去一趟。可这么远,跑起来也真是够累的,有个电话随便问问多好,万一她不是,我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然后我再问什么人跟她熟,结果是没有,就算当年跟她玩的好的,可在学校余下三年她都没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何况这种病弱女生又不是很会来事的人。 我心中开始烦躁,还得找多少人啊,如果小三……不,隽绣扛得住的话,从小鬼这边下手也许行得通,这样就不必到处跑了……好像也不行,那小鬼我能指望什么,她就会玩游戏,难道还能查基因?又没有尸体。 想到这里我问紫玉:“你刚才说没喝醉,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包厢里有多少人?” 那肥婆幽怨地看着我:“包厢里就你一个男生,我注意女的干嘛,再说,我后来睡着了,人都走了才最后一个醒的,你们走了都不叫我!” 这位睡得可真够死的,估计扔一挂鞭炮进去都醒不了,算了,她也不能指望。 我们吃过饭,紫玉还怂恿我再去搞别的活动,我才没那么傻呢,她们两个在一起,我怎么搞都不会有什么机会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畅想一下人生,看看刚下的资源。 然后我以恶鬼缠身为借口离开,可惜看她们两个的样子没一个人相信。 吃饭的时候我都把鬼村的事情说了,一开始刘芸还是比较着急的,可随着我说得越来越离奇,她也不信了,看她那表情我就知道,心里肯定想着,都那个样子了我肯定回不来。 算了,我心里有苦说不出,该放就放,在她身上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希望。 一个人回到家里我想了半天,然后决定等小鬼回来,让小三和她对阵一局看看再说。 洗澡的时候,我记得没把绑在手上的丝绸取下来,但我看了一眼之后感觉奇怪,本来是纯白的丝绸,怎么忽然我感觉上面有红色的纹路,难道是今天我看错了? 连忙解下来查看,拿着没事,不离开身体就行。 当我把那方丝巾展开,整个人吓得都空灵了,站在浴室里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那丝巾上绣着三个字:“去西林。” 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三个字,是小三绣的? 我四下张望:“是不是你,小……隽绣,你让我去西林,到底是什么意思?” 忽然感觉手上有动静,我低下头查看,那绣上的红线正在飞速拆线,而拆掉的线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惊讶地正反两面翻看,都没能找到红线在哪里,这是变魔术吗?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一行绿色的线又开始飞快地在丝巾上绣出来,就只比写的字慢一点! 真是鬼斧神工,还一直纳闷这个清高的六百年小三怎么跟我沟通呢,没想到竟是这样。 绿线很快成字:“命格相连。” 果然是可以沟通的,我又兴奋地问:“命格相连什么意思,你学算命的?” “与你有关。”又是绿色的四个字,还他妈是简体的! 连这等鬼妻都与时俱进了,知道绣简体的方便,我连忙想了想又问:“意思就是说,那里有关系着我命运的事情,对不对?而当天晚上那个小徐,就是和我发生了关系的女生!” “不知,须尽快查证。” 只是催我去,什么都没说吗? 我呵呵了:“原来这个命格算不了那么细的事情啊,可这事不那么急吧?” 丝巾上又开始拆线,绣字,这回字小点,但很多:“你命里有劫,未必能活到阳间娶妻,与那女童有关,若不能尽快查证,恐命不久矣,此为你命格所述。” “什么,我要死了?”我如遭雷击,“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会计较我在这边娶老婆的事啊,太不地道了,原来你知道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你说这命格能改变吗?” “一切皆有定数,一切尚未可知。” “你这到底什么意思,又有定数,又说不知道,有准话吗?” “可改,但未必能成。” 我松了口气,可以改变就好,让她算清楚,我来改,这不就成了吗? 她这些话还挺有哲理,皆有定数指的应该是规律吧,规律是不变的,但结果有可能千变万化,两个人走同样的路,未必就能得到同样的结果。 是不是我想多了? 这也有可能是她讹我呢,先用假话把我吓一吓,然后什么都信她,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为了保命,我绝对是这样的啊,她要说我身边今天失火,那我还不得去泡一天游泳池? 不能空口无凭,我问她:“你这看命格的,能准吗?命格能有什么变化,人家相面的都不一定有这么准,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然后线拆掉,我等了几分钟,上面没再绣字,哈哈,被我戳穿了吧。 还想唬我,意图操控丈夫的女鬼不是好绣娘! 我又把丝巾绑在手腕上,开始洗澡,还得意地说:“别偷看啊,六百年啊,怕你把持不住。” 洗过了澡,我打算出去吃个宵夜,以前我不太有这个习惯的,但现在必须时刻准备。 那种离奇事情没准下一刻就发生在我身上,晚上太漫长了,一旦要真出了什么事,我饿着怎么办?所以必须有所准备,到时候有力气做事,万一扛不住也不是饿死鬼。 由于丝巾不能离身,洗过澡的片刻是潮湿的,很不舒服,我解下来手拿着晾一晾。 这个时候我发现上又有字:“五分,坠楼。” 又想吓唬我,我估计王媒婆说这有六百年之久的阴魂绝对是假的,那个时候哪有五分钟的说法,不都使用时辰时刻吗,说什么酉时一刻戌时三刻之类的没准我还能信。 而且说我坠楼……这个不得不小心一点,于是我慢慢走,在走廊上尽量离窗远一点。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像这种事关自己存亡的话,方便的话还是要警惕一点。 我注意前面后面有没有人飞速冲过,好端端的怎么会坠楼呢?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呼地落下一个东西,我眼睛正关注着窗子呢,要掉下去我也只能是从窗子掉,那个掉下楼去的东西,好像是个人? 我惊呆了,马上看看时间,正好是五分钟,伟大先知啊! 是根据我的命格算的吗,这样算别人也能准?或者说我看见的就算? 这不是吓唬人啊?我连忙下楼,来到楼外面,人群已经把坠楼者围起来了,几个人在打电话叫救护车,保安也在努力维持秩序,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 很快,救护车来把人运走了,警察也到场开始调查,我才回过神。 “真那么准啊,你再来一次试试看。”我嘀咕着,不知道该朝哪边说话。 上面果然又有字:“吃完,你给老梁十元。” 第三十六章 疯了的女孩 第三十六章疯了的女孩 我知道这几个字什么意思,老梁,指的就是“老梁”夜市摊子。 这是我经常去吃的地方,因为很近,夜市入口就是,这回我偏不去了,一直走到夜市街中央最热闹地方,才停下来吃东西。但想想,丝巾上的话似乎存在漏洞,她说吃完我给老梁十元,也没说就是今天晚上啊,那以后我要光顾老梁那里算不算呢? 想到这里,就感觉挺不靠谱的,没准哪天我忘了呢? 不过至少能嘲笑她一个晚上,也算是一点成就了吧。 很快吃完,买单的时候我居然看见老梁从街头走了过来…… 大哥,你至于跑那么远揽生意吗,我不吃还没别人吃了?你那摊子客人都是满的,就这样你还来抢人家生意,终究是不厚道啊,可他不能硬拉我过去吧,会得罪人的。 这时候我就听这一摊的老板说:“你那碗面我这里没有了,问一圈只有老梁那里还有,所以让老梁那边送了一碗过来,那十块钱你给他吧。” 我情绪低落,这么早就没货了,怎么开的夜市摊子? “我给你不行吗?”我无奈地问。 那老板一愣:“你给我,我再给他也行,这不还是你给的吗,又不是没零钱。” 算了,我也不抬杠了,把其他的账都结了,老梁那里也给了十块钱,马上掏出手机开始订票,既然隽绣说要去西林,那就越快越好,什么时候有车我什么时候走。 拿出丝巾我看了一眼问:“刚才那个结果,如果我要改变的话,有可能吗?” “有。” 看见这个字的时候我才舒服了一些,否则真是有种绝望的感觉,一切都是定数了,那我还努力干什么,努力就是要改变命运的,这都做不到那大家都坐等就完了。 还真有连夜开的动车,我稍微准备了一下,就直奔车站,结果第二天上午就到达了西林市,感觉交通还是挺方便的,这么找的话再有几个也感觉不麻烦啊。 一出车站,我就对着丝巾问:“我一直担心小鬼会不会追来,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丝巾上的字出现了:“会,以后不要问无聊的话。” 她这就不耐烦了,还做小三呢,素质不够啊,别的事不能做,陪聊你得补回来吧? 现在的小三都跟大爷似的啊,也对,小三都是哄回来的,不哄的时候就没了。 直接打了辆车,让司机看了看地址,带着我顺利来到了那校花的家,这里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居民区,规划得杂乱无章,还是找位大妈带着我过去,直接就拍门。 出来的是一个高大猛男,问我:“你找谁?” 他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查水表吗?我就直奔主题了:“徐慧是不是住在这里?” “这里?你是说我这间?”男人摇摇头:“不是,以前住户没有一个叫徐慧的。” 不对啊,难道学校资料上的地址错误? 我一想几年过去了,没准就换了几任的住户呢,就接着问:“几年前住这里的,有吗?” “几年前?”男人狐疑了片刻,“这几年都换好多人住了,我哪知道几年前住这里的是谁,还有,你问的是哪个徐慧?” 我知道这名字很大众,可他们这么小一个居民区就有很多徐慧吗? “就是几年前因为身体不好退学回来那个徐慧,你们这里有多少徐慧?” “她呀!” 那男人恍然大悟,“你早说是她不就完了吗,怎么她以前是住我这里?妈的,之前的住户没跟我说过,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住这里了。” “什么意思,这个徐慧很有名吗,她住过的房为什么不能住?”我感觉更加奇怪了。 男人狠狠地又骂了一句:“你外地来的吧,找她是来错地方了,她住过的地方,闹鬼!” 这房子闹鬼?我不由得偏过头看了他身后的房间一眼,要不问问隽绣?算了,这里又不关我的事,还是找徐慧要紧,闹鬼就别住啊,我不再去纠缠闹鬼的话题,问他:“现在呢,徐慧他们家般到哪里去了?” 男人冷笑:“哪儿还有什么家,她的父母同时出了车祸,就只剩她一个人了,也没有什么亲戚往来,而她现在住医院呢。” 果然是体弱多病,住医院的应该没错了,那男人还在嘀咕着什么“马上搬家,再不搬就死人了”什么的,居然有这么严重?看他要不耐烦了,我最后问了一句:“她住什么医院,我是她同学,想去看看她。” 那男人就四下望望,招呼我靠近点,自己又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他要八卦了。 “这个徐慧啊,以前长得很漂亮,可后来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她身边经常有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据说凡是她住过的地方都闹鬼,后来又把父母给克死了,亲戚朋友没一个敢来照顾她的,现在她整个人就跟鬼一样,住在青山医院。” 我谢过了他,出来打车直接去医院,到底是什么病,居然这么严重? 然而我告诉出租车司机医院名称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是精神病院! 青山精神病院在很偏僻的地方,能住在这里的情况都比较严重,基本属于放弃治疗的类型,也不能说完全放弃,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闹不好一辈子就疯疯癫癫地过。 我进去之后直接就找到了徐慧的名字,疯了的徐慧就这一个…… 进去之后,我看见一个大院子,很多人穿着病号服在散布,这应该是中午吃过饭了在放风吧,电视里看到的,很多疯狂的病人有强大的攻击性,都是要关小黑屋还得绑起来。 估计现实中这样的情况不多,然而我不记得徐慧长什么样了,而且听说她现在就跟鬼一样吓人,所以还得找现场护士来问问究竟是谁。这些病人比小孩子还让人伤脑筋,周围肯定有护士照看着的,我看了周围一圈,选择了一个身材较好的护士走过去。 忽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一个男人拉住了我。 看他穿着很正常,不会也是病人吧?我疑惑地问他:“什么事?” 这个人仿佛总能作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淡淡反问我:“你是来找徐慧的吧,找她什么事?” “你连这个都知道,刚才在门诊大厅里?”我很疑惑。 他神秘地笑了笑:“我还知道,你来找她跟她中邪有关,而且你也遇到了这样的事。” 这个人简直和我的丝巾一样神通啊,我不由得再次打量他,身上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对了,就是江水那种样子,装扮也差不多,简单的夹克,挎着个布包,上面有阴阳鱼的图案,我就笑了:“你是不是也要说说自己是茅山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轮到他惊讶了。 “你认识一个人叫江水的吗?” “不认识,你刚才为什么说也,意思那个江水也是茅山的?可我没听过他。” 难道这是另一伙的骗子,和江水一样学点皮毛就出来混了? “你不是能算吗,算一算他是谁不就知道了。”我给他出难题。 这家伙呵呵也笑了:“如果什么都能算话,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跟隽绣是一个意思,两头话都说,一边说自己能掐会算,一边又说一切都在改变……刚才还说着皆有定数,等一下就事易时移了。 然后他态度变了很多,伸手出来要握手,同时说:“我叫伍松,可以带你去找徐慧。” 我听着一愣:“武松?你哥呢,你嫂子在哪里?” 第三十七章 残魂 第三十七章残魂 我们经过交流,才知道他不是那个武松,而是行伍那个伍。 各自做了介绍,他就把我带去找徐慧,似乎在这个精神病院里他权限不小,我问了他,他说自己本身也会点医术,但更多的是对付中邪,所以医院会有时请他来客串一下。 医学就没有什么中邪的说法,他是治好过几人,有时候野路子也可行。 我们来到徐慧的病房,终于看到了她,但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之前那个住户说她现在像鬼一样,有以讹传讹的因素,但也不完全错误。徐慧的脸蛋还是很漂亮的,毕竟是校花,可神色太憔悴,而且脸上的表情相当吓人,有种过度夸张,一碰就炸的感觉。 “徐慧?”我喊了她两声,居然没回应我,仿佛没看到似的。 旁边的伍松就说:“她现在的状态不好,状态好的时候可以回答一些问题。” 这个状态,让我怎么问她,问她以前有没有怀孕? 这种事哪怕隽绣也算不出来,要算出来早告诉我了,还得亲自问问,反正都来了。 “你是她的主治医生?”我问伍松。 他摇头:“不是,我在闲暇的时候看看可以,真正治疗他们不会用我的。” 想也是这样,我又问:“照你看,她是什么问题?” 我之前说过是徐慧的同学,伍松也把我当徐慧的熟人看,其实我们根本不熟。 “她有一般人没有的天赋,按我们的话说就是阴阳眼,从小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没想到伍松是这么说的,我就静静地看他装逼,他接着说:“这种天赋对特殊的人来说很难得,但对一般人来说就不太好了,容易受到惊吓,还有,容易被反噬。” “反噬?”我就不懂了,“她是用眼睛看,又不是用力气打出去。” 伍松摇摇头:“这就和灵敏的接收器一样,可以接收到微小的信号变化,但越是灵敏的接收器越是容易被烧坏,这就和她受到的反噬一个道理,她一定是受到了很恐怖的刺激。” “你是说,她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住院的?” 我也想起了什么,不由得低头朝自己下身看了看,还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难道那天晚上是我来硬的?她不是喝醉了吗,我都人事不省,她能清醒地看到一切然后第二天什么都不说,憋了两三个月才住院?如果真是我来硬的,那就犯下大错误了。 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原以为是个美好的错误,哪知道居然是惨剧! 伍松在慢悠悠地解释:“我看过她的病例,病发的原因是在学校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事,导致她的阴阳眼受到了反噬,魂魄就不稳了,也就是常说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我开始擦汗:“你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某种暴力犯罪行为?” 这回伍松居然果断地摇头:“不是,她这个状态是阴阳眼引起的,而不是什么平常的事。”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这是哪里来的信心,我都心虚了,真是个禽兽啊,因为我把人搞成这样的? “为什么不能肯定,这种事我见过多了。”伍松自信满满。 我决定再提示明白一点:“松哥,你觉得,会不会跟她怀孕有关系?” “怀什么孕?”伍松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看我,“她的体检报告又不是没有,未经人事的女子怎么会怀孕?” 什么,这个也不是我的战果? 不过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情轻松多了,然而她为什么会被吓到呢,那天晚上在包厢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估计我那啥的时候是很凶残的吧,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被吓到…… 然而她并不是第二天就表现出来的,而是经过了三个月才离的校,不一定就和我有关系。 那么隽绣为什么让我来这里? 以隽绣表现出来的能力都不敢说得这么肯定,那也是因为谨慎才这样的,所以,多半徐慧病倒的原因就是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包厢里肯定出现过很恐怖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我们其他所有人都在沉睡,没有一个人清醒。 徐慧酒醒得快? 反正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问出点事情来。 有个茅山道士在这里,估计隽绣是不敢冒头的吧? 怎么把他哄走呢?我开始没话找话:“松哥,你们茅山的本事不是很强大吗,她这阴阳眼在你们看来不新鲜吧?” 伍松摇头:“你不要把道士看得太强了,阴物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的,哪怕学过很多术法,但大多数的人依然是无法看见,我们驱邪的时候一般使用器物来指引。” 原来阴阳眼还是高端货,我想把他支走,留下来单独问问徐慧,或许隽绣能帮上忙。 可我这样提出来估计不太妥,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她现在又丧失了正常人的能力,单独在一起应该是不被医院允许的吧。可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一个人人吓成这样,我就睡在那包厢里,想想就发毛。 把她吓成这样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坏事,绝不能是好事,包厢里就我和她们,当中肯定有一个坏人,不是我就是她们其中一个,反正我不太相信我那啥能把一个女生吓疯。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忽然我发现手腕上的丝巾颜色变了,有黄色丝线出现。 拉出一小截展开一看,上面是两个字:“残魂。” 我马上问伍松:“残魂是什么意思?” 他被我问题的跳跃性吓住了:“残魂?那是指人的魂魄不全了,也会造成她这样的情况。” “你是说她的魂魄残缺了吗?” “我没有这样说,她的魂魄是完整的,只是虚弱了而已,不需要弥补。” 那么隽绣和伍松两个之间有了分歧,肯定有一个人是对的,如果隽绣是对的那就有可能找到办法了,如果伍松是对的,那没什么用,他只是否定了这个判断而已。 “那么,如果是残魂的话,该怎么补回来?”我追问这个话题。 伍松看我不怎么信他说的,也皱了皱眉,但还是解释道:“一般的做法,就像是人体移植器官一样,缺什么就补回什么,把缺少的魂魄填进来,当然没有说的这么简单,你知道很多道士出门驱邪收魂,多半也是起到这个作用。” 哦,那就和收集人体器官一样,器官有捐赠的,只是魂魄不知道该怎么捐赠。 不过不要紧,死人的魂魄没人关心,只要你有本事,随便去捉回来就行。 “缺什么就能补回什么吗,不像人体器官一样有排斥的反应?”我越问越细了。 他居然也耐心回答:“不是缺什么就可以补什么的,如果与记忆有关的部分缺失,又用别人的记忆补回来,你说救活了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我靠,这个就强大了,比克隆人更挑战底线啊。 伍松又呵呵地笑:“你都学会也没用,她不是这个原因,魂魄都健全的。” 我没有和他争辩,就想拖延一下时间,你不能总耗在这里吧? “我想申请照顾她几天可以吗,同学一场,她成这样我也挺内疚的,这么多年都没来看她,虽然时间不多,但也想借此机会弥补一下,就当做个样子吧,心里也能舒服一点。” 我这一番话说得我自己都感动了,伍松笑道:“你跟医院护士说一声就行,这个是可以的,只是里面没有住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你也不方便,所以你还是先找地方住下吧,等白天再来照顾。” 可以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单独说话的时间。 这个时候,我发现丝巾上绣出了血红的线,字就绣在一角,是两个字:“危险!” 第三十八章 变化的徐慧 第三十八章变化的徐慧 我就在医院旁边找了个小旅馆住下,这里离市区其实不远,却荒凉得可怕。 一个人住进旅馆的时候,我才敢把丝巾拿下来对着说话:“什么意思,就两个字危险,没有什么具体事件吗,我该怎么应付?” 三个字:“看着办。” 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毕竟在我的命格里她只占很小的部分,一个小三而已。 不过我见她又不肯说怎么办,想必也是吓唬我的,鬼村都遇到过了,那边可是一个活人都没有,这点情况算什么,好歹这医院还算在市里的,只是没人愿意住到这边来。 要真有什么危险,不是还有小三在吗,我娶她来干什么的? 紧接着她又转移了另一个话题:“回去,移魂。” “什么是移魂,是和刚才你说残魂有关的?”我根本不懂这种高大上的词汇,“那个伍松说了,不是残魂,说是神魂虚弱而已。” “偷梁换柱。” 怎么忽然出来这个词汇?这个小三光在丝巾上绣字来和我交流也是醉了,正正经经出来说话行不行?知道你阴魂的身份不宜与人对话,可我又不是没和这些邪门的东西对话过。 小鬼是第一个,鬼村哪里一大群,我还跟他们住了几天呢,不都没事吗? 我只好尝试性地问她:“你是说伍松偷梁换柱,还是徐慧被人偷梁换柱?” “徐慧。” 这回明确了,她的意思是说,徐慧被人偷梁换柱了? “那你岂不是说,这个徐慧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徐慧,而是另外一个人?” “不,小部分。” 这回我又明白了一些:“你是说,徐慧的魂魄不全,之所以看上去很健全,是因为她身上的部分魂魄不是她的,而是被人换掉了,所以看起来完整,却不是一个整体?” “是,去移走。” 又是这么简单的答复,我哭笑不得:“大姐,这么高大上的手段岂是我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了,那些道士练那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早出来大干一番不是更好?” “不是治好,是移走,我来。” 终于有句让人满意的话了,我却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一个毫无印象的同学?” 确实奇怪啊,之前王媒婆说的时候,她就只要一个名分而已,要占正妻位子,仿佛别无所求的模样,我混成啥样她似乎都不会管,死了更好,她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可是现在,什么闲事都想管一管,突然像个雷锋似的,我心里不安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两样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作为阴人,她管得太多了,我不是不需要她的帮助,但她一旦显示得太过热心,又是图个什么呢? “她事关你那小鬼的线索,我没抢到正位,你不能死。” 终于有完整句了,她这么说显得自私,但我心里就好接受多了,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嘛。 但我还是有话说:“把这个情况告诉伍松,让他来岂不是更好,这种问题就该交给专家办,我这样的门外汉,哪怕有人在旁边指导也同样毛手毛脚的,这事关徐慧的命啊。” “去,这里危险,要躲避,那个道士,你不会想让他知道太多的。” 为什么不想,我觉得他挺正直的,难道是我天真了? 仔细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按照隽绣的话去做,因为她有一句我很认同,在没有抢到正位之前,她不会希望我死,之所以屈尊为妾都要贴过来,就是想要在我的命格里转正。 所以我去了。 伍松又不是这家医院的正式医生,他不会一天都在那里的。 现在正是吃过晚饭的时间,我应该还有机会去照顾徐慧一下,可我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和我原来想的不太一样,根本不需要伍松说的那么正式,而且基本处于不管的状态。 我可以从医院门口进来,然后每个病房都转一圈,再出去都没有人问我。 可以想象,能转移到这里的病人是有多么严重,只要攻击性不强的,都不会多管。 其实这样也好,能自由自在地比什么都强,那么多人监管看起来也是一种压力。 病人在医院里溜达,护士只看着他们别伤到自己就行,也别让跑出去了,让一个随时有可能发疯的病人跑出去绝对是一场灾难。所以能放出来自由行走的,基本也没什么攻击性,有的在自言自语,有的随便抓到什么就玩了起来,有的双目圆睁呆立不动。 真是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啊。 很快我就来到了徐慧的病房,这里比较空,只有两三个床住了病人。 门口有护士值班,她会盯着防止出事,对了这里还有监控,我不怕他们听到什么,反正这里的病人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的,我还问了护士一些情况,她说徐慧自从进来到现在,一句正经话都没有过,所以没人会跟她说话,也没人理会她说什么。 我当然也不会管别人说什么,当真了才是傻子,就好比刚才进来的时候,一个老头拦住我,说他有五个亿的财产要让我继承,只要我喊他一声爹,结果我喊他儿子,他笑着答应了。 进去之后我就一直观察徐慧,先不动声色,她的感官仿佛被什么屏蔽了,好像完全感知不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注意不到旁边有人,一个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目光没离开过周身一尺。 我问她:“徐慧,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没说话,目光依旧低垂,不会离开身边多远。 于是我对着手腕的丝巾说:“现在怎么弄,你说吧。” 就在我说完这一句的时候,徐慧的目光忽然就直了,直直朝我逼来! 好吓人,我也是措手不及,怎么她忽然就有了反应? 然后她对着我阴惨惨地笑了两声,居然说了句话:“你来了。” 这是徐慧原来的样子吗,还是说换了个人?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她这样样子比原来反应强烈了一些,但绝不能说是正常,还比原来危险,我试探着问她:“你还记得我?” 她忽然换上了一副幽怨的声音:“怎么会不记得,我想你想了那么长的时间。” 好奇怪,我和她原本不熟,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回头看看值班护士,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书呢,我再问徐慧:“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校队王牌大熊呀。” 她的眼睛忽然变得生动起来,眼神里无端端飘出一丝忧郁,仿佛真就是个思念成疾的女孩,配合她现在瘦弱的身体,真的很漂亮。然后她伸出纤细的手,要来摸我的脸。 原来我那么厉害,问她几句话就好了,她是因为暗恋我才出的问题? 是了,她一定是看我和别的女生那啥,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才…… 等等,这么想有些自恋了,不能想当然,一个精神崩溃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忽然好起来。 但她为什么就记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向丝巾,丝巾会留出一截方便隽绣绣字,那上面绣着:“引开,动静大。” 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我居然秒懂了,她意思是说,出手救徐慧的时候,动静会引来护士。 可要把她引走,对我来说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家值班呢,我又不是情圣。 然而我却有个更好的办法,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把徐慧带进卫生间里,那里面锁门可以隔离掉里面的动静,还没有监控,隽绣要有什么办法的话就在那里施展吧。 于是我笑眯眯地对徐慧伸出了手:“是不是尿很急,很想上厕所?” 第三十九章 记得你 第三十九章记得你 看徐慧没有动的意思,我又换了个方式:“你不是想我吗,跟我来。” 这招很简单就得手了,她竟主动跟着我进了洗手间,只要没有大的动静,护士都不会抬头看,徐慧依然是那忧郁的眼神,盯着我过来,脚下的路都不看,我还得扶着她。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我又看向丝巾,上面有字:“丝巾手,按她额头,激怒。” “我又不知道她痛脚在哪里,怎么激怒啊?”我也是无奈了,各人的怒点不一样好吗。 丝巾上又是几个字:“不是她。” 这是什么意思?一定要这么说话吗,真讨厌,不过我想想也就明白了,未知魂魄偷梁换柱,为的就是封住徐慧,把她换个人,痛脚可以在这里,被我识破了,她气急败坏? 丝巾上又是几个字:“快,思胜恐,怒克思。”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我照做就好了,把戴丝巾的那只手摊开成掌,我一把摁住了她的额头,开始了我帝级的演技:“你很得意是吗,这样还是被我识破了,雕虫小技。” 徐慧瞬间又有了变化,目光愈加凌厉起来,声音也渐冷:“你是谁。” 我不屑地笑笑:“这就忘了,我是你惦记的大熊啊,日思夜想了几年我才到,没想我一来就识破了,你不是徐慧,装了那么久,终于失败了。” “你不是,你不是!” 徐慧的动静瞬间大了起来,害得我都有一点担心,如果被发现我也麻烦了。 但好像她现在的怒意在燃烧,没有尖叫,贝齿咬得咯咯作响,闷着喉咙在咆哮:“你不是他,他不是你这样的,不是你这样的……” “哦,那我是怎么样的?”我奇怪地问。 如果这个不是徐慧,那么她会是谁,为什么也认识我?还是说共用了徐慧的记忆? 丝巾上又有了字:“只是一魂,继续激怒。” 明白了,这不是个完整的思维,她的作用也就是用于压制徐慧的魂魄,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所以这个和我对话的也是徐慧,只不过不是徐慧的本性,被压制了而已。 偷梁换柱,一个单独的魂或者魄进去,就仿佛病毒一样,影响了全局,造成分裂的人格。 而徐慧原本的魂魄似乎对这个产生了排斥反应,双方产生了对抗,然而在情绪上被克制。 小三让我激怒她,用的是怒胜思,取木克土的意思,不在乎多少,情绪上是完全压制。 而思胜恐,那就是说,原先徐慧被控制的时候,精神状态完全是恐惧,所以她被着突然换进去的魂魄压制了,这是优势压制,取土克水的意思,水生恐,土生思,木生怒。 看来这里面还有讲究啊,按照小三的说法,我已经引起怒气来压制入侵徐慧的神魂,使得她原本的神魂得到了解放,魂魄一旦平衡,人的意识才可以变得正常。 她盯着我重重地呼气,很狰狞的样子,不顾她那小身板又经历过病魔的摧残,无论如何也是扛不过我的,我一只手就稳稳压住了她,看她气成那样子,额头上都青筋暴突。 可这怒火持续了只有一两分钟,她的怒气忽然就开始消失,目光开始逐渐恢复澄明。 我看到丝巾上有两个字:“成了。” “这么快!”我大吃一惊。 要知道这是什么病人,疯了快五年啊,她能在这一两分钟治好? 丝巾上又有字:“不算好,以后看她造化。” “不对,她本来完整的魂魄,不管有没有偷梁换柱都是完整的,你这么一移出,她不就变成魂魄不健全的人了吗?” “不全移,留下些。” 好机智,只要这部分性格势弱,徐慧就可以同化掉那个原不属于她的魂魄了吧? “原来是这样,也是一门技术活啊,取巧不拼力,需要苦练六百年?” “日后,思与恐会较突出。” “嗯,只要在可以承受范围,也算正常了,是个人就有突出的性格特征。” 只要不过分,都不算人格分裂,突出的小情绪还能制造乐趣呢,太平衡了没意思。 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不失控就是正常人。 隽绣又在丝巾上绣字:“带出去。” 这个却是很麻烦的事,别看医院对这些病人都无计可施的样子,可要随便丢了一个他们都要承担责任的,所以没有正常渠道的话,我也不敢随便带人出去,估计会招来通缉吧? 有了,找伍松去,他说不定有办法,只要徐慧表现得正常一点,就很容易。 正在想办法呢,忽然我觉察到徐慧开始抖了起来,一低头就看见她惊恐的眼睛。 她看着我颤抖着说:“你……你是谁?” “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熊润杰。”我尽量让声音镇定下来,“说大名可能陌生吧,还记得校队的大熊吗?” “是你!”她果然响起来了,但脸上的惊恐却更深:“你,我记得,你,你和他……” 她话说了半截,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哪个她?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包厢喝醉的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不是,好可怕,我想不起来了……”她抱着头,声音逐渐变尖。 我生怕她尖叫出来,这洗手间可挡不住她那女生的高音,连忙安慰:“怕就不要去想,尽量不要去想,说不定哪一天就自己想起来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那天晚上到底糟蹋了谁的问题,人家都不告诉我,看来也没多大事。 主要头疼的是小鬼缠身,有点太吓人了,还好我现在有了小三……好像哪里不对,之前只被一个缠身,现在又多了一个,是好事吗? 不过这个好,不会突然出现吓唬人,那小鬼就调皮多了,不时出现吓得人都短命。 我劝了徐慧半天,好像没什么用处,她愈发地控制不住恐惧了,身体越抖越厉害。 对了,那个外来的魂魄不是可以压制恐惧吗,现在已经削弱,可以拿来多用用。 于是我引导她:“怕什么呢,怕我?可你刚才不是还说想我吗?” 刚才是被思欲扭曲了,我估计她崩溃前对我的印象最深,所以在各种情绪里加入了我的形象,所以我就成了她泄欲的对象,各种喜怒哀乐都是冲着我来。 她抬头,竟痴痴地看着我,越看越投入,我怕她再次陷入这种封闭中,就拍了拍她。 “别老这样看,你还没完全好,如果觉得太恐怖吓人,就想想我,如果觉得想我太纠结了,就开始生我的气,如果觉得我太可恶了,就幻想我挂掉,伤心一下,如果实在太伤心,就想点开心的事,比如我和你在一起,太开心做不了事再开始怕我……” 我这是活学活用,至于拿我来作为发泄对象,我觉得这样应该最管用。 等有一天她可以自如调节了,再考虑怎么忘掉我吧,毕竟我是个有孩子有小三的人。 “好了,快去休息吧,我也要走了,等明天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只能说点开心的事,还有敏感的事情没说呢,比如她父母的死,万一再次引起崩溃怎么办?这些都只能引导她暂时不去想。 她瘦得皮包骨头的手却紧紧抓着我:“不要走,我害怕。” 伤脑筋了,看来我还真得想办法陪个床,万一今晚的努力明天又白费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忽然“轰隆”一声,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撞开,一个身体健硕的大妈穿着病号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也没听我解释,忽然严肃地对我说:“快走,医院出事了。” 第四十章 鬼阵 第四十章鬼阵 怪事,我看这位大妈怎么感觉不像是病人? 记得我之前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遇到的全都是非正常人类,连一个“看起来”正常的都没有,全都疯和傻到一定境界了,看着就知道不对劲,但眼前这个除了病号服没有一丁点的异常。 我扶着徐慧站起来,问这大妈:“您应该不是病人吧?” 难以置信,还有人泡病号泡到精神病院来了? 她却神色镇定地跟我说:“不管你信不信,之前我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刚才突然就好了,而且之前犯病的情况全都还记得,像是做梦一样,我一直在和梦里的人对骂,骂得很凶。” 如果没有骗人的话,那么就是刚才…… 她看我似乎不信的样子,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说情况:“就是刚才的一瞬间,我发现自己的病好了,还有周围的病友也都好了,大家都很正常,但有两个医生疯了,你们也别乱跑,我还要去找其他人,看是不是都一样,但疯了的医生很危险,不要靠近他们。” 太扯了,看着大妈转身就走,我看着丝巾嘀咕:“怎么回事,刚才你救了所有人?” “不会,另有缘故,养鬼术。” 看到这样的字眼,我惊呆了:“什么术,还能治病?” 丝巾上很快又出现字迹:“养鬼术,这地方是否两旁有高地?高地上定燃起篝火,火灭或者天亮之前,篝火之间宜养鬼训鬼,以鬼可控尸,触及可上身,篝火用料极其昂贵,是为鬼阵……” 一下子绣出那么多字,把她给累坏了吧? 养鬼术!我想起来了,江水和他师兄就是专门学这个的,刚才隽绣的意思是说,两堆篝火之间就是鬼阵,在这里空间里,养鬼人有操控阴魂以及人的魂魄的能力,却没想到还有这种好处,能让精神病人直接康复? “那我们刚才治疗徐慧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么回事?” “不,徐慧是我们治好的,无关鬼阵,她不受其影响,你有我,也不受影响。” “那么其他精神病人怎么好起来的?” “鬼阵影响魂魄,人的魂魄都各有其位,但病人魂魄的位置不合。” 敢情是这么回事,他们大多都是缺少魂魄的不健全人,没想到在这鬼阵里竟好起来。 我想了想,说:“那这鬼阵也不难破嘛,正常人冲出去就好了,不正常的都不用动。” 绣字又快速出现:“伴随鬼阵出现的,必有大批鬼尸,以鬼控尸,或攻击魂魄上身,或以控尸方式袭击人身体,外面定已被包围,你最好和大队人在一起,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你。” “我,为什么会是我?”我真是莫名其妙,之前的每一次都莫名其妙。 绣字也没说得太清楚:“那还有谁?” 笑话,除了我,其他有价值的人多了,至少这医院里的医生就比我强。 不过好消息是,我和徐慧不会受这个鬼阵控制,但其他人怎么办,这个永远那么多的医生护士,那么多的义工,他们的身体状态绝对要比这些久病的人强大,如果病人好了他们疯了,这据对是一场灾难。 旁边的徐慧拍我:“你在跟谁说话?” 刚才我的举动肯定吓到她了,居然跟自己的手腕说话,还没有回应…… 她应该是没看到那上面绣的字。我也不敢再吓她:“没事,我思考问题的时候总喜欢自言自语,这样有助于得出结论,你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大熊哥哥!”她果然比刚才要正常多了,这有助于她康复。 我有些不好意思:“别这么叫,我们同一级的。” 徐慧摇头:“我从小,就比同届的学生要小三岁,还跳过级。” 我羞愧,决定不再跟她谈这事,嘱咐道:“可能会有些麻烦,你等一下出去尽量不要接触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反应,记住了吗?” 徐慧点头,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听隽绣说这个鬼阵,似乎很恐怖的样子。 然后我拉着徐慧出去,出去就看见病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讨论情况,而且语气中有兴奋的声音,我知道刚才那个大妈说的是真话了,鬼阵几乎可以确定,否则不可能同时好这么多人。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巧合碰到一起就是必然。 我暗示徐慧跟着我,不要接触其他人,虽然这些病人看起来都很正常了,但谁也说不准还会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鬼阵布下来是花费很大的,那两堆篝火绝对是在烧钱,还要烧到天亮! 带着徐慧保持着警惕,我走出住院楼,抬头就看见山上燃烧着两堆巨大的篝火。 这里是山脚,虽然位置很偏,但有地方宽阔的好处,点燃的篝火相距很宽,毫无疑问整个医院都纳入其范围之中了,医院外面都有很广阔的余地。 谁这么肯下本钱要进攻一座医院,这完全说不过去。 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病友们聚到一起,你们现在是没事的,而且并且会暂时恢复,大家集中,依靠团结的力量保护自己,不要落单,也不要试图闯出去,外面是鬼阵!” 这是伍松,他居然也在这里,是看见鬼阵就来了吧。 不过他居然也认识这个鬼阵,我还以为只有这六百年历史的老怪物知道呢。 伍松还在继续喊话:“病友们,不要太接近正常人,因为他们现在和你们容易反转过来,当然也不用太担心,让他们也集中起来吧,现在只有你们能够保护他们……” 他还在努力,但我看见效果甚微,绝大多数病友都没听他的,沉浸在康复的喜悦中。 隽绣说的没错,我也认为对方这么破费肯定是有所图的,否则谁那么无聊攻打医院? 我拦住一个护士问她:“如果有很多人要攻打进来,这医院哪里最好守?” 护士奇怪地看着我:“这又不是边境,再说谁会打进一家医院里?” “我问你的是如果。”我坚持要答案。 护士看着四周的乱糟糟,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大门进来是门诊,然后是住院大楼,后面还有几处大花园,一号二号和三号,最后面是大礼堂,那里应该是最好的地方吧?” 她说完又要走出去喊人,我提醒她:“现在你最好不要离开人群,往人多的地方走。” “会有什么大事吗?”她奇怪地看着我。 “如果没有,你也无大过错。”我对她说,“如果要去集中人手,最好让恢复的病人去。” 那护士正色道:“这怎么行,这里是医院,我们有我们的职责。” 不错,还是值得敬佩的,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我的能力也无法改变什么。 虽然有很多人不听,但伍松还是收拢了不少的人,我过去问他:“你要怎么样?” 伍松摇头:“你不知道鬼阵的凶险,尽早突破出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想起了刚才隽绣的话,对他说:“看见那两大堆篝火没有,每一分钟都燃烧着大量很贵的东西,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对方这样摆出来,会让你轻易出去?” “有道理。”我的质疑并没有让伍松发火,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两个医院的保安站出来:“我们去看看吧,大门口还有我们的兄弟,应该不会有事吧?” 伍松提醒道:“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跑回来,不要硬撑着上。”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点头说是。 可没多久以后,我们就看见了一大群人影朝医院里面冲来,里面就有两个保安。 第四十一章 围攻大楼 第四十一章围攻大楼 攻进来的一堆不是人,而是尸体,那两个保安好像也变成了尸体! 伍松连忙大吼:“快退,往医院里退,退向山脚,不要去碰那些人,那些都不是人,而是尸体,他们已经没有活人了,谁去碰会被上身的,变得和他们一样!” 我看着那攻打的阵仗,乖乖,对方谁啊,竟能找到如此众多的尸体。 “松哥,别让正常人去接触那些东西。”我提议道,“没看见这些病人都正常了吗,让他们去,他们的魂魄都没有完全归位,鬼阵无法影响到他们。” 伍松摇摇头:“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这些病人都没有那个意识,他们觉得自己是受保护的,所以不要指望他们冲上前,你以为那些医院的工作人员又甘心躲在病人后面吗?” 我叹了口气:“反正最后还是这个结果,何必又先死那么多人呢?” 伍松点点头,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声:“大家注意,病人和病人集中在一起,其他医院的人另外集中,双方不要搞混,守到天亮就有希望了。” “还天亮,现在离天亮还有近十个小时呢!”一个病友说道。 伍松没理他,拉着队伍要往后撤:“九号楼的快退,八号楼和七号楼的也准备,实在不行的就撤手花园,尽量拖延时间,不要触碰他们。” 一个医生已来到旁边,对他说道:“不碰怎么打,他们居然弄来了这么多的尸体,是蓄谋已久吧?可我们这个医院……即便他要攻击医院,也不该是我们这里啊?” “那我怎么知道!”伍松也来脾气了,“做一切能做的事,事后再问为什么。” 我和徐慧确定都不会受到影响,也不可能被上身,就也去帮忙找人。 很快我们进了六号住院楼,看到里面病人和医生护士都聚了堆,就对他们喊:“还等什么,赶紧出去,往花园跑,最后去大礼堂,人越多越好,别落单。” 正说着,我看见了刚才那个熟悉的护士,想对她点点头,就发现她的脸色变了。 还有他旁边那个护士,两人年纪都很小,看样子是来实习的,她们脸色忽然变得狰狞。 “小心!”我大喊一声,就过去把她们拉离人群。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都完全被惊得知道干什么好,有两个医生明白了一些,哪怕不是什么上身之类的情况,他们也应该知道再把这两个护士放到人群里会造成巨大损失,所以他们也帮忙去拉走。 我也只有无奈地喊:“住手,你们不能碰,传染知道吗?” 上身你不知道,传染总该知道吧,现在是他们,你一过去拉就是你了。 虽然上身也有数量控制,一个就只能上一个,所以标准的说法应该是转移。 不过我喊的时候为时已晚,两个护士恢复了清醒,她们从地上醒来,我一把将她们再次拉到人群里,其他护士先是一惊,然后雀跃道:“婷婷,兰兰,你们没事吧?” 她们当然没事,哪怕是上身,阴魂也要挑选一些强大的个体,才实习的护士有多强大? 那两个被上身的医生又狞笑着杀回来了,我让他们别动,自己亲自去拦。 没想到两个医生还很威猛,三两下就合力把我弄倒了,看来一挑二还是不行。 所以只好搞骚扰打游击了,我看到人群里有病人,就招呼他们:“病人可以来帮忙,你们身上不会发生这种事,多来两个,把这两人拉走。” 谁知道这时候病人还没从骤变中醒悟过来,他们都不愿意动,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康复。 我又被一个上身的医生打倒了,身上好疼,这些医生还是挺厉害的嘛,于是我爬起来就把一个医生远远地顶了出去。 同时我气愤地喊他们:“都傻了吗,还记得你们发病的时候吗,山上有两堆篝火,等那火一灭,或者是到了天亮,你们又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丝毫不记得清醒时发生的事情。” “你说什么,我们还会变那样?”一个恢复了的男病人怔怔问道。 我点点头:“还有,只有你们触碰之后,不会被上身。” 因为他们魂魄都不归位,所以根本上不了身,这也是对方选择在医院逞威风没想到的吧。 然而他们还在犹豫,我又被两个一声殴了一遍…… 怒了,我直接告诉他们残酷的真相:“现在距离天亮有几个小时,你们的生命就还剩下几个小时,再次变成那样的病人,你们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所以,把你们生命最后的几个小时拿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这是老天大恩,给了你们最后这么一个机会。” “我来!” “我也来!” 两个病人出来了,是两个年纪还不大的男人,“我也觉得这是我生命中最后几个小时了,是得感谢老天,我又像是一个人了。” 然后站出来一个老头,微笑着对我点点头:“我也上。” 终于占据了人数的优势,我们以势如破竹之势把两个被上身的医生推了出去。 然而已经晚了,几个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身体很僵硬,看着不灵活,但是速度却很快。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鬼控尸了吧,据说很厉害,如果不是有人不会被上身的话,这种进攻基本是无解的,因为尸体无痛感,不畏惧,跑到残都不会累,一般人挡不了。 就算你挡得了,它也会来一招上身,转移到你身上,控制你的身体。 所以正常的情况下它们是越打越多,基本没有可能杀绝,本就是尸体如何杀? 由于这两项的存在,我也意识到为什么伍松会闻之色变,基本可以说是无法被消灭。 本来经历过几次危机的我也应该是习以为常了,可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我都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深仇大恨,这次的阵仗居然比上次鬼村还大,我就不理解了,你们爱出风头是你们的事,为什么每次总要追着我来出这个风头? 回去我打算给家里亲戚都打个电话,看看有谁忽然变土豪了没跟我说的。 可事到如今,我被逼着也只能跟他们拼了。 当然,拼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看对方人多你硬上也是不行的,那是自杀不是拼命。 所以我们现在也只有想尽方法应对,医院的人没几个怕尸体,再恶心点都没有人怕,可尸体要是能迅猛地动起来就必须怕了,那些都是要命的。 我也算和这些东西有过几次对抗经验,当然都不是我的功劳,可在一旁围观也是经验。 所以我琢磨着尸体的数量肯定是有限的,至少他们堆不满这个医院,所以我们分开化整为零比凑到一堆更有利。分得越散他们的优势就越少,两千人比一千人多一倍,然而要分散在大沙漠里的话,大家存活的几率基本相同。 于是我果断招呼他们:“分散,但每一个人病人都要照顾一下医院工作人员。” 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了没有,反正我们是分头就跑,住院大楼足够大,我们也来打一下麻雀战持久战。不知道他们分散了没有,反正我周围是分散了,跑到最后就只有我拉着徐慧。 我们上了六楼,徐慧几年的住院瘦成这样也不指望她能干什么,跟上就行。 跑步我是不成问题,但考虑到徐慧,我还是临时找了个地方藏身起来。 然而我忘了,他们叫养鬼人,不叫养尸人,外面跑着那些傻傻的东西只是用来震慑的。 隽绣给我绣了几个字:“这样能躲得掉吗,愚蠢!” 第四十二章 铁血暴力狂 第四十二章铁血暴力狂 我的想法是化整为零,但也不能太散了,起码有两三个能照应吧。 这样绝对会比集中在一起正面冲突强,因为对方根本不怕损失,还不时会搞个里应外合,上身之后我们这边会出现叛徒。一旦分开他们的目标就多了,火力也不能集中,最惨的情况也能比集中起来更能拖延时间。 虽然离天亮还有很久,我也不知道那两堆火能烧到什么时候,能拖一秒算一秒吧。 这个方案有错吗,隽绣不懂活人的脆弱啊。 我拉着徐慧钻进了一个房间,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绑着一个秃子。 他一看到我们就兴高采烈道:“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快过来放开我。” 我看他手脚和腰都被皮带固定在床上,这哪儿行,赶紧过去帮他松开,可我手刚碰上那结实的皮带又停住了,上下打量着这秃子。 “你干什么,快给我解开啊,我知道肯定出事了。”秃子急道。 我又把手收了回来:“你先说,为什么把你绑在这里?” “这个……他们嫌我好动,不利病情。”秃子支支吾吾地说。 我摇头不信,秃子只好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有过度暴力倾向……”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替他解开,那秃子反而愣住了:“你这什么意思,行为很古怪啊,说得严重你反而放开了?” “现在特殊情况。”我把事情跟他解释了一遍,“越危险的病人反而越安全,如果是碰上正常人你倒是要小心了。” 秃子下了床,赶紧离开了我两步。 轮到我解释了:“虽然我没穿病号服,但是我也不会被影响到精神系统的。” “我明白了,你是换过衣服了?” “神经病,我说我是正常人,但不会受到影响。” 秃子走到门口朝外看,一边嘀咕道:“废话,这里的哪个不是神经病。” 算了,我也不为自己解释了,喊他回来:“别把头伸出去,大量的尸体闯进来了!” “什么,你以为这拍电影啊,行尸走肉?”秃子看我就如同看一个神经病。 “是真的。”我和他解释鬼阵的事,“外面应该有很多尸体,我认为数量不会太多,太明显会被警察盯上的,但比起脆弱的活人来还是强不少,和这些东西冲突我们输赢都没好处。” 秃子看了我一眼,就说:“那也不能躲在这里啊,这里只有一个入口没退路,外面堵住我们就完蛋了,地方就犯了大忌,还有,不冲突难道等死吗,怎么说也要冲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说了:“我们冲出去有意义,但是你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一旦离开鬼阵,暴力倾向又会回来,再次变得和之前一样。” 他呆住了,脸上露出些许悲伤的表情,好容易精神正常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再进医院再被绑在床上,冲动起来医生就给他打镇定剂,出去不行,在鬼阵的范围里更不行。 我理解他的矛盾,如果这时候病着还好,但他头脑理智,内心会更难受。 想着想着秃子忽然笑了:“也许,这是我一辈子最后清醒的时间了,我要用这点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我来护送你们出去吧。” 我觉得那笑容很温暖,他是真正看破红尘了,庙里的和尚都是疯子。 “好,拜托你了。”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多谢你的成全。”秃子反过来感激我。 他在前面,我拉着徐慧走在后面,秃子刚一走出去,走廊上就飞速冲过来一个人影,砰地一声把秃子给撞了出去,狠狠撞在走廊的墙壁上,然后又倒下。 我一惊,忙把徐慧拉到身后,警惕摆出架势。 走廊上出现了两具尸体,当时是会走的那种,一具尸体身上衣服腐烂,散发着尸臭,另一个则全身衣装完整,这显然是来源不同的两具尸体,对方为凑那么多尸体也是蛮拼的。 这回有点麻烦了,虽然我块头都不比这两具尸体小,但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它们不是活人,所以戳眼插喉踢裆这些高效的手段全都无用,哪怕是先让我打他们一顿,再爬起来的时候战斗力都丝毫不弱,真正要废掉他们,我除了打碎他们的骨头以外别无他法。 这方面别信什么电影电视,什么爆头就解决,根本就是骗人的。 以鬼控尸,哪怕整个头都没有了,他们也一样活动自如,因为控制尸体的不是那腐烂的脑子,而是尸体身上的鬼,除非我全面破坏它们的肌肉系统和骨骼。 徐慧在后面紧紧抱着我,不敢看,我用眼睛余光看看走廊另一头,思索着如果抱起徐慧跑的话能跑多块。作为曾经的校足球队,我一度是达到了专业运动员水平的,现在虽然有些残了,但徐慧现在瘦得不像话,没准它们还真追不上我。 双方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声音笑了起来。 “呵呵呵……”是那秃子,他笑得双肩都在抖,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正在我以为他又犯病的时候,他说道:“很久没有感觉到痛了,我得谢谢你们。” 偶像啊,好装逼的感觉,就如同以前漫画里那些高手一样,被敌人扁得狼狈不堪,然后却爬起来轻飘飘地说一句:“只有这种程度么……” 然后秃子就出手了,他不愧是有过度暴力倾向的人,徐慧想伸头出来看看,我捂住了她的眼睛。 场面极其残忍,比刚才尸体会动的画面更加让人不忍直视。 秃子冲上去就先拧下了一具尸体的脑袋,从他的动作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高手。 为了拧下一颗脑袋,他承受了两具尸体的惨烈攻击,抓住他的手和腿就撕。 秃子全然不顾,仿佛挨打很享受似的,又拧下了另一具尸体的脑袋,然后他就发现这样没有用,尸体还在继续攻击他,他嘴里都冒血了。然后秃子开始拆人,两具尸体哪里能动他就拧断哪里。 就是用这种以血换血的战术,秃子搞定了两具尸体。 打完收工,秃子走路都一瘸一拐了,狠狠吐掉嘴里的血,他又恢复正常起来。 “你怎么样?”我担心地看着秃子,受这样的伤,是我肯定爬不起来了。 秃子却摇摇头:“没事,就是疼一点,我和普通人不一样。” 好变态,我拉着徐慧转身走,徐慧却伸出手指着虚无的空气说:“他们在这里!” 我知道她有阴阳眼,肯定是看见什么鬼魂了,就安慰道:“别怕,我们三个他们都上不了身,也影响不了我们的神智,没有实际的攻击都是假的。” 徐慧的手指还没放下,继续在移动,很快就指到墙上了。 墙上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我就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咧嘴笑,这个应该不是幻觉吧? “你们以为能跑得掉?”我的影子居然对我说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攻击一个精神病院能捞到什么好处?”我不解地问。 影子继续说道:“这个你不必知道了,反正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愿意的。” 当然不愿意了,他们出动这样的阵仗来动手,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一件很为难人的事情。 “那我们走着瞧。”不是第一次见着这种东西了,我现在都能放狠话。 我们往走廊的另一头走,秃子说那边有个紧急楼道,通往大楼的另一个偏僻侧门。 如果刚才能引得那些尸体进来追我们,他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堵门了,而这大楼往往都有好几个出口,我们也并非没有机会出去,少量的尸体堵门都可以强行冲击。 第四十三章 再见秃子 第四十三章再见秃子 如果能找到整栋楼的监控室就好了,我们就可以看看哪个出口比较薄弱。 现在我们也不敢疯跑,秃子虽然暴力,但现在也是有理智的,如果被尸体包围了,再暴力也逃不出来。不过鬼控尸也很好避,一般都可以提前发现,因为它们走路都不太讲究,咚咚咚就来了,哪怕你是追的不是逃的,也不能这样吧,前面逃的人听见声音就会躲起来。 秃子的状态还不错,只要无视身体的疼痛,其实人也是挺强悍的。 他还问我:“如果我死在这里,会不会和它们一样?” 其实我也不确定,看了看丝巾,小三明白我的意思,字就绣上了:“不会,魂魄无法归位。” 我就对秃子说不会,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指着前面的楼梯口对我说:“前面往下走,有一处侧门出楼,那里应该没人注意,就算被守住了也能提前发现。” 很好,虽然这里的患者精神产生了变化,但记忆都还在,犯病时做的事都记得。 可是,秃子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味道不对,我对他说:“什么意思?你走在前面,尽管去就是了,我们都信你。” “不行了,你们走吧。”他指了指旁边。 我这才发现旁边走廊上堵着十几个鬼控尸,有些都腐烂了,眼睛看哪里的都有,不过我知道它们在盯着我们三个,尸体的眼睛都是废的,它们不依靠这个来辨别。 这是一群精明的,干脆不走了,就等在这里,我们分得那么散肯定有送上来的。 “你们下去,我给你们挡住。”秃子对我说。 “你这秃子疯了吧,它们那么多,你哪里挡得住。”我拉住他。 “多新鲜,我就在这住院呢,当然是疯子。”秃子笑着摇摇头:“赢不了,为你们争取点时间是没问题的,去吧,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的价值已经完全实现,但愿你们能活着出去。” 我想阻止他,却又说不出话,长远考虑,我不应该拦他。 他这么去了,彼此心里都有感动,如果我拦住他不让去,一来他也活不长,我们都跑不掉,二来就算能跑掉,他也很快疯掉,说不定两人之间还相互埋怨呢。 所以我没有阻止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随便,就叫秃子吧。”他露出轻松的笑容,“以前哥丢人了,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加油,别白费我这功夫,一定得活着,否则谁还知道哥有这一面。” 那边的鬼控尸过来了,咚咚咚地跑动发出声音,秃子对我挥挥手,转身朝他们冲去。 我也没时间看,拉着徐慧就往楼下跑,鬼控尸的行动也没有活人那么灵敏,只要秃子能缠住它们一两分钟,我们就已经出到楼外了,走廊也不宽,真豁得出去是可以做到的。 带着徐慧冲下楼梯,我耳朵就听到了秃子和它们打斗的声音,感觉全是肉在碰撞。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和徐慧直奔到了一楼,再犹豫就辜负秃子的努力了。 我发现了那个侧门出口,然而,那里挤着四五个鬼控尸,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在活动。 出不去,我带着徐慧呢,四五个有点太多了,两个可以考虑。 趁它们还没来得及发现我,这时候容不得任何的犹豫,所以我又带着徐慧上了楼…… 真是很蛋疼啊,白瞎了秃子给我们争取的机会,还得再看看哪个出口薄弱好冲出去。 上到二楼我悄悄看了看,这里的鬼控尸也不少,好几处跟医院的人发生着冲突,这里的走廊我也不好通过,继续往上吧,记得这楼有五处楼梯四处电梯,我得找一处靠谱的。 通过分散战术稀释了鬼控尸的密度,余下来的就靠我们自己了。 最好找个敌人稀少的区域,还有其他队伍发生冲突的,我这里两个人好浑水摸鱼。 他们也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伟大的情怀要靠强大的实力来支撑。 再上一层,我明显感觉到阻力,徐慧拉着我说:“走不动了,大熊。” 好吧,能撑到现在已经够为难她了,躺医院四五年,这身体再好也得残,我直接把她抱起来走……然后我没出几步也累了,真要命,这么走着都能累,遇到危险打算怎么办? 于是我退下三楼,打算先找个房间休息,不管安全不安全,没力气肯定是不安全的。 我抱着徐慧蹑手蹑脚,趁着那些鬼控尸注意力不在这边的时候钻进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的门大开着,我估计是它们搜过的地方,应该不会再重来一遍吧。 把徐慧放下来,我再慢慢把门掩上,还不能松懈,注意听了片刻外面的声音,那些鬼控尸没有马上冲过来的举动,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房间里有沙发,我坐在徐慧旁边休息,她拉了拉我,指向房间里某处。 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呆住了。 这又是一个特殊的病房,房间里的小床上和刚才一样用皮带捆着一个人。 这回居然是个美女! 和捆绑联系起来,本来是十分带感的,但目前情况十分诡异,她睁着大眼睛定定看着我,说明她在我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发现了,然而她却一声不吭,盯着我们直到现在。 我小心地抓住了徐慧的手,随时准备应对麻烦的情况。 这个美女绝对不一般,门口刚才大开着,是被撞开的痕迹,说明鬼控尸已经搜过了这里,然而她却依然躺在这里屁事没有。她身上那些皮带绝不是鬼控尸绑的,它们还做不了这么细致的活儿。 所以,她是靠什么撑到现在的?她到底是不是人? 这么看着也不是办法,我只好出声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美人计吗?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表象是无法迷惑我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才说话了:“我是这里的病人呀。”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到底是什么变化不好说,描述不出。 “刚才那些鬼控尸是不是来搜过这屋子了?” “那些是死人吗?好可怕,它们没有看到我。” 现在她的眼中才闪现一点惊慌的神色,也太假了吧? 我冷笑:“既然它们来过,为什么没发现你,就这么摆在床上,它们是瞎子吗?” “为什么不是瞎子?”女孩说道,“其中一个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呢,就在你们坐的沙发上。” 徐慧惊呼一声要站起来,还好我及时捂住她嘴巴,这么喊容易把尸体招来。 我没有再说话,这种哄小孩的谎言没必要再接了,那我拿她怎么办呢,救还是不救? 这一刻,我甚至怀疑她就是对方设下的一个陷阱,让我自动送上门的。 然后那女孩幽幽叹了口气:“奇怪,你为什么不被我控制?” 我不满:“我为什么要被你控制,你以为男人都那么肤浅,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吗?” “不是,因为我是个催眠师。”女孩又眨着眼睛说。 “你是个催眠师,这么说你刚才是一直试图催眠我?”我微微一愣,“不对,他们为什么要把一个催眠师绑在这里?” 女孩一副无奈的样子:“催眠术这种东西,当然很容易走火入魔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我再看看她身体,把她脸都看红了才说:“你也没有多强壮,至于这么捆着吗?” “不强壮?哼,哪怕有十个强壮的男人我也能对付。”女孩傲然道。 是吗?太不知廉耻了,哪有女孩拿这个来自豪的,就算出来卖,这个也不能是卖点啊。 这么一说,她那清纯的样子就白瞎了,男人能喜欢? 她似乎意识到我在想什么,红着脸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四十四章 感谢之吻 第四十四章感谢之吻 女孩原原本本地给我讲述了她是怎么避过鬼控尸搜寻的,原来她真会催眠术。 她能在不经意间短暂控制人的思维,通过各种暗示使人下意识地作出某些行为而不自知,那十个男人的梗就是这么来的……不过她这种能力远没有说的“控制”那么夸张,只是某些事情动作可以暗示而已,而且一次并不能同时针对多人。 所以她不能阻止鬼控尸不进来搜,她只是暗示它们忽略自己而已。 之所以被捆起来,了解了情况之后我也能猜到,她的威力可比暴力狂强悍多了。 我这才知道,疯人院简直是人才济济啊,什么牛人都有,堪比功夫里的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如果真能把这些治好,说不定里面还能出一批国家栋梁呢。 一边感慨着,我还是松开了那个美女。 她叫小雯,自称生来就具有催眠天赋,而后苦修催眠术,结果神经错乱了…… 真是为她惋惜,我把现在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让她知道了自己在鬼阵里的短暂清醒时间,她也失神了片刻,这么年轻漂亮,还要经受这种再次等待着发疯的纠结。 “你是说,最多在天亮之前,我就要恢复发病的状态?”她自己的神情都很失望。 我点点头:“更坏的情况是,鬼阵维持不了多久,你也等不到天亮。” “那你能把你女朋友治好,可以给我医治吗?”她有些羡慕地看着徐慧。 女朋友?我很有心机地避过了这个问题,同时为不让徐慧解释赶紧抢话:“这个不太好说的,这不是一般的疑难杂症,放在哪里都是麻烦的课题,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她开始诱惑我:“你给我试试吧,如果治好了,我给你做情人!” 徐慧也许觉得她可怜,刚才也经历了秃子的事情,开始有些多愁善感,也拉着我说:“大熊,你救救她吧。” 你们确定?嘿嘿……两个美女哭着喊着要共侍一夫,但凡是个男人他能没想法吗? 然而我一看手腕上的丝巾,心头的火焰顿时被浇灭。 “不行的,徐慧那是被人给动了手脚,而且我的运气也不粗,你这个……” “我是自己折腾的就不行吗?” “不行,一旦失手,你就会变成一个动都无法动弹的植物人。” 小雯却来劲了:“那也许,我宁愿做植物人,也不做疯子,你试试吧!” 我再次看了看丝巾,隽绣说她确定不行,不是治不好,而是她没这个本事。 人家六百年的都没这个本事,我也只能坚定地摇头,魂魄这种虚无的东西,比起实质的身体疾病来当然更麻烦,谁敢拍胸脯说能行,那就是仙人手段。 我只好再次让她断了这个念想:“确实是不行,白捡一美女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凡有点办法我就试试了,你也别太着急,今后说不定也会好的,我们就是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出去了,不打扰你,你应该也是有办法自保的,对不对?” 小雯幽幽叹了一声,应该是放弃了,随后便露出笑容。 “你好帅,能亲我一下吗?”她忽然变得俏皮地对我说,“你女朋友不会介意的吧?” 帅吗,怎么以前没人这么说?因为我是她清醒这段时间见过的唯一男人吧…… 徐慧也带着忧伤的表情:“不介意。” 咦,她说不介意,而并没有解释与我的关系,老头,就接近左拥右抱了,为什么! 现在小雯反而比我们都轻松得多,笑得更加明媚:“这也许是我一辈子唯一一次感受男人的机会了,小慧姐姐,我可是要舌吻哦,你真的不介意吗?” 徐慧也被她逗笑了:“不介意,他现在是你的。” 谢谢老天,我可以在天亮前都待在这里吧,就可以让她好好体验体验了…… 首先把这个吻拿到再说,其实我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好激动,小心肝都噗通噗通地跳,怎么着也得轮到我走运一次吧,上次喝醉了啥感觉都没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平复了内心的激动,慢慢镇定下来,这样会体验得更加清晰。 看着她娇嫩的嘴唇,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徐慧脸红红地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雯直接凑过来,吧唧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咯咯笑着说:“逗你玩呢,看你害羞的样子就不为难你了,这个就算数。” 我擦,刚才我哪里是羞涩啊,那是在准备懂吗,你误会了…… 有感觉的第一次,那不得郑重一点吗,她这样也太草率了,知不知道天亮以后就有可能再也无法恢复理智呢?你这机会只有一次,姑娘,一辈子的体验就剩这几个小时了! 于是我就想跟她说明白,把这个吻再要回来:“不是,我……” “好了,我来说说我的决定。” 她又把我的话给压了回去:“我决定把你们送出到安全的地方,这也是我最后几小时里唯一能做的了,你们不能留在这里,我只能保自己,却保不住你们,最后清醒的几个小时里,如果能救回两个人,那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这个等一下再说啊,那个吻呢?我继续想解释:“不是,刚才我……” 徐慧又打断了我的话,她拉起小雯的手感动道:“谢谢你,小雯。” 她笑着看我一眼:“不用客气了,刚才那个吻已经感谢过了。” 姑娘,那真不是,我……好吧,现在已经算落空了拿不回来,只得今后再做计较。 我问她:“我要先知道,你的能力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她想了想说:“首先我们遇到的僵尸不能多,多我也应付不了,只能保自己,其次哪怕只有一个,我也不能完全控制它,完全控制的催眠术只在理想的环境下有效,比如一间静室。” 这么说的话,那用处也并不大啊,鬼控尸在这里搜索的时候极少落单。 一旦有两个以上,小雯的用处就不大了,她还只能暂时忽悠,不能完全控制。 如果我们被其中一个缠住,将会有更多的鬼控尸集中过来,到时候插翅难飞。 “真的不能控制一个吗,我们可以拿这个做幌子引开其他的。”我问她,“其实这种鬼控尸不是僵尸,它们不是下意识的行为,是有魂魄的,也比活人更好控制。” 小雯却依然摇头:“不行,以我现在的能力,达到哺乳动物的智商都很困难了。” 这个,还分物种的吗? “这样的话,你的帮助也不大啊,还是留在这里吧,跟着我们会有危险。”我劝道。 “我就剩几个小时了,还在乎什么危险吗?”小雯坚决道,“哪怕是一点能力,我也能对你们有帮助的,跟着你们不暴露就行,万一发生什么事,你们也别管我,为这几个小时的生命不值得。” 我反对:“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再次陷入崩溃,你也不是没有好转的机会,不是很多病人都治好过吗,所以你也不能放弃,自保为主,给自己留一个机会。” “是不是嫌我的能力太弱啊?”小雯神秘地笑道,“那你就错了,在特定条件下我能发挥的作用可是巨大的,而且不露痕迹,还能找来很多帮手。” “很多帮手?”我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 小雯忽然转头朝窗外看了看,漆黑的夜色中,几根树枝被房间里射出去的灯光照亮。 “我的帮手就在那里,等一下能把你吓一跳。” 第四十五章 愤怒的小鸟 第四十五章愤怒的小鸟 小雯的帮手很快叫到了,居然是一群鸟。 里面大多数是麻雀,当然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小鸟,全都是天黑停在树上休息的,她居然用催眠术控制了这么一群……我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首先这本事是很神奇的,哪怕是催眠术我都没见过这么神奇,你催眠麻雀,它也得听得懂啊! 根据她的说法,这部分能力是生来就有,不是什么人都会的。 怪不得她说达到哺乳动物的智商就无法控制了呢,原来她还真能控制以下的…… 现实中有催眠术,但不是她这种,因为不懂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这种能力并非无中生有,早在《山海经》的时代就记录了这种说法,古代一些部落有“善使鸟”的能力。 也许这种能力就是天生的,小雯的先辈就具有,在她身上只不过是再次体现出来了而已。 能力是有溯源的,可说这些没用,这些小个头的东西能对抗鬼控尸? 人家就算不反抗,任你攻击,这些鸟也打不疼人家吧。 小雯看到了我的表情:“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我再次哭笑不得地看着满屋子的鸟说:“我应该振奋吗,这些小东西炖起来也刚够吃。” “你小看它们,等着瞧吧。”小雯却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我带你们出去,如果有机会,你们不要管我,直接闯出去就行,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行,那就信她一次吧,她应该不会有拉我们垫背的想法吧。 这不对,我居然用自己猥琐的心理去揣测人家伟大的情怀,这不是第一次了,医院里的病人一旦恢复,而且知道自己只有几个小时理智时间的时候,他们无一不体现出正能量。 人在最后关头,知道自己无望恢复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处境不同想法就不同,他们会认为这是他们唯一的选项,不会觉得有多伟大。 稍微休息片刻,小雯当先就走了出去,她身后带着一大群鸟,然后才是我和徐慧。 一出房间就遇到了五个鬼控尸,这么大的动静,它们当然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我们。 “走,往楼下走!”小雯指着楼梯间,她的意思要强攻突围。 一个柔弱的美女,居然选择了这么强悍的路数,我不得不承认她很彪悍。 她和我们一起往楼梯间走,我回头看,那五个鬼控尸已经冲过来了,如果单单是我那也许能甩掉它们,但徐慧肯定是跑不过的,小雯的奔跑能力未知,但总体来说是不行。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将会在下一层被他们追上。 这时候鸟群发生了变化,分出去十多只小鸟,冲着五个鬼控尸就飞了过去。 我还纳闷呢,鸟那么多,你只派出十几个就有点抠了吧,十几只小鸟能干什么,对付一个都是塞牙缝,何况对方有五个,如果是对付我的话,十几只鸟……我分分钟炖了它们。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小鸟开始飞行加速,越飞越快,居然无视了五个大家伙。 “噗”地一声,第一只小鸟撞上了鬼控尸,然后就是噗噗噗的声音。 十几只小鸟似乎分好了目标,各自撞上了一个鬼控尸,每个鬼控尸都分摊到了两三只。 有用吗? 第一只小鸟撞上去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个鬼控尸晃动了一下,速度太快了,一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鸟不敢撞人,那是因为怕死,但现在这些鸟都在控制之下,只要速度足够…… 想想飞机撞鸟,那绝对是机毁人亡的地步。 当然这样的走廊也没有条件让麻雀加速到那样的速度,但要干扰对方的速度和方向也足够了,鬼控尸的灵活性很差的,平衡能力更不行,五个中的两个居然被撞倒了! 似乎问题不大,爬起来再战嘛,然而在这样的追击中,则发挥了最关键的作用。 倒下的两个鬼控尸影响到了另外三个,它们倒下的身躯把自己的队友给绊倒了…… 五个鬼控尸轰然倒地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们是绝对追不上我们的,危机解除! 但是鸟的损失可不小,光看数量的话我们损失很大,只有一只飞回来了,其它的都被伤得在地上挣扎,有几只干脆就不动了,果然超越了本能才是文明的最高程度。 怕死是本能,随着文明的发展,只有超越本能的东西才能永垂不朽。 我也没空缅怀那些鸟,跟着她们跑下楼去,没错,是跟着她们。 徐慧跑到前面去了,她有阴阳眼,能知道对方无论是鬼魂还是鬼控尸是否发现了我们,这在逃命中尤为重要,她们两个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然而现在我居然成了累赘。 我们弄出的动静不小,下面楼梯有两个鬼控尸堵了上来。 可不能被它们拖延时间,一旦拖住了,鬼控尸很快就聚集过来,把我们彻底围住。 鸟群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付出巨大的牺牲把两个鬼控尸冲得滚下楼梯,而我们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比它们滚得还快,片刻就越过它们滚下了一楼。 鸟类如同其他低等动物,情绪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简单也不极端,所以觉得很温顺。 可它们的情绪一旦极端起来,也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动物愤怒的时候同样可以发出自杀性的攻击,相当恐怖,而今天小雯弄出来的是另一种极端,抛弃了自身情绪的极端。 我能想到的,只有人类军队才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一支盛产英雄的军队是战无不胜的,但我们往往忘了这是为什么。 之所以盛产英雄,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潜力成为英雄,他们压制了自身情绪的影响,一板一眼地完成每一个任务,现实不是电影,就是这么无聊,英雄也就是这么诞生的。 人做到这些是因为他们有信仰,不为了自己,不自私自利。 而动物要做到这些,就只能是完全控制它们了,因为生物的本能就是自私。 依靠着鸟群的牺牲,我们顺利冲到一楼,文艺的说法肯定要感慨一番,各种煽情,但现实就是因为,它们在执行命令,无敌的军队也就这一个要求。 又到了那个侧门出口,鬼控尸同样发现了我们,朝我们冲来。 我看向小雯,她简单地说:“趁乱往外冲,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朝她点点头,我拉着徐慧一起,现在是见真章的时候了,我知道接下来鸟群会经历一次生死存亡的巨大考验,而我完全没有压力,首要考虑的是我们如何脱险。 在人的存亡面前,哪怕是大熊猫我也会选择让它牺牲,人的利益高于一切。 自从遇到各种离奇事件开始,我就必须选择面对现实,不能矫情。 小雯指挥着鸟群开始攻击,说是攻击,还不如说是在干扰,每一只小鸟都悍不畏死地冲向鬼控尸,争取一个拖延它们的机会,为我们创造出逃的时间,哪怕只能影响一下视线。 不断的碰撞声传来,我拉着徐慧往出口跑。 其实鬼控尸并不如活人那样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平衡,鸟群冲倒了把守出口的那些尸体,我拉着徐慧毫不犹豫地冲出了住院大楼,此时还不能呼吸自由的空气,外面也很多鬼控尸。 但我却看见小雯饿跟来了,大声问她:“你怎么不回去,跟着我们会很危险!” 小雯仿佛没听见我说的,问我:“是出医院吗,我看你跑的方向不对。” “不是出去,是往礼堂那边走。”我解释道,“之前我们就说定了,守住礼堂直到天亮。”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小雯没有回头的意思。 第四十六章 伍松求雨 第四十六章伍松求雨 鸟群有富余,小雯把它们带了出来。 一路都有鬼控尸朝我们跑来,正是这些小鸟替我们争取了时间,我们才能游刃有余地一路前行。只是牺牲有些大,没多久,小鸟也快死光了,幸运的是,在小雯的战斗力耗尽之前,我们冲到了后面的花园。 这家医院的花园好大,好像地皮不要钱似的。 花园里只是种上花草树木修一些林荫小道,没有什么假山池塘之类的东西,估计是怕人疯起来不好控制,所以大部分都是开阔地,我一眼就看见了中央平地上的伍松。 他居然穿上了一件道袍,在最中间的开阔地上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点了香烛。 这是要跳大神了,我们走过去,他正在拉起一道符墙,也就是在一条绳子上挂许多的符,等一下估计要像晾衣服一样拉起来,这东西靠不靠谱的,别说是鬼控尸,刚才几只鸟就可以轻易冲破了吧。 我让小雯和徐慧先进后面的礼堂躲着,自己过去问伍松要不要帮忙。 他在摆摆手:“你帮不上什么忙的,作用有限,还是到后面和其他人一起吧。” 这是在嫌弃我啊,我也忍不住水了他两句:“你这有用吗,就这几张纸,能挡得住蜂拥而来的尸体?那又不是虚的,它们把自己砸过来你这符就不管用了吧。”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忙,然后说道:“这符不是用来挡它们的。” 不挡他们,难道现在还有闲工夫做其他事?以我对电影上道士的理解,他这莫非是要请来天兵天将? 他又看了我一眼说:“你既然这么闲,帮我把那边的竹竿拿过来。” 我一看果然有根长竹竿,很长很长,是一条整根的大竹子,有碗口粗。 一整根的竹子很重,我费了好大劲扛过来给他,他就开始在竹子一端编织,把刚才串起来的符编织成大大的一面,原来不是晾衣服啊,我好奇地问他:“你这到底是做什么?” “求雨。”他头也不抬地加快了速度。 好机智的伍松,他这是要求雨灭了山上的两堆火啊,很不错的想法,直接破鬼阵。 不过那么大的火,真能下点雨就灭了? 此时我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刚才我们外面的跟鬼控尸折腾了这么久,它们居然没有骚扰到这里来,还让伍松慢条斯理地弄了这么久,难道它们只围攻住院楼? 往大路上一看,似乎有人影在晃来晃去的,徘徊着就是不过来。 “松哥,你怎么做到的,它们怎么不敢过来?” “这里。” 伍松拍了拍那张桌子,一块布铺在桌子上,桌子前面挂着一块铜镜,“这镜子挡着呢,看见香炉了没有,这一炷香烧完之前,他们不敢过来。” 我机智地说道:“你傻啊,一根烧完再点一根呗,一直点到天亮为止。” “那样就没用了,我们只有这一炷香时间。”伍松郁闷道,“不是什么香都有用的,我也剩这最后一根了,可惜离茅山太远,否则回去拿根长点的,一根就能烧几个小时。” “那你怎么不随身带跟长的,带这么短有用吗?” “你看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能带很长的东西吗?” 我看着他挎着的布包,遗憾地说:“你可是茅山道士,不应该有个乾坤袋什么的吗?” 他无奈道:“你以为这是看小说啊,我还有储物戒指吗?” 很快,他手脚麻利地把符编完,这竖起来就是一块幡,伍松说这是求雨幡。 期间仍然有人零零散散地退到花园里面来,我指挥他们到后面大礼堂去了,人也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已经聚集在大礼堂里,还没有来的,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伍松让我帮忙把幡给竖起来,我一边说:“看过那么多电视电影,求雨是最不靠谱的,一点依据都没有,你要说直接攻击鬼控尸可能还有点效果,道士求雨那都是骗钱的啊,还不如打电话让人帮忙往天上打干冰呢。” “我这骗谁的钱了?”伍松怒道,“再说,我这个手段是最有效的了,竖起来只需要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天上必降大雨!” 听他这么一说,我转头去看香炉,那根香就只有短短的一截了…… “你觉得,你那根香还能烧两个小时?” 伍松也发愁地看着香炉,叹道:“那我就在这里坚守两个小时,你到大礼堂去吧。” 我被刚才的情绪感染,也想热血一次,对他说:“我留下帮忙吧,拦住一两个还是可以的。” “一两个有毛用,没看见它们这么多吗,你在这里只能帮倒忙。”伍松毫不客气地说,“不过……也有能帮忙的地方,你现在能不能给我弄只大公鸡来?” “这是医院,又不是菜市场,你让我怎么给你搞鸡啊?”我无奈道,“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空吃鸡,随便弄点树皮草根垫肚子就可以了。” 伍松解释:“我不是要吃,是想要鸡血,这东西能挡邪物。” 原来是这样,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看鸟的血行吗,它们长得都差不多……” 他还以为我是故意捣乱的,瞪我一眼:“也可以啊,你得保证它们是公的。” 我哪知道什么公母,记得进入花园之前最后那些鸟给我们撞开了路,造成了大量鸟的牺牲,我跑得快点没准还能捡到几只,马上回头去和远处不敢过来的鬼控尸周旋。 要论跑,没几个人能比我强,尸体就更别提了。 不单单要快,还得灵活,还要有假动作,反正我这一整套过来,捡了三四只死鸟,其中还有一只比较大的,拿回来扔到伍松跟前:“哪只是公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应该还有一点血。” 伍松怔在那里,对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可以了,你到礼堂去吧,别给我添乱。” 我欣慰道:“能帮到你就好,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说完,我往后面的大礼堂跑,在礼堂外一看,伍松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做的准备工作还是挺多的,大礼堂外面无论门窗都贴了符,只是他太抠了,那么大的门窗,就贴小小的一张。 然后我去敲礼堂大门,里面没敢马上就开,问了声:“谁,会说话就说句话。” “是我!”我也真的随便说了一句。 他们是觉得鬼控尸不能说话吧,想以此辨认活人,但我觉得不靠谱,刚才我还和其中一个对过话呢,尸体不会说话,阴魂还不会吗? 门打开了,我进去就看见一个焦急的老头过来堵着我问话,他后面站了好几个人。 “怎么样,还有没有人过来?”老头一副憔悴邋遢的样子。 “应该没有了吧。”我记得到后面已经没什么人跑进花园了,“你是哪位?” “我是院长,真的没人来了吗?” 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如果没人来了,那就意味着他们……清点这里的人数就能大概知道损失情况,发生这种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吧,看着就是马上退休的人了。 我摇摇头:“能保住这里的人再说吧,你既然是院长,为什么不对外求援?” 这种事情其他人说起来像瞎掰,他以院长的身份应该可以叫来高级别的援助啊。 院长摇头叹气:“你以为我没有求援啊,就是电话打不出去了而已。” 后面一个院领导插话说:“院长,我们接着再派人出去求救吧?” “不用了,刚才派了几个都没消息,我看是没什么指望的。”院长颓然说,“谁的命都是命,等小伍过来看他有什么说法,哎,没想到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第四十七章 包围大礼堂 第四十七章包围大礼堂 大礼堂里好多人,他们都脸色难看,神情莫测。 医院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是恐慌,仿佛世界末日一样,我能理解,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无所适从的,这种奇葩的事居然搞出了那么大的一桩,实在匪夷所思。 穿病号服的脸上则是更加纠结,我也能理解,清醒的这几个小时对他们极其珍贵,然而他们却只能憋在这里,很快他们就又得疯了,那种感觉就如同看着死亡一步步靠近。 我看到了徐慧和小雯两个,两个姑娘相互抱着不说话,神情和其他人也差不多。 总共也有不少人,几个保安在周围巡视,守在门和窗户的后面。 两个保安暂时休息的在抽烟聊天,其中一个以老司机的姿态说:“小吴啊,见怪不怪,咱们这是什么医院?怪事多了,来这里工作时间长了谁都能遇上一两件。” 那个小吴不相信地问:“真的?如果有这么奇怪的事,那还不闹得颠覆所有人的世界观?” “你以为没有报道过?”老司机瞥了他一眼,“那得有人信才行啊,你出去随便问一个人,他这辈子有没有见过离奇诡异的报道?你也应该有过的吧,信了吗?” 当然不会信,对这种报道普通人都会一笑置之,而有公信力的媒体没经过详细查证是不会报道这种事情的,也没人会告诉他们这种事,人家养鬼的会接受你们采访吗? 还有一堆堆的医生护士在讨论,同时有人负责清点人数,这只能统计个大概。 又有两个人拍门进来,然后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动静了,最后出来一个没到场的大概人数。院长脸上的表情更苦,这种离奇诡异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都会恐慌,但如今大家逃到一起又有些幸存的轻松,压力最大的反而是院长了。 然而我知道,今晚还长着呢,现在这里人很多,但谁也不能确定自己就是幸存者。 知道我也没办法,这种情况其实我和其他人差不多,没什么经验,虽然遇到过更恐怖的情况,可那不是我自己解决的。问过隽绣那小三了,她表示无能为力,该怎么对付养鬼人?这可是她的天敌,那些手段就专门对付她的,在这个阵里她能保持住就不错。 也对,六百年的阴魂了,她担心什么。 等等,养鬼人?这是不是和江水有什么关系? 虽然铁蛋也说过道士有养鬼的,可显然江水才更专业,毕竟专门学的这个。 那么今天晚上……唯一和我有关系的这类人也就江水了,难道是他逃出来了找我泄愤? 这泄的什么愤啊,是他自己要求让我先走的,我还以为他讲义气呢,难道只是装个逼而已?对了,他有个师兄,这类手段我见过,上次就是落入他师兄的局里了,就是抓他师兄的时候村里那个局,江水也没办法,结果撞到了小鬼被碾压破解。 难道是因为上次我也去了,他又查出我跟他师弟一伙,所以迁怒我? 没道理啊,对付我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 从哪方面考虑好像都不对啊,索性就不去想什么原因了,我琢磨一下怎么转危为安吧。 隽绣没什么办法,养鬼的本来就和她敌对,她对付这些人的办法应该不适用于我们。 这里唯一有手段的就是伍松,他可是正经学过这些术法的,可他现在不在这里。 但愿伍松能罩得住吧,否则我们哪里撑得到天亮。 此时此刻,我无比想念那小鬼,虽然说感觉很吓人,但她似乎也没真正出手害过我,抓江水师兄那一次,以及后面的鬼村,她的出手都仿佛是在救我,难道她真的没恶意? 不管有没有恶意吧,此时如果她能出现就好了,有个强大的第三方加入,我才有机会。 之前我都希望她一直困在鬼村不回来了,可是现在…… 忽然激烈的声音惊醒了我的沉思,有人在拍门,站门口的保安询问了一句,是伍松! 他来了,是不是意味着都摆平了? 我赶紧过去,院长已经在问:“小伍,外面怎么样了?” 他皱着张脸摇头,看表情已经不言而喻了,我急着说:“你不是有办法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那我们还能指望谁?” 这才过多久的时间,离天亮还有十分遥远呢,他就不行了? 伍松看着我忽然来气了:“都是你,弄那些死鸟过来,竟然都是母的!” “母的怎么了,你这是性别歧视!”我鄙视他,自己不行居然怪母鸟。 “你懂什么!”他有些气急败坏,“这是作为特殊用途的血,我歧视谁了,还坏了我那么多符呢,本来可以支撑很久的。” “什么母的?”院长不明觉历。 我自知草率,但还是埋怨伍松:“那你使用之前不能确认一下吗,性别都能搞错,这绝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不是你还能是谁的责任,你觉得我能分出一只鸟的公母吗,它又没长那东西!” 院长忍不住拦下了我们的争吵:“你们在说什么,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得想办法啊。” 也对,我只能看向伍松:“说吧,办法只能是你有,你都没有的话,我们就等死了。” 伍松想了想,又掏出一沓符,递给院长说:“院长,您去安排一下人手,这符贴到各处门窗墙壁,天花板地板,以及任何能连通外面的入口,可以暂时撑一下。” 院长怔住了,拿着符发呆,我理解他的心情,学医一辈子,没弄过这种不靠谱的事吧? 人家一个学医的权威,还跟你贴符玩,这不是拿一辈子的世界观来开玩笑吗。 伍松叹道:“院长,行不行你试试就可以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院长也自暴自弃地“哎”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掉头就走。 伍松又拉住他:“院长,让他们省着点用,符不多了,别浪费。” 院长吩咐别人去做了,动员起所有的现场保安以及男医生去贴符,不少人都将信将疑的。 我在看着伍松,他在发呆想事,可这时候不能浪费时间啊,我催促他:“有什么办法吗?” “正在想……”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帮忙贴符?” 我不屑:“他们又不缺我一个,我在这里可以帮你的忙啊。” “帮什么忙,你懂吗?” “我不懂,但我一不是疯子,二不会被上身。” 这就是我的优势,总比其他人靠谱多了,我看见伍松神情一动:“那有点意思。” 他眯着眼睛看我,真担心他能把我身上的小三看出来,不过想想不太可能,小三藏得很好,甚至为此都不和我对话,看这个他还不如徐慧呢,徐慧的阴阳眼他都说很神奇。 “所以呢,你想出了什么办法?” “没办法,它们太多了,不破鬼阵实在是对比悬殊。” 是啊,鬼阵不破,我们这里的人还有可能被上身成为对方的人,所以伍松才要死守这个大礼堂,然后用符保护起来,但是那符能支撑多久他自己也不好说。 忽然之间,所有的门窗咚咚咚响了起来,那声音是有许多人从各个方向在外面敲打。 里面的护士们被吓得大声尖叫,所有男人也变了脸色,反倒是住院的疯子们相当淡定。 “都贴完了吗?”伍松到处检查,每一个角落都看过才稍微放了心。 可外面拍打的声音越来越疯狂,一大群残暴的疯子在外面想着进来要把里面的人全都撕了似的,给我们每个人造成的心理压力都很大,我看到几个保安的手都开始抖了。 嘈杂声就这么响了大约有十分钟,我们都担心下一刻它们就破门而入。 然而一个瞬间,所有响声都停了,大礼堂里忽然安静得可怕。 此时大门传来了敲门声,很稳定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疯狂,一个保安试探着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我,请开门。” 第四十八章 只要你一个 第四十八章只要你一个 保安愣住了,听敲门声很有节奏,不像刚才仿佛砸门砸窗似的,真有人要进来? 他们看向院长:“开不开?” 院长连忙摇头,其他人也觉得这没什么好考虑的,绝对不可能是落在外面的医院人员,刚才那么多声音在大礼堂的各个方向敲响,肯定是对方的鬼控尸,决不可能有活人现在还能到达大礼堂的门口,除非他能干掉所有这些鬼控尸,可能吗? 同时院长也看向伍松,显然他一辈子的经验有点不够用了,只有伍松知道是怎么回事。 伍松也摇摇头:“不能开,这个虽然听着像活人,但不会是自己人。” 活人,不是自己人? 对方的活人,那只能是布下鬼阵的人,那个养鬼的活人! 再看看其他人,所有人都不愿意开门,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开门就是个死,显然伍松的符是有一定作用的,至少对方现在不可能进来,能安全一分钟是一分钟。 保安隔着门对外面喊:“你到底是什么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外面忽然一阵嘀咕,保安听不清楚,把耳朵凑到门缝去听:“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忽然一个女声大喊:“小心,别靠近门!” 话音才落,那个保安忽然动了,他身边还有两个保安,然而却被他一手一个拎着丢了出去,此时门口就剩他一个人,他抓着门把要将大门打开,其他人只能大吼:“住手,你要干什么!” 几个人拎起椅子要砸过去了,大家都知道这时候打开门的后果。 他动作顿住,我捅了捅伍松说:“这是被上身了吗?” 伍松摇摇头:“不可能,门未破,我的符肯定是有作用的,这样隔着门上不了身。” “那他这是……” “是被催眠了。” 我转头过去,看见说话的是小雯,院长和其他人也看着小雯,都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时那个保安说话了:“呵呵,我马上就能打开门,猜猜谁更快?” 旁边的几个保安和医生都举着凳子,但神色却是不确定,他们又不是什么高手,不保证一定就能砸中人,还有,砸中也未必马上让对方失去活动能力,再有,这只是被催眠的活人,不是敌人,再有人被催眠怎么办,砸一个少一个? 此时保安的手忽然又放开了门把,面对礼堂里的其他保安医生:“我们是同事,还是朋友,你们真的忍心下手吗?” “可是……你现在不是他。”一个保安战战兢兢地说。 他就点了点头:“没错,我现在不是他,但我跟你们也没有仇怨,至于这样激烈吗?” 院长比其他人都愤怒:“既然没有仇怨,为什么在我的医院搞出这样的事?”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们还能在这里躲多久?我承认是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但在天亮前我也不是没办法破开,我也是活人,几张纸难得倒我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家都没有说话,确实,他们对贴着的几张纸并不放心,包括伍松本人。 那保安接着说:“所以,现在我有一个建议,交给我一个人,我就离开,反正其他人对我也没意义。” 听他说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要的这个人肯定是我,刚才我跟阴魂进行过对话,它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伍松却先说话:“能得罪到这种势力的,恐怕只有我们茅山了,其他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你是要找我吗?那我跟你出去,希望不要再伤害其他人。” 这是最有可能的判断了吧,除了茅山那种传说中的神秘,其他人也惹不到这种事。 然而那保安却摇头:“不是你。” 伍松不依不饶:“我说这位兄弟,既然茅山的人在,你还敢这样做,破坏了规矩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拿茅山来吓唬我?”保安嘿嘿冷笑,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既然知道了我还敢这么做,茅山我就不放在眼里。” 可怜的伍松,被狠狠打脸了。 伍松脸色沉了下来,像是要发怒,这时候院长却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怒对方。 姜还是老的辣,这时候你要发脾气和对方杠,显然不理智,人家不怕你后台你可以过后再去找回场子,现在着什么急,这么多人都在他手里捏着呢,为了一时之气损失也太大了。 伍松也意识到了这个,表情又放松下来。 然后老院长就和气地说:“这位……同志,我是这里的院长,对这里的一切负责,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但这个不关我的事,也不关医院这么多人的事,要是一定得抓个人担保的话,你先把我带走吧,现场的人里,我想我有这个分量。” 说得大义凛然,此处应该有掌声,但我心里却知道不好了,他在这装了个逼,等一下对方找到了我的头上,我还好意思躲着吗,他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自己和事情不相干。 “你有个屁的分量!”果然,对方毫不留情地打了院长的脸,“要你顶个屁用,我要的是他!” 保安一根手指就朝我指过来,那么远,指的不是我吧?不是我不是我…… 我挪了个位置,发现那手指跟着我摆过来,又挪回去,手指又跟着我转了回去。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靠,有了刚才那出,我再躲还是男人吗? 我清清嗓子,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问他:“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不认识你。”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先跟我走吧,你不走,他们会陪着你一起死。” 我去,太考验了,从小就听着英雄的故事长大,没想到现在能轮到我,心里却是那么纠结,真是愧对先辈啊……我扭头看看其他人,这时候不应该有个群情激奋的戏码吗? 然而并没有,他们都看着我不吭声,几个纠结的还偏移了目光不看我。 他们就不怕对方是说谎吗,弄掉了我,下一个就轮到他们怎么办? 你们就这么相信对方会遵守诺言?万一他是想一个个瓦解我们呢? 我又看向老院长,这时候那保安又说话了:“我等着你们把人送出去,只给十分钟,有茅山的人在这里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话一说完,那保安就两眼一翻,直接软倒在地上。 然后我和大家又开始面面相觑,隐隐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里有一种排斥的力量。 老院长忽然说:“大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有什么心愿要告诉什么人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转达。” 这是要留遗言了,这么多人看着我……好吧我明白了,但是逼还是要装的。 于是我艰难地走到大门口,再转身想大义凛然地说点什么,这种光辉时刻却有人插嘴。 “等等,我跟你一起出去!” 说话的居然是一个老头,我还认识他,就是之前他让我管他叫爹的那个…… 想都不要想,你以为这样我就管你叫爹了吗? 又有一个声音:“我也和你们一起。” 是小雯,真是好姑娘,我愿意为你精尽……怎么徐慧也走过来了,这可不划算,她只要度过今晚就可以出院的,这个不行。 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人也跟着过来,表示愿意和我一起出去,他们都穿着病号服。 我们几个站在门口,面对着里面的其他人,他们不是低着头就是挪开眼神,这个时候我反而不好说什么了,本来就是我的事,人家没有义务陪我去死,可我他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第四十九章 单骑救爹 第四十九章单骑救爹 得说点什么,我先对徐慧说:“你就别跟着了,外面危险,你身体又那么弱,万一我想干点什么你也是个累赘,跑都跑不快。” “你居然嫌弃我!”徐慧悲愤地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说:“是这个道理嘛,本来还有一线机会的,你一拖累就死定了。” 她掐了我一下,气呼呼地走了,我又看向身边其他人。 “别跟我说这些,我是出去定了的。”那老头抢先对我说,“还有,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五亿,那是真的,几个儿子争夺家产我才气疯了。” 我义正词严地说:“那也不可能让我叫爹,我像是那种为钱折腰的人吗?” “我知道,你把手机给我。”他朝我伸手。 “这是要干什么?”我疑惑着把手机给他。 他解释道:“当然是上网了,我要把所有遗产都捐出去,现在还来得及。” 靠,这样就放弃了,你再劝说我一下啊! 旁边几个是男人,他们口径一致,是一定要跟我出去的,反正到了天亮,那样子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趁着这机会最后刺激地干一票。疯子就是疯子,哪怕清醒着,能干出的事也和正常人不同。 我又看向小雯:“如果说,你有机会被治好呢?” “废话,如果还能被治好,当然不会趟你这浑水了。”小雯理所当然地说。 擦,这个时候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哀兵必胜,你给我们壮一下士气也好啊。 然后她接着说:“你是我清醒以来见到的唯一一个比较像男人的人,所以我还真有点喜欢你呢,但我知道,不管我们出去的结果是什么样,天亮之后我都不会记得这件事了,最后的时光,你总得让我做点想做的事吧?” 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其实我刚才也很纠结,这不是被逼的吗。 老头把手机递了回来,我惊讶道:“五亿啊,你这么快就败完了?” “当然,捐钱嘛,有多少给多少就是了。”他无所谓地说。 “你也是,太坑儿子了吧,不管他们怎么样,留点也是应该的。” “他们有手有脚的,肯定死不了,要留的是种,而不是钱。” 好深奥的样子,算了我也不再劝他,对伍松招呼道:“你过来,让我们出去吧,这门一开把外面的东西放进来怎么办?” 伍松欲言又止,招呼了几个保安过来把门顶住,然后打开一条缝,让我们一个个出去。 出去之后我发现,对方还挺守信用,什么鬼的统统撤了,只留下一个距离大门十步等候我们,一看见我就说:“我知道他们会把你送出来的,怎么样,你打算抵抗一下吗?” 我凑过去仔细看,借着微光我看到了他的脸,这不还是尸体吗,两眼翻白面色青灰。 “原来你长这样子,很难看啊,怪不得没脸直接面对那么多人。”我感慨道。 那尸体冷冰冰地说:“这不是我的样子,只是个传话的尸体,现在请你到花园去吧。” 我看了看身后几人,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对方的目标是我,你们可以回去。 老头先说话:“走吧,最后清醒的几个小时,没想到还能看点新鲜事。” 靠,他就是为了刺激看热闹来的,我叹了口气,走出大礼堂朝花园而去,他们没有一个退缩的,都跟在我身后一起过来。反而那具传话的尸体没跟着来,等我走过去之后,尸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头忽然快步走到我身边说:“等一下,看准机会就跑,我们会替你引开那些人。” 有个人还脱下衣服撕成了几块布拿给我们:“把头脸都包上,他们认不出来谁是谁。” 我摇头:“没有用的,活人看脸,它们不是,哪怕我们把全身包得像个粽子,他们也能一眼把我给认出来。” 这么说到底有没有道理,我也是猜的,但让这些人为我送死自己逃命,那可是很丢脸的事,先看看情况吧。其实天这么黑,让我一个人跑也是不靠谱的事,我根本不认识路…… 很快我们就到了花园,这里的花园很大,没有什么奇峰怪石,大部分是平坦的草地。 伍松的求雨幡还在那里,貌似没什么作用,这么久了一点雨丝都没看到。 道士做法果然是骗人的,茅山也不一定什么时候都靠谱,可是对方人呢? 一个人人影出现,一瘸一拐地从花园正门走过来,他身后有一大群跟着,走得不紧不慢。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一人咬一口我就难看了。 赶紧往两边看,花圃里也钻出了大量的鬼控尸,一个个表情阴森。 不光是我,身边几个刚才还大义凛然的也慌张了,老头深吸一口气在我耳边说:“准备跑,我们先试试能不能把他们调动起来,给你找到出路。” “没有用的,你们怎么跑都无法吸引他们。”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那我们只能来硬的了?”又凑过来一个人,“刚才我拆下几根凳子腿,你们拿着当武器,这些家伙行动没有我们这么灵活,也不是没有机会冲出去。” “大哥,我们才五六个人,他们一大群!”我摇头道,“还是先看看吧,等待机会。” 嘀咕了几句,我看向手里的丝巾,小三……大姐,姑奶奶,你再不出手,相公就没了。 丝巾上果然出现了字:“我救不了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好歹出现一下啊,我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尸臭了,你再不出现的话……虽然我挂了也对她没什么影响,可这是什么地方,对方是养鬼的,到时候你连我的魂都拿不到! 丝巾上的字又换了:“她来了,别暴露我。” 什么她来了,这小三六百年也是白混的,连个养鬼人都干不过,虽然是她的天敌,可总得有点大咖的样子吧?隽绣说的这个“她”是谁,难道是对方养鬼人?居然是女的? “那小鬼能救你。”丝巾上最后出现的是这行字。 我明白了,她这是在躲那小鬼,所以才一直不和我直接对话的,怕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刚才提到那个她,就是那小鬼,小熊! 快来啊,你爸爸要被这些尸体给啃了,再不来你就没爸爸了,有人要害你爹啊! 包围圈已经形成,它们不紧不慢,却没给我们任何机会,我们几个的空间越缩越小。 看着这些东西,我越想越恐怖,恐怖的不是什么场面现象,而是我最后的下场。 坟堆里忽然钻出个人恐怖,还是把自己脑袋摆到断头台上恐怖? 仿佛呼吸都是停滞的,小熊你怎么还不来,一会儿被啃得稀烂的拿回去也没用啊。 忽然一个声音:“这里好多人,一起玩吧。” 那声音还是阴森森的,仿佛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能听到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这声音比刚才听到鬼控尸的声音还要吓人,但我心头忽然一下就热了起来。 小熊你终于来救爸爸了! 就在一瞬间,所有的鬼控尸都停住,仿佛空气是透明的凝胶,把它们都固定了。 然后尸群自动让开,一个身穿小白裙带着白色蝴蝶结的小女孩站在那里,面容精致,却面色惨白,这比一群尸体都吓人,尸体好像怕她,不敢靠近她站着。 “这又是什么鬼?”旁边那老头声音发抖地问我,“好像突然变冷了很多。” 我也感觉到了,此时花园里如同冰窖一样,点头道:“那是我女儿。” 小鬼忽然转头,冷冷的目光看向我,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 第五十章 丢沙包 第五十章丢沙包 这孩子是要干嘛呢,我被她眼神看得发虚,得按套路走啊。 按照以往的套路,现在不该是提出游戏项目的时候吗?再强的对手,只要有小鬼坐镇在旁边,大家实力就被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了,然后我会用丰富的低水平经验战胜对方。 她居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得很奇特,一步迈出去并不大,却能跨越很远的距离。 所以三步就走到了我身边,却没有抬头看我,眼睛平视我的手腕。 对了,手腕上缠着丝巾,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可以,爸爸好容易娶的小三,你千万别撵走啊,目前看来这小三还挺管用,虽然不太爱露面,也没跟我说过话,但那一手绣活相当过硬,这在古代就是贤妻良母的典型啊。 她看了片刻,什么都没有说,偏着小脑袋似乎很疑惑的样子。 没发现吧,那太好了,我壮着胆子主动引导她:“今天跟爸爸玩点什么呢?你现在还小,弄点益智类游戏吧。” 对方那么多,拼体力不会累,拼身体不会痛,肯定是益智类游戏我占便宜了。 旁边小雯几个看着疑惑,小雯还低声问我:“这小女孩怎么回事,我看着也不是活人啊。” 我伸手拉了拉她:“这个你别管,还有,涉及游戏的,无论她说什么你们都不能反对。” “这么霸道?”老头声音很虚地说。 其实从现场情况都能看出来,小鬼一出现,还有那个鬼控尸敢动的? 这提醒了我,对方养鬼师居然也知道小鬼的厉害,竟然没有选择直接冲突,否则他就先损失一部分,可惜啊。慢慢地我琢磨出味道来了,对方知道小鬼厉害,又是养鬼的,而且还冲着我来,那实际上不久是冲着小鬼来的吗? 小鬼那么威武,一旦养了一个这样的,那绝对无敌啊,没看见六百多年的小三都不敢妄动了吗?想之前在鬼村,整个村的人围着都被小鬼训得服服帖帖的,让做鸡就做鸡,让做鸭就做鸭…… 所以没人敢对小鬼的话有什么异议,我们这边也没人敢。 不知道具体情况,难道你还不会看气氛吗? 小鬼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人好多,我们来玩丢沙包!” 我顿时五雷轰顶,你这是坑爹啊,丢沙包不是益智类游戏,纯粹比拼身体灵活度和体力,我们这才六个人,不得被对方玩死吗,他们的数量,只看周围少说也有上百个! 可是她都说了,我又不能拒绝,哎,连爸爸都不能拒绝,天啊! “丢沙包我会。”旁边跟我出来的一个傻白甜呵呵笑道。 他很开心的样子,显然从小没玩过太多游戏,担心说出什么他不会的。 大哥啊,别看你身强力壮的样子,没看到对方那么多人吗,一个个上我们都撑不住。 这游戏大多数人都会玩,就是画个场地,大约是方块形,然后双方分成两边对抗,一边是扔的,另一边是被扔的,砸中出局。但是,被砸的人也可以反击,接沙包就是攻击对方的手段,有人称为接“宝”,接住一个宝能救回己方一个人,或者让对方一个人出局都行。 看看,胜负分明,这孩子分明是坑爹来了。 “小熊啊,你看我们才六个,他们一大群……”我无奈地对她说着双方对比差距,“当然,玩什么你定,但是这游戏规则嘛,应该要公正,平时爸爸怎么教你的?双方要实力相当才好玩,比如说人数啊,每个人的强弱什么的。” 说到半的时候,小熊抬头瞪了我一眼,我让换游戏的话又缩了回去。 这时候一个鬼控尸走过来了,它应该是养鬼人的传话筒,接着我的话就说:“你们人还少吗,里面大礼堂里不都是你们的人?” “我去,刚才你说我出来就放过他们的,怎么说话不算数?”我急道。 既然我都大义凛然出来了,还有里面的人什么事? 对方呵呵:“我说话算不算数,得看对方的实力。” 是啊,在小鬼面前你就不敢说话不算数,其实全世界的法则就这样,强国可以说话不算数,但一般来说他们都是算数的,因为不算数的时候没人提。 他还说:“其实,刚才我催眠里面的一个,并不能打开门,而且打开门了也不敢随便进去,那茅山的家伙还是挺有用的,不过人越多心越是不齐,我稍微吓唬一下你就出来了。” 我很伤脑筋:“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的胜负也影响到里面的人?” 他理所当然地说:“废话,你不是说人数不够吗,这才是最公平的。” 还没等我拒绝,小鬼说话了:“就这样,他们如果不想算,我就真的不算他们了。” 最后一句说出来很冷,让周围的空气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老头在旁边对我说:“也好,反正他们也得承担点后果,为自己的冷漠负责。” 那就这样吧,里面的人也算数,小鬼说“不算数”的时候会很严重的,因为这些人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下,此时外界无法拯救这个医院里的人,小鬼把这整个医院控制了。 养鬼人在利用小鬼的力量,给老子添堵呢。 没事,那咱们就正面一战! 那传话的尸体又说:“就这样了,我们也选出六个,和你们六个对战,如果你们全输了,可以再从里面挑六个人出来,我们也分成六个人一队,开始吧。” 我靠,他是要设置保险啊,他们这里每一个都服从命令,而且不知疲倦。 里面呢?里面的人不会这么听话,人多分歧就大,说不好还会拖后腿。 不说别的,他们不知道小鬼的厉害,说错点什么话就是性命攸关。 所以我只得同意:“好,那么我们先玩着,胜负先记住,到后面一起算。” 我留了个心眼,一队分出胜负先不进行惩罚,因为接沙包能救人的,如果最后争取一下可以一个人都不死。退一万步说,我们干不过对方,也可以拖时间耗到天亮,或者等篝火烧完他们就不是对手。 “你……”对方发现了我耍赖的意图,想要说什么。 “呵呵,规则就是这样的,既然算了他们,当然也让他们有参与的机会。”我不让他说话,谁不会占点便宜啊,就你这两位数的智商,想当年小的时候,我经常智取对方。 小鬼来个一锤定音:“就这样了,谁还有别的意见吗?” 这孩子,一旦进入到游戏以后逻辑清晰,今后一定是大有作为…… “那么谁先开始呢?”传话尸又问道。 “剪刀锤子布,谁赢了谁可以选择。”小鬼淡淡地做了决定。 一般在孩子看来,躲沙包的一方会好玩一些,比较有正式上场作战的感觉。 忽然小雯在一旁掐我,我转身过去问怎么回事,她就说:“我们是争取先丢还是先接?” 大家围成一圈小声讨论,其中一个人说:“先丢吧,被砸的总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个好玩选哪个?” “嗯,他们都是鬼控尸,没有我们灵活,我觉得先上场接沙包比较好。”另一个说道,“这样才能充分发挥出我们的灵活性,光扔的话……” “不对,光扔的话我们可以控制节奏,一直扔不中等到天亮都可以!” 我也觉得这话对,但是我有个疑问:“你们觉得我们想赢就赢吗?” “当然了,他们手指不灵活,出剪刀很麻烦吧?”这时候老头插了一句。 对啊,我心中一亮,猜拳我们是无敌的! 第五十一章 猜拳的优势 第五十一章猜拳的优势 最后决定让我们去猜拳,和那个传话尸对阵。 赢下来,我们就有选择权,既然想先丢的话,就要在猜拳上下功夫,尸体应该是手指都不灵活的吧,那么剪刀是没办法出了,我只要出布,那就是站在了不败之地! 不知道出什么就出布,然后再慢慢观察对方,只要注意一点就胜券在握。 我得意洋洋过去,冲着传话尸翻白的眼睛看了一眼:“开始吧,你会出什么?” “我会出剪刀。”他居然真的说了。 “那我就出锤子。” 我也装着老实的样子说了出来,看这场面和和气气,简直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典范。 “开始没有?” “开始吧。” “剪刀锤子布!” 双方没有耍赖,出得也挺一致的,但出来的时候我看傻眼了,对方居然真的出了剪刀,而我第一次出手为保证稳妥,出的是布! 我们想欺负对方出剪刀不方便,这个思路好像没错,但对方巧妙地避开了这个劣势。 因为,他出的那只手,只有两根手指…… “靠!”这回连那老头都骂了一句,输得太没有脾气了。 冤孽啊,对方似乎有备而来的,这传话尸就是为了猜拳出现,一只手完整另一只手就两根手指,这下剪刀锤子布都齐了,我们输得一点脾气没有。 “你们选吧,先上场吗?上场好玩。”我诱导他们。 可惜没有成功,那传话尸说道:“你当我傻啊,欺负我的人跑动不灵活,你们就可以随便乱丢了,不冲着人去,你们能丢到天亮都不分胜负。”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下次赢的话就真的拖到天亮!”我咬着牙说。 “嘿嘿,你们觉得会有下次?” 他们哪来的信心,就算上了场,我们的灵活性也不是鬼控尸能比的,它们的优势在于不知疲倦无所畏惧,玩正面冲撞简直一流,可要玩灵活性,分分钟把它们吊打! 手脚都是僵硬的,尸僵带来的不便让它们难以瞄准。 然后开始划场地,划出一个不到四分之一篮球场的长方形,我们六个人站进去,对方六个鬼控尸分两边,每边站三个,这头丢到那头,那头捡了再丢回来。 我们注意到,对方挑选的鬼控尸都不粗壮,胳膊感觉普遍比较长。 都到这个时候了,硬干吧,我们没有把握,可对方也没有把握,游戏那么多,又是小鬼临时添加的规则,哪怕对方再怎么提前准备也是效果不大的,他们只能拼庞大的数量。 我们再次围到一起讨论:“里面的人指望不上了,我们要小心。” “不清楚对方的能力怎么样,我觉得一开始先由一个人试探比较好。” “试探什么,谁愿意砸中出场啊,会不会死?” “死是会死的,但不会马上惩罚,如果说会死的话,那等着大家一起死!” “好,第一轮不管砸向谁,都先尝试接一下,看看力道如何。” 讨论结束,我们上场,这样的场地在小孩子看来很大了,但现场都是大人,站在场中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对方,两边都有人啊,我们往哪儿一站,就先怯了三分。 “等等,沙包呢?”传话尸看向小鬼。 小熊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件,竟是一个小布袋,沙包都是随身带着的啊。 这沙包还算正常,我们看了看距离,先选好对应的位置,前后有序地站立。 别看场地有多长,其实它们扔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因为我们不会跑到底的,大约在中间过半的位置最好。两边都站着人呢,这边砸过去不中,对面的捡到了直接砸,你还得跑过半场,所以也不是离得越远越好。 第一个丢沙包的准备,我觉得很幼稚,大晚上的一堆大人在玩丢沙包。 “等等!”我忽然喊停,“这么黑,完全看不到沙包在哪里,先打开路灯吧。” 拖延时间没事找事,我觉得现在打开路灯的话还挺麻烦,他们有人知道开关在哪里吗? 然而小鬼说了句:“可以。”咔嚓一声响,旁边的路灯顿时通亮…… 靠,你这小鬼,坑爹啊,不知道拖慢一点时间吗,我们几个都一直磨磨蹭蹭的。 然后我又换了个方式磨时间:“小熊,你自己不玩吗?来,跟爸爸一起。” 传话尸不干了:“怎么回事,还临时加人的?” “这是小熊的游戏,她才是最重要的。”我义正词严地说,“她自己都没有玩的机会,我们还这么做有毛意义啊?” “那她可以在我们一边啊!” “我们这边现在没有多余的人了,你们还能加一个。” 对方哑口无言了,嘿嘿,幕后大老板就在我们这一边,看你们还能怎么玩! 看了看小鬼,她居然径直走了上场,来到我身边,然后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 无时无刻不想着坑爹啊,我真是看错她了,在场上这么拉拉扯扯的还怎么展现灵活性? 第一个开始丢沙包,个子不高的鬼控尸,但手臂显得很长,赶上刘备了,只见它不是抬手丢的,而是原地开始打转,嗖嗖地越转越快,那速度我看着都吓人。 反正一开始场上人多,随便怎么扔都有命中率,小孩站起来显得宽,我们这都是大人。 沙包嗖地一声丢了出来,时机速度也没多快,对方这个策略不怎么成功。 再大的力量,沙包速度都是有限的,看来对方光学那种牛鬼蛇神的东西,太没文化了,首先一个空气阻力就过不去。这么一个松松垮垮的沙包,哪怕你用大炮打,它也快不了多少! 沙包的形状和速度有极大的关系,沙子填得越多速度越快,填到满就和石头差不多硬,如果什么都没装,那就好比在扔一块布,你能扔多远? 但小鬼这个沙包似乎装了一半,不像拿着块布丢出来那么夸张,但也没有达到我们接不住的速度,不过这得分人,我就觉得可以接受,他们不一定。 如果沙包飞向我,也许能接住吧? 但沙包是飞向另一个病号男,他张开双臂没有躲,企图接住这个沙包。 噗! 打中肉的声音,我们听着都发毛,那沙包看似不大,也没填多满,但好像很重的样子。 被砸中的那家伙正好运动神经不怎么发达,打中前胸反弹出来,这时候应该可以接住,但他却没有准备,一伸手没接住,让沙包直接掉到了地上…… “出局!”传话尸在场边充当了裁判,不过也就过过嘴瘾。 好吧,按照规则,这个出局没异议,其实放在我身上难度不大,足球这么过来我都接得住,何况一个沙包?我胸膛一挡甚至可以再用脚接住不让落地。 但不奢求我们都是运动员,栽一两个也正常,平时有空谁练这个。 砸中人,落地,这两样加到一起就可以判定攻击方获胜,他们先下一城。 “没事,我们会把你救回来的!”我们都对他鼓励道。 他自己倒是轻松,对我们摆摆手:“我不要紧,你们别压力太大,反正我就当自己只有几个小时命了,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这叫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接下来,攻击方就开始了不知疲倦地扔,从头到尾就没累过,这一点我们很亏。 沙包都不是冲我来的,每次我都觉得他们可以接住,但都失手了,居然一开始就连连失误,噗……一个,噗……又一个。 他们很有目的性,先瞄准不灵活的,打掉了三个,又把老头打掉了。 现在场上还剩下我和小雯以及小熊三个,他们下一个目标会是小雯,我猜到了。 第五十二章 江水的师兄 第五十二章江水的师兄 转圈丢,出来的速度当然快得多,但准确度就难看了。 而且随着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难砸中了,刚才还满满的七个人,现在就空荡荡的三个。 七个人排在场地中间的时候,感觉闭着眼睛都能砸到人,场地一空,用在瞄准上的力气也必须比原来更多,就凭它们这种灵活性,想要打得准就必须得减速。 所以双方都陷入了困境,我们人越来越少,它们怕丢慢了被接住。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小雯当然是首选目标,我其次,基本放弃了对小鬼的攻击。 小鬼倒是开心,挽着我的手咯咯笑着欢快地跑来跑去,她离我太近了,结果沙包一致朝小雯那边砸去,先把她解决,最后再集中火力对付我吧? 于是我灵机一动,指着小雯对小鬼说:“小熊,到那边去和姐姐一起玩,她很好玩的。” 小鬼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依言走过去,开始和小雯追逐嬉闹,都是女孩子,虽然年龄差距大了些,但这样牵着手欢畅地奔跑依然还是她们的专利,所以一下就玩开了。 如此一来,对方的难度又大了一些,因为我总比小雯强一点吧? 它们果断放过了小雯,那很容易误击到小鬼,这局就是她布的不能不防。 转而对我集中了火力,是时候展示我校队第一主力的风范了…… 也许是觉得真正的生命只有几小时了吧,小雯居然跟个小鬼也能玩起来,两人咯咯笑着还说悄悄话,胜似闲庭信步,而我就必须打起精神,面对前后飞来的沙包。 忽然小雯对我大怒:“她可是叫你爸爸,而你却让她叫我姐姐,这是在占我便宜吗?” 天杀的,我还以为女人都喜欢被占这个便宜呢。 我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开始准备接沙包大法,一个假动作,才捡起沙包的一个鬼控尸就被我晃得犹豫了一下,出手的沙包变慢了,看见沙包慢速飞过,我果断出手去抓。 稳稳落入手中,我方被罚下的几人一片欢呼。 接了个宝,现在我有权力救回我方一个人,刚看向场边,老头就说:“不要救人,我们的跑动能力都不如你,救了也没用,再把场上填得满满的,很快又被砸下来了,白费力气。” “那我去掉他们一个人?” “对,这样的空间适合你发挥,它们反而被不好办了。” 很对,这时候都能想到这一点,怪不得他能赚五亿。 于是我果断去掉了对方一个人,这样双方都有人被罚下,我们逆转的时机到了。 对方使用的是尸体,肌肉都有一定僵化,一个投掷动作会很漫长,不像活人的动作,突然发动就能把沙包丢出去,所以它们没办法用动作欺骗我,我完全可以等他们作出投掷动作以后再变化,一躲一个准。 这样差距就更大了,要知道我是专业的,好吧,曾经是专业的,以前校队请过职业教练。 又是一连串的假动作,鬼控尸手上的沙包完全没有机会对准我,速度提不起来,再次被我接住了,其结果就是又有一人被我罚下。 两边的差距在接近,它们必须瞄准,因为拖不起时间的是他们。 那边估计是急了,它们依然在频繁攻击我,想把我累垮?笑话,能加入校队的哪个不随便跑两小时以上,现在虽然不能跑满全场了,可这样的激烈程度怎么可能和球赛相比。 所以又被我接住了几次,它们最后剩下一个,已然落败。 攻击方如果只剩下一个人,那是根本玩不下去的,对面没人捡沙包啊。 于是对方六个鬼控尸被人道毁灭…… 和前几次相比,它们是瞬间自燃,放出幽绿的鬼火,把自己烧了个干净。 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一个人被活生生烧没的,哦,不是活生生,但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了,至少看起来它们还会动,那样挣扎着成为了灰烬还是蛮恶心的。 “下一队人出来吧!”我已经信心满满。 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场地不大,对手也弱,都不如球赛跑上几分钟。 都这么容易的话,我甚至有信心今晚把这些尸体全都消灭! 它们又找出了第二队,然后又赢了猜拳…… 还是它们攻击,这个机会对方是不会让出来的,那家伙不仅会养鬼,还是个猜拳高手。 然而也就是这次的游戏,让对方彻底放弃了今晚的努力。 事情是这么发生的,一开始还和之前那场一样,老头和其他几个人纷纷出局,小鬼只能护住一个,而我是接沙包的主力,受到重点照顾。然后游戏的发展和上一局一模一样,对方就有些着急了,目标转向了小雯,小鬼还和她玩在一起。 但想法是好的,实际很难做到,沙包投掷过去,小鬼嫩白的小手张开,仿佛是有吸力一样就轻松抓住了沙包……她接沙包的样子比我轻松多了,伸手就可以拿到,也对,难道还想用她的东西砸中她自己? 对方立即不干了,传话尸果断地说:“到此为止,今晚是我输了。” 小鬼却看了四周一眼:“它们都输了吗?” 传话尸有微微的停顿,然后山上的火灭了,鬼控尸一个个倒下。 “对,都输了,今晚我认栽,这些尸体随你处置。” “爸爸,小熊赢了!” 小鬼欢快地蹦过来,我只能“呵呵”干笑,这样跑别把眼睛再颠出来……不过还好,她不是那些死尸,至少不会发出让人难忍的臭味,这么一比较其实也蛮不错的。 可我有疑惑还没搞明白呢,赶紧问他:“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搞这么一场来对付我?”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也该走了,算老子倒霉。”传话尸眼看着也要倒下。 我立即抢着说道:“你是江水的师兄对不对?” 传话尸踉跄了一下,再次问问站住:“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要不是那小鬼来得这么快,今晚你就到我手里了,耗费了我这么多的心机,下次一定会让你还回来的。” “可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大哥,这世界上这么多人……”我就纳闷了,“还有,上次要和你作对的是江水,那是你师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哼,别以为江水就没有什么怀心思,他跟着你是别有用心的。” 我心中一动,马上追问:“你们到底是想要我干什么?还是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哈哈哈……下次再见了!”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不继续了,哈哈大笑之后传话尸倒下,再也不能动。 这是挂掉了? 忽然一个人冲了过来,居然是伍松,这没良心的终于赶到了,一看满地的尸体就沉声道:“对方跑了,不过他肯丢下这些东西自己逃跑,本身受伤也是挺惨重的,我去追追看。” 他自言自语说着就要走,然后就看到了我身边的小鬼:“这是……” “是我女儿。”我警惕地看着他,这种道士一般都有过分的正义感。 咦不对,我不是最怕这小鬼吗,怎么忽然有了护着她的心思? 好纠结,我歪着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鬼,她正看着伍松,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那小手挽着我,我仿佛在手臂上挂了块猪肉,冰凉冰凉的…… “这没什么,养鬼术我们茅山都有传承。”伍松忽然一笑,“今晚是你这个小鬼搞定的?那可是挺厉害,鬼阵已经是这一行的绝活,我从没有听过有人能破。” 这是在套话吗?我淡淡道:“你本事太弱,没听过很正常,看看这求雨都没什么效果。” 正说着,劈啪一声天空就落下一个炸雷。 第五十三章 放开我爸爸 第五十三章放开我爸爸 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伍松的求雨果然还是感动苍天了,只是来得有些晚。 然后伍松追幕后真凶去了,他也没好意思说我带着个小鬼,今天我差点栽在这里,他能做什么?现在我好容易对小鬼有了一些认同的感觉,得离这种道士远一点,要不然他们动不动就打着正义的幌子降妖除魔,而自己还保留着养鬼术,显然心思不是那么单纯的。 医院方面的人也没敢出来收尸,不过电话通了,涌进来大量的警察收拾现场。 看来伍松和院长是通过气的,院长又和上头说了这回事,来的警察里夹杂着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物,我也被他们警告说此事不可以外泄,还记录了我的身份以及联系方式。 看这架势,上头是要把事情压下来了,似乎这也没办法解释。 他们怎么做我不管,反正江水的那位师兄肯定会有麻烦的,真当有关部门是白吃饭的吗?现场收尸的一些人看上去就很专业,而且对这一幕他们没有丝毫的惊讶,秩序有条不紊,应该是想好了应对措施。 但他们都没看见小熊,小熊现在被我绑在右手上,她的蝴蝶结。 一边是小三,一边是孩子…… 我们几个也没回礼堂,坐在花园里的凉亭躲雨,我有种劫后余生的轻快,但其他几人却散发着沉闷的气息,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哀伤。 老头首先说话:“我感觉有些恍惚,应该是那火没了,很快我们又会回到以前的状态吧?” 伍松是这么说的,院长已经吩咐让医生护士们控制好病人了,我身边几位又会成为危险人物,那几位一脸自暴自弃,站起来说:“回去吧,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被治好。” 小雯的表情也没有刚才的灵动,几个警察朝这边走来,她也明白清醒的时候快结束了。 “你走吧,赶紧离开医院。”她推我。 “现在?”我很为难,现在要出去得费点功夫。 她麻木地转过眼:“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如果有办法,你回来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没有办法,请不要再回来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叹气了,几个警察走到了亭子里,领头的一个说:“你们是病人,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得派人在这里先看管起来。” 他们几个都认命地点头,小雯还想起提醒他们:“我会催眠术,你们要小心。” 几个警察就往后看,后面站着一个穿便服的男人,他点点头说:“我来吧。” 很快他们就会失去理智,变成不可理喻的状态,真是好悲伤的样子。 小雯还记得对我挥手:“快走,你快回去,别看见我那个样子!” 好吧,其实我也不想看的,谁愿意自己变成个疯子让别人看热闹呢,记得以前小时候到镇上赶集,遇到放过女疯子,简直衣不蔽体不知廉耻……嗯,不知道小雯会不会这样,肯定比那女疯子好看多了,不过这里是医院,应该不会让她这样的。 那我还是走吧,我回头走进大礼堂,院长在这里,我让他发话放我先出去。 不仅是我出去,而且是带着徐慧一起离开,虽然这违反规定,但他刚才放弃过我,欠我的。大礼堂里的病人全部都再次进入崩溃状态,再次成为了疯人院,这时徐慧还是好好的,没有再出事。 院长找来几个医生鉴定了一下,于是准许我带徐慧离开。 反正都出了那样的事,我也知道,和这个比起来,带走徐慧还算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觉得刚才对不起我,也许是认为我帮他控制了局面,又或许是他怕我,我能引来这么大的麻烦,还搞不定他一个院长? 所以最终我和徐慧被放出了医院,先住到了附近的旅馆中。 徐慧现在的情况他们不清楚,只有我知道是不稳定的,我能控制她的状态。 一路胡思乱想着事情,我心虚很糟糕,莫名其妙经历了这些还不知道原因,我也算是相当失败了。线索是江水和他师兄,他们两个就算没什么关联,也应该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走进旅馆房间,我这才发现了徐慧状态不对,她好像很怕我,虽然拉着我的手,但尽量和我拉开了距离,那感觉很陌生。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地看着她,“在医院的时候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识了,难道是病情复发?” 她缓缓地摇头,指着我说:“大熊,你的脖子上,骑着一个孩子。” 对了,她有阴阳眼,我笑了:“小熊,出来打个招呼,看这位姐姐是不是你妈妈。” 嗯,辈分有点乱…… 虽然在医院做过全面的体检,但我还是想让小熊确认一下,这方面的事谁说得准呢。 徐慧要真是她妈妈就好了,怎么说也是美女,只是现在有些瘦弱,养养就可以用了,在这之前,我都没指望过能和这样的美女有一腿呢。 小熊出现在我身边,看了一眼徐慧,很嫌弃的样子,估计是嫌她太瘦了吧。 “妈妈是什么?”小熊好奇地问我。 奇怪,之前她的表现一直是天才儿童的楷模,怎么现在智商仿佛下降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在路边小店买了些棒棒糖,丢给她一颗让她到一边吃去。 徐慧从小见过这些东西,所以她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惊吓,怯怯地问我:“她是你女儿?难道你……” 我有些为难,现在跟她说起以前的事到底合不合适?她的精神状态能不能撑住呢? 低头看看丝巾,上面一片纯白,啥都没有,看来小三的身份还是不行啊,现在是嫡女对小三的戏码,嫡女的地位当然不是妾室能比的…… “小慧啊,无论我说到什么,你不要慌,我就在你身边。”我尝试着稳定她的情绪。 她点点头,我继续说:“这是我女儿,反正她是这么说的,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离校之前,我们球队夺冠的那个晚上?是不是我们喝醉的被放在同一个包厢里?这个女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的事。” “不对,这不是活人!”徐慧惊慌的眼神看向旁边啃棒棒糖的小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淡定道,“根据专家推测,应该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们一屋子的女生里,其中有一个人和我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事后怀上了,然后她再打掉,所以才有了这个小鬼……因为除了那次有可能,我从来没和女人发生过这样的关系。” “所以你是怀疑我?” “那么是不是你呢?” 徐慧愣了愣,又看向旁边的小鬼,神态与刚才略有不同,但还是摇头:“如果是我的,应该能检查出来吧,我离校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肯定不是我。” 我很失望啊,颜值这么高的女生,可惜了。 “那么你知道是谁吗?”我不死心,“看你这样子,那天晚上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对不对?” “我……”徐慧的眼神一下变得虚无,“我看到了你,还有其他人,我醒过来了。” “说下去!”我激动了,纠结了我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要浮出水面,千万不能是那个肥婆! 然而她忽然惊呼一声,刹那间钻进了我的怀里,声音抖着说:“怕,我怕……” 靠,怎么又崩溃了,这时候可别疯掉,有小鬼在,连隽绣也不敢出来帮我的。 果然,小鬼不满意了:“放开我爸爸,跟我玩……” 第五十四章 居然是刘芸 第五十四章居然是刘芸 还好我及时出手,把小鬼的嘴给堵住了,否则真要出大事。 再玩一局,这里肯定又得有人死,我和徐慧死哪个? 真是好险啊,我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小孩子别老想着玩,这是不对的,今后还怎么面对社会的挑战?抓紧时间学习,再胡闹下去,明天就给你安排个培训班!” 她没有挣扎,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我,亮晶晶的,我怎么觉得比以前好看多了? “我放开你,别再想着玩了好不好?”我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句。 小鬼点点头,我这才放开了她,一松手她就问我:“妈妈是什么?” 难为我了,那种事还没有个清晰的经历,就得和孩子上这种知识教育课。 “妈妈就是……把你生下来那个人,没有她就没有你,所以这是你最重要的人。” “不是,我是爸爸生的,有爸爸才有我!” 真是孩子话,我总不能现场给她演示一下生命是怎么诞生的吧? 干脆我用身份压制她:“别说胡话,到一边吃你的糖去,再乱说爸爸就不要你了!” 她嘟了嘟嘴,转身继续吃糖,目光扫过徐慧,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我丢下她再次过去问徐慧:“怎么样,再想想,关于这事我伤脑筋很久了。” 徐慧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害怕也就是突然一下子的功夫,然后她瞪起大大的眼睛发愣。 由于人很瘦,所以显得她的眼睛尤其大,都快占到半边脸了。 “是刘芸,我想起了她,是她和你……”徐慧忽然说道,声音慢慢变小。 “什么,你是说和我发生关系的是刘芸?”我的小心肝再次被她颤动了,“那不可能,刘芸至今都还没和人有过这样的关系,她亲口说的,这种事她不可能在我面前瞒着,再说了,都怀了孩子,她怎么可能装得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我是挺想那个人就是刘芸的,毕竟校花一枚,但这不可能,她一直很正常。 作为万人瞩目的校花,打个胎什么的事这么好隐瞒吗? 再看看她帮我找孩子母亲这么热心的样子,丝毫不见异样,和我之间也只是很普通的老同学关系,没有亲近也没疏远,一个女生出了这样的事,能这么淡定吗? 所以虽然我希望是她,但绝对不可能是。 然而,徐慧居然还在坚持:“我看到了,她在包厢里亲你!”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我心头万种情绪同时浮现,打翻了五味瓶。 真是五味杂陈啊,说不好是高兴还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她居然有这心思,可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如果当时就跟我说的话,分分钟的事啊,让我那啥人亡也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不管什么刀山火海…… “她亲我,你看清楚了?亲的是哪里?”我再次跟徐慧确认。 “我想起来了,不会有错的,你们嘴对嘴……”徐慧脸上羞红。 我去,还是两个一起飞?居然有这样的艳福,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看到她亲我,然后呢?”我接着追问,这是最至关重要的环节了。 舌战之后肯定是肉搏啊,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情怎么会有意外,以我多年研究片子的经验,接下来肯定得发生点什么事,就算不是刘芸怀的,她必然也是其中之一,只是那一炮没打响而已,嗯,就是这样。 然而徐慧又迷惘了:“然后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亲你,就是一个画面。” 我都被她逼急了:“这紧要关头你就不记得了?那不行,说说,我们的身上……有衣服吗?旁边还有什么别的女生一起参与了对我施暴?” “不知道,就记得她亲你,身上……没想起来。” “那么你想清楚了,是她亲我,还是我去亲的她?” “是她亲你,画面很清楚,因为她在上面。” 我就去啊,你这是什么画面,只有两个人嘴吗,身上都看不见? 还有,那么清纯的校花,居然可以这么放得开,在上面……嗯,果然我还是纯洁的,是别人在对我施暴,没准还是两个抢着来,结果是刘芸没得手,只抢到了上半身? 可惜徐慧的记忆也只到这里,就获得了一个画面,现在也不合适逼她太紧,容易出事。 心里如同猫抓一样,我都快忍不住打电话给刘芸问问了,可现在是凌晨时分,现在打过去问她合适吗?嗯,正合适,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问起来有可能想不起说假话。 当下我立即拨打了刘芸的电话,那边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喂……” “是我,大熊啊,刘芸,你是不是那天晚上亲了我?”我直奔主题而去。 她声音慵懒而烦躁:“你怎么突然说起这种事,我那是……你怎么知道的?” 后面那句的声音明显清晰了很多,她应该是被我的话吓醒了。 我忽然好激动:“那就是有这回事了?在包厢里,你主动亲了我,而且好像还记得的样子,说明当时你是清醒的,那这么说的话……” “喂,你别多想,以前是以前,我后来喜欢上别人了!”刘芸有些激动的样子。 我嘿嘿笑道:“没多想,我是要说孩子的事,跟你说过的吧?” 她居然直接忙着否认:“那不是我,亲……了你之后我又睡着了,肯定是别人,不信你过来,我们一起到医院检查一遍,看我有没有骗你!” “你急什么,我也没有直接说孩子是你的啊。” 我真是伤脑筋,这种事情,她说了可以,我不可能真的陪她去医院搞这种检查。 “那你为什么这样说,这样是坏我的清白!”她居然更急了。 “好吧,我只是想问你,当时你清醒了一下,还记得看见过什么吗?”我只好问别的,“比如说,当时还有谁在旁边动手动脚和你一起对我施暴的?或者我旁边躺着谁……” “谁对你施暴了!”刘芸都带上了哭腔,“以前人家是喜欢你,可后来暗示过几次你没理人家,直接说又怕被拒绝丢脸,所以就放弃那个念想了。” “哎,你别放弃啊……” 才说到这里,那边居然挂掉了,我呆呆地看着手机,以前都错过了什么啊? 她什么时候暗示我的?如果真的有,那也太隐晦了吧,片子里的暗示我都看得懂啊。 呆了一阵,忽然刘芸发了条短信过来:“当时我不记得你旁边还有谁了,你也别再问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们没有关系。” 靠,这就嫌弃了,肯定是看我在场上的雄姿才被迷到的,热情来得快散得也快啊。 感慨着人生,我发现小熊那黑溜溜的眼睛也往这边看过来,心烦意乱地斥责道:“吃你的糖,大人的世界你不懂,这样看来,有你妈妈嫌疑的人很多啊。” 再转过来,徐慧那显得奇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忽然问:“刘芸怎么了,她不喜欢你了吗?” 在一个美女面前不能说另一个美女跟我有那样的关系,于是我正色道:“没那回事,她估计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当时只是喝醉了,醉酒的情况下,人通常会作出和自己意愿不一致的事情,所以你也别多想,既然她说这孩子不是她的,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总得保一个吧,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旁边这棵我也得试试。 “我还记得醉酒之前的事。”徐慧忽然又说,“刘芸比我先进的包厢,当时她被很多男生灌酒,脱身出来后到处找你,听说你进了包厢,所以她也跟着找了过去。” 我目瞪口呆:“那说明了什么?” “以我女生的视角来看,她是喜欢你的。” 第五十五章 是否亲生的 第五十五章是否亲生的 真是个不眠之夜啊,有人疯了又好了,然后又疯了,有人跑了又来了,然后又跑了。 然而那只是前半夜,后半夜再次峰回路转,我以为找到了答案,然而那个人亲口否认了,我只能再次回归到原点,然后我就快崩溃了,两个校花简直走的是两个路数,我难以适应。 带着疑问我好好休息了一夜,然后第二天到了中午还没醒。 是徐慧把我推醒的,她对我欲言又止,我大概能推测出她要跟我说什么。 之前的事徐慧大概都记得,一家子遭了噩运,亲戚几乎都断绝了往来,现在就剩她一个,还无家可归,她应该是想知道我的态度,现在的她何去何从都迷惘,毕竟她连大学都没毕业。 出现了这种事,我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扛着,但我得营造出一种顺理成章的气氛。 一开始我装着推不醒的样子,想好了对策才爬起床。 坐起来就看见了徐慧那双诡异的大眼睛,我决定先发制人:“不好好休息瞎凑什么热闹,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把你从医院领了出来,我的事没清楚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说得好像我强迫她似的,其实她也算无家可归,我打算给她这个台阶下。 “什么,院长真的允许你把我带走?”徐慧不敢相信似的。 我郑重地点头:“没错,昨晚和你一起的病人,他们再次发病了,和以前一样,但是你回不去了,已经被我治好,今后只要注意一点,可以防止复发,所以我给你申请了出院。” “那你这是让我去哪里?”徐慧怔怔看着我。 我故作淡然地说:“你还想着去哪里?我的疑惑还没解决呢,孩子哪儿来的,谁和我发生过关系?这些我都不知道,而你是那天晚上唯一清醒的人,唯一看到别人动作的人。” 一半装逼,一半是认真的,除开不愿意承认的刘芸,那天晚上徐慧就是知情者。 虽然她的记忆有些障碍,但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看到我和别人那啥真的能把她吓成那样?反正我是不信的,网上下的片子啥都有,反正我是没见过谁被吓成那样。 因此,我怀疑徐慧是看到了别的,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了。 别忘了,她从小就能看见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那你要干什么?”她怯怯地看着我。 我冷笑三声:“干什么?你得跟着我,直到这件事弄清楚为止,别以为这是小事,光有我的话也许是小事,但现在还有我女儿,那小鬼的本事你们是不知道,不弄明白我睡不着。” 徐慧就愉快地答应了,她现在也去不了哪里。 成功达到拐带美女的目的,我心满意足,这回收获太大了,为避免夜长梦多,得赶紧走。 没想到还没出门呢,伍松又堵回来了,他居然能直接找到我住的旅馆,本事真不简单。 我也没躲他,身边确实缺一个懂得点专业的人才,得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怎么一回事,伍松好歹是名牌出来的文凭,信得过,而之前江水用的是假文凭。 如果伍松这样的人都能起什么歹意的话,那至少吃相会比江水师兄那种人好看一点吧。 把伍松带进房间,他看了看徐慧在犹豫,我知道他在忌讳什么,很多事情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就对他说:“没关系,你说吧,我该知道的她都能知道。” 伍松就没有顾忌了,对我说:“院长告诉我你在这里,凌晨我追到天亮还没追到那个人,你是怎么惹到这种家伙的?还有,那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我绝对对他说实话,也就是我知道的实话,总得有个人给我出谋划策吧。 茅山的应该可信,至于隽绣,那就是个幽魂,她如果占了我的正妻宫还巴不得我早点死。 “那是我女儿……” 我就对伍松说了这一切,没有任何隐瞒,我知道多少就说了多少,关键是伍松这人品我还是比较信得过的,他在医院义务救治帮助了很多精神病人,也算是一展所长发光发热了。 听完之后,他沉吟片刻,看着我说:“你能生出这么厉害的女儿来?” 这是怎么说话的,老子的种很差是不是?别人能行我就不能行? 说完他也觉得有误会,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那小鬼的能力太强,而你只是个普通人,就算真正养鬼的人,也很难培养出这样强大的阴魂,而这正是他们所长。” “你是说,必须经过特别的手段才能把孩子养成这样?” 我听明白了,重在教育,显然我不具备这个教育条件,没本事把孩子教好…… 伍松点点头:“出身也算一部分,但大多数阴魂的形成都无法伤害活人,因为能力不够,甚至我们都看不见,极少有一死亡就变什么厉鬼的,如果有那也是养鬼势力故意所为,你认识的人有几个见过鬼?没有,那是因为阴魂虚弱,不久就会消亡。” “一定得会养鬼吗,有没有一出生就很厉害的?”我觉得我家小熊就不一般嘛。 “有,但情况必须很特殊,概率就如同你看到哈雷彗星一样。”伍松居然知道这个。 也对,他们道士也是看天象的,可他为什么不说“扫把星”还有什么贪狼灾星啥的? “还有,如果阴魂存在了几百年呢?”我忽然想到了隽绣。 伍松一愣,“那就不好说了,可能是有人保护得很好,还有可能……越变越强,怎么你见过这样的?” “没有没有。”我赶紧否认,“那照你说,我这女儿是怎么回事,不是打掉的吗?”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能让我看看她吗?”伍松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我稍微犹豫,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看就看吧,瞒着对我没好处,我什么都不懂不好处理,再说就算伍松想怎么样,他也得先打得过小熊。 他又说:“在这之前,我想跟你先捋一捋情况,你的意思是,记忆中你从来没有和女人发生过那样的关系对不对?” “没错,思想上我保证是纯洁的,肉体上不一定……”我看了看旁边的徐慧又说,“是真的没有,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记忆,天打五雷轰!” “行了行了,不用跟我做这样的保证。” 我这是你保证吗,徐慧在旁边我才说的,真是自作多情。 伍松又说:“那么你就怀疑是自己喝醉那一次了,可能发生过,可能又没有,对不对?” “可能没有?”我注意到伍松提出了这种可能,“那么问题来了,孩子是怎么出来的?” 他摇着头似乎自言自语:“不一定有,你之所以判断是自己孩子,是因为她叫你爸爸,这只是张口而来的一个称呼,并不能决定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怔住了,照他这意思,小熊有可能不是我亲生的? “是有这个可能啊。”我居然也很认同这个说法,“可是,管人叫爸爸不是一个中国人能忍的事情啊,你看,有人出五亿让我叫我都没叫,哎……” 伍松两手一摊:“你是成年人,她从体貌看也只有四五岁,心智都不是一个成熟度啊。” “这么说,这孩子跟我没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天下男人这么多,她怎么就找上你了?” 伍松总结道,“现在的判断是,关系肯定是有的,你不知道而已,只是不一定就是亲生的关系,当然是否亲生也很重要,这个线索你得继续查,关系到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第五十六章 孩子从哪里来 第五十六章孩子从哪里来 转了一个圈,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该做的我还得继续做。 我弱弱地问伍松:“依你看,我能留着这个小鬼在身边吗?”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我得先看看。” 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还以为会给我灌输什么“人鬼殊途”的大道理呢,可问题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就连我也是默认这样的道理,否则怎么一开始就想着如何脱身。 我拍了拍手臂上绑着的蝴蝶结:“小熊,有位哥哥要见见你。” 要出来了,伍松有些紧张,凝神戒备,忽然转头瞪我:“你占我便宜,她叫你爸爸,你让她叫我哥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摆摆手,就感到脖子上一凉,小熊果然骑我脖子上了,耳边幽幽的声音传来:“爸爸,我要吃糖。” 不能太惯着孩子,否则以后不好教,我咽了口唾沫咬牙拒绝:“不行,吃糖太多会牙疼。” “哦。”小鬼失望地说了一声。 我这才松口气,刚才打小鬼出现的时候,伍松就瞪大了眼睛,绕着我一直盯着我后脑勺看,一边不断地发出各种“咦”“呀”的声音,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有话你好好说,别吓唬我。”我受不了他了。 伍松终于停下来,摸着下巴犹豫道:“怎么说呢,这个太厉害,如果要强行替你甩掉她恐怕难,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略失望:“那我准备一下,跟你上茅山找师父?” 伍松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师父来了也没用,你可知道阴魂是怎么形成的?” “这个时候了,我才开始学这些有什么用?” “不是让你学,是让你了解一下她的厉害。” 伍松叹道:“人脱不开七情六欲,我们都不是神仙,这些执念就是我们的束缚,说起来也是一种规则,所以我们苦修无为要超脱,而正是这样的执念,才让阴魂久聚不散。” “执念?这是和尚的说法吧,还有什么久聚不散,人死了不是到地府去吗?” “谁跟你说的,他见过地府吗?你这是迷信!” 伍松居然义正词严地教育了我:“这些迷信你知道谁最不信吗?养鬼的人,他们从来不相信什么阴曹地府,人死了就散魂,魂归天地之间,等待着再聚起来的时刻,那就是重生。” “可你也不能证明这些啊。” “怎么不能证明,修道可以感受到天地之间的气,没有另外一个世界,我们始终在一起。” 伍松一板一眼地说着:“鬼神是糊弄那些信徒的,真正修道的没人信这个,万物的出现都有道理,比如我们说的鬼魂,人死后为什么还有阴魂残留,就是因为有心事放不下,成为了执念,这个执念如果太深,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解开的,无法让它的气散掉。” “那为什么要散掉呢,留着也是个念想啊。” “你懂什么,阴魂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它就真的是一个念想。” 伍松压低了声音:“比如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他们就和这样的情况类似,如果谁有亲人精神崩溃了,你觉得这还是他们的亲人吗?没错,身体还是,没什么不对的,可是记忆和态度变了,对于我们来说,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这样胡说好吗,人家有身份证的。 “那么,这跟我的小鬼有什么关系?”我伸手拍了拍从肩上挂下来的嫩白小腿,“警告你别尿在我脖子上,不然爸爸让妖境来抓你!” 伍松叹息一声道:“当然有关系,她是执念太深了,换句话说是固执,她的真正力量也来源于这里,所以我说谁来都一样,既然我们不是神仙,那就对七情六欲没办法,所以不是她的对手。” 我被吓到了:“一个小孩就这么固执,长大了还了得?” “你这样想不对,其实长大了才形成阴魂的,并不会这么固执。”伍松摇摇头,“因为心智成熟,知礼宽容,只要道理上他想得明白,就不会形成这种阴魂的力量,哪怕是多大的冤屈和执念,如果本性宽和的话也有可能放得下,所以大人不会像小孩那么犟。” “照你这说法,越是小孩反倒是越麻烦了?” 有只小手在拨弄我的头发,我把它打开。 “是这样的,所以养鬼人一般都喜欢养小鬼。” 看来是说到专业了,伍松侃侃而谈:“养鬼的道术我其实也学过,但这个年代比较忌讳,所以师门不会让我们学太完整,兵荒马乱没人管的年代比较盛行,养小鬼一来容易上手,二来威力强大,靠的就是这个念,小孩子怨念是很重的,他们不会有大人这么宽容。” 原来是这样啊,可江水和他师兄我都见过,我面前出现的阴魂中,没有一个是小鬼。 除了小熊,似乎都是成年人,他们不知道小鬼厉害吗? 伍松发现了我的疑惑,笑道:“是不是昨晚上出现的都不是小鬼,你怀疑我说的话?这也很正常,小鬼虽说厉害,但气是散而不聚的,这是个难点,大人的魂魄会比较有凝聚力,所以小鬼保持的时间都不会很长,更让人担心的是,小鬼的心智从来都没成熟过,最有可能反噬。” 也是,孩子一旦不喜欢你了,肯定会把你当成天下最可恶的人。 小孩生气起来是没道理可讲的,单纯有好的一面,也有麻烦的一面,这个时候只有亲情才能套住它们。 “说了这么多,我是觉得只有查出了孩子的来历,才能最彻底地解决这件事。” “你还是觉得她不是我女儿?” 我不高兴,他肯定是嫉妒了,嫉妒我女儿这么厉害。 伍松解释道:“不是这样,只有查到了来历,才能清楚她为什么这样,死后阴魂为何不散,这是她的念力所在,找到这个突破口才有可能将她超度,硬来是不行的。” “可我已经找了这么多人,估计剩下的也没几个了,就是找不到孩子他娘啊。” “其实,也不是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可以想办法看看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我大惊:“这也可以?有你这种本事,那天下就没什么悬案了。” 伍松摆摆手:“不,我这种本事,只有对阴魂适用,活人是看不到的。” “行,那你说说,我怎么办才能看见小鬼之前经历过什么?” 这个时候伍松又不太自信了:“其实……这个办法也不是每次都有效,运气好的话能看到一些,运气不好就看不见,运气差的话还会看到并不真实的景象。” “怎么还会这样?” “因为我之前说过,活人的魂魄,是由天地间的气聚集而来的,里面可能有之前没散掉的气息,比如之前的阴魂未完全散开,所以有时候人会带着一些所谓前世的记忆。” 我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说吧,该怎么做,我要试试。” 伍松压低了声音:“深夜子时,暗室中摆上镜子,门窗封死,不许外界任何的光进入,也就是房间里不能有外界进来的光,那时在镜子中你会看到一些景象。” 好吓人的感觉,我怯怯地说:“那我让小鬼跟着你去看看?” 伍松连忙摇头:“那可不行,她并不认同我,这样的景象不能让外人看的。” 靠,他还茅山道士呢,居然自己也吓成这样……哎,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你这是骗我的吧,关在房间里不让外面的光进来,那我还看个屁啊!” 第五十七章 两个校花的暗恋 第五十七章两个校花的暗恋 然而没有外面的光,里面是可以有光的。 伍松的建议是,让我自己一人点根蜡烛进去,这样就能看到了,而且不能让任何人跟随我,我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干,小心肝哪里受得了,哪怕什么也不出现,这样也不好玩。 弄出这样的气氛,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我一边考虑,一边又开了个房间…… 考虑到下午我还是不确定干不干这事,这个时候刘芸居然打电话过来了。 “昨晚你打电话给我,那事是谁告诉你的,徐慧?” “是啊,怎么了?” 刘芸冷冷地说:“我问过了,徐慧现在神志不清正住院呢,好几年了,她说你也信?” 这不是治好了吗,我忽然觉察到她情绪不对:“你等了这么久才打电话过来,而且昨晚就没有否认这件事,有点欲盖弥彰了吧?再说徐慧现在好了,这件事她没说错对不对?” “你……好吧,我承认以前喜欢你。” 哥热泪盈眶啊,也算是光辉历史了吧,你们谁被校花暗恋过,谁! 她接着说:“但也就仅仅那样而已,那天晚上我没对你有进一步的行动,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急色啊,你又不是多帅……” 还嘴硬,罢了,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我又和别人有了那啥,估计她是瞧不上的吧。 “那你打电话过来是想怎么样呢?” “徐慧在你身边吧,让她听电话。” 我扭头看了看徐慧,她话少,一直怯怯地看着我,我就把电话递给她。 徐慧拿着手机在听,然而整整五分钟居然没说一句话,她是不是又傻了,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刘芸是不是在电话里和她说连载评书啊,怎么听了这么久也没句话,这样还怎么交流。 我疑惑地靠过去,凑近一点是可以听见电话里说什么的。 但我才靠近的时候,徐慧就开始说话了:“好的,我知道了。” 她把电话递给我,我疑惑道:“你知道什么了?” “刘芸有话跟你说。”她并没有说其他的,我就看看刘芸怎么说。 我拿起电话就问:“刚才你们怎么回事,心灵感应吗?” “你想多了。”刘芸道,“人人都有秘密,我只是说到她痛处了吧?” 我紧张道:“你可别瞎说话,徐慧现在才病好一些,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回来的,乱说几句话她可又变回去了,现在的情况,只有她恍惚记得一些事情,她再被关进医院我问谁去?” “放心吧,我可气不死她!” 那边的怨念似乎很重啊,刘芸语气不善地说:“既然她不说,那我替她说了,她也喜欢你,那天晚上她也是跟着进来的,有的事她没怎么记住,她是看见了我亲你,嫉妒了,我们就在包厢里起了争执,结果拼了一次酒,两人又喝醉了。” 擦,这有什么好争的,你们都可以用啊,我没意见的。 一时间,我再次被刘芸的话雷住:“两个校花都看上了我,这人品……” “你别得瑟,现在我可看不上你了,你还是找她吧。”刘芸冷冷道,“还有,那天晚上不是我们两个,人我会继续帮你找的,你对她好一点。”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再见都不说,真没礼貌。 我没空计较她这些,完全被刚才的话雷得外焦里嫩,喝醉之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啊,两个校花啊,全校资源都在我这里了,我竟然被蒙在鼓里! 曾记否,当年我对一个女生表白被拒……她得瑟什么啊,两个校花都曾经摆在我面前呢。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还不如永远不知道呢。 我放下电话,看向徐慧,她小脸红透了,十分好看,就是瘦了点。 “刘芸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向她求证。 她只是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真想撞墙,青春的阵痛啊,你让我痛不欲生…… “可惜,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我就……” “现在也不晚啊。” 徐慧忽然抬起头看我,眼睛水汪汪的,看得我都抖了一下,不是,她这啥意思? “我有孩子了。”我鼓起所有勇气说了这话,说完真想扇自己。 可是徐慧却说:“我不介意。” 完蛋了,这一刻我真被俘虏了,可是孩子娘还要我去负责呢,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抉择是痛苦的,我毅然对她说:“既然这样,能不能先亲一下?” 她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我擦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把持住,恐怕以后都不用看动作片了,感觉自己纯情得丢人啊,我依然凑了过去…… 但是美好的时刻都是短暂的,此时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是伍松。 这小子一进来就说:“房间我布置好了,你过去看看,熟悉一下场地……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徐慧赶紧分开,徐慧羞得转身就跑,进了洗手间,我脸皮较厚,狠狠地瞪着伍松说:“离子时还差得老远呢,你有那么急吗,就不能逛个街再回来?” “你这就不认真了,准备工作越充分,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他严肃地教育我,“刚才那姑娘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对,我是不是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怀春少女的神情对了才奇怪,好好的事情都被你打搅了! 然而伍松接着又说:“我觉得她好像是被催眠的样子。” 什么? 我抓住他问:“你真能看出来?可我怎么觉得她很正常啊。” “一般人看不出来的,我只是觉得她的气息有些不对,她刚才是不是在引诱你?” 靠,我就知道他是嫉妒了,把他扔一边:“既然你都来了,我们去看看房间吧,她有没有事我最清楚,你就别管了。” 嗯,徐慧现在也太瘦了,得养一段时日再说,来日方长,意思就是来日了,才能长。 我们一起到隔壁看了房间,反正这里房间有的是,也比较便宜,伍松把窗户用黑布彻底封死,把我带到了房间的浴室,因为那里有大镜子,他还在大镜子对面挂了一面铜镜。 我很疑惑:“这怎么看都是恐怖片的场景布置,小伍你觉得靠谱吗?” 他让我不高兴,不叫松哥了,叫小伍。 小伍自信道:“你是觉得我在茅山这十几年的学艺都不靠谱吗?今晚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前提是我得敢一个人进来,你把场面弄得那么诡异。” 我四处看看,大镜子、浴室……这是恐怖片的标配啊,就差一个美女在里面洗澡了,没准水龙头里还会流着血,这一套虽然看过不少,可亲身经历也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 “没事,这个给你。”他塞给我一颗蜡丸。 “这是什么,仙丹?”我惊喜道,“你们不会也闹什么修仙吧,贵吗?” 他摇摇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颗定心丸,和医院里的镇定剂差不多,关键时刻不会让你吓坏,不过这东西没有副作用哦。” 靠,我感激他全家! 看了一遍,伍松又把注意事项告诉了我,我一一记住,反正是试试,我也想马上解决这个问题,万一那边没把人找到的话,这小鬼我还终身无法甩掉了? 我不是不喜欢孩子,可那得是个活人吧,这不该是她存在的世界啊。 还什么定心丸,这是小看我,我就没打算吃这东西。 关上门,我们回去等,要子时我才能来这里,回到原来的房间,徐慧比刚才正常了许多,就是看我的时候会脸红,嘴角还有笑意。 没等我说话,伍松抢先一步抓住了徐慧的手腕:“姑娘,我给你把把脉。” 第五十八章 她被催眠了 第五十八章她被催眠了 徐慧是很文静的一个姑娘,别看她崇拜的是我这种运动型的猛男,但本身并不喜欢运动。 这个特点和我很像,比如别人家着火了我很喜欢跑过去围观,但不喜欢我们家着火…… 所以伍松很唐突地抓住她的手时,她并没有挣扎动作,而是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眼睛却在看着我,她有一张极品的精致脸蛋,在我看来是满分十分的脸。但由于长了那双眼睛,所以直接导致满分上限达到一百,而现在那双眼睛就在看着我。 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还会说话,我开始明白她注定是要退学的,因为她是女人的公敌,如果说有谁还能跟她拼一下脸蛋的话也正常,但那双眼睛能让别人直接出局。 要在后宫里肯定被下毒毁容落胎等等手段频繁攻击,完全无所不用其极啊。 现在我就被这双眼睛瞪着,所以我淡定不了。 这双眼睛告诉我她对我的信任,只要我在身边她就安心,为所欲为都不会拒绝啊。 所以我果断捏住了伍松的手,又把他扯了回来:“放开那个姑娘!” 伍松连忙解释:“不要误会,我是看她状态似乎不怎么好,想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胡说八道,看病有这么急吗?”我鄙视他。 “真的,我看她似乎有些失魂的症状,但不怎么确定。” “失魂是什么意思?” 伍松还真不好解释,他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说:“就是失去了原来的人格状态,或者是失忆,或者是精神崩溃不正常了。” “你看这个准吗?”由于徐慧就是从医院领出来的,这方面我不敢大意。 伍松摇摇头:“以前很准,但这次不怎么肯定,像是认为造成的,谁对她催眠了。” 不是旧病复发就好,我稍微松了口气:“那你真的是把脉而已,不摸别的地方?” “摸别的地方也没有用啊。”伍松无奈地看着我,“你这什么意思,看表情好像我跟你借钱似的?” “没什么,小慧,你让他看看手腕,只有手腕而已,其他地方别让他碰。” 徐慧乖得一塌糊涂,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马上就对伍松伸出手:“哪一只?” “随便,男左女右吧。”伍松没看手,只盯着徐慧那双魔性的眼睛看。 所以徐慧对他伸出了左手…… 伍松把了半天的脉,神情却更纠结了,看了我一眼不确定地说:“不应该啊,这状态和我之前看到她和你一起的时候不一样,和刚才看起来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我看了看徐慧,完全没看出来,我感觉都是一样的,那么羞涩诱人。 “那你说,她会有什么问题?”我直接问结果。 伍松摇摇头:“现在我不知道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如果有的话,对方是高手。” “好了,撒手。”我把徐慧的手抢了过来,“疑罪从无,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杀错一千不放一个那是曹操,所以我们不能做那样的人,还有,你这意思是自己学艺不精?” 伍松也没有遮遮掩掩:“废话,就连我师父,近一百岁的人了,他都不敢说自己学精了。” 这纯粹就是抬杠的说法,忽然来了个电话,我一看居然又是刘芸打过来的。 纳闷了,不就是被我打扰了休息吗,一个电话而已,她居然这么频繁地找来,是闲得蛋疼吗?对了,这东西她没有。 按下接通,那边刘芸就抢着说:“你身边有人吗?如果有的话,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要确保没人偷听我们的对话。” “你这是怎么了?”我觉得奇怪,以我们的身家,加起来也不至于让人这么费心机吧。 “你先别管,照我说的做,之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说满了吧,我要你和徐慧那啥也可以? 既然她这么说,那我就先依了她,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度,我指了指伍松:“在这里坐好,我接个电话,如果你趁我不在欺负小慧的话,哼哼,别以为就你们道士练过。” 他皱眉道:“去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师父教我们的时候只看人品,头三年什么都不教,不断用人品试探我们,人品不好的再有天赋他都不要呢……” 不管他喋喋不休,我拿着电话出了门,看看这里有监控,也不太妥,就走进了伍松准备好的那间房,反正子时还没到,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了,这里就我一个人。”坐在客房的沙发上,我对电话说道。 刘芸这才说话,但是她说话很奇怪,仿佛努力在憋着声音:“大熊,今天徐慧是不是勾引你了?” “这叫什么话。”我很生气,“你不是也说她喜欢我吗?现在你不喜欢我了,她仍然不嫌弃我,这是正常的男女相互爱慕行为,怎么能说勾引呢,我又不是有妇之……” 想想都有孩子了,说这话我是不是有点亏心? 刘芸却声音急躁地说:“你不懂,她那是假的!她被人催眠了!” 什么?我精神一震,这话听着耳熟,刚才伍松不也这么说吗?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追问着,刘芸就呜呜哭了两声,我头都快炸了:“你哭有什么用,赶紧说明白!” 她呜咽了两声就停住,声音一抽一抽地说:“其实,昨晚上我没有说真话,但是你这么突然,那样问起我,我怎么还好意思说喜欢你嘛……” “你就跟我说这个?”我有些傻眼,这是好事,可现在这个重要吗? 不是我不喜欢美女,可事情也有轻重缓急,联系刚才所发生的事,我感觉一个什么阴谋就悬在我头顶上,但我就是不能抬头看个明白,这都事关生死存亡了,哪儿还管得上小弟弟的福利? “你不要急,听我说……” 刘芸就说出了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情,江水的师兄居然找到她哪里去了! 今天她打给我的那个电话,其实是被逼着打过来的,江水的师兄还是在打我的主意,没想到他怎么快就又回去了,奇怪,他的活动轨迹怎么都和我有关,我出现在哪里他就出现。 关键是伍松没把他追到,他跑到我老巢去了,还对我后宫……不,对刘芸下了手? 所以,按照刘芸所说,那个师兄逼着她打了这个电话,然后通过电话对徐慧进行催眠。 那么,刚才伍松的判断并没有错,徐慧确实被人催眠了,她身上带着一个针对我的阴谋。 可后来伍松并没有觉察到徐慧的异状,这点刘芸也说了,还记得电影里的反派是怎么败的吗?没错,是最后师兄对她哇哈哈的时候,自己说出来的,反派在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不都这样吗。 江水师兄对徐慧的催眠,需要一个触发点,就是我单独和徐慧在一起的时候,我叫她的名字! 一旦符合触发条件,催眠的效果立即显现,徐慧就会引诱我。 至于为什么引诱我,刘芸没有说,她只是让我小心,千万别被徐慧引诱了。 这我知道,敌人越希望我做的,我就越不能做,可徐慧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淡定? “他后来把我反锁在屋里,不知道我留了条后路。”刘芸最后说道,“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呜呜……我这可是为你才惹上的麻烦,你不能丢下我!” 江水师兄是养鬼师,所以跟着刘芸的东西…… “你现在别紧张,我把铁蛋的电话告诉你,他也许知道怎么甩掉那个东西。” 我思路清晰起来:“你不适合再留在那里,铁蛋也对付不了,可我也不能马上飞回去,能连夜赶来我这边吗?我这里有个高人,应该能保住我们。” 第五十九章 刘芸遇险 第五十九章刘芸遇险 挂了刘芸的电话,我心情沉重起来。 没错,我早该想到的,江水师兄有可能利用我身边的人,铁蛋是神棍世家,也算是圈里的人,所以对方不好下手,就对刘芸下了手。想想他为了抓我,不惜摆出连六百年老鬼都觉得奢侈的鬼阵,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我对他一定十分重要。 铁蛋没有很强大的本事,但避个邪他应该还是会的,从小耳濡目染嘛。 只要刘芸甩脱了跟踪,应该能轻易来到我这里,江水师兄是个养鬼人,但也不是什么超人,把尾巴甩掉他就没办法了,哪怕跟着来也没关系,伍松应该能对付他。 这种时候是不能指望小鬼的,她心智不成熟,就会玩点游戏。 我又回到房间,伍松和小慧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场面很尴尬,双方都没话说。 “这样,小慧身体不好,得马上休息了。”我替他们安排,“小伍,你跟我准备一下,零点还有事做呢。” 徐慧当然是乖乖听话,伍松跟我出来之后问道:“你有事要说?” “这你都看出来了?” “当然,你都写在脸上呢。” 我演技有这么差吗?在走廊上我就悄悄对他说:“刚才你说小慧被人催眠,我确定了,有这回事,你能不能解除?” 伍松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摇头:“我甚至都诊断不出来,你指望我怎么给她解除?” “这就是昨晚那个布鬼阵的人进行的催眠,你还追他呢,怎么就解不了?” 我不明白,既然伍松这么强悍,对方被他追着跑,那本事应该是不如他的啊。 伍松无奈道:“人都不是全能的,面对面我不怕他,可他做的这些手脚我也很难解除,我也只在茅山清修了十几年,你不能指望我什么都会吧?” 那就麻烦了,小慧怎么办? 我想起了刘芸的话,问伍松:“如果小慧被催眠的效果就是勾引我,你觉得最终结果是为了什么?采阳补阴?” 伍松还是摇头:“目的太多了,我不好妄下论断,什么采阳补阴,你电影看多了吧?” 我头脑一片混乱:“那意思是说,对方希望的,我就不做,徐慧勾引我,我不上钩就行了吧?” 伍松转头看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说:“我看悬,那个姑娘只要养养身体,不化妆就是个大明星的料,就你这出息能扛得住?” “她现在不是还没修养过来嘛……哎不对,你这是什么话,我思想不正经?” “我没这么说,就是觉得你定力不行。” 当然不行,我又不是他那种在山里苦修十几年出来的,看什么都和石头草木差不多了。 这么一想,其实也挺让人担忧的,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小伍啊,我知道有一个人是催眠高手,天生的。” “你知道这样的人?” 伍松想了想,“如果真是有这方面天赋,解除催眠应该是有可能的,术业有专攻,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但对方也未必多高明,你可以找这个人试试。” “你这十几年的苦修到底都干了什么啊?”我忍不住讥讽了他一句。 “修行大道,不是你们普通人能理解的。”伍松装出一脸的神秘莫测,“不过你说的这位天生高手是谁,离我们远吗?” “就在精神病院里啊,还是重点看护对象呢。”我说的就是小雯。 伍松那模样瞬间就垮了:“那你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啊,人都疯了,还能正常做事吗?” “不知道,昨晚在鬼阵里她正常过。”我想着小雯欠我的那个吻,“小伍,你会鬼阵吗?” “别问我这个,是忌讳懂吗?”伍松说得挺严重的样子,“那个鬼阵看起来简单,就是点两堆火而已,但要准备的东西却难以得到,而且是犯禁的,要害人!” 这么严重,难道还得杀几个活人先祭祀? 指望他治好小雯也不可能了,他在精神病院客串医生这么久,能治的他也不会留到今天。 最多我顶住徐慧的诱惑攻势,等刘芸过来再说。 其实也不那么难,不和她独处就可以,催眠术就不会被触发,我也不担心自己的定力。 徐慧不简单啊,瘦成这样依然对我有吸引力,如果当年不退学,刘芸的校花位置堪忧。 这两个校花,她们不看你的时候感觉差距不太大,可一旦深交,双方就会有明显差距,徐慧是属于那种把你越陷越深的类型,特别是那双眼睛。强调这个不是为了强化她的存在感,而是在强调我抵抗诱惑的难度有多大…… 我和伍松一起出去吃宵夜喝酒,一为了消磨时间,我们暂时不能去惹徐慧。 二来是为了壮胆,马上要一个人进入封闭的暗室,还有可能发生诡异现象,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心理能接受的,我必须喝一点,酒壮怂人胆嘛。 时间接近了零点,我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小鬼也早已出现,蹲在我旁边啃棒棒糖。 “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好了吗?”伍松也喝不下去了。 三碗不过岗,他喝了十多瓶…… 还能怎么准备?我指着小鬼问他:“你能看到她吗?” 伍松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四周说:“看不见,这方面本就不是我擅长的,也没兴趣看见,其实我所长的就是做一个精神科医生,好了,我不是鬼门的人,对这小鬼也没兴趣,你抓紧吧。” 我牵着小鬼回旅馆,大热天牵着这冰凉的小手还挺解暑的,来到了伍松布置好的房间。 “你进去之后千万要沉着,吃我给你的定心丸。”伍松嘱咐道,“这种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看到一些信息而已,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喊一声我就进去。” 哪怕喝了不少酒,我的心情依旧是忐忑的。 “那你可别打瞌睡。”轮到我嘱咐他,“这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出什么问题你得负责。” 拉着小鬼进入了旅馆房间,感觉带着这么小一个孩子来开房好禽兽。 “小熊,我真是你爸爸吗?”我看着浴室问了她一句。 “爸爸!”她竟甜甜地喊了一声,拔出嘴里的糖递给我。 “不用,爸爸不吃这个。”我笑眯眯地拒绝,“我是想问,你是凭什么认出我是你爸爸的,等一下你将会看到自己的过往经历,到时候水落石出,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看了都尴尬,为什么不现在说出来?” “爸爸,什么是尴尬?” 好吧,她这个年纪还没上小学呢,我说得有些深奥了,她只有在游戏中才会展现不一样的风范,可见教学模式的重要性。 来到浴室门口,我忽然停住了脚步:“小熊,一会儿如果你看到我不是你爸爸,拜托你记得,在你认错我的这段时间我们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不要对爸爸下手好不好?” 这么危险的家伙,我当然得预留一手了。 小熊却不高兴地说:“说什么,你就是我爸爸!” 好,但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坚持这一看法,否则我一个普通人怎么杠得过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就我一个活人在这房间里,大喊大叫没用,外面的伍松绝对听不见。 为方便狗男女们来开房,这里的房门都是隔音的…… 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打开浴室门走了进去,手里牵着小熊的嫩手。 可当我进到浴室里点起蜡烛看向镜子的时候,却傻眼了,一切都很正常,可我不见了! 第六十章 模糊的世界 第六十章模糊的世界 烛光下,浴室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没有我的影子! 这特么比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都可怕,我到哪儿去了?我不信我不信……把手往前伸,我什么也没有摸到,镜子呢?稍微愣了一下,我开始有个不好的猜想。 会不会是我到了镜子里,而镜子外面就没我了? 于是我赶紧转头,然后,居然什么都没看见,周围景物一片模糊。 记得这里是浴室吧,怎么我看不清楚,记得我也没有近视,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有两面墙,放镜子的一面以及对面,这里是镜中的世界? 那也不对,镜子里的世界也是真实反应浴室的,按理说这里应该有浴缸,但我借助模模糊糊的光却没看到任何物体,这里到底是一个房间还是一个过道? 得马上出去,我是活人,待在镜子里的世界成何体统,虽然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再爬出去不就可以了吗,就像贞子似的……可我再回头的时候,居然没看到镜子了,对着的是一面墙! 哪怕没有镜面,我看到的也应该是浴室中的景象啊,怎么变成一面墙了? 我伸手去摸,似乎摸到了实体,那是很粗糙的墙壁,好像是石头砌成的,可旅馆里哪怕是镜面还是墙面都没有这么粗糙,这可是旅馆啊,再怎么样缩减装修,瓷砖总得贴的吧。 拼命地靠近墙壁,我接着蜡烛的光想看清楚墙壁到底是怎么样的,然而还是看不见。 无论我靠得有多近,就是看不清,我眼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视力真出了问题,还不是小问题,近视眼起码靠近了能看清,老花眼拉开一定距离据说也能看清,而我眼中就没有一样东西是清晰的。 对了,蜡烛,这光是从哪里来的? 然而我并没有找到光源,仿佛这光芒就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一样,照耀在两边墙壁上,前后都是黑洞洞的通道,大致我就看明白了这些,问题是我怎么就到这样的地方来了? 假设这是镜子里的世界,那也太模糊了,不知道是哪里,我就不假设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是我该怎么出去,这也是我所面临最现实的一个问题,能出去什么都好说。 此处为通道,前后黑洞洞的应该都是通道口,那么我该往哪边走呢? 回忆着刚才进浴室的方向,我慢慢走过去,不敢快,这么模糊的视线我怕被什么东西绊倒,这么诡异的地方,一旦被绊倒就难说发生什么变化了,还有一个情况,小鬼也不见了。 “那个,小熊,你在哪里?” 现在好像小鬼也是能指望的,不过她之前好像说过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不会就是这里吧,要真的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我等同于瞎子,而且这么封闭,如同地下墓道似的。 莫非那个茅山道士伍松也有坑我的意思? 我听不到回应,小熊真的不见了,这里能动的就只有我,还有这一小截过道。 一路往前走,烛光也在往前推移,前后仍然是黑洞洞的,我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光源确实是在我身上,但我无法看清自己身上是怎么发光的,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底走多久我不记得了,忽然前面出现五个黑洞洞的路口…… 当时我就傻眼了,那么久没走到头不说,还整出个迷宫,那得什么时候才走到头啊,依照这个趋势我得先饿死在里面。忽然我想到这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和小鬼有关,如果伍松没说假话,那镜子能照出的只有小鬼,不是我,那她一定就在这里了? 不管怎么样,我接着喊,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听到了小鬼的声音。 声音不大,显得很诡异,可这种时候有点反应都是好的,我还在乎什么声音,哪怕是鬼叫声也行啊,我就怕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里面了,真去走那五个通道我估计会迷路。 “谁来跟我玩……”那声音逐渐清晰了。 “这里这里!”我连忙高声喊,“小熊,爸爸在这里,爸爸陪你玩!” “呜呜……就我一个人,没人陪我玩。”声音又渐小。 我真急了:“没听到我的声音吗,爸爸在这里啊,你在哪里吱一声,要玩什么都行!” 声音还是继续变小了,我不得不安静下来,让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否则会听不到。 “谁来跟我玩,一个人不好玩……”声音似乎在继续。 我转向四面八方,想判断一下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然而那声音就如同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听久了仿佛就在你脑子里作响,根本分不清在什么方向,甚至是不是真实的。 静静地站了片刻,去分辨那个声音,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全身的鸡皮疙瘩往外冒。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浑身都感觉冷飕飕的,手脚僵硬,但我还是抬起了一只手,放到我的喉咙部位贴着。 “谁来跟我玩,我要爸爸。” 声音再次响起,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炸出了冷汗,猜得没有错,我的声带在震动! 这声音是我发出的! 见鬼了,连我也被上身,果然小鬼的能耐不是什么小三能搞定的,这意思是说,我现在就是小鬼?但我为什么还能一边自己说话呢,自己喊自己答,真是挺诡异的,话说这里就没别人了吗? 我紧张地看四周,也没看到什么清晰的东西,无助地再喊:“小熊,快把爸爸放出去,爸爸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惊吓,再把爸爸吓坏了,就真没人陪你玩了。” 转头晃过的瞬间,我忽然看见清晰的东西了,一张七孔流血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我吓得大喊一声就往后倒,却靠到了一扇门一样的东西,然后我再顾不得其他,转身拉开门就跑,这就叫慌不择路吧。 视力还没有适应回来,我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两人一起轰然倒地。 这回我看清楚了,撞上的人是伍松,他就在门口守着呢,我翻个身,爬起来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对伍松说:“你出的馊主意,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有药啊,你没吃吗?” “看我没病啊,吃什么药。” 这时候小鬼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直接趴我身上:“爸爸。” 好吧我也习惯了,反正感觉她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也不像鬼压身那一类的,由着她去。 伍松爬起来问我:“怎么样,看到什么没有?” 我也爬了起来,小鬼就挂在我身上,呲牙咧嘴地看着伍松,不过他好像没看到小鬼。 把里面所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没头没脑的,伍松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是困在了一个什么通道里,我也没走出多远,还什么都看不清。 伍松摇摇头:“这些都是没用的信息,要搞清楚的话,恐怕你还得再来一次。” “去死。”我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那种经历比死还难受,还是不要再来了,最多我努力把她妈找到,然后让她妈把她带走……” 我都这么坚决了,伍松也没办法,站起来打开门说:“进来吧。” “都说不要再试了,我要是被吓死了你怎么和警察解释?”我紧张道。 伍松看着我说:“不是还要试,夜了总要休息吧,你不进房间难道睡走廊?” 我依然转身:“我要回小慧那间去休息,这个房间我说什么也不再进去了。” “没事的。”伍松劝道,“再说你要回那个房间去,不怕她对你做什么阴谋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阴谋就是被催眠了来引诱我,看不出我亏在哪里了。 第六十一章 触发和中止 第六十一章触发和中止 徐慧虽然有校花级的容貌,可她现在那身材能让人什么想法都没有,之前我就和她住一个房间,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现在我也是资金紧张了,能省则省,和校花同住的顾虑一开始就有,可我看她那身材简直是非洲逃难过来的,觉得应该没事,她也没什么意见。 所以我觉得就算她怎么引诱,我都把持得住,那事又不是光看脸。 “不能说男人就一定不亏,关键是今天我看到你还动心了。”伍松一眼就把我看穿。 “你这是嫉妒。”我也揭穿了他的小人心理,“哪怕我就动心了,那又怎么样,双方你情我愿的,还有什么问题吗?说到亏,哪怕没女人我自己撸也撸掉不少啊,哪儿亏了?” “这个你不懂,其实还有很多门道的。” 伍松支吾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反正就是别乱来,别人设的套最好别碰,和你们普通人很难说明白,否则别人费这个力干什么?” “可是徐慧身上被动了手脚,我们就更应该帮她解决麻烦了。” “这个不需要担心,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那姑娘,而是你,捞到你之前她不会有事的。” 但我还是不放心,坚持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伍松没办法,他又嘱咐我吃药…… 敢情他那药是万能的,好吧,既然他这样推荐,我就吃一粒。 吃了药进入房间,徐慧竟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着装整齐,看见我来竟直接扑过来。 果然这就开始了,触发了催眠状态吗?不过当年如果西施也病成这样,显然是不会得手的,男人喜欢苗条,但不喜欢骨头,这方面的评论我还是有一定的权威。 “怎么了?”我抱住她明知故问。 “你怎么才回来,我害怕。”她声音抖着对我说。 我注意看她脸,没有今天那个羞涩的样子,似乎真在害怕,也对,才经历过医院里那么恐怖的事情,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我不能单独把她留在这里。 现在我知道,被吓的感觉很不好,刚才我那个心惊胆战差点就挂了,小慧还是这么瘦弱的一个,哪里经受得起再次惊吓。 于是我拍拍她安慰道:“没事,小慧,你休息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这身体得休息好,没几两肉,我一只手就能提起来了。” “我知道,我会努力养好身体,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声音忽然变了。 忽然我有种怪异的感觉,连忙低头下去看她,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可怎么觉得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羞红欲滴,对我有种欲拒还迎的意思,果然又进入了那种状态。 想起来了,催眠状态有一个触发点,是我和她独处的时候,再喊她的名字。 然而我不知道,她被触发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暗示可以中止的吧。 之前我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把持住,可现在又说不好了,虽然有了孩子,但那是没有感觉的情况下所为,因此我还算得上是一个初哥,在一个校花的引诱下我的理智有多少生还机会? 基本算是零吧,再说徐慧身上虽然瘦,可脸蛋并不太明显,用那张脸击败我就足够了。 万一把持不住……我倒不是觉得自己会亏,可现在徐慧的身体条件,怎么可能受得了我那啥,所以那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事,真会搞出人命来的。 于是我战战兢兢地把她扶到床上:“既然知道,你就快点休息吧,放心,一切有我。” 她钻进被子里,露出小脸蛋横了我一眼,天啊,真受不了她。 很明显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在哪里,一般情况是用身体引诱,但她现在的身体男人看了会清热降火……所以她只能依靠那张脸以及那双妖孽的眼睛了,不过就算这样也足以让我的防线崩溃。 “大熊哥,你也上来休息吧,我一个人睡不着,还是害怕。” 就知道她会这样,不过仔细一想,其实她也不会得手的,因为要那啥的话,身体是跨不过的坎,摸到那一把骨头就做恶梦,到时候什么火都给浇灭了,我略微放下心。 “那我们说说话吧,你还能不能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况?” 我又把话题引到了醉酒那件事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比如当时你根本就没有意识模糊,还和人继续喝酒才醉倒的?” 这些就是刘芸告诉我的,两人说的接得上,但徐慧隐瞒了她和刘芸又一起喝酒的事。 她为什么要隐瞒,是因为女生的羞涩吗,怕我知道她们为我争风吃醋? 不对,要真这么想的话就太yy了,这里面总感觉有个什么阴谋,当有两个校花都说喜欢你并且为你争风吃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结果:你正在遭人算计。 徐慧让出一点位置,用手拍了拍床,我识趣地躺了上去。 然后她的脸居然靠了过来,发出猫咪一样的声音:“嗯,这样才能安心一些,大熊哥哥,你想亲亲我吗?” 当然想,可现在不行,我还得把话题转回去:“你还没说呢,又想起什么没有?” 得引导她慢慢想,一次不行的话就每次想一点,总会有进展的。 然而她却说:“想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会吧?” 可能是那个催眠术的影响?催眠术都那么狠的话,以后连电话都不能再乱听了,有没有这么恐怖的?我再次提示她:“就是之前你说的,她亲了我,之前和之后呢,发生过什么?” 徐慧却一愣:“谁,谁亲了你?” 她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可见催眠术对人的记忆力是有一定影响的,还好刘芸事先告诉了我,否则现在我会被她前后矛盾的话给绕晕了,那么怎么让她清醒过来呢? 正在发愁,忽然我电话震动,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刘芸打来的。 “你在路上了吗?”我接通电话就问。 “不是,我已经到了你住的旅馆门口,你来接我。” 刘芸这话吓了我一跳,有这么快吗?算一下时间,除非她是挂掉我电话马上坐车过来,现在赶到的时间才合适,可我不是跟她说过,让她去找铁蛋吗,那么她起码天亮以后才能到。 这么短的时间,她没有去找铁蛋,那么她身上…… 我赶紧站起来要下楼去接她,徐慧一把抓住我问:“你要去哪里?” “之前忘记告诉你,刘芸来了,你还记得她吧?”我解释道,“她也因为我的事惹上了麻烦,所以我让她过来找我,现在就在楼下。” “刘芸?”徐慧整个人定了一下,我能看出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想起来了吗?”我仔细观察她每一个神态动作。 “是她,她居然也来了。” 徐慧对比刚才完全是两个人,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羞涩,但完全没有了那种暧昧。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真是催眠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完全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吧? 她松开了手,奇怪地看着我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刚才是睡着了吗?” 老天,她把刚才做的事完全忘记了,我也不好跟她说什么,说出来好像我吹牛似的。 “没事,你继续休息吧,暂时一个人在房间里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你快点回来。” 这才是正常的对话,我看她确定没事,才转身走出房间,忽然我想到了。 那个中止的条件,催眠中止的条件就是我说出刘芸的名字! 这个好有意思,那我该不该让她解除这个催眠呢? 第六十二章 厉鬼随身 第六十二章厉鬼随身 我下到旅馆一楼大厅,一眼就看见了刘芸,她缩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显得十分恐惧。 “你没有事吧?”我连忙冲过去,她这个模样把我吓到了。 过到服务台的时候,服务台的一个姑娘对我比划出两根手指,一脸感慨地说:“两个!” 我得意地昂起了头,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感觉很拉风的,两个校花,你们行吗? 刘芸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她转身竟蹦了起来,朝我猛冲两步扑到我怀里,差点没把我给扑倒,还好我也是练过的,这种程度的冲撞依然可以过人进球。 转身把冲力卸掉,我又看见了那个服务员的脸,她嘴都张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在打量我,似乎想要看看我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 我得瑟了一下,才把注意力放在刘芸身上:“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追你?” 她抬头,我就看到了那双惊恐的眸子:“我给你打完电话就马上过来了,好像真的有个什么人在追我,但我没有看见,只是感觉到有影子。” “这么说你没去找铁蛋?” “铁蛋是谁?” 好吧,当时她应该是紧张得把我这些话忘了,害怕的时候往往顾不得许多。 我把她带到了楼上房间,两个校花终于王见王,气场逼人,但终究是有种陌生的气氛。 相互打招呼之后她们话也不多,场面顿时尴尬起来,还好有我这个暖场小王子。 “你们对那天晚上的说法,有些不一样,这个我们回头再说,我女儿的事你们都知道,是时候让你们看看她了。”我转头四处看,“嗯,小熊,你在哪里?” 这小鬼时隐时现的,我都习惯不去注意她了,老一惊一乍我也不消停。 徐慧就伸手指着我后颈上说:“一直骑在你脖子上呢。” 我倒是把这个给忘了,才说完小熊就出现,顺着我的手臂攀了下来,又戴上她的蝴蝶结。 刘芸带着一些诧异看着小熊,忽然说道:“也不吓人啊,很漂亮的小女孩。” 你这是没看到她吓人的样子,眼珠子都能往下掉,还有比这个更恐怖的吗? 小鬼却注视着徐慧,伸手指着她说:“这个姐姐,刚才好奇怪。” 徐慧忽然看了我一眼,对小鬼说:“要叫阿姨,姐姐的话这辈分可得乱了。” 能有这么清晰的逻辑,说明她现在是清醒的,她然后又问:“阿姨刚怎么奇怪了?” 不是玩游戏的时候,小鬼词汇有限,不知道怎么形容,无辜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了看刘芸,然后才对徐慧说了实话:“你被催眠了,刚才,你在引诱我。” 这可是豁出幸福才说的实话啊,如果我瞒着会不会有希望占点小便宜呢? 徐慧慌乱起来:“什么,我刚才……有没有做什么不合适的事?” “那倒没有,这一身正气我还是有的,不能趁人之危。”我正色道,“对了,你被催眠的事还是刘芸告诉我的,就是今天中午打的那个电话。” 徐慧就看向刘芸,刘芸的目光在她身上转着,然后淡淡道:“是我说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以你现在这个身体,也引诱不到什么男人。” 她居然这样不客气,打人不能打脸啊,还直往女生最重视的虚荣心上戳。 果然徐慧好像也生气了:“我也就是被催眠,否则不会像你一样,自己就做出那种事。” “你做不出来?哼!”刘芸冷笑,“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先动手,你恐怕也会……” “你以为我像你吗,水性杨花!” 她俩就这样撕逼起来,我看得目瞪口呆,刘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徐慧也丢掉了之前的柔弱,两大校花的气场憋得我很难受啊,小鬼也抱着我的手臂,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转。 真是家门不幸,我得出手阻拦一下,对他们说:“先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徐慧,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徐慧一怔,然后语速加快道:“是,那天晚上是我阻拦了她,只记得到这里,可我不是为别的,就是不想让她把风气影响了,还是全校男生追捧的冰清玉洁的校花呢。” “你……”刘芸辩解道,“我当然冰清玉洁了,大熊,除了你,我没跟别人这样!” 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插嘴了,但她们话赶话地撕逼,也许有助于徐慧想起点什么呢? 然而徐慧却开始闭口不言,生气似的把头转过一边,我急忙说:“继续啊,你不想起点什么来,这事情不好办,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瞪我:“你就是想听听,只顾自己得意吧!” “你误会了。”我语重心长地解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这个事情害的你住了几年的医院,当然得重视了,再说就算你是我女朋友,当时我也是无意识的行为,你不该为这种事生气,影响我们的正常计划。” “你这是什么意思?”轮到刘芸瞪我了,“我那样丢脸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现在还想着让被人做你女朋友,有没有一点责任心?我真是看错你了,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负责任呢。” “不是,那只是个假设。”我无力道,“再说,我孩子都有了,要负责也是……” 刘芸扭头看了看小鬼,又不甘心地瞪着我说:“我不管,等找到再说,那样丢脸的事情都曝光了,你不能不负责任。” 这种事情好像很难绕出来,我只好再引开话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刚才你来到的样子把我吓坏了,有什么麻烦先说说,我们得先处理掉再谈别的。” 刘芸的眼中似乎又闪过一丝惊恐,伸手过来抓住我说:“对了,那个人说,我跑不掉的,他会让厉鬼跟着我,无论我逃到哪里都跟着,刚才我也感觉到了,一旦在没人的地方,就好像有人对我脖子上吹气。” 她说着这话,还哆嗦了一下,床上的徐慧也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有这么可怕吗? 我转头看看小鬼,这家伙整日骑我脖子上我都不说什么呢。 发现我看她,小鬼就一头载到我怀里说:“两个姐姐好可怕。” “要叫阿姨!”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我得赶紧圆场,否则她们两个又要闹起来:“好了,刘芸,之所以把你叫来这里,一是因为那个人去了我那里,我不方便回去,他是我的对头,二来我这里有个高手,也许他能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所以我打电话把伍松叫了过来,看到两个女人在这里他还惊诧了一番。 然后我们跟他说了刘芸的事,他一怔,接着就盯着刘芸的脸看,看得刘芸都要动手打人了,才缓缓说道:“没错了,是有厉鬼跟着,还挺厉害,看看眉心有一道黑印没有?” 原来是在相面啊,可我怎么看都看不到黑印,刘芸的额头光洁,很好看,徐慧现在的状态当然是不如她的,起码她健康。 伍松又解释:“忘了,你们是看不到的,我说的黑印是气。” “不管是什么,你得把事情解决啊。”我对他说。 他却摇头:“不好办,以我的能力也没多大的把握,试试吧。” “什么,你不是茅山正统吗?”我疑惑地看着他,难道继江水够,又来了个骗子? “不是一回事,他们所学比我更专精,茅山学习这个是有限制的。”伍松认真地说。 “那你直说怎么办吧,要不我们明天去茅山?” “先不用,我做一场法事看看行不行,你们都要配合我。” 第六十三章 新娘找上门 第六十三章新娘找上门 要做法事?我担忧道:“这里是旅馆,闹太大了别人会把我们赶出去。” 伍松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又不是那种要唱经几天的大法事,行就行,不行你们还是另请高明了。” 他去拿来了自己的布包,从里面搬出了铜镜纸符等一系列法器,很有神棍的风采。 拿出一个铜铃,他想了想又摇头塞回去,让我帮忙,将纸符贴上门窗。 “挡住不让进来?”我疑惑,“这样有什么用,明天出去不还跟着吗。” “不是,是要引进来,抓起来。”伍松声音淡淡道,“现在的关键是对方太厉害,达到使用鬼阵的程度我就不好说了,幸运的是,只是厉鬼跟来,养鬼人没出现,也许能行。” 可我才把一张符贴上窗子,小鬼忽然厉声尖叫了,那符居然无火自燃,片刻烧成了灰烬。 伍松一拍脑袋:“倒是把她给忘了,这样吧,你到我那屋休息,暂时和她避一避。” 我犹犹豫豫,伍松又催道:“怎么了,怕我对两位姑娘不利?这怎么会,我伍松在茅山也是有名有号的,断不可能作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个你就放心吧。” 当然不是怕这个,以他和医院的关系就足以证明人品,我只是怕那个房间。 看我还是犹豫,他就想到了,笑着说:“没事,那间房是我进过的,至少今晚保你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了,你身边有这小鬼,世上还有谁敢惹你。” 这小鬼居然这么厉害,那我怕毛啊,什么养鬼人,来多少死多少。 带着小熊,我毅然去了刚才那间屋子,那里面气氛也变了很多,房间里总感觉有一种柔和温馨,果然沾上了一点仙气,伍松是怎么做到的? 正好休息一下,我直接倒在床上,准备睡觉,小鬼也钻了进来。 我伸手拎住她,又丢了出去:“别闹,爸爸要休息,你自己玩一会儿。” “不要,我就要跟爸爸玩……” 我一个激灵就堵住了她的嘴,小祖宗,你这话一旦说出来,每次都有人挂掉。 这里就我们两个,挂掉谁呢? 所以我只好迁就她了,又一把抓上床,小家伙这才满意了,侧身躺在我对面,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我,我有些烦:“睡觉,就得闭上眼睛,懂吗!” 她还是没有闭眼,忽然说:“爸爸,亲我。” 这是闹哪样啊,活人怎么可以亲死人呢,反正我不要,伸手挡住她的眼睛:“睡觉!” 小鬼往前挪了挪,居然透过我的手就靠近过来! “爸爸要亲我!”她坚持,“刚才那个姐姐要你亲她呢,还有另外一个姐姐,你以前也亲过她,就是没有亲小熊。” 好吧,我那些烂事她都知道……咦,怎么是我的烂事呢,这可不是我做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无奈,凑过去就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睡觉吧,以后记得,你爸爸的格调是很高的,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亲,那两个姐姐还勉强。” “爸爸,不是这里。” 她又要闹哪样?我警告她:“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回头我给你找很多很多的后妈!” “要亲嘴!”小鬼不满地看着我,显然她也听到了我和刘芸的事,嫉妒了。 还好没有继续打探到别的事情,我也没有和徐慧做出什么来,否则她有样学样那还了得。 和徐慧怎么样,她也要同样待遇,冤孽啊……关键是,还没人敢得罪她,我要是不从她说不好就要大义灭亲了,反正把我弄死她还是能跟我一起,本来就不是活人么。 好吧,这次就满足她,我对准她那看似柔嫩的小嘴吧唧一口。 怎么说呢,触感冰凉,仿佛亲上一块猪肉似的…… 就在我搞定了她,打算睡觉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咯咯的笑声。 我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打开灯也没发现什么,刚要倒头睡觉,这个笑声又响起。 这时我心里发毛了,铁蛋跟我讲过不少的故事,他说鬼一旦笑了,那就是大凶,连他爸爸都没办法,哭还好一些,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又被缠上了? 有这个可能,不是有厉鬼跟着刘芸过来吗,难道伍松那边做法,她觉得点子硬,于是找到了我?可我又好欺负吗,别忘了,现在我身边有小鬼呢,她手上弄掉的鬼就不止一个村子。 “什么人,我女儿在这里,居然也敢来惹麻烦!” 没错,也许天下父亲就我一个这么丢人的,拿着女儿来壮胆。 灯开着,屋子里并没有人,可我目光转来转去,发现影子晃动,在我跟前闪了闪。 然后房间里的沙发上就坐了一个娇小的人,身穿大红衣袍,头上披着红盖头。 新娘子? 我正愣神,她又说话了:“梅儿拜见夫君,请为梅儿揭盖头。” “什么意思,我不姓西门啊?”我疑惑了一下。 不对,之前那小三说过,我的命格里被人占了正妻的位置,所以她才只能以小三的身份跟着我,那位置都被人占了,这个新娘子……肯定不是活人,她又是怎么打起这主意的? 隽绣能察觉到我妻子命格里已经定了,眼前这个不行?那她的本事一定不如隽绣。 我稍微壮起胆说:“你来晚了,我不是你夫君,我老婆也定了别人。” “夫君何出此言,梅儿是你的正妻,这一身嫁衣也只有梅儿配穿。”她声音很尖利。 就她还正妻……嗯,这意思是允许我养小三?不,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莫非她就是我命格里那个女人? 我又想起了王媒婆说起的那些规矩,问她:“正妻?你要知道成亲不是这么随便的事,三书六礼必须完整的,我想不起来你什么时候和我办过这样的事了,何况我都没去迎亲,你怎么来的?” “那些繁文缛节都无所谓,反正你我的生辰八字已经合上了。”那新娘子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生辰八字她怎么知道的,我都不认识她,不由得追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夫君不用管了,今晚咱们成了礼,今后就是一家人,夫君请揭盖头,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居然还说得文绉绉的,不会也有几百年了吧? 最近这些事好神奇,怎么都是一些老鬼过来,还哭着喊着嫁给我? 那么命格里那个是不是她,是不是活人呢? 不是活人那绝对是不行的,现在我凭什么怕她,身边还有小鬼呢。 我看过去,小鬼坐在床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里嚼着,我连忙帮她拔了出来。 然后命令道:“小熊,过去,和这个看不见脸的女人玩玩游戏。”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这回居然直接拒绝了我:“不行。” 我怒了:“刚才怎么说的,要听爸爸的话,这女人打扰爸爸休息,你和她随便玩个游戏。” 只要她们一玩起来,这个新娘子必须挂掉,我对小熊有信心。 可她依然这样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居然也是信心十足的样子,是不知道小熊的厉害还是有所依凭? 然而小熊依然摇头:“不可以。” 完蛋,来的这位比小熊更厉害,我还没见过小熊露怯呢,这可怎么办? “哈哈哈……”新娘子再次发出笑声,震得房间嗡嗡作响。 “你笑什么,我女儿真的很厉害,最后警告一次!”我厉声喝道。 “再厉害,她也不会对我下手的,因为我和夫君的生辰八字合在了一起,她既认你为父,就不能对我动手,现在你相信我是你妻子了吧,还不快过来,就差最后成礼了。” 第六十四章 急色的新娘子 第六十四章急色的新娘子 她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跟我合了八字,小鬼就不会动她,那小三呢? 隽绣本就是我正经买回来的小妾,在王媒婆那种行家的手里不可能有失误,那为什么隽绣还要躲着小鬼不敢出来呢?看看这位就大方多了,直接来找男人洞房,可为什么是我呢,我身边都成桃花劫了。 等等,肯定有哪里是不对的。 无论依照哪里的婚俗,前面的一切准备工作我都可以不出面,但拜堂我总得出现吧? 最后必须洞房才算完婚,领证那是法律,不是婚俗,所以我们必须见过,没我她是搞不成的,难道法律对阴魂也有约束力?合个八字算什么,欺负我不懂规矩吗,那仍然是有不成的,总之没花出去的钱不一定是你的,没吃下肚的鸭子说不准还会飞。 细思极恐,必须是最后礼成才算数,那她是什么时候和我那啥的? 难道那天晚上…… 我有不好的预感,那天晚上喝醉,我实际上没跟活人那啥,而是和她? 不应该啊,阴魂一类的东西又没有身体,我和她就算那啥了又怎么会有结果? 我想起了死去的小芳,会不会是这样,这新娘子也是一个我曾经认识的人,是那天晚上的其中一个,把孩子打掉之后她也挂了,所以才有我们今天这一出,是了,肯定是这样! “小熊,她是不是你妈妈?”我看了看旁边还在疑惑的小鬼。 她摇头,这又不对了,我们都没有那啥过,怎么能算是成亲呢。 我开始慢慢朝新娘子走去,既然她这么说了,我觉得那盖头下面应该是一张我见过的脸。 冒死也要看看那是谁,这段时间折磨得我够呛。 好紧张,手到了那盖头旁边我又停住,开始犹豫起来,万一被讹上呢? 阴魂这种东西,特别讲究规矩,王媒婆是这么说的,也就是说相当死心眼,怎么说他们都不听的,他们只认规矩,认他们生前所遵守的规矩,什么与时俱进是肯定不会的。 所以万一情况不对,我还真被她赖上了也不一定。 “怎么了,夫君?”她又说话,“只要把盖头掀开,我们就可以进行今晚的最后一礼,那可是人伦大礼,你不期待?” 我又把手收了回来:“不期待。” 期待个毛啊,那边房间里有两个活人等着我去安抚呢,再说还有孩子他妈。 所以我至于期待一个女鬼吗? 打开盖头,洞房的程序就继续往下进行了,现在看来小鬼都没出手帮我,那我只能靠自己了,就是不从你能拿我咋样?再说女鬼我已经有一个了,再娶一个回去,今后生活一定会相当感人。 “你是觉得我长相难看?放心吧,夫君,绝不会给你丢人的。”她又诱惑我。 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还经不起她两三句话?何况她全身上下只能看见手指,这种程度我都被诱惑了,广大宅男一定会以我为耻的,钓鱼你还得挂点饵吧,如今我是什么都没见着。 “我问你,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如同男主角似的正经男人一样问她。 面对送上门来的诱惑毫不动摇,话说得义正词严,我真该给自己点个赞。 谁知道她“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朝我近逼两步,我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没注意直接绊倒在床上,新娘子居然过来骑在我身上。从双方接触的感觉来看,她身材应该是很苗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怎么挣扎都起不来,两手也被她芊芊玉手抓住。 着急地往旁边看,小鬼在那含着手指奇怪地看着我们呢。 “我说小熊,你再袖手旁观,爸爸的清白就被彻底毁了啊!”我悲愤地喊道。 这他妈是经典的鬼压床,我就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哪怕没什么东西压着也起不来。 那新娘子也说了句经典的话:“你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她不会对付我,这房间里你怎么喊也不会有别人听到,你如果还是不从,我就只能来硬的了。” 不要脸,居然要用强,可见她是有多难嫁出去。 “你放过我好吗,我其实已经成亲了,小三都有了。”我开始求她,“我认识一个媒婆,改天可以帮你联络一下,让她帮你另找一个不是很好,何必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她冷笑:“咱们都成亲了,我怎么可能还找别人,你如果不认,我会逼到你认为止。” “何必这样呢,又不是没我地球就不转了。”我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这样已经有婚约了,而且在现实中混得还那么惨的男人,你都哭着喊着要,是有多缺心眼啊……不,我不是骂你,是嫌弃我自己不成材,听话,快下来。” “不,今晚上我一定要成事!” 擦,还有这么犟的,我心念一动说道:“戴着这盖头,你能做什么事?没规矩,哪有盖头不取下来就洞房的,你这样硬来真的算数吗?” 结果她僵住了,哈哈,我就是不取盖头,来啊,你来蹂躏我啊! 忽然想起了叮叮当当的铃声,很细微,如果不是我们都静下来的话根本听不到。 然后她松开了我,直接从我身上飘了起来,但我仍然起不来,她冷冷道:“这小鬼我先带走了,下次再遇到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回心转意,否则可没有这次这么轻松。” 忽地一下,红色衣袍在我眼前掠过,然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没了,新娘子没了,而且小鬼也不见了,她居然真的能带走,比小鬼还厉害? 我心情复杂,有一点害怕,是刚才被吓的,有一点着急,因为小鬼不见了,还有一点轻松,我原本就是为了甩脱这小鬼,她还用这个来威胁我……总之现在我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拿起电话我准备打过那边房间,把伍松叫来,他是专家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现在不管了,直接跑回去,会不会能过上以前的正常生活? 不好说,得有个什么高人说几句才放心,再说那个养鬼的师兄还在找我呢。 可我才刚拿起房间里的电话,灯光又出了问题,忽明忽暗的挺吓人,然后“噗”地一下全灭了,我赶紧开始拨电话,居然怎么也拨不通,然后站起来要跑。 天知道这出了什么事,能有一个就能有第二个,这房间被弄得邪门了。 “站住!”忽然身后一个轻飘飘的女声对我说话。 我就僵住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她真有这个本事,声音柔弱,挺好听,可是好吓人。 “你哪位?”我战战兢兢地问。 “这么快就忘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我擦,又来?” 我算是被她整崩溃了,以前做梦都想娶个身轻体柔的,可那得是活人啊。 “你好像误会什么了,我可不是刚才那个,你手腕上的丝巾是我的。” “你是小……隽绣!” 我一转身,就看到黑暗中窗帘上映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不错,凭这身材可以当小三了。 再说她的画像我是见过的,只要她肯当小三,无论什么车都能开上啊。 “可你怎么出现了,刚才不早点出来?”我又疑惑。 隽绣声音幽幽地说:“今晚上的事,很奇怪,我不得不出现。” 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丝巾绣不过来了吧?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出现,连句话都不说,是要向我展示你的才艺吗?” “不是,我和你接触越多,越有可能被那小鬼发现,现在我可对付不了她。” 果然是这样,我悲愤道:“不是骗我的吧,刚才那个新娘子怎么不怕她呢?” “我也奇怪,所以出来问问你。” 第六十五章 到底有没有圆房 第六十五章到底有没有圆房 就为这个,她才出来见过? “小鬼是小孩,当然想带走就带走了,那蒙面的女鬼这么恐怖。”我理所当然地说。 “不是这样的。”隽绣否定,“就刚才那个,连我都可以轻松对付她,她又怎么奈何得了那小鬼,你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洞房了?” 这又来一个吃醋的,我无可奈何道:“怎么可能,这种事肯定会记一辈子啊,又不是跟活人,岛国片里都没有的场景……” 忽然我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没有跟你们这种……人那啥的经验,所以不知道具体感受是什么,我就想问,如果是做梦的,算数吗?” 跟活人那啥的感受肯定清晰啊,我也只有一次喝到什么都没感觉而已。 但如果是这样的阴魂,我琢磨着应该是可以入梦的吧,当真算数的话,那我跟那新娘子就不好说了,这种梦哪个宅男不做过,梦见的女人没一千也有八百的,只是醒来大多都忘了。 然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她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了? 嗯,我跟活人怎么样她应该都不会吃醋,要跟个女鬼这样估计她就来劲了。 “不对,你跟她应该没有圆房。”忽然隽绣断然说道。 “原来梦见的不算数啊。”我也松了口气。 然而她又说:“不是,如果她有意要入梦跟你圆房,是完全可以的,而且你的感觉也很真实,如果不在梦里,直接这样和你圆房,你也不会感觉跟其他活人有什么差别。” 我又惊呆了:“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你的感觉我们完全可以控制。” 是啊,我怎么没想起这个呢,无论碰到的东西是否真实,只要感觉出来就可以了,欺骗神经或者欺骗大脑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疯子神经病举止怪异。 否则怎么会有鬼压身鬼打墙一类的娱乐节目,要不要和小三也助助兴? 我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影下意识地问道:“你也可以对我这样吗?” “我当然可以……”她声音一顿,“我是不会和你那样的,连个名分都没有。” “好了,我只是说着玩玩。”好扫兴,我奇怪地问她:“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确定地说她没有跟我圆过房呢?你看,她要上我的手段很多,只要在梦里,不让我怀疑她的身份,我立即就范。” “你还挺能认清自己的。”隽绣冷笑,“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她今晚的行为,如果你们真的圆了房,她今晚根本不会受你所制,哪怕你不拿掉红盖头她一样可以硬来。” 我彻底地松了口气,原来没和新娘子那啥啊,这里面我有个担心,就是怕喝醉那天晚上就是和这个新娘子……我已经够悲惨的了,倘若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关系的还不是一个活人,那我真该把自己拿去浸猪笼。 但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我问她:“既然她和我的事没定下来,小鬼为什么不对她动手?” “这也是我奇怪的。”隽绣淡淡道:“以那个小鬼和你的关系,哪怕是活人跟你亲近她都吃醋,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她是会直接灭掉的,除非……她是真的和你成了亲。” “可你刚才说没圆房不算成亲。” “是的,能让小鬼忌惮的,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 “还有,那她是……你是说她?”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隽绣直接说了出来:“没错,我怀疑她就是你命格中的妻子。” 好可怕,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我命中的妻子居然是这么一个……鬼? “不对吧,没圆房就不算成礼,她怎么就是我的妻子了?”又遇到了这个悖论。 “是啊,又绕回来了。”隽绣幽幽道,“她能进入你正妻的命格,那肯定是成礼的,哪怕你们是相互爱慕到何种地步,都无法真正控制住正妻的命格,哪怕她命里应该是你的妻子,没成礼她都进不去,为什么就进去了呢?而且还像是没有成礼的样子?” 好纠结,反正我是搞不懂她们这一套的,所以不适合发表什么意见。 但我仍然有疑问:“这些先不管,她哭着喊着嫁我有什么好处?你呢?” “我?一个人孤单久了,不想做个孤魂野鬼吧……” 她轻声淡淡说着,忽然放大了声音:“但我现在可以猜到她是为什么了,绝对是为了你身边这小鬼才来的,还记得之前你遇到的养鬼人吗,你觉得他们最重视什么东西?” 顿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养鬼人,当然主业是养鬼的了,干一行爱一行嘛。 而小熊的能力又这么强大,连破了养鬼师兄的两个局,鬼村那个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否则就三个局了,只要进入游戏状态,什么鬼在小熊面前都不堪一击,反对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是为了这小鬼而来,那就说得过去了,得到小鬼简直是制霸天下啊。 然而小鬼为什么会在我身边,打死也不信我能生出这么个家伙来,简直是位面法则掌控者啊,规矩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任何人违反都得挂,这么霸气的能力怎么看都不是从我这里继承的…… 得从头捋一捋,我问道:“你是说,这鬼新娘和养鬼人是一伙的?” 隽绣肯定地说:“是,否则怎么搞出连我也看不懂的奇怪事情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搞这一切就是为了那小鬼,从此天下无敌?” “是,否则你说说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费心思的地方?” 没有,确实没有了,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经去外地游玩,我往火车站一躺,连小偷都不会光顾……很伤自尊啊,不过他们既然玩得这么大,那就不该是我去管的事,我正常生活不好吗? 管他养的什么,哪怕是要威胁世界,也轮不到我去拯救啊。 想到这里我轻松了不少,对隽绣说:“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这样的日子我也难以忍受,他们也在跟你抢老公呢,现在这样不是很好,走,我们过去看看伍松他们。” 刚要走,隽绣叫住了我:“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刚才那鬼新娘不是把小鬼掳走了吗,正好他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我是活人,就不陪他们一起玩了,桥归桥路归路啊。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小鬼忽然从我被子里爬出来掉眼珠子的情况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以为她把小鬼带走,以后就不会再来惹你了?”隽绣继续说,“真有那么容易,她还这么费功夫找你圆房干嘛,没有圆房就没有完全成礼,小鬼对他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关我什么事?” “他们要这个小鬼,当然是为了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如果小鬼不配合,他们带回去也没用,还有,这小鬼只跟你亲,如果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的话,会闹得天翻地覆。” 我去,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你们神仙打架放过我好吗? “都进入我的命格当正妻了,她还要我怎么认同?”我有些气急败坏了。 “就是奇怪啊。”隽绣感叹道,“她必须和你圆房才能进入正妻的命格,命格上看是已经圆房了的,然而刚才看来却没有,她依旧是处子之身。” 我倒是被她说的另外一个问题迷住了:“你们……也有这个?带膜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隽绣嗔道,“阴魂比活人更干净,如果她和你发生过那样的关系,我能看出来的,甚至不认识你也能从她身上的感应找到你。” 第六十六章 上身的阴魂 第六十六章上身的阴魂 “那你说怎么办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也是没办法了。 好在目前这小三值得相信,占命格的那个鬼新娘也是她的敌人。 隽绣细声说道:“没有圆房,却进入了你命格里正妻的位置,说明他们使用了什么手段骗过了你的命格,到底是什么手段呢?你肯定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导致命格误认为是她。” “什么,这都能骗?”好奇葩的说法,我是得有多傻啊。 “能,只要生辰八字相同,我觉得就有办法李代桃僵。”隽绣好像在思索着,“占住你正妻位置咒,她就可以靠近你,不用担心那个小鬼,她也会有这种错觉,但要确认的话,还是得跟你圆房,才能真正成为你的妻子,这把戏应该持续不久,会被识破。” 这样啊,我淡定下来:“这个好办,不是有你在我身上吗,你又觉得那个新娘子很渣,下回她再来对我图谋不轨的话,你就出手把她干掉。” “我出手?”隽绣又是一顿,“不是不可以,但那小鬼不能在场,她会把我当敌人。” 这倒好,小鬼成他们的护身符了,熊孩子真是不好教啊。 “连我说话都不管用?我可以劝她不要为难你。” “这个可不好说,我不知道你能对她有多大的影响,以及她有多敌视我,一旦你也劝不住她,我将万劫不复,你觉得我会冒这个险?” 好吧,是我也不会,那就只能等待了,等鬼新娘再次来找我,而且她还不能和小鬼一起来,小三才能出手,限制条件很多啊,太折腾了。不过对于她们的正妻夺位战我还是很期待的,这都不是一般的阴魂,撕逼起来绝对精彩。 隽绣又消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应该是回到丝巾上了吧。 这个房间几次三番出现问题,反正我是呆不下去了,再回去找伍松给我看看。 忽然想到那边正在做法事呢,问问小三:“那边满屋子都是符,你不要紧吗?” 丝巾上绣出两个字:“可以。” 也是,伍松才多少年道行,他那两下子哪里镇得住这六百年的,隽绣又不像小鬼那么冲动,感觉不舒服就直接发功。忽然想到,刘芸说是有厉鬼跟着,他们那边在抓鬼,我这边也遇到一个,会不会是同一个? 过去把门敲开,开门的是伍松,他快速递给我一个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桃符。 “进去的时候别大惊小怪,出了点问题,拿好这个,避邪的。”他神情诡异地说。 我听出不对,让两个校花跟他共处一室我还不放心呢,赶紧冲进去,就看到徐慧弱弱地坐在里面床上,只有她一个,刘芸呢? 转头看伍松,他立即解释:“另一个姑娘,我把她捆好关在浴室了……” 我一把抓住他:“什么,她们可是我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冲动,听我解释!”伍松连忙说,“刚才一个不小心,她被上身了,我一时没办法只好这样了,先隔离起来,否则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我看了一眼徐慧,她有阴阳眼,能看出名堂,对我点头:“就在刘芸身上,我看到了。” 真的假的,刘芸一路过来都没事,怎么到这里反而上身了,我心中一动又问她:“你看我身上有吗?” 徐慧疑惑地看着我,片刻之后摇摇头:“你身上没有。” 她看不到那小三,果然这样才能躲过小鬼的观察啊,出来都不见我一面。 可是刘芸真的没问题吗,刚才这两个校花可是火药味很浓的,徐慧伙同伍松对刘芸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好吧是我想多了,他们下这毒手也太傻了,怎么跟警察解释? “刘芸呢,我去看看她。”我问伍松。 “你去?”伍松有些犹豫,“现在谁都不好靠近她,我怕鬼过身。” 到我身上来?笑话,我这里已经有了,再挤上来一个你们就打架吧。 “没关系的。”我带着强大的自信说,“我不怕这个,在医院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 “可这个不一样,我也没想到对手还有这么强的手段。”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我继续自信:“说了不要紧的,我怕刘芸自残,明天你怎么和警察解释?” 伍松终于松口了,递给我一张纸符说:“拿着这个,这是隐身符。” 我一愣,接了过来:“拿着是不是还要说你看不到我?” “说什么呢。”伍松有些羞恼,“这不是骗人的把戏,是让阴魂发现不了你,不过也不一定管用,关键看对方有多厉害了,原来的桃符也拿着,可以确保他一时上不了你的身。” 准备充分一些总没错,我拿上东西,打开浴室门走进去。 一进去我就看见刘芸,她被绑着,缩在浴缸边上,神情麻木地看着地板,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苍白的嘴唇在蠕动,似乎在说话,这么个情形还是挺吓人的。 有问题是肯定的了,不过她看起来很安静,没有自残的倾向。 这个状态像是医院里的那些人,让人很不放心,她是真的看不见我? 我把手伸过去,在她眼前晃动两下,还是没反应,忍不住我就问了一句:“刘芸,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听到了,头慢慢抬起来,视线在左右晃动寻找我,居然是真的看不见我! “你在哪里?”她忽然说话。 这还挺正常嘛,除了刚才有些怪异,我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是出了什么事?”我问了一句,眼睛看向手腕的丝巾。 “上身。”丝巾上就这两个字。 刘芸却回答:“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大熊,刚才那个人要害我。” “哦,那怎么办呢?”我说着话,眼睛依然看向丝巾。 “将计就计……” 好吧,它们的世界我真是看不懂,还好我身边有个参谋,她怎么说我怎么做吧。 “大熊,你要保护我,他们害我,你要保护我!”刘芸语无伦次地说,“我怎么看不见你了,你在哪里?你是不是不信我呀,刚才我也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我当然信你。”我微笑着丢开了那种隐身符,居然真的有用。 刘芸的视线一下就找到了我,但并没有马上爆发出兴奋,目光平静地一直往下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她在看我手上的桃符,这是露马脚了,我笑道:“很失望?” 她居然也笑了,此时发出的竟是一个男声:“来救我呀。” 我听着都发毛,不过现在还是有保障的,继续刺激她:“你还有什么手段呢?” “你把这个丢了,否则我害死她。”对方看着我的桃符说。 是想上我的身吧,这个身体绑着不好行动,我没有遂她的愿,定定地看着她阴森森的眼睛,忽然她张开嘴嘶哑地笑了:“哈哈哈,既然你不听,就别怪我下手了。” 她忽然对着旁边的墙壁猛冲,似乎要一头撞上去的样子,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抓住。 还好她绑着,行动不便,我及时抓住了她,但此时她依旧用脑袋冲着墙壁狠命地钻…… 一边冲还一边发出难听的笑声,我可不想到天亮都还这么折腾,要自残有一万种办法。 如果是自己知道,下手会犹豫,但如果身上的意识不是自己,那就难办了。 “好吧,被你打败了。” 我不得不妥协,为了让她停止这种让人难以捉摸的举动,我把桃符扔了出去。 她停止了撞墙的行为,朝我咧开嘴大笑:“哈哈哈……” 第六十七章 夜半惊魂 第六十七章夜半惊魂 “真是喜欢你们这些无私的人啊。”她说了一句。 “怎么着,你想上我的身?”我问她。 她笑着看我:“想救她,但这种妥协的方式显然是不行的,这么蠢,你们全都会栽进去。” “那么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救她呢?”我就纳闷了。 “救?为什么要救,牺牲一个已经是损失最小的了,现在你认命吧!” 她朝我扑过来,我没有躲,而是上前一把保住她:“我女儿不在,不然你麻烦大了。” 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刘芸的身体软了下来,应该是出去了吧,我一手抱着她,一手去把丢掉的桃符捡起来,伍松说这东西能顶一下的,我把它戴到刘芸身上,暂时就安全了。 一边捡我就一边说:“让你出得来进不去。” 很快就把桃符戴到了刘芸身上,整个浴室里回荡着刚才那个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行,身上还带着什么东西?” 我抱着刘芸出去,回头什么也没看到,对着空荡荡的浴室说:“你来晚了,我身上已经有别人了。” 没想到结个阴亲还有这种好处,身上霸占着一个,其他就很难再来。 他以为我那小三简单吗,排资历不知道他奶奶能不能够得上。 伍松看见我抱着刘芸出来,还有一些担心:“怎么,你怎么把她带出来了?” “她现在没事了,接下来你来处理吧。” 当然是伍松施展自己本事的时候了,如果他这个都搞不定,也没多大用处了。 徐慧盯着刘芸看,然后点头:“是,她身上已经没有了。” “你看得见那个阴魂吗,是什么样子?”我问徐慧。 “是个大胡子的男人,长得很凶。”徐慧说着,往我身边靠过来。 伍松也有些为难,摸着头说:“主要是看不见,不方便动手。” “这个,徐慧不是看得见吗,她来指示你。” “我就好比是瞎子,他却能看到我。” 伍松摇头解释道:“然后我们两个动手打架,你觉得哪怕旁边的人给我提示,对我又能有多大的帮助呢?” “那你这十几年都学了什么啊?”我有些崩溃。 “你让我好好想想。”伍松不断地抓着头思考。 这肯定是要解决掉的,否则我们千日防贼多累啊,这是跟着刘芸的家伙,总不能一直这么守着她吧。不过这厉鬼不是到我房间那个,那么和养鬼师兄是不是一伙的?有可能他放出了两个,男的缠着刘芸,女的缠着我……靠,这便宜绝不能让他占了。 “有了!”伍松想到了办法,“我再把他引来,我们一起消灭他。” “一起?”我看看瘦弱的徐慧,“可我们没练过,不专业的也行?” “有专业器材嘛。”伍松从他布包里掏出了几根筷子……不,那是小桃木剑,一一分给我们说:“看见他之后,就用这个打他,管用。” 我拿着桃木剑把玩:“可你这也太袖珍了,跟筷子似的。” “无所谓大小,有用的自然有用。”他充满了自信地说,“这木头可不是一般的桃木。” 要不是下三不肯出来,我哪儿还用得到他,他现在已经让我觉得十分不靠谱了。 然后,他又掏出半截蜡烛,放在茶几上点燃。 怎么这么多蜡烛,他是喜欢玩鬼吹灯吗?可我看到这蜡烛跟一般的不一样,点燃了居然发出幽幽绿光,而伍松正在把房里的灯全灭了,窗帘也拉上,又制造恐怖气氛。 徐慧紧紧地贴了过来,我发现她都闭上了眼睛,太吓人了,阴阳眼都不敢再看。 可我也吓得不轻,对伍松说:“你这又是要干什么,点这蜡烛跟鬼火似的。” “放心吧,这烛光能把它引来,你等着瞧,这回它跑不掉了。”伍松充满了信心,“刚才我是一个人不好办,现在你帮忙,我的把握就大多了,别以为我在茅山是混日子的。”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说得也对,两个姑娘在这里,非但不是两个帮手,还成了两个累赘。 看我身边的徐慧,根本都不敢看,长着双阴阳眼有毛用,虽然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我觉得这却是她一生的负担吧。此刻她闭着眼紧紧保住我,我也随她去了,说起来女人真是奇怪,我觉得闭起眼睛的时候才最可怕。 刘芸昏迷了,不用管她,伍松说桃符可以支撑一阵,暂时是上不了身的。 所以就剩我们两个男人,在蜡烛旁盯着看,幽幽的绿光看得我眼睛都快花了。 “这得等多久啊?” “耐心一点,他不肯走那么快的。” 我就是觉得气氛很怪,两个男人含情脉脉地看着烛光,仿佛在搞什么浪漫晚餐似的。 徐慧直接钻到了我怀里,居然怕成这样,看来最幸福的人是昏倒的刘芸。 这时候我想到了徐慧身上那个催眠,对方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占徐慧的便宜对方能得到什么,难道是那种变态?不对,徐慧身上也有秘密,把事情联系到一起,徐慧应该是当年看到了什么。 莫非那个养鬼师兄当年就开始算计我了?还是说当年的事和最近的事是两拨人? 没有这么简单的,徐慧身上这个催眠,我认为不是我占她便宜就算了,一定还有什么后手。在电话里催眠的那人又不是月老,喜欢成全人家拉皮条,他都对刘芸下手这么狠,徐慧怎么可能落到什么好处。 嗯,对方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千万不能做什么,和徐慧在一起的时候得把持住。 不行,她那双眼睛实在太吸引人了,最多我不提她的名字触发那个催眠。 正思考着,忽然烛光晃动,我从沉思中回过神,看见了伍松那张昏昏欲睡的脸在对面。 “喂,你……”我要喊醒他,可这个时候情况不对,烛光旁还有第三个人! 除了伍松那张脸,烛光还映出了第三个人的脸,仿佛和我们一样,安静地看着烛光。 那张大脸上长着大胡子,我居然差点没看见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就是我刚才听到声音那个阴魂?看起来和这张脸挺配的。 然后他也发现我了,眼珠子转过来盯着我,我对他一笑:“原来你长这样啊。” 伍松蓦然惊醒,喊了一声:“谁!” 就在这时,胡子大汉把手伸了出来,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也冲了过来。 我措手不及,被他这一下就顶到了床上,他居然骑在我身上双手死命掐。 居然出手那么快,我那桃木剑都来不及用,伍松喊了一声:“我来帮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房间里唯一的光亮也没有了,伍松噗通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重重摔在地上……什么意思,阴魂难道不止一两个? 那大汉居然不撒手,到底在搞什么,这么厉害刚才浴室里为什么不对我下手? 喘不过气了,我感觉脑子里一片眩晕,伍松呢,这小子不会摔晕了吧? 就知道他不靠谱,不过我现在身边也没谁靠谱了,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末日?这不对,杀了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那种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至于这样对我吗? 忽然手一松,我又呼吸到了空气,猛地一吸,我开始咳嗽起来。 还是不能杀我的吧,我就知道,他还骑在我身上,我赶紧伸手去抓,可别再掐下来。 然而我抓到了一双手,和刚才的不一样,刚才那双显然是大老粗的手,而现在我抓到的这双冰凉而瘦弱,正不知道怎么办呢,骑我身上的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结果窗帘透过的微光我看到,这个人居然是徐慧! 第六十八章 抓住了 第六十八章抓住了 徐慧靠过来的一刹那,周围变得一片漆黑,我除了她居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幻觉,因为所有撞鬼事件无一例外都有这个现象,撞邪者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无法证明存在的东西,所以才会有各种鬼打墙鬼附身鬼遮眼,都是幻觉。 在所有的恐怖片以及恐怖小说里,主角看到幻觉的反应无一不是尖叫逃跑,不管美女还是猛男,这就有点糊弄观众了,刻意制造恐怖气氛而丢失了基本的逻辑,主角都这么脑残吗? 我觉得我比主角们强多了,至少此时还能思考,因为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科学不是盲目否定,迷信才是盲目相信,关键在于不盲目,一个事物出现了,只要我们不是放弃抵抗盲目相信,而是去探究它到底怎么回事,这就不是迷信。 那么眼前的事我该怎么解释呢? 老天我没时间考虑什么迷信科学,我只知道现在不改变现状就危险了。 肯定有幻觉,不是周围环境就是眼前的徐慧,或者它们都是? 刚才那壮汉还骑着我呢,现在怎么改徐慧了?如果她真的是个幻觉,那么现在骑着我的还是……擦,真恶心,她正用那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根本没什么动作神态就可以让我沉沦。 我得把持住,先发制人,哪怕她此刻处于催眠状态,我也要把她给扭回来。 好像动不了身子,我就先沟通:“小慧……” 大意了,这句话才出来我就后悔了,怎么能喊她名字呢,周围一个人都看不到啊。 果然,徐慧那双大眼睛开始变得媚了起来,这回她话都没说,直接对我动手动脚。 “住手!”我惊得大喊,“你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吗,居然没问过我就下手,这样只能得到我的肉体,并不能得到我的灵魂……” 不是我装逼,此刻真的不能跟她乱来,下意识地我就感觉不对。 一来可能根本不是她,指不定还有什么恶心的事情在后面等着我呢。 二来,就算是她,以她现在的身板根本不能玩,这就是作死的节奏。 最后,我现在必须如同贞节烈女一样守住,因为碰到了那个鬼新娘让我感觉很不对劲,遇到了这些麻烦事我都完好无损,不就是因为她还没能上我吗?一旦她完成了最后的礼仪,我们的亲事板上钉钉,那我的命她留着就无用了。 而现在的徐慧,是否被那个新娘子上了身? 依照隽绣的推论这完全可能,我不过是他们用来控制小鬼的工具而已,所以这身千万不能让她给破了。事关性命我不得不谨慎,哪怕我是个初哥,多么希望和校花有这么一腿,此刻也必须忍住,和命比起来哪个重要呢? 然而我居然扛不过她! 丢人了,一个大病几年的弱女子,竟然稳稳地压住了我。 这个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我自己明显使不上力气,手能抬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翻身,那力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抽掉一样,身体就如同一个倒空了米的袋子。 她没有停手,把我的衣裳已经扯开了,接下来是裤带…… 我无奈地大叫:“隽绣,小三!你再不出来,你老公就要被人那啥了!” 忽然耳边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怕什么,你又不会死。” 是啊,在转正之前,只要我不死对她的影响都不大,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对付那个新娘子。 除此之外,我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出手帮忙的,可她这话也透露出来两个信息,第一对方并不想马上害我性命,真的就只想跟我那啥而已,第二徐慧没有被那新娘子给上身,如果真是这样,我那小三早扑过去了,她和那鬼新娘是死敌。 徐慧就真的只是被催眠而已,隽绣不会管我跟活人那啥,反正以后也要这么干。 可这是阴谋啊,你见过有人白白把好处送到面前的吗? 我开始怀疑是隽绣本事不够,看不穿对方的阴谋,好吧我自己问:“你不是徐慧对吗,丧尽天良啊,世上哪有对新郎硬来的,你这不合规矩。” 耳边又传来隽绣细小的声音:“她不是,你还没取红盖头呢,怎么可能。” 也对,可给我送美女他们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千钧一发之际,我终于想到自己还是有杀手锏的,于是大吼一声:“刘芸!” 果然有效,徐慧忽然一怔,所有动作都停住了,仿佛定住了一样,然后“啪”地一声房间灯被打开,是刘芸!太好了,亏得有她过来救我,否则徐慧身上发生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没等我呼救,刘芸也看到了我身上这一幕,她朝徐慧扑了过去。 噗通,两个校花就一通扑倒在床上…… 人一扑倒,我顿时就能动了,站起来四处看,伍松上哪儿去了? 然后我就发现趴在地上的伍松,拍他两下没动静,又是学艺不精的家伙啊。 顾不上他了,我先看两个女的咋回事,站起来发现刘芸趴在徐慧身上愣愣地看,而徐慧仿佛睡着一样没动静,我着急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刘芸转头看着我怯怯地说:“我也没对她怎么样啊,怎么就晕倒了?” 晕倒?徐慧虽然弱,但也不至于这么差吧,床上折腾一下都能晕倒? 我连忙过去看看,伸出手探了鼻息脉搏,还好,活着。 吩咐刘芸照看好徐慧,我又去折腾伍松,他得醒啊,否则我该怎么办。 将伍松扶起来,他好像能动,并不是瘫软的状态,但就是没理我,闭着眼睛不想跟我说话似的,我扶他到沙发上坐着,拍他脸蛋说:“大哥,你别这样啊,你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指望谁?” 忽然伍松剧烈呼吸了几下,猛然睁开眼睛说:“暂时别理我,阴魂封在我的身体里,我把它解决掉再说。”然后他接着闭上眼睛,雕塑一样坐在哪里。 看来是误会他了啊,还是有两下子的。 刘芸哆哆嗦嗦走过来问:“这又怎么了?” 我把情况对她解释了一遍,应该是伍松被那阴魂上身了,但他不是普通人,来了个瓮中捉鳖,这个“瓮”就是他的身体,反正是封着出不来了,他俩在里面战斗。 刘芸凑近看了看伍松的脸,然后回头问我:“到那他要是输了怎么办?”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能把阴魂封起来的,怎么也不能够输吧? 就安慰她:“没事,茅山弟子要这么水,早就被灭门了。” “也对。”刘芸点点头,然而很快又担心起来,“那他得弄多久才醒啊,我们现在除了他没人懂这些,万一还有别的……那什么呢,刚才只有一个,再来一个怎么办?” 你说这女人真是添堵啊,好的不想去想坏的。 不过她说得有道理,我看了看昏睡的徐慧,她刚才是怎么回事,催眠吗? 按照昨天的情况,徐慧是很难被上身的,因为她本身魂魄就出了问题,阴魂上身不能完好地归位,我就问刘芸:“你还听到了什么,关于徐慧身上的催眠?” “没了,我全都告诉你了啊。”刘芸摇头,“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在学校学的也不是这个专业啊。” “可你说要找那小鬼的母亲,找到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宝宝心里苦啊,怎么说呢,原先我是想甩脱那小鬼才奔走的,但现在没有意义了,找到小鬼她母亲又怎么样,是还有别人不肯放过我啊。 再说这大晚上的去哪儿找? 第六十九章 校花的表白 第六十九章校花的表白 “现在只能等,等伍松把鬼抓住。”我断然说道。 只能这样,我们又能跑带哪里去?警察也保不住我们,大老远都跟来了,跑回去也等于送死,等伍松撑不住再说,如果他也不行,那么今夜会无比漫长。 那就等吧,刘芸缩在徐慧那个床上,我在躺在另一张床上,都睁着眼睛四处看。 就怕忽然再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不过还好,一切都很平静,没有继续出什么事。 忽然刘芸问:“大熊,刚才徐慧对你做了什么?” 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我安慰道:“她没事,刚才可能是催眠发挥什么作用了。” “不是吧,我看她骑在你身上,而你好像无法反抗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别但心,她是不可能被上身的。” 刘芸才不信,连忙跳下床上了我这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紧紧抱住我的手说:“怎么没可能,以她那瘦弱的身体怎么可能压得住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搂得有点紧,我的手臂碰到了团柔软的东西…… 好吧,这样也不错,反正占便宜的是我,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出不了什么事吧。 “那你注意盯着徐慧,看她有什么动静。” 她盯着徐慧,我盯着伍松,只有伍松醒过来才算松口气,小三不帮忙我有什么办法。 然而这个不用我吩咐,刘芸一直在紧张地看着徐慧呢,好像盯着具尸体生怕她诈尸一样。 一边还跟我找话说:“你要找那天晚上包厢里的人,我估计也没几个了,好像还能找到一个,我没空问问她。” “这个不用急,先混过今晚再说吧。”我现在哪有空想那么长远。 刘芸忽然转头看我:“大熊,你肯定那天晚上发生过那样的事吗?” 我回想起之前伍松的分析:“专家意见是,有可能发生过,也有可能没有。” 所以专家意见就是跟没说一样,而且这个专家现在不一定靠谱。 “应该不会发生吧,我们都醉成那样了,再说如果有这样的事,在学校绝对是大新闻,需要怎样的手段才瞒得过去啊?”刘芸说得还挺有道理,她也算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除开徐慧这种休学了的不知道,其他人瞒过去的可能性不大,怀孕是小事吗? “问题在于,那孩子是怎么来的。”我仍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现在也就是顺便问问,问不到再说。” “别找了好不好?反正就算发生过,她也把孩子打掉了,你们也算断了关系。”刘芸忽然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如果不是必须找到的话,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重新再提起也许对谁都不好,你说对不对?” “你这是……”我不确定了,“还是等伍松醒过来咱们再问问吧。” 刘芸定定看着我:“现在你单身,我也单身,那件事我也承认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去,校花表白了,好激动的时刻,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要知道,我曾经向一个很普通的女生表白过,居然被她拒绝了…… “喜欢。”我很肯定地点头。 说不知道就昧良心了,说不喜欢更是丧尽天良,我们又不是没有交情,她又不是不漂亮,而且这段时间还帮了我这么多,在我认识的女生里目前也就数她最熟。 刘芸欣喜道:“那咱们不找了,有什么麻烦这不还有高人吗,他不行再找他师父,花多少钱都认了,只要把这事情给解决掉,我们再好好一起生活。” 好主意啊,没想到最后我还捡了大漏,我看看闭眼的伍松,又看看昏睡的徐慧。 刘芸急了:“她对你那不是真感情,而是被催眠才有的举动,这不靠谱,而我对你的心连她也承认了,这不会假吧,有这个基础我们可以建立感情啊。” “你误会了,我就是觉得她可怜,想帮助她。”我赶紧解释。 曾经的校花表白,我再装逼就对不起自己的人生了,得解除这个误会。 这个时候确认关系也挺合适,刘芸说得对,而对我来说,脚踏两条船根本不现实,也许别人可以,但以我的条件抓住一个已经是头奖。 刘芸释然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肠,没问题,我们一起帮她。” 这样,居然就成了?我靠,泡个校花如此简单,我终于有女朋友了,活的! 她痴痴看着我,我也深陷其中,两人越来越近,刘芸的诱惑比徐慧致命多了,至少她是健康的,不像徐慧一摸就是一把骨头,她那点条件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可就在我们两个快贴到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咔嚓响了一声,房间又陷入黑暗。 我去,给条活路走行吗,眼看我这就要一吻定情了…… 哎不对,我身边的刘芸呢,怎么没感觉到她了,她不是一直抓着我的手吗? 忽然一股冷风吹来,我猝不及防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有了亮光。 亮光是前面传来的,仿佛是在黑夜之中的一栋什么建筑? 蓦然抬头我就看到了满天星斗,这他妈是野外啊,可刚才我不是在旅馆里好好的吗,为什么忽然会到这种地方来?问题严重了,如果这不是幻觉,那这他妈就是瞬移啊! 四周都是黑暗,我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有隐隐约约的路通向那栋房子。 “隽绣,隽绣,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声问。 太黑,丝巾上绣的字我哪里看得清楚,看得见有块丝巾就不错了。 她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记住,你守住一条,不和她圆房,其他不用管。” 就这馊主意,我又问:“这么说我不会死对吗?” 没有回音了,这小三太自私,放在以前早就休出门了,她只为了自己能有个名分,想当正妻又怕遇到小鬼,连我的面都不敢见,那小鬼还能知道我见过谁吗? 那我就自暴自弃,让她哭都没地方哭去,如果我这个时候死了她肯定是孤魂野鬼。 于是我就朝前方的房子走,那里有光啊,我总不能老站在这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吧。 并不是很远,很快我就走到了门口,里面的光不像是电灯,而像是烛火燃烧的光。 好古怪的房子,还是木制结构的,一点现代的感觉都没有,门口外挂着两个灯笼。 这里是市郊什么地方吧,这房子是旅馆?现在的人都爱搞个噱头。 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里面也是一片亮堂,但全都是灯笼发出的光,看那光芒摇曳就能知道不是电灯发的光。这不算奇葩,奇葩的是这栋房子里面一片空旷,一片空旷的意思是说里面整整一个空间,仿佛大仓库一样,并没有什么隔间墙壁的阻挡,只有屋顶和四壁。 这就仿佛是个木头的大盒子,还没建成吧。 除了四面挂着的灯笼,正中间有一张床,在巨大的房间里显得床很小。 在床上方的房顶,挂着一件整个屋子最显眼的东西——一套大红嫁衣! 看到这个我才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在哪里见过啊,谁把衣服晾得那么高? 嫁衣上面是红盖头,仿佛真的盖着个人似的,但嫁衣下方是空的。 屋里空旷,有风灌进来,四周的灯笼不停地晃,那嫁衣也随风飘荡。 “咯咯……”一阵小声传来,我四处看看,没有一个人影。 糟糕了,这个从未见过的邪门,我还是先出去比较好,一转身,我整个人就撞在了木板上,门呢? 刚才我走进来的那个大门居然不见了,这里仿佛从未开过门。 第七十章 帮我取下来 第七十章帮我取下来 撞邪之后的大忌是什么呢,此刻我总结出一个,就是千万别回头。 我用力拍木板,发现很厚,仿佛拍木柱子一样,破墙而出是不太可能了,忽然背后一股阴风吹过,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后背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仿佛有只手忽略了衣服在摸我。 完蛋,这回又得回头。 但不回头又能怎样,此刻我根本没选择,前面是木墙。 回过头我全身就僵住了,那件嫁衣已经到了我跟前,空荡荡地在飘,只有上面的红盖头仿佛真的盖着什么东西。太近了,这是那个鬼新娘的衣服吗?等等,他们不是不希望我死吗,玩这一出如果碰到胆小的直接就吓死了。 哪怕以我的胆量都不敢动,动起来也没意义啊,门找不到,难道让我撕衣服……对了,这就是让我揭盖头的,盖头不揭开就不能圆房,总不能你新娘子自己拿下来吧? 我站着看了半天,跟一件衣服僵持了许久,有风吹进来就肯定有门,我要找找。 不去碰这衣服,我也不回头不转身,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然而我一动,那件飘荡的衣服也跟着我飘动起来,这是吊钢丝了吧? 这么近的距离,吊了什么线我没道理看不见,哪怕是透明的。 又走了几步,衣服居然在向我靠近,来到我面前就一两步的距离,这下我不敢走了。 好大的衣服,那袖子随风一飘,甚至都能打到我脸上。 我不是那种尖叫着逃跑的恐怖片主角,哪怕死也得死个明白,所以直接开口问:“要闹哪样,划个道下来吧,因为我误闯贵宝地,还是说有意引我来这里的?您给个态度呗。” 一个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想看看我吗?把盖头揭下来,其实我很好看的。” 这声音的吓人之处在于,似远似近,若有实质,仿佛有只舌头在舔我的耳朵。 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我非得减寿几十年,我又直截了当地问:“你就是旅馆里那个新娘子吧,父母是谁,家住哪里,什么时候跟我订的亲?”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你你就明白了。”那声音在不断蛊惑。 其实我不是很担心这个,别的不敢说,揭盖头这件事,那小三是绝对不会让我做的。 所以我好像不受这声音的蛊惑,纹丝不动地看着飘荡的嫁衣,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吧? 反正这个场景只要精心布置也是可以人为弄出来的,变魔术比这神奇多了。 我现在体会到了当年张飞的不耐,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是弄啥嘞? 忽然风一吹,那红盖头居然飘了起来,露出一张白白的脸,只看见下巴部分,我顿时又急了:“别耍赖啊,这不是我拿掉的,风吹的也算数?” 肯定不能算啊,盖头拿来干什么用的?那是遮挡新娘容貌的。 在封建社会的规矩里,新娘不能让别人先看见,所以红盖头只能由丈夫取下来。 如果不是丈夫亲手取下来的,而是由于其他原因掉了,那丈夫是有理由退婚的。 打包送来的快递当然是由收件人拆开了,送到的时候如果快递是打开的,那完全就可以拒收,不管是谁拆没拆,说破了天都没有道理啊,还想吓唬我,我就静静看他装逼。 对方却仿佛不听劝,又来了一阵风……还真给吹下来了! 里面就是颗人头吧,嫁衣里是没有东西的,只有盖头下面有。 当盖头被彻底吹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居然是徐慧! 她那张脸似乎被谁化了妆,惨白惨白的,眉目也画得很诡异。 太突然了,我想不吓到都不行,想想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徐慧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只来了一颗脑袋…… 当时我就没撑住,蹬蹬两步倒退就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红盖头又落下来了,再次罩在徐慧的头上,她俯下腰……其实就是那件空空的衣服弯折下来,用脑袋凑近我说:“快,帮我取下来,我就是你的。” 仇人才要脑袋,要女人就得要全部,所以对方这样是很没有诚意的。 我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躲开跑掉还是上去撕,这架势躲是躲不掉了,上去撕还不知道有什么结果的,很大可能我是搞不过的,所以就坐着没动,不是发呆,而是按兵不动。 飘扬的红盖头都快打我脸上了,忽然又有了新的变化,一个手在后面抓住了我的后领,拎小猫一样的把我拎了起来。我只看到红嫁衣离我越来越远,这样的动静也吓人,哪怕不是这么诡异的场景,只设想一下有绳子将你忽然吊起来就知道了,绝对会惊呼一声。 “谁呀!”我匆忙回头,既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江水,这货把我拎起来急速后退,然后又一把将我扔地上说:“你太重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坐地上同样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他对我笑笑:“怎么,以为我死了?” 可不是吗,那种情况下凶多吉少啊,我都快把他忘了。 “你不是被埋进坟墓了吗?”反正我听小鬼说就是那个意思。 “没错啊,可这和死有什么关系?”江水坦然道,“被活埋进去,当然还有可能活着出来,你以为我这些年没学到什么本事吗?” 这样啊,那也说得过去,只要避开小鬼的注意力,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我忽然想到他一系列奇异的举动,以及他自己的身份,又警惕起来:“你怎么来的?” “我跟着你来的。”他这话,说得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你跟着我是不是有目的?”我不打算遮遮掩掩了。 “废话,人的行为绝对都有目的,否则躺着睡觉多好?”江水果然承认了,可是他又说,“这次是我出师遇到的第一件事,当然要关注一点了,还涉及到我师兄,你觉得这和我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你还不错,不希望你陷进去,我也可以增长一点资历。” 他这是打算将来写成简历改投什么门派吗? “对了,你师兄,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我想起来他的诡异门派。 “知道,我来以后调查了一下,昨晚上他好像在这里用鬼阵了。”江水的神色凝重起来,“我们这个门派存在十几代了,除了我师兄,解放后就没有人出过山,没想到我师兄干下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 “这意思你是好人?” “多大了你还这么天真,事情没有好坏,只有对自己有利或不利。” 江水严肃道:“不管我们学到了什么,都没有影响别人,所以没什么好坏,只有我们做出的事有区别,比如你拿着一把枪击毙敌人,对敌人就不利,但对自己人却很有利。”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暂时也没去想那么多,就问他:“那既然你跟着,怎么还让我进了那房子里,吓得老子短命好几年呢。” “我哪里来得及,再说,你回头看看,哪有什么房子?” 他说得我一愣,转身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坟坑,里面一口大棺材,够装好多人呢。 “你刚才,就是把我从这棺材里拉出来的?”我退了两步来到江水身后。 “你以为呢,看到什么幻觉了吧?”他又拿出手机给我,“而且是有人把你引来的,自己看吧,当时的你毫无知觉,就像是梦游一样。” 那手机的画面……怎么可能?我清楚地看见是徐慧把我引出了旅馆,我木然跟在后面神态呆滞,她在前面带着诡异的笑容出了旅馆。 第七十一章 三人行 第七十一章三人行 “这么说,是徐慧被上身了?” 我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后怕,徐慧的举止好奇异,走两步又回头看看我,生怕我跑了似的,然后带着微笑将我引到了这里,拍摄断断续续的,最后居然是她拉着我进了棺材! 看得很真切,江水不可能找来两个这么像的群众演员,还搞什么高科技后期制作的。 “不一定是上身。”江水沉吟道,“我也是这方面的行家,看她的行为像是被催眠。” 我明白了,催眠的内容可能不止引诱我这么简单,或许她还能接受别的任务。 好危险啊,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样还有谁不能做手脚的? “那么这里和你师兄也有关系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你带着来,我也不会发现我师兄在这里有个据点。” 江水看着周围漆黑的夜色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煤窑,后来废弃了,据说是里面压死了很多人,一般人不关心这里,但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可是好地方,但我之前来看过几次都不太理想,原来是师兄改过了这里的风水。” “那徐慧呢,你不过去看看你师兄在不在?”我在后面捅了捅他。 “我们是师出同门,用不着看。”江水自信地说,“这个大棺材就是入口,你那个朋友肯定是在里面,至于我师兄在不在就不好说了,里面就如果墓穴一样,养鬼的好地方。” “等等,你师兄为什么会找我的麻烦,你应该知道吧?”我问他。 他转头淡淡地看着我说:“大概知道,能动用鬼阵来对付你,不会因为你和我走得近才泄愤的,绝对是因为你身上的小鬼,这对我们来说是强大的武器。” 既然他也承认了,我就问得更彻底一些:“你跟着我会不会也是为了这个?” 他忽然笑了:“这得看你怎么想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的,后来知道了,可我就算是为了小鬼,对你又有什么损害呢?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在帮你,你是活人,能和小鬼混在一起吗?所以我出手救你,和想得到她并不矛盾,你说对不对?至少,我不会像师兄一样对待你。” 那倒也是,阴魂是害人的,我拿着又没什么用,让给他也没什么损失。 但说起来好奇怪,有人想要我女儿,我就送给他了? 所以我又犹豫:“那毕竟是我女儿,我不会希望她沦落为别人的工具……” “那有可能是你的女儿。”他打断我的话,在“可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也可能不是,好吧,就算在因果关系上是你女儿,可你现在是活人,她不是,而活人的女儿必须是活人,再说她还缠着你,这对一个活人可不算什么好事。” 我也是为这个好纠结,如果跟我没关系就算了,可这是女儿的身份,我不能坑女儿啊。 如果之前她有害我的心思也算了,但关键她还救过我,这样卖了不是太禽兽吗? 江水拍着我的肩膀又笑了笑:“现在你也做过不少的调查,那是你女儿吗?人也差不多找完了吧,孩子的母亲在哪里?你自己现在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了吧?” 他没说错,我真是这样觉得的。 当时包厢里还能有几个人?我肯定都找得差不多了,而且学生怀孕这种事,能瞒过去的概率太低,到医院打掉也肯定是有消息传出来的,要做到密不透风真是不容易。 所以我现在也认为那天晚上没发生过这种事,至少没发生的概率有九成以上。 可是,那小鬼为什么这样缠着我,而不是别人? “到时候再说吧,这件事,我要确定。”我没有急着下结论。 江水点点头:“我能理解,那就到时候再说,先处理掉眼下的麻烦,我帮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也谈不上帮我,他这是清理门户呢,照顾一下我同学就好。 “首先要从这个入口进去,救人注意……” 江水在说着他的计划,忽然一个人出现,远远地出现亮光就喊:“那个谁,大熊你在这里吗?” 我听出了声音,是伍松,他很快就来到我们跟前。 “谁?”江水问了一声,眼神却看向我。 我跟他介绍:“这就是茅山弟子,伍松,当初和你骗我的身份一样。” 江水冷哼一声:“茅山怎么了,就是比较能骗人而已,也不见得就好,你离他远点。” “为什么,他虽然本事差了些,但人品还是不错的。”我奇怪,江水怎么这么说。 江水又“哼”地一声冷笑,掏出手机让我看:“之前的视频我拍得断断续续,是因为我拍到了其他奇怪的东西,你自己看看,看完还敢说他人品不错吗。” 视频很短,我马上就看完了,视频里,居然是伍松用绳子牵着刘芸走出了旅馆,而且刘芸身上还绑着绳子,我顿时大怒:“你这个骗子,对刘芸怎么样了?” 伍松连忙对我摆摆手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对她怎么样,只是送到医院里看护起来了。” “什么,你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了?”这一定是什么妖道! “你别想太多,她现在很好,就是我认为她有问题。”伍松解释道。 刘芸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倒是这个自称是茅山道士的伍松,他的问题很大啊。我对他开始有了警惕,尽量保持距离不让他靠近,一边问江水:“你能对付他吗?” 江水充满了自信:“看比什么,他学得太杂了,这方面可不是我的对手。” 说的应该是养鬼术这方面吧,也难怪,茅山那种自诩正统的,把道藏的典籍背下来都要花不少时间,当然不会全背,但要涉及的我想也不会少,按理说出师会很慢。 “大言不惭!”伍松听了大怒,然后冲着我说:“你要小心这个人,我看他身上的气并不像是活人。” “你这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马上和江水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血口喷人!”江水随即为自己辩解,“这样胡说都可以吗,睁眼说瞎话!” “是不是瞎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伍松回击,“还有,你是擅长养鬼术的,昨晚上医院被鬼阵袭击,这个嫌疑反正你是洗不清楚了。” “胡说,那是我师兄,我也在找他清理门户呢!” “你师兄?之前你师兄被我追到外地去了,然而这里还会出事,两地相隔这么远,他怎么保证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我又和江水拉开了一段距离,感觉他也不靠谱了。 他看见我的反应,似乎也挺生气的:“大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也经历过不少事,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做过什么害你的事吗?我还担下危险救你呢!” 所以我才纠结啊,我问他:“那你说,你的义眼是哪只?” “左眼啊,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我。 “可是在小芳墓前的那天晚上,你掉的是右眼。”我暗暗戒备。 他好像奇怪地愣住了一下:“是吗,那就是右眼,又怎么了?” “可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你掉的是左眼!”我斩钉截铁地说。 顿时场面陷入了僵局,我们三个人每人隔开几步,站成了一个三角形,他们互喷没关系,我得找到可以信任的人,他们都各自学过本事,可我没学过啊,在这里他们随便能玩死我。 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转,他们也如此,大家彼此彼此…… 第七十二章 地狱十八层 第七十二章地狱十八层 伍松首先出声化解尴尬:“相信我,茅山的名声好多了。” 名声我不知道,但刚才的事被江水拍出来了,而且江水也没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至少没有发现证实,所以伍松比江水更可疑。然而江水这个人也挺诡异的,鬼村那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他设计的吗?他的疑点也很多。 “相信我。”江水也对我说,“对于你的疑惑,我有两个解释,面对面的话,你的左手是我的右手,对不对?所以我们两个对任何一个人的左右区分是有分歧的,至少我们没统一过,第二点,坟前那天晚上,你的状态太紧张了,而且心不在焉的样子,看错也有可能。” 这个解释得过去,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混乱。 但疑点远不止这些:“鬼村的情况,你敢说你不知道吗,那是谁设计的?” 江水长叹一声解释道:“当然不是我,这是个偶然,我一开始就发现了,如果没我的保护,你会安然度过那几天吗?在那里生活了几天,你身上缺少什么没有?” 这倒是,我又问他:“那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就不能提前说,我一说了,你难免会露出破绽,当时你不正在找谁是那小鬼的母亲吗?万一露出马脚起了什么冲突,你就没办法查下去了,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哑口无言。 江水继续说道:“我本打算替你解决了小鬼,再扫除这些东西,毕竟小鬼才是主要威胁,可无奈小鬼能力太强,我也来不及跟你说这些,所以冒险发信息给你,让你赶紧跑。” 没错啊,他这么无私地帮助我,我竟然怀疑他。 伍松插嘴了:“别听他胡说八道,没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听你们这话他肯定也用鬼对付过你,你之所以活着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住口,你这个虚伪的人渣!”江水大骂,“刚才你做了什么事,他可是实打实看到了!” 没错,对江水这些疑点都是猜测,而伍松做过那些事我看到了,他也承认了。 难道两位都不是好人? “你们都住口!”我断然拦住他们,“说一说,你们之间都有什么仇恨?” 他们两个愣住了,相互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我又问:“那你们在这吵什么,仿佛深仇大恨似的。” 江水说:“当然是在揭穿对方了,你得信我,不能信他,我们的交情比他深吧?” “你胡说,什么交情,你是故意的!”伍松反唇相讥,“我做的那些事,你们只看到了表面,并不知道实际的情况,好,我就把实际情况给你说说……”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我打断了他们的话。 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我遇到了麻烦,需要有人帮忙,再说他们如果在这里打起来,那我完全是可以忽略的,就算打死一个,活下来那个就真的对我有利吗? 所以,和平共处才是当前原则,刘芸的事回头再说,现在要救徐慧。 我首先对伍松说:“那我们两人之间又有什么矛盾?” “你不信我啊。”他委屈地说。 “不要说信不信的话,我可以暂时不管刘芸的事,咱们回头再说可以吗?” “咦,这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和那姑娘关系有些特殊。” 那又怎么样,事情都出了,刘芸不管是有事没事都成了定局,我现在追究能改变吗?倒不如现在利用一下,先把徐慧救出来,再说刘芸的事,利益就可以最大化。 我对他重新说了一遍:“就是我暂时信你,只要回头你能证明刘芸没事就好,但是现在徐慧也出事了,我们需要相互暂时信任,将她救出来,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那就这么办,我肯定是能向你证明的。”伍松同意了。 如果这事真是冤枉他,那还幸亏有了这个视频呢,否则他能这么爽快地参与? 但如果他真是要害我们……还有一个江水来制衡他呢,反正打起来我也可以忽略。 所以我又对江水说:“我们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不如就三人一起,先把徐慧找到,她目前境况危险,救出她以后别的事再说,反正不是深仇大恨,说说就过去了。” 江水也点头同意:“好,不过你要对他小心。” “对你才需要小心呢,茅山的招牌是你随便诋毁的吗?”伍松毫不示弱。 我这才松了口气,暂时不管其他的,能用的力量我都利用起来。 “那么,我们走上前,大家握个手?”我对他们提议。 他们默认了我的建议,慢慢走近,三边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 这两人扛上,我就得在中间充当调和剂,对江水说:“水哥,你清楚你师兄的路数,提个计划吧,我想要把人完完整整地揪出来。” 江水沉吟点头,伍松却抢话说道:“没那么严重的,他们既然催眠了徐慧,应该还会继续利用她,所以不会对她不利的,如果她没用就活不到现在。” “有道理。”我点头认可。 江水又闹起来:“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 “好好,你说你说……”我就当是哄小孩子了。 江水的语气深沉起来,显得十分专业的样子:“这里应该就是我师兄养鬼的风水地,棺材就是入口,进入之后我要打头阵,因为涉及一些师门秘术是不能外传的,有些东西我要先一步处理,这个你们得答应,否则我会利用这个风水阵对付你们。” 伍松刚刚“你”了一声就被我压住:“好,我们都听你的。” 一切以和谐为重,伍松也不再说什么,气势沉稳下来。 江水对我们的反应很满意,点头道:“照做就好,到时候你们反悔我也会动手,清理门户是一回事,把我师门的秘密外传是决不可能,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能知道,至少我会大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地方的妙处……” 在江水的解释中,我第一次接触到了这种神秘的世界,简直毁三观。 他说这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包括这个说法都是从他师门秘术里来的。 风水阵,其实也和茅山说的练气差不多,这个地势利用起来就能聚气,道家分阴阳气,他们这里聚的就是阴气。阴魂都埋在地下,分为十八层,当然这里不一定有那么多,十八层是个说法而已,不是哪里的风水都适合弄十八层。 建好的风水阵,其实就和墓室差不多,越往下的阴气越精纯。 阴气聚集,那一层层的结构,每一层都布置着要养的阴魂,仿佛过滤一样,到最底层就最干净纯粹,所以最厉害的鬼肯定是在那里产生。阴魂形成的过程也要时间,好比是酿酒一样,埋它个几十上百年的,下面的越久越好,用好听的说法就是“聚天地之灵气”。 这个就叫十八层地狱,有些墓地建立的时候不注意,也弄成了大概这个样子,所以那里面就容易出脏东西。 “现在,你们知道我所用的师门秘术名堂有多大了吧?” 江水用一种“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神情看着我,淡淡笑了笑说:“严格的话,这个也需要保密,不能对外人说,不过我既然信任你,那就算了。” 伍松冷笑道:“就是,反正你出去说也没人会信的。” 江水瞪他一眼,严肃道:“进去的时候要注意,越往下阴魂越厉害,是完全可以影响活人的,它们会针对人的各种极端情绪进行诱发,比你们见过的鬼物恐怖多了。” 第七十三章 下地狱 第七十三章下地狱 恐怖来源于未知,当别人把什么都告诉你之后,就不恐怖了。 比如鬼屋,亲身去经历还是恐怖的,因为没见过是未知的,但说出来一点都不恐怖,因为听描述的人没亲眼看见这些。江水都亲口告诉了我们下面有什么什么,我们心里也有了准备,再加上我身边两个都是有点能力的人,所以我的恐惧感觉降到了很低。 最恐怖的情况是,一个人,还不知道身后有什么。 大棺材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入口,既然对方为了套我开了这个口子,那我们就利用这个入口下去看看,江水这样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在能力上比他师兄要强一些吧。 然后我们就下地狱了…… 但是下去的时候居然什么都没遇到,下面如同地窖一般,摆着一个个陶瓷坛子,阶梯环绕着四周不断往下,那些坛子就在我们身边,虽然阴森,但一点都没有地狱阎罗殿的感觉,我很失望。 下去两层,每一层的坛子都不一样,坛子半人高,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记号。 就像是酿酒或者腌泡菜一样,上面标记着年份,熟透了就能捞出来? 江水首先奇怪:“不对,我怎么感觉不到阴煞之气?” “我也是。”伍松首次附和江水,“既然这里是养鬼之地,那肯定是鬼气森森,阴魂处处,现在我也没看到有这样的气息,难道是我修炼得还不够,或者是这里的阴魂太弱了?” “应该不是太弱了,而根本就是没有,这些坛子里的阴魂都不见了。”江水摇着头说。 我简直佩服他们:“这样还不够恐怖吗,我看到这么黑,还有一个个坛子就已经感觉紧张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不如打开看看。”江水对我说。 既然他说能看,那我就看看,走过去旁边一个坛子边上,我伸手把盖子揭开。 看到的情景吓得我把盖子都掉地上摔碎了,一具骷髅蜷缩在坛子里,头部向上仰着,那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在看我,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靠,这里都是什么东西,腌人肉还是酱骨头?”我倒吸一口凉气,再没敢靠近坛子。 毕竟是腐败的东西,这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而是很脏,很多腐烂的东西都有毒,比如沼泽里的沼气,所以这样的东西不能随便碰,弄不好会生病。 小时候不懂事,曾经被人挖地基挖出来的头骨都拿来踢,现在想想都后怕。 江水轻飘飘地说道:“你以为是什么,阴魂是虚无的东西,活人之所以魂魄能聚是因为有身体,所以这些尸体就是阴魂附着的必须物品,想想海里养生蚝的。” 这都能联系起来,以后我再也不吃生蚝了。 伍松也点点头,对我展示了一下学识:“其实什么灵魂鬼魂的并不神秘,你现在活着,也可以说是鬼魂,只是附着在你的身体上而已,人有精气神,精就是指身体,神就是指你的魂魄,中间这个气,就是滋养身体魂魄的能量,人死后神没了身体会散,就介于气和神之间。” “扯,你怎么证明这个气的存在?”我觉得这根本就很牵强。 伍松微笑道:“人体的穴位也不能证明存在,但针灸不一样用得好好的?” “你们别扯这个,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 江水忽然说道,“阴魂都不见了,这里一个能动的都没有,那我师兄为什么把人引来?” 是啊,把我引来就得打开门,这里是个秘密据点,开了门还得关,没有能动的哪里行? 别说什么机关,机关不可靠的,石头会被风化,金属会被氧化,木头会腐烂,如果他师兄人不在这里,那根本就别指望这些东西可靠地工作……难道他师兄就在下面? 我想到了,另外两人也同时想到了,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 “会不会……”伍松首先说出来,“这就是个陷阱,你师兄在下面等着我们来?” 江水似乎也心虚地看着周围:“我看像,阴魂都没有了,他或许有放弃这里的意图,既然放弃了这么好的地方,那肯定得捞回点什么,我们可能就是他的猎物。” 这些都什么人,阴森森的地方还说好,真是变态。 但如果是陷阱,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走呢,徐慧可是进去了。 于是我用了激将法:“那么我们是不是该马上回头?水哥,你师兄太猛,我看你这门户也没法清理了,还有小伍啊,你们茅山也就那么回事。” “哈。”伍松冷笑,“我茅山乃正统道门,自然不需要怕这些旁门左道,放心,有我!” 江水也说:“怕什么,他什么底细我都知道,走着瞧。” 所以我们又雄心壮志地继续往下,他们走前面,我在后面畏畏缩缩地跟着,在这样的地方很奇怪,走在后面的反而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似的。 伍松带了电筒,我没有,往后一看都是黑洞洞的。 忽然他们停住了脚步,我没注意撞到了前面的江水,又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你们停下也不说一声。”我气急败坏地问。 他们都没吭声,我往前面一看,伍松的电筒照着一个人,身穿红衣的新娘子! 红色衣袍拖地,还戴着红盖头,这是传说中妥妥的厉鬼啊,也是我在旅馆里见到的那个鬼新娘装扮,她果然是养在这里的,好嘛,人家不来逼婚,我反而撞枪口上了。 “你们不展示一下自己拿手的本事?”我暗示他们动手。 如果能借他们的手干掉这个鬼新娘,那我也没了后顾之忧,这可不是什么艳福,明显是要害我的,她存在一天我就睡不着觉啊,说不准那天晚上就会出现,然后把我上了…… 江水却说:“这是个活人。” 我不怎么信:“看都没看见脸呢,你怎么知道是活人?” “观气。”江水淡淡地说,“如果这点能力都没有,我靠什么混啊。” 活人,刚才只有徐慧下来了……是徐慧! 我连忙问他们:“有没有被上身?” 伍松摇头:“没有,就是这样才奇怪了,为什么会出现活人,没有阴魂上身控制呢?” 他们总觉得这里面会有什么陷阱,所以出来一个正常人反倒畏首畏尾了,我才不管那么多,既然是干净的活人,那我还怕什么,立即冲了上去,把盖头扯了下来。 我只是不能揭开那个鬼新娘的盖头,活人又没被上身的话,还是毫无顾忌的,对方也不会因此逼着我去民政局啊。 盖头扯下来一看,果然是徐慧! “徐慧,你怎么了,是我啊!”我一边喊,一边用手拍她脸蛋。 徐慧根本毫无反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这是还处于催眠状态中? 江水在后面提示道:“那身红色的衣服,把它扒下来。” 我伸手一摸,徐慧身上衣服挺厚的,看来这嫁衣只是套在她身上,风格有点古装的意思,所以套起来方便,还是古代好,长袍套着的新娘子,捞起来就能那啥…… 那嫁衣也不结实,被我三两下撕了,里面是徐慧自己的衣服。 当衣服撕下来的时候,徐慧猛然间喷了一口气,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差点倒在地上。 我扶住徐慧担心地问:“你怎么样,还认识我吗?” 她好容易把气喘匀了,这里的通风还不错,毕竟是经常有活人下来的地方,所以徐慧也没被憋死,她看着我迷惘了片刻,开口就问道:“这是哪里?” 我也想知道这是哪里,还是你带我来的呢。 第七十四章 捉迷藏 第七十四章捉迷藏 徐慧应该是在毫无自主意识的时候下来的,所以她肯定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也不好跟她解释,一言难尽,只得安慰她:“不要怕,这就是个地窖而已,这里有两位高人在场,不会有事的。” 她就有阴阳眼,那些细微的阴气比我后面两个人看得都清晰。 不过她的经验应该没有两位高人多,一些她能看到的阴魂或许并没有影响活人的能力,否则这里哪需要养,人死就把魂剥出来直接用了。 我在旁边,徐慧的情况也好了不少,拉着她我就回头对那两人说:“走吧,人找到了。” “都到这里了,我不能走。”江水反对,“我还要清理门户呢,看看师兄是不是在下面,你们先走吧,我办完事再上去。” 我又看向伍松,伍松绷着脸说:“我也是。” 擦,他们不回头,我带着徐慧哪里敢,上面还有那么多死人呢,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可应付不来,只好再跟着他们往下,一边还得安慰徐慧,对女孩子来说这里实在太阴森恐怖了。 还是他们两个打头,我和徐慧在后面,继续往下走。 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唐僧似的不断问他们:“还没到底吗,不会真有十八层吧……” 他们忽然一个转身,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不说话,看得我都发毛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说明白啊,难道你们也被上身了?”我不敢靠近他们。 江水就伸出一根手指,朝我指过来,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身边的徐慧忽然尖叫了一声,这声音吓到我了,往往没什么气氛的情况下,要有女人的尖叫声都会一团糟。 被她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撞到了一个人……我身后有人? 我不敢转身,凭刚才的碰撞判断,这人不是很高,身体僵硬,我拉着徐慧前冲两步然后再转身,就看见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大叔,留着三寸的胡子,眼神呆滞地看着我。 身后江水平静而且快速地说:“这是我师兄,你赶紧退回来。” 这就是幕后黑手吗,长得也太猥琐了,特别是那胡子,我刚想退,却被这大叔一把摁住了肩膀,力气好大,我居然被他这样就定住了,他是不是会武功的? 我赶紧放开徐慧说:“你先过去。” 她不肯走,却又怕这个大叔,就躲在我身后。 我没空管她,决定先和这个想要抓我的人讲讲道理,但我还没说话呢,他就先开口了:“爸爸。” 我一愣,扭头朝后看,这里也没别人了啊,“谁是你爸爸?” “你是我爸爸。”他木然说道。 我去,大叔,虽然你让我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可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这是因为我们破了他的老巢所以才对我们示弱吗?人要有骨气啊大叔,哪怕输了也不能随便叫爸爸。 这个时候江水忽然说:“他被上身了。” 上身了?难道是一个遇到谁都喊爸爸的鬼? 不对,我想起来了,只有小熊是这样,他不是冲着我喊的吗? “你是小熊?” “嘻嘻,爸爸认出我了。” 认出个屁啊,这样都能认出来我就是齐天大圣了,完全是蒙的,我对她说:“你快出来,这样成何体统。” 那位大叔的身后就走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果然是她,在呲牙咧嘴地朝我笑。 她走出来的同时,这个大叔也清醒了,回过神就问:“你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我抓住他的手就一个擒拿,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喝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和我过不去?” 不能让他出手,说不准有什么怪招呢,所以直接肉搏对我最有利。 那大叔脸贴地上“哇呀呀”地呼痛,一边口齿不清地对我说:“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和你过不去了,根本就不认识,莫名其妙啊……” 他这样耍赖我完全没办法,不过人已经抓住了,回头怎么弄都行。 于是我就想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这个时候一直纤细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手腕上是宽大的红色袖口,嫁衣?我抬头一看,果然就是那个新娘子,她怎么也来了? 这个距离,她是可以对我不利的啊,两位高人又在后面太远帮不上忙。 还是江水大喝道:“小熊,我们一起玩游戏吧,你来不来?” 小鬼对这个特别敏感,立即就回答:“好啊,我们一起玩什么呢?” 这句话一出来,仿佛全世界都凝固了,我发现自己动不了,鬼新娘也不敢再动。 什么意思,我让她跟鬼新娘玩游戏她不肯,现在她又来劲了,孩子还真是琢磨不透啊。 不过这是好事,至少鬼新娘无法对我下手了,我生怕她把我掳走来个软硬兼施,虽然我左小熊右小三护身,但她这么诡异的身份连唬带吓的我说不定就从了。 那么玩什么呢? 小熊一旦发话,我们都不能拒绝不玩的,一个个看着她不敢说话。 唯有江水说道:“我们来玩捉迷藏吧,相信我,很好玩的。” “好,就捉迷藏。”小熊居然一下答应了,这方面她很随意,估计什么建议都接受。 肯定是小时候欠玩,所以玩什么都开心,还一个人久了,所以期待的都是多人游戏。 我放开了那位大叔,反正他现在也跑不了,不浪费这个力气,他站起来,瞪着眼睛看小鬼:“你是……你居然是……” 干嘛这么惊讶,他不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抓小熊吗?这表情好像才认识似的。 江水忽然打断道:“现在开始玩游戏,不准说别的话,谁先找人呢?” 小熊就瞪了那个大叔一眼,大叔憋红了脸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小熊就指着他说:“你来点,我们围成一圈,你在中间转,停下来指到谁就是谁,但是你不能看。” 她一说完,大叔就换上了惊恐的表情:“怎么回事,我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水冷笑:“师兄,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在这里是不容许拒绝的,我再说一下捉迷藏的规则,点到的那个人负责找人,找到的第一个人负责第二轮找人,但是,之前那个人必须把所有人都找出来,才能进入第二轮,小熊,是不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小熊同意,看样子也是对了她的意思。 大叔不说话了,脸色很难看,嘴上狠狠地说:“江水,我会还回来的。” 江水没理他,拉着我们围成一个圈,一共六个人,我们进来的四个,还有小熊和新娘子。 大叔在中间开始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手朝外指。 这时江水就站我身边,小熊站我另一边,然后她喊了一声停,大叔的手指摇摇晃晃停了下来,这还真不容易,人都晕了,手指是不稳定的,他最后还能指着一个人不动。 被指到的人是那个鬼新娘,太好了,我们可以坑死她。 现场徐慧不太明白,她问道:“这个游戏不会有什么恶劣的结果吧?” 旁边江水冷冷地说:“结果就是,找人的那个必须把所有人都找出来才算结束,否则永远都不会结束,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出最后那个人为止。” “可是,还有下一轮呀,这游戏到底什么时候终止?”徐慧还听得不怎么明白。 “这是无限进行的游戏,也就是说,我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处于找人的状态中。”伍松听明白了,“如果前一个人把人都找了出来,那么第二轮第一个被发现的就开始找,再次找完所有人,如果我们当中缺少了谁,那么找人的就会永远找下去。” 第七十五章 轮到我找 第七十五章轮到我找 这就是个坑人的游戏,我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被坑。 无限找人的状态,就是除了找人不能做别的,那绝对就悲剧了。 正好点到那个鬼新娘,完全符合我的心意啊,只要我们从这里溜走了,她就得永远留在这里找下去。明白过来意思,我们都一身冷汗,伍松的背后都湿透了,如果点中自己的话,有很大可能被埋在这里面一辈子啊。 因为我们参与游戏的人有两方,我们一方江水师兄一方,是绝对不会相互放水的。 只要其中任何一个没找到,就能把对方那个人坑死。 鬼新娘中标了,小熊指着她说:“趴在墙上不准看,从一数到一百。” 我默默计算着时间,从一数到一百有多久,这段时间里我们能否逃离这个地窖? 谁知道那鬼新娘也光棍,转身就开始数了:“一、二、三……” 她数的速度极快,快得我们都感觉不可思议,几乎一秒钟就数了十个数! 这样算起来,从一数到十只需要十秒钟! “快跑啊!”我大喊一声,拉着徐慧赶紧找地方藏身。 这些人里也只有徐慧,其他人都不需要我操心,一个个机灵着呢,那大叔虽然眼睛看不见,可他一摸旁边的陶罐,打开盖子就藏了进去,根本不在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一百米才十一秒左右,这都算运动健将了,那还是以前,在平地。 所以我只有学那位大叔师兄了,拉着徐慧轻轻打开了一个陶罐,虽然陶罐只有半人高,但里面的空间足够宽阔,是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就是姿势有些憋屈罢了。 我打开手机照亮,徐慧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惊呼了一声。 “姑奶奶,这时候可别叫了,讲究藏一下吧,至少别第一个被找出来。” 我赶紧又拉着她换了个陶罐,之所以要两个人藏,是我知道她绝对不肯一个人躲在里面的,多我一个可以让她安心一些。进去之前我还做了手脚,捡颗石头朝大叔师兄那个坛子砸过去,咣当一下就打中了,还砸出一个大口子,他那个陶罐离鬼新娘最近。 大叔的脸就从那个口子伸了出来,大骂:“哪个天杀的,这么缺德!” 他还想换地方呢,可惜来不及了,鬼新娘就差最后几个数,我轻轻盖上了陶罐的盖子。 没事,只要第一个找到的不是我,第二轮也没我什么事。 在罐子里很闷,有透气的口子,但不够两个人呼吸的,藏一下可以,如果藏得太久估计会窒息,但是不要紧,到那个时候估计第一个人就被找到了,那大叔现在是瞎子,跑不远。 徐慧肯定会怕,我伸手抱住她想让她安心一点,没想到抱住了一把骨头…… 真晦气,黑暗中我把骨头挪到一边,抓住了徐慧的手悄声说:“是我,别怕。” “嗯。”徐慧出了一声,然后紧紧地攥住我的手。 里面的骨头应该有很久了,并没有什么很严重的臭味,但也有一种腐朽的气息,勉强还能忍。可是外面也太安静了,怎么这么久找不到人,不可能啊,这种黑暗也难不倒鬼新娘,她是故意想让我们憋死吧? 这时候陶罐发出轻微的震动,有人在打开盖子! 终于来了,不过我也没有太多担心,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把瞎子大叔找到。 只要不是第一个,我就不用担心,反正第二轮不是我,是那个瞎子,给他点什么灯光都没有用处的,坑不了鬼新娘,坑他也不错,谁让他之前下手那么狠,罪有应得! 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我的头发扯了出去…… 外面有光,是幽幽的鬼火,我看到了鬼新娘,鬼火星星点点在她周身萦绕,很梦幻的感觉,这个时候我是真想打开盖头看看,身穿嫁衣在鬼火的映衬下,仿佛童话中的人物。 不过我们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她隔着盖头冲着我咯咯地笑:“不替我打开盖头吗?” “你做梦,我宁死不从!”我大义凛然地说。 “哼,那你就别怪我了,我第一个找到的是你。”她冷笑。 我就懵了:“什么,第一个找到我,那大叔离你不是更近?” “没办法,我们之间已经定亲了,所以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找得到。” 没天理啊,我居然是第一个! 然后徐慧也被她揪了出来,其实徐慧早就不想躲在这罐子里了,连我都想吐。 找到了我们两个,她才转身回头去把那大叔揪了出来……他们是一伙的,当然要帮助自己人了,只要第一个不是他就一切ok。然后被找到的是江水,这货藏在下一层,然后是伍松,找到五个人了,就差小鬼一个。 “哈哈。”我笑了起来,“以你的能力是找不到我女儿的,她本事比你强。” “是吗?”鬼新娘冷笑,“你还在这里呢,没说游戏中不让干点别的啊。” 她想干什么?对了,她占了我命格里正妻的宫位,会不会对小熊也有感应呢? 听起来很拉风啊,又是正妻又是什么宫的,然而不是活人…… “你想干什么!”江水替我出头了,“你不能做任何干扰游戏的事,否则算失败!” 好兄弟,爱你! 伍松也冷笑:“不过一个阴魂,我茅山弟子还在这里呢,就想逞威风?” 这也不错,爱你们。 轮到鬼新娘冷笑:“我找到她了,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出来吧。” 江水一拍脑袋:“对了,阴魂对阴魂是有感应的。” 然后小熊就出现了,她从旁边的土壁里直接“透”了出来,并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恨铁不成钢:“小熊,你是唯一有本事离开这里的,怎么不走呢?” 她一愣:“很好玩啊,我为什么要走?” 真是小孩子啊,你一走,就算把这新娘子给坑死了,她找不到你就永远找下去,我们其他人也都安全了,她又不能做游戏以外的事,而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都不懂,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你不知道吗,下一个就轮到你爸爸了!”我苦笑着。 小熊摇摇头:“没关系,我不躲,让爸爸找到。” 好孩子!我欣慰地看着他,这时候徐慧也出声道:“我也不躲。” 江水和伍松相互看了一眼:“我们也不会躲,放心吧,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 我看向那个大叔,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冷哼一声:“我是要躲的。” “这个不用跟我说,想也知道。”我大方地说,“让你躲,你也躲不到哪里去。” 一个瞎子能干啥,我立即转身开始数数:“一到一百,完毕!” 然后我又转了回来,看到小熊、徐慧以及江水、伍松都站着没有动,而瞎子大叔蹑手蹑脚扶着墙要往下一层走…… “靠,你这也算!”感觉到声音停了的大叔怒吼道。 “哈哈,当然算,一开始就是这么规定的。”我得意洋洋地走过去,“你就是我第一个找到的人。” 有什么问题,我完全是按照小熊原话说出来的,而且小熊也没有表示反对。 这一轮我可是毫无悬念……忽然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鬼新娘呢? “还有一个人呢,哪里去了?”我惊恐地看着他们。 “这个你不能问我们。”江水缓缓地说,“你现在已经开始找人了,我们如果做出什么提示的话,就是犯规,作弊,要受到惩罚的,否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我看到他居然笑了,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幸灾乐祸的?” “没什么意思,既然有规则,那我们都必须遵守。”江水慢慢收敛了笑容。 第七十六章 活死人 第七十六章活死人 我傻眼了,这里谁都有能力找到鬼新娘,就我没有。 伍松和江水都学过的,江水师兄也一样,别看他现在被剥夺了视力,但寻找阴魂应该只是个小技能吧,哪怕不能自己看见,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找出来。 徐慧有阴阳眼,她甚至比那三个男的更容易发现。 而小鬼就更不用说了,在她的游戏里,这一切是逃不过她的,只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替我说出来,全都一脸纠结的样子,我小声询问他们:“是不是离我很近,只是我看不到?” 徐慧马上要答话了,却被江水大声一喝:“住口,作弊是违反规则的,不允许。” 这话一出来,徐慧马上就说不出话了,眼睛大大的瞪着我,很焦急的样子。 “江水你什么意思,你是哪边的?”我怒了。 江水又笑道:“我这是为他们好,一旦谁违反了规则,会万劫不复,这点你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你让他们帮你作弊,不是要把他们推下悬崖吗?” 有道理啊,我是着急了,可江水这语气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们是想说的,但你女儿控制着这个游戏,必须保证规则不被破坏。”江水又笑呵呵地说,“所以我们都没有违反规则的力量,只有她具备这个力量,你只能问她。” 也是,除了小熊恐怕也没谁能改变规则了,我问她:“能换个规则吗,至少我们应该分两组玩吧,我是活人,看不见她在哪里的。” 小鬼抿着嘴,什么话都没有说,江水又替她说了:“如果在开始之前,你提这个建议还可以,可现在都开始了,你再想修改规矩就是耍赖,这也是有惩罚的哦。” 我大惊,赶紧对小熊说:“那就不用了,爸爸能找到的。” “找?你一个普通人凭什么找。”江水冷笑,“只有靠她,她给你作弊,就能找出来。” “那怎么办呢?” “有一个办法,她替你把人找出来,但这是作弊,所以她也必须失去掌控游戏规则的能力,这个游戏必须有人在掌控,所以就把这个能力交给我吧。” 我对他现在的状态很不放心:“为什么交给你?” “不交给我,就得交给那个鬼新娘,两个你怎么选择?”江水微笑着说,“如果没人掌控这个规则,那我们在游戏里的人全都会永远沦陷,这也可以算是第三个选择,你怎么选?” “为什么是你们两个,不能是其他人?” “呵呵,秘密……” 这时候他那个师兄说话了:“我知道,他养的最大一个鬼,就是他自己,是活死人!” “你闭嘴!”江水喝道,然后笑了笑,“没错,我现在不能算是一个活人了,只是魂魄再加上身体而已,也只有这个状态,才能接受小鬼的能力呢,我准备了许久的。” 我吓尿了,这货思维好奇葩,把自己当鬼养,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处呢? “原来你一早就有所图谋了!”我愤慨道。 江水居然承认下来:“是的。可这和救你也不冲突啊,我拿到自己想要的,你也可以正常生活了,有什么不好呢,你一个大活人,就不要和这样的东西扯在一起了吧。” 说的也是,但我不信任他:“让你拿捏着所有人,我不放心。” “那你想怎么办呢?”江水摇头说,“你也把小鬼当女儿了,一旦她破坏了规则,就会遭到反噬,如果没人替她掌控住,她不但会丢了这个能力,还会烟消云散,不信你问她自己,她最清楚了。” “是这样的吗?”我看向小熊。 小熊依旧抿着嘴,不说话,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江水笑着说:“我在她面前说这些不会是假的,她都知道,人都贪心,我也想要这个能力,但是我想要的东西和你们没有冲突还帮了你们,这就不是什么坏事嘛,而且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我一旦承袭了能力,游戏就会中止,大家都会得救。” 靠,刚才他就是有准备的,看着小鬼贪玩说出了那样的话,让大家进入游戏。 结果我们都被套住了,又蛋疼地想中止游戏,他跟着我就是为了这些! 但我又怎么知道,他掌握游戏之后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呢,一般拿到好处都会灭口的。 忽然我看到小熊朝我走过来,心中有不妙的感觉:“小熊,你干什么,别信他的话,大人都很坏的……” 但她没有停,走到我身边,伸出小手在我身后一拉,一片红色的衣裙就被她拉了出来:“在这里。” “咯咯……小家伙真勇敢,果然是爸爸的好帮手。”那鬼新娘笑着就飘了出来。 居然就躲在我身后,我一直转头看为什么没发现? 也对,这些阴魂身体都没有重量,如果设定在我后面,那我转头的时候她一定也会跟着转,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她,只要她想躲,长阴阳眼都不行,除非有面镜子。 我没有理她,蹲下来抱着小熊说:“怎么不听爸爸的话,都让你不要说了。” 她也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触摸我的脸,平静地眨着眼睛说:“救爸爸。” 傻孩子,我摸着她的头发,帮她正了正蝴蝶结,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看她呢,其实她和画出来的一样漂亮,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好,再美的女人打个厚粉也能吓唬人。 我小声对她说:“你这样任性,万一他对所有人不利怎么办,刚才再怎么样也只有爸爸一个人遭殃,你现在搞得所有人都危险了,这是拖累大家的行为,知道吗?” 虽然我本人没有什么伟大情怀,但对小孩一定要传达正能量,否则我都感觉自己像罪犯。 我俩都伸着手,她摸我的脸,我摸她的头,小熊晃了晃脑袋:“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难道她这么神,一眼能看出江水必然是好人? 我都判断不出他是怎样的人,现在又不是活人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呢。 这时候江水忽然说话:“她说的没错,之所以这样救你,是因为她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你们,你们还处于先前的规则保护之中,我也需要消化一下这个能力,所以你们是安全的。” “真的?”我看向小熊。 她点点头:“可是,以后就不能让别人跟小熊一起玩游戏了。” 我倒是放心很多:“这有什么,有爸爸在,爸爸陪你玩!” “那爸爸答应一辈子都陪我玩,拉钩!” “这个嘛……” 那边江水说道:“我就先走了,你们也可以随意,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以后我再来找你们玩,相信到时候你们一定非常开心的,哈哈哈……我们走!” 星星点点的鬼火升腾起来,江水转身就走,鬼新娘跟在他身后……等等,怎么他俩是一伙的? 等我们回过神的时候江水已经上到外面去了,我醒悟过来,大声问:“那个谁,江水的师兄,刚才那鬼新娘不是你的人?” 那大叔又恢复视力了,蹲在地上揉着脑袋:“谁告诉你她是我养的?” 居然不是,那这么说的话…… “还有医院被袭击那次,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医院被袭击,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奉师命前来找他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下来:“你找他干什么,难道这里是他的地盘?” “没错啊,我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出山呢。”大叔委屈道,“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麻烦,他是违背师门规矩,把自己弄成活死人了,等我找到他,还得清理门户呢。” 拉倒吧,就凭你这本事,还清理门户,我们都被他玩得团团转! 第七十七章 后妈来了 第七十七章后妈来了 游戏暂时结束,我们从巨大的地窖里出来,返回旅店,这居然就是离医院不远的地方,伍松把那个江水的师兄押回去,他现在并未洗脱医院事件的嫌疑,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 这位大叔师兄有个拉风的姓氏,他姓豪,我们叫他豪叔。 豪叔被伍松拉去审问了,他们同行间的斗法,我们外人不好参与,但我也有自己未解决的麻烦,比如小熊,她现在弱了很多,除了我能看见,还有徐慧能看见,其他人都看不见。 怎么说也是父女缘分一场,虽然未能证实,但她对我的心是很明显的。 书里是怎么说的?那一刻,我心里柔软的部分被狠击了一下,我决定把她当女儿,不管是不是和我有血缘上的关系,血缘上的关系很渺茫了,除了小芳其他人似乎都没怀过。 对了,还有刘芸。 伍松怀疑她,是因为她那天晚上对我进行了摄魂术……据伍松说是这样的,然而到底什么是摄魂术我们都不知道,也许只是疑似这一类的动作而已。我昏睡过去,刘芸对我动手动脚的,这不稀奇,几年前她就这么干过,可惜被徐慧坏了好事,其实我是愿意的…… 所以伍松也只能放了她,首先我对他这种私设刑堂的做法就不赞同,你又不是警察。 刘芸被放了出来,精神病院关人也需要证明,非法拘禁是不行的。 但我发现了伍松似乎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他对院方出示过自己的证件,我眼尖看到了,不过没看清到底是什么证件,他不会也是有关部门的一员吧?这个我就管不到了,反正没有再为难刘芸,豪叔对他来说是更有价值的人物。 有一点担心,就是这件事还没完,江水亲口说了,四十九天之后还会出现。 为什么又是一个七七四十九天?我发现武侠书经常用这个时间段,来显示自己乘法口诀背得好,还有一个九九八十一天……这件事伍松让我放心,他说到时候一定会来帮我的,哪怕会茅山请师父,也会替我解决这个麻烦。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他,其他人没一个靠谱啊,我只有相信他。 给伍松留了联系方式和住址,我就带着刘芸和徐慧回去。 徐慧现在算无亲无故了,祭拜过父母之后,她对自己的那些亲戚朋友也心灰意冷,所以我顺水推舟地提出帮助她,借口就是她还得协助我调查那天晚上的是,徐慧就顺理成章答应。 但是刘芸对徐慧成见很深,她俩好像情敌一样,坐车回去的时候就不对劲。 她们相互瞪眼不说话,搞得气氛很尴尬,我不理她们,因为我也有一个麻烦,就是骑在脖子上的小鬼。回想一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似乎什么也没干成,情况还恶化了,最初的打算是甩掉小鬼正常生活,可现在呢? 车上的时候小鬼还闹着要吃东西,我好说歹说把她哄回来了,周围的乘客看我仿佛看神经病似的。 到站的时候,我和刘芸自然要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她提出让徐慧到她那里住。 但徐慧拒绝了,坚持和我住在一起,她这个选择让我想入非非,不过这样一来我压力大了很多,我得养一个女儿,还得养一个准女朋友,不管徐慧最后会不会答应,反正我这样认为了,人有时候可以活得乐观一点。 车站分手的时候,她俩还进行了暗中的撕逼,刘芸把我叫到一边说:“大熊,你得小心一点那个徐慧,她现在未必是当年那个人,还记得四十九天的期限吗?她被催眠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个害你的人,她单独跟你住,我不放心。” 内心深处,我是希望徐慧能得手的…… 但我不能这样说,只好分析现实:“现在的情况,我只能等那个茅山道士的消息了,至于催眠我会注意的,这种事总不能报警吧,警方也不会受理这种扯淡的案件啊。” “总之你小心,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的心。” 她居然半怨半嗔地剜了我一眼,“那天晚上的事,我去帮你继续调查,你记得和她保持距离,她说的话不要相信,人家为了你矜持都不要了,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人家是谁? 看着刘芸离去的背影,我开始觉得人生重新有了希望,有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感觉。 然而再回到徐慧身边的时候,她狐疑问我:“刘芸跟你说了什么?她的话你不要信,现在我觉得她和整件事情有关,那个茅山的就不该放走她,虽然我不太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但我的直觉认为她绝对和这件事有牵连。” 好了,知道你们相互嫉妒了,没准东方西方一起亮呢。 带着这种期待的幸福,我带着徐慧回到了租住的公寓里,虽然这里之前就我一个人住,但现在多她一个也没有问题,最多我睡客厅。徐慧这样的资质,再养养绝对是个大美人,哪怕我喝粥睡地板供着也没问题啊,咱们吊丝思考问题就是这么现实。 然而却没想到是我大意了,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这段时间惹下的麻烦超乎我的想象。 把徐慧带回去,才进家门,骑在我背上的小鬼就拧了一下我的耳朵,回头一看,她伸出小手指着前方,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坐在我家沙发上。 这女人衣服很特别,完全不像是现在女孩经常穿出门的样子,是一件嫩绿色丝质长裙,很潮啊,长得好漂亮,女神的级别,徐慧如果不修养一段时间绝对赶不上她。 我愣住了,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只凭长相,也不至于私闯民宅讨生活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里?”我喝问,徐慧在身边我才问得这么生硬的。 我这里不是私人的租房,租住有协议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换人。 徐慧却拉住了我,小声说:“这个,不是活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顿住了,徐慧有阴阳眼,说的应该没错,可我为什么也能看见? 那绿色长裙的女人站了起来,只看着我,长裙上绣着精致的花,但我讨厌绿色。 “你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那女人忽然淡淡地说道。 这声音……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隽绣?” 她轻轻哼了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我再怎么身份低微,和你也是有过契约合过八字的,如今在这个家里,主母不在的情况下我也算是个女主人吧?” 徐慧忽然转头瞪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闲的,跟一个女鬼较劲,我淡定下来:“别管她,这只是我之前办的一桩冥婚,你怎么回事,之前那么怕小鬼,现在居然敢出来?”后面这些话我对那小三说。 隽绣脸上的神情娴静而大气,只是淡淡笑着,就有大家闺秀的感觉,她并不理会我们,只看着小鬼端详,然后说:“活人我不管你,这小鬼……我也算是她长辈吧?” “你想干什么?”我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以我现在的身份,她怎么也得叫声小妈。”隽绣神色依旧平静,“她应该交给我照看,对不对?” 我心里微惊,看了小熊一眼,发现她也是平淡地看着隽绣,仿佛旗鼓相当的对手。 但我还是感觉不对:“之前你连个脸都不敢露,现在又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隽绣的目光依旧在小鬼身上没有挪开,“虽然我们只是订亲,但现在正妻不在这里,我就算后妈了,她不应该交给我教导吗?” 第七十八章 最后一个女生 第七十八章最后一个女生 后妈?这是欺负我不懂以前的规矩吗,这个职责无论如何轮不到小三的。 这是要翻天啊,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可不怕她:“别闹,教导儿女哪里轮得到小妾说话。” 隽绣直接搞横的,对我冷冷一笑:“小妾?你还喘上了,没夺到正位之前我是不会真正嫁给你的,还有现在你们可都不是我的对手,确定要我玩硬的吗?” 随着她话音落下,仿佛屋内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我一个哆嗦就没敢说话。 小鬼失去了能力,小三倒是猖狂了,我们被她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我们的表现,隽绣很满意,对小鬼招了招手:“过来,叫妈妈。” 这我就不能忍了:“咱们还没成亲呢,你这算哪门子的妈妈?” 开玩笑,有光享受权力不尽义务的吗,真不要脸,简直是不劳而获,爸爸的福利在哪里? 然而她根本没理我,对小鬼催促道:“快点。” 小熊抬头看看我,我安慰她:“别担心,也不用理她,在爸爸这里还是罩得住你的。” 但她还是走过去了,隽绣脸上就显现出笑容,一把将小熊抱起来,继续逗她:“叫妈妈。” 简直岂有此理,我火气一上来,就摆出了当家人的气势:“叫姐姐!” 真的是,既然来自六百多年前,那就是礼教最严苛的时期吧,不知道三从四德吗? 这回小熊还真叫了:“姐姐……” 我占了老大一个便宜,隽绣整张脸都黑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能不能害我,毕竟她是按照规矩过来的,订亲也是亲,谋害亲夫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大罪吧? 隽绣瞪了我半天,最终也没什么反击,淡淡说道:“就这样,孩子以后跟着我。” 说完她闪身消失,居然连小鬼都带走了,怔怔看着这一切的徐慧终于说话:“不见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竟然还有我看不到的,她们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这小三藏身特别有一套,她之前还躲得连小鬼都看不到她,为此都不和我见面。这应该是能力所致吧,本事越大的越难发现,那些弱弱的阴魂在徐慧的阴阳眼之下就无法隐藏。 我看了看手上的丝巾,淡然道:“没事了,休息吧,你用卧室。” 不知道隽绣为什么对小鬼那么感兴趣了,这样也好,我哪有带小孩的经验,活的都搞不定,更别说这样的一个家伙了。 但徐慧仍然赶到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边怎么还有这样的东西?” “是这样的,总之一本糊涂账……” 我就把之前的事都跟她说了一遍,小鬼出现,然后铁蛋的建议就是结个冥婚来应对,现在我知道了,都是饮鸩止渴,搞定了这个那个又成问题,最后还有个活死人盯着我不放。 麻烦是越扯越多,徐慧听我这么一说也是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的生活就像是一部小说……不止一部,应该还有一本叫“和校花的同居生活”什么什么的,我对这部分比较期待。 现在的徐慧当然状态不好,就先在我这里养病,我和她约定了,在确定催眠术失效之前不叫她的名字,否则连我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为此她告诉我自己的小名,叫妞妞。 好幼稚,所以一般不出现误会的情况下我叫她都不喊称呼了,直接叫“喂”。 日子过了几天,我发现生活就要正常起来了,隽绣和小熊只在晚上会出现一面,因为不和我见一面小熊闹得厉害,其他时间里一切正常,看来铁蛋这个建议居然是对的。 有了隽绣带小孩,我又有闲空时间,可以找份工作继续生活了。 但我还没开始找工作,刘芸的电话又来了,说包厢里的最后一个女生找到。 我本不想再弄这件事,小熊也有人带了,谁怀的重要吗?反正就算是也打掉了,意味着对方同样不想有什么牵扯,时隔几年再提起这件事对大家都不好。 可这都最后一个了,我决定还是先看情况,不行就把事情咽下去不说。 刘芸神神秘秘地把我约了出去,还是我第一次约她那地方,见面我就跟她说:“如果太远的话就算了,大家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犯不着找这个不自在。” 她却对我说:“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详细给我说说?”我很愤怒,死谁不好,居然死美女! “我也觉得很可惜,曾经也是一朵系花。”刘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原来这个人仿佛消失一样,就连她最好的室友都联系不上,我之前得到一些消息,但也是最近几天才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你看看这个。” 刘芸递过来一份报纸,我打开一看:“延长半小时,真男人的风采?” “你看哪里去了,在这里!”刘芸红着脸夺过报纸,给我翻到那个版面。 我再看,河堤分尸案? “这一块块的,都打着马赛克,你让我看什么?” “死者身份,确认为马玉喜,她也是那天晚上在包厢里的女生。” 刘芸详细说道:“我都了解过了,她毕业之后就消失,都不知道在哪里,直到这个分尸案出现,我才知道她就在本市,警察都确认的身份能有错吗?” 玉喜,遇喜?看这名字就要出事,我心里一突,不会是娘儿俩都挂了这么悲惨吧? 小熊回来找到了我,她会不会也来…… 我振作精神,疑惑道:“人都没了,我们怎么去了解当年的事,警察会告诉我们?” 刘芸笑了,拿起手机晃了晃:“那天我去警局问的时候,遇到了她现在的男朋友,正好也在警局接受调查,最后我问他要了电话号码。” 原来是这样,我们私人打探的话,还是这个比较靠谱。 “可是这个好奇怪,怎么我们一找她,她就死呢?”这个情况让我心里不舒服。 刘芸点头:“我也觉得奇怪,前几天我知道包厢里还有这么个人,刚开始找人问,这还没过多久,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好不安的感觉。” 我安慰她:“算了,应该没我们什么事,完全巧合而已,你们其他人不是没事吗。” 有了打探的目标,我也振作起来,匆匆吃过饭,和刘芸一起去找那个马玉喜的男朋友。 这里面有个问题,怎么询问才合适,我总不能和马玉喜男朋友问她以前是否和我有过一腿吧?他是不是知道不提,这样问肯定对方会拼命的,所以这种问话还是个技术活。 刘芸轻易就把人约了出来,到夜市喝啤酒,这完全是美女的威力。 那小伙挺不错的一个人,说话也和气,就是看我的时候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我也要问啊,我们的身份是死者同学,多年没有联系,关心一下情况也是很正常。 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那小伙虽然对我不爽,但还是说了:“我们毕业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她很低调,毕业后没联系自己的同学,在一家酒吧打工了。” 这是有什么难处?我不管这些,注意力还是放在两人关系上。 “她除了你之外,有过其他的男朋友吗?” “没有,毕业后就一直跟我,我们很早就确定了关系。” “你确定没有吗,比如在毕业之前,她也没有过男朋友?” 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家伙明显一愣,“她没说过,我又怎么知道。” 这时候刘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有没有,你一定知道的。” 第七十九章 和爸爸玩 第七十九章和爸爸玩 “你们怎么能这样问,这是隐私,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 小伙子这就怒了,我能理解,哪怕是同学,问这样的问题很不礼貌。 可这个答案就是我想要的啊,如果马玉喜在毕业之前都是完璧,那我就能排除掉她,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小熊就不是我的孩子。如果她毕业之前就已经那啥了,事情就有些复杂,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不是,这还需要问其他的同学再判断。 不过已经是有迹可循,把线索都放在了毕业前,还是有很多人可以问的。 难怪他发火,我的问题隐含意义就是:“你女朋友之前有没有和男人那啥过?” 问题直指自尊啊,是我我也得怒,这个问题放在哪里都很敏感,我们得换一个比喻来说明,就是你买了一样东西拿出去显摆,别人忽然一句:“二手的吧?”再体会你自己的心情。 他发火了就没办法问下去,所以我得采取主动,朝他挥挥手让他先冷静下来。 “你听我说完,这个案子被确定为谋杀,凶手还没有找到,我这个问题也许就和死因有关,相信警察一定也问过你这些问题,而在毕业之前,那得说是我们这些同学更有发言权啊。” 听到我这样说,刘芸也附和道:“没错,和她有过关系的人才有作案动机,她的情况只有我们两方印证才会水落石出,你不想早日真相大白吗,虽然有你不在场的证据,但警察到现在都没允许你离开本市呢。” 小伙子又坐了下来,双手抱头痛苦地说:“好吧,有过,虽然她自己说没有,但我知道她有过……” 擦,中了,这是最后一个女生,还那啥过,可能性瞬间增大好几倍! 而且现在的可能性很残酷,都最后一个了,就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她,她是小熊的母亲,第二,不是她,连带着我也不会是小熊的父亲,因为没别人了。 如果她就是小熊的母亲,这又怎么整呢?母女会不会团聚? 她不是我也不是,那小熊的事情又该怎么处理? 我很迷惘啊,那小伙子也很迷惘,一边喝着酒一边跟我们说他俩的事,陷入了回忆的痛苦,一副用情很深的样子,博得了我们的同情,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去,有逃避买单的嫌疑。 现在搞清楚了,马玉喜在学校的时候就有过那啥的经历,是我还是别人? 这个问题还得进一步调查,但范围已经缩小,刘芸替我寻找一下马玉喜在学校时的闺蜜,她们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有些事可能连闺蜜都瞒着,但知道结果之后就会注意蛛丝马迹。 刘芸负责帮我问,我回去先等消息,喝了也不少,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徐慧现在住我这里,她还有生活自理能力,我一般也不怎么管她,要想找工作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是差了些,就让她先欠着我人情。晚上睡觉前,隽绣总会带着小鬼出现,我们三个玩一些游戏小鬼才肯罢休,我发现她特别喜欢和人互动的游戏,应该是以前太孤独吧。 但今天我喝醉了,没理她们,无论她们怎么整我都闭眼睡觉。 然后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又回到了那个包厢里,但包厢里已经没有了其他女生,只有我和那个马玉喜,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因为报纸都登出来了,报纸不放出她的照片我还真不知道。 我们都坐在沙发上,最后一个了,我憋不住地想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她朝我笑,然后脑袋忽然就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到我脚边,身上的部分也开始掉落,完完全全就是分尸的惨状! 那滚落的脑袋脸还冲着我,嘴里大量的冒血,喉咙里嗬嗬的声音对我说:“是他,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 我吓尿了,可动又动不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会这样……哈哈哈!” 随着她阴惨惨的笑声,她的脑袋分开了,一个居然分成了两个,身体也在分,每个部分仿佛都分出了一个备份,然后各个部分又开始组合。 我的另一边忽然一双双抓住了我,转头过去看竟是马玉喜,她浑身冒血,呲着白牙朝我笑。然后另一边也被人抓住了,扭头看还是她,两边都是,居然有两个马玉喜! 两个血人,露出白白的牙齿咯咯笑着,朝我靠近,我的脖子仿佛都能感觉到那森森白牙的气息,然而我还是动不了,越是使劲就感觉越是僵硬,简直没天理了。 所以我“啊”地一声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了小熊,她骑在我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怪不得做恶梦呢。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现在看来,你可爱多了。” “爸爸不陪我玩!”她不高兴地说。 那个小三也是,什么时候了还不把孩子带走,怎么给人当妈的,怪不得是后妈。 她要玩就扔在这里随她闹吗?孩子得教育,不能任由他们率性而为,得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事都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所以我开始教育她:“小熊啊,现在是晚上,晚上就应该睡觉。” “爸爸,我从来不睡觉。”她肉乎乎的小手抓着我的衣服说。 好吧,我用人的习惯来衡量她是我不对,但天下无难事,只看办法对不对。 所以我换了一种迂回的策略:“跟爸爸一起,小熊也不睡吗?” “好吧。”她居然爽快地答应下来,钻进辈子就躺我身边,侧着脑袋依然看着我。 “闭上眼睛,这怎么叫睡觉呢,不放好一点眼珠子又掉下来。”我摆出父亲的威严。 她搂住我手臂摇头:“小熊没关系,要看着爸爸,爸爸玩游戏。” 好吧,她就欠这个,想想我还会什么游戏能在被子里玩呢? “我们来拍手,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打飞机……呸,小熊啊,还记得你妈妈的模样吗?” “小熊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真是孩子气,她还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我叹口气说:“我知道你怪她,其实这件事我也有很大责任,嗯……她也挺可怜的,现在跟你一样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团聚,形成的鬼的条件是什么呢?” 忽然一个柔软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脸,居然是小熊在亲我,咦,她嘴唇是热的? 应该是我搞错了吧,这都是幻觉,鬼是没有身体的,又不是尸体,随你怎么去想,所以我现在应该是和一段虚无的意识在交流,可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不对,如果孩子他娘也死了,不正是团聚的时刻吗,该说没了爹才是吧? 忽然她说:“小熊也不要妈妈,等以后,小熊嫁给爸爸。” “说傻话。” 我乐了,看书上说,每个女孩小时候都有这样的想法吧,如今我也体会到了,真是很甜蜜啊,怎么就没生出来呢?她那个娘也该死,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这个爹商量一声…… “睡觉吧。”我用手盖住她的眼睛,让她闭眼。 她那小嫩手掰开我的手,擦,好大的力气…… “爸爸,还没有亲小熊!”她闹道,“这是亲亲游戏,爸爸要亲回来。”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我无奈,只好亲了她脸蛋一下,居然是热乎乎的脸蛋! 然后她又亲了我一下…… “爸爸,轮到你了!” 没完没了了吗?我只有中止这种无聊的游戏,给她建议:“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看来只要是跟我在一起,什么游戏她无所谓。 “从前有只小熊,和一个猎人,猎人进山打猎,被小熊暴打了一顿……” 第八十章 复活的阴魂 第八十章复活的阴魂 讲故事让孩子睡觉的办法很不错,反正我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小熊正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我,怎么以前没感觉她眼睛这么好看呢,跟宝石一样,就是会往下掉……没什么,掉也是掉宝石,我开始觉得不那么恶心了。 她这一夜就没合眼? 擦,讲故事讲得爸爸都睡着了,好丢脸。 然后她又凑过来吧唧亲了我一口:“天亮了,爸爸再见。” “等等,你和那个小三姐姐一起,每天也是跟着爸爸吗?” “是,我们藏在爸爸后面,爸爸真笨,都看不见。” 我点点头:“那你怎么每天都只出现一次,不想和爸爸玩吗?” 小熊摇头:“不是,是那个小三……姐姐,她不让小熊出来和爸爸见面。” 然后我耳边出现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你要再教她这么说我,我就不帮你带孩子了。” “好吧,小熊,以后喊姐姐就好。”我继续说道:“不过你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也没那么大的杀伤力了,可以不那么拘束,什么时候想玩可以出来玩玩,那个小……隽绣你要是不喜欢热闹的话,把小熊放出来透透气也好,当然得是我有闲空的时候,孩子老拘着不好。” “你的要求还真多。”隽绣冷冷道。 “对了,你们究竟躲在哪里,阴阳眼都找不到?”我对这个很好奇。 耳边的声音稍微一顿,说道:“当然是躲在你的命格里,有你挡着,别人当然看不见。” 我去,命格还是个实体存在的东西?应该不是吧,不过她们也不是实体。 “你说,人死之后,能把魂给招回来吗?”我问她。 隽绣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聚成阴魂的,当然如果人死不久,我也许有办法。” “那好,今天你想办法替我把一个人的魂招回来。”我说,“小熊就跟着我吧,那人很可能是她妈妈,我想让她们见一面。” “这个得晚上完成,刚聚拢的阴魂受不得日光。”隽绣说着,忽然疑惑道,“你真的肯定那人是小熊的母亲?” “怎么了,就剩这一个,她不是谁是?”我感觉隽绣问得不太妙。 “我就是觉得,小熊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活人吗?” “不,和我们这些阴魂不一样,我也说不好,没见过这样的。” 说不清楚就别说嘛,总是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显得你有水平?指望隽绣懂得很多是不可能的,她又没老师教,完全是做鬼做出来的经验,她没见过的多了,这方面伍松毕竟靠谱。 既然要等晚上,那我今天就暂时闲空下来,带着徐慧到医院检查。 要知道,徐慧最怕的就是去医院,因为她在医院里能看见很多不正常的东西。 在医院等候检查的时候,她就一直瞪着一个阴暗角落,紧紧靠在我身边,我问她怎么了,她指着阴暗角落说:“那里有一个,每次到医院我都能看见,特别是晚上,它们到处都有。” 我心中一动问她:“这些东西是不是不能在阳光下出现?” “应该是吧,它们就喜欢躲在阴暗的地方。”徐慧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扭头看向另一边,因为我另一边就坐着小熊,阳光已经照在她身上了,却一点事都没有,我能看到她这么真实地存在,而阳光也能穿过她,不留下一点影子。 好神奇的事情,记得之前小熊也不喜欢阳光的,鬼村那次去后山她还特地找阴处躲避。 但是现在,她仿佛对阳光一点感觉都没有,恬静地看着我笑。 奇怪了,她整个人的气质也跟之前开始出现的时候不一样了,再没有阴森森的恐怖感。 此刻的小熊,就如同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样可爱,皮肤的白也不是吓人的惨白,而是晶莹剔透的嫩白,甚至还能透着一股红润,再这么下去她还不成精啊。 徐慧也看了过来,她当然看得见小熊,就对我说:“是不是觉得小熊有些不一样?” 我感慨道:“她变化很大,你不知道,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她有多吓人,现在好像化过妆似的,有时候我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活人,你有阴阳眼,帮我看看真相是不是这样的。” “我看也是这样的。”徐慧点头道,“她是和其他的不一样,因为和人接触多了嘛。” 我觉得她这话有些太扯了:“要照你这么说,接触多了还能变成活人?” “又不是没有这个例子,你没看过聂小倩吗?” “你少扯,倩女幽魂我又不是没看过,几部都是人鬼殊途的悲剧。” 徐慧白了我一眼:“你说的是电影,我说的是蒲松龄的原著,在原著中,聂小倩最后就变成了一个活人,还嫁人生子了,她儿子还当官了呢。” 靠,蒲松龄真行,比我们解放思想的现代人还要能扯。 徐慧进行了全面的体检,耗费了我一整天的时间,检查完毕,证明她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时间,医生也对我们嘱咐了各种注意事项。比如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活动量也要有限制,那啥事能不做就不做了,忍不住的话就想别的办法解决…… 徐慧的小脸红透了,而我对医院的检查不报什么信心,他们没检查出徐慧未经人事吗? 我倒是一直在注意着小熊,别人看不见她,只有我和徐慧看得见,我不时就忍不住伸手捏一把小熊的小脸蛋,那种真实的感觉也只有我能体会。然而我心情是复杂的,刚才还觉得蒲松龄很扯,可到了小熊的身上,我又希望蒲松龄这个故事有真正的原型。 但是,所有故事都不是一样的吧,聂小倩能活过来,为什么隽绣就不报这种希望? 回头我得问问隽绣,看看她是否知道聂小倩的事,这个我觉得是有什么条件吧。 带着徐慧出了医院,门口有卖冰淇淋的,小熊看见不肯走了,定定看着一个小孩吃冰激凌,我无奈地去拉她:“你和他又不一样,能感觉到什么吗?就图个情怀罢了,好吧,回去爸爸给你买,现在还有事。” 旁边有个小伙子刚打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口,看见我的动作后,他果断把饮料扔了。 把徐慧送了回去,再吃过晚饭,我就去找马玉喜的案发地点,不对,那应该是叫抛尸地点。 那地方看报纸就知道,警察搜了一通之后也撤销警戒了,我趁着夜色遛到了河堤上。 看着乱糟糟的河岸,我召唤隽绣:“小……那个谁,隽绣,就是这里了,你觉得能招回来不?” 绿裙身影出现在我身边:“这里不是死亡地点,她的魂并不在这里溃散的。” “那你能找到吗?” “应该可以,魂魄不可能一下子散掉,会有各种蛛丝马迹。” 我没有马上动,又问隽绣:“你知道蒲松龄吗,一个比你小那么两三百年的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隽绣冷冷道。 “你不要误会,我并非嘲笑你的年龄。”我立即解释,“只是这个人写了本书……” “你是想知道,小熊是否也可以活过来?” 没想到隽绣一下就说出了我的心思,我心里发毛:“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能看到?” 隽绣冷哼:“你那些烂事,老娘还懒得看呢,这个你放心,不过你一问起这个人,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告诉你吧,聂小倩是真事,但名字可能不是这个名字了。” 我去,聊斋志异还成真事了,她这不是鬼话连篇吗? “还有,别指望人人都可以那样,否则我就不用耗这么多年了。” 第八十一章 凶杀现场 第八十一章凶杀现场 河堤上往下看,河岸依稀还有警戒线围住的印记。 隽绣要从这里开始,像狗闻气味一样找出凶杀现场,再把死者的魂魄聚集起来。 “这里可以了,没过尾七我都可以找回来。”隽绣淡淡的话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我从河堤上下去,走到河边,现在是晚上,这又是河边,这里还捞起过碎尸,所以气氛有些诡异。虽然我身边不是没有阴魂跟着,可相比碎尸的形象,这差距可是有点太大了。 但还没等开始,不远处就有个女人凑了过来,穿着运动服胶底鞋,这是来河堤跑步吗? 可跑步也不该过到河边来吧,河堤上多好,这里泥泞不堪。 我只好装模作样左顾右盼,等她跑过去再说,谁知道她跑到我跟前居然停下来了,我尽量不去看他,转头看四周,她却锲而不舍地绕到我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表情。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问。 我去,这里是我先来的,我都还没问她呢,她居然抢台词,这是她家后院吗?于是我就想嘲讽她两句,可没等我话说出口,就强行又咽了回去,因为她下一刻就掏出了一本证件。 “我是警察。” 我只得改换画风:“随便看看不行啊,来这里也不犯法吧。” 她收起证件:“是不犯法,可这里前几天才捞起一具尸体,至今未能找到凶手。” 不会是怀疑我吧?看面相我也不能是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啊,我再一看她,很年轻的样子,绝对是刚进刑警队实习的,立功心切都饥不择食了,看谁都像凶手。警方都撤除这里的警戒了,她还来这里揪着不放,显然是个任性的新警察啊。 “你们找不到凶手关我什么事,难道你要杀良冒功啊?”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毁灭证据的。” 她这想像力可以去写小说了,当警察多可惜,然而这个时候我耳边回荡着隽绣的声音:“找到了,我在前方引路,你跟着我走。” “懒得理你!”我丢下一句,找到了黑暗中那抹绿色身影,跟着走去。 可我没猜到后果,那个女警察居然直接扑过来,抓住我的手一拧,我就被她压倒在地上,她还用自己的身体整个往我身上压,咬牙切齿地说:“还想跑,心虚了对不对?” 我被她拧得关节剧痛,逐渐适应了,毕竟年轻,忽然感觉她那压着我的身体更有冲击力。 “你身材不错,身体很有弹性。”我忍不住说道。 她微微一愣,下一刻我就更惨了,手臂又被扳起来,我侧脸都贴在了地上。 简直是暴力狂啊,怎么不把她关到精神病院去? 我于是大喊:“你这是干什么,不打算讲道理了是不是?” 然而她却干净利落地承认了:“是,我先把你抓回去审讯一天再说,大不了我不干了!” 这样自暴自弃是为哪般啊,软的怕硬的,这么豁得出去我可不敢跟她硬杠……不对,我怎么会是软的,她怎么会是硬的?算了,年轻人刚刚开始工作,急于出成绩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不太讲究方式方法,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是来寻找死者死亡真相的。” 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一句,把她说愣了,手上果然放松了很多,但她马上又抓紧了我,掏出手铐…… “住手,我没说我是凶手啊!”我大声喊冤。 “那你来这里干嘛,是要影响警察办案吗?”她对我虎视眈眈。 让她这么一折腾,今晚算是白折腾了,所以我得想个奇招,她这么想立功…… “既然你这么豁得出去要查这案子,相信我一次怎么样?”我脸上努力想装出一切了然的神情,“你先放开我,今晚我就带你揭开这起凶杀案的真相,怎么样?” “你?能帮我破案?”她疑惑地看着我。 “能不能,你也没别的办法了啊,就算不能,你也没别的损失对不对?” “那倒也是。” 她开始冷静下来,我动了动胳膊:“那还不放开我,我又打不过你,怕什么。” 松开手后我感觉胳膊都快断了,活动了片刻才恢复过来,想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我先打个预防针:“你跟着我,不许说话,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不违法,你都不追究可以吗?” “你这是跟我谈条件?”女警官不高兴了。 我只有耐心解释:“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和案子有关,但其中会发生一些难以理解的事,为了不被打断,为了查清最后案件的真相,所以你也别问好不好?” 看来还是破案对她吸引力大,勉强对我点头道:“你遵纪守法,我管你干什么?” 擦,现在对我说这话,刚才你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指望她能讲什么道理,反正说好就行,我对前面的隽绣问:“你能让她看见吗?” 隽绣点了点头,女警官果然就看见,瞪大了眼睛又抓住我的手:“这又是谁,你居然还有帮凶?不对,这情况不太正常,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好不问的吗,你这样我就没办法查清真相了。”我无奈道。 “但你这样装神弄鬼干什么,这女人是谁,你要吓唬我吗?” “不是,之所以让你看到这些,是因为等一下要看到的,可能对你冲击力更大。” 隽绣的身影恍恍惚惚的,一直在我们前面出现,我们跟在后面一直保持距离。 那女警走得踉踉跄跄的都没注意脚下,因为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隽绣身上,在晚上的河边,这种景象确实有些吓人,隽绣根本就没有迈过步子,就可以一直在我们前方移动,其实这个距离是由她来保持的。 可以看出女警害怕了,这个很正常,哪怕她不惧一群歹徒,也会怕这个,大部分女人都这样,应该算是习惯性恐惧吧,一个人可以五大三粗悍不畏死,他也可以怕一只小虫。 我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并没有走出多远,我估计有个一两公里的距离。 河边搭起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隽绣就在木屋前消失了,木屋仿佛随时都要倒塌的样子,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有可能是让来钓鱼的人躲雨用。每年涨水都要淹没这个地方,河堤盖在我们上面呢,所以这木屋也不可能坚持多久。 “就是这里吗?”女警战战兢兢居然拔出了枪。 “这里应该就是凶杀第一现场了。” 隽绣就是要找这里才能聚魂的,我提醒那女警:“还是把枪收起来吧,这东西除了能害死我们两个,其他什么用都没有。” 她居然也听话地收起枪,问我:“刚才那个难道是……” 我看见她嘴唇的变化,一个“鬼”字没敢说出来,我就对她点点头。 两人进去,木屋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连凳子都没有,女警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又急了:“你说这是凶杀现场,但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啊?” “你不要急,再等等。”我被她这暴脾气都搞得毛了,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破案? 然后我们就在这木屋里静静地站了片刻,气氛很诡异,虽然是晚上,可这河周围都是城市,所以光线还是足够的,就是有些暗了,女警又紧紧抓住我袖子要说话。 这时候传来“笃笃笃”的声音,我就示意她:“有人敲门。” 女警看向门口愣了:“可是门开着啊?” 忽然一个披着长发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女警又紧紧抓住了我:“这……她是死者!” 第八十二章 她到底是谁 第八十二章她到底是谁 废话,我也认出来了,这就是马玉喜。 她脸色苍白,但看起来比我梦到的正常,但身上的衣物却很破烂。 果然聚魂了,效果还不错,应该是人死没多久的缘故,头七还没到吧,她似乎也看到了我们,但目光呆滞,反应不怎么强烈,应该是丢失了很多记忆和意识。不可能百分之百把人的魂魄都聚拢,能做到这点的话,她就和隽绣一样了。 “你是马玉喜吗?”我硬着头皮问。 她的身影就移动过来,一直逼到我们跟前,女警还算坚强,没有尖叫,躲我身后去了。 我吓得浑身僵硬,所以没有动…… “马玉喜”在看我,我得趁机问点什么,聚拢的魂魄不记得很多东西,但一些印象深刻的应该记得,比如自己怎么死的,凶手是谁,第一次是跟谁有一腿…… “是谁杀了你?”我没什么过门就直奔主题。 “他,是他杀我,是他杀我!”马玉喜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和我梦里的差不多。 “他是你男朋友对吗?”我又提问。 “我男朋友……男朋友……”她神情变得复杂,我并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我抓紧继续问:“你只有那一个男朋友吗,还是之前有过别的男朋友嫉妒杀人?” “只有他,就是他!”马玉喜咬着牙,盯着我的眼睛狠狠地说。 靠,我又不是你男朋友,至于对我这样吗,还好她散得比较快,没到厉鬼的程度。 我深呼吸,接着问:“他在这里杀了你,杀人工具是什么,在哪里?” 这些就是线索,上面应该能留有一点痕迹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铁证。 马玉喜缓缓伸出手指,指着房间里一个角落的地面说:“埋了。” 我身后的女警一直在注意我们的谈话,此刻她立即动了起来,找到一根棍子到角落开始挖,这里都是松软的泥地,应该能挖下去。要找凶手,没有证据是不行的,不管马玉喜的阴魂在这里说了什么,我们又看到了什么,总不能和法院说这是鬼话吧? 女孩挖得很快,我才看了片刻,她就把东西找到了。 那块地面比其他地方更松软,因为前不久就被人挖过,和周围泥地的硬度不一致。 她挖上来刀具,斧子,血衣……我去,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下面还有很多松软的泥,女警喃喃道:“这原来是一个大坑,凶手应该是把沾上血迹的泥土一道埋了!” 我耳边忽然传来隽绣的声音:“要散了,你没什么话要问她吗?” 马玉喜果然是在看着那些凶器,身体发抖,有要模糊的迹象,我得赶紧问自己的事。 “马玉喜,你还认识我吗?”我提示道。 终于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看我,但没有回答。 我只得从她目前印象最深刻的事情问起:“你男朋友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时候,马玉喜忽然晃动了一下,她的身体里居然又分出了一个马玉喜! 两个的神态不一样,前一个就如同尸体一样麻木,而刚分出来的这个,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手也伸了过来,仿佛傻子,又好像要勾引我似的。 我的心提了起来,但这个突然出现的马玉喜并没能靠近我,她仿佛被固定了。 低头一看,是小熊站在我跟前,用小小的手指指着对方。 我松了口气,现在我是左青龙右白虎,怕什么,接着问:“这是你的异能?还是精神分裂……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动手杀你的吗?” 这被定住的马玉喜不理我,只是一个劲朝我媚笑,声音好吓人。 此时原来那个马玉喜忽然有反应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转头看我说:“是我吓到他了,我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他终于受不了了,其实不怪他……” 分出来这个居然反驳本体:“不怪他?呵呵,他也很享受吧?刚毕业的时候,不就是他骗了我的身子?他以为我不知道,由于我的存在,他才欲罢不能,这怪谁?” 果然是精神分裂了,居然出了两个阴魂! 原来那个马玉喜转头盯着分出来的那个看:“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荡妇的存在,才让他起了心思,灌药骗了我的身子?可之后他也一直和我在一起,不算太坏……” “等等,什么叫骗了你的身子?” 我忽然发现了话里的问题,“你意思是说,你毕业被他灌药什么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这时候身后的女警发飙了:“我说,这个时候,这种问题是重点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这还真是重点。”我严肃地说,“马玉喜,你还认不认识我?在学校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和我发生过关系,还是你不记得了?” 两个马玉喜相互看了一眼,又转头重新看向我,应该是在努力地认。 我又低头问小熊:“这是你妈妈吗?” 小熊没反应,那个分出来的马玉喜对我媚笑着说:“我只和那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怎么,你也想?” 情况不对劲,正常人不会有两个魂,所以马玉喜肯定是被两种性格主导的。 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她,而另一个,则应该是产生于出生后的某个时候,如果她天生就这样,那我只能承认她有异能了……于是我问分出来的那个:“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结果她们都被我问愣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阴魂再次对视了一眼。 不能这么耗着,我抓紧机会问:“想不起来吗,我提示一下,我们喝醉酒的那天晚上。” 这时候分出来那个马玉喜有了变化,她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居然冒出血来,然后是鼻子嘴巴也往外冒血,脑袋就掉了下来,身体也如同分尸一样一块块往下掉。 我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而原来那个马玉喜却跟了上来:“是你,是你!” “话说清楚,我怎么了,可不是我杀的你!”我又急坏了。 有警察在这里呢,你怎么能乱说话,这种话不说清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她歪着脑袋,靠近我的脸,仿佛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然后盯着我眼睛清晰地说:“就是你,那天晚上……有人要害你,也把我变成了这样,我和你没关系,是他/她和你有关系。” 果然有人和我发生了关系,我是该高兴还是害怕呢? “哪个他/她?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不是那个肥婆对不对?” 最紧张的应该是我,那警察吓到就吓到了,过几天一样生龙活虎,而这关系着我清白的事啊,况且背后貌似还有阴谋的样子,如果是肥婆就亏了,折腾我一番还不让我捞个好的。 “我不记得了……”马玉喜忽然用手抓住头,一副崩溃的前兆。 我急着追问:“再想想,现在只靠你了,那天晚上,和我那啥的到底是谁?” 马玉喜动作停顿,眼睛又转过来:“我不知道,她扑到你身上,我看见了,然后你们……我也是那天晚上才有了这个变化,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靠,描述得这么详细,还说自己不知道?”我火冒三丈。 “我就是不知道她是谁。”马玉喜声音忽然放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她不是人,她不是活人,她要害你……” 简直语无伦次,然而我已经不能指望更多,回头问女警:“你是警察,审讯的时候都有很强的逻辑性,刚才她说的整件事情你听懂了吗?” 女警摇摇头:“你呢?” 我当然更不懂,忽然马玉喜呜呜地哭了,哭声很吓人,紧接着她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第八十三章 鬼道 第八十三章鬼道 隽绣告诉我,阴魂散了,这是马玉喜一辈子留下的最后信息。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她这一番话应该不会骗人,也许她当时有了什么幻觉,如果是真实情况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线索。 第一个线索,当时除了她们这些人以外,还有不认识的人在场。 第二,这个不认识的人能力很强大,导致马玉喜产生了这种银荡的人格。 第三,这个不认识的人想害我,虽然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损失。 第四,这不是个活人…… 联系起来,这些线索很扯淡,那些我现在所找到当年拉拉队的人,都可以排除吗? 也不一定,我们都不是来自一个班、一个年级甚至不是同一个系的,马玉喜认不全也是说得过去的。这个可能性对我不太有利,因为美女的名声都很大,不认识的只能是…… 线索中断了,我和女警都走出了木屋,在河边坐着。 因为不能一走了之,这里是凶案现场,她打电话回刑警队汇报了情况,会有警察过来封锁现场再做一番调查的。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她好奇地问了我的情况,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我没想着逃避责任,况且也没什么责任了,我就跟她说了一遍当年的情况,万一她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你是说,晚上你跟谁有了一腿都不知道?”她听完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警官,以你的身份不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 “我就是奇怪,当时房间里那么多人,竟没人察觉这个动静,喝醉?也太巧了。” 她沉吟道:“而且更扯淡的是,过了几年你才回头注意这个事情,第二天也没感觉?” “没有感觉,不仅我没有,对方也没说啊。” “这个……那是什么现象让你认为,当年出过这个事的?” “因为孩子,我有了一个女儿。” “什么,对方都把孩子养大了?你们男人真是不负责任。” 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对方撞到枪口上来的,事后还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只好说重点:“没有,孩子死了,现在是个鬼魂。” 然后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直到做完笔录她都没有再找我麻烦,笔录当然是我们串通的,就说我是一个路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些东西,告知了她这个警官。 为什么只告诉她?我们当然是偶然机会认识的朋友了,光有刀具没有尸体我也不能报警啊,所以案子就有了重大突破,和我再也没有了关系。 回去,我给徐慧讲了这些事,她也唏嘘不已。 太惨了,看来事情跟我还是有点关系的,为什么和我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只明白马玉喜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吓病了一个,分裂了一个,还怀孕了一个。 这事情还能小吗? 马玉喜已经救不回来,不过至少徐慧的情况还不错,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恐惧。 主要原因还是我让她有了信心,以前徐慧的阴阳眼不为人所知,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所以她内心是处于一定封闭状态的,整天看到那些东西,恐惧就在心里慢慢积累。 现在好了,有我这个样板在,身边随时都跟着那些东西,她就觉得好接受了很多。 人总认为自己是最惨的,当看见别人家的惨事时,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幸福…… 徐慧也做好了人生规划,不去想太远,就先住在这里,等修养好一些之后再找份工作,反正她和我的事情也有牵扯,我也不能丢着她不管,就当是妹妹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晚上睡觉,小熊照例钻我被窝里,让我给她讲故事, 多听一些故事,让她心智成熟一些也好,否则她现在除了游戏就不知道别的。 “话说赵子龙长坂坡单骑救主,这个比我弱了太多,才七进七出就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伍松就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要过来,让我去接他。 我的事情没完了,说不定还有用得上他的时候,所以也不好置之不理,就去接回来了,谁知道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豪叔,也就是那个江水的师兄。很不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就算医院的事情不是豪叔干的,那也不能带我这里来啊,让我牵连到人家师门恩怨里去? 随便出来个弟子就那么拉风,如果我牵扯进去还能活吗。 一直到我把他们带回家里,伍松才说:“你可能有大麻烦了,那个江水不会放过你的。” 我立即就慌了神:“找我麻烦干嘛啊,我又不是和他一个师门的,老师很杂,其中名堂大一点的只是一个经济学教授,和他们养鬼的没什么联系。” 伍松看了一眼旁边神情木然的豪叔,然后问我:“你知道鬼道吗?” 我点点头:“知道。” 这回连豪叔都换上了一副震惊的样子:“你居然知道?” “知道,孙子兵法上说的,兵者,诡道也……” “靠,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 伍松说:“鬼道是一种特别的修炼术,我在询问豪叔的时候,他想起来曾经见过相关描述,正好,我在秘籍里也曾经看过关于鬼道的说法,但我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我也震惊了:“你们不知道就来问我,我有可能知道吗?” 伍松就解释:“其实这种修炼术和佛家的说法有点相似,佛家主张修来世,身体是臭皮囊,而鬼道则更直接,让身体坏死,只存魂魄,这样就可以摆脱万物生长的规律。” 我缓缓点头,朝他摊开手:“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看我骨骼精奇要传我神功?” 这时候豪叔说话了:“是因为我师弟肯定会来找你的,我在这里守着就能遇到他,就可以清理门户,否则我上哪里找他去?” 伍松接着进行更详细的解释:“鬼道已经失传了,究竟是什么样一种东西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是在典籍的记载里,说了这种怪术的禁忌,就是相关者皆不可存活。” 这话不够通俗,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得来杀了我?” “正是!”豪叔点头道,“这种怪术不能自己修炼的,要借助别人的身体魂魄,和养鬼术有一定的关系,首先是阴阳分养,然后阴阳结合这种力量就诞生了,这种事一个人干不了,所以得找一男一女养着,事后他杀掉这对男女,才能彻底把力量过到他身上。” 一男一女……我呆呆看着他们:“你们这意思是,男的是我?” 他俩沉重地点头,看我如同看个死人一般,伍松又说:“很明显,在这件事里你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但我们之前一直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简单地要杀你,而是要吸收融合你的气,也就是你的魂魄,才能帮他彻底稳固下来。” 好恶毒的邪术,这种邪恶的做法怎么不遭到江湖正派人士的声讨呢? “你们等等,男的是我,那女的是谁?”我忽然想起了那蛋疼的事,“说的阴阳结合,难道就是指我喝醉的那个晚上针对我的阴谋?” “书上说得并不详细,但我感觉应该是这样的。”伍松点头。 也就是说,不是轻松干掉我这么简单,还有,江水要抓的还有一个女人,代表阴的部分! “意思是江水要把我和那个女人都抓住,然后吸干,是这样吗?”我只能粗略理解。 豪叔也是一知半解:“好像是这样的,可这种秘术连我们的师父都不知道。” 不对,这里面还有一环:“那个小鬼,我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四章 全都保护起来 第八十四章全都保护起来 说到底他们也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干,我们现在相当被动。 “那小鬼怎么回事我们并不清楚,因为鬼道具体的方式已经失传了,这种修炼接近传说中的尸解。”伍松努力想让我明白他们的想法,“其实这本也不是什么怪术,相传在近两千年前,正一道出了位高人名叫郭璞……” 我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我又不指望跟你们一样成仙,不被人害了就成,没影的事咱们就不说了,现在你们说说自己知道的,能确定的,我来帮你们整理一下思路,第一,江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人都是为了获得好处,他想要的好处是什么?” “用养鬼秘术,获得强大的能力。”豪叔深沉地说。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尸解仙。”伍松补充道。 越来越扯淡了,他们居然往成仙上扯,我不能任由他们跑题。 “总之就是很厉害,我们先不管他为什么会很厉害,第二,你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会对我不利是吗?” “没错,力量不是他自己修炼的,你不死,他得不到。” 我纠结了:“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事?那什么能力什么力量的,我不要了不行吗?只要不把我弄死,都是他的了,要不要立字句按手印啊?” “这是没有用的。”伍松缓缓摇头,“我打个比方,就比如法律规定这东西是你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拿走一天法律就会追究他,所以,他要获得这个东西的途径有两个,第一是对抗法律,没人能强制你了那什么都是你的,第二就是走法律程序,比如说买卖或者是交换等等,东西顺理成章是他的。” “我不是都答应给他了吗?随便给点钱我就卖了。” “并不是这样,刚才那个比喻,法律类比的是天道规则,他对抗不了,就得按规矩来。” “你该不会说,按照规矩,他得把我弄死才顺理成章吧?” “就是这样的。” 伍松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在点头,敢情我的命不在天道规矩这个“法律”的保护范围之内啊,江水也只有把我干掉才是顺理成章,把我干掉他才可以真正合法地拥有我的东西? 这什么天道,简直是强盗。 我感觉无力:“好吧,第二点可以明确,我死定了。” “那也不一定,有我们在呢,老天也没说你不准反抗。”伍松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那你们为什么要帮我,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好处呢?” 问题是我不信他们会比江水高尚多少啊,强盗规矩他们都随意接受了,真实人品可不好说,万一哪一条跟我提什么条件,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伍松大义凛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我学的正道。” 豪叔也整了整神色:“我得为师门铲除败类,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绝不容忍!” 我不说话,自己清静了一下,然后再问他们:“实话是什么?” “其实我是怕他真正掌握了那种能力来对付我们。”豪叔淡淡地说。 我还是对这个答案比较放心,松了口气:“第三,我们该怎么办?” 伍松沉吟道:“要达成他的条件,必须有一阴一阳进行融合,按常理你就是那个阳,所以我们必须得找出阴是指谁,必须比他先找到而且保护起来,才能不让他得逞。” 阴阳交合?好猥琐的话,由此我就想到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猥琐的行为。 “这么说的话,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和小鬼有关系,那就势必和几年前酒后乱性的事件有关系,还真是一盘很大的棋啊……照你的意思,我还得继续寻找那个女生是谁?” 真是够了,我找到现在都没有头绪,还挂了两个美女,没一个符合条件的。 伍松微微点头道:“恐怕是这样,如果我们放任不管,对方就会下手控制那个女人。” 另一半被夺走了,对我们会很不利吧?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另一半到底是谁? 我对伍松说:“在那个事件里,唯一一个怀过的已经死了,如果另一半没有了只有我存在,他还能成功吗?” “这个你能确定吗?”伍松严肃地看着我。 “大概能确定吧,人基本都找遍了,再想不起有什么别的人。” “你别大概啊,万一真的还有,又被对方下了手,我们就太被动了。” 这让我怎么确定,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能找到这么多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垂头丧气:“孩子就在这里,可惜已经不是活人了,否则还可以搞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什么亲子坚定,这就不是正常那一套……”豪叔这回说话了,说着说着他面色一变,“你不会是认为,谁怀孕了谁才是和你有过关系的吧?” “废话,没怀孕孩子怎么来的?”我鄙视他,这么大年纪了常识都不懂。 豪叔摇头说:“这怎么可能和活人一样,是阴阳气的交合,不是身体能检查出来的,听说过鬼胎吗?没做过那种事也可以怀上,其实那不是和人做的。” “什么,你意思是孩子他娘不是活人!”我听见自己大声喊了出来。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那啥已经让我很郁闷,还不是跟活人?这让我怎么能接受。 伍松在一旁安慰我:“阴阳交合未必就已经发生了,还记得吗,上次在旅馆里的时候,那个鬼新娘她为什么缠着你?也许这事情就没有发生,否则他们还费这个功夫干什么。” “你说的好听,如果没有发生,孩子怎么来的?”我欲哭无泪。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陷入一种深深的矛盾之中,这就是没文化的后果啊。 如果我们多了解一些,也不至于这样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伍松有魄力一下,手指敲着茶几很有风范地说:“这样,我们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所有沾上嫌疑的女人都保护起来。” 这个时候豪叔打断:“其实,未必就一定是女人,如果我师弟要求没那么高的话……” 我悲愤地看着他:“你够了,我已经很郁闷,这要是跟男人还那啥的话,我就不跟你们玩了。” “好吧,还是女人的可能性高一些,毕竟要求阴阳具备,男人总差那么一点。” 豪叔总算收回了刚才的话,但并没有那么肯定,我心中一堵……不会的,如果江水下了这么大一盘棋,那是绝不容许最后结果有什么瑕疵的,给我弄个基佬来也太草率了吧? “那先这么定了!”伍松说道,“曾经和你共处一室的女人,我们都保护起来。” 我一数,感觉也一样不靠谱:“徐慧好说,她现在就和我住一起,刘芸怎么办?她还有另一个肥婆都是那天晚上在包厢里的人,更别说还有两个死的,要把尸体也带过来?” “死的就算了,我们先保活的。” “怎么保护,你们才两个人,要回去求援?” 伍松微微一笑:“不用分开保护,市郊有座道观,冷清好多年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们可以把人都聚集到那里,这方面我有关系,算是自己的地方,也方便我们布置。” 那倒是不错的地方,但我想想又不妥:“这样千日防贼不是办法,这么多人都过去躲着,没工作怎么混下去?人是要吃饭要劳动的,你不会指望我们都去当道士吧?” “这些不用担心,以我鬼门的身家底气,几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这回是豪叔拍的胸脯,“再说我师弟不会等太久,说是四十九天,但在这之前他肯定就会提前布置了,不会让我们有太多准备的。” 第八十五章 紧跟不舍 第八十五章紧跟不舍 其实要保护的人也不多,徐慧她们三个,加上我一个。 如果有什么遗漏,那就只保住我,阴阳缺失的话江水也捞不到好处。 这事也不能报警,说出来警察也不信啊,但凡长脑子的都不会信……所以我们只能自己解决了,还好有人养着,有美女陪着,我无所谓的,立即给刘芸打去电话,得先做她的工作。 居然没有拒绝,刘芸竟一口答应了。 美女这么好约,还是约出去一起住,早知道的话,我在学校还这么矜持干嘛? 那个肥婆……她是不可能有什么意见的,校花都同意了她能怎么样。 于是我们就开始做准备工作,联系道观,我们也得按照长期出远门的规格准备,其实我们准备时间并不长,带点衣服就可以,伍松联系道观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不是直接去道观联系,那样谁认识他啊,而是跟上头打电话找人。 道教有协会的,虽然分成很多派别,但相互之间也不缺往来,现在都信息社会了,联合起来才能强大。但就是在这信息社会,伍松居然联系不上那个道观,上面的人等了好几天才给他答复,说可以过去了。 原因是那个道观已经接近荒废的地步,离市区较远,本来也算是个景区,还在半山。 可后来人渐渐地去得少了,里面的道士也没什么赚头,结果树倒猢狲散,一个个另谋他就。现在没什么名气的景区谁去啊,黄金周都往著名景点靠拢呢,山不是什么名山,那里还没信号没网络,除了烧柱香就没什么好玩的,谁还愿意费那个力气。 当我们去到山脚下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正在等我们。 这个还留着发髻的小道士还是很淳朴的,见到伍松就说:“前辈终于来了,上面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有一个月的粮食,还有清扫过的房间,你们随意。” 伍松惊讶地看着他:“多谢,可你拿着行礼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叹息道:“这里的香火很久以前就差不多断了,时不时的来几个人烧香求卦,都不买什么东西,所以师兄们一个个离开,师弟们也一个个被家里接回去,就剩我一个,如果不是前几天上头给我卡里打钱,你们过来我都没什么准备呢。” 真是让人感慨啊,在这个时代,要么城市,要么深山,都让人们趋之若鹜,最蛋疼就是这些不上不下的,周围村子都没人爱来这里,年轻的去打工,老的只蹲家里。 伍松唏嘘道:“也是为难你了,可你这是要去哪里?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 “哦,北大给我发来了录取通知书,我得赶着报到去,你们要是再晚来几天估计连我都找不到了,前辈你们随意,住多久都行,不过米面管够,其他的就麻烦一些,肉类蔬菜也留不了多久,所以你们就看着办吧,再见。” 他说完鞠了个躬,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头也不回……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又对伍松说:“你确定这里没问题吗,荒郊野外的,没鬼都能整出鬼来,我觉得还是人多的地方好。” “不行,这种事别人应付不来,弄不好还牵连别人,你以为闹市区就好吗,不仅对方不怕,我也施展不开。”伍松拒绝,“再说这是道观,多少年的香火供奉,怎么可能有邪气敢靠近,你就放心吧。” 我只听说过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豪叔也站在他那边:“没错,一般的阴魂当然怕人气了,人气一冲就散了,可那些阴魂太弱,和我师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就只会做个鬼样子吓人,实质的威胁没有,我师弟就不一样,他不是活人,也不是阴魂,人越多越麻烦,你知道身边哪个是清醒的?” 好吧,来都来了,但愿这两个专家是正确的。 这山虽然不高,但要上下一趟搬运东西也费劲,主要是没有电梯。 我们苦个十天半月没问题,但要住上太长时间的话,首先这个队伍里就有两个人受不了,一肥一瘦,徐慧和那个肥婆……徐慧正处于身体恢复期,她再吃这样的苦身体就垮了,还有那个肥婆,就别指望她能在这种地方住得下来。 果然第一个有意见的是肥婆,她不肯,百十个帅哥也拉不住她,有这毅力她身材早变了。 最后伍松承诺,我们三个男人每天都下来买菜,离这里不远有个较大的村子,能买到不少日常必须的东西。山和道观不大也不小,这也是冷清的原因,据说市里前几年打算把这里开发成一个公园景区,后来想想还是不浪费这个钱了,肯定赚不回来。 没有网络,那生活一定很无聊,仿佛回到了娱乐基本靠手的年代。 不过还好,我们并不无聊,当天晚上就出了事,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盼望出事呢。 伍松嘱咐过我们,不能出这个道观的范围,我也不想的,外面荒山野岭里面还有美女,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但当天黑的时候外面大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看样子不像是附近村民。 他就站在大门口看着我,挺懂礼貌,开口就问我:“请问我能进去烧根香吗?” 大门并没有关,他一步就能跨进来,但是他没有,神色诚恳地看着我。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有普通人出现,要有这闲情雅致也是大白天过来啊,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应该是进不来吧,看来伍松说的靠谱,这里不是随便能进的。 我就对他说:“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所以问我没用,要不我帮你问问?” 然后他脸色就沉了下来,冷笑一声对我说:“比以为你们躲在这里就没事,哼!” 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也太明显了,不过这也跟来太快了吧,我们才刚落脚呢。 那个人就放弃了,他的头部转了一圈,身体并没有转,然后扬长而去。 我看到这里就吓尿了,赶紧回去报信,告诉了伍松和豪叔,他们两个也是神情大变。 来得太快了,我们才刚有所行动,那边就跟着动作,难道一直在监视我们? 那两人赶紧去准备,这里地方大,不好好布置一下反倒会被别人利用,他们也是太匆忙了,以为还有很多天呢,伍松对我说:“去通知其他人,千万别靠近门口。” 我纳闷:“他们要来,还能走正门?” “你不懂,这里是道观,怎么说也有过香火的,走正门反而会容易,对了,你把门关上没有?” 伍松这么一问我傻眼了:“还要关门吗,我以为你们摆的是空城计呢。” 他立即催我:“赶紧的,去把门关上,自己别出去就行,也别让人进来。” 哪还等什么,我立即就去通知了三个女生,回头又去关门,再来到门口的时候,又有个人站在门外,这回是一个村姑一样的妇人,她焦急地对我喊:“小兄弟,能让我进去吗?” “这么晚你不回家来这里干什么?”我深深地疑惑。 “救命,外面有鬼,我回不去了!”村姑继续向我求救。 回头看看,这么大的声音,居然没别人听见,不过她说有鬼……是不是遇到了刚才从这里走开的那个男人?挺聪明啊,都知道绑架人质来叫门了,我刚想把她叫进来躲一躲,可忽然又顿住。 凑近两步,我左右端详那个村妇,她紧张地问:“怎么了,你得救我啊!” 我疑惑地问:“你这么急,我不开口让你进,你就进不来吗?” 第八十六章 赌老公 第八十六章赌老公 那村妇神色一定,冲我就呵呵呵地笑:“小伙子还挺机灵,不过躲在这里是没有用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出来,你以为这里就安全吗?” 我不信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什么鬼话呢我就信。 回头我去找他们,这道观基本上很久都没人来了,供奉的祖师爷像都模糊不清,怪不得香火断了呢。回头到了后殿,找到了徐慧她们三个,却没看见伍松和豪叔,问她们怎么回事。 刘芸说,那两位要去布什么阵,让她们等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既然高人这么说,那我也别乱跑了,和她们一起等吧。 这后殿地方挺宽的,应该是以前道士们做早操的地方?地面用小砖块摆成,很多颜色不一样的砖块摆成了特殊的图案,好像是阴阳鱼……不是,阴阳鱼是圆形的,这个怎么是方的? 我还没看明白,伍松和豪叔就急匆匆出现,看他俩的神色似乎不对劲。 “怎么回事,难道这破庙也守不住了?”我感觉不好,但还是希望他们能说点吉利话。 豪叔阴沉着脸:“这里似乎已经被人先布置过了,我们好像进了个套。” 什么,我大惊地看着周围所有人:“我们要来这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难道有内奸?” 这么一说全都慌了,各人都警惕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谁那么没节操出卖大伙儿的。 貌似都有可能啊,伍松说过刘芸不对劲,而徐慧被催眠过,其实伍松的底细我又清楚吗?至于豪叔就更不敢确定了,他自己学的东西都不正经,还有肥婆……如果实在有一个是内奸的话,我希望是她。 我看谁都像,但徐慧和刘芸仿佛都可以确定了,各自死死盯着对方。 眼看我们就得撕起来,伍松忽然大声说:“别着急,不一定就是我们中间出了内奸,还有一个可能,我这几天打电话联系这个道观,知道的人也不少,其实在道教协会上层有熟人都有可能打听到我们这件事,不奇怪。” “那现在怎么办,里面不安全,出又出不去?”我忧虑地问。 早知道就不来了,别人说等四十九天,真以为他们就傻傻等着啊,既然下了一盘大棋,那肯定就是全方面有所准备的,公关几个高层人物也并不麻烦。江水也怕我们躲起来啊,四十九天以后出来没找到人,他不得前功尽弃? 根据豪叔的说法,他现在拿走了小鬼的能力,需要消化一下。 但也不能耽搁太久,江水还没有真正吸收这个能力,如果我们真能躲上几个月,他或许也会前功尽弃了,绝对会盯着我们不放松啊。 “大家都留在这里,不要分开。”伍松看样子还是挺冷静的,他小心看着周围,“这个道观已经被改变过了,但这里还是最安全的,现在我们必须支撑到天亮,天亮再想办法。” 豪叔却不这么想:“还没到四十九天呢,江水肯定来不了,能派的只有他那些阴魂鬼物,那我们还怕什么呢,他那几招我都会,我可是他的师兄,对不对?” 我们都看着他,对个屁,以你这本事,说不定人家随便派个小鬼就搞定了。 伍松说得比较委婉:“还是谨慎一点吧,毕竟我们之前在那个江水手上吃过亏,他还是有点实力的,一切以稳妥为上,不可以贸然出击。” 豪叔不知趣,嚷道:“你这是什么话,觉得我实力不如他?” 伍松这才深以为然地点头,豪叔叹道:“其实各有所长,他顶多比我会一点偏门的东西。” 连自己都没底气了,我们当然更不可能信他。 “那么该做什么呢,在这里坐到天亮?”我问伍松。 这时候有人回答我:“坐到天亮多无聊,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这不是伍松的声音,但是很熟悉,我在哪里听过? 旁边就走出来一个红色人影,竟然是那个鬼新娘,她怎么会在这里,江水呢? 听到玩游戏,我们都被吓得不轻,伍松、豪叔和徐慧都是经历过的,知道厉害。 伍松在疑惑:“你?能力是被江水夺走的,你怎么可能拥有这个能力?” 鬼新娘还在款款迈步,不急不缓地朝我们走来:“怎么不能,你们又知道什么,他的能力又怎么是你们可以知道的,一句话,玩不玩吧?” 明明是我女儿的能力,怎么变成他的能力了,真不要脸。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最了解这种能力的,太可怕了,而且不能拒绝。 所以我替他们答应:“玩,当然玩,我们正无聊呢。” 她是在下套啊,我们这边一旦有人拒绝,她就可以直接出手搞定。 鬼新娘嘻嘻笑了:“玩也不能白玩,既然是游戏,那就得是有胜负的,如果你们输了怎么办?” 这是要搞个誓约吗,怎么以前小鬼都是直接弄死的,根本不和别人商量输了怎么办。 “输了演个小节目?”我建议道。 他们都鄙视地看着我,豪叔冷笑道:“这么没种,要玩就玩大的,输的一方任人宰割!” “这时候跟我耍什么小聪明。”鬼新娘盖头晃动着,冷笑,“什么叫任人宰割,不是人就不可以宰割你们吗?这点水平就像忽悠我。” “被你发现了……”豪叔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音。 这还真能抠字眼啊?成语里就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游戏规则不能用成语解释?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反而有意思了,比其他的我不敢说,比智商我不能比对方差吧。 这时候鬼新娘一字一句地说:“其他我不管,也不论你们想要什么,什么赌注我都接受,但我只要一样,你们要是输了,他就得跟我洞房!” 又白又细的手指指着我,我是该害怕呢还是该荣幸呢?别人赌老婆,这是赌老公啊! “呸,不要脸!”肥婆瞪着鬼新娘骂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以前这样我没准就从了,可我现在的眼光多高啊,两个校花哭着喊着投怀送抱呢,不是活人你就想有人权? “就这么决定了!”伍松一锤定音。 我靠,敢情和鬼那啥的不是你,说得这么爽快,你有权力拿我出来赌吗? 好歹也挣扎一下嘛,刚想说他,伍松又继续说:“但玩游戏时我有个条件,我们的人不能分开。” “呵呵呵……”鬼新娘清脆的笑声响起,“这个随你,反正游戏已经选定了,你们可以凑到一起,也可以分开,怎么方便你们怎么来吧。” 对方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说又是早有准备? 我问她:“那是什么游戏?必须我们是一伙的,不能各自为战。” “咯咯……相公,您这点要求,妾身肯定是答应的。”她忽然唱戏一样说了两句,“好,游戏开始,我们玩的是攻城,攻破城池为胜,相公,等着我把你抓进洞房吧!” 呸,不要脸,整天就知道抓男人进洞房。 等等,什么是攻城,我以前好像没玩过这个。 看向伍松,他神情莫测,眼神也在扫视着我们,应该是没玩过的吧,徐慧和刘芸也在摇头,胖妞一脸木然,看她那体形就不是经常玩互动游戏的人。 这下不妙了,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游戏,那么还不是随便对方设定规则? “慢着,有这个游戏吗?”我出声质疑,面对对方做手脚。 鬼新娘又咯咯地笑:“当然有,还是流传很广的游戏呢,你们的童年真是悲惨。” 这时候豪叔举起了手:“我玩过这个……” 第八十七章 阴阳对抗 第八十七章阴阳对抗 按照豪叔的讲解,这居然是一个身体剧烈对抗的游戏。 两边各自划出一个区域,为自己的城池,这两个城池背对背贴着,有通道出去,出去后可以攻打对方城池,进入对方城池后踩到相应点就算成功。城池画为方形,两个方形拼在一起,出去的通道绕着对方城池呈“l”型,所以在出城的时候对方可以在“城墙”上攻击你。 “l”形的通道中间转折点有休息区,这里对方不可以攻击。 攻击就是用手推敌人,或者拉拽,但脚不能过线,线就代表了城墙,过去要摔死的。 而在双方城的出口处,则埋了雷,就在外线末端,踩中者死,踩中者拉着人的,一起死! 就这两种死法,用来消耗对方的数量,最后达成攻城的目的。 两座城不可以相互攻击,所以在城里是安全的,除非有对方攻进去,你可以把他推下城墙,休息区也不能攻击,过道和外面都可以攻击。外面的攻击无非就是拉拽,拉拽不致死,攻击方式就是把对方拉回来,以过线和踩雷的方式消灭对方。 所以游戏以外的攻击方式被制止,自己拿刀干掉对方违反规则。 两座城的图形看起来……如果把方形的棱角都去掉的话,很像是太极阴阳鱼。 我连忙往地下看,原来如此,他们早有准备了,怪不得后殿的阴阳鱼要画成方形呢! 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就是两座城,头尾咬在一起,眼睛是破城的关键。 双方在阴阳鱼里站着,从尾巴出城,又从对方尾巴进入…… 我指着地下的团对伍松悲愤地说:“你看看,看看,对方早有准备了,整了个套子让我们钻,你们还商量了那么久,完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丢不丢人?” 伍松惭愧地低下头:“我的错,低估了对手的决心和能力。” “讽刺的是,作为活人,你们的智商居然输给那些阴魂。”刘芸看着他们不冷不热地说,“还有,我们这边三个女人,徐慧身体还不好,和正常人都玩不过,更别说这些凶灵厉鬼。” “不要闹,现在不是相互指责的时候,得先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 我只能作为中间人调和矛盾,再把精力花在发牢骚上我们就真的完了,何况伍松和豪叔怎么说也是懂行的,他们如果闹了情绪我们更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得顾全大局。 但士气也是需要振奋一下的,我指着肥婆对刘芸说:“没事,她一个能顶三个男人呢。” 肥婆自豪地笑着对我点头,忽然一愣问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夸不夸的随她怎么想吧,她没经历过这样的游戏,可不是闹着玩的,过家家都能死人!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对待每一个规则,说不准就是个陷阱,会把人害死,同时我们也要仔细思考,如何利用规则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游戏的赢家,向来是最擅长利用规则的一方,什么友谊锻炼第一比赛第二的咱们就不说他了,那才真是哄小孩子的。 而我对这样的游戏最有经验,每一次我都经历了,队友的经历没我这么完整。 看这地方真不小,可以容纳双方上百人自如跑动呢,排紧密一点上千人都可以,我又看了看己方的队友,一共就六个人,三男三女,心中一紧,赶紧对鬼新娘说:“游戏规则对双方必须公平,我们这里才六个人,你可别给我整个百鬼夜行啊!” “六个?”她淡淡回应一声,“那小鬼呢,她不是厉害吗,你可以叫她帮你。” “你们这么残忍吗,她还是个孩子!”我痛心疾首,“如果我们两个有点啥,她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她牵扯进来?” 小熊现在失去了能力,怎么可以跟这些成年鬼抗衡,我这边加一个,她那边就可以加一个更强壮的,这买卖不划算,我坚决不让小熊出来,不过徐慧是没办法收起来了。 我努力发挥演技,用一个至情父亲的眼神看着鬼新娘…… 她妥协了:“好吧,每一方六个,但光玩这个游戏还是不能尽兴。” “你还要怎么样?”我就担心她会搞什么幺蛾子。 鬼新娘说:“我们要给对方安插一个细作,但不能让对方知道。” 还细作,间谍?你以为这是跑男吗? 我摇头:“这行不通,我的人我都认识,你的鬼我都不认识,怎么安插细作,派过来我们也知道是谁,多此一举有意思?你真是图样。” 鬼新娘却说:“谁说不行,我现在就能上身,保证你看不出来。” “你能上我的身?我们可是订亲了,你上未婚夫的身不是没规矩吗?” “不是你,你以外的任何人,可以吗?” 我自然还是摇头:“这是不公正规则,你可以上他们的身,而我们却没办法策反你们一方的人,明摆着就是想要破坏我的队伍,我不同意。” “如果我的建议是公正的呢?”她声音很媚,“别忘了你们这边有个鬼门的人。” 我看向豪叔:“你真有这个能力?” 豪叔犹豫了一下,问我:“有是有,可我们必须得答应吗?” 我无奈地说:“没办法,这不是我们平时玩的游戏,规则有强制性,很可怕的,只要她制定了这个规则,而规则对我们又是公平的,我好像没办法不答应。” 豪叔点头说:“好,不过我控鬼的时候你们不能看到,它们得一个一个跟我来。” 鬼新娘也说道:“可以,但你只能在其中一个身上做手脚,万一你违反了这个规则,那就算你们游戏输了。” 这个强制力是很猛的,我生怕豪叔多做了手脚,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还有!”我忽然想起什么,“你这边和我这边明显阴阳两隔,阴魂不是实体,你们使用特殊手段作弊怎么办,比如你们能推我,我推你们的时候忽然变没了,这很不公平。” “呵呵,没问题,你们肯定看得见摸得着。”鬼新娘淡淡地笑着。 我最讨厌她这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了,这样我会很没有底气,怎么看都像是落入圈套的样子,不放心地又说:“还有,出局的人不能真死,因为最后胜负未定,你不能出局一个就弄死一个!” “可以。”鬼新娘居然又爽快地答应下来,“我要他们的命有何用,只要你做我夫君。” 我擦,作为女人,竟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不就是想跟我那啥吗,至于苦苦相逼吗? 男人到处都有,我到底哪里优秀了,为什么非得跟我? 那就开始吧,我得为自己的贞洁而战,鬼新娘后退两步,旁边的侧门走出六个人。 居然六个都那么健硕,有两个是我在门口看到的,哪怕是其中那个村妇也十分彪悍的样子,一般男人都打不过。我是没问题,伍松看起来也挺结实,豪叔那老骨头扛得住吗? 徐慧不用考虑了,刘芸也只是健康女生而已,不过肥婆挺彪悍…… “可以开始了吗?”鬼新娘淡淡问道。 “等等,我们要安插间谍!”豪叔走了出来,给我投来一个“请放心”眼神。 我就是不放心他啊,他的本事看起来比江水弱多了,江水本来我觉得挺弱,现在看来他都是装的,好大一盘棋啊。 豪叔就站在那里,让六个阴魂依次经过他身边,他随机做手脚。 这六个阴魂怎么看怎么真实,仿佛尸体一样,每个都是一副死人相,不会真是尸体吧? 第八十八章 攻城之战 第八十八章攻城之战 六个阴魂走过,豪叔示意已经完成。 按照一般的情况,六个鬼出现还不吓死一大批的人,可我们现在居然要跟它们玩游戏……真是醉了,我连忙跑到豪叔身边小声问:“只准控制一个,你可别搞多,千万不要作弊啊,心存侥幸是不行的,这样的游戏我玩过好多次,没见过有谁可以作弊的。” 他拍拍我:“放心吧,保证没有问题,让我告诉你是哪个吗?” 我赶紧摇头:“不要说,跟谁也不要说,这里还有……等等,你不会被那个娘们儿上身吧?” “你这是骂我呢?”豪叔大怒,“怎么说我也是个养鬼师,能被鬼上身吗?那多丢人。” 有道理,看来我们这边最安全的只有我和他了,我也是不可能被上身的,因为有双保险,第一鬼新娘规则里答应过不上我的身,第二我身上有隽绣,她想强行上我都没可能。 伍松则没那么靠谱,虽然茅山名气大,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所学杂而不精。 那就开始吧,再怎么磨蹭,这一关还是要过的,我就没见过游戏开启被中止过,除非是“人”都挂了,一方就以无条件获胜而结束。 那边的六个站到了黑色阴阳鱼里,我们站到白色阴阳鱼里,守卫那个鱼眼睛。 “看到了吗,脚下踩着白色的地面,直到冲出我们的城堡。”豪叔进行指导,“这个通道靠着他们的城墙,他们可以伸手推我们,但不用担心,只要冲到拐弯处的休息区里,他们就不能攻击了,稍作准备再冲出去,进入他们的城池也要注意,必须利用好休息区。” 踏出了白色地面就算过界,宣布“阵亡”,只有从出口出入才不会出局。 我们几人点头表示明白,我再安排战术:“记住,我们几个人里有一个间谍,鬼新娘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身,她消失了,关键时刻会起内讧,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不要乱,我们有应对方法,刘芸,你和徐慧留守大本营,相互间也盯着点。” “大熊,你这是不信任我。”刘芸不乐意了,“之前这道士还抓过我一次,现在你又来,很伤心的知道不?我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 “我这不是不信任你。”我头都大了,“我是不信任每一个人……等等,间谍是不能破城的对不对?” 这个麻烦大了,万一间谍可以破城,那一脚踩上去游戏就结束。 我问这个问题是以防万一,也为了把鬼新娘勾引出来说两句话,她现在上了一个人的身,我不知道是谁,再把她引来说两句也可以看出点线索嘛。 可我没想到那边的村妇说话了:“放心,间谍只用来里应外合,自己是没有破城能力的。” 好狡猾,自己不说话,也罢,我就不耍这个小聪明了。 继续吩咐战术:“两人留守,一是因为你们最弱,出去激烈对抗不太现实,二是留两个人看守也好,我们其他人看机会冲出去,大本营出来就是休息区,出去之后,幸存的人在对方休息区等待,人到齐之后再冲,明白吗?” 大家大眼瞪小眼,我只好重新大声问了一句:“明白了没有,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 “有……” 拖拖拉拉的几个回复,让我很失望啊,看来不可能有对方那么团结,实力还不均衡,这样很容易被它们各个击破,我苦口婆心说:“你们认真一点,哥以后的幸福就在你们手上了。” “明白了!”这回刘芸响亮地回答,“我不会让你娶那个鬼婆娘的!” 徐慧也赶忙点头:“我也明白,会尽全力的!” 刘芸这样说,会不会是撇清自己被上身的嫌疑呢?好复杂啊,我们得分组相互盯着。 我又说:“伍松,你和肥婆一组,我和豪叔……” “等等!”伍松打断我:“你自己说了,你和豪叔都不可能被上身,那你俩在一起不是浪费吗,应该把你们打散,两组协同的时候也可以确定重点盯防对象。” 这个……我就对他说:“那我和你一组吧?” “不可以!”肥婆反对,“大熊哥,我要和你一组。” 真是难伺候啊,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对豪叔说:“伍松和你一组吧,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闯出去……” 转头看向出口通道,那六个已经全部在守候了,伸出两手盯着我们看。 要知道那“城墙”就只是一条线啊,通道也不够大,很有可能被推出去的,或者被他们拉回自己城里,那样就出局了。 伍松看着就摇头说:“六个都在,防守太密集了,我们冲不过去的。” 肥婆站了出来:“他们肯定推不动我,我来开路,你们看机会冲出去!” 这也太冒险了,我连忙说:“敌不动我不动,他们想死守,那我们就等到天亮。” 谁怕谁啊,我们耗得起,它们耗得起吗? 果然,听见我这样说,它们相互看了一眼,马上就开始出城,居然也用了我的战术,两两一组。这就灵活了许多,有佯攻的有突击的,我这边就靠两个弱女生防守恐怕拦不住他们。 “你们两个先闯,我这一组先协防。”我对豪叔说道。 冲出去的通道,和防守对方的通道是两个方向,我一马当先守在第一个。 对方第一组过来,两个都盯着我,小心翼翼地寻找机会,我在推他们的同时,也得防着他们把我拉出去,那样也算输。其中一个靠近了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很狡猾啊,怪不得形容一个人聪明都说他“鬼精鬼精”的。 除了村妇就是壮汉,他们那边个个彪悍,我不能确定首先过来这个是佯攻。 如果我拦阻力度不够,他就有可能实攻,自己冲出去或者拉我出去。 我两只手不断做假动作,要推要收的样子,干扰对方的判断,没多久他却学会了,两只脚一前一后地变换距离,忽然一冲,我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推他,没想到他又退了回去。 糟糕,这是佯动,我赶紧又把手缩回来不让他趁机抓到。 谁都没想到,对方居然再次发力,直接就朝休息区冲了过去,竟无一人阻拦! 嗖地一下就冲进了休息区里,我转头看着三个女生,她们都呆呆看着我毫无反应。 失败啊,女生再怎么强壮,普遍的运动神经都不如男生,可连个反应都没有这太过分了。 肥婆对我干笑:“没事,才一个,再说还有一段通道他没过去呢……” 此时又蹿出了一个,是同一组的第二个,跟趁着我跟她们说话的时候出去了,直接蹦入了休息区里,这俩阴魂就站在那里,对我绷着张死人脸,阴惨惨地笑……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来!”我提醒她们道,“再这么下去,我就得和女鬼过一辈子了!” 三位大姐,这是我的幸福啊,你们且珍惜! 果然她们立即打起精神,连徐慧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这个时候就听见伍松大笑一声:“哈哈,凭你们也拦得住我?老子是练过的!” 我回头一看,果然,伍松率先冲到了休息区,豪叔也不简单,他是养鬼的,阴魂在他面前可都是饲养的宠物,哪怕不是他控制的,也在心理上占据优势,我看的时候他也冲过去了。 很好,双方的进度相同,都有一组人过到了休息区,差一步出城。 “哎呀!” 正当我欣慰的时候,刘芸传来一声叫喊,刚才一个没注意,她居然被对方拉过去了…… 第八十九章 鬼打墙 第八十九章鬼打墙 刘芸一个劲尖叫,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刚才还好好站在这边呢。 感觉她像是神经失常一样,我就猜到应该是对方使用什么特殊手段了,这是阴魂,可以直接影响精神的。它们如果没有力气,就会把你的意识影响,把你的能力也降到他们一个档次甚至更低,这就是幻觉,一种逼真的错觉,让人会发生鬼打墙鬼压身等奇怪的现象。 这种情况下人再猛都没用,我就有过睡觉时候拼命想动身体都办不到的情况。 力气再大,也要接受意识的控制,意识里没有都是假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能不能好好玩游戏了?”我谴责他们的作弊行为。 那个村妇冷冷笑着:“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正常的,你们没这个能力怪得了谁?我们没有违反规矩,说我们,那你们的两个人呢?” 靠,原来伍松和豪叔也动用非常手段了,这样我还真不能说它们。 “那刘芸出局,你们把人放了!” 我得赶紧让刘芸脱离它们的控制,这样的情况,就算它们不动什么歪心思,刘芸也会被它们吓死。女的跟男的不能比,好像都怕这个,当然男人也怕,只是不会怕到丧失反抗能力,越怕越抵抗,因为男人天生在力量上就强过女人,自然界就是这么设定的。 他们没有动什么手脚,真把刘芸放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我得给她点安慰,顺便占点便宜,抱住她说:“别怕,在游戏没结束之前他们不可能真的伤人,规矩就是这样,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好可怕……”刘芸有些语无伦次。 现在也照顾不了她,我好说歹说把她哄出去在一边待着,她畏畏缩缩地蹲在地上。 好吧继续进行,我们也必须有人冲出去,对他们的城池造成一定威慑,这样他们才不至于毫无顾忌地进攻我们。我们已经处于劣势了,出局了一个,至于徐慧,我根本不指望她能干什么。 冲出去一个他们就不敢全力攻击了,能牵制住不少对方的力量。 看看伍松他们,还留在休息区里没什么进展,对方两个刚才趁着刘芸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力已经冲出去了,我有些着急,对他们喊:“你们到底行不行?” 豪叔不耐烦:“急什么,你以为容易对付啊,这又不是几个小孩在玩。” 伍松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刚才冲几次都没有成功,不小心会着了他们的道。” “那你们也是专家啊,那个豪叔,刚才你还轻松在他们身上做手脚呢。” “能一样吗,刚才他们是让我做手脚,现在不是刚才,你能打开车门上车,可车子开起来的时候你还能这样上去吗?” 豪叔瞪了我一眼说:“再说了,只能在其中一个身上做手脚是你说的,你行你上啊!” 上就上,就不信了,我身上就有个厉害的,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我突然发力就往前冲,虽然很久没锻炼了,但底子还在,这样突然发力一般人是来不及搞什么做什么反应的。但我只冲两步就愣住了,周围的环境瞬间一变,居然真变成了高大的城墙! 人呢?人都不见了,我就站在城墙外,这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外面却是深深的护城河。 完蛋,鬼打墙! 然而我想了想,这样一个幻境对我又有什么作用呢?方向是对的,并没有弯道岔路,我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休息区,只要会合了伍松他们,就可以帮我破除这个幻觉了吧? 我只要保持不被推到护城河里,那里好黑,天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 对了,他们不能害人,所以推到护城河里就是出局的意思,鬼新娘也不会让他们害我吧? 充满信心地向前走,我往城墙边靠了靠,虽然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但掉河里还是挺惊悚的。看看后面,也没看到徐慧和肥婆两个,空间忽然变得这么大,不知道现在我在他们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忽然之间,旁边的墙壁之内就伸出了一双手,要把我抓起来。 刚才刘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吗? 然而我不是刘芸,身体协调性比她好多了,赶紧躲开,那双手又缩了回去。 这下我又靠近了护城河,和城墙拉开距离,真要被拖过去我就出局了。 往前走了一段,我放慢速度,脚下随时准备发力,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周围十分安静,我都看不到有会动的东西,亮光从城墙上传来,我看不到上面有什么。 忽然哗啦一声,我听到护城河里的声响,扭头往下看,一张大大的脸从水下浮起,模样怪异,我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皱巴巴的好像是人脸,又好像是别的什么怪物。 从水下接近水面的时候我看得特别清晰,那张大脸睁开眼睛,看着我笑了。 很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知道不能害怕,反正它对我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种环境下我怎么可能不多想。模样可怕就代表了危险,我应该靠近城墙还是护城河呢? 之前觉得这条道很宽,现在感觉宽度还不够,有足球场的宽度就好了。 “隽绣,出来啊,给我看看这怎么回事?”我憋不住了,着急地喊。 没有反应,想也知道这种时候她不会出现的,我看了看丝巾,上面绣着:“没事,向前。” 听起来像是给我打气的意思,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鼓励,需要有人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忽然我看见前方有个人影,小小一个……是小熊! 看见她我本该高兴,可再一想,规则都定好了,现在她出现我们不是多了一个吗? 破坏规则是要受惩罚的啊,小熊都不例外,她上次就是为了我把能力丢了。 我赶紧喊:“小熊,快藏起来!” 她却对我笑着说:“爸爸,一起玩。” 玩个毛啊,这么玩我们就输了,到时候给你找个便宜娘你愿意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都看不起她脸长什么样,万一被破相了呢?又不敢打开盖头看看,那样是看到了,可我也不得不娶了她,她对我用强也毫无顾忌,古代不承认婚内暴力的啊! 我冲上去就想要把小熊抱住,却忽然背后被谁拉了一下。 “谁?”居然还有人,是徐慧她们上来了吗? 扭头一看,擦,还是小熊! “怎么回事,你是……那么她呢?”我指着后面那个,又回头看前面那个。 后面那个小熊说:“爸爸,没事,是假的。” 假的吗?我疑惑地挪开两步,前面那个小熊就开始变化了,脸部扭曲,居然变成了另外一副相貌,个头也长高了,我认得她,她就是在大门口见过我的那个村妇! “好阴险,这都搞得出,你们作弊了,过界拦我!”我义正词严地说。 她嘿嘿一笑:“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真的?只是你看见了而已。” 看见的东西也不一定真实吗?我胆子大了起来,直接走过去推她,这个时候她是过界的,如果真是他们过来了,就算出局,走通道哪能有这么快。 果然,村妇被我一推就不见了,是个虚影,那么小熊也是假的? 我伸手去摸她,却实打实地摸到了她的脸,她不会躲我的,对着我笑:“爸爸,我是真的。” “什么,你是真的?”我急了,“快走,你不能出现在这里知道吗,这样算我们犯规。” 小熊摇着头,顺着我的手爬到了我脖子上,抱着我脑袋说:“没关系。” 一句没关系就算了?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村妇并没有指责我这里多出一个范围。 这么说小熊还真的能随意出现?她没有了能力,但还是可以介入游戏的吧? 第九十章 重口味 第九十章重口味 不管了,反正最熟悉这种游戏的还是小熊,她说没事就没事。 我背着她往前走,她骑在我脖子上说:“爸爸,你看不见,我来告诉你,往左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走机关吗? 我看看脚下,一块块的大青石排列整齐,莫非这还有什么规律?记得以前女孩子玩过一种游戏,就是跳这种格子,我是不记得怎么玩了,有时候单脚有时候双脚的。 既然小熊这么说,我就信她,不信也没办法,我自己都靠不住。 于是我就一步迈向左边,踩在左边的青石板上,小熊继续指点:“直走。” 就这样,她一句我走一步,慢慢地向前移动,虽然速度不怎么快,但好歹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奇怪了,搞得这么安静,他们应该对我动什么手脚啊。 走着走着,前方的路边出现了一座高台,我看见台上两个人,伍松和豪叔! “是不是你们,是真人吗?”我对他们喊。 伍松就对我招手:“快上来,这里是休息区!” “不会吧,怎么变成这样了,本来不是在你道观的后殿里走图案吗?”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变这样了,不过没关系,鬼打墙我遇到过不止一次。” 他想说明什么,自己有经验吗? 我带着小熊走了上去,豪叔沉吟着看我说:“对方出招了,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别紧张,这些都是幻觉,我们还在原来的地方,按照原来的方式走。” 鬼打墙都打得这么艺术,我还能说什么,幻觉吗,这也太逼真了,怪不得遇到鬼打墙的人会真的绕到死也出不来,我问他:“这很麻烦吧,鬼打墙走得出去吗?” “应该是可以的。”豪叔不怎么有底气地说,“当然得看对方的功底有多深,一般来说糊弄普通人没问题,想骗我有点难,可这个却比一般的厉害一点,但你也别怕,邪不胜正……” 这是忽悠无知少年的,喊口号有用吗,这两个人我没见他们靠谱过。 可能是我运气不好,遇到的人没一个靠谱的,就算是江水,他和我一起的时候也没靠谱过,好容易小熊靠谱了,可能力又丢了。隽绣根本就没有当妾的自觉,我这个老公似乎可有可无,死了她都不管,只要不被那鬼新娘抢走就行。 我叹了口气:“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他俩对视一眼,豪叔说:“一般这样的情况,我们最好不要分开,否则就难找到人了。” “可是后面还有两个女生呢,她们怎么办?”我为徐慧她们着急。 伍松也泄气道:“她们就别指望了吧,女生能成什么事,不是过度肥胖就是身体虚弱。” 歧视啊歧视,我刚想教育他一下,后面传来声音:“是你们吗,你们在这里?” 肥婆的声音,我们三个转头看,就看见肥婆拽着徐慧大步走来,仿佛就拎着个小猫一样。 “你们怎么也来了?” 等她们上来,我对肥婆说:“大本营就剩你们两个了,得守好知道吗?” “可我和你才是一个小组的。”肥婆对我眨眼间。 我去,真是不可教也,我语重心长地说:“守好大本营也是重要工作,我们突围出去是要攻城的,是要跑步的,你这体形,拽人可以,让你跑个几米就累趴下了吧?” 她被我说得羞愧地低下了头:“可是,忽然变成这样了,人家害怕。” 豪叔不耐烦地说:“说这些没用了,既然都到了这里,就一起冲出去吧,再回头又得冒一次险,不要担心,我就是养鬼的,哪怕最后剩我一个也可以赢。” 又吹牛,我抬头看那边城门,这里是休息区,通道弯折的地方,转了个九十度。 城门好像不远,我能看到那通道的出口,问伍松:“怎么办,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伍松皱眉说:“还有一个问题啊,我们当中有奸细,不把这人找出来,扎堆就是很危险的。” 说得没错,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其实如果你实力很弱的话,取胜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和神做队友,第二是往对手那边塞猪队友,间谍算是猪队友的一种巅峰形式,有的时候,猪队友还不如间谍呢。 我看着他们,发起愁来,这距离貌似得有五百米远,比刚才扩大了好多啊。 伍松马上说:“这样吧,我们两个带着徐慧,她比较弱,我们两个有力气。” “怎么不是我带呢?”我不满。 豪叔看了我和肥婆一眼:“你们两个是一队的,而且看她这体形,自己能跑出两百米吗?万一有什么麻烦出现自己都顾不上,还能多带一个人吗?那你们这队还不如牺牲自己出局算了,帮我们挡一挡也好。” 说得好有道理,身体对抗的话,肥婆是有优势,可奔跑起来她就是累赘。 老天啊,我还得带着这么一个累赘,虽说徐慧也是累赘,但好歹我还扛得动。 “准备好了吗?这个拿着。”豪叔塞了样东西到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是个瓶子,他又解释道:“黑狗血,其实这东西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管用,破不了邪的,但确实有一定作用,到时候看到什么怪异的景象,你就洒狗血,好歹能分清一下幻觉,别小看幻觉这东西,实际上真能把人吓死的。” 这个说法我听说过,据说是把人手腕划开,绑好放到身后让血滴到桶里,一般情况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此时如果往桶里滴水,被绑住的人会以为是自己在流血,真有可能吓死人。 所以别看这些都是假的,伤身小事,伤魂才是大事。 “准备好了吗?一会儿我们三个先冲,等我们出去你们再冲。”伍松说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旦都冲进这条通道里,我们就孤注一掷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总是不好。” “等等。”我把徐慧拉了出来,带到一边小声问她:“妞妞,你看不出谁是被上身的那个?” 她睁着大眼睛对我摇头:“看不出,可能她的本事太厉害?” 我心里琢磨着,刘芸是不可能了,他们不会把自己的间谍第一个淘汰掉吧? 鬼新娘是女的,她不会上伍松和豪叔的身吧,选择上会不会很恶心? 肥婆应该也不会选,不美型,要选也只能是…… 我心里一突,赶紧看向徐慧,徐慧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你怀疑我?” “这个,其实这是好事,夸奖你呢。”我尴尬道,“不好看,她上你干嘛。” “可我真的不是啊,还有,你也说过我是不能被上身的,我身上还有催眠呢。”徐慧辩解道。 对啊,徐慧的魂魄不正常,上她的身无法归位,就如同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 可不是她是谁呢,鬼新娘好重的口味,我朝另外三个看去,肥婆?这个样子如果她能接受,估摸着她原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豪叔?这个口味就更重了,不仅难看,还是男人。 伍松?是比豪叔好了一点,但口味也不是一般的重,如果她真上了男人身,我打死不从! 罢了,慢慢看吧,嫌疑对象变成他们三个其实范围已经缩小了,最有嫌疑的还是胖妞,毕竟她是女人,只是胖了一点而已,天知道鬼新娘是什么奇葩的容貌,不一定有胖妞好看。 伍松和豪叔带着徐慧跑了出去,奔向大门口,我面对着大门口,注意力却不在他们身上。 余光注意着身边的胖妞,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就在我身边,我得随时准备应对。 然而前面忽然没了动静,跑向门口的三人一下子不见了! 第九十一章 到底谁是间谍 第九十一章到底谁是间谍 他们突然都到哪里去了?我刚才分神没注意,连忙问胖妞,可她也说不知道。 不可能啊,这里到大门口是直道,哪怕再长一倍,也能看清路上有没有人,直道是假的?或者他们三人都是假的……我现在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自己都是假的,鬼打墙的大名听说过很久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我忽然看向身边的胖妞,对她说:“你把手伸过来。” “你想要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姐,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因为我没有那个信心。” 她手举在空中犹豫不决:“别看我个头大,但我力气很小的,很容易被你欺负……” “你误会了。”我只好解释清楚一点,“不是因为你力气大,而是我不管做任何事,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占到你的便宜,说不好是反过来。” 她的手僵在那里,我抓了过来,使劲捏,然后抓住她小萝卜似的手指一扳。 “哎呀!”她惊呼一声。 “疼吗?”我问她。 “废话,你的手指让我掰一下看疼不疼!”她拧眉瞪我,可惜没有皱纹…… 我松了口气:“疼就对了,证明你是真的。” “废话,觉得这是做梦干嘛不捏自己?”她义愤填膺,举起沙煲大的拳头,然而却没敢动我,又放下手独自生闷气去了。 我得赶紧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坐以待毙我受不了。 胖妞那庞大的身躯背对着我,我转头一看她,背后居然贴着一张长长的字条:“躺着都能赢你们。” 我去,太嚣张了,这是欺负活人不变态啊,明显是不公正的游戏! 他们那边都不是一般的阴魂,而我都摊上了些什么人?真怀疑豪叔和伍松两个是因为太笨,学不会东西而被逐出师门的,就如同学校里挂科太多,被他们师父劝退了。 记得我看见过班主任劝退一个同学,他是这么说的:“一科都没过,你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早点回去,哪怕躺三年也落个舒坦不是?” 高人都是对方的,猪队友都是我这边的,真是受够了,我过去直接把纸条撕下来,对着四周大喊:“你在哪里,出来,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 颇有狗血剧里主角龙傲天的气势,搞得胖妞教育我:“你这样喊不行,对方要真能被你喊出来,也不用在背后搞这一套了,所以还是剩点力气吧,做些有意义的事。” 果然,龙傲天是不属于现实的,我不高兴地看着胖妞:“你胳膊肘干嘛朝那边拐,帮着对方说话?” “谁朝那边拐了,我说的比较现实,你不要意气用事。”胖妞正色道。 我略一思索,不对啊,这里就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其他人,难道说鬼新娘就真的这么重口味?想着我就远离了胖妞一步,全身微微绷起,警惕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马上就察觉出来了:“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们当中有一个间谍对不对?”我微微冷笑。 她点头:“是啊,你一早就说了,他们当中也有我们的一个间谍。” “那么,你认为这间谍会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那个大叔是养鬼的,他可能性小,你说你也不会被上身,还有徐慧也不会被上身,刘芸出局了,那剩下的就只有我和伍松两个……” 我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剩下的就只有我和伍松。” “不,前面两句。” 胖妞一怔:“我说你们都说自己不可能啊,那就只有我和伍松了,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的,哪怕被上了身,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人家可是在学校的时候就暗恋你呢。” 我冷笑三声:“哈哈哈……别装了,就是你,我说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哪怕还有一个可能,你就不能怀疑一下别人吗?”胖妞似乎伤心了。 我摆出很酷的姿势,伸出一根手指对她摇晃:“因为就是你,不是别人,你之前没见过徐慧,她不会被上身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呀!”胖妞悲切地看着我。 “是吗?”我不信,“无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她怎么会信任你?” 胖妞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刚才你冲出来,我想跟着,谁知道她也要冲,我就和她说这是你的安排,保证盯住一个有可能被上身的,她不想留守,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是吗?”这时候我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难道真的会是这样? 才露出端倪,又藏进雾里了,真是悲剧啊,我还得罪了这胖妞,间谍设定很容易引起内讧,鬼新娘应该是看准了人性的弱点,才出了这个设定。按照一般的剧情,傻白甜都是被怀疑的那个,心中苦闷受尽委屈,忍辱负重以信任突出其他人的猥琐。 但事实呢?事实上傻白甜才是错的那个,如果按照现实发展,这种人只能活两集…… 不管怎么说,我也错怪她了,只能表达歉意:“对不起,让你都姓窦了。” 表达得比较隐晦,但这奇葩却震惊了:“咦,你怎么知道的?” 活该她被冤枉,我不耐烦了:“一边玩儿去,我来想办法。” 不是她,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伍松,这小子有点本事,但我觉得鬼新娘的赢面更大。 嗯,遇到他的时候应该仔细看看,虽然他们都不见了,但如果间谍就是他,应该不会这么早出局,肯定会躲在哪个地方等着出现,里应外合一举击败我们。 忽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我一撇脑袋就看见一条白生生的小腿。 “小熊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我这才记起脖子上骑着一个小鬼。 她很轻,轻到没有重量,就这么骑在我脖子上一点都没感觉,刚才一急我就把她给忘了。 小熊现在看来还有一定能力的,除了我居然没人能看到她,这么说可以用她来作弊了? “小熊,你说,那个胖女人是不是被上身了?”我拍拍她肉肉的腿。 “不知道。”她似乎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爸爸,接着玩啊,我们冲出去。” 冲出去?看见前面那队人的下场了没有,立马消失毛都不剩,我还能这么直接地闯? “小熊啊,其实呢,你爸爸是个勇敢的男人……”我琢磨着怎么和她说这事。 小熊却说:“爸爸出去吧,没事的,你只是在这里看不到他们而已。” 嗯,居然可以说这么长一段话,逻辑性也这么强,很像之前那个游戏主宰者。 难道说小熊并没有完全失去她的能力? “小熊,你确定这样出去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可以引路,爸爸不要害怕。” 我欲哭无泪:“爸爸没有害怕,这是必要的谨慎,爸爸是男人,现在也算上有老下有小了,稳重一些是应该的,但爸爸不是怂货,你要清楚这一点……” 这时候胖妞奇怪的声音传来:“大熊,你在跟谁说话?” 我转过身,她奇怪地看着我,并没有注意到我脖子上的小熊,说明她看不见。 “准备一下,我们也要出城了。”我对她说,“现在就剩我们两个,责任要担起来。” “等等,我们都出去了,城里空虚怎么办?” “怕什么,一会儿到门口,我去攻城你守这个城门,来一两个的,以你的身材谁都不怕,如果他们都来了,那你就拽住他们踩雷,城门口有雷区,只要抓住了,一炸死一串!” “好主意!可是让我一个人守城门,大熊哥哥你要亲我一下。” 第九十二章 城门口 第九十二章城门口 亲你妹,努力才有回报,大姐你减肥没有? 我决定忽略这个问题,因为这太遥远了,对胖妞说:“来吧,跟在我身后,注意看我脚步,我会放慢一些速度,降低一些难度等级,不过我仍然希望你能跑到城门口……” “嗯,大熊哥,我会紧跟你的脚步永不放弃!”胖妞神情振奋。 我去,不要说得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真心不是用来绑架的啊,就比如我在校时的那次表白,我就不是真心的吗?可非要我做到什么死缠烂打,白天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晚上九百九十九根蜡烛,在对方面前自残明志什么的,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实乃天下第一黑心肝。 浪漫是建立在双方认可的基础上,如果对方不认可,那就是绑架。 就比如我不选择肥婆,这不是什么歧视,和我无关的都懒得去说,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有人还不喜欢短发呢,这是歧视短发吗? 当然她也可以咒我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最后不得不跟个肥婆过着悲惨的人生,真要这样那就是我的命,和喜好不是一码事,该喜欢什么我心中仍然会坚持。 带着胖妞走下休息区,我往前踏出一步,她也跟了一步。 然后小鬼没反应,我又继续往前,胖妞跟在身后颤巍巍地抖动…… “奇怪,小熊,你怎么不提示一下?”我看着两边漆黑的城墙和护城河心里发虚。 小熊在拨弄我的头发:“又没有危险,提升什么?” 好吧,不过真有危险的时候但愿你的提示还来得及,她一个小孩知道提前量吗? 胖妞在身后疑惑地问:“大熊哥,你在和谁说话?” “和鬼!”我丝毫不掩饰地说,“你跟紧点,如果跟不上的话我就不得不放弃你了,连我自己单独跑过这个通道都没什么信心,更何况有你这个拖累。” “我知道自己是拖累啊,大熊哥,我好像开始跟不上了。” “嗯,我猜到了,但没猜到有这么快……” 胖妞呼哧呼哧的声音响起,依旧浪费体力说话:“可是,不抛弃不放弃是优良品质,动不动就抛弃队友是会被鄙视的!”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是游戏,不会有什么损伤的。” 真是小题大做,在规则的强压下,他们是不会敢对我们直接动手的,当然自己出什么问题就不能怪别人了,比如跑步摔死,被幻觉吓死等等。 “我知道,可是再慢一点嘛,等一等人家!” 胖妞居然也撒娇了,那画面……反正我是没敢看,她又出言引诱我:“对了,你知道刘芸对你是什么感觉吗?” 我心中一动,脚步下意识就放慢了,校花嘛,不管够不够得着我都要努力一下的。 眼下两位校花,随便摘一朵我此生就满足了,但是别看徐慧那么柔弱,逆来顺受的样子,她对我的意思其实并不明确,或许也只是我去救过她的好感而已,之所以对我那样暧昧的态度是因为催眠。 对刘芸我报的希望更大,她是清醒的,而且当年还对我留情呢,嘿嘿。 “你说,她对我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精神瞬间就振奋起来。 胖妞忽然放低了说话声,加大了喘气的力度:“她好像经常在变……我的意思是,刘芸平时好像经常变成两个人,在你面前我感觉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可你不在跟前的时候,她除了你拜托的事之外从来都没提过你,仿佛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 我紧张了,刘芸如果也是故意哄我的话,那我这场向校花冲击的战斗也难度大得多。 “不会吧,而且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她主动提起我的事不会太唐突吗,毕竟是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是要有的,不要像某些人一样瞎胡闹。”我自行脑补出刘芸的苦衷。 “不是,你错了。”胖妞声音大了一些,“我和她几年的好朋友了,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朋友之一,所以我说的话比你说的靠谱。” “那这么说的话,我和她没戏?” “以我多年的观察总结,她根本就对你没有感觉。” 瞎说,她这是嫉妒,几年前刘芸的偷吻已经暴露了她自己的心思,这样说能骗过我吗? 但如果她说的是真实情况,那我是白欢喜一场了,两个都不太可能的样子。 算了,反正还有孩子他妈呢,轮不到肥婆的。 “没感觉就算了,保持同学的友谊也不错。”我昧着良心说,“对了胖妞,你真的能跑五百米吗?” “我不叫胖妞,我叫窦圆圆!”她抗议。 我惊讶了:“这名字是你爸爸起的吗?你们家一定有算命的。” “不管怎么样,平时让我跑肯定是不行的,大熊哥你在前面的话,没准行。” 靠,又把我绑起来了,我懒得跟她说:“那你跟好,现在别废话了,浪费体力。” 虽然胖妞很努力,但这样的速度我依旧很难忍受,两人吭哧吭哧地跑,也没比走路快到哪里去,没准走起来两人更轻松呢,于是我再次放慢到快走的速度。 说来神奇,其实速度和刚才比没慢多少,但跑变成了走之后,胖妞就毫无压力了。 其实这也是,不论什么体形,女孩子走路的潜力绝对超过男人,而且走得很快,你们懂的…… 然后她接着跟我没话找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近了城门口。 竟然没有遇到拦阻的力量,竟然没有遇到不断循环的灵异事情,我们真的跑到城门口了! 不能啊,对方不会这样放水的,为什么不拦我? 没错,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倾巢出动了,城里根本就没留人,所以放弃了通道骚扰。 这貌似不妙啊,在外面对抗更激烈,因为空间更大,活人在死人面前能有多少优势? 城门口也不小,我们跑到的时候,胖妞气喘吁吁,我连热身都算不上,我疑惑地看着周围,看见了旁边的雷区,那里画线标着位置呢,踩上去真的会炸? “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啊?”顺利得我都怀疑自己了。 胖妞答不上话,刚才走得挺起劲,可一旦停下来,她汗水哗哗地流淌。 “你们怎么才出来?”我忽然听到伍松的声音。 转头一看果然是他,还有豪叔呢,他们走着过来,只有两个人。 我疑惑地问:“怎么是你们两个,徐慧呢,她也出局了?” “没有,我们不让她接近城门口这样的危险区域。”豪叔说,“你们也太慢了。” 废话,跟着个肥婆你能不慢啊,要不你背她走试试? 忽然心中警惕起来,叫住他们两个:“停下,不要再靠近了,就停在那里!” “怎么回事?”伍松还在走。 我在慢慢往后退,一边解释:“你们也知道城门口是危险区域,这里有雷区,一个人就能拉上我们四个一起被炸死,这里简直是实现间谍人生价值的地方啊。” 说得这么明白,他们两个就一起停住了,再不停明显就是有嫌疑。 豪叔不屑道:“以我擅长的领域,有什么阴魂可以上我的身?” “那不好说,最主要的是我不看好你的实力。”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同时我小声问小熊:“你帮忙看看,他们中哪个是被上身的?” “他们不是……”小熊说道。 我奇怪了:“他们没有被上身的?那意思是说徐慧或者刘芸被上身,干脆说就是徐慧?” 小熊继续说:“他们不是被上身了,因为他们都不是本人。” 第九十三章 肥婆真豪杰 第九十三章肥婆真豪杰 不是本人?那意思是两个人长得和伍松豪叔很像的人…… 别说这里不可能有,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这个可能性也不算太大,那么就是另一个意思了,这两位并不是伍松和豪叔,只是我看到的幻觉?或者说他们就是我们的对手。 我义愤填膺地大喝:“你们耍赖,居然变成对方的样子搅浑水,这是作弊行为!” “居然被你识破了。”那个“豪叔”笑了起来,他竟变成了我在外面道观大门看见的那个男人,“这算什么作弊,我们没有违反任何规矩,你们实在要把我们看成这样那有什么办法。” 伍松也变化成了另一个男人形象:“没错,你要是有什么眼瞎近视之类的,我们还得直接认输吗?怪只怪你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还真是赖上了,我也没有办法,他们步步紧逼,我也慢慢后退,心中寻思着获胜的办法。 阴魂鬼物都是虚无的东西,所以很多人看不见,摸不着,摸不着的情况下还怎么对他们进行攻击?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嘛,但有一个时机是他们肯定会被我抓到的,那就是他们攻击的时候,无论拉拽或者推搡,必须自己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们才能经攻击我们。 所以你只要速度够快,在对方出手的瞬间绝对是巨大优势。 可就在我思索的时候,肥婆一个虎扑就跳到我面前,张开巨大的双臂把我挡在身后。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惦记我的队友!” 她说得很威风,不过好像这种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肥婆的震慑力确实强大,她只是横在我们中间,就让对方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不撕逼不兴奋,游戏就是为了这个的,所以对方并没有因为肥婆的巨大而退缩,他们一左一右来了。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肥婆的能力,就算在这样疲累的条件下,依旧可以一手一个捉住对方,两个都被她抓住了! 于是我就想去帮忙,胖妞一个断喝:“别过来!这里危险,有雷区,还有城墙,要是靠得太近会被一锅端了,我能牵制住他们,大熊你走,赶紧去攻城!” 胖妞这也算是爆发了,让她跑步太难,但身体对抗的话,凭着这吨位别人也得消耗更多的力量来对抗。我当然不能这样走了,抛下女生自己逃跑是什么剧情? “不要过来!”胖妞再次阻止,“我耐力不行,不能跟你继续多久,你趁着这个机会攻城吧,大熊,我不怨你,现在让你看看我的决心!” 说完,我看见她拉着两个男人就往雷区走,还把脚往前伸,努力踩进去。 “你居然这么猛,快让她停下!”那两位对手也惊慌了,挣扎得更猛烈。 我感动地看着胖妞说:“别这么傻,快回来,这里还有我呢,那里是雷区啊!” “不要紧的,我愿意。”胖妞惨然一笑,“能为大熊哥做一件事,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能轻易涉险,那样我还算什么男人……”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阴魂忍不住了:“你们两个够了没有?这是在玩游戏,至少开始之前约定过游戏期间不能有人身伤害,那是假雷区啊!” 也是,我们怎么就演上了呢? 胖妞还在意犹未尽:“我不管,我是会为你牺牲的,让我一个换他们两个吧!” “不,要换也是我来,哪有靠女人战斗的!” “不,我来,我跑不动了,再往前也只是拖你的后腿,所以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好吧,你来。” 我也忍不住了,懒得再配合下去,直接掉头就跑,攻城去了。 身后的胖妞还抓着两个男人在演:“为了新中国……活人万岁!” 胖妞真乃豪杰也,一般女孩子做不到她这个程度,也是豁出去了。 她喊得我回头一看,正好此时一只脚踏入了雷区,两个阴魂也不再挣扎。 但是,为什么雷没有响? 胖妞也愣了愣,但这个时候她脑子居然十分灵光,嘴里喊了一个音:“bong……” 我眼见着他们消失,三个人居然同归于尽了,一个换两个,双方数量再次逼平。 太好了,双方的差距被拉近,比开始的时候更近,我们被淘汰的是一个跑不动的肥婆,另一个是娇柔的校花,而他们被淘汰的则是两个貌似强壮的队员。 胖妞的举动鼓舞了我的信心,顿时觉得她可爱多了,至少能管点用。 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要化悲痛为力量,不让队友的努力白费。 绕着城墙走,肯定对会找到对方的城门,所以我也没有想太多,顺着城墙就死命地跑。 “爸爸,慢一点。”小熊在背上喊道。 “没关系,爸爸还可以!”我咬牙说,“这一战必须胜,否则你就得认一个女鬼当妈了,啊,我不是歧视女鬼……只不过,咱们家都有一个了,再多一个还好意思生活在人世间?” 小熊又揉我的头发:“爸爸,这样跑会乱的。” 什么意思,我一抬头就傻眼了,左右两边都是城墙,而我的前面,则成了迷宫一样的通道,不仅弯弯曲曲无穷无尽,还到处都是岔路,我直接就傻掉了。 鬼打墙到现在才体现出威力啊,这个攻城游戏玩成了仿真的战斗,对方故意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忽略了很多客观条件,占了极大的便宜。就比如说老虎狮子大象,哪个比鲨鱼厉害? “完蛋了小熊,你很快就有真正的后妈了。”我绝望道。 “不会,我给爸爸指路。”小熊兴致有些高昂。 她已经失去了能力,哪怕还有很强大的力量,几岁孩子的智商能带我往哪里去? 我认命了,小熊开始指路,我也毫不犹豫地朝她指引的方向走,速度再次加快。 主要原因不是我有多信任小熊,而是因为我自己找路更不靠谱。 然而几分钟后,我顺利地看到了对方的城门口。 城门口跟前,双方在对峙,伍松豪叔和徐慧他们三个居然都在,而对方两个镇守着城门口,由于雷区的存在,似的有了一个人拦截对方一队的可能。 一个人当然是不够的,对方有可能一个个上,你也只能踩一次雷。 他们三个在弯腰喘气,徐慧却好像是最轻松的,显然他们经过特别的体验了,不是鬼打墙就是直接撞上对方队员开始撕逼。不可以攻击伤害对手,但可以把他拖回来,往城墙里带。 “你们愣什么,一个个上啊,怎么还不进攻?”我过去就问伍松。 他摇头:“对方是两个,一个个上也是不行的,不过现在是四对二,我们有优势。” 屁的优势,我们在城门口确实占到了数量上的优势,但人家有地形优势,完全可以依靠雷区以一个人的代价把我们全灭。 “刚才你们怎么过来的,确定没有对方队员在外面跑吗?” “没看见外面有他们的人,我们过来是遭遇了迷宫,鬼打墙之后就一直没有好的办法。” 豪叔微笑:“还好有这位姑娘在,她的阴阳眼帮了我们不少忙啊,对了,万一她在这个游戏里挂掉,可以进行器官捐赠吗?” 他想得可真远,我忽然想到胖妞了,以她的体形,如果在这里的话…… 算了,还是想点现实的,我走过去,对方两名防守队员纹丝不动,依旧挡着城门口。 现在我方加到四人,他们就更不敢出来了,很快我就想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我们一起冲,但却是分开的,不是一窝蜂朝一个地方,同时两路进击他们怎么办? 第九十四章 间谍战很重要 第九十四章间谍战很重要 “首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怎么冲进去。” 伍松大有一副开长会的架势,先进行紧迫性论述,“冲进去不急,反正他们人少,就两个,对我们四个是不敢胡乱出击的,守着门口是唯一办法,我们先考虑的是两个问题。” “那么是哪两个问题呢?”豪叔配合地问了出来。 “第一,大熊说他们损失了两个,那么现在两个守门,还有两个在哪里?”伍松正色道,“是守在大本营里,还是已经出了城我们不知道?如果已经出了城,那我们的大本营会很危险。” 豪叔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我们已经放弃防守了,这时候只要有任意一个闯入我们的大本营,我们就得认输。”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阴阳怪气:“如果他们真的有人出来,我们现在就可以认输了。” 他们的引路者是徐慧,而我这边是小鬼引的路,虽然都不算走过什么冤枉路,但和对方设计的人比起来,肯定是要慢的,我们开会这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应该搞定了。 “那么,我就再看看谁是对方的间谍。”伍松扫了大家一眼。 这小子装得不错,妥妥的领导者风范,就在刚才,我还把最大嫌疑栽到他头上呢。 第一眼,大家看向的肯定是我们四人中唯一的女生,徐慧…… “你们是知道我的,要附我的身可没那么容易。”徐慧轻飘飘地解释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伍松可能也知道一些,但世事无绝对,没有什么攻击免疫的说法,只要你的攻击足够强,对魂魄的攻击也一样。换个解释就是火什么都能烧,看你达到哪个温度范围而已。 当然,人人都有了嫌疑,第二个嫌疑最重的终于轮到我了,他们并不知道我身上藏了个小三的事情,所以我是现场男人中嫌疑最大的,而且赌注就是我……我是最希望我们一方赢的一个,只要把我“上”了,我们这边的竞争意志会下降一个档次。 第三个是伍松,最后才是豪叔。 所以我们这个讨论注定不会有结果,想要有结果还得用硬本事自己看,比如徐慧的阴阳眼,还有小鬼天生的条件。但想到鬼新娘和小鬼也有可能牵连,毕竟上次就没有听我的话邀请鬼新娘进游戏,所以小鬼极有可能自己也不知道鬼新娘有没有上身。 半天无果之后,伍松也放弃了:“算了吧,最多我们隔远一些。” 但这样又不好配合了,离那么远怎么配合?四对二的优势,不凑到一起才是傻呢。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要讨论的问题。”我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豪叔不是也控制了一个间谍吗,把这个阴魂利用起来,也许我们就能轻松拿下。” “对啊,你控制的间谍是哪个?”伍松转向豪叔问。 豪叔瞟他一眼:“这怎么可以随便说,还不知道你们哪个是叛徒呢,万一我说出来被利用了怎么办?” “那这张牌总是压在你手里也说不过去吧,不能发挥最大作用。”伍松又反唇相讥,“如果叛徒是你怎么办,既是对方所掌握的间谍,又掌握着一个可以做反间谍的加以利用,这才是最可怕的啊。” 趁着大家在激烈争吵,我悄悄转头,低声问骑在脖子上的小鬼:“你看是谁?” “什么是谁?”小熊居然反问了一句。 “间谍啊。” “什么是间谍?” 我醒悟过来,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来说,间谍的意义以及互插探子的游戏设定或许太复杂了,我必须换一种简单的方式问:“你看看他们,哪一个是被上了身的?” 小熊对他们扫视一圈,然后对我摇头。 我被搞懵了:“什么意思,你是看不出来还是说没有?” “没有。”这回小熊给了肯定的回答。 没有是什么意思,已经被踢出局了?说的是胖妞还是刘芸? 我忽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也许鬼新娘根本就没有上谁的身,她就是故意要在我们之间创造这种不和谐气氛呢?被上了还好说,如果没有,又被自己同伴怀疑的话,肯定心里不好受。 这不是说不应该怀疑,怀疑是对的,对大家有利,但个人会有情绪。 果然好大一盘棋啊,但我这个结果无法对他们说出来,没有用的,说了他们也不会信,而且会更怀疑我,这种奇怪的话能随便说吗,这么好的机会对方怎么不利用? 我还憋着不能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不过既然小熊确定被上身的人不在四人里,至少眼前不会受到间谍的威胁。 “好了,再吵下去不会有结果。”我制止了他们继续说,“怎么说这场游戏和我有直接关系对不对?所以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对你们提点要求,这个不过分吧?” 他们沉默片刻都微微点头,不管输赢他们拍拍屁股可以走了,我还要洞房呢。 献身的是我,不是他们,所以我必须掌握自己的未来,哪怕掌握一点点…… 我又对豪叔说:“豪叔,我不是被上身者,所以我让你只告诉我一人,在他们那边安插的间谍是谁,又用什么命令才可以动用他。”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得证明自己不会被上身。”他也还是要面子的。 我冷笑:“你是养鬼门派的,从现在开始试,如果能用什么阴魂上我的身,我答应你所有事情,如果不能,你叫我爸爸就可以。” 豪叔脸上的冷汗就滑落下来,这个赌注好大啊…… “来啊,开始验证啊,别告诉我你一个鬼门的人,身上一个阴魂都没有?” “有是有的,可拿来做这个……” 豪叔略一沉思:“行,我相信你了,你过来,我告诉你激活间谍的暗号。” 伍松是很不服的:“靠,随便一个赌注就把你吓住了,怎么越混越回去了呢?” 豪叔一摊手:“要不你来,你验证他所说的,承担赌注?” 然后伍松就很识趣地闭嘴了,诚然豪叔的本事不太高明,但伍松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如果真的连鬼新娘都上不了我的身,他们自认为也是没戏的,然而他们没有考虑到阴魂的规矩,是完全按照封建社会来的,鬼新娘如果上了我的身,那就是忤逆犯上,任我处置。 要真的任我处置,届时什么阴谋都不会得逞,棋子我都完全掌握了。 豪叔就凑到我耳朵边上,神神秘秘地说了两句:“如此这般……” 事实并没有这么神秘,豪叔出手的对象是对方唯一女鬼,那个村妇形象的阴魂。 选择唯一女性我能理解,男人嘛,我懂的,他口味也不是那么小清新。 这样一来我就知道了安插在对方队伍里的间谍,但自己这边到底是谁还没确定。 我明确告诉他们:“我们四人里并没有间谍,这个也请你们务必相信,别问我为什么。” 他们开始将信将疑了,不过没关系,我这话打消了相互之间的大部分敌意,达到目的。 然后开始安排冲击城池的战术,还是分组,我和徐慧一组,伍松和豪叔一组,这个不是我安排的,而是他们两个认为,专家和专家在一起,就可以不受掣肘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好,我让他们专家,看看徐慧的身体,我对她说:“你就不要进去了,旁观就好。” “可是少了我一个,你们的优势并不明显,加上两个没到场的还少一个呢。” 徐慧是为我考虑,我故作淡定地说:“一切尽在掌握中,多有什么用,只要我们三个都打入了他们的大本营,获胜概率就高达七成以上。” 这个不是吹牛,他们确实有两把刷子,但别忘记我身上还有什么。 第九十五章 间谍的威力 第九十五章间谍的威力 商量过后,我们就开始要去闯门。 场景的变化让城门口变得很大,这点对我们现在有利,周旋的余地越大对闯门的一方越有利,想想一个大城门,就两个人怎么可能堵得住,只要跑动灵活,甚至碰都不碰他们一下。 我们的决定是让徐慧放弃冲门,她是跑不动的,但剩下我们三个人机会都很大。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又把环境变回来了…… 刚才那两人要冲我们的城门,就变得那么大,还好有胖妞在,一个人就堵住。 现在又换回了道观后殿的场景,地面上的图案再怎么大也没有刚才真正的城池那么夸张,真是太猥琐了,一点都不讲究,哪里还有什么公平竞争。 不远处站着刚才出局的人,胖妞和刘芸也在,我看见她们也松了口气。 但对方这样的行为让我们都义愤填膺,看见那两个人就把入口堵得严严实实的,硬闯的话他们随便一伸脚就能踩到雷区,上的人越多死得越快,本打算一拥而上的我们又停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伍松看着我。 豪叔说:“这个好办,让一个人冲上去缠住他们,然后踩雷爆掉。” 然后我们都看向徐慧,应该是她去踩雷最划算吧? 徐慧被我们看得脖子一缩,我站出来帮她说话:“你们想什么呢,就凭她这种身板,上去就直接被崩飞了,没有用的,还得我们三个人里选一个上。” “当然不能是我了。”豪叔首先推拒,“我是不能被牺牲的,要对付的主要敌人是我师弟,只有我最了解他,在这方面可以说茅山都不如我吧?” 伍松不服:“有什么不如你的,我修炼人间正气,是你们的克星。” 克毛啊,这么久都没见他克一下。 然后他们两人很默契地看向我,我也怒了:“看着我干嘛,我是游戏的核心,可以牺牲吗?” 每方出局两个,他们也分在两边围观,刘芸正和胖妞在一起呢,她现在也不害怕了。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刘芸忽然在外面喊:“你们要小心,我看见那个间谍了!” 对方出局的两个赶紧说:“你们不允许作弊,已经出局的怎么可以乱说呢!” 他们这么一说,伍松和豪叔就不干了:“这游戏是身体对抗,又不是考场上答题,为什么不能语言交流?规则里根本就没有限制的,如果这里有信号,我打电话出去都可以啊。” 说得也是,整个规则都围绕着身体对抗进行,跟谁说话,说什么话都是不违规的。 对方就没什么话了,豪叔还说:“只要不动手,场外的人甚至可以提醒我们对方到哪里了,以前我们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这么干过,有本事你让所有的足球教练都在场下闭嘴啊!” “就是,小刘别管他们,谁是间谍,说出来。”伍松也给刘芸撑腰,“他们要是敢怎么样,我们茅山可饶不了他们。” 刘芸就伸出手,指向豪叔说:“那个大叔,他是被上身的人!” 豪叔僵住了,我们一群人也都傻眼了,这个可是最重口味的一个,有女人愿意上他的身? “口味也太重了!”我对鬼新娘很失望。 “果然是你!”伍松马上就拉开了与豪叔的距离,“我早就有此猜测,策反你获得的利益最大,因为我们这边安插的间谍就掌握在你手上,如果能上你的身,那就是一举两得,解杀还杀,看来我们的情况不妙了。” 豪叔在替自己辩解:“怎么可能是我呢,我这种内行的人,要上身肯定是最难的一个。” “吹牛,这么长时间来都没见过你展露过什么本事。”伍松很不屑。 “同样的话也能用在你身上啊,你还茅山弟子呢。”豪叔气势也不弱。 看看,根本不用什么身体对抗,也不需要什么间谍搞破坏,他们两个就对撕起来。 等等,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我们个个都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难道说…… 我还记得刚才让小熊辨认过,胖妞没有被上身,我们没出局的四个人也没有,一一排除掉的话,那就是刘芸啊!由于刘芸最早出局,所以我根本没有怀疑她,宁愿相信是小熊说错了,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乱说话很正常,不用当真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的队伍就要分崩离析,造成这一切的只有几句话。 一瞬间我恍然大悟,间谍的作用不仅仅是出手搞出什么事情,间谍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慑。让我们知道内部存在间谍,那我们一秒钟都不可能踏实,间谍确定安插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功一半了,哪怕再难让鬼新娘上身的人,都没办法彻底摆脱嫌疑。 就是她,没错,鬼新娘上身的就是刘芸! 可我要是这么直接说出来,用处好像也不大,没有人会相信我。 对方第一个把她拉出了局,也替她洗掉了嫌疑,我要说刘芸就是间谍,首先会把脏水引到自己身上,让其他人怀疑我才是间谍,否则怎么会无端端地指认他人? 豪叔被逼急了,就想为自己证明清白:“这样吧,我也在对方安插了一个间谍,是我做的手脚,我现在就让他行动起来,这样总能洗清我身上的嫌疑了吧?” “住口,不能说!”我连忙喝止他,“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暴露了作用会很有限。” 出了幻觉,现场一览无余,对方四个人两个守在路口,还有两个在里面,正在朝城门口赶来。我知道里面两个中,那个村妇是间谍,但如果现在暴露,路口仍然堵着,间谍没有发挥最大的作用,得等她走到路口,拉着另外三个一同踩雷,我们瞬间就胜利。 豪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我一眼问:“那你是相信我?” 我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真的男人不需要解释!” 豪叔热泪盈眶,跑过来握着我的手:“好兄弟,一辈子!” 伍松却在冷笑:“当然不能说,因为你根本就没做什么手脚,对方并没有一个被你控制。” 不过现在豪叔获得了我的信任,也没有太大的委屈,同样冷笑道:“你不信无所谓,茅山的人就这样,别看你们名声大,我就从来没看得起你们。” 还是不团结啊,我得把注意力引开,问刘芸:“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间谍的?” 刘芸解释:“我第一个出局,在外面看得很清楚,刚才他和对方两个人交流了!” 豪叔只能控制对方一个,然而他却和两个在私下里交流,说明了什么问题? 伍松面色凛然:“熊兄弟,你快离他远一点,他刚才跟你说谁是我们的间谍了吗?你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之前小熊给我看过,现在恐怕我就撑不住上当了。 于是我对伍松说:“放心,我们当中没有谁是间谍。” 这种话当然让人无法相信,这时候刘芸再次喊道:“快点,他们另外两个要出来了,到时候就是你们三个对五个,其中徐慧还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我们输定了!” “对啊,老豪变成了他们的人,我们不止少一个,他们还多一个!”伍松恍然大悟之后冲了过来,“现在趁着我们人多,就先把他解决了!” 豪叔措手不及,和伍松掐在一起,我死活都劝不住。 急得我大喊:“动手啊!” 这是豪叔约定的信号,对方那个村妇马上暴起攻击,和她另一个队友在通道里撕了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伍松和豪叔对掐,滚在一起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对方堵门的两个也朝我逼过来,要把我弄出局。 我努力拖住了他们两个,朝徐慧大喊:“你快去破城,踩到他们大本营里那个白点!” 第九十六章 放开那个男人 第九十六章放开那个男人 对方两个弄我一个啊! 局面瞬间逆转,我方两人互掐,他们轻松就取得了巨大的优势,村妇看来也不是另外一个的对手,而我哪里扛得住两个,这两个根本不是正常人,我被他们往“城”那边拖。 徐慧看来是不能指望的,她根本进不去对方的大本营,因为村妇和另一个在通道里撕,他们就把通道给占满了,徐慧根本过不去。但看见我们都很凄凉的样子,徐慧决定放手一搏,结果在通道里被互掐的两个不知道怎么碰了一下,直接过线出局。 豪叔控制的那个村妇也出局了,我们面临惨败。 这个大叔也是,你控制一个最强壮的不好吗,非要控制一个女鬼,太猥琐了! 他之前是出于什么心理我不得而知,现在那个连撕了两个的对方选手出来了,看我被他们的两个拖住,伍松还和豪叔扯到了一起,他就果断地跑,往我们的大本营而去。 糟糕,让他先一步到达的话,我们就输。 “你们两个……” 我想喊伍松他们,不管怎么样先撒手,现在对方已经没有阻挡他们的人了,只要冲进去踩白点就能胜,但我才说了一半就被对方一个人掐住了脖子,话都说不出来。 对方也没有敢太用力,造成人身伤害是违规的。 好,既然是这样,我就把他们弄掉再说,不要以为我一个干不过你们两个! 他们把我往线那边拉,而我一直在往反方向挣扎,突然我一个变向,顺着他们的力量朝城池方向冲,所以他们措手不及被我带了过去。然而毕竟是两个人,他们顺利地又把我拉住,防止了无法控制的结果。 但此时已经靠近雷区,我伸出自己在足球场上练就的大长腿,踩进了雷区。 “bong!”我得意地大喊一声。 三个出局,我拖着对方两个踩了雷,算是赚到了一个。 可惜此时伍松和豪叔依然纠缠在一起,我着急地大喊:“你们在搞什么,他们有一个都去破城了,你们还在掐,现在就你们两个人,太丢我们活人的脸了。” 伍松和豪叔动作一顿,都愣愣看着我,又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现在放手,我不在乎你是否是间谍,现在不拦我,咱们还是朋友。”伍松对豪叔说。 豪叔冷笑:“你先冲过来的,怪我拉着你?真是好笑,你就在这别动,我去破城!”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一个笑声传来:“哈哈哈……你们输了。” 我们都是一惊,看向自己大本营那边,果然,那小子双脚踩在我们城池里的黑点上。 再看向声音飘来的方向,刘芸双脚一软倒在地上,胖妞连忙去扶她,而刘芸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就是那个鬼新娘! 她一步步走来,不时在裙底露出那双红色绣鞋,淡淡说道:“人真是丑恶啊,什么时候都不忘攻击自己的同类,自私自利,没有牺牲的精神,这一点我比你们看得透。” 我悲愤地看着伍松和豪叔他们两个:“听到没有,你们就是典型!” 他们两个都撒了手,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羞愧地低着头。 鬼新娘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相公,你就从了吧,今夜是我们的吉日。” “你确定是吉日吗,马上要过零点的,要不回去再看看?”我心里很虚。 不用说肯定是丑逼啊,我还不如从了胖妞呢,之前我还那么看不起她,现在真是报应不爽啊…… “不用看,我说是就是。”鬼新娘霸气地说着,“你们去,在这道观里收拾一间房,我今晚要洞房。” 真是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不知羞耻! 可我以后就要娶她了啊,过的将会是什么日子? 之前我还能反抗一下,但现在不可以了,我输了游戏,这游戏就从来没有人能反抗它的规则,我和她的赌注就是洞房,所以现在游戏输了,我输了自己。 誓死不从?我还不认为自己这么有种,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痛苦的事,闭眼自己想象一下也可以嘛,毕竟那么多老师在我脑海中深深地刻画,硬盘里的知识历历在目。 鬼新娘剑我没话,对两个阴魂说:“带走,这里我还要处理一下,如果他反抗你们也不要管,看他是否能承受对抗游戏规则的反噬。” 我还真不敢反抗。这游戏是说一不二的,我唯一疑惑的是,这个赌注也算在游戏规则里? 经过伍松面前,他羞愧地低下了头,豪叔拍着我肩膀说:“放心,咬咬牙就过去了,男人总要经历这么一次的,我作为一个过来人给你加油!” 他这是在说什么啊,我又走过刘芸和胖妞跟前,刘芸没醒,胖妞抬头看我一眼。 我低下头无颜面对,谁知道胖妞忽然暴起:“住手,放开那个男人!” 马上,剩下的几个阴魂去抓她,却被她生生拉了过来,果然人的潜力是巨大的。 我悲痛道:“不要再挣扎了,放弃吧,哪怕他们不拦你,我也是不能反抗的,你不知道这游戏的威力,把我忘了吧,今后要照顾好自己……” 两个阴魂把我带进了过道,走向后面的房间。 我依然听得见胖妞的嘶吼声:“放开我,你们居然这么卑鄙,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那样!”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两个阴魂面无表情,其中一个打一个房间的门,让我走进去。 他们并没有跟进来,另一个板着死人脸面无表情地说:“你就在这里等着,今晚洞房,不要出去了。” 说完他啪一声关上了门,依照剧情我现在应该趴床上泪流满面,或者找根白绫上吊。 这时候一个绿色身影出现在我房间里,我看见后大喜:“隽绣,你是出来救我的吗?” 她也面无表情:“我哪救得了你,你是输了自己,我现在得马上跑了,无论我的能力超过她多少,她经过洞房之后始终是你的正妻,我对付她是不合规矩的,但我又不想做小三,所以只得先走了。” “没义气啊,当初我从王媒婆那里把你带回来,是给过钱的!”我悲愤道。 “钱?”隽绣一转身对我冷笑,“这东西对你还有什么意义,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弄来很多,花几辈子都可以。” 我说不过她,确实,没给人家名分,有什么理由劝人家留下来? 看看我肩膀上还有一只小白腿在晃荡,我就转头对小熊说:“你也走吧。” 小熊瞪着眼睛不解:“去哪里?我不走,就跟爸爸在一起。” 我痛苦地摇头:“不能这样了,等你后妈一出现,就再也没有你的好日子过,趁现在还没有洞房,你赶紧跑,隽绣,你带着她跑吧,别再回来了,找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 怎么好像遗言似的?真是悲催啊,居然被一个女的给逼成这样了,小熊,爸爸爱你! “什么是洞房?小熊不要后妈。”小熊任性地说。 我叹息一声:“小熊,那个游戏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把自己搭进去了。” “刚才不是游戏吗,又不是真的。”小熊鄙视地看着我,“爸爸真幼稚,和小孩子一样。” 我一愣:“这游戏你不知道吗,之前你就这样,我怎么能有力量反对呢。” “不一样,他们这个游戏很好玩,可不是我那种。”小熊淡淡地说,“不知道爸爸怕什么。” 短暂的愣神过后,我把小熊从背后拽了下来,放在跟前晃:“什么意思,不是你那种?就是说她这个游戏就真的只是个游戏而已,没有什么强制的执行能力?” “就是这样啊,爸爸以为是什么?”小熊白了我一眼。 第九十七章 逃跑 第九十七章逃跑 小熊的话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个患了绝症的人被医生告知是误诊…… 我的心情也经历了一个地狱到天堂的跨越,但我仍然再三向她确认,因为这种游戏我不是第一次玩,之前就玩过好多次了,都是小熊主导的,我深深地知道这游戏的威力。 规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正的,没有违反就没事,无论谁违反,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打一开始我们就没敢违抗游戏里的规则,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耍赖。 到了现在,之前的余威犹在,我甚至不敢相信小熊说的话,她已经失去能力了,还能知道这游戏是不是真假?但我从内心深处又希望她说的是真话,实话说,要相信一个几岁孩子说的话,并以此为凭据挑战生死,这确实是有难度的,话是否靠谱连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一个最多五岁的孩子,她的逻辑智力是否足够理解我的现状呢? “小熊,你再想想,这真的不是你原先那种游戏吗?”我扶住她的双肩,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夺走你能力的是那个江水,但这种能力真的不能传给别人吗?认真想想再说,说真话,孩子,这真关系到爸爸的安危啊!” 事关生死的事情,哪怕是我亲眼见到的一张扑克牌,翻过去之后我都不敢猜这是什么。 这就是压力,如果干系没这么大我就随便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小熊没怎么考虑就直接点头:“是真的,这是随便玩的游戏,和我以前的不一样。” 我放开了小熊,看向隽绣:“你来说,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隽绣看着我,古典而俏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问我干什么,这是你们家的事。” “什么我们家,也是你家啊,别忘记你是我娶回来的,虽然还没有成礼……” “那我也不知道,你这孩子不一般,她掌握着规则,哪怕我修炼一万年也说不准的。” 真是纠结啊,赌不赌?万一赢了,我就逃脱一次不幸的婚姻,万一输了,我就失去一切! 我自己都不知道呆滞了多久,直到隽绣推我:“话说,你是怎么决定的?” 遵守规矩更稳妥一些,起码没有风险,但这样一来我就真的跟那鬼新娘结合了,等待我的十有八九是一个悲剧的人生。不遵守规矩的话,我现在就逃跑,面对规则惩罚的风险,但同时我也有了个希望,那就是小熊是正确的。 一个希望,足够促使我去冒险吗? 我决定了,把小熊抱了起来,放到隽绣的怀里:“你先走吧,我想试试,起码这是一个机会,比起和一个女鬼生活一生,我更愿意冒次险,至少这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说什么呢,嫌弃女鬼,那当初为什么花钱把我带回来?” 隽绣冷冷地看着我,然后把小熊又放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走了,和你冒这次险,既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也赌一次,但你如果赌赢了,该给我的名分也必须给我。” 这可是个女鬼啊,但我看着她却有一种特殊的感动:“看你说的,我从开始就没拒绝过,但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是你不愿意真的嫁给我,不是说正妻的位置还拿不到吗?” “过了这一关,我会想办法让你这阴魂破裂。” 隽绣说着,款款朝我走过来,然后贴近了,我心脏突突挑着看她和我重合起来…… 她消失在我身上,我居然完全没有感觉,看来娶女鬼确实不靠谱,丈夫的福利一点没有。 我转身打开门,并没有看见刚才两个阴魂守在外面,又有些犹豫了,他们居然没有看守着我,居然这么放心?这里面有两个意思,第一就是他们坚信游戏规则的强制力,我答应过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必要看管我,我绝对跑不掉的。 第二个意思,就是游戏规则根本没有强制力,他们故意作出很放心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我顾忌,让我认为这就是真的,我怎么挣扎都逃不掉,完全没有看守的意义。 我咬了咬牙,走了出去,往后门的方向跑。 拼了,感觉就是和掷骰子一样,听天由命,反正二选一,对或错,生或死。 前面还有其他人,刘芸徐慧他们还不知道情况呢,但我顾不上他们,我现在连自己都没把握保住,去找他们只能是一起死,我还是先自己跑出去,再找高人回来救他们吧。 如果我能平安溜走的话…… 很快我就平安溜到了后院,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正常。 看来小熊是对的,这并不是她原先那种拥有强制力的游戏,鬼新娘这是利用我的思维惯性在讹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现在我就应该受到惩罚了,她真是阴险毒辣啊。 居然有这么个阴魂厉鬼做了我妻子,我今后的人生怎么办?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把她从我命格里妻子的宫位赶出去,否则还有谁敢嫁我? 后院里有个后门,作为一个有些年头的道观,后门是必须具备的,在解放前,军阀割据盗匪横行,如果这么一个建筑都没有后门,那别人把前门一堵就死定了。 不仅有后门,这里绝对还有其他的侧门,甚至密道什么的。 但是后门外面有一个人在把守,就是刚才和我们玩游戏的其中一个,我手电照到了他脸上,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冷冷对我说:“你敢逃跑,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客气过吗? 我后退两步,就喊道:“隽绣,赶紧出来帮忙,这时候你就别躲了,独善其身我能理解,但你已经嫁给我,刚才又和我一起冒了回险,现在还有必要躲吗,小三!” 后门出去就是山林,到处是茂密的树木,忽然树枝摇曳,一根树藤就缠了过来。 正好把那阴魂缠住,我耳边回荡着隽绣的声音:“怕什么,不过一个普通的阴魂而已,我可还没有跟你真正成礼,以后别拿这个说事,还有,不要再叫我小三!” “那不是时间问题吗。”我一边跑一边说,“你既然要名份,就得尽点义务,世界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嫁给我的义务是什么?作为小妾你是要暖床的,起码你得帮我洗衣服吧?” 后门出去有小路直通山下,以前居住在这里的道士想得还挺周到。 一路下山我就再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我上了大路,就看见不远处有亮光闪烁,从山上下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人声。居然是伍松豪叔他们,还有徐慧、刘芸和胖妞,胖妞跟在最后面,一来是太胖跑不动,跑两步滚几圈,二来她似乎有些不情愿逃走的意思。 “放开我,我要回去救大熊!”胖妞大喊道。 我好感动,这时候能想起我的,居然只是个肥婆! 口口声声说暗恋过我的刘芸呢,被催眠勾引我的徐慧呢,她们的反应很让我失望。 伍松豪叔两个就不说了,他们本就和我毫无关系,怎么跑我都没道理说他们。 他们越跑越近,我就站在路中间等他们,豪叔跑第一个,看到我就直接吓了一跳,生生止住逃跑的步伐倒在路上:“啊,你是……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和那鬼新娘洞房去了吗?” “没义气啊,你们居然抛下我逃跑!”我悲愤地看着他们。 他们看见我都愣了,呆呆地看着,大眼瞪小眼没说话,对于我出现在这里都挺惊讶的。 伍松最先回过神来,招呼了一声:“都别傻站着了,这里很危险,那边有个茅草屋,我们先躲到那里去再说吧,等到天亮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第九十八章 发生了什么 第九十八章发生了什么 我们急匆匆地躲进了茅草屋,地方不算大,但足够容纳我们。 胖妞感动地抓住了我的手:“居然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个不要脸的欺负了呢。” 说实话,如果鬼新娘样貌端正,我宁愿被她欺负…… 甩开胖妞的手,我对大家说:“你们不用担心,刚才那个游戏,其实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对方是利用我们知道这游戏危险的惯性思维,才设置了这么一个局,逼我们就范。” “什么,不是那种游戏吗?”伍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早知道还怕什么。” “等等,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我问他们。 豪叔摇头说道:“还能怎么跑出来,他们压根就没想对我们怎么样,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你,所以并没有在乎我们怎么样,只是把我们吓跑而已。” 这样啊,那么重点就来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找我的麻烦? 看来伍松他们来找我并非没有道理,我和另外一个女生必须死,因为我们是一阴一阳。 依照他们所说的修炼方法,这还没有结束,阴阳必须死,才能成就江水的活死人修炼。 “坐,大家都坐下。”我强行镇定下来,“这事情必须有个了结,不能没完没了,所以我们必须找出根源在哪里,是好好谈一次的时候了,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对我们没好处。” 伍松盘腿坐下来,正色道:“没错,知己知彼才是对抗的关键,之前是我大意,没想到对方居然逼这么紧,道家协会高层都有他们的人手,大家坐下来谈谈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怎么回事,其实也只有他们两个有发言权。 豪叔说道:“我了解的不多,这种修炼方式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我又看向伍松,他低下头:“其实呢,他们比我要专业,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怎么能不知道呢,现在的情况危险,不允许你们不知道啊!” 我着急了,“刚才的游戏只是那个鬼新娘在讹我们,就凭借着我们忌惮这游戏规则的强制力,但你们想过没有,江水在哪里?他才是真正获得这个能力的人,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今天的游戏会变成真的,到那时候我们该如何应对?” 伍松看了豪叔一眼,叹口气,豪叔也看了我一眼,同样叹了口气。 刘芸忽然说:“大熊,要不咱们结婚吧,她要的是和你成亲,我们要是抢先一步的话,她会不会就没机会了?要知道重婚不止是现在和以前,估计在哪个世界都是犯法的。” 徐慧反唇相讥:“那有什么用,你们获得的只是法律的承认,而他们那边是阴婚,和这个世界的规矩不是一回事,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胖妞插嘴,“现在要看大熊哥的意思,我们少说两句。” 她说完期待地看着我……我再有什么意思,也不是和你好不好? 我看着伍松和豪叔,他们两个没有说话的意思,真是不靠谱,如果我是他们的师父,此刻就该把他们逐出门墙了,诚然收弟子需要心性善良,可蠢蛋收了也没什么意义啊! 豪叔的师父也应该很痛苦吧,成器的弟子居然是反派,造物弄人啊。 “你们不说话,我就从一开始捋清整件事,至少不能做个睁眼瞎。” 我开始启动自己的思维,“最开始,也许是那个喝醉的夜晚,我不知道和哪个女生有了一腿,从此有了个孩子,不论是死是活,她总是存在过的,并且拥有了掌握规则的能力。” 伍松和豪叔都点点头,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 想想对方都干过什么,对方希望做的我们就坚决抵制,对方不想做的就是我们的努力方向,也不能完全说是睁眼瞎,他们对这个修炼方式不是有一点点了解吗。 “按照你们说的,阴阳结合,就是在那天晚上吗,那结合的产物就是小鬼。” 我慢慢思考下来,“江水要干什么呢?他从一出现就有所图谋,表现上看是忌惮小鬼的能力,又想利用我获得这一切,所以他想的不是害死我们,而是让我们乖乖听话。” 伍松摸着下巴站了起来:“根据典籍上说,人的体质不可能是极端的,所以纯阴纯阳只能在电视电影小说里出现,他要进行这个修炼,必须找到两个人,可以承受阴阳力量。” “话说,我就不能天赋异禀吗?”我看着他不满地说,“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万一我骨骼精奇怎么办,江水选择我是有理由的,看来我必须是天赋异禀的人物。” 豪叔也白了我一眼:“你想多了,男人是阳,活人也是阳,满足这两样就足够。” 我火大:“这么简单,他怎么不找你修炼呢?” “因为你弱啊。”豪叔不客气地说,“你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剧情不太对,矛盾焦点的主角,怎么可能不是天赋异禀,反而是因为太弱呢? “那你的意思,只要是女人,还是死人,阴人的条件也可以满足对不对?”我问他,“只可惜,那天晚上在包厢里的全都是活人,是她们其中一个跟我有了一腿,条件有这么简单吗?” 豪叔不说话了,伍松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过,这辈子跟女人唯一那啥的一次,就是在几年前的那个包厢里,你毫无感觉,大家都喝醉了对不对?” “可是,有什么证据说明你们发生过什么呢?” 证据?我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孩子就是证据,这是发生关系的结晶,你们出家人是不会懂的。” 伍松也不生气:“那么你们所做的事有什么现场证据吗,目击者有没有?” 我看向徐慧:“你是目击者,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徐慧摇摇头:“我还没有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我忘记光了。” “那你又记得刘芸亲过我?” “大熊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那啥了。” 刘芸一副羞涩的样子,别装了,之前都承认有了这么一出,怎么人多不好意思? 伍松伸手虚压,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我明白了,这个小徐就是当晚的目击者,可她好像由于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记得了,那这个好办,催眠也是道术,我能掏出你记忆深处的东西。” “大哥,什么叫掏出?”所有人都看着他。 “不懂了吧,记忆就是记忆,不可能忘记,你本人虽然忘记了,但在灵魂深处依然存在,所以记忆是存在魂魄里不可磨灭的东西,你想不起来,是没人有本事让你想起来。” 徐慧看向伍松:“那你能有办法让我想起来?” “不敢说肯定能行,这得看把你弄成这样的人,和我有多少差距。”伍松一副高人的样子看着高处,“但我知道让你想起来的办法,愿不愿试试?” “当然要试!”徐慧斩钉截铁地说。 “好,你跟我进到里屋,其他人不许骚扰。”伍松率先走了进去。 我看着徐慧,她也看着我说:“这么久一来,我没能帮上忙,都是你在帮我,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试试,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许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帮助。” 我并没有表态,但她还是进去了。 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当徐慧出来的时候,一种古怪的气氛忽然产生。 “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事?”我看着徐慧,她的目光极其复杂。 “那天晚上……”徐慧伸出手指,指向了刘芸,“你和她,发生了关系。” 第九十九章 结果是刘芸 第九十九章结果是刘芸 当时我傻站着很久没说话,看向刘芸,她也愣了。 我们两个不说话,其他人也说不上话,场面很尴尬,可是再尴尬事情也得搞清楚,问题在于之前刘芸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和徐慧的说法背道而驰。 刘芸最先忍不住问徐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 徐慧说:“当然是想起来的,我看到了!” 伍松上前说话:“是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她记忆里有什么,但我发现她的魂魄似乎是被什么阴煞蒙住了,也就是说记忆部分被模糊了一些,我只是替她解除这些蒙蔽。” 我一把抓住刘芸:“这么说是你在骗我,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怎么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刘芸挣脱,“他们随便一说你就信,我可是当事人。” “还不是骗我,说什么只交过一个男朋友,和他就只到牵牵小手的程度?”我悲愤道,“然后还说什么敢去医院检查,是不是知道我不会带你去才说的?” “你胡说什么,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的……” “那好,我们这就去医院检查,证明你的清白!” 然后她开始耍赖了:“不去,你让我去我就去,你凭什么有这资格?” 说到资格就没意思了,咱们这里是为了解决问题,虽然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和她发生的关系的极大可能是我,我也是为了她着想,为什么她会这样的反应,我不是说过会负责吗? “要不这样,就在这里,徐慧给你看看,看你是不是跟男人有过。”我退而求其次。 “你神经病啊,我为什么要让她看,这样不准的!”刘芸坚决抵制。 “当然不算准,可大致能看出来,如果你完好无损那就不必进一步检查了。”我对这件事很认真,“我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拿来说,但你也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直接关系到我今后的人生。” “不行,谁也不准看!”刘芸尖叫一声,居然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还在发愣呢,伍松就追出去,追到门口又停下来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别乱跑,外面很危险,我跟老豪两个去把她带回来,天亮前不要出去。” 然后他招呼老豪一声,两人全都出去,我也想出去找,但我还有事要问问。 屋里就剩我和徐慧还有窦圆圆三个,我问徐慧:“小慧,你肯定想起来的事情没错吗?” “这怎么能有错,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徐慧两只眼睛看着我,没有一点慌乱,相反还有一种失望、悲情与不甘……咦,我怎么能看到这么多情绪的,以前我也不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啊,难道是徐慧这双眼睛太清澈了? 我以前希望是刘芸,但这个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这样太草率了。 “记忆也是会出错的啊,再说这些日子来你还没经历够吗,不但是记忆,连眼睛都能骗自己。”我语重心长地给她分析,别说是阴魂了,魔术师都可以让我们眼睛产生错觉。 徐慧还是坚持:“你意思是我看到幻觉了?那她反应怎么那么大,为什么要跑?” 我也无法说清楚,毕竟当晚我没有感觉,看向旁边,胖妞站在那里,我就问她:“那个……圆圆,你从那时起就是刘芸的闺蜜了,当晚你也在,告诉我,那晚之后的刘芸有没有反常?” “你说的反常指的是什么?”胖妞有些不明白。 我只好具体说明:“那段时间里,刘芸有没有怀孕,然后悄悄去医院打掉了?” “这个绝对没有。”胖妞斩钉截铁地说。 这回轮到徐慧怀疑了:“你要说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有可能的,但你这么肯定地说她没怀孕就很反常了,月份轻的话旁人是看不出来的,哪怕自己都没感觉,这点常识我们都应该知道,你又不能时刻跟在她身边,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说她没有?” 对啊,话说得太死就假了,两三个月,那么多的休息日。 胖妞毫不犹豫地说:“我清楚地记得,在喝醉酒后的差不多一个月,刘芸住过院,还是我带她去检查的,最后全面检查的结果是神经衰弱,体检结果都是我拿的,如果怀孕了能不知道?” “那也不一定,有可能是医院帮忙瞒着了,这毕竟干系不小,你又不是她家人。”徐慧反驳。 不过我却觉得,医院不太可能帮忙瞒着这个吧,胖妞可是当时照顾刘芸的人,医院也不告诉她?于是我问胖妞:“那她住院的时候,家人有没有去看她?” 胖妞点头:“去了,她爸爸去了两天,然后又回去。” 这倒是可能了,这种事医生有可能只告诉家人,没告诉她这个同学,以免传得到处都是。 我转头看看徐慧,她也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我,我们都知道事情的可能性有八成了,不过这种事我们都再没有跟胖妞说,以她的智商估计绕不过这个弯子。 胖妞也觉察我们的神态不对:“你们这是怎么了,怪怪的。” “没什么,等他们把人带回来再说。”我不打算跟这肥婆探讨这种问题。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能完全肯定的,这得等刘芸回来印证,奇怪了,她不是对我有意思吗,怎么现在又不承认这种事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靠,这样的话就是我自以为是了,校花真看不上我啊。 等了片刻,他们还没有回来,怪了,两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孩子都追不上? 正不耐烦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豪叔的声音:“那个谁,你们谁叫圆圆的?出来一下,那姑娘死活不肯听我们的话,又不好用强,她说圆圆是她的闺蜜,你去劝劝她。” “来了。”胖妞站起来就往外走。 这事整得,我都混乱了,几年前的一次意外而已,过去那么久了,刘芸居然还这么想不开。一直想不开也就罢了,可我看见她之前不是这个态度,很热心地帮我找人,还表现出对我有意思的样子,怎么也闹不到现在这样吧?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小慧,你再想想,毕竟当时喝了酒,神智不清醒。”我建议徐慧想清楚,“那个伍松在恢复你记忆的时候,有没有使用过什么暗示?这样得出来的记忆可能是不正确的。” 我现在也不清楚到底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但刘芸的行为显然和徐慧的记忆相违背。 至于徐慧,她不是未经人事吗,有可能是经验不足,看见我们有点接触就以为那啥了…… 忽然我的头发被人挠了挠,回头一看是小熊,她那么轻,我几乎把她忽略了。 “怎么了?” 小熊就伸手指向徐慧那边,我一看,徐慧整个人都变化了,面泛桃花,两眼水汪汪。 擦,我刚才是叫她大名了吧? 果然是的,这直接引发了催眠的设定,她又变成了花痴样子,问题是我还有点不想抵抗的感觉…… “你是怎么回事?”我警惕地看着她。 “大熊,你看,我现在修养得怎么样?”她挺了挺胸。 “不错,丰润了很多。”我咽了口唾沫。 这段时间的修养是卓有成效的,徐慧整个人圆润起来,也爆发出惊人的魅力。 她低下头:“和刘芸的事,我不介意的,反正都过去了,她又这个样子,你何必呢?” 这是在暗示什么?我手都抖了起来,连忙大声喊:“刘芸!” 我不是在叫刘芸,而是希望这个喊声可以破解徐慧的催眠,之前我就试过,是可行的。 然而她完全不理会,带着媚笑朝我走来,一点都没有停顿。 就在我犹豫是不是放弃抵抗的时候,刘芸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走!” 第一百章 不要妈妈 第一百章不要妈妈 我们冲进了外面的夜色里,跑了一阵,我感觉不对。 “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跑?”我奇怪地拉住了刘芸。 她继续拽着我跑:“她身上的催眠术爆发了,你留在那里对她不利的。” “有什么不利的,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不该离开她身边。”我急着说,“她现在不是清醒的状态,很可能会干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还有,以她的身板我轻松就能制服,可以阻止她做傻事。” 刘芸摇头:“你不懂的,她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不清醒,其他时候没事,再说了,你确定可以制得住她吗?人在催眠状态下可以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别看她现在虚弱,但催眠的时候你就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她使用这种力量是会透支身体的,你不走就是害她!” 有道理啊,可刘芸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情:“对了,你怎么回来的,伍松他们呢?” “他们?我没看到他们啊。”刘芸愣了。 我更是傻掉了:“没看到他们?不可能,他们追着你出去了,还有,刚才豪叔还回来请胖妞过去劝你呢,说你死也不肯听他们说。”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他们!”刘芸说道。 等等,刚才我只是听到了豪叔的声音,并没有看见他人,他是在屋子外喊人的。 那就有可能……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我掉头要回去。 刘芸死死拽着我:“不行,你不能去,他们那些人都危险,你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别忘了他们要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只要你不被他们抓到,其他人又能有什么危险?” “不能心存侥幸,江水一伙都是极其残忍的,他们会放过谁?”我断然道,“这些人都是来帮我的,虽然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我如果这个时候走了,就是不仗义。” 这回刘芸直接抱住我的腰:“求求你,别过去了,他们肯定没事的!” 我还不好强行挣脱,这么一个娇躯和我贴得这么近,如此惊心动魄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么一抱,我就迈不动腿了,脉搏心跳的频率在急速增加,我做了个深呼吸问她:“你现在这样,和刚才可完全不同,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到底是不是记得?” “记得……”刘芸的声音好像蚊子般细小。 “什么,你记得?那么你说,是不是你?” 她又不吭声了,我干脆说:“这样的话,回头我带你到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检查了,是我。”刘芸果然承认,“可是刚才那么多人,你这样问出来人家哪里还有面子,我都为你这样了,把事情隐瞒了下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还是不对,我问起了之前刚找到她的时候:“那时我就和你说了,这件事我会负责,可你当时并没有承认,而且还找了很多不相干的人让我跑来跑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刘芸悲戚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当时真是心灰意冷,后来想想,反正都过去了,就当是一次不懂事的教训吧,所以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不想再提起曾经的事,这是我的伤疤。” 真是这样吗?我被骗太多次了,这次不敢直接相信。 “小熊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妈妈?”我让小熊来辨认,“仔细看,你连我都记得,没道理不记得你妈妈,你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呢。” 看见我这样说,刘芸奇怪道:“你在和谁说话?” “那个小鬼,我们的孩子。” 刘芸被我这话吓得“哇”一声就松了手,惊恐地问:“她在哪里?” “就骑在我脖子上啊,小熊,让你妈妈看看。”我对脖子上的孩子说道。 刘芸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不,我不要看,别让我看见。” 我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事情,我有错,但也怪你什么都不说,如果你说了,我担起这个责任来,你又不是不喜欢我,这么一来不就把悲剧变成佳话了吗,何苦放在心里跟腌咸菜似的,现在你不用怕,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也该有一份责任,她不会害我们的。” 简直是一个伟大男人说出的伟大名句,我太佩服自己了。 然而刘芸却往旁边一缩说:“不是,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当时我没有怀孕。” “什么,你没有怀孕!”我这回真是大惊失色了,“这么说,那天晚上还不止你一个?” 刘芸连忙否认:“不是,那天晚上只有我跟你……那样,别人没有。” 我纳闷了,把小熊从脖子上拽下来:“小熊,你确定我是你爸爸吗?” 她一下一下地点头:“爸爸。” “那这只有一个了,她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到底是谁?” 小熊就朝刘芸那边看去,刘芸显然也开始看见了她,惊呼一声转过我身后。 我又语重心长地对小熊说:“以前是没人教育你,现在你听好了,那是你妈妈,无论你有多恨她,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毕竟有她才有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把你打掉的事就算了吧……” 小熊却坚决地摇头:“我不恨她,她不是妈妈,小熊没有妈妈。” 又是这句,我头都大了,孩子还小,以后再慢慢教吧。 刘芸在后面拉着我的衣服说:“不是的,我不是她妈妈,因为我没有怀孕过。” 我又经历了一次转折,感觉人生观很混乱啊:“我是她爸爸,你怎么可能不是她妈妈?” “谁知道你,拈花惹草的,你知道多少女生暗恋你吗?”刘芸嗔怪道。 “靠,你们这是暗恋,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怒了,“喜欢又不早说,再说了,除了那天晚上和你,其他时候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怎么会有孩子?苍天啊!” “你确定……只和我吗?”刘芸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我直接把小熊扔一边,转过身扶住刘芸双肩,正色道:“如果有确定的,我硬盘容量会那么大吗?” “那是我的不对,没有及时跟你说。”刘芸低声说着,朝我怀里靠过来。 眼看要变狗血偶像剧,这时候刘芸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拉,直接从我怀里飞走,惊呼一声就跌坐一旁的地上,小熊又出现在我跟前,显然是她搞的鬼。 “你这是干什么,如果你认不出你妈妈是谁,那我也得抓紧时间给你找个妈妈啊!” “小熊不要妈妈,只要爸爸。” “你不要是你的事,我还要个老婆啊,否则你以为爸爸为什么活到现在的?” 我走过去要把刘芸扶起,小熊又拉住我衣服说:“小熊嫁给爸爸,不要她。” 这件事告诉我们,及时的教育很重要,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 我不理她这孩子气的话,掰开她的手,走过去把刘芸扶了起来,安慰她:“你别在意,这孩子就是有些倔,不过伤天害理的事是没做过的。” 刘芸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直接塞进她的怀里抱紧,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待遇的我好像飘在云雾里一样,刘芸也放开了,她盯着小熊问我:“既然我没有怀孕,那她为什么叫你爸爸?”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小熊都是阴魂了,又没有实体,做不了基因测试。 所以确定她身份的办法只能是找到她母亲,反正我是肯定生不出孩子来的。 我拍了拍刘芸让她稍安勿躁,走到小熊身边严肃地问:“小熊,你为什么要叫我爸爸?” 第一百零一章 爸爸不要你 第一百零一章爸爸不要你 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当我问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 一般几岁大的孩子,百分之百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哪怕更大的孩子都一样。 “因为你就是爸爸啊。”小熊理所当然地说。 刘芸看了看我:“你这个问题,问得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很失败,于是换了个方式:“小熊,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是你爸爸的?” 这回问得就比较靠谱了,起码不需要思考就能有答案。 然而她的回答仍然是那一句:“因为你是爸爸啊。” 靠,当我也是个毛孩子吗?这时候刘芸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了:“你这样下去好像问不出什么结果啊,事情是很确定的,如果你没有别的女人,那就不可能有孩子,如果你有了别的女人,她还怀孕了,我就只能祝福你,别再伤害人家。” 这是放狠话啊,告别的节奏,我当然不会允许她这样:“你放心吧,我其他事可能会骗人,这种事情上是绝不会丢这么大一个面子骗人的,你以为找不到女朋友很光荣吗?” 刘芸白了我一眼:“那她怎么办?” “我来处理吧,反正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然后我指着小熊说:“小鬼,这事情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了,如果说不明白,那你以后就别再跟着我,我知道你有本事,弄我跟玩儿似的,那你就来啊,有本事弄死我,否则别再跟来,我不要你这样的女儿!” 我直接放了狠话,让后转身就走,拉着刘芸的手离开。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确实怕这小鬼,但在美女面前我又拾起了勇气。 不能因为我怕你就老是讹我吧?老子豁出去了,人生的幸福就在眼前,我不勇敢地争取以后就没了,有道是色胆包天,这种事情上我是真敢宁死不屈的,校花足够让男生竞折腰。 离开小鬼的时候,我心情有那么一点忐忑,她如果真想耗着,我是没办法的。 但当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就听到后面小鬼“哇”地一声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哇……” 在这宁静的黑夜里,哭声无比凄凉,被传得很远,充满了一种被遗弃的委屈。 一开始我是纠结的,但我是个明理的人,一个小鬼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那一定是要害我的,如果不是害我,那你跟着一个大活人干什么,如果是为我好,那你倒是说明白啊,说你妈妈在哪里,我去负责。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除了那天晚上喝醉,人生中我就再没有和女生亲近过。 说起来很悲哀,但事实就是这样,作为一个悲哀的吊丝,很多时候我在人前都吹牛说自己经验如何如何丰富,努力和菜鸟划清界限,但其实,我那些经验都是跟老师们学的…… 小鬼哭得很凄凉,我从没有想过一个小孩可以哭成那样。 刘芸首先忍不住了,拉着我说:“要不咱们再回去劝劝?她这么哭,显得我们心肠很坏似的,要不这孩子我们先带着,试试再帮她找妈妈,你没准什么时候还喝醉过忘了呢?” 这叫什么话,她是怀疑我的纯洁吗? 作为一家的男主人,我必须展示自己的权威:“不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现在不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她又不是活人,既然和我没关系,我就不带这个晦气,别管了!” 就这样,我硬着心肠拉着刘芸回去了,刘芸也被我所打动,为了她放弃了小鬼,虽然那不是活人,但怎么也能看出我的心思。 这回算是郎有情妾有意了吧,我知道,我和刘芸将成为羡煞旁人的一对。 不管小鬼最后有没有跟来,我这个表现都算是成功了,我和刘芸之间的事完美解决。 既然有了一腿……不,既然和她有了关系,我就负责到底,简直一举多得。 她靠在我肩膀上,我们一下子就成为了亲密的一对,甜蜜的气氛围绕着我们,哪怕这荒郊野外恐怖的夜也不能冲淡我们之间的喜悦,所以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是没错的。 “回去看看,我知道徐慧是被催眠的,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我对刘芸解释。 她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很担心她。” 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我又看到了不远处茅屋的灯光,带着刘芸进了门。 然而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原先还在里面的徐慧也不见了。 我和徐慧找遍了里面的几间简陋屋子,依旧没有发现,刘芸说:“你之前说他们都出去找我了,会不会被那个女鬼骗了呢?我很担心他们,要不出去找找?”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我摇头安慰她:“别为他们担心,他们都是有本事的,应该可以处理这一切,而我们都是没什么奇怪本事的普通人,这种事未必就能比他们表现得更好。” “可是,其他人你不担心,徐慧呢?”刘芸精致的小脸对着我,“虽然她是被催眠的,但我也没少吃她的醋,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们两个能在一起也全靠她,这样不管了真有些对不起她呢。” 在一起……多么让人振奋的字眼,今天终于有个女孩跟我说了,还是个美女,校花级的美女,万里挑一妥妥的,尔等吊丝就羡慕我吧! “那这样的话,我出去找她试试?”我不忍心让刘芸失望。 刘芸赶紧又拉住了我:“不要,这么危险,你又处理不了,还是不要去了,刚才只是我胡乱的担心,你不用理的,我们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要不再等等吧?” 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本事,除了添乱也干不了别的,那只有等天亮了。 刘芸靠在我怀里,抬起偷来,那张小脸就离我不到几公分,呼吸带着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弄得我心里痒痒,湿润的红唇,我感觉她每一处都往外冒水。 受不了了,刘芸比瘦弱的徐慧更有冲击力,反正都错了一次,我又打算负责,那不如…… 我朝她靠近,她也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乖样子。 兽性之火已经点燃,他们回来不了这么快吧,我先把几年前的事重现一遍再说。 正要爆发,忽然一阵电击般的刺激从我手腕上传来,我低头一看,丝巾上有字。 “问她生辰八字。” 是隽绣,可她这时候捣什么乱啊,不是说不干涉我跟活人的事情吗? “问谁啊?”我迷惘道, 丝巾上马上绣出了两个字:“刘芸。” 奇怪了,隽绣要这个干什么用,她这可是逾矩了,不说她不是活人,哪怕是个小妾也不能管老爷房里的事啊…… 刘芸也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我再看丝巾上已经没字了,就笑道:“没什么,我一紧张就这样,你也知道的,我是个初哥,上次跟你……反正我一点都没感觉,所以和没发生过一样,这真正发生了,我还是很紧张,你说,要这样碰你,我都觉得自己好龌龊。” 刘芸噗哧一声笑了:“傻瓜,真嫌你,我还让你碰吗?” 那倒也是,我酝酿了一下,问道:“你生辰八字记得吗?” 她愣了:“这是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会问这个?” “是这样的,我家里吧,比较传统,也很迷信。”我瞎掰道,“爹妈都信这个,我想娶你,回头他们肯定会问,所以就先问问你,找个人给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先想想办法。” 她吃吃笑道:“如果我们八字不合呢?” 我淡定地说:“这就是我先问的原因了,一定要合上,才能过他们那一关。” 第一百零二章 生辰八字 第一百零二章生辰八字 在我的忽悠下,刘芸还真把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说实话,现在还知道自己生辰八字的人很少了,少到我都不知道谁记得。 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铁蛋就比我记得更清楚,我之所以记录生辰八字,还是因为铁蛋他们神棍世家。所以刘芸对我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惊讶的,她居然记住了这个? “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记得的?”刘芸对我笑道。 我点点头,她就说:“小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怎么治都不好,你也知道,我们家条件不错,爸爸用了各种方法,甚至请来神婆神棍,从迷信的角度入手,生辰八字就是绕不过去的一环,所以我现在还记得呢。” 原来是这样,她说家里条件很好? 啊,那是我赚了,少奋斗好多年啊,没想到我一个吊丝也有吃软饭的一天。 这不是耻辱,你们羡慕我就直说吧! “好的,回去我就找人看看,放心,这个肯定合适,反正现在又不兴这个了。”我说。 刘芸笑笑:“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个,这个时代还有什么人相信这种事吗?不过你肯定得改,因为以前那个神婆说过,我这个生辰八字能配的人很少,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 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要,我随便附和着点点头。 刘芸用两只手勾住我后颈,凑近了对我说:“你以后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肯定会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这不是骗他,我就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总是没找到个女朋友我容易吗,现在还遇到个校花投怀送抱,说实在话,哪怕她是有什么险恶用心我都认了,我都认为是我赚。 两人再次凑近……结果我手上又麻了一下,弄得我手一抖。 我说小三,你有完没完,买回来的时候我只说给你一个名分而已,你是没资格干扰我生活的。 低头一看,丝巾上绣着字:“有话说,想办法出去。” 太折腾了,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幸福,怎么看我和女人那啥你羡慕了? 用不着羡慕,刘芸是和我有过关系的,她比你先到,还是活人,哪怕你几百年前再漂亮的古典美女也比不了,你能给我生孩子? 不过这荒山野岭的,也确实不适合发生点什么,那我就先忍住吧。 最主要的是,我也不想隽绣再惹出什么事,反正我和刘芸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 于是我对刘芸说:“怎么现在这么安静,我还是出去看看吧,他们别出了什么事。” “怎么好好的你要出去?”刘芸疑惑,“你帮不了他们,不是说过吗,你也不会那些本事,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天亮。” “不是,我们在这里这样,万一他们回来看到了怎么办?”我扭扭捏捏地说。 她白了我一眼:“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看到就看到,反正我是你的人了。” 这句话我喜欢,不过再等等吧,这不是一个好地方,荒山野岭茅屋,怎么看都是野合。 我就对她说:“我心里放不下,就出去转一圈吧,放心,我不走远,马上就回来。” 刘芸略一犹豫就说:“好吧,既然不放心,你就去看看,可别真的走远,我害怕。” 我拍着胸脯对她承诺:“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害怕!” 这算是一个比较严重的承诺了,没想到有了这种感情之后,我也变得狗血了很多。 于是我站了起来,对她挥挥手,始终带着自信的危险,转身走出了茅屋。 “隽绣,你怎么回事,干嘛要搅和我的好事?” 一出来我就不耐烦了,“你应该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和活人怎么样你都不管的。” “我当然记得。”隽绣出现了她的身影,依旧是绿色衣裙……这货到底洗不洗澡? “你跟我来。”她说着,转身就走,我追着她的背影一直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我也看出来了,她这是有话要说,而且是十分重要的话,识趣地问道:“有什么说的,你现在就说吧,是关于江水和我的事吗?” 隽绣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跟我说:“先说你那个校花女朋友,她给出的生辰八字是假的。” 我一愣:“什么意思,人家给出来真假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奇门遁甲,风水相术,这方面能和我比的人古往今来恐怕都不多。” 隽绣忽然间就不一样了,“你以为我生前是干什么的呢,当然不会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能把自己的魂魄留那么久,告诉你吧,她那生辰八字是用来骗人的,但只能骗一般人,有真有假,她没有对你说实话。” “这你都知道,干嘛还让我问她生辰八字?” “我要测算她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耗费太大,我也承受不了。” 隽绣语速缓慢地说,“这样问她,她也不可能完全说假话,至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很难造假,她为了真实性,肯定会伪造一部分,我就可以判断出来了,我还能把她的真正八字算出来,这个结果你一定很惊讶。” “这……你都有什么结果了?”我倒是没什么惊讶,因为我不知道厉害。 隽绣幽幽叹息道:“她的生辰八字,有可能跟一个人的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生辰八字一样的人绝对很多。”我嗤笑,“不就是出声时间而已吗,这并不是什么少见的现象,如果宽限到同一天,那么每个人都会有几个同天生日的朋友。” 一年就三百六十五天,一个人一辈子认识三百多个人不奇怪吧? 所以,这三百多个人里面,绝对会出现同天生日的。 但生辰八字要具体到时辰,所以这个更少了,可也绝不会是罕见。 “你听我说完。”隽绣依旧不紧不慢,“生辰八字按甲子计算,六十年一个轮回,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生辰八字,六十年后肯定又会出现一次,这个刘芸,我对她给出的生辰八字进行了测算,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你不是说很难算吗?” “是很难算,如果没有一个参照的话,我要花费很大一番力气才能算出来。” 隽绣转身朝向我,绝美的容貌在夜色里逐渐清晰:“但我事先就有所怀疑,所以,拿她的生辰八字和另一个人的做了对比,有了结果再去推算,就容易了很多,她们两个的生辰八字应该一模一样!” “你说的是谁?”我也意识到这事情不简单。 “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新娘!”隽绣放了重磅炸弹。 我就大吃一惊了:“鬼新娘?她又没告诉你生辰八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计算条件和计算结果,如果两方都给出提示,就可以推算一下。”隽绣说着,“还有,她占着你的命格,我在盯着呢,你的生辰八字我也知道,这很难算吗?” 难不难我不懂,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鬼新娘和刘芸,这两个生辰八字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隽绣又转身过去,“首先一点,鬼新娘和你的阴婚是办妥了所有手续,就差最后的洞房,而它在你清醒的时候肯定会被拒绝,在你神智不清的时候又不算,所以她就采取了这么一个曲折的办法。” “你是说……” “不错,她是利用了刘芸一样的生辰八字,造成了你们已经洞房的假象,让小鬼不能对付她!”隽绣这才放出了答案,“但她并未真正和你洞房,这也是她还在死缠着你的原因。” 第一百零三章 守护的女人 第一百零三章守护的女人 这解释也太雷人了,我从未听过这么扯的事。 隽绣的大意是说,一个女鬼想上我,但光明正大地上我肯定不干,又必须上得合理合法合规距,所以她就找了一个生八字和自己一样的女生先把我上了…… “然而这样有什么好处,她最终还是要自己上我,我还是会拒绝。” “这样可以瞒过你的命格,她就是这么占领你正妻位置的,虽然你们还没有最后成礼,但你的命格已经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了,这就是最大的好处,现在你娶谁都不行,只有她!” 这么严重?我的命格也太好忽悠了吧,按照隽绣的说法,鬼新娘之前就对我做过手脚,阴婚的一切手续都办了,亲事订下来。到该我出面洞房的时候,却找了另一个活人代替,一个活人,还是校花,我是不可能会排斥的,所以事情顺理成章发生了。 “那又怎么样,命格她想占就占吧,婚姻是必须法律承认的。” “你太天真了,命格里不认,你不管跟谁结婚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太毒了,这简直就是诅咒啊,意思是我想好好过日子都不行了,一辈子注定要和个女鬼捆绑在一起?敢情命犯天煞孤星都是这么来的,其他人走不进我的命格里,而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我不是茅坑,茅坑不会赶人,我必须把她赶出去。 “隽绣,你有什么办法把她赶走呢,不能让她一直占着这个名分啊。” “没有办法,这就如同上身一样,我有本事将你们毁灭,却无法把你和她分开。” 这是把我抱死了,要想打她我也得受伤,简直和癌细胞一样可恶。 就真的这么栽一辈子?果然一时爽火葬场,那种事还不能乱来的,我现在就后悔了。 但隽绣话锋一转:“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她并没有占稳正宫,还有一个人占着里面。” “你什么意思,我命格里有两个正妻?老天爷能承认这个?”我听不懂。 隽绣摇头:“不能说有两个,她们都没有完全占据,按理说原来有的后来者就闯不进去,可这个阴魂却用这种特殊的手段闯进去了,现在她占着强势,肯定会对你步步紧逼。” “不是,你说清楚,里面还有一个,那是谁?” “我并不清楚那是谁,但有她在帮你守着一天,对方就一天不会得逞。” 隽绣略一停顿又说:“这种情况我从未见过,一般说来,正宫里有人占据,外面就不可能进去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这样的手段,找到这个人,你也能破了他们对你阴魂的诅咒。” “你都知道占我命格的是鬼新娘,却不知道另一个是谁?” “废话,我是小妾,哪有权力偷窥你正妻的命格!”隽绣开始气急败坏,“我也是贱,当初怎么就看你命格不错了,一定要抢下这个正妻位置,没想到你女人缘这么好,都到这关头了,还有一个在里面替你守着,我的希望更渺茫了,得把两个都拉出来啊!” “淡定,你是古代的大家闺秀,要注意矜持。”我安慰她,“你也听见伍松他们的话了吧,说是江水在修炼一种邪术,要一阴一阳,守在我命格里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阴的那个?” 隽绣却对这个反应不大:“对于我们学奇门遁甲的来说,阴阳不是那么高深的东西,比如你,是个活人,还是个男人,这就是阳中之阳了,根本就不新鲜。” “什么,难道我不是天赋异禀纯阳体啥的?” “不需要,而女方,只要不是活人,那就算纯阴,阴阳就齐活儿。” 太让我失望了,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能力,敢情和普通人也没差别,我不服:“那既然是这样,江水为什么要找上我,而不是其他人?我就不该是故事主角一样的人物吗?” 隽绣打击我说:“你要这么想,他总要找上一个人的,不是你就是别人,那纯属你倒霉而已,每一个倒霉的人不都这样问吗,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能是别人?” 好吧我倒霉,我问她:“说了一大堆,关键的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办?” 隽绣果断地说:“找到那个守护你的女人,只有她才有资格和那鬼新娘斗,我只是个小妾,再有本事身份上也有差距,对抗正妻要遭天谴的。” 这是什么话,就是封建时代荼毒百姓的思想,你有身份我就不能反抗吗?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没错,所以现在说这些都太遥远了,你还是先摆脱困境吧,说不好江水要来了。” “什么,他不是说七七四十九天吗,现在还没到呢。” “你傻,以为他也和你一样傻啊,就不能故意把时间说长,麻痹你们?” 有道理啊,我们是对手,他何必对我们这么老实,嘴皮子一碰我们就忽略他这个威胁了。 但我现在没有丝毫的办法,两个高人都不怎么靠谱,三个女生我能指望她们什么?我本人又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少侠,经认证只是个纯吊丝,而隽绣…… 我严肃地对她说:“这么多年,你也应该进步一点了,要积极开展阶级斗争,不要以为身份低人一等,就任人欺凌了,嗯,小妾是奴籍,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我要是不愿做,现在就该和你一拍两散!” “不要这么极端嘛,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得互相帮助。” 隽绣幽幽叹息:“我原以为夺取名分很容易,现在看来是入坑了,光是江水的那些个阴魂就不简单,活人死人一起来,最后还有一个在正宫里替你守护的女人,她能有这本事我看不简单,我觉得不是鬼新娘闯的正宫,她没那本事,而是这个替你守护的女人强行进去的。” “这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一夫一妻,一阴只能配一阳,如果你正宫里有两个,那说明她们已经逆天了,鬼新娘是做不到的,她的本事不如我,剩下就是那个守护你正宫的女人了,这个女人的能力想想都可怕,老天的规矩,她都能违反。” 好厉害,又是一个规则掌控者啊,规则规定时间会流逝,她就能把时间倒流。 那不是和小熊一样?不过要逆天扭转天道规则,本身是要承受反噬的吧? “我必须回去,徐慧她们是被我卷进来的,我不能丢下不管。”我做了决定。 隽绣也没有阻拦:“我之所以让你出来,又说了这些,是提醒你,那个刘芸是有问题的。” “那我注意一点就是,她还不至于能搞得过我吧?” 我不怎么相信刘芸有问题,一个女孩子,一个校花,献身给我就为了帮助坏人? 这说不过去,毫无逻辑,就不能因为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 隽绣冷笑:“这个难说,如果她也是对方阴谋里的一环,你就未必是她的对手。” 我心情烦乱:“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老跟着我不干活?” “其他的我可以帮你,但这一次我只能给你提醒,不能和他们正面交锋。” “这是为什么?” “你见过谁家小妾和正妻可以正面掐架的?” 靠,还是这种封建思想,不过也是,就算到了现在,小三要对抗正房也缺乏法律的保护。 我又回到了茅屋,茅屋正门口点了一堆篝火,豪叔之前做的,他认为这样可以避邪。 我走进去,就看见刘芸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微笑着看我。 挺温馨的场面,我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百零四章 摊牌 第一百零四章摊牌 刘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换上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本来是知道的,现在不好说。”我也有自己的疑虑,“你前后态度让我很纳闷,还有,你为什么弄个假的生辰八字给我?” “你知道是假的?”刘芸站了起来,神情立即变得很严肃,“刚才你出去遇到谁了,人呢?” 她果然有什么秘密藏着,听到我说这个,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这里就两个人,我回过味来了她就不好再抵赖,给谁看呢。既然我能知道生辰八字是假的,那背后肯定就有精通奇门遁甲的高人,她也意识到自己穿帮了吧? 我没接她的话,继续沿着这个话题说:“你和那个鬼新娘的生辰八字一样,说明你和她要么一样大,要么年龄有甲子的差距,你竟然帮他们用阴婚算计我?” “没错,你认识的那个江水,他是我师父。” 刘芸居然不装了,直接冷冰冰地和我坦白,一点余情都没有吗,好歹咱们有一腿啊。 她接着又说:“你觉得我漂亮吗?如果是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愿不愿意呢?” “这是两码事!”我拆穿她的阴谋,“真要着了你们的道,我就不是跟你生活在一起了,而是和那个鬼新娘,到时候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样采阳补阴呢,我脑子有坑才愿意!” 刘芸淡淡笑了笑:“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活着也就是为了男女之间那回事,这个你同样可以享受到,有什么不好呢。” 什么叫活着就是为了那回事,她这是侮辱我的人格,我坚决不同意! 所以我不和她就这个话题展开讨论了,问点现实的:“徐慧身上的催眠术,是你弄的吧?” “一点小伎俩,还拿不出手,不过对付你是绰绰有余了。”刘芸笑着走过来,“怎么样,从了我,我可以让你享受更美好的感觉,徐慧也很漂亮对不对,我保证让她也一起跟你。” 她过来用手攀住我的肩膀,如果是以前我肯定飘飘欲仙了,可现在我有种惊悚的感觉。 貌似条件不错啊,要不我从了她得了? “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会有什么结果?”我不放心地问。 “能有什么结果,你会快乐得像神仙一样,不仅是那新娘子和徐慧,连我一起也服侍你怎么样?人家为了你都肯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个感觉吗,我们让你一直这么快乐直到死为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她居然摸我的脸! 没错,很有吸引力的条件啊,而且刘芸出面勾引,吸引力比徐慧要大得多,徐慧还是太瘦了……咦,这个时候我想这些干嘛,他们费尽心机折腾了几年时间,肯定是对我不利的。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如果这么简单的话,直接跟我说就得了,我分分钟沦陷。 “不行,其实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我只好咬牙昧着良心说,“这样的好处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合公理没有道德,你把徐慧拖进来,也不想想她愿意吗?确实我心里想得很猥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男女在一起没有真心,那一切都是虚无的。” “哟,说得大义凛然呢。”刘芸捏起了我的脸颊,“人家把第一次给了你,你吃干抹净不认账了,这是哪里的公理道德?我最宝贵的东西丢在你身上,你说这也是虚无的吗?” 这……貌似我说得是有些便宜了,人家给是预支了点东西给我的。 “徐慧那样对我是因为催眠,不是真心,所以我不能下手。”我依旧撑着说道,“还有你,当时我处于醉酒状态,没有正常的行为能力,所以这全部责任不该由我一个人承担吧?” “说得人家好伤心。”刘芸又把脸贴过来,钻到我怀里,“你心跳加快了,还说不动心呢,我身材也是很好的,你想不想看看?你摸着良心回答我,如果当时你完全清醒,还会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 这个……正确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你说一个校花对我那样,不同意就是矫情。 “那无辜的人,你先把他们放走。”我板起脸说。 “为他人着想,很高尚啊。”刘芸忽然放开了我,两步退回去,“只可惜已经晚了,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因为我师父已经来了,你说你早点从了该多好。” 我急得出了汗:“早点,你也没告诉我啊,现在我才知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告诉你?你再摸着良心说说,如果你早知道这回事,会不会就同意了?” 同意了那个鬼新娘的逼婚?当然不,用屁股想就知道不对劲了,再说我缺她这样的吗?左右不过是个女鬼而已,谁敢说今后就没有美女愿意跟我?犯不着屈从于一个女鬼吧,再说了,我哪怕就真找不到活人愿意跟我了,不是还有隽绣吗,把小三扶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回答不上来,刘芸又笑了:“你看看,我就知道会这样,大家都不傻,别说没用的。” 太强势了,我扛不住,但我还有疑问:“你师父那个邪术,需要一阴一阳,我就是那个阳,那么阴是谁?告诉我,还有哪个人在你们的算计之中?” “这个不怕告诉你。”刘芸淡淡道,“我师父是养鬼的你也知道,养个阴魂不在话下,所以阴那一极指的就是你看到那个鬼新娘,但阳他不能养,所以落在你身上,我们还得回来找你。” “这不对啊,为什么就找我,天下那么多男人?” “因为这阴阳必须从小培养,我们挑选的就是你。” 刘芸忽然贼兮兮地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并不是现在父母的亲生儿子,是我师父把你送过去给他们养大的,挑一个符合条件的婴儿也不容易啊,从小都不能让阴气近你的身。” 靠,当老子是牛羊一样饲养吗?太丢人了,从小到大我都被人跟踪而不自知? 对了,市郊那个村子其实不是豪叔的地盘,而是江水的藏身之地吧,我从小到大他都在旁边看着我,想想就毛骨悚然,还有刘芸,她估计来念书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对我说这些,是不是代表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了?”我感觉就不对。 刘芸点点头:“是的,现在外面那两个哪怕把他们师父请来,恐怕也于事无补。” 那两个?就是伍松和豪叔了,豪叔不说,伍松可是茅山的人啊,茅山那么有名,变态一定很多,但江水依然不怕他们,想必是他的邪术给了他信心,而我就是他的垫脚石。 “那小鬼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当然是你的孩子了,没听她叫你爸爸吗。” “我是问她妈妈是谁,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就是和你,你不是那还能是谁?” “就是你啊,她没有妈妈。” 果然,小熊没有说谎话,可是,没有妈妈怎么生出来的,真是我撸到地上她又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细思极恐啊,到今天我孩子不得比地球人还多了吗? 刘芸笑道:“其实,她就是一种伴生的副作用,把你养大并不容易,不允许你近阴,其实也是对你身体不好的,阴阳调和才是正常人,所以极阳的地方自然会伴生极阴,你没看到她是个小鬼吗,从头开始她就不是活人,没有人生了她,她是自然出现的,有了你,就有她。” 这也可以,难道不是阴阳相克吗? 我去,小熊还真是我生的,还以为阴魂都是死人变的呢。 第一百零五章 强行洞房 第一百零五章强行洞房 阳是我,阴是鬼新娘,我俩一结合就有难了! 于是我强硬反对:“无论你们怎么引诱,我都不会从的,哼,洞房不仅仅她愿意,还得我这个新郎愿意才行,我就不揭红盖头,让你们干着急!”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掌握主动了,以此为条件应该可以威胁他们,不信他们不怕。 “其实,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就担忧的事。”刘芸说话的神情似乎一点都不担忧,“用我的身体来与你融合之后,其实洞房是可以硬来的,但这样的阴阳结合效果不好,达不到我师父的目的。” “哈哈,我就知道,想逆天?现在你们还没有无视规矩的能力。”我得意地笑。 但刘芸也笑了:“本来是没办法的,还想着怎么骗你上当呢,那天晚上我们有了那事之后,却发现你身上的阳气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的副作用,自动生成的阴气开始保护你,让我们没办法下手,这就是那个小鬼的作用,这就像抗毒血清一样,得有蛇毒进去血清才会出现。” 你还知道你们是蛇毒啊! 不对,这么说的话,小鬼才是那个保护我的女人? 我慢慢捋了捋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发生的,江水自己养了一个纯阴的女鬼,又把我这个纯阳的婴儿送出去给别人养。终于有一天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打算让我们阴阳结合,他这个活死人就吸干我们进行修炼……也不知道是不是吸干,反正都那回事。 但我是活人,从小又不是他养大的,肯定不会按照他的套路来,跟一个阴魂结婚。 如果他用手段骗我,阴魂一出现我就会警觉,所以他又安排了一个生辰八字和新娘一样的活人,先跟我那啥,蒙骗过了我的命格以为我们已经结合了,那鬼新娘再上,这回可以硬来…… 想法是不错的,还让我占了便宜,但可惜的是,伴随我生成的阴气也如同免疫力一样,形成了一个保护机制,防止外界的阴气入侵?小鬼应运而生,她守在我的身边,让江水想硬来也不成,也许我干不过他,但我能让他的邪术完蛋,修炼不成。 刘芸说的也许是这个意思,小鬼卡这一下,他就吸收不到力量了。 好样的,小熊,加油……不过爸爸在这里,你得赶回来救我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思索着,没注意刘芸已经靠了过来,“嘿嘿,是不是觉得又有了谈条件的机会?你就死心了吧,那小鬼的能力已经被我师父获得,她保护你的力量已经减弱,现在,你已经没有能力抗拒洞房了。” “什么,你们想怎么样,打算来硬的?”我大惊。 刘芸咯咯地笑了起来:“是的,今晚,就在这里,你把最后的洞房完成吧。” 开玩笑,就凭你也拦得住我? 我是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女人的,转身要跑出去,刘芸却在身后笑着说:“你以为自己现在跑的掉吗,首先你的脚就动不了。” 还真是离奇了,她这么一说,我的腿就真的无法再向前迈一步! 仿佛灌了铅……不,就仿佛是钉在地上一样,我抽都抽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就站在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抓着我,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动呢? 催眠术! 我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看向漆黑的门外,小熊救我,爸爸被妖精抓走了…… 好吧,伍松和豪叔呢,你们随便来一个也行,我要是挂了你们更惨知道吗? “别对他们报什么期望了,我师父在外面对付他们呢。”刘芸走了过来,“你就安心洞房吧,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如果新娘子一个不够,我也可以一起哦。” “呸,你小看我的定力了!”我坚决地说,“你们这些禽兽,我誓死不从!” “跟我过来。” 她就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双脚居然自动跟上了她,走进茅棚的里屋,这里居然放着一张床,一张全新的床,床上有崭新的喜被,旁边的墙上还贴着大红喜字。 “你们太猥琐了,居然连床都准备好了!”我悲愤地说。 “呵呵,出来吧,我的妹妹。”刘芸忽然在喊什么人,“等了一辈子,今天终于是时候了,这就是你的夫君,姐姐会让你幸福的。” 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新娘子就从门外走进来,依然戴着红盖头。 “我是不会揭那红盖头的,你们死心吧!” 我努力回想一下革命烈士,等一下无论她们是吊打,还是上夹板泼辣椒水,我都咬牙坚持! 谁知道那新娘子走到刘芸身边,居然自己就把盖头掀开了:“不需要了,现在获得了那小鬼的能力,我们已经可以承受阴婚规矩的反噬,今晚你是我的。” 那一瞬间我看呆了,一模一样! 新娘子的容貌和刘芸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衣服不同,简直就像是中间插了块镜子。 “你们……这是幻觉吧,还是你精神分裂?”这都可以,是个人就吃惊啊。 “如果反抗不了,还是放松下来享受吧,吃惊了吗?我们一样漂亮,你该感觉幸福。” 刘芸带上了好看的笑容:“没错,我们是双胞胎,只是在出生的时候,她死了,我活着,我们都是师父养大的,所以他不仅是我师父,还相当于是我父亲,他的愿望,我一定努力帮他达到,所以我能蒙骗你的命格,这个就不奇怪了吧?” “死人……也能成长吗?”我战战兢兢看着她们。 “你不知道的多了,现在到床上去躺着。”刘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然后我真的自己就往床上走,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那新娘子走过来,她笑得和刘芸一样好看,如果这是两个正常人,我肯定幸福死了。 但她们不是,所以我估计洞房之后不是幸福死了,就是死了…… 新娘子已经骑到我身上,一身红妆让她显得端庄秀丽,多好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禽兽呢,要点碧莲好吗?我咬牙硬撑,现在我还剩下最后一个让她们无法得逞的办法。 还是不行了,这可是校花啊,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小兄弟不听我使唤。 “你先等等!”我叫住了那新娘子。 “怎么了,我不好看?”新娘子含笑看着我,“我可是师父挑选出来的,哪怕有再美的人,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吧?便宜你了,还是说想让我和姐姐一起?” 受不了她,每句话都不忘记挑逗我一下,我深呼吸,然后说:“你们为什么一个活着,另一个死了,这里面的蹊跷就不想一下吗?肯定是你们师父在你们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个计划,然后捏死一个,养活一个,他不是你们的师父,是你们的仇人啊!” 我说得撕心裂肺语重心长,都快要把心掏出来给她们看了,唐僧都不一定有我这样的态度。 然而那新娘子又说:“我们都知道呀,那又怎么样?” 这话把我说愣了,莫非是我们的三观有点不一样吗? “怎么样?”我看着旁边围观的刘芸说,“杀妹仇人啊,你还把他当父亲一样?” 她没说话,新娘子又说:“就是死了嘛,又能怎么样,不像你们活人那么痛苦,反正师父从来不让我受苦,从小到大都宠着,他的秘术都是养鬼的,知道怎么对我好,比活着强。” 这回我的三观算是彻底崩塌了,都这样了还不是仇人,还一副感激的样子。 我只能想起那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第一百零六章 超级小熊 第一百零六章超级小熊 “等等,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我现在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还想知道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刘芸坐到了床边,伸手摸我脸,“只要你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其实我们之间不用这么敌视,我们都是师父选中的人,所以我和妹妹一起都嫁给你也可以,这样你高兴,师父也高兴,我们都高兴。” 高兴个屁啊,我问她:“洞房之后,我会怎么样?” 这回是新娘子接话:“当然是和我一样了,否则怎么能算成亲。” “什么,洞房之后我就挂了?”我真是大惊失色。 “你嚷什么,怎么能说挂了,就是成为我一样的阴魂嘛。”新娘子不高兴地说,“你是不知道好处,活着有什么意思,师父的能力可以让我们永远存在,活人可以吗?” 刘芸也附和道:“没错,你们结合之后,我也要变成阴魂,我们三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邪教,妥妥的邪教! 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她们了,明明是要害死我,怎么说得好像跟我情谊深厚似的。 没准她们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把我当她们师兄了,她们师父的弟子都应该变鬼是吧? 永远存在……那就是老不死,我不就成一个怪物了吗? 我当然是反对的,可我现在用不上力,任由她们折腾,我自己想动动不了,但她们一旦提出什么要求我就自己动了,真是悲剧,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挂掉吗? 刘芸说江水已经来了,就在外面对付伍松豪叔他们呢,现在的江水一定很厉害。 一开始他就很厉害,成功地把小鬼能力弄到手,然后开始了他的大业,这可怎么整啊? 现在也算是临死前的一刻了,我深深地感觉对不起这个世界,对不起养我的父母,对不起老师校长……对不起小鬼,刚才我还凶她,其实她才是那个一直保护我的人。 不知道心灵能不能传音,我现在要对小熊说,你不要过来了,好好照顾自己。 爸爸没本事,也是个瞎子,竟看不出你虽然显得恐怖,却从来没害过我啊。 现在你没了能力,有多远跑多远吧,遗憾的是你现在年纪还小,爸爸不能看着你一直长大,以后又是谁来照顾你呢?以后成熟一些吧,别老玩那些无聊的游戏了,明白一些世间的道理,才能照顾好自己,爸爸不在,很多坏蛋会对你不利的。 虽然你不是人,也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但好歹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念想…… “坚强些,不要惦记我……靠,你俩干什么?”我看见那姐妹俩凑过来了。 新娘子理所当然地说:“洞房啊,废话,跟你都到这一步了,还能干什么。” 我悲愤道:“那你乱扯什么,温柔一点不会吗?” 旁边的刘芸就拦住她:“你慢慢来,不用紧张,姐姐经历过一次,姐姐教你……” 靠,拿我当实习工具是不是? 眼看我裤子就快被她们扒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频的尖叫声传来,喊得人脑袋嗡嗡响,那姐妹两个也受影响了,两人摇摇晃晃,这时候一个白影出现,直接冲到我身上,一巴掌把新娘子推开,旁边的刘芸也被推倒撞到墙上。 “小熊!太好……你怎么又来,赶紧跑啊!”我看见那个蝴蝶结,焦急了。 她是背对着我,骑在我身上,嗯,就这么个姿势……忽然她把头转了过来,拧了整整一百八十度,眼珠子黑漆漆地看我:“要救爸爸。” “小熊,你又吓唬我。”我无奈道,“你不该来,那个江水到了。” “小熊可以救爸爸。”她坚持道。 我急了:“现在的江水可不是以前了,他得到了你的能力,更厉害了知道吗?” “小熊可以救爸爸……” 怪我,这段时间也没教她什么东西,话都说不利落,除了玩游戏,其他时候说话就没什么逻辑性。小孩子就是犟,现在出现有什么意思,你出去拉救兵啊。 那边的姐妹俩站了起来,刘芸忽然笑了一声:“不愧是伴生的阴气,你这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她的逻辑也有问题,小熊打出现就不是活人,有死活的概念吗? 不对,没活过哪有死?有生才有死,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鬼吧?哎,我被绕晕了…… “你们不可以靠近爸爸。” 小熊骑在我身上,义正词严地对她们说着,仿佛一个久经沙场的女将。 靠,那我是什么? 刘芸笑得更欢:“哈哈,你已经没有了能力,阴气都要散了,还能跟我们硬拼吗?气散而不聚,连阴魂都不是,师父是看你不容易,才放过你让你离开的,随便到哪里让阴气聚拢一下,你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希望,现在看来你真是蠢到家了。” “住口,不许这样说我女儿!”我大喝一声,“蠢吗?她和你是一样的,你把江水那个活死人当父亲,为他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失身给我,甚至弄死你妹妹,让你妹妹冤魂不散,你都不当回事,这是我女儿,她不比谁差,别人做得到的她一样能做到,她是一个伟大的女儿。” 都是念过书的人,刘芸不可能听不懂,她沉默下来。 新娘子神色一冷,就要过来开片,刘芸伸手拦住:“那个,小熊,我还是劝你一句,现在走,我不拦你,师父就在外面,他遇到你的就想跑都跑不成了,你放心,我们会对你爸爸好的,怎么说他也算是师父曾经收养过的义子,和我们是师兄妹……” “我呸,谁跟你们一样,喊那个活死人叫爹?”我大怒。 这个时候要义正词严一下,我感觉如果再不装个逼,这辈子机会就不多了。 “看来,你们的三观从小就被他给扭曲了,启蒙教育果然是最重要的啊,刘芸,念书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改不过来呢,江水明显是邪恶的反派啊,我和你们姐妹三个,都是被他害的!” “看来你是有成见,没关系,今后再慢慢改过来也行,如果还有今后的话……” 刘芸说着,又对小熊说:“你,现在就走,这是最后的警告,听我的话没错,说不定以后你还得管我叫妈妈呢,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小熊没理她,忽然再次尖叫起来,这回和上次不一样,茅棚呼地一下居然着火了。 “哎,小熊你这是搞什么?”我紧张道,“这样一点,爸爸就成烤乳猪了,还不如刚才那样爽死呢,这孩子怎么就教不会道理呢……” 然后她又尖叫了一声,房子居然轰然崩塌,而且她周身好像爆发出什么气势,瞬间以她为原点往外冲,茅棚的什么茅草和梁架全都被冲飞,包括那两姐妹! 就好像有许多无形的大手,从外面撕扯着房屋,居然一点火星都没掉到我身上。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那两姐妹的惨叫声,我呆呆地看着小熊:“你这么厉害,不早和爸爸说。” 她还没说话呢,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就这么一次了,真是幼稚,这样谁都救不了。” 江水的声音! 我还躺在床上,扭头一看,江水就站在旁边的火堆边上,一副自信的笑容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我担忧地问他。 “没什么意思,你这个女儿要消失了。”江水呵呵笑道,“不来刚才那一下她还有机会,但是现在嘛……她连维持自己存在都做不到,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谁都救不了啊。” “她要消失了?” “当然,如果我不动手的话,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但现在,我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小熊要死了 第一百零七章小熊要死了 我赶紧爬起来抱住小熊,防止她乱来。 同时得威胁江水:“你别过来,最多我和小熊豁出去了,死在一起又怎么样?” 江水叹了口气:“我不是让你们去死的,如果你配合的话,我还能救她一命,知道吗,她不是死人,也不是普通阴魂,普通阴魂要附着在身体上才可以存在,没有身体就会消失,所以养鬼人就得研究这种不要身体也能让他们存在的术法,而你女儿是能活过来的。” “你说什么?”我感觉他又想颠覆我的三观。 “我没骗你,你女儿从出现开始就没有肉身,所以不算死人,但她仍然能存在,就说明具备了转生的条件,一般这种聚灵气而生成的东西我们称之为精灵、精怪。”江水不紧不慢,一点都不急,“我现在有把你们全都消灭的能力,但如果你配合我,你女儿得以复活成人你干不干?” 好有诱惑力的建议,我看向小熊,她对我摇头。 “我知道你需要我搞什么修炼,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进行的,搞基吗?”我担忧地问。 江水一副无奈的样子:“当然不是,你不需要知道我怎么弄,现在两条路,第一你们都死,让我也修炼不成,第二你助我修炼,我让你女儿变成活人,但你就别指望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把事实摆明了跟你说,你选吧。” 看来都活着出去是不可能了啊,我刚想说话,被小熊一巴掌堵住嘴巴。 “爸爸不要,会死。” 我当然知道会死,但不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死,就是消失掉那种。 她现在确实很弱,我一只手轻松就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她又用另一只手堵,我再用另一只手拿下她那只手,两只手都没了,小熊情急之下居然把小嘴凑了过来,再次堵住…… 小熊的嘴唇发烫,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她之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我用力把她抱住,好容易才把她从我嘴唇上“拔”了下来,靠,吸得太狠了。 那边的江水看得不耐烦,直接扔过来一小根好像是什么金属似的东西,对我说:“用这个,可以测量一下她还能存在多久,我不会骗你的,让她活下去,或者你们一起死?” 小熊双手攀着我脖子,努力还要凑过来堵的嘴不让我说话,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用一只手逮住她,伸手去拿江水扔过来的东西。那东西是外面包着金属壳,但一面却是透明的,上面标识着刻度…… “这是体温计?”我怔了怔,“江水你这还不是骗我,小熊的体温变化很大,没个准的。” “那不是量体温的,里面也不是水银!”江水不耐烦道,“上面有十个刻度,测量的是人的活力,一个完全健康的人是满刻度,你现在量量自己的,再量一下她的,和体温计一样用,放嘴里量,我把这个叫活力计。” “我靠,你们与时俱进啊。”我犹豫地看着这个测试棒。 “当然,这不过是手段而已,算是比较现代的法器吧。”江水得意说,“这可是我按照体温计的样式发明的,简单实用,而且测量精准,比以前测试阴魂的法器都准确很多,中间有条红线,红线以上是活人,低过最高的五个刻度就降到红线以下,那是阴魂的状态,而一点刻度都没有的话,就不存在了。” 我当即放嘴里测试,发现里面的刻度立即往上涨,一直冲破到了第九格以上。 没满第十格,说明我现在的健康状况不是最完美,活力也没有达到最强吧。 轮到小熊了,我把活力计对准她嘴巴:“张嘴。” 小熊紧闭着嘴巴摇头,江水那头不耐烦了:“你们快点,不一定是嘴巴,有洞就可以插进去试试。” “靠,猥琐!”我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女儿啊,禽兽!” “我只是建议而已……”江水摇着头。 为什么他一副无奈的样子,不强行抓我呢?对了,他是怕我寻短见,我对他很重要。 我只得掏出一颗棒棒糖,棒取下来,活力计塞进去。 小熊眼睛眨了眨,还是张开了小嘴…… 很快数据就出来了,红线以下只有一格!我赶紧问江水:“只有一格是什么意思?” “那说明,她比一般的阴魂更不稳定,随时有消失的可能。”江水给了我一个坏消息。 看来是时候抉择了,刚想对江水说话,小熊嘴里含着糖就说:“爸爸不要,没有爸爸,小熊会死的。” 我狠下心:“不准叫爸爸了,我不是你爸爸,也没办法生出你。” 小熊一张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爸爸不要我了……” “哎,你怎么把糖也掉了。”我把那活力计拾起来,“听话,不然我真的不要你,哭也没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跑一个出去,总比我们都死在这里强。” “不要信他!”小熊死死拽着我,“爸……大熊,大熊,我叫你大熊,你不要信他,小熊没有大熊,会死的。”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刘芸说过的话,小熊为什么会出现,那是因为有我,才有她。 那意思是阴阳必须有双极,单极是不稳定的,电池都有正负极才能正常运作,按照这个意思,我们两个必须一起存在缺一不可,少了谁另一个都不正常了。 难道说从我小的时候起,作为小熊的那一团阴能量就已经出现了? 应该是这样吧,要不我怎么活到现在的,那我们本该是同生同死的一对? 冤孽啊,怎么搞到这种地步了,我很纠结,但更让人纠结的是江水的威胁,他那些话完全可能是忽悠我的。从小时候起他都明摆着要算计我了,那么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 但是不信的话,我和小熊就只能一起挂掉了……也未必。 我对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熊喝了一声:“不许哭,再哭我现在就不要你了!” 哭声戛然而止,果然有效,我抱着小熊走下床,对江水说:“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小熊这么特殊,你舍得放过她?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跟你同归于尽。” “哈哈……”江水仿佛被我逗笑了,“凭你的本事,有一丁点希望吗?” “那我就死,也不会让你得到一点好处。”我发挥了影帝级的演技,把烈士慷慨赴义的精神状态演绎得淋漓尽致,“你再怎么强大,获得的能力也不过是那些规则而已,你能阻止我对自己下手吗?” 就是拼了,也不让他占一点便宜,刚才我也想过,与其完全被拿捏,不如自己试试。 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个小三,她本事也大,小熊可以拜托她带走,未必就没办法救回。 江水笑容收敛:“好,你一定要玩这个游戏的话,我就满足你,但如果你一旦进入我设定的规则,要死要活就由不得你自己了,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等等!”我叫住他,“还有伍松他们四个人呢,他们和我们之间的事没关系,放了他们。” 江水一副不理会的表情:“你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他们?” 我也冷笑:“你可以不放,但我也可以拒绝你的游戏,大不了就是个死嘛。” 果然人不怕死天下无敌,江水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脸上不断泛着奇怪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忽然说:“好,你想救他们对不对?那就在我的游戏里救他们吧,你能通过那我就释放他们,如果你游戏输了,我就取了你的魂魄,游戏中你想死都不可能,来不来?” 第一百零八章 密室逃生 第一百零八章密室逃生 玩这种游戏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刚才和鬼新娘玩的没有约束力,所以毫无意义。 游戏靠的就是规则,规则没人遵守了,游戏也将不复存在,因为没人愿意玩了。而我知道江水获得了小熊的能力,他在这里说的规则都是算数的,我也不能拒绝他玩游戏的要求。 因此我抢先一步说道:“好,你就在这里说规则吧。” 无限制的话,我怎么看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玩游戏嘛,说不定我有那么一点机会,因为有的事情确定,说好的规则不能改,哪怕是规则掌控者本人也不能改,否则必遭反噬。 江水笑了:“这确实是你的机会,不过我得说清楚,这个游戏只有你参加,我不参加,作为规则的掌控者我确实也要服从规则,但我可以不参与,而你只要一直参加,就有可能输。” 怪不得他这么有底气呢,都立于不败之地了,没事,反正我也不指望一下扳倒他。 我要让他明确:“重点说一下规则,还有,我把人救了之后,你确定他们能安全回去?” 江水哈哈一笑说:“我要他们有什么用,放心吧,我拘着他们的魂,然后他们的身体交给你,你可以让人先把他们的身体完好地带回去,然后你去把他们的魂魄拯救出来。” 这样貌似可以,我问他:“具体怎么实施?” “道观后面有一座破塔,只有五层,又矮又丑,他们的魂魄分别被囚禁在这五层塔里。” 我靠,五层妖塔啊,这是要干啥,意味着要加大我的难度? 果然,江水继续说:“每一层都拘着他们其中一个魂魄,你如果能顺利过去,他们的魂魄就获得释放,天亮前赶回去还来得及,最后一层,决定你是否能出来,如果你输了,你的魂魄也将被我囚禁在塔里,那时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先说明那就是一个陷阱,你敢不敢?” 还能怎么样,为了救人,我直接答应了,不答应他也不让我走啊。 然后江水就让刘芸带着我去,果然在路边找到了他们四人的身体,躺在那里植物人似的。 刘芸就对我说:“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他们的身体先带回去,再去拯救他们的魂魄。” “你不怕我逃跑?”我不信她这么仁慈啊。 刘芸一笑:“不怕,我妹妹和你订亲了,跑到哪里都找得到,时间问题,还有,如果你天亮之前不能解救他们的魂魄,那他们的魂魄和身体就无法结合,人就算死了,你考虑靠拢。” 靠,这样的话,我不能再浪费时间,打电话叫人搬他们四个先回去。 我没有叫铁蛋,叫来了那个河边遇到的女警官,笔录过后我们相互留了号码。 叫警察过来有个好处,就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也有个人证在,相当有说服力。 一个电话过去,女警官带着人开车来了,看见伍松他们四个人昏迷不醒,扛上了车问我:“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遇到了袭击?歹徒在哪里?” 我摇头:“你带他们先回去检查,我估计他们身上是没有伤的,他们只是魂魄离体了。” “啥玩意?” “就是……反正你先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我要去拯救他们的魂魄,天亮之前必须完成,否则他们这辈子就是植物人,没工夫说这么多了,明天天亮以后再跟你说,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女警瞪着我半天才说:“好吧,有了上次的事,这次我也信你,我要跟着你。” 我坚决反对:“这种事你还是别掺和了,法律都管不到的,对方不是活人,不是公民。” 她还扯着我:“可是我好奇啊。” 我壮着胆子斥责她:“好奇你妹,有你拖后腿,他们四个就死定了,你还是警察呢,拿活人的性命开玩笑对吗?” 经过我一番教育,女警察也只好让车子先送四人的身体回去,再派人看管着。 然后刘芸又带着我上了山,这一番折腾花了不少时间,我不断催促她。 她不耐烦地说:“不过就是从活人变成阴魂而已,你慌什么,我妹妹一生都这样。” “你没死过,你妹妹也没活过,怎么知道活人就愿意这样?” 我反驳她:“而且你妹妹有个养鬼专业户看着,能维持住,其他人可说没就没了。” 她把我带上了山,道观后面果然有一个很丑的塔,又肥又矮,不说是塔的话我还以为是座土楼呢,到了塔跟前,刘芸停住说:“你进去吧,我就不跟进去了,直接上到塔顶游戏开始,当你再次从这里出来你就赢了,如果出不来……那就谁也救不了你。” 好悲剧,可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没别的办法。 现在我跑都跑不掉,他们总能找到我,我只有救回四个人的魂魄,他们中有高人,说不定以后有办法呢,救他们就是救我自己。 小熊已经很虚弱了,骑在我脖子上软趴趴的,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当我上到了塔顶,黑乎乎的,阴森恐怖,用带来的手电四处一照,这是个不算太大的房间。四面都有窗,白天从这里看出去的话肯定风景不错,但现在外面黑乎乎一片,塔不算高,我琢磨着如果从窗口跳下去的话也不会摔死,只是不能把那几个人救回来了。 接着身后咣当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 我赶紧转身去拍门,门却纹丝不动,这塔看起来破旧,门却仍然那么结实。 “别拍了,这一层不允许硬闯,你得按照规则过关才算。”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空间里燃起鬼火,我就看见刘芸身穿嫁衣出现在窗边……不是刘芸,这个应该是她妹妹。 “你是哪个啊,活的还是死的?”双胞胎确实有这个麻烦。 “不是活的,我是你的妻子啊,刘芸的妹妹,刘芳。”新娘子笑眯眯地说。 趴在我脖子上的小熊立即反驳:“你不是,我才是他的妻子。” “你们两个,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说说我怎么样才能下去?”我提醒道。 女人就是不合时宜啊,跟她们就谈不了正事。 刘芸那个妹妹就说:“门锁上了,你得在这房间里找到钥匙,才能打开门下去。” 我去,密室逃生啊,果然成年人,江水比小熊玩得高级。 “钥匙就在这大屋子里对不对?我找到钥匙,打开门下去了,怎么救人呢?” “不,找到钥匙之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救人,二是自己离开这层。” 我去,这什么规则啊,我悲愤道:“那还不是总得留一个人在这里吗,江水呢,他违背规则了,说好我有机会把他们都救出去的,他违背规则死定了!” “不是这样,并没有违反大的规则。” 刘芳解释道:“屋里有一口大棺材,也是锁着的,和门锁一模一样,所以钥匙能打开门锁又能打开棺材,他们其中一人的魂魄就锁在棺材里,如果你选择救人,那么你还需要找一次钥匙,相信我,难度会比前一次大得多,我很好奇你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我是绝对会选择救人的!”我意志坚定地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自私自利吗,救到一个是一个,反正我也被你们盯上了,就当废物利用。” “好,我到下一层等你,希望你能到来。”刘芳呼地一下似乎被鬼火烧光了。 走都走得这么拉风,我在这里是干不过他们的。 我用手电筒照着屋子,鬼火太阴森了,想到这屋里还有一口棺材,我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妻子和小三 第一百零九章妻子和小三 对了,我背上还有一个阴魂呢。 不管小熊是什么,她现在的活力也就只相当于一个很弱的阴魂,不小心就散了。 “小熊,漂漂亮亮的,知道吗,不许变那种鬼样子吓唬人。”我提醒她。 “嗯,知道了,爸爸。”她在我背上用甜腻腻的声音说。 “不许叫爸爸了,叫什么都行,就不许叫爸爸。”我坚定地说。 “为什么,我喜欢这么叫。”小熊不太情愿。 “照他们说的话,你确实是因为我出现的,但不是我生出来的,所以我不是你爸爸。” “哦,大熊。” 其实我是故意的,没有说心里话,这个架势,我感觉自己出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一有机会我就让隽绣把她带走。如果关系那么亲近,分离一定会很痛苦,倒不如说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分开的时候也不会太伤心了,这是为了我自己。 对她也有好处,如果我挂在这里,她和隽绣逃出去了,也不用整天琢磨着报什么杀父之仇,那明显是鸡蛋往石头上碰,现在她都不如一个普通的孤魂野鬼,费尽心机救她出去难道还让她继续回头送菜吗? 他们都不在这里,江水不在,新娘子也走了,应该没人注意我了吧? “隽绣,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喊道。 绿色身影出现,配合着幽绿的鬼火,却一点都不显得恐怖,反倒让人感觉仙气。 隽绣出来就说:“你这样叫我出来很危险的,这是规则掌控者的地盘,我很容易被发现。” “这是不得已。”我解释说,“等一下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让你带着小熊从窗户离开。” 隽绣愣了:“什么,你让我现在离开你?” 我点头:“没错,答应游戏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都可以走,不需要把这么多人都搭上,你们还有希望,咱们不是没真正成亲吗,王媒婆一定有办法退亲的,将来找个靠谱的老公,别像我这样悲催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只不过我让你走,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小熊带出去,用尽你所有的办法,救活她。” 隽绣沉默了,我也没催促她,容她一点时间消化,反正她不会亏的吧,求亲的时候都是我出的钱,不是冥币,是人民币!退亲有麻烦的话,让我这里出具文书也是可以的啊。 她没说话,小熊倒说话了:“不行,我不走。” “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我恼火道,这时候千万可别出什么差错。 小熊却声音淡定地说:“我不是小孩,大熊,有你就有我,我不小。” 擦,忽然说话的逻辑这么成熟,我有点不习惯:“没规矩,我是你爸爸!” “你不是我爸爸。”小熊不仅逻辑成熟多了,嘴皮子也利落很多,“我是你的妻子,你命中注定妻子的位置是我的,他们这么久都没抢走,离开你,我也不存在了。” 冤孽啊,还有没有一点天理伦常? 我不容她再说话:“隽绣,她现在搞不过你,马上把她强行带走,我现在还是你未婚夫呢,说话就敢不听了吗?她小孩子乱说话你别当真,带出去,把她救活,你尽力就行。” 然而隽绣却没有动,我火气又上来了:“都反了,这是要我请家法吗?” “你别说她,大熊,她动不了我的。”小熊淡淡地说,“无论我多么弱小,她都没有资格动我,因为我是正妻,她是小妾,是不是小妾还未定呢,我还没有点头让她进门。” 擦,这就摆起架子了啊,这孩子,好的不学学坏的。 “那你想怎么样啊?”她们都不动,我有什么办法。 “我要跟着你,离开的话,我真的会死。”小熊看着我认真地说。 她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在鬼火中晶莹闪烁,看着我,感觉清澈无比。 真好看,如果真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我挂了也算留了点东西在这个世界上。 要吵闹一番我还能狠下心赶她,卖萌我可受不了,她说的是真话?离开我真会死? “那你能帮我什么忙呢?” “现在,只能和你一起死。” 故意的吧,想通过煽情过关吗,我只能叹息一声:“好吧,不过你要听话。” “太好了,谢谢爸爸!”她欢叫着。 “不许这样叫,你这两头反差太大,让我心里阴影挺重的,老有犯罪的感觉。” 小熊朝我伸出白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我又把她抱过来,放在脖子上骑着。 她对隽绣说:“你走吧,我没有同意你进门,你不是我们家的人。” 精神分裂啊,一会儿装女儿,一会儿又变女主人了,再这么下去我准得疯。 “不要走,这败家孩子,怎么说我也给过聘礼的。”我责备道,“隽绣留下来,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上,好歹也有几百年的岁数,哪怕不练出什么盖世神功也能多一点经验吧。” 我这么一说,隽绣就爆发了:“你这区别对待很明显啊,小三就当牲口一样使唤吗?你就不怕我被他们弄得魂飞魄散了?他们那边也有一个正房啊,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般见识,跟个孩子吃醋你好意思?”我埋怨她。 “她孩子?她是你正妻,妥妥的,命格里根本没给小三留什么位置,你知道吗?” 再弄下去她就歇斯底里了,我拍拍手:“好了,都不要闹,一家人床头吵架床尾和,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隽绣你先回来,防止被他们发现你,我先找找钥匙在哪里。” 轮到隽绣闹脾气了:“反正我也没算进门,主妇没答应呢,我回去退婚!” 这时候小熊轻飘飘的一句:“别闹,我同意了,你得听丈夫的话。” 好孩子,识大体,知道现在我们需要帮手,再走一个我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隽绣最终没走,又回来进入我身体里不见了,不过我知道她在就很安心。 家务总算搞清楚了,结果和没发生过一样,我再次开始环视整个塔层,这里是最顶层,高度也很低,我头顶就是塔顶了,到处都是鬼火星星点点,我干脆就灭了电筒。 中间一根柱子,楼梯是绕着塔外层的,摆设也不少。 这里不是观光塔,似乎还曾经住过人,所以里面有很多居家的摆设,箱子柜子,还有床什么的,床上没东西,就摆放着干净的木板。 钥匙很小,我先不着急,可棺材在哪里呢? 箱子柜子都没看出来能放下一口大棺材的,难道说柜子就是棺材? 我打开柜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不对啊,按理说我应该能在各处找到一些线索……不对,最下面有件衣服,似乎是一件道袍,连帽子都有。 拿出道袍,我里里外外翻遍了,没找到任何东西。 刚想扔回去,小熊忽然说:“这里有残魂,新来的。” “什么,道袍里吗?”我吓得一哆嗦,把道袍扔在地上。 “残魂就是其中的部分魂魄,并不完整,所以显得不正常。” 小熊说着,手指往前一伸,指向一团小小的鬼火,鬼火仿佛感受到她,随着她的手指开始移动。这样的环境,换做以前的我,绝对会吓尿,夜路走多了虽然会碰到鬼,但同样也不怕鬼了。 鬼火越来越多,被小熊隔空移到衣服那里,钻了进去,居然没把衣服烧着? 那件道袍居然如同被充气了一样,就这么“站”了起来,然后道冠飘来,安在领子上。 我腿一软差点就坐地上,空荡荡的道袍里仿佛真有一个人,眼睛是两团鬼火! 第一百一十章 灵异的线索 第一百一十章灵异的线索 我退后了好几步,幸亏这“空衣人”没追过来,就愣愣站在这里。 “小熊,这是怎么回事?”我颤声问道。 “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小熊肯定地说。 我去,灵异版的密室逃生都是这样的线索吗,那我没点本事还真找不到,幸亏没让小熊离开,否则我就只能在这里等天亮了,黎明前的黑暗,会不会有很多怨魂来把我分尸? 那么我就问问这衣服吧:“大哥,你能说话吗?” 呜呜的哭声传来,仿佛是我耳边的蚊子,声音细小,却显得极其悲凉。 “干什么,别哭啊!”我被哭声吓到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就是想问问钥匙在哪里,能说的你就说一下,不能说就暗示我,直接找出来更好了,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 哭声还在,吵得我精神都快崩溃了,窗外吹进凉风,道袍在诡异地飘荡…… “小熊,这怎么整,他光哭不会说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还颤着。 算起来,这里就我一个活人,身边都是诡异的东西,没尿裤子我已经很大丈夫了。 小熊拍拍我的头:“继续找,应该还有别的。” 进入游戏的小熊都这么精神,我不悦地说:“有这么对待爸爸的吗?” “你不是爸爸。”她仿佛赌气似的说。 靠,丈夫也不能这样驱使啊,三从四德学过吗,哦,我还没教她。 一开始我就不该活下来,然后也不会出现小熊,让江水的计谋失败,不至于搞得现在对小熊的身份纠结不已,身边还桃花乱飞,原以为我开始转运了,开始告别单身了。 可那些贴上来的,竟没有一个是活人!竟没有一个是活人!竟没有一个是活人! 重要的话说三遍,我现在就想碎碎念一百遍啊一百遍。 徐慧被催眠了,刘芸不能算,她这是为她师父,肥婆……还是找找钥匙在哪里吧。 我又打开箱子,里面摆着一沓白纸,质地好像是宣纸,很有古意的感觉啊。 把纸拿到桌子上摊开,我没发现有什么线索,一笔一划都没有,这是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正站在桌子边上看着白纸琢磨,忽然耳边响起猎猎风声……这不单纯是风声,还是风吹布块的猎猎声响,一转头直接把我吓坏了,那“空衣人”居然贴到了我背后! 刚才听到的就是衣服被风吹响,回头看到的是两团眼睛似的鬼火在我面前晃荡。 这一吓,我直接就脚软倒地,连带着小熊也被我摔了下来。 我赶紧爬起来找到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用白嫩的小手笨拙地摸着小脑袋:“爸爸真是,一点动静就吓成这样。” “这能怪我吗,但凡一个大活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吓尿的吧?”我都快被吓哭了。 小熊又爬上了我的脖子说:“不怕,他只剩下一魂一魄,干不了什么事。” 什么一魂一魄,这是怎么数出来的? 那空衣人动了,道袍的长袖抬了起来,就仿佛里面真有手臂似的,衣服上看到手臂,可袖口却什么也没有。他指向桌子上的宣纸,我只敢隔得很远看过去,好像在上面写字? 空荡荡的没有手,更没有笔了,他是怎么在宣纸上写字的? “大哥,你是笔仙?”我颤声问他,当然,这个没有答复。 写了一小会儿,他手臂又放下了,应该是写完了吧,可隔着这么远,鬼火又昏暗,我根本看不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字,怎么办,他又不肯离开那里,我就这样过去?他不咬我? 刚想打电筒看看,小熊嗔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胆小。” 这孩子,以前看着挺乖的,现在还学会娇蛮了,有这么说爸爸的吗? “胡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胆小呢,那就是一件衣服而已,还能咬我?” “那你怎么不敢过去?” “是这样的,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典故,叫洛阳纸贵,相传在西晋的时候,洛阳都城来了一位美女,超级大美女,她还经常在小剧院里进行表演,吸引很多年轻男子前往观看,这样一来纸就贵了……” 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得过去看看他写了什么,这到底谁啊,魂飞魄散都不消停。 哆哆嗦嗦地来到那个空衣人的旁边,我试探着伸出脑袋看,谁知道小熊却一把将那家伙的道袍扯了过来,嗖地一下飘到我眼前,又差点把我的魂给吓没了。 家里养这么一个小家伙,那我不得折寿好多年啊。 小熊还笑着说:“你看,里面是空的。” 我看见她捏着道袍宽大的袖子,小手拽得紧紧的,确实什么都没有,可刚才举起来的时候可不这样,我连忙把小熊的手拍开:“别这样,这怎么说也应该是个道观的前辈,说不定是在这里闭关被饿死的,你这样不尊敬。” 又想想,既然小熊都能拽过来,我也能把他推开吧? 然后我伸手一推,空衣人就真的飘远了,然后鬼火散出来,衣服堆落在地上。 我擦,就这么没了,老大,该给的线索你给完了没有? 赶紧趴到桌子边上细看,那纸上是一首小诗,看来这残魂还挺文青的,写的不是简体字,但我认识,曾经我也学过书法,碑文多抄几遍就认识各种字体了。 第一句:“独居孤楼卧空床。” 怪不得会死,闭关他还嫌寂寞了,这怎么成仙,心灵太过龌龊啊。 第二句:“了却残生盼无殇。” 这是要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是在祝福世界和平? 第三句:“窗台烛泪泣燃尽。” 靠,搞得这么凄凉,看看人家怎么写的:面壁十年图破壁! 这就是差距,简直是一个变鬼一个成神的差距,我不能学他,一定要积极向上。 最后一句:“痴情浊眼望穿梁。” 我懂了,这老家伙的老伴儿肯定是被人给翘了,然后来这里寻死觅活! 真要不得,这是负能量啊,一点感情的挫折就寻死觅活的,想想我怎么样?我比他强多了,被一伙女人这样玩弄,都坚强地活了下来,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唾弃他,终于找到了优越感,我走到道袍旁边伸脚踩了两下。 等等,我干嘛来的? 如果刚才那是有效的线索,那么酸男的这首诗就应该指明了钥匙所藏的地方。 “小熊,你看懂了吗?” “我不认识字。” 好吧,我白问了,哪怕她是和我一起出生的,教育程度也不一样,我看书学习的时候她说不定开小差呢,或者正在睡觉,对了,肯定是在琢磨游戏。 忽然我明白了,为什么小熊会成为游戏规则的掌控者,她看到我能看到的一切,却不能去经历。记得小时候多么期待出门玩耍,父母还经常把我关在家里写作业,那时候我都痛不欲生了,更何况小熊一直都没能出来,她还不得疯了? 从小就见过很多玩的花样,却一样都没能亲身经历过,特别是和朋友一起经历。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父母虽然也有打骂,但作为孩子我并不在意这个,只要有得玩我会什么都忘记,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长大,她看得见,却玩不到…… “小熊,你恨不恨我?”我转头问她。 肯定恨啊,是我的话,恨不得调换过来,换个邪恶点的,出来就把我关起来解恨了。 “我在你身上的位置,是不能恨你的。”她却这么回答我。 我擦,居然是这样的回答,恨就恨不恨就不恨,不能恨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复杂的人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复杂的人生 好可怜,摸摸大…… 以前是我不知道,貌似是有些对不起小熊,一个被封闭很多年的意识,难免会出现一些分裂的情况,比如有时候智商直接降到小孩子的地步,闹着要玩,有时候又成熟很多。 毕竟她也经历过许多年,大致东西是学习过的,但心中的渴望也在刺激着她。 不行,我得安慰安慰她,首先建立一下安全感,侧过头问她:“小熊,我是谁。” 她抱着我的脖子,凑得很近看我,然后说:“你是大熊。” 这个答案不怎么让人满意,不够煽情啊,我还想暗示一下,她接着说:“你还是我的男人,我们相伴而生,相伴而死,你还是我爸爸,没有你,我也不会出现,但我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因为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存在,你还嫌弃我,要把我丢掉……” 这个,貌似有些复杂啊,我得让她往积极阳光的方面想:“小熊,以后我会保护你。” 她平静地对我说:“你吹牛。” 好吧,我承认这是吹牛,可这时候不应该是要烘托一下气氛吗,剧情需要,她就不能配合一下? 于是我降低了一点难度:“小熊,你想要什么?” 她静静看着我片刻,不悲不喜地说:“不要什么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真有那么严重,元气大伤要消失了吗? 简直太不配合了,我烦躁地说:“这你别管,你想要什么,我们就朝那个方向努力,有了目标是不一样的,目标不一定都能完成,但可以让我们处于积极的状态中。” “我真的可以提吗?” “你说,如果是要星星要月亮……咱们现在开始攒钱造火箭。” 小熊把脑袋埋进我脖子里,我没感觉她有呼吸,精致的脸蛋在我脖子上蹭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在我脸上擦来擦去,然后她抬起头说:“我先要一个爸爸,然后让他跟我玩游戏。” “没问题,我就是你爸爸,你想玩我随时陪你。” 貌似牛皮吹得有点太大了,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不过没事,只要她能挺过去,我可以带着她去打工啊。反正男人都这样,不管她是什么要求都一口答应,没有考虑的必要,就图个开心,扫兴的人最可恨。 “嗯,然后,我还要一个男人,跟我结婚,一起过日子。” “没问题,我会娶你……” 咦,怎么又开始复杂了,头好痛,这都什么奇葩要求,不管了,我三头六臂都帮她办了。 “嗯,然后我就死了,让你天天想我。” “没问题……咦,你怎么又绕回去了,一点正能量都没有,还那么恨,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愿望就折腾我,还好这个愿望不难达成,只要我点头就行。” 她忽然笑了,小小的鼻子皱了起来,笑意在眼睛里灵动地荡漾:“嘻嘻,能这么哄我,你已经达到我男人的标准了。” “要求这么低?那作为你爸爸呢?”我心情忐忑地问。 “那你还差得很远,起码你没有认真地配我玩过游戏。”她不客气地说。 “好吧,我会带你去看小金鱼的。”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过在那之前,爸爸先和那个活死人玩玩,这是你的能力,你来说说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弱点?” “说过的算数,没说过的不算数。”小熊简单明了地说。 和没说过一样,我无奈了,看看周围,喊道:“隽绣,快出来,那首古诗你应该比我有研究,出来给我看看到底写了什么,里面透露出什么信息。” 没有回答,周围也没有她绿色的身影出现,这也太怂了,小妾就是格局小,怕被连累? 我提起手腕一看,丝巾上绣着:“照做一遍,小三告退。” 肯定是生气了,她原先想着依靠自己几百年本事抢个正房名分,没想到这一下子冒出了两个,而且都很有来头的样子,她又不能明着跟对方干,一个身份就压倒了她。 不过照做一遍是什么意思?我又看了一遍那首酸诗,大概我都能看明白。 “小熊你先下来。” 我把小熊放到床边,自己躺了上去,第一句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独居,孤楼,空床,无处话凄凉…… 第二句应该没什么场景动作,完全的心里描写,这种悲催的人物我就不理他了。 一转头,旁边竟然就是窗台,看出去能看见夜空,很美很沧桑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会不会漏雨进来,窗台上居然有小半截蜡烛! 我摸出打火机,把蜡烛点上,蜡烛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几步之内的鬼火。 可蜡烛的光芒又把屋子里映衬得鬼影森森,有光就有影,这和鬼火不一样,鬼火是星星点点到处都是,亮度也不高,我刚才是看习惯了,现在觉得烛光更吓人。 可是,然后呢? 最后一句和房梁有关,我躺在床上正好面朝上,看到了好多房梁,是哪一块? 那么大的房顶,难道要我都拆掉吗?不可能的,估计到天亮也干不完,还缺少工具。 蜡烛本来就剩得不多,很快就要烧完了,这时候我忽然看到房梁上闪烁了一下。 那是刚才被阴影遮挡的一段房梁,虽然随着蜡烛的烧尽阴影有所移动,但也是很小的距离,没想到就这么一丁点距离,烛光竟照出了一个能反光的什么东西。 我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伸手去摸房梁,摸到了,这里的房梁并不高。 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被我拿了下来,之前好像是嵌入房梁的缝隙里,是一把钥匙! 成功了! “小熊你看,我们可以出去了!”我欣喜地拿着钥匙对小熊晃动。 小熊坐在床边晃动着小脚,忽然说:“他们在这里锁着一个人的魂魄,你不救吗?” 对啊,一高兴我把这事给忘了,可是棺材在哪里? 又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没哪里可能放得下一口大棺材的,难道还在房梁上?或者是楼板夹层?亦或是……我看向了中间的大柱子,从塔底一直顶到塔尖,好像不是一整根圆木,而是木头拼接而成的,里面应该有结构,空间应该足够放下好几口大棺材吧? 绕着中间的柱子走了一圈,我觉得这是好蠢的设计,空间利用率太低了。 就是围绕着一根柱子建起来的塔,这柱子就是主要承重结构,我走过去敲了敲,空的。 有意思了,里面我必须看一看,那么门在哪里呢? 走了好几圈都没发现门在哪里,莫非是要我动手强拆? 正犹豫着,地上那道袍又飘了起来,朝我直扑过来! 靠,小熊就在旁边床上坐着,他都敢动我,好大的胆子,于是我掉头就跑,脚却像是被什么缠住了,我毫无悬念地倒下。我是歪倒的,脑袋撞上了大柱子,咚地一声竟把柱子的木壁给撞穿了,开出一道门一样的口子! 好有技术含量的倒地,我心有余悸地把道袍踢飞,转身摸出手电往柱子内部查看。 里面果然也有结构的,各种支撑的梁柱交叉固定,当年建塔的师傅一定是瞎胡闹。 手电的光芒正好照到一口卡在梁架中间的大棺材上,黑色的棺材,反射出锃亮的光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江水应该不会忽悠我的对吧,这里面不会是别人的尸体吧? 有点怕怕,我歪过头,看见小熊还坐在床边晃着腿,又不好意思把她喊过来壮胆,只能咬咬牙自己干了。深吸一口气,我凑近棺材,棺材是竖着面对我的,打开的话里面的人应该是和我面对面,仔细找了找,果然发现旁边有钥匙孔。 我干净利落地把钥匙插进去,然后用力一拧,咔嚓!他娘的钥匙断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拯救与线索 第一百一十二章拯救与线索 我觉得没人比我更悲催,最恨有人跟我比惨了。 好容易找到的钥匙,却只能开一次门,等会儿我还要找呢,这倒好,一下就给断了。等一会儿我如果再找到一把钥匙,是救别人还是救我自己呢? 太黑暗了啊,江水肯定是故意在坑我,这回的手段更下作了而已,不在规则上玩高端,竟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搞阴谋,劣质钥匙都出来了,请问你吃相还可以更难看一点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钥匙,差点又想骂人。 这都什么材质啊,看上去像是石头,又像是玻璃,晶体状坚硬的东西,江水你是物理课没学好吗?这种东西虽然很硬,但经不起形变的,就比如玻璃虽然硬度比钢铁还强大,但是一碰就碎,怎么能拿来做钥匙呢,这不是故意坑人就是缺心眼。 我站在那里替他把先祖数了十八代,想死的心都有了,对手可是江水,不是天真的小熊。 忽然咔咔的声音传来,棺材盖子貌似要打开了,情况太突然我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棺材盖子继续打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空间,真有人在里面,是徐慧! 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头部,头顶上居然有一朵小小的火焰,但身体部分很模糊。 “徐慧!快出来,我来救你!”我大喊着,太好了,我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 我冲过去要把她解救出来,但后面一个力道拉住了我,我怎么跑都过不去,不耐烦地扭头一看,是隽绣,这小三刚才喊她不管我,怎么现在自己跑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要救人啊!”我对她喊。 她却摇头:“你要这样把她拉出来,不是救她,而是杀她。” 一句话我立马就安静下来了:“此话怎讲?” “那个江水抽他们的魂魄囚禁在这里,是不可能完全抽出来的,否则人就死了。”隽绣对我解释,“所以,这位姑娘在这里只有一魂一魄,并不完整。” “那又怎么样,一魂一魄也要救啊,否则他们都成植物人了。” “魂魄不全就会散,你把她拉出来就魂飞魄散了,还怎么带回去,这是救她吗?” 我怔住了,敢情闹半天我根本救不了他们?那我到这塔里来折腾干嘛啊,还不如拼命逃跑,江水这小子太不讲究了,明明是个高手,却总用这种下三滥来耍别人。 但隽绣又安慰我:“不会没有办法的,他这么说了,规则肯定就是你能救人,只是你还没有找到救人的办法而已。” “那你说线索是什么,她一魂一魄只能待在这棺材里,我还能扛着这么大的棺材回去?不止她,四口大棺材啊,苍天啊……还有,我钥匙都断了,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问题。” 隽绣也在房间里走了起来,一边安慰我:“你先冷静,线索要找肯定是会有的,既然已经进入了这个局,我们就得按照规则来,又不是没路了,游戏肯定会有路的。” 让她找吧,我呆呆地看着徐慧的脑袋,又看了看她模糊不清的身体,然后把断掉的钥匙挑了出来,寻思着找什么胶水沾上,我估计都比原来的要靠谱,可惜我没带胶水。 “小熊,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大声问,谁也别想闲着。 小熊摇头:“我也不知道,隽绣知道得多,她一定有办法的。” 隽绣一听这话就来了脾气:“你叫我什么?这是你叫的吗,哪怕你不敬我一声前辈,就凭咱们这样貌你也该叫声姐姐。” 小熊淡淡说道:“该谁叫谁姐姐,你懂不懂规矩?” 隽绣一下就蔫儿了,回头狠狠瞪我,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喊她:“隽绣,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别闹了行不行,先想办法看看这钥匙能不能沾上,回头我试试棺材能不能扛得动。” “你说什么,沾上?”隽绣忽然顿住。 “没错啊,你不知道胶水吗?”我解释,“你们那个时代也应该有浆糊了吧,意思差不多,但胶水更强大,甚至能把两段钢筋沾在一起呢,如果现在有就好了。” “对啊,连上。”隽绣兴奋起来,“你应该听说过破镜重圆吧?” “你兴奋什么,我听说过啊。” “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隋朝灭南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与妻乐昌公主在国破家亡之际,将一面铜镜破成两半,各执一半,相约来日……” “别来日了,人家那是镜子,我们这是钥匙,有什么关联?” 我不客气地指出:“再说了,破镜重圆指的是一个重逢的念想,那故事到最后镜子也没复原,你当是玄幻故事吗?而且两夫妻还挂了一个,你到底在乐什么?” “就是故事!”隽绣肯定地说,“线索和故事有关,你把这件道袍穿上。” 就是地上那件道袍?我没有犹豫就拒绝:“那件衣服哪是人穿的,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霉味,说不定还是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呢,我才不干,要穿你自己试试。” “当然必须是你来试,因为这是你参与的游戏,不是别人。”隽绣语重心长地劝道。 说的也是,可我干嘛要穿那破衣服? 隽绣继续对我说:“钥匙的线索就全靠这道袍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道袍你穿在身上,可以把徐慧的一魂一魄带走,这衣服这么多年了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这我倒是感兴趣了,穿上件衣服就可以救徐慧,那我无所谓啊,不过是脏了点而已,我问小熊:“她说的都对吗,有没有忽悠我?” 小熊摇头:“我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好吧,比见识,我们加起来都不是隽绣的对手,毕竟几百年了,我们觉得新鲜的东西她看都看到烦,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就走过去直接把道袍穿了起来。 道袍其实和裙子差不多,就一个罩子,下面风吹进来凉快得很。 “那我现在可以用衣服装着徐慧了?”我问隽绣。 她点点头:“你可以试试,我不会看错的。” “等一下!”小熊跳下床,蹦到我身边,然后直接攀上了我背后说,“我要贴着爸爸,不能让其他女人占便宜。” 看看,其他逻辑闹不清,这种事她倒是挺溜的。 也随她去了,我又走到打开的棺材面前,在隽绣的提示下,伸出宽袍大袖一佛。 徐慧的一魂一魄就真的不见了,附到衣服上了吗?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她,贴在小熊的背后紧紧抱着。 我刚想问隽绣现在怎么办,钥匙的线索在哪里,她就朝我过来,也附上了我背后。 再回头一看……嚯,三个脑袋歪着看我,记得我一个乡下朋友吹嘘说他那小摩托车能载三个人,大体情况就像现在这样的。 “现在怎么办,钥匙的线索在哪里?”我问隽绣。 隽绣说:“别回头看我们,你看看前面就知道了。” 我刚一回头,周围顿时亮堂了,可环境景物也变了,我居然不是在塔顶上,此时也不是夜晚。艳阳高照,春光明媚,我居然是在江中的一条船上,周围青山碧水,妥妥古代小资的感觉。 我身上的道袍也变了,变成一袭长衫,周围好像有人,几个人一身古装看着我。 其中一个女子穿着特别华丽,看着我巧笑嫣然:“如此美景,公子何不赋诗一首?” “惭愧!”我叹息一声,这是真惭愧,“姑娘,诗的话,我只会床前明月光。” 这时旁边一个小子居然欢呼起来:“太好了,公子居然会念诗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多年前的赌局 第一百一十三章多年前的赌局 我完全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想回头问隽绣怎么回事。 “别回头,你如果回头,这一切就消失了。”她及时喝住我,“这是那件衣服带来的线索,没准能帮你找到钥匙的线索,这肯定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你要千万小心。” 太恶毒了,一环套一环啊,不把我折腾死不舒服斯基?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人哈哈大笑,也是一副长衫书生打扮:“哈哈,仁兄果然博闻强记,只是这诗不应景,大江之上哪儿来的‘床前明月光’,诗仙若泉下有知你在乱用他的诗句,估计会气活过来的吧?” 那小子看着就让人生气,他哈哈大笑,那华丽的姑娘也跟着抿嘴,似乎在忍住笑。 我看出来了,她把我当笑话看,我刚才也就是谦虚一下,她居然当真了? 于是我冷笑一声问:“这位姑娘,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什么人?” 旁边那小子又挖哈哈一声长笑:“我说,你也太没品了,洛姑娘既是花魁,那就不是你只拿着银票能娶的,才学人品才是重中之重,几个臭钱就想把洛姑娘带回去,你得问问京城才子答不答应!” 哦,原来这华丽女人是古代娱乐圈的啊,等等,刚才他认真听我说话了吗? 我应该没掏过什么钱吧,还有,我说过要娶她了吗? 华丽女子又矜持地笑了一阵,说道:“如今才子云集,正是春闱之际,二位公子切莫为小女子一人耽误了考试,待到榜上提名时,小女子再为两位公子摆宴庆贺。” 紧接着那小子又来事了:“哎,我说郑公子,咱们两个比一比,谁在榜上的名次高,谁才能回来娶洛姑娘,若是名落孙山……隐匿于山水之间,孤苦终老,如何?” 怎么我叫郑公子吗?好吧,这个故事也越来越带感了。 我靠,好大的赌注,我劝他:“你这样是不对的,过于盛气凌人,还说古人谦虚,我看都是胡扯,你看我们那个时代,高考前谁好意思放这话?而且考上了也不能证明你有才,高分低能的人多了,所以我是不会跟你比这个的,虽然我是学霸,但我擅长的科目你不知道,我就不欺负人了。” 那小子忽然一拍大腿:“爽快,郑公子敢答应下来,就让人敬佩!” 哎?我去,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那个洛姑娘在对我们施礼,然后说:“奴家有个百宝箱,里面不装钱财,不装珠宝,就装着奴家的心思,奴家再赠二位公子每人一把翠玉钥匙,当二位公子衣锦还乡之日,若还有心欲结连理,就到奴家这里把箱子打开,奴家就是他的人。” 钥匙? 果然在这里,我连忙伸出手去,谁知道那姑娘一愣:“郑公子,不是给你了吗?” 靠,你们自导自演挺嗨啊,什么时候给过我钥匙,她这是糊涂了吧? “好,后会有期!”那个傻鸟双手一揖,然后拉着我走,“兄台,咱们的比试从现在已经开始了,虽然在下对自己很有信心,但还是希望兄台可以上榜的。” 比试毛啊比试,很明显的,人家都给钥匙了,现在就去开,能开的人自然就是赢家,难不成这花魁给出了两把能开箱子的钥匙?这也太猥琐了吧,又不是你家大门,一个私人箱子而已,为什么要配两把钥匙,而且还是用玉这么蛋疼的材料。 忽然那傻鸟又嘿嘿两声:“其实我很佩服郑公子,目不识丁也敢跟在下赌,在勇气一项上,是在下输了。” 什么,我目不识丁?看他哈哈大笑着远去,咦,周围怎么是岸上了? 旁边站着一个仆人一样的家伙,我问他:“我目不识丁吗?” 那仆人惊讶地看着我:“少爷,没见过您看书识字啊,难道您还真的不学自通?” 啊,我明白了,这个郑公子应该就是塔上那个悲剧吧,被人一激就去赶考,目不识丁的他都敢,这种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哪怕是为了个花魁,也应该承认他的光辉形象。 可这文盲也太没脑子,你以为考试是撒尿呢,睡一觉就有了? 我没敢回头,大声问后面的隽绣:“隽绣啊,在这里获得的钥匙也能拿出去开门?” 她说:“那不清楚,不过总是有关系的,否则不会出现这些场景。” 我长笑三声:“哈哈哈,那就好办了,我这就去打刚才那小子的闷棍,把钥匙抢过来,来人……” 看看周围,那个仆人的影子都不见了,真是不靠谱,怪不得塔上那家伙如此落魄呢。 没事,我是运动健将,看他这个时代的书生我一个能打十个,老子自己去敲闷棍! 在这里打人应该不会违法吧? 我正要追人,前面走来一个年轻道士,走向河边,看他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道士的超凡脱俗,反倒是有点像愤青,眉宇间那种天下人都对不起他的委屈挥之不去。 他走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伫立远眺,我好奇地跟着他走过去。 不为别的,因为他那身道袍我眼熟,刚才好像还被我撕了一块…… “同志,你不是想不开吧?”我喊了他一声。 他慢慢回头看我:“你是在叫我?” 这幻境的尿性我差不多也已经能猜出来了,走过去问他:“你是不是郑公子?” “正是在下,可这位兄弟……我好像没见过你。”他看着我很疑惑。 “没事,不需要认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我直接开门见山,“你来这里,是不是要见一个住在船上姓洛的花魁?” “咦,你怎么知道?”他诧异地看着我。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当道士了?” “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怎么我就不能当道士了?” 郑公子一下爆发:“不能和她共度此生,我不孤苦终老还能怎么样?我没有考上,她看不上我,求之不得,万念俱灰……” “等等,你说你没考上,已经考过了?”我大为震惊,这剧情发展也太惊人了,我都还没有进考场呢,这家伙原版就名落孙山了,我其实想试试帮他一把的。 他看着我双眼喷火:“你这是嘲笑我没文化吗?” 什么叫没文化,古人也这么说话吗?变成了我的幻境应该会有改变的吧。 我也没兴趣说他了,伸手过去:“钥匙呢,给我。” “你要这个何用,又打不开她的箱子。”郑公子一脸痛苦,“想当年,我从山贼手里将她救出,一见钟情,却少了缘分,后来找她,她却已成花魁,我才学不够……” 哪里是不够,你之前可是目不识丁,后来估计恶补了学问,才写出一点骚诗。 我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慢着,你说你救过她的命?” “是啊,但我并未挟恩图报,你不要强调这一点。” “或许,她就希望你去挟恩图报呢?” 郑公子被我的话镇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挟恩图报很猥琐的。”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一起。”我把前后捋了一遍,“就你认为,女人当花魁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伟大的文学事业。” “难道她是为了钱?”郑公子手开始抖了。 “难道不是吗?”我就是这么想的,不为了钱,谁愿意进娱乐圈,我又给他分析,“你家里有钱,妥妥的土豪,正是她理想的对象,还有这前后她都没有提到什么赶考的事,都是你在自卑,注意到她给你们钥匙了吗?根本不需要放榜再来,你直接过去开箱子就拿下。” 郑公子疯了一样抓住我:“难道她自始自终意属的都是我?” 第一百一十四章 箱子里的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箱子里的心 所以说这些文青招人烦,他们自己都是磨磨叽叽的。 我肯定那个洛花魁对郑公子心有所属,都那样了,不为了钱谁信,郑公子家里又有钱,为人又讲义气,还救过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唯一不了解的部分也许就是古代人的世界观了,有钱其实并不代表有地位,所以商户地位低下,再有钱,无权的话也未必保险。 但要搞倒一个富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选择土豪起码真金白银在手里。 再加上郑公子是真爱,那还有什么犹豫的,洛花魁只要不脑残,就知道该怎么选。 “是的,从我纵览各种爱情剧的经验看,她选择的就是你。”我斩钉截铁地说。 郑公子呆住,踉踉跄跄地走下河边岩石,一艘船在靠近,他充满了恐惧,要躲开。 我服他了:“你跑什么啊,既然你对自己这么狠都可以,见一面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吧,见到她直接问,是不是这么回事,死也做个明白鬼啊,自己把自己憋死多没出息。” 他神色平静下来,抓住我的手:“我错了,可惜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代我去看看她,我真正的后悔是对不起她,至于我自己,怎样的结局都无所谓。” 看这意思,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将会愁死在塔中,这不是幻觉,而是阴魂在跟我交流! 我不敢肯定地问他:“老大,你得给我钥匙啊,我让你不至于带着遗憾死去,你也得让我过了这一关才行。” 他已经彻底镇定下来:“你去找她吧,代我和她谈谈,她才有钥匙,这把钥匙可以说我从未获得过,我错失的东西,希望你不要错失,该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这意思是说,她是真的?” “是,她就是那个她,她就是钥匙。” 我问的是那个洛姑娘,到底是幻觉还是阴魂,如果是幻觉,那这最多能给我点提示而已,如果她就是阴魂,我们是可以互动的。但郑公子说她就是钥匙,所以我判断,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但郑公子和洛姑娘是真的,郑公子的阴魂在道袍上,洛姑娘在钥匙上。 他们两个的冤孽,如今让我来和解,跟谁说理去? 也许魂魄留下的不是那么完整,但他们的记忆都在,如果我能让他们放下这个执念,也算给他们超度了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钥匙得给我。 大船开过来,靠向岸边,我回头看郑公子却找不到了。 四处搜寻却看见他在远处对我挥手,他是看开了,就把这烂摊子扔给我,游戏果然不是这么好玩的,我还得给他们当人生导师,心理医生,当辅导员当政委…… 大船靠岸,放下踏板,两个丫鬟在船上迎接我:“道长请上船。” 什么意思?我看向自己身上,靠,那件道袍又穿在我身上,太不卫生了。 不过这花魁排场很大啊,不为钱干不出这事,但你早说啊,搞得两个人痛苦终生。 我走了上去,一个丫鬟就跟我说:“道长请,小姐在等你。” 她们只指了路,并没有带我进去,我一个人走进了船舱里,那个洛姑娘等在那里,穿得还是那么华丽,但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相貌是不错的,可总给人感觉有那么一点阴森。 才进去她就对我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说的是郑公子,现在又把我当成他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他要有我一半机灵的话,当时就把箱子打开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很恐怖,脸上化的妆很清晰,但就是没有人色,仿佛是个仿真木偶一样,红的红,白的白,一点都不真实。 “这不是来了嘛。”我也只能这样说。 能怎么样,遗憾就是遗憾,时间回不去了,你们都死了。 她木然的神情带着岁月的凄凉:“来了,现在来有什么用,我等到死都没看见你!” 你也别怨,他死前恐怕更凄凉,把自己关在一座塔上,都成怨魂了。 算了,我还是把自己带入,替那个老道士说说话吧,召唤影帝! “你这是在恨我吗?”我竭力表现出沧桑颓废又自暴自弃的样子。 “恨你,我恨你!”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居然声色俱厉。 不怕不怕,我身上那个小三也有几百年呢,又不是没见过。 我深吸一口气:“你应该恨我,但你更应该恨自己,我救过你对不对?当时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但事情没成,说明当时你也不是这么坚决的,可后来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为了我怨恨一生,但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能争取?” 死老道,你不亏,很多玩弄红尘一生的人,都没有这样一个人牵挂自己。 “我错了吗?”洛花魁此刻更像是一个玩偶了。 我摇摇头:“对错谁知道,当时你也许有顾虑,可拖到现在,却出现了最遗憾的后果,我努力争取了,你没有,但我们现在不该纠结这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能过去吗,这些事情,我放不下,你也活不过来,让我放下。”小洛声音冰冷。 我不怕,小熊在我面前眼珠子都掉过,她现在能有多诡异。 “我能让你放下。”男主角就应该霸气一点,“现在我来了,你必须放下。” “晚了,现在你来干什么?” “我来开箱子。” 果然是精彩的演技对决,我貌似成功了,她又开始抬头认真地看我。 “哈哈哈……”小洛惨笑起来,“你现在来开箱子,知道这箱子里是什么吗?” “只要打开,就知道是什么。”我发觉这些对白都是废话。 她缓缓摇头:“你敢打开吗,这里面,装的是我的心,我的一颗心!” 我看到了她面前摆放的箱子,犹豫:“这么说你现在没有心,心在箱子里?” “你打开吧,打开就能看见我的心,它一直是你的。”小洛淡淡道。 这个“心”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心,或许是定情信物,情书什么的,但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心,她都纠结成怨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会引发更大的矛盾,但现在是转折的时候。 我淡定地说:“可是,我的钥匙折断了。” 双方陷入沉默,有风嗖嗖地吹过,好尴尬…… 她忽然说:“没事,这箱子只有一把钥匙,而且必须有一把钥匙,当时你就应该打开,可是你没有,箱子还在,钥匙也不会消失,你用折断的钥匙,插进我这里,就还能连起来。” 什么鬼,什么叫插进我这里,什么叫还能连起来? 我犹豫了,那箱子里装的东西可能非常吓人,他们之间是有感情,可时间过了这么久,哪怕是美酒,没有妥善的保存也会变成又酸又苦的东西,我为毛要替那没出息的道士承担? 她开始催促我:“打开啊,打开这箱子,我们之间才有个了结,你不敢看?” 废话,我敢看才怪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这锅还得我来背? 可是,如果告诉她我不是郑公子,是来耍她的,她会不会暴起跟我拼命…… “我说,我就只是想拿把钥匙而已,就不要牵扯太多了吧?” “你说什么?” 她语气越来越冷,这哪里是想对待老情人,绝逼是杀父仇人啊。 气势,演技需要气势,我必须在气场上压住她。 “小洛,光说我,你呢,难道一辈子没有嫁人?” “你说对了,我终生未嫁,既然你来了,我们阴间做夫妻好不好?” 擦,话题怎么绕到这里来了,我最怕提到这个!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生的误会 第一百一十五章一生的误会 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不管是法律还是老规矩,两个老婆就是重婚罪。 这道理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行得通,别以为古代三妻四妾就没有重婚罪了,起码在中国,自古以来老婆都只能有一个。什么三妻四妾平妻正妻的都是自欺欺人,给女方抬举而已,任何时代,娶两个老婆都犯法,其他女人那叫纳,不叫娶,法律和民间规矩都只承认一个。 现在说以前男尊女卑,但对于老婆,哪怕封建时代男人都不敢不尊敬,否则会有恶名。 而我就摊上这件事了,命格里两个在抢正宫,外面还有个小三虎视眈眈…… 怕什么来什么,再惹上这洛姑娘的话,我肯定会被拉去浸猪笼的。 就算没她,我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天谴,所以她这茬儿我哪敢搭上去,果断绕开说:“现在我来了,钥匙也带来了,可惜已经断了,你说能开就打开看看,今后的事太遥远,咱们不能只谈理想,也得干点正事。” “好,你把钥匙给我。” 我就把钥匙给她,看见断了的钥匙她反应不强烈,似乎真的没事。 然后她先把断掉的前面一截塞进箱子的钥匙孔,另外一截开始往里捅。 咔嚓一声居然真的打开了,我惊讶地问:“你怎么做到的,后面怎么拧前面那截也不会动啊?” 她朝我微微一笑,又抽出了钥匙,居然是一把完整的! 果然可以复原啊,我把手一伸:“给我!” 然而她没给我,不高兴了:“怎么回事,你现在该拿的可不是钥匙。” “怎么不是钥匙,这是我拿来的啊,你不该还我?” “你拿来的,还是我给你的呢。” 我气不过,就说了实话:“什么你给我的,这是我在房梁上找……” 话没说完,后面的隽绣就喝住我:“别说实话,她以为你是那郑公子呢,如果让她知道你不是,那钥匙就更没可能拿回来了!” 我背后冷汗冒出来了,说得很有道理啊,我得先用这个误会的身份把钥匙拿回来。 “你说什么?”她察觉了。 “不,我的意思是……钥匙曾经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很珍惜地藏在房梁上,生怕被人偷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后悔,这钥匙就成了我的寄托,渐渐地没它不行了……” 我去,终于给圆了回来,我也是够累的,然而她并没有马上把钥匙还给我。 “都来到了我这里,你还想着什么钥匙吗?我就在这里,箱子也在这里,这都是给你准备的。”她转而微笑,“误会都过去了,既然我们心有灵犀,现在就可以弥补过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跟她在一起算了?可惜我身上的麻烦更多啊,姑娘。 “来。”她又朝我招手,“过来看看箱子里,这是我留给你的东西。” 我先四下看看,这大船上貌似就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万一她对我起了歹意可不好办,可我要不遂了她的愿也拿不回钥匙,罢了,让我看看就看看,只是不能有进一步动作了,再搞下去绝对出事。其实看看也没什么,箱子里装的大约是定情信物啥的吧,什么玉佩丝巾,前卫一点的顶多是个肚兜,没什么了不起。 但我伸头一看的时候,却被箱子里的东西吓尿了,箱子里竟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那心脏……还在跳动,乖乖,挖了心还能活吗,郑公子,你认识了个妖怪啊! 我抬头看那个洛姑娘,她居然到了我跟前,伸手勾住我下巴,似乎要有所动作? 此刻真想大喊,让郑公子来看看,你女人还管不管了。 可是我看到她另一只手上的钥匙,开始冷静下来,考虑是不是抢过来就跑呢…… 这时候隽绣的声音又传来:“别做傻事,她给你,钥匙才能带走,如果她不给你,你什么东西也不能从这里带出去,这是规则,你现在是郑公子的身份,想想怎么哄好她吧。” 冤孽啊,人家的锅,怎么都要我来背? 于是我跟她四目凝视……结果被她发现了:“你眼神不对,怎么看见我不开心?” 原来是开心的,可你扣着钥匙不给我就不开心了,怎么说呢,我不能冒充郑公子,如果这样的话麻烦更大,在小熊、刘芳和隽绣之后,又一个女人走进了我的命格里,他妈的依然不是活人! 所以我得阻止这一切,只要说的是真话,眼神里流露出的自然是真挚。 我对她说:“很多事是无法挽回的,时间过去就过去了,他再不是他,你也不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洛给听愣了。 我决定先讲完道理再揭示身份,这样她比较好接受:“有时候别老想着过去,人一辈子就是不断哄自己的过程,你没有哄好自己,心理变得阴暗了,人都没了,还能在一起吗?” “你说什么,什么人都没了?” “你死了,他也死了,哪里还有在一起的机会,还纠结这个我觉得不如放弃。” 我算是掏心掏肺语重心长了:“我是你的话,应该往好处想,比如你一直在牵挂他,他也从未忘记你,双方都各自孤苦一生,虽然很凄凉,却能让很多人羡慕,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不像你们一样,有一个人在始终如一地思念着对方,凭这一点你们就足以骄傲。”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被我忽悠瘸了。 我想象着长者一样的欣慰表情看着她:“放弃吧,心意到了就行,而且你们也只剩下心意了,带着骄傲面对来生,你应该感觉到充实和快乐,不要让自己处于痛苦回忆之中。” 一套高大上的神棍圣母台词整了出去,她忽然明白过来了:“你是谁?” 糟糕,万一不给我钥匙了怎么办? 我得继续忽悠:“我是谁不重要,现在你还纠缠这种问题,是忘记郑公子了吗?” 她果然吓傻了,一个劲说:“我没有,怎么会……可你竟不是他,我为什么认不出来?” “你看看,连郑公子都认不出来了。”我使用出哽咽悲愤的腔调,“难为他一直想着你,心中哀痛,把自己锁在塔里孤独地了却残生,你居然连他都想不起来了,有资格在这里说我什么吗?” 小洛呜呜地哭了,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戳别人痛脚挺不厚道的,又开始安慰她:“别哭了,他是不会怪你的,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该忘记这么好的一个人。” “他……真的不会怪我?”这一刻,小洛竟患得患失如同一个小女孩。 我点头肯定地说:“当然不会,他爱你,不管你想不想他都会爱你,对不对?你也爱他,不管你有没有等到,或者等来的是遗憾,你也会依然爱他的吧?” “嗯!”小洛挂着泪珠点头。 看看,这就是真爱,有怨气的都不是真爱,那是做买卖! 爱是付出,而不是埋怨别人怎样怎样对自己不公,我不是说要求回报不对,而是你要求回报了就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要求是减分部分。 奥斯卡不给我发小金人真是有眼无珠啊。 是时候说正事了,我话锋一转:“是郑公子让我来看你的,钥匙就是见证,他来不了,嘱托我给你道歉,他说是他不好,当时患得患失不相信你对他的感情,请你原谅。” 好大一个误会,小洛哭得说不出话来,我趁机说出了重点:“现在把钥匙给我吧,我还得拿回去给他看,让他知道我已经见过了你。” 小洛毫不犹豫地就把钥匙给了我,同时说:“这颗心你也带走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杀人游戏 第一百一十六章杀人游戏 当时我呆了半天,从来就没见过送礼送这玩意的。 你真要感谢,送点钱就好了,干嘛要送这血淋淋的心脏,拿回去我也不敢吃啊。 “好意我心领了,这东西……你还用得着,我有钥匙就够了。”我认真地对她说。 她居然发火了:“你不收,我就不让你走。” 行吧,那我就先收下,回头再扔,这时候拒绝得太干脆不好,她一不高兴就会掉个眼球烂个脸什么的,吓到的还是我,何必找这个不痛快,我就用道袍包着手收下。 当然得给自己一个好的说法:“回头我看到郑公子再转交给他。” “不,这个是给你的。”小洛忽然笑了,“还得谢谢你给我说了那么多,我和他之间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送与你是希望你能过上美好的一生,我们没做到的事,你来继续。” 靠,我也不需要这个啊,一个大活人还能没有心? 出去再扔掉,在这里不能惹她,我千恩万谢地告辞,小心翼翼地捧着心走出来。 然而我一出船舱环境又变了,变成道观后面那座小塔的阁楼,我惊讶地看着周围,好奇自己刚才都上哪儿去了,如果是幻觉,这里也没有足够的空间供我折腾吧? 对了,手上那心,得赶紧扔掉。 低头一看,血淋淋的心脏不见了,手上捧的居然是一块洁白的圆玉! “不会是幻觉吧,心能变成一块石头?”我嘀咕着摇晃脑袋,希望自己能醒过来。 隽绣说话了:“别折腾了,就是一块玉,你之所以刚才看成了心,是因为对方的话语暗示,一直是一块玉。”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拿出去卖说不定也值个几百块吧。 现在得赶紧开门下去,我想转身走,却发现无法动弹,手脚都仿佛僵硬了。 什么意思,难道她们三个重成这样?没道理啊,她们都没有身体,怎么会有重量。 正纳闷着,我的身体开始作出奇怪的动作,而我本人根本就没想做这些动作,仿佛被什么人强行控制了。我一路走到桌子旁,把玉放在桌子上,摊开白纸开始写字,当然是虚写。 “多谢。”两个字跃然纸上,我大为震惊。 隽绣提醒我:“别慌,是那个道士,他上了你的身在对你表达感谢,我看没什么危险就没有驱走他。” 原来是这样,我放松下来,对空气说:“也没做什么,你别客气,就是以后要想开一点。” 然后我的手再次虚晃,又写了三个字:“我去矣。” 走吧,还在这里折腾得像是坐牢一样,说不定过些日子又有厉鬼出现了,这道观还真是邪门,塔里居然关着这样的阴魂,都是等爱的吊丝啊,这里不会叫蜀山吧? 身体又恢复了控制,我朝窗外挥挥手,管他是不是,心意到了。 玉先收起来,多少值点钱,不像是地摊上十几块的垃圾玉,这个忙也没白帮。 然后我朝门口走,穿的还是道袍,那三位还搭在我身上呢。 用钥匙开门,咔嚓一下,果然钥匙又断了,不过门也开了,我扔掉钥匙就往下走。 来到了下一层,我打开电筒四处照,这里比上面宽敞很多,搞个小场球赛都不成问题。 忽然鬼火又亮起,鬼新娘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鬼火萦绕在她身边,居然营造出一种梦幻的感觉,配合她那长长的嫁衣,仙气而飘逸。古代就有很多看见神仙的传说,现在我觉得都是他们自己想象的,实际上就是看见阴魂了吧。 刘芳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不快一点就天亮了,我问她:“这次玩什么,还找钥匙吗?” 她摇头:“不找钥匙了,你可以直接往下走,如果不需要救人的话。” 怎么可能不救人,都来这里了,我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要救,我们来玩一场球赛吧。” 这个好,毕竟我比他们内行,一个人过完他们都可以。 “那多没意思。”鬼新娘笑容不变,“咱们来玩杀人游戏,这样才符合这个场景。” 我认真想了想,就对她说:“你直接杀我得了,这里面就我一个活人,这种游戏我肯定第一个挂。” 哪里还用玩下去,我是他们的话,就第一个杀掉活人,管他是不是对手。 刘芳的声音忽然变冷:“你是不想玩吗?” 那我还能怎样,只能狠狠跺脚说:“当然不是,我想玩!” 笑话,前提是不能拒绝的,一旦我拒绝,现在就输了,还怎么玩下去? 然后她又笑了:“放心,我来当法官,是不会让游戏有不公平现象出现的,他们不会察觉到你是活人,看待每一个都有同样的态度,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一开始就带立场,那我师父设定的这个规矩就算输了。” “那还可以。”我点点头,心里觉得不是没有机会。 然后刘芳开始说游戏规则,规则挺奇葩的,我就是杀手,而且是唯一的杀手。 剩下有九个阴魂,他们中有一个警察,我们一共十个人,一开始假模假样地抽签,但刘芳告诉我,我抽到的一定是杀手,而那九位中只会有一个警察,找出杀手或警察则一局结束。 当然,我杀掉所有平民时一局也结束。 警察有三次复活机会,我也有三次越狱机会,就是说无意中杀到了对方也不会死,但是会暴露身份,在接下来的对抗中占据主动,杀谁不死就是警察,抓谁跑路就是杀手。 但总共也就三次复活机会,这是先手放弃原则,谁先手杀中了对方,对方有机会复活,自己却没有。所以暴露了身份的人也未必会输,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我有三次越狱机会,那就意味着我还有三次杀人机会,除我外总共九人呢,拼运气我还是有可能杀掉警察的。 如果警察暴露了,我肯定每次都杀他,他三次复活的机会,也就是三轮必须找出我。 三次复活机会每一局减少一次,第一局三次,第二局两次…… 这一层围绕着中央的柱子共有十几个房间,我们天黑不是闭眼,而是进房间隔离起来。 所以我身上带的阴魂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江水是养鬼专业户,我可不敢在他的高徒面前耍弄这个,这种作弊行为也相当危险,我没有必要冒险,失败大不了少救一人。 然后刘芳就让我进入其中一个房间,当她再次叫我出去的时候,外面果然有九个阴魂。 这九个阴魂都很机灵,和一般的孤魂野鬼不一样,竟有隽绣那种灵气的样子,不呆滞。 然后各自抽签,我最后一个,明显看见她换了一只手给我纸条,打开一看……杀手。 好吧,那就做一个称职的杀手,说实话这游戏我从没玩过,只听说过。 抽签之后,阴魂们各自投出去警惕的目光,杀手就在他们身边,嘿嘿嘿…… 刘芳说话了:“天黑了,请各自回家去。” 我和其他阴魂都各自走向一个房间,打开门进去,我进房间不久,刘芳就喊:“杀手请出来。” 第一个当然是杀手了,我首先要干掉第一个倒霉者,系列凶杀案由此拉开序幕。 如果第一个能杀中警察就好了,九分之一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能复活,但我能连杀他四次,而他要先在九人中找出我,然后再拼掉我三轮的越狱…… 我走出去,刘芳直接给我一根桃木杖:“这个能消灭阴魂,你选一个干掉吧。” 靠,真杀,不是指出来就可以吗? 这样一来,我没捞着实际的好处,反而会因为真干了这种事而状态不自然! 他们当然无所谓,反正养鬼专业户,就是鬼多,太恶毒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争取先死 第一百一十七章争取先死 真干掉的话,那“死者”不是就没有发言的机会了? 我握着桃木杖,看了看刘芳,动起了心思,她立即察觉:“你是想用这个消灭我?那你大可以试试,这只能对付普通阴魂,还有,你攻击大法官的行为也会破坏规则,自己想想后果。” 也对,我还真不能动她,询问道:“这样进去,你确定我打得过他们吗?” 刘芳笑道:“放心吧,我的夫君,他们都是闭眼的,一个个严格遵守游戏规则,而且还不能反抗,你慢慢干掉他们都可以,绝不会被发现,也不会遭到任何反抗。” 这样的话,我可以一个个近距离看过他们之后,再决定向谁下手。 因为我怀疑打开房门的时候会被他们察觉我来过,以此判断杀手和自己的距离,所以第一个不能看自己旁边的人,我是打乱顺序随机进去的,从我这间房开始,来个中间开花。 第一个看见的阴魂是小女孩,不管是活人还是阴魂,反正这形象我下不去手。 果断放弃,又选了第二间房进去,是个瘦弱的大妈,这个不能是警察吧? 随机抽取的,谁知道呢?不过这样的大妈就算是警察也好对付,闭着眼睛呆呆的样子。 放过她,我又选了第三间,又是个老头,怎么都是老弱病残? 一路找过去,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壮小伙,这形象看起来像是硬茬子,就算不是警察,作为平民,机灵起来也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应该先把他除掉。 我挥起桃木杖就要砸下去,忽然停住了手。 等一下,第一轮到底是谁先挂比较好呢?警察我不知道是谁,所以打谁我都不能肯定他是最终目标,可是我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我可以这一轮就暴露身份让自己挂掉。 不要以为这是开玩笑,这种时候我不开玩笑,先挂掉不一定就劣势。 先挂掉第一轮,拿到三次复活的机会,对方先手放弃,然后我可以确保活四轮! 暴露身份的结果,就是四轮肯定能活命,这也并非就是结束,要知道四轮会死多少人? 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而且双方均失败的话,每一轮会死两个平民,我杀一个,警察误杀一个。那么四轮就是八个,多么恐怖的数字,最后就剩下我和警察两人……那我已经赢了。 然而事实上,每轮不一定会死两个,我没暴露的话,先打到警察,他复活,也就是说有可能只死一个,他查疑犯的时候误杀。我暴露被抓的话,他们每次肯定都统一意见选我,所以我每轮都被抓起来处决,然后越狱到下一轮,第一轮以后每轮也是只死一个。 也就是说第一轮就有一方暴露,那么最多会死五个人。 最少死几个?那要看没暴露那人的运气,对方用三轮复活的机会拼一个运气。 那么我最多还有五个人的规模可以藏身,能藏下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四轮保证不出局的机会,我为什么不要呢?一旦对方被我先杀了,我又有没有把握在前四轮不暴露自己? 所以我决定先死,先定下自己的死期,然后掌握前四轮的主动权。 我就不信了,四次机会都不让我打中一次? 不过现在先考虑这些太遥远了,九分之一的机会,我有可能打中警察,让对方先确保四轮的不死之身……没想到先动手的反而不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么就拼了吧,我尽量选择看起来机灵的,中不中都对我有利,平民是配合警察的。 就这小伙子了,我手上一用力,砰…… 我去真的魂飞魄散了,好华丽吓人的场面,我分明看到一个人被我打散成为半透明烟雾。 那感觉和真正杀人不一样,毕竟我没看到血淋淋的场面,但我从没干过这样袭击人的事,心情也难以平静下来,哆哆嗦嗦着走出去,问刘芳:“我可以承认自己的身份吗,可以撒谎吗?” “可以。”她肯定地说,“你怎么说都可以,就是别人信不信的问题了,好,现在杀手请回去,闭眼。” 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断地深呼吸,平复心情,是有个阴魂被我打没了吧? 虽然不是活人,可人家也是有思想有记忆的,还能跟我互动,这种感觉很不好。 还是小熊知道我的心情:“大熊,不要担心,阴魂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有道理,我这是替天行道! 隽绣不高兴了:“喂,你们这样说,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们在说悄悄话,外面刘芳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现在请警察睁眼,出来。” 警察在指认疑犯了,他每轮可以问法官一个人的身份,就如同我杀人一样,他可以指出一个人让法官告知他是不是杀手。但他知道了还不一定能杀我,因为他没有杀人的权力,只能通过众人联名指定杀手,众人不一定信他,因为没人知道他就是警察。 但是联名可以干掉一个,每轮又能指认一个……不行,我必须在这一轮先死! 他如果先暴露,众人就知道他是警察,会相信他的选择,每轮会排除两个! “好,警察请回。” 这轮警察指认进行得很快,鬼新娘刘芳也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她肯定特别想看看我怎么过关吧?其实我想要的玩法就是摆明身份,利用规则安稳四轮,这个不死之身我必须争取到。 下定了决心,外面的刘芳也开始喊:“天亮了,各位睁开眼睛出门吧。”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走出了门,除了那个被我打死的…… 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我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我在竭力掩饰。 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我打算第一轮先挂掉,为什么还要掩饰? 因为如果平民也了解到规则对先死的人有利,而我又是杀手的话,他们一定联名先杀警察!所以我不能被他们知道是杀手,同时还要让他们选我被处决,也就是让他们认为我是警察! 问题是,他们有没有这么聪明呢? 阴魂大多都魂魄不齐全了,智商总不能跟活人一样吧,但愿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有人到齐,刘芳沉痛地说:“昨晚,有一位平民被杀害了,杀手就在我们中间……” 我靠,她还真入戏,我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其他人也在观察,显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结果,死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尽快找到杀手。真的“死”了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警察,虽然复活牌不是现在用,而是下一轮开始用,但法官不会说谎,她说是平民就是平民。 还好,没杀中警察,我有机会先死了。 然后是法官请各位开始陈述,被杀的那个已经魂飞魄散,是真的挂了,无法再回来陈述,所以这个环节就免了。按照规矩,从死者右手边第一个开始,循环一圈,每人有一次陈述的机会,其他时候不许说话。 “昨天晚上,那个杀手好像来过我这里……”那老头先开始说。“杀手应该是年轻力壮的,我闭着眼睛,但听到了动静,那动静干脆利落,绝不会是像我这样的老人或者孩子。” 我靠,就知道这样会露出马脚,还好我不是选择自己旁边的先进去。 年轻力壮的不止我一个,再说他这个判断也不算数,因为杀手肯定会装得和自己风格不一样,再怎么年老体迈,现场这些也不至于走不动,短时间干脆利落还是能做到的。 再说了,他们是什么?根本就不可能和活人一样体衰。 我冷笑,很快就要到我了,此时忽然轮到一个男人说:“我就是警察……”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争相赴死 第一百一十八章争相赴死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这个人已经想通了先死的妙处。 否则不会有人一开始就暴露身份,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争夺那复活三次的机会。 他有可能是警察,也有可能不是,如果是平民的话,这么做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先死的人占优,你们不要联名选择那个杀手。有这两层意思,其他人就应该明白了,我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警察还是平民,果然是个好市民啊。 “我就是警察,请你们联名选我成为疑犯,这一轮我被处决,就拥有三轮的复活能力。” 果然,他把这个道理说了出来,“四轮不会出局,哪怕是乱选也能把杀手找出来!” 他一说完,其他人的目光在四处乱射,一边思索还一边查看其他人的反应,有几个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配合地微微点头,反正有样学样,跟大多数人一样总没事。 然而悲剧的是,在这个人之后,又有一个跳出来说自己是警察…… 这个极有可能是扰乱视线的,好市民们可真机灵啊,于是我也来,我是第三个说自己是警察的,就吸取了前面一些经验教训,开始走心。每人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法官说停就停,我得好好利用后发优势,攻击一下前面两个。 先让大家提高警惕,一旦我暴露之后要如何应对杀手,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最后说:“综上所述,哪怕是我第一轮拿到了三次复活,大家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杀手藏在我们当中,他可以比你们更像平民,也许我们还得付出更多的牺牲,但胜利终将是我们的!” 此处没有掌声,不过我已经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中有几个看穿着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我看过的影视剧应该比他们多吧,一些正义光辉的形象信手拈来。 起码比前几个都像是正面人物,话说回来,哪里用演,我也不是反面人物啊…… 趁热打铁,朝前面几位甩飞刀:“最后,让我在此谢谢前面几位聪明的好市民,如果不是他们,我还没有想到用这一招,不过我想说,多余的牺牲就免了,我们当中还有杀手的存在,所以我这个警察直接上,把一切阴谋诡计都摆在台面上来!”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法官示意下一个开始陈述。 看来是我的演技起了作用,这样的可信度很高,如果他们能想得深一层,那我要么是警察无疑,要么就是杀手在拼命了。因为,我摆出了这样的姿态,绝对不是平民,平民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警察添乱的,所以我的真正身份已经摆在了对手的面前。 平民不知道,但我的对手知道,他们该不该保护我呢,这是个问题。 但事实上警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自己做不了什么,我绝不第一个杀他,他也杀不了我,唯一的出路是让平民相信他是警察。现在看来,我比任何人的可信度都高,虽然他们还下不了结论,但我可以逼他们下结论,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你们保不保吧。 你们不保我,万一我是警察,你们这全局的胜负就悬了。 最后是那个小女孩陈述,我本以为她年纪小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可她一开口就震惊了我:“其实,我才是真的警察,他是杀手!” 她指向的是我,我立即作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要装得很淡定?你们错了,这个时候越淡定越有问题,简直假得没边了,至少也要作出一副凝重的样子。杀手被指出来就得慌吗?是有这个可能,但如果我是真警察,这个时候同样也是心情波动的,不淡定的表现不能确定是什么身份,可淡定的表现一定是杀手! 换做我是他们,一定会先试着把这个装逼货先除掉,可能性超过八成。 想想就知道这是个阴谋,是杀手装警察的阴谋,能淡定的人,肯定是事先就想好的人。 所以我是略慌张的样子,仿佛没想到对方会这样。 一边装逼一边在心里盘算,这小女孩要么就是警察,要么她的玲珑心思能和大人相比,如果不是警察,那这一招就是她掩护真警察的高招,至少能缓一轮身份被暴露。 这样一来,我猜不到警察是谁,他们进可攻退可守。 厉害,不过这次送死的机会我抢定了! 接下来的陈述里,小女孩并没有什么新意,也没人能弄出什么新意,才第一轮的陈述,大家相互都还不清楚,谁都不好下结论,可是她也把我身上的注意力分散了。 所有人说完,到了投票时间,法官刘芳却笑道:“有意思,杀手没找到,却出来四个警察,你们四个可以有一次对质的机会,开始吧。” 居然还有这个?我有些措手不及,但相信他们也是这样。 还是我的反应快,立即第一个说:“我只有一句话,你们不要白白送死,杀手是很沉得住气的,至少他在杀了人之后还能不表现出惊慌,所以别错失这个机会,到了第二轮,杀手有了准备,情况就复杂得多了,越往后,复活的次数就越少啊。” 谁说不惊慌,我一直在心情激荡,只是此刻我表现为一个警察的忧虑而已。 小女孩似乎被我说服了,接下来的对质里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另外两个“警察”说了些坚持的话,大家都在争当警察啊,这个风气不错。我也开始在缩小嫌疑对象,和我争当警察的四个最有可能,但不排除那个警察太沉得住气了。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觉察到了我的身份,进取一点的就什么也不做,继续沉住气让别人吸引火力,挨过四轮再对我致命一击,保守一点的会争取平民的信任,看机会争夺第一次挂掉的机会。 没搞错,什么也不做是最进取的做法,他得看着平民牺牲,看着人数越来越少,这需要勇气。 因为如果我成功地被干掉,他将有四轮对我无可奈何,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主动,他再抢送死机会的话就落在我后面了,让人感觉有一种歹徒困兽犹斗的架势。 什么都不做就是以退为进,争当警察就是凑热闹,保守,随大流。 所有人说完,刘芳点点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的心里大概也有了打算,现在开始投票,记住,你们这一轮选择的人,将会被当作杀手处死,如果你们选中警察或者是杀手,他们将会获得三次复活的机会,想清楚了再投,我给你们都遍了号,按号码投。” 不记名投票,每人给法官报出一个号码,最后票数多的获胜。 但如果最高票数有两人或者两人以上,这一轮将不会有人成为凶手,就算其中有一个确实是凶手,这样做也是滥杀无辜,因为肯定有人被杀错。 一个个对法官报数,我们都忐忑地等着,这个时候不紧张也要装出紧张来。 我是真紧张,最后一个人报数完毕,刘芳笑了:“不错,这一局玩得挺成功,还要告诉你们最后投票结果,你们顺利选中了杀手,结果杀手获得三次复活机会,之后的三轮,杀手确定不会出局。” 其中的五个人看向我,似乎有些惊恐,看来这几位是选我的人,到了最后他们全都看向我,终于意识到谁是杀手了吧?哈哈,用主动暴露身份来获得四轮无敌的状态,我成功了。 我干脆装得彻底一点,学着电影里的变态作出了猥琐的样子。 “准备迎接神圣的洗礼吧,你们都有罪,没有资格活下去,哇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主动权的优势 第一百一十九章主动权的优势 那女孩对我一皱鼻子:“哼,我们一定能保护好警察的,你这坏蛋死定了!” 另外两个自曝警察身份的也说:“我们就是警察,来杀我们啊!” 伤脑筋,画风怎么变得这么奇怪,我居然成为经典反派了……不纠结这个,只要结果是正确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正确,我不是坏人,我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好了,现在杀手的身份暴露,大家没什么问题了吧?”刘芳看不出喜怒地说,“天已经黑了,大家请各自回去,闭眼等待。” 我走过她身边,小声说:“我抢到主动权了,你不失望吗?” “你还没有获得最终胜利呢,不着急失望。”刘芳淡淡笑着,“警察是谁你知道吗?再说了,你是我丈夫,你厉害证明我的丈夫厉害,我为什么会失望?” 哼,她这是妄想在接下来的几轮游戏里搞定我呢,我游戏小王子那么容易输? 走进房间,我抓紧机会商讨一下到底谁是警察,主要是和隽绣商讨,小熊这方面肯定不够成熟,不过提点意见还是可以的,至于徐慧,她现在就一魂一魄,对话都做不到。 “你们说,到底谁是警察?”我抛下问题。 小熊第一个抢答:“六号那个哥哥像,他长相还挺正面的。” 我摇头苦笑:“关长相什么事,抽签抽出来的,模样最能骗人,小熊你要注意。” 隽绣也在犹豫:“那么就在刚才承认身份的几个人里找,一共三个人,你也有三次机会杀死他们。” “那万一不在这三个人里呢?”我无奈地说道,“如果我是那警察,就干脆什么也不做,让你们争来争去,反正杀手的身份确定了,四轮一过直接确定胜局。” 所以说,所有的推理判断到最后都和没做过一样,想得越多越没用。 他说他是警察,如果这个人说话直,那他就是了,可如果他说谎呢? 如果他就是让我觉得他在说谎呢?又如果他是故布疑阵让我犹豫不决呢。 看表面他是,可想深一层他就不是,再深一层他又是……周而复始连绵不绝,想太多就完全没用了,到底是不是,还得依靠事实判断,可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线索。 实际上,这种杀人游戏就是拼运气的,想太多和没想过是一样的效果。 外面在喊:“杀手请睁眼,出来吧。” 又到了杀人的时刻,现在我不用装了,哪怕他们都睁着眼睛,我也不怕自己暴露。 这个杀人的环节我完全主动,而且毫无顾忌,反正身份都暴露了,他们又奈何不了我。 “马上就来!”我喊了一声,生怕动静不大,让所有人都听见,制造恐怖气氛,“隽绣,你再想想,今晚咱们杀谁合适?” 隽绣叹了口气:“我看直接掷骰子赌运气吧,反正再有什么线索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的。” 那倒是,游戏如人生,拼到最后只看运气,说不定你努力一生,和人家什么也不做的混得一样,这也是很悲剧的事情。 出了门,刘芳又把桃木杖交给我:“祝你好运了。” 还有三次机会,我杀不了他们我就得挂,虽然不是真挂,是我要救的那个人挂,但其实也差不多了,救不下两位高人,我生命的小船也是说没就没的。 他们不行,可以回去请师父出山,没了他们我就真不行了。 扛着桃木杖我就来到那个小女孩的房间里,先装坏人吓唬她:“我来了,你还是警察吗?” 小女孩不说话,这时候外面飘来声音:“她不能说话,你不用找她问,直接下手。” 这时候还闭什么眼,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杀手,说话也没什么问题的,唱歌都可以,无法改变什么。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这个时候谁如果冒犯了规矩,直接就出局。 他们还有指望,警察是谁我不知道,他们会保护警察,再保住接下来的三轮,这是取胜的唯一办法。主动权已经尽落我手,接下来的三轮我将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自己不会出局,就看他们能不能撑过去了。 “好,你不说话,那就再见吧!”我高高举起了桃木杖。 小女孩还是没反应,真沉得住气啊,还是她状态就这样的? 我又放下了桃木杖,真下不去手,事实上他们给出再多的线索,我都没有确定谁是警察的决心。然后我又开始一个个看,这回我进一间屋子就说一次话,告诉他们我来杀人了。 想看看他们紧张的表情,然而却没有一个害怕的,全都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隽绣忽然提醒我:“瞻前顾后干什么,反正这些都是阴魂,反正如果输了也只是少救一人而已,那就拼一下吧,这其实赌的不是你的运气,是那三个人的。” 伍松、豪叔和窦圆圆,还剩下他们三个,少救了谁都是遗憾啊。 不管了,我照着第一个承认自己的打下去,直接就魂飞魄散,嗷嗷的声音到处都回荡。 这是在震慑他们的士气,哪怕这家伙真的不是,也能起到吓阻的作用。 第二轮投票开始,不过这游戏变得前所未有的尴尬,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杀手,无一例外地投了我的一票,包括我自己都不想自欺欺人,投了自己一票。 全票通过,我就是杀手,又被处决了一次…… 第二次复活,进入第三轮,这时候所有的环节都已毫无意义,就看我能不能蒙中警察了。 他们的陈述不再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基本两句话结束,然后投票给我,不会让我有看破什么的机会。 第三轮我又杀错了,杀的是第二个承认自己是杀手的人。 最后一次复活,我开始有些紧张了,患得患失,万一这要是输了,一条无辜的人命不就栽在这里了吗?我心里很纠结,一开始就是冲着承认自己是警察的这三人来的,现在剩最后一个了,反而比之前更紧张。 “隽绣,我要不要杀那个小女孩?” “什么叫杀她,她根本就不是活的。” 第四轮杀人前,我们再次展开讨论,我的心虚表露无疑,“问题是,我们把三个人都杀掉的话,万一不是他们呢?过了这一轮,他们就可以投票投死我了,这是最后一轮!” “不对,这是可以复活的最后一轮,下一轮你还能有一次机会。” 隽绣语重心长地说:“既然我们已经把范围定三个人里,为什么到最后还犹豫呢?” 我也拼了:“好,就干掉这最后一个,只是她那个形象,让我很难下手。” “这才是主要原因吧?”隽绣冷笑,“女孩子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不能指责的,这根本是一个误区,再说她已经习惯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优胜劣汰这是生存下去的法则,还有,既然一开始就确定了目标,现在就不能更改,这时候再换其他人,希望只会更渺茫。” 好吧,我承认她说的话,那我就硬扛到底! 所以我又来到了小女孩的屋子外面,推门进去,发现她闭着眼睛打坐。 “我第二次来了,你没什么预感吗?”我半是暗示地,半是认命地最后一搏。 她不说话,看来是遵守了规则,我也不含糊,高高举起桃木杖就对准了她。 对峙了有是几秒钟,还是不行,我败下阵来:“隽绣,你能出手干掉她吗?” 隽绣说不行,毫不犹豫地拒绝,小熊也不行,我不让她看见这种残酷的场面。 “游戏是你在参与,我如果真正插手进去,就是作弊,会导致你失败。” 隽绣认真的样子似乎不是在骗人,我只好再次下定决心,对小女孩举起桃木杖。 第一百二十章 民匪勾结 第一百二十章民匪勾结 棍子还没落下,那个女孩闭着眼睛退了一步,我当时就收回了桃木杖。 因为地上有血淋淋的字:“别动手,别出声,我不是警察,会帮你找警察。” 我大为惊讶,居然这样也可以,现在是杀手活跃时间,她一个平民跟我交流是规则不允许的。好吧,就算是不说话,光写字不算犯规,可她在设定里是平民,和杀手串通绝对违反规则,平民只能在天亮说话,而且绝不能帮杀手。 所以我开始觉得她不靠谱,有可能她就是警察,可这样暗示也算犯规啊。 在杀手睁眼的时候,警察不能有直接影响到杀手的动作。 可转念一想,万一她真的要帮我呢?还是先看看她想干什么,我不会被一个小孩忽悠吧?果然是小鬼难缠,这小家伙都跟我有交流了,法官居然没有出现收拾她? 也许,串通还没有实际达成,规则还没有发挥威力吧。 我小心关上门,壮着胆子用手指蘸地上的血写字:“你不是骗我吧?” 忽然字迹模糊在一起,然后血液仿佛是滴在蜡上一样又开始形成别的字。 “我一旦帮了你,就会受到规则制裁,所以骗不骗你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呢,万一她想拉我垫背怎么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而且我下一轮保护就过期了,直接面对败局,这已经是我最后杀人的机会。对方还有六个,哪怕是六分之一的机会也比没有强,她为什么要和我串通,这样有什么好处? 仿佛能猜到我的心思,地上的字迹又变了:“我没骗你,万一我真的不是警察,你就输定了,如果你信我,排除我一个还有五个,范围更小,而且我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我连忙蘸血在地上写:“你怀疑的是谁?” 然后对方用血字写出了一个编号,我回想了一下,是个长相猥琐的老头。 颜值即是正义,那么猥琐的一个老头能是警察? 我犹豫不定,开始继续询问:“如果我按照你的说法来做,你就是影响了整个游戏的公正性,既然不管是不是你,你这轮都得消失,那为什么会帮我,而不帮你们那边获胜?” 她的回答是:“我就是不想让我们一方获胜,和一般的游魂野鬼比起来,我们的智力高得多,你以为这不需要代价的吗?这都是养鬼人在做的手脚,你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付出多少代价,反正我宁愿消失,也不愿意再被控制。” 这可能是真话,也可能是假话,可她是首轮承认警察身份的三人之一,仅存的一人。 我会放弃干掉他们三个的机会吗? 理论上是他们三个中有警察的可能性高一些,但也不排除对方一开始就故意让几个平民争夺先死的优势,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警察安全,要不怎么刚好是三个呢? 三个人,刚好抵消三次复活,越看越像是一个陷阱,如果是突然出现被抓来玩这个游戏的,那可能小女孩的话不成立,但我现在居然更信她。因为这个游戏本就是为了对付我的,刘芳为了装得很公正就让我当了杀手,他们事先就有预谋吧。 我开始相信小女孩不是警察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下不了手…… 颜值啊,好,我信她一次,虽然信江水养的鬼会很奇怪,但这时候选谁都可能输。 这个游戏是靠运气和感觉的,和俄罗斯轮盘一样,玩的就是刺激,什么推理逻辑的都瞎扯淡,除非是你很了解的人,否则你都不知道对方真傻还是故意设的陷阱,怎么说都成立。 于是我毅然走了出去,这一轮就到这里结束了,不管我有没有杀到警察。 我对刘芳说出了编号:“这个我就不动手了,总之游戏到这里结束,你看着办吧。” “可是你刚才和对手串通了,这个结果不算数。”刘芳看来是知道那小女孩的行为。 她居然是真的在帮我,现在想想都很神奇,我笑道:“我的对手犯规,我应该赢吧?” 刘芳想了半天才问:“她是帮了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但你能坦然看她消失吗?” “为什么不能,这是她的希望,她的心愿。”我开始对刘芳展开心理攻势,“她比你懂好坏,最主要的是你没活过,你姐姐没死过,你们没有发言权,真正死过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刘芳声音冰冷:“不会的,师父不会害我的。” “不该存在的东西一直保持存在,那不是害人是什么?反正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有资格评论,信不信就由你了,我不再多话。”点到为止,要我扭转她二十多年的信念这个难度很大,“反正我赢了,他们该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你把这一层关押的魂魄还给我吧。” 刘芳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走廊的尽头那个房间,里面有一口棺材,你去打开吧。” “找到人我就直接下去吗?” “可以,我会在下面等你的。” 听着好瘮人,好像她是被我害死的一样,什么叫“我会在下面等你”? 我奔着最后一个房间而去,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个棺材,里面不知道是哪位仁兄,还是肥婆?反正这位能活着真是幸运,按理说这个杀人游戏我获胜的机会渺茫,而且已经落到对方的三人陷阱里了,如果不是最后有义士相助,这个家伙我就该放弃了吧。 棺材没有锁,当然也没有钉死,我把棺材板挪开,就看见伍松一脸惨白地躺在里面。 他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直勾勾看着我就问:“其他人呢,我的身体呢?” 好神奇,徐慧就只有个形象,而这位话都说得挺溜的,好奇地问:“难道他们把你所有魂魄都拘来了?那么这样一来你不是死定了吗?” “没有,我在这里的是两魂四魄,怎么了?” “就是觉得神奇,徐慧只有一魂一魄,都不能正常交流,木偶一样。” “那很正常,她和我怎么比,我又不是普通人……可这个时候你好奇这些有用吗?” 好吧,我抖了抖道袍:“那你进来,我带你下去。” “你那里面有阴魂的气息,我活人的魂魄怎么能进去?”他居然还嫌弃了。 我不耐烦:“你爱进不进,完整的魂魄不在这里,你魂飞魄散别怪我。” “那是普通人,我练过的能一样吗,我会跟着你自己走的。” 伍松说完,竟真的直接飘了出来,他的魂魄看起来比徐慧的清晰很多。 不错,他终于体现出厉害的手段了,这样总比我照顾他好一些,多个人也多一分力。 徐慧不能说话不能动,隽绣则是羞于出面,她们都不能和我一起进入游戏玩下去。 伍松这样不用我照顾着的,才是真正的队友。 往前找楼梯,伍松忽然伸手挡住我:“小心,前面有阴魂出现。” 挡得有点急,我都穿过他的手一步了……但我还是停住问他:“在哪里,我看不见。” 看来伍松以魂魄的状态,灵觉就清晰得多,很快一个阴魂出现了,是一个老太婆。 这家伙老得都像是怪物了,一出现就对我们说:“别紧张,我是来通知你们进入一个游戏的。” 靠,还没到下一层呢,又来? 可我又不能不同意,游戏的强制性很可怕,就咬牙对她说:“有屁快放!” “这边,和那边。”老太婆伸手指了指,“有两条路通过下面一层,但只有一条路是真的,一旦走进了真的门,就能穿过下一层,你们的一个朋友也在路上,可如果走进了假的门,以你们的能力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那会是死路。” 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这是送分题啊,笑着问她:“你肯定还给提示的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死路 第一百二十一章生死路 既然是游戏,那就有巧妙获胜的方式,掷骰子一样的叫赌博。 所以老太婆说出这个模式的时候,我就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一关不靠运气,实打实可以直接出结果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果然,下一刻老太婆就说:“两个人各自守在门口,一个说真话,一个说假话,他们是阴魂,都很弱,一点点活人的气息就能冲散,所以他们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伍松愣了:“什么东西,一个问题就指望我们把路问出来?扯淡吧?” 我安慰他:“稍安勿躁,相比前面的坑人游戏,这个简直就是送分啊,是给有文化的人准备的。” “你意思说我没文化?”伍松大怒,“在茅山修炼了那么多年,我不仅仅是修身练气而已,琴棋书画有什么我不会?光说养鬼可能我不如他们,可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懂得医术和粗浅的奇门遁甲,可谓是读书破万卷,他养鬼一门加起来能有我一个指头的含金量吗?” “不是一个路子的,你别激动,这个可能涉及到数学。”我又安慰他。 “算数你以为我不会吗,我会打算盘,学过乘法口诀,学过九宫算数……” 这哪能是一回事呢,他那些都过时了,我都不好说他,这点本事在古代还是很拉风的,耍出来说不定让哪个花魁倾心,可在这个时代,小学生都可以轻易秒他啊。 “咦,那老太太不见了。”我环顾周围,已经不见踪影。 “她这就走了?”伍松有些心虚,“我知道这种游戏的形式,他有神一样的规则控制能力,但只要我们按照规则走,他也没有破坏规则杀我们的权力,可问题是,提示还没给够啊。” 我不理他,先走向最近的楼梯口,果然门关着,一个阴魂若隐若现地飘在那里。 “你先等等!”伍松拉不住我,只能急着喊,“这阴魂也太弱了,你离得近的话,就凭你这男人的血气都能把他冲散,我们得问路啊,你先站住,走太近他就真的没了。” 这方面伍松还算权威,我就不敢往前走了,试探着问:“你是守门的人吗?” “住口!”伍松又焦急地大喊,“这个不算问题,你别回答!” 我奇怪:“这个又不是问路,是想证明一下身份,问问怎么了?” 伍松叹道:“你不懂就别乱来,他的阴气之弱,一个问题就可以烟消云散,能出现在我们面前已经是很勉强了,你以为想问题不用花费精力吗?” 动动脑子也能死人?阴魂都弱到这个地步了?我不怎么相信。 伍松就给我讲述了很多例子,其中葬礼办法事的最能说明问题,那些经文就是靠嘴皮子冲散阴魂的证据。一般都是和尚道士什么的念经做法事,正常的人死后阴魂会聚集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做法事,大部分的也会消散,但做法事更保险一点。 有的时候都不需要什么道士和尚,亲人劝解两句,阴魂就散去了。 一方面也是放下执念,另一方面是太弱,想点问题就撑不住,要不怎么说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消耗呢,大家消耗的东西不一样。 “这样的话,我就开始问路了。”我信心十足地说。 “你先等等,就这一次的机会,可不能乱来。” 看他这紧张的样子,真是没出息,我嘲笑他:“你怕什么呢,这阴森的塔里就我一个活人,我都不怕,你魂魄都离体了,破罐子破摔的人居然怕起来,说出去很丢人啊。” “正因为我不是正常状态,所以才担心的。”伍松狡辩道,“如果是完全状态,那一身的本事就可以有安全感,现在的我简直任人宰割。” 好吧,我直接给他一个准信:“放心,我有足够的把握。” 伍松却仍然不依,非要我给他证明一下,确实能把正确的路问出来才行。 看来他是真怕了,我只好对他解释:“这个叫两难推理,没有问题的。” 我们不知道哪个是真门哪个是假门,也不知道谁说真话谁说假话,看起来是没有一点头绪,但这两个条件相互有限制,只要把这些因素拉到一起真相就出来了。 给伍松说明了一番,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我就直接问路。 一个很多人都知道的答案:如果我问另一个人你守这条是不是死路,他会怎么回答? 所以我说是送分的,阴魂回答我:“是死路。” 然后他居然真的消失不见了,果然是很虚弱啊,我迈步朝前走,江水的规则应该不会耍赖,这点我有十足把握,按照规矩来就死不了。 伍松还有些虚:“他说是死路,死路啊!你怎么还走,万一真是死路呢?” 我叹息:“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话,那我的问题是让他转述说谎人的话,说谎人说这里是死路,所以你觉得呢?” “那如果这个人直接就是说谎的人怎么办?” “那他应该转述的是另一个人的答案,另一个人说真话,但到了他这里会改变成谎言,说是死路,死路依然是谎言,所以你觉得呢?” “咦,真的啊……” 我都懒得跟他说,这十几年都学了什么啊,不过这道题确实有些偏。 勇敢地往这个通道下去,下到了下面一层,按照塔的规模这里应该是下数第三层。 这一层比较简单,房间多,一条走廊下去两边都是房间,依然有鬼火照亮,看起来阴森森的。江水一定是知道我们有手电,黑暗难不倒我,所以才故意营造出这样的环境。 这一层太简单了,一口大棺材直接就摆在过道里,我们都不用一间间找。 真有这么简单?不是要搞什么坑爹的游戏吗,在这里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我问过隽绣和小熊,这一整层她们都没发现什么阴魂的影子,或许藏得好,可应该出来吓唬我们才对,怎么没动静? 我和伍松对视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开棺材看看,如果是空城计,我们总不能一直耗着。 还是我去开的棺材,只有我能开棺,伍松这状态都可以穿墙的。 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真的躺着豪叔,他也和伍松一样练过,棺材一大块就蹦了出来:“总算是解脱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不是魂魄被抽出来,我怎能被人这样侮辱!” 没错,他是养鬼的,反而被人拘了魂,那感觉就像是养狗的被人抓来当狗养。 不过他这狠话听听也就罢了,他根本不是江水的对手,这个状态也是别人实力的表现。 我还小心地注意着周围:“豪叔,别大呼小叫的,你这一层怎么这么安静?” “哼,他们还能怎样?”豪叔冷笑,“以我的本事,除非是江水亲来,就他手下那些小鬼来多少都不够,养鬼方面的秘术我可知道得比他多。” 姑且这么认为吧,不过伍松嗤笑道:“以你的能力,清理门户是办不到了,大话也别说,咱们能活着回去就是万幸,你真那么有本事,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豪叔也哼了一声,表示不和伍松一般见识,问我:“这是哪里,怎么回去?” 我给他说明这是道观后的一座塔,我们被困在这塔里,必须按照规则走下去,我才能把人给都救回来,魂魄这东西无影无踪的,我又能怎么样? 豪叔点点头:“那就往下,既然我出来了,下面一层就不会再有什么阻碍,这些小手段都是以前我玩剩下的,我还是他师兄呢,班门弄斧!” 谁是班门就难说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鹰捉小鸡 第一百二十二章老鹰捉小鸡 越往下越轻松,我已经救回了三个人的魂魄,还差的是胖妞。 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一开始就我一个门外汉,怎么折腾都最有效果,但如果我救到了一两个,特别是伍松和豪叔其中一个,弄起来就损失很大了。 他们至少也懂养鬼术,而且江水养鬼虽然厉害,真正培养一个也不容易啊。 所以在这里他没必要下重注堵我们,他要的也不是让我死,必须让我陷入游戏里才好做手脚,我如果死了他损失才最大。正是因为有这个底线,我才敢闯塔,反正他都要对我搞什么阴谋了,倒不如我直接上,还顺带救人呢。 一来救人,二来也探探江水现在的底,事实证明他玩游戏和小熊还是大有不同的。 豪叔这一层没有阻拦,生死路的选择就直接是这一关的游戏,我们选对了,这一层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豪叔怎么说也是他同门,在这一层安排阴魂,说不定会被豪叔折腾掉。 但下一层就不好说了,他们手里有人质,如果陷入游戏规则的话,豪叔的养鬼术也不顶用。 一下去,果然鬼新娘在等着我们,豪叔看着刘芳的阴魂,脸上表情有些震惊。 “居然这样的都能养出来,江水可谓是费尽心机了,不好找啊。”豪叔看着刘芳感叹。 确实不好找,首先得是一对双胞胎,死一个活一个,这个开始就不容易了,刚生下来的时候他得在场,免得失去夺取孩子的机会,而且还得是父母双亡……我估计就是他弄死的。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把活的养大,死的当鬼也养大,这不是一般的难。 我估计比做上首富更难,活人死人一起养,还有我呢,网撒得这么开,能收回来就不容易,江水也是蛮拼的,他自己也弄成了活死人,看来是要跟我耗到底的架势。 刘芳不怕豪叔,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这是第二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说得这么快,其实也并非完全不怕伍松和豪叔,毕竟这两位不是外行,所以一开始就得把游戏启动,我们不能拒绝,规则就限制我们了,再高手也不能触碰这些规则。 豪叔和伍松对视一眼,各自的目光中是深深的无奈。 只怪小熊当初的能力太高级了,那完全是基础级的力量,比核武器更基础。 越是简单的东西,越难以改变,所以当江水获取这些能力的时候,就对我们形成了绝对优势,相比我们他就仿佛如来佛,随便伸个巴掌我们就逃不出去,可以慢慢玩弄。 我估计豪叔下场会挺惨的,毕竟兄弟撕逼下手最狠,其次是我,我一生都是悲剧,生下来就被江水看上了,做了他的牲口,养着打算哪一天杀掉吃肉。只不过我是放养的,放在外面收回来的时候有些麻烦,有逃走的可能。 “你说把,玩什么。”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顺从她,如果她嫁给我,画面太美…… “那我们就玩老鹰捉小鸡。”鬼新娘刘芳俏皮一笑,“我扮老鹰,你是老母鸡,看看我能抓你几个小鸡?” “我靠。”伍松和豪叔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 这样的设定一下来,刘芳就是无敌的,她抓谁谁就毫无抵抗能力,唯一可以跟她抗衡的只有我,但我也仅仅是关键时刻挡一下而已,反击没可能,她处于无敌不败的状态。 对,就是东方不败,那一身嫁衣看起来太即视感了。 “还能怎么样呢,赶紧开始吧。”我不但不争辩,反而催促她快点。 因为时间不多了,再折腾下去,等天亮他们四个都得玩儿完,我拖不起。 “呵呵……”刘芳一笑,“那就看你们的配合了,这里一条道下去直通一层,你们最后一个朋友就在路上,那口棺材真的挺费木料的,下到一层你们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有这么简单?我不信,这么容易就放走我们,江水都没亲自出手呢。 形势比人强,伍松无奈地先走到我身后,抓住我身后的衣服,豪叔骂了一声,才赶紧跑过来,要知道最后的“小鸡”最危险,他继续咒骂道:“你这道士不地道,一点出息都没有,这么快就开始找好位置了。” “能怎么办?”江水也想开了,“反正不能拒绝游戏,至少我们还有规则保护。” 刘芳在前面挖哈哈直笑:“你们都是鸡……还有一个,你把她藏哪儿了,一起放出来!” 说的是徐慧,她竟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徐慧藏在道袍里,一般轻易发现不了,只有我能看见,隽绣和小熊藏得就更高级了,小熊是原本就高级,而隽绣躲在我的命格里,不时出现,她最谨慎,干掉我才有可能发现她。 我只得同意,把徐慧也放出来,让她排在伍松前面,我后面第一个。 只能是在这里,如果徐慧排在最后一个,恐怕一转身就得弄丢了,她可不像伍松豪叔两人,没练过了,神魂还无比虚弱,下半身都是模糊的…… “那就开始了,小鸡们,别被我抓住!” 刘芳咯咯笑着,居然如一只红色胡蝶一样飞起来,仿佛全身没有一点重量! “跟紧我!”我大喊了一声,又对刘芳说,“你这么无耻,还真的飞啊,有点底线好吗?” 刘芳理所当然地说:“废话,我是老鹰,老鹰都不会飞了,还有什么能飞的?你这老母鸡也想飞吗,做梦吧,你就只能生蛋孵小鸡!” 一边说着,她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冲过来。 这让我们通过的难度加大,队伍不敢散得太开,拉得太开了我照顾不过来。 一旦飞起来,刘芳可用的进攻角度就多了很多。 当然我也没客气,她一旦飞过我身边,我伸手就拽她裙子,有多狠拽多狠,现在我是老母鸡,她按照规则不能攻击我的,所以现在我得把之前的委屈都赚回来,之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太憋屈了。 一路折腾着,我们居然防住了,虽然走得慢,但没人被老鹰叼走…… 刘芳仿佛乐此不疲,也不气恼,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弄得我手忙脚乱,后面的豪叔更是害怕得东躲西藏,在设定里,刘芳这老鹰就是无敌的,此刻神仙来都没用。 我看到了,看到通道中间有一口大棺材,肯定是胖妞窦圆圆在里面。 “加油,一会儿你们注意打开棺材,我顾不了那么多,一定要救人啊,否则我不带你们下去!”我怕这两位猥琐的江湖老鸟自私,弃胖妞而不顾。 “你放心吧。”伍松说道,“我会尽力……我靠啊,那是棺材吗,差点没把整个过道堵上。” 确实,装胖妞的棺材吓尿了我们,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没这么大也装不下她。 很快我们就靠近了棺材,那棺材大得,摆在通道里就留下一条缝给我们通过。 “手脚要快,我们找机会麻利通过。”我提醒自己的小鸡们,“因为哪里太窄,我一下子无法照顾队伍后面,所以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但我过的时候会顺手把棺材打开,你们把里面的胖妞拉出来,记住,要配合!” 他们都答应之后,我开始慢慢朝大棺材移近,一步步靠近。 我在等待一个安全的窗口,也就是通过时机,等距离足够的时候,刘芳位置不好的时候。 “就是现在!”我大吼一声,完全恢复了当年球场上的启动速度。 后面的人几乎是被我拉着飘走的,不过他们也没什么重量,此刻没有身体。 这些都不是事,麻烦在棺材那里,这棺材的盖子,太他妈重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镇魂宫 第一百二十三章镇魂宫 当时我绝对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才把棺材打开个小缝。 看这架势是不能快速通过了,我们走的是棺材边上狭窄的过道,这样也好,狭窄地形对防守方也算是有利。就是我感觉折腾了一点,在这一层多留一刻对我的体力都是重大考验。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棺材板砰一声响了,巨大的木板呼地飞了起来。 然后是胖妞巨大的块头从里面跳出来,大是大,现在的她身轻如燕,不是一团肥肉。 “拉住她!”我大喊一声。 后面的豪叔就伸手把一只胖腿拽住,说道:“你别蹦,我们在玩游戏呢,你现在是小鸡,蹦出去很危险。” 终于把胖妞拉下来殿后,她不明白:“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豪叔一边走一边和她解释情况,很快胖妞大致听明白了,居然惊喜道:“好酷,这么说我现在能穿墙了?不对,既然我有这个本事,刚才怎么还被装在棺材里?” 这个不好解释,我们就懒得跟他说什么了,现在的队伍很有意思,他们碰得到我,我碰不到他们,往回这么一钻,我可以穿透他们保护身后…… 伍松苦笑:“还酷呢,天亮前如果我们还没能回去,就真的只能躺棺材里了。” 刚几下高强度奔跑让我累坏了,招呼他们一声:“千万别撒手。”然后开始冲刺。 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我们一路过来都是有惊无险,刘芳看起来不像是在抓人,而是在驱赶我们一样,她飘忽地飞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一次的有效攻击都没有过。 这是要干啥,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们紧缩队形,这一层很快就要走完了,竟无一损失。 塔类的建筑肯定是上面小下面大,越往下的楼层就越宽敞,可我没想到有这么大。 又来到了下层的入口,鬼新娘刘芳忽然不敢追了,远远停下然后消失。 我们赢了?可这好奇怪的现象,不和我说说最下面一层的情况? 正不知道咋回事呢,伍松这时喊了句:“停下,不能再往前了。” 不往前怎么出去,前面就是一层,我们得从一楼出去啊,他这是哪根筋不对? 豪叔也说:“确实不能走了,门上有八卦镜,没有身体我们是过不去的,魂魄会被冲散。” 是吗?我抬头看了看,也就是一面镜子,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好吧我不懂,但我问他们:“我把镜子取下来不行吗?不这么走我们怎么出去,离天亮也没多久了,不能耽搁。” 豪叔摇头:“也不行,按照我们的行话来说,这样的塔结构就是一个圈魂的地方,一层就是所有阴魂的禁区,我们得想办法从窗子出去。” 好吧,正好旁边有窗子,我打开往下看,好像有点高…… 伍松说:“你就别看了,这是你参与的游戏,应该从一层出去,否则你不怕规则制裁吗?” “什么,我不能走?”我也想起了事先答应过江水的,得自己从这塔里走出去才算数,跳窗应该算是作弊的,“那你们怎么办,离了我你们也走不了啊,魂魄不会散吗?” “这个你放心吧。”豪叔充满信心地说,“这点难不倒我,毕竟我也学过,这两位姑娘我们保证能救活过来,而且比你跑回去都快。” “可是,你们如果遇到江水怎么办?” “看不起人咋的,虽然他的本事厉害一些,但我也不至于逃都逃不掉吧。” 刚才你们就没逃掉……可我着急啊,你们都走了,我一个怎么办,怎么对付江水? “对了,你们可以附在我身上,我的命格护着你们啊。”我想到了。 伍松摇摇头:“不可能的,我们和你不是亲人,不是夫妻,你怎么可能用命格保护我们?” 一定要那样才行吗,我想起了隽绣:“那么小三我能护吗?” “只要在你的命格里,都能护,毕竟小三和你发生的关系也和老婆差不多……你真有小三?”伍松惊讶羡慕地看着我。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连忙否认,“我也可以和你们是亲人关系啊。” 伍松摇头:“怎么可能,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可能跟你结合。” “为什么不能,不是有人搞基吗?” “滚,要搞你自己搞!而且我们搞也毫无意义,能生孩子吗?” 我更急了:“你们二位高人都走了,我怎么对付江水啊!” 豪叔想了想:“没事,我师弟不会杀你的,毕竟他的修炼还指着你来进行呢,如果你出不去也别硬来,尽量坚持久一点,我们回去恢复身体之后来救你。” “可要是来不及怎么办,你们得多久啊,而且你们的本事又不如他。” 这里好可怕的,如果没有几个高人熟人在身边,我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有个鬼新娘虎视眈眈呢,她身份压制隽绣,我怎么看都不占上风。 伍松递过来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我们,会给你报仇的……快,老豪你保护着那肥婆,这个我来护着,别让魂魄散了。” “靠,凭什么我来护肥婆啊!” “这个争什么,大家都是魂魄,也占不到便宜不是。” 他们双双飘了出去,我喊都喊不住,唉,翅膀硬了,辛苦把他们救出来却自己跑了,真是不讲义气啊,现在我咋办?身边还有个见多识广的隽绣,我问她:“绣儿啊,这关能不能过去?” 她居然出现了:“没有身体的阴魂,是绝对不能下去的,首先那个八卦镜就可以冲散魂魄,你有肉身在没关系,我也不行,只能附在你命格里不能出来。” “我来取下八卦镜也不行?” “也不行,这个镇魂宫已经成势了,所以他们能关押这么多阴魂在塔上,如果势再大一点,恐怕你那四个朋友的魂魄也都出不去,看见门框和地板了吗,桃木的,里面的墙壁和天花板应该都衬着桃木,对阴魂来说,里面才真正是牢笼。” “桃木内饰,真皮坐椅?” “所以,你一旦进去了,我不能出现,只能通过丝巾和你联络。” “小熊也不能出现?” “不能,这个镇魂宫可以压制一切没有实体的灵物,使其飞散。” 糟糕了,岂不是让我一个人面对他们的游戏吗,应该是越接近出口就越难,最后一层我本来还指望他们都来帮忙呢,没想到还是指望不上,我就是个普通人,而江水是谁? 正为难的时候,忽然我心头一亮:“对了,镇魂宫?那不是说其他的阴魂也不能在里面?” “是这样的,再强也会受到影响,多少而已。” “那意味着他不可能用养的鬼在里面暗算我了?哈哈,他得亲自出现跟我玩。” 这下我又有信心多了:“这就出去吧,没有养鬼的手段,我怎么会怕他!” 曾经是校队主力,我这个普通人怎么说也比一般的强一些,拼身体我可不怕他。 江水就是个活死人,不小心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如果不是手段骇人的话我一个就能把他拆了,嗯,怕毛啊,再加上一个刘芸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走咱就走,收回隽绣,我大步地走进门去,镇魂宫可是对我有利。 下去就是一层了,我的脚踏上了木地板,果然桃木的,不光是地板,四周墙壁以及顶上全都封着桃木板,里面跟木头盒子似的,搞不懂阴魂为什么怕这个,我感觉装修不错。 可为什么这么安静? 阴魂进不来,他们也得雇点帮凶对我下手啊,难道说这里有什么机关? 对啊,阴魂没用了,他可以用毒气机关来弄我,不需要毒死,毒倒就行!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可以永生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可以永生 没有什么鬼火了,这里却到处点着古朴的油灯。 不管怎么说,这里面的照明条件还是很贴心的,我带的手电基本没怎么用过。 我走得很慢,而且细心地查看自己脚下的木板,这个需要较丰富的经验,电视电影里都这么演的,一旦踩中什么错误的板块,就会引发机关,密集的箭雨嗖嗖地从旁边射出来…… 那种影视剧看多了,有段时间我都有一种强迫症,走人行道的地砖都蹦蹦跳跳的。 我走得很认真,忽然好像听到一个什么声音? 赶紧停下,确认不是我踩到了哪块连着机关的木板,然后继续走。 一个声音在我前面发出:“抬头看看啊,你这人走路怎么老低着头?” 我连忙又停下,抬头一看,穿着红嫁衣的鬼新娘?好像哪里不对吧,这里不是镇魂宫吗? “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我问她。 她也奇怪:“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是伍松他们不讲义气,不跟我走完最后这一层就跑了?真说你怕所以逃跑也就罢了,那样真小人倒也没啥,可他们居然还编出什么镇魂宫的谎话来,伪君子真恶心。 还是不对,隽绣也说了这个问题,口径和伍松他们一样。 相隔几步,我全身戒备,看着那鬼新娘雍容华贵的样子,貌似和之前的有所不同了,到底是哪里不同我说不清,但气质上比刚才的阴煞多了几分活力,给人以明艳的感觉。 “你……我知道了,你不是鬼新娘,你是那个活的,刘芸!” 我一拍脑袋,想起了她们双胞胎这个梗,搞得我差点错怪了人。 她噗哧一笑:“被你发现了,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出现在这里?哦,是我那个师伯说的,你那几个朋友呢,都跑了?” “你不要为难他们,有什么冲我来。”我正气凛然地说。 刘芸又笑了:“我为什么要为难他们,为难他们我能有什么好处?你都在这里了,我们用得着分心去做别的事吗,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他们根本就不值得去担心。”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她:“江水要把我怎么样,你具体说说。” 刘芸随意地说:“还能怎么样,你和我妹妹洞房咯,阴阳结合是关键一步,没你可不行,如果你想的话,我和妹妹一起也可以,很兴奋对吗,现实中你哪里找这种好事?” “怎么没有,只要肯花钱就行!”我语气强硬地说,“你也别用什么美色来蛊惑我了,像我这种正义热血的好男儿,是不会上当的,身上满满的责任感!” “正义?切,我没看出来。”刘芸不屑地嗤笑,“不过热血我可体验过了,要不要再来?” “你这个禽兽!”我悲愤道,“那是趁我不注意才对我施暴的,你们简直不是人!” 咦,我应该这么痛苦吗? 刘芸又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你落我们手里了,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救你,你那个女儿也失去了能力,好在你的那些朋友已经逃走,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他们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自己:“如果我答应洞房,最后我会怎么样?” “当然是协助师父修炼,这才是大事,你也算是师父带回来的徒弟。” “靠,就小时候被他倒卖那一下也算?你说清楚,我是不是会死?” 刘芸又冷冷地看着我:“你怕死?” “当然怕。”谁不怕死啊,不怕死的人得有不怕死的理由,我现在有吗? “什么是活,什么又是死呢?”刘芸摇着头说,“死活不就都那么回事吗,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生死的概念,你看我妹妹,不一样养这么大了?养鬼术听起来是很邪恶的东西,可那是人们不知内情,要用得好的话,这能让你永生,懂吗?” 我点点头:“明白了,江水就是要弄死我。” “不,你不会死,和妹妹一样,换了个形式存在而已。”刘芸开始绕,“只要你们的结合能真正成功,师父就用头更大的能力,养鬼术是逆天的,想维持阴魂不散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师父的能力越大,可以维持的阴魂数量就越多,他可以让我们都永生!” 弄死自己变成鬼,然后一直存在叫永生? 貌似也说得过去,如果人死之后都变成这样,那就不存在生死的区别。 鬼多好啊,成为那样的存在,石头都砸不到,车也撞不死。 但是刘芸提到了,想维持阴魂的存在是需要代价的,就像人活着要吃饭一样,他们也需要维持下去的东西,我猜测就是某些特别的能量,看起来刘芸这个大饼画得很不错。 说得好有道理的感觉,我低头看见手上的丝巾,上面绣出了字:“你不会愿意的。” 隽绣的提醒让我精神一振:“你少来忽悠我,到时候江水愿不愿意养着我都是一回事,我对他完全没用了,废话少说,有什么道道就说出来,咱们再玩最后一场!”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刘芸叹道,“不过在这里对付你,需要玩什么把戏吗?” 我也笑了:“如果你们不玩什么把戏,根本留不住我,我的体格你是明白的,学校第一猛男啊,没那些把戏你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把你师父叫来,把他爸爸也叫来!” 然后我就听见了脚步声…… 一群瘦不拉几的身影出现,我知道这些东西,小芳的墓里见过! 刘芸得意地对我说:“我们不仅能养鬼,还会赶尸,这里确实是镇魂宫,但这些家伙都没有了魂魄,完全靠本能在行动,它们可不受镇魂宫的影响。” 真恶心,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赶了群干尸出来,这个对比好强烈。 我不甘示弱:“怕你啊,活着他们都未必是我的对手,几块死肉能奈我何?” “这你就不懂了,死人的身体确实会失去活性,而且面临腐烂,和活人的身体比起来确实不强大,但这些不一样。”刘芸还跟我介绍,“什么叫僵尸,就是在肉身没有腐烂之前,进行妥善的保存,使其不腐烂,变得僵硬,所以别看它们不灵活,但身体绝对比你的强大。” 我就有些慌了,这么多欺负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些东西我尝试过的,在小芳的墓前,别看它们不灵活,但身体和石头一样僵硬,肉僵化到那样的地步完全可以敲碎石头。就算我比它们灵活,也支撑不过几个回合,因为我会累的,它们和什么外国丧尸片不一样,那些是腐肉,这些完全不会腐烂了。 “怎么,怕了?”刘芸胜券在握的样子,“放弃抵抗吧,都是一样的下场,要么你和我妹妹开开心心地洞房,要么我把你绑到床上去,开心也是一下子,不开心也是那么一下子,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 这话的意思是,不能反抗,就直接享受呗。 我深呼一口气,决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死抵抗,他们真会弄死我? 不信这个邪了,我摆开架势:“那就动手吧,我要打十个。” 刘芸嗤笑一声:“满足你,给我上!” 真的就过来了十个,机器人似的咔咔咔走过来,它们是比较僵硬,但也不是那么夸张,怎么说硬化的也是肌肉,和石头相比也具备强大的柔韧性,被它们缠上我绝对跑不掉。 所以我掉头就跑,和这些机器人打,我怎么看都是吃亏。 我也没别的办法,先跑上楼,出了这个镇魂宫,再让隽绣出手干掉这些东西。 她应该有办法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起进棺材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起进棺材 干尸太多了,想冲过去的话,门还没找到我就得被它们抓住。 不过比跑步的话它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这是我的长项,哪怕再复杂的地形我也不会像恐怖电影里主角那样突然被绊倒。我的奔跑能力可不是划出一条平整跑道狂奔,在球场上,只要你进入对方半场,各种飞铲就不断袭来,那种环境我都能号称不倒翁。 我手脚麻利地跑上了二层,就停在门口不远处,发现那些干尸不敢追出来。 估摸着这些干尸也是圈养的吧,教得不错,村里养鸡养鸭的都能这样就不会跑丢了。 刘芸也跟了上来,她就在干尸身后和我对峙,我喊她:“来啊,怎么不来了,来上我啊!” 她不敢出来,冷冷看着我说:“有本事就在这里等到天亮。” 如果这些干尸不敢过来,她肯定也不敢的,这只是一个连体育都不及格的柔弱女人而已。 她如果敢单独来追我,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谁强谁还不一定呢。 我一拍大腿:“对啊,那我就等到天亮,反正他们都安全了,我一个大活人陪你们等。” 刘芸忽然笑道:“你以为天亮这些东西就不存在了?它们不是怕天亮,而是怕天光,这里整个一层都是关闭的,日光照不进来。” 那就不好办了,天亮都不怕,我又不能跳窗。 再看看丝巾,上面有字:“找地方商量一下,棺材。” 躲棺材里?隽绣这也是太自卑了,不就一个小三吗,这里有正房又如何,老爷站在你这边呢,怕什么?太丢人了,还六百多岁呢,一个名分地位就能把她压死。 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我只好回头找胖妞原先那个棺材。 真正的鬼新娘在这一层吧,不过不要紧,这里的设定是老鹰捉小鸡,小鸡们都跑了,就剩我一个老母鸡,老鹰绝对是吃不到的,这个设定现在反而帮了我,刘芳不敢出现。 我找到棺材躺了进去,里面没有什么腐臭的味道,而是一股新油漆味。 我觉得这个比腐尸味道更可怕,据说也是有毒的,不过暂时藏身应该没有问题。 直接躺在棺材里,我呼唤小三:“绣儿,出来啊,我进棺材里了!” 这话说得好别扭,但她依旧没出现,我看看丝巾:“盖子盖上。” 盖上老子就窒息了……好吧,我把棺材盖子用力掩上,只留了一条缝隙换气用。 打开手电,这时候隽绣就出现了,本来关胖妞的棺材很宽敞,隽绣纤细的身体能躺我旁边……真是凹凸有致啊,美女躺着比站着好看,如果她能履行一下小妾的职责多好,我心中感慨着。 隽绣也在感慨:“这就是死同穴的情形了吧,上辈子我没经历过,希望这辈子可以。” 晦气,我教育她:“你就这点理想吗,棺材有什么好躺的,回去我们买张大床,一起躺,不比这个强多了?” 我们面对面,很近,不过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呼吸。 忽然啪地一声,一只肉乎乎的手臂就拍在我们俩中间,小熊出现了。 小熊硬是插到我们中间躺下,然后缩进我怀里,眼睛却瞪着隽绣。 隽绣自嘲地笑了一声:“做妾的就是不自在啊。” 我咳嗽一下,暗示她跑题了,接着问:“目前的状况你应该都明白,说说我们怎么办吧。” 隽绣问我:“你是不是想着,怎么突破那个镇魂宫出去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顺手把那双胞胎美女一起掳走,回去做三姨太四姨太?”我觉得她应该是想得太多了,“别忘记,那个鬼新娘刘芳也是通过手段强行进入我命格的,她地位肯定比你高。” “你想什么呢,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可靠的。”隽绣失望地看着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开个玩笑而已……”我急忙解释,“如果我是这么想的,早就同意了,那可是两个校花姐妹呢,长得还一模一样,而且她们还愿意一起和我那啥。” “还说不是那样想,现在都忘不了那些话。” 隽绣失望地看着我,“你是怕洞房后自己就会死吧,否则你早洞房了。” 那倒是…… 不过我可不能承认:“你想多了,我坚决和她们划清界限,坚决逃出这里。” 隽绣又回归了话题:“逃出去,也许并不难,问题是逃出去之后你怎么办。” “以后再说以后的,现在刘芸小太妹一样带着一大堆人堵我,我首先得出去啊。” “我说了,要出去很简单,那块灵玉该拿出来了,有这个,干尸不敢动你。” “真的有这功效?”我大喜,“你不早说,当时我要是拿出来,现在就制住刘芸了,只要把她抓在手上,还愁出不去?” 隽绣冷静地说:“但是你忽略了,外面还有江水,你要做好准备,不是出塔而已,还要逃离这个地区,而且在逃离之后,你又能去哪里?” 是很伤脑筋,现在看来我是逃不掉的,回家?他们早知道我住那里了,还有,鬼新娘和我的命格有关联,不论我躲在哪里,她应该都能追来,之前她跟我提到过。 “还是先考虑怎么出去吧,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没办法我就不出去吗?” 想得太多,我会失去信心的,人生就是不折腾,天知道我又会遇到什么贵人呢。 隽绣说道:“我给你建议一个地方,至少你能藏一段时间。” “你知道这样的地方啊,不早说,早点说不就没今天的事了吗?” “就是上次那个精神病院。” 我又沉默下去,住精神病院亏她想得出,那里面的人不正常,住久了我会发疯的。 “怎么,你不满意?其实坟地也是不错的,你可以有选择。” “那怎么逃走呢?”我先不纠结精神病院的事。 “你一个是逃不掉的,必须有人断后。”隽绣的目光居然看向小熊。 我断然道:“不行,小熊现在的状态很很不好,我再让她断后拦住江水,今后还能再见到她吗?” 隽绣又看着我:“哪怕她不去挡江水,又能坚持多长时间?我相信你不是没有感觉,她存在的日子不多了,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消失,但如果她不去挡的话,我们都会消失。” 很残酷的选择啊,小熊忽然说话了:“我愿意去挡他,但我现在很弱,一般阴魂都不一定压得住,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打败他当然不可能,但拦的话,还是有点希望的。” 隽绣神秘地笑道:“那块灵玉可以帮忙,你只要把灵玉交给小熊,用这个她暂时恢复自己的力量,就有可能拦住江水很长时间,足够你逃命。” “不行,牺牲女儿自己逃命?我做不到。”我再次断然拒绝。 小熊忽然扭动身体转过来,亲我一下说:“让我去,我会回来的。” 我不信:“现在你都弱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挡得住江水,那家伙不是人的。” “我也不是。”小熊淡淡道,“而且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只有我才可以消灭他。”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失去能力了吗?”我听不懂,这个状态,隽绣上都比她靠谱。 小熊解释道:“是通过游戏,在游戏里赢他。” “和他一起游戏啊,我也可以,为什么说只有你行?” “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他参与游戏,只有我的身份才能和他对等,要求他加入游戏。” 小熊认真地说:“如果是其他人,他作为规则执行者不会参与的,因为身份不对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鬼克星 第一百二十六章尸鬼克星 我不解:“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强制他进入游戏,那刚才怎么不要求?” 如果刚才把江水弄进来,那么在游戏里我就可以弄他,相同的规则下他也没什么优势。 隽绣忽然伸手打了我一下:“你傻啊,如果刚才强制他加入,你以为还能这么容易过?” 对方会加大游戏难度吗? “所以,你来阻挡他也会让游戏难度加大?”我想想又不对了,“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你连基本的小孩子游戏都整不利落,江水弄出来的游戏就更变态了,你玩不过他。” 虽然可以强制江水到同一个规则里,但游戏规则是对方设定的,这还不是送菜?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保证能够回来。”小熊说道,“而且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其他人挡不住,如果你再次落到他们手里,他们首先要消灭的也是我,因为我是你和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 我犹豫地想了半天,问她:“你真的可以保证能回来?” 小熊甜甜笑道:“放心吧,我还没有嫁给爸爸呢,怎么会不回来。” “我的名分怎么办?”隽绣冷冷道。 小熊看也没看她:“我会承认你地位的。” 被承认地位的只能是小妾啊,隽绣白了我一眼:“真当女鬼那么贱啊,没有正妻的名分,我是不会跟你真正成礼的。” 不管她,说了那么多风凉话,我也没见她走。 然后我拿出那块灵玉,左看右看:“这个东西和怎有如此的威力?” “在你手上当然没有,交给小熊吧。”隽绣说,“给我也可以,驱散那些干尸和阴魂不是问题,不过要为对付江水是不行的,我没有资格强制他加入游戏,所以只有他玩死我。” 纠结许久,我才把玉交给小熊,并嘱咐她:“记住,一定要跑回来,爸爸等你。” 事不宜迟,我也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直接掀开棺材板,隽绣却忽然嗖地藏到了我身上……知道小妾都很悲惨,可这也太猥琐了,我们还没虐你呢,你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我和小熊从棺材里站起来,突然看见刘芸一身红衣就站在棺材旁边,吓得我傻眼了。 “你……那些东西不是不能从下面上来吗?”我惊恐地看着她。 她眉毛一挑:“你是看到我姐姐了吧。” 哦,原来是那个死掉的妹妹,吓我一身冷汗,还以为下一刻那些干尸会扑到我身上来。 “你更怕我姐姐?”她又不满意了,“看来应该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老怕她可不行。” 话说完,嗷嗷的鬼叫声传来,走廊里顿时变得阴煞恐怖,森森的鬼影似乎正在形成。 这个时候小熊直接就走出棺材,举起那块玉,幽幽的光芒放射出来,居然把刘芳吓退了一步:“你……你竟然还能恢复?这个是什么,居然是阴玉,从哪儿来的?” 小熊根本不理她,继续往前一步,那些阴气全都被驱散,刘芳被吓得连连后退。 看来小熊的地位不一般,连刘芳这种从小养成的阴魂对她都有一种天生的畏惧。 我也走出了棺材,刘芳走得没影了,这姐妹俩,都喜欢带着群小弟,和小太妹似的。 接下来该闯关了,小熊带着我又来到了通往一层的门前,两个干尸在那里守着。 “等等,这个镇魂宫你不怕?”我犹豫道。 显然她要拿着这个下去驱赶干尸的,镇魂宫对没有实体的魂魄都有强大的杀伤力,她可以不受影响吗? 小熊对我说:“有这个东西,短时间里应该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直接找到门出去,我们就都安全,现在不能耽误时间,小熊又举起那块玉,幽幽的光芒散发出来,门口守着的两个居然慌乱地掉头就跑。 果然管用! 我的心也放下不少,迈步往下走,小熊是不用走路的,能离地飘起来,仿佛一个氢气球一样,和我能保持固定的距离,我走一步她就往前飘一段,似乎我们之间连着一根棍子。 走到下面,刘芸还在那里,她又看见了我,神情有所变化:“怎么回事?” 我对她笑道:“这回我真要打十个了。” “她怎么可以出现,这里是镇魂宫!”刘芸看见小熊有些不可思议。 这最下面一层应该是他们用来为难我的一关吧,只有我能进,那意味着我的帮手都没有了,小熊虽然失去了能力,但爆发起来也是她们忌惮的,所以才整出了这一套。 可现在,居然不管用了? 我谦虚地说:“我家小熊确实很出人意料,我也没想到的,不过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这块玉就是在你们这里找到的。” “是吗,我们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过?”刘芸疑惑。 不管她,我直接发出挑战:“这次我真要打十个。” 刘芸回头一看,她身边的干尸都跑光了,没有了任何依仗,看来这光线对干尸有意想不到的威力,让它们很不适应,所以刘芸也急了,居然径直走过来:“我就不信,你一个阴体又不算活人,也能在镇魂宫出现,就算能出现,我也可以对付你!” 然而,她把我忘了,小熊现在是很弱,可我在她背后啊。 刘芸毕竟还是活人,是活人我就不怕,咱比的是块头。 所以我先一步就把刘芸拿下了,一点悬念都没有,我拧着她的手,一边受掐住她脖子。 她盯着我说:“怎么,要弄死我吗,你这没良心的,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个?”我无奈地说,“我不会弄死你,除非江水逼人太甚了。” 刘芸居然丝毫不惧:“你这是要拿我当人质?呵呵,我师父不会受制的。” “你是说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吗,那你还给他卖命?”我见缝插针地挑拨。 刘芸却完全不吃这套:“死算什么,大不了和妹妹一样,有师父在,生死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太欺负人了,连死都不怕了吗?还有法律吗? “告诉我,门在哪里?”我问刘芸,手上用了力道,“我虽然不会下手弄死你,但让你受到折磨还是没问题的,让你痛苦为什么不能死,哦呵呵……” 电视里反派吓人都这样,很酷的话,“让你后悔自己还活着”! 刘芸果然怕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这样对人家!” “帮我找到门出去,不就没事了吗,大家都开心。”我一边找门,一边轻松地说。 或许刘芸也觉得大势已去吧,她忽然叹息一声:“好吧,我带你去找门,可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有四扇门,一个是后门被锁死了,天亮前你都开不了,还有另外的三个门,这三个门要一起打开才行,不能同时从里面打开的话,你就一个门都开不了。” 我去,谁那么毒涉及的门禁系统,这塔应该是有点年头了,以前的人这么厉害? 不信,我让刘芸带我到一扇门钱试了试,果然打不开,那门好厚,我硬来绝对不行。 “真的要三个人同时开门?”我再次问刘芸。 她得逞地笑道:“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能下到这里的只有你一个,哪怕一层没有什么让你为难的障碍,你也开不了门,现在虽然多了一个小鬼,也才两个。” 我又让小熊过去试探一下,两人同时开门,门把都不能拧动一下。 于是我看向刘芸,她得意道:“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好啊,放开我,我帮你开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熊最后的能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小熊最后的能力 “放你?你会帮我开门吗?”我不信她。 刘芸还挑逗我:“那你还有第三个人来帮你吗?” 让你得意,我开始解裤带……她看着急了:“你要干什么?” “不是已经那啥了吗,那么宝贵的第一次你都肯了,临时让我解决一下又有什么,而且你和你妹妹都愿意两个一起呢,这点程度不算什么吧?”我继续解。 “可是,不能在这里呀!”刘芸看来还是有羞涩之心的。 我解下裤带,把她的手绑了起来,再撕下她一截裙子。 “你这又是干什么,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变态的嗜好!”她脸色都变了。 “这下不得意了吗,刚才还跟个老鸨似的呢。” “你才是老鸨,我只跟你那一次,当然不是这么随便的!” 没事,我用撕下来的红布把刘芸的头都蒙了起来,完毕……连这都想歪,可见她心思是那样的不纯洁。 刘芸被蒙上眼睛,尖叫:“你到底要干嘛?” 我威胁她:“你再叫,我就把你嘴堵上,全身扒光,丢给刚才那些干尸!” 她果然住嘴了,我接着对手腕上的丝巾问:“大姐,你看怎么办,还要一个人开门,你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坚持多久?” 怎么说也有六百年,隽绣应该不会像其他孤魂野鬼一样没本事吧? 丝巾上绣着字:“把丝巾放到那扇门下面。” “这丝巾我不是要带七七四十九天吗,时间到了吗?”我没注意算。 丝巾上写着:“没问题了,就这么办。” 我去,终于可以解开丝巾了,你们都不知道手上绑个东西多讨厌,洗完澡这里就湿淋淋的,别提多不舒服了,如果不是够轻够薄,我估计手早就被泡烂了。 按照她说的,我把丝巾放在第三个门的下面,另外两个门分别是小熊和我。 这招很阴险啊,牛炸天的人物,也不能把自己拆成三个,怪不得江水要在这里挡住我的帮手,让我一人进来呢,他是让我在这里修炼成仙才可以出去啊。 “一,二,三开始!” 我大呼小叫,开始去拧门把,隽绣怎么干的我不管她,忽然感觉手上的门把动了。 轻松就将门把扭开,门也轰隆隆地打开……看这动静,我除非开坦克来撞,否则怎么可能强行打开,还好,他们不知道我还带着个小三。看来隽绣躲躲藏藏也不是没用的,至少能成为一张藏着的底牌,有底牌总好过没有,最后关头哪怕开个门也是相当重要的。 “冲出去!”我大声命令,率先冲了出去。 才出去两步,我来到了门外,回头一看刘芸还被绑着坐在地上,大叫:“你是怎么开的门,还有谁?” 我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她带上,关键时刻还可以当人质。 问题是,我真的能把她当人质吗?江水受不受胁迫不说,首先我就下不了手。 出了门,我找到了小熊,隽绣呢?一块丝巾朝我飘来…… 既然大家没事,那就开始逃跑吧,我们要跑必须穿过整个道观,因为没有其他的路,哪怕有其他的小路我也不认识,时间又是凌晨,那么黑的荒山野岭晚上根本走不动。 从后院进去,穿过后殿到前殿,似乎一切正常,没有遇到江水阻拦。 再去到前院,一个人就站在院子里,还是出现了。 “你能出来让我十分惊讶。”江水不紧不慢地说,“但你觉得这样逃走有用吗?你的那些朋友我都没有追他们,只要你能留下,你现在还真是让我生气啊。” 我手上拽着丝巾有些紧张,怎么现在大boss就出来了吗,有点太着急了吧? 不得不跟他说好话:“水哥,该玩的也玩过了,我们这就告辞,不打扰了。” “想走,过得了我这关再说。”他丝毫没有松动。 我无奈地说:“你看,小熊的能力你也获得了,现在的你简直天下无敌了,还不放过我们就有点变态了吧,我们又没碍着你征服世界。” “无敌了?”他冷笑一声,“我要无敌干什么,又不整天出去跟人打架,我需要吗?” 奇怪了,不要你还总是折腾我们。 他接着说:“我要的不是这个,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一切的情形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别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我会放你走?”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熊忽然站到我面前:“大熊你走,我来对付他。” “你……哈哈哈!”江水笑了,“以前我忽略了你的存在,这正是最大的疏忽,还好,我想办法解决了,现在你的能力在我身上,你拿什么来对付我?” “嗯,现在我已经不能邀请人家玩游戏了,但有一个人例外。” 小熊小小的身子站在江水面前,居然有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你愿意陪我玩吗?” 江水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没想到你留了这一手,看来我还没有彻底解决你啊,我是不能拒绝对不对?那就玩吧,你也只能邀请了。” 小熊不再管他,看向我说:“现在就走,快点。” “可是……”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呢,“我们得先礼后兵嘛,大家讲道理。” “游戏讲的是游戏的道理,你走吧。”小熊居然对我笑,“记住,我说过会回去的。” 也是,这个时候我不能拖泥带水地耽误事,这方面经验比谁我都不权威,就不拖后腿了。 我朝大门口走去,刚要走到门口,江水喊住了我:“站住,你不想玩玩吗?” 糟糕,不能拒绝的,还是要在这里全军覆灭吗? 刚想答应,小熊说话了:“你这样是不对的,因为你已经答应了我的邀请,就不能再邀请别人,那得等我们的游戏结束之后才可以。” 小熊干得漂亮,我得意地看了江水一眼,又看了看小熊,她不动声色。 我继续朝外走,终于走出了大门,往山下狂奔,得赶紧跑远了。 忽然发现一个人影飘荡在我身边,吓我一跳,还以为被追上来了,仔细一看是隽绣的绿色身影,这才松了口气:“你行啊,一个小三躲得这么好,现在出来得瑟了?” 她语气平淡地说:“快点离开,刚才我们说好的安全地方,过去藏身试一试。” “去什么去,小熊还在后面呢,我得等她啊!” “别等了,能逃脱她肯定会找到你,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能找到你。” 我怒气值上升:“你尽说这些便宜话,作为一个小妾,正牌夫人遇到危险,你不该挺身而出吗?” 她嗤笑了一声:“我们还没有成礼呢,再说,纳妾又不是正式礼仪,我随时入门随时能出去。” “那你走吧。”我干脆地对她说。 就是生气,既然是家长,那就得有点脾气不是,小妾都不听话,传出去还怎么整顿家风? 我干脆停下不走了,隽绣摇头扶额,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忽然说:“夫人当然重要,可是老爷的安危更重要,你以为我不做点安排就跑得掉吗?别忘了还有一个能找到你。” 这话我爱听,嗯……还有一个,她是指那个鬼新娘? 我也是醉了,这看似妻妾成群的样子羡煞旁人,可是要搞清楚,这些都不是活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她。 “大老爷,妾身办事您放心。”她忽然放低了姿态,“你看,我已经把她抓来了。” 抓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人?下一刻,隽绣就展开了一方丝巾,上面绣着个新娘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逃离鬼塔 第一百二十八章逃离鬼塔 把隽绣挖到我这儿来打工,她还是第一次体现直接的价值…… 原来她也有这么逆天的能力啊,只是被小妾的身份拖累了而已,怪不得她之前还瞧不起鬼新娘的战斗力呢,咦,她不是因为自己小妾的身份不能对刘芳下手吗? “你对正妻下手不是违背规矩了吗?” “没有,这边还有一个正妻呢,我不能是奉命行事吗?” 靠,这个正妻才多大,而且这是家丑啊,后院里拉帮结派的,成何体统! 我也不好说她们,总之这三个女人就一条街了,肯定是争不过他们,更何况一个赛一个的猛,一个我都惹不起,还是罢了……不过既然隽绣可以和小熊达成一致坑掉鬼新娘,她们之间相互帮助还是不错的。 我心中一动,当即说她:“你回去帮一下小熊吧,她现在很危险。” 隽绣不情愿:“他们这种级别的对抗,我哪里插得进手?” 也对,我就吩咐她:“你去,就算帮不上忙,也接应一下小熊,她有可能逃出来的。” 然后她就背过身去,不答我,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我的事和她无关,她没有必要牵扯到这里面来,我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没办法的时候总是想寻求点帮助。 看她不愿意,我也没好意思再强求,打算来个决断,毕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自己也感觉挺疯狂的,我对隽绣说:“感谢你这段时间来的帮忙,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们的婚事不作数,需要我怎么做才能和你脱离关系,退婚书?” 隽绣腾地一下又转了回来:“你要干什么,我都算送过门了,你想不认账?” 我是真想不认账的,本来就是铁蛋的馊主意,我想想搞次冥婚挺新奇,觉得没什么,可后来这一个两个的都来了,还都不是活人……左拥右抱确实是男人的梦想,可你们得是活人啊,一堆的女鬼凑过来,我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不认账,问题是我现在麻烦大了,不想连累你。”我再次语重心长地说,“这些都是咱们惹不起的,我也不能丢下小熊不管,她一个得有人照顾。” 我也想过了,硬拼肯定是送的,但好歹我可以看情况接应一下。 留下小熊一个,我良心上过不去,她那么小,我要真把她丢下得嗝应一辈子。 隽绣瞪我:“你疯了,那个江水可不是你能对抗的,我知道你有心,可再怎么有心也不能送死啊,你这样的去一万个都不管用。” 我把心里想的对她说:“不是硬拼,我觉得小熊未必就没有逃脱的办法,虽然江水获得了小熊的能力,但毕竟小熊是那能力的原本拥有者,她要是能逃出来,如果有个人接应一下会更好,如果真的不行,那就算了……”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隽绣忽然打断我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肯定是忽悠我,先把我骗走自己再溜,所以我还大度地对她说:“你没有必要插手,这是我们的事,你回去吧,跟你没有关系。” “你是怕我不尽心尽力吧。” 隽绣看着淡淡地说,我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她又把绣着新娘的那方丝巾递给我:“这个你拿好,只要不拆线,这个新娘子就出不来,但她会蛊惑你,千万别信她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结果丝巾不明情况。 “还能什么意思,接应小熊,我代你去了。”隽绣淡淡地说,“你去只能碍事,如果小熊真能逃脱,你在那里也只能是累赘,所以还是我去为好,不过我得看情况再说,如果她真能逃出来,我才会带着她跑,反正我是不会直接面对江水的。” 她说着消失在原地,不让我有拒绝的机会,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这是哪出。 算了,既然她这么说,我姑且信她,自己跑路吧,不当累赘。 一条丝巾解开了,又来一条……咦,这不是原来那条吗? 我摸黑下了山,沿着小路准备寻找大路,鬼新娘刘芳顿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尿了。 实在是太突然,她还对我说:“放了我,我可是你媳妇儿。” 对了,隽绣说过,只要我不拆线她是不会跑出来的,这看来只是忽悠我的幻象。 于是我对她说:“你找错人了,我针线活不行,不会放你,冤有头债有主,你等她回来再放吧。” 就是不放,你能咬我? 鬼新娘也急得没了辙,吓唬我说:“赶紧放我,你以为自己现在安全吗?我的小鬼会跟着你,让你跑不掉!” 鬼才信她,现在她被囚禁在丝巾里了,还能玩个什么鬼? 很快我就知道她不是在讹我了,因为我迷了路,就直直一条通往村里的小路我都走不过去,绕来绕去,我确定自己是遇到鬼打墙了,最后居然来到了一片坟地。 没路了,刚才的小路居然就是通往坟地的,我感觉要糟。 现在就我一人,有点本事的都不在我身边,哪怕是本事稀松的小鬼都能轻松灭了我啊。 然后我看见坟堆里站起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很僵硬的样子,他朝我走来。 这是鬼新娘养的小鬼吗?等等,小鬼……这还没真正嫁给我呢,居然就有了? 她在一旁说:“赶紧放了我啊,在师父手底下我可是最优秀的,他们会缠着你到死!” 最受不得威胁了,我忽然心头火起,直接朝那个歪歪扭扭从坟里站起来的人走去,过去我又被吓了一跳,这家伙看不清面貌,是因为脸上肉都烂了。刘芳养鬼的时候也不注意一点,也许是她觉得这些“下鬼”的脸皮没什么用吧,那一嘴牙和眼球都没什么遮挡的。 但现在不是怂的时候,我硬撑着大声说:“你们还有什么鬼,都出来。” 江水的爱徒,本事肯定不小吧,结果我又看见坟堆里爬起了几个,出来的时候关节似乎错位了,他们都在扳自己的手脚想要正过来…… 这一套还能吓得了我?真被吓到我就太怂了,正主都在我手上呢。 相当于我有了人质,养鬼人如果有了意外,绝对臣服于他的鬼应该也会有惩罚吧? 所以我挥动丝巾对他们说:“谁敢来,你们的主人就在我这里,大家可以同归于尽!” 我是吓唬他们的,至于怎么同归于尽,我也不知道……他们应该会有所忌惮的吧,如果真的结了婚成了礼,他们还都是我家的呢,敢不听我这个大老爷的命令? 结果他们还真怂了,一个个往后退,应该不是怕我这个大老爷,而是怕我对刘芳不利。 我就对刘芳笑笑:“做人最重要的是识时务,做鬼也一样,你还在我手里呢,他们能做什么?告诉他们不许跟来,给我让开路,不然我真的会毁了你,到了这个地步我害怕谁啊!” 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这样也是他们逼的,真以为我会像电影主角一样尖叫着到处跑啊? 刘芳狠狠瞪着我,然后一挥手,那些鬼影都退了,接着再挥手,自己也消失。 但她的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回响:“你等着,我师父会把你找回去的,你是我的人!” 居然有这么说话的新娘子,她确定自己不是山大王? 坟地后面出现了一条路,我顺利地沿着这条路穿过村子找到了大路,天很快就要亮了,我得赶紧找到徐慧他们,商量一下对策,于是我打了那个女警的电话,按照她给出的信息直接找去那个他们所在的医院。 第一百二十九章 比鬼还可怕 第一百二十九章比鬼还可怕 路上拦辆车来到医院里,我找到了伍松他们,都缓过来了。 他们的情况也让这家医院发生了几个医学奇迹,警察原先送来的几人怎么救都醒不过来,被值班医生宣判为植物人,可天还没亮呢,转眼这几个人就都醒了…… 当然,这件事被警方压了下来,值班医生的解释也没人相信。 然而我只看见了伍松、徐慧和胖妞三人,豪叔不见了,此时已经天亮,我问伍松,伍松说豪叔魂魄归位之后,再次出发去往道观,说是要清理门户找会场子。 这场子他能找回来?反正我是不信的,伍松也不信,所以他没跟着去。 我就找伍松商量:“你觉得我暂时躲起来怎么样?反正江水是需要我才能搞那个什么邪术,只要我不出现,他就没可能成功。” 伍松在犹豫:“这个……可你躲到哪里去呢,他能找到你的,我就会很多找人的秘术。” 我试探地问他:“躲到你们茅山怎么样,又是福地洞天,又有高手坐镇。” 他尴尬地摇头:“这不好说,江水得到了那样的能力,恐怕没人制得住他。” 这是茅山都不靠谱了,也对,刚遇到小熊那样的能力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破,江水处心积虑了那么久都没办法,结果还是使诈,让小熊自己犯规才趁虚而入。 算了,我也不指望他,伍松在茅山似乎地位也不怎么高,平白无故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回去他不好解释,还好我之前和隽绣商量过,顺便征求一下伍松的意见:“你觉得,之前那个精神病院如何?” 伍松眼睛亮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可是个最适合藏身的地方,人的气场都是混乱的,哪怕他精通奇门遁甲都很难算到,只是……江水算不到,他可以猜到啊,原先他在那里就有据点,一猜就猜中了。” “不会,天底下精神病院那么多,他怎么猜得准。”我把考虑好的计划说出来,“有两点好处,一来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来,你不是和医院有关系吗,可以把我们藏在医院里,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方,江水不经许可也不能随便进入吧?” 伍松沉思:“这倒是个好办法……咦,你刚才说,你们?” “对啊,我和徐慧。”我把催眠的事又说了,“她身上的催眠术没有破解,而且身体虚弱,我一直不放心她一个人,又没有亲戚朋友照顾,正好也躲回去。” 思索了片刻之后,伍松点头:“成,这是个好办法,院长跟我挺熟,甚至可以给你们申请医疗经费,住上几年都没问题,给你们批专门的医疗队伍,专门的病房,甚至与世隔绝……” “与世隔绝就不必了,这么关着我怕自己会真疯。”我赶紧打断他,“就是暂避一时,总不能这样躲着不是?我们得想办法,另外江水那边也不能忍受拖延吧,你看这个邪术的时候,知道有什么期限吗?比如过期他就失败了之类的……” 伍松听懂了,摇头:“没有,我们其实对这个邪术一点都不熟悉。” 那就这么着吧,我们马上动身,胖妞由警方送回家去,伍松带着我和徐慧再回到那个医院,隽绣认为那里藏身不错,人都是不正常的,可以干扰我们的魂魄磁场,伍松也觉得不错。 唯一的麻烦是那个女警,她折腾了一宿,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结束了。 不过这下用不着我来处理,伍松和上头的一些部门似乎有关系,他打了几个电话,警察们自动退走。看样子关系很硬啊,我也能猜到,干他们这一行的肯定和上头有关系,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他们也会帮忙出手,身为神秘势力也得和官府打好关系。 关系不好的话……佛教就是下场,古代轰轰烈烈的灭佛运动,让他们不得不老实。 关键在于,你不管怎么能,都无法脱离人类社会,这方面不能不低头。 有了伍松,事情办得挺顺利,我们三人很快上车低调离开市区,就我们三人,司机都是伍松兼任的。我不担心隽绣她们,如果真的把小熊接出来,能逃脱的话,她知道去哪里找我。 我也必须尽快躲好,因为我藏得越好,她们就越安全。 不矫情,这时也不是像拍电影装圣母的时候,没找到我,江水“杀”她们的可能性就会变小,总得考虑我的感受吧?我就是他成功的关键,而且还掳走了刘芳。 按照圣母的套路,我现在得回去找她们,然后被江水一网打尽,大家哭哭啼啼地洒狗血。 然而我不是什么圣母,只是个村子里长大的无赖,善于把握事情的关键。 伍松开车一整天,天黑的时候才到了医院,他很有本事,医院大部分人都下班了,他也能立刻给我们办理入住手续,这样我和徐慧被当作精神病人再次住进了医院里。 我担心的是,隽绣一直没有找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住进医院,首先找的当然是小雯,她是催眠术天才,我想让她帮徐慧解除催眠。 想法是好的,但问题也是明显的,小雯此刻处于精神不正常状态…… 她的病房规格很高,一切都是自动化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般情况下都避免接近她。 医院很多身强力壮的大妈护工,折腾一个小女孩按说是很简单的事,可无奈小雯会无意识地进行催眠,那就可怕了,看护的人越强大越容易出事。 所以我们也在病房外犹豫了很久,连伍松都没有把握能摆脱她的催眠。 拼了,我仗着不会被上身,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被催眠,打开门带着徐慧走了进去。 我们进去后,伍松也跟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砰! “你关门干啥,一会儿要有什么情况我们还可以跑。”我紧张了。 伍松淡定地说:“怕什么,我对自己的定力有信心,一点点催眠起码有能自保。” 是这样吗?这时候徐慧也紧张,跟在我身后紧紧拽着我,因为这时候屋里的场面很诡异。 小雯背对我们面朝窗口坐着,就坐在地板上,她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我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头黑发披散下来。总之很吓人,我拍拍徐慧的手,让她在后面等着。 但愿她还认识我,记得一点就可以了,我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小雯?” 她没有动,专注地看着窗外。 要知道她这个样子比鬼还可怕,疯狂起来还好,这么淡定我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又喊了一声:“小雯?” 她开始转头了,身体不动,直接转,我靠,不会又转个一百八十度吧? 哦,没有,很快她的身体也跟着转了,转过来面对着我的时候,我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很好,至少她的鼻子眼睛都在,我看到的也不是一蓬头发。 但她把食指竖了起来,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 挺正常,我就不怕了,一边掐着自己大腿一边走过去。 她再次转头看向窗外,随即伸手指出去,似乎是让我看什么,我也就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这一看我又吓尿了,居然是一个男人倒挂在窗外的树上,楼里灯光照出去,我就看见他做着各种动作,似乎他以为自己是一只蝙蝠? 当时的情况好吓人,我连忙想退回来,却听到小雯笑了。 她就那么呵呵了两声,下一刻,我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草坪上,周围是绿地,阳光明媚! 第一百三十章 被催眠 第一百三十章被催眠 和我以前知道的催眠术不同,和影视里看到的也不一样。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被催眠了,按理说是像做梦一样,应该没有这个认知的。 我又开始掐自己的大腿,感觉到很疼,但完全没有想要的效果,我依然在被催眠中。 好神奇啊,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催眠呢,不知道我现在被伍松他们看起来是怎样的,一定很丢人吧?小雯现在是精神不正常的,千万别对我有什么恶意,否则我就是死路一条。 再厉害都没用,跟撞鬼的情形差不多,有时候自己都能干掉自己,越厉害死得越快。 所以我尽量什么都不做,往四周看,试图破解这个催眠,就不信了,我有意识地破解催眠术,人也似乎是清醒的,就找不出她一点破绽? 绿地,还有树林,草地上很多各种颜色的小花,仿佛童话里一样。 完全像是画出来的美景,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地方,然而我却觉得恐怖。 她不想的话,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吧? 既然看不出名堂,那么我就把破局的希望放在她身上了,和她对话:“小雯,还记得我吗?” 她就坐在草地上,和刚才在窗前坐的姿势一样,又转头过来看我,还好没弄出什么幺蛾子,还是那么漂亮,看来这不是一个噩梦,小姑娘心态嘛,应该是个童话世界。 “呵呵呵……”她对我笑,不停地笑着,好像卡碟一样。 “你别这么笑,我心里没底。”我弱弱地说,“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大熊啊!” 她这才不笑了:“大熊?没印象,你在哪里认识我的?” “就在这医院里啊。”我急忙说,“我们绝对认识,你上次还说要亲我呢。” 她疑惑起来:“哦?那为什么我不记得,要我亲你吗?过来。” 我心想太急不好,这时候得徐徐图之,着急让她解除催眠说不定会生气,我得慢慢来。 慢慢来的同时,闲着也是闲着,把那个欠我的亲吻先拿回来吧。 于是我凑了过去,啪地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原来是我挨了一耳光,居然被她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好丢人……幸亏这里没人看见,不亲就不亲嘛,干嘛打人,这素质也太差了,和原来的她根本不是一回事,也难怪,她现在是精神不正常的状态。 打完后她还冷笑:“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很委屈:“癞蛤蟆怎么了,想吃天鹅肉也只是个理想,你不让吃我就不吃啊,总不能为此不让天下的癞蛤蟆想吧?也不能杀掉天下的癞蛤蟆吧?” 忽然她的脸沉了下来:“你看见他了,对不对?” 我浑身鸡皮疙瘩乍起:“看见谁了啊,你别吓唬我,我胆子从小就不大。” 这个时候得装,装得越狠她下手越轻,就像是挨打一样,孩子挨打,哭得越响父亲下手就越轻,如果你忍着不哭,打的人还以为力道不够呢。 “你不是看见他了吗,要不怎么让我亲你,还跟我装!”小雯语气冰冷。 “到底谁啊,男的女的,你说句正常话行不行?”我算是服了,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吧。 “当然是我妹妹。”她走过来靠近了我,我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很久以前吗,不对,如果很久以前,我应该也有印象,而你似乎没见过我。” “你妹妹?”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节奏,双重人格? 还是说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不行,这样太不卫生了……那么她这话的意思,我上次看见的那个正常人格是她妹妹?我不由得问:“你妹妹在哪里,我见过的是她吗?” 小雯忽然怒了起来:“你别妄想了,我不会让你看见她的,你想着把她救出来,将我困住吗?做梦,她没有我的本事大,你又有什么本事救她?” 我该这么说吗?那我应该说是来救她的,还是否认? 太难了,鬼才知道该怎么讨她喜欢,不让她生气已经十分困难。 “你叫什么名字?”我争取主动,向她提问。 “我?我叫小雯,你问这个干嘛?”她一句话变了好几个表情,最后警惕地看着我。 仿佛我要对她怎么样似的,拜托,你不弄我就多谢了。 “你怎么能叫小雯呢!”我提高音量打算忽悠她。 “不叫小雯,那叫什么?”她果然被我问迷糊了。 我开始琢磨歪理忽悠她:“她才叫小雯,你是她姐姐,难道也小吗?” 她一副思索状:“有道理,她是小的,我是大的,我是大雯!” 我欣慰地点着头,这名字,真不咋的,但我还得顺着话往下问:“你说我要救你妹妹,她怎么了?” “她?她出不来了,这样好,她如果出来我就得进去。”她一脸得意地说。 原来在外面我看到的是……不对,也不是她,小雯的症状并没有表现出双重人格,病例就摆在门外,我也顺便看了,她的症状就是举止奇怪,没个定数,谁都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干什么。 于是我明说了:“她出不来,你也出不去吧?” 她脸色又沉了下来,不过没看我,似乎不是在和我生气:“我也出不去,但比她好多了,也是因为她拖我后腿,我才出不去的!” 忽然她又转向我:“对了,你来找她干什么,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是这样,我一个朋友出问题了,她说她可以解决。”我想要撇开那个“什么时候认识”的问题不回答,“就是被催眠了,和你对我使的手段一样,我想让你妹妹帮忙看看。” “不行!”她不假思索地回绝。 在人家的地盘,我当然也不敢太凶:“这样啊,那可惜了,你妹妹很厉害的。” “她厉害?”大雯嗤笑,“她能有我厉害吗,真厉害的话就不是我在这里了。” “可你妹妹说了,她会催眠术,能救我朋友。” “她会,我就不会吗?你朋友呢,我来救他!” 好,成了,不管怎么样我先让她解除徐慧的催眠术再说,姐姐妹妹什么的都一样。 “我那朋友也来了,可我现在被催眠怎么叫她?” “咦,你不会故意的吧?” 糟糕,她缓过劲来了,开始意识到我在玩她,生起气来不好办。 我想跟她解释,可这时候一阵咆哮声传来,我扭头一看,竟是一只巨大的恶犬! 恶犬远远朝我冲过来,邪恶地张大了嘴巴,我苦笑着看向大雯:“我还没解释呢,你用不着这样吓唬我吧?” “我没有吓唬你。”大雯淡淡地说。 没有吓唬我,那意思是真要把我咬死在这里?靠,无冤无仇的干嘛呢。 我刚想讨饶,大雯接着说:“因为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这狗为什么会出现。” “开玩笑的吧,这可是你催眠的我,在这里居然说狗不是你的?”我有不好的预感。 大雯白了我一眼:“这有什么稀奇,我能催眠,就有人能破,别人的我也能破……” 不等她说完,我就开始狂奔,因为那大狗已经冲近了,我再不跑等着它咬我吗? 大雯依旧淡定地站着,我一跑,那大狗居然不理她,直接来追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跑得太慢,平时一成的水准都达不到,很快就被大狗扑到我身上,那血盆大口正往外流口水呢,大嘴一张就朝我脖子咬过来。 我狂呼了一阵,手脚乱挥想要把狗打跑,至少隔开一点距离吧。 这个时候我又清醒了,哪里有什么大狗,是伍松抓着我的手呆呆看着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又追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又追来了? “你怎么变狗了?”这是我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果然生气了:“你才狗呢,刚才你被催眠了,我好容易救你出来,得赶紧离开这儿。” 说着就把我拉了出来,我当然也知道自己刚才被催眠了,虽然知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刚才在虚幻的场景里我根本就出不来,这伍松是怎么进去救我的? “你刚才没被催眠?” “这催眠术一般来说,只能对一个人使用,她的目标是你。” 又是我倒霉,我又问他:“那你怎么进去救我的,没听说你有这本事啊。” 伍松笑了笑:“嗨,读书太多了,没办法,其实我也不会催眠术,只是略懂,稍加破坏就行,当然刚才强行把你拉回来是很危险的,一般人不知道门道会害死被催眠者。” 我头疼地看着锁死的房间门,那怎么办啊,唯一懂行的又自己疯了。 “一般这种精神病在身体上会出现什么症状吗?”我问伍松。 他点点头:“多少会有一点吧,这一个好像是和普通人不一样,脑容量大得多。” 我又想起了小雯的样子:“不对啊,脑容量比普通人大,可我没发觉她脑袋大。” “说的是大脑,不是脑壳。”伍松说,“拿脑袋大小比是不对的,要用仪器检测。” “哇,你们茅山都这么先进了?” “不是我们茅山,这是医院,我们用的办法是观气。” 好吧,我没有学医的志向,可想想这里也没什么问题啊:“脑子大会神经病?” “谁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啊,所以束手无策。”伍松摊开两手说,“脑子大应该聪明才对,怎么会有问题?经过检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忽然我想到了那个大雯:“会不会是先天性的问题,比如像双胞胎一样?” 因为刘芸的缘故,我最近对双胞胎想得特别多,和伍松这么一说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详细地说:“比如一个发育不完整的双胞胎,不是有过连体人吗?两套身体系统,而她这个却只有两个大脑而已。” “两个大脑?应该不会,也没大到两个的规模啊。” 伍松觉得不可能,但我却觉得有可能,不一定是完整的两个,或许附加了一部分。 所以两个思维只能体现出一个,另一个并不完整,当发生冲突的时候就混乱了。 没准我能把小雯救回来? 医学我不懂,我只知道计算机的话,把软件格掉就成……意思是把那个小的不完整的大脑洗一遍,当成完整大脑的附庸,这样一来就不会混乱了,这回增强能力。 也不知道对不对,我和伍松说了这些,当然他不赞同。 罢了,今天太累,我们得找地方休息,明天再说。 伍松在这里熟门熟路,院长也是老熟人,所以走了后门,我们住进高级病房…… 反正要藏身在这里,就不能出去住正常的酒店旅馆了,高级病房听起来不错,可实际上都是很恐怖的地方,这里可是住着很多危险病人的,一应设备并不能改善居住条件,说的是医疗条件的高档,所以对我们没啥意义。 昨天折腾了一宿,今天又赶路,我们一人一间开始休息。 倒头我就睡着了,然后好像开始做梦,梦见了小熊,没有什么剧情也没有什么场景,她就站在我面前,惨白的裙子,惨白的蝴蝶结,惨白的皮肤脸蛋,眼睛黑溜溜看着我。 我问她:“你来了,隽绣呢,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有没有人跟踪?” 她没有答话,我想靠近一点抱她,然而她浑身开始突然冒血,殷红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在白色衣裙上对比鲜明,都是那么刺目。我被吓到了,然后她居然双眼变红,也开始往外冒血! 怎么回事,小熊受伤了?她怎么可能受伤,她有血液吗? 我感觉小熊身后有动静,抬头一看,一张狰狞的大脸就冲了过来,仿佛要重合在我脸上。 然后我大叫一声醒了,睁眼看见整洁的医院病房,还好是做梦,做梦…… 我床边怎么好像站着个人? 一张脸凑得好近,我吓得直往后退,才看清这是谁,这是……谁呢? “你是小雯还是大雯?”我问床边站着的人。 她面无表情地看我,好像不认识似的,相当诡异,这是小雯吧,大雯是不存在的。 等等,这到底是不是梦,还是我又被催眠了? 催眠是可以留在潜意识中的,这个似乎已经在徐慧身上得到了证明,而我也被催眠过。 我伸手掐自己大腿,不疼,应该是梦吧,下一刻这个不知道是小雯还是大雯的家伙脑袋就掉了下来,直接滚到我病床上……啊!我大喊着醒了,从病床上坐起来,结果又和一张脸近近地对到了一起。 有完没完了还,拉开点距离看清,这个人居然是徐慧!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相当诡异,我又悄悄伸手到杯子里再掐大腿。 结果我又从病床上醒来…… 这怎么就形成一个诡异的循环了呢,我忽然想起一部扯淡的电影,那么按照这个思路一直下去,我床边应该又站了一个什么人吧,这回是谁? 看到了,是刘芳,那个鬼新娘,她不是已经被……咦,她就在我身上带着啊。 疼的,这回应该不是梦,我刚才被吓了,得装得硬气一点找回场子:“你这样有意思吗,现在的你什么也做不了,就跟我玩虚的?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得了我吗?” 她笑眯眯地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冤枉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都没做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刚才看到的……” “你说得对,我确实什么也做不了了,所以你看到和感觉到的一切都不是我的原因。” 完蛋,他们追来了吗?我立即下床,冲出去找伍松,让他看看情况,这一天来我们似乎有些疏忽,想要躲避对方追杀当然要放着他们跟踪了。 刘芳消失了,但她的声音还在我旁边咯咯地笑着。 出了门,我就去找伍松和徐慧的房间,然而我居然没找着! 走廊两边都是病房,我却记不清他们住在哪一间了,睡觉前发生的事好像都没有印象,还是说这个场景我之前没见过? 走廊看不到头,我没想到这楼会这么大,这难道不是幻觉吗? 先试试隔壁两间,打开了一间的门,我又呆住了,怎么和我那间完全一模一样? 房间里,刘芳穿着大红嫁衣坐在病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不会这就是我刚出来那间房吧?我回头看,不是,刚才那间号码我都记得,不是这一间,而且还开着门呢。 走回去再看原来那间房,里面的场景一模一样…… 坐在床上的刘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样,以为这样你就能没事吗,赶紧把我放了,否则接下来发生的你受不了。” 我不信这个邪了,病房都不会锁死的,按顺序一间一间房打开,一路开过去。 结果就是,每间房里都坐着刘芳,房间里摆设都一样,连被褥的褶皱都他妈一样! 这一定是幻觉,肯定是的,我打开了走廊对面的房间,还是一样…… 两个刘芳,穿着嫁衣坐在面对面的房间里,冲着我笑。 背后的凉意上来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之前一直有小熊和隽绣在我身上,现在就我一个人了,凭我普通人什么也不懂的实力,怎么能和这些东西对抗? 我看着一边房间里的刘芳问:“江水又追上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争取主动 第一百三十二章争取主动 另一边的刘芳在咯咯地笑,这一边的说:“你怕什么,没有我师父,我就对付不了你吗?” “不可能的,那小三说能把你困住,你肯定就动不了我。”我对隽绣有信心。 刘芳一甩红裙站了起来:“哼,她本事是大,但身份摆在那里,以前还不知道你身上藏着这么一个狐狸精呢,敢对我下手不就是仗着……哼,这种事,需要我自己动手吗?别忘了我师父是谁,你们把我抓了,我养的那些小鬼们肯定是不同意的。” 按我的理解,这个“小鬼”应该不是小孩子的意思,而是指的身份。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些了,没想到她一个鬼新娘,养的小喽啰也这么能来事? “在哪里,它们在哪里?”我紧张地问。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还是松了口气的,不是江水追过来就好,如果是江水来了,我现在该担心的是小熊她们,只是鬼新娘养的小鬼,伍松应该能对付吧? “有人吗?”我大声喊,“伍松你在哪儿,有人来砸你茅山的招牌啦!” 然而没有人回应,住院大楼似乎连一个值班的护士都没有了,我开始明白这些都是幻觉,和催眠术有异曲同工之处,然而不管是什么我都破不了。 刘芳开始发笑,空荡荡的走廊到处都在回荡着她的笑声,我感觉精神都受到了冲击。 这不对,她就是个鬼新娘,已经被隽绣缝起来了,是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的,但她的小鬼跟着过来,就可以对我下手了。隽绣估计也没想到还有这一手,那么多新娘子有真有假,我觉得一个都不可能是真正的刘芳,她的小鬼可以借她的形象出现。 跑吧,先逃离这里再说,我朝右边的走廊发足狂奔。 然而,几分钟过去后,我依然在这样一条走廊里奔跑,以我的奔跑能力,一千米早就该过去了!每个病房外都有靠墙的凳子供人休息,这时刘芳就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凳子上。 我的天啊,每一间房的都出来了,仿佛镜子一样! 我往前跑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刘芳,她们都抬头看我,仿佛在嗤笑我的愚蠢。 所以干脆我就不跑了,看着无数个刘芳有些眼花缭乱,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 旁边就是一个鬼新娘,对她说话有用吗? “你想怎么样,对你的丈夫做这种手脚合适吗?”我对旁边那个新娘子说。 她先轻笑一声:“你还不是呢,先把我放出来,然后咱们再洞房,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那就不是吧,我也不想当,强硬一点:“我不放,你能怎么样?你不是刘芳,她被困住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你们也不敢杀我,首先江水那一关就过不去,再说哪有杀未婚夫的。” “你这么肯定吗?”她沉下脸。 “就是肯定,有种你现在就对我动手,保证不还手!”我大气地一拍胸脯,“不动手的话,我现在就回去睡觉,不管你们怎么折腾都不醒了!” 然后鬼新娘就呆呆地说不出话,不管她是不是刘芳,都被我的光棍吓住了。 哈哈,她强任她强,她暴任她暴…… “怎么样,我随时都能睡觉,哪怕是在这凳子上,甚至地板上!”我又补了一刀。 随着“哼”地一声,所有这些幻象都不见了,我居然还是在房间里…… 身边也只有一个鬼新娘,胜利的喜悦在的心中回荡,只靠我的话,还是第一次占到上风啊,这是历史性的胜利,我必须给自己点个赞。 她恨恨地说:“你接着睡吧,我师父迟早要来收拾你,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 刚要爬上床的我僵住了,对啊,如果大家都没事干了,她那些小鬼会不会跑回去传递消息啊,那样江水就知道我们在哪里了,追杀过来谁也扛不住啊。 我不知道她养的鬼有多少自主的智能,离了她会不会主动做事,万一会呢? 不行,得给她们找点事做,先试探一下她会不会吃醋。 “那个谁,你叫刘芳?咱们来谈谈人生理想吧。”我就坐她身边。 “你要干什么?”她居然也带着警惕的眼光看着我。 呵呵,一个生下来就死的小姑娘,这危险的世道你经历过多少? 之前是我太紧张了,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还有比她强的地方,没错,那就是我的社会经历。 虽然和很多大侠比起来,我也只是个才出校门没多久的菜鸟,可跟鬼新娘这种一张白纸的比起来,我就猥琐得多了。干嘛要跟她硬碰硬啊,正面硬扛不是办法,得走迂回路线,如果心态能摆正的话,这种无知少女简直一骗一个准! “既然要做夫妻,那么肯定会有大部分时间我们是在一起的,你希望看到我就生气吗?” “不希望。” “这就对了,所以我们得谈谈,谈恋爱就是这样的,性格上不可能人人都合适,但经过谈人生谈理想之后,我们会作出相应的调整,让大家合得来,一般来说都能成,只要双方的性格不要太克。” “我不懂你说什么……” 鬼新娘的脸上开始出现迷惘的神情,就是这样了,不把你骗得帮数钱我跟你姓! 我继续忽悠:“就是说,我们真正成亲后,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 “希望?”她歪着脑袋,貌似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接着引导:“就是两个人处理关系的方法,比如说你要我说好话哄你开心,每天做好吃的……不,烧香给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跟你对着干,就是这些意思。” “对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就开心了。”她频频点头。 听起来有些蛮横,但我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她涉世未深……不,根本没涉过。 我开始举实例证明:“比如你姐姐和你,一旦她不站在你那一方,而是来帮我对付你和你师父,猜猜你的心情会怎么样?” “她不会帮别人的,她是我姐姐!” “我是说万一,想象一下这种状态,她和别人更亲,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拿你的玩具给别人玩,拿你的衣服给别人穿,帮着别人说你坏话,嘲笑你……” 旁边忽然发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我会杀了她!” 好吓人的声音,房间里仿佛突然气温下降好几度,但我笑了,就是这样! “所以,如果我们要做一家人,就不能让对方不开心,就比如现在,我和你不是一家人,不喜欢你,看见你就恶心,哪怕是个肥婆我觉得都比你强。” 她的脸黑得可怕,但这就是我想要的,是时候了,我得来一招狠的。 “没错,你强迫得了我的肉体,但无法得到我的灵魂,嗯,现在我就去找徐慧,你们不是给她施了催眠术吗,只要我叫她名字,她简直就任我为所欲为啊,哈哈,我先跟她来一腿。” 说完我站起来就往外走,鬼新娘把我叫住:“站住,你干什么去?” “我是男人,当然是需要女人的,找徐慧去做和你没做过的事啊。” 我嘿嘿笑着,成功了,牵着敌人的鼻子走才是王道,我就用嘴皮子来取得优势。 “回来,你是我男人,不能跟其他女人那样!”这时候她的声音完全单纯。 我冷笑:“那我和你姐姐也那样过了,你不是没意见吗?” “不是……因为,因为那是姐姐。”她有些底气不足。 哦哈哈哈,小姑娘想跟我斗,虽然看起来和刘芸一样大,但在经历上却是空白。 “你反对也是没有用的,叫破喉咙也不行,现在你阻止不了我,有兴趣跟着一起看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知少女 第一百三十三章无知少女 “我不许你去!不许你碰其他的女人!” 鬼新娘居然直接冲到我前面,挡在门口不让我出去。 擦,我这骗小姑娘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一举一动就能让她要死要活欲仙欲死的。 当你能轻易调动敌人情绪的时候,胜利就唾手可得了,这是……我说的,这时候的鬼新娘完全被我牵着鼻子走,让她那啥后帮着数钱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我不能真的和她那啥。 江水,你失策了,再厉害又有毛用,关键是内心的强大。 我有强大的思想武装,没有思想的只是一件武器,武器对准什么地方,还得靠思想来决定,所以一个人战胜百万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在古代,那么这个人就是个说客。 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我继续刺激她:“你挡得住吗,就算你拦得住我的人,也拦不住我的心!如果强行缠着我,我就每天说话恶心你,骂你是丑八怪,烂得没人要的东西!” 我直接冲过去打开门,她当然拦不住我,我穿过她的身体走了出去。 隽绣没说假话,她已经被封住了,不能对我造成实质的伤害。 但是,她有手下…… “给我把他拉回来!”鬼新娘一声令下,两团黑影出现。 我没看清这两团黑影什么样的,就被它们直接拖进了屋子,然后摁在床上,整个过程我都是腾空的……我拼力反抗,本来脚还能动一下,可接下来双脚也被固定住了。 她的那些手下都在这里了吧,别跑一个回去报信啊,我得继续吸引住她。 没错,就是泡她,又不给上…… 鬼新娘在一旁恶狠狠地说:“你成功了,我生气了,现在就要强行洞房!” 然后她扑过来要抱我,当然没有成功,她是碰不到我的,直接透了过去。 “你少折腾一点吧,我早就说过,你这样是得不到我灵魂的!”我仿佛一个义士,凛然正气不怕邪魔外道,“反正我就是不从,要杀要刮你看着办,皱一下眉头老子不是男人!” 她灰溜溜从旁边站起来:“说得好听,有本事你放我出来,看我能不能办了你!” 转折,这应该是转折的时候! 我长叹一声:“哎,你也是苦命人,出生就没了命,踏入邪魔外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江水,你早就魂飞魄散了,你对他感激也是人之常情,但却是他杀的你,这些常识你恐怕不知道,你和他应该是仇人才对。” “住口,他是我师父,是我们姐妹的恩人!”鬼新娘执迷不悟。 被洗脑了啊,也对,如果一个孩子,打出生的时候你就一直对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他长大之后,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如果思想定格,要扭转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折腾了,你碰不到我的。”我叹道,“不过我问你,真想做我老婆吗?” 她点头:“当然想了。” “那你为什么想,是喜欢我吗?”我逼问她。 她一愣:“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是因为师父要我跟你成亲,所以我才这样的。” 嗯,小孩子总是训也不行,得顺着毛捋,要用语言感化她。 “其实,要我同意洞房也不是不行,只是一下子难接受而已。”我开始再次迂回,“你让他们先出去,然后躺到我身边来。” 鬼新娘一怔,居然也照做了,她躺在一边还试图用手碰我,当然没有成功。 我对她说:“如果你真想的话,咱们可以试试,打个商量,我们先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不要去管你师父,我也不管双方的身份,就是在一起相处,看看大家合不合得来。” “谈什么?” “当然是谈恋爱了。” “什么是谈恋爱?” 我也是醉了,真伤脑筋啊,我问她:“你有小名吗,我怎么称呼你?” “干嘛要小名?” “因为那样亲昵,真正的夫妻当然要用和别人不一样的称呼。” 鬼新娘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小时候,师父叫我小小,我姐姐叫大大。” 这……还真是省心啊,一听就知道江水这货没什么文化,能分别大小就可以了,完全不顾什么内涵嘛,真是心疼鬼新娘,我又问她:“你小的时候,江水都教你什么?” “师父教我很多,养鬼……” “打住,你学这些的时候,你姐姐在干什么,她是在上学吗?” “是呀,她好像天天都去上学,不过回来之后也和我一起修炼鬼门秘术。” “这就对了,你知道她上学都学了什么吗?” 鬼新娘一脸迷茫,我欣慰地点点头,你不知道就对了,按我想来,肯定不会让她和外界接触的,就连她姐姐肯定也不能说这些。而且我猜她是被江水弄死的,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刘芸也不太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再小的孩子,凶手总看得见吧? 但问题是,那时候她才刚出生,不知道江水弄死她这件事有多恶劣。 当然古代也有人肯为师父送死的,但那是封建思想,阶级制度森严的情况下才有这样的情况,为了大义这样没错,但很多都是愚忠愚孝的受害者,比如被男人摸个小手就逼死自己女儿的事。 鬼新娘这里不同,江水想让她有那样的封建思想,得话半辈子时间教育,不可能的事。 所以江水采用的是最简单的办法,封锁消息,这样鬼新娘就没有什么遇害的概念,让她成亲屁颠屁颠就来了,来了就直接往男人身上扑,画面太美…… 我得教会她礼义廉耻,最开始,先从幼儿园程度来吧。 先给她讲故事:“我告诉你世界上都有什么,在那之前,给你讲几个故事……” “这是谈恋爱吗?” “别插嘴,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到谈恋爱的程度呢!” 我先从情开始:“第一个故事,就是小蝌蚪找妈妈……什么,你不知道小蝌蚪是什么?就是一种生物了,比如人,它们只是样子不一样,有很多多,嗯,我身上也有……” 万万没想到,一晚上我都被缠着讲故事了,这鬼新娘别看样子成熟,其实比小熊还天真。 我说的故事不管多幼稚,她都觉得新奇,渐渐地把什么都忘了,一个劲缠着我讲故事。 小熊其实不喜欢听故事,她也只是为了陪我而已,应该说小熊基本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所以我见过听过的事她都知道,只是她没有做过,没有亲身体验过,有些情结不好解。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伍松过来打开我房间的门,我还在不停讲故事。 鬼新娘就趴我身边,这回我们是纯洁的,她也没有那种禽兽的行为和想法,满脑子都是我讲的故事,伍松看着还奇怪:“你怎么回事,那黑眼圈跟熊猫似的,一个晚上讲梦话?” “话说金莲打开窗户……”我正讲到这里,看了伍松一眼说,“那鬼新娘我带来了,她养了小鬼不好对付,我怕她回去报信,所以先哄着她。” 鬼新娘这个时候脑子根本没想别的事:“不对不对,后面这些话和故事不一样!” 伍松愣了:“什么鬼新娘,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这时徐慧也伸脑袋进来:“哦,我看到了,咦,你们不是不能在一起吗?” “妞妞,你别误会。”我正色对徐慧说,“其实我是在委曲求全,稳住她而已。” 此时鬼新娘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继续说呀,小小想听!” 我终于对她说出了那句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四章 唤醒小雯 第一百三十四章唤醒小雯 打昨晚之后,鬼新娘刘芳就死死跟着我了,不,叫小小,她一定要我这么说。 不过我是不可能整天给她讲故事的,还有正事要办,徐慧的催眠术要解,我们必须让小雯清醒过来,哪怕一下子也好,鬼新娘没办法,这催眠术好像是刘芸会的。 想不通当时她催眠徐慧勾引我到底什么意思,是烟雾弹掩饰自己身份的做法? 她还真相信我的定力呢,万一我把持不住真的扑上去咋办? 在医院食堂吃过早饭,我们振作起精神再去看小雯,这回我们不敢进去了,只在门口看。 小雯就坐在床上发呆,理都没理我们,我就对伍松说:“得想办法啊,你是茅山道士。” 他摇头:“有办法早就用了,你以为我没有医德吗?” “人家鬼门都有办法,茅山还自诩什么正道嗯,太无能了吧?”我鄙视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术业有专攻……”伍松声音忽然停住,“对了,他们可以用鬼阵来扰乱魂魄,让精神错乱的人暂时恢复正常,我们也可以用这一招啊。” “可以吗,人家师门秘术,你也会?”我深深地怀疑。 伍松笑道:“我当然不会,但是上次肯定会留下痕迹,山上那么大两堆火你没看见?” 我一瞬间明白了:“你是想去找那些燃烧剩下的灰烬,自己试试?” “怎么样,行不行?”伍松兴奋的样子,似乎想为自己点个赞。 我鼓励他:“可以试试,可人家烧剩下的东西真的管用?” “管不管用都得试试,我去找,你们在这里等我,注意别出去。” 伍松就走了,上山去找鬼阵的痕迹,我不知道他具体要怎么做,真的在病人身边烧两堆火跳大神?我估计院长会跟他翻脸的,多久的友情也经不起立场的不同啊。 但其实,这是个可行的办法,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我们就坐在医院花园里等伍松,两个美女左一个右一个,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徐慧有阴阳眼,她好奇地看着鬼新娘小小,这种颜值很高的女鬼不吓人,再说现在是白天,而小小已经顾不上吃醋了,她眼神就没离开过我,一有空就催我讲故事。 我烦了:“我说,听那么久的故事,你不能白听吧?总得给徐慧想想办法。” “催眠术我没学过,师父说我不用学,我姐姐才有用。” 也对,她又不是人,催眠术的效果对她来说太弱,那种迷惑术她就是自带的。 徐慧拉了拉我:“她是怎么回事,之前感觉很凶,现在怎么这样了?” “哼哼,你不懂了吧,当我为她打开一座宝库大门时,她才会意识到自己的肤浅,改变原有的肤浅态度。”我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了,“要让敌人不和你做对,就必须让他知道不和你做对会有更大的好处,对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给你讲讲她的经历……” 听完小小的故事,徐慧泪流满面:“她好可怜,那么小就被害了。” 女生就是女生,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之前知道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好吧,是我在给她说的时候添油加醋了,不过这也是为了团结着想,大家一起来关爱女鬼。 “讲故事,讲故事!”鬼新娘继续折腾我。 嗯,趁现在有空,谈谈人生理想也是可以的,我开始抑扬顿挫地说了起来。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夜宿在破庙里,睡前女人在床上划了条线……” 一天无事,我已经把鬼新娘彻底稳住了,难怪传销能这么猖獗。 傍晚的时候伍松才回来,回来我就看到他有兴奋的神色,也开心起来:“搞定了?” 伍松就拿出两根香:“看见没有,我把没烧尽的材料汇集起来,制作成线香。” “那这个怎么用?” “直接用啊,那两堆火的位置我看过了,在病人两边点上香就能行。” 真的能行吗?这到底什么鬼材料啊,有这么好的药早该让病人使用了,就是使用起来有些麻烦,人不能举着两根香逛来逛去。 我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找人试试?” 伍松为难:“试什么啊,院长肯定不会同意的,谁的命不是命,这不合制度。” 好吧,那就直接在小雯身上试试,悄悄地来。 又来到小雯病房外面,我警告鬼新娘让她别吵,否则不给她讲故事了。 伍松蹑手蹑脚地说:“我先进去,把香点上,你等我信号。” 然后他就进去了,什么信号啊,这都没说好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结果是他进去大半天都没出来,我等着急了,找来一条绳子交给徐慧:“我得进去看看,如果里面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话,你就用力拉我出来。” 我们这个状态,好像房间里关着什么大魔王似的。 徐慧迷惘了:“什么叫异常状况啊?”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觉得不对就拉,你应该知道我什么状态是正常的。” 说完我就进去了,徐慧还在后面喊:“你等等,我怎么可能拉得动你……”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伍松,怪事,香没点上,他却蹲在墙角左顾右盼,发现我之后,他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赶紧爬到地上开始蹿,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靠,还茅山道士呢,你以为自己是老鼠啊!” 我很失望,拿起香就在床边点上,一边一支,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管用。 不过我记得小雯不能同时对多人进行催眠,伍松变老鼠了,我应该就是安全的吧? 然后我就看到,小雯大大的眼睛瞪着我,眼睛里又有了焦距,是好了吗?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唤醒我的。”她忽然笑了起来,“我这么漂亮,你肯定看上我了对不对?” 我嘴角开始抽抽:“你这样,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当然是正常的了。” 小雯开心地要下床,我赶紧把她又按了回去:“你看看床边,一炷香时间,这炷香烧完之后你又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什么,你没把我治好?”小雯看着两炷香又伤感起来。 “这么多专业人士都没办法,你当我是神仙啊。”我无奈了,“这只是上次他们用过的方法,我们把鬼阵缩小了,看看对你有没有用。” “这样啊,那也总比没有办法好,至少我能不时见你一面。”她强颜欢笑,“不过,你看到我那个样子可不能嫌弃,你知道的,那不是真正的我。” 我知道那个干嘛啊,急着对她说:“一炷香时间,我让你给一个人解除催眠的。” 紧接着我就把徐慧喊了进来,不知道她解除催眠要多久,我得抓紧啊。 看见了徐慧,小雯的神色又淡了下来,说道:“她啊,问题不是很严重,只是要花不少的时间,进行催眠的人很高明,一般人解不了,不过我有先天的优势。” 我兴高采烈道:“那就不错,赶紧啊,时间不多了。” 虽然我喜欢徐慧被催眠的那个状态,可现在我自己麻烦一堆,也不好再折腾她这个无辜的人了,美女?现在说起美女我都想吐了,身边那么多,而且徐慧的经历已经够惨了。 “那不行。”让人意外的是,小雯居然又改变了态度。 “怎么不行了,你刚才还说可以的。”我觉得她是不是又犯病了啊? 这下可好,身边的女人不是被催眠的就是神经病,其他的还有女鬼和反派帮凶…… 小雯抱着自己的膝盖,抬头看我说:“你得把我先治好了,我才有空给她看看。” 明白了,是怕我过河拆桥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撕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撕起来了 从小雯的立场上考虑,是有这个担忧。 有需要就来找她,然后拔腿走人,当她是什么?确有利用人家的嫌疑,可是我真没本事治好她,如果有这本事的话我早上街摆摊了,挂块牌子专治疑难杂症,以后还把饭碗传给儿子…… 于是我再求她:“你就帮个忙吧,我会努力治好你的。” “我不信。”她扭过头不看我,“说得好听,我把催眠解除了,你就和她成双成对去了,哪里还有我的事。” 这话怎么说的,没解除催眠才是成双成对吧,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猥琐? 我也是贱,明显校花来倒贴了,我还抵抗什么呢……哎对啊,我抵抗什么? 不行,良知告诉我,那样会精尽人亡的。 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我尝试离间刘芸姐妹的情况,小雯这里会不会…… “如果把你姐姐弄出来,你会不会好?”我问她。 小雯被我问愣了:“什么意思,我哪有什么姐姐,你见过我姐姐?” 她居然不知道?于是我就把上次被她催眠的事说了一遍,小雯都很惊讶。 “我从来就不知道,也没见过这个姐姐,而且其他被我意外催眠的人也都没见过,你知道我在病发状态下也是能记得事的,怎么就偏偏你看见了呢?” “你说你记得事,那还记得昨天晚上催眠了我吗,怎么催眠的?” 我一问,她怔住了:“是啊,怎么催眠的呢?怪事,以前有这种情况我都清楚记得,刚才看见你我甚至都没想起来有这件事,难道是我被催眠了?难道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为了忽悠她又说:“也许这就是突破口。” 这回轮到小雯无助了:“是吗,那你再试试,我也想看看谁是我姐姐。” “这个……你先把他给弄醒了吧。”我指着伍松说。 小雯就打了一个响指,啪,正在墙角抓耳挠腮的伍松就顿住,眼神恢复正常,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我们惊讶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已不忍说他:“没什么事,你现在把徐慧带出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面。” “你要干什么?”伍松不解。 我对他解释:“上次我被小雯无意中催眠,进入了一种很特别的状态,和做梦一样,也许那就是治好她病的办法,所以我要把这香给灭了,你们最好不要在现场,否则她催眠谁还不一定呢。” 伍松担忧道:“把香灭了?这样很危险的,人失去了理智最好有别人在旁边看着。” 我看到了小雯眼中的犹豫,好机会,就在这个时候,发动吧,演技! “那点危险算什么,小雯是什么人,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定定看着小雯斩钉截铁地说,“危险算什么,她整天这个样子我没法忍受,所以我一定要救她,不管遭遇什么危险。”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你……大熊,你是叫大熊吧,我记得你,你真的肯为了我这样?” “那当然,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的,每每想到,我的心都如同刀割一样疼!” “大熊!上次那个吻有些草率,我现在补给你。” “好啊好啊……” 我刚把头凑过去,就被她一只手顶住了:“差不多得了,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吧,和刚刚进来的时候形成强烈反差,简直就是两个人,鬼都知道你是在假装的。” 旁边只有鬼新娘说:“我当真了……” 好吧,那就开始,人都赶出去,只留下我……当然还有鬼新娘,这个是赶不走的,不过小雯也看不见,只有我和徐慧看得见,她应该不会碍事,因为那种催眠是很深度的催眠。 催眠好像有不同的模式,一种是和现实结合的,人清醒着,不知不觉就做了某些事。 还有就是做梦一样的催眠,有时候是梦游,这个最危险。 等伍松和徐慧出去,我就动手把线香掐灭,一抬头,就看到小雯的脸凑得很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很吓人,然后她噗哧地笑了一声,周围环境立即就变了。 和上次一样,这地方我熟悉,美好得如同花园一样,小雯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不对,这个应该是大雯,她冷冷地看着我:“怎么又是你,为什么我每回都能感觉到你,其他人却感觉不到?”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这么多人都被你妹妹催眠了,我有什么不一样? 她说:“其他人可没到过这里,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样的,也没见过其他的什么人,都只能看见我妹妹的思想,你是唯一一个我能看到的人。” 什么,意思是小雯从来没想过别人,我走进她的内心了? 嘿嘿,好开心……不对,这个不重要,问题是怎么哄她。 老办法,花言巧语:“你是大雯吧,上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想着你,为你的遭遇感到难过,心中放不下,所以我又来了,为的就是再看你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大雯狐疑地看着我。 “那当然了,一见钟情啊……不是,你居然还知道喜欢?”我疑惑,她不是不知道外界吗? “废话,我能看见妹妹的内心,她知道什么我也会知道。” 然后大雯伸手一指:“你说喜欢我,又想来见过,那么带着她是什么意思?”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了身后的鬼新娘:“咦,我擦,你怎么跟来了?” 鬼新娘的气场丝毫不弱:“你是我丈夫,我当然要跟着,否则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样不要脸的女人在勾引你,居然只有你能来过这里,她装这么正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完蛋,要糟,我的神术失效了,这个状态让我怎么圆下去? 之前小小不是这样的啊,一副要听故事的乖巧模样,怎么喝点醋就变身了呢? 本来还想对话解决问题的,女人的眼光就是短浅啊,非要撕起来,就不能顾全大局吗。 我立即喝道:“住口,还想让我给你讲故事的话,现在就当自己哑巴!” 小小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又冷冷看着大雯,却是不说话了。 我立即对大雯赔笑道:“你别理她,这是从小没教好。” 可是气氛已经没有了,她冷冷对我说:“当我什么都不懂吗,她这一身叫嫁衣,还是挺传统的样式,别忘了,我妹妹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居然来和我虚情假意,有什么企图?” 我很尴尬,但忽然觉得,她这个处境和小熊很像,只是比小熊还惨一些。 小熊至少能看见外面的东西,她却只能通过妹妹的思想来了解。 也不能说谁更惨吧,小熊是和我伴生的,能看见也不一定是好事,各种诱惑产生了,比如游戏的怨念,从这个角度来看,眼不见心不烦。 “能有什么企图,就是喜欢你啊。”事到如今我只能咬死了说。 大雯冷笑:“喜欢我,那你不喜欢她吗,她可是你的新娘子。” 我看了看鬼新娘,这个时候可不能说什么惹毛她的话,因为她也是我目前争取的对象。 话如果说绝,她保证马上派小鬼回去报信了,如果她可以的话。 于是我采取脸皮战术:“当然喜欢,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两个我都喜欢!” 给自己的脸皮点个赞,我接着说:“但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得你也喜欢才行啊,看看,像我这样的花心大萝卜你显然是不喜欢的,那就是我单相思了,我们再来谈谈别的事……” “等一下!”大雯却来劲了,“谁说我不喜欢你,你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人,但是,你要喜欢我的话,就当着我的面拒绝她,说你不喜欢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姐妹恩怨 第一百三十六章姐妹恩怨 事到如今我也是醉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找死!”鬼新娘小小可不受这鸟气,当着我的面就要动手,“你以为在这里我就对你没办法吗?我的手下一样可以进来,弄死你!” 太不淑女了,居然说出“弄死你”这种话,哪有男人敢要? 那架势就像是混混似的,仿佛在打电话:“你等着,我叫几百个兄弟来砍死你!” 真是醉人啊,而且对方呢,显然也不是个会怂的主儿,人家被从小关在这里外界都接触不到,早就憋着世界大战的心思了,怎么可能会退缩。 果不其然,大雯冷笑一声:“好啊,我就看你有什么本事,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事到如今,我要再不出面的话就真的世界大战了,大口一声:“都给老子住口!” 这种气势一出来都会有些效果的,果然她们都不说话了,有点怔怔地看着我,我必须趁热打铁:“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像话吗?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我在这里都不给我面子,这样有人敢要吗?” 她们看着我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我立即把气势一散,压低声音:“我是说,大家好好说话,别伤了和气,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让世界充满爱……再浪费时间下去,我们就谈不了正事了。” 大雯把气势一收:“你再次出现原来是有图谋的,说吧,要干什么?” “明明是你把人拉进来的……”小小又要杠上去。 我立马喝道:“住口,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然后又努力堆起笑容:“那个,大雯啊,知道你妹妹出了什么事吗?” “这我当然知道。”她冷笑,“凭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而我只能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忽略,所以我把她也关起来了,也让她尝尝这滋味。” “什么,你居然对妹妹下手这么狠心?” 我很震惊,小小也鄙视地看着她,这两位姐妹的关系好着呢。 这两对姐妹都是双胞胎,但不同的是,刘芸那边双胞胎是完整的,而小雯这边,其中一个就只有一部分大脑……悲剧就此发生了,这个大雯是永远都争取不到自己权益的,因为她没有这个资格。 “这么说你见过你妹妹?但她却说没见过你。”我注意到话里的这个意思。 大雯冷笑:“她当然看不见我,永远都看不见我的,因为对她来说我可以算不存在。” 也对,她只是小雯身体的一部分,哪怕看见了,小雯也不可能当她是一个人。 我盘算着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毁了她?” “毁了她多没意思啊。”大雯不屑地摇头,“那样我也看不到她想什么了,我很羡慕她,她的这些能力都是我才拥有的,没有我她就和普通人一样,你问我想怎么样,我想要她嫉妒我。” “想要她嫉妒你?”我感觉事情难办了。 人家姐妹的事我本不好插手,爱怎么撕就怎么撕,可现在有求于人家。 所以现在我得化解这段恩怨,听起来搞得我像唐僧似的,但我连唐僧的本事都没有。 我又重复一次:“让她嫉妒你,你就能把她放出来?” “那当然,你有办法?”她看着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都搞得一团糟了,两对双胞胎啊,跟其中一对有矛盾已经够让人疯的了,这还是两对,我最烦的就是两个长得一样,跟一个那啥就仿佛对另一个也动了心思似的。 “让我想想。” 尽管这样我也没有回绝,回头看着小小问:“你会想让你姐姐嫉妒你吗?” “什么是嫉妒?”小小一脸的迷惘。 真是伤脑筋啊,出来混,你们能不能先教育好再来?搞得我现在还得慢慢教。 “比如……上次,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的事。”我给她举例,“你心里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小小立即就摇头:“没有啊。” 白给她讲那么多故事了,一点作用没有,她居然不嫉妒她姐姐? 伤自尊啊,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女人看见我不是都想抓回去关起来谁也不给看的吗……说远了,我得继续诱发小小的醋意:“你想想,那天晚上我跟你姐姐那啥了,虽然我是被动的,但还是被那啥了,而你呢,你只能在一边看,还记得我昨晚要去徐慧房间你的表现是怎样的吗?” 小小思索了一下:“不一样啊,她不是我姐姐。” 姐姐就可以这样吗?我真是白费口舌了,再来:“姐姐也是一样的,她是活人你不是,她跟我那啥了,你就只能看着,她有你没有,这时候你会怎么想?” “怎么会她有我没有,她能跟你那样,我也可以的啊。” 小小眨着眼睛,真就是一个无知少女,现在我也不想着让她帮数钱了,一定要把她这思想给拧过来:“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再想想,如果我喜欢了她,每天称赞她漂亮,骂你是丑八怪,你能开心吗?” “为什么要这样,我和姐姐长得一样啊,她漂亮我也漂亮。”她还是不理解。 我服了,悲愤地四处看,想找块石头撞死,可惜没有,不过远处有大树,我就问大雯:“你这里的树够硬吗?”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大雯也被折腾得不行,她和小小不一样,该知道的都知道。 对了,我是冲她来的,赶紧收了心思说:“你不能这样对你妹妹知道吗,她现在病发的时候很危险,不小心就会丢命的,她没了你也没了,这样对你真的好吗?” 大雯略一犹豫,却还是说:“我不管,你得让她嫉妒我。” 女人怎么都那么难说话呢,我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久,这二位就没一个能理解的。 如果女人都这样,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啊! 嫉妒,嫉妒……我还是压着脾气,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必须得有个什么优点,才能让人嫉妒你吧?比如今晚我家吃肉,你家啃白菜,你就得嫉妒我,你呢,你有什么?” 她就一块大脑而已,都不完整,被人有什么好嫉妒她的啊! 然而她却说:“有,我妹妹靠着催眠术让很多人羡慕,但这个能力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可你就在她身上,你能用的她不能用,人家完整,她能用的你却不能用……所以这就撕起来了,两姐妹在身体里互掐,其结果是身体表现出来的精神崩溃。 妹妹被关起来了,姐姐又不能真正出去,这不是造成了神经病的现象嘛。 嫉妒……有了,一个亮点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抓住这个灵感,略加整理了一番。 “小小,你精通养鬼术吧,她这样的能不能养起来?” “可以啊,咦,你让我动手了?” “不是让你动手,一边去!”我把小小推开,又问大雯:“还有你,如果我把你们分开,你有催眠术,她却没有,你猜她会不会嫉妒你?” 大雯眼睛仿佛亮了起来:“会的会的,她自诩天才,如果失去了能力,她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而我的能力她也用不到了,哈哈,就这样,你马上把我们分开!” 果然撕逼最狠真女人啊,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你们大家都得同意才行,否则在这里打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这样吧,我出去再问问,如果小雯同意的话,我就试着把你们分开,但前提是她不能有什么危险。” 第一百三十七章 姐妹见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姐妹见面 其实一开始,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大雯给分出来。 这其实不容易,需要三方的共同协调,第一就是大雯愿意出来,别再和小雯混在一起。第二是鬼新娘这边的帮助,让她把大雯变成自己一样的存在,其实隽绣更合适,只是她不在这里。 我们都知道,人挂了魂就会散,还能聚在一起就是邪门。 鬼新娘就是因为这种邪术而存在的,我相信隽绣也是,不同的是小小刚生下来什么也不懂,是江水在施展邪术。而隽绣生前精通奇门遁甲,她肯定是自己想办法留住的魂魄聚成阴魂,居然存在了六百多年之久,人们放弃正常生活趋之若鹜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第三方是小雯,本来这一方不是必须出现,因为她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事。 但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这还是她的身体,我当然要征求她的意见。 所以我受累,让大雯把我放出来,点上香再和小雯谈。 我问她:“有能让你的病很快就好起来的办法,你愿不愿意试试?” 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肯定说愿意,但小雯不是一般人,她疑惑地看着我:“如果真有那么简单,你不会多余来问我这个问题,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吧?” 这事情扯得有些太远了,我想省略一下:“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小雯看我的目光更疑惑:“不对,据我的经验,肯定是会付出点什么代价之类的。” “没错,估计你会失去催眠的天赋。”我点头承认。 “你不是需要我这个天赋来解除那个姑娘的催眠吗?”小雯疑心病不小,关键是我太可疑了,她收敛目光:“在我面前撒谎可没那么容易,你是知道厉害的,希望你主动说出来。” 真是的,女人太精明了一点都不可爱,我叹气道:“没撒谎,只是有些部分没说而已。” 小雯没吭声就靠在床上,似乎在等我把事情跟她和盘托出。 可我从哪儿说起呢?我只好打个让她比较好接受的比喻:“小雯啊,你想想,一个人生在贫困的家里,到他老的那一天也依然贫困,而另一个人也生在贫困的家里,后来他努力成为了富豪,但由于天灾人祸他老了又变得贫困,你说,这两个人的人生不是一样的吗?” 她有所保留地回答:“从开始和结果看,他们两个到头来是一样的。” “就是嘛,这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看开一点人人都一样。”我欣慰地说。 “但是。”小雯似乎觉察到哪里不对了,“他们的经历会不一样,感觉也会不一样,生带不带来我不知道,但死肯定要留下点什么,那就是回忆,看似他们都两手空空,其实有的人拥有珍贵的回忆。” “那不一样吗,比如高考录取,别人只看你分数,是不会管你曾经怎么样的。” “当然不一样,我遇到个人,然后分手了,你什么人都没遇到过,我们能一样吗?” 好敏锐的感觉,她是觉察到会出现什么人吗? 那我就从头说起:“小雯,你有一个姐姐……”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是不是说我姐姐从小离家出走?还是说我是父母捡回来的?” “你误会了,你这个姐姐从小就和你在一起,直到现在,除了我以外没人见过,包括你在内,你催眠的天赋是她所拥有的,但你这病也是受她的影响,所以必须要把你们分开。” 这回小雯停顿了两分钟才说话:“是我没听懂还是你胡说八道?” “都不是,是我没说清楚。”我详细说道,“你有一个姐姐,双胞胎,她生下来就和你在一起,你们同在一个身体里,你是正常人,催眠的天赋是你姐姐所具备的。” 她开始震惊了:“有这种事?你不会说她死了,一直附在我身上吧?长这么大我又不是没体检过,除了脑容量比其他人大以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双胞胎也不能这样吧,或者说我身体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我姐姐的?她人在哪里?” “不是。”我摇摇头,“就是因为你的脑容量比别人大,多出来的部分,就是你姐姐。” 这时候小雯的嘴巴都张圆了:“你是说,我姐姐就剩下一块大脑?” 事实就这样的,我有什么办法,以前我见识过很多的残疾人,这么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身体都可以没有,残得就剩下一块不完整的大脑…… “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我发觉她看我的神色诡异。 她缓缓点头,我也觉得,是个正常人就不能信吧?她确实会催眠,可一块脑子还能形成意识并长大,这比相信有鬼更离奇,那和有人跟你说人身上切一块下来就能活是一样的。 “带我见见她。”小雯最后要求道。 谈判没有成功,但我认为这不见得是坏事,可这该怎么见呢? 几乎等于是让被人带你自己来见你自己,别说什么鬼现象了,逻辑上就过不去。 鬼新娘就跟在我身后,我找她商量:“你觉得有可能吗?” 她坚决摇头:“没有可能,除非……我把她们的魂魄都剥离下来,这样很危险,我师父做过,但我没有,所以并没有把握。” 没把握的事还是别做,现在我得求着她呢,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谁来给徐慧解除催眠? 我把这话转告给小雯,她却笑了:“我不知道你问了谁,他做不到,我却做得到。” 这么自信倒是让我挺意外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问她:“你催眠术出来的东西不都是假的吗,这你怎么做得到?” 魔术起码还用点道具欺骗眼睛,催眠术全都是直接欺骗自己,她姐姐可是真实存在的,搞个幻觉出来还是那个人吗? “那是你不了解。”小雯说,“谁告诉你催眠都是假的?催眠的东西,在你脑海里真实存在,这当然指的不是实物,而是行为方式,你所看到的绝不是无中生有。” “那你打算怎么做?” “催眠是天赋,但我有的不仅仅是天赋,还认真地学习过。” 小雯看着我说:“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些属实,我真的有个姐姐让我拥有了先天的能力,你就去告诉她,我们造一面镜子,就能见面。” 感觉听不懂啊,我追问:“什么镜子?” 小雯摇头:“你就这么跟她说,如果她真是你说的那样,肯定知道。” 还能怎么样,我这就去转达了。 没想到大雯还真知道这么回事,对我说:“看来她也不错,催眠术确实不止是一种天赋,还可以学习获得,看这个样子,我想让她嫉妒已经十分困难。” 我心里一紧,客户不满意,那我达到目的的可能性不是又降低了? 一会儿大雯真的在草地上竖起一面镜子来,神奇的是,这面镜子居然能看到鬼新娘! 镜子一般是照不出阴魂的,阴魂也没影子,如果一面镜子照出了阴魂,一般我们都会认为这面镜子有法力,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能照出来才怪了。 但是我看了很久,镜子里也就三个影子,我的,大雯的,还有鬼新娘小小的。 “貌似不灵啊,小雯在哪里?” 我看着大雯盯着镜子自恋地看,快憋不住了,大雯却笑着说:“这个不是吗?” 她指的竟然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刚才一直没动我没注意到,可现在她一指我才发现了,镜子里那个“大雯”一直看着她,手都没抬,果然是两个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争夺身体 第一百三十八章争夺身体 还是镜子里的小雯先笑先说话:“原来你就是我姐姐,终于看到你了。” 大雯却面无表情:“我早就看到你了,一直能看见你,你知道这是一种痛苦吗?” 我在旁边不得不吐槽:“你们两个够了,明明长得一模一样,随便拿个镜子就看到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仿佛对方长得多新鲜似的。” 鬼新娘小小认同地点头:“这种情况真是古怪,竟是一模一样!” 我没好气地说她:“这你就没资格说别人了吧,你和你姐姐不也一个鸟样?” 那真正诡异的姐妹也没看我们,隔着镜子在说话,里面的小雯先问的:“你想怎么样?” 大雯轻轻哼了一声说:“我要独立地生活。” 咦,她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要妹妹嫉妒她吗?哦,现在当着面,不好意思说了,她还知道这种话不好说出口啊。 小雯就冷笑:“你觉得可能吗,大熊和我说了你的情况,你连完整的身体都没有,就一个思维而已,没了我你怎么生活?” 大雯指过来说:“他们说可以!” 小雯就看过来,发现了小小,眼神打量了片刻说:“终于看见你了,原来你长这样。” 刚才我和小小对话的时候她就奇怪,小雯只是会催眠,并没有什么阴阳眼,所以她一般看不到小小,没想到她现在通过镜子却看到了,这镜子不一般啊,两姐妹、先天与后天的催眠术弄出来的东西。 鬼新娘就说:“我可以让她和我一样的存在,我没有身体,不也一样吗。” “哈哈哈……”小雯就笑了起来,“能一样吗,你那样怎么生活,甚至很多人都看不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雯疑惑地问。 小雯收敛了笑容:“什么意思?她就不是个活人,人只能靠身体活,你没有身体,怎么活?” 大雯又看了过来,我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的这个办法,肯定能维持你存在,这个相当特殊,我也不是太明白,但你有这样的天赋,应该比一般人容易很多吧?” 她瞪着我说:“你骗我,我就要和其他人一样生活,要别人看得到我!” 我连忙拉出小小:“你赶紧给解释一下啊,这个你最清楚了,赶紧辟谣。” “解释什么?”小小也冷着脸,“她们没有什么说错的地方,正常人并不能看见我,如果我想让谁看见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个和普通人不一样,她接受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知道哄哄吗? 伤脑筋,三个女人又一条街了,只能是我来哄:“活人有什么好的,有生老病死,饿了还得吃东西,吃完还得上厕所,你不知道,很恶心的,身体就是脏东西,佛说……” “你够了,没有身体的感觉我早就腻了,我要换一个方式活着!”大雯死死盯着小雯。 小雯又冷笑:“你想怎么样,这是我的身体,你抢不过我,而你出生就没有身体。” “你不给我,那你也别想要!”大雯声音发尖地叫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那完全是我的缘故,有我在你也不能正常生活,谁也别想控制这身体!” “你这是威胁我?”小雯毫不示弱,“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控制身体呢?哈哈,你肯定是不行,因为这就不是你的身体,你就是一块脑浆!” 越说越难听了,姐妹见面何必撕成这样呢,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哎,希望她们和睦的这一对撕起来了,希望她们撕起来的那一对却相互信任。 人生,就是这么坎坷,充满了遗憾。 她们撕她们的,我顺带教坏一下小小:“看见没有,如果有一样东西你想要,你姐姐也想要,最终你们也会变成这样。” “不会的,我会让给姐姐。”小小淡定地说。 我摇摇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真正想要的东西,没有就不行的东西。” “那我和姐姐一起用!” “一起用?你们当我是什么,这种猥琐的要求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说得是很好听,不过她们如果有点恒心我估计也未必不会转变态度……嗯,那是最坏的打算了,落到江水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我是不会这么傻的,只好拒绝她们。 那边的两姐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小雯在坚持:“二十年了,我不会妥协的,有本事你就分出去,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 大雯满脸寒霜:“那就别怪我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这小雯也真是的,配合我一下,忽悠她姐姐多好,反正又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现在倒好,软话都不说一句,人家也知道自己不能成活人了,结果是两个一起拖下水,谁都别想捞着好处。你们撕逼不要紧,我懒得管你们,可徐慧还没有解除催眠了,天知道她中的催眠术有多复杂,如果她也变成了江水的人,什么时候坑我都不知道。 “你们别吵了!”我打断她们,“这样争下去有什么意思,谁也得不到,损人不利己。” 大雯瞥了我一眼:“你管不着,反正我就见不得她好。” 多大仇啊,还是双胞胎姐妹,最多也就是出生的时候分赃不均,自家人吃点亏怎么了。 我又看向小雯:“你也是,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姐姐的痛苦吗?多理解一下,说点好话,很多时候话赶话会有严重后果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小雯根本不鸟我:“说得好听,这又不是你的事,完全是我的身体,怎么退?” 这边大雯也看不惯我:“你能理解?哈哈,我的处境你能理解才怪了。” 我大怒:“谁说我不能理解,我有一个女儿……姑且算是我女儿吧,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的,但是她和你一样出不来,无法接触外面的世界,那份心情终于还是形成了怨念。” 一瞬间,她们都呆呆地看着我。 “你们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大雯摇着头:“到了现在你居然还在撒谎,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可靠的,既然你们一起长大,她又怎么可能是你女儿!” 我就靠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不是这个,你要注意我刚才说的,我可以理解这种处境,就你们知道常识是吗?你,一块脑浆那是不可能活的,现在你不是能说能动吗,还有你小小,生下来就挂了,一般人能这样吗?按理说你们的接受能力应该比别人强啊。” 她们白了我一眼,接着吵…… 我受够了,再次打断她们:“这样吧,谈判是不可能马上有结果的,我们先休息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思考一下人生理想,分阶段谈,终究会达成一致的,在这期间,你们两个就不要闹了吧,正常一点,我还有个人等着解除催眠呢。” 没想到小雯首先反对:“那不行,你必须先处理完我的事,我才能帮你。” 大雯也不同意:“我还没那么傻,被你两句话就骗了,总之事情没解决就别想!” “何苦呢,何必呢?”我语重心长地说,“小雯,闹下去你就真的没法出院了!” 她沉默,我又对大雯说:“还有你,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想要人人都看见你,但你想过没有,就算我这样真实存在的活人,也有很多人把我当透明的,想要别人看得见就得努力,你知道人生有多辛苦吗,不知道!” 在这个时候小小忽然说:“这样吧,我可以把里面的带出去,先看看外面的世界。” 大雯意动:“带回去我还能回来吗?” “当然可以,随时能回来。”小小说,“先让你自己看看,没准你会改变主意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单刀赴会 第一百三十九章单刀赴会 最终我们的谈判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大雯答应了暂时以阴魂的形式出来,由鬼新娘小小带着,“试运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还不是真正的阴魂,而是属于活人的生魂,因为她毕竟不是完全没有身体,不是还有一块活体组织嘛,怎么想怎么恶心…… 所以小雯也暂时恢复正常了,不过她还得住在医院里,因为大雯能随时回来。 她也没帮我给徐慧解除催眠,这纯粹是要挟我,大雯和我说了,这段时间她就没把天赋能力带出来,小雯还拥有完整的催眠能力,这都不帮我,女人果然是小气。 那我能怎么样呢,医院不能出,大雯当然也体验不到世界的美好,整日就在医院里看病人奇形怪状的样子。不过我可不能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忽悠,毕竟她也能通过小雯的思想记忆了解到外面的东西。 小小告诉她如何让阴魂聚而不散,当然亲自帮忙不可能了,小小被缝在丝巾里。 但小小有手下,直接让大雯附在一个小鬼身上,这样暂时可以像阴魂一样活动。 其实对我不是没有好处,这让她们两个人有的玩了,鬼新娘就不会老想着回去报信。 而且他们各自形成了小山头,大雯和小小一起混,天天蹭我故事听,还多嘴指出各种硬伤,她是通过小雯的思想看到很多东西,可小小不懂啊。我这是想从思想上改造鬼新娘呢,她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总是搞破坏,让我十分讨厌。 不过另一个山头我却是挺欣慰的,徐慧和小雯又凑到一起去了。 这两个打好关系我乐见其成,说不定成了闺蜜之后她自己就愿意给徐慧破催眠了。 看到这几天相对平安了,伍松这时提出要回茅山一趟。 他回去主要是请师父的,没办法,电话打不通,他说师父在闭关,一个人与世隔绝。 估计是藏在什么深山泥洞里吧,有时候我对这种情况很不理解,他说自己师父已经过百岁了,这种大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的人,还整这些干什么?闭关把自己锁起来,没准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还有主动进棺材的,真是不能理解。 没办法,趁现在貌似风平浪静,该去还得去,伍松根本搞不定江水。 伍松才走,这天晚上,我正在给小小和大雯讲故事,猛然间收到一条短信,是江水发来的,他不会手机定位吧……我忘记换手机号码了,他的号码甚至还在我的电话簿里,好可怕。 只见那短信写着:“我知道你藏起来了,不是我找不到你,而是不会去找你,因为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好大的口气,我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这时候第二条短信就来了。 “我知道小小在你手上,但现在你那小鬼和一个老鬼也在我手上,自己看着办。” 小鬼,说的是小熊了,老鬼,肯定就是隽绣,怎么她们居然被江水俘虏了? 简直太让我失望了,隽绣那六百多年都混到狗身上去了吗,我不信江水能有她岁数大,而且小熊还有先天的优势,她是唯一能把江水拉进游戏的,这样都搞不定? 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现在我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逃跑。 先找伍松弄死鬼新娘养的小鬼,再带着她随便藏到哪里去,命格里只牵扯了小小,江水应该找不到我,所以我带走小小就安全了。 但是,我能丢下小熊和隽绣吗? 我心中纠结起来,好扯,我居然也有这么一天,为了两个不是活人的人纠结。 这么说江水是吃定我了?他这么肯定我会为了小熊隽绣去找他,说明我的人品还是得到了公认的,那我不讲义气就说不过去了,就算能躲得过去,躲一辈子我也不愿意。 思考了一番,感觉我手上也不是没有牌,他不是要鬼新娘吗? 我当即就把大雯赶了回去,没二话,哪怕她回去再怎么折腾也不关我的事了,不给徐慧解催眠也没事,这一切都和我有关,不管是我还是江水,任何一方没了徐慧都将安全。 赶走了大雯,我就发了条短信询问:“地点?” 那边马上就发回,仿佛知道我会这样做似的:“先回本市,和小小说到七星楼,她会引路,记住,其他人的电话不要接。” 我带着鬼新娘马上出发,这回我谁也不联络,决定单刀赴会。 其实也联络不到谁了…… 连夜赶回来,第二天傍晚才到,此时我的电话都已经被徐慧打爆了,但是我不接。 回到本市出了车站,小小就在前面引路,除了我没人能看到她,我一路跟随着她走,来到市区里一个汽车修理厂,还没进去呢,一辆破面包车就开出来了。 车子很破,让人担心随时都会散架似的,肯定是报废的车辆翻新。 开车的是个光头男人,他目光诡异,没看我,却对着我招手让我上车。 这样的车子我原本是不敢坐的,可是小小都上去了,我也只好跟上去,那司机同样也没看我,声音木然地问了句:“去哪儿?” 这是在问我吗?小小就坐在我身边,我看了看她,却毫无反应。 刚想随便应一声,那光头司机忽然又说:“知道了。” 然后车子发动,开走…… 还好我不是第一次遇到怪异情况,这种时候还能扛,看着车子开出了市郊。 忽然司机一手递过来一个眼罩:“戴上。” 就是这么简洁,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戴上了,来都来了,不差这一道。 戴上眼罩之后,我鼻子和耳朵开始敏锐起来,一上车就闻到浓重的机油味,原本我也不奇怪,这本就是汽修厂开出来的车,气味重一些也是正常的,可忽然我感觉除了机油味还有别的气味。 那是一种腐臭的气味,很难闻,比茅坑都恶心。 但我没有动声色,这段时间我也是历练出来了,一点点情况是不能吓到我的。 我甚至想到了,这司机有可能和江水一样,不是活人,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诡异,但现在的我觉得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江水就是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本事。 耳朵听的全是噪音,破车开起来就别想安静,除了听不到发动机,哪里都响。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我憋不住了,扯下眼罩,看到车子居然开在高速上,而且速度竟一点也不慢!当时我就大吃了一惊,这车子让上高速已经很不简单,居然跑得那么快,刚刚超过了一辆奔驰,前方是一辆玛莎拉蒂,司机在打灯准备超车…… 比起见江水,我更愿意相信我会死在路上。 这时是夜晚,趁着外面的灯光我没看到小小,她应该是藏回丝巾去了。 前面的司机在动作僵硬地开车,可是我看到他低下头去,居然没有看路! “喂,这样开车,万一出点事,你不要紧,我怎么办?”我提醒他一声。 他也没斥责我,忽然噗通一下脑袋就掉了下来…… 我吓得浑身都瘫软了,不光是他身上这种诡异情况,还有现在的车速,得有两百吧? 这是干什么,我虽然告诉自己不怕死了,但也不想死得太难看啊,车祸死的有哪个颜值高? 光头的脑袋滚落到旁边,眼珠子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居然还能说话:“把我的头放到前车窗,看路。” 我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大哥你这样家里知道吗?身体零件都不稳当,还出来开车? 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一是恐怖的人头,另一个我正坐在高速行使的破车上,两件蛋疼的事都在我身上发生,最蛋疼的是,破车是这掉脑袋的人开的。 第一百四十章 鬼门关 第一百四十章鬼门关 这一路,紧张得我都快累死了。 既然江水敢这么安排,那就应该没事的,我尽量不去看窗外飞速掠过的灯光,车速刚才我还低估了……先想想怎么应对江水吧,他还不是完全体,修炼没有完成,对上了小熊和隽绣两个,到现在不可能依旧生龙活虎吧,就不信他血槽一点都不消耗。 从他用小熊和隽绣威胁我的态度看,也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了。 所以我又戴上了眼罩,我现在已经明白,这东西不是他们故意想搞神秘,而是怕我吓到……一辆破面包能开出这样的速度,比什么鬼都惊悚,我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戴上眼罩抓牢把手,以这种速度开,几个小时都跨省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仿佛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我自己又摘下眼罩,发现车停在一座大山前。此时还是夜晚,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山的轮廓,不仅是面前这座山,周围还有连绵的群山。 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是什么地方意义不大,难道我还能找来增援? “下车。”外头一个声音沙哑地说。 是那个光头司机,这一路上我有两怕,一怕这车子散架,二怕这光头散架…… 走下车一看,他居然连脑袋都接上去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不太敢接近,问他:“然后怎么走?” 他随手一指,不远处放着一块黑乎乎的大东西,说:“你进去。” 进什么去啊这是,我连忙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口大棺材,江水最喜欢的道具就是棺材了吧,可我进去又能怎么样,问那光头:“难道说江水在棺材里?” “进去。”他粗声粗气地只有这一句。 我也是醉了,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没别的办法,进去就进去,他还能闷死我? 我要是死了,江水怎么办? 大步走向棺材,干脆利落地进去躺着,别说,棺材里干燥宽敞,还挺舒服的…… 光头合上了棺材盖子,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把我带走的。 然后我就感觉棺材腾空而起,似乎是那光头扛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但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大概的动静,就是一个人扛着走的。好夸张,这棺材又大又厚,光是那块盖子我扛着都不能走几步,他却扛得这么轻松,好大的力气啊。 要背我进山?这工作量可不小,他要有这本事就由他去吧,反正他又不是人。 闲着也是闲着,我轻轻喊了一声:“小小,要听故事吗?” 她是我的人质,在交换之前解个闷儿也是不错的,然而久久没见动静。 我此行的目的她也知道了吧,作为敌对的双方,此时她也是不好意思再出现了的。 好无聊,我就想睡一觉再说,这样扛着比在车上舒服,于是我沉沉地就睡着了。 回头想想我的心也真是够大的,虽然判断好了局面,可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竟睡得着,也是太累了吧,时间前推一个月的话,发生这种事我起码几天睡不着觉。 睡着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巨大的震动把我震醒了。 应该是棺材被丢到了地上,我被震得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和被人扛着直接往地上摔效果是差不多的,棺木一点都不软。是到地方了吧,那光头也不好好放下,应该是没力气了吧,不行就别逞能,把我摔坏了,江水会疯掉的。 棺材差点就倒扣在地上,盖子也开了,我怕出来,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凭感觉判断这里是森林,有山林的清新气味,抬头能看见一些星斗,但被树叶遮蔽了大部分,那家伙带我进入密林里来了,可为什么把我直接丢在这里,江水在附近? 我带着包来呢,掏出了电筒查看周围,我找到了那光头,居然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是……被绊倒了? 这个江水还是真不靠谱啊,明知道晚上黑,山林里更黑,也不多派一个打灯。 路都看不见,能不摔跤吗,活人这么一摔都撑不住,何况他那样的身体,随时会散架。 我电筒一扫,旁边忽然一个人影一晃,仿佛朝我这边冲过来,我下意识就打了一拳出去。 这一拳没打中人,被人手抓住了,那手仿佛是铁钩子一样抓着我,又硬又牢。 大惊之下我电筒扫过去,是江水? 一张脸离我很近,看脸上的皱纹比江水年纪大,在电筒低角度地照射下阴森森的。 “你是豪叔!”我大喊一声,居然是熟人。 他放开我的手,勾起嘴唇笑了:“你怎么来这里的,还被我师弟抓住了?” 我没急着回答,反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上次你回去找他没发生冲突吗?你看到小熊她们了吗?” “上次我没轻易出手,江水受伤不轻,但我还得等待时机。”豪叔走到棺材边坐上去,“你那小鬼吗?被他带走了,你为那小鬼而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我们鬼门的禁地,我师门所在之处。” 有了帮手我自然高兴,不过他可不是和我一路的,他确实想清理门户,但我还要救小熊,所以我没有告诉他我把鬼新娘小小带来了,我得掌握着这个筹码。 “你的师门?”我听着他这话更惊讶,“你师门要杀他清理门户,他还敢回来?” 这江水真够大胆的,人家这里一个门派呢,一堆人上来你扛得住吗。 豪叔点点头说:“是我的师门,其实……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被江水所占据。” “你说什么,你师父呢,任由他这么做?” “鬼门只有我们三个,我师父、我和他,师父死了,他杀的。” 靠,师徒俩加起来也没搞得过江水,我越来越觉得他们是靠不住的。 我压下心中的惊讶,对他说:“我是来救小熊的,江水让人把我带到这里。” “你傻啊,自己来不是羊入虎口吗,凭你还来救人?那个伍松呢?” “他没跟来,回去找他师父了,我觉得也不太靠谱。” 忽然我觉得,豪叔还是可以指望一下的,虽然他比起江水来很弱,但起码有一个业内专家提供咨询,我也不会那么糊涂了。专家嘛,也不在乎实力如何,一般不都靠嘴炮体现价值的吗,他能指导两句就够了。 这时豪叔叹了口气:“你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啊,我们的目标一致,让我帮帮你吧。” 他竟然首先提出了,我当然是惊喜无比:“太好了,我正两眼一抹黑呢。” 豪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太冒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这么来了,告诉你,哪怕他伤得动都动不了,在这里他依然可以对付我们一百个,冒冒失失进去你想过怎么脱身吗?恐怕人都救不回来自己还陷进去了。” “这不是急吗,再说我也不知道这方面的厉害啊。” 我没跟他说手里还有张牌,既然他现在肯帮忙,我觉得没必要再提这个,这是我和江水之间的事,豪叔虽然和江水也是敌人,但未必就见得跟我是一路的。 豪叔就给我解释这地方有多厉害:“这是传说叫七星楼的地方,不是一座楼,而是七座山形成的大阵,又叫北斗七星阵,靠着这个阵,几百年来从没有人能动我鬼门!” 北斗七星阵?貌似我在哪里听说过,全真教? “这七星阵的七座山是阵眼,又叫风水眼,不知内情的人根本进不去,不管从哪个角度横穿这片山区都会偏开……”豪叔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朝我招手示意跟他走。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入七星 第一百四十一章夜入七星 “想要进入这七星阵,必须在天黑看见星斗的时候,对应天上的北斗星,从贪狼星进入……”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豪叔给我介绍得很详细,大有一种要把家底交给我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的秘密吗,万一这机密通过我泄漏出去,他这什么鬼门还想混? 豪叔带我满山地转,不停催促:“快点走,我们必须找到贪狼星代表的那座山,这几座山不一定在一起,等到天亮我们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快,翻过前面那座山。” 凌晨时分我只能看见山的轮廓,可那么大一座山让我很担忧:“我说豪叔,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又大,恐怕一整夜都翻不过去吧?” 他不以为然:“那是不熟悉地形的人,比如我,知道有捷径,闭着眼睛都能过。” 好吧,就跟着他走,人家是本地人,当然比我清楚。 事实上没靠近那座山我就已经晕头转向了,本身这就是黑夜,又是人生地不熟,我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再加上周围的林子又比较密,估计就算是白天我在这里也是抓瞎的。 很快,我们还真的翻过了那座山,只知道豪叔带我走的路都不算崎岖。 后半夜有月亮出来,刚好出地平线的时候,我们也恰好来到了一个山口。 豪叔指着前方对我说:“看,那两座坟,这个角度看上去像不像一扇门?” 我看过去,月光透过薄雾,隐约能看见两座高大的坟堆,有种奇特的沧桑感,仿佛一左一右趴着的石狮子,他不说我都没有注意。 其实这里山连山,有很多山口,每个山口几乎都有一条小路通过,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没人走过,人过去的时候不会选择翻山,所以山坳口总会踩成一条小路。 “这就是入口吗,也不算难找吧,发动个几千人会找不到?”我觉得很明显。 豪叔就笑了:“这个入口是不停在变的,要判断是不是入口,角度很重要,两座坟并不在山口处,所以从各个角度看结果都会不一样,这个角度的选取就讲究了,得根据天上的北斗星来判断,北斗星不仅一年四季指向都不同,在我们眼里,每个时辰都不一样。” 还时辰呢,现在已经没人用这个计时了吧,有时候看古装片我都奇怪,古人又没戴表,可他们在电视电影里总能立即就说出准确的时辰,这可真是匪夷所思啊。 “我们这就过去?”我问豪叔。 反正有他这个地头蛇带领,我也不担心里面有什么危险了,这可是他的地盘。 豪叔却谨慎地说:“这里被江水占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做什么改变,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况,你就盯着那边看,如果山口有火光亮起那就是安全,你再过去。” 我同意了,蹲在一棵树下等他。 其实在野外最大的烦恼不是什么毒蛇猛兽,也不是什么鬼怪幽魂,而是蚊虫。 这些小家伙不到半小时就能把人逼得崩溃,我用手不断驱着蚊子,电筒一扫,就晃眼看到旁边树上好像吊着个什么东西? 电筒照过去,原来是鬼新娘小小…… 我一身冷汗才冒出来,吐了口气对她说:“刚才叫你不出来,以为这样吓得到我?” 她在上头消失,下一刻居然到了我身边,阴凉的声音说:“你别跟他走,他要害你。” “他是谁,豪叔?” “对,就是我师叔,他带你走的是死路,这里应对的不是贪狼星。” 我哪里知道什么星对什么星的,但这鬼新娘就不是自己人,是和江水一边的,我怎么说也不能相信她而对老豪各种猜疑吧?老豪是江水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和他一点利害关系都没有,无冤无仇的,他凭什么要害我? 于是我冷笑:“你骗不了我的,我脑子清醒着呢。” 以为是美女我就必须信你吗,以前是可以,但最近一段时间见的美女比我之前二十多年见到的还要多,都已经麻木了,还用这套对我有用吗? 小小也没继续忽悠,说了句“走着瞧”然后消失。 此时我也看到了远处的火光,那是老豪给我的信号,我该过去了,不管他有没有歹意,我总不能留在这里喂蚊子,那比酷刑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就算他有歹意,在江水没除掉之前也不可能对我动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经过五次摔跤,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山口,神奇的是,那两座坟根本就不是并排的。 才到山口,那一小堆篝火旁,老豪鬼鬼祟祟伸出了脑袋,朝我招手:“是这里没错。” 因为刚才的事,我也仿佛无心地问了一句:“老豪,这里是贪狼星入口吗,你确定?”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居然看出来了?不对,你没学过这些吧?” “我猜的。”先瞎掰一句,我在等着他的答案呢。 他笑了:“这里确实不是,但我要入阵哪里会按部就班地来,那不是被发现了吗?别人得从入口进去,但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当然要用非正常的进入方式。” 这个解释勉强过得去吧,好像小小也没骗我,老豪确实没带我走正道。 但要说老豪害我,那是小小自己的猜测,暂时我没道理相信这个,因为以他的手段,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一路又那么黑,我不熟悉地形,他有的是机会。 那继续往前吧,不救出小熊誓不罢休! 往里一走,老豪忽然疑惑了:“不对啊,到这里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我听着也不对:“你希望会有什么动静?” 老豪就解释:“这里应该有个阴煞在把守,是千年一遇的凶煞,我师父的宝贝,一般也没人敢走这里,鬼门门人都不敢,只有我师父敢来,怎么不见了……” “我去,那你还带着我往这里走,什么意思?”我听着就警惕起来。 老豪叹息一声:“嗨,要不是江水厉害,我至于走这里吗?你别担心,师父临走之前把本事都教给我了,我也是下一代掌门,这里任何地方对我都没危险。” 我又略微宽心,对他说:“他连你师父都搞定了,应该不会怕这个。” “有道理。”老豪一边走一边念叨,“这个江水,连一点基本的义气都没有,师门培养他这么多年,居然吃里扒外,学起了外面的邪术,我答应过师父,一定要清理门户的!” 忽然旁边呼地一下燃起鬼火,见过鬼火那么多次我当然印象深刻。 “你说的凶煞,是不是那个东西?” 我指向老豪一侧的方向,那边也点起了一团鬼火,火光印着一个巨大的身影! 他连忙看过去,疑惑地说:“不对啊,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黑影在飘动,朝我们这个方向慢慢飘来,我拉了拉老豪,用眼神问他要不要跑。 他摇头,低声说:“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乱跑是很危险的,这里面到处都是陷阱,你看到的这不过是虚幻的阴魂,伤不了人的,只要你气血充足就不怕,我来对付它。” 好吧,他是专家,怎么做由他说了算,对付江水他也比我更上心。 “你们来了。”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江水的声音,我们同时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各自紧张的表情。 “被发现了?” “不知道,里面被江水改动过了。” 老豪也够窝囊的,照我看他是清理不了门户了,及时收徒弟等下一代吧。 江水的声音继续说:“等你们很久了,所有的账都清一清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僵尸大本营 第一百四十二章僵尸大本营 老豪对我使了眼神,我知道那是“赶紧逃”的意思。 看来他也把不住了,江水灭了他的门,还把他赶得如丧家犬一样,却不敢回来报仇。 可是我跑什么啊,本身就是来救人的,现在如果逃跑,当初为什么要来? 我还没说话了,江水又来了一句:“玩个游戏,赢了随便你们怎么样都行。” 老豪的脸色变了,他也开始熟知这个“游戏”的意义,那就是不能违反规矩,不能拒绝。 当规则掌控者提出游戏时,你只能尽可能在规则里获胜,才能真正摆脱。 看来实力也并非没有条件的,江水获得了小熊的能力,有鬼神都不能违抗的规则,但作为他的对手这也是唯一的生路,遵守规则,利用规则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看起来他强势,但总的来说我也只是被动了一点,玩这么久也习惯了。 既然不是思路,那就得拼一拼,我大声说:“江水,你放了小熊,我随便陪你玩!” 他的声音冷笑:“你有提出条件的资格吗?” 老豪对着四周喊:“江水,我高看你了,本以为你学了多么厉害的邪术,那还威风一点,哪知道就学了些小孩子的把戏,有种的,就按照师门规矩单挑!” “哈哈,老豪,你已经不再是我师兄,我早已被逐出师门。”江水声音飘忽不定,“你因为这是我练的本事?不是的,我的修炼还没完成呢,真实的能力和你也差不多,但这规则的能力也勉强先用了,你以为我喜欢这种能力吗,对方入局的时候还必须留他一条路。” 原来这纯粹就是小熊的能力而已,绝对残酷公正的游戏,但绝对留给你希望。 强的是他可以竖立规则,但在这个规则下,你有获胜的机会。 看起来挺人性化,但强制性过于变态了,不能不参加,不能破坏规矩,否则谁来都没用。 “你说吧,玩什么呢?”老豪也自暴自弃。 “嘿嘿,这次让你来决定吧,给你一个机会。”江水的声音不紧不慢。 这个得由他们两个来定,因为足够了解,我说不上什么话。 老豪说:“什么机会,凡是游戏都有公正性,否则根本没法玩,所以我无论提出什么游戏都一样,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那我们来玩打仗吧。”江水建议。 老豪一脸鄙夷地说:“你当自己还小吗,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你有枪吗?” 江水毫不介意:“大家都玩过的,才能体现公平,要不然你们说我欺负人。” 小时候玩的打仗游戏基本都是yy的,双方啪啪啪那么久都不承认自己被打死,那有什么意思?我问江水:“不废话了,既然不能拒绝,那你说规则是什么?” “五颗子弹你没玩过吗?”江水说道,“每人五颗子弹,每方五个人,一方是守军火库的,一方是盗军火库的,盗子弹的人被守方追击,但守方没有权限开枪,只能用手摸,被摸到的人出局,盗子弹的人可以对守方开枪,但守方不会出局,回去军火库就能复活。” “那这样守方不败啊!” “是啊,小时候都不想当守方,就像捉迷藏找人那个一样,当是输了,不过我们可以修改一下游戏设定。”江水居然退让了,“我们把打仗变成僵尸咬人的游戏,五个僵尸追咬对方五个人,被咬上的出局,你们每个人五张符,被贴符的僵尸不能再咬人了,回大本营解咒……” 我去,那不还一样吗,我问道:“符贴光我们怎么办?” “没关系,你们可以盗符,在僵尸大本营。”江水嘿嘿笑道,“盗符的人被咬光算输,但如果盗符一方积累够了五十张符,也就是相当于每人都盗一次符,就算赢了。” 每人盗一次?让我想想…… 江水继续给我解释:“你们往前走,前面有一个石阵,石阵的中央有根柱子,那就是僵尸大本营,摸那根柱子一下僵尸能解符,盗符一方摸一下可以拿到五张符,当然不能连摸,摸一次出去再进入才能算第二次。” 嗯,每人开始有五张符,摸一下可以得到五张,但对抗僵尸本身就得消耗。 所以,每人摸一次是不够的,平均每人至少要摸两次才算正常…… “等等,我们只有两个人!”我实在是想换个游戏。 江水笑道:“我师兄会有办法的,你们的人我给你们准备,现在继续往前走吧。” 我看向老豪,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继续往前走,前面果然有一大片石阵,乱石如同墙壁一样地把地面分隔成迷宫,到处飘荡着鬼火,中间竖起一根很高的石柱,那里就是僵尸的大本营了。 一团鬼火引着我们两个人进到了中央区域,那个石柱下面。 石柱下面用石头围起一圈,足够大的区域,离石柱还有十步呢。 “这就是大本营区域,进去摸一次算道符成功一次。”江水继续说道,“下面我给你们提供八个僵尸,你们任选三个,师兄,你应该有能力控制三个,剩下的五个就追击你们。” 果然走出了八个表情麻木的尸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面部肌肉都是干硬的状态。 我茫然地看着老豪,问道:“八个都差不多,怎么辨认哪三个是自己人?” 江水替他解答道:“追咬的僵尸,两只眼睛会出现两团鬼火,这就是你们的敌人。” 这些尸体都有些年头了,身上破破烂烂,但肌肉肯定是结实的,不然怎么叫僵尸呢。 在四处鬼火的映衬下,他们的样貌非常吓人。 “等等,被咬是真咬?” “是真咬。” 这么危险啊,我问他:“被咬到的人怎么办?别游戏赢了,人却没了,那有什么意义?” “对啊,被咬的人会染上尸毒,我的尸毒,师兄你可解不了。”江水嘿嘿坏笑着,“不过,你们也有救人的机会,五张符救一个人,也就是闯入大本营摸一次的机会。” 果然是凸显公正,江水所掌握的能力,还没到允许他为所欲为的地步。 我看了看老豪,他脸色难看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江水,你能保证游戏公正?” “我当然不想保证这个,但我的能力让我必须公正。”江水声音淡淡地说。 这个我知道,他也是没办法的,游戏规则对游戏中所有人都适用,包括规则的掌控者。 就像现在,一旦提出了游戏,哪怕我把脖子伸到他面前他也不能动手掐我。 但其实也有特权,那就是他可以不进入游戏,完全可以接着玩我们,只有小熊可以邀请他进入游戏。 “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师兄,请挑选你的人。”江水发出命令。 我连忙插嘴:“等一下!执行上的公正我不怀疑你,但规则上我还需要有公正的条件。” “你说,想要什么条件?” “第一点,对方五个不能放弃另三个僵尸刻意攻击我们两个活人。” 江水略一犹豫就说:“可以,在它们眼里,你们五个是无差别的,都是敌人。” “还有一条,如果我们赢了,你得把小熊和隽绣还给我!”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么你输了能给我什么呢?” “我输了你能让我离开这里?还有,小小在我手上呢,你不答应我就撕票。” 输的事根本不用讨论,我们现在完全被控制,能把握的就一个有利因素,他想要真正完成邪术的修炼,所以我必须存在,小小也必须存在。 “就这样。”果然江水答应了要求。 第一百四十三章 控尸引敌 第一百四十三章控尸引敌 老豪也拗不过规则,他连忙开始挑选队员,最后江水加了时间限制,天亮之前。 天亮之后游戏会自动结束,到那时没分胜负的就不分了,没救回的人也救不了。 所以,除非我们有把握保住自己,否则还是尽量想办法赢得游戏才是正理。 老豪一一走过那八个僵尸,我没看清他到底是有了什么动作,三个僵尸就动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队伍。剩下的五个眼眶里忽然亮了起来,那是鬼火在燃烧,也表明了它们是敌人。 眼眶里的鬼火一亮,五个僵尸就开始在大本营里活动,绕着柱子逡巡。 江水的声音说:“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跑到安全的地方再开始,但不能出这个石阵。” 老豪就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一路走出来,他小声对我说:“既然不能出石阵,那也不能离开中间的大本营太远,一来方便盗符,二来这里是迷宫,走太远不知道回来,他们只要一堵你,符用光就等着挨咬吧。” 经验之谈啊,我问他:“这里面你不熟?” “熟,太熟了!”老豪咬着牙说,“其实我和他不是一辈人,但我小时候经常喜欢跑到这里来玩,这是学阵用的,一般没什么人来,他也喜欢来这里,我们都很熟。” 很感慨啊,好基友沦落到相互撕逼,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然而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我们得赢了这一盘再说,按照老豪的说法,这地方也挺大的,走远了我会迷路,自己把自己困死在石阵里。所以必须和“弹药库”保持适当的距离,以便能把对方调出来,还能找机会进行适当的补充。 趁现在还没开始,我们要讨论一下必要的战术,最基本的战术就是分两队。 一队负责引对方出去,另一队去偷“弹药”,这是最简单的分法了,老豪把三个僵尸分给我一个,我有些傻眼:“这玩意就是一具尸体,它能听懂我的话?” 老豪自信道:“当然可以,这是鬼门的独特手段,你知道控尸术怎么施展的吗?一般所说的僵尸,它们没有脑子,都腐坏了,是不可能听懂什么话,被人控制的,它们只是按照本能活动,甚至接近低等的昆虫等动物。” 我恍然大悟:“那你控制的僵尸有脑子?” “也没有。”老豪说,“你看到这是僵尸,其实本质上还是阴魂,只是附着在尸体身上而已,尸体相当于是它们的活动工具,听命你的不是尸体,而是尸体身上的阴魂。” 他一挥手,一个僵尸就站到了我身边,开始还有点害怕,生怕它扑过来就咬。 按照老豪说的,见人就咬那是本能而已,所以电视电影里都是这种无法控制的僵尸,说到本质,其实所有僵尸都无法控制,尸体腐坏就没办法思考了,左右不了它的思维。 意思是这具尸体上附着一个阴魂,不属于尸体原本的那个魂魄。 最一般的控尸都可以执行一些简单的命令,但别太复杂,毕竟阴魂也没有完整的活人思维,它们能考虑的东西也不多,隽绣这种完全是练成精了,还有小小,那都是很特殊的阴魂。 普通阴魂人死就会有,等级低实力差,但真要养一个鬼新娘那样高级的,要花费的精力可不是一般的多,至少老豪就做不到。 他让我自己试试,我就对控尸下令:“举起一只手!” 还真举起来了,而且控尸的手指能动,可以给对方贴符。 老豪就说:“像这种明确的命令,它们都能执行,但你不能让它们执行需要智商太高的任务,比如你说把一张纸涂黑,它们就不知道怎么办,我用的都是低级阴魂,正常人都看不见。” 原来是这样,我再试:“举起一只脚。” 控尸果然照办,这就是明确的命令,如果我说“金鸡独立”,那它是没可能听懂的。 这样也足够了,又不指望它们做什么人工智能,我再次命令它:“另一只脚也抬起来。” 噗通……那控尸就倒地不起。 好,我大致对控尸有了比较深的了解,然后展开行动。 我来担任吸引对方出动的任务,但也不是太追求胜利,只要两个活人没事就还能玩。 带着人我先熟悉一下周边地形,绕一圈过去我再次接近了石柱,这时按照江水的吩咐,游戏已经开始了,我远远地看过去,貌似对方大本营里没反应,都在死守。 也对,这么宽广的地方,五个出去搜索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坐等上门。 那就必须主动出击,让对方面对面看见我们才有可能追击。 我让控尸跟在我身后,自己慢慢接近,看到有两个僵尸在大本营圈外游荡。 为了让它们发现我,我从藏身的石头后面露出脑袋,对它们招手,那两个果然就凶狠地扑过来了,可那速度却足以把我吓到,不是说僵尸都很僵硬,跑不快的吗? 我也掉头就跑,一个没有思想只能靠本能动起来的家伙不值得我去拼命。 “你把他们拦住!”我对身后的控尸下令。 结果他真的扑上去了,一对二厮打起来,眼看是搞不过的,但我们一方可以贴符。 本意上我不指望僵尸能贴符,想要自己来贴,但接下来他的一番表现让我意外。 这家伙居然麻利地抽出纸符贴了一张,反正贴到对方身上就算数,第一回是成功了,被贴中的那个家伙立即放弃了厮打,转身走回去大本营,我那个手下就专注对付另一个。 此时我却在关注回去那个是怎么做的,贴着符的僵尸不能攻击任何人。 就看见那家伙回到大本营的柱子边上,伸手一摸……贴他身上的纸符当即燃烧起来,然后掉落到地上,瞬间就成为了灰烬。与此同时,没有了纸符阻碍的僵尸再次冲过来,这次它还带来了另一个僵尸,势必要把我抓住。 此时我带的那个控尸又用了一张符,把之前的另一个也贴了回去。 我再让他继续面对两个,刚来的两个僵尸也是很傻,依然继续进行攻击,张嘴要撕咬。 但我那个控尸又连续贴出了两张符,把它们都贴了回去。 这里离他们大本营太近,基本这个一回去,马上又可以过来了,而我那个控尸却耗了四张符,我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味。照这么下去,对方根本不用担心的,反正我们每个人身上的符都有限,我们贴出去一张,它们最多就是往返一趟而已。 所以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成了四个僵尸一起过来,反正它们不会出局,我们手上的符耗掉一张就少一张,只要我们偷袭不到弹药库,他们总会赢的。 四个追来了,我必须把它们带得远一点,远了再贴符,可以增加它们往返的时间啊。 “跟着我跑!”我又对那个控尸下令。 对方紧追过来之后又临时改变策略,两两分开,两个追我,两个追我的控尸。 好像它们也不是那么没脑啊! 我察觉到有问题,我那个控尸只剩下一张符,在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两个僵尸足够把它解决掉,他最多只能贴一个,另一个咬他就完全不能抵抗了。 这样有组织的进攻,我不信没人控制它们,肯定是江水! 我比较擅长跑,若即若离地带着两个开始远离他们的大本营,而我那个控尸则被堵住扑倒了,他用左后一张符贴走了一个,剩下一个趴在他身上张嘴就咬…… 我好想看看,僵尸咬僵尸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偷袭大本营 第一百四十四章偷袭大本营 我带的那个控尸被咬了一口,当即就开始全身溃烂。 居然有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我吓了一跳,这什么尸毒啊,简直和泼硫酸似的。 只看了这么一眼,追我的那两个僵尸就上来了,我顿时亡魂大冒,转身拔腿要跑,其中一个居然来了个飞扑,正好扑中我后脚跟,我咣当一下就倒地上,另一个也压了上来。 别看他们身板不怎么样,其实是可以爆发出巨大力量的。 现实中哪怕再瘦弱的人,拼死发力也相当恐怖,只要你不在乎会不会伤到自己。 那两位悍不畏死的扑咬,我可不能心存侥幸了,当即掏出两张符,啪啪,搞定。 两个僵尸顿时松开我跑回去,我爬起来就看见前面有个人对我招手,是豪叔,他一直在这附近看我的行动呢,期待着一有机会就靠近弹药库,然而我的佯攻失败了。 赶紧过去会合,我摇头对他说:“不行,对方很谨慎,我们反而折了一个。” “没关系,我再分一个给你。”老豪安慰说。 我却没有答应:“偷袭弹药库的事就我来吧,你带他俩引敌,我带着这些都是累赘,他们会拖慢我的速度。” 老豪也觉得有道理,又分析道:“我们还是没有把空间拉开,再把地方拉大一点,弄出点周旋的空间来,这个我来把握,你就守在这附近,一有机会就偷袭,全靠你了。” 说完我们再分开,现在我是一个人,灵活度大了很多。 利用周围的石头藏身,我发现对方的观察能力并不强,只要不是公然跳出来都不会被发现,顿时我也是信心大增,开始盘算有没有机会强攻。 如果看守的人少,我也许能强行突进去,利用灵活性甩开追击。 第一次尝试的话,得等只剩下一个的时候,以免对方还有余力封堵。 很快他们也憋不住了,开始两两结队外出巡逻,但也只是出去一队,剩下三个人留守大本营,这样我机会不大,真要强行进去就太冒险了。其实现在我们丢了一个人,是对方领先,到天亮应该判我们输吧,他们并不需要着急。 我心里虽然着急,但没机会就是没机会,着急也没用。 马上变数就发生了,老豪那边有了行动,鬼哭狼嚎的动静传来,追击得很猛烈。 大本营这边也注意到了,只是开始没动,如果被贴符,那回来复活就好了,一点都没有紧迫感,我开始觉得这个规则对我们不利,应该设置一个惩罚规则,守方不出击算输。 但我也没着急多久,大本营里又有了动静,原因是老豪那边动静持续太长了。 按理说双方一接触,贴张符是很快的,应该马上有人回来复活才对,可刚才到现在都几分钟过去了,老豪还在鬼哭狼嚎的,也没有僵尸回来复活,证明老豪根本就没用符。 没有用符是怎么回事?是追不上还是得手了? 大本营这边另一队就过去看看,结果就只剩下一个看守,我等待的最好机会来了! 第二队刚走,我马上出现,这个时间长很难得,不能浪费了,我必须搏一次,至少要把劣势给扳回来。当我跳出来,站在大本营圈外的时候,才看清了那小子的相貌,好恶心的感觉,下嘴唇都快掉了,只连着一点点挂在下巴上。 不过牙齿可真齐全啊,明显有犬牙,很锋利,这也许是他全身唯一完整的地方。 他也看到了我,但没有立即发动,只是怔在那里。 追过来啊,来追我啊!你不追我我怎么有机会,离柱子那么近空间不够周旋。 我决定逼迫他,一步跨入了圈子里,他马上动了起来,身体有一个下蹲动作,时刻准备发飙。我再往前走的时候,他扑了过来,我利用身体灵活性开始变向跑,用假动作晃他。 这一套对球员来说太常规了,对僵尸来说可是逆天的难度。 虽然直线跑的速度也很快,但我这一连串的变向出来,双方的差距立马明显。 那家伙在我面前笨拙得好像猪似的,我一个假动作他就有些站不稳,不过这圈子还是太小了,我无法闪出一个空档来。也因为圈子小,所以速度发挥不出来,没有速度惯性,他要恢复过来也是很容易的,立即就站稳,我再次被他逼出圈外。 不行啊,这样下去外面的巡逻队该回来了,我会失去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没有追出圈子,只是盯着我看,我回头看看退路,忽然心生一计。 是不是卖个破绽给他? 他不肯追出来,是觉得肯定追不上我吧,我身后就是退路,一旦跑掉了,他们大本营就成了空城,他会担心旁边还有人进行偷袭。 于是我围着圈子转,转到了一块大石头跟前,此时我的身后没有退路。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证明这家伙是有一定智商的,老豪的鬼话不能信。 在我接近石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身体下蹲,再走过去,大石头、我、僵尸三点在一条线上,此时是最佳机会,他张开大手就扑了过来,我仿佛都闻得到腐臭的气息。 哈哈,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想必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吧。 其实对方的弹跳很好,只是启动有些慢,但此时我身后有大石头,他的机会大增,只需要像守门员一样扑一边,我就处于他的攻击范围之内。当然这需要良好的判断,我们此时相当于射点球了,他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不,其实这比扑点球难得多,别忘了我身后离石头还有距离。 虽然身后是死路,但不代表我就不能退后了,他有智商,可也不见得有多高。 我一个假动作,作出要往旁边躲闪的架势,对方就准确地扑了过来,然而我的真实动作是后退,连退两步脱离了他一扑的范围,而后直接绕过他朝石柱冲去! 猛扑过后哪有这么容易收回来,等他转身的时候我已经甩开两三步了。 “哈哈,蠢货,本场最有价值球员诞生了!” 我狂笑着奔向石柱,当然我也听到了身后噔噔的脚步声,但没有回头看。 不需要看,发力狂奔起来他也不可能有我快,就算比我还快,这么短的距离也不能让他扳回来。不是真球迷一点都不会懂,一场球赛的胜负,往往取决于一个转身的犹豫,所以后卫转身慢是致命的缺点…… 我看到了石柱上那莹莹的鬼火,好像有一个抽屉似的洞口? 看到了,里面果然是一沓纸符,看厚度五张应该有,我飞速跑过,伸手一抓,也懒得数了,继续往前跑冲出了圈外。 一比一平! 我没有错失这个机会,力挽狂澜扳回了局面,拿到的这五张符可以用来救回一个人,也可以留在身上囤货,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我们不需要心浮气躁地进攻了。 然而我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停止,对方似乎气急败坏地一定要将我拿下。 出了圈子我一回头,就看见他双眼中那两团火焰,仿佛真的怒气冲天一样。 偷袭的就我一个,让他追下去不是好办法,我又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脚步一停一转,我闪开了一步,对方也急匆匆减速下来,伸手一捞就把我死死抓住。 我看见他张嘴了,两颗犬牙闪烁着寒光,此时挣脱他不太可能,我只好拿出一张符,吧唧……符贴到了对方脸上,眼睛里两团鬼火顿时熄灭,他也在一瞬间放开了抓住我的手。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看着中间的石柱,在速度上决一胜负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帽子戏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帽子戏法 对方此时不能再攻击我,他需要回到石柱去除符咒复活。 我也要冲击石柱再下一城,确立自己的优势,那么这段距离就成了关键,虽然他离得比我近两步,但他还要转身发力,我是顺势跑过去的,可以看成双方有公平的起点。 说时迟那时快,我脚下一蹬就开始起动,他也开始转身回头。 当我跑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正好也完成转身发力,和我达到了同样的速度。 此时我们距离石柱有十米左右,距离很短,哪怕是对短跑运动员来说,习惯后半程发力的会很吃亏,关键点就在于起跑加速,幸好我是属于启动快加速快的类型。 然而我低估了僵尸的速度,他们只是反应慢而已,真的直线跑起来一点都不弱。 不怕死不会累,只要有目标他就能和我一争,所以前几步我们几乎是并列的。 然后僵尸开始整事儿了,他一转身,对我喷出口气,好臭……我差点没窒息,一口气上不来我眼看就要慢了,情急之下我开始进行合理的身体接触,肩膀撞了过去。 光拼速度我也不见得有多块,但在身体接触的情况下比速度,我就有优势。 足球场上这样的情况太多了,比起赛跑,这种奔跑更贴近实战,尝试一下你跑步还有个人贴着你,不时可以用肩膀撞一下,估计你会恨不得掐死他。 我没推人不算犯规,只是离得这么近难免有些磕磕碰碰而已,大家都是男人就不要在乎这个了,我还没嫌弃他是尸体呢。 第一下碰撞就让他脚下一个踉跄,显然他不适应这种贴着跑又不能掐人的情况。 我哈哈一笑,身体就压过去习惯性抢位,顺势挤到了他前面,这样他绝对跑不过我。 又来到石柱跟前,我本来担心纸符拿完就没了,可是仔细一看,原来的那个洞关闭了,另一个地方又打开了一个洞口,里面还是放着一沓纸符,真的备有那么多啊! 再下一城! 我第二次偷袭了弹药库,比分变成二比一! 拿到纸符后我没有转弯变向,直线切出去,跑出了圈子,转身一看,那家伙摸到了石柱,双眼的火焰再次点燃,不过他没有继续追我,现在应该知道厉害了。 取得优势之后,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急的不是我们了,蹲在哪里守到天亮都可以。 我抢到了两份十张纸符,两个人的量,自己还剩下两张,只要不用完自己的,就算我们胜出了两个人,比分反超,再现了当年的风采,不过当年就是因为那场球,晚上才喝醉出事…… 友谊第一,我对他招招手安慰:“小伙子不错,再练练还是有前途的。” 忽然我觉得他很古怪,就站在那里盯着我,虽然他眼睛里并没有眼珠,但我总觉得他不是在看我,不应该是这个表现啊,难道说…… 我立即转身,看到的一幕顿时把我吓尿了,一个家伙正在我身后张开血盆大口,眼睛里两团阴森森的火焰,已经冲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防守成员的身上,没注意这里已经有一个回来了,还不是被贴符贴回来的。 当时的距离已经很近,我都嗅到了他鼻孔喷出的臭气,可谓是千钧一发。 于是我赶紧下蹲想来个扫堂腿把他掀翻在地,但又及时收住了,这是犯规行为。 难得我在这么恐惧的时候还记得规则,我除了用符贴,其他的攻击行为都是犯规。 没办法,我只得就地一滚脱离纠缠,纸符掏出来随时准备应战。 在这里离石柱很近,他们的攻击可以毫无顾忌,反正过去一摸就复活了,我的纸符在这里使用太浪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在这里贴他。 果然,我才滚到一边,咬我的那家伙已经扑到了我原来的位置上,但扑了个空。 好危险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忽然发现圈里防守的那个也趁着我们纠缠的机会出来了,于是我果断采取策略,朝他冲过去! 现在扑我的那个还没有站起来,我决定再博一个机会。 和我两次交锋,那个防守成员也变成了个机灵的小伙子,我朝他冲去的时候他就明白我要干什么了,结果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追杀一方的成员被我反追,他竟掉头就跑! 然而没有用的,我追上他,又把符贴在他身上,两人再次开始抢位赛跑…… 干这种事我经验丰富,这次的结果也没出什么意外,我再次抢到了身位把他死死挡在身后,冲过石柱再次夺取了五张纸符。 帽子戏法!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年我唯一遗憾没有完成的帽子戏法,多年后的今天终于实现了。 完成帽子戏法的我此时已经抢到了十五张符,自己剩余一张,头也不回地开始逃离。 直线切过他们的大本营,我夺路狂奔,他们已经有所防备,现在我不能再接近他们的大本营,三比一的比分足够折腾一阵,就算我被咬了,也可以用五张符复活。 后面有一个脚步声,肯定是爬起来那个,我不停地绕,最后将他甩掉。 甩掉之后我累得不行,坐下来喘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位置了,老豪现在什么方向? 糟糕,他告诉我不要离开对方大本营太远的,容易迷路,可我也没有办法,谁让对方追得这么紧呢,我又不想浪费纸符。必须先找到老豪,和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抢到的纸符是用来复活控尸呢,还是用来保命呢? 复活控尸可以让对方目标变多,增加他们的追杀难度,但控尸的能力也和对方差不多,而且一咬就挂了,还得想办法救,对方却无限复活,救控尸不是浪费吗? 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没事就好了,反正这里地方够大,足够我们折腾。 如果真剩下我们两个的话,也不容易,对方可以分出两队各堵我们一人。 气喘匀了,我站起来,爬上石头看,这里也不完全算迷宫,至少中间的柱子很高,我可以通过柱子判断方向,朝对方大本营回头走,老豪不会离开太远的。 我找准了方向,蹑手蹑脚准备回去,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我前方十步的距离。 是个僵尸,我立即全身紧绷,准备随时逃走,但我仔细一看,眼睛里没有鬼火。 不是敌人,那就是老豪的手下,我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带我去找老豪。”我对那个控尸说着,朝他走去。 然而他却没有转身,我注意到了这点,离他五步的时候停住,“你是谁,这游戏里除了敌人和对手,还有第三方出现?” 这时候那控尸居然说话了:“不是敌人,也不是第三方。” 居然能说话的,这可不是僵尸了,僵尸的声带还可以用吗? 我意识到不对,开始慢慢往后退,一边还得和他对话:“游戏规则早就限定,中间不带还修改的,你这是破坏规则的行为,破坏公正。” “没有破坏规则,这个环节不属于游戏,我只是想跟你说两句话。” 传话尸?我忽然想起了上次医院遇到的事,有人利用了这具尸体对我说话! “你到底是谁?”我心中虽有答案,但依旧不敢肯定。 能用传话尸的只有鬼门,而鬼门传到现在就剩师兄弟两个,不是老豪就是江水! “我是江水。”他果然承认了,“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我是提醒你,小心我师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都是坏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都是坏人 江水的介入莫名其妙,其实他也不算介入游戏,只是和我对话而已。 可这个时候了,他不能等游戏结束再聊天吗,是怕我扛不过游戏挂掉了? 我问他:“你说小心你师兄,是指老豪吗?” “就是他。”江水的传话尸站着不动,“你要时刻注意,别离他太近了,他会害你。” 我无奈地摇着头:“拜托你们不要再闹了,正反派不是已经逆转过一次了吗,一开始你说是你师兄被逐出师门的,是你来清理门户的,结果现在身份反转,你成了人人喊打的叛逆,而且还想要对我不利,这个地你怎么洗也不干净啊。” “我不是为了洗自己。”传话尸淡定地说,“我要对你不利没错,但这不表示他不会害你,这是两码事。” 我被他逗乐了:“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推己及人想当然啊,你一肚子坏水,就不准别人正常一些吗?你看看你师兄三观多正,和茅山的人都能混在一起,说明人家价值观是正确的。” 传话尸传来两声冷笑:“茅山?我给你交个底吧,连他们都有可能害你,就更别说我师兄了,这世界上没有好坏,只有利弊,害你就是坏人吗,万一他们是为了更多的人害你呢?”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罪大恶极的小胡子,想把全世界拖下水,也不是什么通敌卖国的汉奸,以我的本事想通别人也看不上啊,居然可以说为了更多的人害我? 我就问他:“那你给我说说这是一种什么逻辑呢,我活着就碍着很多人了?” “当然是。”传话尸说,“首先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鬼道之术他们也应该跟你说了吧?要完成这个需要至少两条人命,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虽然视我为敌人,但同时你也是我的弱点,他们只要杀了你不让我得到,我的一切努力就算是失败了。” 我心中一惊,他说得好有道理啊! 但我同时又不能接受,伍松和老豪又不是没和我相处过,他们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反驳他:“你这些话哄哄偶像剧主角还是可以的,骗我就差了点意思,他们一直跟着我那么久,怎么从来都没害过我呢?我什么水平你是知道的,他们都是高人,我又没有戒备心,如果想害我的话分分钟成功,可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就更简单了。” 江水的声音变得阴沉:“因为他们真正想动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还记得我们一起捉迷藏的时候吗?他们都知道我夺取了特殊的能力,这是在鬼道之外的能力,也是从你身上产生的能力,这个能力他们也对付不了,目前看来也只有你能对付,他们还不敢杀你。” 又说得好有道理! 这个是控制游戏规则的能力,严格说来也算是我身上产生的,因为小熊和我伴生,有我才有她,她有的能力可以说是我产生的能力。现在看看,我是江水不敢杀的,可以成为挡箭牌,而小熊是唯一能把江水拉进游戏的人,她又只听我的话…… 不会吧,伍松和老豪真有杀我的意思? 如果我是他们的话……也会觉得杀了干净,没我就没有什么鬼道了,江水多年的努力完全白费。他们认为江水的鬼道是完全邪恶的,成功之后必然会与他们为敌,留不得。 就如同当初江水拿我挡枪,利用小熊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弱点夺取她的能力一样,现在伍松和老豪也在拿我挡枪,好可怕的社会……这么说来,鬼道和小熊的游戏规则完全不是一回事,江水甚至都没修成什么鬼道,小熊的能力又是怎么来的? 如果说从小怨念就可以这么厉害的话,我小时候还想着会飞呢,想好多年了。 不行,这么搞下去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了,没有谁是真心帮我的,这个不能接受。 我强行镇定下来,对他说:“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些的话,那我知道了,起码他们现在还不敢对我下手,大家都不是蠢人,他们能利用我,我就不能利用他们吗?” “哈哈哈……”传话尸笑开了。 我不高兴:“你悠着点笑,这尸体的声带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他笑声停止:“你还是这么天真吗,以为他们把我干掉了,就没你什么事了?不对,你知道鬼道是什么?鬼道是我修炼的一种秘术,从具体上说,我还没有修炼成,所以现在的鬼道就是你!” “什么,你说鬼道就是我?我是鬼?” “不是,你什么鬼啊,我是说你现在代表了鬼道的修炼秘术。” 江水不耐烦地解释,“我得有你才能练成,如果我练不成,你就是鬼道,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怔了怔,反正也光棍,又不是什么圣母,我对他说:“如果我是鬼道,那应该很厉害吧,他们都这么怕你,那也一定很怕我,怕就有怕的道理,我掌握了鬼道他们还敢来?” 结果江水又笑:“你只是代表了鬼道,但不能真正发挥鬼道的威力,就比如汽车,为什么能跑那么快?因为那一箱油,可你觉得汽油会说自己厉害吗,它厉害就是自己玩完了。” 结果我还是这么悲剧? 我就是他手里的刀,拼杀过后人家只会说他厉害,不会说刀厉害。 还真是纠结了,这意思是说我不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玩家,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颗棋子。 “那么你出现在这里,告诉我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我抛开纠结,开始考虑眼前的事,老豪他们是否有歹意我不清楚,那应该不是马上就会下手的,江水可是现实的威胁,我得先把他的事摆平了。 “为什么?”江水的语气奇怪,“你不知道自己来找我是为什么吗?当然是为了换回我的人了,我现在情况不是太好,对付不了我师兄,所以只能用这个游戏困住他,单独找你交换了。” 我不屑地笑了:“你当我傻啊,在这里换,我们都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那你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师兄在旁边我是不会出现的,现在的我对付他不稳妥,他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想除掉我。” “你不是有掌控规则的能力吗,把老豪困在游戏里,怎么折腾不是你说了算?” 我清楚地听见江水叹息一声:“可惜,我不是这个能力的正主,经过上次的对抗,现在也有些把握不了,你以为那老货这么大胆敢闯进来?就算我被重伤成这样了,他一直跟着都没敢进来,直到你出现,他才接着你的光闯入的。” 合情合理,不过我也不可能这样换啊,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说:“你抓走的是不是两个,其中有一个年纪较大的阴魂。” “你是说那个老鬼啊,是有,没想到你还折腾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江水说道,“如果我不是掌握了这个能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奇怪你以前怎么不用呢?” 废话,以前有小小在,隽绣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妾…… 我直接说:“别废话了,你先把她放出来,很多事我不懂,得问问她,她说行就行。” “你让我很为难啊……” 江水略一犹豫:“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放了她,反正她和这件事也没有关系。” 远处飘来一团较大的鬼火,一直飘到我跟前,我退了两步,鬼火一变化,就变成了一身绿衣的隽绣,我疑惑:“你是真的吗,我可没有阴阳眼不要骗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达成一致 第一百四十七章达成一致 隽绣先看了江水一眼,说:“你敢放我,不怕我找你麻烦?” 江水冷笑:“凭我现在的能力,你永远都不可能找我麻烦。” “你不怕自己会失去这种能力吗?” “失去就失去,那时我鬼道就成了,你又能奈我何?” 他们两个说得好深奥,江水又对我说:“人我放了,你问问她吧。” 我不信有这么简单:“你说是就是啊,搞两句对话就能玩无间道吗,这成本也太低了吧?” 隽绣白了我一眼:“是我,我证明给你看。” 然后她朝我走来,靠近,再靠近……最终居然重合在我身上,消失了! 我摸着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自然:“这种事,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做呢,小三就是小三,一点都不稳重。” 忽然手上一热,我看到那条白丝巾又缠在了我手上,咦,我记得解开了啊? 丝巾上有字:“和他交换,我可以把你安全带走。” “没问题吗,他现在可是比你变态,虽然你年纪也一大把了……” “再提我年龄,老娘就吸尽你的元阳!” 好吧,我惹不起她,对江水说:“换就换,别耍花样!” 传话尸一抬手,又一团鬼火飘来,幽火爆裂,果然出现了小熊,她板着的连在看见我的一刹那也露出了笑容,说道:“你怎么来了,不过不要紧,他的伤也不轻。” 江水冷哼:“要不是必须换回小小,我完全能把你消灭,你的能力是让给我的。” 小熊居然针锋相对:“那是我的能力,我能有一次,也能有第二次。” 江水不服:“这算什么,等你再有的时候,我鬼道早就练成了。” 我大怒:“江水,你居然还在打我的主意,不怕我把新娘子撕了吗?” 那条绣着新娘子的丝巾就在我身上,我拿出来威胁江水,鬼新娘的形象也出现在我身边。 她没有说话,看我要撕了也不出声求饶,仿佛不知道厉害似的……或者说我这样不会伤害到她,是我外行了? 江水出声打断:“好了,换过来吧,你先让她拆线。” 我对着手腕问:“怎么办,他会不会耍花样?” 丝巾上绣出了字:“不怕,有小熊在,我拆了线也能把她抓回来。” 就是说两个正房撕逼,她这小三就可以兴风作浪了……拆线开始,我眼睁睁看那绣着新娘子的丝巾在变化,绣出新娘子的红线在不断拆除,转眼就拆得一干二净。 而我身边的小小身形变得越来越清晰,她还在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走吧,交换。”我对她说。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吧,我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深深”的,总之有些意味深长,走了两步目光还在我身上,然后她转身,朝传话尸那边走过去。 同时小熊也走过来,两人错身而过,目光凛冽,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 女人果然是厉害啊,看着小熊那娇小的身影,我就觉得从小练这个太不容易了。 最终小熊走回到我身边,小小走到传话尸身后,一直都没有回头,背对着我。 我问那传话尸:“已经交换了,你不会不守信用把我们留在这里吧?” 他淡淡地说:“放心,我江水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今天放你走,改天我一样还能再抓回来,你也撑不了多久了。” 话说得好狂,不过这样我才真正相信他会放我走。 其实这话也不算夸大,小熊是唯一能把他拉进游戏的,所以这次他才会陷进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搞成这样,但小熊肯定损失也不小。要知道小熊也没几天存在了,她早就确定会慢慢消失,再经过这次的折腾…… 江水为了鬼新娘,暂时把我放走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知道小熊会消失,犯不着冒险和我硬杠,至于放隽绣回来……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隽绣可以保住我的安全,在老豪和伍松不顾一切杀我的时候起作用。 时间站在他那一边,我该怎么办? 如果小熊没了……呸,呸!一定有办法救回小熊,只要她在我身边就不会消失的吧? 有道理,她是因我而生的,我在她就不会死,我真佩服自己能想通这样的道理。 传话尸又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防守的僵尸过来的话,你只要对他们说游戏结束,他们会自己认输,再怎么不信我,我暂时不会杀你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甚至会保护你。” 是啊,保护着我,留着以后再杀,鬼道需要我来成全,就是不知道怎么弄。 不会是和他搞基吧? 小熊又爬上了我的肩膀,骑在我脖子上,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带着她就转身要走。 忽然传话尸又来了一句:“慢着,你还得再玩一个游戏,玩过家家结婚吧。” 我顿时僵住了:“什么,你居然耍赖,现在就要我和你搞基!” 传话尸一阵咳嗽:“说什么呢,当然是和小小。” “这也是耍赖啊!”我坚决地说,“反正我是不会和她结婚的,你死心吧,我已经有爱人了,所以你们别妄想诱惑我,我不可能……” “你可以拒绝吗?”江水轻飘飘地说了句话,“现在我已经有了这个能力,提出的游戏你不能拒绝,你答不答应这游戏都已经开始了,而且我没有耍赖,你现在依然可以走,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容不得你不同意!” 说完,传话尸转身就走,好霸气。 小小扭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也走了,我对着她的背影大喊:“放弃吧,我们这样不会幸福的,你们只能得到我的肉体,并不能得到我的灵魂……” 然而她根本没理我,幽幽地飘来了一句:“到时候,你来迎亲。” 这小白眼狼,白对她这么好了,白给她讲那么多故事了,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呢? 难道,我这辈子真的要和阴魂搞在一起?甚至还要搞基? 真让人难以接受啊,小熊肉乎乎的小手拍拍我的脸:“走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还好,我有小熊,敢惹我还没那么容易,问过我女儿先! 找准了石柱的位置,刚要走,一阵鬼哭狼嚎传来,我就看见老豪不要命似的在狂奔。 他真的是要害我吗?江水的话不那么可信,但小小也是这么说的,我不认为她有撒谎骗人的潜质,给她讲过那么多故事也算了解她了,其实真正对她教育的是我,江水教的那都什么东西啊,哪有教小孩子养鬼的。 奔跑中的老豪看见了我,急着喊道:“快,你还有镇尸符吗,我的用光了!” 说着,他背后就出现了两个追击的僵尸,速度一点都不慢,在老豪背后紧追不舍。 老豪朝我狂奔过来,躲在我身后,不断地问:“还有没有了,两张就行,刚才你偷袭应该成功了吧,马上就快天亮了,我们的情况不乐观啊,先把人保住再说啊。” 我来不及多想,两个狂奔的僵尸已经来到了我跟前,张牙舞爪的。 行动这么迅猛的僵尸很颠覆三观,和电影里的完全不一样,电影里那种行动缓慢的我能打十个,也只有对付尖叫主角的时候才有用吧。 这方面我还是比较相信江水的,他不会让我现在就死,我还没洞房呢。 “游戏结束了。”我对两个僵尸说。 老豪不解:“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说结束就结束了?” 接下来,两个尸体在我面前瞬间崩塌,身上的骨骼和腐肉一块块往下掉。 认输,就是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遗弃的小村 第一百四十八章遗弃的小村 我们一起逃出了那个山区,逃出去的时候正好天亮,拦下一辆车去到最近的城镇。 现在我很伤脑筋,不敢回去,怕连累其他人,可又不知道去哪里,以江水的本事我估计移民都不管用。着急上火了,从山里跑到大路边我就开始犹豫,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隽绣和小熊都藏起来了,隽绣说小熊情况很不乐观,得找到安全的地方再看看。 可哪里安全? 江水拥有了那样的能力,摆明了谁都奈何不了他,老豪和伍松俩货还是借着我当盾牌和江水交手的,真正的交手没看见他们露出什么本事,就直接一败涂地。 老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问我:“在想什么,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觉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对他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过要杀我?” 老豪微微一怔,连忙反驳:“没有的事,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那样想?”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大家心照不宣。”我不想再含糊下去,“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怎么利用我破江水的能力,然后在什么合适的时间再干掉我,不让江水真正把邪术完成?” 老豪就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个,只能怪你命不好,这辈子就是给江水的邪术做准备的,没有人想做坏人,我也不想,小时候只想做一个大英雄,滥杀无辜显然和我的理想不符。” 是啊,每一个大坏蛋小时候都是纯洁的,都是希望世界和平的。 “是因为我的存在,让更多的人受到威胁对吧?”我明说了,“大道理谁没学过,我小时候也想做大英雄,不怕死,可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无辜的,你以为我愿意吗?如果真的可以做出什么壮举,哪怕真的会死我也不会太纠结,可现在的情况呢?我不甘心。” 就像以前无辜被诛连的人一样,有谁甘心? 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也和坏蛋一起受死了,挂了都没个好名声。 反正我的想法是,丢命不要紧,经历那么多死人活人的事已经想开了,可总得换回什么。 有哪个人的牺牲不想换点东西的?一个都没有! 佛教瞎编的那些故事,牺牲自己普渡众生,看似很高大上,但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换到了东西,否则他们永垂不朽的地位哪里来的?都好意思说自己无欲无求,哄人家去死。 不存在的就不说了,看看那些革命烈士,他们的牺牲多有意义,换到了今天的时代。 我就不奢望自己也永垂不朽了,起码不能像路障一样被他们踢到一边去吧。 老豪遗憾地对我说:“这个,其实我能做的很少,只能看命了,伍松那样的茅山正统,不也一样和我在商量怎么阻止江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你除掉吗?” 好吧,我莫名其妙地成了正派人士的对头,不知道这个时候报警他们管不管…… “那你们打算在什么时候杀我?”我自暴自弃地问。 “这个……”老豪支支吾吾,“现在还不行,江水获得的能力也过于离奇了,如果我们杀了你,江水会再无顾忌,而且他现在这个能力,和鬼道比起来哪个更恐怖都不一定呢,所以……我知道是有些对不起你,但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们能留条裤衩给自己,那我再信任你们一次,伍松回茅山找他师父了,我的希望还在,现在由你来保护我吧,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等伍松的消息。” 只能等了,虽然江水现在处于最弱的时期,可就算这样老豪也没办法。 小熊的这个能力是无解的,显然江水也不明白鬼道究竟是什么样,和小熊的能力比起来哪个厉害都不一定呢。现在的情况是他两个都想要,能力想保留,鬼道还想继续,真是贪心不足啊,一个劲要把小小嫁给我。 老豪感动地点点头:“我会尽最大努力的,只要还有办法,我就不会动你。” 我对他点点头,这个时候我应该感动吗? 他又说:“现在你跟我来,我有个地方不错,带你去躲一阵,伍松那边我来联络。” 我们在路上拦了车,一路往东走,来到了长江边上。 一路曲曲折折地换车,老豪带着我来到了江边的一个小村,然而我们要去的并不是这个小村,而是小村不远处的山里。根据老豪说,原先这个小村不是在这里的,而是躲在山里,那是解放前的事了,所以现在的小村是新址,战乱年代的旧址是藏在山里的。 而在小村旧制,居然还藏着老豪的一个据点! 我们在小村买了不少东西储备,然后进山,一路走老豪一边对我说:“这个地方是我一个师妹的家乡,江水绝对不知道,他进师门的时候,我这个师妹已经不在了。” 擦,看不出来啊,老豪居然有这么不老实的一面,背着师父养师妹?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似乎都不太靠谱…… 我问他:“这么说,你师妹就住在那边的山里?” “我师妹已经死了,哎!”老豪长叹一声,“也是我们的命,拜师的时候我就看上了她……” “然后你师父不同意,而你们又处于青春叛逆期,开始和长辈对抗,荷尔蒙爆发之下你们决定私奔来到这里,结果导致了这个悲剧对不对?”我顺着他的话就说了出来。 “咦,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懂卜卦?”老豪惊讶地看着我。 靠,用得着卜卦吗,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不是棒打鸳鸯的戏码能有这悲剧的结果? 我也不解释,对他笑着说:“理解理解。” 老豪又嘀咕道:“不过这事你可不能拿出来乱说,我师妹会不高兴的。” 我乐了,果然是纯洁的初恋啊,安慰他:“我又不是八卦的人,放心吧,这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不会拿出去乱说,想当年班上的同学早恋,我都纠结了半学期才告诉班主任……”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小村的旧址,貌似有点远,天黑之前我们才到,主要是路不好走。 按照农民过日子的观点,这里确实不能再住人了,交通不便,周围也没有多少耕地。 但是按照吃饱了撑着的观点,比如古代那些文人雅士,以及现在城里人来说,这里是一个好地方,依山傍水,环境幽雅。路不好没关系,古代雅士不过是进来喝喝酒作两首骚诗而已,又不长住,现代人更简单了,只要有价值,就把路修进来。 这里有一个被遗弃的村落,房子基本都塌了,和我上次见到的鬼村差不多。 但有一间庭院房还是很新的,肯定是老豪经常过来整理。 老豪带着我进入了院子,里面虽然简陋但非常整洁,四处连灰尘都没有,这让我很惊讶。 难道是因为山里干净的缘故?虽然没有人在这里,也没有汽车乱跑,但空气流动是无法杜绝的,总得有点风吹吧,可这个地方仿佛老豪昨天才离开的一样。 我进入屋子里,在一张木桌上用手抹过,真的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老豪,你够痴情的啊。”我看着他嘿嘿地笑。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脑袋放下东西,说:“这里你先住着,我这就去找伍松问问清楚,等江水缓过来可就来不及了。” 我大惊:“天色都晚了你还要走,有那么急吗?” 老豪还是坚持:“一分钟我都不想耽误,这里信息太闭塞,手机没信号的,我留在这里就是耽误时间。” “我去,那我是得多无聊啊?” “没关系,晚上早点睡,明天你可以到周围村子的小集市逛逛,别跑太远就行。” 他又压低了声音:“还有,晚上千万别出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柳五妹 第一百四十九章柳五妹 老豪就这么走了,他最后的表现让我提心吊胆。 荒山野岭,荒凉的小村,就我一个活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虐,老头一定是在折磨我,刚不怕死,立马让我在折磨中生存。此时的条件可谓是极其简陋,电线拉不到这里,我只能点上古老的油灯,做饭嘛……当然也是烧柴,搞得周围都阴森森的阴影摇曳。 原本我想,老豪出身就是鬼门的,他应该在这里拜过码头让什么邪门东西都消停了吧? 后来我发现自己图样,一个恨不得我死的人会这么尽心吗? 没办法,硬着头皮借着油灯的光芒去做饭,厨房的灶竟然还是烧柴的,我不小心就弄得到处都是烟,好容易弄着了,随着浓烟消散就看见一个女孩站在我面前,我吓得当场坐倒。 那女孩梳着条大辫子,身上是村姑似的小花袄,面貌清秀,死死看着我。 我吓得气息一滞,赶紧揉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人就不见了,仿佛随着烟飘散。 这种场面我不是没见过,所以比较扛得住,大口呼吸几下对着手腕问:“隽绣,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然后看丝巾,上面是三个字:“不用怕。” 这是什么意思,丢下三个字就不理我了?我心中不满,可也不敢说什么。 小心地看看四周,没再出现什么怪异现象,既然隽绣都说没事,那可能就是我的幻觉。 继续做饭,我顺利完成晚餐,这没什么难的,小时候我也用过这样的厨房,只是现在连农村都找不到这样的了,很久以前就不再烧柴,看情况这里估计至少荒废了二十年。 吃过饭,我就战战兢兢地爬上了床,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早了,这里没电没网没信号,我除了睡觉想不到别的娱乐方式。躺进辈子里,我战战兢兢地看着整个房间,刚才的事仅仅是个幻觉吗,我觉得不是。 这里饿算是豪叔的老巢了,和江水的地盘一样,没有主人亲自带着是很难进来的。 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里出现的一切奇怪事物都要冷静,否则我肯定是吓死的。 房间很安静,没再出什么怪事,我这才想到了隽绣和小熊,她们怎么一直不出现? 照以前的表现,小熊应该很快就钻到被子里来听故事的。 我一歪脑袋,看向旁边的枕头,一张脸在淡淡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被跳出去。 就是刚才我看见的女孩,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还是大辫子,小花袄。 “你是谁!”历经风霜的我赶忙问了出来。 这就是经历,这就是男人的故事与内涵,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得疯,但这样的事早就有人做过了,小熊一开始就这么吓唬我来着,但吓人的事才刚刚开始…… 我们睡一个被窝里,那女孩没有回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这笑声相当刺耳,听得人浑身发凉,但是我看她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我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做点啥,肯定麻烦就大了。 “你是老豪的师妹!”我指着她大吼了一声。 这么喊有很多好处,第一是自来熟,显得和对方认识的样子,就算喊错了,对方肯定也会暂时发愣。第二是喊出了老豪的姓氏,这里是他的地盘,什么鬼都得给他一个面子吧? 第三就是喊出了三方之间的关系,如果她真是老豪师妹,肯定不会再怎么样,如果不是,那肯定也想知道老豪师妹是谁…… 现在她躺得这么近,盯着我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往这里带活人。” 这句话又把我吓的,好像我就是一只猎物,被带回来喂养猛兽的。 那么她是要吃血肉还是要吸元阳? 我连忙说:“姐姐,能不能请您先出去?您是豪叔师妹,躺在这里他会开心吗?” 村姑这才坐了起来,但脸色没好多少:“他带你来的?你是惹到什么仇家了?” 哪里是我惹的,江水和老豪就是命里的冤家好不好,他们认识比我早。 我冷静下来,问她:“怎么称呼?” “五妹。”她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是柳村,我叫柳五妹。我知道你是他带来的,可他却没有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豪那是懒得说了吧,这不是有我吗,我和她解释:“在你出了师门后,老豪又有了一个师弟,英俊潇洒基情四射,乍一看可攻可受,那以后老豪是不是很少回来了?” “是,师父不再追究之后,他就很少来了,曾听他说过新进了一位师弟?” “没错,麻烦就出在这个师弟身上,他正在修炼邪术……” 忽然我想到,为什么老豪不和他师妹说这些事?也许是不想她卷进来吧,那我把这些告诉她,老豪会不会很生气?管他呢,他生不生气关我毛事,敢把我带到这里来就不怕我泄漏。 “邪术?”大致听完的柳五妹疑惑道,“师门确实有一门邪术,我还看过,但邪术并不完整,按照那个是绝对练不成的……等等,你和老豪是什么关系?” 我咬牙承认了:“我就是他练成邪术的关键,老豪不想让他练成,所以保护我。” 柳五妹冷冷地说:“照我看,应该把你杀了才对,师兄变了。” 我无语一阵,又不甘心地说:“是时代变了,动不动就死人的惊天大案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所以你不要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她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出声:“咦,你身上好奇怪,似乎有了伴侣,又好像被什么纠缠没有成功,一般这种命格的人麻烦最多,老豪居然还带你回来。” “你会奇门遁甲?”我惊喜道,“水平怎么样,能不能给我看看?” 她摇头:“不算很厉害,我的门派你不知道吗,不是学这些的,不过你究竟是什么问题?” “是这样,我命格里闯入了两个女人,嗯,应该说是女性,她们都进了正妻的宫位,这怎么整?”我虚心求教,这种问题不指望隽绣,哪怕她真的知道也不能告诉我的。 在小三面前询问正房的事,没有比这更傻的男人了。 柳五妹说道:“虽然我奇门遁甲不算精通,但也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你真正娶了其中一位,另一位会自动退出,这是天地规则,虽然不是没有人能逆天,但那绝对不是你。” “娶其中一个?”我傻眼了,小熊就是一几岁小孩,我怎么下得去手? 柳五妹补了一刀:“被逼退出的一位,下场会非常惨烈,将承受无比的痛苦。” 这什么意思,是说如果我不主动娶了小熊,万一让小小得手了,小熊会非常痛苦? “那只办仪式,能不能算数?我的意思是说,最后不洞房……”我心存侥幸。 这时柳五妹居然嗔道:“怎么问人家这个问题,人家可还没有嫁人呢,怎么会知道。” 我也是醉了,那刚才她怎么装得跟个专家似的,搞得我以为她知道很多呢。 但她却接着说:“都已经进入了宫位,那意味着就差最后一步了,嗯,还差迎亲、拜堂、洞房,这是必不可少的礼仪,否则怎么能算成亲呢。” 还是要洞房啊,我不敢多想,这究竟是有多邪恶…… “那么,我现在能不能退亲呢?” “当然不行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退亲,让人家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我去,人都挂了,你嫁谁去啊,那不是该考虑的问题吧? 第一百五十章 嫁给你 第一百五十章嫁给你 我期待地问她:“如果我不管对方能不能嫁出去,一定要退亲呢?” 柳五妹白了我一眼:“这是阴婚,退亲所受惩罚你无法接受的,你是阳人,管不到这边的事,所以我劝你还是别退的好,如果说开了,也不影响你阳间娶妻。” “可问题是有两个啊,我都娶了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妻子只能有一个。” 我就说嘛,小熊和小小只能有一个留下,我还不能退货……嗯,好像隽绣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能抢到我命格里正妻的位置,也许她的本事更大一些? 琢磨着心事,我忽然发现柳五妹凑近了看我,我连忙躲闪:“大姐,我是男人,你也没嫁人,大家凑一被窝里真的好吗?” “哼,我不想的话,你根本就碰不到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说着,还是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我床边,“不过你的情况挺有意思,我都好奇了。” 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样,老豪压根不管我要娶什么鬼,他只关心我对江水的邪术有什么作用。而他师妹更关心的是我的婚姻状况,利害关系我一开始就跟她说了,她似乎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什么邪术鬼道之类的都无感,直到我说起自己的婚事她才兴奋起来。 “你是前辈,肯定有大本事,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爬起来期待地问她。 柳五妹摇头:“别问我,冥婚不是我的长项,我好多年都没出去看这个世界了,也不想管外面的事。” “怎么能算外面的事呢,这就是你们鬼门的事,清理门户不懂吗,老豪正在干这个。” “他算是清理门户,我算什么?我已经被逐出师门,那个江水也一样,所以我们不再有关系。” 我继续说服她:“话不能这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关系确定了,你不认都不行,我们现在的学校,毕业后应该不算在师门里了吧,不一样经常回去看老师搞同学会什么的嘛。” 说到这里,忽然隽绣和小熊双双出现,柳五妹奇道:“就是她们两个?不错啊。” 我很尴尬:“其实,她们中只有一个,另一个只是小三……” 隽绣却冷着脸走到柳五妹的面前:“这里没你的事,请你出去。” 我很惊讶隽绣的态度,她一直躲躲藏藏的没表现出什么实力,今天怎么这么强势? 果然柳五妹不服了:“这里是我的地方,不该我说了算吗?” 这一回隽绣真的毫不退让:“我是前辈,你觉得呢?” 两个女鬼开始对峙,眼神各自放射着噼里啪啦的火花,进行激烈的交锋。 最终居然是柳五妹妥协:“好,算你厉害,不过在我的地盘上可不能乱来。” 隽绣没应她,但也没有反对,直到柳五妹消失,隽绣才拉着小熊走过来说:“小熊交给你,她没几天了,你好好陪陪她。” “我一个大活人有什么好陪……”我一愣,“你说什么,什么叫没几天了?” 隽绣就掏出活力计给我看,居然只剩下了小小的一格,这东西怎么在她那里,她居然带到了现在?我犹犹豫豫地看了看活力计,又看看小熊,她现在看脸色就知道很差,眼圈都是黑的,看起来更吓人了,仿佛真的身患疾病。 没几天了? 隽绣不再吭声,把小熊送过来,然后消失。 我抱过小熊,问她:“没事,这些都不是事儿,等茅山的高人出现,一定能救你的。” “谁也救不了我,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小熊淡淡地说着,爬到我身边躺下,“大熊,你给我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不是,你怎么能自暴自弃呢,反正我不会放弃你的。” 她对我笑了笑:“没有那么可怕,我没活过,所以也不是死,只是,小熊今后都不能陪在大熊身边了,好奇怪的感觉,就像以前小时候看见别人玩游戏自己不能参加一样。” 小熊居然会笑! 她冲着我笑的刹那,感觉没那么可怕了,不过她这小女孩的形象和我说这么成熟的话,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按理说她的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可很多时候都像小孩一样的性格,更别说她这个形象了,妥妥一个小女孩。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又说:“我只是不想长大,不甘心,该玩的还没有玩过。” 我心中莫名一痛:“没事,你想玩什么,爸爸陪你玩。” “可是,来不及了啊……” 她伸手摸我的脸,我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嫩嫩的触感,又担忧起来:“我能看见你,能感觉到你,你是不是会付出一些代价?这个时候还是留着点力气的好,别太消耗了。” “没关系,想要得到,总是要付出的,什么都不付出也会消耗。” 擦,她居然说出了一句我都不太懂的话,被一个小女孩教做人啊。 我只得在心里叹气:“你想听什么故事?” 反正这时候天黑还没多久,我有的是时间讲故事,这里就我一个活人没什么娱乐项目,睡得早了也不妥。我也好对她补偿一些以前的亏欠,正正经经讲一些故事。 她却忽然钻到我怀里说:“其实不用你说什么故事,你见过听过的事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长大不去想这些事而已,还想你亲口给我讲那些熟知的故事,那种感觉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有些发愣,那这是要闹哪样呢? 小熊在我怀里忽然说:“我想听,别人说我们的故事。” 好奇怪的说法,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她干脆就挑明了:“大熊,让我嫁给你吧,这是最后一个要求。” 好凄凉的感觉,我忽然想起她之前的话,想要一个爸爸,带她玩游戏,给她讲故事,然后再要一个男人,嫁给他……敢情我一个人都兼任了,别说双份工资,一个子儿都没得领啊。 “好,我娶你!”我听到自己这么说。 忽然我想起刚才柳五妹的话,她说,我这样的情况,娶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就倒霉了。 既然是这样,那还等什么,柳五妹说倒霉的一个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小熊遭这份罪,至于小小……嗯,那也是个无知的姑娘,这样对付她好像也有些过了,但我能有什么办法,二者之间必须得有取舍,谁让她硬要闯进来呢。 小熊伸着小脑袋看我,我也看着她,场面顿时尴尬了。 “可是……要娶你的话,该走什么程序?” 问题就在这里啊,现在没以前那么多规矩,两人在一起就好上了,放以前都是浸猪笼的行为,要真的在一起,最多也就是去登个记,有法律的认可就成了。 然而我们在这里私相授受,不该有一套程序证明吗? “有喜事,有喜事!”这时候柳五妹居然又蹿了回来,“没想到我还能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好了,我知道怎么办,在我活着的时候就想过,连冥婚我都打听过,你们这应该算是冥婚吧?” 管他什么婚,能解决问题就是好婚。 既然这是小熊的要求,我就该满足她,留不住她,也应该让她存在的每一秒都快乐。 再说还有我身上的历史遗留问题,宫位里两个正妻的荒唐事,也顺道能一起解决了。 一举两得的事我为什么不干,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小熊做的事,虽然荒唐了一点。 “那就拜托你了,请给我们准备婚礼。” 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命老头 第一百五十一章算命老头 婚礼婚礼,这里面是有章程的,古往今来一直要遵守。 正因为有了礼制,婚姻才显得更神圣,才不会像闹着玩一样,古人制定了一整套章程,抛开糟粕的地方不谈,其实这种形式比法律的承认更重要,让成婚的两人更认真对待。 不过貌似柳五妹比我们更热心,当晚就给我们详细地谋划…… 最后隽绣都出来了,她其实比柳五妹更懂这些,本身就是在王媒婆家里出来的,还历经了六百多年的岁月,最有资格的掌礼人。但她提出的那一套好难接受,复杂又无聊,什么相亲过礼小定大定之类的,滔滔不绝之后就不打算住口了。 我拦住她:“你等等,我只关心一件事,最后成礼要不要那啥?” “禽兽!”柳五妹骂了我一句,“人家这才四五岁的身板,你就想那种事!” 我好冤枉:“这能怪我吗,之前就有一个鬼新娘缠着我,一定要跟我那啥才算成事,所以我这回就想着把那边的事一起搞清楚了。” 这时隽绣笑着说:“和别人需要洞房成礼,但你们不用,因为你们是天生的缘分,不会分开。” 居然不用?那就好,弄个仪式就成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小熊还这么小,没人邪恶到这种程度吧? 可隽绣这算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让我很伤心啊,这个时候当小妾的不应该吃醋吗,说话也得阴阳怪气的才对,果然不是真心的啊,就想着要名分。 我的热情也被浇灭了,吩咐她:“仪式也从简,时间尽量压缩,要快,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江水那边也给我下了通牒,这是他提出的游戏,我必须得娶,不过如果是小熊的话,应该能跟他的游戏规则抗衡。” 一切从简,但很多事情也快不了,比如选吉日,这是定的,不能急。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和小熊不需要那一套完整的程序,因为她已经在我的命格里。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我的程序可以从迎亲开始,复杂的事又变成了简单的事,只需要挑衅一个日子迎亲就可以了。然而光是迎亲这一项,她们就讨论了一个通宵…… 我是活人跟她们不能比,只好由她们去,商量好了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鬼压床弄醒,被叫到隔壁村集市上买东西。 今天主要是买各种纸,裁减出各种聘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们说小熊用不了现实的东西,所以必须用纸裁减出来,再烧过去……很诡异的做法,不过我却很赞同,至少不用买真的,豪车别墅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我兴冲冲去了,全部买纸和香烛也不难,不过这架势也不能跟外人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办丧事呢。 柳村新址就有小集市,算不上热闹,但纸和香烛都买得到。 我很快就买到了,一大堆扛着要回去,却发现街边有个老头摆摊算命。 略一迟疑,我就走了过去,把缩在一边睡觉的老头踢醒问:“你这准吗?” 他不耐烦地睁开惺忪睡眼,然后摇头:“不准。” 说完他又闭眼打算睡觉,这怎么做生意的啊,别人还没说他呢,自己就开始拆台。 但他这个回答让我很开心,对他说:“不准就好,给我算算。” 于是,他被我这句话给惊醒了…… 我不是非要算什么,伍松也算是精通此道的高手,真正的高手还是隽绣,我如果问他们都靠谱得多,起码比街边一老头靠谱。隽绣可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卜算上有非同寻常的功力,我自己就亲身尝试过,但我不愿意听她说的话,我想听好听的。 很快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就买两句吉利话吧。 我坐到了老头跟前,老头纠结半天才说:“你这三观,我很不能理解啊。” “不需要理解,你算命,我付钱,看你能说点什么。”我爽快地说。 老头的精气神立即就变了,两眼紧锁我面部,看来看去,然后伸手就把我手捉住,拉过去一边捏一边看,我纳闷地问:“不是男左女右吗?” 他一愣:“哦,那你把左手给我。” 这样的生意居然能维持到现在,他每天就是来街上睡觉的吧? 我无奈地把左手递给他,幸好我不是真来算命的,否则会砸了他摊子。 老头细细地把我的手看了一遍,很认真的样子,仿佛要把我手上的纹路都记下来。 我很想对他说不用这样,随便说点啥就行,现在来街边算命的有几个是真心想知道? “嗯。”他沉沉地出了一声,然后说:“看完了。” 说完这句我足足等了他一分钟,还是憋不住问:“然后呢,你不说点啥?” “有些拿不准。”他在使劲掰着自己稀疏的胡子,先打了个预防针:“我这门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没有什么大的名堂,就是一本手抄的书,所以无论我算出什么,不管你信不信都不要为难我。” 靠,这就是不自信的表现,看电影上的算命先生,哪个不跟神棍似的,拥有强大的自信。 “行,你随便说吧。”我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他也该明白了吧。 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有喜事,恭喜了。” 我哈哈一笑,扔出五块钱,站起来就要走。 他这算是通过了,其实说出这个有什么难的,看我买的东西,稍微蒙一下就差不多了,香烛虽然不好猜,但红纸是看得见的,而且不管怎么样总得说点开心的吧,所以丧事不能说。 如果说不中,可以装一下神秘,说天机不可泄露,喜事是一种预言。 一般这样说都没事,不可能有谁在可预见的时间里一直倒霉吧,走运一次都可以归结到这里来,这就是算命的艺术,我只是要吉利话,所以不需要他显得多专业。 然而他却拉住了我:“你先等等,我没说完。” 靠,还想要钱,不到十个字出口我给五块不满足吗? “有些话,我说了你别生气,生气了最多钱拿走。”他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为你好。” “你说,随便说!”我在“随便”上加了重音。 然而他仿佛毫无察觉:“这喜事你最好不要办了,喜怒哀乐全凭内心,你认为的喜事在别人眼里可能不这么看,而你现在觉得是喜事,将来也不一定会这样认为。” 真是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察言观色都不会吗? “师傅请明说。”我不高兴地提示他。 他左看右看,压低了声音说:“你这喜事,会变成丧事,不吉利。” 我大惊,本想讨个彩头,居然在街边遇到高人了,高手在民间啊,是在下眼拙了。 可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暗指冥婚?还是提示我小熊很快要没? “你给说清楚,是日子不对,还是地方没选好,或者是哪里犯了忌讳?” “这都不是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事了,你心里想办的事,可能办不成。” 老头意味深长地说:“你的身边,不太平啊。” 高手,又没听懂他具体什么意思,不过一看他那眼神我似乎明白了,出现我一个这么容易坑的,他岂肯放过,当然要最大限度榨取剩余价值了,想看看我还能掏多少? 我真挚地对他说:“钱都花完了,这是最后五块。” 他眼睛里立即闪现出惊色,深深地和我凝视了片刻,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这卦我算不了,对不起了,奇怪,没活怎么会死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小熊初长成 第一百五十二章小熊初长成 那老头居然把五块钱都还给我了,欲擒故纵? 我立即揪住他,不惜引起乡村械斗,大喝:“你这算怎么回事,摊是你摆的,招牌也是你挂的,钱都给你了,现在跟我说不行?” 老头也慌了,连忙对我说:“放开放开,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在你遇到各种不太平的时候,也许这句话可以帮你,怎么样?” 果然要划重点了,主角一般在困难无解的时候,总会有神秘高人出来指点的。 我满怀期待地等他指点迷津,然而他却丢出了一句:“要相信爱,爱会指引你前进。” 说完他就趁我发愣的功夫跑了…… 靠,这老头到底看什么长大的啊,他那个年代就有狗血剧了吗,这么扯淡的台词都有。 我深深地明白,自己被人坑了,还以为这是什么高人呢,没事他帮你说出点事来赚钱,真的有事他就不灵了。我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方这是误会了啊,本身我也没指望他能铁口直断,就想听几句吉利话而已。 这年头吉利话都没人肯说了,伤心地返回柳村旧址,我还以为遇到一个脑子有坑的骗子已经足够倒霉,但没想到真正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我开始在隽绣和柳五妹的指导下学习剪纸……什么鬼啊,她们居然让一个男人学这些? 按照习俗应该是女方给男方做衣服好不好,除非是要嫁给一个裁缝。 但是我没有办法,必须得学,因为她俩不能做这个,只有我是活人。 在隽绣这个裁缝高手的指导下,我几乎花了五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剪出一件嫁衣,浪费了好大一堆红纸,而且这还不算学会,剪出来之后我就忘了,让我再弄一件这样的都不再可能。 隽绣对这件嫁衣勉强满意:“可以了,嫁衣是要穿的,所以必须精细,其他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剪,好坏无所谓,有就行。” 我这才松口气,其他的大约也没什么东西,剪出纸花以及首饰什么的,乱来呗。 弄好后先把嫁衣给送过去,我摆好香烛,在供桌前把嫁衣烧了,然后再回来剪其它的。 小熊的日子不多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我就尽量满足,哪怕做得不够好,质量不行数量补,我剪出各种房子的模型,还有豪车、游艇、飞机……花就不用了,那玩意就算是假的只有象征意义我都懒得剪,情怀到了阴间都不值几个钱啊。 当然,剪得不怎么好,房子别墅歪歪扭扭的,豪车似乎都缺少轮子? 没事,我不是剪了很多吗,这架缺轮子可以从那架拆过来,如果烧过去还有维修站的话…… 做好了这些,我一股脑拿到供桌钱准备烧了,这样小熊一下成为富豪,直接飞升。 可转念一想,这样搞出来也太容易了,敢情阴间就没穷人,我随便一下就能弄出这么多家当来,估计和别人比都很寒酸,人家有专业的裁减,连仆人都剪得有模有样的。 这么烧过去应该不会收到的吧,还有冥币什么的,面额都吓死人。 我曾经见过别人烧冥币,太可怕了,那上面的数字看得我眼花,这么烧过去阴间不会通货膨胀吗? 有疑问咨询专家,我想找隽绣和柳五妹问个清楚,小熊是否能收到这些。 可我喊了好几声没人应我,咋回事,都跑了? 忽然我心中暗道不好,不会是江水又追杀来了吧,可他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快恢复? 我紧张起来,开始到处寻找,这院子屋子也多,我直接冲进里屋就看见了她们,好像是在布置新房?等等,她们能做这个啊,那为什么让我来剪东西?说不会也就罢了,但隽绣明显是个中高手,居然让我一个外行来做这种事。 忽然一声尖叫,声音不大,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却相当吓人。 声音是隽绣发出来的,只是一声轻呼而已,我就纳闷了:“隽绣,你这女鬼当得有些丢人啊,我是活人,我进来你喊什么,应该是我喊才对吧?” 忽然一抹红影从她身后闪出来,好漂亮一个姑娘! 我一时看呆了,要不说我还以为是谁捏的蜡像呢,太精致了,是那种让人生怕一碰就碎的模样……不对,这姑娘是谁?她身上穿的嫁衣我眼熟,这式样好像在哪里见过? 刚刚穿上的嫁衣,那姑娘手还在不断整理呢,隽绣回头看了看,又问我:“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我点点头,可这关我什么事?你们又从哪里弄个姑娘来试穿嫁衣…… 等等,我的目光在那嫁衣上定格,好合身的嫁衣,带有些古典的样式,反正这是在隽绣指点下裁减出来的,赶上潮流是不可能了,她自己是几百年前的审美观,所以也潮不了。 那姑娘不仅是脸好看而已,身上也是玲珑有致,古典嫁衣都挡不住完美曲线。 长长的黑发如云,垂下来及腰,更映衬着她俏脸娇嫩,头上居然还戴着一个红色蝴蝶结。 以前我真是没见识,以为见过几个校花就算阅尽天下美女了,今天我才知道是坐井观天。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嫁衣怎么那么大? 这是穿在小熊身上的嫁衣,现在穿在一个大姑娘身上居然很合身,肯定不对。 可是,我裁减的时候嫁衣只有巴掌大小啊,谁知道烧过去的时候那么大。 我擦掉嘴角的口水,正了正神色,强行把目光拧回来,对隽绣说:“衣服不合适怎么不叫我,这可怎么办,反正已经烧过去了,要不你给改改?” 隽绣惊讶,伸手示意我看那大美女:“这都不合适,你还要怎样?” 懒得说她了,正因为这合适,穿在小熊身上才不合适,看来人挂掉以后智商真会下降的。 她们要试衣服怎么找来这么一个大姑娘,显然应该当童装试才是正确的啊,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小熊?刚才我死命喊,一个都没应我,现在她们在这里,那么小熊呢? “你脸色好难看,怎么回事,不高兴?”隽绣疑惑。 “这能高兴吗,你们在这里,那小熊呢?”我着急地问,“我刚才喊了没人应我,会不会江水他们过来了?你们也是,怎么可以让她一个孩子单独待着没人陪,那太危险了!” 我转身要出去找,却迈不动步伐,感觉后面有人拽着似的。 还真是有人拽着,一下我又被拽了回去,面对隽绣他们,她指着身边那大姑娘对我说:“你找什么小熊,这就是小熊。” “我知道,小熊她……你说什么?”我惊呆了,看着隽绣指向的那个姑娘。 这一定是在试探我的对不对?以为我在美女面前走不动道? 美貌诚可贵,感情价更高,更何况小熊跟我是过命的交情,这二者皆可抛啊。 “你们开什么玩笑,小熊才多大,这位都大姑娘了。”我摇头笑。 她们以为我的智商和她们是一个水平线的吗?不过说起来,这大姑娘还真有几分小熊的影子,如果不是太侮辱智商的话,我就当真了。 可那穿嫁衣的大姑娘往前走了一步说:“大熊,是我。” 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抖了:“你们……不会是怕我难过,合伙把小熊藏起来了吧?” “是我,小熊!你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她急得跺了跺脚。 真的是小熊?整过容了吧? 我当时就愣住了,感觉背后冷风嗖嗖地吹过。 片刻之后,我整肃神色对隽绣和柳五妹说:“关于昨晚上我说的,洞房那个最后环节的事,我想重新再考虑一次。”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熊的怨念 第一百五十三章小熊的怨念 等等,小熊怎么突然长大了? 隽绣走过来对我说:“这就是小熊,她和你是几乎一样大的,现在就是她长大的模样,为此她也付出了很多,原先我估计她还能撑一个月左右,现在可能十天都不到。” 果然美好的都是短暂的,我信了,抓过她的手捏了捏,再捏捏…… “不会吧,我摸着很真实的感觉。”我觉得是隽绣编故事讹我。 她叹息道:“现在的小熊,只有你能碰到她,我都碰不到。” 这个道理我听过,阴魂之类的东西,要让人看得见摸得着,消耗是不小的。 我立即把小熊拉过来,上下打量,太可惜了,我责怪她:“你怎么这么傻,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你原来那样就可以了,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剩余的时间。” 她摇头:“不,我要把最美好的样子,给你看。” 好肉麻,不过我喜欢。 这时候柳五妹对隽绣招招手,她俩要出去,我喊住她们:“你们要干什么?” 柳五妹白了我一眼:“给你们说话的机会啊,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等等,成亲之前是不能相见的吧,必须洞房揭盖头的时候才能见新娘子不是吗?” “你多虑了,以你的命格,早就该过了那一步,见面也没关系。” 隽绣解释道,“就这么点时间,你不想多相处片刻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看向小熊,这不是真的吧……确实不是真的,她不是活人。 柳五妹又招呼道:“好了,你们说话,我们还要准备一下,迎亲还是要走个过场的。” 她们两个出去,我就开始尴尬,恋爱都没谈过,现在弄个美女放我身边还真是闹心,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我不是没有跟美女相处过,至少这段时间就不少,可没有那种心思就没感觉,一想起就要跟这个人成亲了,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小熊放得开啊,直接拉我到床……边坐下,然后一头靠过来。 “十天够了,足够我把想做的事都做一遍。”她喃喃道。 嗯,想做的事,包括那啥吗? 不行,这么漂亮居然只能留十天,我不甘心,是她们合伙骗我的吧? “你真是小熊?”我再次问她。 “你怎么还怀疑,要怎么样才相信?”她居然掐我! 我想了想:“你既然说,我从小到大的事你都知道,那么我问你,我最喜欢什么?” 她顿住了,为难地说:“我以前又没跟你说过话,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解释道:“喜欢的东西,我肯定会经常看,经常玩,这也是考察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从小到大这么长的时间,你知道我接触什么东西最多,最喜欢看什么?” 她仿佛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了,在硬盘里……” “好了,下一个问题。”我打断她,“你既然什么都看见,那为什么我之前追查酒醉那天晚上的事,你却一直没告诉我呢?” “那时候我还小啊,我怎么知道那种事有这么重要,再说你也没问我,只问过我妈妈是谁,我说了没有啊。”她居然强词夺理,“我是在救过你之后才长大的,以前一直想着玩,真是对不起了。” 唉,都是苦孩子,各有各的悲剧,她真的是小熊。 我摸摸她的手,不凉啊,又摸摸她的脸蛋,忽然想到,这样很消耗能量吧? 她又不是机器人…… “小熊,你真的只有十天?”我忽然心里难过,这样的美女可以让我摆脱吊丝生活当上人生赢家了,却只能存在十天,仿佛韩剧一样的转折啊,十天后我又做回吊丝? “嗯。”她点点头,“你看我眉心,是不是有条红线?” 我一看还真是,这是二郎神之眼?不,我问她:“这代表什么,守宫砂?” “这条红线会越来越短,最后会变成一个点。”她语气柔和地对我说,“然后红点再消失,我就没了。” 这气氛好像不对啊,我奇怪地看她:“怎么,说起这些事你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她也惊讶地看着我,“你已经让我过了完整的一生,作为一个男人陪我长大,作为另一个男人和我成亲,这不是很完整的人生吗?” 这三观……我怎么说呢,也不能说错了,只是有些怪异。 感觉人生就像照章办事一样,生下来,长大,工作,成家立业…… 把这些过完就叫人生了吗?好像很多人都不这么认为,可浓缩之后却又真的是这样。 对了,小熊虽然能看见我经历的一切,可她本身并没有深刻体会吧,一直都把意识封闭起来,只有小孩子时的思维,所以她也不知道什么伤心难过,一直以来只有怨念。 想玩游戏的怨念占据了她的内心,就体会不到其他的感情。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愤怒悲哀等情绪占据内心的时候,是感觉不到其他的,只是正常人极端情绪很短暂,再长就是神经病了,但小熊的怨念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 怪不得会整出那么奇葩的能力啊,我能早发现她就好了。 “小熊,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开始问一些比较深刻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光看是不够的,必须有经历才能真正理解,否则回答会很不文艺。 果然她回答道:“我应该嫁给你啊,难道不是吗,那我嫁给谁?” 伤脑筋啊,我提示她:“最简单的回答,也应该说你喜欢我啊,这又没有媒人生拉硬拽的,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喜欢你?”她抬起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我,仿佛很迷惘的样子。 我很无奈:“你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能不能不用疑问的语气?” “可我不知道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她不带多少情绪地说。 怎么解释呢?我犹豫着说:“喜欢,就是你非常想的感觉,比如某样东西,你非常想要,一定要得到不可,那就是喜欢,说说你都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小熊认真地说:“我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什么感觉,我想要的东西……和人一起玩游戏,还有嫁给你,这些不都是应该发生的吗?” “不是应该发生的,而是你想,自己想的才是感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她沉默,虽然她能见到我的事,可不算是她亲身经历,有些为难她了。 我又问:“小熊,你知道结婚都要干什么吗?” 她又点头:“知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要两个人在一起睡觉,哪有那种事……” “什么那种事?” “你在电脑里看的那种啊。” 我明白了,是我教坏的,不过这不能怪我啊,反正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就是这些了。 “小熊,你考虑过没有,你真的喜欢和我那样吗?”我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喜欢?”她又用了疑问的语气,“既然我嫁给你,不是应该那样吗?” 啊,我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她就没有过真实的活着,没有实体,所以也从未受过荷尔蒙的影响,没有青春期激素的刺激,压根谈不上喜欢那种事的。 这方面我可以确定,她不喜欢那种事,可要是和我那样,她也不会讨厌。 关键就在这里,她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并没有带上自己的情绪。 这有点不好玩啊,虽然长得很完美,我也看得见摸得着,但总觉得是和一个模型结婚了似的……这样结婚有点草率吧,好像就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似的。 可这似乎又成了小熊的怨念,不能出来玩游戏有过一次怨念了,这是第二次。 第一百五十四章 花轿迎亲 第一百五十四章花轿迎亲 我忽然觉得,这样结婚是不对的,她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没有。 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她再不嫁给我,这辈子就没机会了,之前我不知道有这个情况,所以造成了她对互动的游戏那么狂热,我不想她再有第二个遗憾。 好容易游戏那关过去了,她也长大了,试想一下,如果小熊再开始第二个怨念…… 参照以前她的情况,肯定是见人就来一句:“我们结婚吧。”而且和之前游戏的威力一样,你还不能不答应,再然后,那画面真是不敢看。 然后我就一直在教她,试图让她拥有真正的感情,其实是可以做到的,就是时间不多了。 柳五妹给我安排的日子是第三天,照她说很合适了,隽绣也帮忙算出来的,有她俩在用不着看皇历。所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和小熊相处,试图让她知道各种活人的感觉。 遗憾的是我失败了,很多事光靠最说没有用,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哪怕你把一万本书都背下来,但不与人交往的话很多事还是不懂,所以毕业要实习。 当然,还是看了书学过的更容易理解一些,这个得承认。 很快我们准备完毕,时间到了第三天,老豪还没有回来,看来他是赶不上喝我喜酒了。 老豪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不关心,反正江水没找到这里,我也不用着急,现在急的是喜事,一来完成小熊的愿望,二来也是为了我自己,娶了小熊,我的命格就能扫干净了。 对于我自己来说,这就是结束一切的办法,小熊嫁给我,然后其他鬼新娘就没了,破掉了江水强拉的姻缘,然后小熊再没了,我的人生就清静了,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是小熊在发挥余热啊,真难以想象,她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却凭着自己的认知判断出该做什么事,虽然有些别扭,但这是为了我好,简直是用生命在救我。 在别扭中,洞房花烛夜就来到了,由于我和小熊之间都接近了水到渠成,所以很多步骤该省略的省略,只是要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把新人迎进门。 虽然我觉得多此一举,但隽绣和柳五妹一致认为必不可少,否则草率得不像话。 她们进行了一些安排,我依旧觉得这个仪式太假,有点过家家似的不真实。 隽绣弄来盖头,往小熊头上一盖,就把她带了出去,去得也不远,就在这个废弃的小村里选了一家,而我呢?要带着花轿过去迎亲,把她接上花轿带到这边屋子里来。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照我说,既然小熊都在我命格里了,咱们就直接完成最后程序算了,反正她现在也长大,我面对这个形象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但隽绣和柳五妹却乐此不疲,给我的感觉是老子的婚礼让她们俩玩了,这不正是女生最喜欢的游戏吗。 隽绣带着小熊一走,我就有点不耐烦,催促挡在门口的柳五妹放我去迎亲。 说起迎亲,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事情没办完:“大姐,花轿呢,轿夫呢?” 柳五妹指向屋里的桌子说:“在那里。” 我过去一看,更像是开玩笑了,纸折的花轿和轿夫,就摆在桌子上。 她们这两天总说在准备,原来就是剪了几个纸人玩啊,我无奈地对柳五妹说:“我是在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虽然这看起来也严肃不到哪里去,但这是小熊存在的最后几天,你们能不能认真一点,拿出点专业精神?这几样道具也就真的只能玩过家家。” “是吗?”柳五妹冷冷一笑,轻轻招手。 一阵阴风吹起,桌面上的纸人和纸轿子居然飘飞起来,被风吹出了门。 我看着有点意思,就追到院子里,惊奇地发现,院子里就站着四个壮汉,还有一顶花轿! “这些人……都是纸的?”我看着不像,他们都活灵活现。 柳五妹这才笑道:“你当我们这几天都不做事吗,帮你这么多还落得埋怨。” 这种话我不会当真,她是真心帮我?恐怕更多的是无聊找事做吧。 她和老豪有一腿,虽然老豪和她都是养鬼专家,但架不住阴阳两隔,总是孤单寂寞的。 这个时候我送上门,她绝对会好好玩个过瘾。 “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也懒得多话,再忍忍她吧,先照章办事。 “等到了亥时再说,这是我们计算过的。”柳五妹神神叨叨地说,“吉时正好是两天交汇,所以你必须是子时赶到那边,亥时快过完的时候出发,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 什么亥时子时啊,我都听不懂,算了,她说出发就出发吧。 我就坐屋里等,心情焦虑,这是生平没有过的,以前在校队踢决赛的时候都没这么彷徨过,我不断地问柳五妹一些问题:“洞房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做可以吗?” “可以,你们的关系已经注定,不需要多余的步骤,迎进门就算成礼。” “可是,如果我真的要那啥呢?” “那啥是什么?” 我纠结地抓头:“那啥就是……你懂的,难道你跟老豪没那啥过?” “哦。”她恍然大悟,“要那啥也可以,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不要那啥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给她吐露心声,“之前小熊那模样才几岁啊,我要那啥是违法的,虽然她不是活人,可我有心理障碍,现在不是长大了吗,还那么漂亮……” “禽兽。” “你干嘛骂人?” “难道你今天成亲不是为了小熊的心愿,而是满足自己下半身的愿望?”柳五妹冷冷地说:“她都那么可怜了,为了你就还剩下短暂的时间,你居然一门心思只想着那啥?说你禽兽不是骂你,而是正确的描述。” 我真是受不了她:“这不过是顺道的事,有什么不能想的?” “不能就是不能,你这个德行配不上小熊。”柳五妹义正词严地说,“记住,今晚你别碰她,想着你和她在一个屋里都感觉是在玷污人家了,你要是敢动她,我一辈子缠着你!” 又是恶毒的诅咒,那我们晚上能干啥,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不能跟女人斗嘴,我默念静心咒,劝她:“你还是别缠着我了,老豪怎么办?” 她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看来我们之间的代沟不仅是男女的差距,而在于阴阳之间的隔阂,她们这种已经死了的,怎么还能体会有身体的痛苦呢。 无聊地坐了很久,柳五妹终于发话:“吉时快到了,你现在可以上路,但别走太快。” 我看了看院子里的几个轿夫问她:“这几位壮士能听我的话?” 柳五妹淡淡地说:“你不需要和他们交流,你走,他们当然也会跟着你走,只管去就是了,记得戴上大红花。” 好俗的样子,我无奈地把自己剪的大红花戴在胸前,手工很差,没点想像力根本看不出这是一朵大红花,不过这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才学的技术。 戴好花出去,四个轿夫抬着轿子果然跟上了我,就是半夜路有点黑。 还好是一个村子,路程不算远,我打着手电一路慢走,小熊,等着我! 没走出去多远,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我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这也是鬼村啊,就住着柳五妹一个,她可比上次那一群厉害多了,有他们存在的地方都不正常,我也见怪不怪了。 可这么大的风,后面花轿和轿夫都是纸做的,不会被吹走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抢新郎 第一百五十五章抢新郎 我赶紧回头看,人都在,轿子也在。 略微放下了心,朝亮着鬼火的地方走去,那是我们约定的信号。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在这样的深夜里,带着几个纸人,走在阴森森的无人村落里,而目的是为了迎娶一个阴魂,朝着鬼火的方向……咦,我都没想过这样做对不对吗? 第一次结婚就是这样的体验,我的人生也瞬间黑白了。 多想想小熊的样子吧,可以驱走心中的犹豫,但是她也没几天了,我以后怎么办? 从此以后就贴上“已婚丧偶”的标签吗? 这么一走就足足走了半小时,我开始觉得情况不对,怎么亮鬼火的地方还有这么远? 不对,虽然我走得慢,可这废弃的村子就没多大,凭我这个速度都能绕上两圈了,怎么可能走这么久不到?我忽然想到,可能是柳五妹在用鬼打墙调节我的速度? 真是多余啊,就不能让我晚点出发吗,她这绝对是在整我。 我回头再看,四个轿夫抬着轿子紧紧跟着,我有点生气,对他们发火:“这是鬼打墙,鬼打墙知道吗?我一个活人被坑也就罢了,你们怎么也跟着绕啊,简直对不起你们灵异的身份……对了,这规格也寒酸,既然随便就能剪出纸人来,那整个八抬大轿多好,才四个。” 心中鄙夷柳五妹的小气,但我也是敢怒不敢言,怎么又像是被逼婚的样子? 反正我这辈子是别想着好了,注定是被坑的货色,唯一能接触的活人就是硬盘里那些老师。这么想起来,江水其实也不是太坑,那两姐妹至少有一个是活的,江水还先送了一个过来,可惜,当时我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也就体会不到这辈子唯一珍贵的记忆了。 正胡思乱想,我竟然走到了,前面就是鬼火亮起的地方,一座敞开门的宅院。 哪里又不对,记得这废弃的村子里,只有柳五妹那一家是完好的,其他的房屋全都倒塌完蛋了,绝不会有第二家这么完好的,现在怎么又冒出这个来? 大门开着,门口挂着两个灯笼,却发出幽绿的光芒,很吓人。 我心里咒骂隽绣和柳五妹,她们也是够了,再搞恐怖一点的话,今晚我可能会被吓得不举的,新婚之夜把新郎折腾成这样就是不道德! “你们说,我是不是该进去?”我问后面几个轿夫,“算了,你们都是和白纸一样纯洁,问也是白问。” 我大步走了进去,吓不吓的也就这样了,反正这村子里就我一个活人。 这房子诡异,外面挂着灯笼红布,里面却挂的白布,仿佛灵堂一样,贴的双喜都是白的。 又是隽绣在折腾吧,她们两个合起伙来整我,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穿过小院,正屋关着门,我在外面喊:“我来迎亲啦,隽绣,小熊?” 没有应答,小熊不说话正常,新娘子都这样的,可隽绣不回话算怎么回事? 那我自己来,两步走上前,我把正堂的门推开,一般这个门不会关闭的,我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总之我把小熊接回去就可以了,她们还能咬我? 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里面的诡异情况又吓了我一跳。 一个新娘子,披着红盖头,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口大棺材上,面朝门口! 我长呼一口气,有些恼怒地说:“有必要这样吗,怎么说也是我大喜的日子,折腾得跟丧事似的,什么心情都没了,还怎么过日子?” 没有回应,看不到隽绣,坐在棺材上的新娘子也没搭我的话。 “小熊?”我低头凑过去问,“怎么回事,你也不说话,这是规矩吗?” 晃都没晃一下,我觉得不对,马上后退了两步:“你不是小熊,她的嫁衣是我裁减的,我给她做的嫁衣,你这款式差别太大了,你到底是谁?” 忽然那个新娘子动了,伸手就摘下了自己的盖头,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是哪位,姐姐还是妹妹,死人还是活人?”我对着新娘子问。 新娘子说话了:“和你订亲的是我,又不是我姐姐,你当然得娶我了。” 是小小!没想到她居然能来这里,那么江水…… 我惊恐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家徒四壁的感觉,江水那么快恢复了吗? “小小啊,你怎么在这里的,谁带你来的?”我琢磨着可能是老豪叛变了。 小小依旧规规矩矩地坐着,身体都没晃一下:“别看了,只有我过来,师父并没有跟来,但那天师父已经说了让你娶我,你就甩不掉我了,师父掌握的规则你也应该清楚。” 我悲愤地说:“尊重一下婚姻好不好,尊重一下爱情行不行?那天确实他说了,我也不能拒绝,可是你愿意把婚姻当成他的游戏吗?” “当然不是游戏。”小小变了很多,看我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似的,“你我有婚约,是已经订了亲的,你以为和我姐姐发生关系是为了什么?我不能强行要求你,所以姐姐才做了那些,让我在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强行完成婚约,我们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别逼我。” 订了亲?暗中搞的吧,我坚定地对她说:“对不起,我已经和别人成亲了,要说到婚约,她可比你早,她从诞生的时候起,就和我连在一起。” “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个阴生物?”小小大笑起来,刺得我耳膜生疼,“她敢说比我早?我和你订下的可是娃娃亲,在她出现之前就已经订了,我们定亲之后,师父在把我们两个赋予鬼道的能力,这时她才在你身体里出现,你说谁比谁早?” 擦,居然是这样,小熊都没她早? 我有些凌乱了,不过这场面得对付过去,苦口婆心地对她说:“回去吧,你不知道你师父安的什么心吗?如果这样让我们成亲,最后我们都没有好下场,成为你师父练什么邪术的牺牲品!” “我知道。”她没有犹豫就承认了。 被她这样回应,我居然不知道怎么说了,顿了顿才怒道:“那样你可能连鬼都做不成,而且还把我拖累进去了,能有什么好处?你没活过不知道,你小时候他就杀了你,这意味着什么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小小忽然打断了我,“之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师父就是杀我的凶手,是他让我和姐姐阴阳两隔,而且他还控制了我姐姐,他既是我师父,也是我的仇人!” 我热泪盈眶,鬼新娘终于讲道理了,终于有了正确的三观。 “太好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追着来呢?”我拿出自己伟光正的形象,义正词严:“这样对你我都不好,难道说你是被逼的?他用你姐姐威胁你?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付他,不过你今晚先让我成个亲先好不好?” “不好,你要成亲,必须是跟我!”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仿佛力气一下空了:“道理你都明白,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怎么就执迷不悟?” 她忽然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因为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你怎么就喜欢我了呢?” “我喜欢你,因为你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让我知道了那么多道理,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不管有多危险,先嫁给你再想别的,不能让你娶别人,一定要把你抢过来!” 靠,好狗血,爱情的种子居然种下了,这不是我要的剧本啊。 我也是嘴贱,没事跟她讲故事干嘛,可那些故事都是讲述人生险恶的呀!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假新娘 第一百五十六章真假新娘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定是我教育的问题。 明明已经教了小小正确的世界观,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呢,这江水期待的根本没什么两样。 我和鬼新娘还是这样了,还是被江水那样了,不管我们什么心情,结果都一样。 没什么好办法的我掉头就跑,这个时候也只有跑了,道理讲不通,横竖我都是一个死字,跑出去说不定还有机会。这是方式方法出了问题,小小并没有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敢情那些故事我都白说了,还是我说出来的故事有很多歧义? 不和她废话了,先把小熊找到接回去再说,我蹬蹬蹬跑出来,四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轿子还等在外面呢,我回头看看,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出来,我松了口气,对几个轿夫喊道:“快走快走……” 对了,他们都是纸人,喊毛呢,我走他们就走了。 于是我往回走,跑了一段发现又有一家点上了鬼火灯笼,这回总对了吧? 我咬咬牙冲着灯笼过去,拐到门口果然看见一个新娘子等在那里,红盖头蒙着看不清脸。 不过这肯定是真的,因为那嫁衣是我剪的我知道,这个款式和小小那个不一样。 应该不会搞错了,我上去就气喘吁吁地说:“你和隽绣搞什么鬼啊,跑那么远,意思一下就得了,你要觉得不过瘾我可以先把你接上轿,然后多转个几圈,好歹人不会弄错,走了。” 我伸手要拉她,她却扭过身子,不理我的样子。 耶?脾气见长啊,换个身份就知道耍大牌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新郎官? 我呵斥她:“赶紧上轿,别耽误了时间,你以为我找你容易啊,仇家都找上门来了,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跟我回去再说,今晚还不一定能洞房呢,你再闹,我可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呵呵,哭着喊着跟来了吧…… 靠,居然没有动,轮到她牛逼了啊,之前都是我不鸟她的,几时轮得到她摆姿态。 “好吧,算我欠你的。”我叹了口气又回去。 不理我是吗,那我抱着你上轿,过去我就要伸手抱她,两手一搂,居然抱空了! 我大怒:“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知道迎亲都要为难一下新郎官,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小熊,你可不能任性,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今晚上很危险。” 再抱,还是抱不到她。 “你这到底是要怎么样啊,划个道下来,我接着!” 真是拿她没办法了,我想了想,看见胸前大红花,就把红绸布摘下来,大红花扔过去。 咦,她接住了,原来要这样啊,要这样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这样,还以为你不肯嫁了呢,如果是个大活人,这么耍脾气我还能接受,你说你一个……好吧,我也忍! 拉着红绸布就要把小熊往花轿上引,忽听旁边噗哧一声笑,我循声望去,竟看见了小小。 她那身嫁衣我记得,不过她现在自己摘了红盖头,我看脸就明白。 “你想怎么样啊,来硬的?”我更火了。 小小只站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说:“今晚也不是我的大喜,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但你确定自己现在接的就是新娘子吗?” “不是?”我回过头,看着那身熟悉的嫁衣,没错啊? 小小伸手一扇,一阵阴风吹过,我牵着那个新娘子的红盖头被吹落,看得我吓了一跳。 白白的纸人! 是那种大的纸人,和真人一般大小,脸上还画着恶心的五官,有鼻子有眼的,就是太夸张,怎么看怎么吓人,我赶紧丢了红绸布。 “怎么样,不是吧,你以为自己轻易就能接回去吗?”小小得意地笑。 我想想不对:“江水没跟你来吗,你怎么对付隽绣的,我记得她可比你厉害。” “她身份不如我呀,怎么对付我?”小小冷笑,“之前她能得手,还不是仗着你另一个妻子的身份,现在好了,今夜是她的大喜,在没有洞房之前她都护不了那个小三。” “小熊罩不住,那你怎么能出手?”她们不是都一样有身份吗? 小小解释:“如果你接的是我,那么今晚就是我的大喜,我自然不能对付她。” 这肯定是个阴谋,让我接她上花轿回去,那就成为事实了,有真正的身份在隽绣一样动不了她,她会把小熊彻底赶出主位的,到那时哭都来不及。 可是,之前江水不是说了这是个游戏吗,按照规则小小来了我得认啊。 现在听她语气还有得商量,难道是因为对手是小熊? “什么花样,你划个道吧。”我努力让自己淡定一些。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怕她干嘛,还什么正妻,大得过丈夫吗? 小小收敛了神色:“好,那咱们今晚也来玩个游戏,我们都换上一样的嫁衣,看你能不能接回真正的新娘子,条件是不许说话也不能动手,看你能不能认出来。” 那不是接谁谁就成真的新娘子了吗,而且一点提示都没有,和掷骰子有什么区别? 我不服:“凭什么啊,难道江水还可以把能力借给你吗,我不玩也不行?” “你不玩当然可以,不过嘛……你能接到她吗?”小小哼了一声,“时间也不多了,误了吉时,今晚你就成不了事,下一个吉日是什么时候,你们耽误得起吗?反正我可以等。” 靠,小熊可等不了那么久,她就十天不到了,这是她最后一个愿望,我得满足她。 我又央求:“还是允许一些交流互动吧,一点提示都不给怎么行?” “那你想要什么提示?” “提问题,我随便提一个问题。” 小小当即拒绝:“那不行,你和她从小就一起,以前的很多事你忘了她都还记得,这么比我很吃亏的,换个条件。” 真是难缠啊,直接开口说她肯定不答应,一切对她不利的都防着呢。 对,她防的就是我们交流,我又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特异功能,怎么可能分辨得出。 新娘子穿得都一样,蒙头盖脸的,我也没有透视眼,完全没可能。 “那就一起做个游戏吧,来抓卧底。”我建议道。 小小还是不同意:“这怎么可以,不能说话的,抓卧底是各自拿一个词,然后表述出来,可她一说话就马上暴露了,这怎么玩下去?” 我再次提议:“可以增加难度,咱们不说话,只做一个动作。” “有意思,那我们可以多加入几个,放心,纸人我有的是。”小小得意地笑了。 真是没人性,都这样了,她还要增加难度……我也只能咬牙答应:“好,但事先说好,那个不一样的词一定要在她手上,你也不能知道哪个是她。” “就这样,我们做动作,你来找,如果最后剩三个你还没找到,那就是你输了。” “成交,马上把你姐妹们喊出来吧。” 我忽然觉得,如果不是有江水在作怪的话,娶了小小也不是不好,她会做那啥模型,会动的…… “还没那么简单呢,你首先要一个个都接出来,不经历一点波折怎么行。” 小小说着招招手,我看到村里亮了好几处,全都是大门口挂起鬼火灯笼,一共有八家! “你还要怎么样啊,说好就开始了,又增加难度。”我悲愤地看着散落村里各处的庭院,就只有不到两小时的时间,还得跟着轿子在村子里绕来绕去。 “迎娶美女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不去,今晚就废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八个新娘 第一百五十七章八个新娘 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答应她了,同时我也奇怪,她敢这样让我一个个去接出来,那么其中肯定有一个就是真的了,她不怕我和小熊交流吗? 或者说,她现在真的已经控制小熊了? 小熊是实力低谷期,存在的时间都不长了,还是有可能被控制的。 还有隽绣,我估计她跑了,她是厉害,可受身份拖累,所以不要当小三…… 那还等什么呢,子时就两个小时,我必须加快速度,虽然这就是一个村子大小,可天知道小小又给我整了什么幺蛾子。如果你认为一件事情很糟糕的时候,那很可能就是真的,对于这种刺刀见红的撕逼我不敢太乐观,小小的三观不是傻白甜,她是江水教出来的。 我是给她说了一些故事,想要劝导她改邪归正,现在看来,我的表述可能有问题。 赶紧带着轿子迎亲吧,几个轿夫也是劳碌命,跟着我直奔最近的一个庭院。 还好村子不大,我很快就跑到最近的一个庭院,现在看见什么都不可信了,我找不到柳五妹原来那房子,这说明我已经被鬼迷心窍,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以前的我还好,小熊和隽绣贴身保护,可以帮我解决很多麻烦,现在没了。 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来到庭院大门前,居然是闭着门的,这还要我进去找新娘吗? “迎亲了!”我猛拍门,让里面的新娘出来。 没动静,怪事了,按规矩不是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亲戚之类的人把新娘子送出来吗? 对了,还有刁难新郎官的风俗,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难道小小也喜欢这样? 我再敲门,结果大门自己就开了,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我一边掏出手电一边往里走,忽然脚一踏空……我擦,谁在这挖了个大坑啊,太恐怖了,我直接就往下掉! 高处坠落的感觉我想大多数人都经历过,当然不是去跳楼,而是做梦。 据说每个人都做过这种梦,从高处坠落,感觉很真实的,我现在就经历了这些。 一开始我吓尿了,没法不尿,这比蹦极还夸张,起码玩那个的时候你知道自己要往下掉了,而我在进门之前都毫无心理准备,可想而知,身体要差一些的话,现在都来不及抢救。 我还是大喊了一声:“啊……” 这是下意识的呼声,然后我开始想,完蛋了,肯定是小小在坑我。 她要把我弄死,然后和她就相配了,直接结阴亲,反正不耽误她的正事,我死活无所谓。 这么想着,我就开始减速,和梦里一样,最后关头是慢慢坠地的,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我爬起来一看,幽幽光芒中,一个新娘子面对我站立,至于每次都那么惊悚吗! 伸手过去抓,手透过了新娘子的身体……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回生两回熟。 解开我的红绸布,我把一头递过去,果然,新娘子拉起红绸布就跟我走。 可是我怎么上去呢? 还真是管挖不管埋,刚才掉落了那么久,总不能让我原路爬回去吧,这样的高度,我到天亮都未必能爬到,再说也没梯子啊。 忽然我脚下一轻,呼地就往上飞,仿佛所有重量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我坐火箭似的又冲回了上面,落在大门口。终于可以长长出口气,我看着新娘子问:“你是那位,小熊?小小?还是纸人?” 当然没有回应,我也没指望这个,牵着她就走到轿子旁边。 忽然我又有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把她带到哪里去? 要知道我必须集齐八个新娘子的,总得有个地方让她们会合吧,要不一直留在轿上? 我打开轿帘一看,里面空间还算宽敞,装八个男人不行,八个新娘子估计是可以的。 管他,先装进去,等一下再挤挤吧。 放好了新娘子,我又朝下一个庭院赶,得抓紧时间,错过吉时我这辈子和小熊就没戏了。 又是没打开的门,我不敲了,直接推开,这回我很小心地没有冲动,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我又想骂人了,里面好大,有鬼火灯笼照明,但感觉这庭院跟一个平原那样大…… “小小,刘芳!你差不多得了啊,这么宽阔一眼望不到头,我得找到什么时候?” 有这一关就够了,还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面我估计得跑一年。 耳边想起小小的声音:“对不起,忘记说了,朝前直跑,到你累得趴下的地方。” 我靠,这是故意的吧,不管我体力如何,她都要我累趴下才能找到新娘子? 没办法,那就跑吧,我用最快的方法达到累趴下的目的,这滋味绝对不比刚才的好受。 一般人还跑不出这个境界来,我却可以,以前踢球正常累到抽筋还继续,特别是很长一段时间没锻炼的时候,突然进行一场球赛就厉害了,完全是意志力在支撑的。 所以我极速狂奔,这样爆发的速度持续一千米估计就得跑吐了。 几分钟之后,我咣当一声倒下,几乎陷入昏厥,还好是练过的,否则就真去了。 躺了一会儿我才抬起头,果然一个新娘子就站在我跟前,我冷漠地看着她的绣花鞋,又定定地休息了一阵才爬起来,真是用生命在结婚啊,哪个有我这么拼的? 照旧,用红绸布拉起,一回头……靠,大门就在我背后! 也是醉了,我带出新娘子,又把她塞到轿子里,轿子貌似撑不住八个人啊。 没事,她们又都不是人,纸片都能塞进去,更何况轿子。 继续,我来到第三个庭院跟前,不说什么了,直接推开往里看。 好像没动静? 小心翼翼地往里踏了一步,实地,很好,里面也不算宽,没有什么房子,就是一片开阔地,围墙围着的平地,但在平地正中间站着一个新娘子,不远。 没什么机关的样子,我大胆地往里走了一步,忽然冷飕飕的劲风吹来,差点没把我吹得飞起……我平时是喜欢吹,可不是这种,这风大得能把人整个卷起来。 果然来了,十二级台风的预兆,我连忙蹲下抓住那种花草。 呼,又一下,我真的飞起了,脚板朝上倒立,下面幸亏还抓着草木。 我像是倒立一样地朝新娘子靠近,只是普通人倒立是撑地的,我倒立是抓着东西防止往上掉,如果放手我会不会掉到天际去?还有一件怪事,小草真的很顽强,我的身体重量居然拉不断。 两手如同攀援一样的往前抓着走,真是下肢闹完了到上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才第三个,估计每个新娘子都会折腾我一下吧,小熊舍得吗? 好容易“爬”到了新娘子身边,她那一身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风似的。 也对,她要感觉有风,盖头直接就吹掉了,我就至少可以减少一个选项。 绑好,拉出来,累得我不要不要的。 坐地上先缓缓,我喘气的嘴巴就没合拢过,果然只娶一个好,娶得越多就越累。 皇帝可真不是人干的职业,白天为国事繁忙,晚上在后院繁忙,他得多累。 休息好了以后继续吧,我又把鬼新娘拉上了轿子,这回三个人挤在里面,我居然也没觉得空间有多小,果然人多不愁养。 等等,这里有八个新娘子,八个庭院,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里面发生的各种灾难都是折磨我的啊,本来是件挺开心的事,搞得我现在压力好大。 这不就是八卦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女人是魔鬼 第一百五十八章女人是魔鬼 我应该是猜得没错,八卦正是分为八种自然现象,天地风雷水火山泽。 心里有底,然而我下一关更心虚了,我还是头一次觉得“有底”和“心虚”两个词能毫不违和地连在一起。能不怕吗,前面是天地风,按照顺序下一个就是雷电……以前总说别人那啥遭雷劈,现在轮到自己了,估计不好受吧,平时摸个电门就吓成什么样了,现在可是雷电。 “小小,小小……”我试图给自己说情,“你看,我们的交情也不浅了,我给你讲过很多故事,也让你认清了现实,你能不能降低点难度,算起关系来,你能叫我姐夫。” “是吗,一个女人就是一辈子,你这可是八个老婆,不难点怎么说得过去?”耳边是冷冷的声音,看来她也是一根筋下去了,懂得道理少的人就是这样,不听劝。 可那能叫女“人”吗?我也想有八个老婆,可规矩不允许我怎么办? 命格里只认一个的,其他无效,别说八个,就现在你们两个都吵得不可开交,你们撕逼也就罢了,还把老子也牵扯进来,撕得开心的是你们,遭罪的可是我啊! 我委屈道:“我又没要求八个,是你硬塞的,那我要求减少到一个。” “是我吗?” “不是你。” 然后小小很干脆地说:“我知道的,八个你肯定想要,有种你发誓自己不想要八个老婆?” 我沉吟:“这个嘛……发誓是不靠谱行为,因为不靠谱,所以咱们还是别做这些没用的事了吧?电影里那些发誓的没一个好下场,哦,你没看过电影,我给你说个小故事……” “就这样吧,八个新娘子,相当于八次人生。”小小最后说,“你每次的代价就是相当于死一次的感觉,当然不会让你真死,这种感觉我也只是在你的故事里听说过,到了,你进去吧。” 我站在第四个庭院大门前,绝望地看着四处的黑幕,鬼火灯笼的光芒只能照亮自己的房子,其他地方黑得仿佛无底深渊,天地的交会都看不出来,怎么那么黑? 她应该不知道死的感觉,因为她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一种幸福啊。 据说坏人死后要进十八层地狱,每层一个死法,都要尝试一遍,我这就八层了,还什么都没干过,多冤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了,因为他们糟蹋的女人太多,私生活糜烂,我这八个就死八回,十八层的肯定是至少十八个女人啊。 女人果然是魔鬼,她们能带男人下地狱。 来就来吧,反正都到这里了,不能怂,你敢给,我就敢要……什么鬼啊,我要到什么了? 犹犹豫豫地站在大门前,一咬牙推开了大门,阴魂这玩意最节能减排了,她让你感觉到什么难忘的事,直接在精神上做文章,身体没事,就像做梦一样,多节能。 嗯,从外面看进去什么也没有,好像是条走廊,两边拉着白布。 我得抓紧时间,几分钟死一次就差不多了,小熊,我不会放弃的! 一步跨进去,好像没被电到? 只是周围的白布怪吓人的,有种死亡的气息,喜堂摆成灵堂符合规矩吗? 我深吸一口气,朝前走,心里在安慰自己,其实电击这种事最不可怕,因为太快。 高压电最好,死得虽然难看,但时间短暂,我没被这样电过没什么经验,但怎么说也不会太难受,眨眼的事,再痛苦能上天啊?高压电就滋滋一下,人就被烧成焦炭了,或者“砰”地一声爆开,想来应该感觉不到什么吧? 一步跨进了一个空间里,感觉这个地方好闷,到处充斥着烧烤的味道…… 我去,不是烧烤,是烧人,焦糊的都是人肉味,遍地躺满了焦糊的尸体,并未完全焦糊,好像外面焦黑里面裂开还是红的,外焦里嫩的感觉。那一个个焦糊的人正在往一个高处爬,好像是一个小坡,上面站着一个新娘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咔嚓一个霹雳下来,从我天灵盖直通脚底板! 我终于体会到灵魂出窍是怎么回事了,但只是一瞬间的事,痛苦才开始慢慢回味。 浑身撕裂一样的疼,居然没死? 靠,要搞就来个痛快的,电力不够是怎么回事,还怎么实现现代化? 我一下趴到了地上,好一阵没缓过来,看看身边蠕动着的人,我跟他们一样了,外焦里嫩的。但他们还在往前爬,全身的皮肤都焦黑了,一旦开裂就渗出血液来,虽然是较为平坦的地面,可仿佛爬过刀山一样疼。 他们爬得这么起劲,我也爬,得把新娘子带回去啊,否则我来这里干嘛。 每爬一小步,我都感觉有个新的地方开裂了,就好像一把刀划过去似的,痛得我浑身开始抖。这时我终于理解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生与死之间来来回回逛才是最痛苦的,这方面我可没有任何惊叹,这难度,简直超越十大酷刑了。 爬了几步我爬不动了,死又死不了,活也没看到希望。 旁边一个老兄瞪着大眼睛咬紧牙关正在爬呢,眼睛翻出来显得很白,牙齿也没有了嘴唇的保护所以看得出他在咬紧,看着他我就如同照镜子一样,大约就是这个水平了。 “大哥,我只是想找她去玩个游戏而已,你们这是闹哪样?” 他没有回答我,也许这里受苦的只有我一人,其他全是假象,那么假象能影响我吗? 遇到无法解答的难题怎么办,作弊。 我艰难地爬到了那位老兄的身上,这不怪我,因为规则也作弊了,不是要死一次的感觉吗,这都够我死上千百回了,小小就是不如她师父靠谱,玩游戏得找掌控者才公平。 我也不抱怨什么了,死死抓住那老兄的烂肉,让他驮着我一直往前爬。 又是一道闪电下来…… 我身上大部分的肉应该都熟了,电得不上不下的,不过内脏应该还没有熟,要吃等会儿。 一下闪电之后,我身下的老兄爬不动了,死一样躺在那里,我又找了另一位老兄驮我。 最后到达顶端的时候,我哭了。 不是新娘子被抢走,而是只有我一个活着到了那里,抛出红绸布连着新娘子。 我是急哭的,怎么没有人往回爬呢! 最后出来的时候我趴在地上喘了五分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舒服了,就把新娘子送上轿子,看时间才过了十分钟,应该有机会。 花上大约一个小时集齐八个新娘,找出小熊估计也得花上半个小时,然后回去的时间应该够。现在的进度不错,就是不知道等一下的难度会不会再次加大。 最多我不要素质了,对小小开骂。 马不停蹄地赶到第五关,这里是水还是火呢?总之不会比刚才更舒服,有个词叫水深火热,从这里就知道水和火能给人带来多大的痛苦了。 都遭雷劈了,其他我还在乎吗?我都不知道为了小熊自己能作出那样的事,我以为英勇的先烈们才做得出来,不过他们那是有意义的,我这是被人坑的。 都装到这里了,有什么理由不装下去,我毅然大步走进第五关。 这一关果然是水,可是并没有前面那么恐怖,只是院子里的一个水池子。 水池子能有多吓人,我不由得松口气,走进去一看,水池子里有人,新娘子? 这个新娘子不一样,她没戴红盖头,我走近一看,竟然是小熊。 她还是那么漂亮,但目光茫然,一步步朝水池子里走,而且越走越深。 “小熊回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又增加难度? 第一百五十九章又增加难度? 这真是诡异的小水池,一边高一边低,从这边进去,越来越深。 可我看水池的坡度,就算趟进去也淹不到脖子啊,顶多到小熊的胸部,我的腰部。 然而我却看到她慢慢下沉,居然直接到脖子了! 哪里还管他那么多,我冲过去要抓她,哗哗地趟入水里,水花四溅,我直接倒在水中,一时大意低估了水的阻力,哪怕只淹到脚踝的水深也不是我可以全力奔跑的。 然后我再爬起来,就已经走到深及腰部的水里了,前面的红嫁衣很清晰,我一把抱了过来,终于阻止了小熊……不对,她怎么又戴上红盖头了?而且感觉也不对,我抱着她,感到她全身僵硬如木块似的,难道这不是? 我也开始僵硬起来,靠,增加这种难度吗,吓唬谁。 还是不对,心中我摸不着的,怎么这个可以?难道是真正的小熊? 我在犹豫要不要掀开盖头,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因为规矩是只有在洞房里才能看。 如果坏了规矩,这阴婚就不算数了,等下一个吉日小熊还不知道在不在。 可这么诡异的情况我好奇心重,估计这十有八九不是小熊,一咬牙掀开红盖头,果然不是……我当时就喷了,这是一具干尸,又湿又硬的,看得都想吐。 觉得自己真矫情,没准以后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把尸体甩到一边,继续往前走,小熊就在这里吧,哪怕不是她,新娘子这里也应该有一个,不拿到新娘子我怎么出去?走着走着水越来越深,我发现怎么走也走不到水池对面,回头一看离刚才进入的那边已经很远了。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用力一拉,我就直接侵入水里。 这一回我也是吓得要死,最怕水了,居然还跟我玩这一套。 沉下去我就屏住呼吸,意外地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窒息的感觉,还能睁眼看看。 不睁眼还好,一睁眼看见一个宽敞的水下世界,这里一大群新娘子…… 她们都在水里漂游,神奇的是,她们戴着的红盖头居然没有一个被水冲掉,都长在头上是怎么着?这回麻烦了,还没有开始和小小玩游戏,这里就先一大堆,怎么分辨? 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在水池边那红绸布钓,愿者上钩,钓到谁就是谁。 那么还是上岸钓吧,我又不是水生动物,虽然现在没有气闷的感觉,但始终不习惯的。 正转身要游回去,转眼间就看到了小熊,她在水底行走,走向一个黑洞洞的地方,在她前方漆黑的水里,我看到一只洁白的手在朝她召唤。不是,那手好像不是自己动的,而是无力状态,似乎是随着水流的流动而摇摆。 不要过去! 我喊不出来,猛然扑打四肢要沉下去拉她。 可我沉不到那里,四面的水压开始瞬间出现,见鬼了,刚才我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呢,现在四面八方的水都冲我来了。水压压得我胸中气闷,仿佛要从我身上每一个孔闯入,进不了就使劲压缩我的身体,连视线都模糊了。 关键还是气闷,我没有多少潜水经验,恐怕救不到小熊了。 情急之下我甩出身上的大红花,还绑着红绸布呢,就这样抛下去,还真沉下去了,一点都不科学,此时我的视线是模糊的,只能看见一团团的红影,幽光是鬼火。 我拼命地等到憋不住了,忽然感觉手上一沉,咦,还真有上钩的啊? 反正有就对了,能拉出去的就成功,我赶紧往上浮,一秒都不想再憋下去。 书里到处是红影来回晃荡,仿佛一条条红带,我看不清,只奔着水面走。 然而,这样努力的浮起来,我感觉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就是到不了水面,肺仿佛都要爆炸了,再忍,再忍个几秒钟应该就可以了吧……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脚,拖着我往下拽,我顿时就乱了阵脚。 先低头一看,真的有只手在抓我,而且只有一只手! 再往下是漆黑一片仿佛海底深渊,看不到底的,然后注意到的是我真的钓到了一个新娘子…… 最后我终于憋不住了,极限就在这里,我张开嘴大口地想呼吸。 没有例外,水从我口鼻灌了进来,非常难受,真实的感觉,小小做这个太拿手了。 我从没想过淹死会这么痛苦,上次被水淹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 呛了水我还想再憋气已经是不可能,这时候我开始伸出两手挠我的喉咙,撕扯自己的肺部,实在是太憋屈,我真想把自己整个胸部撕开。 还真的撕了,我看到血液染红了周围的水,喉咙肯定是被我抓破了…… 不对,淹死的人不是这样的,我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淹死人,没见过谁自己抓成这样的。 但我此时真的是痛苦了,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估计有人痛苦到昏过去再被救活的话,最能立即这样的感觉,但此时我没想太多,似乎还能动,那我就把小熊拉上去! 不管了,我一边大口吃水,一边镇定地开始往水面游。 我一下冲出水面,喷出了老大一口水,终于出来了,重新获得呼吸的感觉简直像是神仙。 脚又踩到了实地,我贪婪地大口呼吸,一边往岸上走,我记得是这边吧? 对了,刚才我没把自己抓死吗,怎么还能走路……我低头一看,果断绝望了,谁都是红的,不对,不是水红,而是水下有红的东西,好像是红裙子? 是嫁衣! 我回头又看到了自己拉着一个新娘子,这回有红盖头,那刚才我看到了什么? 没死就是好的,我身上没事,刚才的绝对是幻觉,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岸,定定地盯着我拉上来那个新娘子看,她是不是小熊? 是的话我就不跟小小废话了,反正她的游戏又没有强制力,拿捏我一个把柄而已。 “小熊?”我试探着喊她。 没有回答,那我就自己动手了,掀开盖头看看?不,先拍她两下,看她有什么反应再说。 一拍,就拍空了,我的手穿透她的身体过去,原来刚才摸到什么全都是假象! 我很失望,小小到底有没有在这几个里面放真的啊,她说话真的不算数。 把第五关的新娘子扔进轿子,我又大喊:“小小,你这里八个不会都是假的吧?”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小小忽然很神棍地说,“纸人不是真的吗,她一样能给你带来真实的感觉,只要稍微做点手脚,她比真人都能让你过瘾,不想试试?” 当然想,但我不能说出来啊,我怒斥她:“你知道我说的是小熊!” “什么,她是真的,那么我是假的了?”小小的声音变得冰冷,“她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不同的是我活过,她没有,我们都没有活人的身体,为什么你只看得到她,而看不到我呢?” 她有可能活过来,我会告诉你吗?当然不会,所以我要用大义来压她。 “你不懂感情,所谓日久生情……好吧,也没有日,但是我们有共同的美好回忆,她救过我,我也拼命为了救她,很傻是不是?”我相当佩服自己还记得这些狗血对白,“但这就是我们的感情,一直到很多年后,都还急得它。” 这回小小的声音仿佛从万年寒冰里出来:“那么往下继续增加难度好了。” “女侠,其实我觉得你也是个不错的人。”我认真地说,“你很漂亮。” “她比我漂亮。” “哈哈……”我干笑两句就绷不住了:“别增加难度了,我疯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一百六十章 救出小熊 第一百六十章救出小熊 第六关火,所有烫伤过的同志应该感同身受,这绝对比烫伤夸张。 第七关我记得是被砸扁的,第八关又被坑了,埋在一个深深的土洞里…… 几十分钟内,连续尝试了八种死法,我相信过了今天我不会再怕死,换着各种方法死过一次,最后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让你后悔为什么还活着”这句话了,威胁恐惧永远发生在事情没开始的时候。 活着的另一种说法就是等死,想着还要死一次,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最后我看着一溜八个新娘子排在我面前,不由得感慨人生的不易,八个新娘子,简直羡煞旁人,然而这八个不可能同时存在,而且都不是活人,我必须从中挑出一个。 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不敢想象,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八个新娘子把我围了起来,其中一个是小小,一个是小熊,其他是纸人。 小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人不多,我们四轮决胜吧,词语选择完毕,只有一个人拿到的词语和其他人不同,你知道她是谁,我们围绕着词语做动作,每个人都不能一样,每轮你挑选一个你认为是她的人出来,掀开盖头,然后我们也替你排除一个。” “你们也来?”我深感忧虑。 “是的,四轮之后刚好,如果你先挑中她就你赢,如果我们先排除她就我们赢,还有,你如果挑中的是我,那也是我赢!” 这个很不利啊,又给我埋了个雷,不过我是先手选择,最后一轮她已经不用选。 所以看起来是公平的,我也没有反对,她们相互都不知道谁才是小熊,万一我开始没选中,小熊就得混在她们里面,不被她们看出来,做的手势必须和他们的词语一致。 好,那就开始吧,开始由我来指人,指到谁就由谁开始第一个做动作。 “你,从你开始。”我指着离我最近的一个新娘子。 第一个,双手合抱,仿佛抱着根柱子似的,这是什么词汇呢,抱大腿?抱抱?观音坐莲? 然后顺时针排下去,第二个新娘子卷起一只手,作筒状,放到眼前比划,望远镜? 第三个,双手开掌,手指头相碰,合成一个圆形,我想说我的没那么大……其实到这里,我开始找到了她们三个之间的规律,都和圆形有关,她们手上的词不会是个“圆”字吧? 注意观察,如果我看不出她们的差别,被小小先看出来的话,她会把小熊排除掉! 很危险的游戏啊,我不信她不搞鬼,也许她不知道哪个是小熊,那么她肯定知道小熊手上的词是什么,从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来,小熊要告诉我哪个是她,又不能被小小发现。 我还是看不出哪个是小熊,其中有一个叉腰的动作很迷惑人,但其实也是在比划圆形。 有一个两根手指竖起来凑到一起,团圆的意思。 有一个两手张开比划,从上到下分别划出两个半圆。 还有一个…… 我是小小的话,要搞鬼肯定给小熊出一个“方”,但问题是小熊知道多少,她知道自己比划的词和别人完全不一样吗?如果不知道,她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尽量比划出一个和其他人差不多的样子,但其实也是她那个词里饱含的特性。 圆的特性就是圆形,所有人都比划出了这个含义,我很为难,小熊机智地隐藏了自己。 可这样一来,我就很难在第一轮发现她,她这是多不信任我,怎么说小小的文化程度都不如我们两个好不好……也许是她做得太隐晦,连我都没看出来? 然后是我挑人的时间,我不知道她们各自的词是什么,但比划得都有个共同特点。 那个竖起两根手指的,团结的解释有些太牵强,也许会有字面上的其他含义,而故意误导我呢? 于是我指向那个新娘子:“我选她。” 那个新娘子就走了出来,怎么确认,掀盖头吗? 我还是问小小:“万一是她,我不能掀盖头,你出来确认一下吧?” 出来啊,小小就是其中之一,她一走出来就暴露了,所以她没有中计,让自己的声音在周围回荡:“不是的,自己表明身份。” 那个新娘子毫不犹豫地扯下盖头,居然是一个纸人,面部画得还不如刚才那个呢…… “好恶心,淘汰!” 我话刚说完,纸人呼地一下居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太残忍了,居然烧纸! “现在轮到我了。”小小的话音刚落,新娘子同时举起了手,指向各自猜测的嫌疑人。 七个人,她们指得不一致,其中三个人指着叉腰的那个,两个人指着比划望远镜那个,单独一个的指向另一个。三票的新娘子指证的人最多,她不得不走了出来,一把扯下盖头…… 又不是,小熊藏得不错,简直是智商上的碾压、 等等,智商?她第一轮谨慎,肯定能找出和其他人差不多的感觉。 再次回想了一下八个人的动作,我第二个怀疑的目标出来了,就是比划双手往外绕圆的那个!方的意思不止是形状,还有空间体积的意思,比如说土方,刚才她比划得最标准。 我盯住她,打算重点考察,开始关注她下一轮的表现。 第二轮开始,我注意到那个新娘子改变了手势,她指着房门前挂着的灯笼? 这还是圆的意思吧……不,还有方向的方,方面的方。 “就是她!”我指出了这个新娘子。 小小又发出冷冷的声音:“真的选她,不改了?” “就选她,又不是没机会选了。”我可不能换,换了她就有可能选这个,“如果真的是小熊,那么直接游戏结束吧。” 那个新娘子竟“嘻嘻”笑了出来,扑向我:“就是我,你终于选对了!” 我得意地抱住她:“那当然,咱们是什么默契,一床被子里躺过的。” “可是你第一次为什么没选中?”小熊还不满,把头凑过来,我们隔着一层红盖头。 我尴尬道:“第一次嘛,总是有些紧张,再说规则被对方控制着,那你怎么不说话提示一下我?” “我刚才被禁锢了,说不出来,想做得明显一点,又怕你判断失误让对方捡便宜。” “你怎么被她禁锢了,不是比她还厉害吗,再不济也是和她身份相当的正妻啊。” 我恨铁不成钢,“隽绣呢,她号称自己本事多么厉害,现在跑哪里去了?” “她一开始就被引走了。”小熊说。 我看向其他新娘子:“看来你本事也不小啊,居然能用调虎离山之计,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一个人新娘子站了出来:“愿赌服输,你可以走了,需要我把她送上花轿吗?” 当然不用,我是来迎亲的,用她干什么。 我牵着小熊上花轿,小小愤怒地烧了其他几个纸人新娘,得赶紧走,她正在气头上呢,等她没东西发泄了还得找上我们,那时候又是纠缠不清,趁她现在还没有反悔。 轿夫起轿,轻快地步伐开始返回,刚才的那几间房消失了,我又看到了柳五妹的那间。 “慢着!”小小忽然叫住我。 “你又想怎么样啊,耍赖就没法玩了。”我先用大义压住她。 小小冷冷道:“我是说你赢了就把她给你,放你走,并没有说不在路上阻拦,你要小心了,这迎亲回去的一路上,新人是不能落轿的,你要是犯了这个规矩,亲事就办不成!” 第一百六十一章 背媳妇 第一百六十一章背媳妇 靠,又说话不算话,我指责她:“你这样有什么区别,放弃吧,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 “区别就是我说到的,做到了。”小小冷哼,“哼,你和她就有结果吗?” 想想也对,小熊比她还不如呢,都不是活人,而且小熊很快就消失了,确实不长久。 可这不正是好处吗,难道我要一辈子“鬼混”?有这闲工夫我不如找个活人,哪怕是肥婆也比女鬼强百倍啊,得有肉,就算你能让我有碰到实体的感觉,可你能繁殖后代吗? 于是我斩钉截铁地对她说:“哪怕没了小熊,我也不会跟你的。” 小小似乎崩溃了:“你……你就这么绝情?” “正是,这样的渣男你还是别理我了,改天挑个好的,我给你介绍也行。” 我得想想,谁和我有仇呢,就把这鬼新娘介绍给他,破了她的身……她有身吗? 小小的语气变得凶残:“好,别怪我不客气了,看你们能不能回得去,哪怕她没几天了,我也不允许她和你在一起。” 这么说又要搞小动作?靠,就知道不能惹女人,我也是嘴贱,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我正色道:“其实我刚才被盗号了,说的那些话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以理解成我会尽量帮你。” “你怎么帮我?娶了别的女人,我就退出你的命格了!”小小悲惨地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心里会有一种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首先,她说“心里”是错误的,心是供血的,不是提供你思考分析的。 其次,她丢就丢,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责任全部捡回来。 “掰掰……”我赶紧催轿夫走快一点,那个可是女魔头。 隽绣呢,她怎么还不回来,这智商也是够了,上天去了吗? 没走几步,居然哗哗地下起雨来,小小在我身后发出“哈哈哈”反派一样的笑声。 我无奈了,并且知道,她在骂我是猪。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天上下雨,地下就湿,虽然雨并不大,但我那几个轿夫和轿子都是纸做的,雨一淋直接就烂了,哪里还能走得回去。 还是不明白?轿夫没了,轿子也没了,我就只能自己把小熊背回去。 只有猪八戒才背媳妇,所以小小肯定是用尽手段在骂我是猪,一定是这样的! 我察觉背在背后的小熊居然有了重量,还有温度,身体柔软凹凸不平…… “你不用这样的,是不是很辛苦?”我问她,“维持让我能感觉到你,一定很费劲吧?” 小熊凑到我耳边:“是呢,因为这样,我又折寿两天。” “何苦呢,多一天是一天吧,毕竟存在的意义,就是多走走多看看。”我劝她。 “没关系,最后的日子,我要给你完整的感觉。”小熊柔声说,“我就不要紧了,反正我除了听和看,其他的感觉根本没有,也不算活着吧,你能娶我就足够了。” 好感动……咦,我以前不这么想的,怎么可能愿意娶女鬼呢,真要和她那啥? 对了,记得谁说过,小熊这也不算死,没有生就没有死,她应该可以活过来的。 “小熊,你愿不愿意当个活人?”我不禁问。 “愿意呀,我还能活过来?怎么做得到?”小熊问。 我哪里知道,她从小就和我在一起,我知道的基本她都知道,她知道的我未必知道,所以问我是没有用的,我说:“这个得找高人,伍松回去找他师父了,但愿不是个江湖骗子。” “如果活过来,我还能嫁给你吗?”小熊贴着我耳朵问。 “当然能了,我必须娶你。”我斩钉截铁地说,“其他人要打什么主意我砍死他!” 能娶到这样的活人,少活十年也愿意啊,简直走上人生巅峰了。 然而小熊又想不明白了:“你娶了我之后,我们还能干什么,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也是,从出生开始,人生重要的事就那么几件,念书,工作,娶媳妇生孩子……然后接下来的人生好像就没什么新鲜事了,难道还能期待离婚? 我告诉她:“有些事,又不是做一两次就足够的,要天天做,永远做下去!” “做什么事?”小熊不明白。 我嘿嘿笑道:“你又装傻,我晚上接受老师教育的时候你不都看见吗?” “那种事啊,我又没有感觉。”小熊说得很冷淡。 “等你成为活人就有了啊!”我激动地说,“到时候让你体会什么叫人生巅峰,真的,我很厉害的。” “哦。”小熊不怎么期待的样子,让我很失望,毕竟她没有过感觉。 会不会发展成那啥冷淡呢?很有可能,没感觉就是很无趣的事,连一点剧情都没有。 “那就做别的,比如我这样背着你,喜欢吗?”我换了个充满情怀的方式。 “喜欢!”她果然期待起来,“哥哥愿意这样,永远背着我吗?” 好嘛,我凭空降了一辈,从爸爸到哥哥,真是福兮祸之所依啊,有了个美女,丢了辈分。 “就是这样,明白了吧?”我引导她的人生观,“背着你就开心了,如果有哪一天不背着你呢,你会怎么想?” “当然不高兴了,哥哥你一直背着我吧,我不下来了。”小熊雀跃道。 坏了,教育得有点过,我语重心长地说:“人生要适可而止,每天这么做会腻的。” “不腻,我就喜欢哥哥背我,天天背着我,小熊什么事都愿意做!” “那哪儿还有空做别的事啊,很无聊的嘛。” “那种事就那么有意思?” 我斩钉截铁:“绝对有意思,童叟无欺,先不说那么多,以后就知道了。” 以后……以后还有小熊吗?真是可惜这模样了,牛粪有心花无情啊。 我沉默了,看着脚下的石板路慢慢走,小熊取了一个灯笼照路,走着走着…… “我怎么觉得这块石板眼熟,那纹路是我见过的?”我纳闷起来,一个村子修小路,居然能找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石板,也太情调了吧? “嗯,是鬼打墙。”小熊淡淡地说。 “什么?”我大惊,这还怎么整,离子时过去时间不多了,我们还得回去拜堂呢。 这时间要是过去,婚事就办不成了,这阴魂和活人结婚不太一样,得挑日子的,否则办不成事,活人简单,两个人我往床上一扔完事,反正为达到这个目的马马虎虎就办了。 如果阴魂找不准日子的话,那么就完全成不了,扔都扔不到一张床上。 “不行,得找办法破了这鬼打墙,我们要按时回去啊。”我着急。 小熊却不紧不慢地说:“有我在,这点障眼法是瞒不过的。” 她身体贴了过来,紧紧靠着我,最后居然把盖头遮到我头上,两个人脸贴着脸,脑袋都在盖头里了……我的心砰砰跳,好想那啥,但又忧虑地问她:“这样算不算犯规?” “当然不算了,盖头也没取下来,你也没看我嘛。”小熊理所当然地说。 没错,规则就是充分利用的,我透过红布能看到外面,虽然朦胧了一点,但这路不算崎岖,好歹是村里的大路,赶牛车是没有问题的,我勉强还看得见。 “这样就能破鬼打墙了吗?可是我感觉脚有点疼……”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剧痛传来。 小熊的脑袋离开了我,我遗憾地叹息一声,她说:“鬼打墙是没了,现在是有了别的情况。” 我低头一看,擦,果然有别的情况,一把尖刀从地上突起,居然直接戳穿了我的脚面! “哎呀,痛死我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刀山火海 第一百六十二章刀山火海 这是什么玩意,刚才还没觉得,现在疼得我满头冒汗。 地面上全是尖刀,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一路往前密密麻麻,什么意思这是,不说是障眼法吗,怎么会感觉疼痛的? 小熊解释道:“没关系,这也是障眼法,实际并没有发生,你感觉到痛是因为疼痛感觉也可以被迷惑,她只是个阴魂,做不到真实的发生。” 不是真实的发生这种事,所以我也没办法消除啊,如果是人摆下的刀子,我可以拔掉,但小小摆出来的刀子都是假货,我弄不掉。 不但弄不掉,扎人还很疼,我看到自己的脚面已经血肉模糊。 “怎么办?”我问小熊。 小熊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但虚幻的东西要靠自己的信念来打破,我无法控制你的内心,那是你自己的意志,息怒恐惧都只能由你自己克服。” 我脚都抖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熊也陷入沉默。 沉默片刻之后,小熊忽然说:“你放我下来,我想想别的办法?” “不行,放你下来,规矩就坏了,新人不能半途落地。”我知道有这么一条。 在王媒婆那里的时候,她就跟我大致讲解了一下这方面的要求,规矩大得很,在活人看来这是加强存在感的做法。不设点规矩怎么办呢,冥婚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双方家属都看不到自己亲人结婚了,再不弄点规矩出来,真的很没存在感。 而现在我就被这种存在感伤害着,光是这种假象,看上去都能让人发毛。 “可是如果不放我下来,就没办法破解了,你扛不住的。”小熊担忧道。 她可能感觉到我疼痛的反应了,实在是有些剧烈,全身都在发抖,冒冷汗。 “没关系,这是我的问题。”我一咬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不会浪费掉今晚的机会!” 有什么关系,之前我都死八回了,在乎这一次? 开始走了,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一把把尖刀刺进我的脚底,切割着我脚上的血肉,刺过骨头偏了,刀刃又刮在骨头上,仿佛要把我身上的血肉给剃下来。 小熊在给我擦汗,心疼地说:“要不别走了,这么走下去你会疼疯掉的。” 我一时说不出话,不是感动了,而是真的很疼,咬紧牙关才勉强忍住,不知道这路有多长,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我真希望马上结束了。 深吸一口气,我声音抖着说:“没……关系,我一定会把你背回去的,你就是我唯一的媳妇!” “快别这么说,我时间不多了,不能耽误你,等我没了,你一定要再娶个活人。” 看她说的这么恳切,我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意志力:“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及时背回去,和你完成一个真正的婚礼,让你最后一个愿望不会再变成遗憾,刀山火海都拦不住我!” “真的吗?”旁边一个声音在冷笑。 是小小!她就在一旁看着我呢,不过我现在没空理她,必须坚持下去! 忽然脚板发烫,刚才受伤的地方疼痛的剧烈感觉更清晰了。 低头一看……我去,就不该嘴贱说什么刀山火海,现在居然成真了。 脚下居然是一块块烧得通红的铁板路,我双脚就像是铁板上烤肉一样的滋滋冒油,好像都熟了,钻心的疼痛疯狂地攻击我的意志,我一时居然昏昏沉沉的。 小熊在挣扎:“放我下去,这样你会撑不住的!” 她的挣扎让我清醒了一点,死死拽住她不放:“没有关系的,我能撑住,小熊,现在开始如果我神智不清醒了,你就打我脸……不,还是掐脖子吧,脸得留着混饭吃。” 能吸引活人多不容易,万一我真是帅哥怎么办,回头还要找活人试试的。 然后我们继续走,那种感觉真是,我后来都没感觉了,应该是脚上的神经被烤熟了吧。 这路不能无穷无尽吧,好歹有个休息的地方啊,真这么下去就得给自己封个战斗英雄称号了,小小在咯咯笑着,我又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了,疼得都开始疲倦。 小熊一口在我脖子上咬了下去,又让我清醒了一点,我抖擞精神继续走。 但很快,又不管用了,疼痛确实很消耗体力,我几乎累垮了,啪唧…… 我整个人倒了下去,是面朝下扑倒的,半边脸贴到了通红的铁板上,这一下要命。 “哎呀!”我我喊了一声,直接就跳了起来。 小熊又开始挣扎要下来,我怒喝:“干什么,男人办事女人不要捣乱!” 忽然脚下一凉,好舒服! 终于走过来了,我看看脚上也没伤,果然是障眼法,只是欺骗了神经系统而已。 “小熊,我们是不是过来了?”我呆呆看着身后,也没看到什么铁板。 “嗯,你闯过来了,她的能力也支撑不了多久。”小熊欢呼道,“哥哥好棒,你背着我过了刀山火海,我们这就回去拜堂成亲!” 时间好像还来得及,太好了,小小躲到哪里去了呢? 她真的把蓝耗光了就是幸运,而我全身都虚脱了,踉跄地迈着脚步艰难地往前移动。 乖乖,好恐怖的感觉,回去肯定没办法洞房了,哪里都虚。 “小熊,跟我说话。”我觉得自己不对劲,很可能半路一头栽倒。 “说些什么呢?”小熊不善言辞,虽然她看着也学会了,可毕竟没有进行过多少交流。 我使劲振奋着精神:“说什么都可以,比如说硬盘上的老师,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一个也不喜欢,我觉得她们不漂亮。”小熊真是扫兴。 我得教她做人:“以后遇到什么人的话,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得谦虚。” “可我真的觉得她们不漂亮。”小熊挺较真。 “给人留下余地,朋友才有得做,不如友谊的小船马上就翻了。”我努力郑重地说,“而且你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不漂亮只能从你的角度才能看到,你是比她们漂亮,所以你才会这么认为,记住,以后你要夸赞别人比你漂亮,那样人家才愿意跟你玩。” 开玩笑,千亿宅男在这里,她居然敢诋毁老师? “好吧,可我这么说也没人信啊。” 好像是没人信,但也要这么说,大家活着就图个开心,说个谎又不会死人。 忽然看到前面有什么红红的东西在晃动,我眨眨眼睛再看,靠,又是那个小小! “你有完没完了?”我冲她喊,“一而再再而三,觉得我好欺负吗?” 她却疑惑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你说我妹妹?我是刘芸!” 靠,两姐妹都来了,我这可怎么办?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她,现在我背着人不方便,小熊也有了重量。 “我是来帮你的。”刘芸居然这么说。 我不信:“你帮我,这话你自己信吗?曾经为了帮你师父坑我,你可是把那啥都献出来了,这种付出要达到目的,是人类能拦得住的吗?” 刘芸却说:“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妹妹和我算是翻脸了,所以我来帮你。” “翻脸了?”我觉得惊讶,“你和你妹妹不是从出生到现在,一次都没红过脸吗?” “是啊,这不是你弄的吗?”刘芸没好气地说,“自从她跟了你一段时间之后,回去就开始变了,你到底怎么教她的?现在她都不受我和师父的控制,自己跑出来了。” 咦,小小居然反了,这是我没想到的,她竟一个人来抢亲! 不过我挺得意:“那是,还是我这里的三观比较正,你坑自己妹妹没有负疚感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被坑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又被坑了 刘芸悲愤道:“她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样?现在可好,她这么一闹,我师父也不待见我了,直接把我赶出门,所以我来帮你,就看不惯他们得手!” 好复杂,我真是想不通,被她绕晕了。 “你重新再说一次?她反了,你也反了,你们和你师父都不是一伙的,而你们又不是一伙的?”我说着好像绕口令一样,“结果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要帮我?” 刘芸咬着嘴唇说:“哪怕不管其他的,我也应该来帮你啊,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不是有过夫妻之实吗?我帮你是天经地义,还有,我们都是活人,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又问她:“奇怪的是,你干嘛穿着嫁衣?” “当然是来帮你了。”刘芸看着我背后的小熊神色复杂,“你和她都结婚了,不允许我酸一下吗,我们都那样了你还对我不好,男人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 “反着说也行?”我也悲愤了,“那天晚上干啥我完全没有感觉,也不是我主动的,这能怪我?还有一直坑我的不是你吗,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刘芸跺了跺脚:“好了,别废话这么多了,一直吵下去天都快亮了,你还有多少时间?” “靠,不是你过来和我吵架,我至于跑题吗,不说了,我拜堂去!” 我刚要走,刘芸拦住我:“我妹妹肯定要追来的,你这样跑根本不是办法,她追上来再给你玩一套花样,哪怕你能对付,今晚也是来不及了,我穿上这个就是帮你把她引开的!” 居然是这样? 只见她一招手,后面走上来一顶轿子几个轿夫,然后说:“你让新娘子上轿走吧,赶紧的,这样能快一点,你们回去洞房,我在这里替你们把她拦下来!” 说得好悲壮,刘芸缓缓地盖上了盖头,转身背对我,拦在路中间。 可我不明白:“你这样一个人怎么拦她,看不见我她会理你吗?” “所以啊,我有准备的。” 刘芸再招手,旁边出来一个陌生男人,低着头面部看不清,来到刘芸身边后往下一蹲,刘芸就上了他后背,转头对我说:“现在可以了,我先把她引开,然后再缠住她,你快走!” 我有些感动:“这个……你是你妹妹的对手吗?” 她眼神带着哀伤:“你说呢,从小到大,她一直跟着师父学,而我有学业分心,其他事也多,谁厉害一点很明显了,不过你放心,在你办完事之前,我肯定能拖住她不会给你捣乱的!” 我是真的感动了,轿子开始掉头快走,我跟随在一旁。 跑了几步,回头就看见刘芸的身影,我对她喊:“刘芸,你真是条汉子!” 她应该有能留逃走的吧,我觉得是这样的,毕竟双胞胎姐妹,哪怕妹妹多学了一点,她们之间也应该很熟悉,撕起来也不至于那么绝情。 所以刘芸应该会没事的,我安慰自己。 差不多到了,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鬼火灯笼,那是柳五妹放的吗? 前面几个轿夫小跑起来,越跑越快,我刚才死过十次,早就累得狗一样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他们:“慢点,还有时间,十几分钟呢,来得及,再这么跑下去,我哪有力气洞房……” 忽然咚地一下,我迎面撞上了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头昏脑胀。 “靠,谁在路中间竖了根木桩,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太缺德了!”我大怒。 到现在还折腾,运气真是差到极点了,什么都跟我做对,太欺负人了! 前面几个轿夫退回来,一个问:“怎么样,伤到了没有,晕了吧?” “没有,还撑得住。”我一边爬起来一边说。 谁知道那小子却说:“还没晕,真是厉害了,不过你现在该晕了。” 他从轿子下面冲出来,背后抽出根混子,我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根本来不及反应。 咚…… 我是真的晕了,压根就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坑我,还是搞阴谋厉害啊。 感觉这么颠簸,我是在哪里呢? 睁开眼睛,我看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轿子?我居然在轿子里? 那么小熊呢?我慢慢想起之前的一切,糟了!时间来不及了,我还没有跟小熊成亲呢。 仔细思考一下,不要慌不要慌,刘芸声称来帮我,然后带了顶轿子,让我先走了,结果这几个轿夫居然对我下手……这一定是个阴谋,我看看身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真是完蛋了。 他们都是一伙的,刘芸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在骗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妹撕逼!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往轿帘撞过去,又不是封死的门,所以我一下就滚了出去,骨碌碌滚到轿子下面,轿子停了下来。抬轿子的四条大汉就围上来,其中一个冷笑:“醒了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含恨问他们,“不是纸折的吗?” “哈。”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老子走南闯北几十年,什么纸折的,说我是纸老虎吗?小子,你知道我犯下的案子有多少起吗?今天是有人出钱,让我们把你带走,很舍得给钱。” 我加快思索,得搞清楚情况,又问他:“那个新娘子呢?” “什么新娘子?”大汉莫名其妙,和他的几个同伙相互递着眼神。 我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就说:“让你们抬着轿子跑的时候,我放上轿子的那个人啊。” “你放了什么东西在轿子上,我们可没看见。”大汉说着,“不过走南闯北多了,什么事都会懂一点,但我不会去问的,只要给钱,我们就能替人办好事情,没多少路了,你既然醒了,那就一起走吧,别逼我们再动手!” 我身上被捆着,艰难地站起来对他说:“你们上当了,带我去到地方的话,他们会坑死你们的。” 大汉冷笑:“小子,我闯江湖的日子都有你那么大了,谁能坑得了我?” “不是,那些不是人。”我急道,“而且他做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你们几个九成是要被灭口的。” “快走!”后面上来一个赶我。 我着急地说:“是真的啊,他是个活死人,还会养鬼,本事大着呢。” “是啊,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忽然一个声音,让我们都不说话了,是江水的声音,他们也警惕起来,麻利地抽出家伙戒备,当中的老大,也就是开始和我说话那个,对周围喊:“人我们带来了,钱呢?” 江水的声音继续:“没听我说什么吗,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忽然一阵嘎嘎的笑声,一个什么东西从旁边的黑暗里钻了出来,速度极快,眨眼就穿过我们没入黑暗中,他们四人当中有一个就缓缓倒下,顺便还“哎哟”了一声。 “老四!”另外三个赶紧围上去。 我急了:“你们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临死前还要煽情一下吗?敌人就在周围还看他?” 话音才落,嘎嘎的声音又传来,嗖地一下再次从他们后背穿过,又一个人缓缓倒下。 “我看见……那是一个小孩,看起来不像是活人。”一个家伙喘着说。 还是老大比较老练,拍拍身边那个还能站着的人:“你看看他们,我注意旁边。” 我被捆着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也懒得站起来,江水在这里,他不会马上杀我。 等待我的,必然是一番折磨。 查看伤情的那个人说话了:“没受什么伤啊,怎么他们好像中毒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江湖四兄弟 第一百六十四章江湖四兄弟 一听到中毒,那老大赶紧掏出什么东西往他兄弟手里塞:“把这个喂他们吃下去,人在江湖飘身上得有药,闯江湖这么多年老子中毒无数,今天还活蹦乱跳在这里,全靠身上随时都带着药……” 那位兄弟灌药去了,老大眼神一直盯着周围,再次喊话:“我说兄弟,你不江湖啊,我老牛混那么多年了,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江水的声音说:“我就是规矩,让你们活着,我不放心啊。” “我老牛的嘴严谁都知道,江湖信誉保证,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大好像有点服软了,“你要实在觉得亏了,顶多我们不拿钱,这就告辞,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呵呵呵,活人我不信。” 江水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灭口,我对那老大幸灾乐祸:“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偏不信,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夜路走多会遇鬼的,以后还是改邪归正吧。” 那老大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轮不到你来幸灾乐祸,老子一刀切了你!” 我吓一跳,这江水也是,你灭口也得等我脱离他们再说啊,现在就开始灭,他们会拉着我垫背的,我赶紧说:“反正我到他那里也是死,可能还死得更惨,你这样吓得了我?” 老大冷笑:“这样说我就信你了吗,他如果要杀你,还用得着我们扛回来?” “他也有可能怕你们忽悠他,骗你们把我带过来一网打尽啊,看见我们死在一起他才放心。”我着急地辩解。 “是这样的吗?”老大也有点信了。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他那么蠢?”我感觉快忽悠过去了,“赶紧把我松开,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要互相帮助,我对他比你们了解,放了我才能对付他。” 那老大想了想,居然还真放了我,估计也是那种光棍的性格,你要坑老子老子也不让你好过!江水既然想要抓我,他们就会放我走,打不过你恶心你。 我被放了之后,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那牛老大纳闷:“都放开你了,还不走?” “走?”我只有苦笑,他们太天真了,“我能走到哪里去,这里荒山野岭的,只要我一走开,下一秒他就能抓到我了。” “有那么厉害吗?”牛老大开始有些心虚。 我是很想马上跑回去,小熊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可光着急是没有用的,正如我刚才说的,我现在已经被捏在江水的手里了。江水就差把我关在笼子里,所以我现在跑不跑都一个意思,跟着这几位还能多自由一会儿。 牛老大不想让我看到他失措的样子,又转身去问后面的人:“老三,怎么样,醒了没有?” “没有啊,我看没什么变化的样子。”那个老三疑惑,“这是什么解毒药啊。” 牛老大就说:“不是什么解毒药,就催吐的,吐出来就没有毒了。” “哦,吐……”那老三哭丧着脸,“大哥,吐什么啊,刚才他们就没吃什么东西。” 这时有一个幽幽转醒:“什么刚才啊,我们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牛老大长叹:“唉,是大哥做得不够好。” 老三凑过去看那个醒来的:“二哥,感觉怎么样了,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晕,估计是饿的。”老二咬牙站起来。 我认为不对,江水哪有那么容易放过我们,不搞个大新闻出来就不算完。 牛老大也满脸的疑惑,对老三说:“你去看看老死,掐人中,看能不能醒过来。” 老三伸手过去,还没掐呢,老四立即幽幽转醒:“醒了,醒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牛老大问老四。 “就是忽然有点晕,现在好了。”老四闷声说。 “是吗?”老大疑惑,“刚才那个东西以前我听人说过,是小鬼,你们身上没有伤到吗?是不是感觉还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说出来,别瞒着。” 老大不愧多年行走江湖,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 老二感觉了一下:“好像没有,挺好的,躺了一下反而比刚才更精神了。” “是吗?老三你刚才怎么说他们中毒了?”老大又问老三。 老三回答:“刚才我是看他们脸黑,才这么说的。” 老四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现在是三更半夜,看什么不是黑的?”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牛老大当机立断,“这回是大哥不对,买卖可能做不下去了,对方不是个简单的人,走的是邪路,能不能挨过去还不好说。” 他看了看我们几个,又说:“我们往前走,老三,你看好他们两个。” 老三点点头,牛老大对四周大声说:“兄弟先走了,放兄弟一马,兄弟们也记得你的恩情,只是个误会,同意的话你吱一声。”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搭腔,牛老大对我们招手:“走,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我牛老大嘴肯定严,回去之后你不会听到什么不愿意听到的事。” 那三兄弟立即往前走,牛老大过来拉着我,低声说:“我得盯着你,关键时候当人质。” 不错,目光犀利啊,我确实是可以当作人质的,不过现在他自己可能都不信吧? 我和江水是敌人,可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人质啊,对他说:“没有用的,你觉得自己搞得过江水?我和他有仇,你拿我威胁他有个屁用。” “你知道他的名字?”牛老大疑惑,“既然认识,肯定就有用,先跟着再说,别耍花样,我老牛也是知道一点邪术的,当年正经拜过师,曾想当神棍混饭吃呢。” “真的?”我被他往前推,还一边问他:“给说说,什么情况?” “嗯,当年我才从号子里放出来,没人愿意搭理我,也没工作,正好认识一个跳大神的,就想着拜师了,好歹是个饭碗。”他居然还真的说了,“就是没学多久,这行也不好赚钱。” 一起往前走,一边我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坐牢?” “杀人。”他恶狠狠地盯着我说。 杀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他得瑟成这样,前面三个也没走多远,忽然传来声音:“大哥,前面好像有栋房子,没见灯火。” 牛老大吩咐:“过去看看,今晚我们就住在这了。” 我听见就着急:“不能住在这里啊,你知不知道,江水很危险的,一晚上他能把我们都弄死,现在不能停,我们得一路走,找到大一点的地方,人多的地方。” “轮不到你多话。”牛老大又猛地推我。 没办法了,我只好跟着去,真是奇怪,如果愿意走一段的话,肯定能找到大路,进而可以进入城市,他们怎么就不愿意呢?非要住在这诡异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独独一栋房子怎么看都像是圈套。 很快前面的三个小弟探明了情况,这是栋没人住的房子,应该是被废弃了。 可现在房价这么高,住房紧张,说有人弃房不住你耍我呢? 他们当然也察觉到不对,牛老大问老二:“你觉得呢?” 老二摇摇头:“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马上走的好,看起来就像黑店。” 这时候老三说:“我们能去哪里?到处在通缉我们,没钱又跑不掉。” 靠,这是四个通缉犯啊! 我忽然就忐忑了,这些人可都是亡命徒,绝对没有一个善良的,看来我又凶多吉少了。 牛老大一咬牙:“就在这里住下,我不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这条命还算硬!”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个一个地死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个一个地死 我被他们带到这栋荒废的房子里,说实话这房子不错,比一般的农村房子都好。 这样的地方一看就是圈套,房子里还留有不少东西呢,虽然凌乱了一点,但该有的东西都有,根本不可能有人把房子这样扔在这里。 牛老大让他们前前后后检查一遍,我就不管他们了,坐在房间里考虑怎么办。 小熊到底去哪里了,应该还在我身边吧? 一切正常的话,现在我都在洞房里嗨皮了,怎么会跟着几个亡命徒在这里提心吊胆。 牛老大在盯着我,忽然问我:“想什么呢?” “想媳妇。”我如实回答,“今晚上是我大喜的日子,被你们给破坏了。” “什么大喜的日子,我们救了你,知道吗?”牛老大嗤笑说,“你那什么娶媳妇,一看就知道是冥婚,闯江湖这么多年我还是见过几次的,但没见过活人搞冥婚,你被人坑了。” 他还是有点眼力的,不过却想错了,我摇头对他说:“我知道是冥婚,怎么了?” “还怎么了?”牛老大好气又好笑的样子,“活人搞冥婚,你是要折寿的,不想活了吗?你这样的情况我也见识过,以前有一伙人经常拿这个坑人,骗彩礼钱,他们会点邪门的法术,让人看见新娘子,人家就信了。” “是养鬼术吗?” “你还知道养鬼术?应该就是这些了,其实不神秘,手段高低而已。” 牛老大兴致勃勃地说:“那时候他们的水平也就是能让人看见新娘子而已,就是太损了,不仅骗钱还折人家的阳寿,我们也坑钱,但这方面比他们好一点。” 五十步笑百步吧,我没点出来,问他:“你们到底犯了什么法,居然通缉你们?” “也没什么,盗窃国家文物而已,我们盗了个墓。”牛老大咧着嘴笑。 还而已?我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去偷去抢也只是一家受害,盗窃文物伤害的是我们整个民族,把文物都卖了,我们怎么知道祖宗以前是什么样的?” 老牛又嗤笑:“我们不挖,考古队不也一样挖吗,合着就他们盗墓合法?” “能一样吗,他们挖出来是大家的财产,你们挖出来自己就吞了。”我恨铁不成钢,“照我看你们去抢都比这个好得多,卖了祖宗又对不起全国人民,你们到底偷了什么?” 牛老大忽然看看四周,有些炫耀的意思,低声说:“将军墓,只偷出来一把刀。” 说着他就从随身的包里扯出来一团什么东西,似乎是用碎布条包了起来,好像是一把短刀的形状,他轻轻拍了拍跟我说:“我们兄弟就靠这个发达了,让人看过,说是大凶,有人出大价钱买这样的东西呢。” 我疑惑:“大凶你还带着?” 牛老大笑了:“当然要带着,我还没出手呢,带着安全,以毒攻毒你听过没有?对付邪门的东西就得以凶克凶,你以为今天我没看出来那人厉害吗,有了这个我才有信心对付他,想让我们兄弟死,还没那么容易!” 大凶的东西都敢带在身边,这心脏之大也没谁了。 以前我不信这些东西,遇到小熊以后才知道很多领域我们没有研究过,我劝牛老大:“邪门的东西还是不要带着好,你才说冥婚折寿,这个东西就不折寿吗?” 牛老大冷冷地说:“和马上就死相比,折寿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大凶的东西不一定就折寿,用得好也是件护身符,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吉凶,只分厉害不厉害而已,对了,让我们抓你那个人你认识吧,你们什么仇?” 我点点头:“他不是活人,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仇恨,是他想要我的命而已。” 牛老大看那样子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失敬失敬,你陷得比我深啊,江湖上把这些道道称为邪道,有白道黑道邪道,当然资深的人才懂,一般人也碰不到邪道,他们和一般人也混不到一起,我遇到过不少,记得十多年前有一次,我碰到个赶尸的……”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话痨,他这架势就是要跟我滔滔不绝说起来了,我很无奈。 这时候那个老三进来了:“大哥,没发现什么情况,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吗?” 牛老大点点头:“不想被关一辈子的话,我们就只能躲在这里了,我知道这里看起来不太正常,但也没别的办法了,你把他们叫来,今晚分配一下,不能都睡着了。” 老三这才去把老老二老四叫来,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两个人。 他们还是急匆匆闯进来的,老三进来就一副惊恐的样子:“大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不要急!”这时候老大需要出来镇住场子。 “我们……老四不见了,我们就找到他一只手!”老三忽然扔过来一截手臂。 我都吓尿了,断下来的手臂你们扔来扔去,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老大面色阴沉地接住了手臂:“是老四的手没错,你们把他弄丢了?” 老三急道:“我们在四周查看,没注意他就不见了,然后我们只找到这个……大哥,你不是说大凶驱邪吗,那把刀给我带着吧,今晚上我就给大家站岗放哨了。” 牛老大根本不想给他:“不要慌,事情没搞清楚,别乱了阵脚。”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下一个,轮到谁死了?” 我们四个人同时沉默,然后开始东张西望,这声音好熟悉。 老二忽然说:“是老四的声音,他在哪里?是我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是老四。”牛老大脸色难看,“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你们听清楚没有?” 我们同时摇头,这时候声音又来了:“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地死,下一个轮到谁了?” 我这回听清楚了,声音是从房间里那个破柜子发出来的,他们好像也听清楚了,老二和老三都伸手指着那边的柜子,牛老大对他们摆摆手,自己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他走到破柜子跟前,两手抓住门把,猛地一开! 然后就连牛老大都被吓得惊呼一声,后退三步跌倒地上,那柜子里放的居然是老四的头! 只有头,一个脑袋摆在柜子里,脸上是诡异的笑容,他还说话:“你们好啊,说好同生共死,你们怎么不一起来呢?” 老三正伸着脑袋远远地看:“是……老四吗,这是谁变的戏法开玩笑吧?” 老四的脑袋又笑了:“三哥,到外面挖个坑把我放里面吧,先别埋上,我等你们。” “这是什么意思!”牛老大愤怒地冲了过去,伸手抓住那脑袋一拉。 脑袋骨碌碌滚了出来,就是一颗死人头! 我们都像中了定身法,房间里的气氛在凝固,死人头也不说话了,仿佛真的死了。 老三先开口:“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向牛老大,牛老大气急败坏:“我怎么知道,刚才我们一直在房间里说话,并没有什么反常,那只手是在哪里找到的?” “二哥在院子里找到的。”老三指着老二。 气氛有些不寻常啊,牛老大出来镇场子:“不要慌,我们是遇到邪门了,这死人脑袋是不会说话的,他在传达对方的意思,就是那个出钱让我们办事的人。” 老三老二都没了主意:“那现在怎么办呢?” 老大朝他们招手:“大家都集中在屋子里,别乱跑,过了今夜再说。” 地上的脑袋忽然又来了一句:“今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砍死三个 第一百六十六章砍死三个 他们也都被吓尿了,还是我遇到的这种事比较多,也因为我和挂掉的这个家伙不熟吧,我主动走过去,踢了那脑袋一脚,脑袋滚到一边,似乎真的没什么反应。 现在没反应不代表一直没反应,刚才这脑袋还说话来着呢。 老三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牛老大沉吟,良久没有回话,我忍不住说:“还能怎么办,出人命了,报警吧。” 老三跟着点头,老二骂道:“报什么警,我们案底太多,被抓起来还不如马上就死了呢。” 几位还是惯犯,那我是劝不动他们了,老三战战兢兢地问:“要不要出去把老四埋起来?” 牛老大摇摇头:“现在我们不要乱,把脑袋和手都扔出去,大家不要离开这屋子。” 他一锤定音,我还得帮着他们扔脑袋出去,情况太邪门,谁也不敢出去了。 四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谁也没有睡意,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惨案,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必然发生。 忽然老二站起来就往外走,牛老大叫他:“你干什么去?” 这个老二不知怎么忽然感性起来:“你们不去我去,说好大家同生共死,哪怕这是说着玩的,我也不能让老四这么暴尸荒野,我要去埋了他。” “你回来,现在不是时候。”牛老大急道,“对方就是要我们这样,不要上当,有什么事我们天亮再说。” 老二这时拧了起来:“不行,你们不义,我不能让老四委屈。” 老三出来打圆场:“二哥你说什么呢,大哥不是那样的人,等到明天也是一样的。” 老二才不管,现在谁也拦不住他,直接就出去了,老三怯怯地看着老大说:“大哥你别怪他,二哥这是驴脾气,一时绕不过来。” “你说什么呢,他也是我兄弟,我能把他怎么样?”牛老大一下就火了,“走,起来,我们一起出去,送老四一程。” 他们这就站起来要出去,一个都没理我,我也懒得理他们,你们出去就出去,反正我得睡一觉,死的又不是我兄弟。牛老大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意思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一个人敢在这房间里睡觉? 我就是敢,江水要杀我早动手了,现在我还能活着,就不怕他搞什么名堂。 他们一走,房间里变得阴森了起来,说老实话,我真有些害怕。 本以为自己想得明白,人大不了就是一死,今晚我死过十多回了,还怕个球啊?其实不然,不怕死归不怕死,该害怕还得害怕。 我在地上铺好报纸,躺下来,忽然看见房梁上好像吊着个人。 是江水!他在冲着我笑,舌头伸得长长的,对我阴森森地说:“你知道怎么养鬼吗?” 我浑身发凉,想站起来却动不了,只有不说话,懒得理他。 他继续说:“去找什么孤魂野鬼落了下乘,人死就不值钱了,必须从活着的时候开始培养,就像今天这几个人,直接杀死多可惜,他们活着的时候我不折腾一番,死了就没了,别以为人死都会有阴魂,所以我们得未雨绸缪,让他们有各种怨念。” 我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教我如何养鬼吗? 他继续说:“活着的时候让他们有各种纠结执念,这样去死才能有合适的阴魂产生,就像农民一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会儿我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死才真正有鬼。”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忍不住问了。 “呵呵呵……”他看着我直乐,“因为你也要这样,我会这样把你杀死,你有怨念就不会魂飞魄散,到时候才能为我所用,养鬼也看水平,小小那样的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也只有我了,主要也是因为条件好,她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思想成熟的话,就很难控制了,死的时候不是怨就是哀,不是怒就是恨。” “所以小小那样的很难得,如果一张白纸,还能学习拥有其他的情绪,你他妈的把她教坏了!” 我听着就乐了:“那你想把我怎么样,死之前弄成一个愤青?还是什么贪吃鬼爱哭鬼?” 他“哼”了一声消失不见,我感觉浑身冷冰冰的,知道有人在惦记着自己那感觉真的不太好。看来牛老大四兄弟凶多吉少了,被人利用到死,临死还被养了鬼。 然后我就看见牛老大进来,他神色不太对,我问他:“你们家老四埋了?” “什么?”他一怔,马上清醒过来,“你管那么多,这是我的事。” 很快后面的老三跟着进来,然后是……居然是老四,他跟着老三进来了! 我当即跳了起来:“你们怎么回事,到底埋了谁?” 牛老大一怔,看向老四,也疑惑了:“老四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你不是死了吗?” “我?”老四在那装傻,“什么意思,我好好的啊。” 牛老大看向老三:“老三你说。” “我说什么?”老三一脸的迷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也太诡异了,刚才那一幕和现在的情景,必须有一样是幻觉,可刚才明明一起看的,他们的态度怎么就不一样呢? 我打断他们:“先别吵,说说你们出去干嘛了?” 老三顺口就说出来:“二哥死了,我们出去把他埋了啊。” “你说谁死了?”我还没说话牛老大就跳了起来,“老二什么时候死的,不是老四死了吗?” “我怎么会死,我就在这里啊。”老四怔住。 老三也指着老四说:“你说老四死了,那么他是谁?” 牛老大也卡住了,支吾半天才说:“那么老二呢,他人在哪里?” “二哥死了,我们出去把他埋了啊。”老三还是那句。 “不可能,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会是老二死了?”牛老大开始抓头发。 他们就这么吵了起来,在争论到底谁死了,我忍不住又打断他们:“谁死了我们不知道,可刚才死的怎么又活了?” “对啊。”牛老大反应过来,揪着老四看,“你到底是谁,怎么又活了?” 他们这回吵得更凶,我感觉事情不对,离他们远了一点。 牛老大不能接受老二死了,老四又活过来这个事实,我也接受不了,但我没他那么火爆,拔出刀来就要砍。死的总不能再死一次吧,结果在我埋你去惨剧就发生了,牛老大活活砍死了老四! 满地的血,老四躺在地上抽搐着,我们都看呆了,牛老大也呆住了。 “活的,真的没死?”他嘴里喃喃道。 这回是老三不服:“大哥,你怎么砍死了老四,为什么?” “不是,我……”牛老大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结果他们又对砍。 反正我是服了,几个人被莫名其妙地搞得团团转,结果牛老大又砍死了老三,说老二就是他在外面弄死的,这还没过多久呢,就挂了三个,我们怎么挨得到天亮?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江水搞的鬼,我看到的和他们看到的可能不一样,而他们之间看到的又不一样。真服了,一点力气都没花,这就弄死了三个,这就叫实力啊。 等一切平静下来,我躲在墙角,牛老大呆呆地看着地面的尸体,他是凶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这样?”他仿佛一瞬间变成了老头,眼睛瞟过来看见我。 我连忙说:“早提醒过你们,那家伙不好对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还是被坑 第一百六十七章还是被坑 牛老大扔了刀,抱着头蹲下来,我稍微放了心,害怕他把我也砍了呢。 “先冷静一下,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我劝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对方都没动手,结果你们就对砍,自相残杀,这不是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牛老大抬起头来看我,一副无助的样子。 我哪知道怎么办,他不是吹嘘自己有江湖经验吗,我把江水要做的事告诉他。 “那个人叫江水,他是鬼门的,现在的情况是,他不仅要灭口,还要把你收了。”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神奇的事情,心里都还有很多不适呢,实在太凶残了,看来养鬼本身并不邪恶,要养得好才是真正的坏蛋,不是吓吓人而已,他们还得做杀人犯。 不知道老豪是不是这样的人,以前真没看出来。 “对,不能让他得逞了,不然我死都没个好死。”牛老大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走,你走。”他忽然一推我说,“你马上离开这里,这刀你也拿走。” 他把那件包起来的文物递给了我,我疑惑:“给我干嘛,让我拿去交给国家?” “这个也许能杀他!”牛老大红着眼睛对我说,“如果有机会,你给我们报仇。” 我才不冒这个险呢,以江水现在的本事,拿枪都不一定能打死,我拎把破刀能干什么? 只是现在说这话太煞风景,我问他:“那你怎么办?” 牛老大忽然笑了:“做了一辈子坏蛋,临死也得做回好事,他不是要我的魂魄吗,我知道怎么做让他得不到,你跑,我来拖住他,不过他还会找你的,有机会替我们报仇!” 多好的人啊,我泪流满面。 “走,快走!”他冲我大喊,然后推我出去,“好容易做回好事,你得让我做成了啊。” 我咬牙跑出去,果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了。 半夜三更的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看看天,有光的方向应该接近城市。 于是我开始玩命地跑,可是奇怪了,这里明明有路有田有庄稼,怎么跑那么久没见人烟?这不太对劲,我把那布包的小刀往背后一塞,捡了些干木头要点火把。 这个时候嘎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想起了刚才那个神秘影子,也许那四兄弟的死跟这个也有关系。连忙站起来又跑,连火都来不及点了,路不算小,勉强看得见。 跑着跑着,一个巨大的坟堆挡在我面前,天太黑,但那墓碑是白色的,我凑近了看,在墓碑上刻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这是幻觉吗?应该是吧,什么人闲得蛋疼来帮我弄这个。 忽然四周呼地燃起火光,又是鬼火,我往回一看,居然没有路,我怎么跑过来的? 再回头的时候坟前就站了一个人,江水! 什么意思,那牛老大没把他给拦住? 江水忽然笑了,对我说:“你还真信他能挡得住我?明显他是让你来把我引开的。” 我居然又被坑了? 这么说来,那小刀能杀江水也是假的,让我给他报仇也是假的,他就是让我来引走江水他好逃跑,我真是太天真了啊,居然相信一个老江湖的话。 可事情都这样了我能怎么办,回去找他算帐江水也不允许啊,我得先对付眼前的危机再说。我的墓碑还伫立在那里,好大的一块,如果我是死人我会感谢他,但我现在明明还活着。 “你效率挺高啊。”我指着坟堆对江水说,“就这么半夜,能挖出这么一个大坟来,以后干这个你一定能发财。” 江水冷笑:“你以为躲到我师兄那里我就找不到了吗?你们前脚刚到,我就追来了,这里是我早就布置的,喜欢吗?你死后就葬在这里,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原来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我只能仰天长叹。 江水又哈哈大笑:“我那个师兄,以为自己那点情史别人都不知道了,确实,他那个师妹在我入门之前已经死了,可这种事情能没有流言吗?” 是啊,以前在学校里,帮校花跑个腿都一大堆人盯着,何况他们这种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职业,好容易出个女的,那还不得人人眼热,还是老豪太天真了。 再次仰天长叹,我背着手去摸刀,踉踉跄跄地接近江水。 哪怕跑不掉了,我也要给他一刀,哪怕没有实际伤害,鞭个尸解解闷也是好的。 然而我的意图早被他发现了,当我拔出刀大喊着冲过去的时候,居然一头撞到墓碑上,然后我两眼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 小小穿着嫁衣骑我身上,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她比她姐姐好看,她姐姐太复杂了。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看来我已经逃不掉了吗? “你能不能先下来?”我问她。 她居然笑得很温柔:“没有用的,你认清现实吧,天下之大你无处可躲。”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有些不舒服。”我解释道,“不是说你,是我本身的问题,你不懂男人,刚睡醒的时候都这样,那玩意一直翘着,你再来个鬼压床……” 她还是下来了,就坐我旁边。 我奇怪:“怎么回事,我除了那里有劲,浑身都没有力气?” 是啊,我连床都起不来,看看身上,手脚都没有被绑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里有劲就够了,其他地方不需要有力气。”小小淡淡地说。 还真是直白啊,现在的女孩子说话都这么随便了吗,我赌气地说:“那你现在还等什么,正是我状态好的时候,硬上个弓就完成了,来啊,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她趴下来,近距离看我,说:“要等日子,选个吉日,你已经睡两天了知道吗?” 两天?我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小熊在哪里,你们也把她抓了吗?” “不知道啊,她跑了,没有管你呢。”小小微笑着戳我的脸,一条腿居然攀上来蹭我下面……“别想她了,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有一天算一天。” 我被她缠得不行,警告道:“别动,再动喷了!” 她把那晶莹的小脚收了回来,躺在我身边侧着搂住我说:“反正跟谁不是一样,死活又有什么差别,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活着有意义吗?” 我动不了,不得不让她为所欲为,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说:“你怎么想的,之前我不是把正确的三观告诉你了吗,怎么还替江水卖命,你该做点正事了吧?” “卖命,我有命吗?”小小幽幽地说,“你说的我都明白,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仇人就在你眼前,天天认贼作父你不觉得内心很龌龊吗?” 我用眼神逼视她,用眼神诉说她是一个失足少女。 然而她却很淡然的样子:“仇人,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鼓励她:“有你在,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他的特大犯罪团伙!” “杀了他,然后呢?”轮到她近距离逼视我了。 对啊,然后呢? “然后欢天喜地大结局,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好人回家过日子。” “嗯,那我呢?他没有了,我也不会存在,也得不到你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她问倒我了,江水没了对她确实没什么好处,她死的时候才出生多久,根本就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恨,用大义来说又有点太虚了,除了江水真的没人有这个本事了吗? 不对,我记得隽绣不也挺有本事的吗,人家以阴魂状态混了几百年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熊的末日 第一百六十八章小熊的末日 于是我继续尝试说服:“你可以跟隽绣一样,谁说不行的,记得吗,那个小三。” “她呀……你是想让我和她一样,做小三?” “这个……当然,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也拦不住你。” “你做梦!”小小忽然怒了,“你就是我的,谁也别想分走一点!” 我很尴尬,但还在硬撑着说:“说这个你就自欺欺人了啊,你姐姐不就占了我便宜吗?” 她果然沉下了脸:“那个不算,以后连姐姐也不能碰你!” 白给她讲了那么久的故事,居然养成了自私自利的坏毛病,人不能太自私啊,你霸占我,其他鬼怎么办?我算是明白了,我这辈子的魅力也就只能吸引一下女鬼。 我不死心,再给她陈述利害:“如果你按照江水说的做,完事后我们都可能不存在了,你想想,他就是以搞邪术为目的,自己成了,还管我们干什么,都没必要存在了啊。” 然而这个问题小小比我看得开:“那又怎么样,和你在一起,哪怕很短暂的时间也满足了,否则我能得到什么?这是很明显的问题。” 我到底有哪点好的,值得她这么狠?现在后悔了,当初怎么不让伍松给她讲故事。 如果当初让伍松给她讲故事,她不就爱上伍松了吗,那样够江水伤脑筋的。 后悔走错了这一步啊! 如果能动的话,我现在一定捶胸顿足。 看来小小已经决定了,要跟我爽一把就死,这个决定也不能说错,在她的角度看来,这也许是最佳方案,反抗江水她能得到什么?她什么也得不到,能不能搞得过还是一回事呢。 正说着话,小小的嘴又凑上来,我紧张道:“干什么?” 不会是她忍不住要硬上弓了吧,说实话,我目前的状态不行,这个状态下那啥很可能会人亡的,那我就可以跟她做一对冤死鬼了。 她就笑了笑:“你精力太旺盛了,我要吸走一些阳气,你继续睡吧。” 还可以这样的?果然前人水平高,“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可我还要担心一下小熊,小熊怎么办? 她就这几天了,我回去还能不能看到她?我还能不能回去…… 那嘴唇碰过来,感觉柔柔的,然后我再次两眼一黑。 黑暗中,我仿佛听到有咚咚咚的声音,很沉闷。 是又要醒了吗?不知道小小亲一次我得睡多久,还真是无福消受啊,怪不得说人鬼殊途呢,压根就弄不到一块去,只要我跟她那啥,就自动昏迷。 我努力睁开眼睛,怎么还是漆黑一片,难道眼睛没睁开? 再睁,我用手摸了一下,确实是睁开的,但还是看不见东西,那么我有可能瞎了,有可能周围是一片黑暗。 忽然我觉得气闷,周围空间似乎很小,我憋屈得慌,渐渐感觉呼吸困难。 就在我觉得要爆炸的一瞬间,砰地一声上面打开了,射进来刺眼的光亮,还有新鲜空气,混杂着土腥味,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适应了光亮,再看看,我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巨大的棺材里! 怎么回事?上头出现了一个人,熟人,是伍松,他拿着铲子边喘气边说:“起来了,新郎官,棺材里面舒服吗?” 我只能虚弱地说:“我没力气,拉我。” 他就把我扛了出去,我这才看见外面的情景,居然是江水为我挖的那个坟,不知道风水怎么样。 外面还站着一个老头,头发挺长,乱糟糟的在脑袋上束起,这是个老道。 他眯起眼睛看我,沉吟道:“嗯,被吸阳气了。” “道长,严重吗?”我紧张地问。 他淡淡地笑着:“没事,还能活下去。” 我这才放心了,问起他的身份:“前辈是何方高人啊,多谢救命。” “他是我师父,孤尘道长。”伍松在后面给我介绍。 孤尘?这个名字太谦虚了,莫名就有一种好感,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一个劲上前握手感谢。 从握手判断,这老头身体硬朗得不像话,说话也中气十足:“哈哈,其实主要功臣不是我们,是你的那个阴配。” 我没听懂,也不好回话,一时陷入尴尬,伍松过来给我解释:“说的就是小熊,你这种情况以前也没见过,这是我师父的特殊说法,依照中医,人体的阴阳是平衡的,如果不平衡那就会生病,所以她是帮你配平阴阳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那小熊呢?”我紧张起来,没看到她,难道已经…… 道长又对我呵呵:“她先回去了,是她带我们来到这里的,无论你在哪里她都能找到你,也只有她才能找到你,不过她现在情况不怎么好,让她回去休息。” 原来小熊不是弃我逃跑,而是留了一手,如果我们都被绑了,那谁也找不到我们。 她是有打算的,既然她现在没有能力,就找人来救我,真是机智的女孩啊。 我很欣慰,不过回去是回哪里? 伍松跟我说,小熊就在老豪师妹那里等我,现在暂时没事。 得知这个我就放心了,不过小熊的身份……我小心翼翼地问老道:“她这种存在,不是你们道士看见就喊打喊杀的吗?” 虽然伍松也是道士,可他穿着打扮就是个俗人,我之前都没把他身份当回事,现在他师父来了,一看就很道士。我生怕这老头手拿法器叫嚷着要收了小熊,电视电影小说里的不都这样吗,有鬼,收! 老道又呵呵:“你误解了,何为道?阴阳平衡,所以不能跟任何一极对立的,她对你有益,并非有害,所以喊打喊杀就过分了。” 嗯,所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该有的得有,该杀的也得杀,那么小小…… 我还是关心小熊吧,再问老道:“小熊她没几天了,您是高人,给想想办法行吗?” “这个……”他显示出犹豫的样子。 我急道:“是不是还得跟你上山修炼个百八十年的?不会用那么久吧,随便烧炷香意思一下就得了。” “是谁跟你说要上山修炼的?”老道疑惑。 我不好意思:“武侠小说不都这样设置嘛。” 老道恍然大悟:“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再想办法吧,你的身体也需要修养。” 由于小熊的机智,我算是得救了,其实这也确实是她的功劳,伍松过来就挖个坟而已。 我们一同回去,老豪也回来了,一时间可谓是高手汇聚,那我还怕什么呢,江水不会连茅山老道也搞得过吧……这个难说,他拿到了小熊的能力之后,是无差别攻击的,神仙都不好说能逃脱他的规则,我不知道老道的本事。 我不要紧,主要是小熊,回去就给她进行一次会诊,专家是孤尘道长和老豪。 然而第一次的会诊失败,他们都没有办法救回小熊。 当时我就急了,顾不得身体虚弱跳起来揪住他们两个:“你们不是专家吗,道长,你是大师级的人物啊,至少活那么长肯定知道不少事啊,还有老豪,你专长就是这个,怎么能没有办法呢,你师弟都有办法。” 老豪红着脸说:“别瞎说,我确实是鬼门的人,但你那小熊又不是鬼。” 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老道身上,他摸摸胡子给了我一个坏消息:“贫道判断,她的存在最多只有三天了,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们没有办法,有负所托,惭愧。” 三天够干嘛的?不行,我不能让小熊就这么消失掉。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师斗法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师斗法 没有办法,小熊就要消失了,两位专家商讨半天,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结果还是那样。三天时间,看来我得好好陪小熊玩玩了,然而就这么短的时间也有人来打扰。 当天晚上,江水来了,看来他被坏了好事很生气。 江水不仅来了,而且来得很嚣张,门都不敲直接走进屋里坐下。 就是这么拉风,当时我抄根棍子准备上了,老豪把我拦下说:“没有用的,一般方法杀不死他,先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然后老豪的脸也绿了,因为江水根本不理他,把他给无视了,直接针对孤尘老道。 “你们茅山也打算来趟这浑水吗?” 孤尘老道微微笑道:“天下事,茅山弟子都管得。” 一个比一个说得大气,江水的话里饱含了威胁,而老道的牛皮更大了,直接吹到天上去,老豪在一旁很尴尬,我连呐喊助威的分量都不够。 江水直视老道:“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道呵呵他:“有本事尽管来,茅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接得住。” 然后江水起身,又走了出去。 高手对决的即视感扑面而来,终于有拿得出手的场面了,我赶紧让隽绣和小熊藏起来,以免受到波及,因为高手干架往往都会干扰巨大,一拳出去城都没了,别说一个小山村。 “怎么样,我能帮什么忙?”我问老道。 老豪也跃跃欲试:“我也来吧,还有我师妹,其实她的本事比我大。” 老道却笑呵呵地摆摆手:“你们坐着就好。” 我没什么,老豪却在唉声叹气,我知道他想清理门户很久了,这回可以借着老道的手打个翻身仗,然而人家都没让他出手,人生目标就要实现,他不能参与表示很郁闷。 但我觉得没那么乐观,江水既然敢来,就不可能没一点把握。 老道对伍松说:“摆香炉,燃香烛。” 伍松就从他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炉,弄张桌子到前院去,开始摆桌。 我们跟出去看热闹,只看见老道支起两条杆子,中间穿线,仿佛要在上面晾衣服似的,然而没有,他掏出一沓纸人,一个个地穿上去,直到穿满整条线。 那些纸人被风吹起,仿佛活过来一样欢呼雀跃,这一手也不新鲜了吧,传说以前有撒豆成兵的,他这剪纸人也算神奇。纸人谁都会搞,老豪也会,他师妹柳五妹就给我剪过四个轿夫,现在看看高人用起来会有什么效果。 应该是不一样的吧,你会黑虎掏心,高手也会黑虎掏心,那肯定不是一个概念。 我注意到,老道的纸人上是带符的。 摆弄好这些,老道就搬来一张椅子坐好,开始闭目养神,他不会就指望几个纸人把江水搞定吧,能动是一回事,能打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都不说话,高手对决怎么好意思说话,忽然老道睁眼说:“进村了。” 什么东西?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难道又是摆鬼阵吗? 看来很久我没看到什么明天,身边的老豪捅捅我,然后指了指天上,今晚月光特别亮,就着这个背景我居然看到一个巨大的脑袋在空中摆动,那是什么,大蛇? 刚想问,老豪立即捂住我的嘴,对我摇摇头,看来还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东西了。 但老道不慌不忙,右手两指并拢,指向那一拍的纸人,其中两个跳了出来,仿佛被风吹的一样,直往上飘,然后越来越小,越飘越远。这时我才能体会到那条大黑蛇有多大,距离那么远我都还觉得它的脑袋巨大,话说,老道觉得自己两个小人就能搞定? 很快,空中燃起两团小火光,居然引燃了那条大黑蛇……原来不是大黑蛇啊,会自燃的。 “赢了吗?”我问旁边的老豪。 老豪脸上神色沉重:“赢了。” “赢了该开心才是,你干嘛摆着个臭脸?”我心直口快地问他了。 老豪悲愤地看了我一眼,拒绝解释。 老道在那边坐着呵呵:“才开始呢,你们再等着看看。” 还有热闹看,光是空中那条燃烧的大蛇已经很夸张了,照亮了村子周围大片的地方,我都担心会引起山火。不过有可能燃点并不高,和鬼火一样,看着热闹而已。 三局两胜,先胜了一局还是很稳的,这时候老道有心理优势,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这东西。 第二局江水还能玩什么花样呢,弄出个鬼怪吓唬我们?这里可都是高人,哪怕是我,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也不会害怕,吓唬人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这里得靠真本事。 我想起了上次坑我们那个小鬼,也许会是这个?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江水的本事,他没有再派小鬼来,包括那种招魂唤鬼的本事都是吓唬普通人的,在专家门前不好使。阴魂之类的东西自己能不能存在都是问题,普通人气血旺盛一些的都能把它们冲散,高手一般不玩这个。 外面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肯定是江水的手段。 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好像听出了什么,然后推着老豪笑了:“好像是老鼠的声音,你师弟真逗,弄出什么鬼魂叫声和老鼠一样?” 然而我看到老豪脸色变了:“那真就是老鼠。” 老鼠,成千上万的老鼠? 世界上的动物就老鼠最顽强了,当然这是针对整个群体说的,有些人甚至假设人类灭绝以后,下一个在地球上称霸的物种就是老鼠,它们实在太能生了。 这里是山区,老鼠多的是,其实不光是山区,哪怕在城市里,老鼠也一样多。 上次整人的尸体,这回弄老鼠了,江水还真是会因地制宜。 我问老豪:“这也是你们鬼门的秘术?” “怎么,你有兴趣?想学?”老豪看我。 “不睡觉也要学啊!”我果断地说,“有了这个本事,在全世界任何地区都可以随时拉起一支庞大的部队,而且还不担心战死,死得越多越对人类有利,这是为人类做贡献。” 老豪微笑着点头:“很好,我不会。” 现在忙的就是老道了,他手指连点,一个个的纸人飞出去,它们竟手拉手连起来,围绕着整个院子,仿佛筑起一道小小的人墙,看起来很不靠谱。 但就是这个不靠谱的纸人墙,挡住了外面的耗子大军,我都能看到一个个肥硕的老鼠在门口探头探脑了,鼠头攒动,但它们似乎害怕这些纸人,不敢近一尺以内。 慢慢的老鼠也多起来,墙头门口外全都是,但纸人把院子整个给围了起来,老鼠不敢进。 “怎么样,这算赢吗?”我问老豪。 他不动声色:“得看能坚持多久,双方在比拼耐力。” 如果坚持不下去的话,外面那些老鼠会冲进来,我想着被老鼠啃的景象都毛骨悚然。 “不要怕,一炷香的时间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老道呵呵地说,“看,它们要退了。” “这么说第二局又要赢了?”我完全放松下来。 老道摸着胡子说:“还不能这么说,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意外。” 只有老豪脸色很难看,我对他说:“你这样不好,赢了还摆个臭脸,到底哪头的?” 伍松也学他师父呵呵道:“破的可都是他鬼门的术法,他能有好脸才怪。” 也对,我也挺能理解老豪的,学了一辈子的东西,到头来人家轻松破解,简直是对人生观的质疑,男怕入错行啊,我拍拍老豪的肩膀:“没事,我这个专业也白学了。” 第一百七十章 阴兵进村 第一百七十章阴兵进村 老豪不服:“他鬼阵还没用呢,怎么尽搞一些小手段?” 我指责他:“做人不要太自私了,江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怎么你总希望对手赢呢。” 老道却不给面子地呵呵道:“无妨,让他花时间布鬼阵,贫道也想会会。” 这个意思是他连鬼阵都不放在眼里,搞得老豪脸色更难看,这可是他鬼门的压轴大戏,这样等于直接把鬼门的底裤击穿了,不得不说茅山确实有两把刷子。 关键人家老道还什么都没用,只摆了几个小人而已,就连破两阵。 果然,老鼠如潮水般退去,这一阵江水又认输了。 老豪嘴上还不服:“没有那么容易的,我师弟很难对付,连我师父都压不住他。” 老道老神在在地也又摆上一摞纸人,对老豪说:“那让他来,贫道在这里等着看,说好了,今天就只用这一招,随便他换什么花样。” 这话就打脸了,这个老呵呵说话还真是毫无顾忌啊。 江水呢,还不过来认输? 貌似他还真有继续搞下去的想法啊,一招破万法,放谁身上都不服的。 这时候老豪的师妹也出现了,似乎要为他鬼门助阵似的,清理门户是一回事,但师门受辱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柳五妹已经挂了,但她也不想有一个被否认的人生。 看来道士也不是看见鬼就瞎激动的,老道对柳五妹的出现也没什么反应,还有隽绣,说起来隽绣的年纪比这老呵呵还大,可在能力上却先天不如。 毕竟道士才是他们的克星,活人的优势也比较大。 这时候坐在凳子上的老道神色动了动:“怎么,真的还来,这次是……” 他睁开了眼睛,直往天上看,我发现身边的老豪和他师妹也神色凝重,他们是看到什么了?我也拼命往天上看,然而没有用,我什么都没看见,他们都不是凡胎肉眼了吗,不是说开天眼挺麻烦的吗? 他们装逼的样子有好一会儿了,还是老道先发言,他语气沉重地说:“阴兵过境!” 然后我看老豪,他冷汗都下来了,声音发虚地说:“怎么会,他怎么能请来阴兵?” 老道缓缓摇头:“不是他请来的,而是引来的。” 这区别大吗?左右我们还是会被碾压吧,看他们这架势应该是很大的招,因为他们脸上都是蛋都憋疼了才会有的表情。 其实我认为江水能请来阴兵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对阴兵说玩个游戏就行了,哪怕阴兵是什么大罗金仙如来佛祖的能力也必须得陪他玩,因为他是规则,指着如来说你是猴子都得答应。 这回是老豪慌了,问老道:“道长,我们怎么办?” 老道摸着胡须:“这是个麻烦,阴兵谁都扛不住,他能引来肯定是花了一番心机的,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他,还没见过谁这么有气魄的。” 江水当然有气魄,引个阴兵算什么,自己都能搞成活死人,够不够霸气? 我也急了:“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咱们赶紧跑。” 老道又呵呵:“当然行,还是用纸人!” 真霸气,这才是道门大师,不过他既然有办法,干嘛刚才还作出那样一副样子,害得我都担心他扛不住。 老豪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怎么做?” “简单,我来,你们不要说话不许动。”老道过来,每人给我们发了张符,吩咐道,“这个贴胸口,阴兵就感觉不到你们,我再蒙住他们的眼睛。” 老豪指了指自己的师妹:“她怎么办?” 老道耸耸肩:“阴魂我就管不到了,自己想办法藏起来,或者跑吧。” 柳五妹一脸愤愤的样子,马上消失,我很遗憾,真想看看她用符贴胸口的样子呢。 话说回来,阴兵大老远都能被这些人发现,那还能打得着什么东西啊,既然是部队,把不得讲究一个神出鬼没吗,一点机密都没有,我觉得也就那样。 老道此时正在快速伸手进衣兜里,往外掏纸人,同时对我们说:“记住,一会儿阴兵过来的时候,会经过你们的身边,不要碰到他们,更不要迎面撞上,会很麻烦的。” 转眼他就掏了好几沓纸人出来,堆在桌子上,用手一指,纸人呼地飞了起来。 这回飞得满天都是,比刚才壮观多了,阴兵肯定一来一大群啊,他得用多少纸人对付? 这时候不能说话了,我还疑惑呢,大家都在院子里,阴兵还能进来强粮食?搞三光?和鬼子进村一样? “进村了!”老道最后说了一句,拿起一张符贴自己胸口,然后再也不说话。 话说,那些纸人飞出去都干嘛了? 我朝门口望去,没看见什么东西,正当我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院子里墙上冒出个人影来,很淡的人影,似乎身穿铠甲手执兵器,直冲着我垮垮垮走过来。 伍松在焦急地对我比划,我连忙让开道,那人影直接就从我身边走过,伍松仿佛松口气似的对我点头。 这些就是阴兵?很原始嘛,冷兵器时代的军队,能有多大威力? 还有他们的身形,貌似都不太清晰,估计也不会是隽绣柳五妹他们的对手。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阴兵单个可能不行,可他们人多啊,我估计古往今来战死的都入伙了。要知道五千年文明史就伴随着五千年战争史,得死过多少人啊,绝大部分都是无名无姓的,他们要是入伙不得填满地球? 步伐并不整齐,但声音十分密集,阴兵一个个穿墙过来,又穿墙出去,有时候排成一列我躲都没地方躲,只好爬到门上他们够不着的地方,没看见那老道都快爬房梁上了吗。 我们心惊胆战地看着阴兵一个个通过,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久。 不会一直走个没完吧,如果真是所有那些人都入伙的话,他们得走到我饿死都不会完。 还好这是有尽头的,大约半小时以后,阴兵越走越少了,然后又开始稀稀落落。 最后几个走过的时候,我想下来,老道却对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先等等,他自己爬到房顶上观望,又看了个几分钟,然后才自己跳下来,对我们说:“好了,过去了。” “也不是很恐怖嘛,都看不到我们。”我也跳下来说。 老豪哼了一声:“不是很恐怖?刚才也就是他们的眼睛被纸人蒙上了,你没注意吗,每个阴兵的眼睛都有一个纸人在蒙着,道长好手段,反正我是服了。” “呵呵,过奖过奖。”老道又显摆自己谦虚。 然后他又说:“那么现在,那位江水先生应该是服了吧?” 老豪也点点头:“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这样都被破了,江水是没有其他办法的。” 看他们两个相视微笑好像要欢庆胜利的样子,我不得不泼冷水:“恐怕还没有到服的时候。” 老道不解地问我:“小兄弟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还能弄来比阴兵更厉害的家伙?” 我看向伍松,伍松眼神一僵,显然是想起什么来了,然后轮到老豪,他的笑容也僵在脸上,老道察觉他们的神色不对:“你们怎么回事,难道还能更厉害?比阴兵更厉害的我可对付不了。” 我很遗憾地对他说:“有招,他还没找你玩游戏呢。” “玩游戏?”老道一脸疑惑的样子,“我都这把岁数了,玩什么游戏啊?” 话音才落,江水又迈步走了进来,神色一点都没见沮丧,笑呵呵地对老道说:“佩服,果然不愧是茅山道长,我不如也,不如,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官兵捉贼 第一百七十一章官兵捉贼 老道是不知道厉害的,这里面我最知道,还有伍松和老豪也很清楚,我们都体会过在游戏里必须服从于规则的那种无助,规则掌控者有如电脑系统一样的铁面无私。 只要遵守规则,掌控者就奈何不了你,只要违反规则,不管你是谁都得挂。 可以说,江水一开始没打算使用这种方式,但老道的强大让他不得不放弃一些绝对强势,转而来玩这种让大家都陷入强制性规则的比试,一旦开始,那大家都平等了。 老道明显是要拒绝的,但伍松飞身而出,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他宣布:“我师父参加!”然后他又和师父解释:“师父啊,这个是必须参加的,因为……” 叨叨了一阵,老道大惊失色:“这么说,他不是比三清还厉害?” 伍松苦笑:“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游戏可以当真?”老道领悟了,“那么惩罚施加到他身上算不算数呢?” 这回江水代伍松回答:“当然算数,规则对大家一视同仁,但我不参加,嘿嘿……” 老道什么辈分,哪里受得了这个,指着鼻子要骂,我及时挽救了他的素质。 因为我让小熊出来了,说了一句:“这里所有人都要参加。” 于是江水愣住了,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靠,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掌控者。” 小熊虽然没有了发起游戏的能力,可她的地位依然是掌控者,只要游戏发起了,在她面前就必须任何人都参加,这是我们这边唯一一个和江水平级的大咖。 江水却不死心:“不过,玩什么我来指定,我要你们玩官兵捉贼,四个人的游戏,你们刚好四个,我再加进来怎么算?” “为什么必须是四个?”我不理解这个游戏,因为我没玩过。 老豪给我解释:“就是按照字面拆开,官5、兵、捉、贼四个字,官来定刑,兵来惩罚,捉就是负责抓的,贼就是不能抵抗只能逃跑的悲剧,所以必须四个人。” 好阴险啊,他想让我们在游戏里相互弄死对方,“官”的处罚决定一出来,那还不是随他掌控者怎么解释都行?一不小心还真能弄死人的,比如说打贼,他掌控者可以让惩罚结果加重一万倍,反正不违背这个处罚决定就可以。 所以江水必须参加! 我提出质疑:“人数只有少没有多的,不够可以补啊,每样加一个,咱们可以弄出两套官兵捉贼,咱们四个人,加老江五个,老豪让你师妹过来六个,我再补一个,记得我有个小三……” “等等!”江水立刻喊住我,他不能任由我都说了,“那个女鬼就别参加了,我补两个,你那小熊必须参加,老道师徒两个,这样我们刚好八个,都是双份的。” 很机智啊,他也觉得游戏里只剩他一个太被动,会被我们联合起来整死的。 我再次否决他:“你不能出两个,既然我带小熊参加了,老豪也必须带一个参加,老道带徒弟参加,你只能带一个,这样我们四个人每人都带一个,很公平。” “公平毛啊,你们是一伙的!”江水叫道,“万一我和我带来的都抽中了贼,那我们两个不都完蛋了吗?” “哪有这么巧的事,抽签是公正的。”我嘿嘿笑着说,“别忘了我们不是一伙的,那两位是茅山来的,老豪是你师兄,而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不能没有证据凭空猜测我们的意图,各带一个有什么不公平的?大家都有掌控者压阵,你不能多出一个!” 这就是我充分利用了公正原则,强行把公正给解释出来了,反正有掌控者给我撑腰。 江水也不得不认:“好,就这样,但是从意图上你们都是针对我的,所以我必须限制一下,抽签的时候抽到什么不能说,也不能暗示作弊,捉拿的人必须自己来辨认谁是贼,一旦抓错自己要受到惩罚!” 又整幺蛾子,我想不明白:“那总得有个辨认的标准吧,难道完全靠蒙?” 江水也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就说:“那这样,只有贼不说实话,这样一问就清楚了,被问到的必须回答,只是我还有一个设置,现在我们有两个法官,两个兵,必须一个定罪,一个负责指定由哪个兵出来惩罚。” “好,就这样。”反正我们人多,怕他干嘛?“不过我是普通人,你们都是变态,在我面前你们就不能使用超过普通人的能力,否则以作弊论处!” “可以!”江水也同意了,同时也耍了个心眼,“那个老道,在我面前也不能使用超过我能力范围的本事。” 我干脆说:“咱们统一一下吧,所有人都不能在对方身上施加超过普通人的能力。” 意见终于统一,这回江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是想利用强制游戏弄死我们,然而他忘了小熊还在这里,结果自误。但他还是做了挽救的,增加了许多规则限制,让我们也没那么好坑他,但不可否认,这是最有可能干掉他的一次机会。 游戏开始,老道带伍松参加,我带小熊参加,老豪带他师妹参加。 不出所料,江水叫来了小小参加,还穿着嫁衣玩游戏成何体统! 不过小熊也穿着嫁衣,我就不说他了,奇怪,小熊穿上个嫁衣就不肯脱下来。 江水宣布道:“下面开始抽签,我这里有八个签,官兵捉贼四个字各两个,各种抽到手里之后别人是不知道的,一旦有人知道了就是作弊,自己看了之后游戏开始,最先开始的是找贼,这个时候也不许暗示,捉拿的人找到贼抓住,一旦抓错了他也将受到惩罚。” 好复杂,我还好,看那老道听得一愣一愣的,真为他担心。 然后江水把八张折好的纸条扔地上:“自己挑选吧,现在我绝对不知道哪张是什么,如果知道就是作弊,你们谁先来?” 我们都很紧张,没有动,小小比我们都霸气多了,走上前,先瞪了我一眼,然后把一张纸条抄在手中,也没看,估计她知道了上面写着什么。 然后小熊也上了,她也和小小一样抄了一张纸条在手里,什么都没说又走回了我身边。 我和老豪一起上,各自拿了一张纸条,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躲墙角偷偷地看…… 柳五妹也上前拿了,我发现他们阴魂都不用看的,现场女的都是阴魂,还有小熊不死不活,她们仿佛都气定神闲,我们几个活人显得心虚多了,真是给活人丢脸啊。 江水也自信地上前拿了一张,老道和他徒弟伍松最是拖拉,伍松还一边给他讲解呢。 剩下两张是他们的了,至此,我们都抽签完毕,各自看了自己的签。 我带着强大的自信站了回去,因为,我抽到的是“贼”,游戏里的最弱者…… 先不能被人认出我的身份,还不知道江水和小小抽到什么呢,哪怕他们抽到了官或者兵,要制裁我也必须经过审判和执法两道关,想严惩我没那么容易,有人会帮我稀释他们的制裁。 也就是说,我们分为逃亡者、追捕者、审判者和执法者。 这个时候老道却出了幺蛾子,傻傻地举着纸条说:“我是捉啊!” 我们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江水大笑:“哈哈,作弊,现在请法官立即审判!” 糟糕在哪里呢?这时候法官必须暴露,宣判之后执法者暴露,最后剩一个捉拿的和两个贼,那我不就暴露了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各种手段 第一百七十二章各种手段 老道惊愕的神情让我忍不住想用鞋底抽他,他还怔怔地问:“我做错什么了?” 江水大笑:“审判者出来,定罪吧!” 小小冷冷地走到中间:“我是官,定他泄漏机密罪,必须重责五十鞭子!” 她说完,看着老道,老道大惊:“那还不把人抽死,不行,这不能忍……” 伍松赶紧拦住他:“师父啊,千万不可以抗拒,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老道暂时忍住,“贫道可不会等死的啊。” “办法就是……我也是法官。”伍松微笑着站出来,“请两位执法者出来吧,我要挑选执法者。” 结果两个人站了出来,一个是小熊,一个是老豪…… 伍松对老豪不能说完全放心,还是心存芥蒂的,所以他指定了小熊来执法。 结果小熊出去,随便在院子里拿了个什么藤条,就说:“这个是鞭子,下面开始执法。” 这五十鞭子抽上去,简直挠痒痒都不够,显然江水意识到有这么一出,但他还是不忿:“这算什么,天下执法的都这样,那还不人人犯罪,法律还有什么用,规矩都被无视了!” 老道这回得意了,他呵呵江水:“你管呢,不服就换个执法者。” 江水当然不服,冷冷道:“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伍松出来替老道反驳:“我们人多,你会哭得更早吧?” 然而最早的不是他,而是我……现在官兵都暴露了,还暴露了一个追捕者,那么就还剩下三个人,我、江水和柳五妹,我们当中一个是追捕者,两个是贼,而我自己确定是贼。 三个人中找出两个贼,不用找了,我们当中的追捕者最清楚,除开自己之外没暴露身份的都是贼,这个没说的,如果江水是追捕手,那么他毫不犹豫确认我和柳五妹都是贼。 那样是最悲剧的,会是他吗? 我看到江水朝我看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僵硬的脸部抽动,露出阴森森的牙齿。 他是追捕手?吓唬我的吧,追捕手如果是柳五妹就好了,我们大家都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不动声色,除了老道之外,全场的目光都放在我们三个身上。 别以为刚才老道没受到多大的惩罚就放松警惕了,其实小小还没有下狠手,如果她一定要贼死呢?那无论执法者怎么解释,受罚的不死都说不过去了,她要受罚者魂飞魄散呢?那阴魂都躲不过去了,她限制了结果,那么过程无论怎么绕都逃不开。 刚才只是热身,我估计是江水不想彻底得罪茅山,才没让小小下狠手的。 别以为小小会善良,她从小就没接受过善良的教育,我那几个故事能抵得上江水二十多年的洗脑吗? 所以轮到我被抓的时候,一定会有我好受的。 老道举着字条恢复了自信:“我可以继续抓人了吧,罚也罚过了。” 江水一直盯着我,根本没理别人,我连忙叫住他:“等等,这游戏没有时间限制,永远玩下去都可以吗?如果不说限制的话,抓回来一局就结束了?” 当然必须有限制,江水抢先说:“就玩到天亮,不论多少局,地域限制在这个村子里。” 他不设时间限制的话,看似对活人不利,可一局结束我们就可以说走人了。 所以他设置了时间限制,这才是漫长的,看来他一定要在这游戏里占点便宜,否则不会甘心的,关键是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种存在,说活人不是,说死人也不对。 那么我们就不知道怎么处罚她才能真正获益。 看他有扑过来的趋势,我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朝门口靠近。 “那就到天亮吧,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方便一下,尿急了。”我故作轻松地往大门走。 江水在后面喊:“等等,这里面没有厕所吗,非得到外面去?” 这里是农村,当然每家都有方便的地方,我这样是不是很明显? 管不了那么多了,下一刻我就发力狂奔,朝门口冲出去,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咚咚咚追来,肯定是江水的,柳五妹跑起来不会有声音。我不知道他和柳五妹到底谁是追捕手,但不能冒这个险被他抓到,他真是抓人的我就完蛋。 大家都限制在普通人的程度,他想追我也没那么容易的。 江水在后面喊我:“等等我啊,你跑什么,我和你一起。” “一起个毛,你肯定是追捕手!”我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也别跟着我,跑别的地方去,不知道两个人堆在一起容易被抓吗?” “不是,两个人好相互照应啊!”江水还在对我喊。 这时候没跑出去多远,我一回头就看到老道追着柳五妹跑了出来,他们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谁是追捕手,谁是贼。 “哈哈,小水,那边都追起来了,你还怎么忽悠我?” 我发足狂奔,打算找个地方躲着耗时间,挨到天亮平安无事,反正现在江水也不能用什么超能力施加在我身上,在普通人里,我还算是比较强的,至少跑得过我的人不多。 老道追着柳五妹往另一条路走了,咦,他们这么认真干嘛,对付的不是只有江水吗? 然后我又明白了,老道不是在追击柳五妹,而是他们在找另一个地方躲藏,给江水加大难度耗时间,不错,就是这个策略,相信这一局就足够支撑到天亮了,跑死江水! 我保持了一贯的水平,很快就跑出了江水的视线,趁他看不见我的时候,一个拐弯,我就躲进了一间破旧的房屋里,虽然不能住人了,但临时藏一下身还是没问题的。 果然,江水蹬蹬蹬就跑过去了,我得意地笑,同是普通人的程度,他搞不定我。 这次无论能不能干掉江水,他肯定是拿我们没办法了,这么大的劣势他怎么对抗? 咦,江水居然肯这样跟我玩,是不是还有别的高招? 他绝对不是蠢人,我是他都不是,这样还肯玩证明他不是没有把握的。 现在有时间,我得思考一下江水到底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一边想着我就一边找个石墩坐下,可当我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哎哟,你坐我腰上了……” 我大惊失色,转头看着幽暗的房间,里面到处是泥,此时居然也有鬼火亮着。 而我的身下,居然半埋着一个老太太,她的脸就只剩下半边了,另外半边仿佛化为了泥土,这半边身子支撑起来,诡异的是,她那半张脸居然对我笑。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哪里忍得住,哇地一声大喊,直接就跳了起来,朝门外冲。 这样的动静惊动了江水,他往回跑就看见了我,大笑着追击过来:“看你还往哪里跑!” “你作弊!”我一边喊一边跑,“这肯定是你做的,除了你还有谁?” “这当然是我做的,不过我没有作弊。”江水嘴硬。 “还说没有,这是普通人应该有的能力吗?”我义愤填膺,破坏规则他应该完蛋啊。 江水却大笑着说:“第一这是我事先就布置好的,不是游戏开始的时候才做的事,所以是你撞上了,我也没有做什么施加在你身上,这么说吧,你走路绊倒了也能怪我?” 靠,这也可以啊,那整个村子不就成了鬼村?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呢,阴险地布置了环境,不过想想,我身上有隽绣,还怕鬼干嘛? 于是我朝他示威:“以为这样就难得倒我了吗,告诉你,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各种心思 第一百七十三章各种心思 差点就被追上了,这江水的体力真是不错啊,也难怪,他那体质可以忽略极限,大家都是生物体,只是我们奔跑的时候会很难受,而他直到累垮都可以拼命跑,没有负面的影响,这都不算作弊? 不过我还是再次甩开了他,另找了个地方藏身。 村子不大,一直跑是不现实的,我不能跑到天亮,和对方双双累垮也不划算。 这又是一个阴森的房屋,废弃多年的村子,晚上就没有一处不阴森的。 又出现古怪怎么办?我好像不能让隽绣出来帮忙,她出来我就作弊了,没事,不就是要求胆大吗,哪怕跟前爬出一百个贞子我也不皱一下眉头,就是这么霸气! 村子太小,在这里我能听到外面江水跑动的声音,他不进屋,就等着我被鬼吓出来。 不过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还能吓得住我吗? 我忽然发现身边一个幽幽的光芒在扩散,一个人影从我背后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说不怕,但其实还是有点惊悚的,我怯怯地看过去,咦,是柳五妹? 当时我就松了口气:“是你啊,干嘛搞得一惊一乍的,咱们都躲在这里不好,我找个机会换地方,这里容易被一网打尽。” 柳五妹没说话,只是在对我阴惨惨地笑,我心虚了:“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是老豪的师妹,是什么鬼变的?” 下一刻,柳五妹就尖起嗓子大喊:“来人啊!我们都在这里!” 我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堵她的嘴,这时候她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我摸得到。 “你这是干什么,胳膊肘居然往外拐了,忘记你师兄的仇恨了吗,忘记要清理门户了吗?你的敌人是江水,不是我!”我无比愤慨,义正词严地对她说。 她扯下我的手,笑道:“敌人当然是他,不过我们要这么藏着,一晚上就浪费掉了,他是追捕者,我怎么能威胁到他?所以这一局必须尽快结束,开始下一局吧。” 我瞬间仿佛被雷击了一样,原来还有这一层啊,怪不得江水不怕我磨洋工呢,他绝逼是抓住了老豪师兄妹急于清理门户的心思。江水故意就放出了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啊,按照平常他们也不是对手,而在这里游戏里,江水明显是弱势的一方。 这么说起来,他们的心机都好重,我想回家…… 原先我还打算利用规则,这局躲不过去下一局如果都是我们的人担任追捕者,那就直接怠工到天亮,起码把今晚耗过去再说。现在看来行不通了,有人比江水还着急,不撕逼就不舒服,拦都拦不住,不是一条心了,江水难免会从中获益。 我还想跑,下一刻江水出现在门口,把我们都堵住了,这里没有后门。 “跑啊,怎么不跑了!”江水冷笑着迎过来。 我其实还想挣扎一下的,但没注意柳五妹把我推了一下,我就落到了江水的手里,没什么好挣扎的了,游戏设定我是贼,不能反抗,被抓住就是抓住了,不存在什么武力抵抗。 然后更过分的是,柳五妹居然送到了江水手上,自己把自己送过来了。 所以,江水一个人完成了追捕任务,把我和柳五妹抓了回来,我们将接受审判。 我不管其他人,盯着老豪看:“你也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心照不宣,老豪低着头叹道:“这是我的心愿,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浪费时间。” 好了,可以确定他和他师妹是另外一条阵线的,虽然共同的敌人是江水,但显然我们的斗争思想不太一样,老豪还是有异心的。 我干脆光棍地说:“审判吧,该怎么整怎么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江水冷笑:“刚才小小不熟悉游戏,让你们逃过一劫,现在没那么轻松了。” “刚才不是你们不敢惹茅山吗?”我回敬道,“怕就怕,还装什么装。” “不敢惹茅山?”江水一愣,随即笑起来:“哈哈哈……说哪里话,不铲除你身边的助力我怎么办事,难道今晚真是来陪你玩的?” 有道理啊,如果他们今晚对付的不是老道和老豪,那对付谁? 总不能是我,因为我对江水有很重要的作用,他不能杀我,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剪除我身边的一切障碍,然后我没办法了就只能任他们宰割,这么说来是老道逃过一劫。 两个法官站了出来,小小和伍松,他们一个宣判一个指定执法者,但现在两个贼被抓获,所以这里面还是有商量的,小小对伍松说:“怎么选,我们各判一个吧,然后把对方的判决指定执法者施行。” “我也是这个意思。”伍松同意了,“大熊就由我来判吧,你判老豪的师妹,怎么样?” “可以。”小小也同意了。 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分歧,简直是史上最和谐的审判组,当然仔细分析一下,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伍松知道我的重要性,我是江水能不能成事的关键,当然不会把我交给小小审判,而小小主要目的是为了铲除我身边的阻碍,也不忙着对付我。 现在各方的利益好复杂啊,恐怕连各自都不明白该下什么决定。 伍松对这个和谐的审判组也挺满意,对小小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先来吧。”小小推让。 这里我最重要,当然是先把我审判了再说,伍松也不再推辞,开始审判我:“本法官宣布……” “靠,这是玩游戏,你用得着这么入戏吗?”我对他趾高气昂的姿态不满。 “你居然敢得罪法官,我给你来一招狠的!”伍松瞪我一眼马上宣布:“挠脚心十下!” 吓尿了,居然这么狠,这绝对是酷刑啊,不过想想有小熊执法,她来摸我的脚心……太过瘾了,颜值顶天的美女跟我这样玩,还有什么不乐意的,简直是东莞禁术啊。 然而,小小却宣布:“由那个谁,老豪执行。” 当时我就崩溃了,这老家伙,满脸的胡渣子,一副扣脚大汉的德行,关键是还扣我的脚…… 老豪都不耐烦了:“快点,赶紧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男人怕什么,快脱鞋。” 我是贼,当然没办法硬撑着,只好脱了鞋给他。 “你快点,挠几下就可以了,干什么,为什么一副猥琐的表情?” “老豪你够了,挠就挠吧,你干嘛还要闻……” 果然是酷刑,行刑完毕之后我心里都有阴影了,以后看见这货我都想吐。 这边行刑完毕,轮到小小宣判柳五妹了,她可不会客气。 众人都屏住呼吸……当然有些是没有呼吸的,我们都想知道小小会有什么宣判结果,当然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宣判才有效,因为执行者不是她。 “我宣判……魂飞魄散!”小小指着柳五妹说。 果然,她就是为了剪除我身边的助力,要对其他人下狠手了。 怎么执行的她不管,她就要这么一个结果,现在我看老豪还怎么蒙混过关? 宣判结果一出来,我们这边个个都是面色严峻,江水却在冷笑,这个结果只对他有利。 柳五妹脸都黑了,而老豪脸都白了,伍松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现场进入短暂的沉默。 当然从我这个角度看也觉得比较解气的,谁让她刚才暴露我行踪了,否则哪有这么快被抓到,现在江水和小小是最没有可能要我命的,反而是他们师兄妹两个要小心了。 “该,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晚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各种耍赖 第一百七十四章各种耍赖 伍松重重地叹息一声:“现在,由我来指出执行者吧……” 柳五妹赶紧抢话:“等等,请让她来执行,她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绝对没有让我魂飞魄散的能力。” 她指的是小熊,确实,小熊现在除了能把江水拉进游戏之外,啥能力都没有。 江水居然没有反驳,他面上毫无表情,仿佛真不会插手,你们怎么商量我都不管。 伍松点点头,就要指定执行者:“那么就由……” “等一下!”这回拦住伍松的是老豪,“由我来执行吧,不用其他人。” 柳五妹大惊:“师兄,你不是说这个游戏不能反抗的吗,你拒不执行不会受到惩罚?或者说……你真想让我魂飞魄散?” 这就有裂痕了,他们的友谊小船要翻啊。 老豪摇头解释道:“只有我出手才是最稳妥的,因为这个游戏不是一般的游戏,我觉得只要提出了判决,哪怕执行者没有那个能力,游戏也会让他做到,否则游戏还怎么进行?” “哈哈哈……”这时江水终于大笑,“师兄,你也聪明了一回,没错,如果执行者办不到,那么规则会赋予他这个能力,总之判决必须执行,这是游戏规则。” 这回连柳五妹的脸色都白了,她目光看向老豪:“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老豪目光炯炯:“相信我,指定吧!” 伍松也有些犹豫:“老豪,你确定?这可不能赖我,是你自己要出手的。” “不赖你,快点宣布。”老豪显得无比果断。 “好,就由你来执行吧。”伍松一看自己不担责任,就爽快地宣布。 这时候江水的脸色也变了,我奇怪两点,第一,他仿佛也知道老豪有办法保住柳五妹,很好奇到底怎样才能让魂飞魄散又没事呢?第二,他这活死人表情也太丰富了些,明明那身体就不是活的,眼珠子都会掉,然而都可以当成表情包了。 选定之后,老豪的心仿佛也定了下来,他看着江水冷笑:“没想到吧,我还可以用这招。” 他说着就往屋里走,片刻后出来,左手拿着一个木盒子,右手拿着一根杆子,杆子上挂了一块脏兮兮的布,布上好像有字?我仔细看,太脏了,其实不是字,而是奇怪的鬼画符,我看不懂,但旁边有人看懂了。 “招魂幡?”老道说了一句,“嗯,果然是这样,判决还是有漏洞的。” 我大惊:“招魂幡不是神话里的法宝吗,老豪身家这么厉害?” 伍松回答我:“你想多了,有点本事的随便就能搞出来,招点阴魂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那么他要拿这个东西干嘛,我也大致有了个想法。 老豪对柳五妹说:“师妹,相信我,进来!” 柳五妹和他多年的感情,当然不是说破就破的,点点头,化作一缕微光,钻进了那个木盒子里。老豪就把木盒子放在之前的桌面上,然后在旁边插下了那个什么幡。 看到江水兴趣缺缺的样子,就知道这回有很大可能不会发生悲剧了。 老豪先是围绕着幡旗走,一圈一圈地绕,然后停在桌子跟前,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也许说什么并不重要,再然后他一掌拍到那个木盒上大喊:“魂飞魄散!” 那一刻有风,招魂幡瞬间鼓了起来,可我却一点没感觉到。 点点幽光从木盒四周飞散,逐渐地又合在了一起,终于形成了柳五妹的样子。 我彻底明白了,魂飞魄散不是没有救,如果抢救及时还是有办法挽回的,否则别人魂丢了还招个什么劲。然而老豪做好了一切准备,在魂飞魄散的同时逆转过来,养鬼的门派什么最拿手?当然是聚魂了,不聚在一起怎么能有鬼,这正是鬼门的根本。 一开始或许连江水也没想到,不是他没本事,而是这根本就是脑筋急转弯…… 也因为他们平时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既然要搞得魂飞魄散,那还聚魂干什么。 “师弟,这样你满意没有?”老豪收了手,冷冷地对江水说。 江水不甘示弱:“等着,有你们哭的时候。” 老豪也冷笑:“报应该轮到你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今夜我定将你正法!” 他们两个相互放起狠话来,我也懒得说了,在一旁默默看他们装逼,拖得越久越好,反正今夜过去就好办了,先躲开江水,把小熊救回来再说,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两人放了半天的狠话,柳五妹看不下去了:“你们有完没完,这样能把对方说死吗?” “我能,不知道他能不能。”江水呵呵地笑,“好了,下一轮游戏开始,咱们抽签吧。” 我们围成一个圈,江水把八张字条扔下,也没人抢,大家不紧不慢地捡起一张。 然后谁也没急着看,眼睛都注意着旁边的人,部分人开始慢慢后退,圈子越来越大。 我退到了墙角边上,才打开纸条慢慢看,小熊大气得多,刚才她直接就打开看了。 打开纸条,我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字:“贼。” “靠!”我当场大骂一声收起了纸条。 江水警告:“不允许暗示啊,这是犯规的,知道没有?” 我不服:“怎么就暗示了,我说自己拿到什么了吗?你们敢肯定我拿的是什么吗?” 这个就不好界定了,所以规则也是有灰色区域的,哪怕你不许说话不许动,也能理解成为一种暗示吧,只要没有明说的,他又怎么分辨我到底算不算暗示? 显然没有起到暗示的效果,没人相信的我的反应。 不过我也真是够倒霉的,四分之一的机会,两次我都拿到了贼。 就不能威风一次吗,贼是最弱的,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反抗力,抓贼的多拉风啊,我这种奔跑能力简直是天生的追捕者……当然也可以看成天生的逃亡者,可是总得让我尝尝鲜不是。 看来是我最沉不住气,大家都看过之后,脸上居然全都没有太大变化。 可以啊,这一堆的影帝影后,就我一个跑龙套的,还好他们装过头了,不信我的话。 那么现在开始分辨谁是贼了,江水居然径直走过来问我:“你到底是不是贼?” 注意,贼是不能说实话的,但不说实话不意味着要说谎,所以这里面有学问。 我好歹控制住自己不往门那边移动,淡然地说:“谁知道呢,你不会又是抓人的吧?” “我不是。”江水微笑着摇头,又走了回去。 我们进行了一次交流,然而这次的交流没有任何意义,没提供任何线索。 这时候老豪居然又奔着我来了,问的居然还是同一句话:“你是不是贼?” 靠,怎么都怀疑我,我天生脸上写着这个字吗?于是我说:“你这样急匆匆地出来质问别人,不会是因为心虚吧,想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开?” 不错,老豪是显得太冲动了,有种急于嫁祸的嫌疑,我都觉得他可能也是贼。 老豪的脸色一僵,马上又说:“你引开话题,没说实话,不敢直接回答,肯定是贼!” 我当然有办法应对:“说什么呢,直说贼不能说实话,但没有说别人必须说实话吧?” 果然规则有漏洞,我真是太机智了,凭这个就能定我的罪吗,你们图样图森破。 老豪脸上又是一僵,连忙退了回去,没有再问什么。 这时候追捕者出现了,只见小小一个箭步冲出来,逼近老豪一把抓住他。 “你是贼!”小小淡淡地说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过爱过 第一百七十五章生过爱过 老豪的举动,可以说他是故意在误导,但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这个谁都不知道,听其言观其行,其实这个基本上是蒙的,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装傻诈你?所以小小这样就有点冲动了,江水似乎也在后悔没拦住她,现在直摇头。 老豪看着小小直呵呵:“小姑娘,这世道是很复杂的,你这么冲动不行。” “那是不是你?”小小也是女中豪杰,决定了的事就不婆婆妈妈。 都抓了,也是时候亮身份了,老豪呵呵着拿出了自己的签,一亮出来就宣布了小小的失败。追捕者现身了,结果抓到的老豪是审判者,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一次了,这老家伙嚷嚷着就要审判,我也是时候补刀了,拦住老豪说:“等等,这必须有个说法,追捕者抓错了人,他们就不应该再出现。” 这是对我们有利的,老豪也附和:“没错,制裁看就不能再出现!” 江水不服:“那刚才你们呢,那老道被制裁了之后他还追着人出来。” 我辩解:“那不一样,刚才是犯规了,额外的惩罚,而这次是规则内的失败。” “有理!”大多数人都纷纷点头,当然点头了,都是我们的人。 江水还要再犟,小熊一锤定音:“算失败,不能再参与追捕。” 还是老道会说话:“这样才对嘛,谁说贼就一定得躲下去的,谁说正方就永远不输的,这才是公平的游戏。” 这老道还说他没玩过什么游戏吗,深得游戏的精髓啊。 小小出局,这下要暴露一大串人了,首先是老豪,他得宣判,然后另一个审判者必须出现,依照刚才的规矩指定执法者,这时得有两个执法者供他选择啊,一捅就是一大串出来。 那么最后又剩下一个追捕者和两个贼,和刚才一模一样…… 已经有人去堵门口了,剩下一个追捕者呼之欲出,这回又跑不掉了,且看看另外两位都是谁吧,追捕者一定知道我们两个,而我只能在对方追我的时候才知道。 那么就宣判吧,反正我也习惯了,每次悲剧的总是我。 “我要她永远消失!”老豪意气风发地指着小小说。 小小也够有种的,居然毫不畏惧,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刚才老豪说的是别人。 但有人替她着急,江水忍不住了,站出来说:“你这个审判不成立,游戏里只说游戏的事,永远这个范畴超出了游戏,规则管不到那么遥远,甚至只能保证你在这一轮的权力。” “那我也要他魂飞魄散。”老豪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这一轮你是执法者吗?这个机会一定是你的吗?别想着我和上一轮一样,你办不到的!” 我也深以为然,看向江水,你怎么破? 江水阴森森地看着老豪,并没有马上回击,喊道:“谁是另一个法官,可以指定惩罚了。” “我!”老道举着手走了出来,乐哈哈的地说:“终于我老头也有一次审判的机会了。” 伍松在后面纠正:“师父,他已经审判过了,你接下来只可以指定人选。” 老道一僵,然后尴尬地笑:“忘了,忘了规则,两个执行者是谁?” “我。”小熊又站了出来,她也挺狠,又拿了一次执行者,刚才扔签的时候是不是没搅乱啊? 那么江水还是追捕者?简直太扯淡了,主要人物基本没换过嘛。 然而第二个站出来的却是江水:“哈哈,没想到吧,这回我是执行者!” 这比刚才那个还扯,他们就两个都能护得这么准,老豪不干了:“我怀疑你出老千!” “还梭哈呢,什么出老千,你以为赌博啊。”我瞪了他一眼,也是不让他乱来,“小熊,他到底有没有作弊?” 小熊却冷静地说:“这一轮还真是他们的运气。” 老豪目瞪口呆,都性命攸关了,还有这么巧的事? 江水得意了:“怎么样,这轮让我抓到个活的,非整死不可。” 老豪还没有丧气:“别得意太早,不一定就是你去执行,还有另一位呢,是审判者指定的人选才有资格执行判决,你着什么急?” 现在体现出以多打少的好处了,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公检法……总之上头有人好办事。 从刚才开始小小就一直在看着我,压根没瞧别的地方,貌似眼神中带有那么一点凄凉。 这时老道公布了人选,他不记得小熊叫什么,直接用手指过去:“她,我决定让她来执行。” 这时候小小也没有什么变化,看都不看别人,指是盯着我看,忽然问我:“现在我存在的时间比她还短,你会怎么做?之前她只剩下几天,你就跟她结婚,现在我呢?” 靠,小小这是什么意思,说到小熊还有几天时间,我才跟她结婚的。 现在轮到小小了,她可以存在的时间屈指可数,我还能马上和她洞房? 关我什么事啊,世界上的女鬼差不多的时候都来找我,那我有多少阳气够她们吸的? 怎么那么安静?我超四周看,居然他们都在看着我,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是要逼宫吗?别说,小小现在的处境再配合她那个小模样,还真有些凄美的感觉,现场各位估计都觉得自己像坏人似的吧。 “糟糕,我们差点被迷惑了!”老豪大喝,“这是鬼迷心窍,大家要小心,她故意做出这副样子让我们可怜,小熊别犹豫了,干掉她,别让她再影响我们!” 鬼迷心窍了吗?我怎么感觉这是正常的同情心呢? 小小这个时候说话了,她还是根本没理别人,只盯着我:“很快我就不会缠着你了,还是被你喜欢的人消灭,我谁也不怪,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不懂事,非要缠着你,还帮助坏人陷害你,本来我不知道这些,是你教会了我,生我的人已经死了,但你重新教会了我做人,所以我感激你。” 她居然说得泪光盈盈的,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过有那么夸张吗,我只是给她讲了几个荤段子而已,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 “所以,这个世界上对我重要的人,只剩下你了。” 听到这轮江水大怒:“什么话,我呢,你姐姐呢?” 小小冷笑:“你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杀了我,而我姐姐根本不懂事,她是被你忽悠了吧?但是我也依然帮你,不是我不恨你了,而是我爱他,只有帮你我才能得到他,所以你明白了吗?” 江水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现场被渲染了,都鄙视地看着江水。 小小凄然一笑:“现在我存在的时间可以用秒计算了,这些话不妨说出来,大熊,这个世界上我只关心你一个,我不在乎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只为了跟你在一起,现在看来也是一场空,你以后会记得我吗?” 好人坏人这么幼稚的分辨方式是我在故事里说的,我惭愧,没给她讲几个好一点的故事。 我沉重地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这时候我好像说什么都不太正面,一派负心汉的形象。 其他人也都露出沉重的表情,小小却开心地笑了:“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遗憾了,生过,死过,爱过,你们动手吧,也谢谢你们。” 大家面面相觑,怎么搞得好像是我们逼死人似的,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啊! 如果这个时候有其他观众,肯定骂我们是坏蛋,居然把一个美女逼成了这样。 小熊忽然说:“刚才那鬼门的招魂术我也学会了,所以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 老豪大惊:“不行,这是她故意迷惑我们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传说中的白骨精 第一百七十六章传说中的白骨精 小熊看着老豪淡淡地说:“你觉得我能被她迷惑吗?” 老豪手一摊:“你看这结果,她不是做到了吗?说要留下她,说明她已经影响到你了,如果她这样逃过一劫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往大了说是助纣为虐,从此我们都压不住江水这个魔头,他无论想搞什么事都没人拦得住,你们可知道这是多大的错误?” 小熊依旧淡淡地说:“哪怕他能毁灭全世界,又关我什么事?” 伍松说道:“这就不对了,我们还是得为世界负点责任的,哪能这么自私,再说这个世界也包括了你,他强大了,也会对你不利,你怎么那么傻。” 小熊淡淡地笑起来:“我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老豪忽然意识到什么重要了,“对,你让她继续存在,她就会和你抢老公,这对你都不重要吗?” “这个是重要的。”小熊终于说,我很欣慰,但她下一刻又说:“但如果我现在动手灭了他,我的心上人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和这个比起来,世界就不那么重要了。” 目光又集中在我身上,我急了:“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做决定。” 小熊看过来,对我笑:“大熊,不是我想留着她,只是不是现在,我不会让她留在你心里,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这个比全世界都重要?反正我是不太能理解的,怎么会留在我心里,我会拼命忘记的嘛,天天洗脑还能忘不掉?就算忘不掉,也不会是那种心思吧,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件比较奇异的事情而已。 现场各人的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好了,江水一脸的凌乱,老豪有点焦急,但他又影响不到小熊,而老道表情尴尬,估计是感觉自己插手了别人的家务事,觉得不太好办。 咦,这看起来就是小小的策略啊,真要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伍松一言不发,拔腿就蹭蹭跑了出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就不留下来看行刑了,先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再见!” 我们大眼瞪小眼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贼! 然后我的反应也不慢,在众人的注意力思想都放在伍松身上的时候,我也拔腿就跑。 开玩笑,现在就三个人的身份未公布,伍松跑了,还剩下两个人就心知肚明,不需要再怎么证明,身份已经昭然若揭,柳五妹就是追捕者! 结果我也拔腿就跑,在大家怔怔的目光中溜出了院子,你们玩吧,这热闹我就不围观了,柳五妹不是善茬,她目的是对付江水,不会对我们客气的。 我们会躲避危险磨时间,但柳五妹和老豪不会,他们会把这看成是珍贵的机会。 所以柳五妹会狠狠地撕我们,把我们抓回去惩罚,有多快就抓多快,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因为这一局江水无忧了。然而再怎么花心思,这种游戏都是有危险的,江水无论占据了执行者和审判者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造成危险。 我们费尽心思化解审判和执法,一旦有什么疏忽就完蛋,这不是做错道题这么简单,直接影响性命的。 我就听到柳五妹在外面喊:“你们给我回来!” 喊破喉咙我也不会理你的,你们想对付江水不顾一切了,我还是想稳妥一点,先保住自己再说,至于小熊会不会真的放过小小,那也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事。 一溜烟跑出了院子,我几步就追上了江水,他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跑另一边啊,两人扎堆会被一网打尽的,她是疯子你不知道吗,成了阴魂的脑子都不太正常。” 当然不正常,因为他们没脑子。 我不理他继续跑:“那边就没什么地方能藏身的,你以为我傻啊。” 两人才跑出二十多步,后面柳五妹就追出来了,速度居然奇快,仿佛身体没重量似的! “靠,你这是作弊啊,说好只能是普通人能力的!”我只回头看了一眼就惊到了。 伍松也看:“你妹,世界冠军都没这个速度吧,确定这是普通人?” “世界冠军就不是正常人类了?”柳五妹狞笑着在缩短差距,“告诉你们两个没用的男人,老娘生前就这个速度,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规则不是没有惩罚我吗?” 胡说的吧,我就是运动员水准了,她怎么更变态? 这娘们儿生前肯定是练过轻功的,看她跑的姿势都有讲究,据说练轻功的都有各自特点,外人看起来很别扭,但那是他们的习惯。 前面有岔路,江水连忙说:“别扎堆了,分开跑吧,各自跑一边,那老娘们儿从来就不是正常人,我也练过,怎么在她面前就和渣渣似的?” 你就是渣渣,连我都跑不过好意思说自己练过,真是不要脸。 我们就分开跑了,身后的脚步声消失,柳五妹先追的伍松,我松了口气。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虽然我们都被限制在正常人水平,但伍松却是在茅山集训营里出来的精英,别看他现在被追得狼狈,一个疏忽就不知道他还能搞出什么鬼名堂。 茅山的人花样多得很,柳五妹不得不防。 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藏身,确定跑不过柳五妹了,我不服也没有用。 这里有个很小的房间,我藏进去应该不被人注意,但江水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必须随时小心……也没必要了,我再怎么小心也是避不开的,只能求神拜佛不撞到什么邪门的东西吧。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点亮打火机看看房间里的奇快,貌似不对啊,这墙壁一点都不光滑平整,仿佛是很多棍子堆起来的? 靠近了仔细一看,擦,那哪儿是什么棍子,就是一根根的白骨! 村子里居然有怎么邪恶的地方,这以前到底是什么村? 只有腿骨吗,其他部位到哪里去了?我上下查找……靠,我找这个干什么,一抬头就看见顶上的天花板一个个眼眶看着我,上面居然是头骨搭成的! 吓尿了,我立即转身,想趁着柳五妹那边还没解决的空档换地方。 不就是吓人一点吗,没关系,看多就好了,这段时间来我身边就没正常过。 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可你每天睁眼闭眼看见鬼的时候就不用害怕了,习惯成自然,现在每天见不着我还浑身不舒服呢,怎么样,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招数用多就无效了。 然而我一转身,又吓尿了一次。 门呢?我刚才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吗,门怎么没有了? 我后面是一堵墙,门窗都没有,墙上是无数的腿骨以及骷髅,他们在阴森森地盯着我。 居然还出不去了,我再转头,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就在我面前,还是通往下的,有种走进地狱的感觉。村子里有这种对付正常吗,看来柳五妹的这个村子也不简单,我真是太天真了,村民为什么要废弃这里?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是,柳五妹为什么要进鬼门呢? 忽然那些骷髅头从骨墙里伸出来,渐渐出现较为完整的人骨,脊椎肋骨都有了,还有手骨,连接成一个半人形,仿佛半截身体在墙里,半截要爬出来似的。 还不止一个,一路过去一排的骷髅,都从墙里钻出半截身子,他们的手仿佛都在示意我往里走。 “你们不会是白骨精吧?”我身上仿佛每根汗毛都竖着。 能见到传说中的白骨精也是荣幸,只是见过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第一百七十七章 骷髅大厅 第一百七十七章骷髅大厅 此时我真是魂不附体了,面前只有一条路,我走还是不走? 这是不能瞎走的,很显然是请君入瓮,我走下去就真被坑了,这里好像不是江水布的局,而是柳五妹的老巢吧?这时候我多么希望江水出现,水哥,把我救出去,我让你搞基让你吸…… 骷髅让我往前走,我偏不走,我又不傻,明显是坑人的我进去干嘛。 不走他们能奈我何,我就在这里坐到天亮,还正好了,破了江水的阴谋,让他无功而返,等江水走了,我应该会得救,孤尘老道过来总不会是摆看的吧,他的本事应该强过柳五妹和她师兄老豪。 在这种地方呆一夜必须有强大的神经,四周都是白骨,一个个阴森森的。 我就当是自己的考验了,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静静地等……等等,我怎么靠在墙上了?刚才我明明走出来好几步了,这样的墙我也不敢靠过去啊,难道是…… 这个时候一股缓缓的巨力从背后传来,我被顶得往前踉跄了两步,没错,是墙在动! 糟糕了,这骷髅墙在把我往里推! 原本以为不动就没事,没想到还有这一手,看来是真的要坑我了? 我转身猛推那面墙,但没有用,这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我还是得往坑里走,如果我不走都能像推土机一样把我推进去。推墙的时候还碰到骨头了,一根手骨还从里面伸出来抓我,吓的我连连后退。 好吧,走就走,不是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吗,老子见阎王去。 打火机的光亮很快就没了,这时候又亮起鬼火,那种光芒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 一路朝前走,场景也没什么变化,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嘛。 没多久我走到了尽头,这里居然是一个由人骨构筑起来的大厅,让人叹为观止,得死多少人才成这样啊……咦,那不是伍松吗? 我很快就发现了伍松,他被囚禁在骷髅大厅对面墙上,不是被绳子捆着的,而是被墙里钻出来的骷髅抱住,那感觉,我肯定是不想体验了,今后得做很长时间的噩梦。 “伍松,你怎么在这里的,没跑掉?”我喊他,“不对,没跑掉也不该在这里啊,被抓住不是送回去审判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伍松也看到了我:“你也在?这里是那个女鬼的老巢,不,这个村都是她的老巢!” 我想想不对:“这个村都是她地盘的话,那之前有人在这里坑我她不管啊?” 小小还在她这里摆过阵对付我呢,她们姐妹两个似乎谁也没在意柳五妹啊,这是什么规矩,难道他们不都讲究地盘的吗,不是有领地意识吗? 伍松也不太清楚,说:“我怎么知道,那肯定是她懒得管,别说那么多了,想办法救我下来!” 我走进看了看抱着他的那些骷髅手,拼命摇头:“大哥,我就一普通人,哪有什么办法救你,你看看自己身边,那么多手冤魂似的,我一过去连我也脱不开,你真的是伍松?” 他一愣:“那么我是谁?” “你不是什么鬼变化出来骗我上当的?”我警惕地看着他。 伍松嗤笑了一声:“用得着吗,你看自己现在,不是已经上当了吗?” 那倒是,我现在在这里,和他被困着也没有太大差别了,那面墙会推过来,等一下估计四面八方都会亚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和伍松终将被活埋在这里,和众多的骷髅长眠于地下。 我纳闷:“那个柳五妹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还是你……跟她有过什么过节?啊,你们以前有一腿对不对,后来你抛弃了她,她来寻仇的!” “你哪儿跟哪儿啊。”伍松哭笑不得,“我怎么和她有一腿,怎么不说你呢?” 没一腿啊,还真是让人失望,我安慰他:“没关系,等天一亮,你师父肯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这样也好,那时候江水估计走了。” “我觉得我撑不到天亮啊。”伍松心虚地说。 他才说完,骷髅大厅里鬼火大亮,我看见柳五妹从另一面走了过来。 “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赶紧放了我们啊,否则你是与茅山为敌!” 柳五妹不为所动:“与谁为敌重要吗,我就快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哪管身后事。”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不想活了?不,她本身就不是活的,那她是几个意思? 柳五妹看都不看伍松,只盯着我说:“想不明白?你以为阴魂舒服吗,有一天你也成阴魂的时候就知道了,你肯定会恨不得自己消失的,我也过够了,管他什么茅山,我不在乎,但我要给师父报仇,清理门户,这是还没有了结的事。” 我还是不明白:“你报仇尽管去啊,江水就在那里,你抓我们干嘛?” “还不明白?抓你当然是做人质啊,你对江水那么重要,他肯定来救你的。”柳五妹阴森森地笑答。 我还是不明白:“你用我威胁江水,可之前干嘛不动手,还给我办亲事?” “那时不是江水没来吗,我对你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柳五妹说,“还有,给你办亲事和抓你有什么冲突吗,这是两件事好不好,如果江水伏诛,那我也不会伤害你。” “可我还是不明白啊,你为什么挑这个时候?” “你是驴吗,这个时候最合适,江水都在这里啊!” 我摇摇头:“可是我们正在游戏啊。” 柳五妹冷笑:“你脑子有问题,他玩他的,和我有关系吗?” 原来问题在这里,柳五妹不相信这个游戏的强制性,根本没把这个游戏放在眼里,刚才不过是陪着我们玩玩松懈江水的,现在终于图穷匕见开始捣乱了。 可是,在游戏里捣乱有什么后果,我比她清楚。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你最好现在就把我们带回去,让人审判了,而不是拿我们来威胁江水,否则由此产生的后果你承受不了。” 伍松提醒我:“是拿你威胁江水,不是我们。” 我也提醒他:“这么说显得你还有一点价值,否则现在留你有什么意义?” 伍松立即闭嘴了,柳五妹还是不信,她冷笑:“没空再跟你们玩那个什么鬼扯的游戏了,我一分钟都不能等下去,叛变者必须死,我不信他不来救你,你是他成功的关键。” 没救了,我只得为柳五妹惋惜:“你以为我是为江水说话?我和他也是敌人好不好,有什么理由帮他来对付你?大姐,这个游戏真的不是开玩笑,看你师兄敢乱来吗?” “我师兄?”柳五妹不屑,“他的本事还不如我,被江水吓破了胆,既然他不行,那就由我来办吧,反正我死过了,存不存在无所谓。” 我都急疯了:“你不懂,现在对付江水只能按游戏规则来,否则……” “什么鬼话,你也是被江水吓破胆了,我就在这里等他来!”柳五妹气势逼人地说。 真是倔啊,遇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可恨了,不齐心在游戏里对付江水,居然自己单独行动,自作主张,她有我们更了解江水吗? 这时候一个声音阴森森地说:“是找我吗,那么我来了,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柳五妹大笑:“果然来了,就知道你不得不来,我要你在这里跟我比划一下。” “在这里?”江水看了四周一眼,“在这里和你比划还能出去的,就没有几个人,所以我不会那么傻,在这里跟你瞎比划,你还是自己玩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少了一个 第一百七十八章少了一个 “你站住!”柳五妹大急地喊,“你要走了,我就杀了他们!” 江水嘿嘿地笑:“你以为自己比老豪厉害?知道吗,其实你更好对付,厉害不厉害不是看学死功夫的,你太容易冲动了,总以为自己的才正确,这个人对我确实重要,如果换个时间也许我会上当,但是现在,你死定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五妹好像也有些心虚。 伍松叹息道:“他一个这么说就算了,可我们都这么说,你为什么不试着信我们呢?” 柳五妹看着我们:“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江水又走了回来:“我本来不想亲自动手的,既然你这样,我就让你看看游戏掌控者的厉害,还想在这里对付我,告诉你,游戏正在进行中,你想在哪里对付我都不行!” “受死!”柳五妹随手一招,一具骷髅从墙里冲出来,扑向江水。 江水看都不看,那具骷髅冲到他面前就停下,转身对着柳五妹。 “作为游戏掌控者,有人企图破坏游戏,那就是和规则作对,是你受死吧!” 他的话一说完,那个骷髅就朝柳五妹反扑了回去,一下就缠住她。 “怎么会这样,啊……”柳五妹惊声尖叫。 怎么骷髅能打得到她吗?好像是的,然而不止是一个骷髅,不断地有骷髅从墙里冲出来,它们全都冲向柳五妹。我想帮忙的,但还有这个自知之明,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帮不上,出头就是找虐,马上就会和伍松一样被困在墙上。 战况真是惨不忍睹,其实我没看见什么,骷髅把柳五妹整个围住了。 这时候老豪出现,凄惨地喊了一声:“师妹!”就往那边冲过去,企图拔掉那些围住柳五妹的骷髅,但无奈骷髅太多了,几乎围成一个巨大的球体,还在有骷髅不断往上扑…… 老豪不断地被骷髅扔出来,他甩掉身上的骷髅继续奋进,但悲剧还在继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江水悠闲地感慨了一句,又看着我们说:“还不快走,天还没亮呢,我们就少了一个。” 伍松已经被放开了,但是在这里,他也不敢对江水怎么样。 柳五妹已经被牢牢封在了骨头里,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老豪也放弃了营救,呆呆地朝那堆骨头看着,江水还挑逗他:“怎么样,想要替你师妹报仇?尽管来。” 伍松连忙过去拉住老豪:“挺住,不要冲动,忍一忍,否则白白送死。” 老豪呆呆地没有回答,江水乐呵呵地说:“道理谁都明白,能不能忍住看各人了,师兄,你还是可以的,都走吧,再磨时间下去,你们都会被视为敌视游戏破坏规则。” 那还能怎么样,我们也只有跟他回去继续玩,这种游戏一开始了谁都拦不住。 老豪是被伍松扛走的,但他本身也没做太大抵抗,因为他知道厉害,只是心里过不去。 结果我们还是又回来,天没亮得继续游戏,现在还剩下七个,终于还是有人被干掉了,不相信游戏规则的都这个下场。回来伍松给老道说了情况,老道惊讶不已,我估摸着他心里还在庆幸呢,如果不是柳五妹率先抗拒,没准是他先不想玩了。 茅山道长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被人强迫过啊,还是强迫玩游戏…… 他第一次体会这种规则的残酷性,对我说:“能不能结束掉?这太疯狂了,法律都讲究个人情,像我们茅山的门规也是很灵活的,不是谁犯了就必须处置,得有规矩那没错,但什么事都必须按照规矩来救不可理喻了。” 看看,他比年轻人还会变通,都是被今晚的事情吓的吧? 通过柳五妹的事,他清楚了不是实力强就厉害的,人家掌握着规则。 以为你很多钱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那不一定,别人一句话改变规则,你钱就没了。 以为有力气就能战无不胜?那不一定,扔下海还是轻松被淹死。 总之规则就是一切,当然人的规矩是实力强大者定的,但这和老天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规则也可以等同于力量,是最强大的力量。 “开始抽签吧。”江水的声音又响起,这时听起来尤为沉重,“还有七个,但仍旧是八个签,最后剩一个不做处理,开始吧。” 八个签,说明肯定有一级是单的,审判执法追逃和贼,都有可能是单独一个。 看运气吧,现在算是我们这边少了一个,江水扳回一点局面,再搞下去还有谁会死? 简单粗暴的对抗也许没人怕江水,老道一来我们的实力就加强了,可现在玩的是由他掌控的游戏,这下谁都没底看,我们充其量有个小熊平衡一下,但能力还是江水的。 这种情况下,他要搞什么阴谋都有可能防不住。 大家都愣着,小熊率先上前拿了签,是祸躲不过,我也跟着去拿了。 然后大家也都拿了,打开一看,我是追捕者,真是遗憾,如果这不是和江水在游戏,我可是很高兴的,终于不再被人追,而是追人了。 那么贼是哪一个?大家都傻站着,居然没人开问。 这好像也是一个办法啊,确认不了贼在哪里,那也是没法追的,都不说话,一起装逼。 刚才是老豪和他师妹比较进取,他们想在这里搞定江水,所以很积极,现在我们都没心思玩下去了,所以就出现了消极游戏的现象,都不问,看你怎么办! 江水当然也察觉了我们的心思,也不急,笑道:“谁是追捕者呢?如果他不追查,等到天亮游戏结束,可是算失败的,失败了就要接受审判,你们猜这审判是什么呢?” 我想想不对,这游戏天亮就是时限,哪怕过了多少局,天一亮就冻结状态,那时候被抓的算输,如果抓不到,抓人的也算输,那这么说我们至少还得被审判一次? 如果抓到了别人,那是别人被审判,如果不抓,那是我被审判。 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我品格是否高尚的问题,这里面还有江水,万一他是贼呢? 所以,先把各自身份搞清楚再说,如果江水是贼那就有得玩了。 “你们谁是贼?”我大声问了一句。 “我不是,这次你抓不到我。”伍松否认。 这都是口头说说,没有亮出自己的签,所以算不上暴露身份,万一是忽悠呢? 再问下去,一个接一个的否认,只有老豪和小小没有正面回答,这贼十有八九就是他了,还有一个呢?现在少了个人,有可能就是贼,也有可能是追捕者,因为现在就我一人问。 问完了,我对江水笑道:“没事,天一亮,我就抓你。” 我就抓他,抓错了看他敢对我怎么样,有种灭了我啊……如果他是法官的话,也确实有可能玩花样,如果他判我和小小那啥怎么办! 江水没接我的话,忽然笑了笑,朝老豪冲了过去,难道他也是追捕者? 老豪还处于哀伤中呢,陡然生变让他下意识地做出反应,那就是赶紧逃! 他夺门而出,我看向小小,她却纹丝不动地说:“来抓我,我愿意载在你手上。” 这让人怎么整,我已经被弄得跟负心人似的了,还主动抓她,今后会内疚的,好为难啊……然后她居然直接走到我面前,逼我手:“你抓我啊,我永远不会骗你的。” “我也没说你骗了我啊!”我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然而江水依然留在院子里没动,我怔道:“你怎么不追,你们不是有仇吗,这么好的机会。” 江水笑了:“谁跟你说,我是追捕者的?” 靠,敢情就我一个追捕者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的栽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真的栽了 那还费什么话,先追出去再说吧,有什么问题边追边想, 至于小小?我下不去手了,她都这样对我了,我的心还不至于那么狠,反正也还有一个没抓,这个随时抓都行,先抓老豪吧。 我一个人苦逼地追了出去,出去就看见老豪并没有跑出多远。 因为江水并没有追出去,所以他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再傻傻跑了。 看见我出来,他大老远问:“怎么回事,江水呢,他干嘛不追出来啊?” 我没回答他,一路跑过去,装着心不在焉的样子东张西望,可老豪不是容易坑的人,老江湖了,轻松就想明白我是怎么回事,连忙喊:“停下,你站住!就站在那里说,不准过来,别想着趁我不注意来抓我!” 所以我只好暂时停下,对他说:“江水你就别想了,你干不过他的,咱们想想今晚怎么过去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有?他是你师弟,按理说也应该是你最了解他,说说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连我师父都干不过他,你站住,怎么还往这边挪!” 这老滑头真难坑啊,干脆我直接跑:“追的就是你,跟我走一趟,你怕个啥,小小都跟你一样是贼了,他们管得上事的就只有一个,我们都会帮你,就算江水是法官也不一定轮得到他判,就算是他判也可以通过执行人绕开危险。” 老豪不依:“那你怎么不去抓错人让他判呢,抓我干嘛?” “你懂的比我多啊,专家级人物了,不比我绕得好嘛。” “我呸,反正我师妹被坑了,我绝对不让你们坑!” 老豪这算是自暴自弃了,再说他师妹被坑关我们什么事,这都能赖到我们头上来。 所以我干脆和他敞开了明说:“来吧,反正你不能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办法,这把年纪了还跑得过我?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追到你服为止!” 老豪哈哈大笑:“你真能抓住我?我是不能用养鬼术了,可江水之前在村子里布置过,环境对我有利,我懂你不懂,所以你还是别追了吧,天黑危险,有个好歹你就回不去。” 也是,这里被江水弄得和鬼村一样,老豪还用得着施展什么法术吗? 我忽然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追捕者对我来说是个很没有前途的职业,比当贼还无聊。 老豪我是铁定抓不住的,我都能抓他了,他岁数也算活到狗身上去了。 索性我也不追了,就坐着等天亮! 我就在院门口不远的地方坐着,老豪不信我,硬是躲在外面不肯回来。 我们这一耗就是好几个小时,直接等天亮,里面的人或许是等烦了,小小直接跑我跟前晃悠:“抓我啊,抓我啊……” “你够了,这是干嘛?”我大怒,“非要找死,为什么不自己找块豆腐撞?” 忘了,她就不是活人,撞了也不会再死一次。 小小就蹲我面前对我说:“我就是要你来抓我,最好你来处置我,你不是最怕和我洞房吗?只要把我解决了,一了百了,只要是你,我都无所谓的,也不会怪你,动手吧。” 要死要活都学会了,这姑娘还真是聪明伶俐,比我小时候都聪明。 这是用我善良的心来绑架我自己啊,好恶毒的一招,我直接不理她,让她一个人晃着玩。这招有效,我直接闭眼睡觉,哪怕天塌下来也无所谓,把麻烦丢给对手,变被动为主动。 结果我是被伍松拍醒的,他对我说:“鸡叫了,游戏中止,追击结束,下面是审判时间。” 我跟他回去,一群人回到了屋子里,开始对我公审,老豪也恰到好处地跑回来了,看我的热闹,他师妹没了,居然也有这个闲心,柳五妹真是看错他了。 审判的时刻,我也想心如止水,比如江水舍不得我挂的借口在心里一直想着。 但我还是没底,江水是什么人,自己都不死不活的,万一他把我也搞成那样咋办? 其实我还是奢望今后能甩脱这一切,找个合适我的姑娘结婚,至少得是活人,现在看来是一种奢望,谈着谈着眼珠子掉下来吓到人家姑娘咋办?所以我不是没可能挂掉的,天知道江水是不是法官,万一他判我坐电椅咋办?判我绞刑咋办? 我又不像柳五妹,魂飞魄散了只要及时准备,招回来一样用,我招回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或者说他有什么办法让我魂魄也飞出去,然后再像老豪那样招回来,硬塞到我原来的身体里,结果就成活死人了,身体会腐坏,但魂魄也还在…… 好吧我想多了,这样活着多恶心,江水每天都怎么过的? 我们七个人济济一堂,开始公开各自的职业,看他们疲惫不堪的没动静,那么我先来。 “大家好,我叫大熊,是个警察,不,是追捕者,很高兴认识大家,请多关照……” 小小也跟着自我介绍:“贼。” 老豪朝大家点点头:“也是贼。” 伍松公布自己的职业:“我是执法者。” 孤尘老道说:“我是道士……不,我是审判者。”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剩下一个审判者和一个执法者,还有小熊和江水没有公布。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小熊问:“你是法官,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你是法官!” “你冷静一点!”伍松拉住我,“冲动没有任何作用,放心,我会帮你减刑的。” 减个屁啊,生命是脆弱的,万一真判了我死刑,他还能给我整活过来?我宁愿相信江水能把我整活过来,可活过来估计也和江水一个状态了,要不要天天洗澡泡防腐剂? 小熊看了我一眼,低叹一声,然后摇摇头。 我快崩溃了:“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要你亲口说!” “不用说了!”江水一拍桌子,“趁现在还有时间,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得是这里有的,你之前还担心她,现在你存活的时间恐怕要以秒来计算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中我:“你说你是法官?江水,你不要吓我!” 小熊点点头,给我递过来她抽到的签,我哆哆嗦嗦地打开一看,当即如五雷轰顶! 江水果然是法官啊,我手一抖,那张纸就掉了下来,然后我疯狂地抓住江水摇晃:“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否则怎么敢两个人挑我们六个?不作弊你怎么那么有信心?” “不要这样,男人得输得起。”江水冷冷地说,“轻一点,我眼珠子掉了。” 我忽然又升腾起另外的希望:“江水,你是不能让我死的对不对?有我你才能练邪术啊。” 江水笑笑:“那不一定,你不一定非得活着我才能练。” 小小悠闲地坐在那里:“那也是洞房后的事,洞房的时候他得活着。” 完蛋,还真要洞房再死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就死了,还搞个先那啥后杀,士可杀不可辱,我的清白我做主!我明白了,这是一整套程序的,先是洞房,然后把我弄挂掉,反正江水修炼邪术也会把我吸干的。 我脑子一片空白,过了片刻之后,我问他们:“临死前能不能实现我一个愿望?” “我叫江水,不叫阿拉丁,那种蛋疼的事情居然也有人信?”江水冷笑,“事到如今我告诉你,你助我修炼之后,能捡回几缕魂魄已经算很好了,能不能维持你的意识记忆都是一回事,反正那时候你肯定不一样,少点挣扎也许我会保你的阴魂齐全一点。” 这时候老道在一旁说:“等等,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也是法官。” 第一百八十章 争夺审判权 第一百八十章争夺审判权 老道的话让我瞬间一愣,然后豁然开朗。 “哈哈哈……吓唬我,差点就以为要死了。”我兴奋地抱着小熊亲了又亲。 小小直接把我揪了回来:“干嘛着急高兴,谁审判你还不一定呢。” 我又被拉回现实,着急问道:“对啊,两个法官一个犯人,到底谁来审判我,没有个章程吗?江水你怎么做的掌控者,规则一点都不完善,为此你应该受到惩罚,剥夺审批权吧。” “这有什么不完善的,两个法官可以商量着办,商量不了的话……”他嘿嘿一笑,看向老道说:“咱们就来石头剪刀布吧,你们总不能说这个不公平,对不对?” 这个公平吗?看起来是蛮公平的,但得结合各人情况,老道什么年纪了? 话说他这把年纪和人玩这种小游戏,只有被坑的份吧,不行,老道坚决不能和他猜拳。 江水什么级别,在神病院那次我和他猜拳都输了,这货会搞出各自花样,我都扛不住更别提一个老家伙了,事关我的生死,我必须在每一个关节都把握好,不能有差池。 “不接受!”我当即拒绝,“不能用这种方式决定审批权,太儿戏了。” 江水平静地问我:“那你说怎么办,你来说一个办法,只要是公平的我都接受。” “要不你们比年纪怎么样?谁年纪大谁有审判权。” “你说呢?这和直接指定有什么区别?” 伤脑筋了,我这么做确实有耍赖嫌疑,不得已我拉着老道问:“道长你擅长什么,象棋围棋五子棋?麻将梭哈斗地主?不会说你这辈子就干坐着什么都没玩吧,你自己无聊就够了,还拉上我一起,要不然让他和你比念经?” 江水终于受不了,打断我说:“你够了,我还在这里呢,有点顾忌行不行?” 还顾忌什么,我的末日就快来了,其他的不过是小节,没想到我比小熊更早挂掉。 老道也说话了:“一天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不能浪费时间,我来说一个,肯定公平。” “好,你来说。”我又升起了信心,老道终于会一样了。 然而老道却说:“除了修道,贫道这辈子没什么擅长的,干脆咱们都听天由命,再来个抽签,抽长短签,谁抽中长的谁就有审判权。” 不能这样啊,那岂不是和等死也差不多,不如我自己抽签决定生死算了。 我当即又拒绝,江水干脆说:“这样吧,你来帮老道获取审判权,这下满意了吧?” 这……我觉得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起码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我真能自己掌握吗? “那我们玩什么?”我问江水。 他笑嘻嘻地手:“随你喜欢,我都可以。” 又来了,我很讨厌他这副尽在掌握的样子,但我现在还逃得掉吗,只有背水一战了,不能不干啊,不干就直接违反游戏规则,判决都省了,江水能不能修炼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愿意死的。 干脆我给他来一招狠的,连忙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这次一定能玩死他! 找到了,我从老豪的房间里找来一大把黄豆,扔进一个大碗里,然后用另一个碗扣上,放在江水面前说:“猜吧,谁猜得中这里面的黄豆……有多少颗,谁就算赢。” 江水也傻眼了:“猜不中呢,不能就没有胜负吧?我们总不能玩一个没有结果的游戏。” “猜不中就一直猜,直到有人猜中为止!”我很强悍地说,“这个绝对公平,因为我也不知道抓了多少黄豆过来,你要是不玩就算放弃了。” “当然要玩,可规矩也要说清楚。”江水警惕地说,“万一你没完没了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你耍赖掉吧。” 我义正词严:“当然是猜中的拥有审判权了,不来的自动放弃!” “好,就按你说的来!”江水忽然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我看到老豪摇头叹气,老道也幽幽叹息一声说:“还是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什么,江水居然这个也行?太夸张了吧,你们怎么这么肯定他能赢? “等等,我想换一个。”我马上反悔。 “和我说好的游戏,你觉得自己能反悔?”江水阴阴地笑着说,“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是啊,他是掌控者,维护规则的,不能有说了不算数的事。 他肯定是唬我的,我不信他有这么厉害,以为自己赌神啊。 “决定了,就这么干,谁先开始?”我咬牙做了决定,哪位神仙保护我一下? 江水开心地笑了:“谁先有区别吗?要不然这样,我让你先猜一百次,然后我再猜?” “那你先吧。”我都选择了游戏,当然得让出先手,这样比较有气势。 “你真的不后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还想忽悠我,他就是想让我难看吧,办不到,我必须展现男人的胸襟气度。 “好,你听着,一共是……三千六百七十三点五颗!”江水居然马上就给出了答案。 有没有怎么夸张,这是什么数字,有零有整的,还有小数点后一位,这个猜法不是人啊,对,他本身就不是人。 我发呆的时候,江水又直接说:“直接数吧,如果数不对,算我输了。” 这更吓人,我拿给老道说:“道长,您来数吧,您也是法官之一,说出来的话我信。” 老道却摇头:“没什么信不信的,我不数,因为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他赢了。” 我惊呆地又找到了老豪,老豪也不数,对我说:“放弃吧,他赢了。” 竟惊人的一致,难道是我输了?不服,我让小熊拿出来数,谁知道小熊也说:“不用数,他赢了……” 悲剧啊,我这边总不可能这么多人反水当了他的托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赢了。 “还有什么话说?”江水笑道,“你可以自己数的,对不对都是定数了。” 不对,我发现了问题:“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肯定不是猜的,用了特殊的本事对不对?” 江水淡淡地说:“你要求的和普通人一样,是在那个游戏里,不包括这个额外的。” 思维惯性啊,我就是被这个害的,以后如果还能活着,我坚决只和普通人玩。 至此,我已经全面落败,审判权顺利交到了江水的手里,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自暴自弃地对江水说:“来吧,判决,我输了。” 数我都不数,洒脱……其实我也相信他对了,既然是这样何不潇洒一点。 “那我说了?”江水还是不紧不慢,显然已经有了主意,“那我宣判,由于追捕者不作为,导致盗贼横行,却依然逍遥法外,判决如下,下一个吉日在半个月内,到时候你必须和小小成亲,还有,除她以外,你今生不得再与其他人任何与阴魂成婚,也就是说冥婚从小小以后不再有。” 那能怎么办,这是拥有强制性的宣判,想要违反,从我以往的经历看来不可能。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也都愣了,老道看着小熊和伍松:“你们谁来执行都没什么不一样吧?” 江水哈哈一笑:“你们谁来执行我就管不着了,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做完,先走一步。” 他说着居然带小熊走了,我们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出去,然后面面相觑,游戏结束了,谁赢了呢?好像江水什么都没损失,挂掉我们一个,最后还成功用审判权把我圈住了。 我看向小熊,她幽幽叹息一声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几天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地心游记 第一百八十一章地心游记 看着江水离去,老豪却来劲了:“不能让他得逞,今后还有更麻烦的事。” “那你想怎样?”我冷笑,“我追你的时候,你跑什么啊,现在好了,不仅我完蛋,你也别再想清理门户,现在开心了?” 老豪还犟:“让你追着就是我完蛋了,想得美!” 不说他,说他来气,我看向老道:“道长,您老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不要急,办法可以慢慢想,又不是马上就死人了。”果然来是老道镇得住场,“先说要紧的事,其他慢慢来,小熊还有两天了,我想出一个办法让她暂时控制住情况。” “真的有办法?”总算有个好消息了,我也很开心,至于我的事以后再说。 既然都是冥婚,跟谁不是一样,能保住小熊就是最大的成功。 老道缓缓点头对我说:“最开始我吧希望放在你身上,她不是因你出现的吗,我就想在你身边有可能保住,既然跟着你都保不住,那就是保不住了,现在这种想法看来是错误的,就像是生孩子一样,孩子如果有了问题,难道还能塞回娘胎去?” 我感慨道:“道长,您这个比喻,还真是……啊。” “没错,后来我就想反其道而行之,像他们鬼门养鬼一样。”老道看看老豪,“怎么样维持一个阴魂的聚集状态你最清楚了,其实不用那么复杂,你们的办法就是办法,没有身体只有魂魄,那我们就像养鬼一样把她再养起来!” “可她不是阴魂。”老豪反驳道,“阴魂是活过然后身体死去,我们可以用一个东西代替身体让他们继续聚集一起,但她不一样,她没有过身体,所以我们的办法不一定能聚魂。” 老道微怔:“不行吗,那她是凭什么产生,又存在至今的呢?” “反正不符合我们的说法,她除了大熊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附着的物品。” 大意我听明白了,就是非得跟着我才行,但跟着我的话又好不了,这是个问题…… 我忽然异想天开:“能不能这样,连我一起,就算是给她当附着物了。” 好奇怪,我们仿佛在讨论水产养殖,不过只要能救活小熊,怎么都好。 但老豪又把这个办法给否了:“也不行,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幸存,但你肯定就死了,还记得上次那个大地窖吗,十八层地狱啊,关在那样的地方几年几十年,你觉得自己会变成什么?” “变不成什么,我没几天就饿死了。”我肯定地说。 “说得没错啊,所以你是不能跟着去的,除非你变成江水那样的东西,” 老豪不行啊,没给我们想出什么办法,还猛拖后腿,现在看着他都蛋疼。 老道又说:“说那么多没用,她现在就两天了,有句话不好听,叫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这样还能怎样,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为何不试试呢?能做什么做什么吧。” 老豪沉吟了片刻才说:“需要有合适的地方,要养她一个可不简单,我们都没有合适的地方,这个又很重要,哪怕是回到师门,我也找不出能养她的地方。” “我倒是有一个地方推荐。”老道微微笑道。 我们马上出发,不停留,老道的路子挺野,一出去就有车在等我们。 伍松也认识不少人,老道则比他更厉害,经过一天的赶路,我们进入西南的地界,下了高速去往机场,居然有一架直升机准备好了迎接我们,可见他的能量多么强大。 小熊已经很虚弱了,这一路过来都不说话,我把她装在一个盒子里带着。 老道说现在的小熊已经不适合再到我身上来了,只能分开,直升机把我们直接带进山里,最后在一处天坑外降落。我们下了飞机,马上进开始准备,老豪跟来是凑热闹的,老道则在天坑边上开始摆场子做法。 我不懂他要搞什么,他也没有详细解释,对我说:“你和伍松下去,我在上面给你们做法,时间要抓紧,你们要在下面留一夜,如果明天中午小熊还存在,那证明这里有效果。” 我和伍松带上装备,从坑口直接下去,这里很危险,据说以前有人下去出不来的。 这也许是老道给我们做法的原因,不过伍松很专业,搞滑降一套一套的,带着我嗖嗖往下滑,他说以前来过,没事。然而我们滑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一条巨大的尾巴在往黑暗深处的洞钻…… 我吓得停住了,问伍松:“这靠谱吗,我们把小熊放到这样的地方来会不会危险?” 伍松说:“你傻啊,小熊又没有身体,这种东西也威胁不到她,这完全是不同的领域。” “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碰不到她。”我犹豫着说:“我们不是要在下面住一夜吗,我是担心我们有危险。” 伍松马上呵呵:“放心吧,我师父在上面做法,能镇住它们,上次我来也是这样的。” 我还是害怕,这是完全不同于之前遇到阴魂时候的害怕,感觉这些东西很恶心。 但是为了小熊,我也咬牙挺住,不得不往下,这也是他们想出来唯一的机会。 忽然我又想到江水的审判:“伍松,如果执法权交给小熊,而小熊又出不去这里,你说我的那个审判是不是无法执行?” 伍松对我说:“你就不怕江水找到这里来?这里可是我师父能想到唯一让小熊修养的地方再让江水闹一闹,小熊能不能保住还两说,至于江水的那个判决,我师父另有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谁都无法违抗规则。”我很沮丧。 伍松却笑着说:“和你刚才的想法十分相似,只是躲的不是小熊,而是你。” 这好像也是一种办法,但我想想就说:“这不行,小小在,无论我在天涯海角她都找得到,她是在我命格里的,我躲不开,你师父到底知不知道啊?” 伍松接着说:“你都知道,我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很有名的,所以这次我们打算把你带到茅山去,藏在茅山的话,会有风水阵给你遮蔽,也许就躲得过。” 我不懂:“风水阵和命格,到底哪个大?” 别看命格只是我一个人的,但也代表了人的命,命不大还有什么大? 显然伍松也不明白:“这个嘛,试试看就清楚了,以前还真没有人试过呢。” 他师父这是把我当成试验品了吗?不过肯拿茅山来护我,也是蛮拼的。 江水一直占上风,哪怕老道出现以后,他都淡定应对,我感觉不妙。 很快我们就降到下面最低洼的地方,却是一个深水地下湖,又把我吓的,黑黑的洞穴黑黑的水,他们不知道我最怕水吗?还得在这样的地方住一夜,和住阴曹地府有什么区别? 地下湖中间有个沙洲,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到,但伍松知道在哪里。 下到沙洲后,周围也看不见猛然间我听到哗啦的声响,不由得联想起刚才那条尾巴。 “伍松,你说,我们在这里能平安过一夜?” “等下你就明白了,不要着急。” “那你说,小熊在这里会养成什么样子?” “那不知道,师父说最多能保她不消失,以后再想办法。” 然后我听见动静,好像是伍松在沙洲上刨了起来,电筒一照,发现他趴在沙洲地面上用工兵铲猛挖,一下子居然挖出一个大洞来! “什么意思,你居然怎么厉害?”我深感佩服。 他却说:“还要往下,跟着我继续走!” 我靠,地心游记? 第一百八十二章 藏身大洞 第一百八十二章藏身大洞 再往下居然有楼梯,这种人为的东西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很吓人。 我不由得问伍松:“这里是什么情况,古墓还是什么地底文明啊?老听人说西部有地下文明的入口,你也知道对不对?当年爆核弹就是为了把这些地下生物压在下面对不对?”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伍松也不由得感叹,“这些都是我弄出来的,没跟你说吗,以前我就来过这里,下面都是我挖出来的,为的是让我师父今后在这里闭关。” 我讶然:“你确定是带你师父来闭关的,不是给他挖的陵墓?” 正常人谁会把自己埋在这里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埋着当古董卖钱? “呵呵,你看这大坑的洞口像什么?”伍松提示道,“联想一下,现在普遍的信号接收天线是什么样的?就像是锅盖一样收集信号,这些都是能量,这个坑也一样,外面敞开大口,漏斗一样地集中在这最底部,人就可以在这里获得巨大的能量,这里可是风水宝地啊。” “这么说,你师父还能进行信号转换?” “没错,这就是修炼,把接收到的能量变成自己的。” 我直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老道对自己不是一般的狠,这么大的天线超过地球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了吧,集中那么多能量他那把老骨头受得了吗? 伍松又说:“现在,我们用这个能量来维持住小熊,希望能够成功。” “这么大一个天线,搜集的能量应该很恐怖吧,小熊受得了?”我又患得患失。 伍松摇头:“快走吧,其实我们都担心不够,小熊的级别不是多少可以理解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换成比较现代的说法,汽车的发动机不管你装多少台,都无法推动大船正常行驶,顶多可以慢慢晃,这个是级别不对等。” 还是不懂,反正就交给专家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能维持就已经很庆幸。 以后我要来这里才能看见小熊吗? 很快我们下到了底,这里并不复杂,就是给老道准备的密室,这密室一般大小,什么也没有,当中一个高起的平台,平台上画出一个太极图。这应该就是老道打算闭关的地方,他也太不讲究了,连张床都没给自己准备,而且空气不流通,活动量大一点氧气就不够。 所以我和伍松都没敢有什么大动作,喘气都困难。 “好了,把装小熊的盒子放到平台上。”伍松让我来做。 这是个桃木的盒子,之前我还担心桃木辟邪的,会不会对小熊有什么影响,后来我才知道小熊和阴魂不一样,对啊,她又不是“邪”,带着怨念含恨不去的阴魂才是邪。 盒子刚放上平台,小熊就出来了,她还穿着我裁剪的嫁衣,站在平台上。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我心急地问。 她眨眨眼睛,似乎是感觉了一下才说:“没有变好,但也没有继续恶化。” 果然和伍松说的一样,也就是仅能维持住她而已,伍松松了口气:“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我们也好有时间来想办法,这里离茅山其实不远,你有空可以常来。” “就是说,她只能在这里存在,永远出不去了吗?”我好伤感。 “你怎么理解的,我不是说可以慢慢想办法吗?”伍松无奈。 小熊还惦记着成亲的事,问我:“我们的洞房在这里继续吗?” 继续个屁啊,在这里洞房,我们那啥的时候气都不够喘,她是没事,我直接憋死了。 于是我安慰她:“暂时别想那个,日子不对,等我挑出个好日子再说。”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小熊马上就意识到了,其实她比小小更难忽悠,“那个判决的执行者就由我来吧,我来执行对你最有利,万一我不在了,你就可以摆脱这个判决。” 没有了执行者,判决当然也无从实施,这不是现实,可以换个人执行。 可我宁愿执行判决,也不希望小熊不在,就对她说:“你好好休养,其他的不要管了。” “不行!”小熊坚持,“你不能娶她,哪怕我不在了,也不允许!” 这个时候了还吃醋,我也是很无奈,只得答应她:“好,我的事都让你来决定,你不让我娶我就不娶,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熊这才满意地点头,我们就开始在这里休息,伍松要求尽量少说话,这里的氧气流通量不够两个人正常使用所以能减少活动就尽量减少活动。 暂时稳住了小熊,我觉得一颗心也松懈下来,只要还存在,就有挽救的机会。 再观察一晚上,没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不过长这么大小熊还从没离开过我,想想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小熊也舍不得,但又能怎么样,我给她赋诗一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被她识破了,这不是我写的诗。 哄好了小熊之后,我和伍松开始静坐,时间大约到了半夜,密室上面忽然有动静。 或许是动静不平常,伍松让我不要动作,他上去看看。 他只上去十几秒钟就又返回,拍拍我说:“糟糕了,有条大蛇在外面,像是要进来。” 我急了:“那你干掉它啊,你是茅山高徒,这点事都搞不定吗?” “你看我这身板,整个让它吞掉都不够塞牙缝的,先躲墙角去吧,别胡思乱想。” 我们就老老实实地躲到了墙角,可看到小熊还在那个平台上,我下意识地挥手叫她:“赶快躲起来,有大蛇进来了!” 不是说老道在外面做法可以镇住这些家伙吗,原来他也不靠谱了。 小熊也闪身躲掉,不知道藏哪里去了,也许藏在另一个墙角,这时候伍松打亮手电查看洞口,我吓得赶紧拦住他:“干什么呢,这个时候亮灯,我们会暴露的!” 伍松鄙视地看着我:“没念过书吗,蛇的眼睛不好,特别是这些在暗处生长的蛇,打着灯笼它们都看不见,这个条件我们干嘛不用。” 说是这么回事,可那么可怕的东西爬到面前,真敢做才是心大啊。 我不理他,继续缩墙角去,小熊也看不到了,应该不会有问题,这里是死路,最多有个通气口而已,大蛇进来干什么?难道是它发现我们了,要晚上当个宵夜? 在伍松的电筒光中,一个硕大的脑袋出现了,黑色的脑袋一点一点。 这个瞬间我心脏都被吓得停滞,那么大一颗脑袋,我和伍松加起来也不够给塞牙。 完蛋,这回我们算是被堵死胡同里了,伍松还一个劲凑过去用电筒照,我吓得魂飞魄散,伸手把他拉回来,拼命压着声音说:“干什么,你想把我们都弄死吗?” 伍松回头,拉近我低声说:“怕什么,它看不到我们的,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另外的东西让它感兴趣,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还有什么东西?不对,这里不是伍松给弄出来的吗,难道还在里面放了宝贝? 对了,这里既然是老道的闭关场所,伍松应该在这里设置了仓库贮藏食物吧,大蛇肯定是被食物引来的!看来我们今天都被老道这奇特的爱好给害了,早点挂掉这地洞随便你睡多少年。 伍松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对我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伸手一指。 那大蛇的脑袋没有冲我们过来,看来它果真是看不到,我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然而它却朝伍松手指的方向去了,还是另有所图的,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我忽然想到,那边是小熊藏身的地方! 第一百八十三章 美人蛇 第一百八十三章美人蛇 我想也不想地站起来冲过去,伍松一把将我拽住:“要干什么呢,不想活了?” “小熊在那边啊,我得去救她。”我着急地说。 伍松就把我推回去:“你傻啊,没有身体怕什么蛇,别说蛇了,拿枪拿炮打都是没有用的,否则你以为我们学这个干嘛呢,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我想想也对,是我关心则乱了,于是安心地和伍松藏在角落里,一直等了半小时。 半小时后,大蛇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它进不来的,脑袋有小车大,里面的空间都不够它身体进来小半,塞进来再想出去就麻烦了。大蛇一退走,伍松连忙爬到入口,用几根粗木棍卡住,看来他是有准备的,只是之前没想到会这样而已。 弄好回来,我们俩面面相觑片刻,我想起小熊来:“小熊怎么没出现?” 伍松也疑惑:“那条大蛇钻到那边去干什么,那里我弄了个小间,就是当杂物间用的。” “不是藏食物的吗?”我问他,“不藏食物大蛇过去干嘛?” “哪有什么食物,你想多了,那还得有厕所呢。” “对啊,厕所也是有可能的。” “可能个屁啊,你以为这是狗啊!” 吵了片刻,我们顿时感觉呼吸困难,没办法大家只好消停下来,先过去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我甚至怀疑是那大蛇有阴阳眼,看到小熊了,所以过去想啃啃…… 等我们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小房间里堆着好几颗巨大的蛋! “蛇蛋?”伍松愣了愣,“蛇是蛋生的吗?” 他居然不知道这个问题,我才懒得告诉他,过去就翻看那几个蛇蛋,好大一个,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我过去伸手就抱一个,伍松惊问:“这是要干什么,动了这个万一那个大的急了咋办?” “我就是想拿一个回去,万一很好吃呢?” “你疯了,吃这个,你差这一顿吗?” 蛇又不是狗,我带走一个它怎么知道,又不能闻着气味追,这能有什么关系? 刚想反驳两句,忽然感觉到我怀里这枚蛋动了起来,吓的我赶紧扔出去,没摔坏,蛇蛋的表皮不是硬的,而是好像一层厚厚的软膜。我抱着蛇蛋,所以里面的动静我能感觉得到,一个活物在里面拱,虽然动作很轻,但给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怎么了?”伍松也察觉了我的异样。 “活了,活了!”我指着那颗蛇蛋,“里面的东西活了,会不会咬人?” 伍松疑惑地随手也捡了一个,拿起来掂了掂:“你的神经太紧张了,产生错觉了吧?” “不是,肯定有!”我现在离那堆蛇蛋远了一些,再看我扔的那个,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为了证明不是我神经紧张产生错觉,我走过去想再碰碰那东西。 可当我再次接触那颗蛇蛋的时候,蛋皮居然破了,一个湿淋淋的脑袋钻了出来。 我大叫了一声要跑,可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绊倒在地上,当时吓尿了,大喊:“伍松救我!” 喊出这种话感觉自己像武大郎似的,可回头一看,伍松居然已经退到房间外面去了,伸个脑袋往里看,我怒了:“你小子不讲义气,不是高人弟子吗,遇到事得比兔子都快!” 伍松连忙解释:“不要急,里面情况没弄清楚,太草率会让我们两人都栽在这里,我得先看明白再说啊,你到底遇到什么,看清楚告诉我!” 我匆忙拾起电筒,照过那边,看见一个脑袋伸出了蛇蛋,居然不是蛇的脑袋! “小熊!”那张脸我认识,就是小时候的小熊。 “到底发生了什么?”伍松又在谨慎地往里走,但还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我回头看看,那蛇蛋里……怎么会是小熊,是我产生幻觉了吧? 然后,我目睹了她从蛇蛋里钻出来的整个过程,就是小熊的上半身,而下半身……是蛇! 好吓人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诡异,我问她:“小熊,真是你吗?” 我看到她点头,然后回头伍松说:“你先别进来,出去!” 伍松一顿,然后嗖一下窜了出去,在外面问我:“什么情况,又出了什么危险?” “没事,是小熊没穿衣服。”我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小熊盖上。 伍松冲了进来:“还以为又出什么危险了呢,小熊在哪儿……哇!怎么回事,她有尾巴?” 我也不知道啊,但看见是小熊,我也接受了这诡异的画面。 小熊又变成小时候的样子,这我看着也习惯,可是那条尾巴是怎么回事? 伍松已经过来到我身边,躲我身后说:“这个是小熊?虽然样子像,可她怎么会是蛇呢?” “我不知道啊,要不把你师父叫进来?” “你等着,还真得我师父来才行,这诡异的一切我都解释不了。” 伍松转身就走,我千叮咛万嘱咐:“别让那蛇吞了,你挂了不要紧,把我扔这里怎么出去?”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哪怕伍松真回不来,老道也会下来看看的,而且伍松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对付大蛇用智商就行了。他去找救兵,我先和这个像小熊的蛇沟通一下。 四处都找不到小熊了,我靠近那小蛇问:“你怎么能是小熊呢,怎么会这样的?” 她不说话,只是“啊”了两声,我头疼:“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你还记得我吗?” 她点头,看来真是小熊,我再问:“你钻进蛇蛋里,就变成这样了?” 我又看到她点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伸手摸她,她没有抗拒,反而缠了过来。 好恶心,虽然长的漂亮,但那一身的粘液让我无法接受,我想了想,脱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所有纸巾给她擦干净,在用我的衣服给她包起来。其实包上半身就好,下半身是蛇身,也不需要遮挡,可这里面有个矛盾,上半身是恒温动物,下半身是冷血动物…… 这二者能结合起来的,我想起了美人鱼,不过鱼比蛇好让人接受。 用我的衣服给她穿上之后,就过去抱起她,想要把她装到包里带走,她不肯,在我怀里钻来钻去。那粘液似乎擦不干净,她在我怀里钻两下就又冒出来了,搞得我身上黏糊糊的。 “如果你是小熊,那为什么不能说话?”我猜测道,“是因为这个新生的身体,所以还没有学会说话,其实你心里都明白对不对?” 她露出了笑容,对我点头。 这时伍松才把老道带进来了,老道一看就小熊就瞪大了眼睛:“这,这……” 什么这啊那的,我问老道:“道长,说话啊,小熊怎么变蛇妖了?” “胡说,这不是蛇妖。”老道正色道我,“蛇妖的本质是蛇,经过变化变强或者变人什么的,和这个有本质区别。” 我苦恼道:“那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美女变成这样,我还怎么成亲?” 老道想了想说:“这是好事,你不是怕她消失吗,现在她有了身体,就算是活过来了,是好消息,也不用养在这大坑里了啊。” 靠,这真是道士吗,看见妖还这么淡定。 我悲愤地说:“什么好事啊,你看她下身,这样了还怎么洞房啊?插哪里?我听说过人鱼,你听说过人蛇吗?许仙遇到那个都还强一点,可以变成完整的人。” 老道正色告诉我:“怎么没有,有一个你我都听说过,任何一个华夏人都应该听说过。” “谁?居然有个妖怪名气这么大?” “嗯,她叫女娲。”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上茅山 第一百八十四章上茅山 老道再次证实了,这条半人蛇就是小熊,我觉得我的神经已经麻木。 曾经小熊也吓唬过我,但现在这样黏糊糊的出现我还是有些短暂的抗拒,半人半蛇的生物怎么能不是妖怪呢?无论老道怎么跟我说这不是蛇妖,我心里都觉得不妥,他还跟我说:“以前她还不是活人的时候,你都上赶着和她成亲,现在好歹有个实体真身了,你和她也算是有结合的根基了吧?” 这老道的心得大到什么程度? 能一样吗,以前没有实体真身,我大可以玩一下结婚的情趣概念什么的,可现在呢? 现在一玩就是实战了,以前怎么玩都是娱乐而已,现在我们真正涉及到爱情的最高境界——繁衍后代,天知道她会生出个什么来? 有了身体必然会有生育能力,我们的基因结合必然会有结晶,那会是什么? 我不由得想起了叉男人,从我开始,后代一个比一个怪异,终于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物种,和人类对抗,异能和科技的撕逼……画面太美了,从我开始的新时代啊,不知道许仙那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他也应该开创了个新物种啊,然而故事告诉我们他儿子参加公务员考试还考过了。 那肯定不是真的,我相信肯定有许多特殊的物种潜伏在人类当中…… 小熊这里,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改变不了,谁知道她当时为啥要进蛇蛋里呢,那也没必要再这里呆着了,老道就把我们都带了出来,集体上茅山。 老道的两把刷子还是生猛的,他一出来百兽退散,大蛇都不见了踪影,天坑里甚至连只蚊子都找不到。事不宜迟,他要带着我们到茅山躲一阵,看看能不能屏蔽我的命格让小小再也找不着我。 这是鬼门和茅山的对抗,江水和孤尘老道看起来都很有信心。 本来我觉得,小熊跟我们分开隐藏会保险,但老道坚持要把她也带上茅山。 他的担忧是怕小熊今后不学好,如果任由她出去闹,世间会出现不好的传闻,这不还是把小熊当妖怪吗?至于小熊怎么来的,我觉得这是一个生物学划时代的难题,没有实体,是怎么能影响到基因的呢?基因可是实体存在,小熊之前不过是一团能量而已。 出了天坑我们就直奔茅山,我带着小熊,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嘴上不说,但我心里还是做好准备的,不能相信茅山老道表面上的话,他的意图可能藏得很深,至少他不会为了我做那么多。选择上茅山,我就必须面对残酷的撕逼,老道需要我来对付江水,起码我是江水要的人,这算是拿了个人质。 而小熊也有用,她是唯一能抗衡江水掌控者身份的……人,有她在江水不敢轻易使用能力组织游戏,因为小熊可以把他也拉进来,风险大家承担。 这种能力是无敌的,但用出来之后江水未必能胜,无敌指的单单是这种能力无人可以拒绝反抗,没有小熊江水可以玩别人,有了小熊这个能力对江水来说就是双刃剑,伤别人的同时也可能伤到自己。 我们一路马不停蹄地上了茅山,经过这一路的来来去去,我发现老道认识很多高官。 他有个神秘的顾问身份,可以在不影响民生的情况下调用很多资源,比如直升机,又比如这一路开过去没有人敢拦车。这让我意识到现在的道士也并非是闷头闭关修炼那么简单,其实各个朝代他们都不简单,都和上层人物有联系。 当然,作为国家机构也会对宗教机构适当地进行一些监管和联合,否则领导也不放心。 想当年,哥白尼的惨剧还不够警醒后人吗,宗教一旦高于政权,会让世界疯狂。 中国就从未发生这种事,哪怕皇帝再怎么迷信,也不会让宗教势力的手伸到政权里来。 扯远了,这其实也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出老道的本事。 我们连夜驱车,天亮的时候就到了茅山,以为茅山就是旅游区看见那些?你们太天真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不知道有人注意没有,茅山现在没有传代的掌门,那掌门哪里去了呢? 老道带我们上茅山的时候,那山门就很荒凉。当时我们的车围绕着一座山峰转了好多圈,我都以为遇到鬼打墙了,也不知道在第几圈的时候,一条往山上的阶梯小道出现。 山脚处建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山门,一个纯正的道士守在门口。 我本以为孤尘老道这样的身份在茅山哪怕不是掌门,也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步,然而守门口的那个道士就没给他面子,板着脸问:“诸位什么身份,上山何事?” 孤尘老道不仅不能发作,还得恭恭敬敬地报上身份,连我的都得报,不管我是不是默默无闻。这些还不够,他盯着我的背包问:“还差了一个,自己说还是等我动手?” 我连忙打开背包把小熊露出来,看了看孤尘老道,小心翼翼地说:“这是小熊,我媳妇。” 让小熊出现我就很担心,怕这守山门的道士“呔”一声大喊:“哪儿来的妖孽!” 所以我还给小熊带上了个媳妇的身份,生怕这道士乱来,孤尘老道恐怕拦不住他。 然而我低估了守门道士的见识,他看了小熊一眼只是点点头,嘀咕道:“明明是小蛇,怎么起名叫小熊呢?” 我估计他是抓错重点了,在守门道士不解的目光中,我们上了阶梯,直奔茅山总部办公室,那是一个很奢华的大殿,感觉到处都散发出民脂民膏的味道。 出来一大堆的老道,级别都很高,不是长老就是真人,连孤尘老道都不敢呵呵了,一张老脸庄严肃穆,给众人介绍我的身份,还有伍松也参与讲述了一些发生过的事。 然后我也被问话,小熊怯怯地趴在我身后的背包里,露出半截脑袋。 专家们就在这里,有什么我就说什么,他们再解决不了我就死定了。 说完之后,他们把我撇到一边,一群人就江水的问题吵了起来,很有政客议员的架势。 我大概听得出来,江水那个邪术他们还是很重视的,如果让江水练成,他们就没好日子过的样子。江水是没说要称霸地球毁灭世界,但人家一群老道是正统传承,哪能容你一个邪魔外道比他们厉害? 忽然站出来一个蒜头鼻老道,看样子他的资历很高,他一出面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 “很好解决的事,你们为何争吵不休?”他一出现,就指着我说:“邪术还未形成,我们就该未雨绸缪,等到邪术成的时候我们要解决就必须付出代价了,而邪术的关键就在他身上,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他这是要干掉我的意思?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下来。 这时候孤尘老道出面说:“厉长老,这位是熊先生,他只是一个不知情的人,如果害他的性命,恐怕有违我们修道的初衷吧?” 那个厉长老板着脸训斥孤尘老道:“你这意思是贫道这些年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由此可见,孤尘老道还算是节操满满的,这老家伙还好意思问,可不是修到狗身上去了吗? 他接下来的话说得义正词严:“如果留着他,那个江水还有设局害人的能力,谁都无法抗拒,如此一来想拦住他修炼邪术代价会很大,邪术一旦成功,我们的代价会更大,鬼道啊,知道的人没几个了,我还记得这种邪术的厉害,那还是没练成的,所以,你们认为孰轻孰重?” 第一百八十五章 茅山的脸 第一百八十五章茅山的脸 他这么一说,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犯罪团伙的帮凶。 一旦罪名成立,我将被这伙老道追杀,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但这么多硬朗的老头子我对付起来还是很麻烦的,于是看向伍松:“松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里是黑店还是土匪山寨,骗我过来喊打喊杀的,之前还一直装好人,真是看错你了。” 伍松跟我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此时也很为难,对我说:“相信我,至少我和师父是为了帮你,江水的本事太大,特别是那个游戏掌控者,我师父都一点办法没有,现在能想到的唯有来茅山,我们也没想过会这样,你冷静一下。” 那好,我就看看你们怎么帮我的。 我不说话,看看孤尘老道是怎么帮我解决的。 孤尘老道果然出面硬扛着了:“厉长老,解决事情有千万种办法,但我们心中坚持的大道只有一个,如果只是为了让事情容易些,就抛弃了我们的大道,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苦苦修炼?道没有了,我们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这一番话逼格还是很高的,但估计这个厉长老的身份太高,其他长老要表达支持也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动作还很小,看似点头了,又仿佛没有。 厉长老在冷笑:“你这是要教我做人啊。” 言语间的冷意传出来,仿佛这宽敞的大殿里气温下降了好几度,太邪门了。 接下来的情况其实我也猜得出来,孤尘老道连说“不敢”,厉长老趁势追击:“不敢?我看你很敢啊,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资历?敢对我说这样的话,眼里还有没有地位尊卑?” 什么地位尊卑啊,这是要搞封建礼教? 虽然说有礼教要传承,但也得有选择地传承,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嘛,什么事过分了都不行,哪怕是大义。古人发明了这么多道理就是让你们相互平衡的,没有单一的一种道理可以走遍天下。 伍松忍不住上前替师父说话了:“长老,这是什么年代了……” “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厉长老大声打断,怒不可遏,“来人,长老说话都敢顶撞了,长此以往就敢再作孽,把这孽徒拿下!” 孤尘道长哪里还站得住,赶紧出来帮自己徒弟推脱:“厉长老息怒,是我教徒不严,孽障!还不退下,先回去面壁,这回为师绝不轻饶你!” 我居然看懂了,这意思是自己先动手,让别人不能插手动他徒弟,也是保护措施之一。 伍松也精明,一听这话就顺势跪下:“是徒儿忤逆,这就去领罚!” 大喊了一句之后,伍松立即站起来转身就走,厉长老也不好说他什么,现在变成了人家师父处罚徒弟,他再插手就不像话了。关于这方面的规矩我还是懂一些的,这时候他要是插手就会伤了师父的颜面,以后再教徒弟就难以服人,进而败坏一个门派的风气。 所以他不能对伍松动手了,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伍松安然脱离。 然而他下一个就看向了我:“这是死一个人和死很多人的区别,谁都知道轻重,你不会不顾大义贪生怕死吧?” 本来我也不是没有人死卵朝天的打算,但厉长老这个态度我就不接受了。 如果需要牺牲,那是我自己想通了,是一种高尚的选择,如果我不牺牲,那也是我应有的权力,不可能因此人类就毁灭了吧?你把这个看出理所当然,我就不可能接受,谁欠着谁的啊,仿佛别人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似的,不死就对不起天地良心。 于是我冷笑了:“我又不是你茅山的人,还好不是,你哪位,开口闭口要杀人,这是违法的,反正我不愿意在你们手里牺牲,你们敢动手就是杀人犯。”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也冲动过,搞这种场面吓唬我是没有用的,你们想走捷径,干掉我江水就失算了,然后你们庆功当英雄?办不到,老子哪怕今天搞不过你们,也不给你们好名声,这里人的名声都臭了,你们都是杀人犯! 看你们今后还好意思修什么道。 没办法了,两头都是死路,茅山不行,江水那边也不行,临死我还搞臭一群道士也不错,总算拉了点人垫底。这些道士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只要实惠不要什么名声,这些有门有派的道士最在乎名声,名声就是实惠,坏了名声他们不好意思称自己道门正统。 厉长老冷哼:“就算放你回去,也是一个死,为什么不用你这条命干点有意义的事呢?” “有意义的事就是拉你们垫背。”我干脆直接撕破脸,“让你们成为杀人犯,以后不能道貌岸然了,至少能拉你们一个人下水吧,并且我也不是不能抵抗的。” 隽绣,对不对? 我看了一眼丝巾,上面绣着字:“要死你自己死,别搭上我。” 真是没义气啊,果然小妾不可靠,到最后同生共死的还是老婆。 厉长老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这样吧,横竖你都逃不过,如果你肯牺牲,我们不仅为你报仇,杀了江水,还会替你照顾家人,我们茅山的势力你肯定不知道,能办到很多事的。” 我摇摇头:“鬼道你们不懂吗,我不信你们不懂,我必须是孤儿啊。” 厉长老有些不耐烦了,但我看他还是把情绪压了下来:“不是还有养父母吗,或者你的朋友同学,我们都可以照顾的,左右都是要死,为什么不在临死前用牺牲换点东西?” “左右都是死,我为什么不成全江水,把你们都拉来垫背?”我呵呵一笑,“我这就回去,他怎么说我怎么干了,我让他来帮我报仇,我的仇人就是你们,你们猜谁会赢?” 厉长老终于不装了,直接对我喝道:“你以为自己走得了吗?” 这些老道的本事都不下于孤尘老道吧,那确实挺难对付的,不过这不意味着我就怕了他们,以前打群架的时候,一群人都没吓住我,硬搞的话,你们就不考虑后果吗? 谁怂谁吃亏,这种局面就得大胆硬抗。 我硬着头皮装逼冷笑:“真的不要脸了吗?我就用这条命,换你们的脸皮吧。” 很多老道都低下了头,看来他们还是有一点廉耻之心的,如果只有他们,那我今天估计就走出茅山了。但有一个厉长老在这里,他的脸皮比这些人都要厚不少。 我看见他朝最边上一个等候的年轻弟子点了点头,靠,他这是要耍花样了。 果然,他下一刻就说:“德永,你来处理,其他人什么都没看见。” 意思是这些老道的脸皮都保住了,茅山的脸皮也保住了? 以不要脸来保脸皮,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还是真的不甘心啊,如果此时江水在这里,我肯定毫不犹豫地从了他,,搞基什么的无所谓了,只要他能搞定这群虚伪的老道。 那个年轻弟子走过来了,他块头没我大,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绝技之类的。 能跟在领导身边的肯定不简单,有可能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搞定,最乐观是再加上一手一脚……既然厉长老这么相信他,我敢肯定自己绝对搞不过的。 现在我最好的结果也拼不掉一个,隽绣,现在我身边只有你比较猛,我被搞得你跑得掉?一直装死没有意思了,这群老道能放过你?覆巢之下无完卵啊…… 我刚想求一下隽绣出手,小熊的脑袋就钻出来,她还说了句话。 从蛋里出来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说话:“你们都来陪我玩游戏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谁是刍狗 第一百八十六章谁是刍狗 按照以往,一群老道对小熊这种话是没反应的,我也不知道小熊居然又恢复了这种能力。这回跟以往可能不太一样,周围无形的压迫感传来,气温仿佛又冷下去好几度,连我这种门外汉都能感觉气氛不一样了。 不仅是虚无的感觉,周围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漆黑一团。 这让我想起最开始小熊施展能力的情形,江水哪怕获得了她的能力,使用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正宗。现场都是高手,他们的感觉自然比我清楚,老道们不安起来。 当然,一开始永远有不信邪的,秩序规矩要定下来,得抓几个典型。 厉长老首当其冲,他没敢轻举妄动,但也冷冷地问:“这是要搞什么花样?” 不过孤尘老道这时出来打预防针了:“诸位,千万不要拒绝,这游戏邪门得很,拒绝者灰飞烟灭,大家切不可小觑!” “孤尘,你说的这些,是你亲眼看到的?”厉长老疑惑地看着孤尘。 “这……并未亲眼看到,但我因忽视规则曾遭受惩罚,确实非人力所能抵抗。” 孤尘老道参与游戏的时候有伍松知道厉害,他又是个能接受建议的人,所以他没有反抗过规则。到茅山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们个个以为自己是权威,不信这规则的力量,怎能轻易逼他们就范? 厉长老疑惑地瞥了孤尘老道一眼,然后用眼神暗示那个德永,让他试探。 没人觉得这有多么厉害,这里还是茅山的低头,高手如云,那个不开眼的能在这里讨到便宜?不说他们,是我我也不信,大的不方便直接动手,就派个小的先出来搞事。 这也是一般冲突的程序,高手要占大义就不能先动手,倒不是因为厉长老怕了这什么游戏,在没有展示出威力之前根本吓不了他,别说他了,如果是我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也是不信的。 德永收到暗示,公然就过来挑衅:“这里是茅山福地,不是幼儿园,不允许玩什么游戏!” 我知道他要悲剧了,笼罩现场的黑影忽然收缩,乌云压顶,仿佛就真的有黑云从上面沉下来,就在众人头顶。然后脱下来两个黑色的人形,一左一右架住了那个德永,他竟一点都动不了。 他挣扎了两下,呆住了,怔怔说:“怎么回事,我多年炼气,不说大功告成,起码也不是一个病弱者,怎么现在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我知道,不是他没有力气,而是规则判定他没有力气,说没有就是没有。 这就是规则的力量,不是你怎么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比如说规则规定你看不见,那对方就是隐形的,不是对方不存在,也不是对方不会被人看见,而是你看不见。 有点像法律,但比法律残酷、绝对,比较现实的例子就是以前的商人,毕生精力赚了大笔的钱,上头只要一句话,你的一切就是非法所得,一辈子白做了。 所以说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在规则下打拼。 看有一个弟子被抓住,长老们也忍不住了,另一个比较暴躁的长老跳出来:“大胆,敢在茅山为所欲为,你这是打我们的脸吗?” 别看这位年纪也不小了,但行动极为敏捷,两个起落居然就蹦了过去,然而…… 第三下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头顶又落下两个没有面目的黑色人形把他架了起来,这回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是个重病卧床多年的老天。 “住手!”孤尘老道终于出面,对我说:“熊先生别冲动,这样闹起来对大家都不好,会与茅山反目成仇的,再怎么样,你也需要我茅山来对付鬼门的吧?” “你拎不清啊。”我唏嘘道,“本以为你是要帮我们,可现在看来茅山是个土匪山寨啊,这里一个个都是强盗,来就要杀人,你们修的道,到底是什么样一种东西?” 厉长老犹自嘴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寻找有效的办法救人。” 这句我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问题在哪里呢?问题在于你不是天地,也不是圣人,所以你没资格拿别人的牺牲理所当然,我愿死愿活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资格做决定,你甚至连警察都不是,这是违法的。” 厉长老语气不软:“那你现在要怎么样,在我茅山开杀戒?” 我回头看那看,小熊用脑袋拱我说:“你来决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问被抓住的两个人:“这里面你们两个最清楚厉害,觉得这力量是你们能对付的吗?那么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小熊说要玩游戏,就没人敢不陪她玩!” 霸气,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霸气的状态,还是在传说中的茅山,还是在众多高手面前,爽!有这一出死而无憾了,只可惜没有拍下来放到网上去,不过就算放到网上别人也会以为是拍戏呢,没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怎么说?”我虎视眈眈,仿佛真一切都是我在掌控一样。 孤尘道长急道:“还愣什么,快答应啊,大家一起玩玩就没有芥蒂了嘛。” 那个德永率先忙不迭地点头:“好,我玩,玩什么都可以!” 他和一开始完全是两个状态,这种人一般虚的吓不住,一定得让他看见差距才会被吓到,虚张声势完全没有作用。比如他的实力是十分,就得用百分来吓他,说的没用,要让他真切感觉到那是满满的一百分,他才能被吓到,不像我,出来个难看的就吓尿了。 但现在小熊也没有一百分,甚至可能连十分不到,又怎么能把他吓成这样呢? 其实吓到他的不是一百分,而是差距,规则把他的实力直降为零,这时候哪怕有一分的实力,都足以把他吓到,甚至这个差距比十分对一百分还大,是有和没有的区别。 服软了一个,另一个呢? 那个看上去资历很深的长老脸色苍白,仿佛刚经历过大刑似的,不住地点头。 这就是同意玩了,毕竟他地位比较高,面子还是要保住一点的,不能直接丢节操。 搞定了两个刺儿头,我看向其他人:“那么你们呢,都来表个态。” 众人开始沉默,面子上过不去啊,茅山什么时候被人强迫过?我觉得经过这件事以后,我跟茅山有可能就水火不容了,好悲剧,黑白两道都得罪,我看来是凶多吉少。 不过这能怪我吗,是茅山先吧我当刍狗的。 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逼他们:“不说话的,我都当作拒绝了,这就是无声的抗议。” “胡说什么,没有拒绝!”孤尘老道急了:“各位长老,算我求你们了。” “好吧,我们答应!”他们咬牙等着我说。 他们一定恨死我了,我重要落茅山的面子,仇恨级别估计一下就超过了鬼门和江水。 很好,现在他们是刍狗了,天地掌握自然规则,能把万物当刍狗,圣人也掌握社会规则,能把百姓当刍狗,而小熊掌握了游戏的规则,就把高手当刍狗,哇哈哈哈…… 我踌躇满志,厉长老冷哼一声:“年轻人,做事不考虑后果啊。” 哦,这老小子现在就开始惦记我了,有点急了吧,那我就枪打出头鸟! “下面,我看看咱们来玩点什么,嗯,你们有拿手的游戏吗?” 看他们一个个愣愣的样子,我笑道:“一群老道在一起丢手绢的场面,好让人期待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贴膏药 第一百八十七章贴膏药 我才说出丢手绢,马上又长老反对:“换一个,不……不是不玩,我觉得我们应该玩个更有意思的。” 还好他及时收住,没说出不玩,或许他们也觉得一群老道玩这个画面太美吧。 然而说完换一个,他们又不吭声了,都是苦孩子出身,哪里玩过多少游戏啊,玩过也不记得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能上山修炼的基本上小时候生活条件都差,属于早当家的类型,否则也吃不了这修炼的苦,有今天的地位在他们看是熬出头了,可以趾高气昂一下了。 那玩点什么呢?看见这里那么多人,我给想了一个:“就玩贴膏药吧,这个不允许反对!” 都是一些老变态,玩激烈一点的游戏比较带感,我觉得这个简直是给他们这些练家子量身打造的。然而这个游戏他们也不是很了解,我又花功夫解释了一下游戏原形。 贴膏药是一种流行甚广的游戏,就是大家围成一圈,两人在中间追逐,被追的人不能被追击的人摸到,摸到就算输了。被摸到的人得反追,如果被追的人从围圈的人前面背靠着贴过去,那么他的角色就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被贴的人成为被追击者。 大致是这么一个玩法,当然各地都发展了不一样的规则细节,大同小异。 然而我们现在要玩的肯定和普通游戏不一样,得分出胜负的,老这么你追我我追你没意思,所以我把追击者换了,换成黑衣人——也就是开始擒住德永的那些人形。 游戏者在那些人形面前没有反抗能力,只有逃,被抓住的人最后得由游戏发起者小熊进行审判,就是有一次惩罚的机会,这样我才能把他们拿捏住。 游戏模式我也改了,很多地方围圈是两个同心圆,是两层的圈子,两个圈子上的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你贴上内圈的人,则角色转换给外圈的那个,看他反应够不够快了。 而我在这里加入了追击者,所以有了较大变化,两个圈子的每对人中间都夹着一个追击者,这么一算下来追击者得有十几个……那么怎么设定游戏规则呢? 首先是黑衣人追击猜拳输掉的那个,然后追击十五秒内不准贴! 就是你得扛过这十五秒才能把自己的角色换给别人,让别人被追击,至于时间限制,我用手电做了个计时器,十五秒内电筒会打开。如果游戏者扛过了十五秒的追击,电筒亮了,他就可以贴膏药,从前面后面都可以贴,把自己被追击的角色换给别人,自己脱离危险。 不管有没有换,如果再过十五秒,也就是半分钟过后,黑衣人没有摸到被追击者,那么圈子会自动再释放一位黑衣人,再过十五秒没追到继续释放,知道十几个黑衣人一起追捕…… 还有就是,不允许连续贴一个人,必须相隔三次以上,除非最后就剩下这一对是双层的,这避免了针对一个人,让大家都有得玩。 如果被追到,怎么确定下一个被追击者呢? 转移角色给他的那位会被黑衣人盯上,也就是说你贴了一个,把被追击的角色转换给他,然后他被捉住了,黑衣人下一个还是会找上你。然后你又贴了另一个,他又被抓住了,再下一个追的仍然是你…… 那么游戏在什么时候结束呢? 在双层圈子变单层的时候,单层圈子不能贴了,由于这里是可以前后贴的,所以不一定是内圈还是外圈能留下来,看谁更机灵了。 长老们听规则的时候尤其认真,我看到几个甚至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估计他们师父传道的时候都没听那么认真。尽管规则有些复杂,道长们玩游戏的天赋都不怎么好,但这一次他们还是成功地把规则都背下了,没有启动黑衣人的时候我们还做了一次演习,事实证明他们都做的很好。 真正开始前,有道长提出让他们多练习几遍,直到熟悉为止,练功都没这么认真吧。 练习时间结束,真正的游戏开始。 先猜拳,我也算一个,猜拳输的是最后是一个看似忠厚的道长,道号长春真人…… 这小子站在圈子中间,号令一响就开始跑,一个黑人追了上去,然而神奇的是黑衣人竟追不上!我终于见识了神奇的功夫,貌似这位长春真人有功夫啊,很有来头的样子。 “很轻松嘛,诸位师兄师弟别怕,论身法,我们还是有优势的,七星步!” 他还有闲工夫说话,胜似闲庭信步,甚至把两只手背起来,悠然自得地像是散步。 小熊在背后对我说:“是不是规则太宽松了,我们应该限制他们的能力,这些好像都不是普通人。” 确实,一个个跑起来气势恢宏,世界冠军都不在话下。 不过我一切尽在掌握,淡定地说:“没事,所以我才不断加人追赶,这样挺好,能看看神奇的功夫也很值得,一般人看不到这样的场景,黑衣人一多起来,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那老小子还在跑,神色轻松自如,这个时候十五秒过去,电筒亮了。 “换人换人!” 兴许是看他跑得轻松,其他人也放松了不少,有些老道朝长春真人喊,“别累着了,年纪不饶人啊,换个人跑吧。” 那位长春真人却依旧轻松:“早着呢,太轻松了,等我耍他们一耍,扬我茅山威风!” 一些明显的老道直接指着我说:“你一个瞎跑啥呢,弄他,弄他啊!” 我怒了:“靠,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就拉帮结派搞那么明显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就是搞你!”他们也不顾及身份矜持一点。 正在跑的那位长春真人哈哈一笑:“急什么,一个难度太低,等我多引几个出来再去贴他,到时候一击中的,你们都不用出手了,等着看就行。” 当然其中也不乏清醒的:“你们傻啊,到最后抓了怎么判,解释权在他们!” 他们确实不聪明,也许是闭关太多了,和社会脱节,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有察觉到。 又是十五秒过去,黑衣人没有追到长春真人,这时候准时释放了第二个黑衣人…… “七星步,第十重!”长春真人卯足了劲,奔着我过来。 看来真是要拿我开刀了,以为这样就能坑掉我吗?虽然我不会什么轻功什么步的,但好歹也是靠跑混过的,不见得就比他们弱多少,再说黑衣人都是我家的。 他还真来了,我就站在内圈,背后还有一个臭老道站着,对长春真人招呼:“过来,贴我,贴我!” 贴你妹,这么明显的针对,完全没有什么公正性嘛,这游戏还怎么玩? 很快他们就基友似的贴上了,长春真人从后面贴上去,两人抱在一起,我嗖一下冲了出去,丝毫不比长春真人慢,不过走位似乎没他风骚,两个假动作堪堪晃开追击的黑衣人,然后开始拉开一点距离。 这时候我就感觉到跑位风骚很重要,可以节省很多体力。 那个什么步的走的飘忽不定,追击者会费很大劲跟住他,同样的速度,直线跑会被追上,所以变化少的话会花更多的力气。我就那几下假动作而已,练的是足球,关注点在球上,没有球的话我的变化就很少了。 我必须硬撑过阵十五秒钟的时间,这段时间完全靠本事了。 好在黑衣人只有两个,围追堵截的变化也不够多,我才勉强支撑。 感觉十五秒的时间好漫长啊,平时我都感觉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都是老变态 第一百八十八章都是老变态 十五秒时间过去,灯亮了,我贴向内圈最近的一个老道。 不管怎么样先把角色交出去,轮到我跑的时候才发现有多累,这些老道士一把年纪了居然体能这么好。这可不是平时我们跑步,每一步都必须有变化有假动作,平时能跑出十公里,这里恐怕只能跑几百米,脚板上时刻在用力,一点都不能放松,实在太考验了。 我对这些老道的体能致以崇高的敬意,这得常年练才行啊,可他们老闭关怎么练出来的,莫非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天天飞檐走壁? 贴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老道后面就是孤尘,他着急地喊:“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我说,刚才我一直是帮你的,你却祸水东引来害我,还知不知道好歹?” 就他了,是他带我来的茅山,什么都没搞清楚才导致现在的麻烦,不是他是谁? 孤尘老道也反应敏捷,我一贴上去,他哇呀呀就跑了出去,仿佛装了弹簧一样。 这位也不慢,跑起来飘忽不定,老道们的步法都有名堂,博大精深我看不懂。 在思想包袱上,孤尘老道比其他人都轻松很多,似乎只有他再真正的游戏,兴奋地左突右闪,把两个黑衣人耍得团团转。很快十五秒钟过去了,孤尘老道居然也在继续引,又撑了十五秒,第三个黑衣人出动。 我以为他这样就算了,接下来他引出了第四个,然后才开始贴人…… 老道玩嗨了,这回出来的是厉长老,他当然不会比孤尘老道弱,引出了第五个。 贴了另一个人,又引出了第六个…… 第六个出来的时候,有人大喊:“隔三个了,给他贴回去!” 靠,这些老家伙总是惦记着我,六个让我怎么跑,围过来基本就是无解的。 不过我还是依靠实力撑了七八秒,然后被摸中出局。 第一个被捕,我感觉很丢人,这里每一个都七老八十了,我竟然都跑不过他们。 老道都冷笑看着我:“第一个出局了,先看看怎么惩罚的。” 那我也不知道,转头看,背包里钻出小熊的脑袋,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我说:“第一个出局者,你要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保护我,我不同意你就不准离开。” 我还没说话呢,贴我出局那个老道喘着气说:“就这样?这就是惩罚?害得我担心了那么老长的时间,让第一个出局的保护也是够了,第一个出局肯定是最弱的一个啊,这里谁不比他强?” 他这么说我还真不能反驳,羞愧地低下了头。 小熊接着又说:“他不行还有你们呀,接下来出局的还有半数的人,你们保护他的安全,他要是有什么危险你们都会感同身受,这样他就能更好地保护我了。” 老道们皆无语,也懒得辩解了,得抓紧吧游戏弄完。 游戏结束的标准是双层圈变成单层,也就意味着必须抓到一半的人,有一半的高人在保护我,那我还怕什么呢,拉起队伍直接搞江水都可以了,这些可都是茅山终极力量,大多数都从未见人的。 我知道他们是高人,但还没真正见识过他们的厉害,直到我出局之后…… 出局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刚才仅仅是跟我玩玩而已,甚至都没用出自己一半的实力。 接下来他们嫌弃难度太低,这样被抓住展现不出自己的实力,结果继续开始引黑衣人,厉长老一个人就引完了,十几个黑衣人追着他跑,硬是跑了半小时没碰到他一下! 看来厉长老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实力也是顶尖的,然而他却是第二个出局者。 这简直是一群变态,我发现他们的能力都不可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 想想也知道,孤尘老道这样的在这里都不算最强,然而他却能一个人到那个坑里闭关,在我看来是变态才能做的事。 厉长老气喘吁吁地来到我跟前,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第二个出局吗?” “那是为什么呢?”我很配合地问他。 “就是想试试这个惩罚是否真的能实现!”他说着,伸手用力在我屁股上掐了一下。 我“哇”地一声就跳了起来,这个老变态,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试这里,这难道不是有某种暗示吗?然而这个喊声是两个人的,另一个是厉长老,他居然也随着我惊呼了一声。 然后他摸着屁股震惊地看着我:“居然是真的,这是什么情况,我没见过典籍上有任何记载啊?” 我们都摸着屁股面面相觑,他当然比我猛,惊呼声多少是因为惊讶,而我是因为痛。 再看向其他老道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了,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这么多年一群老道是怎么过来的,相互之间是不是也需要慰藉一下? 事实证明游戏规则有效,追逐继续进行,而后的老道们似乎像是发泄一样,每个人都展示了神奇的手段。其中有一个我印象深刻,他居然放出了好几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真的就像是电视里神仙一样的手段,我都以为自己上天了。 厉长老在一旁冷哼道:“这有什么,不过也是一种养鬼术而已,那么多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利用阴魂使出的障眼法。” 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不过这也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了解到,养鬼的能力茅山是比鬼门差,但实际上使用阴魂的能力还是茅山更强一点。毕竟茅山是正统道门,博学多才,一个个都修炼到胡子花白不是开玩笑的,像伍松这样的都还没入门呢,还没开始正经教东西。 现在明白道士很多都不结婚了吗,他们哪有那个时间啊。 最后半数的老道出局,游戏结束的时候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着,每个人都来掐我一下?” 我深深地知道游戏规则的厉害,忽然感觉哪里不对,跟小熊说:“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我痛他们也痛,我爽的时候呢?这个要不得,很恶心的感觉。” “那怎么办,改成受到实质伤害再惩罚吧,反正我是最后判决的人,改判也正常。” 小熊变了,依稀出现我往日几分无耻的风采,这个不破坏规则,而是在游戏框架内改的。 我乐了:“这个合适,我自己砍一根手指看他们的掉不掉?” “住手!”厉长老阻拦道,“现在咱们都是刍狗了,合计一下该怎么办吧。” 孤尘老道慢吞吞地说:“我原来的打算,是让他来茅山躲一阵,因为对方有能和他命格联系的阴魂,躲到哪里都能找到。” 厉长老气不平,还带着情绪,冷声说:“躲什么,一个鬼门弃徒而已,我茅山还能怕他?鬼门都加起来也不怕,孤尘,你越来越没志气了。” 孤尘老道依然慢吞吞地说:“那个江水也有这种规则能力,您说呢?” “什么,他也有?”厉长老神色凝重起来,“怎么回事,这种怪异的能力一个两个都能有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被他忽悠过,他的能力是从小熊身上夺走的。” “夺走了?那今天我们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太懂,也许这能力本身就是小熊有的,重新再拥有也不奇怪。” 厉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躲,这样的能力太诡异,我们再强都能一下绕过去,根本使不上力,我就奇怪了,那个江水有了这种能力,还修什么鬼道啊。” 孤尘老道早就看穿了一切:“因为江水想要长生。”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百鬼游魂 第一百八十九章百鬼游魂 老道们开始郑重对待江水的事,小熊的能力展示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江水也有这个能力,意味着他随时都可以杀上茅山来,无视茅山的强大实力和他们玩游戏。你力气大?他比的是脑子!你聪明?他比的是谁尿得远!总之都能绕过你们的强项。 这样一个敌人,茅山都没有底气对付啊。 他们商讨如何对付江水,而我就由孤尘老道带着去往后山,那里据说有个阵能遮蔽我的命格,他们说的,我不懂。路上遇到了伍松,这小子居然没有回去面壁,打个马虎眼又出来了。 问我刚才都干了什么,我大概说了一下,他愣了愣然后说:“干得漂亮!” 可见茅山的弟子是有多苦逼,对这些长老们的怨念是有多深,入门等到老都不传授东西,这样能招到好的弟子才怪,人家都是没办法混不下去了才上山修道的。 不是家庭困难吃不饱,就是从小有病养不活,或者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物躲到这里来。 这些人里能有好苗子吗?生源质量普遍不高,也导致了师门迟迟不传授真本事,这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不过如果是乱世的话,这种地方应该会繁荣一点。 后山很荒凉,孤尘老道把我交给伍松,让伍松带我去,越走越荒凉。 我好奇地问伍松:“阵是什么样的,用石头摆成一个迷宫?像三国演义里诸葛亮摆的那种?” 伍松摇摇头:“你也说那是演义了,怎么能当真呢,至于阵,你就当是一种防御的堡垒吧,阵地阵地,其实就是一个进行过一定防御安排的地方,这就是广义上阵的解释。” “我去,这么说还有狭义的解释?”忽然感觉好科学的样子,伍松果然人才啊,早出生一百多年还有爱因斯坦什么事?这也看出茅山实在是太坑了,弟子都开始不务正业了。 “狭义的解释,就是能量的结构。”伍松神神秘秘地说。 “那能保护我的是什么阵?”我继续问。 “什么阵都保护不了你,只能遮蔽你的气息让江水找不到。” “小小和我的命格有联系,这个都能隐藏?” 伍松高深地笑了笑:“隐藏个命格算什么,茅山阵法博大精深,其实更厉害的也不是没人用过,这个阵法真正的作用是,逆天改命!” 他最后加了重音,说出来仿佛很牛逼的样子,可我完全不能理解他这么激动是为什么。 “看你茫然的样子,不知道逆天改命是什么意思对不对?” 我点点头。 伍松又高深地笑:“小熊的能力你是最清楚的吧,谁都逃不过规则的限制,对她来说仅仅是游戏规则,但放大了说,这就是道,这就是天命,天命当然比这游戏规则大,逆天改命,就是违反天道规则,你想想如果有人能抗拒小熊设置的游戏规则,可怕不可怕?” 我又点点头。 “能逆天的本事更可怕,这可不是小小的游戏可以比拟的。”伍松自豪地说:“这就是茅山的根基,当然,这个阵不是谁都敢用来逆天改命的,这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不废话吗,违反小熊的规则也要付出代价,只要你付得起这个代价,规则也不可怕。 我问他:“那么这个阵叫什么名字?” “百鬼魂游阵!”他满脸神圣地说出了一个很惊悚的名字。 他们几不能起个拉风点的名字吗,比如什么诛仙大阵啊,太极八卦阵什么的,茅山道士一直以来被人诟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搞的神秘主义让人很没安全感。 “到了,就是那里。”伍松伸手往前一指。 “那就是个茅屋,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吧?” 我确实震惊了,他引以为自豪的大阵居然这么水,这茅棚质量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估计我一天就能盖起来。我不是歧视他穷,可茅山就得住茅屋吗?我也知道有陋室铭那样的千古名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我不是什么高手,住在茅屋里装逼管用? “你不会是带错路了把?”我不得已又问。 “不会有错的,你看,那周围的一片片平地……” 伍松伸手指过去,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热爱家乡的孩子给我一个外地人介绍:看,那一排排新建的民居,山村里焕发了新面貌…… 可这是坟啊,我好不容易上茅山了,怎么又和这些鬼啊魂的发生关系? “什么意思,在一片坟地里盖间茅草屋让我住进去?”我受不了他们茅山骗子了。 伍松只好解释:“你不懂,这些坟地是我们茅山养阴魂的地方,茅山的养鬼术和他们的不一样,看起来就阳光很多对不对?” “这不是阳光不阳光的问题,本质上不还是一样的吗,这些难得住江水?”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不信,江水的门派专修养鬼,比茅山专业多了,伍松的师父孤尘老道去了,还不是一样被江水耍着玩,看似他出了几招纸人破解江水的养鬼术,但其实江水什么都没损失,是他占据着主动,一直没有变过。 “你不要急躁,听我解释。”伍松语重心长,“从理论上说,逆天改命需要阴魂的帮助,因为反噬伤的也是魂,所以阴魂的一个作用就是挡枪,这里面必须有阴魂,作为替身是会损耗的,改命都可以,遮蔽你的命格只是小问题,放心了,我不会坑你的。” 不会坑我?这个我持保留意见,虽然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坏心,可也没看出有什么用。 不过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是打动了容易心软的我,我终于还是决定试试。 百鬼魂游阵,其实听多了也感觉挺拉风的,再说这里又是茅山,哪怕这个坟阵不管用,不还有一堆的老道打头阵吗,要死也是他们先死。我觉得他们不乐观,因为对于小熊那个能力他们毫无对抗的办法,江水也会这个,他们打算怎么应付? 绕过坟地,我们走近了茅屋,小熊似乎发现了什么:“这里好多的阴魂,我看见他们了。” 虽然我没有阴阳眼,但这东西还用得着看吗,茅山养鬼的地方,如果没有那他们就是吹牛的。 “这里好像不错,我先过去看看。”小熊从我背包里钻出来,蛇一样游动着钻进了屋里。 我看着她这动作又是一阵无语,今后日子该怎么过啊,怎么偏偏下身是蛇……不,上身也不行。 伍松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前面不是还有许仙吗,他都可以。” “那怎么能一样?”我悲观地说,“许仙遇到的可以变化,直接变成一个女人,女人该有的她都有,而小熊呢?你看她下面的蛇身,比我那啥还粗,晚上要是睡一起我绝对是被爆的啊,能跟许仙一样吗?” 伍松有些笨拙地安慰:“没什么,习惯了其实也挺快乐的。” 我深深地看着他,联想到之前厉长老的那种行为,我居然也对他产生了同情心。 “伍松,据说你们新弟子进门,都要帮师父服务好多年,不教本事的?” “嗯,为师父服务是我的荣幸,这也是师父在考验我。” “真是难为你了,那一群老头……至少颜值得高一些啊,就没一个能看的。”我感慨道,“谁都不容易,据说有女生为了读博陪教授那啥的,而你……” 伍松神色迷雾:“你在说什么?” 不说了,不能在他伤口上撒盐,好歹那么久的朋友了。 还是想想许仙是怎么干的吧,对了,人鱼公主是怎么把尾巴变没的? 第一百九十章 桃花仙 第一百九十章桃花仙 伍松临走时交代了一句,住在这里不要走出茅屋,也不要开门,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 这什么百鬼阵连他们茅山的人都镇不住,据说能控制这阵的人百年才出一个,如果我陷进去了是没人救得出来的。我感觉他们就是想让我自己挂在这里吧,没事,反正有一堆的老道给我垫底,如果我被这坟堆里的什么东西拉进去了,肯定有一堆的老道陪我进去。 所以我就住下了,茅屋里只有一张床,小熊进来的时候就盘踞在那里,我也不好上去。 后面有院子,院子里有口井,居然还有一片桃林,水源有了,没多久有个道士送饭菜过来,居然是生米生菜,要我自己做饭?那小子一问三不知,好像又聋又哑似的,东西放下直接走,看起来和机器人差不多,我怀疑他真是又聋又哑,智商上还有点小问题。 一般都是这种人进行这种高密级的禁地服务工作,看射雕的桃花岛就知道了,一来不会告密,不认字的话还很难从他那里套出什么情报来,而且本身就是聋的,也听不到什么。 二来这里地方诡异,又聋又哑很难被鬼迷心窍,最好还是瞎的。 送食物的一走,我就犯了愁,因为我不会做饭,用的还是这么古老的器具,厨房里就几口铁锅,准备了木柴,打生下来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厨房啊。 在厨房看了半天,我回到房间,看见小熊在床上盘成一团…… “那什么,你会做饭吗?”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她。 她白了我一眼:“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不会的我就更不会了。” 这什么话,我不会的她不是玩的很好吗?再次响起了许仙的悲惨人生,那啥到高潮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一条比自己那东西还大的圆柱条形物体? 那时候许仙就会哭着对我说,传说里都是骗人的…… 愤慨之下我转身就走,小熊喊我:“你去哪里,他们说不准出门的。” “我去后院!”我头也不回地说,“后院很大,记得那里有片桃林,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桃子什么的……也不知道要挨多久,真有桃子的话我估计我会吃成猴子,那时候就没人敢惹我了,我就是齐天大圣!” “我也去!”小熊在后面刷刷地跟来。 她用下半身游走,上半身直立起来,跟在我身边,如果不看下半身的话……感觉还挺浪漫的,仿佛我在和一个绝世美女约会,还有桃园景色,回来还有床,一切都那么美好。 然而真相都是沉底的,往下一看就没有兴致了。 她当初干嘛要钻蛇蛋,有这手早和我说啊,我想想能不能从博物馆把恐龙蛋偷来…… 一起又来到后院,小熊看见了桃园直欢呼:“好漂亮,还有花呢,看来是没有桃子的。” 满枝头的花,我刚才压根就没看见,关注的只有水源和食物,我是不是不够浪漫? 看来女孩子都有浪漫的基因,不管她是人还是妖,还是半人半妖,否则当年白蛇也不会跟许仙那啥。你说你报恩就报恩,那么强大的法力给点钱多好,非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最后出事了吧,闹的谁都不痛快,以身相许这种方式我不赞同,搞的跟卖似的。 同样是付给报酬啊,就是前后的问题,付给的方式也有区别,钱和行动。 小熊欢呼着,嗖一下就钻进了桃林,速度好快,记得眼镜蛇也是这个速度,下山的时候人一般都跑不过,把脑袋高高竖起来,下面只爬着一点点蛇身。 我没她那样好的兴致,确定没有桃子之后就坐在井边发愁,没吃的怎么过? 其实参考过贝爷的节目,生吃也没问题,问题在于我不是英国人。 正当我研究怎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小熊又从后面缠了过来,下体缠着我下体,上身贴着我上身……要知道我只给她套了薄薄一层体恤衫,那圆滚滚的结实的有弹性的东西顶着我,那张仿佛二次元穿越过来的无瑕疵脸蛋离我不到零点零一公分,琼鼻喷出的热气都扑到我脸上了。 “你终于还是能喘气了。”我感慨地说,“可你现在是要闹哪样,这可不好。” “既然不好,你怎么有变化了呢,要知道你看过的那些动作片我都看过,色狼!” 我面对小熊有些艰难,冤孽啊,我那猥琐的一面自信藏的很好,以为天下没人知道,却不知有位女孩一直在关注我,甚至我那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没有放过,她竟看得下去? “其实每个男人都是色狼,只是有人能装,有人不能。”我正色道。 感觉小熊不太对劲,她的身体在慢慢发烫,对我说:“那我现在让你不要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不是要成亲的吗,反正我现在也不是阴魂了,不用讲究什么规矩,先斩后奏也是可以的。” 我哪里把持得住,她要是难看一点该多好? 所以我哭了:“你以为我不想吗,可现在的我想犯罪也找不到途径啊!” 小熊低头看了看她下面的蛇身……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我:“那怎么办,我很想那样啊,身体里好像有火在烧一样,你要帮!” “等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察觉了不同寻常的情况。 按理说,这样的情节不可能出现在我和小熊之间,虽然那种片她和我一起看过,但她并没有实际接触的经验,断然说不出这种话的,我问她:“小熊,你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做什么了?” 她身体一直在贴着我蹭,这哪儿是折磨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不知道……刚才在桃林里,好像有东西。”她粉面通红地说。 “你可能是中毒了,这里有古怪。”我马上用力扳开她,伸手在井里打水,从她头上直接淋了下来。 然后小熊总算有了克制力,却依然嘟哝着说:“这样一点都不爽,有种生生憋住的郁闷。” 我也郁闷啊,可谁让你下半身不完整呢! 然后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到桃园里看看就知道了,真有什么鬼怪的话你就叫他玩游戏,如果是女鬼,你要记得,游戏的名称叫三批。” 小熊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往桃林走,得把解药拿到啊,她衣服贴在身上我更麻烦了。 “有人吗?”我大声喊。 回答我的是满头花瓣落下,我茫然地看着花瓣雨,旁边还跟着一个半蛇的绝世美女……不是,这场景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有些想不起来了,东京不冷吗? “嘻嘻……”此时桃林里忽然回荡起笑声。 会笑的女鬼是大凶,不过现在的我见识多了,小熊都吓过我,还在乎一个女鬼吗。 是女的就好办了,我对小熊说:“快,叫她一起玩三批!” 小熊不愧是跟我一起上过老师课程的,白了我一眼说:“你做梦!” 忽然粉色花瓣卷了起来,仿佛桃林里有旋风刮过,在我前面组成了一个花瓣的螺旋。 螺旋的上方出现了一张桃花面,就是女人的脸画着桃花妆,这是桃树精吗? 我问她:“你是这阵里的鬼吗?” 她桃花眼盯着我:“你不是茅山弟子,到底是什么人,能闯到茅山禁地里来?” 这是拍武侠片吗?什么禁地什么弟子的,不过这诡异的精灵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 中间是:“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要真有桃花仙的话,肯定就是重要的,她那张脸完全是花瓣组成!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百九十一章真心话大冒险 看来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我不想马上得罪她,就说:“我是茅山请来的。” 桃花面对我说:“你能来到这里,又不是茅山的人,那肯定是他们是在保护你?” “是啊,你是阵里的鬼吧?”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桃花仙爆发了:“这是什么地方,桃林!桃木是干吗用的,辟邪!茅山请来的重要人物这么没水准吗?这里就是百鬼阵的阵眼,这片桃林就是镇邪用的,没有我这片桃林,那整个阵就会乱,懂吗!” 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懂,又问她:“小熊身上的古怪是你弄的吗?” “哼,你什么也不懂,我懒得跟你说。”她居然高傲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的我不懂,我说的你又能明白吗?只不过领域不同而已,这就自我感觉良好了,不说别的,高数随便出两题她就不会。 可是她不说,我也没办法……对了,这不是还有小熊吗。 我对小熊说:“弄她,把她拉进游戏里来,不信他不就范!” “不行,大色狼!”小熊晃晃悠悠地摇头。 我敲了她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你现在是学坏了,让她跟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不然我们怎么问话?” “哦。”小熊这才反应过来,“你过来,跟我们玩游戏!” 那桃花面冷笑:“你是谁啊,让我跟你玩我就玩,那我多没面子……” “我是小熊,你必须玩!”小熊霸气地说。 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传来,漫天的桃花仿佛被气压打散了,这个桃花仙挺没用节操的,马上就服软:“别这样,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行吗?” “不行,这个游戏必须玩。”我坚决地说,“现在我不信你的话,万一骗我呢?” 桃花仙委屈地说:“可这游戏我怎么玩,不是要猜拳吗,我没有手……” 这好办,我包里有骰子,拿出来十几个呢,给她慢慢玩,她既然能卷起那么多桃花,卷起个骰盅总是没问题的,于是我们三个人开始玩了起来。 “三个二!” “四个三!” “怂逼,六个三!” “开!” 就这样,我竟输了第一局,没办法,开我的居然是小熊! “警告你,别问太难的。”我盯着小熊说,提示她胳膊肘该往哪边拐。 小熊立即盯着我的眼睛问:“那个小小,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这问题也太笼统了,不能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我纠结了一番说:“我觉得吧,她就是很单纯一姑娘,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但不是没有浪子回头的余地,只要给她看到希望……” “她还想要什么希望,你娶她吗?”小熊步步紧逼。 “怎么可能,我肯定娶你啊。”我敷衍道。 小熊察言观色的水平大有提高:“你没说真话,这个必须说真话的,你想接受惩罚吗?” “你够了,第一个问题我说的是真话,至于第二个问题,等你赢了再说吧。” “你就是想娶她,哼!我从小陪伴你长大,到头来你居然喜欢别人,想过我的感受吗?” 小熊居然来劲了,她现在是一天一个变化,我不治她一次是不行了啊:“还说她,她姐姐对我用强那次你怎么不吃醋呢,怎么不出来阻止呢,害的我什么感觉没有就过去了!” 桃花仙终于出面阻拦:“你们两个,这不是要针对我吗,你们怎么搞起来了?” “要你管!”我们异口同声地说,搞得她很尴尬。 我很能理解她电灯泡的感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来吧,刚才有点意外。” 谁知道第二次的时候,小熊又开了我的,我大怒:“你玩够了没有,现在我们是对付她,你总开我的算怎么回事?这回我也不让你问了,我选择大冒险!” “好啊,那你现在亲我一下!”小熊冷冷看着我说。 “这个……”其实我对她那体型还是心有芥蒂的,“要不咱们换一个吧,你让我亲我就亲,在外人面前我会很没面子。” “你不敢亲我,说明你很喜欢她,不喜欢小熊!”小熊不依。 我长叹一口气:“好吧,你闭上眼睛。” 小熊听话地把眼睛闭上,我咬牙接近,看到旁边一张桃花面瞪着我看,不满地说:“你也闭上!” “我也必须要闭上吗?”桃花仙对游戏规则不太有把握,战战兢兢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接近小熊,如果局限视野的话,只看那张脸,我会扑过去的,再看上半身,我会直接把她拖进路边草丛……然而我还是看到了那条布满鳞片的尾巴,靠,差点吐出来了。 “不行,等我习惯一下。”我努力看别处来平复心情。 小熊大怒:“你做不到吗,那我要惩罚你了,你是甘愿接受惩罚还是亲我。” 我深吸一口气:“惩罚吧。” “惩罚就是,亲我一下。” 难为旁边的桃花仙了,那双桃花眼一下左边一下右边地看,我再次体谅她的心情。 我对小熊发出严正警告:“你这样只能得到我的肉体,并不能得到我的灵魂,婚姻爱情,这种事能勉强吗,你有点耐心,等我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好,那我们换一个。”小熊还是能体谅我的,“换我亲你。” 我闭上眼睛让小熊亲了,吐完了之后,大家又继续。 两轮以后小熊没再捣乱,开了桃花仙一次,没有成功,她选择了真心话,桃花仙问她:“你……到底是什么?” 小熊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这一轮就过了,桃花仙都快哭了:“我感觉自己好亏,又不图你们什么,怎么问?” 那是他的事,我们继续开始,我开了她一次,结果我又输…… “真心话!”我就不信桃花仙能问我什么尴尬的问题。 她冷笑三声居然把刚才小熊的问题问出来了:“现在让你娶,你会娶这位……小熊吗?” 小熊眯着眼睛瞪我,她似乎又要把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必须说真心话,否则这回将是桃花仙惩罚我,她惩罚的话手段就会很残忍了,所以不得不说真心话。 “我……现在谁都不想娶,还没有目标。”艰难地回答了问题。 但桃花仙抓住我的逻辑不放:“你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现在,娶她,愿不愿?” 我当然能把问题拧回来:“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她了,小熊,小熊别走,她这是在分化我们呢,别中计,这个妖怪很恶毒,没准她看上我了,要把你气走。” “呸,谁看上你了,也就是这位蛇妖妹妹。” “我不是蛇妖!” 勉强把小熊叫回来,我们游戏继续,这回终于开了桃花仙一次,我哇哈哈地大笑:“怎么样,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你这么阴险,还想离间我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吗?” “你们这是不公平的,是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答案,我又不想知道你们的!”桃花仙悲愤。 “你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择一个吧。”我狞笑着。 “真心话吧。”桃花仙屈服了,“选择大冒险,我觉得自己百年修为就到此为止了。” 我认真想了想,怎么问是很讲究的,必须效率高,不能白费口舌。 “你说,小熊身上的毒应该怎么解?” 桃花仙忽然嘿嘿笑了:“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这是在帮你知道吗,她身上确实是我做的手脚,但我没能力解开,你们找错人了。” 靠,她这算什么,管挖不管埋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田螺姑娘 第一百九十二章田螺姑娘 我严正警告桃花仙:“你这是在回避问题,小心我惩罚你。” “不要惩罚!”她怕了,“游戏也别玩了,关于她的事,我全都告诉你,绝对是真话,说到你满意为止,现在你开始问吧,有什么不懂的我一一回答。” 她也知道我们不好惹了啊,那我就从头开始问:“小熊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当然是我做的手脚,我就是这片桃林,我就是所有的桃花,知道桃花意味着什么吗?”桃花瓣飞舞,形成的那张嘴勾了起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她就对你那样了。” 就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问啊? 她继续说:“她这个样子,你不想把她变正常吗?她身上的桃花毒我确实解不了,不过毒性不会太猛烈,以后会轻微发作,如果你想彻底解除的话,从这里走,出了百鬼阵继续走,后山会有一个泉眼,运气好的话,你会遇到几个老头在那里泡茶喝,找到他们就有办法了。” “你是说,那几个是高人,他们煮的茶能解百毒?”我恍然大悟。 “不对!”然而桃花仙否认,“是他们喝的酒,他们在泉边是喝酒,不是喝茶。” 靠,这是什么爱好,我又问:“把他们的酒带回来,让小熊喝了就能解?” “不对!”桃花仙又否认,“那酒是你喝的,你喝到了他们的酒,结合你特殊的体质,酒劲就会上涌,趁着这个时候,你亲她,把阳气度过去,她就能好了。” “我擦,那什么阳气啊,就是酒气,多恶心!”我感觉她在耍我。 桃花仙赶紧说:“我现在哪敢惹你们,说的都是实话,那酒不是一般的酒,你把酒气……不,阳气度过去之后,她的蛇身就会不见,会变成正常的人。” “真的?”我欣喜道,“不会是你忽悠我的吧,看我们占上风了想把我们骗走,让几个老家伙收拾我?” “怎么可能,我说的百分之百真话。”桃花仙信誓旦旦,“不过那几个老家伙厉害是真的,他们不会给你酒喝,你拿不到的,谁都拿不到。” “你果然是在忽悠我,惩罚!”我大怒,“自己的毒自己解不了,还让我去得罪高手。” “说了我没骗你!”桃花仙无奈道:“杀了我也是重要,我没有坏心眼的,就是想耍耍你们,如果我又坏心的话茅山能容我?” 我对茅山的节操很怀疑,她又说:“而且我清楚你的体质,这种特殊的体质我从没见过,你们两个人的结合也许会很让人期待啊,所以我用这个办法给你指点一条明路啊,反正我又跑不了,有什么不对你再回来找我就是。” 也对啊,好吧,我就试试…… “可我现在出不去,小熊身上不对劲怎么办,漫漫长夜我怎么扛过去?” “你怎么扛过去是你的事,反正她自己是可以克制的。” 桃花仙说完,我就看向小熊:“她说的对不对?可刚才你好像一点都克制不了的样子。” 小熊悻悻地说:“刚才我就没克制,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我语重心长地说:“小熊啊,你学坏了,哪有女孩子天天想着这个的?” 她嘟起嘴巴说:“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女孩子吧?” 我正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时桃花仙忽然消失了,漫天的桃花瓣落地,她的声音在回荡:“照我说的试试吧,你们会感谢我的,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等你们回来再找我。” 这就消失了啊,好吧,如果她说的不对,我再来找她,下次让小熊用三批。 不知道桃花仙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是,那么还真帮了我们。 肚子饿了,等我回头再跟她算账,回去看看怎么做饭吧,实在不行,我就把所有米和菜都扔锅里,一锅炖熟,反正一直煮总有熟的时候,做饭其实也不是太难,好不好的问题。 小熊的阴谋暴露,轮到她势弱了,咬着嘴唇跟着我。 “别靠过来,离我两步!”我恶狠狠地说,然后回到房间。 然后,我就看见了奇迹,房间里摆满了做好的饭菜! “哇,他们来做好了饭!”小熊游动着身体扑了过去,“我感觉到饿了,真好,这么多年第一次有饿的感觉,我要吃东西,痛痛快快地吃个饱!” 我立即伸手拉住她:“站住,不能吃!” “怎么了?”她大眼睛盈盈地看着我。 我眯起眼睛,观察着房间里的东西,严肃地对小熊手:“你现在有了身体,虽然不是那么回事,但也算是有了弱点,有生就有死,所以吃东西要注意,这里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我们不开外面根本进不来,而且这里没有别的入口了,他们是怎么进来做饭的?” 小熊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说:“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也许他们从院子翻墙进来?” “翻墙进来,做好饭又翻墙出去?”我冷笑,“我不认为他们有这样做的逻辑基础,首先他们不知道我们不会做饭,其次,早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做好再送来?所以这里面是有蹊跷的,小熊啊,你现在得注意一下社会的凶险了。” 小熊被我说得都茫然了:“那这饭菜是怎么做好的,它们不可能自己进锅里吧?” “当然不可能,真相只有一个!”我适时地打了个响指,“白水素女,田螺姑娘!” 小熊微张着嘴巴,看着我发呆,我得意道:“不记得了吗?我看过的,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在记载中不是首次发生,肯定有个田螺姑娘看着我帅,才会来给我做饭的,然后她还会嫁给我……” “你想多了。”小熊鄙视道,“那是搜神后记,你该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怎么不能是真的?你比那个还诡异,不都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那你说,这桌饭菜我们吃不吃?” 我意气风发地说:“当然吃,否则不是白费了田螺姑娘的一番好意吗,她是看上我了,又不会在饭菜里下毒。” 小熊冷笑:“你是自我感觉良好吧,高中的时候你就自作多情。” “往事不要再提,这回是真的了,先吃了再说,明天我们就来个人赃并获!” 小熊郁郁地看着我,赌气地说:“不吃了。” 我劝她:“还是吃点吧,你以为是以前吗,现在你有身体,吃喝拉撒一样不少。” 是啊,想想一些本质的东西,其实活人也没比鬼魂好到哪里去,不也一样恶心吗。 小熊还是吃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东西,吃得还很起劲,那饭菜太难吃了,不过总比没有的强,有机会我一定带她吃好吃的,不过那得她能带得出去再说。 吃完饭,我们大眼瞪小眼到了夜里,是祸躲不过,该睡觉了。 我清楚地记得她身上毒害没解,桃花仙说过这个毒性并不明显,不会像药一样强烈,是人可以抵制的,但我不指望小熊的克制力,她是才有的身体。我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被一条蛇给那啥了,那是很悲剧的事,小熊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仿佛要冒出水来。 必须采取预防措施,其实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就是一个老办法。 我在床上划出一条线,然后对她说:“看见这条线没有,你睡一边,我睡一边,别想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乱来,做人要克制,这是你必须经历的一课。” “如果我越过这条线呢?”小熊不甘心。 “那你就是禽兽!”我义正词严地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神秘道姑 第一百九十三章神秘道姑 然而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小熊趴我身上…… 慌忙进行身体检查,还好没发生什么是,我松了口气,把她拎到一边去。这居然都没醒,看来她是从没睡过觉,记得她说以前是没感觉的,只能看到听到,没有触觉嗅觉味觉,也不会觉得痛觉得痒觉得疲倦觉得爽,没有这些经历的话看电影都不会有代入感啊。 所以她能存在到今天还真是一种奇迹,是我早就对自己尝试人道毁灭了。 人一辈子会承受各种痛苦经历,经历过的人都不想再有,但如果你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的时候,就会很羡慕别人会痛会痒会难受。所以人生是要比较的,如果生下来就一直痛,那你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难受的,正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起床,洗漱,我居然看见了早餐! 不行,这个田螺姑娘太猖獗了,我们还在屋里呢,她就敢出来为所欲为。 小熊好像也比以前弱了好多,有了身体之后毕竟不如以前了,除了游戏功能重新出现,其他的趋向于普通人的能力,看来她也是指望不上了,我呼叫隽绣:“有麻烦,需要你出现。” 丝巾上的字是:“阵凶险,不能出。” 她是不是怕出来就跑不掉了?这阵也是很邪门的,谁都没想到茅山还有那么多坟堆,不管他们是做什么,在普通人眼里都很邪门。就和以前的医生偷尸体出来解剖,普通人哪管你是不是为了医学发展,做那么恶心的事就是邪门。 不过茅山真的有伍松标榜的那么公正无私吗,养那么多鬼真是为了精神疾病? 说是百鬼阵,我一只都没见到,就连隽绣都害怕被束缚在这里。 我把小熊拖起来,吃过早饭后,我们一起去了后院,但这回我们没走远,就躲在井边上,注意着屋里的动静。离中午时间还很长,我们并不知道田螺姑娘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留给了她充裕的时间,所以我拿了副象棋出来和小熊下着玩。 小熊对这个很感兴趣,她对所有互动游戏都感兴趣,因为从来没人陪她玩过。 “如果我赢了,我要亲你一下。”她兴致勃勃地说。 我冷笑:“你觉得我会让你赢?” 她一下就没了底气,沮丧地说:“我会努力学的,如果我输了,你就亲我一下吧。” 结果我努力在下和棋…… 一开始小熊的棋力太弱,但我的棋力也不是很好,逼和她得花不少功夫,然而这女孩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聪明得多,第三盘开始我就陷入困境,不悠着点就容易分出胜负。 为了卿卿我我的悲剧不要发生,不管赢还是输都是我避免的。 所以光这一盘就下了两个多小时,我还在长考,加上前面两盘下得也不轻松,所以时间接近了中午。我长考,小熊也长考,她真的很聪明,再有两盘我估计就已经下不过她。 忽然我听到屋里有锅碗瓢盆的动静,让小熊留在这里继续想,我悄悄摸回去看看。 摸到门边,我耳朵凑上去,听到里面还有动静,猛地一撞,不给对方任何的反应机会想要冲进去抓现行,然而门锁住了……费了好大劲才把门弄开,我再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人影,打草惊蛇了,人家还留在这里才怪,我遗憾地看看灶台,咦? 那里爬着一只蜗牛,天啊,居然不是田螺,是蜗牛! 我震惊地趴在那里看蜗牛,朝它大喊:“你是公的母的?做饭不错啊,以前干大厨?不对,你生前也不是人啊,对了,你可以附在蜗牛身上,小熊也是这样的,可你为什么选蜗牛?” 蜗牛不理我,依旧慢吞吞地在灶台上爬,看也不看我一眼,它眼睛在哪里来着? 忽然大门嘭地一下开了,我被吓的转身一看,居然是个道姑,她面部诡异表情麻木,身上的道袍随着微风幽幽飘动,看见我就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看了看她,又看看蜗牛,再看看她…… 说点什么呢,可我不知道目前这是什么情况,哆哆嗦嗦地问她:“你是田螺?” “你神经不正常。”道姑很肯定地说。 我疑惑:“昨天和今天,都是你在给我们做饭吗?” “是。”她承认了,“今天的菜还没送来,剩下一个黄瓜,只能炒四个菜了。” 我看着不对劲:“你的脸皮掉了。” 她愣了愣,伸手摘自己的脸皮,我顿时魂飞天外,是我搞错了,这一出不是田螺姑娘,而是画皮啊!她真的把脸皮撕下来了,她撕了,撕了……我终于尝到了魂飞天外的感觉,这么近,她把我堵在了厨房里,慢慢地揭下自己的脸皮。 脸皮终于摘掉了,就在她手上,这个过程中我甚至都不敢呼吸。 然而我看见,撕掉了脸皮的她更好看了,仿佛是颗鸡蛋刚剥掉了蛋壳似的。 “你怎么回事,坐地上干嘛?”她奇怪地看着我,脸上也鲜活了很多,“这是我的面膜。” 擦,做道姑就老老实实修道,还学人敷什么面膜啊,这地方住几十年你能见到几个人? 我松口气,从地上站起来,问她:“你到底是谁啊,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是谁重要吗?”她冷漠地说,“说了你也不知道,以后,也不会记得,我只是有空帮你们做饭而已,什么神出鬼没,是你们都没注意到,我说,你们住在陌生地方心也这么大啊?” 我们心大了吗?也是,才住在这周围满是坟堆的地方,我们就到处乱逛,还跟后院一个非人类做游戏……对了,提到后院那个,我问她:“道姑,后院的桃林里,是不是有一个……那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小道姑说道,“这是茅山禁地,不要乱走,我也有很多地方没去过的,恰后这里的后院我就没去过,你们也别乱跑,好好在这屋里待着,现在你出去,我要做饭。” 她过来一把就拎起我,扔出厨房,看来是不太想理我。 好奇怪,一个甘于寂寞的道姑,仿佛对什么都没兴趣,也不想跟我交流,我就一个问题,她做面膜这么爱美,给谁看的?所以我觉得这姑娘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准内心一片火热。 然而我马上就觉得自己错了,无论我在后面如何挑逗,她都不理我,说了好几十个段子没反应,我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当然以前我就不知道自己还有魅力这个东西,是最近女鬼都赖着才开始飘飘然的。 难道我真的只能吸引女鬼?老天啊,带我走吧! 小道姑严重打击了我的自信心,伤害了我的自尊,所以我打算回去继续和小熊下棋,在她身上多找找自信。我虽然很排斥小熊现在这个样子,但起码还有个倾国倾城的脸蛋,我让她往东她不会往西,充分满足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 然而就在我要失望地离开时,小道姑叫住了我:“站住!” 又闹哪样,她看不上我也不至于有仇吧,我茫然地转回来,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就这样放弃了?没有恒心是办不成事的,一个男人胆子这么小怎么行。” 我茫然地说:“你可以翻译一下吗,我完全听不懂啊!” “死人,你就不能多坚持两分钟,人家马上就要心动了嘛……” 看着她扭捏着腰肢冲我笑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的下巴脱臼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都是苦命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都是苦命人 小道姑放下手里的菜刀就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惊到了,不知道怎么办,只有一步步后退。 从这里退过去就到了床那边,茅屋空间不大并没有分隔得很细,所以我直接被小道姑逼到了床上,寻思着这姑娘会不会是变态呢?如果她要用强我怎么办?那也只好从了吧,在这种地方生活的女人我绝对是打不过的,与其挣扎不如享受,反正她长得挺好看。 这时候我就郁闷了,如果她长着小熊的脸蛋就完美了,身材也不错,虽然上半身分数比小熊偏低,但好歹还有下半身加分,小熊的下半身失分严重,咦,我在想什么呢? “你怕我?”小道姑慢慢走过来,仿佛在接近一只受惊的兔子,“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人,正宗的女人,该有的都有,在这里天天看的都是道士,终于碰到个正经男人了。” 我打了个哆嗦,问她:“不会吧,这个阵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不信伍松会安排这么一个女人照顾我们,女人不是不可以主动,但她这样……有点过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男人,我是女人呢,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混? 啪地一下我就倒在床上,她一脚踏过来,正好抵在我两腿之间。 “在茅山,我也是为数不多能进出这个阵的人,因为我的八字很轻。”她微笑着靠过来,“所以我从小就养不活,算命的说我阳寿没有了,家里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养,二十多年啊,我就没出过这里,出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是这里让我逆天改命的,可我好羡慕外面……” 完蛋了,我估摸着自己贞洁不保,只好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躺着:“来啊,反正咬咬牙我就挺过去了,两个小时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情况出乎我的意料,她贴过来就没了动静,我睁眼一看,她在我面前眨巴着眼睛,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我就不满了:“姐姐你是什么意思,要来救痛快一点,不来就马上给我煮饭去,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多不好。” 她的神色僵住了,然后问我:“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欲哭无泪,好容易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你却不懂怎么来,你让我怎么办? “你先起来,坐。”我让她坐一边,问她:“既然你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那为什么还要和我这样,要做一件事情至少得有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找我搂搂抱抱胡乱蹭蹭?” 她看了看我,为难地低下了头说:“我不知道,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 嗯,身体总是诚实的,咋个不怪她,从小似乎也没接受过什么正经的礼义廉耻教育。 在这里看的都是道士,一般能主动来这里的都是那啥冷淡,不会和她有什么基情,也不会教她这方面的东西。我觉得她挺可怜的,就拿出手机让她接受教育:“看,我让一位老师来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一部短片教做人,省略了过门情节的老师直奔主题,小道姑才看了几分钟就面红耳赤。 她撑不住,五分钟后就开始扑我:“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实诚,看见什么就马上学什么,这方面她和动物的区别也不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眼看贞洁不保,一个声音娇喝道:“住手!还有住嘴!” 醋坛子到了,拯救了我,天地良心,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是感激的,小熊冲到门口就接着说:“放开那个男人!” 小道姑不懂人情世故,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们的事关你什么事?” 问得好,大家都成年人了,要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小熊气势磅礴地冲过来,在小道姑愣神的时候就把我扯开拉到一边去:“什么你们的事,这是我的男人,你要是想男人就找你的去,不能用我的!” 什么叫不能“用”你的?她把我当什么了?我当下大怒:“哎你……” 小道姑打断了我的话:“为什么说这是你的男人,盖了章签了你名字吗?还有,你让我去找我的男人,我也有男人吗,为什么我不知道?嗯,肯定是那伙道士藏起来了……” 一般这话是用来吵架的,但小道姑说出来是很认真的态度,她是真想知道我身上有没有盖章……我也是太苦逼了,虽然两个都是美女,但我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男人雄风。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熊以意识到和对方说不通,就开始找根源。 “我是茅山道姑啊,生出来就没来得及起名字,来了茅山也没人注意我,扔到这里就没人管了,他们整天叫我烧火做饭,我是唯一可以在茅山禁地来去自如的呢。”小道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他们都喊我‘喂’。” 我去,这就是茅山隐形人啊,估计伍松吧我们送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个人的存在吧。 她给我们讲了一个悲剧,最悲剧的地方在于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悲剧。 小熊转脸看我,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控诉:“你这样对吗,虽然茅山对我们整体不算太友好,但你也不能败坏人家的风气啊,还有很多人是无辜的。” “我错了,我是禽兽。”我低头承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谁知道小熊就缠了过来:“你真想的话,怎么不找我,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知道的东西一样多……” 我的天,这样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让我跟一条蛇那啥? “等等,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做。”我一手把小熊撑开,刚好撑在她胸上,感觉好烫。 这么闹下去迟早会出事,我个人倒是不要紧,关键是我儿子出生之后会不会送去做研究?所以现在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先把要紧的事解决了,问小道姑:“先别做饭了,你能把我带出去吗?” 她看了我一眼说:“命格轻的人才可以出入,一般人都不行,而你的命格比一般人的硬多了,可能有点麻烦。” 没说不可以,只说有点麻烦吗? “那我是不能出去了?” “不是,一般人不能把你带出去,我是可以的,因为我进出这里多了,知道该怎么走出去,只要不撞上要害,我再帮你遮挡一下,就可以带你出去。” 我兴奋道:“好,你这就带我出去,我有要紧事。” 她却毫无反应:“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帮你出去又没好处。” 咦,人的变化居然能有这么快,她这么多年在茅山任劳任怨,还被当成透明的,这都没找人要什么好处,居然问我要好处?我也是醉了,难道和其他道士比起来,我的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正犹豫着怎么说服她,小熊把我勒得更紧了:“你要干什么去?她哪里比我强,你能找到任何一个比我漂亮的吗,我在这里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现在的小熊刁蛮耍赖,还是以前的小熊可爱啊,那才真的是逆来顺受。 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还记得那个桃花脸说过什么吗?你这次中毒是个机会,可以把你的尾巴变掉,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你不想这样吗?” 小熊果然犹豫了:“想啊,可是我……这真的可以?” “行不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想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小熊终于被打动了:“好吧,让她带我们出去,如果我变正常了,你要娶我!” 我们?这可是要去见真正的幕后老板,绝对的高人,带着一个妖孽不合适吧,万一人家一言不合斩妖除魔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来晚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我来晚了 小熊缠得我没办法,现在这孩子不好带了,我只得同意她。 什么高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和他们做游戏,我大致判断了一下桃花仙所说的几个老人的身份,多半就是茅山董事会的人物,开始那些长老什么的都只是小领导而已。 小熊兴奋地松开了我,对小道姑说:“你不带他出去,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出去总可以吧。” 小道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们跟着我,别跑丢了。” 咦,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的逻辑不对呢? 一出茅屋我就傻眼了,一望无际的坟地……之前从外面进来,看的很清楚,在外面直接能看到茅屋的,可现在从这里看出去,竟然看不到外面,放眼望去的只有坟地。 障眼法吗,鬼打墙大抵也是这样模式了,我不由得对小道姑担心地说:“你可别坑我们。” “放心吧,我从小在这里出入,熟得很,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 “喂,你干嘛真的闭眼睛,我信你了还不行吗?” 真是让人伤脑筋啊,我就开始跟着小道姑转坟堆,小熊缠我身上,现在的她可真重,比起以前毫无重量的时候差远了,上半身还是挺苗条的,就是下半身感觉太结实了一些。 原本我还指望记一下路,等回来的时候可以自己走,然而我绕着绕着就晕了。 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出,坟堆的朝向也不一致,至于有什么规律,反正我看不出来。前面小道姑带路简直都不带停顿的,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认路,这么多坟怎么分辨得出? “喂,小道姑,我们是不是在绕路啊。”我还是心细的,“刚才有个坟,我见过三次了。” “我们就是在绕路啊。”她居然就承认了,“这里到处有游魂,所以必须绕上几圈才能找到真正的出口,原来我不知道,后来走多了才发现呢,不饶几圈你们就被撞上了。” 原来是这样,我真是错怪她了。 再往前走一段,立即就看见了山清水秀,豁然开朗,正是茅山的后山,我还记得。 “怎么样,除了我,没有人在百鬼阵启动的时候带你们进出。”小道姑很得意。 我敷衍了两句,然后问她:“那么附近是不是有一眼泉水?旁边就几个老头喝酒的。” 她忽然神色变了:“你是要找泉水还是找那几个老头?” “当然是找老头了,泉水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找他们的话,我不能带你去,他们几个好厉害的。” 小道姑仿佛心有余悸:“我遇到过他们几次,有一次得罪他们了,就要接受惩罚,我……当时太恐怖了,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你们自己去吧,我另外找男人。” 居然吓成这样,那几个老变态把她怎么了?禽兽,这次我定要替天行道。 不去怎么办,小熊的希望就在那里,再说我不至于怕他们,有小熊在呢,小熊能绕开他们的一切本事,直接设定游戏规则,他们再强强不过规矩。 于是我安慰小道姑:“放心吧,他们几个认识我的,我是你们茅山请来的客人,由于第一次来,有些不认识路,带我找到他们就好了,以前你受罚的事我也能帮你找回场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去得罪几个老变态吗?” 小道姑将信将疑,但还是愿意带我去,说好只带我到旁边,不靠近那几个老家伙。 看来当年的阴影还在,几个禽兽,难怪找小道姑这么着急找男人。 从前山过来是百鬼阵,小道姑带着我们走过了百鬼阵,继续往前面走,遇到一个山坳,山坳里有小溪。找到这条小溪之后我们就往上游走,大约走了几里地,前方出现了一个大草坪,不算太大,但草很平整,这里感觉有些怪异,我想了半天才发现,这里没虫子。 “就在前面了,我不敢过去,你们自己找。”小道姑怯怯地停下了脚步。 “是吗,顺着小溪就能看见那几个老头?”我问她。 小道姑摇头:“只能找打那眼泉,他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 还是有可能扑空啊,我很失望,他们也没个电话号码什么的可以预约一下。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找不到人还能吸点灵气,我决定在泉眼里撒泡尿,没准灵气就顺着弟弟上来了,对身体有好处。 带着小熊我往草坪深处走,没出几步,我就听见了洪亮的笑声,有戏! 我加快了步伐,小熊在草地上游走得十分欢快,好像一切都很和谐。 很快我就看到了前面有座凉亭,凉亭里有石桌石凳,五六个老头坐在里面畅怀大笑,桌面上摆放着吃的东西,还有酒壶。就是这里了,不过看这些老头的装束有些凌乱,有的穿着宽大道袍,有的穿着老土的布衣,有的穿着西装革履,简直各自年代的穿越。 “你是谁?”一个老头装向我这边问,其余几个都淡然地看过来。 这架势,他们应该早就发现我了,只是态度淡定沉稳,没做什么激烈反应而已。 高手嘛,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才是正常的。 这时候我有点慌了,毕竟是打扰到了人家,几个老家伙虽然看上去爽朗正直,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还罚过小道姑呢,让人家心里都有了阴影,我是绝逼不能跟他们起冲突的。 所以我必须反应快一点,给他们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否则迎接我的将是悲剧。 脚步不能停,不能慢,否则显得我心虚,我甚至加快了脚步过去,脸上努力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今日再相聚。他们看着我的目光也有些诧异,而看向我身后小熊的目光只是掠过一眼,不愧是有见识的高人,普通人只会注意到怪异的小熊。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拼什么我都拼不过他们,唯有脸皮! 一步踏入凉亭里,我就大笑着说:“对不起,来晚了,什么都别说,我先自罚三杯!” 酒!对,就是那桃花仙说的酒,管他是不是,反正桌上摆了两个酒壶,我都喝一遍。 他们都有些怔怔的神色,在相互传递目光,我能读懂那种神情,是在问:“你带来的人?” 然而他们不会有结果,这种事最容易了,哪里摆酒席你都可以放心地坐下吃,酒喝起来之后一准有人抓住你说:“老王,这么多年你都上哪儿去了?” 三杯很快下肚,这时候不能回避他们的目光,我一一跟他们对眼。 他们每个人都害怕搞错了尴尬,于是对我报以和谐的笑容,一个穿西装的老头又想开口问我,我立马再次开口说话:“都是前辈,我来得这么晚就不好意思了,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我走一圈!” 于是我拿起另一个酒壶,开始倒酒,顺时针敬一圈,逆时针又敬了回来。 敬完了之后我就感觉酒气上涌,好舒服的感觉,这酒喝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度数,喝下去之后仿佛腾云驾雾一样。他们一个个看着我,欲言又止,这时候得保持高手风范吧,主动问我太不稳重,应该淡定地等我自己解释,他们是觉得我敢做这种事是肯定会有解释的吧? 看着一双双殷切的眼睛,我欣慰地点头:“看样子长辈今天都很开心,我做晚辈的就知足了,但好像有些美中不足啊,请长辈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带来一个大惊喜!” 说完我转身招呼小熊:“走,今天要让前辈们尽兴而归!” 后面一个声音喝道:“站住!” 第一百九十六章 高人解惑 第一百九十六章高人解惑 就快要成功了,是那里露出马脚呢? 我身体一僵,就没敢再往前走,还是被抓住了,跑是跑不掉的,一会儿跟他们说是个误会就可以了。随便编个故事呗,又不是没看过书,说我师父是个什么散修的也没人认识,今天要代师父来见几个老朋友,结果路走岔了,多合理的解释。 要罚就罚吧,不弄死就行,喝几杯酒总不至于是死罪吧? 我转过身,淡定地问:“前辈有何吩咐?” “吩咐你什么,我们很熟吗?”穿着道袍的老头站了起来,“我们在这里已经坐了两天,没人说还有谁要来,我们几个也知根知底,身边有什么人也一清二楚,这就想骗过我们?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个我……”我能说什么,没搞清敌情我哪敢乱说话,想想我还是先搞清楚他们的实力再说,有小熊的能力垫底,我也不怕他们想怎么样,于是反问他:“你们知道鬼门吗?” “鬼门?”那个穿老土衣服的老头疑惑,“鬼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现在居然有年轻人知道?难道鬼门又出来惹事了,还是受你就是鬼门的门人?” 我淡定地否认:“我不是鬼门的人,鬼门的门主你们知道吗,他实力如何?” 他们又互相对视一眼,老土衣服那个又说:“能立起一门这么多年不倒,他的实力当然是不能小看的,鬼门门主……我记得他们是师传的,没有什么门主,只有门人和师父,养鬼虽然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好事,我们茅山也是遮遮掩掩的,可他们这些年也没有闹事吧?” 西装那个也说:“难道是鬼门和你有仇怨,他们师父要对付你?不对啊,鬼门的师父活到现在也有一百三十多岁了,他能和你一个小娃娃有什么仇怨,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我叹气:“难道连茅山都怕了鬼门?那我的情况不乐观,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也不连累你们。” “站住!”穿道袍那个又叫住了我:“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耍了我们几个老头一道,你也必须得说清楚事情才准走,要是说不明白……哼哼,鬼门虽然专精,但对上他鬼门的大师父,茅山还是自信可以对抗的。” “什么,仅仅是能对抗而已?”我有些惊讶,“茅山名气那么响,我还以为分分钟打得他抱头鼠窜呢,这么邪门的恶势力,应该是听见茅山的名声就仓皇逃窜才对啊。” 他冷冷地说:“你也别给我茅山戴高帽,我们只是明面上名声响亮而已,鬼门只做暗地里的事,实际上他们的本事也不小,但相互之间也有规矩,就是谁都不准闹乱子,他们怎么肯能跟你有什么矛盾?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吧。” 普通人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他们就是神仙了? 这么看来这些老头也不咋地啊,搞个鬼门的师父都犹犹豫豫,江水可是搞定他师父的。 我对他们很失望,但同时也大致能判断他们的水平了,肯定不如江水,和江水我都敢搞,还怕他们吗?用鬼门师父做衡量标识,江水显然是上一档的,当初在柳五妹那里江水就不会害怕孤尘老道,他只是单纯不想惹茅山而已,毕竟怎么说也是个大麻烦。 那我也有底了,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事,总之一言不合玩游戏。 “你们要是怕了鬼门的话,我的事就算了。”我还故意搞个激将法,但这种办法对年轻人管用,对这些老奸巨猾的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还提起了小熊的事:“这是小熊,你们有办法把她的尾巴弄掉吗?” 他们这才把目光投向小熊,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我觉得有戏。 解决这种麻烦不需要搞什么冲突,只要阅历足够,见识广阔就可以,这几位年纪都不小的样子,说起鬼门师父一白多岁来很平静,说明他们每一个都有一白多岁了。 有这把年纪在,没准真能帮忙。 道袍老者只看了一眼就说:“哦,这是魂魄重生嘛,小姑娘有点来头,不过你喝了我们的酒算怎么回事?” 真是小气,我不耐烦地说:“不行就早说,拿两壶酒说事,回头我给你们搬两大箱!” 所有老头一愣,忽然哈哈笑开了,道袍老者的笑容古怪:“还两大箱,知道这什么酒吗,每一壶都是你这辈子搞不出来的,钱都买不到,光年岁你就活不到了,还有这酒的用料……不对,你自己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事,应该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是谁?” 他果然机灵啊,就想到事情的关键了,这里山那么大,我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奔着他们的两瓶酒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架秧子起哄啊。 于是我就跟他说了桃花脸的事,几个老头对视一眼,摇摇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有事说事,别摆什么高深啊。”我急了。 道袍老者接着说:“能把它逼到这样的程度,说明你也不简单,那东西分明是骗你,哪有喝酒就能变出腿的,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们又不是神仙,本事再大也不能做这种逆天的事情,它这是在害你呢。” “害我?它不怕我回去找麻烦?” “还找什么麻烦,得罪了我们,万一我们动手你能活?喝不到酒你肯定还会继续想办法,不能印证它的话不对,然而喝到了酒,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这么说他们还是为一壶酒弄死我?真是醉了,一言不合就杀人啊,酒鬼酒是能捣乱。 我平静地笑道:“不管你们怎么对付我吧,能把小熊救过来就行,她想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这是她的梦想,从小她就和我一起长大,这是我第一次给她实现愿望,几位老仙人有什么办法?” 煽情,尽量煽情,并且表达出我大无畏的精神,他们应该会感动吧。 他们还没感动,小熊先感动了,大哭着说:“哇……大熊哥哥,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一定要报答你,听你的话,我什么都是你的……” 也许是哭声把几个老头吵着了,道袍老者皱着眉头说:“哭闹什么,又死不了,不就是想变成人吗,这有什么,将尾巴去掉不就得了,她本来就是人,不是什么蛇妖。” “你说什么?”这老头的话我一点都没听懂。 道袍老者只好详细说:“直接将尾巴斩掉,里面有腿,去掉后她就是正常人了。” “你是说,切掉尾巴,她就是正常人?腿呢?”我难以置信。 不怪我不信,蛇蛋里出来的,基因肯定不对啊,像蛇才正常吧,老道,这科学吗? 道袍老者说:“腿不就在里面吗,贫道也一把年纪了,这点慧眼还是有的,是不是妖怪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她就是个正常的人,切掉尾巴之后,她生儿育女都没有问题。” 这时候我想到的只有三个字:太扯了! 莫非小熊的魂魄进去,还能改变蛇的基因?真的这样就夸张了,每个人都可以不死啊,临死前弄一个大蛋,让鬼门的人吧自己的魂魄弄出来,装到蛋里,然后期待新生吧…… 可他一句话就让我把小熊的尾巴切了,我可没这个把握啊。 这时候穿得很土那个老头出手了,竟然直接抖出一把剑,朝小熊刺了过来。 以我的水平哪里来得及反应,只能傻傻地看着剑光朝小熊劈过去,竟然刺中了! 一刺,再往下一划,小熊小腹以下的蛇身竟然竖着被切开!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熊完全体 第一百九十七章小熊完全体 我都傻了,大声骂他们:“你们几个老混蛋,喝酒的是我,杀她干嘛?” 他们的本事又不是杀不了我,简直比电影里的反派更邪恶,反派还是打不动主角的情况下才动他们身边的人,他们居然直接滥杀无辜,居然形成了一种爱好? 小熊变成人容易吗,才活了多长时间啊,我虽然嫌弃,可感情还在。 几个老头脸都黑了,道袍老者皱眉说道:“你自己翻开那蛇身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扑过去,抓着小熊问:“怎么样,你痛不痛,我帮你包扎起来,再跟他们玩游戏!” 这回是要一言不合玩游戏了,一定要弄死这几个老头给小熊陪葬! 小熊却说:“我没事,一点都不痛啊。” 身子都切开了,这都能不痛?我不信,查验她的伤势,我的天啊,太惨了……下面的蛇身被切开,厚厚的一层皮肉,里面有空腔,再切就到内脏了吧,咦,那是什么? 我居然在切开的蛇身里看到了一双腿,一双嫩白的腿,又细又长。 “这个是什么?”我伸手摸进去,“你的腿?能感觉到吗?” “痛。”小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不要摸那里,那里痛。” 我乐了:“痛就好,说明还在身上,你这里有腿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原来这样就可以,这几个老头也不跟我说清楚,害得老子受那么大的惊吓,差点以为小熊没了,美女少一个都是全世界的损失啊。不过这几个老头可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小熊的情况,难道说他们有……我赶紧脱掉衣服,把小熊下肢部分紧紧包起来。 “多谢了。”我对几个老头说:“你们帮了我的大忙,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何等的豪气干云,然而那个西装老头却不屑地说:“就你?我们都轮得到你帮忙了,还不如等死算了。” 这是有多看不起人啊,我也有自知之明,但这种情况下不能怂,必须说得自己很有实力的样子:“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找到要我帮忙的,总之我一定也救你们一次!” 道袍老者呵呵地笑:“你现在能救自己已经不错了,还想活着回去吗?” “怎么,喝你两壶酒就要命,这么小气?” “我们可以不小气,但是这酒是要你命的。” 我轰隆一下如五雷轰顶,当时就惊呆了:“你们说什么,酒怎么能要人命呢,我又没喝多。” “已经多了。”他摇头说道,“这酒是大补,但你应该也知道,很多补药是补强不补弱的,身体弱的人补了会垮掉,这种酒,普通人喝一口就致命,你自己想想刚才喝了多少?” 我一怔,仔细体会自己身体的感觉,可除了有些晕乎乎的,其他没什么啊?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问他。 几个老头同时缓缓摇头:“不会搞错,没有例外,你死定了。” 我是知道比如人参一类的药补强不补弱,身体不够好的人吃下去会补过头,但显然我还没到那种年纪,怎么可能有补药是我受不起的,又不是长期吃。嗯,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个由头离开,先溜了再说,毕竟刚才耍过他们,再留着肯定还能找我麻烦。 “你们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我装作不在意地说,“你们等着,三天之后,我再来这里看你们!” 说着我抱起小熊就走,道袍老者的声音在我身后回响:“三天以后?那时我们就只能到你坟头看你了……看你了……你了……” 就不信那个邪,什么补药神酒之类的,吹牛谁不会,你以为这是武侠故事啊! 我远离了那个草坪,抱着小熊藏在一堆灌木后面,开始给她剥腿…… 外面是好恶心的一层,我小心翼翼地剥下来,刚才那一剑已经切开了那层蛇身,其实连在小熊腹部也就是一层皮而已。我拿出小刀慢慢地割下来,小熊一个劲喊疼,这让我的进度很慢,但是我觉得她好神奇,才从壳里出来没多久,就已经长成十多岁发育的样子了。 照这样下去……会不会衰老得快啊,等个一周就变老太太了吧? 她生长迅速也不是不能理解,蛇蛋里有蛋白质,可以给她的生长提供能量。 我再把这个蛇身剥下来,她应该就可以稳住生长了吧,我仔细看看,发育已经完成的样子,胸部……好了,这个时候正合适,反正蛇身已经切开了,拖着这一身也回不去,只能是在这里切下来。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我安慰她,“又没出血,不要紧的。” “大熊哥哥,切掉这个,我就能嫁给你了吗?”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这个……” 我看着她里面藏着的一双腿,太完美了,太嫩了,仿佛吹口气就能破了皮,搞得我下手的时候纠结无比,摸都不敢摸一下。就我只皮糙肉厚五大三粗的样子,恐怕轻轻一捏就扁了,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啊,摸上去就喊疼,得多娇贵,以后怎么走路? 好烦恼,我对她说:“那当然,成了正常人,我就娶你!” 她用贝齿咬住娇艳欲滴的嘴唇:“那你动手吧,我不会再喊疼了。” 真是让人怜惜啊,我对她说:“这怎么可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疼,万一下手失误了呢?我要把你完完整整地剥出来,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比你完美的女人,嗯,喊起来容易招狼,你咬我吧,疼就咬住我的手,根据力度我就知道你……哎呀,真咬啊!” 总之这是一次相互伤害的过程,她疼我也疼,终于还是在两人欲仙欲死中结束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睡袋给她垫好,让她整个躺在上面,一看上去,我就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太完美了,就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腿,一条腿能玩一辈子啊,上半身没穿就好了。 “大熊哥哥,你流鼻血。” “没事,我血多,流一点出去很正常。” 小熊也注意到我的目光,红着脸颊说:“好看吗?” “嗯。”我点头。 “你是不是还担心基因不对?”她眨着眼睛看我。 “咦,你居然知道基因?”我觉得很神奇,她这不是才成为活人吗? “你忘了,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你学过什么我也知道。”小熊对我笑着说、 我捂住鼻子说:“别对我笑,虽然血流一点无所谓,但也不是说可以无限制地流。” “基因没有问题的,不是蛇的,是我的。”她急着向我保证,“所以我可以生孩子,是正常的。” 她怎么知道会正常?反正我是奔着许仙去了,到底基因正不正常回头再说。 “咱们回去吧,回到百鬼阵里去,不然小小会找到我。”我这才想起正事。 小熊警惕起来:“对,马上就走,我腿疼走不了路,你抱着我。” 我从背包里找出我的裤子,给她穿上,明显大了好多,不要紧,反正我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就行,差点就把持不住了,我应该早点给她穿上的。 然后抱起小熊我就跑,浑身充满了力量,冲向百鬼阵。 “小道姑,小道姑!”我一路跑回来也没见她,怎么跑丢了? 没有她可不行,我不会走回去啊,那乱坟堆跟迷宫似的,正着急呢,来到乱坟堆跟前却看到了伍松,我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出来了?”伍松急道,“江水已经杀过来了,你就该安心地等在里面啊!” 我靠,江水就这样杀上茅山了?我就知道这些道士搞不定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江水杀到 第一百九十八章江水杀到 “他都来了,我还躲什么?”我摇头说,“还不如马上逃走呢,免得连累你们。” “靠,小看我们茅山是不是……咦,这是小熊吗,长出腿了啊?”伍松目光锁在小熊的腿上。 我赶紧拉着那宽松的裤腿挡住:“说正事,江水来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躲起来他没办法,要让他抓到你修成鬼道更惨,遍地孤魂野鬼咱们也不用过日子了。”伍松话题又回到小熊身上,“腿是怎么长出来的啊,很好看……” “都什么时候了,你确定茅山挡得住他吗?”我急道,“这是遇到你们茅山几个老头,他们说了我才知道的,就是那几个经常在泉边喝酒的。” 伍松大惊:“靠,那几个你都见着了?平时我们都不允许去那地方,他们可是茅山前辈。” 这么多长老都不是前辈吗,他们茅山到底几代人? 我还要再说话,小熊忽然说:“快藏起来,他们到了。” “谁到了?”我莫名其妙。 “江水!”小熊说,“我能感觉到他,快躲起来,藏到一边去!” 我连忙找了个灌木丛躲起来,伍松跟着我藏进去,藏好了他才手:“咦,我们躲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到阵里去?” “来不及了!”我拉住他,摆头示意他看外面。 果然是江水,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人,就是守山门那个道士,居然能闯到这里来,山上那一大堆长老都是吃干饭的吗?我疑惑,江水好像也不解,看来江水是迅速杀到这里来的,可那么多的长老,他再厉害也得折腾好一阵子吧,我可是见识过长老们的功夫。 我们不敢说话,守门道士一直把江水带到百鬼阵门口,说:“好像就是把人藏在里面了。” 江水把那道士往旁边一扔,看着坟堆冷笑:“就知道茅山的道士会搞鬼,以为有这逆天改命的阵来遮挡命格,我就找不到人了?笑话,直接抓人问是最简单的,臭道士们不知道我的本事是什么吗?还想挡我,一个游戏就能把他们全都困住,这能力真是太好用了。” 话语里充满了鄙视,我看到旁边的伍松羞愧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我要躲在这个阵里才是完蛋了,江水完全可以关门打狗…… 而且他也有游戏能力,道士们再厉害,他也不需要一个个打败,弄个游戏就能缠住所有高手,以为茅山可以保护我就是太天真了。而且他也不需要小小来感应我的位置,只要有实力都能找到我,我跟谁走的?只要抓住孤尘老道和伍松,上茅山就能问清楚,然后通过他们可以得知我的消息。 说老实话,这个境地了我还能求谁? 所以根本不需要那么玄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茅山就在这里。 感觉智商也被江水碾压了啊,还是我们的思维模式被局限了,不过江水这样来也没带小小,恰好我也没在阵里,他这回肯定扑空。本来我还想回去教训一下那个桃花脸的,现在想起来她也没那么可恶了,要不是她,我现在还在里面住着呢。 被江水扔掉那个道士爬起来,悄悄地要走,却被江水喊住:“带我进去!” “这……我不知道怎么进啊。”那道士完全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哆哆嗦嗦地说。 江水冷笑一声:“我本可以杀了你,然后抽出你的阴魂带路,但我偏不用你带。” 他说着,伸手就拧断了那个道士的脖子……好强大,活死人,也可以说成是生化人吧,看来我们是遭遇生化危机了,江水是把自己的意识智能都融入这个强大的身体里吧? 看来什么邪门的东西都可以有科学的解释,只是江水这身体太糙了,眼珠子时不时会掉出来,属于质量问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江水又不是通过身体看人的。 他看都不看守门道士的尸体,看着坟堆再次冷笑:“百鬼阵,对付鬼门的人?” 我又看了伍松一眼,他叹息着摇头,又被江水鄙视了。 “出来,让我看看是多么了不得的东西。”江水霸气地大喊,“不就是阴魂吗,爷爷就是靠这个混饭吃的,这简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此时就见那一个个的坟里腾起雾气,把这里整个变得阴森可怖。 然后江水打开了身边带着的一个罐子,说道:“你们还不配让我出手,去,把他们都吃了,补一下身体。” 罐子里忽然就窜出了一个黑影,我看得有些熟悉,不就是那天晚上坑掉四个老江湖的小鬼吗,那牛老大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总之这东西太邪门了。 小鬼的个头比婴儿也没大多少,直接冲进去就刨坟,然后从里面扯出什么东西来撕咬。 江水信步走了进去,轻松得像是在散步,他蔑视地看着那一个个坟堆:“这种手段太低级了,鬼门早就不用,茅山还当宝似的,只能迷惑一下人,他们还想用这个来逆天改命?一群弱者,还是屈服于老头,改命也需要老天的承认,太没志气了,还敢管我的事!” 看样子他很生气啊,一路絮絮叨叨地走了进去。 我倒吸着凉气,还好我没在里面啊,我估计就那个桃花脸要悲剧,害人终害己。 “你觉得这些坟堆能困住江水?”我问伍松。 “他不来的话,你是能躲过去的,但他如果来到这里硬闯……”伍松也摇头。 “茅山也不安全了啊,你说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我问伍松。 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你不是说,刚才从那几个泉边喝酒的老头那里来?我们也过去,他们可都是彻底隐退的茅山前辈,没有灭门之类的事件他们是不会出现的,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身边最安全。” 我有点心虚,才喝了人家的酒,又回去打扰人家,那多不好。 不过伍松要坚持,我也就从了,看他连师父都顾不上了,可想而知情况多么危险,既然那几位是高手,先保住自己再说吧,大不了我给他们买酒。 我抱着小熊又往回跑,伍松跟着,累死累活跑回到泉边的凉亭,老哥几个还在喝呢。 他们当然发觉了我们过来,近了那个道袍老者才说话:“怎么,发现自己身上不对劲了?” 我摇头:“不是,是你们茅山不对劲了,我是来报信的。” 他脸色一变:“茅山有什么不对劲,你不会是又想骗酒喝吧,还带了一个。” “他可是你们茅山自己人啊,虽然地位不高,却赤胆忠心。”我对伍松不吝赞美之词。 伍松也说:“各位师祖好,茅山大难,茅山大难啊!” 几个老头一同变了色,那个道袍老者看了看我,忽地站起来说:“看面相,这事肯定跟你有关,说,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给茅山带来这么大的祸事?” “就是鬼门捣乱啊,你们之前还说他们守规矩。” 那个穿西装的老者说:“不会吧,鬼门那个师父不像是会惹事的人啊。” 我连连摇头说:“不是他,是他的徒弟,一个叫江水的,我说出来怕吓到你们,江水早已经把他师父弄死了,现在又来弄你们茅山。” 道袍老者呼地站了起来说:“竟然是欺师灭祖之辈,老哥们都等着,我去看看。” 他说着嗖一下跑了出去,等我转头的时候居然就看不到他影子了。 就这么去了?我对另外几位说:“太轻敌了吧,就他一个怎么够,你们也一起上群殴啊。” 西装老者高傲地笑道:“一个就算给他面子了,我们在这里等好消息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灯下黑 第一百九十九章灯下黑 这群老家伙不是一般的有自信,明显茅山那么多高手都被人挑了,还不知死活地单枪匹马上,其实是以前牛逼惯了,让他们风声鹤唳的明显拉不下面子。伍松知道江水的厉害,在那里苦苦央求师祖们谨慎,然而他的话不仅没有引起老头们的足够重视,反而引起不满。 老头们骂他,这是有多看不起师门的能力啊,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老子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如此这般的,别说人家小孩,其实老了逆反心理更严重。 那我们也没办法,只好等着啊,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扛着。 伍松还想拉我劝他们:“你不帮忙说说,江水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我只能表示遗憾:“一个个上其实也好,咱们如果一拥而上了,人多不仅没有什么好处,还有可能让江水一个游戏给困住,对付他不是人多少的问题,这得讲究方式方法。” “那你想出什么方法没有?” “暂时还没想到,反正最好是不见他。” 伍松指着小熊说:“有小熊在,起码我们可以在一个公平的条件下对付他啊。” 我不同意:“现在小熊都还不能走路,才有了脚,不得适应一段时间吗?” 小熊是有本事把江水也拉进游戏里,但现在的她不合适面对江水,她把江水拉进来的同时自己也进来了,靠她也是玩不过江水的。他们两个规则掌控者应该是对等提条件,江水如果提出玩一些对抗激烈的游戏怎么办?等等,我们必须未雨绸缪研究一下,指望遇不到江水也是不可能的。 接着我问伍松:“你玩什么游戏最拿手?” 他想了半天,摇摇头,真是悲惨的童年啊,我觉得评价一个人的童年是否幸福,就看他玩的游戏有多少,特别是互动的游戏。看来伍松的童年是个悲剧,我再问其他老头,他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不过也全都脸色僵硬地摇头,也对,幸福的人怎么可能跑这里来修炼。 能把小熊摘出去就少了大半的后顾之忧,但现在我们没有稳妥的办法。 道袍老者也去了有段时间了,余下的几个老头都有些不安,我就想问问小熊有什么办法将她自己排除在游戏之外,当我们不得不面对江水的时候好少了她这个后顾之忧。 然后我就看到小熊满脸通红,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想要尿尿…… 好机会,尿遁!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这些老古板不信我的话,大可以让他们挡着江水,我先溜了再说,让他们骄傲去吧。不过去哪里呢?去哪里都不安全,伍松说得对,只有在百鬼阵里才不会被小小找到,那这次就来个灯下黑,江水也该搜完百鬼阵了吧,发现我不在肯定会走的,我再返回去。 于是我抱起小熊就走,西装老头看见就问:“干什么,不相信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能力?” “不是,我们不是要逃走。”我赔笑说,“是小熊要嘘嘘,我带她去方便一下。” 伍松又跳出来:“你们两个去?要不要我帮忙?” “滚,你自己嘘嘘去。”我鄙视他,想占我家小熊的便宜。 抱着小熊我就往回走,越走越远,他们都看不见了,我才松口气,对小熊说:“你这个尿遁的办法很好,让他们先挡着,我们先去安全的地方,再想想办法怎么对付江水。” 小熊红着脸说:“我是真的想要尿尿……” 这,好吧,我抱着她就蹲到树下,再解下裤子,等了片刻。 小熊忽然说:“你能不能不要看我那里,我……尿布出来。” “哦,对不起,太好看了。”我深吸一口气,“不过你也在乎这些,让我很意外啊。” 她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身体以后,你看我一眼,我都……好奇怪。” 嗯,是没有以前霸气了,以前她随便就能把我吓得屁滚尿流的,不过也好,有廉耻之心也不用担心她以后被骗了。就她这种姿色,是个男人都想来骗一骗的,没点忌讳我也不放心啊,至于基因……那么多人都玩模型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 “要不要我给你帮帮忙?” 我吹起口哨,听着水声,终于折腾完毕,还替小熊擦了擦。 接着往回跑,我得躲到百鬼阵里去,以江水的效率,这个时候他一定都搜遍了,找不到我就会离开的,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再回去,反正茅山这么大,老子可以跟他绕一辈子。 天色越来越黑,我走路都有些困难了,又不敢开手电,这是很愚蠢的做法。 那就只有慢慢走了,反正小熊丢了那条尾巴之后也不算重,抱是抱不了多远,我背着。 背着小熊,我们再次回到了百鬼阵的坟堆前,我还躲着观察了许久,没发现江水的身影,可是我还不会进去啊,该怎么办?不管了,反正进去最多不过是迷路而已,这里比鬼可怕的东西太多,还怕几个阴魂不成。 看清楚情况之后,我毅然背着小熊闯了进去,多转几圈也是没关系的。 坟堆里的情况很不好,又黑又有雾,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迷魂阵都能迷路,一个个墓碑高高竖起阻挡视线,坟堆也很高。我背着小熊走了一阵,发现根本找不到方向,于是干脆就不看路了,闷头往前走,走到哪里算哪里,总之能躲过江水就行。 忽然前方有什么东西“嘎”地大叫了一声,吓我一跳,抬头一看,一个影子从正前方朝我冲过来,迎面就要撞上。我吓得赶紧往旁边躲,但还是来不及,双方这就撞上了,然而那东西居然穿过了我的身体,直直透了过去! 双方穿过的时候我才往旁边闪过,心有余悸地回头看,那影子钻进黑暗里消失了。 忽然“嗖”地一下又有一个影子窜过我跟前,追着刚才那个影子而去,我惊魂未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闹哪样,难道是这阵里的阴魂开始相互撕逼了吗,还是江水没走? 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就大了,我宁愿撞鬼也不愿意看见他啊。 都鬼撵鬼了,茅山真是一派末日景象,我开始小心起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撞鬼没关系,反正我阳气足,再撞到什么人就麻烦了,现在小熊行动不便,我也不灵活。 一边走还一边利用墓碑做掩护,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然而是我太天真,马上就有一个直接从坟堆里爬出来的,这位还带着尸体呢,差点又把我撞到,还好我以前练过,平衡感不错,三个人铲我都铲不倒,我一个晃动避过了他。 那家伙从坟堆里爬出来之后仓皇逃窜,仿佛身后有鬼撵……他不就是吗? 这里面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是江水搞的什么飞机? 忽然又是一阵阴风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小熊抱着我正睡觉呢,忽然睁眼说:“她来了。” “谁来了?”我惊恐地看着四周,难道是大反派江水? 小熊说:“是那个桃花脸。” 我果然看见了桃花瓣,随着风吹来,不注意看的话根本没注意。 她想蒙混过去吗?我大声喊:“你能躲到哪里去?坑了我们还想跑,来做游戏吧!” “不要!”一声尖叫,桃花瓣飞舞,在空中形成了一张脸,“我没坑你们啊,你们这不挺好的吗,小姑娘也变成正常人了,为什么不感谢我还玩什么游戏?” 显然她对游戏有阴影。 我冷笑:“骗我去吃那个什么酒,就算几个老头不杀我,酒也会毒死我的,你受死吧!” 第二百章 游戏破阵 第二百章游戏破阵 桃花脸知道游戏的厉害,立即求饶:“没有啊,我没坑过你们,都是为你们好的,小姑娘身上的麻烦也只有那几个人能解决,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也没有事吗?” 对哦,老头说我会被弄死,可到现在我都没有什么异常感觉,酒都醒了。 可她还是骗了我啊,说什么喝酒后再度给小熊之类的,显然就不对,之所以有现在这个结果完全就是她蒙的,我还是打算玩个小游戏给她小惩大诫,她又告饶:“先别纠结我的事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找你算账啊,要不然我这口恶气怎么出?”我怒气难平。 她赶紧说:“你们不知道,刚才来了个狠角色,也有和你们一样的能力,现在百鬼阵全都乱了,这里正在玩游戏呢,凡是进来的都算数,你们这是往火坑里跳啊……咦,你们不是也会吗,难道说你们可以中止这个游戏?太好了,赶紧停止吧,这个太可怕了。” 我顿时感觉面部僵硬,心里开始明白江水正用游戏破阵呢,他走了,留下一个游戏让里面的百鬼相互撕逼,最终这个阵还是要破的,我也藏不住。现在我和小熊都陷进来,这游戏一旦开始谁都阻止不了,包括掌控者自己,包括什么时候结束都是有设定的。 “那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我问桃花脸。 桃花脸顿了顿说:“我不太清楚叫什么,就是一方抓另一方,那人派出个小鬼,还有阵里的一家三口合葬墓,他们一起抓人,凡是被摸中的都魂飞魄散,我们除了跑,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躲避,那就是喊‘定’,喊了定之后我们就只能站在原地不能走了,他们也不在追着我们。” 我冷笑一声:“是不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喊定的时候胜负就分出来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都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桃花脸恐惧地拔尖了声音。 “其实你们也有办法应对的吧,这种游戏,不可能单方面虐你们,一定会留给你们获胜的方式,否则这回游戏就不公平,不公平的规则不成立。”我对这种模式一清二楚。 桃花脸连忙说:“是,没错,被定住的人可以获救,还能动的人摸他就可以。” “没有这么简单的,这不是获胜的方式,否则这回游戏没完没了,对方是不败之地。” “有,就在那个一家三口合葬墓的墓碑上,贴着一张符,把那张符揭下来我们就获胜。” 还要把墓碑上的符揭下来,难道里面压着孙猴子? 我问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你们被消灭了多少,被定住了多少?” 桃花脸急躁地说:“简直一团糟,阴魂都乱了,本身它们就没有完整的智商,这样一追那还不四处奔逃?现在有一些弱的已经被摸到,魂飞魄散,还有大部分有点灵智的都定住了,剩下的也没几个,眼看全被定住我们就都完蛋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现在看你身上也有麻烦,我就先不计较你坑我的事,走吧。” “别赶我走啊!”桃花脸急了,“就让我跟你们在一起,你们得救我,这手段你们也有,所以你们肯定能解除这个法术的对不对?” 解除得了才怪,现在就连江水自己都结束不了这个游戏,要结束只能分出胜负。 不过这桃花脸的反应挺奇怪的,我问她:“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想害我们?” 桃花脸解释:“以你们两个人的体质,我能害得了才怪了,你自己不知道吧?虽然你好像没什么本事,但起码神志是不会受影响的,我就附在这位姑娘身上,也影响不到她,反而会受她控制,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回我桃林都被毁了,回去是死路一条,就算你们带我一回。” 小熊都这样了,还带着个累赘? 我摇头:“不行,我们干嘛要带着你,你会影响我们正常生活的。” “不会,怎么会影响呢,我还能给你们特殊的能力。”桃花脸谄媚地说,:“这姑娘是你媳妇吧?她资质很好,我又有天生的媚术可供她使用,到时候你们的生活还不是幸福美满!” 好诱人的条件啊,然而我还是摇头:“以小熊的条件,用得着媚术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熊的条件都够我鼻血长流了,再弄出什么媚术,我还不那啥人亡?这哪里是给我助兴,直接就可以弄死我了,过犹不及啊,我要懂得适可而止。 桃花脸连忙又说:“不止这个,我就是百鬼阵的阵眼,附在她身上,相当于你们随身带了百鬼阵,逆天改命隐藏命格什么的,随时随地啊,这还不算什么好处吗?” 好啊,这个好处把我吸引住了,有了随身的逆天改命阵,江水永远找不到我。 怎么办,条件很吸引人,我看向小熊。 小熊点点头:“她控制不了我的,我本来就是极阴的魂魄,用来平衡你的阴阳,她想控制我还没那个级别,我就怕直接的攻击,有她在反而有了反击的能力。” 那就好,反正随身跟个鬼我都成习惯了,现在也没有哪个能成功上身控制我。 看来是这个意思,我就对桃花脸说:“桃花脸,那你就暂时跟着小熊,我对你要求也不高,她有麻烦的时候出来保护一下就可以,最少你也要带她逃跑,如果敢再忽悠我们,我们就弄个游戏让你永远玩个够!” 桃花脸忙不迭地答应:“好,我害你们干嘛,现在你们就是我的根基,我没道理害自己啊,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桃花脸,听起来像形容小丑似的,叫我桃花仙。” 可她就一张脸啊,不叫桃花脸叫什么? 好吧,她开心就好,反正我不过是换个称呼罢了。 我们同意之后,桃花瓣开始慢慢多起来,一下子漫天的桃花瓣仿佛要把我们围起来似的,把我们置身于一个漩涡的中央。然后,桃花瓣开始重叠,一个个减少,最后剩下的几瓣直接印在小熊的眉心,粉红色,看上去还真挺好看的。 我问小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小熊说:“我现在能感觉到整个百鬼阵了,知道路在哪里,好像阵里的每一个阴魂都能控制,看来她没骗我们,只是我们现在也出不去,已经进入游戏了,必须先吧游戏结束。” 是啊,这是很麻烦的事,江水留了个陷阱,我却一头撞了进来。 小熊又说:“我现在可以不用连累你了,自己能飞起来,你看。” 她说完,眉心处飞出桃花瓣,居然带着风,那一片片花瓣闪烁着微光,围绕着她的周身飞舞。忽然我感觉小熊的体重变轻了,下一刻她居然从我手上飘了起来,仿佛是桃花瓣带着她浮空而起,最后悬停在我面前。 果然还不算坑,桃花脸还是有点用处的。 现在的小熊如同仙子一样,桃花瓣托着她轻飘飘地悬浮,一对嫩白的脚丫子离地三寸,上面的脚趾珍珠般排列,桃花瓣护着她的脚不沾地地漂浮,还有阵阵香气袭来。 小熊对我笑……靠,她又对我笑。 “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哪怕穿着我那身衣服,也爆发出了强大的视觉冲击力,感觉好圣洁啊。 我现在就想把她摁地上直接给办了…… “靠,你没使用媚术吧?”我不确定地问,到底有没有这东西? “没有啊,看来这样的装饰有些过分了呢。” 是很过分,我抹了抹鼻子,还是开始办正事吧。 第二百零一章 叔叔抱 第二百零一章叔叔抱 现在百鬼阵是我的了……嗯,是小熊的,但小熊是我的,所以阵也是我的。 桃花仙附上了她的身,基本就已经丧失了控制权,完全被小熊掌控,这方面级别她是不如小熊的。小熊现在可以把花瓣放出去,将百鬼收回来,随身带着,不过现在收阵不太合适,收完了百鬼,追击者的目标就剩下我俩了,必须让百鬼在外面分担他们的注意力。 结束了游戏我们才能走,结束游戏的方法是去到那个一家三口合葬墓,从墓碑上把符揭下来。这个难度很大,小熊接到了其他阴魂的线报,那里有小鬼在守卫,一家三口就在外面追人,追阴魂,一旦被他们摸到就挂了,游戏规则说挂谁敢不挂。 首先避开一家三口过去,这就是个麻烦,那一家三口已经摆脱了百鬼阵的掌控,成了江水游戏里的反方,所以小熊现在也没办法掌握他们的位置。还有那个守卫墓碑的小鬼,就是那天晚上坑了江湖四兄弟的东西,速度太快,活人绝不是对手,反正我搞不过它。 小熊也不能娶冒这个险,对方可是有游戏规则的加持,摸到就死。 同时我也不舍得小熊让别人摸啊,哪怕不是活人也不行。 想要战胜这样的敌人,我们必须有组织,得有送死的,佯攻的,可现在阴魂被追的四散,小熊也没有能力一下都集中起来,就只能靠我们自己的能力了。 “那一家三口什么特点,千万别认错了。”我一边走一边提醒小熊。 她在前面带路,桃花仙附身之后她就熟知了百鬼阵的一切,看似在我面前一步步走路,但其实她每一步都踩不到地面的。我跟在她后面就看着她那耀眼的脚丫子,心中浮想联翩,以后跟她那啥的时候会不会飘起来?那可就过瘾了…… 小熊在前面说着:“那一家三口,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什么样子……我看见会知道的,他们现在到处追人,不过大家的跑动速度和正常人一样,只有守卫墓碑的小鬼不同寻常,咦,来了!” 她一声提醒,我往前看去,果然有个小女孩站在两个坟堆中间在对着我们看。 两眼瞪得圆圆的,那种幽怨的样子很像以前的小熊,就是小熊比她漂亮,还有小熊穿的是白裙,她穿的是花裙。这小女孩乌黑的眼睛盯着我们,双眼一点眼白都没有,看着心发毛,我一把将小熊揽在身后,对方不动,我也没动。 忽然小女孩伸出双手冲我喊:“叔叔抱。” 抱你妹,摸到我就完蛋了,我开始慢慢后退,提醒小熊:“记住,不管怎么样,别让她碰到你,她追我们就逃,不要来硬的。” 正说着,那小女孩居然真的追了过来,迈着小短腿居然跑的挺快。 “跑啊!”我大喊一声,推着小熊转身就跑。 擦,这速度也太快了,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速度,和运动健将也差不了多少,比是作弊是什么?好像也不是,设定说是正常人速度,如果一个小女孩拥有成年人的速度,那也是正常人。 所以我们绕坟跑了好几分钟也没把对方甩开,小熊累得不行。 虽然她有桃花仙附身,但顶多是飘起来而已,跑还是靠她自己的力气。 小熊才获得的身体,不像我经过锻炼,所以本质上是个弱女子,体力上还是有欠缺的。 眼看追兵将近,我急了,对小熊说:“你先跑,我把她引开,放心她跑不过我的。” 这是在安慰小熊而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小女孩会不会累,我再厉害体能也是有限的,她如果设定是长跑健将的体能,那肯定就比我专业。小熊才获得新生,我活了二十多年,如果实在要有一个牺牲,还是我去吧,和我一起那么久,这回活的机会给她。 小熊很相信我,在前面跑了,我吊在后面吸引追兵。 小女孩果真追着我过来,我带着她绕坟跑,绕了几十圈以后我气喘吁吁。 “小妹妹,你不会累的吗?”我实在忍不住了,隔着坟问她。 她没有说话,忽然笑了,露出一嘴的蓝牙,咯咯的笑声刺耳难听,能把人魂给吓掉。 不成啊,我这样跟她耗着不是办法,现在还能动的阴魂也不多了,万一她再来一个援兵,我岂不是……正这么想呢,小女孩忽然尖着嗓子大喊:“爸爸,爸爸……” 曾几何时,小熊也是这么喊我的,我心中感慨万千。 “你别喊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我马上就急了。 再喊来一个,我绝逼是逃不掉的,两头一堵我就只能喊定,但现在我和小熊分开了,她真的可以找到我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把自己限制死了,这样会丧失主动权,我还是要想办法自救,等别人来救不是我的风格。 “哇……”小女孩又哭上了,黑暗中哭声传得很远。 “别哭,别哭,叔叔给你讲故事。”我着急地安慰,貌似没有什么效果,“你吃糖吗?小妹妹,棒棒糖喜欢吗?” 伸手一摸,擦,我没带什么棒棒糖啊,这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中间的坟堆忽然裂开,里面钻出一个人影来,我们的目光同时被这个人影吸引。那是一具满脸泥的尸体,尸体用那双死鱼眼睛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小女孩,嗖地一下跳出来,慌不择路地逃跑。 “哇……”小女孩鬼叫着冲过去,追着那个尸体跑了。 这时候我才大口地喘气,心中稍定,但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紧走吧。 到处是雾,现在还是黑夜,有微光那是鬼火发出的,我朦朦胧胧地判断了一个方向,调整着呼吸跑过去。经历过那么多非人类的事件,我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受惊的心很快就可以淡定下来,害怕也没用,想办法对付才是正经。 路过一个坟茔,忽然一个声音喊住了我:“兄弟,救我……” 我一转头,看见远处一个男人站在坟堆旁边,挺住脚步,我问他:“你怎么回事?” 他幽幽叹息:“我被追得喊了定,你过来摸一下我,我就得到解救了,他们也会多一个人追啊,要不然等到最后全被定住,我们就输了,我可不想魂飞魄散啊。” 有道理,可能我们的战术出了点问题,应该先救人的。 把定住的阴魂先解救出来,我们不就有人手用了吗,有了人手,到时候什么战术都可以用出来,把守卫墓碑的小鬼引开也不是问题啊。 我就走了过去,离着大约十步的时候,我大约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目。 追击者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我停住了脚步,仔细打量他,貌似和刚才那小女孩有些像啊,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如果他年纪小点或者大点我都不会犹豫了,这个年纪……有个孩子那么大很正常。 “你这是干什么,快来救我啊!”那个男人喊道。 我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一旦他真的是追击者,我就等于是送菜,没有比这更冤的事了。 “你是不是有个孩子?”我问道。 “有啊,怎么了?”那男人不知所措。 我冷笑:“这还想骗我,你那孩子是不是个女孩?” “你怎么知道……”男人话才说了一般,忽然意识到我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快救我,不快点他就来了,他刚才就守在这附近,等着有谁过来救我。” 第二百零二章 我也定了 第二百零二章我也定了 我摇头对他说:“我信不过你,你还是等在这里吧,我先救别人也行。” 那男人急道:“我的墓就在他们边上,只有我能接近那一家三口的墓,你过来救我,我才能帮助大家,快点,没时间了,他很快就会转回来。” 我犹犹豫豫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时旁边的坟地冒出一个人影,我机灵地闪过一边拉开距离:“什么人!” 出现的是个老头,这个年纪貌似很安全,他扶着墓碑说:“小伙子,别过去,他再下套骗你呢,你过去就完蛋了,马上走,跟我走!” 那男人又大喊:“别靠近那老头,他就是追人的!” 我觉得好扯:“这就是一家三口中的父亲?年纪不太对吧,看起来七八十了,难道是老来得子?”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我还是小心翼翼保持距离的好,现在谁也不能信了。 小熊也没跟我形容那对男女什么样,多大年纪啊? 这两个一个喊“救我”,一个喊“跟我走”,其实我也没必要这么纠结,百鬼阵里阴魂多了,又不是必须救哪一个,只要还有人能跑,他们就不算赢。而我救谁不是救,至少要能确认身份的,可以记下这两个人的面目,他们相互指正,说明追击者中的父亲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所以,避开这两个人,我就可以去救男人了。 我真是机智,对他们说:“你们接着玩,我不管了,反正可以喊定暂时保平安。” 那男人急着说:“他才是,我不是!他女儿早就死了,所以你看他年纪才那么大!” 我看向老头,这时候他也不装了,嘴里嗷了一声,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我冲过来! 当时我是吓得魂飞天外,还以为距离足够了,谁知道他的速度比那小女孩还夸张,这绝对是可以破纪录的,然而,能破纪录的速度依然也还是普通人…… 没办法,我只有狂奔了,不指望他年迈体衰,他可是规则里的存在,一个小孩都能跑出体育健将的速度,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刚刚才被他女儿追了那么久,现在又被他追,我就是真的长跑健将也扛不住,这段路又是以极限的速度在跑,早过几个极限了。 跑着跑着我的脚步开始不稳,这是体力枯竭的先兆,然后脚下一个踉跄,我绊到了一颗石子,噗通一声倒地。老头的脚步声已经很近,我知道自己没机会再跑出去了,爬起来就会死,这回死在游戏里连鬼都没得做,魂飞魄散的。 再见,小熊,再见,世界……等等,好像还没完,我可以硬撑下去。 鼓起最后的力气翻身过来躺着,我喊了一声:“定!” 老头的手已经伸到我眼前,我看到那粗糙干枯的手指停住了! 一口气这才喷了出来,不算最坏,好歹我是留住了条命,如果没人解救我的话,直到游戏结束我才能站起来。如果游戏结束是我们这边输,那么我再也没有机会起来…… 老头收回了手,冷眼看我:“哼哼,你就等着吧,早死晚死的问题,一个大活人居然跑这里来送死,真是没见过。” 他就这么哼哼唧唧地走了,我躺在地上使劲想翻身起来,却没有成功。 我现在只能仰望星空,然而到处是迷雾星星都看不见,要不要喊小熊过来摸我? 还是不要了,这老头鬼得很,我定在这里,他肯定守在旁边看着的,小熊没准会被他埋伏了。只要小熊没事,我就还有希望,虽然小熊也套在游戏里没什么更多的能力,可现在桃花仙被她控制,她获得了更多的能力,这个百鬼阵都是她的,没准能行。 这么想着,忽然一抹红光掠过,我看到有红裙在我头顶上飞舞。 小熊?不对,她现在又不是阴魂了,有自己的身体,虽然也能飘,可穿着我的衣服呢。 那么这位是……我眼睛往上一瞥,就看见一张惨白的女人脸,眼睛往外突,嘴里伸出长长的猩红色舌头,靠,还穿着红衣服,这不就是妥妥的厉鬼吗? “走开,你走……”我才喊了两句,发觉不对,马上换:“你不是追击的那个人吧?快来摸我,来,摸我啊!救了我对你也有帮助的,我不是他们的人,我是活人!” 谁都没见过吧? 一个大活人居然如饥似渴地喊厉鬼过来摸,我也觉得这情况挺诡异的。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坐等游戏结束很难受的,这游戏又关系着我的命,躺一分钟我都觉得是煎熬。在生死面前,还管他什么鬼怪,我们可是同一边的人,不管是谁,摸我一下啊! 然而这个吊死鬼没有动,只有舌头在甩来甩去,口水滴到了我的脸上,好臭…… 然后她居然飘走了,我不甘心,一个劲地喊:“回来,回来!” 一侧脸,我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她一步步走过来,居然骑到了我身上。 现在我明白了,追击的三个已经全部出现,刚才那个吊死鬼就是三人中的母亲, 小女孩坐我身上,本来她是没有重量的,像小熊以前就是,但有种特殊的情况叫“鬼压床”,她坐我身上感觉压着一口棺材似的,屎都快被她坐出来了。 她不会是想坐死我吧?这可是超出游戏规则的,虽然我可以拼掉他们其中一个,但如果是用我的命来换,实在是得不偿失。我想开口劝她,小孩子不懂事得说一下,可我现在开不了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再说她这年纪能听我的? 她父母不是在附近吗,谁来说说她啊,子不教父之过,得教育好了再放出来啊! 忽然旁边又有动静,什么东西嗖地一下跑过,小女孩警惕地抬头观望。 应该是有阴魂跑过这里,是谁这么不开眼?小女孩一下就追了出去,我感觉身上一松。 总算又活过来了,我大口呼吸着带土腥味的空气,一点都不在乎空气中还夹杂着的腐臭,还能闻到我已经很幸福了。不过可能幸福不了多久,追完那个她估计得再回来折腾我,我是这里面唯一的活人,不折腾我折腾谁? 小熊也是,但她没那么好抓。 忽然我感觉一只手摸到了我的肩膀,然后把我拉起来,力量不够,拉到半我就重新摔回地上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解除了锁定状态,重新又能动了。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我就看见了小熊。 “是你啊!”我兴奋地说,“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回去一定为你精尽人亡!” 小熊嗔道:“别瞎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好像没有办法靠近那块墓碑,他们几个在周围巡视,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我让好几个阴魂去试探了,连里面的小鬼都没能看见,他们就已经被追上,这样下去他们慢慢来,总有我们全部被定住的时候。” 我拉起小熊的手,先逃离这个危险区域,并且安慰她:“别灰心,我们一定会赢的。” 小熊惊奇地问:“有办法了吗?可他们如果封锁住那里,我们又都是普通人的能力,是没可能进去的啊。” “放心,你以为我刚才白躺的吗?”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充满着强大的自信,“我已经有办法通过那里,只剩最后一个小鬼不知道怎么对付,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的能力,拼的就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小熊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但我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比吓人比不过你们,比身体你们不在乎生死痛苦,那我只好兵行险招了! 第二百零三章 势如破竹 第二百零三章势如破竹 我对小熊伸手说:“来,哥哥抱你。” “我现在能走……”小熊下意识地就说,忽然又一顿,红着脸说:“是喜欢抱我吗?可现在不是时候,等出去了让你抱个够好不好?” 她想哪里去了,真是的,脑子里就没装什么正经东西,我是那种随便占便宜的人吗? 我解释:“抱你,是为了赢得这个游戏,别想多了,我这个人还是很正直的。” 小熊也懒得听我详细解释了,直接就投怀送抱,我又问她:“这些阴魂,你能让他们去送死吗?不对,送死不准确,他们本来就是死的,你能让他们冲上去不怕魂飞魄散吗?” “这个可以,我现在完全能控制他们。”小熊说,“但冲不起的,他们只需要一摸就解决问题,我们哪怕有阴魂成千上万也不够啊,你是要强攻?” “不是,我是担心如果这一计不成,还有机会逃跑。” 小熊也不管成不成了,反正是我说的,她就照做,于是我抱上她往对方大本营闯。 旁边不远处跟着几个阴魂,是小熊应我要求调来的,一旦我的计策不成,他们将会牺牲自己阻拦追击者让我们逃跑。计策我没有十全的把握,所以必须考虑退路,摸着石头过河吧,面对这种能力,就算小熊自己也拿不出什么绝对有效的办法,她对自身的能力不够了解。 所以,必要的尝试会有风险,但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尝试,我们必须赢! 小熊让阴魂点亮了鬼火,把周围大片地方都照亮,不算太亮,但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我交代过小熊之后,就抱着她慢慢往前走,我们换了条路,不走那一家三口都重点巡逻的区域,改道朝他们的坟进发。没走多久,我就遭遇了那个小女孩,她正坐在一个墓碑上看我们,相隔十多米的距离我就停了下来,她担心我逃走,立马就跳下墓碑要冲过来。 这个时候小熊及时喊了一声:“定!” 小女孩没有继续过来,盯着我们看了半天,然后不甘地走了…… “咦,真的可以,他们是不是傻啊?”小熊感觉很神奇。 等小女孩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马上开始加快步伐:“得快点,等他们绕过这个弯来我们就没得玩了,最好一鼓作气冲到坟前,那时候也需要敢死队拦住那个小鬼。” 身后几个阴魂紧紧跟随,我抱着小熊越走越快,前方忽然又出现了一棵树。 树下有座坟,坟上的树枝吊着一个红色的身影,那个红衣女人正把自己吊在树上呢,绳子勒着脖子,舌头伸得长长的到了胸部,而且好像还在继续变长。我确定她看到了我们,等她舌头及腰的时候小熊马上又喊了一声:“定!” 我就站住不动了,紧张地盯着那吊死鬼,如果这个弯子她能绕过来,我们就真苦逼了。 舌头在往回收,收到脖子处停了,然后她从树上轻轻飘了下来,瞪我们一眼之后就开始往别处飘去。显然是看我们定住了,开始换别的目标,现在目标越来越少,他们的花时间到处转,否则大家都不耐烦。 小熊瞪大了眼睛:“他们的智商还真是低啊,这都可以?”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总之就是试试呗,现在看来,至少马上他们是绕不过这个弯子的。等到红影消失,我继续抱着小熊往前走,如果这个弯子他们绕不过来,那我们就可以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这个方向遭遇两个了,那老头应该不会在这边,太过集中的话效率低,还容易被我们从别的方向破防。所以在这个方向我们应该不会遇到三口中的父亲,刚才他只是守着那个重要区域而已,那里被定住的人较多,不看着很容易被我们大批量营救。 其实他们也是头疼,好在面对的也是阴魂,否则三个哪里够。 继续往前走,我们现在信心很强,有可能前面再也不会遇到阻拦了,对方大本营就暴露在我们面前,也许这个游戏开始以来我们从未如此接近胜利,最后还有一关…… 忽然小熊拉我:“后面,后面有人追来!” “让跟着我们的阴魂散开,让对方追他们去。”我开始调兵遣将。 然而这样的引诱战术没用,过来的还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四处奔逃的阴魂她看也不看,直冲着我们两个活人过来。经过刚才那一幕她也许意识到什么了吧,只要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再被忽悠,我们刚才定了,又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吗? 小女孩格格地笑着,迈出小短腿冲来,这个时候小熊还是说了声:“定!” 然后我们就看见小女孩的冲刺戛然而止,又失望地追去了另一个方向…… “还真上当了,原来这个游戏这么容易过关。”小熊感慨地说。 我摇摇头说:“看来,我得对阴魂的智商进行重新评估了,免得错过好多机会。” 小熊忽然问:“我以前也是这样吗?”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好不到哪里去。” “哼!” “这个……其实你和他们是有区别的,他们是死人,你不是,但你是被怨念影响了。” 太执着于某方面怨念或情感,智商总是低于正常水平的,就比如热恋中的男女普遍智商都不高,有的甚至会短暂退化到学龄前水平。这个不能代表他们真实的智商水平,但处于这种状态中就可以被利用,人得有三魂七魄才正常,其中之一影响了别的,就不正常了。 继续走,小女孩追了一个,其余的还有几个阴魂,跟着我们一起杀向对方大本营。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座巨大的坟前,墓碑也很大,上面写着很多字,天色太晚看不清。 不过没关系,我确认就是这里,因为那墓碑上贴着张纸符,还蹲着一个小东西。 那小鬼只有婴儿的体型,和身体比起来脑袋很大,根本不成比例,眼睛却是血红色的,身体黑色,皮肤发皱,很有一种小老头的感觉,在鬼火的映照下,光秃秃的脑袋上似乎有几根毛,像是绒毛一样恶心。 以前我也把小熊叫小鬼,然而这两方相比,颜值一个天一个地。 “分散,快让他们分散!”我让小熊马上下达指令。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分得越散,对方越不敢冲过来,防御范围太大的话它也吃不消的,哪怕跑得再快,也很容易被我们突防,最后只要有一个揭掉纸符我们就胜利。 它果然不敢出来了,只露出尖尖的牙齿,用血红的目光扫视我们。 养着这种东西,江水是怎么适应过来的?还不如养只狗可爱。 小熊担忧道:“它不出击怎么办,我们也只能干瞪眼过不去,等那三个一回来……” “那我们就只有强攻了!”我斩钉截铁地说,“吩咐你手下的阴魂,胜利在此一举,我倒要看看它能防得住几个人,阴魂这么多,挂掉几个应该没关系。” 说是百鬼阵,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座坟,要那么多鬼来干嘛? 我大致数了数,有六个阴魂跟着我们,一起冲过去刚好围着一圈,就不信那小鬼都能防住,被你全都干掉又怎么样,只要把纸符揭下来就是胜利。 放下了小熊,我也跟着六个阴魂逼近准备捡漏。 “冲!” 我们同时发动,一下子就冲到了墓碑,那个气势如虹……然而那小鬼伸出手臂转了一圈,居然把六个阴魂伸过去的手都摸到了!然后他们一起消失。 擦,你们搞这么同步干什么,明显是送菜啊,真是失策。 一下解决了小喽罗,小鬼血红的目光盯上了我,现在目标少了,它直接朝我扑来! 第二百零四章 收百鬼阵 第二百零四章收百鬼阵 吓尿的我当然转身就跑,那通红的双眼和血盆大口都在提示我这是个恐怖的怪物。 跑了几步转头一看又吓尿了,那小子居然比我快,嗖一下冲上来就抱住了我的脚,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刺痛的感觉从小腿上传来,不过由于奔跑时间过长,其实也不会有多痛,可这场景吓人,我看见都以为它要把我整条腿啃着吃了。 赶紧猛甩,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甩脱,然后开始变向跑。 不过感觉那小短腿迈动的频率比我快,反而还更灵活,我大声喊:“小熊,揭符!” 小熊却没有过去,而是冲着我过来:“我来帮你!” 她哪里帮得了我,过来不添乱就万幸了,我被紧追着还没来得及拦她,几片花瓣就飘了过来。这些花瓣并不接触小鬼,而是围绕着它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转了几下它就偏了,控制不住方向,我又经过两次变向终于可以松口气,距离拉大了一些。 不过桃花瓣还在转,越转越快,似乎远没有达到极限。 转着转着连小鬼也跟着转起来,它转着转着竟离地而起,再也跑不动了。 不管它有再大的力量,脚不沾地就一点都发挥不出来,除非它有巨大的翅膀。 一个小型的旋风正在形成,小鬼就被卷子在这旋风里旋转,外围都是花瓣在飞,看起来真是一个香艳的牢笼。我呆呆看着,小熊喊我:“愣着干嘛,快去把符给扯下来啊!” 我回过神,两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将符给拽了下来,好轻松。 这张符一抽掉,小鬼马上就狂躁起来,鼓起最后的力气挣脱,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它跑什么啊,怕打不过我们? 大雾忽然轻了很多,小熊眉心的桃花释放出花瓣,越来越多,飘满了坟地上空,漫天飞舞,到处也刮起了香风,桃花的香气弥漫。不多时,漫天的花瓣忽然一收,又全部都回归了小熊眉心的桃花印记,一切归于平静,大雾也消散了,连鬼火都大部分消失。 “怎么回事,我感觉阴森森的气氛没有了。”我好奇地看着四周。 小熊说:“我把百鬼阵收了,以后这里的坟就是空坟,不再有什么阴魂鬼物出现。” 她挺能啊,一下子变高手了,只是我担心,她这样吧人家宝贝似的鬼阵带走,茅山会不会找我们拼命?算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不说茅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们找吧。 接下来当然是离开这里,江水在茅山折腾,我就赶紧离开,别让他撞上。 可是深更半夜的我不知道怎么下山,瞎转了几圈居然遇到了孤尘老道,他们不是被江水的游戏给困住了吗?看见我老道就说:“可算是见到你了,快跟我走,救一下茅山的几位老前辈。” “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那老几位不是在后山躲着吗,你们前面的高手都安全了?” “安全个屁!”孤尘老道骂了一句,“我们一群长老坐在一圈玩幼稚的游戏,最后牺牲了几个才彻底脱身,总之茅山和江水不共戴天!现在他又把几个前辈困在游戏里了,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正好你在这里,帮忙把他们拉出来吧。” 我无奈:“这能有什么办法,我们陷入里面也只能是接着玩,玩到游戏结束为止。”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们跟我来。”孤尘老道拉着我就走。 又回到泉水边上,这时候我看到那一堆的长老都在旁边围观,忙问孤尘老道:“江水呢?他这么不在这里,你们有空不去追杀他,都在这里闲着干啥?” 孤尘老道急得脸都皱了:“还管他干什么,得救回我们这几位老前辈,没有他们也干不过江水啊,他们就是我们茅山的底气。” 我看有他们也干不过的,于是我凑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过去一看就傻眼了。 几个老家伙正围在一起跳橡皮筋呢,一个个嘴上唱着:“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不仅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年轻弟子身上绑着绳子给他们跳。 “这又是闹哪样?”我不解。 “他们在跳橡皮筋啊。”孤尘老道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江水设下的游戏,结果把他们都套在里面了,几个弟子想冲过去解救,结果被绳子缠住得跟他们一起玩……” 我一看刚才那个西装老者也在里面,他正好嘴上闲空,我远远地问他:“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早说过江水没那么简单,你们怎么玩上了?” 西装老者喊道:“我哪知道,他让我们一起玩游戏,我们不能抗拒。” 确实,凡是经历过这种游戏的都知道,感受到那种强势力量都不能抗拒。 为救他们,我也只能先问清楚情况,乱闯进去不知道规则的话很被动,我问道:“到底这游戏是怎么开始的,江水设定了什么规则,你给说说?” 西装老者叹息一声:“他一开始就只是说要和我们玩游戏,我们只当他不知深浅,这把年纪了还玩什么游戏啊,结果一位老兄弟就这么丧命了,我们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力量,还是和他玩了这个游戏,说是什么跳橡皮筋?我们都没玩过,然后他说设置胜负惩罚……” 我心里一惊:“你们是不是提出不要惩罚,没有什么胜负,双方对换角色玩?” “是啊,他又不参加,什么胜负都是我们自己人。”西装老者说道,“所以我们就建议不分什么胜负,跳完的一方给架绳子,让另一方跳,否则会弄死自己人,这样不对?” 当然不对了,我叹息道:“这样游戏就会进入死循环,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西装老者额头上青筋暴跳:“这么说的话,我们非得折上几个人才合他的意?” 我接着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们都进入他的游戏了,没本事反对,就得按照规则来,你们说说,不判定最后输赢那游戏怎么结束?” 这下可好,全都栽进去了,这游戏只要不结束,就会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我们不知道有这种情况啊。”西装老者无奈道,“一身的本事都无从发挥,必须先玩个什么游戏,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老哥几个谁像是玩游戏长大的?” 那也没办法,只得硬闯进去救他们了,都被孤尘老道带到了这里,不救也不像话啊。 我大笑:“说过的,我要救你们一次,现在恐怕就指望我了,你们等着!” 几个老头都在,还有几个茅山年轻道士,想必是救他们陷进去的,现在看来只能强行破局。不分胜负永远都没有结束,人生就是这样,你不想和别人比,可人生就是一个比较的过程,是否开心是否悲剧,是否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没有胜负一切怎么结束? 他们还是太天真了啊,都没我想得开。 我问孤尘老道:“你们茅山不是养鬼颇有造诣吗,准备几个阴魂,介入游戏。” 孤尘老道咬牙说:“行,这个没问题,可里面的人怎么换出来?” 我又问小熊:“你可以设定规则吗?不破坏原来框架的情况下,我们进行调整。” 小熊想了想说:“只要遵守公平的原则,不破坏原来规则的根本,就可以调整。” 游戏规则的根本是什么?当然是公正平衡,只要是对这个有利的,看来小熊都能够介入规则的制定,但哪怕是这样,拯救他们的机会也想当渺茫。 第二百零五章 跳皮筋大比拼 第二百零五章跳皮筋大比拼 先用阴魂代替,再利用公正规则把人换出来,这是我的思路。 这显然是没谱的,但不管有没有谱,我都想要尝试,这是给茅山的一个人情,从孤尘老道看起来他们的能量很大,哪怕不撞什么邪我都用得上他们。所以在自身无忧的前提下我也会帮他们一把,这已经很保守了,有的人为了前程可以无视一切,我自问达不到。 派几个阴魂加入对茅山来说当然不是问题,很快我就得到了茅山长老们的支持。 两个阴魂先进去,我就看见那绳子居然分出了一头,直接缠住一个阴魂,然后把另一个阴魂黏在绳子上。绳子上下晃动,被绳子黏住的那个阴魂只能一蹦一跳地开始跳橡皮筋。 “这怎么整啊,进去多少就能拖住多少。”我感觉头很痛,“太危险了,大家不要轻易靠近,还没有找到结束游戏的办法,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长老们都急了,厉长老窜了出来:“只要你们可以结束这个游戏,今后你们也是茅山长老的身份,怎么样?” 这个身份很诱人吗?我看了看周围,不否认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可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的,我看都觉得很糟心啊,别人一听我们也是长老,会以为我们也长这样的。 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一个个保证:“对,是大家一致通过的,那个谁,马上回去记录名册,再去山下派出所进行档案备份!不管你能不能救出师祖们,只要尽力了就行!” 这样啊,既然他们盛意拳拳,我也勉为其难在茅山做个领导吧,只是该怎么救呢? 我把小熊拉到一边商量:“小熊,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停止不了他的游戏,但我能另外开始一个游戏和这个游戏对抗。”小熊说。 “什么意思,这个没结束,你又要开始一个?”我感觉越来越乱。 小熊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影响他原来的游戏,但我可以发起一个游戏挑战他的游戏,因为在能力上我们是平等的,所以他也必须接受这个挑战,这样就有了输赢,只要挑战的赢了,游戏就可以结束。” “有道理啊,我们找他们一起玩,就像拼街舞一样,你发起的游戏他那边也拒绝不了。” “嗯,让他们组队,我们来设置胜负,游戏就有终点了,再设置一个输者惩罚条件,谁输了以后永远不许玩这个游戏。” 就这么定了下来,我找到孤尘老道给他讲清楚情况,告诉他:“这次情况不一样,是由我们发起的游戏,他那边也控制不了全部,你们就放心地派人参加,分几个小组吧,别一次都葬送了,你得确保可以战胜你们那几位师祖。” 孤尘老道释放出强大的自信:“虽然我也老土,但和师祖几位比,还不至于玩个游戏都不如,跟他们一比我简直就是潮男,青春活力啊,得了,我来组织人手参加比拼,一定要赢是吧?” 然后他就开始召集茅山的人手,筛选会跳橡皮筋的高手介入游戏。 但是报名的寥寥,哪怕是年轻道士,似乎都不会玩什么跳橡皮筋,好容易找到一个大概懂点的,孤尘老道就让他给其他人传授,进行临时培训,同时还准备了预备队…… 那头我也和几位老家伙通了气,那个道袍老者换了出来,正在拉绳子,我对他说:“等一下我们派人跟你们玩,要分出胜负的,你们就尽管比试好了,输者惩罚是永远不能再玩这个游戏,你们不要紧吧?” 正在跳着的西装老者忍不住插嘴:“三五六,三五七……鬼才想玩这个,永远都不想!” 那么就没问题了,我们让培训好的一队开始比试,都是年轻人,接受能力比较强,我对他们进行最后动员:“你们肩负着拯救茅山的任务,现在被困住的,是你们师祖,担子很重,而且你们也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培训,我就要你们一句话,有没有信心?” 他们面面相觑,一个人道士弱弱地说:“看师祖玩得挺溜的,我们好像不如他们啊。” “信心!”我反复强调,“你们是年轻人,接受能力比他们强,所以没道理赢不了,游戏本该是属于你们的领域才对,几个老家伙算什么?记住,茅山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加油,我看好你们!” 第一队茅山勇士踏着悲壮的步伐上去了,小熊提出了pk游戏,几个老祖在一边,我们这边派出的是新入门弟子代表队,大战一触即发! 我对几个脸色铁青的老家伙得意地说:“我早就说过,要救你们一次,还你们这个人情的,说到做到,现在也只有我才能救你们,其他人无法介入这个游戏。” 其他人要进去的话,只能是被卷进去一起玩,而小熊提出的游戏可以和江水的游戏对抗,重新设置游戏终结的标准,这才是我的底气所在。 我又和小熊到一边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应对措施,该躲到哪里去,还没说几句,孤尘老道又过来找我说:“不行啊,我们败了,根本玩不过几个老祖,他们之前都玩得那么溜了!” “什么,败了?”我浑身一震,那架势仿佛“我大清药丸”了似的难以置信。 急匆匆过去了看,一队道士垂头丧气地出来,唉声叹气地说:“挺好玩的游戏,可惜我们输了,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再玩这个游戏,话说几位师祖可真厉害啊。” “你们怎么可以输呢?”我恨铁不成钢,“你们是年轻人,玩游戏都玩不过几个老家伙,叫我们怎么信任你们?以后还怎么给重担你们挑,啊?跳橡皮筋都玩不好,还指望你们能干什么?” 厉长老在一旁轻轻咳嗽:“现在还是先考虑怎么营救几位老祖吧,他们也尽力了。” 我马上恢复了镇定,开始指挥现场:“你们几个输了的站到一边去,记住以后别玩这个游戏了,会出人命的,输了就真的不能再玩,其他所有人全部分组,开始不停练习,一队一队地上,我们搞车轮战,就不信几个老家伙能扛得住!” 长老们都认可了这个办法,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怎么办? 茅山的人还是挺多的,除了留下部分人在茅山各处整理江水捣乱的痕迹,其他全都来了,一共分成了十几个队伍。就连长老们也分了组,能动弹的都在这里了,他们都开始了风风火火的跳橡皮筋培训,茅山后山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给他们打气:“放心好了,有这么多人,我们肯定能赢一次,一次就够了。” 这时候那个穿得很土的老头急着朝我喊:“你们倒是快点啊,我们还得跳多久?” “你还好意思喊呢!”我教训他,“想快点结束刚才就应该放水啊,和晚辈玩游戏都那么认真干什么,你们也好意思吗?放点水让他们赢了不就没事了吗?” 那老头哀怨道:“不行啊,我们必须是全力的,这游戏就这么规定。” 那没办法了,我挥动手臂:“第二队上!” 第二队带着无比的雄心上场了,茅山估计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胡闹的事,他们也感觉挺新鲜,所以年轻弟子都不如长老们那么急,反而还挺兴奋的。 然而第二队又输了…… “第三队上!”我咬牙喊,不断加码,看着他们踏上征程,我的心坚如磐石。 第三队输了,第四队上…… 结果几个老家伙搞了十几轮下来,居然一次都没输过,厉长老他们是最后一队。 第二百零六章 危机解除 第二百零六章危机解除 “你们是最后一队了啊。” 我看着厉长老等一群老家伙,看起来他们也不比几个老祖年轻,“既然老祖是茅山的根基,那茅山的将来就靠你们几位了,拜托了,如果连你们都不行,唉……” 颇有一种将军百战死的悲壮,最后一队长老也在相互鼓励,加油。 那边道袍老者才透了口气,大喊道:“你们倒是认真一点啊,就是个游戏而已,怎么学那么久都打不败我们?看来真是一窝不如一窝了,茅山的未来还能抱什么希望?” 厉长老泪流满面,挥起拳头大喊:“加油,我们能行的,对不对?” “对,我们也是茅山的坐镇长老,天赋过人。” “冲啊,为了茅山!” “加油!” 结果是他们又输了,我发现几个老祖的进步很快,跳橡皮筋已经是出神入化,那一套动作下来看得人眼花缭乱,流畅得都不带卡的,让别人怎么玩得过他们? 如果是我上,没几下就被绳子缠住了,哪里玩得过他们。 败下阵来的最后一队长老面如死灰,其中一个还哭了:“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茅山,竟然连个游戏都玩不好,现在开始我要闭关十年,一定要把这个游戏精通!” “闭关个毛啊,你输了,以后都不能玩这个游戏。”我提醒道。 还是厉长老比较有志气:“哭什么,匹夫不可夺志也……” “你说什么!”还在玩游戏的老祖们听到了,“谁是匹夫?你给我们说清楚,是不是嫌弃我们老了,不想管了?你们有没有认真在玩啊,我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玩不过?” 我出来打圆场:“好了,现在茅山已经全军覆没了,输的人不能再玩,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孤尘老道看着我说。 我才不参加:“别看我,我要上去比你们输得更快,起码你们腿脚都比我灵活,还是别闹了好吗,你们还是搬救兵吧,现在就打电话,有什么江湖兄弟亲戚朋友同学的都叫来。” 还是几个老祖威武,三千铁甲竟不能挡! 厉长老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又提醒道:“要找会玩的,得是高手。” 伍松这时候终于冒了个泡:“各位师叔师祖前辈,我出入茅山的时候,在山下经常看见有几个小姑娘玩这个,你们说她们能不能战胜老祖们?” 我们都是一愣,然后厉长老说:“肯定能行,马上去请,多带点糖!” 伍松匆匆忙忙就去了,拉了好几个弟子一起跟他去请人,很快他们一人背着一个小女孩就上山来,小女孩骑在他们背上慢条斯理地吃糖。到了地方伍松几个吧小女孩们放下来,让她们先看看几个老祖玩。 然后又追过来几个人,我知道那是小女孩的家长,不过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是来围观的,应该是伍松答应了他们一些好处。但是话得说清楚,这不是一般闹着玩的游戏,必须承担后果的,是有不可抗拒强制力的,所以出于公正公开的原则,话我必须先和他们说清楚。 我走过去对家长们说:“让你们的孩子来玩这个游戏,是有风险的,一旦输了,她们将永远不能再玩这个游戏,这样的风险你们能接受吗?” 家长们一愣,看看其他道士又看看我,其中一个说:“输了不罚钱吧?” “钱倒是不罚,只是她们不能再玩这个游戏。”我再次强调,“如果输了还玩,那么她们身上就会有不好的事情,我先和你们说一下,心里有个准备。” “那有什么。”另一个家长满不在乎地说,“不玩就不玩呗,以后她敢再玩老子把她吊起来打!” 唉,他们是不能理解游戏对童年有多重要的,为避免悲剧我还是和小女孩说吧。 走过去,我问正在围观的小女孩们:“怎么样,看了这么久,有没有信心玩的比他们好?” 结果她们一个个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个水平也勉强能玩玩了。” 茅山脚下的小朋友都有高手风范啊,看她们这架势,仿佛在说:“老娘多年前就超越这个水平了,你们这算什么玩意啊。” 我负责任地再次强调:“如果你们输了,今后再玩这个游戏的话会有危险。” “怎么可能会输?”一个性格比较外向的小女孩直接说,“如果能输给他们,我永远不玩!” 好么,人家还主动放话,看来是心里有底了,我就安排了她们进场比试。 跳橡皮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脚缠在绳上蹦蹦跳跳,玩出各自花样,这个和跳水一样,其实还有各种规定动作和自选动作。但实际比起来没有裁判,要分胜负不是容易的事情,之前之所以很快分胜负是因为茅山弟子水平太弱了,上去蹦几下就能被绳子缠住。 所以这一次的战况最为激烈,几个孩子和几个老头的对决,居然玩出了高手过招的气氛,现场道士们冰住呼吸看的眼睛都不眨,家长们在后面欣慰地点头:“看,那是我女儿……” 最终,游戏以孩子们的胜利收尾,至此茅山的危机才算解决。 几个老头都摊在了地上,长老们围过去拍马屁,这种机会就不留给年轻弟子了,他们只有去招待几个小女孩和他们的家人,好吃好喝款待,这可是茅山的救世主。 咦,那我和小熊算什么? 片刻以后几个老头都缓过神了,坐起来一个劲感叹:“只准用普通人的能力玩,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还好以前留下的根基不错,现在还能留口气……你们怎么回事,茅山惹到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们都不知道?” 长老们就朝我这边看过来,什么意思,这是要怪我了? 我过去就说:“还以为茅山多厉害呢,原来你们也扛不住,那我就不连累你们了,和小熊这就下山,你们茅山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慢着!”坐在那里的道袍老者喊了一句。 我紧张地问:“怎么,我刚才救了你们,咱们之间算两清了吧?” “没有两清。”道袍老者断然道,“我们只帮了那个姑娘一次,而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算我们欠你的人情,还有,茅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茅山的人说护得住你,那就一定要做到!” 这才像是人话,不过我也不能指望他太多,都被江水整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算了,我们之间就算交了个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这就要走。 道袍老者打断了我:“这样走,你不要命了吗?” 他是说江水吗,我回答说:“没事,他想拿下我也不会很轻松。” 还留在茅山才危险,江水过来如入无人之境,我这次躲过去了,但他还可以再来,总有一次能逮住我,我还是另找个地方躲比较安全。 道袍老者摇头手:“我不是说他,其实我们对他确实没办法,我说的是你喝的那些酒。” 还惦记着酒呢,我无奈道:“不是说会赔给你吗,我喝也喝了,酒劲都过了,现在吐出来也不是那么回事了啊,要不下回来看你们的时候,我带点好的。” “不是要你赔,你……”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身体没有感觉不适?会不会有控制不住的烦躁热血,仿佛身体要爆开似的?” “没有啊,我很正常。”什么热血爆炸?我看了看小熊,是那个意思吗? 老头们都愣了,老土那个蹭地站起来说:“怎么可能没事,连我都喝不了那么多酒。” 第二百零七章 茅山的对策 第二百零七章茅山的对策 那我现在也没什么异常感觉啊,他们是生怕我补过了还是在乎那两壶酒? 我知道,这也许就是他们长寿的秘诀之一,可也用不着这样吧,我喝了就是没了,等尿出来也不是原来的酒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显得人一点都不大气。 也没占他们什么便宜,我喝了不是没什么用吗,就跟喝普通的酒没两样。 所以我对他们说:“就喝了咋地,要不稍微等等我尿出来还你们?你们小气也有一定境界了啊,喝你几杯酒就咒我身体不好,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一夜七次郎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老家伙们对望了一眼,连说奇怪,厉长老过来说:“几位师祖,还是说说鬼门的恩怨怎么处理吧,那个江水要是再来,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不是和我们硬来的,那手段我们完全使不上力,不早点决断他还能再杀回来。” 是啊,就等于你苦练了三年举重,教练忽然要你去和人比跳高。 不过这事和鬼门没关系,我也告诉他们了:“其实鬼门的人也在寻求清理门户,只是本事不到家而已,连师父都被干掉了,那些个门人就是小喽罗,没办法。” 孤尘老道过来说:“其实真正麻烦的在于鬼道,这种邪术听说过的人都不多,练成的关键就在这位熊先生身上,所以我们得保他,否则江水一旦真的成了,恐怕他的任何手段我们都扛不住,现在已经没人压得住他,邪术一旦出现,不是更惨?” “嗯,鬼道我也听说过,还是听我师父说的。”道袍老者深深点头。 我对这个比较关心,因为这事关我的生死存亡,于是我问他:“老……道长,这个鬼道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听到都这么为难了,究竟他会把我怎么样?” 道袍老者摸了摸胡子:“嗯,关于鬼道,在很多典籍里都有记录,凡是有点年头的门派都留有记载,不过大多都只有一句话,鬼道能让天地变色,使鬼神败退!” “我靠,那不是等于核武器一样的东西?”我大惊失色。 他摇摇头:“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但鬼道有一门长生秘术,就是以命续命,吸收别人的魂魄变成自己的寿元,只要不断有人死在他手里,他的寿命就不会断绝。” “这么厉害,那一般人就不能练吗?”我好向往这种长生秘术。 “当然不行,因为人是一个整体,你的魂魄必须匹配你的身体,拿别人的魂魄充进来你就不是你自己了,而且魂魄也存在不了多久。”道袍老者解释,“他不一样,现在他是活死人了,放弃了原本活生生的身体,鬼道的第一步是这样的,然后这个身体对魂魄的要求并不高,可以随时吸收别人的进来。” 我忽然懂了,这就是模块化的人生啊,我们的身体魂魄都是集成在一起的,而他的已经改变,可以插入别的硬件,比如眼珠子和手脚躯干,以及内部器官,以及魂魄…… 为了达到所需要的兼容性,他生生把自己的魂魄剥离身体,成为了活死人。 所以我们的身体魂魄都是契合度很高的整体产品,而他的可以随意组装。 “那么照你的意思,我会被他……”我关心的部分就在这里。 道袍老者点点头:“你会被他用来形成特殊的小乾坤,一个极阳一个极阴,如果能达到平衡的话,他这个活死人的状态才能真正稳定下来……咦,我怎么就忘记你这体质了,怪不得喝那酒会没事。” 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惦记着那酒,真是非同一般的小气啊。 “这么说我会死他手里,死了连魂都被吸走?”感觉这个下场特别的不妙。 “这个只有他才知道,我们都不了解鬼道,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这只是一种莫须有的传言。”道袍老者摸着胡须说,“至于现在,你还是先躲吧,能藏最好先藏,不过蜀山你是呆不下去了。” “你们没有打算灭掉我,让江水邪术落空吗?”我提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建议。 就是之前他们有这方面的想法,我才说出来试探的,杀了我确实是一了百了。 但道袍老者却果断摇头:“没有用,他都到这步了,没了你还能找别人,所以我们还不如留着你,通过你还能找到他,否则他万一藏起来我们找不到,就更麻烦了。” 还拿我做饵引诱江水?关键是你们都搞不定他,引来了又怎么办? 几个老家伙对视一眼,道袍老者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所以你还是先离开茅山比较好,可是还能去哪里呢……” 西装老者忽然收:“去找那个老太婆吧,这种弯弯绕绕的本事她也不弱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道袍老者拍了拍大腿,“不说别的,她藏人特别有一套。” 穿得很土那老头问:“那谁带他去呢?” 道袍老者想了想说:“我们都不必去了,留在这里准备一下,再说去了也用处不大,随便让一个弟子带他去好了,就让……你也是茅山弟子吗?” 他问的是伍松,伍松被这种传说级人物问到了,显得很激动:“是,弟子是……” 道袍老者点点头,看向西装老者,西装老者招招手说:“你跟我来,我有事交待你。” 伍松就跟他走了,切,搞那么神秘有毛用,江水随便就能在你们高手如林的茅山杀个七进七出,可他们的意思是由江水带着我去?我不由得问那道袍老者:“老道长,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伍松来你们茅山连个屁本事都没学过,他跟着我能对抗江水?” “我们跟着你也不能啊。”道袍老者笑道,“不得不承认,那家伙还是有手段的,所以有他陪你和我们其他人是一样的,而且他是不是和你认识很久了?遇到江水你们的经验也比我们要多,而我们要在这里做些准备,这个人不好对付,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要慎重一点。”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十层楼和一百层楼掉下来都是一样的,别纠结多高了。 我又问他:“那你不得给些法器宝贝之类的东西我防身吗?” “哪有什么法器宝贝,你电影看多了吧?”道袍老者说。“我唯一有用的就是这把老骨头,你要不要拿走?你们这次去找的人很特殊,她的宝贝绝对比我们的多,到时候你跟她要。” 这是要把我这灾星赶走啊,还有哪里比茅山靠谱?昆仑蜀山还是龙虎山? 我压低了声音问他:“我说老道……长,你们不会把我带到仇人那里,借刀杀人吧?” 他被我说得睁大了眼睛:“咦,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是个好办法啊,把江水引过去让仇人和仇人相互残杀,就可以坐收渔利了!不过可惜,老道我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这么好的机会可就浪费了,你们有没有?” 擦,他还真想利用我铲除异己啊,能活那么长时间果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很快伍松就跟着西装老者回来了,西装老者一副沉重的表情,而伍松则是一脸的满足,笑容不自然地从嘴角露出来,他俩到底干什么去了? 伍松过来就拍了拍我:“走,我们这就下山,带你找人去。” “你行不行啊。”我就从来没见过伍松施展过什么本事,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个求雨术还不一定是他的功劳呢,没准是他撞上的,延迟了那么久才起作用。 “怎么会不行。”伍松充满自信地笑了,“刚才师祖教了我两手,我已经喝从前不一样了。” 靠谱吗,临时传授有用的话,用得着修炼那么多年? 第二百零八章 巫蛊术 第二百零八章巫蛊术 所以说茅山的对策就是把我这个扫把星带走,别让我再惹祸上山了。 天知道他们要准备什么,准备什么都不好使,只有小熊能和江水平等对抗。 我忽然想到,整个事件里小熊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都在注意江水的鬼道,然后我们肯定有一阴一阳助他,阴指的是小小,阳就是我了。传说中纯阳体质都是可以修炼绝世武功之类的,然而到我这里就没有,看来不仅童话骗人,武侠小说也是骗人的。 然而小熊到底是个谁,她在整件事中又会起到什么作用呢? 没有人提起过,或者是根本没人知道,目光都放在鬼道上了,鬼道又是什么,那是连茅山道士都感觉玄幻的东西。江水之所以有这样的能力,完全是因为他获取了小熊的能力,这种能力一旦发挥出来就有让对手绝对屈从的威力,当然也要给人留下后路的。 有了这种能力的江水,才可以在茅山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说,小熊的角色就不重要吗,为什么都没有人提起这个呢? 她是因我而生的,和江水的邪术没有关系,仿佛自成一体,还带有变态的技能。 我要是江水,还搞什么邪术啊,有小熊的本领就够他统治全世界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到处得罪人来搞邪术?鬼道可以让他获得永生,小熊的技能就不行吗? 事关小熊,我也懒得提醒他们了,这就跟伍松下山。 行程并不急,江水才来过,而且现在小熊带着百鬼阵,他也没法通过命格反应找到我,所以只要离开茅山我就算是消失踪迹了。关于找人,其实江湖上有一些旁门左道的秘术能实现,有些算命的能推算这个,但现在也不可能了,小熊身上的百鬼阵都能逆天改命,谁能算? 所以我们决定先找个地方住宿,休整一下,给小熊买点衣服。 出了茅山地区,我们一路往西南走,伍松开出一辆吉普车,这应该是茅山的私产,而且一路开销都是他来买单。我只才发现茅山还是挺有钱的,也挺无耻的,这么有钱了还整天骗人的香火钱。 伍松说这钱是那个西装老者给的,那老头据说一百二十多岁了,是“我大清”那时的人,在茅山熬到这份资历了也没什么可干,开始四处云游,结果赚了不少钱…… 反正生活无忧了,我也不在乎去哪里,就当旅游吧。 进入西南的第一个城市,我们先在这里住下来,伍松说要找的那个人神出鬼没,所以得再这里住几天,太急不一定能找到他。神出鬼没好,高人才这样的,有这本事不说对付江水了,躲肯定也能躲得过去。 我们就到五星级宾馆开房,开了三间就住两间,有钱! 不要怀疑我的人品,是小熊非要赖着我一起住的,为此伍松没少谴责我。 现在知道谴责我了,当初人家还是蛇的时候没见他这样呢。 住下后伍松马上开始找人,电话网络走街串巷,忙得是不可开交,他还是这么不靠谱。 我可没功夫陪他,得陪着小熊去买衣服,有了那西装老道的卡,我现在也可以充一充大款了,今晚上非刷爆他的卡不可,不让?那我就赖在茅山,让江水过来一遍又一遍地把他们蹂躏。 江水去茅山是有目的的,没找到我,但他是想把百鬼阵破了,只要破阵,回头小小就能把我找到,因为她也和我的命格有联系,刘芸那次不是白上了我的。但他没有想到,百鬼阵就被小熊带在身上呢,我无论去哪里他都无法用小小感应到我,哪怕住他家隔壁。 所以我觉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江水没什么本事找到我,除非它把茅山道士全都抓了严刑拷问,顺藤摸瓜才会找到线索。也因为如此,我也不急着找到他们寄托希望的那个什么人,据说是个老太婆,我怀疑是那几个老家伙行走江湖时的姘头。 肯定是西装老道始乱终弃,又怕人家学会本事找上门问罪,所以把我带过去了,顺便把人家老太婆祸害掉,他可以潇洒地继续做钻石王老五。 百鬼阵的事我没和他们说,既然有钱给,那我就听从他们的安排,再自己想办法不让江水找到。 伍松前脚出去找人,我后脚就带着小熊出了宾馆,身上带着卡呢,我只往高档场所走。 要不是租不到兰博基尼,我根本就不屑打车,一上车我就问的哥:“你们这里卖东西最贵的是那哪里?带我们去!” 的哥怪异地看看我,又转头看了看小熊,摇头叹气开了车。 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很惋惜似的,我很差吗,很像暴发户吗? 车刚开没多久,的哥就不冷不热地跟我说:“老板,你和你女朋友是第一次来本市吧,家里老婆知道吗?” 我大怒:“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不说像不像,这种人我见多了,姑娘,他肯定跟你说没多久就和老婆离婚,再娶你对不对?” 这司机竟敢这么说,肯定是把小熊当小三了,而我是养外室的暴发户老板。 但其实,小三另有其人…… 小熊居然也很配合地说:“嗯,他说家里夫妻不和,以后会和我结婚,他的钱都是我的!” 靠,还装得真像,那年轻司机痛心疾首:“姑娘,这你都信啊,一般人我也不会说破,但你实在是太漂亮了,不揭穿他实在是可惜,要生气的话我最多不做你们的生意,另外告诉你们,本市最出名的是蛊婆,那是能害死人的,你跟着这位老板要小心,说不定他老婆早就买通人害你了。” 我刚要解释,小熊就伸手掐了我一下,我只得咬着牙说:“那臭婆娘敢!” 司机通过镜子鄙夷地看了看我:“还别不信,为什么你们出来旅游偏偏来了这里?肯定就是你家里老婆暗地里安排好的,巫蛊术是对付你们这种人最常用的手段了,你看以前皇帝的小老婆多,所以他们最痛恨这种招数。” “真的有巫蛊?”我却被他的话吸引了。 “现在知道怕了吧?”年轻司机鄙夷地说,“趁现在收手吧,别祸害人家姑娘,现在的人很多不知道,可是在我们市,老资历的本地人都信这个,姑娘,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不愿意再跟着他,他又为难你的话,尽管来找我,我奶奶也会蛊术!” “可是他说会对我好的。”小熊演上瘾了,一头扎进我怀里。 我说过这种话吗?那司机抚摸着受伤的心灵,长长地叹着气,眼看一朵小白花又被猪拱了……等等,我就说了一句去最贵的地方,值得他这样联想吗? 还真是仗义执言的好小伙啊,我看他也是色胆包天了,关键是“色”得足够。 没多久我们就被带到一栋豪华的大厦跟前,司机在我们身后直到我们上了楼都久久不肯离去。 我带着小熊上去,一门心思地找贵宾区,然后试起了衣服。 小熊整了一套华丽的低胸晚礼服穿在身上,我则搞了身燕尾服穿得跟服务员似的。 我俩照着镜子,看着小熊满意的表情我一下回过神:“对了,我们不是要买运动服吗?” 逃难的日子怎么可能穿得跟走红毯似的呢,再说这种现卖的东西也不能体现我暴发户的身份,那必须得是订做的才行! 于是我们又换掉了衣服去找运动装,导购小姐的目光能把我洞穿。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身后居然有一个穿得很气派的帅哥尾随?太狗血了,下面会不会出现为抢女人一掷千金的场面? 第二百零九章 被通缉了 第二百零九章被通缉了 那帅哥跟得很谨慎,虽然被我看穿,但仍旧稳住了阵脚。 这是要把小熊从我身边抢走的架势?看起来这货也挺有钱啊,我估计自己到了五十岁都不一定混得有他好,不过想夺走小熊嘛……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和小熊逛来逛去买了两套运动服,那小伙子终于忍不住了。 他直接冲过来闯入我和小熊之间,然后将我推了出去,我没有准备,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这是要闹哪样啊,豪门公子出手这么不讲究,要来也先是展示身份和家产碾压我先啊? 小熊也急得问他:“你干什么?” 那身穿华贵衣服的帅哥就掏出了手机,打开,让小熊先看了一眼,小熊惊得小嘴都成了圆形,到底怎么回事,他给小熊看自己的私人存款了? 干脆我走过去自己问:“你到底要怎么样,不吭声就动手,你以为是土匪抢人啊?” 那帅哥冷笑:“我注意你很久了,只是刚才你离这位小姐太近,我不太好出手,现在不用担心了,不服的话你尽管来,我一只手就能对付你。” 这么说我更加莫名其妙:“你得先说出个所以然啊,莫名其妙就跟人打架,那是神经病。” 然后他把手机转了过来给我看,结果我和小熊一样也看呆了,通缉令? 那分明就是我的通缉令,字我都看清楚了,上面写着我是重大要案的杀人嫌犯! 是谁在和我开这么夸张的玩笑啊,都发到网上了,公安部网站都被他黑了吧?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先不要冲动。”我劝他,“现在网上信息大多都是骗人的,我也不知道是谁跟我开的这种玩笑,但显然我什么都没做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在这里闲逛等人来抓吗?” “这我哪知道你。”帅哥不屑地收了手机,然后潇洒地脱掉外套,“反正你被我撞上了,刚才我还打了个电话到市公安局询问,通缉令没错,公安部下达的,现在好像只有我发现了,你不打算抵抗一下?” 靠,原来是想用这招泡妞,难道我还怕他? 踢球的哪个没打过架,当年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也不少了,他想表现我就让他知道厉害。像这种富家公子一般也没经过什么实战吧,虽然锻炼的条件很好,但打架的经历我可不会弱,他真的打过架吗。 然而一打起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这帅哥简直是个高手。 两三下就把我擒住,然后狠狠摔在地面上,疼得我一口气半天没缓过来。 碰上硬茬子了,这位帅哥对我形成了全方位的压制,好像哪方面都比我强啊。 小熊见势不对,猛地推了一把那位帅哥,那位帅哥没留神就被小熊推下了楼梯,还是脸着地的……小熊看都不看他,过来拉着我就往楼梯跑,我们俩进了楼梯间,一路往下跑了好几层,我才套出手机打开看看。 开机后好多信息,我没顾上这些,上网搜索我的通缉令。 果然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我没有杀人,能和我开这种玩笑逼我出现的只有江水了吧,他手伸的还挺长,我本以为他没办法找我了,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他完全可以通过阴魂上身控制活人。 警察也是人,也会被上身,偶尔手抖发出个通缉令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是有龙组等等很多神秘部门吗,他们怎么会任由江水胡来,看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手机都开了,我干脆打电话过去问,找江水他们,就打刘芸的电话。 电话一通,我就听见了刘芸的笑声:“怎么样,这回你躲不掉了吧?只要你还在地球上,我就有本事找到你,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开着机,我会让人给你定位,你在城市里活动,遍地都是监控你能躲到哪里?老老实实回来,和我妹妹成亲吧。” 这种话,好像警察都是她家养起来的,我也没料到他们会搞这么大的动作。 我只好求她:“放我一马行不行?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们也是有过那么一段的,你就忍心我让江水带回去弄死?” 刘芸淡淡地说:“就算没有我,我师父做这个比我更利落,你以为自己能逃得过?” 我继续央求她:“所以你得帮我啊,你能看着一个你喜欢过的男人走投无路?” “喜欢你?别天真了,我失身给你是为了让妹妹进入你的命格。”刘芸冷冷地说,“现实一点吧,你躲不过的,连茅山都护不住你,你自己想想还能到哪里去?” 居然把贞洁看得如此廉价,君不见二手市场崭新的东西价格都一落千丈吗,真应该把她拿去浸猪笼。但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继续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怎么说我也做过你男人,虽然我对此一点都不知情……但这关系不是铁的事实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似乎被我说动了:“好,我提醒你,现在你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周围全都是监控,那我再给你一段时间,到今晚零点,也就是子时开始的时候,我才开始追查你,看看这点时间你能躲到哪里去。” 靠,这还剩下几个小时了,我能跑到哪里去? 看这拥挤的市内路况,几个小时我能出这个城市就不错了。 挂掉电话,我带着小熊下楼,看见那出租车司机居然还等在那里,我就带着小熊走过去,抓出一把钱塞给那见义勇为的司机,说:“把她先带回去,钱就不用找了。” 司机愤慨地把钱塞回来:“别以为几个臭钱就可以收买我,我是不会替你说好话的!” 我无奈,又对小熊说:“你马上回去找伍松,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那你干嘛去?”小熊感觉不对了。 我对她说:“当然是等着跟你们会合啊,我们暂时分开走不会吸引注意力,你找到伍松之后,让他开车到……桥头等我,他知道该怎么办的。” 每个城市都应该有桥的吧,城市都是临水而建。 小熊不愿意:“我不和你在一起,你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苦笑:“现在他们用的手段,你和不和我在一起他们都会发现,而且更容易发现。” 以小熊的姿色,光是那回头率我就没办法应付了,站在哪里都喝世界中心似的。 小熊听明白以后,也不再多话,麻利地上车,在车里对我说:“那你要小心一点,等我们过来,我会尽快的。” 司机也上了车,嘴里在嘀咕:“我说什么来着,不仅是欺骗少女,还惹上了什么麻烦。” 看着车子离去,我心中略定,小熊不用我担心的,她身上有桃花仙附体,一般人不能对她怎么样。但是现在江水逼得太紧了,通缉我的手段都用了出来,我无论躲在哪个角落都不行啊,哪怕出国,都会被国际刑警通缉吧,然后引渡回国…… 所以现在我不能连累小熊了,她既然藏不住我,我们就分开。 没错,我压根没打算跟他们会合,小熊成为活人还没几天,大好的日子等着她,我都活二十多年了,这方面是该让着她一点,不该连累她。 那我就只有自己躲藏了,城市都被监控着,我就躲到野外去,那里总没有监控吧? 还有小小能找到我,不过她对江水的态度已经动摇,只要我再说服一下,让她逃离江水也不是不可能的,最多我答应娶她,这总行了吧? 心里盘算着这些,我一个人朝市郊的方向走,只要江水本人找不到我,一切都会结束。 第二百一十章 死了我养你 第二百一十章死了我养你 这就是我经过缜密盘算得出来的办法,娶了小小,并以此为条件让她离开江水。 她不是为了嫁我什么都肯做吗,而且她对江水也有了恨意,时机已经成熟,一切的关键其实只在于我。是我不太乐意娶一个阴魂,所以才和她闹得这么别扭的,只要我回心转意,她就不会再肯跟着江水助纣为虐,不就是因为江水可以帮她嫁给我吗? 真搞不懂我到底哪点好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改,否则太招女鬼。 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我想要坐到城市边缘然后溜出去,先到郊区避一避再说。 一路换车往市郊走,越往市郊人也越来越少,我第二次转车之后就没几个人了,又上了一辆公交车,司机对我说是开往市郊的,我就毫不犹豫上去。 上车之后,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正好清静,找了个位置坐好,忽然感觉手上一热。 是那条丝巾? 我抬起手腕一看,丝巾上是三个字:快下车!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隽绣都只敢这样报信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但刘芸明明说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啊,她居然不讲信用! 慌忙往旁边一看,我吓了一大跳,身边居然坐着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堆满了皱纹,身材很小,就缩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看着我笑。 “您别笑啊,这是……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慌乱地问。 老太太露出泛黄的牙齿,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一直跟着你啊,你不知道?” 我从哪里知道啊,这显然就不是个正常人,吧隽绣都吓得不敢出来,只敢绣字提醒我。 “您老跟着我干嘛啊,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刚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老戳人痛处干嘛,一旦把她惹怒了,没我的好果子吃。 老太太却笑容不变:“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啊,一进到这个城市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身上的味道都与其他人不同,我想这不全是天生的吧,应该是有人故意做的,还有,你身上带着一个很厉害的东西啊。” 这该怎么理解? 她是发现江水在我身上做的手脚了吧,江水为了邪术可是祸害了我和小小的。 还有,很厉害的东西指的是什么,隽绣? 这样说的话,这个老太太不是一般的厉害,我从没见过谁能把隽绣看破的,因为隽绣不是上我的身,而是利用我提亲的机会藏在了我的命格里,连茅山那几个老头都没看出来。 既然她这么厉害,那我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吧? 人算不如天算啊,想躲江水,却碰到了这样的意外,我也太倒霉了吧。她说我一进到这个城市她就盯上我了,是闻着味儿过来的,这应该不是阴魂,她到底是个啥? “您……有事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般这种情况她会直接坑我。 “呵呵呵……”她的笑让我直发毛,“我对你很好奇,你跟我回去吧。” 大老远能闻见人味的,我跟她回去能有什么好下场?完蛋了,早知道我还挣扎什么,娶了小小还能爽一下,现在来到这里只能跟老太婆……但愿她能温柔一点,我是第一次啊! 当然实际上不是第一次,但从感受上说那次的经历我根本不记得。 胡思乱想着,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你不愿意?” 我愿意才有鬼了,不愿意才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吧,这种情况下真是想马上就死啊。 老太婆的笑意慢慢收敛,她严肃下来的脸在这气氛下变得十分狰狞,每一道皱纹的阴影仿佛都可以把我笼罩。我哪里还忍得住,弹簧一样直接跳了起来,往车头猛跑。 这可不是空车,不是还有司机吗,否则车子是怎么开的? 找到司机让他停车吧,你们这里的公交状况实在太吓人了,冷不丁就能冒出个老太婆。 我很快跑到车头,对司机喊:“停车,停车……” 司机居然没理我,神情麻木地一直往前开,两眼无神,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被上身了?但这开着车呢,搞这样的状况太危险了,难道这两位都是鬼,出车祸死的? 这么想着,我伸手要去推那司机,忽然一只恐怖的虫子从他耳朵里爬了出来。 那虫子长条状,对我昂起头,挥动着它两旁许多只脚,仿佛在对我示威。 这一切实在太恶心了,我当时就想跳窗,可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情况我哪敢跳车,转头看看那老太婆,她还坐在那里,从容地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点点笑意,仿佛在嘲讽我不自量力,想看看我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来。 窗外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能跳,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我只好硬着头皮回去,离老太婆几步站好,小心翼翼地问她:“告诉我吧,您要做什么啊,害死了司机,又要害死我,这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害死他,他活着呢,只是有些东西不想让他看见听见。”老太婆淡定地说,“不仅没有害他,他还会因为今晚多活几年,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害他?” “那你来缠着我干嘛啊,我们也无冤无仇吧,甚至不认识。” 不是司机,那就是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冤魂出现的时候总要害个把人。 老太婆似乎对我的态度不满意:“你这是干什么,好像对我很不满意?” 我哪敢对她不满意啊,估计以前敢对她不满意的都去了下面吧,事到如今我干脆挑明吧,于是问她:“您到底要做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死了我也想做个明白鬼,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平时不扶老太太过马路?” 她对着我眨了眨小眼睛,然后慢慢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又没看过她的身份证,哪里知道她是谁,难道另有所指? “你是在这辆车上出过车祸的人?”我不确定地问。 “你才出过车祸呢。”老太太啐了一口,“干嘛,以为我是鬼?我可还没死呢。” 什么,不是鬼?那她搞的这么吓人干嘛,我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但是,我比鬼可怕多了。”老太太又笑着露出一口黄牙,“看见司机那个模样了吗,那就是我弄的,他身上有我养的虫子,很多人都听说过我,但都不相信,我是养蛊的,人们叫我蛊婆。” 巫蛊?我好像听谁说过来着,想不起来了,但这个东西好像比鬼还恶心啊。 “您好,蛊婆……大人,可你还是没说清楚,找上我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笑着说:“我看你最近挺倒霉的,应该是有人追杀你,就是想问问,如果你死了,愿不愿意让我养你?” “养我?死了还怎么养?”我大惊,“难道你和茅山那些道士一样,会养鬼?” 她忽然诧异地问:“你还认识茅山的道士?” 我赶紧点头:“熟的很,经常和茅山的老祖们一起喝酒呢。” 这么明显的狐假虎威,她根本就没信,不屑地说:“什么养鬼,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茅山都是骗人的把戏,不过世界上有蛊,我要把你当成蛊养,你愿不愿意?” 还问我愿不愿意,大街上你随便拉个人,问他愿意吗? “可是,蛊不是虫子吗?我又不是虫子……”我忽然到,她会不会把我变成虫子? 太恶心了,我还不如让江水吸了呢,想着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脚…… “谁说蛊就一定是虫子的,人也可以,而且我保证你的样子还和现在一样。” 她咧嘴笑道:“好不好?”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想长生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想长生吗 好你妹啊,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忽然公交车“噶”一声停了,从车上往外看,就是一个孤零零的站牌,还有孤零零的路灯,其他地方都是黑暗。既然车在这里停了,那么很明显就是到站了,到了哪里?这个只有那老太婆知道,刚才车开着的气氛是惊险,现在的空气则是开始凝固。 “下车。”那老太婆命令似的口吻说。 “我觉得,我还没有到站。”我弱弱地说。 老太婆的语气不容拒绝:“这里是终点站,再开就返回了,你想去哪里?” “这个我想……还是坐过站了吧,您老下车,我再回头一下?”我怀着最后一丝期待看着她,然而我心里明知道没什么希望了。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我装逼,然后说:“下去。” 我只能下去,下去之后只能看见昏黄的路灯,好像几十年前的场景,现在哪里还有这种破旧的设施,早就该换了吧?这么老土的设施还有人修吗?老太太跟着下车,我下意识地站得离她远一点,她下车后车子立马就开走了,我疑惑那司机是不是还活着。 “走,去我那里。”她就随便说了一句。 我迈不动腿,虽然有必死的觉悟,那是看江水逼得这么紧没办法,小熊又活过来了,牺牲我成全她一辈子看起来值得,这买卖划算。可就算要死,也别这么恶心吧,刚才看那司机被整的,虫子在身体里爬,那是多么恶心的事情,还不如给一刀痛快。 “可是这么黑,我走不了路。”我就找了个借口。 “那就给你照亮。”老太太随手一招,我就看到一个光点飘然而至。 萤火虫? 她这也太敷衍了吧,萤火虫照路?这点光线强度连晚上摸黑上厕所都不够,还能指引我走这陌生的黑道?我干笑着对她说:“你养的?不错,以虫子的智商能听你的话已经很神奇了,这表演我给满分,可这种程度怎么够,我连路都看不到,咱们还是别闹了好不?” “不够吗?那再来。”老太太笑眯眯地又招手。 奇怪了,居然有虫子能懂她的手势,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然后萤火虫接二连三地杀到了,好夸张,一来就是一大群,一只萤火虫没什么,可一大群萤火凑到一起也是蛮壮观的。路是照亮了,只不过看起来和鬼火照亮一样阴森森的,我勉强能看到一条土路从大路上岔出去,虽然不是平整的水泥路,但也不算崎岖。 我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心中觉得不能再跟她一起走了,再走肯定出事。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我害怕怎么样,大不了老子一刀解决了自己……刀呢? “走。”她淡淡地对我说。 我跟她犟了起来:“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有种就在这里干掉我,一了百了!” 死都不怕,你来啊,比狠是不是,老子一向吃软不吃硬,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可能会死。”老太婆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然后我感觉自己后颈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痛的感觉传来,我伸手一捂,看见一只怪蜂煽动着翅膀飞走,她居然又派虫子过来扎了我一下? 再然后,我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灯光还算明亮,用的是很老的那种白炽灯泡。 房间里的摆设也很老旧,看起来像是某个小山村里的场景,房间很宽敞,墙边屋角堆放着很多的坛坛罐罐,那个老太婆就笑眯眯地坐在床边,慈眉善目地看着我。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一切,我或许会感觉很温馨,现在嘛,感觉自己进了狼窝。 不对,狼窝还好过一点,比较狼和狗很像,这里连空气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你醒了?”老太婆眼睛看着我,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你要干什么?”我怯怯地问了一句,想缩进被子里躲一下,“我怎么动不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安慰我:“不要慌张,也没什么,就是让你暂时安静一下。” 感觉还是有的,可就是手脚不能动,身体也动不了,似乎主要神经都失效了。 好像有个冰凉的东西在我库管里爬,好像是……蛇? 我都快哭了:“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啊,别这样,我们无冤无仇的,折磨我有意思吗?” 她有些嗔怪地看着我:“说什么仇怨啊,我们哪儿来的仇怨,就是看你好呗,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了,我很喜欢,就带回来玩玩,放心,不会害你性命的。” 我还情愿她害我性命啊,反正一闭眼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玩我生不如死。 老天就这么没有公德心,好容易我不怕死了,他还不让我死,把我扔在一个老太太手里玩……等等,她刚才是说要“玩”我吧,是想怎么玩?不要啊,和刘芸的时候没感觉,没想到我的初体验却是在这里。 “你还是尽早把我放走吧,要不就杀我,否则你会有麻烦的。”我警告她。 老太太呵呵我:“很多年前有人这么对我说过,但是很多年没人这么说了。” 这老太太放狠话有一套啊,看来也是经常在道上混的,我尽量放松心情应对:“你以为我是虚张声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有人在抓我,如果让他知道我在你手上,你会有大麻烦。” “谁,就是你之前说的茅山道士?”老太太不屑地笑。 连茅山都不放在眼里,有种,可是那位比茅山厉害得多啊,我语重心长地跟她解释,从开头说起,什么鬼道啊,鬼门恩怨啊,还有江水和茅山的交手,我都一一陈述了个遍。 老太太立即收敛了笑容,问道:“你是被鬼门用来修炼的媒子?” 怕了吧?我得意地手:“赶紧放了我,那个江水闯入茅山如入无人之境,他一定要抓到我,现在你插进来一腿,肯定是会得罪他的,所以我是为你好,我是没指望了,但愿不要连累无辜。” 奇怪,我得意个啥,江水厉害才是我的悲剧吧? 老太太眨眨眼说:“鬼道,他是想长生吧?你想不想长生?” “什么?”我被问得一愣,这老太太是不是抓错了重点? 她接着问我:“长生啊,就是可以一直活着,活得很长,当然为了活得长你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比如你的身体,还有一些感觉,反正就是别想着囫囵个了,但你可以活得很长很长。” ‘“真有长生的办法?”我貌似被打动了。 “有。”她很肯定地说,“但是你的身体必须发生变化,这个就看你取舍了。” 我好奇地追问:“是不是像江水那样成为活死人?” “不是。”老太太摇头,“那是他的办法,其实也不太管用,真管用的话他还找你干什么?我的办法是把你当蛊一样养,你可以看得见听得到,但其它感觉就没有了。” “蛊不就是虫子吗?” “是,如果你愿意,将来养成之后会是这样的。” 她摊开一只手,手心里躺着一只胖胖的虫子,通体黑色有金属光泽,长着复眼。 就这么放在手里不咬人吗?我奇怪地问:“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解释道:“我是说,让你长生,你就得长这样,不过没关系,脑袋可以留下。” 这不就是怪物吗?我吓尿了,想象着自己成了这么一副模样,那还活着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二章 献血养虫 第二百一十二章献血养虫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虫子心中一阵犯恶心。 老太太手一抓把虫子收了起来:“这是金蝉,能吃的,你不知道吗?唐僧就叫金蝉子,有人把这个称为唐僧肉呢,这个可是好东西,但我养出来的自然不会是吃的,更厉害。” 吃倒是没什么,炒熟了我也不会介意,以前吃过不少虫子呢,但让我变成这样就是另一码事了。比如说人人都吃猪肉,但你让他们变成猪试试?就是这个道理,人是高级动物,变成低等动物都是恶心的。 于是我赶紧摇头:“我不想长生,马上死最好了。” 老太太皱眉:“你为什么总想死呢,这么帅气的年轻人,还有很多年活头呢。” “为什么不想死,有个家伙总是逼着我,我就是打算死了也不被他利用!” 给自己点个赞,我真是太有骨气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颇有先烈的风范。 老太太又嗔怪道:“那你这就是看不起我老太太了,都到了我这里,还愁我保不住你?” 我一愣:“你真的可以?要知道,茅山都挡不住那家伙。” “茅山也挡不住我啊。”老太太眼神中迸发出强大的自信,“就几个老道士有点能力,其他都不行,其实要排起辈分来,那些道士还是我的徒子徒孙呢,你知道巫蛊吗?巫蛊就是现在一切术法的根源,鬼道算什么,还不如我给你传授长生术……” 我连忙说:“长生就算了,说说你有什么本事保护我吧,那边可是鬼门。” “鬼门了不起吗?”老太太站了起来,“那还不是巫蛊分出去的一支,只不过现在玩蛊弄的是虫子,他们弄的是人而已,其实都一样,让他来,这么多年了,我老婆子也手痒。” 好霸气,我说道:“前辈,你真的能对付他,也算是为世界和平做贡献了,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因为你养着我会变虫子的,我不想变虫子。” “谁说我要把你变虫子?”老太太还奇怪了。 我一愣:“不是你说要玩玩的吗,还说要把我变成那啥……” “我那是问你想不想这样,你不想我当然不会强迫你,你以为这不需要耗费精力的?”老太太白了我一眼:“我有病才把你养成虫子,你又没给我什么好处。” 听她那意思,把我养成虫子还是看得起我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我无奈道,“把我绑到这里来,我们都还不认识呢。” 老太太微微一笑:“你就叫我金蝉婆婆吧,把你带来,是因为你的气味很好,我养的这些宝贝都很喜欢呢,要你一点血养蝉。” 要血,这可以啊,我就经常献血的,一点血有什么,刚才哪怕就地杀了我也无所谓,只是别再用虫子恶心我了…… 我很大方地说:“尽管拿去,想要多少就抽多少,别客气!” 抽死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让江水落空,他就会死,鬼道不成他也无法长生了,我算是拉他垫背吧。其实,我对长生这种扯淡的说法根本不信,这是不符合宇宙规律的,别说人了,就连天体都有寿命,只是很长而已,谁又能永远不死? 有人说科学界都在研究这个,到底是谁那么闲? 金蝉婆婆呵呵笑道:“不用多少,肯定比你鲜血要少,只是在我这里用处比别的地方大。” 她说着,掀开我的被子,一条小黑蛇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溜下床…… 然后她把我的手臂拉出来,再摊开自己的手,刚才那只金蝉居然自己跑了下来。 “这个是蛊虫吗?”我好奇地问。 金蝉婆婆点点头:“是,它已经不是活的了,但还能和活的一样动,就跟你说的那个江水一样,活死人,蛊其实也是这么一个东西,但它们不像人,怎么说呢,现在有说法是……对了,哺乳动物,死活大致能看出来,这些虫子就死活差不多,我们说的蛊其实是活死虫。” 好有学问,这还是个勤学好问的婆婆,可那只金蝉蹭蹭就跑到了我的手臂上,嘴里的习惯直接捅了进去……我知道蝉就是知了,它们是吸食树汁的,没想到这只居然吃荤? 金蝉比蚊子大多了,这么一吸,我的手臂就肿了起来,看来还是有毒。 很快金蝉吸饱了,拔出吸管蹭蹭地又跑了下去,一直跑下床,去到了那边的坛坛罐罐。 “它这是要干什么?”我奇怪地问。 “这是要喂其它的蛊,没事,已经足够了。”老婆婆套出一根竹管,从里面倒出膏药给我擦手臂,“蛊是有毒的,多少都有点,和僵尸一样,其实它们就是虫僵尸,我给你擦药,这样毒很快就消了。” 我感觉手臂清凉,刚才又痛又痒的感觉消失了,咦,我觉得自己又开始能动了。 马上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问老婆婆:“我睡了多久?” 老婆婆看看窗外:“天快亮了,你说睡了多久?” 整整一夜啊,还好,我没变虫子,只被吸了点血而已,这位老婆婆行为虽然怪异,说话也扯淡了一些,但总体上还是慈祥和蔼的,最重要的是,我没落到江水手里。 江水?等等,我问老婆婆:“那个金蝉……婆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没有追来?” 她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人追你?” “很多,那个江水有俩徒弟,还是双胞胎姐妹,一个从小就死了,她不知道怎么和我订了亲,还用她姐姐为手段强行进入我的命格里。”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我无论在哪里她都找得到我,茅山也是靠着那什么逆天改命的阵才藏住我的。” “原来是这样啊。”老婆婆平静地说,“我对你施过巫祝,也算是瞒天过海吧,他们暂时找不到你。” 我惊讶了,茅山当宝一样的百鬼阵才能藏住我,这老太太随手就能做到? 藏住命格啊,这可是通天的本事,当然我不懂,茅山是这么看的。 “瞧你那样子,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金蝉婆婆嘲笑我,“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你既然帮了我,我也帮你和他做个了结,就在今晚,你把他们引来我看看。” 晚上?我劝道:“老婆婆,干嘛要等到晚上,您手段高明,白天整他们不可以吗,到了晚上我怕成了他们的主场,要知道他们可是鬼门。” “鬼门怕什么,人能成鬼,虫子也一样没,我这里全都是鬼!” 金蝉婆婆霸气地说,“白天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个故人派弟子来烦我,我得把他打发走。” 高人就是高人,总是有人求上门帮忙啊,我觉得自己底气足了好多。 昨晚怎么看怎么可怕的那张皱纹脸,现在觉得高深了很多,一个连茅山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高人,对付江水应该靠谱吧,高手在民间啊,早知道就不该信那些沽名钓誉的道士。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又说:“那个江水,好像还从我这里获得了一点别的能力,比较棘手啊。” “什么能力?” “就是玩游戏的能力。” 老婆婆没听懂:“玩什么?找上门那就是你死我活,莫非他还能找上门玩耍我也陪着?” “你还真得陪着。” 我给她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这种bug一样的能力我也没想明白,为啥就没人能抗拒? 听我说了一通,老婆婆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许多,我又觉得奇怪:“您听懂了?” “看来真是遇上劲敌了。”她严肃地说。 第二百一十三章 巫术 第二百一十三章巫术 我原本就没指望能和她一个老太婆说得清楚的,因为我们之间有代沟。 所以我本意是让她清楚厉害,意识到那游戏的威力,别一上来就拒绝,那样就会被规则的力量搞定了。知道了这个厉害,我们可以避开游戏,偷袭江水什么的,也许能行。 然而老婆婆仿佛一下就听懂了似的,我再确认一遍:“您真的听明白了?” 她仿佛精神开始恍惚,然后晃了晃脑袋说:“当然明白,我要是不明白,就没人明白了,游戏?这可不是游戏,是在定规矩,你知道最早的游戏是什么吗?” 好像她真懂,我摇摇头。 “最早的游戏是巫祝。”老婆婆语调悠远地说,“在远古时代,整个世界都没有什么规矩,后来发现没规矩不行,各人都说各人的标准,容易打起来,没办法在一起好好做事,所以就开始定一个统一的规矩,当然,最早规矩都是临时定的,咱们做这件事就定这件事的规矩。” 她居然说得很有道理,看来这些深藏的高手都不是文盲啊,讲故事还是挺溜的。 “可你还是没有说游戏啊。” “这就是游戏,最早的游戏,大家觉得人多在一起有意思得多,所以凑到一起的时候就定规矩,依照这个规矩直到大家分开,远古时代一旦分开就有可能永远不见了,所以临时定下的规矩就中止,以前的任何事都可以看作游戏,制定规矩也是很严肃的,一般人不能定。” “那得是什么人?” “巫师,主持祭祀的巫师,其实祭祀也是一种游戏,是最早有恒定规则的游戏。” 我开始脑部原始时代,人人披着兽皮,天天采集野果没意思了,于是一堆人开始建议去杀大型的野兽,可肉怎么分呢?这就是他们的游戏,更多的人协作更有意思,但必须讲规矩,还有其他有意思的事,就相当于娱乐了吧,总之必须有固定的规则人才能在一起。 你去到别人的部落,觉得抓一个女人到草丛里啪啪啪很有意思,但不能随便这么干,人家会打你。那个时代什么廉耻是没有的,只要你按照规矩来就可以啪啪啪,大家赛个跑掰个手腕什么的,或者直接开打,你赢了就可以去啪啪啪。 “我知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但巫师主持的祭祀和游戏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两个人玩的是小游戏,人多了,其实玩的也是大游戏,巫术就是制定游戏规矩的术法,这个规矩出来,就是让大家都信服,并且遵从下去。” 我惊呆了,原来最早的律法是源自游戏的,我看过一些介绍,远古时代的巫师作用就是收税,祭祀山神什么的就是给所有人一个信服的说法,反正祭品你们得交上来。 那没有形成统一的情况下,大家怎么办呢? 带着赌博性质的游戏就诞生了,大家按照规矩玩,谁输了谁交祭品! 其实这种方式比大家各交一点更刺激,虽然惨烈,恐怕更多的人都愿意用这种方法吧。 你看有人赌输了愿意离场吗?赌赢的就更不愿了,都觉得很好玩…… “这么说,这是一种巫术?”我得出了一个让人惊叹的结论。 老婆婆郑重点头:“这就是巫术,还是失传了很久的远古巫术。” “可是我想不明白,要有强制性的规则,首先必须有力量啊,这力量从哪里来?”我想起江水获得这种能力的情景,似乎很轻易就获得了,小熊自己违背了规则,然后就被他接管了能力,这种能力的传递似乎就像是说句话那么简单。 “力量,就在天地之间。”老婆婆深奥地说,“其实我也不清楚,真正的巫都没有了,后来的巫仅仅就是做个仪式而已,遵照的还是原先规矩,没人再有那个能力。” 这么说小熊就是巫? 不对啊,她是因我而生的一个……意识,可以这么说吧,那么就是我身体里产生了巫? 人要有意识得有大脑,就像计算机需要硬件一样,没有硬件,软件是无法运行的,这些意识就是软件。但根据科学的设想,其实我们可以不需要硬件,只要能量脉冲按照特定的方式运行那就是一台没有硬件的计算机,于是小说里出现了光脑…… 可以把小熊当成一台没有硬件的计算机,电脉冲不用在硬件里行走。 那么她是靠什么力量制定规则的?江水又是凭什么接过来的? 一切都是谜团啊,能搞清楚这个,离我统治世界的日子恐怕也不远了。 老婆婆却比我更严肃:“你先别问那么多了,我有事出门,也许要晚上才回来,这件事不简单,回头咱们再说,只是这一整天你都别出门,否则会被他们发现的。” 一整天?我得吃喝拉撒吧,再说她屋子里养了那么多虫子,那些坛坛罐罐里都装着土,土里都埋着金蝉或者别的什么虫,让我在这里蹲一天实在是不舒服,刚才那条蛇哪里去了? 我要拒绝的,她却不容我反对:“屋里什么都有,那边是厨房,锅里有玉米棒子,吃了不消化也没关系,后面有茅房,总之我回来之前你就别出门,对了,这个给你。” 她伸过手来,居然把刚才那只金蝉递给了我,我疑惑:“这个东西让我炒着吃吗?” “你就知道吃!”老太婆骂道,“这是给你防身的,反正也吸了你的血,会听你的话。” 会听我的话?这太扯了吧,一只知了幼虫就能听我的话,人类进化那么多年被嘲讽了。 说完这些,老太婆就急匆匆出门了,她刚出门的时候,我才听到第一声鸡叫。 这里是一个村子?还是说老太婆在这里独居?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就怔怔看着手上的金蝉,想不明白这怎么防身。 如果是刚才那条蛇,虽然小了点,但好歹有些震慑力,一只虫子能怎么样? 这段时间来,我遇到的怪事很多,也不差这一件了,总之我尽量接受,把虫子捧在手里我就问它:“你真的听得懂我的话?听得懂不会说是吗,不要紧,你是知了,叫两声来听听。” 金蝉在我手上搓了搓两只前脚,默默无语。 尴尬了,我居然相信这种蠢事,那老太婆不会是神经的吧? 忽然那条小蛇又从墙角爬了出来,慢悠悠地朝我这边移动,我有点害怕,老太婆说真话不是活蛇,应该不是吓唬我的,看它那双眼都蒙着一层白色的膜。 于是我对那之后金蝉说:“既然你能保护我,现在就过去,把那只小蛇灭了!” 然后金蝉居然像是听懂了似的,蹭蹭跑下地,奔着那只黑蛇而去,来到黑蛇跟前双方开始对峙,蛇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忽然挺后悔的,因为那蛇虽然小,可吞掉金蝉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居然派它过去,这么听话留着玩多好,哪怕是炒一碟吃了也不错啊。 紧接着就发生了神奇的事,金蝉嗖一下钻进了地里,下一刻它的爪子就出现在蛇身旁边的地下,从地下伸出来,死死抓住了黑色往下拖!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那蛇被拉断了,成为两截,居然还要跑。 然后,分别在蛇的前后两截地上又出现了金蝉的爪子,继续拉着黑蛇往下拖。 这是在玩魔术吗? 明明只有一只金蝉,它的爪子怎么可能分处两地? 这回黑蛇终于还是扛不住了,被金蝉抓着往下拖,最终消失在泥地上。 这是我想不通的一幕,没过多久,金蝉从地下爬了出来,没事一样地来到我跟前,朝我挥舞着爪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追踪而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追踪而来 我是没想到一只小虫能有这样的本事,这还是吸树汁的知了。 一伸手,金蝉就爬到我手上来,仿佛心意相通,当然这么说夸张了,我就是仿佛大致能看出来这小虫子表达出来的意思。比如它举起两只前脚的架势,仿佛正在朝我邀功呢,这玩意真能吸血的话,也算是和我血脉相连了,看着真像个孩子……呸,我生不出这样的孩子。 反正这一天我就得在屋里度过了,这间屋里藏着许多的虫子,有这金蝉在旁边我也能安心一些。不过我对这些虫子一类的东西没什么好感,可能早年好莱坞恐怖片看多了,动不动就恶心地从身体里爆虫子,他们很喜欢这个路数。 一天时间并不难挨,不吃不喝其实也不算太严重,更何况这里有吃有喝。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我这一天也没敢出门,奇怪的是这一天都没人来串门,甚至外面连声响都听不见。所以我就纳闷了,没人来串门可以理解,可以说是老太婆性格孤僻和人关系不好,可没人经过这里的话,那不是意味着此地就是荒山野岭?起码得听到隔壁邻居的声音吧。 现在已经是做晚饭的时间了,没听到点人声正常吗? 老太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渐渐就有些不耐烦了,大晚上的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屋子里,纵然我再大的胆子再怎么经历过事情,也是会发毛的。于是我憋不住了,回过头来想想,这老太婆也不是那么靠得住的,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凭什么相信她在这里等呢。 我决定出去看看,先打开窗户,趁着还有一点光亮的暮色观察外面的环境。 一看就傻眼了,这里完全是荒野,周围好像有被人废弃的田地,还是山坡地。 得离开这里,这么荒凉的地方,晚上肯定会出点什么事,关键是天都黑了,那老太太一把年纪我觉得应该不会再赶回来,上这高坡都费劲呢。 于是我趁着黄昏的微光开门出去,看见一条小路直通向下,几公里外是公路。 我得赶紧跑到大路上去拦车,这是我回到文明世界的唯一办法…… 坡挺高,这路也讨厌,居然不是一直向下的,还七歪八扭,走到半道居然还要钻林子。 没办法,林子就在半坡,我必须穿过去才能到达平地,咬牙就钻了。 我下去是一路小跑,最后一缕天光让我勉强看到树叶影影绰绰,仿佛有人影在晃动。 经历过太多事的我没有太过惊讶,想尽早脱离这片树林,闷着头跑,加快了速度,这时候一惊一乍更容易出事。然而十分钟以后,我居然还在树林子里跑,这时我感觉可能有麻烦了,别说这林子,就这个破我跑下去都不需要十分钟。 完蛋,肯定是鬼打墙,一般都用这一招,他们是怎么追来的? 老太婆说过她使用了手段避免我被追踪的,怎么搞的没用? 看来这个也不靠谱,不过她说起小熊能力的时候我差点就服她了,看来也是瞎掰。 思绪一乱,我的脚步也开始乱,没注意脚下一根棍子出现,直接将我绊倒。 还没爬起来,抬头一看,一双脚凌空就出现在我面前,穿的还是绣花鞋,看样子是有点年头了,我心里一颤差点爬不起来。这肯定是江水杀到了,不然就是刘家姐妹,也不知哪儿淘来的这女鬼,一定很厉害,因为我有隽绣,也知道年份越长的越厉害。 我不敢起来,趴着就想后退,却被一双手抓住双肩,猛一下往上提。 这一下我就魂飞天外,那双手把我拉起来之后,就和那双脚的主人看了个对眼,竟是一个和上次百鬼阵里差不多的吊死鬼,怪只怪古代妇女吊死的太多了,自杀不二法门。 装扮不一样,不过舌头一样很长,两眼也是通红的。 那舌头忽然一下伸出来直接缠住了我的脖子,猩红色的舌头又滑又韧,直接勒得我差点眼珠子都爆出来。这种行为太不卫生了,人家接吻是伸进嘴里的,她这舌头就在外面乱晃,还湿淋淋的抓都不好抓,我想扯开一点,对付缠的比蛇还牢固。 舌头缠着我,嘴巴自然就张着,那女鬼半边脸仿佛都烂掉,嘴里喷出恶臭。 太难看了,怪不得要上吊,。 经过几次打滑,我艰难地扯开一点,喉咙一松我就大喊:“隽绣,小三!再不出现后你就成孤魂野鬼了!” 一个绿影闪过,我忽然感觉脖子上松了,用力一扯。 那吊死鬼就被绿影带得往回倒飞,没入了黑暗中,我蹲下不停地喘气。 把气喘匀了,我站起来,就看见隽绣在我面前,我想感谢她来着,她却抢先说:“就帮你到这里了,有人过来,我得藏好,接下来的麻烦你自己应付。” 说着她一转,居然消失在我眼前,怎么回事,帮人又不帮到底。 这时候我看见了另一个女人,刘芸……还是刘芳? 她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忽然明白过来,刚才那女鬼是拖着我等她过来的,包括这里的鬼打墙,这说明她跟踪我也不是那么顺利,要不怎么现在才来? 那么这个是小小? 只有她才能感觉到我在哪里,其他人是不行的,可我看神情又不像。 虽然两姐妹相貌一模一样,但我现在基本还是能从她们的表情神态分辨出来。 “你是刘芸?”我确认道。 “当然是我。”她开口了,“给你几个小时,没想到还真能藏啊,我花了一天才找到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又没有捆绑我的命格,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妹妹跟你说的?” 她居然直接拿出手机说:“用这个,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昨天趁乱的时候就放上去了,否则怎么这么有信心找到你,不过你出了市区还是蛮难找的,好在也能找到。” 我去,一直都防着她们用什么灵异的手段,没想到现在居然靠的是这个。 他们鬼门也算是与时俱进了,刘芸用的都是现代手段,不行还发通缉令人肉我,反正我算是服了,什么手段我都玩不过他们,干脆就不跑了吧。 其实到了现在,冥婚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难接受,问题在于江水。 他让我和小小结婚,就是为了利用我搞什么邪术,这个一旦成,我就没命。 没命是没命,我还助纣为虐当了回帮凶,所以我宁愿挂了也不帮他,反正都是挂。 最好是有什么其他办法消除我身上的那什么阳气就好了,我无法成为江水修炼邪术的帮凶,他怎么闹腾也没办法从我这里占到便宜。嗯,最好还是通过啪啪来解决,不是有什么采阳补阴吗,真希望哪位女侠能把我身上的阳给采了,我感谢她家八辈子祖宗。 心里一阵乱哄哄的纠结,刘芸不耐烦了:“赶紧跟我回去,跟我妹妹成亲。” 看她这话,说得多无情,好歹我们也有过一段吧,我没感觉你还能没感觉吗? “就不娶,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也来气了,男人哪有被逼这个的。 刘芸冷笑:“那我就只能强行把你带回去了,不论生死,反正死的也有用。” 我去,怎么现在死都不行了吗? 好悲哀,我该怎么办呢,早知道就和小熊抽空成亲了,在她还是阴魂的时候,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隽绣不行,她根本没进到我命格里去,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你跑得掉吗?”她冷冷地逼了过来。 “我想试试。”我深深地呼了口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 晕头转向 第二百一十五章晕头转向 刘芸那副小身板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近身肉搏她不是菜。 别说她一个,乘以十都不行,我就仗着这一点不怕她,站在这里等她过来。 一直被他们追着,都忘记我是男人了,只需绕开她的鬼门秘术,我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江水绝对会后悔派她来。谁知道刘芸也机灵,她只过来离我几步远就停下,笑着说:“以为我会和你斗蛮力吗,你的水平我是清楚的,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吧。” 她察觉了我的意图,我不能坐以待毙,冲上去要抓她。 结果她掉头就跑,我赶紧追,擒贼先擒王,把她捏在手里就什么花招都使不出来了。 树林里又开始了追逃,这次是我主动追击,算是意气风发了一把。 然而追着追着我就跟丢了,她肯定是跑不过我的,关键是这里光线很暗,她又先起动,所以开始就拉下我一段距离,我追上去她又不断钻灌木,等我冲过一片灌木的时候,人就没了。 奇怪,明明看她钻过了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到处都昏昏暗暗的,能见度很差,既然她跑,那我就走我的。 眼睛会骗人,我可以闭着眼睛走,下这个小山坡并不难,因为这是坡,我能感觉高低,往低处走绝对没错。危险就在身边,一直闭眼也是行不通的,到处有树木挡路呢,我闭眼走几步再睁眼,再闭眼走几步,这样就能顺利下山了,绝不再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 然而眼看我就走到小树林边缘的时候,地面上忽然就伸出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脚。 那双手都快腐烂了,我用力蹬也没甩开,手上的肉剥离出去都见了白骨。 想要用手去掰开,忽然地面往下沉,我一只脚陷进了地里,心中害怕得不得了,这种情况不能不怕,一只腿被控制住了,如果这只腿没了,我肯定逃不出去。 他们要的是我,少条腿应该是无所谓的,我抓住一根树干,拼命往上拔。 这样的拔河运动持续了大约十几秒钟,忽然下面的手一松,我顺利挣脱逃了出来。 刚才陷进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我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以为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只小虫就从里面爬了出来,是那只金蝉?果然是它救了我,金蝉仿佛能认出人来,顺着我的脚就往上爬,爬到了我的肩头停下,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那老太婆还是挺靠谱的。 继续往前走,我感觉这小树林快走到头了,等我几步过去再抓住一棵树的时候,脚下忽然一空,我竟往下掉。死死抓住树干我才稳住,睁眼一看吓尿了,这下面居然是一个悬崖,尽管没多高,但是很陡,足以把人摔死了,这是人家开采石场挖出来的。 没办法我只好往上爬,沿着悬崖边走,这样应该能从旁边下去。 但一棵树里忽然冒出了一张脸和一双手,拽住我要把我往树缝里拉,刘芸的手段也太多了,简直是应接不暇。这回比上次拉得还紧,不仅是手,连树藤都缠了过来,把我全身给绑紧,这下哪里都去不了了,没有刀我就脱不开身。 又是金蝉给我解决了问题,它顺着我手臂爬上了藤蔓,一直去到大树干那里,现在是它显本事的时间,嘴上长长的管子插进树干,这一下立竿见影,我身上的藤蔓顿时就松了。 还有两只手也消失不见,树干上的人脸也藏了起来。 这些东西居然怕一只虫子,真是一物降一物,那老太婆到底是干什么的? 很快我顺利地走出了小树林,前方是开阔地,可以顺着往下走,我这才松口气。 回头我对树林大叫:“再来啊,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老子已经出来了!” 这里地势开阔,哪怕黑点,我也可以发挥自己的奔跑能力。 再转身要走,我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冲我过来,光线太暗看不清情况,我本能地离远了一些,但又怕他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小心翼翼保持距离观望。刚才遇到了那种事,现在碰到一个正常人可真是暖心啊,不过正常人谁会出现在这里,连灯都不带? 等他要走过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人走路的姿势以及身体姿态我都非常熟悉。 是铁蛋?我心里一惊就喊:“铁蛋,是你吗?” 他没理我,继续往前走,基本可以判断这不是刘芸搞的什么鬼,否则不会理都不理我,也不可能是其他活人,一个活人在这样的黑夜里,荒郊野外的有人喊,不会没反应。 一定是铁蛋,我肯定了这个猜测,他是被刘芸弄来的,当成人质要挟我! 我又对着小树林大喊:“你这算怎么回事,有什么冲我来,不要牵扯别人!” 还是没有回应,刘芸是吃定我不会不管铁蛋的,她能把铁蛋那么老远带来,肯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吧。这心思抓得还真准,我不得不追过去,铁蛋再往前走,就要掉采石场里了。 “站住,铁蛋!”我不断地喊,他根本不停。 我不得已追过去,但奇怪的是,我怎么跑都没有缩短距离,他的背影一直在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头也没回,居然只用走的就和我一样快,这打死我都不信,又是鬼打墙? 忽然脖子处仿佛被什么给扎了一下,刺痛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地一巴掌拍上去。 结果拍中一个坚硬的东西,是金蝉,我把它抓在手里:“你咬我干嘛,才吸我的血就不认了?还是说你没吸够?” 现在也不是折腾它的时候啊,铁蛋就快走到悬崖了,我抬头又要追,咦,人呢? 刚才还能看见人影的,现在居然没有了,前面是空荡荡的开阔地,他离我不远啊。 这时金蝉从我手里爬出来,又上了我肩膀,刚才被咬过的地方居然传来一阵暖呼呼的感觉,我竟觉得耳聪目明了很多,前面根本就没有人,没有什么铁蛋,是我的幻觉! 又是金蝉帮了我? 确认了以后,我顾不得许多,赶紧又往山下跑,突然出现了一排的人影挡在我面前。 这些绝不可能是活人,我看他们走路都不带弯腿的,刘芸到底给我准备了多少手段啊。 实在太荣幸了,有这么一个对手我该哭还是该笑,太把我当回事了吧? 我咬咬牙开始跑动,这样被围着双拳难敌四手,只有跑动把对方拉开,我才能有机会跑下山,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喊:“快回去,不要乱跑!” 好像是那金蝉婆婆的声音,我记得清楚,今早上还听过呢。 什么意思,她回来了?我左右搜索,竟没看到她人,但那声音又喊了出来:“快回去,这里交给我,瞎看什么?” 我也喊道:“怎么回去啊,有鬼打墙我根本回不去,还有拦路的。” “不要紧,我来了,先送你回去,跟着这个。” 话音刚落,一只萤火虫就飞了过来,越过我,继续往前飞,我明白了老太婆是什么意思,她就是让我跟着萤火虫走,既然这是她的地盘,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于是我掉头,又跟着萤火虫跑了回去,至于这里就不管了。 不论老太婆对我有什么企图,刘芸都必然会和她撕逼一阵的,先让她们斗一斗。 有了萤火虫带路,我这一路居然出奇的顺利,什么阻拦都没有,直接就穿过树林回到了小屋,这个山坡上的小屋太寒酸了,从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仿佛年久失修的危房。 刚要进屋,我就听到屋里面有动静! 第二百一十六章 跳大神 第二百一十六章跳大神 我狐疑地在屋子跟前停下,没敢进去,生怕里面有什么情况。 刘芸来了,江水也很有可能会出现,还有她妹妹小小,都是有可能出现的,说不定一个前面堵,其他的来抄我后路呢?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封死的窗边,摒住呼吸探听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动静开始很小,可慢慢地就大了起来,从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变成砰砰声。 这貌似有人在敲窗户?那窗户是木制的,里面的砰砰声仿佛有人在用力敲。 我就奇怪了,如果是江水他们,疯了才这么干,不过有可能是老婆婆靠谱,把他们困在里面了呢?我好奇地听了十多秒钟,然后砰地一下窗户被撞开了,又吓了我一大跳,我被撞得坐倒在地,窗子里冲出来一大堆的虫子,嗡嗡地从我头顶飞过,光是那声音就镇得我头疼。 这才是金蝉婆婆的大军,怪不得她会晚上才出现呢,晚上飞虫多啊。 蚊子飞蛾什么的一般都在晚上出现,别看这些东西又小又弱,它们才是真正危险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巫蛊其实就是放毒,虫子小非但不会有损威力,还能更隐蔽,简直是无孔不入。只是我不明白,虫子再毒,也只能对付有实体的东西,产生一点化学反应,但阴魂怎么对付? 算了,这些不是我应该管的,让他们在外面撕逼,我先躲进屋里去。 反正跑不掉,等他们撕出个结果来咱们再说吧,外面是神仙打架,我连个小鬼都不如。 进屋里我安静坐下,都看开了,所以淡定无比,金蝉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晃来晃去,反而很不安。我在思考怎么办,如果是老太婆赢了,那当然好,我得小心她对我又企图,如果是江水那边赢了,那么我又该怎么选择呢? 脑子里一团糟,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到底要不要一了百了? 正在思考呢,忽然在地上游荡的金蝉嗖一下钻进了我的裤腿里,这家伙还真恶心,直接爬外面不行吗,非得从里面钻,我和它不熟,吓得没敢动。然后我很快明白了金蝉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有人来了,它的感知比我要灵敏,提前就有了反应。 门打开,进来的人我看着愣了,居然是伍松! “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我们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他先说,昨天开始他就找我找得急了,然而我们都没料到的是,这个老太婆居然就是茅山老道让我们找的人,就是来找她保护我们的。还真是神奇,我这其实也不算误打误撞了,因为金蝉婆婆是闻着气味过来的,她大老远就闻到了我身上的气味特殊。 我就问伍松:“你在这里,那小熊呢?” “她?她去找你啊。”伍松说,“昨晚她着急地找我,说你被盯上了,然后回头你就没了影,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你在这里啊,还真是缘分。” 缘分个屁,我追问他:“你还没说小熊呢?”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找你了啊,没找到?”伍松惊讶地问,“你们两个不是有默契吗?” 我大概知道那么一点,小熊现在是活人了,也失去了原本的一些感觉,所谓有得必有失,她获得了身体的感觉,获得了活着的机会,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原本是可以通过命格找我的现在不行了,我一开始就是这么猜测,果然是真的。 “那你居然让她一个人去找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急了。 伍松叹气道:“我哪里想到这么多,当时还以为……她这么漂亮,确实挺让人担心的,万一被人祸害了怎么办?” “不是,我是怕她祸害别人!”我无奈,她身上有桃花仙,一般人也祸害不了她。 小熊和小小不一样,她和我一起长大,我见过什么她就基本见过什么,不算是涉世不深的女孩,所以一般人坑不了她的。就算她不懂,桃花仙也是成精的东西了,这样还能被人祸害简直丢脸,应该是她们祸害别人才对。 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我们正在发愁,忽然金蝉婆婆回来了。 “他们被赶走了吗?”我问她。 金蝉婆婆不说话,忽然挥舞着一把菜刀就砍在桌子上,吓我一跳。 这是要动刀吗,可她的身份特殊,动刀不如动虫子厉害,我没来得及问呢,她又转身出去,良久之后居然抓着一只大公鸡回来,又对我说:“帮我拿个碗过来。” 原来是要杀鸡啊,我松口气,跑到厨房拿了碗。 鸡血倒进了碗里,金蝉婆婆就把死鸡往旁边一扔,怎么回事,只会杀不会弄? 刚想问,伍松拉住了我:“别吵她,我们有眼福了,她要跳舞。” 这叫什么眼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跳舞都觉得好看,伍松一定喜欢往广场跑吧。 我整鄙夷他看老太太跳舞都这么有劲头,金蝉婆婆那边就开始用鸡血在地上画了起来,画了个奇怪的图案,然后还真就在图案上舞起来。当然不是一般的跳舞,而是像跳大神一样的,她找来一根木棍,赤足散发,疯疯癫癫地踩着刚才那个图案跳。 一边跳还一边嘴里振振有词,不过嘴里那些词一点都听不明白。 “这是跳舞吗,真不是跳大神?”我小声问伍松。 他摇头:“这是巫舞,是最早的舞蹈雏形,现在没几个人会了,施的是巫术,当然看起来像是跳大神,其实跳大神就是从巫舞发展过来的,这个规矩很古老了。” “你知道跳这个是干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辈子也没跳几次,以后恐怕也难见到了。” 原来我们在这里看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啊,我看老太太很投入,没打扰她。 金蝉婆婆手舞足蹈中带有特殊的韵律,让人不知不觉地想要模仿,我还好,伍松都开始跟着哼哼起来,身体也在摇晃,手也开始动。我是觉得挺神奇的,可这个时候也不是展示自己的最佳机会啊,外面没有危险了吗,江水依旧被她驱走了吗? 直到她跳完了,我才问她:“那个,外面的人还在吗?” 金蝉婆婆伴着张脸说:“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我不得不做些准备。” “马上就要杀到你房间里来?”我我是没想到金蝉婆婆垮得这么快,“然后你还能安然在这里跳大神?让他们进来我们就很危险了,现在都讲究拒敌于国门之外,让他们进来打,万一打破了什么坛坛罐罐可都是你的啊。” “我这就是为了防着他们。”金蝉婆婆声音似乎也没什么底气,“为了对付他们我今天才特地学了这个,但愿能有用。” 原来是现学的啊,我瞥了伍松一眼,伍松也遗憾地低下了头, “在地上倒鸡血就能对付他们?”我深深地表示怀疑。 金蝉婆婆点点头:“一般人不行,我却是可以的,在我这里,你们最好被别乱碰东西。” 到处是虫子谁敢乱碰啊,吃的东西喝的水我都没敢怎么动。 至于这个鸡血阵……行,她说可以就可以吧,可就算有用,这么明显人家能上当? 我往地上一看,咦,刚才还有鲜血画出的图案,现在却不见了,仿佛渗入了地里。 然而我们都知道,鲜血是不可能不见的,又不是水可以渗透,正常情况是血液在地面凝结。 最让人震惊的还是金蝉婆婆接下来的话,她又说:“这个巫祝术不能直接对付他们,但只要对方的巫术过来,我也能把他拖下水!”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寻求决战 第二百一十七章寻求决战 这老太太的意思是,她可以和小熊一样,把江水拉进来? 小熊是天生就有这种本事,能抗衡江水,但不会有什么进展,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掌握不了规律就无法应用。倘若这老太太是真的懂的怎么解决,那我可算是看见曙光了,事情变得想当科学。 科学是什么?你说别人有办法起死回生那是迷信,但如果你有办法让所有人都这样就是科学。 江水之所以这么横,靠的不就是从小熊身上夺取的能力吗,只要有办法应对这个能力,那就有办法对抗江水,人人都可以。所以这才是曙光,小熊虽然可以,但她自己都不懂。 我激动地问:“这个你能肯定吗?” 金蝉婆婆白了我一眼:“这种事谁能肯定,巫舞几千年下来的,多久没人用了,那个江水的能力也没人见过,谁敢保证就有效果?不过从处境上说,如果我这个巫术都不可靠,那天下再也没有可以制他的东西,规矩只能有一个,多了就会乱套。” 这么说她是自信了,敢说除了自己就没人能搞定,这个能力是可以相信的。 小熊她不知道也正常,本身这种能力就是由小熊身上来,不能说是江水奇葩,而是小熊奇葩。老太婆现在能从外面完好无损地回来,也证明了她的实力,起码比伍松靠谱。 就是奇怪,她说规矩只能有一个我可以理解,就是执行共同的标准。 大家在一起有共同标准才公平,才可以相处,双重标准还来的只能是撕逼。 然而,现在小熊又有了这种能力,算怎么回事?江水的能力也没有消失。 这么说来他们的能力同时存在,虽然没有制定双重标准,但显然是相互制约的,这就埋下了不稳定因素。规则掌控者不是皇帝,自己制定的规则自己也是要遵守的,至少在规则执行的时候不存在特权,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单极存在更公平。 可现在有了两个…… “成不成我们都要碰上了,江水就在外面。”伍松说,“我看咱们就全力一搏吧,能把他拉进游戏消灭掉最好,你不论什么手段都躲不过他的,也只有在游戏里可以消灭他。” 伍松的话提醒了我,确实,躲不掉了,灵异手段我不行,现实手段我更不行。 没钱没势的,他随便找几个人都可以弄我,就利用他的游戏来干掉他! “那么,金蝉婆婆你的这个什么血阵会被他发现吗?”我慎重地问了一句。 金蝉婆婆很自信:“鬼门算什么,这方面的东西已经很多年没人知道了,要不是遇到他有这种能力,你们也见不到这个,刚才我就在小心避开他,现在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那就好,我怕打草惊蛇,江水看小熊不在肯定怎么狠怎么来,反正没人能把他拉进游戏,制定规则也不会考虑太多。这才是灭掉他的最好机会,小熊要是在场他就不会设定得这么死。 像上次,惩罚个游戏失败者都得经过这么多道手,显然是忌惮。 “那就这么干了!”我横下一条心,打算拼死干一场。 这个时候伍松就有些怯了:“我算怎么回事,你们这生死搏杀,我平白无故卷进来……” 金蝉婆婆安慰他:“年轻人,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可比你那些师祖靠谱。” “您真是不知道。”伍松艰难地说,“您没有经历过那种游戏,我经历过,不能跑,不能拒绝,大家的机会同等,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既然大家的机会同等,你又怕什么。”我鄙视他。 伍松瞪我:“好端端的,我干嘛要跟人拼命啊,哪怕有什么高手都不管用的。” “嗯,看来是我老太婆太过轻敌了。”金蝉婆婆淡淡道,“游戏会把能力强的人限制住吧?只求游戏公平,现实却不公平,可也没有办法了,起码是个机会,他们人还比我们多。” “你说什么,人比我们多?”我怔住了,“他们还有谁,一个活死人,一个年轻姑娘,一个阴魂,还能有什么人手帮忙,难道会派阴魂进来充数?” “他们有四个,一个活死人,一个阴魂,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年轻男人。”金蝉婆婆数给我听:“如果其他阴魂也能参与的话,那我的虫子也可以参与吧,不比它们差的。” 伍松摇头:“虫子就别想了,其他阴魂也参与不了,那个鬼新娘例外,因为已经和大熊的命格有了联系,所以她可以参加,其他阴魂没有活人带着不能参加。” 金蝉婆婆恍然大悟,我奇怪道:“一个年轻男人,难道是新收的弟子?” “不知道,我和鬼门不熟。”金蝉婆婆对我招招手,“说点正事,现在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只能拼一场,你们记住,千万不能暴露这血阵的存在,等游戏确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把江水拉进来,听你们说游戏可以临时决定,包括惩罚手段,所以不要轻举妄动,就怕他定得不够狠。” 所以这个什么巫术是不能先说的,如果这次让江水溜了,下次他会更谨慎。 很快金蝉婆婆就察觉到了动静:“你们稳住,他们来了。” 我有点紧张,比较已经把这当成决战了,伍松也紧张,估计是不太想拼命,这游戏有决定任何人生死的力量,包括江水自己。谁能想到玩个游戏都能玩出生死呢,再次遇到江水我也会很尴尬吧,我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金蝉婆婆,江水必须进入你刚才跳大神的区域才有效吗?” “那不是跳大神!”金蝉婆婆瞪我一眼说,“你以为这是假的吗,只要他在这个房间里不出去,我的巫术就有效!” 我不信什么巫术,还是头一次见人跳大神这么理直气壮的,信她吧。 然后外面马上有人推门进来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居然是熟人,就是我和小熊买衣服的时候遇到那个,还以为是哪家的土豪二代呢,居然是江水的走狗! “居然是你,你也是鬼门弟子?”我首先出声闻他, 他却根本不理我,看了看屋内:“都在呢,正好了,你们等着。” 说完他又转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候就是江水打头了,我一下明白了他的心思,这是生怕小熊在场,把他拖住啊。派个小喽罗先查看一遍,还以为那帅哥档次多高呢。 江水看着我笑:“小熊居然不在你身边,看来这次你是逃不掉了。” 我当然不能输气势:“小熊在不是方便你吗,上次我输了,她是执法者。” 江水冷哼一声:“你以为,没有了执法者,你就不能娶小小了吗,我大可以让你再玩一次,输得心服口服。” 怎么可能心服口服,来一万次也不服啊,这能力还是小熊漏掉的。 我也冷笑:“咱们的事情是得有个了结了,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 江水忽然疑惑:“我什么实力你是知道的,哪儿来的信心?” “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旁边的金蝉婆婆哪里受过这个。 江水却不看她,看着我说:“我有什么能力你们都清楚,不是找什么高手就能对付的,看见我居然可以这么淡定……是不是小熊藏在屋子里?” 靠,江水可真是机灵啊,这就想到我们的底气是什么了? 也对,就只有这么一种情况能威胁他了吧,他们要找起来怎么办。 伍松这时候冲我说:“看看,打草惊蛇了吧,这回又白费劲。”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弹珠高尔夫 第二百一十八章弹珠高尔夫 我好容易才横下心来一决胜负,居然被伍松给搅了,心中大怒。 “你是怎么回事,不暴露这么早可以吗,简直是猪队友!”我斥责他,“现在我们落人家手里了,都不能团结一点,整天就知道埋怨,把这么重大的秘密泄露出去。” 伍松反驳:“你刚才也不装的像一点,这样大大咧咧充满信心的,谁都会怀疑有埋伏啊!” 是我不够沉着,但伍松也没绷住啊,我嘴硬:“胡说,我不大大咧咧的才有问题呢,那样演得也太假了吧?” 江水忽然说:“不对,你们是在演戏,小熊根本没在这里!” 我们两个停止了争吵,震惊地看着他。 “哈哈,我说对了吧!”江水大笑,“其实你们藏着个阴魂怎么可能瞒得住我呢,我才是专家,这周围都没有!” 他这么还以为小熊是阴魂,昨天那个小帅哥不是看到了吗? 应该是本事没学到家,连死人活人都看不出来,江水哪儿找的这么一个。 我和伍松对视,没想到我俩这么说实话,居然起到了如此的效果,也难怪,一向以来都只有小熊能对付他,现在小熊又确实不在。我们相互的眼神里都是不知所措,还以为被看穿了呢,谁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转折。 我们都没说话,果然江水又说了:“怎么,以为这个老太婆就能保住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是不敢杀我啊。”我干脆刺激他,“杀了我,我就成了阴人,你还怎么搞邪术?” 江水看了我足足五秒钟,然后才说:“这次不能再放你走了,想死哪儿那么容易,要死也的等我功成了再死!老规矩,开始吧,你们得陪我玩个游戏,我不让死你们谁都不能死!” 好霸气,可我就怕他不让死啊,还指望在这里面弄死他呢。 他不让游戏玩命,我们拉他进来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伍松抢着说:“我们玩打弹珠!就玩这个,早就想说了,我以前玩这个拿手。” 我们都是一愣,打弹珠?貌似很早的游戏了,一般我们以前玩就是在地上画出区域,区域里的地上挖坑,弹珠得按顺序进洞,现在看起来很无聊的游戏,天知道为什么以前觉得这么好玩。 江水沉吟:“可以,就玩打弹珠!” 他当然可以了,解释权在他,在这里玩的游戏当然不是以前原版照搬过来,规则得改动,这些我们应该是可以参与的,只要江水答应。不影响他的情况下,他都会答应,所以我想着怎么钻这个空子,我问金蝉婆婆:“这个……前辈您会吗?” 金蝉婆婆冷笑:“你以为我这么大年纪白活啊,见识过的多了,只是没真的玩过……” 真是头痛啊,看了看伍松,伍松对金蝉婆婆说:“没事,有晚辈在,可以教你。” 江水马上就来了:“游戏可不是以前那个游戏了,在这个游戏里我有新规则,弹珠我来提供,这次不是用手扔的,而是用棍子打的,地盘也变大,围绕着这个山坡一圈,一共六个洞……” 我去,这不是高尔夫吗?差不多意思了,都是放在地上用棍子打,还要进洞。 打弹珠,高尔夫,傻傻分不清楚。 当然规则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伍松在那里教金蝉婆婆:“就是往洞里打,一个接一个,进完了全部的洞就算赢。” “看来都会嘛,为保证公正,我们详细说一次规则。” 接下来江水把他定的规则全部说了一遍,从出发点开始,按顺序进洞,每进一个洞拥有一次缩短距离的机会,一般是可以多移动一个脚板的距离。出界的弹珠沿着边界画垂直线贴边放回来,整个过程中可以攻击别人的弹珠,别人离得近了可以砸开。 游戏为回合制,每人走一步,然后轮到下一个。 但江水的游戏显然没有这么简单,他开始拿出了第一件巅峰我们认知的东西。 “这个,就是今晚你们玩的弹珠,每人拿一个。” 他从后面小帅哥手里接过一个袋子,竟套出了一个排球大的球状物…… 我拿到手,居然是木制的,上面有磷光,这就是鬼火吧,方便晚上看清楚。 不愧是大场地玩的弹珠啊,然后每人发根棍子,是坚实的木棍,就用这个打。 我们拿到东西之后,江水又开始宣布:“今晚是两人一组玩,大大小小出来!” 刘芸刘芳两姐妹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小身上还是那套嫁衣,个人卫生状况很让人担忧啊,我看这架势不对,马上说:“我要自己选择对手!” “这个不行,其他人可以选择对手,你的对手必须是小小。”江水带着自信的微笑,“胜负分出之后,输者要答应赢者一个条件。” 果然是这样,我咬牙说:“你觉得小小就一定能胜我吗?” 江水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任你们这么久不动呢,这段时间小小都在练习游戏,把所有的游戏都练了个遍,她可比一般孩子聪明多了,巧的是,弹珠她也练过。” 有备而来啊,我感觉凶多吉少,这回没什么变化的话,非得成亲不可了。 心念急转,我一边问江水:“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明天再说?” “照明的事你不用操心,这对我还是问题吗?”江水呵呵地笑,“弹珠你们能看见,场地当然也看得见,每一个洞也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人替你们把弹珠捡回来,这对我是事儿吗?” 也对,经历了太多鬼火场景,今天的打弹珠游戏会绝对在一个阴森恐怖的气氛下进行。 这个时候我心虚了,如果小小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那我可能是玩不过她的啊,都多久没玩了,近二十年有没有?不管以前有多熟,现在也是新手,不过重新习惯的速度也快。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争取到对我们有利的规则,看起来都很平等,实则暗藏杀机。 我看了看金蝉婆婆和伍松,他们完全没反应,怎么能这样,主动点不行? 忽然江水又说:“今晚的游戏,只要不违反规则,可以使用自己任何能力。” 我冷汗冒了出来,要使用任何能力……我哪有小小玩得溜,她不止有几把刷子呢。 “你这样设定对我太不利了,规则不公平。”我反对。 江水根本没理我:“你们在同样的规则下,各人当然是不一样的能力,游戏一样就行。” 金蝉婆婆表情好了很多,显然她有更强的实力,如果限制到普通人,应该是她最亏吧。 于是她拍着我肩膀说:“没事,我会帮你报仇。” “等一下!”我大喊,“我要增加规则,两人一组分胜负可以,但这不是最终结束。” “那你想怎么样?”江水神色不变,淡定地看着我。 我马上提出:“必须还要再比,直到最后决出一个冠军,而垫底的那个人,他必须死!” 江水脸色一沉,似乎犹豫了片刻:“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个?” “你不答应我,我上场就犯规!”我很光棍地说,“反正我也没打算活下去了,死也不让你得逞。” 江水还是很谨慎,看了看四周,问我:“你想害死谁?” 我胡乱地说:“谁都行,我输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第一轮比过之后,分胜者组和败者组,败者组三人决出两个继续和胜者比,然后垫底的那个死!最后胜者组再抽签对决,垫底的还是得死,今晚死两个,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来就来!” 看见江水这么说,我竟忍不住把笑容浮现出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今天必须死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今天必须死人 江水一答应,伍松就欢呼起来:“干得漂亮!” “你们这是干什么?”江水带着警惕又看周围,“难道小熊在旁边?” 我笑着问他:“为了不让我寻死,你是不是打算牺牲两个?或者觉得能赢我们一个?” 只有小小练过,他们其他人都没有,那小帅哥这么有钱,小时候不会玩这个吧,人家肯定玩正牌的高尔夫。所以我们还是有很大希望的,我和伍松都玩过,正宗屌丝,而金蝉婆婆资历老,见识过太多了,临时学学也没什么,况且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她才是最强的。 反观他们那边,小帅哥我估计是第一个死的。 江水冷静下来:“无所谓,反正我只要你,其他都小事。” “小事?”我冷笑,“如果连你也参与进来,这还是小事吗?” 江水的眼睛瞪圆了:“你说什么,难道小熊真的在……你们出去看看,房间里也找找。” “别慌,小熊真的不在这里,否则你也不会轻易答应了。”我终于可以老奸巨猾地笑一次了,“但是,凡事都怕但是,你以为除了小熊就没人能对付你了吗?” 江水的表情本来就不丰富,现在更僵了,他的目光从我脸上偏移,看向金蝉婆婆。 “还不算太蠢。”金蝉婆婆笑道,“现在这个游戏的能力不能再帮你了,在游戏里我们可以各凭本事,我金蝉婆婆的名号你不应该没听过,失去了游戏的保护,你自信能赢我?” 不愧是高手,出口就这么威武,吓得江水脸上阴晴不定。 刹那间,地上冒出红光,把江水笼罩起来,他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金蝉婆婆说:“这就是巫术,如果是平时,这个手段对你一点用都没有,但现在不一样,你是唯一没有参与到规则中来的人,我这个血阵就是让你也加入,所有人进入规则!” 不愧是江水,他很快冷静下来,对金蝉婆婆手:“果然还是小看了你,巫蛊传到今天谁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段,这样我确实不能拒绝,好,那我也参加!” 他还是有几分狠劲的,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 我跟他重复:“我刚才定下的规则是,小组赛至少要死一个垫底的,最后淘汰赛也要死一个垫底的,不管小组赛胜者条件是什么。”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你们就这么有把握赢我?” “他们应该有把握,伍松提出的游戏他肯定精通,而金蝉婆婆实力恐怕比所有人强。” 我淡定地分析:“至于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今天是找你拼命的,有这个机会就满足。” 从来都没说过这么拉风的话,我真是太威武了,挂了也值得。 其实我分析得没错,他们那边除了小小,没人擅长玩这个吧,而他们是不会轻易杀我的,仗着这个我把自己当人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那小帅哥不仅没玩过,实力除了我之外也是最弱的吧? 果然他怕了,对江水说:“师父,我……” 欲言又止,江水冷冷看着他:“还是不是男人,还没开始呢,就吓成这样,怕什么,有我在你就安心吧,现在谁都退不出去,只有玩到游戏结束了。” “哈哈……”我哈哈一笑,“终于来到最后决胜的时刻了,开始分人怎么样,我对谁都可以。” 总之就是浪,我是人质,同时也是歹徒,我挟持自己逼迫江水。 “慢着!”江水缓缓说,“现在又七个人,我要直接进入淘汰赛,可以吗?” 我看了金蝉婆婆和伍松一眼,金蝉婆婆说:“这个可以,反正小组赛肯定不会是他垫底。”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那个小帅哥,他现在怕得脸都青了,我估计是唯一比他弱的,可又不能杀,该你们伤脑筋了吧?江水忽然又说话:“怕什么,我话没说完呢,小组赛都有奖励,冠军还没有奖励,我宣布,冠军能有一次复活别人的机会!” 擦,万万没想到,他钻到了这个漏洞! 我们三个相对泪眼,这可是极有可能让江水逃生的机会,今晚反正他没打算弄死谁,就要小小从我这里拿到一个承诺。而其他人死不死的无所谓,他和小小都很有希望夺魁啊。 金蝉婆婆似乎也有些纠结:“好吧,反正不能反悔了,其实我们胜算更高。” 江水忽然又冷笑:“真的吗,规则还可以增加呢,在整个过程中,我都可以安排点麻烦给你们,反正不伤你们的命就可以了,不是吗?” 靠,他不会来个百鬼夜行吧,场地上摆满了鬼,那胜负还不是他说了算? 看来我小组赛是保不住了,但没关系,我是最不容易死的一个,双方都不希望我死,伍松的麻烦稍大,但愿他有点水平,出来前他们茅山老祖不是传授过两招吗。 “来!” “来就来!” 我们开始给自己壮胆了,我跟小小成为第一组对手,小组赛江水轮空,余下金蝉婆婆和伍松开始选择对手。小帅哥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刘芸霸气多了,直接站出来:“你们谁跟我玩?” “剪刀石头布!”伍松和金蝉婆婆猜拳,结果金蝉婆婆赢了。 哈哈,这正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我们这边伍松最弱,对上了他们最弱的小帅哥。 下驷对下驷……嗯,和典故有些不一样,主要是我和金蝉婆婆太强了,我是不死金身,输赢无所谓,金蝉婆婆是实力强大,需要担心的只是伍松而已,这样分最好。 一群人来到外面,果然空中悬浮着许多鬼火,一边划出了界限,另一边以小树林为界。 我和小小先开始,她在出发线上随手一指:“看见那个火坑没有,那是第一个洞。” 什么,都着火了,木制的弹珠扔过没问题吗? 管他呢,反正烧了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游戏的问题,不关我的事。 我让小小先走,无所谓,她不就是想嫁我吗,今天我的目标是江水,只要江水挂了,一切都好说,所以我这个输赢无所谓,心态还是摆得很正的。 、小小都没动手,木棍悬空就打了出去,扫中地上的磷光木球,木球飞了起来,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轨迹,好像是流星。这颗木球在外面目瞪口呆中居然掉落到了火坑旁边几步远! 居然打得这么准,江水说她练过果然没骗人,我的压力也莫名大了起来。 说是不怕死,但其实还是存着那么一点希望的,我回头看了看,伍松根本没看我这边,而是闷头在练习用棍子击球。小小这能力用得有点大,排球一样大的木球虽然是轻木,但分量也不轻,绝对没有高尔夫那么容易打,棍子会震手的。 我深呼吸几下,估计自己打不了那么远,除非用脚踢。 小小冷漠地看着我:“怕了?怕死还是怕娶我?” 都怕行吗?我咬牙挥起了棍子,用尽全身力气击打木球。 砰! 结果让人沮丧,别说准头了,就连距离都没达到一半,主要是这木球太坑人了。 请问这是玩打弹珠吗? 我这一击直接打出了界,然后我看到木球又飘了回来,放在边界上,有鬼了。 “这么弱,离火坑还有大半的距离呢。”小小冷冷地说。 我只能叹气,哥不是超人,只能打到这里了,不过也没太失望,我的水平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貌似也只有这样了吧,看那边,小小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进第一个洞。 她朝火坑那边飘去,我喊了她一声:“小小,如果我输了,你会提出什么要求?” 第二百二十章 没有胜算 第二百二十章没有胜算 她看着我的一瞬间,那眼神仿佛熟悉了好多年。 “我一定要赢你,然后让你娶我。”她说完这句话,就朝火坑走去…… 我心里其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好像对不起她,可真事情从头到尾似乎都不是我的错,她从小就和我订了娃娃亲,还是冥婚!这能怪我吗,我不知道,后来依靠她姐姐入驻了我的命格,我还是不知道,这里面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也说不清楚。 刘芸和我那件事,我都觉得不是真的,你们至少让我爽一下吧? 那边小小把球推进了洞,我这边毫无办法,按照我们打弹珠的规则,这轮我可以把她的弹珠从坑里打出来,前提是我打得中。我无奈地走向自己的弹珠,这么大一个木球能打出几米远不错了,也不好高骛远,总之能三轮入坑我也就不要求太多了。 瞄准火坑,我一棍子打下去,这回好多了,蹦了十米远,超常发挥。 这一棍比较让人满意,我在慢慢适应这个游戏,可现实没有时间让我适应,小小已然领先一坑。这又不是玩弹珠的小场地,我看获胜无望还可以追着她打,把对方弹珠打的远远的也入不了坑,这个场地根本不可能那样做。 很快我又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因为我一棍子打过去貌似接近了不少,可走过去一看差距依然很大,这是角度的偏差,足足偏了十多米,是我眼睛长歪了? 干脆我就放弃追赶小小,来来回回地比较,发现不是错觉,从原来那个角度看确实是准确的,然而一过来就发现偏离很大。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光线暗的时候发现不了,可前面有火坑,我有明确的参照物,绝对错不了,这就如同海市蜃楼一样…… 等等,所谓的海市蜃楼,不就是光的折射吗? 而光线的折射……不就是鬼打墙吗? 擦,小小居然真的使用阴招了,我得想办法应付,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入坑。 被眼睛欺骗,那就不要用眼睛,以为这样就难得到我?实在是太天真了,输赢不论,我是绝不会屈服的,冷笑三声我就把手伸进裤裆里,用力扯,扯出一根线头。 走到火堆那边,我拴住了火堆旁的一棵小灌木,然后往回走,放长线一路拉回来。 不管怎么折射,我拉线肯定是直的,然后我只看前面线的方向,这样打出去就不会错。 一切都完成得很好,我的内裤也撑住了,只是线在夜晚看得不那么明显,但这不重要,我能看见自己前方的一截就可以。然后一棍子把木球打出去,拉着线向前,我就可以纠正方向,也不至于永远都打不到地方。 这次击球还是偏了一点,不过没关系,线在我手里,我拉直就知道方向了。 这个办法很好,检验了我内裤的质量,又为我一直指引方向,不枉我扯了半条内裤。 继续往前击球,我越来越靠近火坑,没几下我就已经很熟悉了,击球也有力了很多,也越来越准了,基本上打出去的偏差很小,看来任何技术都离不开一个练字。 离火坑就还有几米远,我准备推球入洞,一抬头吓尿了,那磷火正顺着我的线烧过来! 赶紧把线扯断,然而这内裤的质量太好,我拼命扯也没断,还在不断地往外拉线出来……那磷火我知道温度不高,但很吓人,谁知道会不会弄个半残破相什么的,扯着扯着我内裤就全部扯没了,下面凉飕飕的。 危机化解,我一杆推球入洞,技术已经想当娴熟,抬头一看前面的小小,她在推第二洞呢,差距有点太大了。既然我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个游戏,那干嘛不拼一下,可她的实力也那么强,我还和她有了差距,这个一坑的距离怎么补回来?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在爬,一巴掌又拍过去,感觉到硬硬一坨熟悉的感觉。 抓过来一看,果然是金蝉,这小虫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它从我手掌里跑出来,顺着我手臂往上爬,然后在上臂盯了一口。 上次我就被它叮咬过,一点都不疼,但这一次截然相反,我感觉到一股神秘奇怪的东西冲进了我的手臂,整只手臂火辣辣地疼。还以为它要毒死我呢,想想应该不是这样,那股神秘的东西虽然能让我手很疼,但同时我的力气好像也变大了,它是给我增加力气的? 把木球推进火坑里,并没有被烧掉,这火的燃点很低,光也不亮。 然后等前面的小小出坑之后,我也出坑,她都快从我视线里消失了,回头喊我一声:“不等你了,让个人当裁判,不然我们的回合对不上。” 我充满信心地说“不需要了,我马上来!” 不过这时刘芸还是跑到了这边:“我来临时当裁判吧,你信不过我吗?” 无所谓,反正有没有做手脚我赢的希望都不大,看得出来小小技术更好,我被金蝉叮一下之后虽然力气变大了,但这个不完全靠力气。前面我输得也有点多,这局没打算赢的,主要是干掉江水,整个游戏就应该不算数了。 下一步我就看不到小小了,没办法,手太疼,我也得慢慢适应。 我出坑之后可以拥有前进一步的机会,别小看这一步,现在只进了一次坑,总共有六个坑呢,到最后可以跨六步,这就大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跨到对手身边攻击对手的球。 “有没有说过,一步可以跨多大?”我问身边的刘芸。 她狡黠地笑了:“看你能力。” 我一拍脑袋,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看能力?小小一步出去得多大啊,进过的坑越多她的优势越大。我再有本事也没办法破世界纪录,而小小就不是活人,她是能飘的…… 看着刘芸的笑容我很不爽,赶她走:“你不去前面看看吗,相隔这么远,她作弊怎么办?” “对付你,需要吗?”刘芸淡淡道,“不信我,你们可以两人不分开,先打完一个再到另一个,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 我呸,这样就公平了吗,现在小小能跨两步,以她的本事一步就能跨出好几米吧? 甚至都可以直接飘终点,只是要入坑不得不停下而已,我恨恨地对她说:“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多可爱,现在变得这么无耻了。” 刘芸想当淡定:“我走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合开始,万一犯了游戏规矩怎么办?” “你就在我身边,小小那边什么时候回合结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是姐妹。” 刘芸说得理所当然,我也知道她说得对,她在这里提醒我我才能和小小对上节奏。 可我就是看她不爽:“那走远一点,我要尿尿!” 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似的:“那你随便,随时随地都可以,不用在意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尴尬了,她确实见过,我不明白,见过就见过了,为什么她这样子仿佛针对我有了很大优势似的?算起来应该不是我亏吧,是她的清白没有了,反而比我得意? 忍不住,我问刘芸:“那你觉得怎么样?” 她被我问愣了:“什么?” “当然是你见过我的那东西啊,怎么样,好用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 她转脸过去不看我,是脸红了吗? 我似乎获得了优势,连忙紧追不舍压制她:“你也说你见过,还用过,怎么能不知道?” 刘芸胸部起伏几下,最终还是说:“我只用过你的,别人的没用过,又没有比较,怎么知道你的到底好不好用!”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败者组生死战 第二百二十一章败者组生死战 这一局我毫无悬念地输了,轮到另外两队比。 第二轮是金蝉婆婆和刘芸的比试,按照实力来看,我比较看好金蝉婆婆,她可是连茅山老祖都不怕的,刘芸才多大。可是在规则之下,金蝉婆婆很多手段也不能对刘芸使用,直接攻击不允许,违反游戏规则会遭到惩罚,所以我觉得强也强得有限。 想看看她们到底是怎么撕的,但小小太猴急,直接就把我抓到小树林里了…… “我赢了,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她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很多。 我唯有长叹:“你还真是,整个游戏都还没有完全结束呢,他们还没比,最后冠军也没有出来,你又急什么呢。” “我不管,不论最后谁胜,我都赢你了。”小小根本就不管我的挣扎,“你要娶我,游戏一结束马上就开始,其他也不需要了,直接洞房……” 我不得不阻止她的口无遮拦:“打住,先别想那么远,最后我也不一定能娶到你。” “为什么不一定,你输了,必须答应我。”小小斩钉截铁地说,貌似急得都带哭腔了。 太年轻啊,我解释道:“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情况过于复杂,这个游戏要有淘汰者,最后要死人,万一我死了呢?” “不可能,你死了也要娶我,我可以留住你的魂魄,变成我一样的阴魂。” “傻瓜,那时我就没用了,江水为了发泄,不会留下我的。” 小小仿佛咬着牙说:“他拦不住我,我一定要留下你。” 我叹气:“你觉得自己有他的本事?别开玩笑了,你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小小其实也是嘴硬,听我这样说了就沉寂下来,但几秒后又抬头狠狠瞪我:“那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规则,非要死几个人才开心吗?我明白了,你是死也不肯娶我,为什么,我就算不比小熊漂亮也不差了,姐姐在学校都是校花,你嫌弃我是死人?” “你想多了,想多了。”我赶紧安慰,生怕她暴走,“我是为了干掉江水,不怕告诉你,其实江水自己也知道,他还活着我就没法混下去。” “我是他养大的,不能对他下手,但你要是对他下手我也不会管。”小小说道,“可是我觉得你没有成功的可能,现在的江水没人可以对付,我不会让你死的,最多我夺得最后冠军,可以复活一个人,你就死不了!” 看来我好幸福,她得冠军,我肯定不会死,江水得冠军,我也暂时不会死。 没错,虽然目的不一样,但他们都会救我,所以在这个游戏里最安全的就是我。 小小这边的事,不影响我对江水的计划,反正游戏没结束,她怎么折腾都是没有用的。 不管她,我赶回去还想看看热闹呢,就看见他们五个人都直挺挺站在那里等我。 “这是什么意思,不玩都等我回来?怕我逃跑?”我很奇怪,他们这么闲吗。 我怎么可能逃走,参与了游戏就必须等到结束,规则也不让我走,他们看着我干嘛。 伍松对我说:“我们比完了,败者组的游戏马上开始,就等你了。” “什么,我才过去说了几句话啊!”我有些崩溃。 就散小小罗嗦了一点,他们也不能这么快吧,刚才我花了多少时间,他们两组人一半都不到,是不是真比过了?我又看向金蝉婆婆,她朝我我微微点头,我这才知道和他们的差距有多大,最弱的肯定是我了,倒数第二是那小帅哥。 那小帅哥还喊我:“快点快点,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像话吗!” “这么急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我骂他,同时还奇怪,“是你输了吧,还有谁?” 没输他能这么急躁嘛,我猜中了,没想到我们这边三个只有我输了,伍松和金蝉婆婆都赢了,看来我们形势一片大好。现在就可以分析了,败者组应该是谁会死,我进入败者组,刘芸进入败者组,还有那个小帅哥,我们三人将进行第一轮生死战,实力最强的显然是刘芸。 所以不会是她死,我们没那个本事胜她,剩下就是我和小帅哥了。 我估摸着江水不会让我死,我是所有人里对他最有价值的,我死了他此生再也没有什么念想,听起来像是基友似的……但还有个意外,就是最终的胜利,可以复活一个人。 复活一个人是多么扯淡的事,但在这个游戏里,我们都无条件相信了。 那就看江水又多大把握抢这个冠军了,这决定了我是不是可以死。 如果我不能死,那么小帅哥这轮必须死,刘芸会帮我。如果江水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那么这轮他会让我死,把小帅哥保出来,最后四个对两个好战胜金蝉婆婆和伍松。 金蝉婆婆可是强悍的对手,江水本身套在游戏里我认为他是没有太大把握的。 所以,我极有可能体验第一次的死亡,好可怕…… 公平?悬念?基本这个时候已经解开了,相信努力奋斗的太天真,高手已经把一切决定下来,我和小帅哥两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 我还问刘芸呢:“你师父说让谁死了吗?”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啊。”小帅哥意气风发,“我们是同一门的,师父新收了我,交了好多钱呢,现在刘芸是我师姐,至于你们以前的同学关系早就不存在了,你说她会帮谁?” 他居然知道这个,我叹了口气,没理他,对刘芸说:“这种智商,最后决赛能帮你们?” 刘芸不置可否,小帅哥叫嚣着挥起棍子:“开始了,别想太多,最后我们会把你复活的。” 能不能复活还是另一回事呢,你以为大家信春哥的吗,能不死谁都不愿意死,哪怕真能复活,死一次多疼啊。我们三人摆成一排,猜拳首发,小帅哥赢了,他第一个开球出发。 砰地一击,他把木球打到了离火坑还有一半的距离。 他走了,我看着刘芸说:“你得让我有个底啊,不让我放弃治疗了你也不轻松。” 刘芸最终还是点了头:“你想的没错,我师父他对最后决战没有把握,所以你不能死。” 我这才真正松口气:“早说嘛,害的人家心里怕怕。” “记住,不能让我那个师弟看出来了。”刘芸不露声色地说,“让他有了准备,终究也会花费一番功夫,还是趁其不备的好。” “那么你那个师弟有多厉害呢?” “比一般人强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打量我,意思一般人指的就是我,我根本搞不过那小帅哥。 “以为我好欺负吗?”我冷笑。 金蝉就藏在我肩上,右手还火辣辣地疼,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要释放出来。 “你也开始吧,我在后面保护你,以免出现意外。”刘芸还真看不起我。 那么就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吧,刚才那局完全放弃,是因为我再努力适应,现在的我力量上来了,技术也慢慢成熟,没道理还不能一拼。在刘芸出手帮忙的情况下,我应该可以轻松搞定小帅哥。 他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呢,对自己的一击很满意,回头挑衅地看着我。 是时候展示自己的力量了,刚才对规则没适应,对手臂的疼痛也没有适应,所以并没有显得很强大,也是防止被身边的刘芸看出来,现在,是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时候了。 我全力击打木球,砰……居然达到了刚才小小的水平,一击定乾坤。 木球直接飞到离火坑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等着一推进洞了,这一棍体现了我强大的实力极高的水准,具备职业比赛的水平……如果有这种职业的话。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决战到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决战到来 那小帅哥看着火坑的方向发呆,然后又转头看我,嘴巴都张大了。 我昂首阔步走过去,强忍着手臂的疼痛,虽然很疼,但还能忍受,就怕不疼了我没这个力气,金蝉在我身上做的手脚肯定是有时效的。金蝉婆婆说这是个蛊,那金蝉肯定是以中毒的方式改变我的体质能力,难怪这么疼呢,神奇的是这居然不算作弊。 江水说过,只要不破坏游戏规则,有什么能力都可以用。 游戏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能用蛊,所以这个是不犯规的,但正规的比赛告诉我们,刺激人体的药物是违禁的……所以我才对这个小心翼翼,在人类比赛中兴奋剂的使用违反公平,但在他们这些特殊人群的眼里,不能使用这些能力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那我还能怎么说,人家都用特殊能力了,我用用也没什么了不起。 怎么说这蛊也是金蝉婆婆花费毕生精力才搞到整个水平的,我只是希望没有副作用。 刘芸看着我都有些吃惊,她不知道情况,正常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有这水平的吧,只有金蝉婆婆看着我微微点头,她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刘芸毕竟有实力,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开始出发,她的力量和小小差不多,天知道那纤弱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力气的,总之不会是肌肉力量,她就没几斤肌肉。 力量差不多,但刘芸的技术差得还很远,打出去没什么准头,竟然还偏了。 “你也太能隐藏了。”我看到小帅哥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爽。 “一般一般。”我知道了结果,心中十分淡定,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一轮结束,我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最有希望首先进洞,结果第二轮的时候小帅哥出招了。他力量比普通人强,但还比不上我这种用了兴奋剂的,但很神奇的是,他技术很好,在射程之内准头很高,所以他第二棍居然直接把我的球给打飞了! 我的球出界,离火坑又十万八千里,人人都怕入火坑,我们却是想入而不得其门而入。 他有这种技术,刚才伍松是怎么赢他的? 我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伍松,黑夜里,他的脑袋在一直摇个不停。 伍松的水准也是真高啊,这样的他都能赢,看来他挑的游戏没错。 我急得朝刘芸喊:“你这样还怎么玩啊,水平都不如我高。” 第二轮我把球打了回去,却没有刚才第一棍的水平,没打中小帅哥的球,也没有靠近火坑,这下局面逆转,变成小帅哥最有利了。 刘芸的第二棍,由于刚才第一下偏得有点远,她要打中小帅哥球的难度不亚于第一棍。 但她还是打过来了,还命中了! 结果刘芸的球留在了火坑边上,小帅哥的球直接被打回了起跑线…… 她也真能装啊,明明自己水平也不错,居然一直装着不太行的样子,可想而知金蝉婆婆是个多么强大的对手,速战速决居然把刘芸这样的高手给干掉了。 我惊讶,小帅哥却暴走了:“师父,你看啊,师姐胳膊肘往外拐,她帮别人!” 一切尽在掌握,我都没理他,刘芸也懒得看他,可江水不能不管,徒弟是你的,也是你坑的,好歹你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吧,他对小帅哥说:“游戏没有结束,不要停下,继续。” 小帅哥不干了:“师父,我还是不是你徒弟,这一轮输的人会死啊!” 江水淡定地说:“怕什么,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放心吧,不过是换种方法活着而已。” 差远了,怎么可能是换种方法活着,那就相当于机器人一样。 只能看到和听到,其他感觉一概没有,那不是机器人是什么。 “我不干,不干了!”小帅哥自暴自弃。 江水冷冷地说:“现在说不干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承受不了游戏规则的惩罚,那样连阴魂都保不住,我也帮不了你。” 小帅哥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抄起棍子重新上场,然而这时候场上已经全是他的敌人,刘芸毫不掩饰地帮我,不入坑,拼命地攻击小帅哥的木球。小帅哥哪里扛得住,刘芸是先入门的,学了那么多年本事,基本上她有多大就学了多久,小帅哥再怎么天才也不是对手。 所以几棍出去之后,我确立了不可动摇的优势,刘芸也不紧不慢,她只需要赢最后一名。等到最后我进完六洞以后,居然领先优势达到了四洞,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当我过了终点线的时候,小帅哥完全失去信心了,直接扑倒在地上。 刘芸他是赢不了的,所以他做什么都没有用,江水走过去到他面前说:“我来动手吧,好在我还有这个资格,放心,师父不会让你消失的。” 遇人不淑,碰到这样极品的师父有什么好说的。 江水会真心收什么徒弟?收徒是为了传承,他是准备不死的人,不需要传给谁。 小帅哥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放弃了任何动作,呆呆地看着江水,只见江水抽出一根尖尖的木刺,动作迅猛地朝小帅哥心口扎去。一切都进行得很快,江水捂住了小帅哥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看那动作就是惯犯,以前没少杀人。 终于小帅哥停止了挣扎,江水又招来四个黑影,竟把小帅哥尸体也扛走了。 刘芸正好也站在我身边,我小声对她说:“看见没有,这样的师父,你还跟着他干什么,总有一天你的命运也和他一样,趁早弃暗投明吧。” 她却仿佛没有波动:“我,当然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很有信心嘛,我冷笑:“有什么不一样?那是因为你的价值还在,你的价值就是我,如果我没了,你也就没有了价值,他如果达成了长生的目的,要徒弟来干什么?” 刘芸没有回答我,默默无语地站着,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也懒得再说。 十几年的洗脑,我知道很难把她转变过来,无所谓了,努力搞江水吧,只要江水一垮,所有压力都会烟消云散,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下胜者组六人出来了,我们将进行最后的决胜,一局定输赢。 不用分开比,六个人先后出发,最先到达的就是冠军,最后到达的死! 双方数量也是三比三,就看怎么相互配合了,好在我这边的两个盟友不弱,不是经验丰富就是实力强大,短板是我。江水那边貌似实力平均,他们的手段都很多,可能强不过金蝉婆婆,但没有短板。 其实看起来最没有压力的是他们,目的已经达到了,保住自己就成功。 江水的目的就是我,小小已经赢了我,只待游戏结束我就得娶她…… 所以,他们只要保证自己不是最后越一名,就万事大吉,争冠军也毫无意义,除非是为了救活小帅哥,但江水是那样的人吗?显然不是,如果没有必要,他根本不会全力去夺冠。 要知道对上的可是金蝉婆婆,连茅山老祖都忌惮的人物,江水失去了游戏的保护,他不会冒险硬杠的,到时候只要保住他自己,再保住小小,我认为他也许连刘芸都可以放弃。 只要他自己可以长生,其他人重要吗? 但我也不是志在夺冠,我的目标就是让江水成为垫底的那个! 把金蝉婆婆和伍松召集到一起,我低声地对他们严肃说:“全力攻击江水的球,不要害怕垫底,用出你们所有的本事,我要他死!如果有万一,你们也不要怕,我给你们垫底!”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又是鬼阵 第二百二十三章又是鬼阵 每边三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事实就是心照不宣了。 一开始就是一场好戏,我们每边一个先后间杂着开球,但一开始我们三个人都冲着江水去了,先走的在等着,江水一出发就被我们当成了统一的目标。就是攻击他的球……听起来很别扭对不对,金蝉婆婆连虫子都动用了,别人怕江水的阴魂,虫子可不怕。 金蝉婆婆虽然打得不准,但有虫子的帮忙也一样的厉害,木球无论在空中还是地面都有虫子垫着,作弊作得连脸都不要了。我又有金蝉的“兴奋剂”,伍松本身就是玩这个长大的,在我们三人的攻击下江水根本没有可能进洞,连第一洞他都过不去。 大大小小两姐妹看到这情况,也过来帮忙,老湿被人弄了,义之所在。 所以我们在第一洞就大打出手,只要江水过不去我们就会一直在这里缠着,我们拦着他进洞,大大小小两姐妹想办法让他进洞。话说保护的总干不过捣乱的,所以江水就一直没有得逞,整体水平上,双方也都差不多。 我心中焦急但没办法说出来,等江水球走开,伍松还没来得及追击的时候,我把伍松拉住悄声说:“你在干什么,没人去夺冠的话,我们拦着江水又有什么用?” 伍松一愣:“也对啊,冠军有一次复活的机会,让他们的人夺冠,我们拦着也没意义。” 他已经进过一洞,就准备往下一洞过去,忽然又问:“为什么是我,让那个老太婆去夺冠不是更有把握吗,她有虫子帮忙,不是比我强多了?” “你傻啊,她有虫子,就更适合用来拖住对付的人,对方三个都可以影响,有她拖住,你就没有人追赶了。”我拍拍伍松,示意他早点上路,别再跟我们一起搅和了。 伍松这才振奋起精神,朝第二洞绝尘而去。 刘芸她们大大小小两姐妹一愣,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结果是小小出动追击。 小小的走位更飘忽一点,一步跨得远,对这个游戏也更精通,而刘芸技术略差,适合做搅屎棍,她和金蝉婆婆两个大小搅屎棍碰上了。我则和江水面对面撕,他再大的本事在这里也缩水了很多,再加上金蝉婆婆的虫子大军帮忙,我不见得就差多少,总之捣乱嘛。 开始江水还很淡定,但发现那些虫子很讨厌地影响比赛之后也开始急了,对着金蝉婆婆就喷:“你怎么回事,还是前辈呢,不用做得这么过分吧,这么明目张胆还要脸不要?” 金蝉婆婆毫不示弱:“你也好意思说吗,一开始就想置身事外不敢参加的人,脸早就没了!” “对,说到作弊,这里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谈脸面。”我声援,“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们一个个手段都神鬼莫测,好意思欺负我吗?” 说着我一个准确击打,江水的木球咣当一下被我打出界了。 江水大怒:“你这两下子还敢陷害我,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本事,简直妄想!” 现在他不谈要不要脸的事了,我大义凛然地说:“为了世界和平,我牺牲自己也是无所谓的,虽然我不是什么伟人,但也知道要保卫世界和平,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搞个活死人,居然有了美帝打外星人的感觉,我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然后刘芸挽救他,用球撞击江水的球,使其更接近第一洞,但失败了,金蝉婆婆的虫子挡住了去路,你不能说人作弊,夜晚本来就是虫子纷飞的时刻。 说实话,虫子作弊太大,不仅是我们受影响,连前面抢第一的小小都被拖住了。 江水的阴魂再多也扛不住,虫子是蛊,有实体又不怕死,他的阴魂早被虫子大军赶跑了,鬼门的手段和蛊婆居然差不多。如果江水再没有别的办法,光是金蝉婆婆一个人就足以把他们一方全部拖住,我以前不是没有看过相关蛊的故事,但绝对没有金蝉婆婆用的大气。 一般传说里养蛊就把人弄肚子疼,大不了放毒毒死人罢了,而金蝉婆婆的蛊虫可以用来强攻的,聚起来能把一面墙推倒。而且蛊虫身上似乎也有神奇的力量,仿佛阴魂一样看不见摸不着,轻松就把什么鬼门手段对付了。 形势一片大好,照这样下去江水肯定是垫底,就连刘芸想替他垫底都不可能。 漫天的嗡嗡声叫得人脑袋都要炸了,江水已经被我们夹着,虐来虐去,刘芸的球却被虫子大军推进了洞,还在朝着下一洞走,这个时候江水终于出大招了。 两边的山坡忽然燃起两堆大火,他哈哈大笑:“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倒我了?太天真,鬼门被我灭了,茅山我也随便闯,是你们可以轻易对付的吗?” 金蝉婆婆神色也有点僵:“鬼阵?要弄这个你可没少下本钱啊。” 这老太婆挺识货啊,我对她说:“这里的不算什么,他上次就用过这一手了,把一家医院都弄得一团糟。” “把一整个医院都包在鬼阵里?”金蝉婆婆神色更难看,“那他今天搞的就不算什么了看来是我嘀咕了他的本事,也对,鬼门他都扫了,那鬼门的所有积累也全都成了他的。” “很严重吗?”我担忧地看着金蝉婆婆。 她点点头:“比你想象的严重,鬼阵连我的蛊都能控制。” 什么,这样一来我们将完全没有能力阻止他做任何事,虫子大军都成他的了? 金蝉婆婆才说完,江水就已经开始接管虫子大军,首先把他的木球送进火坑。 “不愧是正宗巫蛊,用起来得心应手啊。”江水得意道,“不过这和鬼门的手段大同小异,说起来养鬼术也是蛊术的一个分支呢,对不起,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怎么办,怎么办?”我着急地问。 金蝉婆婆虽然神色僵硬,但也没有彻底崩溃,还打趣我:“有什么怎么办的,他要杀也是杀我,我老太婆活了那么长时间也够了,你紧张什么啊,反正今天也只能再死一个。” “怎么能不急,我要能轻松活着还搞他干嘛啊?” 今天我不会死,但如果江水没人能压制,我是死定的,多活几天又有什么区别? “好了,不要急,总不会没有办法的。”金蝉婆婆淡淡地说、。 我不怎么信:“你不会是安慰我而已吧,都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首先要对付自己的虫子大军。” “我就是安慰你的。” 金蝉婆婆轻咳两声说:“好了,办法是有,可是风险很大,我不确定。” 我都快哭了:“有办法赶紧用啊,你看我不要命也要弄死他就该明白,还能怕什么风险呢?” “不是你的风险,而是别人的风险。”金蝉婆婆淡淡地说,“如果不成,会害死很多人。” 还有这种大杀器?我不禁生出了一点期待:“说来听听?” 金蝉婆婆往地面跺了两脚:“这下面,埋着一个大蛊,看守几代人了,这一代是我,原先是我的师祖养成的,但太厉害,终究没人敢用,只好我们一代代人在这里看守,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今天这架势,想赢他只有用这个。” 什么蛊这么厉害,还能是恐龙吗? 金蝉婆婆又苦着脸说:“如果把这个东西放出来,谁也控制不了,会害死很多人的,除非这个江水能和它两败俱伤,这样搞下去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我对她说:“怕什么,吃害虫的就是益虫,总之两个敌人变一个就是好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后一招 第二百二十四章最后一招 金蝉婆婆咬了咬牙:“你是对的,不再犹豫了!” 这时候江水已经把他的球弄进了坑,下面就该对付我们了,所以不能犹豫,再犹豫下去我们会被他都弄死。只要金蝉婆婆挂了,其他人哪里还挡得住江水,他简直为所欲为了。 再发展下去,恐怕就可以拍灾难片了,没准还得用军队打怪兽。 江水还狠狠地对我们说:“等着吧,我可以让你们三个并列垫底,再用冠军的机会救活一个,你们谁想活呢?” 没错,这游戏还有并列的,是回合制。 金蝉婆婆冷冷看了江水一眼,小声对我说:“是时候了,一会儿我们都会陷进去,你要准备好,控制下面那个大蛊,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什么,我来?大娘,我的水平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境界,谁都比我靠谱啊。 金蝉婆婆已经出了手,“出手”就是把手伸出去的意思,她手掌摊开,掌心处有一个虫子……是甲壳虫,貌似眼熟,很像是屎壳郎,还真是屎壳郎? 太不严肃了吧,这时候你放个拉风一点的出来还像话,不然就放一个长相凶残的,屎壳郎算怎么回事?这东西除了吃屎也没别的能耐,还指望这种虫子拯救世界? 甲壳虫被扔在地上,见地就钻,眨眼就已经入了土,只能看见一个小洞旁边一堆土。 江水在催促我们:“快点,别磨蹭了,没用的,这里已经被我彻底掌握。” 但是下一刻他就发现了异常:“球呢,木球呢?我的弹珠!这坑怎么突然塌陷了?” 没错,火坑往下陷进去,仿佛下面是一个大的空腔,火光也没了,江水跑过去看,又亮起漫天的鬼火照明。原来火坑的地方塌陷出一个大洞,江水在洞口边喊了两声,居然还有回音…… 这时候从大洞里忽然钻出了一只巨大的虫子,比人还大,长长的一条竖着冲出地面。 好恶心的虫子,身上有千节,两边有千足,波浪一样游动着,仿佛蜈蚣似的,但又不是蜈蚣。江水正好在洞旁边,被虫子的千足一把抱住,他怪叫了两声:“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鬼阵也控制不了,这些不是蛊吗?” 金蝉婆婆冷笑不语,我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但同时我感觉脚下地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拱出来似的,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 我就看到一个硕大的脑袋从地面钻了出来,好眼熟,和江水那边那个一样。 那脑袋拱出地面,一下吧我掀翻,我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呢,就感觉很多带刺的脚抱住了我,回头一看……擦,我的状况和江水一样,背后都被一只巨大的虫子抱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惊呼了几声问金蝉婆婆,“太恶心了,你也不管管,你能接受我可不能接受。” 我看到金蝉婆婆也跟我们一样,被大长虫子抱住,这一口咬是咬下来…… 她淡定地说:“别瞎喊,别挣扎,那没有用,刚才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这蛊我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所以在阻挡了他的同时,我们也陷入危险,你要冷静。” 冷静个屁啊,现在好容易我见鬼不怕了,居然开始玩虫子,这也太恶心了好不好? 被鬼弄死的大不了是吊死窒息,掐死,吓死,或者意外受伤致死什么的,但如果被这么大的虫子吃了,比那个感受恶心得多。好好想喊金蝉婆婆住手,可惜她也没办法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从了江水呢,现在要是有什么自杀的办法我一定用。 我错了,死在江水手上,好歹还让我洞房一次。 江水也不甘心:“不可能的,鬼阵都控制不了,你怎么可能有这种水平?” 金蝉婆婆呵呵笑道:“我也控制不了,如果能的话,你以为我到现在才用?” 江水是彻底急了:“那怎么办啊,你得想点办法,我不能忍受被虫子啃了,要不我撤掉鬼阵,你也让这东西走开,咱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也是这意思:“既然江水那么有诚意,咱们就……” 金蝉婆婆却摇头:“晚了,我没骗你没,这些蛊我没办法控制。” “你这个疯婆子,想带着我们一起埋……” 江水的话才说一般就没了声音,我朝他那边一看,他没了,那只大虫子也没了? 怎么办,我不太敢动,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颈的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的,我感觉大虫子的复眼一直在盯着我脖子看,它一口下来绝对能咬掉我的脑袋。这不算恐怖,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可在死之前,我的头要伸进大虫子的嘴里,这猜是最恐怖的…… 我不要这样,不求死得惊天地泣鬼神,也让我留个全尸吧,再不济也别让虫子舔我。 忽然我感觉到了向下的力,身体被往下一拉,我眼前就黑了,连鬼火都看不到。 应该是那虫子把我抓着带到了地下,这天杀的要干什么? 估计是比刚才我胡思乱想更可怕的事,我接着脑补,也许这下面有一大窝虫子,这条大的要把我带回去喂小的?更恐怖的事情来了,让小虫子吃我,比大虫子一口咬掉我的脑袋更恐怖,我意识到刚才是我的脑动太小了,还有大惊喜在等着我们呢。 想想那无数小虫子啃噬我身体的场景…… 一下死了还好,但我估计死不了这么快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脚没了,手也没了,皮没了,肉也没了,剩下骨头和肠子……拼命让自己别想这些,听说有人可以嚼舌自尽的,不知道靠不靠谱,我原本不相信,那么多人被割了舌头都能活,咬舌怎么可能死人? 不过现在我想试试。 看不到江水了,也看不到金蝉婆婆,早知道就不让她使用这种招了。 再次重申,我不怕死,但没想到这么恶心。 到了地下,我什么也看不见,本来就是夜晚,还被拉进了深深的地下,我没指望能看见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动,沙沙的声音就是那大虫子在钻,下面肯定像蚂蚁窝一样复杂,怪不得金蝉婆婆什么都不怕,她就住在这恐怖地狱的上面,谁来挑衅她都能带着一起坑了。 忽然我眼前鬼火亮起,仿佛有什么人影出现,没等我看清,那人影就扑了过来。 是哪里来的大侠吧,这大侠手里拿着一把好像剑一样的东西,直接刺进了大虫子的脑袋,大虫子居然一下就不动了,抱着我的手也顿时松开。不是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就算是蛇,挂了也不会马上放松,看来这位大侠有两手,本事非常大。 我掉到地上,碰到了光滑的泥地,显然这不是临时挖的,已经被虫子走过无数遍了。 爬起来我就想对大侠表示感谢,不管他是什么,都比虫子可爱多了,哪怕是死人诈尸呢。但我看清那人之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是江水,居然是江水救了我! “怎么,不表示感谢吗?”江水看着我淡淡说,他身后跟着鬼火亮点,很拉风。 但我知道他不是英雄,救我也只是为了再次弄死而已,所以我对他说:“我就不客气了。” 江水冷冷说:“你们这到底弄的什么手段,看得出来,你们连自己也陷进来了,为了杀我有必要这么拼吗?” “死在你手里,我没垫背的啊。”我弱弱地说。 江水又冷笑:“那也总比被这些虫子吃掉的强吧,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 虽然我和他是仇敌,但不得不承认,这次他说得对。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可怕的蛊 第二百二十五章最可怕的蛊 金蝉婆婆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啊,出了一招自己都没法控制的大招。 问题是你早点告诉我,我好自裁啊,留着命是享受的,不是活着恶心的,如果活着被这样恶心,提前死了也是一种幸福。当然金蝉婆婆可能不在意这些,她一辈子都和虫打交道吧,我们看虫子个个恶心,她的话,我怀疑都能分出虫子哪个帅一点哪个酷一点。 “啥也不说了。”我对江水挥挥手,“先把我带出去再说。” 没跟他客气,反正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全世界若只能救一个人,他肯定选择我。 然而他对我说:“救不出去,现在我也出不去。” “虽然我看你不顺眼,但也别用这种话忽悠我好不好?”我不信,“刚才怎么下来的,我们就怎么上去呗,你又不是没有鬼火照明,还养着一大群阴魂呢,让他们下来救我啊。” “我的鬼阵影响不到这里。”江水摇头说,“如果能救你,还用得着你自己说?这里面是蛊的地盘,我能感觉到有一个大蛊在里面,它的气影响了我,比鬼阵还强大,没想到这疯婆子还养了这种东西,我都没她疯。” 我大惊:“到底是什么,是刚才把我们抓下来的虫子?” “当然不是,刚才那些只是小喽罗。”江水手一挥,鬼火就星星点点撒了出去,“你自己看看,这下面像迷宫一样,而我们下来的洞口又都被封死了。” 借着鬼火的光,我看到一个朝上的洞,再往上,我看到一条大虫子的肚皮徐徐而过…… “那我们怎么出去?”我反而比江水更慌了。 江水说:“按照我的经验,所有的阵都有一个阵眼,不破掉这个的话,硬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阵眼就是最关键的地方,相当于人的要害,这里的要害就是那个大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也很可怕,找找那个老太婆,也许她知道什么。” 好嘛,现在敌我都有些混乱了,江水这么说话好像我们是一边的。 不过他说得也对,找到金蝉婆婆才有办法,我们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我又问江水:“这个什么蛊你也没办法吗,最多再玩个游戏把它坑了。” 江水摇头:“游戏的威力确实很大,但规则是有限制的,再说现在已经有一个游戏在运行,我不能再开一个,规则是有可能相互影响的,到头来自相矛盾就麻烦大了。” 没错,两个游戏的规则有可能会冲突,而且规则都那么强硬,江水有可能把自己坑死。 我怂恿他:“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原本不是你的能力,你有那么熟悉吗?” “你当我傻呢。”江水不吃这套,“我才不会轻易尝试让自己创建的两个游戏同时存在,有机会你可以让小熊试试,不过机会不大了,这次我必须要把你带走。” 说什么大话,有本事先把眼前困境对付了再说,人家金蝉婆婆也不是水货。 然后我们俩就站在这里不动,片刻之后我尴尬了:“咱们是不是该随处走走?” “急什么。”江水淡淡地说,不愧是高手,这个时候依然稳得住。 又过了片刻,一点鬼火飘来,江水伸手拿住,然后微笑:“走,我知道那老太婆在哪里了。” 好神奇的手段,怪不得他师父会被他坑死呢,这本事就好像放卫星一样。 刚要走,江水又拉住我:“等等,大大来了。” 他说的是刘芸吗?不过这个小名好尴尬,据我了解,“大大”在某些方言里是别的意思。 很快,刘芸果然出现,她还真是忠心啊,我却好伤心,身体给了我,灵魂却是别人的。 “你来干什么?”江水也很不满意。 刘芸此时乖多了:“我怕师父会遇到麻烦,多个人总会多一些办法。” 江水凝重道:“那可不一定,在这里连我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出现,那个老太婆很可怕,如果没有游戏规则的能力,我都不敢和她作对,她传承的是远古的巫术,连她都没办法对付的东西谁都没把握。” 刘芸依然坚决地说:“没关系,我不会成为师父的累赘,关键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看不惯她这个样子,是非不分认贼作父,虽然从小把她养大,但也害了她妹妹啊,现在居然也有这么愚孝的人,是不是央视教的?她这样还会害死很多人,但我也拧不过来。 江水带着我们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金蝉婆婆,他这卫星也没乱放。 金蝉婆婆好像受了伤,跌坐在地上喘气呢,看见我们过来,勾起嘴角大义凛然地笑了笑,江水首先说话:“我们之间先停止好不好,你看,大熊不愿意被你拉着一起死,没必要搞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想害任何人,大家还是有商量的嘛。” 他也好意思说这种话,没想害任何人?这一路走来,他做过多少坑爹事了? 普通人看不上眼,就说茅山,也被他坑死了很多高手,长老数量严重缩水。 我得和金蝉婆婆解释:“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只是对虫子……” 金蝉婆婆打断我说:“现在说别的没用了,我们进到这里来,就不可能还活着出去。” “那你说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江水问道。 “说了也没用,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金蝉婆婆慢慢站了起来,“这里养着一个大蛊,前所未有的厉害,这是蛊术的最巅峰,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 “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嘛。”江水不满,“到底有什么来历,你不告诉我们?” 我有些尴尬地说:“为难的话,就不要说了。” “有什么为难的,只是没有过详细记载,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厉害。”金蝉婆婆又说,“知道远古时代有不死民吗?” “不死民?”江水想了想,“听说过,但记载中也只是说有而已,实际上是个什么东西并没有详细说明,还有个不死国呢,这到底是什么?” 金蝉婆婆笑了:“其实,你鬼门对这些也应该知道,想达到不死,首先要死,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你自己不就是这样的状态吗,只是你还没有真正练成而已。” 江水突然大惊:“你是说,这里有个人已经修成了鬼道?” “鬼道是鬼道,但不是人。”金蝉婆婆说,“很多东西其实都可以不是人,蛊的范围比你鬼门的大,人有命,万物皆有命,人有鬼道,其他东西就没有鬼道了?同样有,这些就是蛊,你可能明白不了,但鬼道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神秘的,我们也不会去练这个。” “为什么,鬼道不是很厉害吗,可以永生!”江水急了,仿佛信仰被人亵渎。 金蝉婆婆冷笑:“是吗,其实永生很容易,你到我这里来,我把你当蛊养着,就可以永生,只要一直都有供养,你不会消失,但同时你也是没有命的,和行尸走肉没区别,石头都不能永远存在,可想而知你的代价得有多大。” “我不信!”江水冷冷道,“既然你没练过,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鬼道在蛊的身上与在自己身上能一样吗?带我去,我要亲眼看看那所谓的不死民,到底是什么一种东西!” 江水都折腾一辈子了,金蝉婆婆要把他一辈子努力说的一钱不值,确实太损。 金蝉婆婆叹了口气,摸摸脚上的伤说:“不是我不想带你去,因为这里面我也没来过,所以这里面的东西我也没见过,是我师祖养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堵肉墙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堵肉墙 不是我没文化,我觉得金蝉婆婆在骗人。 不死民在山海经中有记载,却没有更详细的记载了,只说过有这种东西,他们到底是不是古代大巫养出来的蛊没说,他们有什么特点到底多厉害也没说,就提到有那么回事。 如果真的很厉害,早就大书特书了吧,并且提醒人们不要轻易接近。 江水这么一问她果然心虚了,都不敢把人带去瞧瞧,这么厉害就把江水坑死啊。 而且金蝉婆婆自己都没来过,肯定就没见过这里面的东西,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厉害的? 井里的青蛙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呢,结果呢? 刘芸首先不服了:“师父,让我来找,这些东西谁都学过,有什么神秘的。” 江水点点头,我羞愧地低下头,真没学过啊,也没有哪个公司招人的时候有这要求啊。 刘芸就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罗盘,拿着到处比划,嘴里还嘀咕:“这是在山腹里,依照地势,这就是个……” 我懒得听了,打断道:“我说,这里是地下,一个通道只有前后,你比划那么多方向干什么,不是往前就是往后,莫非还有谁可以打洞进去?” 刘芸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好吧我是不懂,江水也有意见:“你不懂就闭嘴,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无趣地走到一旁,金蝉婆婆就在身边,我问她:“真是我不懂吗?” 她郑重地点头证实:“确实是你不懂,不仅有前后,还有岔路的,计算方位必须时刻观察,在各个地方计算出来的结果都不一样。” 还计算呢,数据都没有,我也不管这个了,问金蝉婆婆:“这里真的可以坑死江水?” “喂,我还在旁边,讨论这种事情你不能小声点别让我听到?”江水不满了。 我和金蝉婆婆都没理他,金蝉婆婆说:“怎么,你不是怕死吗,还想着这个干嘛。” “不是怕死。”我和她解释:“我是怕被虫子咬死,死相不太体面。” “有区别吗?”金蝉婆婆没有听懂。 我再解释给她听:“如果能把江水坑死的话,我就请你现在杀了我,最好用麻痹性的毒药,那样没有痛苦的感觉,你们养蛊的不是最拿手这个吗?” 金蝉婆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是不知道的,但连我师祖都没办法控制的东西,当世也没有谁斗得过了吧……” 那边刘芸有结果了:“找到了,师父,您看是不是这里?” 江水过去看了看罗盘,也没有十分肯定,就说:“试试吧,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看着办。” “不走,你们去试试吧,我走不动了。”我说着就赖了下去。 江水居然也没等我,带着刘芸就走了,金蝉婆婆连忙把我拉起来说道:“为什么不跟着,我有伤都跟得住,你看起来好多了。” “你不会没给自己留后路吧?”我惊讶地看着她,“按照剧情模式,你应该是知道这里面怎么走的,然后趁单独的机会逃走啊,现在就是好机会,记得带上我就好。” 金蝉婆婆摇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逃离这里,没骗你,也没骗他,他也知道。” 这么厉害,高人相互间都是这样心照不宣的吗? 我惊叹道:“还以为只有我不怕死,没想到前辈也能舍生取义,晚辈佩服!” “你少来。”金蝉婆婆淡淡道,“其实,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活着出去,江水的判断是对的,找到那个大蛊才是真正的要害,其实有一点还没说,蛊都必须是有主的,那个大蛊还没有主人。” “什么意思,就是说厉害是真的,但可以被人掌握?” “不,可以被人掌握的话,我早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金蝉婆婆说:“但是有可能被你控制,我没跟你说过,你的体质很特殊吗?” 我不明白:“那又怎么样,就算我身负先天灵脉还会九阳神功,人家也不一定鸟我,难道里面埋着的东西还能给我做身体检查?” “反正都到这里了,你试试不就明白了?”金蝉婆婆也不过多解释,“你要是成功,就可以把江水真正消灭在这里,如果你也成功不了,那么我们都没得救了。” 那还能怎么办,跟着江水呗,我扶着金蝉婆婆动身,远远跟在江水和刘芸后面。 找到那个什么蛊,就是江水的死期,不管我能不能控制,如果我控制不了,那也是我的死期。但找不到的话,我们也得死,这里就是一个险地,总会遭难的,得先下手为强。 没多久,前面的江水停住了,等我们上去发现,有三条岔路。 “该往哪边走呢?”江水看着金蝉婆婆问。 金蝉婆婆根本没理他,我不耐烦地说:“不是很明显吗,应该走中间这条。” 江水不理我,对金蝉婆婆说:“你不说,我就让你在这里就结束,别以为没你我就出不去了!” “你有这个本事吗?”金蝉婆婆冷冷道。 江水冷哼:“你还不是靠蛊,就不信你在这里还能带着蛊,而我可以……” 话没说完,一只小蛇出现在金蝉婆婆手上,似乎就是那条钻我被窝的,正缠着金蝉婆婆的手腕吐信子。江水看见就声音一滞,没敢再多说话,两位高手气氛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我连忙跑到一边准备看热闹,然而江水又怂了,问我:“那你是怎么看出是中间这条的?” 靠,拿我当台阶下,我懂个屁啊,你那么能耐,刚才还拿罗盘神叨叨地计算呢。 我是人类,当然只能靠现象分析:“看这里,中间的通道很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什么东西通过导致的,旁边两个就好像很久没有人碰过一样,这么明显你们总分得出来吧?” 江水看了刘芸一眼,刘芸犹犹豫豫地点头……原来他们也没整明白啊! 然后江水指我:“你先走,我们在后面跟着。” 那感觉,就像是给鬼子趟雷阵一样,那我能说什么呢,先死后死都得死,走吧。 我没有金蝉婆婆那么强势,不和他一般见识,毅然走在了前面,然而事实证明我是错误的,没多久通道就走到了尽头,我们面前出现一堵墙。 “走不通了,就往回走,这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给自己找台阶下。 “等等,这堵住通道的墙怎么会动?”刘芸忽然疑惑地问。 我也看向那堵墙,还真的会动,我在最前面,伸手过去按了按:“好像是肉……妈呀,居然有一堵肉墙,我们不会是在什么动物的肚子里吧?” 连我都被自己的结论吓坏了,金蝉婆婆就用手摸了摸通道侧面,然后说:“不是,旁边是泥土,不信你们摸摸。” “可前面这堵墙怎么这么软呢,我摸着就像是肉墙。”我让过路,想请他们来摸摸。 谁知道他们三个转身就跑,我不解:“干什么啊,我没骗你们!” “快跑,那面墙动了!”金蝉婆婆跑出几步才叫我。 擦,我转身一看,居然是真的,那面墙正在朝我蠕动,太恶心了,这好像也不是什么肉墙,而是一条巨大的蚯蚓!老太婆的小山包真是肥,连这么大条的蚯蚓都能养出来。 “你们等等我!”我再后面喊,“江水,我要是没了,你邪术怎么办?” 江水头也不回:“没事,那游戏还没结束呢,最后我可以把你复活!” 真是没义气啊,居然这样就跑了,复活是复活,但我被吃进去肯定很恶心,闷死在蚯蚓肚子里这种死法……我决定了,蚯蚓敢碰到我,我就试试嚼舌自尽! 第二百二十七章 带套进洞 第二百二十七章带套进洞 事实证明我跑得比蚯蚓快,不过我还是奇怪这么大一条肉虫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他们都比我淡定,等我退出这个通道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在讨论该如何通过了,今天最灵异的事情就是这个,没有之一,他们难道都不带脑子的吗,还是说已经玩游戏玩傻了? 我不得不拦住他们的对话说:“诸位,前面有条大肉虫子拦着我们,哪怕是死的,这条路也算是堵死了,难道你们还想挖着肉过去?这绝对比挖土容易不到哪里去,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改道,走旁边两个,第二条路是回去,原路杀回去,江水你不是轻松干掉两只大虫子吗?” “改道不行,只有这条路是对的,其他都是死路。”刘芸斩钉截铁地说。 她还真的能掐会算啊,既然这么肯定,刚才为什么让我来指明道路? 江水也说:“现在我可不会去,里面的东西很厉害,很难得,居然能抗我的鬼阵,还是无主的,说什么我也要收下了再走。” 他这么有自信,这里面的东西连鬼阵都不怕,他打算怎么收服? 看来江水还有别的杀手锏没用啊,否则这自信从哪里来? 金蝉婆婆在冷笑:“太异想天开了,这东西在我这里几代人都没有收服,你凭什么?” “谁知道,也许你们差点本事。”江水毫不掩饰地说。 人总是会被某些东西迷住眼睛,就是贪,看来江水也少不了这毛病,看见这里面的东西比鬼阵还凶,就想着据为己有了。不过比鬼阵还厉害的东西确实值得冒险,也许江水还藏着什么底牌我们不知道的,反正不是我的事,这个逼我不装,可我怎么出去? 金蝉婆婆刚才对付那个虫子已经受伤了,在这里面她的蛊术显然被里面的大蛊压住。 靠谱的也只有江水了,不指着他我们也没办法出去。 “那你打算怎么过去呢?”我严肃地问他。 江水就对刘芸招了招手:“拿出来,是时候用到了。” 还带了法宝?那为什么刚才对我们的时候没用,果然是仁慈吗? 刘芸就在她的背包里掏了掏,拿出几件东西来,江水介绍:“裹尸袋,轻薄结实耐用,我买的质量很好,卷起来携带也方便。” 现在拨打电话只卖九九八?我就不懂了:“你拿这个毛用,难道想弄死那蚯蚓然后挖肉过去?用这裹尸袋装肉运出来?别整了,这里面就我们几个,你看谁能干苦力活的?而且金蝉婆婆在这里不能用蛊术,我就不信你在这里能用鬼门的手段。” 他鬼门的人准备几个裹尸袋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可这个时候裹尸袋能派什么用场呢? 除非他告诉我这是什么乾坤袋,能把巨大的一只蚯蚓装到里面去,或者喊一声能装进去的也行……显然都不是嘛,我就不信他能把神话里的东西给整出来。 江水摇头说:“不是给蚯蚓用的,是给我们用的。” “我们?”我更是纳闷,“你是要把我们几个毒死,然后装在袋子里给蚯蚓吃毒死它?那谁来帮你挖肉啊,再说了,这裹尸袋它也不能消化,吃了消化不良还是堵着你。” 江水说:“你误会了,我不会毒死谁,我们利用这裹尸袋,把自己装里面,然后从蚯蚓的头部钻进去,再从它尾部排泄出来,这样我们就能过去了。” 他居然可以天真成这样?我遗憾地拍着他肩膀说:“江水啊,你是不是奇葩故事看多了?” “什么?”他仿佛很惊讶的样子看我。 我说:“那种扯淡的剧情你也信,什么被大蛇大鱼吞进肚子里还能活着的故事啊,都是骗人的,博眼球赚点击率的,进去了没空气不得憋死?这蚯蚓那么大,少说也得百多米,你不是活人可以不呼吸,我们要爬过去可是要剧烈运动的,不出十米就憋死了,我不干!” “没事,可以不用动。”江水说,“它会自己吞的,蚯蚓又没牙齿你怕什么?” 我还是不信:“你怎么知道它吃了就来得及把我们拉出去?” “放心,我在最前面,会把你们拉出去的。”江水保证道,“我来爬,你们跟着就好了。” 扯淡嘛,他一直这么害我,能信他才怪了,哪怕我们智商才有三岁也不会信这个。 谁知道金蝉婆婆也说:“好,就这么办!” 我愣了,你是不是傻啊,老年痴呆啊,江水这么邪恶的人,让他学习雷锋? 金蝉婆婆趁着偏过头的机会对我眨眨眼间,这意思是她有后手?也罢,这个时候退缩恐怕江水也不允许,我们出去就直接把他落下了,最后一个可是要死的。 那就试试吧,我们先做了个测试,用细绳绑着一个重物扔过去,让蚯蚓吃了。 然后抓住细绳感觉上面的拉力,果然吞得很快,线一下子就被放出了几十米。 看起来效果很好,前半段就让蚯蚓吞,后面看江水爬得有多快,这得有个几分钟吧,估计时间更长,裹尸袋可以提供一些空气,几分钟还是能撑过去的,关键是几分钟够不够。 说走咱就走,江水先走了进去,刘芸垫后,怕我们跑了。 我拉住金蝉婆婆问:“你是不是还留着什么大招没用,别进去出不来啊。” 金蝉婆婆对我保证:“放心吧,我保证你能活着出来。” 那好吧,我信她这次,随后跟了进去,到了大蚯蚓头部,江水用绳子把四个裹尸袋连起来,先让金蝉婆婆进去,然后是他,然后再是我,最后是刘芸。 用人盯人战术控制我们,反正我除了跟着也没什么指望,一个人逃不掉啊。 进入裹尸袋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最后感觉钻进了一个柔软的可蠕动的地方,跟那啥似的,套个套子就让我们往里钻,嗯,好紧……这肯定就是蚯蚓的食道了,不停蠕动着把我送进去,速度还挺快。 根据我默默地估计,一分钟时间就停住了,貌似还挺快。 我憋气的时间大约也就是一分钟,不过具体得看情况,周围有没有水压什么的,所以说我的水性并不好。不过袋子里还装有一些空气,我还能继续往下撑,但愿江水能快一点,否则我憋死了你拿什么玩邪术? 蠕动停止,拉力很快就来了,江水开始干活,速度居然比蚯蚓蠕动更快。 最后我也不知道过多久了,别憋得昏昏沉沉的,都想咬撑破裹尸袋出去的时候,豁然开朗,周围也没有了什么腔壁的压力,也不紧了,应该是江水把我拔出来了吧。 有人帮我打开袋子,浓重的土腥味就冲了进来,怪事,蚯蚓堵着洞口呢,这里面能有空气? 我从袋子里钻出来,江水的鬼火点亮了土坑道,我们都平安通过。 看见金蝉婆婆我问她:“这里面空气哪来的,我们不会被憋死吧?” 金蝉婆婆就对我说:“没事,不是到现在都没问题吗,你就别多问了,这方面我懂得比你多,说没事就没说,我也不想死在这里啊。” 真的没事吗? 这时候江水说:“这里面虽然有空气,但是空气里有毒,人是进不来的。” 我被他说傻了:“有毒?那我们几个怎么会没事?” “当然没事了,我们是干什么的?”江水不屑地说,“我不需要呼吸,这老太太也不怕毒,我徒弟当然不会被毒死,那多丢人,至于你……” 对啊,我怎么就没事呢,这种腐臭的地方我绝对会被毒死。 江水看着老太婆说:“有她呢,她会让你死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童蛹 第二百二十八章童蛹 老太婆不会让我毒死,可她是怎么做的呢? 从开始到现在她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啊,就是刚才……刚才金蝉咬了我一口,让我变身麒麟臂,可能跟这个有关呢。我感觉到身上什么东西在爬,摸过去发现是金蝉,于是我没吭声,这小家伙虽然我不看好,但关键时刻总会有点用,可以出其不意。 “往前走吧,不需要担心。”江水说,“这里既然是人搞出来的,就一定可以让人进来。” 但愿是这样吧,江水是仗着自己不怕死,还让我们三个活人陪着他一起玩,活死人就这点好处,让我成为活死人我是不干的。你看人家加勒比海盗,活着就一点意思没有,绞尽脑汁要回去归还金币。 往前走大约十多米,我们就遇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空间。 其实是往下走的,并且有人挖出的阶梯,江水的鬼火跟着,里面应该有空气。 这是个过度的密室,我们看到对面还有岔路,但密室的中央放置着一个东西,像是个大西瓜?我仔细看了片刻,才发现那不是西瓜,而是一个大蛹,不知道这蛹里到底是什么虫,正常情况下没有虫的蛹有这么大,但在这里不好说,因为连蚯蚓都这么大。 “那是什么?”江水问金蝉婆婆。 金蝉婆婆不鸟他:“干嘛问我,我也是头一次下来,对这里面好奇着呢。” 她确实是好奇,从头到尾都不是江水强迫她下来的,恐怕在这里江水也不敢强迫她。 这就是江水必须下来的原因吧,他怕金蝉婆婆从这里面拿出什么吓人的宝贝,过来至少可以捣乱一下,对了,现在游戏没有结束,我们相互之间是不许直接动手的。 一个二个的都很有心机啊,我一个江湖菜鸟哪里玩得过他们。 刘芸要往前走过去看看,被江水拉住:“你别过去,我去看看。” 还算有点良心吧,刘芸过去很危险的,而江水就是个活死人,他对很多攻击都免疫。 于是江水走过去,伸手去摸那个蛹,没反应。 他要拿起来看,忽然啪地一声响,那蛹居然裂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小孩脑袋! 纵然江水自负,他也马上把手缩了回来,摆好架势紧张地看着。那小孩脑袋开始往外钻,露出脖子,脖子很诡异,很宽,半透明的一块,里面能看见骨头,骨头也好像排骨一样。 再往外钻,就看见了孩子的身体,我的天,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螳螂,只是没有两把刀而已。江水看了又看,显然也是很诧异的,虽然表情上没有显露出来,但我知道他表情也不丰富,有这个架势也足够重视了。 他回头过来看金蝉婆婆:“这是你们的手段?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和鬼门差不多,就是用了虫身而已,看来我们还是挺有渊源的。” 看不出来,金蝉婆婆也挺邪恶的,干这种事比鬼门更不能让人接受吧? 我记得现在克隆人的技术都遭到质疑了,她还拿人来跟虫子接到一起,真是很反人类。 金蝉婆婆却泰然说:“可不是我干的,哪家都有好坏,我只是守在这里。” 她这是要洗白吗,我还真是看不透她啊……就从没看透过,也许人就不该分什么好坏,对了他的胃口符合了他的利益,你们就能做朋友,反之就是相互撕逼,鬼知道谁好谁坏呢。 大家都是为了自己,谁都高尚不到哪里去。 “那么这个东西叫什么呢?”我问金蝉婆婆。 她也想了想才说:“我们把这些东西都叫蛊,这个叫童蛹,没什么不一样,害不害人是看他生前你有没有害他,而不是死后,死后就不是我们这边管的了,跟这个世界没关系。” 很合理的逻辑,就是不太符合传统三观,怪不得他们这种人都要遮遮掩掩的。 “我就从来不会给自己找这些借口。”江水笑道,“现在我关心的是,这些东西会干什么呢?” 金蝉婆婆后退了一步,我看到也跟着后退了一步,结果江水也吓得退了回来,刘芸也跟着退……然后金蝉婆婆笑了:“干什么呢,这些不是我弄出来的,我也没进到过这里,哪里知道会有什么情况,你要是害怕,我先过去怎么样?” 江水没说话,不置可否。 然后金蝉婆婆就真的就往前走了,可她走就走了,居然还拉着我:“一起吧,我一个老太婆腿脚不快,关键时刻你还能拉着我一点,别怕,活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纠结,这老太婆到底可不可靠? 她再怎么样也比江水可靠得多吧,我不确定她能对我做什么,但我确定江水肯定要对我做什么。所以我还是勉为其难地跟她走了,千万别是把我引进去喂虫子的,一点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我们走过那个童蛹,小孩的脑袋看着我们,一直跟着我们转,微微张开嘴,可以看见尖利的牙齿。我总感觉着东西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我,于是装着很不在意它的样子,慢慢走过去,那样子太畸形了,谁要生出这样的孩子来非得吓死不可。 很快我们就走过了那个畸形,它也只是看,并没对我们下口。 前面又是三个通道口,不用我考虑,金蝉婆婆选择了最左边这一条进去。 进去的时候金蝉婆婆低声跟我说:“这些童蛹都是很凶的蛊,但破蛹出来的时候会发懵,这个时候只要不攻击它,不碰它,它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只要攻击它,就就遭到疯狂的反击,直到它再次杀一个人,用人来造蛹,再次沉睡。” 好酷,那不是和宝剑似的,出鞘必沾血吗? 这么说它现在刚刚沉睡起来,还懵懵懂懂的,不会杀人,等清醒一点了还是会动手。 跟人似的,早上起床会发呆,真是有意思。 此时金蝉婆婆一伸手,手掌上就出现了一只……蚊子? 这蚊子好大,仿佛蜻蜓一样,但是很细,身体细长,脚细长,翅膀也细长。 老太婆手一抖,蚊子就飞了起来,飞向那个童蛹,老太婆又拍我一下:“快跑!” 鬼知道怎么回事,她说跑就跑呗,这里对我也完全陌生啊,当然听她的,但她这意思……是要坑后面的江水?可她怎么就知道童蛹不会来追我们呢,看来之前说她不能在这里面使用蛊术纯属瞎掰,太能装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坑掉江水。 没有了江水,我们就没有鬼火用了,但没事,金蝉婆婆放出萤火虫也是一样的。 真想不通,她那一身单薄的样子,怎么随时都装了那么多虫? 往前跑了大约十多米,当然还是向下的,通道还没走到头的时候,金蝉婆婆就拉住了我:“停下,前面还会有童蛹,一共有九个,别去得太急,缓一缓。” “怎么,你选的路不对吗?”我着急地问。 “不是不对,是没有不对的路。”金蝉婆婆笑着说,“这里无论你怎么选,都必须经过九个童蛹,所以选路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等他们闯了再说。” 我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跑到我们这里来,万一他们追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又不可能在游戏没结束的时候杀人,怕什么?”金蝉婆婆不屑地说,“就算他要动手,这里不受游戏约束的话,我也有把握将他留在这里。” 简直太好了,江水,你的末日到了,今后再也不能找我麻烦了! 现在我的心,简直和过年……不,过完年一样舒爽。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斗蛊 第二百二十九章斗蛊 我就蹲在坑道里听动静,只听见砰砰的声音,并没有听见鬼哭狼嚎。 江水和刘芸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不可能像恐怖电影里主角一样鬼哭狼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最多就挂了,我也不能指望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不过那声音听得可是惊心动魄啊,完全就是动作片里去掉对白的声音,看起来江水还是有点水平的,竟可以纠缠那么久。 然而两分钟以后,金蝉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过去,就着萤火虫的光芒看见坑道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洞?怪事,我刚过来的时候两边都没有洞的,是我眼花? 我就问她:“哪来的洞,你知道这里有别的路?” “我当然不知道。”老太婆一边自己进去,一边拉着我进去,“这个就是我刚才临时挖出来的,等他们过这里的时候也好躲一躲,让他们去碰前面的童蛹,第一个童蛹醒过来之后,其它的也会接二连三醒来,一共九个,很难对付,让他们打头阵吧。” “不是,你刚刚……怎么挖出来的洞,我都没听到动静。”我觉得很神奇。 金蝉婆婆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说:“很多虫子都擅长挖洞啊,你看。” 我看到了,是蚂蚁,可这的动员多少的蚂蚁啊…… 我们钻进去,这里面的空间不大,蚂蚁还在忙碌,替我们遮上薄薄的一层土“门帘”。 好神奇的感觉,我就没见过白蚁和其它黑蚂蚁协同工作的,这样子的一家亲让我感觉很诡异,旁边的金蝉婆婆好近,我提醒她:“别碰到我,你身上到底有多少虫子?” 她淡淡道:“哪有蛊全都带在身上的,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你不是说自己没进来过吗,难道是骗人?” “也没全都骗人,我没过童蛹这一关。” 蚂蚁堆成的“门帘”并不厚实,还是能透光的,金蝉婆婆就让萤火虫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又处于封闭的环境,我真有一种被活埋的感觉,幸亏我没有那什么恐惧症。 这个时候能喘气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我也没问,这个时候不好说话。 很快,外面就出现光芒了,是江水的鬼火,他们果然也跟来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过去,一个,两个,三个…… 很好,就是他们师徒两个还有那个童蛹,等脚步声过完,金蝉婆婆就笑道:“这个时候九个童蛹都应该已经醒了,他们这么闯麻烦会越来越多的,等着吧,先跑的不一定能先到。” “那我们要等多久?”这样的地方我呆不住,仿佛随时会憋死一样。 金蝉婆婆淡定地说:“快了,再等等,只要他们不再跑回来,我们就可以出去。” “万一他们挂了,我们出去不是要面对九个童蛹?”我有些害怕,好吓人的熊孩子。 “那你可小看他了。”金蝉婆婆平静地说,“别以为他就那个游戏厉害,没点水平的话,他是怎么灭了自己的师门的?再说,我也未必就不能对付童蛹,先走着瞧吧。” 又等了片刻,我们两个钻了出去,这时伍松和小小也早该到终点了吧,不知道他们是谁先到的,没准等下还会跟进来,游戏真是乱套了。 出了小洞,金蝉婆婆就大步往前走,我一惊一乍地拦住她:“先听听动静吧?” “没有必要,你以为我这么多眼线不会事先侦查吗?”她依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也对,我居然和一个高人提这种建议,蠢到家了。 很快我们走到下一间地室,这里的空间和刚才一样宽敞,中间有些残碎的壳,应该是这里的童蛹也破蛹而出了。不过周围一片安静,应该是江水他们已经过去了,这里的童蛹也追着他们去了吧? “高,实在是高!”我对金蝉婆婆竖起大拇指。 然而她的脸色不对,似乎出了什么岔子?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老天…… 又有一个小孩的脑袋,他趴在墙壁上,灰白的双眼看着我们,在萤火虫的微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那身体……别提了,比刚才那个还恶心,就是一条大蜈蚣的身体,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一直觉得好莱坞拍的怪物都很没有诚意,图省事,一般恐怖片里的怪物直接把昆虫放大就完事了,这其实也说明了昆虫有多恶心。 童蛹没动,金蝉婆婆没动,我也没有动,可大家都不动算怎么回事? 我憋不住,小声说:“也许它们也是有点智商的,不然安个人脑袋来干嘛?” “你说的好有道理,快躲后面去!”金蝉婆婆招呼一声,“看来躲是躲不掉了,那我就出手吧,反正也没亏,迟早要对付的。” 我麻利地躲到后面通道里,脑袋伸出来看,左右我也去不了哪里,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金蝉婆婆两只手一伸,一只手的袖子里爬出了那条小黑蛇,另一只手却爬出了一只蜘蛛,我觉得好奇怪,刚才她挖个洞都派出大军这么有气势,现在怎么只有两个? 这两个都是正常大小,而对面那只人头蜈蚣可是超常的巨大,人头装上去都不显小。 好像有那么一部片,是把活人封在一起做成一只大蜈蚣,不过我还是觉得真正的蜈蚣身体比较可怕,人的手脚缝起来顶多是恶心而已。 蜘蛛爬到了墙上,和童蛹蜈蚣对峙,那蛇居然也爬到了墙上! 要知道那墙是接近垂直的,蛇没有蜘蛛蜈蚣那样的腿,它以为自己是壁虎吗? 蛇在墙上游走,似乎是在画线,在大蜈蚣面前来来回回游了几遍,最后挡在蜈蚣跟前。 就这么结束了吗?可是这样僵住对我们不利,总有哪边先开战吧。 结果是蜘蛛先爬了过去,径直来到那个童蛹跟前,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 黑蛇则从旁边走,保持着距离守在墙角下,我不看好金蝉婆婆的这两只,加起来还没人家一只腿大,这都能赢就没天理了,大家都是蛊,人家压都压死你。 果然,童蛹开始动了,两只蛊虫当然是它的第一目标。 小孩脑袋张开了嘴……那应该叫口器吧,嘴咧开好大,刚才看起来除了像死人脸之外没什么特别的,现在才发现没那么简单,从两边嘴角居然露出了两只大牙! 没错,这是昆虫的大牙,哺乳动物的獠牙都是上下长的,昆虫是左右长。 我看看金蝉婆婆,她很淡定,面色不改,实在想不通她的信心源自哪里,我是从个头判断的。 这时候童蛹一伸脑袋,竟把跟前的蜘蛛一口吃了,一点反抗都没有。 我再看金蝉婆婆,她还是一脸淡定……不会是吓傻了吧? 说真的,她把刚才的蚂蚁大军派来都靠谱,现在怎么会信任这两只小虫。 我在等着金蝉婆婆说话,她一喊跑我就跑,反正我自从遇到小熊以来都没停过。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然而手的字并不是跑,而是:“爆!” 噗地一声闷响,童蛹大蜈蚣的肚子居然真的爆了,直接把整条长长的身躯炸开成两截! 童蛹从墙上掉下来,两眼瞪着我们,口器一张一合,仿佛要把我们吃了,又好像在诅咒,居然连死都死得这么凶残。还有两边变态多的脚,也在无助地划动,死都死的这么恶心。 这时候黑蛇动了,直接钻到那小孩脑袋的嘴里,我明显看到那脑袋干枯下去。 黑色一路往下爬,从脑袋到身体,一路就这么干瘪,最后整条都化成了灰! 再看金蝉婆婆脸上,一副唯我独尊的霸气。 第二百三十章 小熊来了? 第二百三十章小熊来了? 原来这么简单,老太婆刚才说得多厉害似的显然在吓我。 金蝉婆婆收回了黑蛇,慢悠悠地在地室里闲逛,查看每一个角落,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这里非常的干净,四处干净得一点土灰都没有,我不禁问她:“在找什么呢,经验丰富的人,能从现场的蛛丝马迹看出这里面蛊的厉害,高手比一般人多的往往只是经验。” 什么经验啊这是,我不由得揭穿她:“这里干净得洗过似的,有什么蛛丝马迹不是一目了然?” “正如你说,这里很干净。”金蝉婆婆点点头,“但这本身就是一个线索,凭这里的干净程度,我就可以判断童蛹现在的威力如何,不是一个,而是所有的。” 真有那么厉害?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居然也能成为一种线索,我果然看不透她。 我只能问点别的:“你说,江水他们能对付这些的东西吗?” “以江水的能力当然可以,这有什么奇怪?”金蝉婆婆平静地说,“我只是希望他再可以一点,最好把其他的童蛹都清除了,我们可以坐在这里等。” “这么水?那你开始还说得这么严重,仿佛这些变态的东西多厉害似的。” “水吗?凭着江水可以在茅山来去自如的本事,做到这些很奇怪?” 也对,说起来江水也算是这一行里高精尖的人物了,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和我一起东奔西逃的时候呢,那个时候为了躲小熊他怂的跟什么一样,现在看来我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实,有的人不管死活都很擅长装逼。 “江水是个可怕的对手,不过我也不简单。”金蝉婆婆把手伸出来,又一只蜘蛛顺着她的手臂爬到地上,“现在就看他那边的情况了,他那边顺利,我们就跟上去,否则等他完事再说,这一次如果他不死,我们必须把里面的蛊王拿下。” 我听天书似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见那只蜘蛛在地上下了个蛋,然后往通道里爬。 “这什么意思,蜘蛛蛋有这么大?”我觉得好神奇。 “谁告诉你这是蛋了?”金蝉婆婆淡淡说了一句,继续放出蜘蛛。 难以想象她身上居然还藏着那么多虫,接二连三的蜘蛛爬出来,一共爬了八个! 八个蜘蛛下了八个“蛋”之后爬走,进入了黑暗的通道,而那八个蛋整整齐齐排列在我们跟前,我就奇怪:“不是蛋是什么,你让它们去冒险,还让它们每个都留了种。” 金蝉婆婆也懒得解释:“你等着看就明白了,年轻人应该少说话多做事。” 问题是我也做不了什么事,多问问还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们继续着无聊的等待,忽然“啪”地一声,蜘蛛蛋爆开了一个,弄出不小的声响。 奇怪的是,爆开的蛋里什么都没有,居然是空的,金蝉婆婆就为了听个响而已? 我想不一惊一乍都难:“这是什么意思,蜘蛛放的屁吗?你抓蜘蛛还真是矜贵,放个屁都用蛋壳包起来,这代表了什么?” “这意味着江水除掉了一个童蛹。”金蝉婆婆依旧淡淡地说,“这家伙说得没错,鬼门的手段和我们养蛊是差不多的,就等着他把麻烦都解决吧。” 没多久,“蜘蛛蛋”接二连三爆开,那意味着童蛹被一个接一个地除掉。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没爆的,坚持了很久,一直没爆,我似乎看明白了:“难道说江水被童蛹干掉了吗?” 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挂掉江水是我的最终目标,没想到现在就实现了。 金蝉婆婆却摇头:“当然不是,江水还活着,这个童蛹也还存在,他应该给我留礼物了。” 她站起来就走,我尾随在后,心想江水也太客气了,还留礼物。 和金蝉婆婆一路过去,遇到岔路口她根本不选择,直接挑最左边的走,一路都是这样。 这一路经过的地室我们也看到了各自残骸,就是童蛹留下的,有蛹的碎片,也有大虫子的残肢断体,想当恶心,可就是没有头。金蝉婆婆就当没看见,带着我一直走,一共路过了六个地室,然后她在第六个地室停了下来。 停下了之后我们面前还有三个通道,金蝉婆婆这回站定在那里盯着中间的通道看。 随她怎么整了,我就看着不说话,选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金蝉婆婆还没说话,那个通道里就飘出了江水的声音:“怎么样,敢不敢试试我的?” 试什么他的?听起来好邪恶,这口气好像他的很大似的。 金蝉婆婆就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过去,等我回头叫你。” 我也只能答应,在这里面我什么都不懂,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结果金蝉婆婆去了,周围又变得一片黑暗……她也不知道给我留个萤火虫,现在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摸黑能干啥呢? 又有了活埋的感觉,说实话,在这样的地方,哪怕没有什么恐惧症也很难抗得下去。 就比如恐高症,不管你有没有,站在高处总是害怕的,多少会有手软脚软的感觉。 还好我留了一手,包里有蜡烛呢,现在拿出来点一根。 火机打燃,蜡烛很快点上,正要松口气,忽然烛光又慢慢缩小,瞬间变得豆大。 仿佛哪里吹来的风,烛光开始摇曳,随时要灭的感觉,这是鬼吹灯吗? 我连忙用手遮挡,但架不住烛光还是灭了,这是什么意思,表示里面的空气不够? 奇怪了,那么我是怎么呼吸到现在的,难道我也不是人? 难说,这种常年没人进入的封闭地室,我能来到这里已经想当违反常识,哪怕是一点腐烂的树叶,埋藏在这里发酵了那么久,对我来说都是有毒的。而我到现在还没死,都归功于金蝉实在说不通,它能给我兴奋剂,但时效不怎么长,现在手已经不痛了。 正疑神疑鬼间,我看到烛光居然重新又燃了起来,还没等高兴呢,发现光的颜色不对。 居然是绿色的烛光,把周围的地室照得如同幽冥地府。 一定是哪里不对了,我觉得这里面的空气或许含有什么惰性气体,能让烛光变色? 估计就是这样的,我深呼吸几下,开始查看周围的通道,万一老太婆打不过江水回不来了,我也总得自救,江水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可以久留。 忽然我听到地室里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这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仿佛就在我身边,可我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竖起耳朵仔细听,我发现声音是从右边的通道飘来的,莫非这里面不仅有什么蛊王,还有鬼魂?那可太吓人了,关键是只有我一个在场,我只是个普通人。 要不要去看看呢?我十分纠结,老太婆怎么还没回来。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很快我听明白了那声音在说什么:“大熊哥哥……” 是小熊? 我不敢相信,小熊居然在这里?这一定是什么鬼在忽悠我,小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细想一下也不是没可能的,小熊进了我的命格,事实上她比小小都牢固,能找到我再正常不过,哪怕现在活了过来,也是说得通,会不会真是她? “大熊哥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我听得那么真实。 肯定是小熊,是她找来了,我心里一阵兴奋,原来没想到金蝉婆婆能坑江水一道,所以不想再连累小熊,可现在情况有变,江水被坑中,小熊此时出现能给他致命一击! “小熊,你在哪里?”我鬼使神差地顺着声音而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蛊王? 第二百三十一章大蛊王? 我从右边通道进入,追着声音而去,但走了大约好几分钟,没看到人。 不仅没看到人,声音也还是那么遥远,这时候我感觉不妙了,肯定有古怪,真是小熊的话不会这样玩我的。然后我就想回去,可是回不去了,我都忘了自己刚才经过了什么地方。 金蝉婆婆说过,这里无论怎么走,都会遇到九个童蛹,现在童蛹差不多被他们消灭光了,我就径直走,按这个道理我也应该会遇上他们才对,那就走吧。 于是我不再记什么路,随便走,回头进入了一个地室,幽绿的烛光照出一个人影来。 是小熊! 她穿着一身白裙,头上还是带着蝴蝶结,但已经是长大的模样,就是她。 看见我她先说话了:“大熊哥哥,快跟我走!” “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我委屈地说。 “大熊哥哥别怕,我带你出去。”她光洁的小脸蛋看着我,甜甜地笑。 我忽然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她笑容不变:“我是小熊呀,大熊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会是小熊,桃花仙呢?”我警惕地发现了端倪,“说,你为什么装小熊?” 她脸上的笑容收敛,慢慢变得阴沉,靠,原来小熊可以变得这么可怕,太吓人了! 我掉头要跑,后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根本跑不动,就知道是这样。 没办法了,我只好再次掉头回去对她说:“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样装别人有意思吗,侵犯肖像权的,还有你可别对我乱来,这里面两个高手都罩我,他们不会让我死。” “哈哈哈!”地室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我要你的这身皮啊,给自己重新做个蛹,然后在蛹里复生。” 她越说越可怕,眼看就要扑过来了,我肩头忽然有什么东西一蹦,朝“小熊”扑了过去,直接趴在她脸上,竟是我那只金蝉!好样的,关键时刻能护主,虽然个头小了一点,但这心意我感觉到了,好感动,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人肯……为什么是一只虫子? 本以为这是螳臂当车,我没料到的是金蝉居然如此威武,扑过去就有了效果。 “小熊”的脑袋居然直接被金蝉扑掉了! 小小一个金蝉有这么大威力吗?那脑袋好像不是被冲掉的,而是自然滚落。 滚落之后身体居然也不见了,我就看见地上滚着的脑袋,撞到墙角停下来,不是小熊! 那脑袋分明是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样子有些怪异,我想起来了,这是童蛹的头。 不是说被消灭光了吗,唯一一个在江水手上,正在对付金蝉婆婆呢,这里怎么又出现一个?我还怕这脑袋会动呢,金蝉却没有客气,直接从脑袋的眼部钻了进去,这个脑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居然只剩下了一具头骨,连头骨都碎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之前是金蝉婆婆干的,没想到我也有这能耐啊。 还会是养虫好,比养鬼强,自己又不用怎么辛苦,养出来就这么厉害。 难看又有什么,最多我养只观赏性强的虫子,不是有宠物虫吗? 此时的我对蛊术萌生了极大的兴趣,看着金蝉心中高兴,想等它出来夸奖两句,没想到金蝉从那脑壳里爬出来之后蹭蹭就跑。这是闹什么,吃错东西了?我赶紧追,现在金蝉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有了它我才勉强具备一点自保之力,再让它跑了我哭都没机会。 没想到这金蝉不大,跑的居然很快,特别是在地道里,它可以跑地面,跑侧壁,跑顶上……太淘气了,这玩意应该埋在地下等变蝉吧,在地面上跑得这么欢不是很逆天? 其实我跑的也不快,蜡烛就在手上呢,跑快点就灭了。 一路追着金蝉,七拐八拐的,我又进入了一间地室,这里好像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一进去的手上的蜡烛呼地一下剧烈燃烧,吓了我一跳,随着蜡烛的反应,绿光蔓延出去,仿佛引燃了整个地室。我心道糟糕,不会是这里有什么可燃气体吧,有也是正常的,这里腐烂的植物都在发酵,活人进来保证个个煤气中毒。 然而我没事,刚才就已经证明了我不会在这里被毒死。 蜡烛的一点点幽光变成了满室的鬼火,这个地室比刚才的几个加起来都大! 我警惕起来,依照规格,这里很可能就是蛊王存在的地方,面对王,其他的也不敢逾制啊,除非它们不想混了。如果这里是蛊王的地方,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这绝不是我能对付的,转身要跑,脚下有根绳子绑住了我脚踝,我噗通一下倒地。 转头看,还真是一根绳子,准确地手应该是丝线,很细的丝线,鬼火的亮光照在这条丝线上,居然放出亮红色的光芒。这又是违反常识的现象,在绿光下照射红色,反射出来我们看到的颜色绝对不会是红色,而是显得暗黑,我以前见过,很怪异的感觉。 可眼前这些丝线的颜色居然是很亮的鲜红色,仿佛是血一样。 等等,红绳,月老? 我一抬头,才看到丝线来源的方向,那里悬着一个很大的茧,也是血红色。 这就是蛊王了吧,可是有茧包着,我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是只大虫子。 一股拉力把我拉向茧的那边,我看到茧在转动,一边转动一边把线收紧,竟是要把我缠着往那边拉,绝对是蛊王要觅食了,好容易见我一个活物,哪儿还能错过。 我伸手去拽红绳,却仿佛钢丝一样结实,钓鲸鱼都没问题。 被拉到了大红茧跟前,我路过一块石头,麻利地把丝线缠绕在石头上,终于稳住了。 然后再慢慢解开红线,抬头往红茧上仔细看,结果居然是金蝉在咬着一根线拼命拽动。 “你是蝉,不是蚕,学人家吐丝干什么?”我无可奈何地说,“哦,你是拆茧,不是结茧,这也不成啊,你是蜕壳的,不是结茧的,学人家的进化方式就是忘本。” 金蝉没理我,这里遍地都是石笋,金蝉就拉着丝线到处拽。 这小子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红线绕着石笋缠来缠去,红茧开始越转越快,也越转越薄。 很快就薄到透明了,我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人,一个身材巨好的女人,快赶上小熊了,难道蛊王就是一个人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金蝉婆婆她的门派那么变态,有可能她师祖将自己炼了蛊,再把这里当成墓地。 这是一具很年轻的身体,金蝉婆婆的师祖应该是少女时就染重病,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然后她使用养蛊的手段封印了自己,埋在这里面,如果成功的话会复活,如果没有成功,那就直接当墓地了,怪不得这里面的力量那么强大,连金蝉婆婆都会被拉进来。 当然,以上都是我自己按照常规情节脑补的,事实是不是这样我还得等着看。 这下我不阻止金蝉了,身材那么好我想多看看。 当我完全看清里面那个人的时候,真正是完全呆住了,里面的少女不是金蝉婆婆的师祖,绝对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很简单,这个人我认识。 是刘芸! 我不明白,她不是跟着江水在一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茧里? 一模一样的,要说撞脸我都不信,哪有撞得这么彻底的?要说撞脸也是她妹妹撞得上。 估计是刘芸刚才失手了,被抓到这里封住的吧……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做到的,这个茧似乎已经结成好久了。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好看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活给你看 第二百三十二章活给你看 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声音,我第一反应当然是吓一跳。 转身我就看见了……这个是谁,我问她:“你是刘芸还是刘芳?” 大大还是小小?她穿着嫁衣,应该是小小,可她不是在外面和伍松争冠军吗? 她朝我伸过纤纤玉手,竟直接插进了我胸部,应该是透过去的,这个是小小。然后她又把手收了回去,说:“真想掏出来看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可别真的掏啊,谁的心都一个颜色,这样看没意义,什么黑色红色都是文学比喻。 我当然是干不过她的,只有赔笑:“来救你姐姐的吗,我不打扰了,你忙。” 刚要走,又被她扯着衣服,走不了,只好回过头问:“你又要怎么样?” “没怎么样,你说,漂亮吗?”她指着茧里的人说,“这就是我的身体,我很快就要变成活人了,再嫁给你,你也没有理由再嫌弃我了吧,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做到了。” 我莫名其妙,脑子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问道:“那可是你姐姐啊,你抓是要夺舍?虽然我不怎么待见你姐姐,可也觉得你不该这样,虽然一时得到了一些东西,但你今后还有很长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给自己点个赞,这才是正面人物该说的话,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发的光辉。 然而我表错情了,小小淡淡地说:“那不是我姐姐,我姐姐不在这里,那就是我的身体。” “身体?”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她话里的意义,“你意思是,那个是你,这个也是你?” “没错,我现在有灵魂,也有了身体,你不用纠结该要哪样了,我可以都给你。” 小小走到那薄薄的茧跟前,满意地看着那个身体,又对我说:“你要不要摸摸看?” “可以吗?” 差点露馅了,我正色道:“我很好奇,是想验证一下,不过你不要多心,我的态度是科学的,想证实一下克隆人的可能。” 小小也没说什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正好那个茧包被金蝉扯得有地方漏了风,我就从那里伸手进去,捉住了里面那个“人”的小手,一摸下去……我连忙又把手缩了回来,惊恐地看着小小:“暖的,身体是暖的,那真不是你姐姐?” “这个当然不是我姐姐,就是我的身体!”小小白了我一眼,“她左胸有一颗痣,你和她都那样了能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啊,有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别老拿这个来说? 但是我很疑惑:“这不是铁证,因为痣有可能被点掉的。” “谁没事点那里的痣啊!”小小娇嗔着说。 也有道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刘芸那地方是什么风光,小小这个说法是有漏洞的。 “你哪来的身体,现在的克隆技术已经牛到这个程度了?” “你一定猜不到,这是个秘密,你答应替我保密我就告诉你。” 当然答应,这又不是我的事,架不住我心里好奇啊,所以我满口答应,斩钉截铁。 小小就说:“是你的承诺,我永远都相信,其实就是不能让我师父知道,刚才外面的游戏已经决出冠军了,还记得吗,冠军的奖励是可以复活一个人,所以我复活了自己。” “这也可以?不是在游戏里死的,也可以通过游戏复活吗?”我不敢相信。 人生下来就会死这是常识,可死了再复活,这从没听说过,扯得简直没边了。 游戏里的死亡能复活我信,那有可能还没有真死,等到游戏彻底结束的时候再算的总账,但小小她自己……都死多少年了,一出生就挂,这都还能活过来,身体一下就成年?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样子。”小小很不满意。 我坚持自己的看法:“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这种事?” “那我告诉你吧,这里面有个蛊王你知不知道?我提出了复活的要求,正好这里就有一个可以复活我的生命体,游戏的效果就发挥了,我有魂无体,身体就在这里形成,只要相结合起来,我就活了,就能配得上你了,你就可以娶我了对不对?” “可是……这游戏的力量,能影响到这里?” 我不得不感叹游戏的力量强大,这蛊王的存在,让金蝉婆婆守了那么多年不敢进来。 刚才金蝉婆婆激活了蛊王,应该算是强行加入游戏了吧,打弹珠它是赶不及了,居然被游戏拿来当作奖品将给了小小……不过这要是真的话,其实对我有利,不就是怕他们夺冠复活江水吗,这是江水提的条件,到头来也不算数了。 没有了这个保险,我们就能坑死他! 小小却生气了:“你怎么还是不信,反正这就是我的身体了,只要我复活过来,你就要娶我,不然的话我会想方设法再死你手里!” 这也太狠了,简直咄咄逼人,至于这样吗,你这样的美女嫁给谁不好,非要选个屌丝。 我还是觉得不可信,对她说:“那你先活过来再说。” 小小说:“好,那我马上就活给你看,只是我们要小心,我如果活过来的话,师父的修炼就没指望了,他一定会向我们报复的,所以要做好马上逃走的准备,不过可以放心,没有我他找不到你,我们躲到一个他都找不到的地方,一起生活!” 她说着,开始还很紧张,最后居然甜蜜地笑了,难道是真的? “那你打算怎么活过来呢?” “我就是学这个的,当然知道,直接上自己的身,就活了。” 她居然说得这么简单,那就试试吧,我倒要亲眼目睹一下这划时代的一刻。 话说回来,我不是见过一次了吗,就是小熊那次,她从蛇蛋里出来……再把话说回来,这两位都是我命格里的人,却都使用这种胡闹的路数,让我很是纠结啊。 小小回头对我笑了笑,一副充满期待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的“身体”。 我看的眼睛都不敢眨,鬼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会活过来吗?活过来的意思当然是变成活人,身体和灵魂契合,就不能再出来了,否则岂不是和她师父一样的活死人? 如果能活过来那就是一个奇迹,如果活不过来那也是一个奇迹。 活不过来的话,就意味着游戏放空了一次,没有兑现规则里答应的奖励。 而规则不是不可违背的吗? 真是这样的话,规则就崩塌了,游戏是否还存在?最重要的是,江水是否还能拥有这个游戏的能力,所以不管是否成功,都对江水极为不利。 好期待啊,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小小一声惊呼,咦,我刚才走神了,错过了什么? 小小又回到了我面前,怔怔看着茧说:“怎么回事,我居然被弹回来了?” “弹回来了?我刚才没看清,你再试试?”我终于收回心思目不转睛地看。 这回看清楚了,小小是真的被弹回来,那个身体对她仿佛有巨大的排斥力,让她根本就无法靠近,看她接近得很费劲的样子,我摇头手:“还是不要再试了,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这真的不是你姐姐?” “怎么可能是我姐姐!”小小大叫,“我姐姐也不会这样排斥我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游戏规则不灵了?”我心中窃喜,这样的话,江水不再拥有游戏的能力。 他没有游戏的能力,就干不过小熊了,不仅是小熊,很多人都能干他!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最后一名 第二百三十三章最后一名 对于这件事,我两头都能接受,但小小不能。 “我不信,游戏规则从来没有虚设的,说给的奖励就一定给!”小小坚定地说,“一定是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对,回头再查查师门的典籍,一定有什么我还没有学过的!” 我劝她:“好了,把你姐姐放出来吧,看着你们姐妹撕逼其实我也不好受。” 她都快哭了:“不是,说了不是姐姐,那就是我,是我!” “好了好了,是你,反正你们姐妹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我无所谓地说。 小小却魔怔了,围着那个茧转圈,就是进不去,思索半天之后,手一挥,那制成茧的丝线就再次飞舞起来,绕着那个身体转,很快就形成了一条亮红色的裙子,其他的继续缠起来形成一个略小的茧。 终于有东西穿了,我觉得很遗憾,早知道刚才多看看。 小小再一挥手:“出来,把我的身体带走,记住别让我师父知道。” 跟谁说话呢?我就看见几道虚影出现,搬着那个大茧从旁边的通道出去了,仿佛是被黑云卷走的。 然后小小转身就走,还生着气,头也不回地对我说:“还不出去,赶紧出去游戏了,这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还有什么好玩的。” 真的吗,意思是这个大蛊已经被小小夺走,其他人再抢也是浪费时间。 我连忙叫住她:“光叫我有什么用,去叫你姐姐啊,再叫上那个老太婆,最好江水不知道还在地道里转,我们一个个都过了终点,最后一名毫无例外就是他了。” “可是,如果师父知道我乱用了冠军奖励怎么办?”小小担心,“让他最后一个,他肯定让我救他,但我的奖励已经用过了。” 真是蠢死了,我一字一句道:“那就让他死啊!” 小小这才恍然大悟:“对哦,这样他就没办法再管我了。” 这回绕过弯来了,原本是个挺聪明的姑娘,估计是师父的阴影太强烈吧,阴魂是不是对杀死自己的凶手特别害怕?最终我们拟定了一个忽悠计划,我做主力,小小从旁协助,一同来坑江水。 在小小的指引下,我顺利找到了江水他们,金蝉婆婆正和他斗的如火如荼呢。 一个童蛹长了四对透明的翅膀,正和金蝉婆婆的黑蛇缠在一起争斗,没看出谁更占上风,我冲了过去,对她喊:“你们还在这里打呢,快点,蛊王要出来了!” “什么?”金蝉婆婆和江水异口同声,但都带着疑惑。 难道我的话不可靠吗?我又拉着金蝉婆婆手:“走,别和他纠缠,我带你去,这样搞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反正游戏里你不能害他,大家只能拿宠物出来玩玩。” “你说得也对。”金蝉婆婆说着,撤回了黑蛇。 江水也不敢怎么样,游戏就是双方的保护符,我看到刘芸居然在场,那果然不是刘芸的身体,莫非小小说的话是真的?那为什么活不过来,游戏奖励是假的吗,江水还有资格掌控游戏吗? 江水也看见了小小,问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小回答他:“是,他看见了蛊王,我也看见了,就在那边。” “快带我去!”江水毫不犹豫地说。 这时候我又故意大声说:“快点,别让他们抢了先,这个蛊王很厉害,连游戏规则都可以避开的,拿到了这个,江水就再也不能横行了!” 然后小声对她说:“蛊王已经到手,你快点做完游戏,让江水垫底,想办法吧刘芸拉出去!” 金蝉婆婆疑惑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蛊王已经不在那里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除江水外完成游戏。” “那你说,蛊王是什么样的?” 我描述了一下:“一个大蚕茧,好像是红色的?” 金蝉婆婆略一疑惑就说:“信你了,我把那个女人抓住,你假装去找蛊王。” 然后她也学我大声喊:“快,我拖住他们,按照我传给你的方式收服蛊王吧!” 黑蛇再次出手,这一次居然变长了,直接捆住了刘芸,刘芸不小心还被咬了一口,应声倒地……江水只看了刘芸一眼,就说:“谅你们也不敢在游戏里伤害人,小小,带我去!” 他们居然一溜烟消失不见了,我也有些担心地看着刘芸:“这个……不会真的伤害到她了吧,游戏是真的会惩罚的,你小心,这是犯规行为。” 金蝉婆婆淡然道:“没事,这不是我指使的,属于蛊的自主行为。” 还真是,下一刻那只黑色“嘭”地一声就爆了,金蝉婆婆拉起地上的刘芸说:“我们走,她没事,一会儿我们配合她完成游戏,你详细收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真是敏锐啊,一听就知道我的说法有问题,但也看出我有计划。 我就大致跟她说了情况,提起小小得到奖励的事,反正她也不可能告诉江水。 “蛊王居然变成了她的身体?”金蝉婆婆有些吃惊地说,“就连我也不知道那茧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以后也会成为秘密了。” 我摇头:“不一定会成为她的身体,因为她进不去,奖励还没有算兑现。” 金蝉婆婆想了想说:“我也许知道她为什么进不去,因为条件不够,她就还差一步了。” 我大惊:“真的可以?还以为是她扯淡的呢,那么她还差什么变活人?” “当然是阳气。”金蝉婆婆解释道:“死人都为阴,活人都是阳,哪怕再怎么属阴的女人,只要活着也是有阳气的,她现在只有身体,魂却还是阴魂,所以合不上,她只需要一点阳气。” 是么,不过这是小小的事,关我毛事,现在要做的是坑死江水,否则一切都无从提起。 我们这边约好,决定和小小一起撒谎,说小小不是冠军,这样就能把小小保住,让江水去死,反正游戏奖励是复活一个人,又没有说必须复活谁,江水活该去死。 小小是内应,除开我和她的婚事,其他方面还是能够达成一致的。 有金蝉婆婆带着,刘芸被救醒,但完全被金蝉婆婆的蛊所掌握,硬是逼着她完成了游戏……江水不在这里,鬼阵也没法控制,重新获得蛊虫大军的金蝉婆婆威力无比,谁都无法抗拒。 最后我们逼着刘芸第三个完成了游戏,我是第四个,金蝉婆婆是第五个。 完成了游戏的刘芸终于脱离掌控,要冲回去把江水叫出来,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因为我们可以顺利出来,蛊王还在的话这是不可能的事,说明蛊王已经被谁夺走了。 这个时候不等刘芸回去,江水带着小小自己出来了,他一出来就指着我们气势汹汹地说:“敢骗我,蛊王分明被你们拿走了。” 我冷笑:“你还有心思管什么蛊王?现在你是最后一个,按照游戏规则你必须死!” 江水沉默下来,冷冷看着我,我担心地躲到金蝉婆婆身后:“干什么,还想拉人垫背吗?现在游戏也不帮你,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准备好受死吧!” “哈哈哈……”江水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以为我有那么容易死妈?” 虚张声势?我不信:“游戏让你死,你就必须死,你有那个信心逃得过游戏惩罚?” 笑话,小熊都逃不过,江水又个毛的能力无视规则。 江水却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地去找蛊王,一点都不在意你们是否获胜吗?其实我留着这一手就是骗骗你们,让你开开心而已。” 他真的有办法回避规则?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死不活 第二百三十四章不死不活 骗人的吧,故作潇洒的对不对?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做,因为结果会马上出来,游戏规定了的东西不容改变,哪怕是规则掌控者也不行,你可以定规则,但必须遵守。就连小熊都必须遵守规则,江水再大也越不过去,所以江水完全没必要吹这个牛皮。 这么说,江水真的可以逃脱规则的制裁?或者说这个规则对他不管用? 我们都傻愣愣站在那里等待,然而江水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呵呵笑道:“我本来就不算个活人,死亡的惩罚对我一点效果都没有,你一开始提出这个我就觉得有点太傻了,不过胜负未分的情况下,我还是答应比较有利。” 原来他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依然还顺水推舟地和我们玩下去,肯定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顺带坑掉一两个……真是太可恶了,等于是耍了我们,双方赌注都不对等,他利用本身的特点看了一次猴戏,由于游戏不能相互攻击的规则他还万无一失。 “好吧你赢了,现在是什么打算,再玩一次?” 如果江水再提出一次游戏,那么我们是没有机会再把他拉进来的,那个血阵又不在这里,我们会比刚才更不利。但越是这样就越得装得底气十足的样子,我还主动提醒他,让他摸不清头脑,不敢轻易开始。 然而江水说:“哪有那么容易,游戏也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反正今天是没有了。” 也不知道他是被我空城计吓到还是技能真的有冷却时间,总之他是不打算玩了,紧接着他就说:“老是玩游戏有什么意思,分出了胜负就要兑现奖惩,兑现不了没必要再玩。” 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刘芸冷冷地说:“还装傻吗,今晚你输给我妹妹了,马上迎亲吧。” “什么,你说马上?”我顿时纠结起来,“这种人生大事,说搞就搞太随便了吧,我觉得必须郑重一点,不是我不想兑现,只是不想太草率了,你们说对不对?” 抗拒游戏规则是不行的,我只有拖,拖到下次我万一赢了,也可以当成个赌注赖出去嘛,我不是没有机会,还可以想办法弄死江水……可他要怎么弄才会死呢? 江水冷冷地说:“游戏结束就得兑现,今晚还有很长,子时都还没到,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在山下不远的地方买了栋房子,小小就在那里等你来迎亲,今晚你要是不来,天一亮游戏就会进入强制执行,不是我逼你,谁让你输了呢,我们走!” 他真的走了,也不用对我们做什么,反正有游戏规则的强制力。 伍松唉声叹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遗憾:“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江水是死过的,他这个状态不算活着,也不算死了,所以死亡惩罚算不到他头上,你……还是去迎亲吧,哪怕是跟阴魂那啥,也总比对抗规则强。” “你们这意思,游戏规则真的很可怕?”金蝉婆婆很难想象。 她是没见过违背规则的人都什么下场,无论是人还是阴魂都不能抵抗,她只是十分谨慎,比年轻人保守得多,所以不明确的情况下也不会公然跳出来违反。 伍松沉重地点头:“这游戏就像一个小世界,只要不和外面大世界的规则有冲突,就没有人可以抗拒,否则会遭到很极端的惩罚,刚才江水的惩罚没有执行,是因为江水本来就不会是活人,死不死的都一样,我们应该换一个标准,让他消失的。” 没错,有规则存在,就有人钻空子,我们还是太天真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弄死江水?”我都有些茫然了,“伍松,如果我娶了小小,江水肯定用我们来搞什么邪术,到时候你们茅山不是麻烦大了吗?” 伍松哪有什么办法,金蝉婆婆忽然说:“照你们刚才说的,最好办法就是弄死你。” 把我弄死不让江水得逞?这确实是个办法,但这是最后的办法,我如果死了这里面就没我什么事情了,虽然我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但不到最后时刻我还是不怎么情愿的。 伍松居然也说:“对啊,这样搞江水就彻底没办法了,所以关键还在你身上。”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悲愤地看着他们,“茅山高手和蛊门高手都在这里,居然还是被逼得弄死队友,你们不觉得丢脸吗?这个世界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吧。” 不是我怕死,他们也太窝囊了,就这也好意思出来混? 金蝉婆婆是很尴尬的:“我只是提出这种可能,当然不建议你这样做,按照你们说的那游戏规则很强,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他再来一次也不会轻易上当了,到那时会随便玩我们。” “不是重要的。”伍松赶紧又说,“死是暂时的,之后我能把你复活,因为我游戏获得了冠军。” 我一愣:“不对啊,冠军不是小小吗,怎么会是你?” 莫非小小吹牛了,在地下的时候复活自己就没有成功,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冠军? 伍松解释说:“不,她也是冠军,我们并列冠军,因为在同一个回合里到达终点。” 对了,这个游戏是回合制,先后看回合,你可以先到达,但如果大家用的回合数一样的话,我们就都是冠军,我惊喜道:“那这样说的话,你有一次复活死人的机会?” 伍松点头:“是的,不过身体要保护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好在不伤你身体的情况下把你弄死,复活起来就轻松多了。” 金蝉婆婆喊道:“等等,游戏之外的死亡也能复活吗?” 这个……我们哑然,规则也没有说明啊,这个空子能不能钻? 还真是纠结了,这个机会不能试,就那么一次,试过就没有了,可不试的话怎么知道可行呢,游戏规则只能管游戏里面的事,超出了游戏范围也能有作用吗? “死就死了!”我心烦意乱,“反正不能让江水得逞,我死了又怎么样,不管这个复活的机会有没有用,我都不想再这样混下去,否则早晚有一天得疯。” 金蝉婆婆点点头:“行,有可能的办法我们都试试吧,我也帮你。” “你怎么帮我?” “帮你死,我又办法让你死的同时身体不会受到巨大破坏。” 我无语,把我弄死还得谢谢她了,她继续说:“还有,我尝试一下把江水杀死,就是让他消失,只是需要点时间准备,万一赶不上你迎娶会不会出事?” “没事,我就不去迎娶,就对抗规则了!”我坚定地说,“连死我都不怕还怕这个吗?” “慢着,我们天黑就开始搞,到现在夜晚的时间还有很长,所以不用着急。”伍松说,“问题在于怎么杀死江水,他不算活人,也不算死人,我就没想出这么把他消灭的办法。” 金蝉婆婆笑了:“你没有,不代表我没有,你们都听说过咒人的巫术吧?” “是扎小人那种?”我想起了电视上的镜头,宫里的娘娘用针扎一个小人…… “就是那种!”金蝉婆婆居然承认了,“要做到这种巫术,必须获取对付身体上的某样东西,你以为我刚才是火气太盛才跟他冲突的?我用那个机会,得到了他的毛发。” 她一伸手,果然几根毛就出现在她手心,只不过…… 只不过那几根毛弯弯曲曲的,我怎么看都不对劲,这个东西她是怎么拿到手的? 于是我不由得问:“刚才在下面你和他斗法,到底都干了什么?” 第二百三十五章 钉头七箭 第二百三十五章钉头七箭 我们回到金蝉婆婆的小屋,她去准备扎小人,我就和伍松商量……怎么把我弄死。 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没办法的办法,伍松认为只要留全尸,游戏里的奖励说不准就有用,我只强调两点:“第一,死得不要痛苦,最好是爽死的,第二,不要对我用养鬼术,我情愿死了就没了,也不愿意那样活着,被人木偶一样的控制,还没有快感。” 金蝉婆婆准备得挺快,一个小人很快就扎好了,我们停止了讨论都去看她。 这个最好也学两手,是最安全的坑人手段,不和人直接接触,以后遇到不好的领导也可以坑他……小人是用奇怪的草扎出来的,用木头绑十字做骨架,大概做成个人的样子。 然后我奇怪了:“你不知道江水的生辰八字吧,怎么咒他?” “不需要生辰八字,甚至连名字都不需要,那不准。”金蝉婆婆捏着手里的一撮“头发”说,“只有这个,才能真正确定他的身份,其他都是瞎编的,同名同姓的人多少?生辰八字相同的又有多少?凭这些不能确定,巫术也发挥不了威力。” 伍松身为茅山新锐,也没见过这种能力,他说:“我见人使过这种咒术,但没有成功,一般茅山认为这种咒术是骗人的,除非是把对方的魂魄都移过来,才有可能成功。” 我不由得想起了封神演义里的钉头七箭,也是扎小人的邪术,正义人士用起来就那么的伟光正。这个邪术可厉害,直接把人的三魂七魄拜散了,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 果然,我看到金蝉婆婆拿出了一把的钢钉,兴奋道:“是不是还有钉头七箭书?” “什么鬼,没有那种东西。”金蝉婆婆否认,“不过小说也是无风不起浪,作者是根据民间咒术的方式变化出来的,真实情况是写名字没用,这个小人就是施术目标的替身,但是要成为替身我还得把他的三魂七魄给装上去。” “怎么装上去,你还得把他魂魄勾过来?” “那怎么可能,能把他魂魄勾来的话,我犯得着再弄个小人?” 金蝉婆婆微微笑着,摆弄着手上那恶心的毛发:“就用这个,我就可以暂时伪造出他的三魂七魄,他又是活死人,三魂七魄是附于身体的每个部分,用毛发完全可以做到。” 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就看着金蝉婆婆摆弄。 她找来一个瓦罐摆在跟前,然后把一些细碎的东西放进去,我看到了,那基本上是一些可疑的干草或者木块,里面混杂着很多昆虫的干硬肢体,然后点火……可想而知,这么一堆东西燃烧起来味道也是很奇怪的,有古怪的香气,闻起来好熟悉。 对了,刚才鬼阵篝火燃烧的时候我也闻到了,似乎成分差不多。 里面有草木清香,还有烤虫子的香味,没有一种臭味,但就是很奇怪。 最后,金蝉婆婆才把那卷曲的“头发”扔到里面,那火本来是明亮的颜色还夹杂着黑烟,但毛发一放进去之后火焰就清亮了很多,完全没有烟了,却仿佛能影响人的神魂。 “烧掉了还怎么整,一般人不是把毛发绑在小人上的吗?”我虚心请教。 金蝉婆婆摇头:“不是那样,头发有什么用,又不是狗要闻气味,我这是把他身上的东西化为魂魄,重新附着在小人上,这可是秘术,你们今天有眼福了。” 伍松不满:“看见能管什么用,我都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那就不是能告诉你们的了。”金蝉婆婆得意地开始拿起钢钉。 钢钉过火,看似好像动手术前把手术刀放在酒精灯上消毒,她一脸的郑重,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第一根钢钉扎在了小人的头顶,我晃眼间仿佛看到那小人的头动了一下,不是因为金蝉婆婆碰到而动的,是它自己动的,这意思是活过来了? 继续再扎,接下来是双肩,又插进去两根钢钉,两个手臂晃动。 接下来是两肋,金蝉婆婆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脸上汗都下来了,和医生做手术一个表情。伍松也看得目不转睛,嘴里嘀咕:“三魂七魄,上为魂下为魄,三魂归位……” 金蝉婆婆哼哼道:“这个可比你师门厉害多了,再强的人也会丧命。” 然后开始扎手肘关节,这好像不是七魄的位置吧,肚子上不应该多插几根吗? 也许是金蝉婆婆这一门的手段不需要对得那么准,反正布满全身就是了,关键是那钢钉已经不是普通的东西,仿佛经过刚才的火焰一烧就有了灵性,屋子里的气氛很诡异。 “那个江水不是活死人吗,这样搞对他有用?”我问道。 金蝉婆婆开始插膝盖,一边说:“没事,都一样的,活死人只是魂魄和身体的契合度不高,他是相当于上了自己的身,身体是死的,能随时换都没关系,但我们攻击的是她的魂魄。” 最后一针,直接插在裆部…… 最后一根钢针下去,我看到那个小人整个都颤动了一下,金蝉婆婆轻舒一口气说:“好了,现在这个小人已经成为江水的替身,一般来说替身是挡灾的,但我们可以反着用,把施加在替身上的一切都转移给他,你要不要来试试?” 金蝉婆婆递给我一根钢针,我充满期待地拿在手里:“捅哪里都可以吗,是什么效果?” “效果嘛,一般说来会在目标身体上有直接反应,但他是活死人,所以这个效果是驱散他的魂魄,魂魄不存在了他才真正不存在。”金蝉婆婆又端过来一碗血说:“这是黑狗血,你蘸上一点再扎,效果会好很多,特别是针对他这种没有阳气的人。” 江水居然没有阳气,是不是那啥无能? 想起来了,小小在想要复活中自己的时候没有成功,也许也需要阳气? 没有阳气是死人,不管男女,阳气都少不了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既然有这个机会扎小人,我就痛快的下手了,问金蝉婆婆:“菊花在那里?” 金蝉婆婆拿着小人露出部位,我用钢针由下往上捅,刚戳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阻力,好像真的在捅一块肉似的,我把整根钢钉都打了进去,一点都没留在外面。 “就这样吗,好像没什么感觉?”我疑惑,“江水会痛?” “应该会有感觉。”金蝉婆婆说,“一般人迟钝一点,到死都不知道,他不一样,魂魄的感觉应该最清晰了,因为他已经抛弃了身体的感觉,所以他一定感觉到有人做手脚。” 那这样的话,江水会不会杀过来? 我问金蝉婆婆:“这一下他就应该消失了吧,毕竟这里是要害。” “哪有这么容易,这是替身,又不是他本人。”金蝉婆婆说,“我们已经占很大便宜了,慢慢折腾他肯定会死的,不,这叫魂飞魄散,只要魂魄散了,他的意识也不会存在。” “可是这么慢慢折腾他,他跑过来再和我们玩游戏怎么办?” “没关系,起码他的身体过不来,已经被钉住了,一般人这个时候该卧床不起。” 我靠,那这样的效果已经很让人满意了,虽然没有直接捅身体那么夸张,但也算立竿见影。我忽然好想学学这一招,这样一来无论干掉谁,警察都不会找我麻烦,哪怕让所有人明知道我在害人,法院也是无法判决的,没有这个法律依据啊。 忽然间,金蝉婆婆的房子开始抖了起来,我惊叹:“威力居然有这么大?” 金蝉婆婆皱眉道:“糟糕,应该是他的魂魄追来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逼婚来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逼婚来了 “你不是说他不会过来吗?”我着急了,江水的阴影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金蝉婆婆遗憾地说:“那是一般人,他是活死人不一样,魂魄可以自由离体的。” 房子开始咣当响,仿佛外面有许多人在拼命地拍打,到处震动,伍松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他去到窗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打开那木板制作的老式窗户,只打开了一点点,然后用眼睛往外瞄,这一看,他居然被吓得往后跌坐在地上。 “眼睛,好大的眼睛!”伍松惊呼道。 我看了金蝉婆婆一眼,她马上把小人放在地上,然后用那个瓦罐盖了起来说:“你们小心一点,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我这里他是进不来的,要不然我这些年就白混了。” 看她这么有把握我也稍微放了心,站起来走到窗口,也打开一点点往外看。 之前伍松那样我也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就看见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窗外瞪着我,吓得我赶紧又缩了回来。这时候房屋各处开始连续响,我可以脑补出外面的情况了,那就好像有一个巨人在外面捶打这间小屋,还用眼睛往里瞄。 我赶紧关了窗户,用手捂得严严实实的,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用,回头问金蝉婆婆:“该怎么办,外面好像有个大家伙,江水这又是什么手段?” “别多想,他进不来。”金蝉婆婆去查看她的坛坛罐罐,仿佛很有信心的样子。 可我们心里不踏实,伍松看着房顶担忧道:“这房子是不是撑得住,他不进来照样能砸死我们啊。” 话说到这里,金蝉婆婆把她的坛子一个个打开,里面竟钻出各式各样的虫子,还有蛇和老鼠,一般我们平常见到的恶心东西基本都齐了。她这爱好也是怪异,收集点正常的东西还算个爱好,尽找些不靠谱的养着,什么恶心养什么。 这些东西从罐子里出来,又从窗户冲出去,外面就听到稀里哗啦一阵响。 谁都搞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仿佛什么声音都有,也判断不出什么情况。 嘈杂的声音吵得人都快要疯了,忽然所有声音消失,房间里又变得死一样寂静,我们相互交换着目光,这么安静都不敢说话了。安静持续了一分钟,我才小声问:“金蝉婆婆,你的虫子都死光了吧?” 她摇头:“没有,应该是把外面的东西引走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眼睛居然有那么大!”伍松用手比划着一个大小。 “那不是什么东西。”金蝉婆婆摇头,“那就是江水的魂魄,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也算是鬼门出了奇才,然而鬼门自己都被这个奇才害得灭门了。” 我吃惊不小:“你是说,刚才外面看到的那只眼睛没有实体,而是阴魂而已?” 金蝉婆婆点点头:“就是这样的,那就是江水,不过他不是阴魂,是介于阴阳之间的魂魄,要做到这一点最难,没想到他成功了,怪不得要修鬼道。” 按照众多高手一致的说法,岂不是没人能制得住江水了吗? 我担忧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搞不过他了,看来只能用伍松那招,先把我杀了吧。” “哼,我还没有输呢。”金蝉婆婆冷冷道。 我就喜欢她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对于前辈来说,江水这样也太打脸了,如果今天让他逞威风,那往后人家还怎么混?要知道金蝉婆婆在茅山几个老祖跟前都是很有面子的,她甚至还可以鄙视几个老家伙,现在被江水搞了这么一下显得很弱,以后会被嘲笑的。 其实她确实比茅山几个老头强,起码她也和江水对抗了这么久,茅山几个老祖直接被坑,连威胁对方的机会都没有。起码她这个小屋都坚守了这么久,江水在茅山可是来去自如的,这么一比较金蝉婆婆确实强大了很多,江水是个变态不讨论。 如果江水没有获得小熊的能力,那么小熊还有可能坑掉他,然而他一切尽在掌握。 一开始就隐藏目的跟在我身边,直到获得了小熊的能力才露出獠牙。 今晚注定是个长夜,早知道刚才玩游戏的时候就多耗一点时间了,我们三个人面对面站着,难道就这么站一夜?我面对门的方向站着,忽然一个人居然出现在门后,竟然是江水! 我倒退了好几步才惊叫:“你是怎么进来的?” 金蝉婆婆和伍松也大惊转身,看到了江水,金蝉婆婆说:“不要慌,他除了能被我们看见,什么用也没有。” 意思是说这只是个幻影? 那个“江水”忽然说话了:“还能说话,你们是谁在害我!” 他一边说着,汹涌的血水从身下流淌出来,湿透了他的裤子…… 金蝉婆婆和伍松都看着我,我毛了:“怎么样,你们都怕他是怎么着,我不怕!江水,有种冲我来,老子跟你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就是捅了他菊花吗,有什么了不起,有种把我干掉,老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吗,你这是打算以死相逼?”江水阴沉着脸。 我被他提醒了,左看右看,跑到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没错,你再敢比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语气很雄壮,可这个场景看起来很弱的感觉,不是很妥啊,能不能威胁到他? 江水静静看着我片刻,才慢悠悠地说:“你是不是有了死的打算,是不是不会去迎亲了?” “被你猜到了,哈哈,没有人能威胁我的婚事。”我强悍地说。 “看来你是不明白游戏规则的惩罚啊。”江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地说,“游戏要达到的,一定就能达到,游戏规则不让你死,你也死不了,不信的话你一刀下去试试?” 擦,他这样说,我还真不敢一刀干掉自己。 不是信他,问题是我没这个勇气,你说要跟他干一架被搞死我敢,自己搞死自己太难了,刚才伍松怎么说的?他的意思是身体保存完整才好复活,否则机会恐怕不大。 我拿着刀犹犹豫豫,江水催促我:“一刀下去啊,不敢吗?你试试看。” 被他这样激了一下,我脾气也上来了,一刀就一刀,以为我没种吗? 手上用力,我就想一刀切断自己的脖子,但这个时候情况又有了变化。 “住手!”一个声音在外面大喊。 然后“砰”地一声,大门被人踢开,江水被踢开的门直接夹到了门背后…… 我看着小熊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她,她怎么找来的? 她一看到我,就直接扑过来哭:“你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再也找不到你,心里好怕。” “找不到我,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奇怪。 小熊抬头泪眼婆娑地看我:“跟伍松来的,他身上有我放的花瓣。” 这时候我就看见伍松身后飘起一瓣桃花,飞过来贴在小熊眉心的桃花印处,我连忙用手抓住扔掉:“别什么东西都往脸上贴,多脏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伍松不满了。 这时候江水又出现,堵着门口说:“我说你们,我还在这里呢,就当我不存在吗?” 小熊连忙站在我跟前,用身体挡着我说:“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我好感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个人这么替我着想了,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要把她拉到后面去,这种事当然是男人出面了。 江水冷笑着说:“你来了又怎么样,不记得上次他输掉了吗,今晚他再一次输掉了自己。”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熊又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小熊又死了 小熊不理江水,对我说:“大熊哥哥,我不会让你娶别人的。” 我也不想,可想到那游戏的威力……于是对她说:“这个,小熊啊,你才活过来,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很多感觉也没有尝试过,不像我都一把年纪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 “不!”小熊坚定地说,“我是想活过来,是想在外面的世界玩一玩,可如果这一切要用你的生命做代价,我情愿不要,如果你能平安无事的话,我死也愿意!” 画风怎么忽然变了,言情剧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我立马打断她的话:“我不许你这样说!” 我的话镇住了现场,无比霸气,把小熊拉到身后,又看了看江水然后对小熊说:“你怎么那么傻,我会有事吗?他要的是我活,而不是要我死,所以谁有危险我都不会有。” 小熊摇头:“你知道他的意图,是给他的邪术陪葬,现在当然不会让你死了,可以后呢?他让你娶一个阴魂,然后再要你的命,那时候你就不存在了,连阴魂都不会有。” “别怕。”我拍了拍小熊,对江水说:“我现在就是不娶,你要怎么样?” 江水笑了:“你怎么这么幼稚,这种事是赖得掉的吗?这次的游戏你输给了小小,就必须要娶她,游戏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上一次,哦,你的小熊还是执法者呢,她如果不监督着你娶小小,那她自己就危险了,既然今天在这里,那就一起办了吧,怎么样,你还指望她活下去吗?” 我心里震了一下,这确实是我所担心的,小熊如果不执法,她就会被惩罚。 连她也躲不掉游戏规则的惩罚,上次她违反规则帮我作弊就失去一次能力了,结果能力被江水获得,那么现在……这也是我躲开小熊的原因,既然要让她活下去,我似乎只有娶了小小,那小熊监督执法的事也就过去了,这样她才能好好活着。 “你先离开这里。”我对小熊说,“你走了我才好应付他,现在拖后腿的是你知道吗?” 小熊却死死拽着我的衣服:“我不走,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不要闹了好不好,现在是要对抗游戏规则,谁来都没有用的。”我语重心长地说,“你如果不在这里我还好办,他不敢对我太狠的,至少洞房之前不敢,你在这里他可以用你威胁我啊!” “不要再说了!”江水断然道,“现在你马上去迎亲……什么迎不迎的,干脆入赘算了,我新房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你说得没错,我现在不敢逼你,但你身边的人我还是可以下手的,你一天不答应,我就让他们一个个死掉,一天一个,今晚上就小熊吧,时间也正好,今天就是执行的期限。” 小熊上次是执法者,到迎娶小小的这一天,她必须监督执行,否则就是失职。 失职是什么惩罚?这好像没说,江水又笑道:“现在我说了算,她在游戏里有自己的角色,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那我就算马上要了她的命也不为过,别怪我没给机会,你们都按照规矩来就好了。” “你等等,我娶,娶还不行吗……”我要拦住江水。 忽然一阵香风飘来,许多的花瓣包围了我,我动也不能动,是小熊! “你不能去送死!”小熊看着我说,“你要娶了那个阴魂,就死定了,所以我会阻止的,哪怕是丢了命也要阻止,这游戏的开始是我,所以也让我来结束吧。” 我要阻止她,却说不出话,小熊又对着金蝉婆婆看了看:“老婆婆,你好像很厉害。” 金蝉婆婆有些遗憾道:“本来我以为是的,可江水那个能力实在是无法对抗。” “不要紧,他很快就没有这个能力了,那时候你可以保护大熊哥哥吗?”小熊又问。 金蝉婆婆想了想:“哪有这么复杂,我直接灭了江水,反正茅山也托我对付他。” “好,那我就放心了。”小熊点点头,朝江水走过去。 我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也说不出话,那些桃花瓣仿佛无形的墙,紧紧困住我。 小熊,不要过去,放开我,你也被规则限制了啊! 她没有停留,去到江水跟前说:“这个能力来自于我,从小的时候,我就想出来跟人一起玩游戏,但只能看着,于是我想如果有一天能出来,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和我玩游戏,谁都不能拒绝!你获得这个能力也大不过我的,想不想跟我再玩一个游戏?” 江水似乎也有些慌了,神色闪动:“你这样不公平,上次游戏输了都还没兑现,你没有资格再玩下一个游戏,先把你该做的做完,再跟我说别的游戏吧。” “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的规则没有我的规则大。”小熊信心十足地说,“所以,你尽可以试试让你的规则来惩罚我吧,看你能不能做到,别以为我被自己的规则惩罚你也可以。” 她这么自信,我也是一愣,难道说小熊真的可以凌驾于江水的规则之上? 我觉得哪里不对,她要能这样的话,怎么早不说,我们一直被江水逼着呢。 江水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要试试的:“你说的,那我就试试,作为游戏规则掌控者,我对你实施惩罚,你作为游戏里的执法者不作为,而且对抗规则,拿命来吧!” 一瞬间,我没等看清楚小熊怎么样了,却感觉自己周身一松,困锁我的花瓣四散开。 “小熊!”我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朝她那边冲过去。 但等我冲到的时候,小熊已经软倒下来,我接住她的身体,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怎么回事,你把她怎么样了?”我一把抓向江水,然而没抓住,他没有实体。 江水忽然笑道:“这点本事就来骗我,还嫩得很,知道她想干什么吗?她想骗我杀死她,然后这种能力就随她而去了,我刚才只是怀疑,现在得到证实了,哈哈!” “既然是这样,你干嘛还要杀她!”我悲愤地说。 小熊在我怀里,感觉体温在渐渐流失,一个美好的生命才出现多久,就这样没了? 江水丝毫不理会我的态度,淡淡地说:“对生死的概念,你们还是那么执着,就像现在我杀了她,但能力也并未失去,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说着,侧过身体,让我看到了他的身后。 “小熊!”我惊声叫道。 小熊居然在他身后,而我抱着这个死去的小熊是长大的,他身后那个是我之前就看到的模样,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白色连衣裙,白色的蝴蝶结,脸色苍白,眼睛乌黑。 “你对她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江水。 “她死了嘛,我留住了她的阴魂,经过规则的力量打击,肯定是会退回去的。” 江水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只要留着她的阴魂,这种游戏的能力就一直不会消失,哈哈,她也失算了,从她这个能力诞生的时候起,就和她死活无关。” 我怔怔看着那个小的小熊,她朝我喊:“爸爸……” 擦,居然连智力都退回去了,好容易活一次,怎么又死了? 忽然江水甩出一条大链子,锁住了小熊,那链子都比小熊的腿还粗。 “你干什么,快放了她!”我大喊道。 江水哈哈大笑:“想让我放了她,来迎亲吧,她现在如果没有我看着,会和别的孤魂野鬼一样魂飞魄散的,现在她可是阴魂了,你想清楚就来,我们在山下等你。” 他说完,就这样牵着小熊扬长而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要迎亲 第二百三十八章我要迎亲 小熊还是被我连累了,我满心希望她能活下来,没想到还比我先走…… 我抱着那逐渐冰凉的身体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伍松推我才有感觉,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了办法:“你不是有一次复活的奖励吗,赶紧的,把小熊复活了,她魂魄和身体都在。” 伍松纠结:“可是,这样复活了,江水不是又得杀回来?” “可是身体死了不能久留啊,现在不复活以后腐烂了还能有机会?”我也着急。 想想一个绝世美女就这么没了,那多亏啊,眼看着我要走上人生巅峰的路就给断了。 金蝉婆婆也点点头:“现在复活,江水总不能用规则惩罚两次吧?” 法律都不允许重复处罚,这不是死过了吗,规则就是规则,不能改的。 “赶紧,赶紧!”我把小熊的身体放床上,把伍松拉了过来。 “好吧。”伍松也点点头,“没有她,我们根本不可能和江水对抗,只有被玩的份儿。” 那么复活该怎么兑现呢,要不要说点什么? 伍松也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高举一只手说:“以冠军的名义兑现奖励,让小熊复活吧!” 他这是动画片看多了吧?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扯淡,喊出来就有用大家都不学习训练了。 然而真的有用,我看到一道光芒出现,收缩成一团,悬浮于小熊身体上方,然后再沉下去和小熊融为一体,仿佛看电影一样,还真有这种事情出现。 反正我心里是高兴的,不管怎么样小熊可以复活了,只要她不死我就开心。 小熊是唯一一个从小和我长大的,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只是我之前不知道而已,而且之前的处境那么悲惨,只能看不能玩,世界对她来说就是看电影一样,没有切身的体会。 好容易活一次,就这么死了我不能接受,比我自己死还要不能接受。 再没有别人比她更亲近我了,那一刻我是真的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她活着,以前没有这种体验还以为是矫情,当我眼看着她生命逝去而束手无策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了这种感受。 活了吗? 我看小熊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心里突突直跳,捉住她的手,感觉渐渐变暖。 “活了,活了……”我回头对他们呵呵直笑。 然而变化也就到此为止,小熊并没有醒过来,不管我怎么弄她都不理我。 “怎么回事,这是成植物人了?”我慌乱地用手这里摸摸那里掐掐。 “我来看看!”金蝉婆婆走到床边,伸手摸脉。 我紧张地看着她脸色,生怕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不能啊,才有点希望就破灭? 然后金蝉婆婆就真的摇摇头:“身体没死,但魂没回来,这也能算是活了吧?” 活什么啊,没有魂这个就不是小熊,原先她就没有身体的,身体也不代表什么,魂才是她,这样怎么能算活呢?我着急地对伍松说:“你确实获得冠军奖励了没错吧,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这不是活了吗。”伍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无措地说,“有呼吸有体温。” 有呼吸有体温就是活人了吗?也许是,可她不是小熊啊,一般活人认身体,身体是谁就是谁,小熊不一样,她原来没有身体,这个还是蛇窝里出来的,所以身体不是她的标识,魂魄才是,而她的魂魄却被江水带走了。 “可是复活不是把人弄醒吗,这个样子只能说是活体而已。”我纠结得没办法。 伍松忽然说:“可能是因为,游戏的惩罚与奖励不能矛盾吧,一个惩罚让人死,一个奖励让人活,无论实现哪个都是在违背另一个,所以……就出了这种半死不活的现象?” 金蝉婆婆也说:“身体是没事的,可就是魂没有回来,我们得把她的魂带回来。” “带不回了,江水占据了主动。”伍松沮丧地说,“没有小熊,我们怎么对付江水的游戏?金蝉婆婆的血阵他是不会再上当了,以后想对付他就很难。”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江水把小熊的魂带回来。” 伍松一把拉住我:“你疯了,他怎么可能给你,平白还把自己栽进去。” “那怎么办,我不去更没有机会。”我是不得已要选下策,“最多我答应娶小小。” 金蝉婆婆摇头:“你无论答应什么,他都不会把魂给你,除非他傻了,你们也说这姑娘是唯一可以对付他的人,如果游戏是不可抗拒的,他就不会把对付自己的机会让给别人。” “你不是也可以拉他进游戏吗?” “那只能成功一次,下次他有了准备,肯定会警惕我。” 我想了半天,还是说:“为了小熊我一定得去,不去一点机会都没有。” 江水估计也知道我肯定会去的,到时候大家就斗智斗勇吧,反正目标都很明确。 伍松却不答应:“你不能去,你一去了,万一成就了江水的鬼道,今后我们大家就有得头疼了。” “可是小熊对我很重要,谁也拦不住我!”我坚定地说。 金蝉婆婆竟站在了我这一边:“我支持你,这姑娘的身体就交给我照看吧,反正我就喜欢和茅山道士作对。” 她都这么说了,伍松也很无语,我又大喊:“隽绣出来!” 没有动静,金蝉婆婆和伍松都奇怪地看着我,我很尴尬,继续说:“小熊身体上有桃花仙,我怕她会对小熊造成什么影响,你出来上小熊的身,帮我看好小熊,你也不想跟我一起进龙潭虎穴吧,那里还有一个正妻能稳稳压你。” 这时隽绣才出现,看得金蝉婆婆和伍松目瞪口呆,金蝉婆婆连说不可能:“你身上居然还有这个东西存在,我怎么会感觉不到?” 隽绣对金蝉婆婆淡淡地说:“我道行比你深,要不是对方有一个身份……” 她说着就上了小熊的身,没片刻居然睁眼坐了起来,我激动:“你醒了,是小熊?” “小熊”白了我一眼:“你说呢,小心一点,快点回来,我老占着正室的地方也不合规矩。” 还正室呢,那位都喊我爸爸了! 我马上对金蝉婆婆说:“给我准备花轿,我要去迎亲!” 金蝉婆婆却说:“慢着,这个不急,过去太急就是子时了,他逼你进洞房你也没办法,所以晚点去,既让他看见你的诚意,又拖了时间,另外我们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对付他了,有一些手段我要交给你。” “什么,跟你学养虫子吗?”我对这个有阴影,“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来得及学那些吗?” 别说临时抱佛脚,抱脚趾头都不够啊。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金蝉婆婆微笑引路。 我们一起进了里屋,关上门,金蝉婆婆说道:“江水被血阵坑过一次,他会提防我,但不会提防你,所以血阵由你用出来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您在说什么啊,我根本不会这些东西。” 她是指望我一夜之间……不,几个小时乃至几分钟就学会高端的奇术吗? 我要是能学会,还有人花几十年时间瞎搞?你看伍松到现在都是小白一个呢。 “不是你学,是你有。”金蝉婆婆神秘地笑道,“你以为我这个老太婆没有真本事吗?如果这样的话,江水早就把你强行带走了,而不是在山下等着,他对我还是忌惮的,只是太警惕我了,我不好下手,你不是带着我给你的金蝉吗,它身上有你的血,会听你的安排,然后我会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 第二百三十九章 性命相逼 第二百三十九章性命相逼 花轿已经弄好,是纸折的,这方面伍松也门儿清。 只是轿夫不好找,要剪出纸人还会动,伍松没有那个本事,只好金蝉婆婆来。 她找来了四只甲虫,就是我们以前叫“牛角虫”的那种,走起来很稳,就是太慢……纸人是障眼法,利用阴魂的能量迷惑人,产生幻觉。蛊也是一种能量,金蝉婆婆让甲虫爬上纸人,居然也能搞出了障眼法,当然这样的轿子只能装阴魂。 我就戴个大红花和轿夫们下了山,四个轿夫的黑脸膛好难看。 一路走得很慢,我掐着时间走的,过了凌晨两点我才下山,果然看到一栋民宅灯火通明,外面披红挂彩的,江水这调子还真高啊。仔细看,就能看出里面衬着白布,搞得跟灵堂一样,妥妥的冥婚设置。 我领着花轿一直走到敞开的大门前,里面是院子,再里面是房间,所有的门全都大开,但看不到一个人影。轿子不能进屋,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几个甲虫也不吭声,老老实实扛着轿子站在一边。 不知道新郎能不能进去,反正时辰过了,我大步迈进院子,大声喊:“没人迎接吗?” 现在我也不怕了,怎么样,有鬼我让它撕,了不起就是死。 江水忽然出现,从门里走了出来,冷笑:“还是来了,有种你不来啊!” “江水,我来都来了,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也杠上了,“不要我马上就回去!” 我凝视他,总算找回几分霸气,虽然从能力上说我是绝对弱势的一方,但气势不能输。注意力向下,我看着他裆部的地方,不知道之前我刺的那一针起到什么作用没有,那玩意到底还在不在,还是说他原本就没有? 感受到我灼灼的目光,江水变得有些愤怒起来:“你这么来了,说你肯娶小小,谁会相信?” “我管你信不信,先明说了吧,我有条件的。”我毫不示弱,“你以为我傻啊这样自投罗网,我来就是为了小熊,你放她回去,我就娶,否则没门!” 看到了没有,我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就是没有什么阴谋,来谈交易的。 江水估计刚才被我戳惨了,一个劲哼哼冷笑:“你现在才来,吉时已过,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现在我占尽一切优势,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什么,还来劲了是不是?” “你还来劲了!”我也大怒,“我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不喜欢老子马上就走,平等交易嘛,不愿意就不谈,搞得好像老子求着你似的,再见!” 我说着还真转身就走了,买衣服砍价这一招学得溜,江水肯定要把我喊住的。 果然,他喊了:“站住!” 我就站住了,确认已经拥有了谈判资格,然后慢慢转身对他说:“今晚已经来不及了吧,那咱们明天继续办,你得先让我看看小熊,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你看着办吧。”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用性命威胁别人,一般这都是女主角行为…… 江水笑了,这肯定是气笑了,强颜欢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没有回答。 然后他对我说:“可以,这个交易我接了,但是,你不能再回去。” “什么意思,我不回去像话吗,既然改了日子,新郎怎么可以住在新娘家里?”我一板一眼地跟他说规矩,“明天我可以再来,都答应你了还能不算数吗?还有,小熊我得带走,她已经被你弄死了,连阴魂也不放过?” “哈哈哈……”江水大笑,“你以为我傻吗?这样,不一定都要新郎迎亲的,你算入赘过来,就在我们这里拜堂成亲,以后我是你岳父了,日子的话明天不行,三天后吧。” 怎么他到这时候又不急了? 一定有什么阴谋,江水绝对是最急的一个,他恐怕现在就想把我扒光塞到小小被子里。 “这是什么道理?”我狐疑地问。 讲说说:“没什么道理,成亲那么大的事,当然要准备充分,日子不好不能胡来的,我这是为你们好,至于小熊,我让你们见面,其实你不需要担心,我现在不会拿她怎么样,她要是没了,我游戏掌控者的身份也不一定还有没有,现在我可不能失去这个能力。” “可你要我入赘!”我一下抓住了重点,“士可杀不可辱,你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你他妈还想着做人……”江水一下说漏嘴了,“不是,关于入赘这个,反正是冥婚你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再说只是做个形式,实际上成亲之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比如有了孩子还跟你姓什么的。” 擦,还能有孩子,江水不会以为我只有三岁智商吧? “不行,你必须放了小熊。”我坚定地抓住重点。 江水也卡在这里不妥协了:“不行,必须你和小小成亲之后我才会放,万一你耍我怎么办?我不能修鬼道,起码还有小熊的能力在,也并非做不到鬼道的能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这是用你来换小熊,而你如果不成亲我还是一场空,洞房之后我就放了她,你答应咱们就继续,不答应现在可以走了。” 我一愣:“你让我走,不想留我了?” 江水傲然一笑:“你不就是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吗,搞得我多像坏人似的,你小时候是我捡来的,按说我这里也是你的家,现在不说那些了,小熊的能力很神秘,我如果搞清楚了,也未必比鬼道差,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吧,你以为我喜欢杀人,不碍着我的事我会那样吗?” “这么说你还是正义的化身了?” “正义的化身不敢说,但严守本分还是做得到的,没事我杀那么多人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茅山一直在阻拦我修鬼道,好像我做到之后就成为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似的,他们这是把我妖魔化,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害人?” 摆开了说,他这些话多少也有几分真挚,他本来除了害我和小小,也没碍着什么人。 但情况是随着能力变化的,他在我和小小身上做手脚,害了我们两个,没有受到惩罚,实力上来了,谁惹着他他就灭谁,不还是应了茅山的看法吗?两个小孩再大仇也就是相互拍几下双方大哭,大人之间有了仇就有可能互砍出人命,两个国家有仇,那就是一大堆的人命。 江水这种三观有人看得过去才怪了,积怨下来那就无法解开了。 但我现在好像对江水没办法,他也看开了,有了小熊的能力还有什么做不到? 鬼道谁也没见过,到底有多厉害都是传说,有没有这回事也不一定,在获得小熊的能力之后,江水未必就肯为鬼道冒险。那么他现在的选择就是保证游戏能力的前提下,争取鬼道,我要是逼的太过他干脆就放弃,掌握小熊的能力之后重新再来。 所以我的筹码也没那么重了,不得不对他进行妥协:“好吧,我可以留在这里,但你要让我和小熊在一起,否则没得谈,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实力跟你对着干。” 江水思索片刻之后说:“好,你只要踏进这个门槛,我就让小熊出来,反正你们都在我的掌握之下,对我构不成威胁。” 我毅然踏了进去,身后砰一声,门居然已经关上了。 又想用这招吓人,我见多了,大声喊:“小熊呢,说好了,洞房之后就放了她!” 然后我就看见了小熊。 第二百四十章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第二百四十章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小熊还是第一次看见时的样子,可爱又诡异,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 这个房间很古老啊,不像是本地民居,倒像是古代土豪的住所,小熊怯怯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没说话……不对,她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吗? 我问她:“小熊,你怎么那么傻,好容易活一次,多可惜,以后别为了我那样了。” 她眨眨眼间:“爸爸,你在说什么?” 哎?这不是小熊吧,怎么刚才的事她仿佛记不得了一样,我又问:“我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点点头:“你十五岁的时候,在村里偷看……” “打住!”我轻轻出了口气,“你是小熊,可为什么刚刚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呢?你还记得什么,咱们来对一次,江水的这次打击不仅让你变了阴魂,居然连记忆都混乱了。” 我们相互印证了一下,发现小熊的记忆只留在她小孩形象的时候,长大这一段完全没有,意思是说,在老豪师妹那里的事她就记不得了,她也是在那里成为执法者被惩罚的。 冤孽啊,这样也好,我牵过她的手,她顺势又爬到了我脖子上…… “江水,出来!”我大喊着,想找人骂两句,好好的一个美女又没了。 这时候小小却走出来了,虽然穿着嫁衣,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你是刘芸还是刘芳?” 小小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说:“不逼着你的话,就不会来是吗?” 是小小没错了,刘芸肯定不会和我这样说话,和刘芸说话我感觉到人情冷暖,和小小说话仿佛进入言情剧里一样,人生果然是千姿百态的,我叹了口气说:“你既然知道,何必要问?” “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会觉得很丢脸,天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何必死赖着?” 小小淡淡地说,我拼命点头,是这样的啊,都被我连番拒绝了,还厚着脸皮上,这居然是女人?女鬼都太不要脸了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江水的需要吗,她也未必对我有感情。 然而她却说:“不因为我师父,我也会选择你,再不要脸的事我都肯做。”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解地问。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我都没多少时间了,知道吗,如果没有了师父,我一刻都不能存在下去,因为他我才到了现在,而你,就是我对男人的所有印象,所以你觉得呢?” “我明白了,你师父不是男人!” 我深深地点头,小小又说:“我尝试摆脱他,但不可能,我就是他用养鬼术维持着的一个阴魂而已,没有他就没有我,所以养着的阴魂都必须忠心,所以,我是那么想复活自己。” 复活?对了,我想起了小熊,她现在情况不是跟小小一样了吗? 原先小熊不是阴魂,因为她没活过,更谈不上死,可现在她是阴魂了,和小小一样。 于是我把话题拉了过来:“小小啊,那个,你那个身体,真的进不去?” 小小也随着我转换了话题,显然她对这个也十分关心:“进不去啊,那个身体排斥我,哪怕用了手段进入身体,那也是和鬼上身一样的,暂时控制不是完全融合,那样身体会折寿。” 是啊,被鬼上身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身体不会好,阴气重嘛。 “那你想过什么办法没有呢,你师父是专家,怎么不问问他?”我又问。 小小这时才警惕起来,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招招手低声说:“跟我来。” 于是我就和她进入了一个房间里,这里……好像是她的闺房?擦,我跟进来干嘛。 不等我说话,小小就说:“别让我师父知道身体的事,他知道我要复活肯定会阻挠的,我们两个就是他鬼道的关键,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活,都会坏了他的计划。” 什么你死我活的,说的真不吉利,但我也明白了,小小这是要摆脱她师父。 这是好现象,我必须支持鼓励,可我们都不是专家,怎么把人复活过来这个课题……说实话也没几个是专家,有这本事他们就永远不会死了。小小复活和我死是一个效果,都会让江水前功尽弃,所以在这方面我们算是同一阵线。 江水不知道小小也获得了复活的奖励,他自以为可以完全控制小小。 “这个不要着急,咱们慢慢想。”我安慰她,“我也很希望你能活过来,你能复活这个机会完全是因为游戏,这个游戏的为你也知道了,绝对会做到的,关键是你还没有找到办法。”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条件都有了,只是哪一步还没有做对。” 小小兴奋地说:“现在你来了,就好办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什么我来就好办了,我很遗憾地告诉她:“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你自己呢,好歹你也算是鬼门传人,该知道的都知道,而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学的东西……我就觉得我高数比较厉害。” 小小拽着我过去:“不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有可能会使我复活。” “这你都想到了?干嘛不复活,活过来你就知道世界有多精彩了。”我不断鼓励她。 “我知道,可这个办法必须有你才办得到。” “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茅山道士,也不是什么大巫师,你让我装个系统还勉强可以,复活一个死人……我倒是想起了我们学校的生物系,他们把牛给克隆出来了。” 小小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个办法你亲口说过的。” 什么,居然是我亲口说过的,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么不靠谱的话? 这不可能,我要说过这种话,肯定是瞎掰,关键是瞎掰我也不会这样说,没人信啊。 “你确定我说过?以前喝醉的时候?” “不,就在前一阵子,你带着我在医院,给我讲故事……” 我摇摇头:“我是看过很多造人的故事,可没有讲过什么复活的故事啊?” “你说过的,让我想想……”小小急了,“说的好像是外国,有个国王王后什么的,然后那个公主逃走,王后害她,她又遇到了七个矮冬瓜,然后被王后毒死。” “哦,是白雪公主!”我恍然大悟。 “是,最后有个王子来了,就把她复活了!” 说到这里,房间里顿时一静,我看着小小呆了半天:“你不会以为随便亲亲就能把人复活吧?” “一次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可还有一次,是被巫师害死的……” “那是睡美人,你说的这些都是童话啊,亲尸体那是欧洲色情狂才做得出来的事。” 哎,我都讲过些什么故事啊,早知道说点现实的了,她这个状态正是无知少女向往白马王子的时候,这种童话怎么说怎么信,看来教育方面我做的不是很成功。 果然她更急了:“如果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会有人编纂出来吗?” “这的确是有蛋疼的人瞎掰出来的故事。”我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小,你要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我也不可能变成童话里的鸟人,用翅膀保护你……” “假的?”小小呆呆地看着我,“既然是假的,你干嘛要给我讲这个故事?” 我怎么知道,有人说这种故事很有教育意义,不过现在看来除了坑人之外,毫无意义,这说明了怎样一个道理呢?我还不如给她讲讲寓言故事,农夫和蛇至少告诉我们不要瞎做什么圣母,而白雪公主告诉了我们什么? 告诉我们天下后妈都不是好东西? 第二百四十一章 谎言 第二百四十一章谎言 小小的情绪很低落,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她。 大人总是教育小孩子不要骗人,可他们从小就开始欺骗自己的孩子,从这个角度来看,谎言是这个世界不可缺少的部分。道理总是说得很过分,什么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来补了,什么纸包不住火了,什么说谎鼻子会变长了……这些显然都是扯淡,轻点说是矫枉过正。 没有谎言的世界,绝对是地狱一样的煎熬。 有时候一个谎言就可以帮你获得美好的人生,再说了,没有恶意的谎言不需要躲躲藏藏,哪怕对方知道了,也不会戳破这个谎言,相反他会和你一起维持谎言。 所以,我也决定用一个谎言来帮助小小获得有限时间里的幸福感觉。 “你也不用太失望了,其实活的时间长也不一定好,活得短也不一定不幸福。”我深情地对她说,“小小,既然我来了,就是来和你成亲的,别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准备嫁给我吧。” 这也是我顺水推舟,反正这里面没有小小什么事,是我和江水的交易。 既然都做这种交易了,结果就是和小小成亲,结果不变,我可以换个方式对她说出来。 我可以告诉她:“我是为了救小熊,不得已才牺牲自己和江水妥协,其实我压根就不屑跟你们阴魂搞什么过家家游戏。”还可以告诉她:“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不是活人又有什么关系,不能那啥又怎么样,只要心地善良就好……” 这两种说法都一个结果,那我何必让大家都扫兴呢,说出来皆大欢喜。 “这……你说真的?你愿意吗?”小小果然懵逼了,别看她手段强大,模样也成年了,但其实心理状态也还是处于懵懂期的无知少女,被我几个故事就忽悠到的幼稚思想。 所以理直气壮地忽悠她:“那当然,我都来到这里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你是为小熊来的,师父抓了她的阴魂,逼你来的!”她也不笨。 我摇头说:“不对,我来到这里,会有什么结果你知道吗?” “会……跟我成亲?” “没错,我都来了,跟你成亲了,怎么能是为了她呢?” 我义正词严地说:“最多我就是有爱心,见不得人家被坑,救了她一命而已,然而我要和你成亲了,心向着谁你不知道吗?” “原来你喜欢我!”小小兴奋起来。 然而我忘了脖子上骑着的小熊,她虽然丢了很多记忆,但不是傻瓜,此时指着小小说:“不要脸,爸爸喜欢的是我,不会喜欢你的!” 哎,小熊啊,这就是一个梦境,一个yy,你何必这么当真呢。 再说我和你成亲那段你都不记得了,还捣乱干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咱们都在人家的手心里,我作为普通人肯定是干不过了,这就需要谈判交涉,不忽悠怎么行? 小小瞪起眼睛,看向小熊:“你说什么?看我不把你吃了!” “哼。”小熊冷笑,“你敢吗?爸爸不会让你动我,你师父也不会,再说你也吃不了我。” 虽然现在是小孩心智,但小熊说的话却十分有逻辑,没有白跟着我那么些年,她所学的东西绝对比小小多得多。不说小小有没有那个能力对付小熊,我肯定是不会让她动小熊的,江水更不会,因为小熊一旦没了,他那个游戏掌控者的能力还不知道在不在。 小小张牙舞爪地就过来,我赶紧拦住她:“别这么认真,小孩子说话,童言无忌。” 小熊也伸手要挠小小,我不得不拉着她,夹在两个美女中间的我很难做人啊。 终于小小还是把气消了下来,瞪着小熊说:“既然是小孩子,我就不跟你计较。” 她还真把小熊当小孩子了,虽然现在思维幼稚,但学过的东西太多,大人该怎么做她是完全知道的。之所以出现这种小孩子脾气,是因为她以前没有经历过这些,很羡慕别人,所以一旦出来遇到了我,就想着把以前缺失的部分都补回来。 有我在打圆场,小熊也不可能把事情弄的不可开交,也顺势收敛了。 我觉得她还是有眼色的,刚才不过是说一下气话而已,对我的依赖之心还在,一下子看见我对别的女……鬼说好话就不舒服,肯定知道我在虚与委蛇,这里幼稚的只有小小。 “好了,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走,你休息,我去让江水给安排房间。” 刚要走,小小又拉住我,不放心地问:“大熊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 这好办,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你长得好看了,这模样都能当校花的,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别对自己没信心。” “可是,小熊长大了更好看。” “你担心她?我和她不可能了,我都做了爸爸,怎么还能那样。” 虽然小小有疑惑,但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开心的,果然还是好话管用,我终于还是上道了,然后小小又不甘地说:“你就不想让我活过来吗,刚才那个办法,你不打算试试?” 试什么,亲那个茧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合成的身体? 拜托,我又不是那些连尸体都不放过的洋人,看见棺材里躺着个美人就那啥上脑开亲了,我是文明人好不好,做这种事会有心理阴影的。 不过话还得这么说:“小小啊,你这么鲜活的在我面前,居然让我去亲一具尸体?不行,那不是你,我不会背叛你的,再说那种童话真是骗人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要怎么样?” 她果然很感动:“你真好……不过,我复活过来救可以摆脱师父的控制。” “没有什么不过,你好好休息,等着洞房吧。” 我大步走出去,小熊一直在掐我,快撑不住了,这丫头下手挺黑。 其实不管能不能复活,我也是不会帮她复活的,因为这容易惹怒江水,我的目的还是救小熊,惹怒江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小小复活过来也不是江水的对手,结局只能是一堆悲剧,江水迁怒过来我也逃不掉,小熊也逃不掉,我们三个就完蛋了。 一出门,我才松口气,拉开小熊的手让她别掐我。 小熊说:“爸爸,刚才你是骗她的对不对?” “知道你就别瞎捣乱。”我没好气地说,“变成这样又淘气了,我是来救你啊。” 小熊搂住我的脖子,贴到我耳边问:“爸爸,我知道我忘记了一些事情,到底是什么?” 都这样了,我就不告诉她了吧,冤孽啊,知道了徒增烦恼而已,我就对她说:“没什么,你活过来了,但又被江水逼死了,不过你放心,爸爸会让你再活过来的!” “爸爸真好!”小熊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说,“等小熊长大了,就嫁给爸爸,不要理那个女人!” 哎,冤孽啊! “小熊,你还有能力逃出这里吗?”我问道。 如果被直接打回原来的状态,那个时候小熊的能力是被夺走了的,新的能力也还没有恢复,所以根本就斗不过江水,但她也能把江水拉进游戏里,这是唯一的能力。 小熊摇摇头:“不行,小熊出不去,爸爸有办法救小熊出去对不对?” 我也只能点头,刚想再说点啥,忽然就有一个村妇挡在我们前面,看脸色不像活人。 吓了我一跳,不是因为她脸色难看,而是因为刚才我们在密谋逃跑…… 被她听到了吗,这个是江水的密探吗? 然后只听那个村妇说:“姑爷,请跟我来,给您安排了房间。” 第二百四十二章 要死要活 第二百四十二章要死要活 村妇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还可以,就是她身上太臭了。 我知道她不是活人,但没想到江水这个鬼门的高手居然连腐烂的尸体都用。 带我进了房,她就朝我咧嘴一笑:“姑爷请休息,明早我叫你。” 你叫我,不会是用鬼压床吧,老子很挑的,以前连小熊压我都不满意,她张嘴就喷出腐臭的气味,让我呼吸都困难,但我还是艰难地开口:“你拿我包干什么?” 她笑得连牙齿都在晃动:“老爷说,以后您再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 我的手机钱包以及换洗衣服都在里面呢,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对,今后我就再也不用这些东西了,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江水对我下手估计连魂都保不住。 那村妇走了,我看了看房间里的小熊,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睡前她又让我给她讲故事,这也是我很头疼的地方,小熊不是小小,我要讲的那些故事她全都知道,我听过什么她就听过什么,这都还要讲那说明思维不是一般的幼稚。 第二天,我们就走了…… 按照江水的意思,我们得回到他鬼门去,就是上次老豪和我一起逃出的地方。 既然我这样送上门,江水也打算把婚礼弄得稳妥一点,只有在他的地盘上他才能够放心。这点我能够理解,给我搞冥婚不算什么,但他的鬼道就十分重要了,他不想有人捣乱。 我也没有反对,反正拖的时间越长对我越有利,再两地一跑,没准还能让我有机会溜走。然而现实总是和预想的有差距,江水雇了人,把我锁在车子后厢里,像是蹲小黑屋一样,一路就这样回了他鬼门,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糟糕了。 根据老豪所说,这鬼门是排有什么七星阵的,一般人搞不定,我进去之后肯定出不来。 看来真一次我是真的要拼死相逼了,得先把小熊救出去,然后我怎么玩都是自己的事, 江水好像认识很多那种江湖亡命徒,我怀疑他鬼门藏着贼窝,各地犯事的人都藏到他那里去了,上次的老牛四兄弟也是这样。这回是三个人,我一路上试图和他们搭讪,都没有成功,看来忠心度很高,江水肯定给了他们很大的好处,把他们整得简直是油盐不进。 当我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山区,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别墅里。 别说,这待遇真不错,这里就是鬼门吗,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历史沧桑感? 我住进来之后,江水就亲自来见了我一面,对我说:“这里就是你今后的住所,缺什么都可以说,在这里我不会限制你的任何行动,只要你走得出去。” 好大的口气,他带来了之前那个村妇,不过换了衣服,看上去还算干净。 这才是生活嘛,我对江水的印象差一点改观了,手里又是尸体又是鬼魂的,尽拿来照顾自己了,当仆人用,这才是僵尸的正确使用方式。看电影里那些蛋疼的,有了僵尸就要毁灭世界或者统治世界,你是有多蛋疼,好好享受一辈子不好吗? 如果不是江水要我的命,我基本都接受了他这样的生活方式。 现在社会平等了,至少明面上不允许出现什么下人奴仆,为了钱愿意当那是你的事。 但现在江水使用了这些手段,生生造出一个奴仆阶层,让人有高人一等的感觉,那个僵尸大婶我就尝试过驱使她做这做那的,除了不太卫生以外其它都不错,甚至可以随意打骂。 江水宣布三天以后成亲,然后就离开了。 他前脚才离开,我后脚在这边马上尝试逃跑,那僵尸大婶根本不管,我带着小熊直接出去。然而我很快就意识到江水的自信不是没有缘由,到处都是鬼打墙,不管我怎么走,最后一定是走回别墅,他们都懒得管我。 这时候我才感慨,如果把隽绣带来就好了,她是懂奇门遁甲的。 过了一天又一天,很快明天就要成亲了,我的心纠结起来,要不要弄死自己? 现在小熊自己也出不去,我再弄死自己的话谁都复活不了,现在我后悔没伍松的建议,早弄死自己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吗,小熊也不会再栽进来,江水也搞不成什么邪术。 不行,怎么说我也要试试,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吃过晚饭,我就对僵尸大婶说:“你去和江水说,让他过来一趟,我要上吊。” 果然有当大爷的感觉,僵尸大婶屁颠屁颠去了,江水也屁颠屁颠来了。 然后他对我说:“我还真不信你会自杀,你真能这么干我也认了,来杀一个我看看?” 真是可恶啊,欺负我不敢?那我欺负他不敢跟我单挑。 于是我对他说:“江水,我们来个游戏决胜吧,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甘心,明天就要嫁人……不,要娶小小了,你让我最后再搏一次,输了我心甘情愿。” 他看了我半天,然后掰着手指对我说:“第一,你得叫我岳父,我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你才决定娶小小的,换过来就是我的条件,所以你能在这里和小熊在一起也因为这个条件。” “坚决不叫岳父,有种你杀我。” “好,那么第二,我为什么要陪你一决生死?” 江水不屑地笑着:“我们条件已经说好了,你成亲,我放走小熊,我又有什么必要陪你玩命呢?首先你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拿什么来跟我再谈条件?” “可是我不信你会放了小熊。”我揭穿他的诡计,“那时候我都已经洞房了,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回不了头,你反悔不把小熊放走我也奈何不了你啊。” “哈哈……”江水忽然笑了,“我们再换个角度看,你明知道我可以这么坑你,但你还是跟了过来,其实是还没有彻底死心吧,你还想着怎么逃脱,我也很好奇你会有什么手段,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的行动,快来了吗?” 大家心照不宣啊,我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敢死?” “你敢死?”江水反问回来。 “你看着,我马上上吊给你看!” “上啊,有本事你就上,看我会不会拦你!” 现在我们的状态有些僵持,等于是双方在喊“你瞅啥”、“瞅你咋地”的状态。 我毅然站上凳子,没点实际行动他不会怕的,天花板上就吊着一条绳子,我这就要上吊了。然而江水果然没动,笑眯眯地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踢凳子?” “我真会死的,你怎么这样,我死了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捞不到,但也不算有太大损失。” 江水慢悠悠地说:“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不是骗你的,小熊这个能力其实不比鬼道差,鬼道连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没想到你身上居然可以衍生出小熊这样的存在,她居然还可以拥有这种能力,我研究这个恐怕都比鬼道强。” “那你这意思是不搞什么鬼道邪术了?”我愣愣地问,“这样的话,不如放我和小熊走吧,能力你也获得了,我们也没碍着你。” “怎么可能放。”江水忽然冷酷地说,“谁说有了游戏的能力就可以不要鬼道了?我努力了一辈子就为了鬼道,你死了我没办法,你活着我就要修鬼道,再说了,没有你我可以再养一对男女,我有实力可以重新做一次,你要死要活的就请便吧。” 尴尬了,我站在凳子上,吊也不是,下来也不是。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复仇的老牛 第二百四十三章复仇的老牛 到最后我也只好下来,这样死了完全没意义。 “跟我玩一次吧。”我求他,“你看我都把小熊支到房间里了,就为了和你对决一次,我就这么被你坑了,换谁都不甘心,心里有怨气了恐怕对你的邪术不利吧,那样我就不阳光了,阴暗了。” 江水都已经站了起来:“懒得跟你说了,要死赶紧死,别再来烦我。” 居然油盐不进,我也是很无奈,说:“这样吧,你找个人来陪我玩,我弄死他泄愤也就没事了。” 江水却径直走了出去没理我,他竟没有上当! 我之所以这样缠着他,是因为我有办法把他拉到游戏里来平等对抗,金蝉婆婆传给我的……不是传给我,而是传给了我带着这只金蝉,它身上有血阵,只要吸了我的血都可以完成血阵,这一点江水绝对没有料到。 趁着他对我轻视的机会我觉得可以把他拉进来,但现在他好像不再给我任何机会。 他走出门外对我说:“要死你自己死,我的人手都不够了,不能让你糟蹋。” 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我也不敢再过多提这个,很容易引起他怀疑。 怎么办,明天就要成礼,莫非要我大闹喜堂? 现在拿命都威胁不了江水了,怪不得有人说无欲则刚,现在的江水简直无懈可击。 睡觉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上了床,小熊就躺在床上等我,我一睡下她就钻被子:“讲故事讲故事……” 我哪有讲故事的心情,只能长叹一声伤感地说:“今天,我们来讲一讲昭君出塞!” 真是感同身受,现在我也要拿自己的肉体换和平了,忽然小熊叫住我:“有人。” 我从床上抬起头看,果然看见一个人影从窗台爬了进来。 这人影看起来很有经验,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蹑手蹑脚来到我床边,这时候我熄灯了,隐约看见那个人的轮廓,好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 “老牛!”我大喊一声。 那人影似乎被吓到了,往后一退,手里当啷就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把刀? 我亮了灯,发现真是老牛,这货三个兄弟都被江水坑死了,自己还跑回来送死?拿着刀是什么意思,我问他:“干嘛要杀我,咱们无冤无仇,虽然我是不太想活了,但你也得说个清楚。” 老牛捡起刀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是来杀江水的,给我兄弟报仇。” “你这是有多傻,江水会被你这把刀杀死?”我摇头,“你太天真了,哪怕是扛一门炮来,江水站着不动让你轰,你也干不过他。” “还有这种情况?”老牛惊疑不定。 我都懒得跟他废话了,凡人真是不了解我们的世界,不过心中忽然疑惑:“老牛,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有点太神奇了吧,这里面不是一般的地方,我都出不去,你怎么进来的?” 老牛一愣:“就这么走进来的啊,以前江水是我们的老主顾,经常请我们做事情,所以这里面我们经常来,这里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但他跟我们讲过怎么进来,我又遇到过高人指点,学过一些奇门遁甲。” 太好了,他知道怎么进来,必然知道怎么出去! 于是我对他说:“老牛,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来报仇,把自己搭进去也没有效果的,不如我帮你,恰好我认识几个高人,先跟我出去,我带你见见,他们肯定有办法帮你对付江水,那样你们兄弟的大仇就得报了。” 老牛狐疑:“我也认识高人,就是高人指点我进来的,还比你混得久,凭什么你的高人就能对付江水,我认识的高人就不可以?” 我不得不拿别人的名号来镇他:“茅山老祖你知道吗?金蝉婆婆你又知道吗?” 老牛听愣了:“我一个都没听说过,茅山?你认识茅山的高人?” 好吧,还是茅山名气大,我把他们的名号扛出来更有说服力:“不止是认识,我还经常跟他们喝酒呢,老祖知道吗?那些长老们在老祖面前跟孙子似的,我就和他们喝酒。” 老牛是老江湖了,没那么好忽悠,在那里嘀咕:“好容易来一趟,你是要把我骗出去?” “骗你干嘛,江水也是我的仇人,这个你最清楚。”我不得不语重心长,“现在的你杀不了他,根本没有可能的,他是活死人,活死人听说过吗?那就是杀不死的人。” “活死人?”老牛忽然看了看手里的刀,“指点我进来那个高人说,只有这把刀才能杀死他,果然啊,我就说江水身上有古怪。” 这把刀能杀死江水?我不禁觉得奇怪,不过指点老牛的人知道江水不寻常,这就已经很难得了,没准他真能杀死江水?老牛说得我也动了心:“那你去试试,我跟着看看,实在不行咱们一起逃走。” 老牛拿着刀问我:“那江水在哪里呢?” “我哪里知道,我就是被他囚禁在这里出不去的。”我下了床说,“你不是有高人指点吗,他没告诉你怎么找到江水?” “果然狡兔三窟,没事,我多找找。”老牛哼哼唧唧地说,“我替他做过事,对他这里面还算有点了解,你也帮忙找找,我记得他不是要抓你嘛,怎么抓了你就关在这里?” 照他那意思还要怎样,杀了我? 我不理他,牵着小熊爬到我背上,嘱咐道:“能藏好尽量藏好,就藏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记得小熊是可以藏到我命格里的,隽绣藏在那里就谁也发现不了。 老牛看着我发呆:“你这是和谁在说话?” 对了,他看不见小熊,我也懒得解释:“走吧,不过要小心,这房子里就有一个……”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就咆哮着扑了过来,正是那个僵尸大婶。 她针对的不是我,而是老牛,一下子趴到了老牛的身上,张嘴要咬。 老牛不愧是混江湖的人,反应也奇快,一只手就捏上了僵尸大婶的下巴,让她无法咬合,同时整个人往墙上撞,要把僵尸大婶撞下来。撞了几下没撞下来,我上前帮忙也没拉开,两个仿佛连体人,我怎么使劲都不管用,僵尸大婶的力气好大。 最后老牛一下就扔了刀,我正奇怪呢,这关键时候扔刀干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 然后就看到老牛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掏了个黑黑的东西,一把塞到了僵尸大婶嘴里,然后就真的松开了,僵尸大婶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老牛蹲下来喘气。 “这是什么,好厉害。”我一个劲盯着僵尸大婶嘴里。 老牛喘着气说:“没什么,黑驴蹄子而已,我认识一哥们家里常备这东西,我也是带着辟邪防身的,江水这货邪门,多准备一些总没错,这就让我碰上了。” 还真的有效啊,书里也不全是骗人的嘛。 我唏嘘感叹着,对老牛说:“看,江水的本事很大,光我们两个连找都找不到他在哪里,不如咱们先出去搬救兵,回头把他老巢给铲平了。” 老牛捡起了刀说:“我知道江水的厉害,所以才不愿意出去的,再想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必须试试,至于他在哪里……无非就是七个地方,现在是夜晚,正好看星星。” “看星星干嘛?”我奇怪地问。 “这是七星阵你知道吗?”老牛果然是知道内幕的,“高人指点过我,七星阵就七个阵眼,江水藏身的地方就有七个,现在是夜里,天气还不错,我就把这七个地方一一找出来,不怕找不到他!” 第二百四十四章 破阵走七星 第二百四十四章破阵走七星 我和老牛两个趁着夜色出了别墅,没再遇到什么麻烦,不过我还是提醒他:“江水是什么人你可能不知道,他手段很多,刚才那个僵尸大婶是一个,同时还会玩鬼……你怕鬼吗?” 老牛淡淡一笑:“夜路走多了,就不怕了。” 那说明他是有备而来的,我很欣慰,又提醒他:“江水手下还有三个人,活人,应该和你们以前的身份差不多,身手很不错。” 老牛冷笑:“那三个,我知道,以前就和我们抢生意,不用怕他们。” 不愧是老江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那么眼下就剩怎么找江水了,江水虽然厉害,但老牛这样的混迹时间长了,自然也有几分本事,所以也不是没有希望成功。真正的江湖根本就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世界,武侠小说都写得太唯美纯洁了,真正的江湖就是草莽。 草莽是什么?就是反官方的罪犯,欺行霸市的黑社会。 江湖人其实大多都不练武,没几个会真功夫,他们靠的是狠,有那么好的教育条件干嘛还混江湖。老牛就给我展示了这其中的佼佼者形象,爱投机,坑蒙拐骗,总之就是不通过正当途径获利,正当途径玩不过别人,他们就寻求这种“不对称作战”。 老牛把我带上了一个山坡,江水的老巢本就在山区,到处都崎岖不平,海拔不低。 刚才的别墅就在半山上,一般人也没有财力在这种地方建别墅,除非是山民,但山民不会建造这种豪华别墅,建材都难得运上来,而且你在这里生活吃什么?水也要单独送上来。 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大部分的山脊都在低处,不枉我们上来一趟。 老牛说:“看到没有,天上的北斗星,那七个星星好像一个勺子……” 这我当然知道,他是当我没念过小学吗? “那勺柄就是摇光星,又叫破军星。”他继续说,“勺柄指下来的地方就是七星阵的破军星位置,然后看这山势,一路过来和七星的形状很像,我们可以大致判断出七星阵眼……” 我很惊讶,他这么好的学问,在外面混着可惜了。 “大哥,那勺柄是往上翘的。” “蠢,你就不会画一个反向延长线吗?” “你居然还知道反向延长线!那么我们刚才是在什么位置?” “你看,定下破军星的位置,再画出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样,就可以看出我们现在的位置,正是勺柄和勺斗交汇处的天权星,也就是常说的文曲星,这颗星排在最中间,两边各有三颗星,我们按着这个方位就能找到其余六个阵眼。” 我看起来完全是莫名其妙,当下也懒得请教了:“你说往哪里走吧,我跟着。” 老牛在指点江山:“我们先往勺子里走,过去那个点就是天玑星的位置,那又叫禄存星。” “为什么先往这里走?”我虚心求教。 “不为什么,我们总得往一边吧?”老牛说着叹道:“好吧,因为那里叫禄存星,所以阵眼的地方很可能藏有江水的财产,找不到他也可以顺便搜一搜他的宝库。” 瞎掰的吧,现在有钱谁不拿来投资,再怎么样也是存银行啊,家里能搜到什么? 好吧,我就不打扰这位江湖老大的美梦了,让他心存幻想跑得更起劲。 我看他那就是半瓶子水在晃荡,这些东西都是那位高人告诉他的吧。 看准了方位我们就开始走,两人的体力都不错,下了山坡再上去,这里林子很密,但我们没有迷路,鬼打墙都没坑掉我们,因为我们有天上的星斗指路,这个是没法骗人的。 所以我们很快来到了山坡下,从这里看上去什么都没看见。 “你说,上面会不会也是别墅?”我问老牛。 他摇头:“应该不是,没事搞那么多别墅干嘛,又是在同一个地方,养小三也太近了些。” 也对,再有钱也不是这么折腾的,造那么多别墅也容易被人注意。 “那么我们上去?”我跃跃欲试。 老牛提醒道:“要小心,每个阵眼肯定都有防卫,这里是七星阵的要害,如果要出去,也必须顺着这几个阵眼走,要按一般山路的话谁也走不出去。” 意思是这里会出现危险了,怪不得江水那么放心,在别墅那里基本不搞什么防卫呢。 想要破阵出去,我们就得按照北斗星的走势把几个阵眼都走一遍,所以他随便在其他阵眼一卡我们就必须要去突破,绕不过去的。这样一来江水的防御就想当高效了,他有七个人,我要想从头到尾通过的话,就必须把这七个人一一打过去,每个都必须遇到。 看来我们要找江水也没那么简单,七个阵眼,横跨有几十里地,我们一个晚上哪里找得过来,所以不一定能碰到江水。刚才说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最中间的那颗星,往这边有三颗,能在天亮的时候走到勺子口就不错了,山路可不是平地那么好走的。 如果江水不在这边的话,那我们找完就顺势出山,折腾久了会被察觉。 老牛打头阵,我紧随其后,两人一先一后就上了山,走没多久,老牛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没带电筒,从后面伸头望。 老牛用手电照出去让我看,居然是一座大坟挡在路上,不过我们也都不是没见识的人,一做坟又怎么样,老牛干嘛停下来?在这荒山野岭的有座坟再正常不过了,他敢来找江水报仇难道还怕鬼? “坟而已,怕什么。”我对他说,“又不是每个人死都变鬼,埋在荒山里的早散了吧。” 老牛摇头:“这个你就不懂了,看风水的,有的地方会阴魂不散,特别是古坟,很容易出现什么古怪,再看我们面前这座坟,居然能挡住路,显然是不正常的,这条路肯定经常有人走,但一座坟在这里你不觉得古怪吗?” 当然古怪,我说:“不说没用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绕过去还是退回去?” 我可不像那些无聊的人,一惊一乍的连个解决办法都出不来,现在得做有用的事。 “退回去是不可能了,只是我们必须小心,我混过很多地方,邪门的东西也遇到很多次了,这种事情就不能用常理对付的。”老牛小心翼翼地观察大坟。 我奇怪了:“你刚才怎么进来的,既然这七星阵要顺着阵眼走,你肯定经过几个才到我那里的吧?” 老牛摇头说:“进来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就过去了,以前江水告诉过我们怎么进来的。” 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啊,有惊无险地度过那么多意外之后,我的胆子比一般人都壮,直接就走上前看坟。也没什么嘛,就是位置不对,人经常走的山路会很光滑,而这条光滑的路一直通到坟前就没有了,就算是来上坟,也没有这么频繁的吧? “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老牛跟上来问。 我看看坟的两边,然后对他说:“看这情况,就好像有人经常来到这里,看一眼坟就回去?坟的两边不像是经常有人走的样子,难道路到这里就断了?” 老牛又仔仔细细查看了墓碑和坟头,对我说:“也不像是从坟顶上直接走过去的。” 这一定有什么古怪,为什么路到这里就荒凉了呢,人不走,鬼也能走啊。 我再次查看那个坟堆,看起来挺新的,也没有长什么杂草,难道是新挖的坟? 老牛在前面看墓碑,喃喃着说:“嗯,墓的主人叫熊润杰……” 我顿时一僵,转过身来:“擦,这是我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的坟 第二百四十五章我的坟 深更半夜的,居然在野外发现了我的坟! 一股凉凉的气息慢慢从我背后升腾起来,竟然有这种事情,是江水和我开的玩笑? 对了,我的下场那么明显,冥婚之后等待我的就是这种宿命,从江水选定我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我该称赞他厚道吗?还能给弄个坟就不错了,看来这里就是我的埋骨之地,我走到前面看看,并没有小小的名字,只有我的。 一怒之下我就对墓碑踹了一脚,这一脚下去老牛都慌了神:“你干什么!江湖上这是大忌,对死人不敬会出麻烦的,赶紧赔不是,真是服了你们年轻人……” “赔什么不是,这名字就是我的,这是我的坟!”我怒道。 老牛不信:“怎么会,江水和你再有什么仇,也不至于给你弄个坟吧,反正你都落他手里了,直接干掉得了,他是钱多砸手啊。” 他就是钱多砸手,否则干嘛要这样,老子人还没死呢。 忽然在这个时候,墓碑嘎嘎地就响了,老牛反应敏捷立即跳开,我也紧跟着退了两步。 就只见那墓碑慢慢倒塌,往坟堆的方向落了下去,最后轰隆一声砸在坟堆上,居然砸出一个洞来!这坟堆好高,墓碑砸过去就好像是一条搭上的桥,这是示意我们走过去? 我和老牛都沉默了,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向坟堆,空气凝固。 压力太大受不了,我又后退了两步,老牛也跟着退了过来,我对他小声说:“你不是混江湖经验丰富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里面好像是空的?” 他冒出一句:“这是你的坟,让你走进去是咒你死吧?” 我忍不住了,江水要咒我死?好,那我就死给他看,大步走过去,打算真的进去看看。 老牛一把拉住了我:“兄弟你干嘛,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啊,我不允许你冒险。” “你有这么好心?” “主要是你如果没了,我一个人会害怕……” 我摇摇头,这也符合他的设定,混江湖活得长的,都是胆子小的,可我们也不能这样耗着吧,我对他说:“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回头恐怕来不及了,既然只有这样才能出去,我们怎么也得坚持走下去啊。” 他现在也不说什么干掉江水报仇了,不断点头:“没错,得看看怎么回事,你到坟堆后面看看,看有没有路,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坟堆后面是没有路的,长着一大堆的树木,密密麻麻。 我绕过去看了,还真是没路,看来坟堆上面那个大洞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吧,我转身对老刘摇摇头:“走不通,硬走的话我们得一路用刀开道,你看看怎么办吧。”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坟洞,模样太猥琐了,就这胆子。 其实我的胆子大也跟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有关系,遇到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我都是最保险的一个,江水不会马上要我的命,所以我碰到什么事情都不担心会死,胆子自然大。 老牛伸着脑袋探看,小声嘀咕:“看来得进去了,还好老子以前下过墓。” “你进过墓,干嘛的?” “当然是古墓了,至于干嘛,不用说你也知道。” 看不出来他有这个胆子啊,我问他:“现在还想杀江水吗?” “想是想,我没想到他有这么邪门的手段。”老牛摇头,“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我在外面堵他多好,以前邪门的东西也不是没见过,可没想到有这么邪门。” 邪门什么,就一个坟堆而已,什么都还没出现呢,他就吓成这样。 “既然你进过墓,那你就安排了,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直接进去是不可以的,这个坟洞才刚刚打开。”老牛很有经验地说,“等通风一阵,再放一点火进去,嗯,有一只活的鸡鸭就好了,放进去可以试探一下看有没有毒。” 埋得太久的坟都有毒,那是腐败的沼气,不过这个坟好像挺新。 “不是要点蜡烛吗,蜡烛一灭就得跑?”我好奇地问。 “你听谁说的,带什么也不会带蜡烛啊,油灯都燃得久一些。”老牛说,“最主要是里面的气味不好,用油灯的话可以有很重的油味,冲淡一下里面的气味。” “居然不是点蜡烛,你没有看过书吗?”我很惊讶。 老牛不解:“盗墓看什么书,都是用嘴传下来的经验,谁没事把这些东西写下来,被发现是要被打死的,我以前遇到的盗墓贼多了,东西南北都有,没人带什么蜡烛。” 靠,还真不是寻常路。 老牛慢慢靠近坟堆,伸手放在坟洞跟前,仿佛在细细地感受里面的情况。 过了片刻,他点点头:“应该可以走,是通风的,我感觉到了,这洞应该有个后门。” 这招我知道,以前在村里熏老鼠的时候也用过,把手放洞口,有经验的人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老鼠。堵住洞口熏是对付很多啮齿类动物的绝招,抓竹鼠什么的也经常用这招。 “那么是可以进去?” 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我干脆先走一步:“手电给我,我走在前面。” 拿了手电我就先一步进了坟,里面很闷,要有什么强迫症的人进来非疯了不可,但空间也不算小,没有电影里那种夸张得像神殿一样的墓室,但容纳几个人是没问题的。 电影总是想搞大场面,其实这些盗墓贼进去都像耗子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牛在感叹:“下面居然是空的,很少有这样的墓,一般是皇陵才有这种规格。” 我咬着牙说:“多谢你的夸奖啊。” 忽然我脖子上有动静,是小熊出现了,她晃着我的头,小小的手指往前一伸。 顺着她的手指,我手电照过去,这也只是个通道而已,通往很深的地下,绝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一点。小熊手指的方向是一个棺材,我没有被吓到,这是坟墓,里面有棺材再正常不过了,然而这却是我的墓…… “里面有什么?”我问小熊。 “人。”她清楚地说。 人?那意思就是活人了,除了活人以外都不是人,是谁那么缺德,跑我墓里来睡觉? 老牛却被我吓到了:“你干什么,跟谁说话?这个时候你可别疯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没事,就你那点胆子还走江湖?”我鄙视他,走向那个棺材。 棺材离我们大约十几步,这个位置显然不在坟堆下面了,更说明了这是一条通路。 走到棺材旁边,老牛忽然来了精神,在棺材周围敲敲打打,还问我:“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埋着江水的金银财宝?” 他以为这是什么时代呢,多没出息才把自己的财产埋在地下? “里面是人。”我照着刚才小熊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老牛怀疑地看着我,然后动手尝试把棺材盖板推开。 这家伙,到现在却不怕了,正常死人是没什么好怕的,他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说里面是尸体……老牛很快就把棺材板挪开,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这个人我认识,就是帮着江水把我护送到这里那三人的其中一个。 怎么,他喜欢跑这种地方来睡觉? 而老牛一把就摸了上去,还疑惑地说:“怪事,好像才死的,怎么连气味都没有?” 死的?老牛摸过还说死的,那肯定就不是活人啊,活人有体温的,老牛绝不会认错。 下一刻,棺材里的男人忽然睁眼,竟然两只眼睛都是眼白,一点瞳孔都看不到! 老牛惊呼一声直接滑倒。 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牛的兄弟 第二百四十六章老牛的兄弟 棺材里的男人扑了出来,显然是有准备的,居然死死拽住了老牛。 老牛这下魂飞魄也散,吓得声音都尖了起来:“救我,救我……” 好在我斗争经验丰富,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放在以前我是救不回他的,眼疾手快我就拉住了老牛,一把将他拽回来。双方使劲,老牛被我们拽来又拽去,终于老牛发了急,伸脚狠狠地踹了出去,那个男人被他踹回了棺材,他马上用空出来的手掏刀子。 然而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赶紧把老牛拽到一边,然后自己上,把棺材盖子盖上。 我压着棺材,里面砰砰砰地往外顶,老牛拿着刀子眼睛瞪得溜圆。 “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我喊他。 这种时候不能退,退回去我们又该头疼了,得赶紧过去,把这家伙封在棺材里是最好的做法,拿刀子捅我没信心把他弄死。虽然老牛说过这刀子是高人给的,但那所谓的高人也不知道江水的厉害啊,稳妥的做法还是关着他。 老牛也跑过来,用身体拼命压住棺材盖子,问我:“怎么办,老这么压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四处看了看,老牛扔掉的手电正照在角落处,旁边有几块大石头,就说:“用那个。” 老牛会意,对我说:“你压着,我去捡,你块头比我大压得住。” 在经过了又一阵反扑之后,老牛趁着间歇飞快地过去捡石头,一块一块地捡过来,压在棺材上,我看了看:“也不算太靠谱,一会儿我们赶紧跑,不要犹豫。” 老牛点点头,我就喊一二三,两人开始在地道里飞奔起来。 棺材里的那家伙要顶掉大石头还有一阵,趁着这时间我们可以跑得很远。 不过这次我们还没跑多远,就进入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室里,这里摆放着五口棺材! 老牛脚步一停,犹豫了:“这里面,会不会有财宝呢?” “财宝你妹!”我骂他,“刚才你没试过吗,棺材就是用来装尸体的,江水有必要把东西藏这里面?” “难说,这里是最合适的,宝贝未必就是钱。”老牛还在犹豫,“你想啊,江水对这些鬼啊尸的很有一套,会不会经常去古墓转转?古墓里经常会陪葬一些好东西,我们叫明器,那些东西放棺材里最合适了,不是吗?” 他说得有道理啊,我也停下了脚步,很多著名的古董都没找到,难保不是被民间发现藏起来了。比如江水这样的,不在乎钱又经常挖死人,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啊。 “等等!”我又叫住了老牛。 老牛不耐烦:“你怕什么,发现了东西大家平分就是了,少不了你的,这么年轻就胆小怕事,以后还怎么混?那你跟着我,有什么不对劲先跑就是了。” 他不胆小,刚才怕成那样,完全是因为发现财宝才壮起的胆子吧。 我提醒他:“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江水有三个手下,就是他们挟持我过来的,刚才棺材里的那是一个,而这里有五口棺材。” “那就是说,有三口棺材里装的是财宝?”老牛立即兴奋起来。 什么鬼啊,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是提醒他还有两个人没发现,这其中有两口棺材里关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让老牛小心一点,他居然眼里只有钱财。 然后他走到其中一口棺材跟前,慢慢地推棺材盖子,我们开始不说话,只打手势。 用力把棺材盖子往旁边推,棺材发出惊悚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地道里尤其吓人。 我们只推开一条缝,然后老牛用手电往里照,忽然呆住了。 我以为他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乐得发懵,也想凑过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一大堆黄金还是什么古董?绝对是啊,如果是别的什么吓人的东西,老牛肯定第一个跳起来嚎叫着逃跑,只有看到财宝他才会有这种惊呆而又不恐怖的表情。 但我还没凑到,棺材盖子就砰地一下被顶起来了,棺材里面居然还是一个人! 这回我的反应快了很多,根本就不让棺材里的人出来,直接抓住腾空的棺材盖子往下压。 棺材盖子又被我盖了回去,这时候其他几个棺材居然也响了。 压得住这个压不了那个,我果断拽着还在发呆的老牛就跑:“跑啊,发什么愣!” 还好前路只有一条,没搞什么迷宫,我不假思索地拉着老牛就冲进那个通道里,紧急关头也顾不得什么了,我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把老牛一路拽着走,他绊倒在地上我居然还拖着他走了一段。 前方吹来了凉风,空气也清新起来,那一定就是出口! 老牛失魂落魄地爬起来,跟着我跑了出去,一下子豁然开朗,我们又看到了漫天的星斗。 这时候老牛噗通一声又摔在地上,我转过头拉他:“这种关键的时刻你又搞什么鬼啊。” “是我兄弟,是我兄弟……”他失魂落魄地说着。 我摇摇头:“我不是你兄弟,我只是一个心肠好的男人,你算是走运了。” “不是你,棺材里的……”老牛又哆哆嗦嗦地说。 “什么棺材里的?”我怔怔一想,“你是说刚才棺材里那个人,是你兄弟?” 他点点头,我又问道:“就是上次你们一起坑我那几个?” “就是他,他是其中一个,还有另外四口棺材……”老牛眼睛慢慢瞪大,“他们一定都在这里,我要进去找他们……” 他说着又要往回跑,我又一把将他拽回来:“干什么,回去是要送死吗?” “可是,我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老牛认真地说。 我服了他:“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活人吗?你死心吧,江水把他们弄到这里,就不可能让他们活下去,相比活人,他更相信死人,所以你也别多想了,走吧。” 这个老牛虽然猥琐,但还是有义气的,这得分人。 也对,想在江湖上混,一味猥琐也不行,你总得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可以交心的人。 不过,不是针对我的义气跟我无关,特别是敌人对敌人讲义气。 老牛被我拖起来,依然依依不舍地往回看,我正想说他两句,忽然前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冒出来:“你们还想跑吗,又跑得到哪里去?”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都凉了,从头凉到脚底板,这是江水的声音! 转过头我就看到了江水,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要融入夜色中,但我就如同看见什么怪兽一样,脚都挪不动了。老牛也跟着我发愣,江水给他的阴影也绝对深刻,上回我们一起的时候就尝试过,他那几个兄弟都是那时被江水害的。 可然后老牛就爆发了,怒吼一声:“江水!”就冲上去,我拽都拽不住。 然而不用我拽,他没跑出几步就噗通趴地上了,手里的刀都扔到了一边。 就他这怂样,来一百个也打不过江水啊,人家都不需要用什么极端手段。 我趁机唬江水一把:“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战吧,说,这回玩什么游戏?” 江水笑了,指着地上的老牛说:“就你们这个样子,需要我出手吗?你们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他就这么一招手,我们就被包围了,包围我们的就是刚才棺材里那些人。 三个是押送我回来的,三个是老牛的兄弟,他们现在似乎都成了活死人,不,活死人还可以像江水一样说话,而他们现在更像是木偶。 老牛抬头看着他的三个兄弟,热泪盈眶。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同门相撕 第二百四十七章同门相撕 老牛再次冲了起来,刀也不拿了,要过去手撕江水。 然而他没有机会,他的三个兄弟紧紧抓住了他,任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可怜的人,我摇摇头,趁着他们混乱之际把刀藏在身上。 江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戏,一边还对老牛吐槽:“太蠢了,这个样子怎么做我的对手?先对付你的几个兄弟再说吧,还有你……” 他转过来指向我,我急了:“关我什么事,是他要杀你,我可没动啊。” “你不守信用,为什么要逃跑?”江水问道。 不逃我等死吗,他这话说的,有办法的话谁愿意不守信用,再说我这不是也没逃掉吗? 江水摇着头:“看来是给你的空间太大了,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要有人在你身边看着,你不老实啊,枉费了我对你的信任。” 信任毛啊,我不还是栽在他手上了吗,这算什么信任,有本事你别守在这里啊。 另外三个朝我围过来,看来我的逃亡计划要破产了,这个时候小熊出现,我又能感觉到她骑在我脖子上,我急了:“你赶紧藏起来,这个时候就别惹事了,这里没你什么事。” 小熊贴着我的耳朵说:“我想起来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爸爸。” “发生过的什么?”我发愣。 “我要嫁给你!”她这么说就是又想起来了,好奇怪。 “你记得这些?” “本来不记得,但在你身边时间长了就会记得,别忘了,有你就有我。” 这么说在我身边她还能恢复过来?可她现在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啊,也没长大。 江水也发现了不对劲,看着小熊诧异道:“你还能恢复过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们仍然在我的地盘上,还是受我控制的,不信来试试,给我上!” 他手一挥,围住我的三个家伙目露凶光,他们就要……他们没有上? 仿佛江水的话不管用了,他们站在那里不动,并没有第一时间对付我。 再然后,他们转向了江水,然后慢慢逼了过去,这是要造反啊? 这时候江水朝两边看,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两边点燃了两堆篝火,好熟悉的场景。 想起来了,这不是鬼门秘术鬼阵吗,江水用这个手段两次了,每次都扭转乾坤。 不过现在是干啥,江水嫌优势不够大,还要继续在我们面前得瑟一下? 只听见江水冷笑两声说:“师兄,你终于来了,那姓牛的敢来这里也是你指使的吧?” 师兄?那不是老豪吗,这么他也来了,原来老牛说的高人就是他啊,那我就不做什么指望了,老豪连败那么多局还敢来,也是挺耐虐的。不过这次老豪聪明了很多,他让老牛打前站,自己猥琐地跟在后面,然后搞起了鬼阵,一般情况下搞鬼阵也没什么威力,可现在有六个活死人呢! 老豪果断出手,于是江水的帮凶瞬间倒戈了,这是我希望看到的情况。 果然,老豪从旁边走了出来,背对着火光,很酷的样子说:“我总是要来的,你知道的,别忘了我才是鬼门大师兄,你会的我都会,我也承认自己的天赋不怎么样,可是,有志者事竟成,鬼门就是我的一切,你毁了它,就是毁了我的一生。” “你觉得鬼阵能对付我?”江水仿佛一点都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师父也想用鬼阵困住我,但他没有成功,你觉得自己的能力比师父如何?” 但这一次老豪很坚定:“你试试看就知道了,没有人是蠢材,你没见过他们的长处而已。” 似乎挺有信心,江水似乎有些软:“师父都不在了,你杀我又能怎样,鬼门现在只有我和你,你不是喜欢鬼门吗,我就是鬼门最后的念想了,你一定要这样?” 老豪这个时候酷得跟电影里的主角一样:“杀了你,我就是鬼门,你算什么念想,你是我的仇恨,老子这辈子的成就都在鬼门,你却毁了它,绝对不能饶恕!” 忽然谁掐我,我转头就看见了小熊,她用手指了指前方。 我一下明白过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三个喽啰已经被老豪控制围住了江水,老豪和江水同门相撕,我要跑他现在是拦不住的吧……那还等什么,让他们在这里撕逼,老子先走一步,虽然看起来好像老豪占了很大优势,但我同意小熊的观点,最后他是没有搞头的。 于是我就真的跑了,我这一跑动静很大,他们都看着我,包括江水在内。 但他们没有一个拦我,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江水被老豪困住了,这可是他师兄,他哪里敢大意,老牛和老豪都意在江水,而江水的六个手下都被老豪的鬼阵控制。 简直是天赐良机,我一溜烟跑了出去,最近的地方离江水只有几步远,他都没理我。 不管他们闹成什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了,带着小熊逃出去就是胜利。 逃离了热点地区,一路又是下山,刚才老牛说那里是天玑星阵眼,我都记着呢。 接下来将会是天玑星阵眼,代表着什么我就不懂了,但江水在这里,无论前面有什么都可以忽略,能比江水还狠吗?我跑得都麻木了,下山又上山,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跑着跑着我发现前方居然出现了灯火。 奇怪,江水的地盘,还允许其他人住在这里吗? 我觉得这就是有古怪了,远远看去,半山坡上好像有一个村子。 必须按照老牛说的方位走,否则我永远都走不出江水的地盘,所以我略作犹豫之后还是继续往前,不管有什么我都得冲过去。天玑星又称为巨门星,望文生义,我觉得会有巨大的门,那不是正好吗。 果然,山坡上有两棵大树,一左一右伫立在路边,仿佛两根门柱。 树下我看到有人,光线昏暗我没看清面目,似乎在拢着袖子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 既然不拦我,那我就继续往前,大路向前一路穿过村子,我觉得这些人不是善类,他们能在这里出现就不简单,这里可是江水的地盘。 忽然一个老太太颤巍巍地出现,在我前方十几步的距离,佝偻着身体走过。 她没有走向我,而是斜着过路,我看似乎路线和我没有太大的冲突,也胆大了不少,不管她是什么,我隔得远远的就是了,决不让她靠近我,这行动能力应该追不上我吧。 这个时候小熊忽然说:“回头。” 我没太担忧,对小熊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见鬼了,横竖到处都会遇见,她只要不是冲着我们来就行。” 话才说完,那老太太噗通一声就掉地上了。 也太弱了吧,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隔着老远的距离呢,我甚至看不清她的面目。 而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两边的树下涌出了许多的人影,刚才看都没觉得有这些人,现在一出来居然好几十,他们一动起来就明显了,一个个身手敏捷连蹦带跳的。 我一转身,发现连回头路都被截断了,那里有好几个人影并排着走过来。 太多了,我哪里对付得过来,他们是不是得到了江水的受命,在这里拦路对付每一个经过这里的人啊?然而一个人影先冲到了老太太那边去,然后才对我这边喊:“撞倒了人就想走!” 我惊了半天,最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碰瓷啊! 你说就是要搞我我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是江水养的,干嘛非要玩个碰瓷? 第二百四十八章 金蝉对吵 第二百四十八章金蝉对吵 他们围过来了,我也跑不掉,就先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抓住,别让他跑了!” “赔钱,他把人给摔死了!” “围住他……” 他们七嘴八舌,夹杂着很多的土话,我大致明白一点点,但他们吵得太凶了,说出来的大部分我都听不懂,吵得我脑袋里轰轰地响,威力十足,心脏也被他们吓得一突一突的。 根本也插不上嘴,我警惕地下蹲,打算一有什么破绽就跑。 谁知道他们也不上前来,只是围着我大约几步的距离在骂,一直骂。 这我就不明白了,上来不是动手开打吗,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嘴炮顶什么用?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在他们叽里咕噜的骂声里,我感觉到了不舒服,胸闷头晕,一个踉跄差点就站不稳,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说过有人被骂死的,但那只出现在小说演义里,现实中挨骂几句也不掉块肉,有那么严重吗? 事实告诉我们还真有那么严重,开始我以为是噪音带来的不适。 这是有可能的,噪音也是一种直接的污染,会造成我刚才那些不适症状,但逐渐我就发现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的骂声初听没什么,逐渐地会感觉钻进你脑子里,一句句的重复,仿佛脑子都要爆炸一样。 我受不了了,大吼一声,找谁打一架也好,就往前冲。 然而他们也并不和我接触,始终和我隔着几步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我逐渐明白了,他们就是骂人的,别的什么也不干。骂过的声音在脑子里不断重复,开始是一句两句,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但听不懂的话我都能背出来了,无数的话在脑子里不停重复。 然后外界的什么声音我都听不到了,不仅仅是声音,其他感觉也全都逐渐消失。 小熊努力拍打我让我清醒一些,开始我还有感觉,可越往后就感觉越弱,最后干脆连小熊都感觉不到,世界处于一片嘈杂声中。我想这个时候无论谁对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有反应的,外面的骂声进入了脑子里,居然把我所有的感知都盖住了。 没有平衡感,我知道自己已经倒在地上,完全不能动,乱动的话容易掉沟里。 所以我干脆不动了,就不信你们能把我骂死,然而被骂死的人全都成了千古笑柄,希望我不会那样…… 我第一次尝试到骂人的威力,还以为自己也能做到横眉冷对千夫指呢,实在是太吵了。 没准还真能被骂死,忽然什么东西从喉头顶了上来,我擦,这是要吐血吗? 我死死压住,不能吐,否则我也成笑柄了,要淡定,他强任他强,我不动如山…… 说得轻巧,我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那个气血翻涌心情烦躁,仿佛灵魂要从身体里炸开一样,这种感觉比我之前被埋在坟堆里的感觉还要要命,真想下一刻就死了才算清静。 就在我感觉即将爆开的一刻,奇迹发生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很奇怪,就只是个声音而已,没有任何含义,经压住了我脑子里回荡的各种话语,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含义,它才会让我此刻感觉舒服。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我不太记得了,只是听起来很熟悉的感觉,很亲切。 文青一点说,就仿佛酷暑中袭来的一缕凉风,又好似严寒中升腾起的一朵火苗。 太爽了,这个到底是什么声音,我一定录下来,以后天天听! 被嘈杂声震得麻木的我根本无法思考,想到哪儿是哪儿,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来。 然后世界清静了,所有的骂人声全都消失不见,我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坦。 睁开眼睛,我看到世界还是黑暗,但那些人影全都不见了,这里还是山路,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响,靠,什么东西这么吵? 是金蝉! “不要叫了,吵死人了!”我大怒,“你也够可以的,大晚上的瞎叫,还有,你还没进化到能飞呢,怎么就叫上了?现在你这个状态应该埋在土里,要低调知道吗?” 真是看错它了,还有人赞扬它埋在地下几年只为几个星期的飞翔,以此歌颂为理想奋斗的精神,现在看来实在是瞎掰,还不会飞它就唱上了。 旁边有人推我,我一看是小熊,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了?” 她用笑眯眯的眼睛看我,居然有表情了,以前都是一副死人脸的,这进步不小。 “没有这个虫子,你刚才就被吵死了。”小熊说。 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村的村民骂人可真是一绝啊,差点没把我骂死了,怎么,居然是金蝉把我救回来的?那我还真是错怪它了,不应该,我怎么会觉得知了的叫声好听呢? 这一定是错觉,不过也只有知了才吵得过他们了,这是没事瞎叫唤的种族。 “不错,戒骄戒躁,不要自满。”我矜持地表扬了金蝉。 经过刚才那地狱似的折磨,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喘气还没有任何不适已经是太美好了。 金蝉婆婆给的这东西还真管用,它怎么不早点叫,害得老子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痛苦,差点就吐血了……旁边这血是谁的?不是我吐的,绝对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吐了血我也没感觉什么地方不好,反而有种畅快的感觉。 回头一定要到医院检查一下,没准这就是回光返照,我拉上小熊:“继续向前,江水以为我出不去吗?哈哈,他失算了,骂人而已,我身边还有张嘴没人吵得过的!” 前面确实有个村子,但没有人,已经荒废很久了,看来这是江水养鬼的地方。 我没想到这里养出来的鬼只会吵架,事实上比动手都厉害,如果没有金蝉和他们对吵的话,估计什么高手都抗不过,这也是看风水啊的吧,一方水土养一方鬼? 除了用金蝉对骂基本没有什么办法对付,除非我能像高人一样入定坐禅。 村里的鬼可能都被金蝉吓跑了,我没看见任何鬼影,刚才摔倒的老太太也不知所终。 穿过村子翻过山头,这一阵就算我过去了,真是运气,我看到了逃脱的曙光。 如果老牛说的没错,前面就还有天枢星一个阵眼,我只要过了那里就万事大吉,那里是北斗七星勺口的位置。根据老牛所说,天枢还有一个很酷的名字——贪狼。 我加快了步伐,不知道老豪能缠住江水多久,够不够我逃出这最后一关。 反正我不看好他能赢,风风火火地来,能留条命回去就不错了,偏偏他还乐此不疲。 前面有坟地,我也见怪不怪,江水这里最常见的特色就是坟地,怪不得现在提倡火葬了,死人这样埋来埋去准得出事,江水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尸体,问过人家属了吗? 还是下山再上山,忽然我脚步一顿,山脚下有座坟出现了异常,一个脸很白的女人站在坟顶上看我。开始我怀疑是贪狼星出手了,后来发现不是,她就只是看我而已,除了转脑袋没有任何动作,我也愣了,如果是敌人,这个时候她得表示点什么吧? 于是我停下脚步,站离个二十米的距离和她对望。 看不出是不是漂亮,脸上仿佛粉很厚,任是谁化了这个妆都差不多。 难得的是这样她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看我,我忍不住了,时间耗不起,也不能就这么跑过去,万一她从后面偷袭我怎么办? 于是我开口说:“想怎么样,划个道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是贪狼 第二百四十九章我是贪狼 我不会心存侥幸,既然要过这里,就得防着任何人。 不确定这个是不是人,我也要问清楚,打不打,我好解决后顾之忧,别等我上去遇到麻烦了,你再从后面坑我一道。鬼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多难看,而是他们看不见的时候,遇到了那么多情况的我也深深明白这个道理,这个时候缩了不行,要勇敢上前问个清楚。 然而她还是没说话,睁着一双大大的凤眼看我,那凤眼是画出来的。 我想不明白,也没有死人妆是这样的,难道这个是活人? 躲躲藏藏的太吓人,我干脆走过去问,可当我一走近,人却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居然没留意,摸摸脖子上,是小熊肉乎乎的腿,我问她:“你看到了吗?” “看到,不代表就是真的。”小熊说了一句很让人费解的话。 这么小的模样,说出那么深刻的话来,让我感觉很怪异啊,所以干脆承认自己不懂:“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她不存在。”小熊说,“连阴魂都没有,只是一个形象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贪狼星位没想到也是一个幻阵……吗?那好办,无论看到什么我都不信就成了。小熊说的一个形象而已,我理解为像电影那样的影像,只能看得见,但她不能直接对我做什么。 不是,那不还是鬼吗,正常人谁摸得到鬼,就说刚才,我也是被一堆人骂得差点吐血身亡,大多数不都是这样的吗?我想不明白了,问小熊:“她不存在,那你呢?” 小熊白了我一眼:“我当然存在,你能摸到,真笨。” 鬼居然还分三六九等,那也是有着残酷阶级的世界啊,话说,她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骂人都能骂死的世界,不需要直接动手,吓死也可以啊。 我再走过去看,那个坟堆很精致,没有杂草丛生的现象,再看那墓碑…… 不是墓碑,那就是个碑,上面写着三个字:“别过去!” 字写得很烂,别过去是什么意思?就是让我一辈子在这里面不出去吗? 开玩笑,你怎么不写三碗不过岗呢? 假的,都是假的,总之看见了也不信就可以了,我鼓起勇气朝山上走,两手抓着小熊的小腿说:“等一下咱们玩骑马打架,看见敌人你来打,我来当马好不好?” 小熊冷冷地说了一句:“幼稚。” 真是让人气馁啊,想起事来的小熊成熟了很多,尽管还是小孩子的形象,但没以前可爱了,幼稚的形象就该说点幼稚的话嘛。她不是很希望出来玩游戏的吗,难道是这段时间玩得有点腻了? 我也有点腻了,特别是这游戏说什么都当真,确实不好玩。 这段路石头特别多,走走又突起一块,形状也特别怪,十步开外在夜色下看得跟怪兽似的,张牙舞爪,我又有些底气不足了。心里在想着贪狼到底什么情况,会不会有很多的狼?其实狼比鬼恐怖,它们是真会咬人的,最怕到后面吃不干净给你留个残尸…… 这样的荒山野岭没准还真有狼,我在路边扯了根棍子壮胆,一路往山上走。 速度很慢,我老是怀疑旁边石头的影子是什么怪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我一口。 等终于到了山上,我发现还真有两只石头怪兽镇守在两旁,是两只大乌龟? 我们知道乌龟也是一种很传奇的动物,以前人们传说世界是有天柱顶起来的,而天柱下面就是乌龟在驮着,算是一种很拉风的动物,连天都能顶起来,怪不得人们给那玩意也起了这个名字…… 我是先走到石乌龟跟前,摸了几下,确定这是石头的,才放心走进去。 没办法,晚上光线不够,手电也帮不了太多的忙,这种石刻哪怕再粗糙,晚上看着也是栩栩如生,光是影子就很吓人了。过了这两个石雕就是贪狼阵眼了吧,真奇怪为什么不是狼而是乌龟,江水觉得乌龟更酷? 过了两只石乌龟,石头更多了,仿佛碑石林立,这里更不好过。 由于石头太多太密,所以视野不能很远,仅局限于前方几米,我把棍子伸出去探路。 这样的好处是防止突然出现什么意外的时候,可以用棍子挡一挡,争取一下反应时间。 然而马上就遭遇了意外,不知道哪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棍子,慌乱之下我竟没能把棍子扯回来,吓得我立即就松手。一个人从前面的石头后站了出来,我仔细一看,居然是…… “你是大大还是小小?”双胞胎就是麻烦,每次我都得问一下。 “我妹妹现在待嫁,你觉得会出来跟你闹吗?”说话的是刘芸,她一身的黑色紧身衣,看起来曲线毕露,我不由得又遗憾了,当时怎么就没感觉呢。 “你们姐妹俩也是够了,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没敢轻举妄动。 论打架刘芸肯定是不如我的,看身板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神秘武功,女人又想苗条又想有力气,就没有那么好的事。但刘芸手段很多,特别这又是在晚上,特别这还是江水的地盘,这就是鬼门,她的主场。 刘芸淡淡说:“这你得去问师父,回头,别逼我动手。” 看看,曾经那么乖巧低调的一女孩,现在也变得那么张狂了,世态炎凉啊。 我和气地跟她谈感情:“你看,如果江水以前不把我送给别人养,那从小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们要是撕起来那多不合适,再说我们还有过别的关系,至于往死里坑吗?” “别说那些没用的,回去,现在已经过零点了,今天你要和我妹妹成亲。”刘芸斩钉截铁地说。 宝宝心里苦,我纠结着说:“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说,问完了回去,你是逃不掉的。” “我们以前那次,真的那啥过吗?” 我问完还认真看着她表情,“哇,脸红了,我就说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刘芸冷笑:“大晚上的你都能看出脸红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是必要的程序,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感情,这是为了达成师父的愿望。” 我悲愤:“没感情?没感情你还对我那啥,没感情就该收钱啊!” “行,和我妹妹成了亲,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她居然答应给钱了,当我是什么? 我横下一条心:“就剩下最后一关了,谁都挡不住我,你来试试?” 没看见我左青龙右白虎吗?青龙就是金蝉,白虎就是…… 刘芸又笑了:“你还真是天真,鬼门有那么容易出吗?这里叫鬼门,外面还有一道你知道叫什么吗,叫鬼门关!进了的别想再出去。” 居然还有,老牛的情报有误啊,要不然就是老豪坑他,只让他进来杀江水,没打算让他出去,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鬼门也是老豪的家,他也不愿意有人乱闯的吧。 “那么,这一关是不是贪狼?”我居然找刘芸确认这个。 她也告诉我了:“这一关确实叫贪狼,没想到你还懂这个,能闯到这里来也不容易了。” 不是我懂这个,是老牛略懂,所以老豪才不会完全说假话吧。 我故作轻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叫了一堆人来吵架而已,我可是行家里手。” 刘芸又说:“那可不是一般的吵架,想不受影响都要有几十年的定力,你肯定是没有的,喝醉酒那次我就试过了,不过那也没什么,你也只能到这里了,这一关,我就是贪狼!” 第二百五十章 神奇的石阵 第二百五十章神奇的石阵 刘芸说着话呢,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往石头后面一藏,我冲过去就找不到她了。 怪不得放了那么多的石头在这里,哪怕是不用什么诡异的手段,光看着就能让人眼花。这是要开始鬼打墙了吧,这是常用花招,但我偏偏就没有办法解决,话说贪狼星位没有点特殊的花招吗,还是这么常规的手段,也很让我失望啊。 我是没办法,这不是带着小熊吗,有她就可以。 “刚才刘芸看到你了吗?”我问小熊。 小熊说:“没有看见,我比她厉害一点,不想让她看见她就看不见的。” 那就好,我让小熊给我指路,不过开始得先装个逼,按照自己的路子先瞎走一气,因为刘芸很有可能会察觉到我的动向,我不能被她看出可以认路,否则她定会再整什么幺蛾子。 瞎走一段之后,我就让小熊给我指路,她不用说话,拿肉乎乎的手指路就行。 我还可以选择走不走,因为要迷惑刘芸的缘故,所以我会故意走错几次。 有小熊指路我一点都不紧张,很快小熊就告诉我,快要通过了,我心中窃喜,又故意走错两次。然而再怎么装逼也掩盖不了我很快就要破阵而出的事实,当我快要通过这片石头地段的时候,哪怕刘芸以为我是瞎走的,也会有所行动了。 所以我就看见那些石头动了起来…… 晚上光线很弱,石头在我眼里是一个个的黑影,黑影晃动间显得光怪陆离。 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根据能量守恒规则,石头要动是必须耗费能量的,刘芸怎么做到的?她本身不可能有这种力量,要么就不是石头在动,而是影子在动,或者说光线产生了偏差,这种问题就只能留给小熊解决了。 我问小熊怎么回事,小熊居然说:“确实是石头在动,路线被改了,感觉地面的位置和距离都在改变,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你都快要过去了,现在怎么越来越远?” 小熊实力上或许比刘芸强,但她毕竟也是没学过什么歪门邪道的,关于这方面的认知跟我也差不多,她能从感觉上找到出路,却不知道这个鬼打墙怎么回事。就如同那个天生的强制游戏能力,江水使用得比她溜多了,自己的能力,至今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和小熊基本上是两个小白,小熊身上至少还有东西,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么说,缩地成寸的传说也是真的?”我傻眼了,木有什么科学依据啊。 “我也不知道。”小熊所学的基本和我一样,“如果地在动的话就能解释一切,你感觉到地面在动吗?” “没有啊,地都动了我还能站稳?”反正我对刘芸也算是服了,这些年她都学了什么啊。 小熊也没辙:“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我知道方向也没办法了,连距离都可以改变,这可是破坏天地规则的事情,要不咱们和她玩游戏?我的能力好像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了。” 我连忙否决:“不到万不得已别暴露你的能力恢复了,那是最终用来对付江水的,我不想他现在就有了警觉,一旦让他警觉就更难对付,咱们再试试吧。” 就算今天闯出去,日后就不用对付江水了吗?江水还是存在的,还是会找我麻烦的,小熊将会是对付他的唯一手段,搞不定他一切都是空的,所以我主张留一手。 所以我们还在这个石阵里来来回回地走,话说也不知道刘芸在哪里啊。 万一老豪再搞不定江水,江水回过头来我就跑不掉了,刘芸就是想把我困到天亮。 刘芸更多的是为难吧,她不能伤我,又不能让我走。 看来是我上当了,她就开始放了几句狠话,然后把我撂在这里瞎转。 “有人吗?”我四处瞎喊,也是被憋疯了,“有人的话出来给带个路,刘芸,长夜漫漫,你出来,我们一起找找当年的感觉好不好?当年对我不公平,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然后小熊就死命掐我:“干什么,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我在用激将法啊,这是策略,古代打仗不都这样骂阵的吗,她不出现能怎么办?” 我又说:“现在你才来吃醋不是太晚了吗,当年她趁我酒醉把我那啥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上大学之前就有老师教导过了,你肯定也是跟着看的。” “我哪里知道那些,你看那种东西……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玩。”小熊辩解道,“我还是更喜欢玩游戏,你都没陪我玩过一遍!” “当时你是有怨念不懂事,那现在呢?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看懂,生理卫生课开小差了吧?” “我就是不懂,不懂!” 小熊居然生气了,好难得,“你是爸爸,不可以让我看那些,以后你也不准看!” 擦,能回到身体当然好,如果不行的话,她就得一直这么跟着我,我就一直不能看吗? 做鬼也要讲良心,现在我无论怎么选择都得娶个鬼,今后的生活怎么解决?连老师们都不能看了,人生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小熊是没有身体,不知道荷尔蒙的困扰啊。 我刚想为自己争取一点权利,小熊忽然压低声音说:“别说话,有人来了。” “有人?这种地方还能有人?”我大惊,“是刘芸?还是小小?长夜漫漫她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我觉得应该是刘芸,食髓知味啊,她和你们就不一样。” “爸爸,不是她们。”小熊冷冷地说,看来她一生气就叫我爸爸。 “这种奇葩的地方还能住人?” “口误,不是人,是刚才你在山脚遇到的那个。” 那个……女鬼?小熊说她不存在的,怎么忽然又能跟着来了? 小熊一指,我就看见了那个女鬼,脸涂得跟戏子一样,飘然而至,不过她这才是正宗的女鬼范儿。小熊和小小这样的太真实了,能自如沟通有正常的逻辑,也许是有特殊手段养着的,小小是江水在养着,小熊是我在养着,她依靠我体质的特点而存在。 没有经过特别养护的鬼,都和神经病差不多,喜怒无常。 “你站住!”我看见她一直往我这边飘,急道,“有什么事那里说就可以,别离我太近,这是为你好,因为我阳气过剩,会把你冲散的。” 这是我随口瞎编的,也不知道对不对,能吧对方吓倒就好。 她果然挺住了,证明她还是有一定的思维能力,木偶一样定定看着我几秒钟之后居然开口说话:“我帮你出去。” 听她说话仿佛置身冰窖里,我浑身没来由地一抖,这才是正宗女鬼的声音。 “你说你能让我出去?”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这个石阵你自己出不去,我会给你指点。”她说话嘴巴都不张,好有特点。 我不动声色:“好,那你现在就带我出去。” “不是我带你,而是给你指点,就算我知道怎么出去,也带不了你。”女鬼的说法就和刚才小熊带路的情况一样,她知道是在什么方向,可就是不能带我出去,因为距离会变。 “那你说。” “在这里的地下,埋有一只石龟,你去把石龟打碎,阵就破了。” 地下?她是说让我到地下去,怎么去?等等,这不是要把我活埋吧,随便挖个坑让我跳? 于是我警惕起来:“你先说明白,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不认识,而且你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这样的话他们不会报复你?”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二百五十一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好处的事情人都不做,鬼会去做吗? 而且这女鬼这么弱,我不信她有什么本事让我出去,记得这种石阵在三国演义里说过,诸葛亮把一支军队堵里面了。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她是在利用我,虽然不知道她想达到什么目的,但冒这么大风险做的事肯定对她有利,除非她是雷锋化妆的。 女鬼略一停顿就说:“石阵的力量来自山下所有的坟,你把山体力的石龟打碎,我们都可以获得解脱,而这个阵也不再能困住你。” 果然是要利用我,这是对她有利的,不过对我也没有什么妨碍,反正我要出去。 但是……她说石阵的力量来自山下的那些坟,我就不懂了,坟堆里会有什么能量,让一块块石头都会挪动,让我的位置发生巨大变化?莫非阴魂也是一种能量,它们还能发电啊? 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就不问她了,问她些简单的:“刘芸在哪里,她知道你进来吗?” “刘芸是谁?”女鬼发问。 也对,她怎么会认识刘芸,在这里她应该是最底层的存在,给石阵提供能量的,而刘芸是谁?江水的徒弟,鬼门的新一代大弟子,这种身份怎么可能跟她们这些低端的孤魂野鬼交流,她当然也不会知道刘芸这个名字,估计刘芸也不认识她,属于群演的龙套角色。 “就是刚才那个控制石阵的女人。”我这么说她应该能明白。 果然她明白了:“她不会知道我进来,也不会管我,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意思是,下面埋了个石龟,正是那个石龟才让石阵有力量,也是那个石龟把你们都困在这里的?”我开始有些明白这里的关系了,石阵相当于一个系统,石龟就是电源,而山下遍布的坟堆就是电力,石龟把电力引来,再输送给石阵发挥作用。 “是,石龟镇着我们所有人,只有打破它,我们才可以解脱。”女鬼淡淡地说。 和我想的差不多,看来被她利用一下也没什么,本身就是一举两得的事。 他们这些孤魂野鬼被困锁在这里当然难受,若为自由故,什么都可以抛,那我如果成功解救他们的话绝对是大恩大德,到时候我不也可以收一群小弟了?算了,我又不是养鬼专家,身边女鬼已经够多了,这辈子我还是渴望娶个活人的。 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浪费时间,我决定相信她的话。 因为我有依仗,如果她要对我不利,就连江水都不会放过她,所以她还能对我怎么样?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好,你这就带我去,先说好,埋太深的话,我是不会挖坑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选择相信她,就答应得很干脆,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跟我来。”她转身就开始飘着走。 飘得并不快,但她的范儿很正,直挺挺地飘,全身各处都不带弯曲的。 很快,我就被她引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这里居然有杂草藏着一个洞口,洞口处与石头下与地面相接的地方。当然这个洞不是进入石头里,而是一直往下,这里被大片的灌木遮挡,如果不是特意走进来,我估计连白天都无法发现。 到了洞口女鬼就不走了:“就是这里面,你一直进去就可以,我进不去。” “等等,里面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机关毒气之类的?”我觉得这样不太靠谱,“还有,这荒山野岭的有这么一个洞,会不会有猛兽什么的把这里当成窝盘踞在里面?” 女鬼还是一动不动地说:“我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野兽不敢进去。” 我伸手探了探,嗖嗖的凉风仿佛从洞口冒出来,反正我有金蝉,应该是不怕毒气的,它应该会给我解毒的吧……随手在身上摸了摸,金蝉居然爬到了我屁股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位置,万一我累了一屁股坐下去怎么办? 把金蝉捉到前面,放衣服上爬,以确保万一。 “那我进去了。”我也把这当成了最后的机会,“你给我望风,刘芸……就是那女人走过来的时候给我报个信,往下面喊我,然后挡她一下。”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挡得住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女鬼冷冷地说,然后竟转身走了。 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她,就算不是专门为这个,也有这个效果在里面吧。 都不知道感恩的,鬼就是鬼,礼义廉耻都忘光光了。 我叹着气走进洞里,好冷,这时候我才感觉好像衣服穿少了,冷得直打战。 “小熊,你觉得她会不会坑我?”我依然有些忐忑。 “有这个可能。”小熊用她那肉呼呼的小手拽我头发玩,“她也就这点能耐了,吓吓人,骗骗人,不过没好处的事她不会做,她既然说了自己的利益,就有很大可能是真话,不过真话假话也无所谓了,我们被困在这里本身就是更糟糕的事。” 现在的小熊居然比我还能说,以她的形象来看很让人不习惯,这个形象要糖吃才是正常的吧。 “那你看看前面有什么危险。” “做不到,我没有这方面的异能,除了游戏,其它的和你也差不多。” 那还能怎么办,我硬着头皮往下走。 说下面埋着石龟也挺醉人的,怎么不是狼呢?我不太懂贪狼是什么意思,贪吃狼? 我只听过贪吃蛇…… 这地道向下居然很深,我走了很长时间,一层层阶梯往下,估算了一下,如果是下楼的话这么会儿功夫我应该下了十几层,好高的感觉,难道这里面会有个大墓? 终于空间开始变大,我手电照过去,发现两边有壁画,画的居然都是乌龟。 听说有人擅长画马,有人擅长画竹,有人擅长画山水……擅长画乌龟的是谁,韦小宝? 还听说过拜火教拜月教,居然还有拜乌龟教? 走过这一段壁画,前方再次豁然开朗,比刚才更宽敞了,这里却不是什么大厅,而是一条更加宽敞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高出地板的平台,而走道宽得足以让四辆轿车并排通行。 我呆住了,整个人都懵了。 这里确实很壮观,不知道鬼门到底怎么弄出来的,但让我呆住的不是这个原因。 让我呆住的原因是过道两边摆放着两排石雕,两排这样随着通道延伸下去,不知道有多少,而这些石雕全都是一个物种,乌龟…… 数不清的石龟啊,各种神态,块头都比我大了,这不是坑爹吗,让我怎么砸碎? 我走到一旁,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个石龟,冰冷而坚硬,纹丝不动。 此时我身上最强的工具就是那把老牛丢弃的小刀,凭这个砸玻璃都难,还砸石头…… 那看不到头的石龟雕塑让我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女鬼这绝对是坑爹,或许她是孤魂野鬼做久了觉得无聊,哄我进来耍耍?这真的不是一个恶作剧吗? “小熊,你觉得怎么样?”我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去砸这些石雕的想法。 小熊说:“你不会真想把这些石龟都砸了吧?不是我小看你,天亮前你能砸碎其中一个吗?” 显然是不能的,但小熊这么说出来,让我有种被小看的感觉。 一怒之下我就抽刀砸,砍向最近的那个石龟,先砸碎一个给她看! 然而,现实对我进行了无情的嘲笑,那个石龟非但没有被我砸碎,还把我手上的短刀给弄崩口了……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要砸碎这些得把孙悟空叫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土豪的爱好 第二百五十二章土豪的爱好 我终于还是识相地把刀收好,还指望这个砍江水呢,老豪的东西,多少有些用。 再看向被我砍的那个石龟,也就留下几条浅浅的划痕,看样子是不行,小刀太轻了,这种情况下没锤子好用。好丢脸,我不打算跟小熊说话了,哪个艺术家这么无聊,在这里雕刻了那么多的石龟,一个人一辈子能弄出这么多来吗? 别说一辈子能不能雕出这么多,我一辈子能不能打碎这么多还是个问号…… 等等,会不会是石龟有真假的区别? 既然这是石阵的弱点,那江水肯定就防着人家破解,所以在这里摆放了更多的假目标。 这也是有可能的,那就继续往前走吧,就算不砸也不能半途而废,来都来了,我倒要看看江水准备了多少乌龟在这里。也难怪他崇拜乌龟,想长生想疯了吧,可能这么多年他就没干别的,一边等着我长大,一边钻到这里来雕刻乌龟,那是一个很变态的画面。 感觉走了很长的路,两边都是乌龟,看得我都眼花了,终于来到了尽头。 这里好像又不一样,通道的尽头有一座大的石台,石台上也有一个乌龟,很小的乌龟。 会不会说的就是这个? 我又感觉有了希望,如果是这么小的话,那砸碎完全可能,最多我用这个来砸其它的,看看到底谁硬一点。其它都很大,这只小得不像话,都能放在我的掌心里把玩,和宠物市场卖的小龟一样。 决定了,就砸它,谁让它小呢。 我也不讲究了,伸手就抓起来,好沉啊,没想到这么小的东西有这么重。 先在石台上砸,我抓起小乌龟后退了几步,经过助跑之后才一下猛砸在石台上。 我觉得那石台很硬,材质肯定不一般,先用这个试试吧。 结果“啪”地一声响,声音略微沉闷,小乌龟并没有弹起来,我一看小乌龟上的一个角好像扁了,这是什么意思,石头砸了不应该是会碎吗,可塑性居然这么强,是橡皮泥? 手电照过去,一丝金光居然反射了过来。 刚才小乌龟上沾的泥灰太多了,我看不清里面的材质,现在砸了一下怎么会反射金光? 连忙捡起来,我顿时就激动了,黄金,这是黄金! 居然是一只黄金打造的乌龟,虽然不大,但已经很珍贵了,算是发了一笔小财吧。 之前老牛说江水这里埋着财宝我还不信,看这金子质地这么软,肯定是纯金。 哈哈,现在他被江水坑掉了,我却渔翁得利,不错,这本是老豪设计的阴谋,我也借了一回东风。但是之前女鬼说过得砸掉石龟才行,她确定不应该是金龟吗,这里就只有这只特别。 就算该砸这一只,我好像也做不到,纯金的延展性很好的,都能用牙咬,绝对砸不碎。 不管了,是不是这个,都只能是,因为我只有能力对这个下手。 于是我不停地把金龟摔在石台上,碎掉不太可能,我就努力摔扁吧,不知道变形算不算。 然而我才摔了两下,身上的金蝉就跑了出去,扑到那坨金块上。 “干什么,那不是你兄弟,你虽然叫金蝉,但身上可不是金色的。” 我要把金蝉拿回来,却发现它举动异常,好像……它好像在啃那坨金块! 什么意思,这东西能吃吗?好像古往今来吞金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有种死法叫吞金自尽。 原先我以为金蝉啃啃也就散了,毕竟金子亮眼,看起来很喜庆,我也恨不得咬两口。 可渐渐地发现金蝉不是随便咬咬而已,它是真的在吃这块黄金,咬着就吞,都已经吃下去一小半了。这情况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有虫子能吃金属吗?没想到我还得到了个奇葩。 然后我想到的就是今后怎么养它…… 吃金子都能毫不犹豫,以前它也不是没见过别的金属,可就是对黄金有反应。 按照这个食谱吃下去,别说能养几天了,下一顿我就供不起,把我卖了也换不到它一顿要吃的黄金。由此我还想到了金蝉婆婆,那个老太太怎么把这么一只虫子养大的? 这真是土豪才能有的爱好,如果家里没养一个这样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当土豪? 当我蓦然惊醒的时候,最后一点金光消失在金蝉的嘴里。 擦,发什么傻呢,一笔横财就这么没了,真是手快有手慢无啊。 一把将金蝉抓起来,我捏着它的肚子:“快吐出来吐出来……你想吃什么,等我换掉黄金之后再买给你啊,谁让你直接吃黄金这么有个性?” 虽然它之前救过我,但我还是得说,吃黄金的虫子太不可爱了。 小熊忽然问:“黄金呢?” 我气急败坏:“你不用眼睛看啊,没看见这败家货给吃了吗?” “不可能。”小熊又说,“刚才你拿黄金的时候显得黄金很重,可现在它都吃完了,我感觉你怎么没用多少力气就抓了起来,你自己感觉一下是不是轻了,黄金呢?” 我怔住,用手拿着金蝉掂了掂,好轻,就是一只虫子的重量。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黄金呢?不会是金蝉吃完之后当屁给放了吧? 这不对,显然小熊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质量守恒定律,黄金的稳定性哪怕用火烧也不会轻易融化,存放很久都不会氧化,哪怕金蝉真的能消化掉,也还没把东西拉出去。 消失的重量在哪里? 我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金蝉装逼,它口器还在一张一合,仿佛回味无穷,而知道了我的想法它一定不会开心的,我现在就想把它解剖来看看,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研究欲望。 忽然我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怎么好像地在动? 刚才还在说呢,地果然就动了……等等,为什么会动? 我拔腿就往回跑,了不得了,这里面好像不太安全的样子,我得尽快出去。 身后发出轰隆的响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石龟在一个接一个地碎裂掉。 这些石龟背上都顶着一根柱子,石龟一旦碎裂,柱子就再也撑不住,也一根根碎掉。 而柱子都碎掉了,通道里再也撑不住顶部,发生了严重的坍塌,上面可是不知道多少万吨的山啊,没有支撑的东西,一旦塌了一点下来,这整个洞都会坍塌掉。 我快步往上跑,发挥出了我的所有潜能,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跑出去。 石龟是从里面一个个碎裂的,还按着顺序碎裂出来,碎裂的石龟都快赶上我的速度了。 在石龟碎裂速度追上我之前,我还是跑完了整个石龟通道,开始爬向上的阶梯。 轰隆声继续传来,我回头又看,立即就感觉魂飞魄散,居然阶梯也在坍塌,下面放佛是无底洞一样,阶梯一级一级地往下塌,那速度又有马上追到我的感觉。 这一次,我绝对是发挥出了人生最大的潜能,今后哪怕再想来一次都做不到了。 洞口呢,怎么看不到洞口的亮光,还没到吗? 哦,外面是黑夜,我是看不到洞口亮光的,我百忙之中用手电照了照,看见了洞口。 洞里的出现让我感动坏了,速度再次有了提升,不得不承认这是生命的奇迹。 但当我最后要来到洞口的时候,后脚忽然一沉……坏了,阶梯坍塌的速度赶上了我,我脚下的楼梯已经在往下塌,脚下没有了支撑的力量我就得掉下去,难不成我还会飞? 咬牙拼尽最后的力气冲了两步,我飞身而起,险而又险地抓住了洞口的一束灌木。 太好了,终于脱险! 然而我还没能松口气,洞口就传来了江水的声音:“怎么还没死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只剩下三天命 第二百五十三章只剩下三天命 我的脚下已经空了,松手就会掉到地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江水的脑袋已经伸进洞里,凑近了冷冷地勘我,两只眼睛仿佛死鱼眼一样。 “真是伤脑筋啊,你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他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你说说,我为你操了多少心,有时候我都在想是否值得,干脆一脚把你踢下去算了,反正鬼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也许游戏的能力也能给我带来长生,我为什么不试试?或者我还是再养个听话一点的孩子吧。” 我顾不上他那铁青的可怕表情了,连忙堆起笑说:“那不是瞎耽误时间吗,有我就可以了,再说,你另找个人搞得和我一样,那另一个小熊也会出现,还是会捣乱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伴生的魂灵会这么厉害。”江水居然还有空感慨,“就这游戏的能力已经不可思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范围不局限于游戏中,那称之为神也不过分。” 他一边说着,眼睛看向我脖子上的小熊,他看得见。 我连忙说:“先把我拉上去啊,我快没力气了!” 要知道我刚才跑了多长的一段路,还是向上跑的楼梯,还是封闭的通道里,现在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我觉得浑身发软,手渐渐地就抓不住了,随时有可能往下掉。 “哼,现在怎么不喊着要死了?”江水冷冷说着,一把将我拽了出去。 我顾不得许多,直接滚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难受得快要死了,早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人就是这么神奇,遇到危险的时候怕死,安逸了又要寻死觅活…… 我不理江水,他继续愤愤地说:“你毁了我的石阵,知道这是我鬼门多少年的基业吗?老豪这个蠢货,不自量力,以为他有本事能对付我?哪怕是师门的东西他都没学全,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还要清理门户?门户现在就是我,我就是鬼门!” 看样子他是被气到了,刚才老豪显然没弄得过他,但他也被我捣乱了一下。 这种事放谁身上都得生气,那些石龟要花多少精力才能弄到啊,那么精致,栩栩如生,神态还各异,光是艺术价值就很不简单了,可以用奇观来形容,可惜以后没人看得到了。 想想我还真是不该瞎搞,没准传出去还都是国宝呢,我真是罪大恶极。 好容易才把气息调匀了,我就是不想起来,江水还在不断唠叨:“不是我还想着看看鬼道有什么神奇之处,早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了,还好,今天就是你娶小小的日子,马上给我回去准备,再闹什么情况的话,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那就是要好好折磨我吧,我也不指望有什么太好的下场了,也许刚才我失去了一次解脱的机会,我应该松手掉下去,也许那样才是最幸福的结局。 我虚弱地说:“准备什么啊,我都快累死了,让我睡一觉好不好?” 江水没说话,直接掰开我的嘴巴扔了一颗什么东西进来,入口即化,我只感觉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脑门,等到他松开手了之后我惊问:“你让我吃了什么东西,毒药吗?” “这可是对你很有帮助的药。”江水发泄过了,又换上神秘的笑容,“这药能保证你继续精力充沛好几天,能壮阳哦,在这三天里你随时都会处于良好的状态,无论怎么样都睡不着觉,三天以后嘛……你会被累死的,所以,你今天就算不成亲也死定了,要不要享受洞房花烛自己考虑。” 最后通牒终于来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我也没再问是什么药,反正问了也不知道。 江水的决心我毫不怀疑,他干得出来,也有这个能力。 那么问题又来了,只剩下三天的生命,我还要不要成亲呢? 恐怕再怎么糊涂的人都会想得明白,多享受一刻都是赚的,哪怕是凤姐蒙上脸也可以将就了,更何况小小的美貌也是明星级别……以前我就纳闷为什么不走点桃花运,原来都在这里等着我呢,她们好看是好看,就是没一个正常人。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精力感觉前所未有的充沛,这绝不是好事。 要明白,我刚才从地下跑出来已经是耗干了体力,现在居然一点都没有虚弱的感觉,绝对是在消耗自身的元气,是要折寿的。懂得锻炼的人都知道,训练必须按照各人承受的限度来,能正常恢复的才叫锻炼,超过能力的就是在消耗,那是折磨人。 我看向江水,硬气地说:“三天,你觉得我看得上?这辈子也活二十多年了,够本了!” “真的吗?想想上次你喝醉后和刘芸的事,还记得点什么吗?”江水忽然轻飘飘地说。 “你提这个干什么,还不是你指使的,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毁了清白!”我悲愤。 江水呵呵笑了:“所以啊,你都活那么大了,一点那样的体验都没有,不觉得很亏吗?还够本呢,你知道我在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做过什么吗?那真是遍地摧花……我才是够本呢,洋妞我都体验过,要不要我弄来给你试试?三天时间绝对够。” 他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我不禁纠结:“好……呸!你以为人人都和你那样低级吗,活的时候只活了下半身,现在又成活死人了,谁都没你悲哀,告诉你我不需要那样!” “你真的不要吗,那你硬盘里都是什么!” “这不是一回事,硬盘里是什么是我的事,玩真的就是两个人的事,我不会牵扯被人。” 感觉我身上有光辉在释放…… 江水收敛了笑容:“那我替你找个理由吧,你不管不顾了,小熊怎么办?”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威胁你的能力,你也应该明白了,她处于你的游戏制裁之下,就把她放了吧,反正她是我身上伴生的,不影响你什么。” “这得看你啊。”江水阴阳怪气地说,“你和小小成亲,洞房之后我就把她放了,皆大欢喜,让我成了鬼道,我也不用在意她对我的威胁。” 我多问了一句:“你说话算数吗?” 江水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我有了鬼道还在意别的吗,你洞房之后我马上放她让你看,这总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说得跟真的似的,但我除了照做根本没别的办法,犹豫再三我还是说:“我问你说话算数吗,是指刚才你答应给我找个大洋马的事……” “哦,这个啊,也等你洞房之后再说。”江水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你现在只有三天时间,而且逃不掉的,外面还有一道真正的鬼门关,马上自己回去吧,我看你表现。” 他说着还真的走了,真的不怕我再次逃跑。 看来,那只能活命三天的药是真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有信心。 三天燃烧掉所有的精力,然后那啥人亡……我得找解药啊,横竖都要试试,问江水要是不可能了,刘芸也不会给我的,唯一有可能给的是小小,她已经对江水有了隔阂。 如果说能不依靠江水继续存在的话,小小绝对会马上离开江水,但是没办法,养鬼术已经把她完全控制,她离开江水就是找死,所以她只能完成最后一个愿望,跟我成亲。 本来有美女哭着喊着嫁我是好事,可她们实在…… 哎,忽然我感觉脖子一疼,小熊居然掐我,我回头看,她用甜甜的声音问我:“爸爸,刚才你说的大洋马什么的,还有留下成亲的事,不会是真的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退为进 第二百五十四章以退为进 怎么说呢,形势逼人,生命宝贵。 关于是不是怕死,其实这里面有个底线设置的问题,没有人会想死,但你为了活着真的是什么条件都能接受吗?这一点恐怕谁也不敢肯定,很多事都比死还难以让人接受,因人而异,有些人觉得很重要的东西,比如节操什么的,另外一些人会觉得并不重要。 总之就是一个比较的问题,虽然我就算同意了冥婚也是个死,但至少时间延长了。 夜一长梦就多,充满了无数的可能,至于冥婚,不过是丢点节操而已,我觉得短时间内不会致死吧?否则之前铁蛋和王媒婆给我说亲的时候就该提醒我了,所以我打算忍一时风平浪静,暂时低头没什么,出卖节操也没什么,男子汉能屈能伸,获得更多的希望。 如果三天就死了,那没什么机会,这三天里绝对是江水最警惕的时间。 我安慰小熊:“别担心,我也是为了保住我们,暂时委曲求全的,相信爸爸,一定能找到机会逃生,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但是小熊不乐意:“能有什么机会,这里是江水的地盘,我在这里被他压制,不如找机会大家游戏,我们拼一场?” “在这里你能有机会把江水拉入游戏吗?” 我不怀疑小熊的能力恢复,但江水现在敢捉她不怕放在身边,就会有十足的把握,虽然活死人比一般人“耐死”,但我可以肯定江水是最怕死的一个,否则他为什么改造自己的身体? 小熊摇摇头:“我试过,没有成功,我因为受到惩罚太虚弱了,但我们可以先铲除其他人,江水失去喽啰也容易对付了,那个鬼新娘,我们把她拉进游戏干掉,江水的一切阴谋都不复存在!” “铲除什么啊铲除,你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我语重心长地说,“江水不除一切都是空的,我们还是再忍忍吧,现在出不去,干脆等待机会,江水一定会给我这个机会的,他不会让我完全绝望,那样我就真的去寻死了。” “可是,你今天就要娶那个女人了!”小熊满身的不高兴。 “你不会嫌弃爸爸不洁了吧?小熊,这是为了生存啊,爸爸是男人,不要紧的,洗洗又和新的一样了……”我努力开导她,“如果你在意这个,那之前我和刘芸那啥的时候又不说?” 小熊嘟起嘴:“她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个鬼新娘,在你的命格里也有一席之地,如果让她先跟你洞房了,她就会完全占据你的命格,把我赶出去,我再也没有机会挽回爸爸了。” “可是,硬抗会死人的啊!” “爸爸,小熊和你一起死!” 这也太恨了吧,不就是洞房一下而已,以此能获得更多生存机会,好像也不是我亏呢…… 小熊疯了,又没丢她的节操,这要死要活的,一点都不理解我的苦心啊。 “小熊,冷静,要相信我,这次我是有备而来的,别轻举妄动知道吗?”我嘱咐她,“你被江水打成这样了,更不可以硬来,留着以后找机会翻身,记住,要保存自己知道吗?” 这时刘芸的声音从身后出现:“你们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点,还想玩吗?” 我转身,就看见刘芸还有她身边站着的那个僵尸大婶,她一使眼色……僵尸大婶还呆呆站在那里,刘芸就不耐烦地说:“这么不懂看人脸色,要你有什么用?赶紧的,把那个女孩给我捉走!” 原来他们都看得见小熊啊,小熊现在弱到这个地步,肯定是不能抗衡江水的。 僵尸大婶这回听懂了,飞步走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小熊,把我们拉开,她不愧是鬼门出品的精英级怪物,连鬼都抓得住。什么鬼鬼怪怪的在鬼门面前丝毫作用都没有,他们就是玩这个的,还不如普通人造成的威胁大。 小熊尖叫着,就是逃不脱僵尸大婶的钳制,被强行带走了。 “你轻点,一身尸臭的,别把我的小熊弄坏了!”我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 刘芸已经朝我走了过来,冷冷道:“走吧,你可真是能折腾的,鬼门多年的成就被你破坏了不少,要不是你的身份很重要,我就出手灭了你!” 我感觉到了世态炎凉,哭笑不得:“刘芸,我们可是同学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当年我们还是一个队的呢,我是足球队,你是拉拉队,更别说我们还有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你怎么可以对我那样呢,这些年我也没有主动负过你吧,是你一直隐瞒实情,还企图抛弃我!” “往事不要再提!”刘芸慧剑斩情丝,“我只是在完成师门的一次任务而已,和你并没有感情,为了这个任务我活了二十多年,容不得任何差错!” “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话,为什么对我那样!”我痛心疾首。 刘芸不耐烦了:“你走不走,再不回去我不客气了!” 真是太粗鲁了,我纠结道:“那你怎么把小熊抓走了呢,江水说过我在这里可以和她在一起的,你们说话不算数。” “你刚才不也没说什么吗。”刘芸淡淡道,“走吧,她现在太碍事,洞房之后再说。” 是啊,我也觉得她碍事,会影响我的计划,一点都沉不住气。 “那么现在怎么安排?”我感觉精神振奋,江水的药发挥作用了,这是超级兴奋剂。 刘芸推了我一把,然后跟在后面说:“当然是把你送回文曲星。” 这个七星阵果然是这样称呼的,每个针眼就是这里的地名,鬼门还真是有一套啊。 “回去干什么,反正我现在睡不着了,你有空的话陪我逛一逛鬼门怎么样?”我又开始动心思,闲着也是闲着,“再慢慢跟我说今天的安排,我对于冥婚的规矩不怎么懂。” 她丝毫不为所动:“回去,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没空,今晚你要到廉贞星迎亲。” 这种地名很奇葩,感觉我这是在星际结婚似的,和亲去了外星? “廉贞星是北斗星的哪一颗?”我开始逗她说话寻找破绽,穷则变,变则通。 刘芸微微一顿,还是说了:“就在文曲星的旁边,往另一边走,代表桃花,你桃花运来了。” 什么鬼桃花运啊,又不是活人。 我长叹一声:“怪不得小小要在廉贞星等我呢,原来这就代表了那种事……小芸啊,你们姐妹的感情是不是很好?长得一样,生辰八字都一样,从小又有条件经常在一起。” “干嘛喊我这么肉麻?” “这就肉麻了吗?你就不想想那天晚上,你单方面对我做的事,不是更肉麻?” 说到这里该转折了:“小芸,我就要和你最亲的妹妹成亲了,今后的人生也基本确定,现在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你告诉我,当初你对我那样,有没有一点的喜欢,你也是愿意的对不对?” 这回她沉默了较长时间,我不露痕迹地瞄了她一眼,好像在脸红? 有戏! 然而她还嘴硬说:“没有喜欢,我愿意是因为师父,你也是我从小就定下的任务。” 我必须把她拽回来:“不能啊,当年我可是在校草榜上排第三,大众情人榜排第六呢!” 刘芸一个没忍住,微微噗嗤了一声说:“你胡说,哪有那种榜……就算有,你也不能上榜啊。” 这我就不能接受了,好歹也曾经是学校风云人物,虽然后来变成了快递小子,但曾经的辉煌不能抹去啊,每当我上场的时候场边都一堆的美女拉拉队呢。 我都不上榜,那你为什么献身给我?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回光返照 第二百五十五章回光返照 是转变画风的时候了,打不过他们,我必须以情动人,以德服人。 我酝酿了一下,感慨地说:“小芸,谢谢你,就算我像你说的那么失败,你也曾经用身体对我认可了,有句话我想对你说,现在不说怕以后没机会了,那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后悔,你如果需要,我也会为此负责。” “你住口!”刘芸忽然有些气急败坏,“我干的事,不需要你来负责!” 这是什么逻辑,那是你对我干的事啊,怎么说得好像我置身事外似的…… 她情绪波动了,或许我这招有用,这个时候要绷住,不可以功亏一篑。 我对刘芸“嫣然一笑”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真实的想法而已,你不要有负担,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是愿意的,你没有责任,我是怕影响你们姐妹的感情,毕竟我要娶她了,今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还要一起……总之你们的感情好,不要因为我有影响。” 刘芸忽然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谁告诉你我们感情好的?” 有门儿! 我努力压制自己有些兴奋的情绪,刘芸一直以来对我不冷不热,还以为真的没什么感情呢。有道是日久生情,老祖宗诚不欺我,虽然只是日过一次,但感情多多少少肯定是有的,刘芸现在都是正常人,而不是江水那样的活死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是我以前太忽略你了。”我叹息道,“可当年你是校花,我哪里敢自取其辱,不说了,以后你和小小要更好知道吗,否则我会觉得是因为我的懦弱破坏了你们的姐妹情,我会内疚的。” “你内不内疚关我屁事!”刘芸要爆发了,“我只是为帮师父达成心愿而已,你当时喝醉了,和我一点交流都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生涩得一塌糊涂,就当是我玩了一回模型,毫无感情可言!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你如果敢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靠,就差临门一脚,不过不能逼得太过分,免得引起反作用。 这个程度合适了,我不能再说下去,她心里不知道有没有埋下一个火种,在不知不觉间借着青春愈烧愈烈,她和江水以及小小都不一样,她是活人,有荷尔蒙的困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挖哈哈哈…… “到了,你要是再跑出来,就别怪我让你不自在。” 刘芸一把将我推进了别墅,转身就走,背对着我说:“晚上我再过来。” “今晚我都成亲了,你还来干什么!”我悲愤道。 “你胡思乱想什么,当然是来督促你迎亲。”刘芸已经不见了影子。 这种感觉,同一张脸迎亲前就看了,过去掀开盖头洞房还是一模一样,感觉也挺新奇的。 整整一个白天我都没消停,因为吃了江水的药,我精力充沛。 根本睡不着,一整天神采奕奕,我估计那药的名字肯定就叫“回光返照丸”,不休息容易猝死的,这三天我不仅无法休息,还比一般时候更兴奋。这种兴奋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是慢慢加强的,药性越来越重,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兴奋。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疯狂了,每一根头发都在欢呼雀跃。 能坐着我就绝不躺着,能站着我就绝不坐着,能蹦着我根本不想傻站着…… 所以我就在别墅里砰砰砰地跳跃了一整天,我感觉浑身酸疼,但精力还是很充沛。 我知道,这是在透支我的生命力,但就是停不下来。 想让金蝉把毒给解掉,却找不着它了,这个没义气的,让它吃了那么一大坨黄金,需要它的时候却找不着了。也罢,金蝉毕竟是蛊,而不是解毒丸,本身是带毒的,用它解毒估计也会有副作用,我还是求着江水来解决问题吧。 总之现在小熊在他手里,我们还跑不掉,就有必要虚以委蛇。 我来还不是为了小熊吗,救不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傍晚的时候,刘芸来了,她带来了一顶轿子和四个轿夫,这回轿夫不是纸人了,也不是金蝉婆婆的蛊,而是真正的人。就是江水手下那几个活死人,我很好奇,老豪哪儿去了,还有老牛哪儿去了? 他们肯定是败在江水手下,但死没死不清楚,就算还活着,短时间里也没有惹江水的资本了。真是遗憾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能救我,和江水有仇的被打败了,茅山的也不会来,他们还犯不着找江水送命,金蝉婆婆给看着小熊的身体,我现在只能靠自己。 刘芸扔给我一套衣服:“换上。” 我看那衣服很老土,和旧社会地主穿的土豪衣一样,显得很老气。 “怎么是这种衣服,我都答应了,就给我换个潮一点的婚礼怎么样?”我开始乱提要求,“换西装穿,新娘就穿婚纱吧,还有伴娘伴郎……小芸你给我当伴娘吧?” 想想就过瘾,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都穿婚纱的话我都认不出来。 “别那么多要求,这是冥婚,得按照传统来。”刘芸冷酷地拒绝。 我很遗憾:“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多少请个神父吧?” “你有病啊!”刘芸爆发了,“能给你做主的只有天地长者,神父是什么东西?” 好吧,那是另一个教的,我也不太明白人们明明不信教还搞那种婚礼,不是很尴尬吗? 现在的我只是精力过剩了,看什么东西什么事情都想折腾一下。 刘芸还多说了两句:“冥婚很重规矩的,毕竟穿越了阴阳,所以一旦规矩不对,你们就无法成礼,因为证婚的是天地阴阳,规矩错了你们没办法成亲。” “有那么严重吗,会是什么后果?”我朝她打听。 刘芸居然真的告诉我了:“如果规矩不合,冥婚就无效,你们相互之间不能结合,就是说你碰不到她,如果双方都是死人,那就合不到一个坟里去,谁都无法改变。” “不会吧,她又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怎么会碰不到我?” “那不是一回事,这个规矩很大,懂吗?”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游戏,和小熊的游戏差不多,在一定的规矩下大家玩耍,就是玩耍的项目有些不一样……奇怪,刘芸就这么告诉我了,不怕我搞破坏吗? 她告诉我冥婚一旦失败,江水都挽不回来,为什么还告诉我? “你赶紧换衣服,我到外面等你。”刘芸把衣服丢过来,大声说了一句,忽然拉着我又小声说:“该怎么办我告诉你了,最后怎么选择是你的事。” 我心中一突,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机会? 难道说刘芸也开始背叛她师父了?这真是伟大的胜利,江水,你已经众叛亲离了! “可是,我已经吃过那个什么回光返照丸了。” “什么回光返照……” 刘芸一愣,然后马上想明白了我在说什么,她也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我:“吃了这个。” “解药?”我激动得快哭了,“小芸,没想到你还是深明大义的,我爱你!”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说:“别高兴得太早了,只是暂时压制药性的,我是为了让你不这么活泼,到时候看你选择吧,怎样的选择就会有怎样的后果,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刘芸,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说了一句让我纠结的话:“我已经把路摆在你面前,选择谁是你的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自己选 第二百五十六章你自己选 刘芸说得也不算隐晦,她应该是被我之前的话打动了。 但是,她却把艰难的选择丢给了我,选择谁?选择她妹妹还是她?选择小熊还是她? 这意思是她有解药,如果我不破坏冥婚,那就是放弃了她,她就不给我真正的解药。选择冥婚就是选择小小,或者是小熊……对刘芸来说都一样了,反正不是她就不行。 可我能这样选择她吗,我要选了她,江水一怒之下小熊就救不回了。 昨天我还认为自己是为了小熊进的龙潭虎穴,难道我真的要做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其实,这个纠结的机会是我自己创造的,不这样挑逗刘芸的话,也没这种事发生。 我和她解释:“我不是想选择别人,可如果我激怒了江水,小熊怎么办?” “那你是选择小熊?”刘芸幽幽地说,“也行,我说了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来选。”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根本不管我有什么原因,真对她有意思的话就必须选她,不能顾其他女人的死活。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也是个年轻女人,必须为自己考虑,丢了师门,我能得到什么?”她转身走到门口,幽幽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万恶的利益世界,就不能讲点大义吗?拯救生命这么伟大的事,爱情也是伟大的事,居然拿来交换……好吧我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没资格说她什么,但我该怎么选? 我只能慢慢换上衣服,默默无语两眼泪。 选择刘芸拿解药,活下去? 那太自私了,而且会感觉很失败,我为什么来的,又为什么走的? 换好了衣服,我走出门,轿子就在大门前等待,要有豪车就好了,这么远还得走路过去哦,也不知道廉贞星离这里远不远。走路也好,反正我现在精力充沛没地方发泄,免得到时候一个忍不住我就从了。 刘芸在门口等我,一看见我出来,就低声问:“我承认我被你打动了,之前是我撒谎,我对你确实有意思,一个女生说出这样的话来需要巨大的勇气,我现在告诉你了,你还有时间做决定,如果你选择我,就和我说,我会协助你破坏冥婚。” 我呆呆看着她,突然这么有勇气,为爱拼搏这么正能量,我很不习惯啊。 良久说不出话,刘芸又说:“我可以等,但如果你进了洞房,我的等待就结束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了你冒多大的危险,也曾经把最美好的给了你,背叛师门从来都是最重的罪,但只要你一句话,这事情我就替你做,我等你说出这句话,现在走吧。” 我好纠结,她这样正面的形象衬托得我好像不是个男人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妥妥一个负心汉,渣男的形象啊,什么时候画风这样转变的? 等等,如果我选择了刘芸,同样是个渣男,小熊怎么办?而且小小那么单纯,在她面前我也显得很猥琐……我靠,敢情我无论怎么做都不是正面的男主角,渣男角色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哪个方向都是坑,注定了不能伟光正是吧?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选谁都不对了。 “快走吧。”刘芸推了推我,“你也不要有压力,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擦,你这样我压力更大,直接都给自己贴正派标签了,知道我的纠结吗? 我失魂落魄地被刘芸拉着走,来到轿子跟前,被她拉了上去,又放下轿帘……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我连忙掀开轿帘要走下去,“这不是给新娘子坐的吗,我上来干嘛,我是男人啊!” 刘芸却伸手阻止了我:“你需要休息,这是在去的路上,你坐轿子也没什么,我给你的药能让你好好睡一觉,这有可能是你这辈子睡的最后一觉了,要珍惜。” 说得也对啊,不养精蓄锐没办法应对复杂的局面,等不到最后我就精力耗尽了。 “谢谢,刘芸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郑重对她说,“还记得以前托你找孩子他妈的事吗?从这件事上你就知道我是个好男人,绝版好男人……” “你先休息吧。”刘芸放下了轿帘,幽幽道,“至于你是什么男人,不一定关我的事。” 好吧,我忽悠不到她,只好吃了药睡觉。 睡觉好舒服,我爱睡觉!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里我知道自己在睡觉,这是清醒的睡眠。 梦见的事当然还是我的冥婚,我被送到廉贞星了,不是外星,就是那个阵眼,是一个传说被施加了法力的山头。我没看见什么神奇的东西,只看见山上有一座木楼,披红挂彩,到处都是红灯笼,哪怕再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充满了喜庆。 小小披着盖头站在楼上,安安静静地等着我接她。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感动,终于有一个女人属于我了,她会为我等待,陪伴我度过一生,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了亲人。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从此她的心就只能向着我,我捅人她递刀子,我上吊她递绳子…… 刚要走上去,忽然看见江水就在她旁边,搞的我的情绪回落了不少。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想好了没有,你选择谁?” 我一惊,转头就看见刘芸在我身边,这姑娘可以啊,你师父就站前面,这都敢跟我私相授受,简直是离经叛道欺师灭祖……实在是太刺激了,我喜欢。 她脸上是冷冷的表情,又说:“选择了我,就是选择解药,你想清楚了没有?要破坏冥婚很简单,你上去直接掀开新娘子的盖头,让她的容貌暴露出来,规矩就破了。” “居然这么简单!”我很吃惊。 没办法不吃惊,这么容易就能破坏冥婚,江水不怕我搞破坏吗? “就是这么简单,你不信我?”刘芸脸上的表情冷酷,“背叛师门,我比你的压力大,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一旦暴露就对我不利,我拿这个骗你有意思吗?” 也对,都背叛师门了,我不应该辜负她的。 于是我勇敢地上前,一把掀开了小小的盖头! 江水大惊:“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羞辱新娘子你知道吗,今后她还这么嫁得出去?” 我勇敢地针锋相对:“就羞辱了,怎么样?你的邪术计划破产了,今后我连她的小手都摸不到,还怎么圆房?哈哈哈……江水,你失败了,你这个卢瑟!” 江水愤怒道:“你这个人渣,这样做对得起小小对你的痴情吗?” 等等,他这是什么对白,好像哪里不太合适啊,这不是正面人物的对白吗? 我刚想说他,这时身后有人一拉,我就直接后退了十几步,远离了江水。 是刘芸,她过来救我了,并且对我说:“你选择了我,我当然会保住你的。” 我好感动,正想搞点海誓山盟什么的,一个声音又惊动了我:“爸爸,爸爸救我……” 江水竟一手掐着她拎了起来,她那小小的身躯看起来真可怜,也不挣扎,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我,江水冷冷道:“既然你不讲信用,那我也不留着她了,她本就在游戏的惩罚中,是我在保护她,现在,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小熊朝我伸出手,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凝固在空中,她的脑袋居然就这样掉了下来! “小熊,小熊……”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爸爸后悔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恶梦 第二百五十七章恶梦 我从梦里被惊醒,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还好是个梦,我差点做了后悔终生的事,小熊不能死……不能没有小熊,她陪伴我活到现在,很可怜,好容易有了活的机会,却为了我身陷险境,我不为她考虑简直不是男人啊。 还有小小,那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个欺骗无知少女的恶魔。 还有江水,义正词严得就像是永垂不朽的烈士一样……等等,我怎么到哪里都是反派,还有,小熊不是他杀的吗,怎么感觉都是我的错一样? 不行,那回光返照丸药劲又来了,刘芸的临时解药已经压不住。 我掀开轿帘,决定下轿走走,招呼轿夫停下,刘芸在一旁走着,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问:“你醒了?” 那目光里好像包含着什么,她让我从轿子里出来,我出了汗在山风吹拂下浑身发冷,赶紧走了起来。现在已是夜晚,到处漆黑一片,今晚看不到星光,乌云笼罩着天幕。 只有轿子跟前的灯笼照着路,一切都很古老的感觉,就是几个轿夫身上穿着西装…… “你怎么了,刚才睡得不好?”刘芸看着前方淡淡地问我。 “这个……”我纠结着刚才的恶梦,一咬牙说了:“小芸,我刚才做了个梦。”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这神态比小小有味道,小小太青涩了,不是指身体,而是指风情。 “你这么煞有介事的跟我说,那梦一定让你很有感触。”刘芸说道,“没准梦里还有我,说不定这就是你关于今晚的预想。” 她好讨厌,为什么这么聪明,搞得我装逼都装不下去。 我还是说了:“没错,我梦到迎亲了,轿子去到那座小楼前,小小在上面等我,江水送她出来的,然后……” 刘芸目光凝聚:“然后怎么样,你做选择了吗,选了谁?” 选了谁?这个梦太可怕了,可怕得我现在还不敢把结果说出来,我咬着牙问:“没接回去的时候,在大门口直接掀开新娘子的盖头是不是会不合规矩?” 刘芸笑了:“岂止不合规矩这么简单,你这是羞辱人全家,难道你真的这样了?” 我心头突突跳了起来,却还是咬牙强笑:“嗯,我选择了你。” “那么结局呢,结局怎么样?”刘芸追问。 我又纠结地问:“我想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江水要爆发会怎么样?” “别的我不敢说,你我肯定是能保住的,只要提前跟我说。”刘芸自信地说道,“做他徒弟这么多年了,我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既然敢做,就不可能白白送命。” 只能保住我吗,那么小熊怎么办? 刘芸对我说的话很满意,拍了拍我说:“很好,我期待你真实的选择,走吧。” 我发现自己笑得越来越勉强:“我知道,你会看到的。” 她加块了速度往前走,似乎迫不及待了,江水啊,知道你徒弟等不及要反你了吗?哈哈,这全都是我三寸不烂之舌造成的,我虽然不会什么神奇的手段,但我懂得把握人心……好吧,是泡妞的意思,这手以前我没试过,没想到这么好用。 话说回来,早知道泡妞这么简单,那我也不用耗到现在还单身了。 我看着刘芸的背影,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我到底在做什么,这么折腾了一番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如果这就是故事的结局,那么能有这样的结局会感觉很奇怪啊。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谁告诉我该怎么做? 忽然好像有人在后面踢我,这荒山野岭的,我们又走在山脊上,绝不会有别的什么人,除了那几个轿夫之外还能是谁呢。没想到他们这么调皮,是看见我和刘芸亲近不爽了吗? 我回头呵斥他们:“别闹,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话没说完我就愣住了,怎么回事,我看到其中一个轿夫居然是老牛! “你怎么……” 我差点喊了出来,他把手指放在唇边紧张地对我比划,还好我忍住了情绪。 放慢脚步,我作出漫不经心地样子跟在轿子旁边,边上就是抬轿子的老牛。 他怎么来抬轿子了? 我等着他的回答,他时刻注意前面的刘芸,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老牛来帮你忙了,兄弟,还不感谢我。” “不是,就你这能力,帮得我什么?”天地良心,我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老牛却说:“他害死了我兄弟,我要报仇,让他一切落空!高人和我说了,只要破坏你的冥婚,这比杀了江水还让他难受,呵呵,知道我会怎么干吗?” 我摇头,凭你的本事还可以为难江水了?不信,我脑袋被门夹过才信你。 老牛阴森森地咧开嘴说:“等接到了新娘子,回程的时候轿子是不能再往回走的,新娘子过门不能回头,活人的婚礼没什么,但冥婚的话,会有老天的报应,嘿嘿……” 擦,和我打着一样的主意,等等,江水发起脾气来,小熊这么办? 我心里犹犹豫豫,东张西望然后问他:“老牛你涨能耐了啊,怎么混进来的,他们都没发现?” “光凭我当然不行,我什么能耐自己清楚,这是有高人帮忙呢。”老牛神神秘秘地说。 老豪?我惊诧地往四周看:“老豪也来了吗,他在哪里,尾随着我们?” 这时候一个轿夫转头过来,是前面的一个轿夫,他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糟糕,我们被发现了? 不是,那个轿夫对我一笑说:“当然是我了,没我的话,怎么可能混得进来?” “不是,你不是!”我警惕地挪开一步,“老豪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你这模样也不对啊。” 那个轿夫又是阴森森地咧开嘴露出白牙:“借尸还魂你听说过吗?我现在,就和江水一样了,他不知道,我也学过活死人术,只是一直没勇气用在自己身上而已。” 原来是这样,但还是很可怕,人的脑袋能这么转吗? 还有,江水年纪很大的,至少比我长出一辈以上,而老豪又是他师兄…… 总之他们之间的年纪成谜啊,按说老豪的容貌要比这还老,他能像这个样子已经是驻颜有术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老豪你来干嘛啊,是被江水干掉了吧?”我现在说实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豪是来帮我的,可我却觉得他在捣乱,我还没想好怎么救小熊呢。 他对我说:“是被干掉了,那正好,逼我下了这个决心,现在我和他一样了,谁怕谁呢,不过这里的地盘是他的,他就对我保持着优势,没关系,动不了他我就恶心他,你不是不想娶阴魂吗,所以我来帮你了,破坏冥婚太简单了,只要江水不发现我们。” 老大,我求你帮我了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不是人家对手还死缠烂打。 “老豪,其实,我这是……”怎么说呢,情况有变啊。 那转到正后方的脸神色一肃:“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真的想娶那个阴魂?那是死人啊,让江水搞成了鬼道,这不光是你我的事,而是你在和全天下作对!” 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当年的伪军一样,为虎作伥。 还是那句话,小熊怎么办? 不行,破坏冥婚是下下策,我只有先把江水搞定,小熊才是安全的。 我问老豪:“你现在也成这样了,就没有什么好办法直接干掉江水吗,还整这么麻烦?” “没办法,这里是鬼门,他控制了这里,所以我打不过他。” 老豪把脑袋转了回去:“我会把以前的事一件件从他身上找回来的,让他死太快就是便宜他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作茧自缚 第二百五十八章作茧自缚 老豪这就是不共戴天啊,谁拦着他得跟谁急。 所以有的话我就不好说了,我并不想破坏这个冥婚,因为小熊还在江水的控制之下。 刚才梦见的一切合情合理,这应该也是一种警示,我不过是娶个女鬼而已,要死哪儿那么快,而如果我破坏了整个冥婚,江水气急败坏就无法控制了。所以要做的不是激怒他,而是一鼓作气拿下他,现在我们都拿不下,只能做一些激化矛盾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 破坏了冥婚,哪怕让江水鬼道无法实现又如何? 我不看好那个鬼道,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小熊这个能力更强的邪术,江水都小熊的能力拿到手了,事情还能坏到哪里去?所以为什么鬼道激怒他不值得,什么鬼道谁也没见过,只在传说中有过只言片语,现在连江水都表现得不怎么热心了。 他现在缠着我,只是不想浪费那么多年的布局而已。 如果鬼道不成,江水顶多大怒一场,然后把我们全都干掉,他本身又有什么损失呢? 人质死了就不是人质,鬼道不可能了江水也没必要留着我们。 所以我认为,让江水对鬼道死心的做法是最错误的,鬼道就是我们的人质,只要江水对鬼道存有好奇,他对我的一些作为还是能容忍的。可一旦他对鬼道死心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干掉我们每一个人。 我和小小的冥婚如果被破坏了,江水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但这些话我不能直接跟老豪说,他现在满心思地要找江水的不自在,如果我阻止他,那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他师妹没了,现在又被江水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估计哪怕是江水现在就投降,他都不舍得把江水在一个月内杀死,少说也要折磨半年。 刘芸那里好说,现在我不同意破坏冥婚的话,以后没准还能哄回来,她都是我的人了。 而在老豪这里,我就不能当面拒绝了,得想个什么办法来阻止他。 人的想法变得可真快,睡觉之前我还满心思地想要破坏这个冥婚,但是现在,我居然想着怎么帮江水防着别人。我们各方都有相悖的意志,却得出来一个共同的结果,世界真是奇妙啊。 想着想着我就放慢了脚步,老豪发现我不对劲了,再次把头拧过来问:“怎么你忽然来情绪了?是害怕还是别的,我明白了,你肯定是看新娘子漂亮动心了吧?” 这也很正常啊,小小那模样不值得我动心吗? 我决定试探一下他:“老豪,江水拥有小熊同样的能力,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无敌了,现在我们用冥婚来挑衅他,即冒险又得不到什么好处,我看不如暂时……” 老豪一下就明白了我要说什么,阴森森地看着我:“你是让我放过这次机会?” “没有没有……”他眼神太可怕了,我赶紧解释,“他的鬼道成不成又对我们有区别吗?” 老豪似乎在咬着牙说:“他为了鬼道,灭了自己的师门,你就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了,我就要毁掉他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你敢阻拦,也是我的敌人!” 我赶紧赔笑:“怎么可能,我帮谁都不可能帮江水啊,你太多疑了。” “最好不是,否则……哼哼。”老豪用眼神威胁我。 看来是挡不住老豪的复仇计划了,但除了我,还有谁关心小熊的死活? 得想个办法解决啊,还得隐蔽地解决,如果我在这件事上暴露了,不仅是老豪,连带着刘芸也会恨上我。作为一个投入了感情的女人,我欺骗了她,没有选择她,这个恨还不够大吗?之前她就一直对我不利,今后恐怕会更加变本加厉,我的人生会更加苦逼。 刘芸又从前面转回来了,老豪老牛两个立即又装得老老实实。 我也不敢吭声,虽有意阻止他们,但这事情绝不能让刘芸知道,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是同一阵线,人生充满着各种可能啊。 对了,我得先拖时间,然后再想办法。 于是我离着轿子很远对刘芸说:“关于毁婚的事,我承认确实有点怕江水,他自出现以来就一直压制着我,我有心理阴影啊,所以……我想回程的时候再下手。” 刘芸看着我疑惑:“你该不会是真想娶我妹妹吧,玩我是不是?以前让你娶我妹妹的时候你不肯,现在把我说通了,又想娶她,你这是在打我脸啊!” 我惊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稳妥一点,至少不能在江水面前下手,作为岳父的地位,他总不可能跟着轿子回来吧?” 刘芸忽然幽幽地说:“也有可能不回来,不是说过让你入赘吗?” 擦,江水还能真这么打算啊,冥婚就已经够羞辱我了,还让我入赘? “是吗?那我见机行事,你知道我的,我只是个普通人,面对江水这种大咖当然有压力。”我不断给自己找台阶。 “那么你对我就不是真爱了?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这点胆量都没有。” 刘芸,这确实是你的要求太高了,你以为生活都是电视剧吗,能过一辈子的夫妇很多,但真正想电视里面临困境同生共死的却凤毛麟角,谁不是将就着过啊。 然而这些话我不可能跟她说,由我说出来显得多不男人。 于是我拍胸脯对她保证:“只是追求稳妥而已,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 总算还是把刘芸哄好了,我这算不算作茧自缚?之前欠考虑,给自己招惹来一个大麻烦,现在我和刘芸说的这些话都不敢让老豪他们听到,话说他之前没有听到吧?如果他知道刘芸和他的想法一样,估计他能和刘芸摒弃前嫌联合起来,说到底我们目的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路并不赶,山路难走又远,也没有月光星光,我无法观察远处的情况,感觉走了好久,刘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按照昨天走的,两颗星之间似乎不算远,她这是带着我绕路吗? 紧赶慢赶总算来到了“廉贞星”,这里也就是个山头,还没到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小楼,然后我愣住了。这小楼我认识,就是那个我在梦里见过的木楼,一模一样! 才做的梦我不可能忘记那么快,很多细节我都记得呢,比如灯笼挂的位置。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产生,难道梦里的一切都会发生? 这种奇葩建筑在这个时代我根本就没见过,所以绝对不会是梦里的巧合,我是有异能? 刘芸过来说:“你们慢慢走,我先过去,时辰必须对上,所以放慢速度等我回来。” 她说完就先走了一步,花轿的速度也放得奇慢。 前脚刘芸才走,这边老豪就又开始活跃了,对我说:“我觉得你没把我刚才的话当回事?” “怎么可能,大是大非我还能分不清吗。”我这是敷衍他。 “你能分清最好。”老豪生硬地说,“如果冥婚成功,你这辈子就被江水控制了,因为那个鬼新娘是完全受江水控制的,别以为鬼就是什么虚无的东西,她的尸骨就在江水手上。” 原来小小是因为这个才不能脱离江水的吗,这毕竟还是个实体存在的世界,鬼也有有个依附的物体。 老豪又说:“其实,江水给你办的这个冥婚都缺乏诚意。” “何以见得?”我诧异,至少小小是诚心的。 老豪就说出了他的分析:“如果他有诚意,你就必须走到破军星去接新娘,因为破军才是司夫妻的星,这代表婚姻,而廉贞星只是代表了桃花运,他就是想要你的阳气而已。”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举报老豪 第二百五十九章举报老豪 我不懂什么破军星廉贞星的,但我当然知道江水没诚意。 他就是为了鬼道才办的这个冥婚,不是因为这个的话他才不管我的死活,而我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来救小熊的。现在看来行动很失败,我居然又想着活命了,看来我的信念还不够坚定,不够格当英雄。 很快刘芸回来了,让我们按照她的速度走,慢慢蹭到了山上的小楼跟前。 看见江水的时候我又吓了一跳,新娘子就在门口等,江水也站在那里,又和我梦里一样。 见鬼了……鬼不新鲜,我的梦才是怪事,这个场景被我梦到了,我更加肯定自己是预知到了这一切,否则哪有这么巧。这地方我从没来过,更不知道成什么样,怎么可能梦到? 这要是巧合,那江水的行为位置总不会是巧合了吧。 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不会如同梦里预兆的一样呢?我觉得这不会是百分之百准确,只是一个提示而已。因为主动权在我,我不想上前搞事,谁还能强迫我不成?这里是江水的地盘,谁要强迫我做那种事江水也不答应。 江水如同送嫁的慈父,此刻看不出有多阴森恐怖,淡淡对我说:“准备好了吗,现在接回去,时辰刚刚好,准备好的礼单呈上来吧。” 刘芸就把礼单送上,同时还交给江水一个盒子,盒子里估计是彩礼。 这是冥婚,彩礼都是纸折的,小盒子完全装得下,我此刻心急如焚,如果现在就接小小回去,半道上老豪肯定捣乱,把我们大家都逼上绝路。没错,我打算告密了,但这个时候老豪也在看着,如果我告了密,他能逃走怎么办? 那他回头肯定找我算账,他能从江水手下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 再说刘芸也在看着,我如果说刘芸背叛,江水会不会信?我猜他多半是不会信的,同时把我视为挑拨离间,于是我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此乃下下策。 所以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拼命地对江水使眼色,此刻我背对着他们。 这个时候,江水居然对我和蔼地说了一句:“走那么远也累了吧,时间足够,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 我热泪盈眶,这才是老丈人的态度,我就直接走了进去。 抬轿子的当然不用进去,但是刘芸是可以跟进来的,我正愁怎么避开她给江水报信呢,江水又对刘芸说话了:“你守在这里,今晚不能出事,都给看好了。” 刘芸恭敬地答应,我脚步开始轻快起来,好机会! 江水把我领进去,并没有什么茶,直接问我说:“说吧,你有什么事不想让大大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跟你说?”我一惊,江水还会读心术? 江水淡淡道:“你都搞得这么明显了,我有什么办法不知道?” “有这么明显吗?”我心中担忧,会不会也被他们发现了? 江水仿佛知道我的顾虑,对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可以随便说,只要不破坏今晚的洞房,我都可以为你做主,搞小聪明拖延时间就不必说了。” “不是拖延时间。”我赶紧说,“知道吗,你师兄老豪来了。” “哦?”江水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实际是不是这么淡定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活死人能用的表情不多,他只能装淡定沉稳。 “怎么,你不信?”我急道,“之前我虽然没看见你们对阵,但你应该也没有拿住老豪吧?你们是同门,相互之间哪怕差距再大,他也是了解你的,你觉得他逃不掉吗?” “能不能逃都已经发生了,你在我面前说这个有什么用?”江水说,“只说事实,信不信你是我的事,再说这个很好证实,把他找出来就可以了。” 我就直接说了:“就在那几个轿夫里,他现在也是活死人,想破坏今晚的冥婚。” 江水冷笑:“这倒像是他的风格,没本事赢我,现在也只能小偷小摸一下了,走,咱们出去将他抓过来,昨天我放了他一马,居然不知道珍惜。” “那你可千万要搞定他,再让他逃了,肯定知道是我告密的。”我叮嘱道。 江水露出干笑的表情:“怕什么,你不知道我的能力?站在我这边就是明智的选择,就我师兄那水平,你站在他那边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怕我,和我一起用得着怕他?” 什么鬼的他那边你这边啊,你们的事就不关我的事,我只站在自己这边! “那个,能不能让小熊跟着我,我很没有安全感啊。”我借题发挥。 然而江水没有答应,根本不接茬:“走,我给你做主,先把我那师兄拿下,他以为活死人就无懈可击吗?真是到了关公门前还耍大刀,至于我们之间的事,不是早就有协议了吗?” 好吧,没忽悠成,我也不贪心,一步步来。 又跟着江水出去,对于江水的实力我还是信任的,哪怕现在老豪变得和他一样,我依旧看好江水,老豪就没占过什么便宜。而江水这里又是主场作战,老豪搞得就只能偷偷摸摸了,他误认为我和他是绝对的一方,可双方的核心价值根本不一样,我是为了小熊。 江水又站出门外,直直盯着花轿看,几个轿夫还在扛着。 “就是前面那个……” 我还想给他指点,江水一抬手:“不用,刚才是我没注意,只要我注意了,还是能分得出来的,师兄啊,你现在长进了,早点能这样多好,也不至于被我赶得到处跑,不过现在也来不及了,我把你留下,以后就别乱跑了吧?” 江水这么一说,老豪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前面那个轿夫扔下了轿子。 他首先指着我说:“你个二五仔,居然出卖老子,就这点人品以后别混了,老子会记得你一辈子的!还有,你以为这样江水就能放过你吗,他所要的东西,注定了你必须死!” 以为我搞不清情况?其实是他逻辑出现了问题,怪不得会输给江水呢。 和江水对抗,其实我的层次要比他复杂,他单纯就是想干掉江水而已。 我懒得理他,老豪说完也顾不上报复我,转身就要跑,江水却说了一声:“还想跑?” 老豪的步伐戛然而止,硬生生地转身过来,仿佛木偶一样。 他惊声问:“这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你能控制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那真是你的身体?”江水冷笑,“你才变成这样,或许有很多不懂的,上身真有那么容易吗?那尸体上其实我已经做了手脚,任何人拿不走的,才说你长进,没想到有限得很,就凭这个样子你怎么和我争?” 看样子尽在掌握啊,老豪目前连走一回合的本事看来都没有。 然而老豪忽然就呵呵笑了,听他那笑声我瘆得慌,他说:“你也太自信了吧,当不成人,就连人的心都无法掌握,真以为你能控制一切吗?” 江水也纳闷:“这么有本事?那你别用说的,让我看看你的能力,也不枉我叫你师兄。” 老豪忽然大叫:“还在等什么,帮我解禁,我就有能力拖住他,再加上你……” 他这是和谁说话呢,老牛? 老牛再来一万个也没资格和他联手对付江水啊,肯定不是他,难道是……不对,我发现老豪虽然身体动不了,但眼睛直往刘芸那边看,他们居然联手了! 悲剧的是,刘芸一直在冷冷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第二百六十章 老豪的大招 第二百六十章老豪的大招 完蛋了,刘芸也看出来我背叛了她,今后我无端多出两个敌人。 两个都是疯子,其中一个是亡命徒,不顾自己能力都要追杀江水,我扛得住吗?还有一个趁着男人酒醉逮着就上,第一次她都敢这么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所以,我用脚后跟都能想象自己今后是多么悲惨,哪怕能逃脱江水的魔掌,也架不住他们两个的报复。我会过得很惨的,对立双方都要弄死我,那么我除了死就没别的选择了。 江水也注意到了老豪的神态,看着刘芸疑惑道:“你?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刘芸不动声色,老豪却哈哈大笑:“刚才他们两个在路上说的我都听到了,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徒弟已经意图背叛你,活死人始终和活人走不到一起去,当年师父遭到的背叛,你马上就要再经历一次了。” 江水也没有急躁,看了刘芸一眼,刘芸却不动声色,结果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大神们都不说话,当然也没有我说话的份,在一旁看戏就好,反正我不急。 看起来只有老豪急了,他再次开口:“刘芸,别以为你们在路上说的话我没听见,你就是要破了冥婚跟那小子私奔,你敢不承认吗,现在不承认,万一我能拿得出证据呢?” 什么证据,难道他还录音了? 我和刘芸商量这些事完全是随机的,他怎么可能有准备。 刘芸却说:“你说得对,几个阴魂身上都可以拿得出证据,记忆还没有被消除呢,但我现在可以跑,你不行,因为我实在没把握对付我师父啊,只能跑了,再见。” 还真有证据啊,阴魂的记忆你们都拿得到? 这么说的话,刘芸也暴露了,怪不得她刚才阴森森地看我呢,还以为是为我不选择她而伤心……江水就是厉害,只说了几句话,甚至都没动手,一场巨大的阴谋就此瓦解了,而他的对手逃的逃,困的困,还有一个畏畏缩缩抬着轿子装木头,还有一个在这边告密。 有实力就是任性,根本不在乎你们背叛,反正全灭就是。 “站住!”老豪大喊,“你真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他吗,真以为我缺心眼送上门吗?” 刘芸站住了脚步:“哦?这么说你还真有什么依仗了,能说服我救你吗?” 老豪呼哧几下才说:“好,反正你现在也背叛了,我就和你说了吧,你过来。” 刘芸往这边看,江水依然纹丝不动,她就走到老豪身边,老豪对她嘀咕了几句,然后她伸手就在老豪伸手掏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摸什么,真是不知羞耻啊……片刻之后,她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好像是陶瓷的瓶子,做工不错,还反射着灯笼的光芒显得锃亮。 她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又看了看江水。 就听见老豪问她:“你会用吧?有了这个,整个鬼门都是你的!” 什么东西那么夸张,我不信了,难道小说里的法宝都出现了?江水的本事我领教了不少,我不认为一个很弱的人拿着什么法宝就可以对付他,到现在为止怎么弄死他我还不知道。 刘芸微微点头:“这个当然知道,只要学过鬼门的秘书,这也是入门级的手段。” 老豪就哈哈大笑:“那么,现在放开我身上的禁锢吧,相信这个你也会,要和你的师父作对了,没有我这个帮手可不行,我是你师伯,但不会像你师父一样没有人情味的。” 如果他们优胜的话……我紧张起来,捅了捅江水说:“你就无动于衷吗,那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老豪都到这个地步了,没道理说假话,你却好像不在意似的。” “我要怎么在意?”江水依旧云淡风轻,“我都搞不清楚他拿了什么,还能怎样在意?” 也对,可看老豪的样子我很担心啊,刘芸看过那样东西,也没说要跑了。 这时候老豪开始叫嚣:“江水,既然你逼到这个地步,那么就认真一点,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吧,只要再有一个帮手,我就能彻底将你解决掉!” 江水能忍住,我忍不住了:“敢情你以前都是不认真的,耍我玩呢?” “告密者不要跟我说话!”老豪对我很愤怒啊。 “那你说说,为什么以前干不过人家,现在反而有信心了呢?”我驳斥他,“刘芸你别听他忽悠,他有这本事也不至于成为今天这样,别犯傻害了自己。” 我不是希望刘芸站到江水这边来,我是不希望她直接和江水对抗送死。 老豪有多不靠谱我是知道的,他说自己有能力对抗江水,逻辑都过不去。 老豪被我逼得冷笑了:“如果你知道些情况的话,就会明白我说的有多靠谱,知道这是什么吗,哈哈……江水,这是你的骨灰,没想到吧,还被我弄到了这么一点,一直都没有机会使用,现在又了,我也和你成为一样的存在,使用这个,我就立于不败之地!” 我傻眼了,骨灰又怎么样,他是不是脑袋被轿子夹了? 问江水:“他不是瞎说的吧?” 江水摇头:“不算瞎说,如果那真是我的骨灰,他确实可以对付我,我拿他没办法。” 这么说局面真的翻转了,我站错了队? 天杀的老豪,怎么这个时候又出这样的事,有这本事他不早用,非要把自己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拿出来,有意思吗?我们这么多次和江水对抗,机会大把,他有大招不用是和江水有基情吗? 江水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又说:“不是他以前不用,以前用来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效果,他非得变成这样才有用,时机倒是抓得好,只是他一直舍不得自己的命,没有舍哪有得。” 到底要怎么做我不关心,我关心结果:“这么说,他确实有本事逆转局面了?” 江水点点头:“如果那真是我的骨灰,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好怪异的感觉,我和一个人在谈论他自己的骨灰? 那意思就是说,他本来的身体死了,还拿去烧了,现在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原来的身体,而是他自己diy组装的?就像老豪现在可以用别人的身体一样,和鬼上身异曲同工,可我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江水可以组装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弄得帅一点? 我心存着一点侥幸:“意思是说,那有可能不是你的骨灰?” 江水说:“我判断,那十有八九就是我的骨灰。” 真的好蛋疼,我也没想到有今天,曾经我希望老豪能干掉江水,可现在我却反过来希望江水可以镇住场面,在我看来这也是个神转折了,江水居然成为我暂时的护身符。 “哈哈,怕了没有?”老豪大笑说,“当然我也要付出代价的,但既然你把我逼到了这个程度,我也不抱什么继续活着的希望了,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江水却依然淡定地说:“你如果早能这样做,说不定还能给我造成点麻烦,但现在却不好说了,所以我早就说过,师兄你注定不能成事,做事畏首畏尾。” 他这么说啥意思,就是还有再次逆转的可能?老豪的最后大招也不怕? 我问他:“你刚才还说他能逆转局面呢,怎么又变了,还是你神功练成了刀枪不入?” “我只是说他有这个能力,但没说他一定能成功。” 江水就是有一种霸气,对着那边说:“大大,把骨灰拿过来我看看。” 咦,这又是什么一种节奏,刘芸还肯听他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各种背叛 第二百六十一章各种背叛 江水这么一喊,我们都听傻了,刘芸会听他的? 只要刘芸不傻,这个时候都不应该回来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对待一个叛徒有谁能放心? 可以说刘芸没有回头路了,她承认了背叛,江水不可能再对她放心,别说江水这种狠人,哪怕是我这样没干过什么大事的人,也不会再信一个叛徒,而且是一句话又回来的叛徒。 然而刘芸还真的走回来了,老豪急得大叫:“你这是干什么,回来!你傻吗,这样回去江水还能信你?” 刘芸却对他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底气吗?好了,我拿给师父让他看看。” “蠢猪!”老豪大怒,“你蠢成这样怎么不去死呢,你以为我拿不出你们密谋破坏冥婚的证据吗?有了这些证据,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回去?更何况你刚才已经亲口承认自己的背叛。” “是,我承认了,你也不需要拿什么证据,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刘芸居然就这样说了,然后飘然走过来,把小瓶子交到了江水的手里。 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这实在是违反常识,如果不是刘芸傻的话,那一定是江水缺心眼。 江水把瓶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然后似乎很厌恶一样又快速盖上了瓶子,揣到自己兜里。 刘芸则冷冷地瞪着我,又站到了江水身边,这节操……我就不该相信她有什么节操的,江水也不该信,作为一个硬把我那啥了又装作没事的女人,我还能指望她什么呢? “你居然骗我。”她冷冷地说。 对了,我的节操也不咋地,可我这不是有苦衷吗,是你们苦苦相逼的。 “骗不骗的,其实不重要,你听我解释。”我努力赔笑,“冤冤相报何时了……” “哦?那你对我有什么解释呢,为什么不选择跟我走?”刘芸淡淡地问。 这纠结的,敢情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用话骗她,然后背叛她告密,她也背叛了江水,然后居然又从老豪那边反叛回来,这样江水都能接受? “这个,至于为什么……” 我怎么解释得过去啊,只能对江水说:“她都背叛你了,怎么你还能让她回来?” 江水仿佛根本没在意:“这有什么,她不是已经回心转意了吗,现在不正站在我身边吗?” 这都可以? 好吧,我也把自己的节操亮一亮,对刘芸说:“看看,你师父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心胸广阔,不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最主要的是现在做什么,你应该学做你师父这样的人。” 刘芸似笑非笑:“哦,你是让我学师父,原谅你所做的事情吗?” 那当然了,你是徒弟当然以师父的言行为准则,他那么大的背叛都能揭过去,你有什么不行的?你背叛是要反抗你师父,而我的背叛不过是选择了另一个女人,没伤你啊。 “我根本就没有背叛师父。”刘芸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什么?”我听愣了,然后抓着江水说,“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徒弟,她连自己的错误都不肯承认,还指望她改过自新吗?” 一番痛彻心扉的陈述,江水居然没有什么反应,我怔怔看着他们,这里面貌似有故事。 我看到老豪也傻了,这明明就是一起严重事件,他们就这么轻描淡写结束了? 江水笑了笑:“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其实,你把这一切都看成是我安排的,就好理解多了。” “什么是你安排的,让刘芸煽动我破坏冥婚也是你安排的?”我听不懂,“如果你这样安排,那不是代表你更加不正常了吗?给我安排冥婚,又安排人煽动我去破坏,你是有多蛋疼才会这么做啊,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无聊啊?” “那我就告诉你吧。” 江水一切尽在掌握,话说起来从容无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冥婚我估计你是不愿意的,涉及到整个仪式漫长而繁琐,所以你万一要在哪里做手脚我还真是防不胜防,这两天我认真想了想,索性就主动一点,既然你有意挑拨刘芸,那我让她将计就计。” “什么,她这么干都是你的计划?”我还是真的被他打败了,“可是你知道吗,破坏冥婚的事一直是刘芸在提,我一直是反对的。” “你能反对最好,但如果也有这个心思,她主动提出来更能让你信任。” 江水漫不经心地说:“怕就怕你不和她说,自己搞起来了,所以我还让她给你入梦提醒,让你知道捣乱的后果是什么,让你搞清楚现状,这叫防患于未然,只有她主动,才能更好地掌控一切。” 我明白了,刘芸主动提出要我破坏冥婚搞私奔,显得比我还着急似的,我就更能相信她要反江水,我不捣乱最好了,江水没事,如果真要捣乱,那刘芸会第一个通知江水。 还是一切都在江水的掌控中啊,看来我还是太嫩了,这一手用于主动揭自己的伤疤做得天衣无缝,以至于刘芸都站了回来我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江水果然有勇有谋,我不如也…… 也好,反正我也没有激怒他的意思,最好刚才老豪直接搞定他。 老虎屁股摸不得,要么你能直接杀了老虎,否则你摸那里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破坏冥婚的事我是不干的,我懂得这个道理,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江水没了,冥婚也会不复存在,如果他还在,那我也惹不起,代价太大了。 我对着江水就是一顿恭维,这不完全是假话,我对他就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江水没有被我捧得轻飘飘,刘芸看着老豪问江水:“那个家伙怎么处理?” “这个我来处理吧,他老谋深算你容易被钻空子,还有一个呢,我来处理。”江水该谨慎的地方还是很谨慎的,“冥婚的事你先办,就在这里拜堂,也别送过去了,免得夜长梦多。” 我急了:“我都来迎亲了,怎么能不接回去呢?” “接也没多大意义,你要接回哪里去?”江水冷笑,“这里到处都是我的地盘。” 也对,那边的别墅又不是我家,也还是江水的地盘,接到那里去就不是入赘了吗? 没办法我也只能听从安排,刘芸押着我进去,她要整理喜堂,小小盖着盖头就站我身边。 趁着刘芸稍微离开的刹那,我又开始了正义的游说:“小小,不知道你刚才听明白了没有,你姐姐干的这些事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她要我破坏冥婚,和我私奔,虽然是江水让她煽动我破坏的,可没让她和我私奔啊,我觉得她是真心想抢你男人。” 没动静,小小乖乖地站着,不仅没有什么动作,声音都没有发出。 就不信你不生气,我继续煽动:“你知道吗,她还让我选择,选你还是选她?如果我不选她,她就会生气,会害我,小小啊,我好害怕,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还是没动静…… 我憋不住了,对喜堂里的刘芸喊:“快出来,你们新娘子是不是假的?” 刘芸过来了,冷冷地问:“怎么了,你又要扯她的红盖头?” 我也冷笑:“我要是这么做,你让吗?我之前还心中纠结,是不是辜负了你呢,没想到一开始你的心就不在我这里,那我还有什么自责的呢?” “你是根本不会选我吧?” 刘芸根本就不被我忽悠,“虽然我是奉命这么说的,但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没有选择我,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你小心,这件事我会记住的,你会因此付出代价!”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小小要私奔 第二百六十二章小小要私奔 “明明是你先无耻的,怎么赖上我了?”我愤怒。 刘芸嗤笑一声:“如果我付出真心,你想想会是什么结果?现在我已经被师父追杀了,而且你也没有选择我,真当女人都那么好骗吗?” 好像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啊,那么症结在哪里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问她:“这个新娘子是谁,真的是小小吗?那我刚才说话她也不应,一点反应都不给,你们就不怕有人调包了吗啊?这个万一不是小小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不知道新娘子不能说话的吗?”刘芸瞪了我一眼。 废话,我又没结过婚,没什么经验,我怎么知道新娘子不准说话的,不说话怎么和她交流,她冷了额饿了怎么办,她要上厕所怎么办?如果传统结婚就是这样的,那延长婚礼的话真正痛苦的人是新娘子啊,饿了还好说,如果是尿憋不住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她交流?”我问,不交流没法策反啊。 “洞房。”刘芸说着就要走,她对我还真放心啊。 之前就是怕我不懂事才引我走上歧途的,现在看来她是对我彻底放心了,我这脑子还是清醒的,糊涂者害人害己,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小熊绝对会被撕票。 “你再等等。”我拉住她,“不用确认身份的吗,现在她从头到脚都遮起来,谁知道她是不是真货,万一是别人怎么办,出事了你负得了责任吗?” “我负得起责,她就是。”刘芸说着就不理我了。 我郁闷地看着小小,她还是一动不动,阴魂比活人淡定得多啊。 “嘿,给个反应。”我逗她,“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要听什么风格的,荤的还是素的?” 她从袖子里伸出纤纤玉手,对我摇了摇,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别说话? 太无聊了,我当然不会听她的,又继续说:“现在你满意了,你和你师父,你姐姐,合起伙来对付我,我被强迫吃了那什么兴奋剂,就只有三天活命,现在你开心了?反正我也看开了,死是一定的,但我也要发挥一点余热,不怕你跟江水去说,我就是不让他的邪术得逞!” 新娘子估计是急了,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忽然伸出手指在我手背写字…… “你不是小小,小小根本就不认字,没文化,就是个文盲!”我断然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下那边也急了,小声说:“谁说我是文盲!” “不是文盲,那我说的那么多故事你都没看过……”我一愣,“你说话了,可以说话的吗?这样不会犯什么规矩吗?完了,冥婚如果出了问题,江水肯定会撕票的,你别说话!” “你自己话太多,还挑逗人家,这下又怪我了!” 小小也是急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一次,我根本就没想和你在这里成亲。” “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和小小确认了一次,“你在开玩笑吧,那为毛之前哭着喊着要嫁我?” “我什么时候说不嫁给你了?只是不想在这里。”小小说,“我认清了他们的面目,我师父和姐姐他们,不想再这样下去,所以今晚不会和你在这里洞房,你得帮助我逃走!” 这……我是被拒绝了? 我哭笑不得,小小从来就没正经学过什么文化吧,所以江水也没有必要给她洗脑,她不接触什么人。所以从小到大洗的都是刘芸,被洗得忠心耿耿,小小后来接触到了我,我就直接给她洗脑了,灌输正能量。 这是好事,说明人之初还是性本善的,刘芸被洗过脑就很难拧回来。 但是我摇头:“你能摆脱他吗,不是说他控制着你的尸骨?” “是,他如果还控制着我的尸骨,我就无法摆脱他的控制,也只能这样来得到你。” 小小低声说:“但现在我有了别的办法,如果我能复活,原先那具尸骨对我就毫无作用。” “这样就能摆脱他了?”我认真想了想,“小小,我觉得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让你复活的难度,远大于把你的尸骨弄回来的难度,哪怕是直接开口和江水要呢,可能性都比复活大得多了。” “可那是游戏,我是在游戏里赢得了重生的机会!”小小坚定地说。 “你也说了那只是游戏。”我劝她,“实际一点,那游戏只会害人不能救人的,害人我见过无数次了,救人还一次都没有呢。” 她忽然松开了手:“你难道想跟我在这里结婚?” “我当然是不想的,在这里江水肯定要弄死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熊还在他手上,我有什么让江水不满意的话,他就下手了。” 小小掐我:“你是为了小熊才同意和我结婚的?为了她能活着,你就甘愿送死对吧,好,很好……” 为什么说得那么瘆人,一个人阴森森地说“很好”的时候,那绝对就不好了。 “你别激动,我们得看结果,我最后不是跟了你吗?”我劝她想开一点。 “可那有什么用,心不是我的,你为她牺牲自己,为我做过什么?” “为你做的可就多了,比如洞房……” 我立马又换了个说法:“结婚是为了规则保障的在一起,不是什么浪漫爱情,所以这个东西是要规则承认的,法律什么的,你一定要和我结婚,所以我也只能给你现实一点的东西,比如在一起过日子,假大空的爱情什么就不要想了,够对得起你了吧,警告你文青病别太重啊。” 果然还是有夫纲的,我一番陈述入情入理,她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理亏了。 这才像话嘛,硬来的没有爱情,只有婚姻,没有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说法,能过就行。 可她略作停顿又说:“总有一天,我也要得到你的心,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而死!” 这话说出来,怎么感觉跟诅咒似的,我心里发毛:“你饶过我吧,怕是没有那天了,我在可预期的日子里,就三天的寿命。” “不用说了,帮我逃出这里,那毒我会解。”小小沉声说。 “真的?”我眼睛一亮,不过立即又叹气:“那小熊……” “小熊我会救她,我知道她在哪里。”小小说的干脆,仿佛考虑好了似的。 我马上又是一愣,这孩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和刘芸一样的容貌,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刘芸,她在安放红烛,没空理我们。 经过了一连串的背叛事件,事实上我也获得了一个好处,他们认为我不会破坏冥婚。 所以我肯定是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洞房的,但他们没想到关键时刻小小反了! 紧接着我立马进入严肃状态:“好,那咱们谈谈怎么把你复活的问题。” “用我那个身体,那个身体活着,我随时可以融合进去。”小小快速说。 “可你不是试过不行吗,根本进不去,做到鬼上身一样的活死人有什么意义,你原来的尸骨也一样能控制你。” “不,我应该是可以融合的,就是差了个条件,那就是你得亲我……” “都和你说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当我是变态鬼佬呢,那么喜欢亲尸体?” 她也太天真了,连这个都信,单纯也要有个限度好吗? 小小又经过了十几秒的沉默,然后才说:“这样的话,咱们私奔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你还真是做了好几手准备啊,什么方法?” “你去偷我的尸骨!” 第二百六十三章 终于拜堂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终于拜堂了 从江水手里偷尸骨?这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我没那个本事。 想要安全地偷东西,就必须身手敏捷神出鬼没,我问小小:“你觉得我和江水相比,谁更神出鬼没一点?你居然让我去偷他的东西,向来就只有猫捉老鼠,哪有老鼠捉猫的道理?” 小小却坚定地说:“你娶帮我偷来尸骨,我帮你救小熊。” “你真的能救出小熊?”我忽然大气都不敢出了,希望她向我保证。 “这里方圆几十公里之内都是七星阵的范围,小熊在这里会受到江水的控制。”小小慢慢说道,“但我不会受到任何限制,从小我就在这里生活,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能去。” “可是,你会真心救小熊吗,不是要害她?” “是,虽然我很讨厌她,但这一次却要救她,因为我想要你的心,而不是单单只要你的人,如果只要你的人,我在这里顺从下去就可以得到了,只要你的心属于我只有片刻,我都将不会再有遗憾。” “好,就按你说的做!”我一拍大腿,“只要你能把小熊救出来,你就算要星星要月亮我都帮你弄来……月亮比较现实,等将来航天技术发展了,我帮你在嫦娥号上买张票。” 她忽然又陷入沉默,我以为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喜欢?要太阳的话就麻烦大了,理论上说核爆炸就是太阳燃烧的原理,但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弄核弹,这不和谐。” “不是。”她晃了晃脑袋,“你这么对我,我本来应该很开心,但你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才肯这么对我的,我忽然觉得心里好难过。” “唉,难过什么,人生最重要的是结果,心里想的什么又看不见。”我打算花言巧语给绕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对女人这样呢,对小熊根本就没有过,除了你也没谁了。” “真的?她要什么你都没有帮她买过?”小小果然转忧为喜。 我欣慰地点头:“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从来不会骗人,否则她这么会这么大的怨念,想跟我玩玩我都懒得理她,结果这怨念都形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还不够说明问题的吗?” “我还是第一次赢过她呢。”如果没有红盖头,我也许能看见小小破涕为笑吧,“好了,今晚就按照计划来,进了洞房之后,我们再开始行事,这个时候他们的警惕性最差,只要我不发出什么信号,他们是不会来打扰的。” “难道我们可以自由出入新房吗?” “我有办法,你就放心吧,其实我的实力比姐姐强。” 好,又忽悠到一个盟友,还是从敌阵挖来的,我心情很好,舒畅无比,刚才在刘芸身上遭受了滑铁卢,没想到这么快就崛起了。我仿佛化身古代说客,一人可敌千军万马,什么苏秦张仪之流都不在话下,三寸不烂之舌已经上天了。 接近子时,我们两个站在堂前,面对着惨白的喜字,桌上还烧着香烛。 刘芸在给我绑大红花,其实内里衬的是白纸花,看她细心的样子,俏脸光滑,我不由得幻想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一番光景。全世界没有哪个男人比我更冤了,没发生过还好,发生了的这种事居然没有一点感觉。 我不由得问她:“如果现在我选择毁婚,再跟你私奔,你来不来?” 她嗤笑了一声,仿佛面对着一个人品低劣,她都看不起的家伙……小小的手从后面袭来了,直接在我腰上掐了一下,好厉害,鬼掐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她们姐妹是有多虚伪啊,之前刚见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姐妹一起呢。 宁愿相信有鬼,也不信女人的那张嘴啊…… 这时候江水从外面走进来,看样子老豪已经处理完毕,不知道是被蒸了还是被煮了。 他看了看我和小小,点点头:“你们都是我从小培养的人,能见到今天这一幕也算是圆满了,确实我需要你们有所牺牲,今天的婚礼算是对你们人生的弥补吧,对你们也算是有始有终。” 我心中不屑,学学人家,虚伪的话都说得这么真挚。 江水还感慨上了:“你们小的时候,我是一起接回来的,当时你们才那么点大……” 我打断他说:“那时小小已经挂了吧,怎么一起接回来?” “当然要接回来,大大是活的,小小接回来的是尸体,嗯,才那么点大……”江水伤感地回忆,“把你们摆在一起我都觉得很配,所以当时就给你们订下娃娃亲。” 靠,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死人摆在一起了,他还说得这么享受。 “仿佛真是为我们考虑似的,那你为什么杀死小小?”我揭穿他。 江水的眼睛瞪了我一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要怎么样?” “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我提起小熊的事。 江水又点头:“你能认命就好,我说到的也会做到,赶紧的,拜天地!” 他伸手把我转了过去,小小也跟着转过来,这个时候我们面朝门外,然后不知道谁一脚踹在我脚弯上,我就直接跪了下来。小小也跟着我跪下,一只手就掐上了我的后颈,往下一按,我一个响头就磕在地上…… 拜过了天地,我像是木偶一样被拽了回来,面朝江水,他说:“该拜长辈了。” “等等!”我喊住,“老子拜天地拜父母,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江水淡淡地说:“从小是我把你带回来的,那时你差点死了,又是我把你送到合适的人家抚养,你身体里的根基也是我替你打下的,这么多年你生过病没有?所以一个长辈我总当得起吧?” 我还要抗拒,旁边刘芸一脚又踹在我脚弯上,我又跪了下来…… 好吧,这就当是还给他那点情分了,虽然他带有其他目的,可也养过我一段时间。 最后夫妻对拜,这个没事,我跪她她也跪我,大家都不亏,没办法咱们就好这个面子。 礼成,我和小小站起来,江水和刘芸却没了动静,我奇怪地看向他们,却发现他们两个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窗外,身体也一动不动。 这个行为吸引了我,是有什么人又来踢场子了吗? 所以我也朝窗外看,什么也没看见,一片漆黑,我不由得问:“你们看什么?” “别吵!”刘芸不耐烦地说。 江水又听了听,然后疑惑地说:“没有听到锣声,这是这么回事?” 刘芸摇摇头没有说话,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吧,我问江水:“到底怎么回事,你还雇人在外面敲锣打鼓了?吹唢呐的有没有?” 江水的态度却比刘芸好多了:“冥婚拜堂成礼,外面会响起一个锣声,说明冥婚真的成了,你们听到了没有?我这耳膜和师兄昨天好像打坏了,得抽时间弄个新的……” 最讨厌他说这种话了,听起来冷飕飕的,我看向刘芸,她脸色难看。 显然没听到嘛,锣声这么清楚,我又不聋,有的话我就听到了。 江水看着我们的脸色,纳闷:“怎么会没有锣声?那意思是拜堂没有成礼,怎么会这样,你们这一对居然没有获得天地阴阳的祝福?” 一看就是悲剧的婚姻,能有祝福才怪了,我也不明说,板起脸看着外面的夜色说:“这可不怪我,我完全是按照你们说的规矩来,没有做任何事情,赖不到我头上的,要不然我们换个日子重来一次?” 江水一拍桌子:“重来什么重来,夜长梦多,无所谓了,现在就送进洞房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洞房事发 第二百六十四章洞房事发 我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听他们的意思明摆着是冥婚没有成。 这个如果真的没有成的话,会不会对江水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呢?从他反应来看是不会的,好像只要我和小小洞房就可以了,第一次看到小小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她根本没有办什么冥婚的意思,直接就要上我,那么之前故意制造的紧张气氛是什么个意思? 刘芸在江水的指使下怂恿我破坏冥婚,仅仅是一个预防措施吗? 我明白了,他是在故布疑阵,让我们吧心思都花在那方面,其实那样做是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的,反而成了吸引火力的目标。其实他又没有时刻看着我,这个冥婚到处都是破绽,只要我不想,分分钟可以破坏。 而用小熊来威胁我只是个幌子,江水那样的人不可能信这个。 用小熊就能威胁我吗?至少在江水看来,如果用刘芸威胁他也是没有效果的吧,在他心里一切都没有自己重要,所以用小熊威胁我在他看来一定是很蠢的行为。 好了,现在我们两个就在洞房里,小小盖着盖头坐床边。 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情形,只要扒下盖头她就可以硬上我,这是个陷阱吗? “你不会等我帮你揭盖头吧?”我警惕地问她。 “怎么不可以吗,我已经背叛师父这么帮你了,你不能让我体验一下新娘子的感觉?” 小小动也不动,说好的私奔呢? 我冷笑:“你以为我记性不好吗,我如果揭了盖头,你就能对我用强,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我都还记得呢。” 小小幽幽叹息一声:“你还真是多疑呢,连一点信任都不给我。” “你敢说不是?” “是,你把盖头揭了,我就能对你用强,可是我不会那么做。” 说的比唱的好听,轻飘飘的几句话凭什么来保证?信任是需要基础的,我和她没什么基础,她从来就不是我这边的,如果这话由小熊说出来我就信。 我冷笑一声表示鄙视,然后问她:“你不能直接用强,是因为还得遵守冥婚的规矩,我不揭开盖头这个程序就不算数,然而今天拜堂的时候没有礼成,为什么你们都不在意呢?” “实际上,我们早已经拜过堂了。”小小一把扯下盖头,定定看着我。 “这怎么可能?我发誓这辈子也就醉过那一次,你们怎么在我清醒的情况下做到的?” 感觉好恐怖,简直无孔不入,和人拜堂这么大的事我这么就不知道,这是可以随便忘记的回忆吗?然而我真的就只醉过那一次,这辈子就没有第二次喝醉酒,莫非他们还能…… 没错,应该就是催眠,可催眠状态下拜堂能算数吗? 法律都规定了,人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其行为是不负法律责任的吧。 哪怕是造成了什么损失,量刑也比一般犯罪要轻得多,再说是他们引诱我拜堂的,他们在进行有意图的行为,法律绝不会承认,难道冥婚规矩允许这样的行为? 照这么来的话,灌药强娶也能被承认了? 这也有点太扯了,小小看出我的想法,又解释道:“当然不能全都算数,结婚拜堂的行为没那么重要,关键在于我们洞房,这是很重要的一关,谁也不能操控你进行这个步骤,最后的结合环节需要你亲力亲为,如果没有这个环节,那么成亲也就和做游戏差不多。” 我明白了,无论前面的步骤再怎么繁琐,最后是不是判定为结婚还得看双方是否结合了。 如果没有这个神圣的步骤,那么你和一万个人拜堂都不算数,只要你不违反什么规矩不招人恶心就行,那些步骤你随便做,最后都不会判断为结婚。只有洞房结束,婚姻关系才真正确立,冥婚至此才真正成礼。 “我明白了,你们把一个婚礼拆开,然后分步进行!” 我渐渐想通了他们这些神奇的做法,“首先是什么纳采过礼订婚的步骤,这些环节没我也可以进行,新郎不需要出面,然后是迎亲拜堂环节,你们在某个时间用催眠术不把我引来完成了,但最后的环节你们不能控制我的灵魂,对不对?” “对,成亲是双方的事,不能有第三者控制你,我自己来也不行,那样只有一方。” 就是这样了,不管我是否愿意,被逼的也好,威胁的也好,只要是两个人完成洞房都算。 冥婚规则不会判定你是否愿意,只判定是你自己做的就可以了,没有人操纵你。 这里的操纵是指控制灵魂,而不是指言语利益上的威胁,是实际操纵,比如他们拿小熊胁迫我,这个在冥婚规则里就不考虑,总之是我主动进行洞房行为就算。 规则就是让人来钻空子的,我能耗到今天还没被强制洞房真是幸运啊。 我慢慢地也想通了:“怪不得你姐姐要对我那样,原来是你和我的冥婚没有完成,你就无法进入我的命格成为妻子,可你姐姐对我那样之后你就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的,我姐姐和我的八字一样,命格会误认为她是我。”小小解释道,“然后她是活人,并不会受到冥婚的惩罚,所以冥婚一直没有判定无效,也没有判定完成,只是无限期地在拖着。” “你们还真是……这种事不需要我本人同意的吗?” “如果我姐姐当时和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如果当时……好吧我会同意,年轻气盛谁会拒绝这种事呢,对方还是校花,如果拒绝了,我都怀疑自己小时候脑袋是不是没被门夹过。但这不是理由,我不是没爽过吗,她倒是爽了,这就是严重的侵犯他人,我可以控告刘芸让她坐上几年牢…… 这种事如果新闻播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吧。 小小叹息一声:“好了,现在我也后悔,不该让姐姐那样,以前我不是不通事理吗,以为姐姐和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后来你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我才明白人应该怎么做。” 这就是教做人的节奏啊,没想到我的故事还挺有教育意义的,心里十分满足。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问小小。 她从床边站了起来:“也差不多了,我们可以马上开始行动,你去找我的尸骨,我去帮你救小熊,我们的新婚之夜也是鬼门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只要洞房没动静。” “这个我知道,他们不会进来打扰我们,可我们随便这样出去不会被发现吗?” “当然不是随便出去的,我说过,早就有了准备,我在床下挖了秘道。” 我一愣,就看见小小一把掀起床上的毯子,果然有吗木板盖着通道口! 到现在我才相信了她,如果不是有打算新婚之夜逃走,她就不会花力气做这种事。 “现在信我了?”她把木板打开,“这里通往鬼门里的任何地方,谁都不知道这里的大山下面还有一个复杂的网络,鬼门存在那么多年不是没有手段的。” “信了。”我点头,“我信你想要摆脱江水,但你对我依然有企图!” “我当然对你有企图。”小小的手伸过来,“你让我明白那么多,以后就算有人对我再好,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也无法取代,我永远对你有企图,只有你,但和江水的企图不一样,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怔住了,好让人感动的话,这是情话吗,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说的吧? 感觉她比我说得好啊,这么下去她岂不是成我老师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小小的尸骨 第二百六十五章小小的尸骨 靠,差点被小小的话俘虏了! 我赶紧提神,问她:“那么你的尸骨在哪里,从下面该怎么走?既然你说下面很复杂,那就不止一条路,范围还那么宽广,我走到天亮也弄不明白啊。” “天亮?你能一年弄明白就不错了。”小小说着,招了招手,“这是我养的鬼,她会带着你去,你跟着她就能找到我的尸骨。” 我去,鬼能养鬼我没听说过啊,不过我没听说过的多了……人都能养人,鬼不能养鬼吗? 只是,她的手下既然那么多,我不由得问:“你让它们去偷回来好了,干嘛非得等我去?” “你傻啊,那是我的尸骨,它们敢动吗?”我恍然大悟,怎么说小小也是她们的主人。 可她招出来那个女鬼形象实在不行,苍白的脸,乌黑的唇,头发长得拖地,看起来很吓人的,她要走在前面引路,我说不定会掉头就跑。 我挪开一步说:“要不然你别让她带路,给我画张地图得了,我看图自己走。” “那怎么行,她还要给你探路,画图的话我的尸骨你不一定找得到,因为我现在也无法确定它的位置。” “什么,你的尸骨还会动!” 我惊呼了一声,转念一想,在鬼门里发生这种事也没啥,不会动才不正常呢。只是我想不出尸骨要怎么动,骨碌骨碌滚动的一片骨头? 小小就说了:“你不是见过我的尸骨吗,你在迎亲的那个晚上不是有几个人抓过你……” 我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小鬼就是你的尸骨?可那是婴儿啊!” 小小点了点头:“那个婴儿就是我,我是那个时候死的。” 原来是这样,江水还真是丧心病狂啊,好好一个美人胚子被他弄死了,有没有为我们这些屌丝考虑?要弄弄死男的啊,现在女性资源那么紧张……不对,要弄死男的那就是我了。 “现在你明白了没有,你肯定见过的。” “我是见过,但那家伙太可怕了啊,皮肤干瘪像怪物一样,它会攻击我啊。” 我哪里是那小鬼的对手,使劲看着小小活色生香的脸,怎么也不能跟那个小鬼联系起来。 “没关系,我把精魄给你,它就会认你。”小小充满信心地说。 我却疑惑了:“精魄……精?那不是男人才有的东西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小小啐道,“精代表的是身体,你没学过中医吗……哦,你没学过,人有精气神你是知道的吧?神指的就是神魂,是人的意识,气是指血气,可以影响人的健康状态,充沛还是虚弱,而精就是人的身体,筋骨皮,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精魄就是用来控制身体的。” 是这样的吗?我疑惑看着她:“在哪里?” “你把手伸过来。” 我下意识地就把手递过去,她接过我的手,然后在我摊开的掌心处吻下去。 开始是冰凉的感觉,但很快,我感觉到了温热,进入了我的掌心,这种感觉很明显,我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那个温热的感觉很鲜活,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在我的掌心移动,但眼睛是看不见的,游走的范围很小,但可以把人弄得心痒痒的。 “就是这个?”好神奇的感觉,仿佛捏着一个小生命。 小小点点头:“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这个一旦能和身体契合,我就可以上身复活,如果不契合,那仅仅是鬼上身而已,这也是我魂魄能聚而不散的原因,如果它消失了,我也不会存在。” 她最后的话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因为我相信你,就把自己交到你手上,任你捏着。”小小深情地看着我。 又开始撒狗血了,她一定是看过什么让人肉麻的书,还是我和她讲的那些故事有什么不对?我解释道:“不是这么回事,我不会害你,可我就是个普通人,没能力保护你这么重要的东西啊,这里面大小喽啰我都不是对手,你这样给我,我不能保证……” “不能保证我的安全?”小小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那如果我不给你,你遇到他们就没事了吗?” “当然不是,甚至我估计还得挂,但至少挂得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坦白地说。 小小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消失,你死了还有魂魄保护我,如果连魂魄都被灭了,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消失,魂飞魄散,我这样存在没什么乐趣,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我擦,又撒狗血,她到底看过什么书啊? “行了就这样,我会努力的。”真让人受不了,我怕再说下去会强行被改三观。 那女鬼先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床底的通道,我也跟着钻了进去,小小在后面对我说:“你先去,我随后马上帮你把小熊救出来,放心好了,我会比你快。” 下面果然有复杂的通道,很好奇鬼门在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经营了多少年。 光是往下就走了十多分钟,速度还不慢,我估计这段时间我下降了至少一百米的海拔。 里面当然是很黑的,但带路女鬼自带光环,让我不至于连走都走不了路,只是那鬼火的光让人看着很不是滋味,她走着走着总是回头朝我讨好地一笑,然后我看见满嘴烂牙。 “你可以了,不用对我笑……不,什么表情都不用做!”我安慰她,“总之我会在小小面前说你好话的,你当自己是盏路灯就好,其它的事由我来做,ok?” 然后她又笑了:“姑爷……” 姑你妹啊,知道你这个样子更吓人吗?我估计还没找到那小鬼就肝胆俱裂而死。 这个时候下到底了,女鬼带我平着走,这里面的通道好多,还有很多类似于仓库的空间,我好奇还看了一两个,里面不是什么陶罐就是棺材。这些东西我一点都没动,老牛说的什么金银财宝一点都不靠谱,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鬼门最大的财富绝不是金银财宝。 又拐了一阵,我早已经昏头转向了,女鬼忽然放慢了速度。 她一回头又朝我笑:“姑爷……” “姑你妹!有事说事,你这个样子让人很恶心知不知道?”我大怒。 “我们已经到了。” 她的手往前一指,我就看见前方是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房间里还是摆满了棺材,只是这些棺材摆放得很有规律,它们的一头都朝着一个中心点。 中心点摆着一个华丽的罐子,看起来像陶罐,但是镶着诡异的纹路。 那些纹路会自然发光,哪怕没有女鬼的鬼火,它也照亮了房间的四壁。 女鬼就带我到门口,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是让我进去?里面那个坛子装着的就是小小的尸骨?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恶心的小鬼,如果我挂了,谁把我养成这样我一定杀了他! “怎么你不进去?”我疑惑地看着女鬼,“只有我进去怎么可以,我没什么本事。” 我挥手示意她一起进去,虽然她样子吓人,但我觉得里面的那些棺材更吓人,还有中间的那个陶罐,如果里面藏着那个小鬼的话……我想起了它的速度,还有满嘴尖利的牙齿。 据说人死之后头发指甲还是在长的,难道牙齿也会继续生长? 女鬼看到我的手势,竟慌乱地摇着头,退得更远了,让一个恐怖的女鬼都吓成这样,那还能是什么鬼? 单元那什么精魄管用,我咽下口水,朝中间的坛子走过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蝎子王 第二百六十六章蝎子王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那些棺材,全身绷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棺材没有什么动静,在我的想象中棺材里应该蹦出点什么东西,然而没有,一切都很平静。小小应该考虑到一切可能性吧,不让她也不会放心让我一个人来,这里是鬼门最核心的地方,警戒应该是松懈很多。 如果有敌人能闯到这里的话,那鬼门也是摇摇欲坠了,想的应该是怎么逃跑。 我走到了中间,伸出脑袋往坛子里一看,没有盖子,借着光线我看见那小鬼就躺在里面,小小的身子靠着坛内壁,似乎在休息。果然就是个婴儿,它不张嘴睁眼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好让人接受的,我看过不少干尸的照片,也就那样。 那么现在该怎么做呢,用那只手摸它? 这一刻忽然小鬼就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眼睛紧盯着我,放出嗜血的光芒。 我吓坏了,看见它化作红光就弹了出来,速度好快,我只来得及伸手一挡。 那一嘴尖利的牙齿,足以把我整个手臂咬下来,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不是手就是脖子了。 好像……并没有疼痛的感觉,难道一口我就死了? 睁开眼睛看,发现小鬼就站在坛口边沿上,瞪着眼睛看我的手,那只手上有小小给的精魄,也许是起作用了。小鬼眼睛里的血红褪尽,嘴巴却凑了上来,用干瘪的舌头舔…… 那舌头又干又小,和我之前看见的吊死鬼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是尸和鬼的区别吧。 满口尖牙太长了,它不能完全控制住,我能感觉到那锋利的牙尖划过我的皮肤,仿佛好几把剑在顶着我。这时候我镇定了很多,小鬼只是难看了一点,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而且还没有什么恶意,我稍微放下心来,又开始担心周围的情况,那些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呢? “老大,你好了没有,咱们得走了。”我催促小鬼。 它忽然张开又小又瘦的双臂,抱住了我的手,然后顺着我的手臂爬了上来! 我忍住,再忍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张,一定得稳住。 同时我的脚步往外退走,像是钓鱼一样,我生怕动静大一点惊动它,不同的是鱼会跑,而这小鬼会把我当饵吃掉。好可怕啊,就想象一只大蜘蛛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接下来会是肩膀,脖子,脑袋…… 我趁着这个机会退出了外面,却发现刚才带路的女鬼离我十步开外,死也不肯靠近。 这下姑爷都不喊了,她似乎也知道这小鬼的厉害,真想不通江水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放在腌菜坛子里腌制?小小既然是阴极,那她活着的时候也很特殊吧,在武侠小说里肯定能练什么绝世武功的,在玄幻小说里绝对可以逆天屠神。 “你站那么远干嘛,怎么保护我?”我对女鬼招招手。 她只是摇头,根本没有靠近我的意思,算了,我对鬼也没什么好感,只要不害我就已经千恩万谢。我还得警惕着往上爬的小鬼,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我一口,没准我会中什么尸毒,然后变成僵尸也说不定。 “喂,你可以了。”我察觉小鬼还在往上爬,就警告它,“那里是小熊的位置。” 它已经接近我的脖子了,还在爬,似乎要抱住我的脖子才满意。 然而我阻止不了它,也不敢阻止,等它爬到脖子我就仿佛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似的。 很难受,我动也不敢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噗”地一下,有一股什么力量弹了出去,竟然把小鬼弹飞,摔倒在地上,它立即就爬起来,对着我吱吱一阵乱叫。 这真是小小的尸骨吗?和阴魂反差很大啊,小小还打算回到这幅尸骨上去吗? “别叫了,很难听。”我对它说,“和你说了这里是小熊的位置,她会不喜欢的。” 那小鬼瞪我一眼,然后跳到我身上又开始爬,我急道:“差不多得了,你这个时候吃醋不合适,咱们可都危险着呢,你将就一下,等回头再说。” 这回小鬼就只爬到我的肩膀停下,我也放心很多,难道它能听懂我说话? 我转头就看见它那张皱巴巴的丑脸,眼睛瞪着我又大又圆,我问它:“我说什么话你能听懂吗?” 它居然点头,神奇了,这个样子和干尸一样,难道脑子没脱水坏掉吗? 是了,它靠近了小小的精魄,精魄代表的就是身体,所以身体上有些变化也正常。 主要因为这里是鬼门,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太奇怪。 我对女鬼说:“得手了,我们是回头跟小小会和吗?” 女鬼摇头,指着一个方向,我明白了,当然不能再回到那个新房里去,既然要跑,我们肯定是在外面会和了,顺道就溜了,再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带路!”我挥挥手,感觉还不错,这一趟挺顺利的。 不往上的话,走起来就轻松很多,否则跟爬山似的太累。 之前很顺利,但这一次我们很快就碰到了意外,前面的女鬼仿佛遇到了什么东西,尖叫一声嗖地往回跑,我只看到一道白光嗖地从我身后掠过,跑得很快啊,可到底什么意思? “干嘛,你说句话啊!”我往后一看,女鬼居然影子都消失了。 怎么当人小弟……小妹的,不指望你能击退强敌,但起码发个警告总行吧? 然而她就这么跑了,留下对她主人很重要的姑爷在这里,像什么话嘛。 我也是步子一顿,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把鬼都吓成这样了?再退回去我不甘心,回头的话再怎么安全也还是在江水的掌心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逃出去,时间对我很不利。 如果江水发现了我的动静,那我和小小都没有第二次机会逃走。 那小鬼就在我肩头喷着气,对啊,我有这么厉害一个小鬼在身边,还怕毛! 勇敢地往前走,我听到了一些动静,女鬼的感知比我强大一些,我得走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曾经这小鬼也是江水的一员大将,我想在这鬼门里,除非是直接遇到江水,否则小鬼不会有什么对手吧,甚至我觉得刘芸都拿这小鬼没办法。 前面是一个拐弯,我探出脑袋看进去,一片漆黑…… 我轻声对小鬼说:“放点什么鬼火的,让我看清楚到底有什么啊。” 它真的放出鬼火了,这时候我看清了小鬼的样子,它又瞪起了血红的眼睛,仿佛遇到什么威胁进入了临战状态,不过这回它瞪的不是我,而是前面的方向。 我转头一看,这回是真的吓尿了。 好大一只蝎子,居然长着人的脑袋,两只手是钳子,下面有好多脚,后面还悬着尾针! 这是这么回事,蝎子王吗? 我看清楚了,那蝎子头上长着人的脑袋,那容貌我看着很熟悉。 对了,就是在金蝉婆婆那里跟着江水和我们作对的小帅哥,就是他! 在游戏里他被我们弄死了,江水也不关心他是否能活下来,我还奇怪呢,就算江水没有什么感情,可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帮手啊,随意丢掉也可惜吧。而且小帅哥说过他是有什么天赋的,如果没什么特点江水也不会找他来当徒弟,随便死了多可惜。 原来,江水是留着做了这个东西,话说他到底怎么做的? 很有生物学家的潜质啊,人怎么能嫁接到蝎子身上,但首先你得养出这么大一蝎子。 我在想着一些生物学上的难题,大蝎子就朝我笑了:“居然碰到了你,天意让我报仇啊!” 擦,他保留着人的思维与记忆,这家伙逆天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深明大义 第二百六十七章深明大义 这下我碰上的可是死敌了,唯一指望得上的就是小小的这个尸骨。 不过我看双方个头,无论如何也不是那小帅哥的对手,人家比坦克还大,江水这是喂蝎子吃什么了?他真是个天才,在人的尸体上附阴魂很正常,这个看起来恐怖,但大多数人其实在内心里都是接受的。 然而在其他动物身上移植阴魂就逆天了,虽然动物的尸体也是尸体。 江水做到这一点可真是不容易啊,这种花招至少老豪就弄不出来。 这么一个大怪物,在这样的地下通道里遇见,视觉冲击力是极大的,活生生的东西远非模型能比,我都能闻到他身上蛮荒的气息,一种奇异的凶悍气氛在弥漫。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我肩上的小鬼也在朝大蝎子呲牙。 好了,你这样的个头怎么可能是那东西的对手,拼身体拼不过,拼阴魂?人家是昆虫类,你什么鬼都上不了人家的身啊,再说这小鬼也没有什么魂,魂在小小那儿呢。 我看似尿了,其实在慢慢后退,不记得是从哪里看的资料,据说这个时候不能有太大的刺激动作,要保持施加给对手压力。如果我掉头就跑,在这样的通道里根本没指望跑得过他,我会被他追上然后用针戳死,或者用他那对大钳子夹死,或者直接咬死。 但不逃也不行,不管怎么爆发我都打不过他的。 所以我必须是从容逃走,太仓促容易钻死胡同,我需要一点时间给自己形成清晰的思路。 想一想刚才过的通道有没有门可以卡死,有没有小的岔道对方无法通过。 然而我想不到,这下面的通道都很大,大蝎子可以进到任何一个地方,至少我刚才经过的通道都有这么大。对了,还有一个办法,他看起来无法在这通道里转身,如果我能从它几个长脚下面突破过去,他要追我就得找地方掉头。 不过这是异想天开,我要是从他脚下通过绝对会被砍成好几段。 就在我想怎么办的时候,小鬼居然从我肩膀上跳了下去,这时我的心里还是惊喜的。 这样的表现是否说明小鬼根本不怕大蝎子? 我就看它冲出去,却没有扑上,而是站在我前面试图用小小的身体挡住大蝎子。 能不能打得过不知道,反正大蝎子惊讶了:“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为争取时间我也故布疑阵:“别以为这些东西就你会,凭什么我就不能会一点呢?” “不可能的,这你都能带走,我师父也做不到。”小帅哥变这样子了也依然崇拜江水。 别人当然做不到,但有了小小就可以,她说过尸骨是用来禁锢魂魄的,我却能把她带离这个地方,趁着洞房花烛夜的功夫,江水也没太多防范,所以我就得手了。 小帅哥根本就没想到我会和小小勾结到一起反江水,因此在他看来我也挺神奇的吧。 他很惊讶,是不是怕了小鬼呢? 为了装得有底气,我停止了后退,站着不动,果然把大蝎子也吓着了,他也停止前进。 但时间对我很不利,如果没有进一步行动,耗到江水过来就完蛋了,看来大战一场真的不可避免。蝎子王的大钳子都比小鬼整个大许多倍,感觉拍苍蝇似的就能拍死,我心里着急,那女鬼到底跑哪里去了,她应该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路可以出去。 这时候小鬼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拥有了精魄的尸身仿佛有了神采。 血红的眼睛看过来,似乎要传达某种意图,可我就是看不明白,察言观色也不是我强项。 然后它伸出小小的手,冲我招了招,那姿势好像是让我过去? 小东西你想太多了,我这血肉之躯根本不是对手,来一百个都是肉泥。 它又招了招,我无奈,真打不过啊大姐,看那大蝎子的体型,这样的个头身上的硬甲也是按比例加厚的,所以哪怕小帅哥不还手,我也奈何不了他,除非给我一枚反坦克导弹。 我对它摇头,希望它能理解我的意思,此时是要智取而不是强攻。 奈何它不懂,亦或是对我的智商没什么信心,第三次招了招手,它竟自己冲上去了! “喂,你等等……” 小帅哥也是吓得不轻,实力如何先不谈,这小鬼估计是对他形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江水手下的悍将啊,小帅哥刚刚拜江水为师的时候肯定见识过小鬼的厉害,至于他现在是不是打得过,这不是第一时间会考虑的。也就是余威的说法吧,老鼠被猫抓多了,哪怕变得很强,看见猫的第一想法就是害怕。 小帅哥现在也是害怕,他并没有习惯自己身上的变化,没打就先怂了。 “它怎么会听你的,它怎么会……”不断地重复表达了他的震惊。 然而小鬼在攻击了几下之后,我发现大蝎子确实强悍,小鬼拿他基本没办法。 身上那层硬壳都奈何不了,除了双钳以外,每条腿都锋利如刀。 小帅哥没反应过来,再打下去就露馅了,我心里着急,这时候小鬼也似乎察觉到自己对大蝎子没什么办法,一跳起来三米高,居然直扑小帅哥的头部而去。 小鬼直接趴在了小帅哥脸上,整个脑袋都被它抱住了,小帅哥“哇”地大叫了一声,拼命想把小鬼扯下来。可惜现在他是大蝎子,没有手,只有两只大钳子,大钳子根本没有手灵活,要知道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开始,就是那一双灵巧的手,发现手能做到其它动物做不到的很多事,才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那一对大钳子是做不了什么精细活儿的,不小心还会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双方就这样纠缠起来,这时候小鬼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那双眼睛里就包含了复杂的情感……我觉得我看懂了,它刚才的意思是让我趁这个机会过去,从大蝎子身下钻过去! 我心领神会,猫下腰就开始钻,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等大蝎子甩脱小鬼后我过不去。 说实话这大蝎子好恶心,六条腿如刀般戳在我身边的地上,肚皮上不仅有甲片,还有许多的绒毛。高度也不算够,我趴下来手脚并用,飞快地爬过去,也遇到了不小的凶险,大蝎子尾巴是垂下来的,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要从尾巴和足刀之间穿过,差点就被削了。 过了大蝎子,我就拼命跑了几步才回头,惊骇地发现尾针已经完全竖起来了! 尾针是冲着小鬼去的,慢慢靠近,已经到了小鬼的背后,然后小心翼翼地一戳…… 以前觉得强悍的小鬼居然就扎在了那根尾针上,被强行勾了下来! 小帅哥获得解脱,但脸上满是伤痕,他狰狞地笑道:“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强,哈哈!” 怎么办,这可是小小的尸骨,我得把它救回来啊,否则小小就魂飞魄散了。 忽然我又看到被尾巴凌空吊起的小鬼在朝我挥手,那手势的意思是让我快走。 它竟是要牺牲自己让我活着出去,一个那么小的婴儿,还是没了魂魄的干尸,居然懂得这些?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还没有一个婴儿尸首深明大义,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确实是这个意思,它还在朝我挥手,并且不断点头。 尾针是带毒的,显然小鬼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我犹豫不决,救还是走? 此时我脑子都完全僵硬了,想不出什么办法,甚至无法做决定。 小帅哥满脸伤寒血迹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吓得心里一抽,转身就跑! 第二百六十九章 玩围棋 第二百六十九章玩围棋 小熊也对我摇头,其实我也知道,既然小熊能被困在这里,那就不能对江水怎样的。 “你不玩,我找小熊开始。”我转过去对小熊说,“小熊,帮我开一局游戏,我要请人一起玩。” 也许是江水感觉不妥,他插话过来:“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吗,我不加入,你无论怎么玩最后都还是落我手里,别费那个心思折腾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他这是心里怯了,否则压根不需要和我说这些话。 我不理他,继续和小熊说:“我要玩一个双人游戏,第三者无法插手进来的,然后由我来邀请对手,来一场男人对男人的战斗,嗯,水哥好像不是人啊。” “你才不是人,人不管死活都是人!”江水似乎真有些害怕了,“我不信你能拉我入局。” 不信就不信嘛,他干嘛要说出来?我忍不住就笑了,江水也有今天。 小熊担忧地看向我,小小也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心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对小小说:“我丢了你的尸骨和魂魄,就会给你再找回来!” “怎么找,从江水手上抢吗?”小熊摇头说,“你也太天真了,我们那里玩得过他。” 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居然说我天真,那场景实在是太诡异,我对小熊说:“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两个人玩的游戏就选择棋类吧,这样的话有第三者插手都算违规。” “他是可以不加入游戏的,你跟谁玩?”小熊不信我。 江水也笑道:“你实在想玩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人。” “不用了,就你,小熊开始吧。”我用真挚的目光看向小熊。 小熊终于还是无条件相信我了,问我:“你想玩什么棋?” “就玩围棋吧,以前小时候学过一些,小熊快说,我要玩围棋。”我催促她。 一块棋盘就出现在坟地里,两边还有黑白子,分别还有板凳,小熊点点头:“好,你玩围棋吧,想要谁当你的对手?” 我用手指向了江水:“他成为我的对手。” “哈哈……”江水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拉进游戏,靠小熊吗?” 棋类是全世界的固定游戏,大部分都设定为两个人,所以最适合现在的情况。 江水最知道强制游戏能力的厉害,所以他也没动,没敢过来,远远站着看我。 我还是不理他,又对小熊说:“我需要定义游戏的特权。” 小熊就说:“好。” “说得跟真的似的。”江水又不屑地笑了,“先不说你有没有本事拉我进游戏,我的围棋功力你能比吗?我以往可是赢过国手,还赢过三个,而你这辈子做过什么大的事情我都知道,不可能瞒着我获得围棋职业段位。” “我是没有段位。”我老实承认,“但我不是有定义游戏的特权嘛,没关系的。” 江水摇头:“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定义游戏必须公正,不然这个游戏会反噬你的,所以你想在规则上占什么便宜是不可能了,我们两个必须使用相同的规则,你比我强在哪里?” 我不理他继续说:“三局两胜,奖惩措施,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江水依旧不屑地摇头:“收手吧,你怎么玩都不会是我的对手,以你的水平根本不够格跟我玩,如果你水平能高点的话我或许会答应,可我知道你水平就停留在知道怎么叫吃的阶段,以为这样的架势能吓到我?做梦吧,我不会跟你下棋的。” 大家自说自话,我还是不接茬继续说:“除了我们游戏双方,现场无关人等退离鬼门。” 话音才落,效果马上就有了,小熊和小小嗖地一下消失,江水这才收敛了僵硬的嘲讽。 “想当英雄?”他看着我声音沉了下来,“原来算盘打在这里啊,用自己拖着我,让她们两个逃脱?你还真是勇敢呢,她们肯定感动得一塌糊涂吧,然而她们逃不掉的,因为我不会进入你的游戏,这就去把她们抓回来,小熊都不在这里了,你凭什么强行让我加入?” “你忘了,在那个蛊婆家里的时候?”我善意地提醒他。 他眼睛一瞪,连忙看向周围:“那个老太婆来了?不会的,她来了七星阵会有变化,你肯定是在唬我,她那一手你以为简单吗,那可是上古的巫术,你觉得自己这么快能学会?” 我摇摇头:“我不会,但我的小弟会就可以,出来吧,金蝉!” 没错,刚才经历了一番惊险之后,金蝉再次出现,或许是被紧张的气氛所感染。 它一出现我就想出了对付江水的办法,由小熊开始游戏,让金蝉去把江水拉进来,当然为防止失误我先把小熊她们送走,这时候游戏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了。 金蝉从江水前面的泥土里钻出来,对着他叽喳叫了两声,就只见地面上鲜血涌出。 这是金蝉婆婆一早就准备好的血阵,留在金蝉的身体里,现在我不过是把血阵用出来。 “开动吧,金蝉血阵!”我意气风发地说。 “不用你说,我知道是什么东西!”江水气急败坏,“没想到你居然留了这一手,我还以为是小熊恢复能力了呢,刚才没有把她留下来。” 他走不掉了,必须和我玩过了游戏才能脱身,我安慰他:“你也别急,赢了我就解脱了。” “你还以为自己能赢?”江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来就来,以为我怕你?我是怕你死,你死了我的鬼道也就没了,不过现在看来你非要寻死我也没办法,需要我让子吗?” “当然不需要。”我爽快地拒绝,“让不让都没影响的,很快你就知道了,我先说获胜奖励吧,如果我赢了,我要一次开始游戏的机会。” 江水愣了愣:“你居然要这个……也对,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杀死我,所以退而求其次,想要用我的游戏对付我?这个血阵你能用两次吗?而且我告诉你,强行开始游戏是特权,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不过你如果真能赢我,我答应在你希望游戏的时候开启一次。” 都这样说了,看来他可是信心满满,我又问他:“那你要什么奖励?” 江水都懒得思考了:“我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是要你老老实实把小小带回来,在这里成亲,这下好了,我又有了一次强制你成亲的机会。” “为什么说机会一定是你的?”我毫不示弱,“胜负还未知呢,希望你输了别赖就行。” “和你下棋会输?别天真了,你的水平连业余段位都没有,怎么跟我比?” 江水仿佛在说一件异想天开的事,“说吧,你怎么定义游戏的,让到九子我都承认公平,怎么样,对你够意思了吧,可别说我欺负你。” “说过多少次了,不需要让,谁说我们下那种围棋的。”我对他眨眨眼睛。 江水又是一怔:“那怎么玩,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就不信了,五子棋我也学过,随便你怎么玩,反正我是不会怯战的,当今世界,在棋盘上能赢我的人不超过一巴掌。” 怪不得他自信呢,我叹息道:“看样子我是输定了。” “那是当然,跟我下棋你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江水抱起了手,“趁现在还没开始,我可以商量投降输一半。” 靠,这怎么输一半啊,赌的又不是钱。 “那么你听好了,我们来玩猜棋子。” “猜什么?” “大家把棋子抓在手里,猜单双!” 第二百七十章 作弊王道 第二百七十章作弊王道 当时江水惊得所有表情都没了:“你再说一遍!” 我耐心地解释:“我们各执黑白一方,然后抓起棋子不让对方看到,然后把手伸出来,先后猜单双,结果就是我们两人手里所有的棋子相加。” 江水进入短暂的发愣,然后叹气说:“这居然也叫下围棋?” 为证明无辜我对他解释:“我没说下围棋,说的是玩围棋。” “好个玩围棋,你这样还有什么技术含量?”江水这意思是我侮辱了围棋? 我心平气和地说:“有意见可以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熟人好说话,来,先握个手。” 勇敢地和江水握了个手,我发现他的手是热的,并不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但同时他好像没感觉。我用好长时间没修过的指甲掐了他一下,他手上被掐出个坑来,但他却没发现。 “哎呀,对不起,好像伤到你了。”我对他道歉,“没想到你这么弱,还以为身体是铁打的呢。” 江水一看自己那个伤口,没好气地说:“这点小便宜你都占,可真没气度,有本事让我掐一下,保证你会掉下块肉来,而我比你强,至少受伤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是你没感觉吧!”我回敬道,“我是没什么气度,但你也不大气,欺负我这么长时间,让我解解恨怎么了,以前还骗过我呢,不过你这样子搞到遍体鳞伤也不会痛苦,看来我怎么下手也没效果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让你打一顿啊?”江水哼哼道,“你以为保养这样一副身体容易吗,天天回来都不知道哪里伤一下,天天都要检查身体你以为容易,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活死人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样了,眼珠子都能往下掉,我深表同情,安慰道:“至少你和死人不同,还是有体温的。” “任何会动的温度都会升高,这点最基本的常识你不知道吗?”江水似乎被我勾起了心中压抑的郁闷,“运动会产生热量,你书读到哪里去了?以为我活着逍遥是吗,告诉你,我这身体不会流汗,要时刻注意散热,这个更麻烦,你以为自己活着比别人惨吗?” “好了好了,咱们说正事。”我劝慰他,“对这个规则,你有什么疑问吗?” “当然有疑问了,就你这水平也想做规则掌控者?”江水越说越来劲了,“我问你,如果两人坚持一样的结果怎么办,怎么分出胜负来?如果你要纠缠我,一直追着我的答案来,我说单你也说单,我说双你也说双,这样永远不会有胜负的。” 这确实是个漏洞,谁要是耍赖就能一直耗着,但怎么解决呢? 如果不能和对方的答案相同,那么首先开始猜的就一锤定音了,顺便也把对手的答案确定下来,剩下那个根本没必要再回答,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再设置一个争夺首猜权?这样对我似乎也没有什么便利可言,双方还是很公平。 规则的设置就是让人来钻漏洞的,游戏要想肯定能赢,就得拼命地作弊,我深深地知道这一点。作弊就是强大,作弊就是逆天,作弊之所以被人鄙视,因为那是失败的作弊,成功的作弊永远可以给人一种奇迹的效果。 在各种故事里,主角从来是通过作弊来拯救世界的,不论古今中外,所以我也打算作弊。 于是我对江水说:“这样吧,双方答案一致的情况,我们搞个加赛。” “怎么个加赛法?” “所有棋子摆在桌面,双方把棋子撒回去,这时候考眼力了,手里的棋子撒在一堆棋子中,让对方看到,这就是最后的线索,如果眼力好的话或许能看出来。” “你以为赌神啊,这样就能看清?”江水摇头,“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我也要通过别的非正常手段来达到,这算什么线索,我来撒你来认,看看哪个是我刚才手上的?” “游戏肯定确定了结果对吧,会主动辨认胜负对吧?”我问他。 江水点头:“没错,哪怕我们都不亮出来,游戏也能确定是单还是双,从而得出胜者。” “那就好办了,经过第二轮的线索,如果两人还坚持一样的答案,就看最后我们的结果是否正确,如果正确,就算是平手,如果结果不正确,而跟着别人答案的那个人还不改,那就算输。”我最后认定道,“当然,是否胜出由游戏判定,让自己一颗棋子变成其它颜色。” 江水狐疑地看着我:“你的眼力能有这么好?” “怎么样,敢不敢这样玩?”我再用激将法,“不敢的话就算了,我们猜拳决定谁先猜,剩下那个人不许跟,不过这样一来乐趣就少了,剩下那个人什么也不做只能等胜负。” “好,来就来!”江水说道,“你记住,游戏是公正的,如果你用什么非常规手段,那我也可以用。” 我谨慎地问了一句:“什么叫非常规手段?” 江水又想了想说:“在常识中普通人做不到的,就是非常规手段。” “好,那就来!” 我们就这么开始了,双方先分黑白,然后把所有棋子撒在木制的棋盘上,各自在棋盘上抓了一把自己的棋子。这时候自己可以数,但不能转身,在对方视线下只能用手遮着慢慢数。 第一局猜拳江水赢,他先猜单双,他选择了单。 我抓的并不多,藏在手里自己就知道有几颗,但最后结果是受对方影响的。 只要知道对方手里是单还是双就可以得出结论了,双不会改变我的结果,单会改变。也就是说如果江水手里的棋子是单数,那最后结果将会是我手里单双的相反结果,如果他是双数,那我手里的单双就是最后结果。 我当然看不到他手里的棋子单还是双,纠结了半天时间才说:“我也选单!” “你还真够无耻的,跟着我选。”江水很不爽。 那么就进入加赛环节,给出最后一个线索,各自把棋子扔回其他的棋子中。 江水还使劲瞪眼盯着,结果是没什么用,他活死人的身体运用得肯定不如正常人,视力是很差的,而在游戏里他也不可能使用什么别的手段。 我却没有看,快速伸手往他刚才扔棋子的可疑区域,把那里的棋子摸了个遍…… “我总觉得你是占了我什么便宜。”江水看着我疑惑地说。 “你太多疑了。”我笑着说,依然在磨磨蹭蹭地想结果。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给出最后答案,改了之前的结果:“我改成双。” 一瞬间,第一局比试就有了最终结果,我这边一颗棋子变了颜色,代表我赢下第一局! 哈哈哈……红色的棋子,我拿出来放到一边,江水还在疑神疑鬼,他始终认为我在作弊,但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来,疑惑半晌我们又开始第二局。 第二局我猜拳赢了,首先猜单,然而江水没有跟,果断选了双。 这一局最快,结果是他运气更胜一筹,他那边的棋子有一颗变了颜色,变成绿色。 怎么会是绿色? 决胜局开始,由于第二局很快,给人感觉紧张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分出最后胜负了。 其实都是我在拖时间,江水快得很,他不跟我的答案,似乎要把一切交给命运。 第三轮决胜局,从猜拳开始江水就起了疑心:“好奇怪,你出的全是剪刀,似乎没打算变过,都十几次了,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赢了先猜?” 我反驳他:“废话,你不也没变过吗,否则早就有结果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找回场子 第二百七十一章找回场子 两人相持不下,他想让我赢,我也想让他赢。 江水肯定是察觉到了异常,但他暂时还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他想让我赢就是不想双方出现共同答案,而对于我来说,我先回答那就完全是寄希望于运气了。 而我应该也不算作弊吧,只是在加赛环节多了个保险而已,这也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事。 长时间抓握会让棋子的温度升高,所以我一直在磨蹭,如果摸得及时的话,是能分清棋子的,只是动作要快,因为棋子的散热也快。一般人看到我这么做就应该能想到是为什么,可江水居然这么久都没缓过神来,我估计是他当活人的日子太久远了吧。 不过他本能地认为我在耍花样,导致猜拳都变得十分困难。 要知道,想输和想赢其实难度是一样的。 结果第三局猜拳是江水赢了,我又跟了他的答案,这回他又是对的,我们平手。 无敌的运气持续到了第四局,事不过三,江水的运气结束,我率先达到两胜结束了游戏。 “我总觉得被你钻了什么空子。”江水嘀咕着吐槽,然后对我说:“算了,反正你也赢了,这是游戏承认的结果,钻了空子我也没办法,现在说吧,你是不是要杀我?” 能杀的话上次就杀了,被杀对江水来说是无效的惩罚,我也没有办法。 “你别诱导我了,我不会浪费这次机会,我要一次游戏的机会。”我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又来?”江水摇头了,“杀不了我,你想把我困在游戏里吗?这可有点难,作为规则掌控者我是不会进入死循环游戏的,你再来一万次也是一样,再说你那血阵还能再用?” “反正我赢了,我要的东西你也有,就要这个。”我不告诉他原因。 江水沉吟,然后又问我:“你只是要一次游戏的机会而已,说完了吗?” “说完了。”我点头,现在对付江水还是太早了,根本没办法,会浪费机会。 江水就说:“那你得赶紧了,这机会只能我来给你,我也不可能长时间跟着你,而你又没有时间的要求,那么我就限定你在今天天亮前必须使用,否则无效。” 天亮前?时间够了,我也没想借这个机会让江水怎样。 曾经我以为一个机会就可以整死江水,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我得先弄明白江水是个什么东西,然后才好搞他。这一次的机会我果断用来拯救小小的尸骨,大蝎子不是厉害吗,我就来个规则设定把他的优势浮云掉,你什么弱我就把什么设定为获胜条件。 但到现在为止,江水还不知道我的目的,他问我:“不是对付我的话,那你要用这次机会来干什么呢?” 我淡定地说:“帮我找到你的那只大蝎子,我要跟他玩游戏。” “大蝎子?”江水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他啊,他怎么你了,让你不惜冒险留下来搞他一下?我记得这个弟子没收多久,你和他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想了想,直接说了正确答案:“是为了小小,他拿了小小的尸骨。” 然后江水就等着我发呆,我没看出他这是什么表情,就问:“怎么了,要对付你的弟子,不愿意吗?” “不,我是很震惊。”江水说。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一个人总会傻那么几次。”我理所当然地说。 江水摇头:“其他人好说,但是小小……你不是一直很抗拒吗?为了拒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居然可以为了她冒这么大的危险,知道吗,我这里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你已经离开活人的世界太久了,男人你不懂的。”我鄙视他,江水你不懂爱。 江水嗤之以鼻:“什么不懂,不就是花心大萝卜,想左拥右抱吗。” 我大怒:“你不可以污蔑我的节操,你家花心大萝卜可以随便为个女人冒那么大险吗?” “有什么不可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俗话说色胆包天。”江水轻蔑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什么个别人,我是指所有的男人,活的。” 好,你霸气,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你跟着吧,我回去找那只大虫,找到后你再按我的要求开始游戏。” “这样的话,我帮你找到他吧,可以为你省下不少时间,” 江水忽然那么主动帮忙,我都有些疑惑了:“你想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想要闹哪样,偷东西还是要搞基?” “你别忘了,小小是我徒弟,我帮她稀奇吗?”江水给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 也是,他这是往好了说,其实他留着小小完全是因为鬼道,养猪是等着杀的,呵护羊羔是为了今后宰掉的。既然他能帮忙,我也不客气了,对他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要不这样,这件事你来摆平,搞定你那只大蝎子帮我拿回小小的尸骨?” “你当我善良呢?”江水不上当,“摆平了让你拿着尸骨私奔吗,再说两头都是我徒弟,小小背叛我跟你跑了,我还帮你们私奔,我是缺心眼吗?” 没办法,江水太机灵了,忽悠不了,只好抓紧时间,要不到了天亮就无效。 江水带着我又进了通道里,带着我转来转去,就在我以为他想把我困在这里面的时候,前面大蝎子出现了,吭哧吭哧往这边走,他不会才把头调过来吧?块头大也有块头大的坏处,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一点都不灵活。 看见我大蝎子就叫开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居然还敢回来,受死吧!” 我没理他,现在已经习惯了那种视觉冲击力,看着江水说:“那么就开始游戏吧。” 江水这回挺客气,抬手拦下了大蝎子,大蝎子不满道:“师父,怎么了,刚才他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我这么强大,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江水没说话呢,我先乐了:“我最喜欢看这种有劲儿使不上的尿急样子,明明学了屠龙的本事,却怎么也用不出来,三天两头找机会表现,逮只蜥蜴就说是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实力强大可以屠龙吗?”小帅哥居然认真了。 我去,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这小子家里不是土豪吗,土豪受教育应该条件比我好吧。 江水也感觉很丢人似的,对他挥挥手手:“你就别说话了,让你说你再说。” 我能理解江水的郁闷,他狠狠瞪了大蝎子一眼,问我说:“你打算用什么游戏对付他?” 是看大蝎子块头大,以为我搞不定吧? 我呵呵道:“当然是用灵巧的游戏了,他身上不是足刀就是大钳子,拿什么跟我比?” 有规则就是好啊,那些原本是他强大的特征,我可以说得一钱不值似的。 “什么游戏可以体现出你的优势呢?”江水又问。 “翻绳。”我不及思索地说。 又想起了小熊第一次使用能力的情形,玩的就是这个游戏,这种靠技术的游戏不是大蝎子这种体型玩得转的,哪怕也能搞那么大,哪怕他的智商也够用,但仍然玩不了。 江水无语地看了看大蝎子,又看了看我说:“你有没有发现,双方个头差距有点太大了?” 废话,不发现我能提出这个游戏吗? “那么赢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呢?”江水开始继续问。 “当然是拿回小小的尸骨。”我理所当然地说。 江水忽然说道:“要不这样,我让他把尸骨给你,这个游戏就当你玩过了怎么样?”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遇老豪 第二百七十二章再遇老豪 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好容易赢了一次主宰游戏的机会,让我放弃? 江水就说:“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不就好了,还受累折腾干嘛,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翻绳好像自带惩罚效果,小熊之前演示过的,我不把大蝎子困住他追杀我怎么办?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玩这个游戏,一定要把大蝎子捆起来。 江水又看穿了我的想法:“你这样是没用的,首先你奖励只能有一个,是要尸骨还是要逃走?你未必就能对他怎么样,但就算你能杀了他,我也在旁边,我能让你逃走吗?” 对啊,我把江水给忘了,如果我通过游戏干掉他徒弟,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至于小小,江水略施小计就能把她再弄回来,我的计划完全泡汤。 我不甘心地问他:“如果我答应放弃游戏,会有什么好处?” 江水郑重地说:“除了尸骨给你之外,我还给你一个小时逃离时间,一小时内我不会追击,以此来交换你放弃游戏。” 一个小时……感觉时间紧迫了些,一个小时我根本无法逃离鬼门的地盘。 “不行,十个小时。”我讨价还价。 江水马上就失去耐心了:“到天亮,你干就干,不干就开始游戏吧,反正不过是个刚收的新弟子而已,我想要随时都可以再收。” 这可是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给了我逃走的机会,这才是关键。 所以我同意了,看样子那小帅哥对江水还有些价值,否则也不会这样保他。 我郑重表明,放弃使用游戏的权力,来换取江水给的这两个条件,然后游戏的力量就开始生效,大蝎子也把小小的尸骨还了回来。只是还给我的时候那小鬼已经不能动了,不论我怎么折腾都不理我,已经真正成为了一具干尸。 我以为有问题,怒斥江水坑了我,但江水却有解释:“没有骗你,这小鬼能不能动,一点也影响不到小小,我是她师父,同时她也是鬼道的关键,不会让她消失的,光凭这点我就和你是一致的,其实我比你更不想她消失。”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我扛着小小的尸骨出去,反正也轻便。 江水和大蝎子都遵守了约定没动,他们也不得不遵守,否则游戏会反噬他。 但我走了几分钟之后发现上当了,来时的路已经有了变化,我完全找不到路出去了! 然后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确定上当,鬼打墙了,江水想要把我困在这里,等过了约定时间再对我动手。他也不算失约,因为他没有出手拦我,不违反在游戏的约定。 “江水,你不守信用,无耻!”我不得已也只能骂出傻白甜的对白。 江水的声音在到处回荡:“我完全按说好的做,你出不去就怪不得我了,哈哈……不是我吹牛,在我鬼门的密道里,没有人带路你一百年也不一定能出去。” 靠,那我还和他争几个小时干嘛,结果都是一样的。 干脆不理他了,越说越生气,我自己找路,闭着眼睛走我不信也没有机会。 之所以走不出去是因为眼睛被迷惑吧,可是闭着眼睛我又该怎么走? 答案是扶着墙走,反正在这里遇到的任何阻碍我都可以看成是江水违反约定,就可以让游戏惩罚他了。所以我哪怕摔一跤他都有连带责任,关一百年我就找他的茬儿一百年! 然而一闭上眼睛之后,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很弱,但能听到。 又睁开眼睛四处看,不远的通道里好像有个白影在晃动,好像是之前那个女鬼? 终于找到她了,这个没义气的居然躲到现在,怪不得人都说不能信鬼话,鬼都是不讲义气的啊……不过她既然出现在这里,我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刚才她躲得及时江水可能没注意吧,这就是我的机会,她现在是带我离开的最后希望。 追着就跑过去,但我发现那白影在和我保持距离。 不论我怎么努力地跑,我和白影的距离都不靠近也不拉开,情况好像不太对。 我摸摸身上不能动的小鬼尸骨,现在也不能用这个来威胁了,小小也跑远了,貌似我么有什么依仗了,想想还追着人家干毛,送死吗?万一那女鬼刚才就看我不顺眼,此刻正好找机会灭我,我作为一个普通人铁定是没办法搞定的。 而她这样遮遮掩掩的明显不怀好意,如果没有问题早就让我追上了。 所以我不追了,开始寻找别的出路,貌似这也是一条线索,如果女鬼对我又图谋,就一定不能朝她引的方向走,选择其他的路必定安全。可当我选择另一条路要岔开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你,熊先生,为什么要害我?” 这是老豪的声音,他不是……对了他也变活死人了,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害死他似的?他都不是活人了吧,为什么要说我……对了,之前我和江水告密了,说的就是这个? 那是他自己搞不过江水好不好,又来怪我了,如果我没告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会连累小熊。所以我还觉得自己是理直气壮的,但碰上疯子了有什么办法,怎么他的声音会出来,难道江水没有干掉他? 我停住脚步,四处观望,并且退出了那个通道。 女鬼过去那个通道,她又回来了,对着我招手,完蛋,好像两个通道都不能走。 回头?难不行,江水团伙正在等待天亮呢,他们才是我最强劲的敌人。 一咬牙,我就又走进老豪声音出现的那个通道里,面对他比面对江水要强,至少知根知底,曾经也是同一阵线,虽然出卖了他,但我们仍有合作基础,因为江水依旧强大。 一进去我又听见了老豪的声音:“你来了,你的下场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好随便对四周说:“咱们比的不是下场,你追求下场好一点的话就别惹江水啊,就别给你师父报仇啊,所以下场不重要。” “你说得对,下场都是自找的。”老豪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大家都一样。” 然后他出现了,我前方通道里出现老豪的身影……当然就是今天抬轿子那个,先前的老豪真身我估计已经见不到了,活死人嘛,总得有什么东西死掉不是。 “这么说你不怪我了?就是说嘛,江水毕竟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给他摆事实讲道理,“其实我们各自看对方都不顺眼,但因为江水的存在,我们都可以容忍对方,一个人是不能战胜江水的。” 老豪摇头:“然而两个人也不能。” “两个人起码会有心灵的慰藉,感觉自己不孤单。” “这不就是抱团取暖的意思吗,听起来很凄凉的感觉。” 确实是,但实力这样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没实力能不凄凉吗? “技不如人要承认,凄凉就凄凉吧,战而胜之才是王道。”我安慰他,“只要能赢,我们不管再猥琐也要坚持,就比如现在,必须要进行战略性的撤退,以退为进才能保全自己战胜敌人。” 老豪冷笑:“是你自己找不到路跑不掉吧,想让我帮你?” 我只好干笑:“您老人家慧眼如炬,我和江水有协议,天亮前逃出去……” 把之前的事情跟他大概说了一遍,老豪叹了口气:“就算我把路告诉你,你也走不出去。” “那当然,看着地图我也不会走,这不是有你嘛,你带我出去啊,顺便自己逃走。” “靠,他不会动手拦你,可他会拦我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三人逃 第二百七十三章三人逃 本来江水不能拦我是一个优势,现在这个优势白给了,因为老豪不能被他发现,老豪被拦下的话我也一辈子逃不掉。所以我也得和老豪一起躲躲藏藏,转了个圈来到一个地牢一样的地方,这里面居然关着老牛,我也没想到老豪这么讲义气,肯带着老牛一起。 他们两个原先被江水关押了,并没有处理,紧接着洞房又出事,江水就把他们撂下,让老豪又有了逃跑的机会。老豪干不过江水,但关键时刻逃命还留了一手,结果逃脱成功,但他为什么之前一个人就跑了出来,见到我之后又回去带上老牛呢? 老牛也是老江湖了,被救出来千恩万谢,姿态摆得很低,很会做人。 老豪把我俩一起带走,最后居然从一个偏僻的通道口出去没人发现。 然后他说:“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逃脱七星阵的范围,还要再加把劲。” 我却觉得成功一半了:“能逃出地下通道我就满足了,在下面地鼠一样钻来钻去太憋屈,能出来哪怕看不见星星我都感觉轻松很多。” 老牛更是欢欣鼓舞:“就是这样,豪哥果然是行家。” 老豪摇头:“远着呢,前面我们要过一条河,希望你们都要注意,十分危险。” “不就是河吗,又不是不会游泳。”我不以为然。 老牛说:“兄弟不能大意,晚上渡河是很危险的,再说我们不知道那河里会有什么,据我所知一般这样的地方河里都有机关,能在河里布置的机关有很多种呢。” 他确实比我谨慎得多,最后还问河水深不深,水流急不急,明显一副过来人模样。 然而老豪却说:“水流很慢,水深也不过到膝盖而已,但是却有你们想象不到的危险。” “里面是布置了机关陷阱?”老牛仿佛也经受过这样的伤害。 老豪却还是摇头,我问:“水里被投毒了?还是放了食人鱼?” “差不多。”老豪说道,“那里是个水鬼阵,是最容易被疏忽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凶险的地方,哪怕是江水,还有当年我师父都过不去。” 擦,那我们还过个毛,江水都过不去我们就更别指望了。 我和老牛对视了一眼,被老豪发现:“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江水过不去就代表我也过不去吗?” 我和老牛沉默,那感觉就是默认了,一般这种问句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老豪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以为我就没有自知之明吗,确实,我这个师兄不是江水的对手,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能做的事,他未必都能做,告诉你们,整个鬼门,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从这个水鬼阵里生还,只有我一个做到过。” “你有那么厉害吗?”我脱口而出。 显然老豪要把这次表现看成挽救自己形象的转折点:“我只告诉你这个铁的事实,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怎么过这条河,江水也不行,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误入过一次被师父救出来了。” “也没有很特殊嘛,别人救的。”老牛嘀咕说。 “那怎么能一样,从那以后我想溜出去玩都会经过这里。”老豪带着强大的自信说,“有一次被师父抓到了,他重罚了我一次,然后对我说,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能度过这条河。” 主角级别的待遇啊,这和掉山洞一样的奇遇差不多意思,总之肯定发现了金手指。 “说说,到底怎么过的?”老牛马上打听。 老豪不高兴了:“这可是我们鬼门的秘密,连其他门人都不知道,怎么能告诉你们。” “是我唐突了。”老牛及时收敛。 别人不知道他,我还不知道吗,这老牛就是个通缉犯,不是违法的事他还不做呢。 这回他早就盯上鬼门了,一来害死他兄弟要报仇,二来鬼门那么危险,证明价值巨大,宝贝是少不了的。危险程度和回报成正比,通常认为风险越大收益越高,否则如此精心设计不是白费了吗? 老豪也没在意似的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带着你们过去,说不定你们也有机会学到点什么,这种事我不能明着说,传出去是坏规矩的,你们如果机灵的话自己就能看懂,没准还比我强,这个水鬼阵学会了可厉害呢,起码在水里是无敌的。” “我真的也能学?”老牛两眼放光。 老豪笑笑说:“不是我教你的,是你自己看会的,自己领悟的。” “知道,知道……但不能忘了高人的指点啊。”老牛嘿嘿笑着说,“如何能学会,那今后再行走江湖也有一技之长傍身了,没人敢再欺负我!” 这老小子也奇葩,什么时代了,还总想着闯荡江湖干嘛,犯事太大回不去了? 他说完还拍我肩膀:“加油,小兄弟!” “你别指望我,我是绝对不会学的。”我朝他摆摆手。 再说我又不行走江湖,也不去害人,有人来害我先报警,屠龙之技这辈子也用不上啊。“ “可是我觉得很酷。”老牛得瑟地说,仿佛已经学会了似的。 其实比起那个,更让人期待的是获得高手的垂青吧,关系搞好了,随时请出来撑场子,比自己学有面子多了,我更喜欢后者。 通道口出现在半坡,我们除了地道之后开始下山,河总是出现在山脚的。 河水流速很慢,所以整条河都很安静,我们要来到近前才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老豪弹出一点鬼火,仿佛随身带着燃烧弹似的,我们就看见鬼火远远地飘了出去。 “好像河面很宽啊。”我看到鬼火飘了很远没到头。 老牛很有经验地说:“废话,河面越宽水流才越慢,否则我们会听到哗哗的流水声,知道为什么这样吗?流量一定,越窄的地方必须加快流速,越宽的地方必须减慢。” “你可真是有文化啊。”我恭维他。 老牛得瑟地笑了笑:“当年过黄河的时候,这是我们丢了个兄弟换来的教训,有人追我们,当时选择了窄的地方渡河……” 还要牺牲一个兄弟才能换来这教训?果真是血的教训啊,懂得这个用不着中学物理吧? “那么,鬼呢?”我询问关键的问题,鬼门的手段也就那些了吧。 “你想看?”老豪诡异地笑了笑,他现在那张年轻的脸表情很僵硬,还不如原来的老脸。随便问了一句,他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远远地扔了出去。 噗通一声石头入水,我们面面相觑,场面尴尬。 “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老牛不解地问。 忽然之间,哗啦……几声水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翻腾,老豪得意地笑了笑。 “那就不能是鱼吗?”我纳闷,他这样就能证明有鬼了? 老豪用手指给我们看:“怎么会是鱼。” 我们就看见一个无形的东西在水里划出波纹,老牛纳闷:“其实很多大鱼在水里也能游出这种波纹的,不一定就是什么水鬼……” 可他才说到这里,我就看见他身后的老豪伸出脚猛踹了过去! 这回是老牛噗通一声落水,他大声惊呼:“救……”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什么东西往下拽。 我大急:“老豪,我知道他和你犟你会生气,但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啊。” 老豪表情莫测地对我笑:“你以为是因为生气我才把他踹进河里的?” “那不是生气是什么,他才说了你的坏话,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又觉得我是为什么会把他带来呢,我情深意重吗?” 第二百七十四章 水鬼河 第二百七十四章水鬼河 小时候,我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都爱到河边游泳。 所以我们村旁边的那条河每年都要死一个小孩,至少会淹死一个,所以有水鬼找替身的传说。我认识的好几个童年小伙伴都挂了,到现在已经毫无印象,所以他们都去做了水鬼的替身,还有人说是河的问题,每年都要填几条命进去。 现在老豪的做法异曲同工啊,都是要带一个替死鬼过来,其他人就没事了。 老豪对我说:“不用惊讶,这一手在古巫术中经常运用,叫祭礼。” “这居然能叫祭礼?”我嗤之以鼻,“就是把老虎喂饱它不吃你了呗,居然叫祭礼这么冠冕堂皇,也不问问人家老牛愿不愿意,这就是陷害。” “那你是不是想取代老牛呢?”老豪隐隐威胁。 我立马赔笑:“他可是您老人家选的,我何德何能取代他,这里没我什么事。” 谁都想主持正义,然而我不是老豪的对手,这个时候反对他除了坑掉自己外毫无作用。 这个时候老牛忽然再次冲出睡眠,离我们岸边很近的地方,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刚才是因为真救不了他,现在一伸手就能救,我干嘛不救呢,于是我一伸手出去…… 老牛再次往下沉,我失去重心也往水里掉。 看着那漆黑一片的水面,我的魂仿佛都离体飞了起来,太吓人了,我会不会也沉下去? 噗通一声……我居然站在河里,河水都还没到我膝盖。 我站着怔了十多秒钟,然后开始在周围试探,左一步右一步,前一步后一步,水深没有变化,之后我再裤扩大范围……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老牛是怎么淹死的? 正纳闷间,老豪一大步也噗通跳了下来,站在我旁边说:“快走,我们的时间不多。” “这还有时间限制?”我怀疑水鬼的表是否对得上网络时间。 “当然有,要不我也不会每次过河都带祭品了。”老豪拔脚就往河对岸走。 我得赶紧跟着,这个时候跟他总没错,我也不敢说话了,什么事都得上了岸再说。 老豪在前面走得很稳,我再后面亦步亦趋,走了大约一分钟,老豪忽然顿住,问我:“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该问我吧。”我有不好的预感,“老大,你说你过了很多次的。” 老豪点点头:“我是过了很多次,可以前都是我自己过的,没带其他人。” “靠,你不会是又想把我干掉吧?”我警惕地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老豪那陌生僵硬的脸凑过来,吓得我后退两步之后才呵呵笑道:“吓唬你呢,胆小鬼。” “吓唬我,开玩笑?你说的是哪句?” “过了很多次那句……” 忽然我也感觉到了异常情况,疑惑地用脚试探河水:“这河水为什么这么凉?” 老豪也说:“是啊,你也发现了,象冰一样冷呢。” “意思是说你之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异常情况我遇到过一次,就是第一次,我回头跑了。” “你意思是我们这次又遇到了异常,过不去了?” “这个不好说,等你看到异象再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叫每个人都不一样,难道会出现幻觉? 就在这个时候,我前面好像出现一片荧光,并不亮,隐约能看见点点的轮廓,比萤火虫的光更暗一些。荧光里一个人影从水里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反正是站起来的,我心头一跳就停住脚步。 那个好像真是人,但两只眼睛很大,比鹅蛋还大,呈荧光散发出来,否则我也看不见。 他脑袋和身体一样粗,憋着嗓子对我说话:“回头是岸……” 好鸡汤的感觉,就如同以前看读者知音一类的杂志,瞎编出许多寓言故事名人名言,一会儿是某某名人小时候怎么样怎么样,一会儿是一个老和尚又怎么样怎么样,佛说…… 预感前面这个怪物要跟我讲什么人生道理了,我照抄下来就能领稿费。 怎么遇到了这种事,水鬼还要害人吗? 按常理我是干不过水鬼的,那几年没被淹死是我运气好,有别的孩子替我们死了,还有人曾断言有名堂的几条河每年都有死亡名额,名额满了就不用死人。 但我现在正在河中间,前后都看不到岸,回头还是继续走? 虽然江水肯定更凶残一些,但水鬼才是现实的威胁,眼前这个东西是不是水鬼? “回头是岸……” 他又说了一句,我想起了刚才老豪的话,他第一次是往回跑的,也许我也要试试? 我想到哪里不对劲了,水是冷还是热,老豪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活死人! 活死人不可能感觉出温差,除非温度破坏了他的身体才可以察觉到,所以刚才老豪在骗人,他不可能知道水变冷了。然而他却知道在这里会有变化,难道是以前留下的经验? 那么他说的肯定就是错的,肯定是在骗我,我不该回头。 我前进两步,看见那个“水鬼”的脑袋,有三块光斑,三块荧光的区域。 是两只眼睛和一张嘴?这也太粗糙了,这种画工超过五岁就不可能画得出来。 “你说什么?”我装傻走上前,想看清水鬼啥模样。 “回头是岸,回头是……” 回头是江水,我才不回头,拼你一万个我也不敢拼江水一个,天很快就会亮了。 我勇敢地几步跨过去,却发现那个什么鬼在后退,这好像也是水鬼的花招,经常会把人引到深水区,不过好像不是这种,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好歹你变个美人鱼啊。 再冲过去,“水鬼”不见了,居然是老豪出现在那里。 “靠,原来是你,居然装鬼坑我,信不信我回头叫江水咱们同归于尽!” 我大怒之下威胁老豪,他也急了:“你冷静一点,到底看见什么幻觉了?” “还有幻觉?那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你已经过来了,我就说一下,其实有两个祭品,遇到变化时,祭品死,就能通过。” 擦,那这么说的话,老豪坑掉了多少同门师兄弟师姐妹啊,没准鬼门还不是江水灭的。 我问他:“那现在怎么办,这一关我们全都过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回我们真是幸运。”老豪兴高采烈地说,“走吧,我们很快就能过去了!” 我呸,老子信你才怪,这下知道老豪找人过河就是来垫脚的,没准连我都是。 但目前来说,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只能各怀着猜忌前行,还要装相亲相爱的样子。 “加油,对岸就在前方!” “好兄弟,有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继续往前走,真的没再遇到什么诡异情况,但不诡异才是最大的诡异,我们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没再遇到什么意外,一切都那么平静…… “我们走了多久?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吗?”老豪一直在追问我。 “半小时,有这功夫我们能好几条河了,这种深度半小时哪怕长江也能过去吧?” “也许是鬼打墙,别以为水鬼就不会这个,我们有可能一直在河水里转,你没有感觉到别的异常吗?” “没有!”我坚决不告诉他,现在水已经变得滚烫了,但由于黑暗还没看到淡淡的水蒸气,刚才我就一直咬牙忍着,老豪没有温差感觉,我就不告诉他! 第二百七十五章 水鬼拉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水鬼拉人 我脱下衣服包着小小的尸骨,这里太热了,水蒸气弥漫,还有我流汗。 继续向前走十分钟左右,我们都停下了,老豪习惯地叉着腰,嘀咕着说:“走了这么长时间,十条长江都让我们过了,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得想个什么办法脱困。” 我就奇怪了:“走过这里的是你,有什么办法你得处理啊,和我说这些毛用。” “以前我不是活的嘛,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所以没法判断,快说你到底感觉到了什么变化?”老豪问我。 看来这个变化是很重要的,他也许必须知道变化才懂得应对,我该不该告诉他? “那么都会有些什么变化?”我反问他。 “你这样问我,是想要蒙我吗?”老豪察觉了。 “没有没有,我完全没有感到任何变化。”我睁着眼说瞎话。 忽然老豪停住了话,眼睛直勾勾看着一个方向,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四只眼睛幽光闪烁,和我刚才看到那个一样。 “这些是水鬼?”我问老豪,因为根本看不清楚,只勉强看到个轮廓。 “我怎么知道,以前没见过啊。”老豪也有些惊慌。 “你是鬼门大师兄啊,和我说没见过水鬼?”我不信。 “骗你这个干什么,这是以前没见过的情况,我们凶多吉少了。”老豪竟退缩了两步,“引开,咱们一人一个赶紧引开。” 我又没理他,真要先上去引的话,两个都会追着我来,我才没那么傻呢。 然后那两个黑影居然朝我们过来了,老豪又说:“完了完了,来不及了,咱们赶紧跑吧。” 我还算镇定,看见他没有动,所以我也不动,他说什么我反着来就是了。 他看到我没动,也意识到我猜准了他的想法,对我呵呵道:“年轻人,防备心很重啊。” 我也呵呵他:“哪里哪里,还是你比较猥琐。” “彼此彼此,哈哈……” 我俩正惺惺相惜,那边两个什么鬼已经靠近了,老豪又说:“真不骗你,它们一过来我们就危险了,在这里必须有个人填命,否则谁也过不去,你觉得我有命吗?” “少来,我估计谁跑它们会先追谁吧?”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哈哈,被你发现了,不过你真的能不跑吗,你才是正宗的活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算活人,你觉得它们会抓谁?” 大危机了,老豪的话满满的道理,他不是活人,就不怕水鬼会抓他填命,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只看到老豪千方百计想哄我引走它们,如果他自己没事的话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所以我觉得他也会被威胁,尽管他的解释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我是个门外汉,很容易忽悠,干脆我就不听他忽悠。 两个又近了,在差不多还剩下几步的时候,我朝离开老豪的方向走了一步。 对方两个立即就转身盯着我,我赶紧又停下了,呼吸都不敢大口气,老豪更是不敢动,好容易让对方的注意力转开了,他想要跟我耗下去,谁先松懈谁就输了。 这一下双方四个都站住不动,大约僵持了两分钟左右,我憋不住了。 这里就我是活人,怎么可能跟他们耗,现在水已经感觉很烫了,哪怕是常温的河水,我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在河里久站,脚会被泡烂的,就像是被关在水牢里一样。 于是我动了,只是轻轻跺了一下脚,两个黑影就朝我扑了过来,太吓人了。 我不知道它们奔跑的速度,但在这里,我的速度肯定不乐观,在水里跑的阻力很大,和陆地完全不一样,哪怕只有半截小腿没在水里,也不是一般人快得起来的。 我不过是扑腾了几下就难以为继,感觉双脚被泥潭拖住似的,后面两个就追了上来。 这时候老豪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有星光月光看不远,我只能看见身后四个幽幽的大眼睛越来越近,一个激灵想再次发力,一只有力的手就在水下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噗通一下掉水里,慌乱中手一伸就触到河底的卵石,还好,深度没有变。 要真像刚才老牛那样的情况我就麻烦大了,那只水里的手在用力,我的手也用力撑着,同时双脚猛蹬。那只手并没有继续纠缠,我成功甩掉,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发现浑身都湿了,包着的的小小尸骨也入了水,我就想解出来看看有没有受潮。 打开一看还好,我站起来较快,还没有湿到里面,没等我重新包好,那两个追击我的东西又冲到了我面前,四个幽绿的大眼睛仿佛外星人一样瞪着我。我发着愣没反应过来,双方对眼了几秒钟,最后居然是它们被吓跑了! 怎么回事?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超级帅哥,但也过得去了吧,怎么就到了鬼见愁的地步?两个大眼睛的人影跑得起劲,响起哗哗的水声,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此时此刻,我真想用镜子照一下自己,长得真那么丑吗? 我有检查了一番身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再一看那小鬼……它脑袋露在外面,我明白了,那两个大眼睛肯定是被它给吓的,这小鬼在这里的地位不会低,江水的亲信悍将啊。 肯定是它,不会是我,我绝对没有那么丑。 于是我拎起小鬼尸骨,举在前面,往两个大眼睛的背影追过去,敢吓唬老子,老子要吓回来!一路追过去哗哗的水声,我居然跟丢了,他俩在夜里就眼睛比较好追踪,太黑了离远见不着人,我就想停下来听声辨位,哗哗的水声一直没有停,我找准了方位就追。 哪知道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并不是那两只大眼睛,而是老豪在水里扑腾。 “救我,下面有只手在拉我!”老豪发现我过来,立即大喊。 我乐了:“你也有今天,刚才还琢磨着害我呢,我救你干嘛,救你再来坑自己吗?” “我错了,你救我,我不会再做那种事。”老豪一边吞水一边保证。 “认错有毛用,你给我保证书都不敢信你啊。”我毫不犹豫地袖手旁观,“再说了,老豪你这辈子也差不多了,现在又是活死人,救不救也就那样,活死人能死妈?” “能死,能死……我有干掉江水的办法,你先拉住我!”老豪记得大喊。 我一听这话,赶忙过去拉他,有干掉江水的办法,我就值得冒险救老豪。 他被呛了不少的水,我总算是拉住了他,勉强拉住不让他沉下去,追问他:“快说,我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你告诉我怎么杀掉江水,我会替你报仇的。” “不,你有办法的!”老豪又嚎了起来,“刚才那两个你都能甩掉,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要不这样,我把自己的尸骨给你看管,以后就只能听你的命令了,好不好?就是我前胸挂着的这个小盒子。” 我用手臂夹住小鬼的尸骨,勉强把老豪前胸的盒子取了下来,问他:“我怎么知道这就是你的尸骨,哪怕是骨头,我这里也没有基因检测设备啊,你说什么是什么。” 老豪声音都发尖了:“肯定是我的啊,我没事挂着尸骨干嘛,除非是我的,还有江水的,如果是江水的你也不亏啊,还赚了呢,毕竟江水才是你的敌人对不?” 有道理啊,我就开始用力拖,好像拖不过的样子,水下拉他的那只手很有力。 忽然老豪又叫道:“原来是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呢,你有这个就不用怕它们!” 我奇怪地看他,他在看着小小的尸骨。 第二百七十六章 脱离苦海 第二百七十六章脱离苦海 在老豪的提示下,我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拎着小鬼的尸骨往前伸。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就是在吓唬一个仿佛不存在的对手,反正我没见到谁,就知道水下有只手而已。一瞬间和我对抗的力度松开了,我没想到对方松得那么果断,还是被小鬼吓的?总之像拔萝卜一样突然就把老虎从水下拔了出来,我们一起反向又掉到水里。 这一下“噗通”,我一屁股坐在水里,老豪也一样,不过他下一刻就跳了起来,仿佛掉进了一锅烧开的水,我不屑地说:“还鬼门大师兄呢,这么浅的水就能把你吓成那样。” “你懂什么,越是浅水越能淹死人。”他惊慌地看着脚下。 就吹吧,我还没天真到这个都信,反正他的话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老蹲在水里也不舒服,我站了起来,看着黑蒙蒙的河面发愁,怎么走才到岸呢? 突然河面远处又出现了两只大眼睛,看来我现在不无聊了,不知道怎么上岸,我就追着它们玩,反正现在我拿着尸骨比较威风,不趁机威风一下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于是我拿着尸骨就追了过去,拉风地大喊:“来啊,看看谁牛逼一点!” 那大眼睛转身就跑,我喊老豪:“快点,放什么鬼火跟住它,别让它跑了,抓回来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豪着急地跟在后面:“你这是干什么,这个地方瞎闯是很危险的,别闹了好不好?” 瞧他那胆子,连我都能吓唬他,还指望他对付江水? 我侧着耳朵听水声追过去,现在要打破僵局必须抓个“活的”……意思是会说话,至少也要能动的,否则凭我们两个只能一整晚泡在水里,天亮以后是江水接管我们。 老豪看我心意已决,跟在后面也放出了鬼火,把附近的河面照亮,一边对我说:“打个商量吧,一会儿你如果真的闯出事来,就把我的尸骨还给我,我们不能都挂了,总得有人对付江水吧?” 对付江水那种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也轮不到我们两个险境中的人来拯救世界吧? 一路追过去,老豪忽然喊:“前面那是什么,到岸了?” 我眯着眼睛一看,借着鬼火的幽光也能看见似乎有黑乎乎的岸堤轮廓。 “真的到了?” 我们两个齐声欢呼,泡得脚都皱了,说不定老豪的脚都肿起来,因为他那个算尸体,要再不能出去,他那个脚肯定得烂掉,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稀里哗啦的一路冲上岸,我们仿佛被鬼撵了一样,上了岸一起倒下来躺着。 “江水好厉害。”我感慨地说,“就没见他吃过什么大亏,我们从智商到体力一直被压制。” 老豪恨恨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生不如死!” 我转头看着躺在旁边的老豪:“其实你更厉害,明摆着干不过,你还一趟趟地来,被虐得都生死不知了,还如此有动力,每次看见你,我都觉得好励志。” “靠,你这是骂我吗?” “骂你怎样?” “那就让你尝尝厉害,治不了江水我还治不了你?” “你敢吗,我手上有你的尸骨,你敢乱来我拿去喂狗。” 我们刚准备开撕,一道雪亮的光芒照射过来,谁把车停这里了,是江水? 老豪反应极快,一个激灵就地翻滚,钻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去了,而我没有像他一样经受过长期的战斗考验,所以根本不会有那种反应,直接就站起来,被光线刺的眼睛眯起。 一个人影背靠着光线过来了,很拉风的样子,我一直期待能有一次这样的出场方式。 “江水,你说过今晚不能拦我的,现在可不能动手啊!”我对那个人大呼小叫。 他果然算计长远,说好的不能拦我,但准备了一辆车跟着,等天亮就动手,实在是太阴险了,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跑不远,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他四个轮子? 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越野车,我忽然计上心来,如果把车抢过来怎么样? 没错,他不能拦我,不能对我动手,可没说我不能动手啊。 真不知道我瞎跑什么,如果不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干掉他,我直接把他弄死都行,游戏奖惩的交换是他不能对我动手,这完全就是单方面对我有利啊。 既然你来了,那我勉为其难虐一下吧,哪怕打你不疼,也让你狼狈一下。 等江水近身我再出手,事先想了想,踢小弟弟估计作用不大,江水那里基本已经没有了功能,他也不会痛,那我拧脖子把,将他整个脑袋拧下来,看他还怎么动。 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我出手了,虽然我不是什么专业杀手,但拧死人的脑袋也许会有点用,活人的身体韧性好,想必死人的身体会容易一些。 “哎呀,疼……你干什么!”那人大叫了一声,甩开我的手连退回去。 靠,是伍松! 我听到这个声音就大喜:“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江水呢,为什么出场这么拉风?” “我来接应你啊。”伍松捂着脖子过来,“你来救小熊,我就在后面跟着呢,一直到他们带你进入鬼门七星阵里面,我就不敢跟了,你再不出现的话我都想回去求援了,毕竟小熊是目前对付江水的唯一有效手段,不容有失。” 有人接应我的底气也足了很多:“你来得正好,那个老豪也自暴自弃了,现在是活死人,我拿着他的尸骨呢,你懂一点看看怎么弄,他不怎么可靠的样子。” 我直接就把老豪的尸骨给了伍松,伍松拿到后有些喜意:“这个好,我们也有活死人标本了,我试试看怎么对付,老豪也是鬼门的资深门人,今后对付江水会提供很多帮助。” 有帮助就好,我不懂这些,让伍松来办。 伍松虽然本事也不行,但好歹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儿,相当于拿遥控器控制玩具,你会使这个遥控器就行,不需要什么百年功力。 “出来。”伍松举起那个盒子,仿佛拿着号令天下的屠龙刀。 老豪哆哆嗦嗦从灌木里出来了,一边还埋怨我:“你把这个给他干嘛,鬼门虽然和茅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基本价值观还是不同的,让他控制我怎么可以。” 我没理他,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选择吗,不幸福就不干,这可由不得你。 伍松看到老豪的活死人身体也很诧异:“你是老豪?活死人不错啊,这个身体比你原来的年轻英俊很多,如果是这副模样的话,你师妹怎么会变成阴魂藏在村子里,早就双宿双飞了啊。” “靠,老子和你拼了!”老豪大怒。 也难怪他发怒,变成活死人这副模样,他就完全失去了男人的重点能力…… “你们两个别闹,都什么时候了。”我阻止他们,“老豪你成熟一点,一把年纪了还不知轻重,弄死江水随你们怎么玩,江水就快追来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伍松走过来:“上车吧,先回到金蝉婆婆那里去,现在看来还是她比较有办法。” “还有我呢,你们要走,尸骨给我留下!”老豪在后面大喊。 “差点把你给忘了。”伍松回过头又对他说,“你过来,装到后备箱里去,缩一缩刚好塞得下,反正你也不需要喘气,进我车里说不定什么时候身体就发臭。” “你们……”老豪想要反抗。 伍松不说话,只摇了摇手里的盒子,老豪就乖巧地过去了,主动钻进了后备箱。 第二百七十七章 回不去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回不去了 打开车门,我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小小和小熊。 小熊还是四五岁孩子的模样,和小小在一起仿佛是孩子和母亲,我看得那个酸爽,这个是母女……啊。但其实小熊和小小是几乎一样大的,智力上来说小熊更成熟,他们都是阴魂,此刻在车里却一点都不阴森,反而争奇斗艳的。 我心里一阵欣慰,当然不是因为母女,而是因为小小已经争取过来了,没有她江水很难算计我,连我在那里都找不到,我尽可以找地方藏起来,和小熊小小一起过着幸福的隐居生活。 不过两人在斗气,谁也不理谁,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你看,我把什么带来了?”我得意地亮出那具小孩尸骨,那是小小的。 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她瞪大了眼睛崇拜地看着我:“你真的做到了,最后他们都发现你了怎么做到的,硬抢你抢得过江水?” “当然是靠智商。”我享受着膜拜,把尸骨递过去。 小熊在一旁冷冷地说:“爸爸,就你也能谈智商?当年考大学要不是你有体育特长……” “住口!”我怒喝,“子不言父之过,你这样揭短是不对的。” 我爬到她们中间坐下,小熊生气了,背对着我转向窗口看外面,我还得哄她。 小小在那边拉住我:“这个怎么湿了,好像水泡过,会发霉的。” 废话,我带着尸骨过了那么宽的一条河,能不湿吗,我正想建议她用烤箱烤一烤,这边小熊又拉住了我:“回去我可以复活了吧?还没活过来多久呢,白白生得这么漂亮。” “当然,伍松有一个复活的机会,我让你用了。”我鼓励她。 小熊还是很不满:“重点是漂亮。” “当然,你是最漂亮的。”这个不需要撒谎,我说得很轻松。 那边小小又不满了:“我也能复活,这个尸骨就不要了,等我复活那个身体咱们就结婚。” 小熊直接和她对话:“爸爸肯定是要娶我的,你就别想了,他和你没感情。” “你才多大,再说,爸爸是不能娶女儿的。”小小很不屑,感觉自己在述说一个常识。 谁知道小熊伸出小手在小小肩膀拍了拍,微微摇头老成地说:“你还小,不懂男人。” 那意思她多懂似的,以为看过点动作片就厉害了?我没经验她同样也没有,再说我是实际接触这个世界的人,她只是等于旁观,能有多少经验。 但她们这一闹可不是小事,这两位的能耐都不是我和伍松可以对付的,我赶紧挡在她们中间防止发生冲突,伍松在前座回过头看我:“真羡慕你啊……” 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很想扇他,羡慕你妹,我又不会玩鬼。 发动车子我们就开始狂飙,天亮前就已经离开鬼门一百多公里了。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们对江水取得的最大胜利,虽然江水还保持着强势,但我已经把小小带出来了,小小一旦脱离他,他就离鬼道更远了一步。我和小小都脱离他,他就没办法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做文章,整天让我搞什么冥婚,搞得自己跟媒婆一样。 再马不停蹄,下午时分我们就回到了金蝉婆婆这里。 我的计划是,先复活小熊,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毕竟江水肯定会回来找我。 江水他们的本事有点太通天,不依靠什么诡异手段,他和刘芸就可以把我人肉出来,所以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国躲他,但这个办法不保险,因为江水可以通过网络通缉我。 他很有可能利用手段控制官方机构,然后再派国际刑警把我遣送回来。 所以还有第二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和死也差不多了,就是躲到深山里隐居。 谁都见不着,也就没有线索找到我,可我这样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金蝉婆婆还在她的小山坡上等我,看见我她很吃惊:“你居然真的能救回来?” 什么话,敢情她都觉得我不会活着回来了,看见她这个态度我很忧伤:“你不会连小熊的身体都不帮我保护一下吧?” “放心吧,护得好好的,那么漂亮的身体怎么可以不看好。”她对小熊的美貌还是很看好的,“跟我来,老太婆我今天也要见识一下人死是怎么复生的,也好对今后的人生产生一点期待。” 她带着我们上山去,小小和小熊一左一右地跟着,进入房间就看到了小熊的身体。 有金蝉婆婆精心照料,小熊的身体完好无损,我倒是不担心会腐烂什么的,因为不是由于身体被破坏而产生的死亡,所以身体只是沉睡了,和植物人一样,小小那个也相同。 但我就是怕金蝉婆婆一个忍不住技痒,就把小熊的身体给炼成蛊了…… 来到床边,小熊就站在那里瞪着自己的身体看,我们也在一旁期待地看着。 然而过了十分钟以后,还是维持这个样子,没人说一句话,场面就开始尴尬了。 没想到是金蝉婆婆最先忍不住:“倒是快点啊,我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太想知道究竟有没有复活这回事了,怎么这么久没动静,是不想让我们看吗?” 我也奇怪,是不是要弄很久?难道不是和穿个衣服一样简单? 小熊这时才说:“回不去了。” “回不去是什么意思?”金蝉婆婆纳闷地问道。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啊,只能瞎猜:“会不会是形象差距太大,一边是年幼时的阴魂,一边又是成年后的身体,双方不匹配所以搞不到一起?” “有这个可能。”伍松很有发言权,“一个魂魄只能匹配一个身体,那就是每个人都有特殊性,哪怕是变成阴魂了,上了别人的身也就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被身体自行驱走。” 另一个老专家金蝉婆婆也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听说有人能夺舍占据身体的?” “那是瞎说,强行夺舍可以占据身体,可那要求很高,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做到。” “哈哈……”这个时候小小却笑了,这是第三个专家,她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和我一样,进入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差了那么一点,她的情况我最清楚了,你们谁都不知道,谁也没有复活的经验,你们要是会复活就不站在这里了。” 是啊,现场有复活经验的也就两个人,小熊和小小,也许小熊的经验还更多一些。 我急忙问小熊:“你复活过,你来说,有什么问题呢?” “没什么问题,我需要时间。”小熊淡淡说着,忽然转过去问小小:“你也有身体要复活?” 小小还不乐意好好回答:“我跟你可不一样,我那是全新的身体,游戏奖励的。” 看她那意思,就好像什么充值送大礼的游戏一样,但我知道,小熊的身体好像也是全新的,所以指出小小的错误:“她这个身体可不是原来就有的。” “我知道,但还是跟我不一样,因为她这个身体死过了。”小小斩钉截铁地说,“死过的身体没法再复活,这是生死定律,就如同我原来的尸骨,再使用那个复活就不可能了,死了终究是死了,当然魂魄变化也是另一个原因,她现在多大,尸体多大?” “这是真的吗,小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痛心疾首。 小熊却比我淡定得多:“放心,爸爸,我是自己复活的,当然也知道怎么再活回去,我说可以就可以,我能做到的,别人不一定可以,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特殊的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的金蝉 第二百七十八章真的金蝉 撕逼是紧追不舍的,小小不服气:“你怎么和他跟别人不一样?应该说我才对,我和大熊就是鬼道必修的两极,你们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否则江水怎么费那么大的心机。” 小熊冷笑:“你纯阴容易,把人弄死就可以了,他纯阳怎么办?活人需要阴阳平衡的,任何一方失衡都会致死,所以纯阳的人根本就活不下来,纯阴也是,但有了我的存在,就有了他纯阳可以存在,这个道理江水比你要明白得多。” “我的意思是,鬼道应该是他和我才对,你不过是幌子,你们是不可能结合的,因为你们是属于两极结合,两极懂吗,两个极端,负的加正的等于零,而我才是匹配他出生的阴极,有他才有我,我可以激发出他的真正力量。” 又撕起来了,她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不过最后那句话我听着很带感啊。 什么叫我的“真正力量”?这意思是,我也有可能变成一个高手,和江水那样级别的人逐鹿天下了?不对,我和江水都不想逐鹿什么天下,我是胸无大志,他是志太大了,感觉凡人很低级吧,谁有兴趣做一群猪的统治者? 她俩越靠越近,我们赶紧分开她们,金蝉婆婆拉住小熊,我拉住小小。 也就是气头上,拉开了她们也识趣,小熊本来就懂得道理,小小又是初来乍到,所以双方就只是做个姿态而已,根本不会惨烈撕逼,大家拉了一下就放开了。 金蝉婆婆对小小怀有很大的兴趣,走过去上下打量:“你也是江水为鬼道做准备的?听说鬼道可以长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和大熊试试,万一真的厉害呢?” 年纪大了对长生特别感兴趣,没准下一刻金蝉婆婆就鬼迷心窍把我们俩摁床上。 于是我赶紧把她拉开:“想长生很简单,伍松的后备箱里有一个,你学他就可以。” “我呸!”金蝉婆婆啐了一口,“这也来忽悠我老婆子,活死人那算长生吗,都不是生的,什么时候换身体零件都可以,那样做人有什么乐趣。” “你居然知道?”伍松大为惊讶,他都没把老豪放出来呢。 “当然知道了,我的虫子爬满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你们身上。” 金蝉婆婆这话说完,我们都开始觉得身上好痒,伸出手在背后使劲挠。 她又严肃地说:“你们也要注意,否则后悔莫及,要长生就玩真的,玩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方法是自找苦吃,作为一个怪物天天活着,你们自己都想把自己干掉。” 说完,她又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这不会变成第二个江水吧?我不自然地横跨一步,金蝉婆婆的目光跟着我转。 忽然她对我说:“你跟我过来。” 不是吧,她难道对我感兴趣?恐怕是想着长生,我又有什么特殊体质,她就想一举两得把我给办了?老太太,再年轻个五十岁还可以考虑,您这样,我是怎么都成不了事的。 “你要干嘛?”我警惕地又挪开了一步。 金蝉婆婆直接过来一把抓住我就往她自己的房间里带:“有话对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就是大男人才怕啊,我要是女人也不会失什么给你。 金蝉婆婆把我拉进了屋子里,又仔细地关上门,我双手护胸:“你想干什么?” “你的那东西,拿出来看看。”我她对我挑了挑眉毛。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老太婆可厉害,哪怕江水有游戏能力她也硬抗过的,这里又没有什么人可以和她对抗了,到处都是她的虫子……果然还是对我起了歹意啊,也难怪,江水哪有我帅,只是我有意识的第一次献给个老太婆实在是委屈啊。 “等等,你拉裤子拉链干什么?”金蝉婆婆严肃道。 我动作停顿:“你不是要看我的东西吗?” 金蝉婆婆无奈地说:“我是要看你那只虫子。” 轮到我大怒了:“什么,你要怎么样我打不过也就算了,还说是虫子我就无法接受,没见过你敢说是虫子?我知道你有虫子在里面帮你看,但状态是不同的,有的时候大得多……” 金蝉婆婆皱起眉头:“我要看我给你的那只金蝉,你干什么,耍流氓吗?” 我恍然大悟:“要看你直接说啊,还什么看我的东西,很容易误解的。” “谁知道你脑子里尽装这些东西。”老太婆嘟哝道,“那只金蝉起了变化,我明显看出不同,我的虫子都没有敢靠近你的……嗯,这里有三个人它们不敢靠近,你和你那两个女朋友。” “她们不是我女朋友,这样说会败坏人家声誉的。”我辩解道。 “那她们是你什么人?” “其实是我老婆,都在我命格里正妻的位置……” 说着话,我在身上到处乱掏,什么也没找到,这虫子真会躲藏啊,我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它在哪里,也无法沟通,只知道有时候它会自己出来帮我一下。 “慢着,我来。”老太婆伸手过来,在我肩膀上悬空摊开。 这是一种特别的感应?然后我就看到她手上居然钻出了一条蜈蚣,直接掉到了我肩膀上!这种情形我是要大叫的,没想到老太婆另一个手压在了我另一边肩膀,不让我跳开,同时出声对我说:“别叫,不会咬你的,你乱动乱叫了才会咬你。” 我这就被她的话吓住了,根本不敢喊叫。 与此同时我肩膀上仿佛什么东西拱了一下,金蝉钻出来了! 奇怪,它是从哪里出来的?这好像变戏法一样,大变活虫啊。 金蝉一出现,蜈蚣就动也不能动了,老老实实趴在那里,被金蝉过去生生吃下! 很短的时间,蜈蚣就被金蝉吸干,变成薄薄如纸的一个躯壳掉落下去,我擦,今天我是第一次知道,蝉还是益虫啊,会吃掉蜈蚣等有害昆虫。 金蝉婆婆感慨道:“你这只不一样啊,好像是真的金蝉。” 我更奇怪:“金蝉婆婆,这不是你给我的吗,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她摇头:“已经不是原来那只了,原来那只没有这么强大,它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别看我叫金蝉婆婆,但实际上我也没能炼成金蝉这种蛊,这不是金蚕蛊,是金蝉,传说中很厉害的东西,没有人炼成过,你的怎么就成功了?” 我惊讶了半晌,然后失声一笑:“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 “什么意思,赶紧说!” “既然名字叫金蝉,那么你们应该喂它金子,它了金子以后才真正成为金蝉的。” 然后屋子里进入短暂的尴尬性沉默,金蝉婆婆突然说:“你是来耍我的吧,你这样子像是有黄金?” 什么话,好像现在黄金很难弄到似的,她太看不起我了吧? “其实真的是喂了黄金,不是我喂它的,它自己吃的。”我伸手比划着,“这么大一块,纯金的,我本来想拿出去换钱,谁知道这家伙扑上去就吃,片刻吃个精光,金蝉婆婆,我知道您是好人,就把这神通给收了吧,今后它不知道还要吃掉我什么东西,这种宠物我是真的养不起啊。” 那一坨黄金是我心中的痛,如果金蝉能吐出来就好了,哪怕它全变成金的也不划算。 那只金龟绝对比一只金蝉大得多,这么一吃就少了大半。 金蝉婆婆有些发怔,缓缓地摇头对我说:“别想了,现在它只能是你的,不是别人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是你的金蝉 第二百七十九章是你的金蝉 “这么说,我还有了个厉害东西?”我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那么到底有多厉害呢?结果金蝉婆婆也不知道,纠结了半天,竟然是和江水鬼道一样的传闻,不是说也那么厉害,意思是捕风捉影一样的东西,有记载的前辈们都没成功过。 金蝉婆婆告诉我,其实以前的派系分得很细,比如他们养蛊的也会分很多门派,按地域分,按本事来分,她这一门就叫金蝉门,拿手绝技就是养金蝉。可现在社会不兴干这个了,在乱世这可以是保命的绝技,可以坑很多人,替天行道或者打家劫舍都是很好的吃饭本钱。 然而在现代社会,干这个不来钱,还不如出去打个工。 所以,各门派的拿手绝活基本都失传了,搞这些完全没有用。 当然不是所有的门派都混不好,根据金蝉婆婆说的,有个门派的绝技是壮阳…… 那么问题来了,金蝉婆婆告诉我说这东西很厉害,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厉害,养个蝉都能整出一个门派的话,那会不会有蚯蚓门、蜘蛛门或者蜈蚣门什么的? 蜘蛛门蜈蚣门厉害我不难理解,都是毒虫,随便咬一口会死人的。 但蝉厉害在哪里,夏天会叽叽喳喳地叫吗? 所以现在很尴尬,金蝉婆婆一脸羡慕地看着我,我完全不知所谓。 “要不,这金蝉你喜欢就拿去?”她那目光我不给都不好意思了,反正我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用,“你拿去了,这金蝉的名号也才能坐实啊,否则在我面前都不好意思称正统。” “没有用的,谁养成就是谁的,这金蝉是你的血喂养,当然牛是你的。”金蝉婆婆说道,“之所以跟你说这个其实还有一层原因,等江水追来的时候,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你的金蝉?” “不,是你的金蝉……” 一臂之力都出来了,老太婆还挺会用成语,不过真能有一臂之力? 江水的变态是蓄谋已久,茅山都来去自如,虽然有小熊的能力成为意外的加强,但他自己本身就有两把刷子,到目前为止发生的奇迹就是我还活着。一个小虫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江水,人家变态的尸体阴魂一大堆,同一个手段变着花样玩,各种虐。 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江水要追来?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废话,以他的水平会任由你这样玩?让你这么轻松地逃出来?” 金蝉婆婆怜悯地看着我:“你被他耗上了,这是最悲催的事情,还是告诉你吧,你躲到哪里他都会追来的,因为你拿回的那具婴孩尸骨被他做了手脚,他随时都可以知道你在那里。” 果然啊,他这么爽快就放我出来了,原来是早做了准备,一点犹豫都没有。 看来智商上想压制他也是很难做到的事,其他手段就更别提了,到处都是坑。 “那我怎么办,还要藏起来?”我问金蝉婆婆,只有她敢和江水正面杠了。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以你的能力活到现在已经很不简单。”金蝉婆婆不客气地说,“现在你不是瓦解了他一个徒弟吗,真不知道你哪点好,居然把人家女徒弟骗了过来……” “喂,这是被追杀呢,你严肃点好不好?” “好吧,他丢了个左膀右臂,实力肯定弱了很多,此时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金蝉婆婆在发狠,表情都开始狰狞起来,“你那个小熊不是也有强制游戏的能力吗?” 我为难道:“有是有,但我发现小熊的游戏都很弱……很弱智的感觉,没有江水的游戏成熟,她那都是低年龄段的,双方火拼我不看好,上次她处于游戏的惩罚中无法对抗,现在双方两清了,我都不敢让她和江水正面碰上。” “怕什么,不还有我们嘛。”金蝉婆婆丢给我一个充满信心的眼神,“在我们的帮助下,起码共同规则不会吃亏,我那么多蛊虫可以冲锋陷阵不怕牺牲,你又担心什么呢。” 我狐疑地看着她:“我说老太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连惹上江水都不怕?”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图你啥似的。”金蝉婆婆不爽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帮你吗,你这样太让人寒心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还拔凉拔凉的,之前都用我的血养她的虫子,好意思说不图我什么吗? 但我嘴上还是很感激:“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怕您为了我得罪江水,你也知道他厉害,一辈子养大那么多虫子不容易,他毁了你的家业怎么办?” 金蝉婆婆冷冷道:“你不需要用什么激将法,这辈子我老太婆还没怕过谁,反正也半截身子入土了,别人不敢的,我来试试。” 太好了,既然强力人物自愿加盟,我也安心了许多,反正要跟江水分个雌雄,趁着有高手的时候就动手干了。有了她和江水撕逼,就算图我点什么又怎么样,撕逼之后还不一定谁赢呢,就算都有目的,他们撕完了看谁活着再说吧。 “那么江水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又该怎么对付呢?”我虚心请教。 金蝉婆婆高深莫测地“嘿嘿”笑两声,然后说道:“有一种成双成对,一只会知道另一只的行踪位置,我早就放了出去,你以为江水来我这里闹过一次,我就不做什么手脚吗?” 不明觉厉,但真有这种虫子吗,她确定不是在说其他动物? “这么说你知道江水现在在什么地方?” “知道,但不是很准确,他离我们这里很近很近了……” 原来不能精确描述啊,那有什么意思,只说“很近”、“很远”、“差不多了”之类的话,也就是个方向有参考价值,说明江水朝我们这里来了。 “那你总得有个方案吧?” “没什么方案,我这里随时都有蛊虫在准备,主要看你们。” 金蝉婆婆警惕地查看四周,然后挥挥手,外面居然响起了飞虫的嗡嗡声,她再次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游戏能力,别看好像玩耍一样,可让人恐惧的是无人能违抗游戏的力量,你们只要把这个顶住就行。” 废话,能顶住这个我们可以直接干掉江水了,至少江水和小熊之间其他能力都是浮云。 我们如此这般地计划了一番,夜幕开始降临,也该迎接江水到来了。 鬼门的人都特别喜欢夜晚,夜晚也是我们最担心的。 当夜幕降临,我们在金蝉婆婆的小屋前围坐一圈严阵以待,每个人都充满了强大的信心,因为我们有双重手段,金蝉婆婆的蛊术和小熊的强制游戏能力。再加上伍松的半桶水茅山道术,老豪和小小的鬼门秘术,所谓得道多助,就不信搞不过江水一个人! 然而江水也不是白给的,我们在自信的同时也心中有压力。 围坐成一圈,我们却都把头转向山下通上来的小路,仿佛下一刻就有一个高手从那里上来,带着强大的杀气,单刀赴会。高手就这风范,人还没来,就给我们制造了压迫性的恐怖气氛。 “你们干嘛这样,是对我没信心嘛?”金蝉婆婆想当不满。 伍松说:“对上江水,其实我们谁都没信心,都成心理阴影了。” “我不是没信心。”我坦然道,“江水的事先放到一边,我对另外的事感觉不安。” 伍松也很诧异:“除了江水还有让你觉得不安的事?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点点头:“严重的问题,我们都没吃饭,今夜如果江水不来怎么办?” 第二百八十章 江水上身 第二百八十章江水上身 我话一说完,三个人的肚子开始叽里咕噜起来。 对的,这里只有三个人,小熊和小小不是人,老豪也不是人了,他们反正不会肚子饿。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好就有坏,有坏就有好,祸兮福之所倚,不能享受,也不会受苦。 金蝉婆婆和伍松对视了一眼,双方微微点头:“还真是严重的问题。” 然后我们又都一起羡慕地看着老豪,老豪有些不满地说:“为什么都看着我,你们以为活死人不用吃饭吗,运动就消耗能量,这个身体还是需要养的,看到那些什么几年几十年不用吃饭的传闻别瞎信,真当喝西北风能活下来啊?记得,等下宵夜留我一份。” 金蝉婆婆不屑地哼哼:“小豪啊,当年你师父还称赞你是得意高徒,这么不谦虚的话竟然出现在一个掌门嘴里,结果是他真的不谦虚,一对师徒都太差了。” 老豪被勾起痛处,愤怒反驳:“好像你对江水有多少办法似的,不许污蔑我的师门!” “行了吧,你师父没了,你也搞成这个样子,拿什么和江水拼?”金蝉婆婆毫不留情地说,“你和你师父都一个德行,爱吹牛,很多人都看不惯你们,你以为鬼门的名声天生那么臭吗,让人一听就是反派,其实是被人给黑的,大家对你们吹牛都看不惯了。” “你……”老豪憋不住了,站起来就要撕。 我连忙出声圆场:“都少说两句,吹牛的毛病谁没有啊,顶多是轻重的问题。” 他们也并非不知轻重的人,并没有真的撕起来,再次沉默之后,小小又惹不住说话:“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呢,玩点什么游戏?” 目光都看向了小熊,她坐在我身边,好像一副别人都欠了她几百块的模样说:“丢手绢。” “什么!”几个人同时喊了起来,明显是十分不满。 小熊看都不看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幼稚?没办法,我也只熟悉这些,玩一些我不熟悉的对大家都不利,所以还是将就着玩吧,反正有强制性的规则,结果也差不多。” 我也觉得玩熟悉的会比较有利,江水玩什么不行的?当然是玩这些幼稚的他才不不行。 不过丢手绢我们之前好像玩过一次,就是江水和我们在一起玩的,貌似他比我纯熟…… “小熊,咱们还是换一个吧。”我提议。 小熊立即堆满了笑容:“爸爸,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看看其他人说:“其实我们以前和江水玩过这个,所以他也不陌生了,这么玩起来说不准谁被谁坑掉,所以不太有把握。” 金蝉婆婆点点头问:“这里有人不会玩吗?” 几乎都会玩,只有小小的神情略显尴尬,我才想起这还有一位童年更悲惨的。 “要不要先练习一下?”我说了个缓解尴尬的提议,我捅了小熊一下,“先练习没什么的,趁着江水还没来,不行的话咱们再换。” 然后提议就通过了,我提出的当然会通过,伍松却提出异议:“我不会唱这么幼稚的歌。” 我也为他着想:“没事,你现在不是控制着老豪的尸骨吗,其实我们也觉得幼稚,那就让他一个人唱吧,反正只是带个节奏而已,不用所有人都唱的。” “你们……我唱就不幼稚吗!”老豪抗议。 伍松说:“确实幼稚,不过你一个人尴尬比所有人都尴尬好。” 老豪尸骨就在伍松手里,他拼命挣扎无果,嘶吼着对我说:“你把我交到他手里就是个错误,他不会和你一条心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理他,说得跟我有什么基情似的,号召大家开始了游戏。 老豪无奈唱着歌,他的歌喉可真是难听啊,我们都听得毛骨悚然,当然,首先开始丢的也是他。他一边凄凉地唱着歌,一边凄凉地绕着我们转,凄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然而他绕了两圈还没丢,我就催他:“你怎么回事,倒是扔啊!” 老豪的面部表情做了一个奇怪的扭曲,真是因为屈辱吗,怪不得这么抗拒,转了几圈还没丢,我又问伍松:“怎么回事,你控制不住他吗,要小心,他毕竟也是鬼门出身。” “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伍松信心十足。 但老豪还是扛着,直到了金蝉婆婆背后,才把手绢扔下,扔下手绢之后,居然还冲金蝉婆婆做了个鬼脸,看样子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可人家才不像他这么幼稚,老豪一边回头做鬼脸一边喊“来抓我来抓我”,金蝉婆婆不可能真去追他这么幼稚,冷笑一声开始出招。 就见老豪忽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跌了个嘴啃泥。 金蝉婆婆淡淡道:“别担心,只是虫子咬了一口,让你的脚瞬间变僵了。” 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顶多是前辈开的一个玩笑,可是老豪却像见了鬼一样,爬起来拼命跑,一瘸一拐地跑到金蝉婆婆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长出一口气:“太好了,抓不住我……” 我们都疑惑地看着他,不是演习吗,忽然发什么神经? 金蝉婆婆也奇怪,不解地盯着老豪看,然后老豪自动又唱起了歌…… 他不是说这歌幼稚吗,怎么唱起来这么嗨,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或者说是因为游戏的缘故,一下子让老豪找到童真回到了童年的状态?很有可能,因为现在他只有魂的状态,身体完全可以说是借用的,神经受到刺激也容易多了吧。 既然唱起了歌,那金蝉婆婆又继续走,我感觉这个场面怎么那么诡异? 当金蝉婆婆走过伍松身后的时候,伍松忽然说:“很久没玩了,扔给我吧。” 金蝉婆婆当然没客气,他想要就扔给他,果断丢了,结果伍松蹭地跳了起来,直追出两步。金蝉婆婆根本都不跑,被伍松从后面抓住双肩,伍松还大笑道:“哈哈,抓住你了!” “神经病,放开!”也许是觉得伍松情况不太对,金蝉婆婆没有客气。 伍松没有放,结果下一刻,他的双手就开始肿了起来,手肿得比原来的两倍还大。 但他却没有痛苦的样子,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出局了,你出局了!” 我都没看懂,怎么跟玩真的一样,这还说童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金蝉婆婆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不,你不是伍松,你是江水!” 什么,居然是江水? 这时候老豪哇地一声就跳了起来,大喊:“救我,救我!” 金蝉婆婆手一甩,好像扔了个什么东西出去,吧唧一下扔进了老豪的嘴里。 我就看到个尾巴,竟是蜈蚣,好恶心。 很快,大蜈蚣就又从老豪嘴里爬了出来,他似乎正常了很多,对我说:“早说过不能让他来控制我了,他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弱点!” “怎么,居然真的是被江水上身了?”我大惊,还有这种神鬼莫测之术? 伍松还在嘿嘿笑着:“抓住一个,金蝉门的,你们算是死绝了,哈哈哈……” 我看向金蝉婆婆,小小有些害怕,躲在我身后,毕竟那是她师父。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金蝉婆婆怎么会死?”我听得莫名其妙。 被上身的伍松就说:“哼,你们用这个游戏等我,怎么可能没有杀招,出局就是死吧?就算不是死,肯定比死还恐怖,一定是永远魂飞魄散什么的,老太婆,你死定了!” 我叹了口气:“江水你还是过来吧,没有用的,我们刚才只是在演习。” 第二百八十一章 抓鬼游戏 第二百八十一章抓鬼游戏 被上身的伍松勉强站起来,举起两只肿得粗大的手摇头说:“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你们已经开始了……在等我来是吗?我就算来了,你们也未必抓得到,活死人身体并不重要,魂到了就行,你们就这样抓我吧,只要你们有本事。” 我就给金蝉婆婆使眼色,她对我点点头…… 再给她使眼色,她又点了点头,我急了:“你点头啥意思啊,我问你能不能行,该怎么做?你光点头我哪里能明白!” “那你使眼色我也不清楚啊,谁知道你那是什么意思?”她也反驳道。 小小不太明白:“你们两个不是在打暗号吗,这样不是被人家知道了吗?” 好吧,瞒不下去了,咱们就明说:“该怎么对付江水,金蝉婆婆你拿个章程。” “不用她拿了,我来和你说。”被附身的伍松轻松跳两下,手竟然消肿了,“我把自己用棺材装过来,现在用这个身体和你们玩个游戏,你们要是赢了,我把棺材双手奉上,怎么样?” 不怎么样,玩他定好的游戏,我们会很被动的。 “你真的把自己装棺材里送过来?”我忽然感觉有戏。 金蝉婆婆对我说:“你也傻,棺材里不过是具尸体而已,他说不要就不要了,送给我们也没有意义,我们要一具尸体来干什么?” 我对她招手,要说点悄悄话,“江水”就说:“没有用的,我在这里,你无论怎么小声我都听得见,只要你说出来,因为我听声音不需要靠这个身体的耳朵。” 难道真意思是有读心术?我去,这也太作弊了,那我们怎么可能赢他? 金蝉婆婆却说:“没事,有什么你就说,不说就写给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说吧,不要紧,就对她说了:“我觉得他原来的身体是比伍松更强的,所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并不是最强,他要这么来也可以,尽管是送一具尸体,也算是我们的阶段性胜利嘛。” “你的意思可以接受?”金蝉婆婆问我。 我又给她使眼色,这么明显的好处怎么不要,一口吃不成胖子,有得吃不错了。 他就算只是一具尸体,也是精心准备的尸体,弄掉总是占点便宜的,还有魂魄,不是还有我们在这里等着吗,魂魄在游戏里解决。就比如跟人要债一样,一下子不可能全要,给一点是一点啊,不能说人家一下子给不了一万,一千你就不拿了?拿了还可以继续要嘛。 这回金蝉婆婆心领神会,又冲我点头…… 我马上开口,对小熊说:“快换一个游戏!” 小熊茫然:“换什么?我不会那么多游戏啊,你们想玩什么?” 小小急道:“我会的更少,得先商量一下啊!” 完了,这时候被上身的伍松说:“咱们来玩抓鬼的游戏……” 此时小熊也脱口而出:“寻宝!” 这又算谁的?伍松接着说:“两个游戏是可以一同进行的,因为我们没有等级高低的区别,所以也没有谁压过谁的说法,所以大家一起算吧。” 这怎么一起算的,我纳闷:“失败惩罚和成功的奖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可以有阶段性的奖惩,各算各的,完成哪个算哪个。”伍松淡定地说。 “那你的游戏是怎么回事?”我琢磨着反正顶不住了,得弄清楚对方的规则才好应对。 伍松开始解释:“扑克牌大家知道吧,里面有大小王,我们叫大小鬼,我就附身在那张大鬼上,你们如果能抓住我,就算你们赢了,如何?这可是我给的机会,你们要不要?” “怎么抓?”我知道这没那么简单的。 “我给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也必须冒险才行,大家围坐一圈摸牌,每人先摸两张。”被上身的伍松解释道,“然后每人先出一张,大小鬼不能出,摸到成对的人有一次抓鬼的机会,就是抽其他人手上一张牌,记住,谁先摸到了大鬼,我就附在谁的身上。” 金蝉婆婆来了兴趣:“那么抓鬼的抽到鬼牌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他可以知道谁身上附着大鬼,但不能声张。”被上身的伍松说,“他就有了线索,游戏规则设定我不能换人附身,所以他的线索是准确的。” “不对,一副牌五十二张,成对的机会有很多,抓鬼的次数越多线索就越乱!”老豪发现了端倪,“只有第一次抽中别人手里鬼牌的人心里知道真正的目标,而其他人收到的都是间接信息,然而,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第一次抽鬼牌的那个人。” 我们也都意识到了这其中的烟幕弹所在,你抽中了别人手里的鬼牌,但你不知道这鬼牌是否是他从别人手里摸来的,或者是他自己摸的,如果是自己摸的,他就是真正被附身的人。 “那么找出这个人之后,怎么除掉大鬼?”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游戏了,寻宝是你们提出的,所以这个环节用得上。” 我靠,和某综艺好像,伍松接着说:“在山下的小村里,我同样藏了一副牌,你们就到那村子里寻找,可能在任何地方,如果找到了大鬼牌,就可以用小鬼牌镇压我,但是记住,只有最后拿着一对牌的两个人才能激活小鬼镇压我。” “那么如果你拿到了大鬼怎么办?” “如果是我拿到了大鬼,你们就难办了,只有请小鬼牌上身来对付我,因为之前的游戏不允许相互攻击,一旦我拿到大鬼牌之后就可以压制你们,有对牌的人才可以抵抗我,但要彻底镇压我,只有请小鬼上身,这下公平吧,我们都有消灭对方的机会。” 还是必须拿着一对牌的两个人,激活小鬼上身来对抗大鬼,这是第二个胜利条件。 也就是说,摸牌阶段只匹配了各自的身份,江水附在一个人身上,甚至他可以附身在小小这样的阴魂身上。这个阶段完毕之后还不能真正抓鬼,我们只是获得线索,然后再寻宝阶段去找与自己匹配身份的牌,这样才能对付真正的大鬼。 蛋疼的是,我们获得的线索都不一定是真的,甚至自己都不敢确定。 寻宝阶段,其实大鬼也有办法对付我们,就是找到我们各自的身份扑克,用大牌镇压我们的牌,而我们对付他就得找到大鬼牌,用小鬼牌镇压。 游戏期间,大鬼牌如果没有激活,就决不允许有相互攻击的情况出现。 大鬼牌一旦激活,江水就有超越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整副牌他最大嘛,但一对牌身份的两个人联合可以抵抗他,要想彻底消灭他,拿一对牌的两个人必须激活小鬼。 我们需要联合起来才能对付他,但我们也有胜过他的机会,就是让小鬼出现。 “镇压大鬼不会伤到被附身的人,这点你们放心,够公平了吧?” 江水最后说,“但绝对不能让大鬼和小鬼凑到一起,如果让我拿到了小鬼牌,我就可以拥有碾压一切的力量,成为无敌鬼牌,当然你们也还有机会,就祈祷天亮前别被我抓到吧。” 最后这一下让我们犹豫了,这游戏公平吗? 无敌的力量,貌似开始我们也有,小鬼就是对付大鬼的手段,好像也很公平。 不公平的地方就在于,他是一个人,不需要分辨对手是谁,除了自己以外的都是。 “干不干?”我看着金蝉婆婆征求她的意见。 金蝉婆婆一咬牙:“干了,反正用游戏的力量镇压江水,他绝对逃不掉!”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谁看见大鬼 第二百八十二章谁看见大鬼 消灭江水最靠谱就是用游戏,反正没人可以抗拒规则的力量。 那么我们就开始了,反正看起来我们占优的时间比较多,不说能占多少便宜吧,反正已经很公平了。在江水激活大鬼牌之后,他才有和我们对抗的可能,而且我们有小鬼压制他的能力,他一直到双鬼凑到一起的时候才占据绝对优势。 一个人对付我们五个,也算是弱势一方了吧,反正就算找牌他也是一个人。 于是咱们就开始了,江水暂时离开,伍松恢复神智,金蝉婆婆帮他治好了双手,再跟他讲了一遍规则,这个时候,两个人突然出现了,竟然是刘芸和之前那个小帅哥! 那小帅哥又换成了人身,原来他也成了活死人,脑袋身体可以随便换的。 “你们来干嘛,还有你,大蝎子身体哪里去了?”我警惕地看着他们。 刘芸淡淡地说:“放心吧,对付大鬼是游戏规则,我们不会违反,只是给游戏增加点人数而已,人数太少了显得你们太弱,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师父就不来了,反正刚才答应游戏的不完全是他,他只是附在你们一个人身上。” 这都可以,我看了看金蝉婆婆和伍松,他俩都微微点头。 进入游戏就由不得他们任性了,不对付大鬼先灭的就是他们,这虽然给我们寻找大鬼增加了不少难度,可想想能一网打尽,有勇气的话也是可以试试的。看来金蝉婆婆和伍松的信心都不弱,估计也是被逼得烦了,想和江水来一场痛快的。 金蝉婆婆都那个岁数了,不会在乎生死,伍松也是在茅山接受大义教育过的。 我和小小小熊,金蝉婆婆和伍松老豪,还有刘芸和那小帅哥,一共八人围坐一圈。 “等等,江水没出现,你们两个谁能解释一下游戏规则?”我问刘芸二人。 刘芸开口说:“问我把,你有什么疑问?” 我不隐瞒地问:“最后一轮我们每个人的手上会剩下一张牌,如果没有成对的牌怎么办?” “那你们可以先找到最后拿到小鬼牌的人,他的身份是小鬼,小鬼有一次机会让你们配对,找到一张和你同样点数的牌,再找个人愿意跟你配对,小鬼就可以帮他换。” 也就是说,最后一轮,大家手里的那张牌都不能配对的话,小鬼有一次让我们配对的机会,不过这样一来难度很大,得找出一张我们其中一个人有的牌。 八个人开始摸牌,第一轮牌摸上来,我摸到一张a,这在很多扑克游戏里是大牌,可是在这里最小的,不过游戏和大小无关。我注意观察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淡定的样子,估计是看不出什么来,如果谁摸上了鬼牌,让江水上身,那么他也不会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 唯一会有变化的估计是小鬼,但小鬼应该也不会故意暴露,他将会是大鬼盯着的目标。 再摸上一轮,每个人就有了两张,然后选择一张出掉,第一轮是老豪最大,由他来抓鬼,他小眼睛滴溜溜看了一圈,煞有介事地说:“江水,你来了吗?起了十六张牌,你这大鬼也应该出来了吧,来,让我抓你,也只能是我抓你,递给我一个眼神……” 没人理他,伍松催促道:“你别装逼了,赶紧的,说得自己很厉害似的。” 老豪顿时泄了气,不过他还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大家自言自语:“如果出了老千,江水会上谁的身呢?当然是我们这边能力最强的,上身的同时瓦解一个最强对手,金蝉婆婆,是不是你!” 金蝉婆婆白了他一眼淡淡道:“神经病,就算我摸到了大鬼,这个时候你问也没用了。” 也对,摸到大鬼就被上身,这是游戏规则,不管你本事再大也扛不住,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是这样。按照原来的能力,我是绝不可能被上身的,而小熊和小小都只是阴魂,她们更不可能被上身,但现在由于这个游戏,把基本常识都逆了。 “那我就抽你的牌!”老豪狰狞着脸说。 金蝉婆婆无所谓,直接把牌递过去给他,然后自己又摸了一张,淡然自若地看。 老豪看到了金蝉婆婆的底牌,板着个脸没见任何表情,其实不管有没有表情都一样,我们看不出谁有大鬼牌,万一老豪本身就是大鬼牌呢?那样他就会故弄玄虚影响我们判断。 五十二张牌八个人分,可以分六轮还多四张,但中间会有人出现对牌以及抓鬼的抽牌,所以不能用五十二张来算,事实上到第五轮就已经结束了,结果剩下一张!不满八章就不会再摸一轮,游戏是公平的,那么剩下这张不会再发下去,各位的身份已经确定。 “等等,如果这张是大鬼牌,是否算大鬼输了?”我单手压住了牌。 “手,你的手给老娘缩回来!”刘芸指过来说,“以前在学校你会变魔术的,万一出老千怎么办,剩下这张牌可以翻开,如果是大鬼牌,我们将重新开始一轮确定身份。” 重新来啊,不是弄死,江水也太怂了。 结果翻开来看是五,让人大失所望,刘芸又站了起来:“所有的牌重新插回去,现在大家都各自拿着一张牌,这个是你们的身份,此时不能公开,公开会遭到游戏惩罚,等到在山下小村里找到你自己的牌,才可以公开让别人知道。” “等等!”我叫住她,“不能公开那我们就不说,但根据逻辑进行一些合理的推理判断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不会透露需要保密的信息。” “只要不犯规,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刘芸也没有坚决阻止我乱搞。 我身旁的小小不解:“底牌不能亮出来,那有什么好推理的?” “当然有,还有很多。”我看了所有人一眼,“我提醒大家想一想,刚才五轮摸牌,就有五次确定大鬼牌的机会,当然这些机会是相互干扰的,也有可能摸不到,但机会就是机会。” “你是在说废话。”老豪没好气地说。 我问他:“刚才你有一次抓鬼的机会,剩下四次,分别是金蝉婆婆一次,小小一次,那个小帅哥两次……两次啊,这么幸运的机会被你逮到了,你师父真为你自豪,说说,你们有谁看见鬼牌了的?不能透露自己的底牌,总可以说说有没有见鬼吧?” 小帅哥忽然咧嘴一笑:“我看到了,但你们信吗?” 是不能信,他就是江水派来搅混水的,事先也没说不许骗人啊。 他抽了两次,一次是金蝉婆婆,一次是我,如果他看到了,那么有可能我就是大鬼牌,金蝉婆婆有可能是抽到别人的,也有可能是大鬼牌,这存心就是要捣乱的节凑啊。 然而金蝉婆婆却说:“我没有抽到大鬼牌。” 她抽的是刘芸,谁知道呢,也许她不是大鬼牌,也许那个时候大鬼牌根本没有出来。 我问老豪:“你第一次抽,抽的也是金蝉婆婆的牌,是不是大鬼?” 老豪这回爽快地回头:“不是。” 那么还剩小小了,我看向她,她却说:“我抽到了大鬼牌。”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她是最后一个抽的,大鬼牌不能亮出来,所以她最后剩下那张是大鬼牌,而她抽的是那个小帅哥,那个小帅哥抽的又是谁的,或者这根本就是他的底牌? 谁也不知道,但此时我又想到了一个蛋疼的问题:“先摸到大鬼牌的被附身,那么最后抽到大鬼牌的人,身份算是什么?” “当然是空白牌,她就是可以和任何人配对的人,只要找到你们想匹配的号码。” 第二百八十三章 打怪练级 第二百八十三章打怪练级 小小一听见这个顿时就开心了:“大熊哥,赶快找到你的号码,咱们配成一对,一起去抓大鬼!” 小熊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还抓大贵,让你们抓泥鳅去好不好?你们能不能配成一对,还得看小鬼的,只有拿到小鬼牌,并且是小鬼身份的人才能帮你匹配,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这么说,你是小鬼?”小小狐疑地看着小熊。 小熊两眼一翻:“哼!”她这样子夜里都能吓死人了,还好这里人多。 小小委屈:“大熊哥,你看她!” 这就告状来了,我对她说:“我看也没用,她是不是小鬼还不知道,有可能我是呢?现在不能自己暴露身份,暴露了就会出局,对大家都不好,你们也忍着点,相互别瞎问。” “可她空白牌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还不是你弄的?”老豪嘲笑道,“空白牌可以和大小鬼外的其他牌配对,这是对付大鬼的杀招,现在大鬼就在我们中间,他肯定盯上空白牌了,我们现在得找人保护她。” 小小却兴奋了:“对,让大熊哥保护我!” 小熊又白了她一眼:“他保护你,他最有可能是大鬼,知道吗,大鬼有能力把所有人都杀死,所以他必须上一个他最不想杀死的人的身上,爸爸是阳极,江水的鬼道用得着,所以他很有可能会被上身。” “那我是阴极,江水也不可能对我下手。”小小自信地说。 小熊又摇头:“看怎样下手了,他可以不消灭你,而用其他的手段让今天的游戏对他有利,所以让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最不可靠的,你还是交给一个最没有可能是大鬼的人保护吧。” “谁最没有可能是大鬼?” “第一个就是你,第二个嘛,是这个活死人,老豪!” 我们都看向老豪,有道理啊,小帅哥看到了大鬼,小小可以证实,而小帅哥是从我这里以及金蝉婆婆那里抽了牌,金蝉婆婆从刘芸那里抽的,这一切都和老豪没有关系。老豪抽的是金蝉婆婆的牌,如果大鬼在他这里,那小小没有可能看得到。 这么说,重大嫌疑人就有几个,分别是小帅哥、金蝉婆婆、刘芸和我,这几位是最重大嫌疑,小熊和伍松是一般嫌疑,小小身份确定,老豪也是最没有嫌疑的人。 “好,现在危险程度已经分出来了,小小和老豪一起,其他人可以分开走。”我自作主张给大家进行分配,“其他人不允许接近小小和老豪两个,如果有谁故意接近,将被视为最优先大鬼嫌疑人,大家一起把他抓起来!” “嗯,合情合理。”金蝉婆婆第一时间表示赞同。 小帅哥不满了,指着我说:“他自己都有最重大的嫌疑,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靠,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悠然道:“就凭我比你帅。” “睁着眼说瞎话也可以?”小帅哥怒了。 我乐了:“你怎么和我比,自己和江水都差不多了,看脸都看不了多久,今天用什么牌子的防腐剂?” “别吵了!”刘芸冷冷道,“现在咱们就下山,到小村子里去找牌,开始寻宝游戏,记住,每张牌都是独一无二的,那里藏着整整一副牌,争取时间好好找吧,今晚就是你们的最后时间了。” 她说完居然率先下山去了,其他人也争先恐后,这是江水安插进来的奸细,他是掌控者之一我们也挡不住他。我慢一步,在后面看到他们还真的分别行动了,但小熊也慢了一步,跟在我身边。 “你怎么落下来了,我可是重大嫌疑人,随时可能变身大鬼的。”我吓她。 小熊根本不受影响,抱着我的手臂就爬上了我的脖子:“只要是你,对我怎么样都愿意。” 这也太煽情了,真受不了,干脆我背着她往山下走,又轮到她来劲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可以是大鬼的,你敢让我跟着你吗?” 干脆我学她一句:“只要是你,对我怎么样都愿意。” 肉麻死了,我受不了这个,一路奔跑往山下走,真的遇到了一个村子,我想想自己的牌,最后留下的是个九。最后这张牌决定了我们的身份,而大小鬼的话,第一次见到的人就决定身份,但抓鬼的几个,居然没有谁提到小鬼,这个小鬼好神秘。 那么小熊是什么牌呢,如果她真的是小鬼,估计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小小跟我配对的。 一到十三的点数,除大鬼小鬼之外,再除一个空白号,我们剩下五个人里还是有可能相同的,只是小鬼更保险而已。而且小鬼是直接对抗大鬼的主力,这么重要的人物当然不能轻易得罪,得罪了小鬼万一使了什么性子,我们就大业难成。 他们跑得太快,我下山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影子,来到村口发现这里很安静。 我们之间大部分人都相互怀疑,各自去找牌,连声音都不吭,这一幕我好像很眼熟啊。 从村口进去,此时还没有入夜多久,但村子里已经全黑了,迎面出来一个人。 夜色太黑,我看不太清楚,直到两步的距离我才发现,这不是游戏里的任何人,应该是此地村民,我和他打招呼,小熊忽然说:“别理他,他不是人。” “怎么能骂人呢,他……”我话才说一般,就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是的,我吓尿了,那人眼珠子全都是白色,没有一点黑色瞳孔的痕迹。 赶紧退后两步,小熊马上说:“不用慌,这些只是江水设下的干扰,他们不会伤我们,不过会对我们产生巨大的阻力,只是有一点,我也是游戏掌控者之一,他不敢在我面前有什么动作,直走,不用怕他。” 有小熊壮胆,我一步跨过去,那家伙好像真的不敢动。 我深受鼓舞,再向前两步,那家伙居然退了,原来刚才是吓唬我的,靠,我最讨厌别人吓唬我了,于是我拔腿就追,没想到那家伙跑得挺快,又熟悉地形,一眨眼就钻进一间屋子后面不见了。 刚想走过去看看,就听见“砰砰”两声,两个人从另一个屋子背后滚了出来。 是滚出来的,两人纠缠在一起,掐得欲仙欲死,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伍松,另一个不认识,想必和我刚才碰到的那东西一样,不属于我们游戏的八人。 伍松看见我就喊:“快帮忙啊,这东西会咬人,他要吃了我!” “放心吧,不会真正伤你的,大鬼还没有激活,游戏不允许相互伤害。”我让伍松安心。 他却大叫道:“不伤人,那他张着大嘴巴干什么啊?” 我一想好像也不对,游戏是不允许相互伤害,游戏的八个人不能相互动手,没说其他的东西不可以伤害人,这家伙如果真咬了伍松,也不算违反游戏规则。 赶紧喊道:“小熊,动手!” 小熊从我脖子上飘了出去,一双小脚悬空,漂浮在相互殴打的两人上方,伍松发现对方好像停止了动作,连忙脱身出来站在我身边。那个和伍松撕的家伙也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小熊就飘到他头顶天灵盖处双脚站下去。 那家伙仿佛木桩一样老实多了,呆呆站着没有动静,忽然一张扑克牌从他身上掉下来。 “我擦,掉装备了!”伍松扑过去捡起来,“是张黑桃六,这个不是我的,是你的吗?” “也不是我的。” 我否认道,同时内心的震惊无以伦比,“江水这是让我们打怪练级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抢牌之战 第二百八十四章抢牌之战 我看到伍松还是把扑克牌装了起来,忙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个可以交换啊,万一是他们需要的呢,我可以和他们换我的。” 有道理啊,没想到伍松还是挺机灵的一个孩子,我给他点个赞,就一起走吧。 我们开始不知道村里这情况,早知道就不分散了,没想到寻宝还得打怪,最怕这种悍不畏死的东西,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首先一点就是亏,打过了受一点小伤都是亏。 往里走一看,这是一个挺正常的小村,当然除了人不正常,其他一切都正常。 “前面有个牛棚,我去看看。”伍松对我说。 我就纳闷了:“牌还能藏在牛棚里?” “当然,我之前有一张就是在猪圈里找到的……”伍松说着看了我一眼。 “好啊,还藏着一张,是什么拿我看看,是不是鬼牌?”我揪着他不放。 伍松紧张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大鬼啊,还有你背上这个,虽然在现实中你是正面人物,可这游戏的设定就不按照现实来,随机抽取的。” “靠,我还没怀疑你呢。”我用上了力。 伍松威胁我:“你注意点啊,大鬼没有激活之前,我们之间是不能有冲突的。” 我冷笑:“是不能相互攻击,但没说不能抢啊。” 伍松就怕了:“好了,你们当中至少有一个游戏掌控者,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刚才我找到那张是红桃三,不是什么鬼牌,拿给你看也没问题。” 他果真拿出来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把两张牌都收走…… 说得对,如果遇到别人,我拿着他想要的牌,那么有可能可以交换一下,因为谁都不知道谁是大鬼,交换是比较顺利的方式,这里每张牌都没有重样的,别人拿了你再找没可能。 伍松被我抢了牌,扭头就跑,一副“不跟你玩了啦”的模样。 我无语地看着他跑开,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怎么都那么差,至于那么害怕吗? 继续往前走,我忽然想起刚才伍松说的,牛棚里可能也有牌,就掉头回去找了一下,结果牛棚里一只大公牛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我,那双铜铃一样的双眼闪烁着绿光。 我去,这到底是什么村子啊,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这时我终于相信金蝉婆婆的话,江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我走一步他就走了一百步,早在这等着我们呢。我有预感,等一下战胜大鬼的条件就是我跟小小洞房花烛什么的,否则怎么给了她一个跟别人匹配的空号呢,难道这个牌局也被江水控制了? 不可能的,他不能操控游戏,这不利于游戏的公正性。 我立即退出了牛棚,问小熊:“这大牛你能搞定吗?” 小熊摇头:“不一定,我能吓到一些阴魂,那是因为他们有脑子,牛是没脑子的,它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所以不一定给我面子,打起来会很累,爸爸,咱们逃跑吧。” 那还用说,要打怪也不和这种无脑的动物打啊,简直是对牛弹琴。 不过这牛好像不太灵活,看着吓人,我绕了几圈之后发现自己还能勉强应付。 结果我把牛骗了出去,自己钻进牛棚里,很快发现了一张牌,黑桃k,这个不对,我转身又跳出了牛棚。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但不能再找了,再找我就被牛堵在里面,拼力气我可不行,再说那两只牛角是天然的武器。 一路往村中央跑,忽然我脚下一绊,倒在了地上。 幸亏我反应敏捷,踢球的时候经常被人铲翻,对倒地特别有经验,刚接触地面就是一个翻滚,大牛呼地一下冲过头了,装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巷子里,里面好像还有几个人影。 他们缠住了,我不管是谁,自己继续往前跑。 反正不管是谁,本事都比我大,这里也只有我一个普通人,完全仗着小熊狐假虎威。 这下跑乱了,我都不知道刚才从哪个方向进的村,干脆直插村中心,再慢慢分辨方向。 村子中心是一片开阔地,好像还有鱼塘,我才跑近,就发现村子的另一头好多人过来,领头跑的居然是老豪,他身后是小小!他们身后是一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追着,我也没好好研究一下这些到底是什么生物,尽忙着找牌了。 他们跑近,我喊道:“你们两个有这么怂吗,这些什么鬼啊,哪里是你们的菜?你们两个还都是鬼门的人,一个还是师叔级别的高人,至于吗?” “光是他们当然不怕……”老豪断断续续地说:“关键是还有人压阵,我不行了,这身体也快垮了,得休息一下。” 活死人也要休息,太弱了,看看人家江水。 他们身后是砰砰地跑步声,那群怪异村民前面带队的居然是刘芸。 “丢人啊,作为师叔,你居然怕她!”我恨恨地说了一句,也开始掉头跑。 回头跑没几步,我就看见后路给堵住了,又是一大群什么鬼围过来,这要是撕起来对我们可极为不利,排除游戏的因素,我们好像也应该联手对抗,但江水在我们之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怎么办,搞的过吗?”我问他们。 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临敌经验还是老豪比较多,他说:“先跑吧,跑不了再说。” 怂了点,不过人在江湖飘,理想和现实总是差别巨大的,武侠小说和江湖也是两码事。 我们果断跑,前后堵了,还有左右呢,左边一跑,居然是伍松也被追过来了,他看着我们大喊:“怎么你们那里也有啊,看来得来硬的了。” 老豪也是这个意思:“大家凑一起,硬干吧。” “右边还有路,要不先试试?”我问道。 这个时候,我们就看见金蝉婆婆也被追了过来,她跑的居然比我们都快。 “你怎么也这样了?”我绝望地喊,高手形象在我面前轰然倒塌。 金蝉婆婆也不脸红,说:“我的蛊虫还没调过来,再等等,不至于怕了他们。” “那就干吧,反正集中对我们有利。”老豪说着,又嘀咕:“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内奸,大鬼到现在没找到呢。” 小小却不怎么担心:“硬干的话不见得会怕他们,我姐姐我来对付,其他的也没什么。” 金蝉婆婆这时却摇头:“不是打不打得过的事,他们是要拖延时间,你们看,如果不是赶时间,我们其中一个就能收拾这些家伙,不算什么厉害东西。” 我去,这是要嘲讽我的实力吗,我一个都对付不了。 此时刘芸已经带领那群村民把我们围了起来,冷笑着说:“我可没动手啊,这些不是我的人,我只是来抢牌的,没说不让抢啊。” 伍松看了我一眼,是,我刚才也说过这话。 刘芸是不会对我们下手,但现在我们被这些奇怪的村民攻击,她不用自己动手,光是拉个偏架我们就已经很难受了。 金蝉婆婆忽然说:“他们确实是在拖时间,我们也得赶快,我猜大鬼已经快露出真面目了,这里围着我们就是为了纠缠,让大鬼有时间去找牌。” 老豪也醒悟过来:“那么,现在不在场的人,就是大鬼了?” 是那小帅哥?江水这一手还真是中规中矩啊,没上我们,上了自己人。 “那还等什么,赶紧突围啊!”我急得大叫。 伍松摇头:“不行的,这些东西很难缠,虽然我们不怕,可要安心找牌却不行。” 我推了他一把:“你这么老实是装的吧,找什么牌啊,我们突围找到那小帅哥,哪怕有这些家伙缠着,让他也别想安心找牌就可以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酉时鸡叫 第二百八十五章酉时鸡叫 在这些人里,我也就是充数的,要扛这一火车皮的人只能指望他们,我是不行的,一个都顶不住。没经过专门训练的人再强也白搭,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哪怕身体比对手强大几倍,也是干不掉对手的,因为我根本没有不会有这个意识,如果对手还有杀人经验的话,说不定我还栽了。 所以是我突围,我去骚扰小帅哥,还能仗着他在游戏里还不能动我的缘故风骚一下。 金蝉婆婆嗡嗡的虫子大军出来骚扰了,老豪和小小也施展手段开始对抗,他们吸引了主要的注意力,伍松带着我往前冲,几步冲出去快要突破的时候猛然把我一甩,然后凌空飞踢……我只知道,国足要是有这一半水平的话,冠军奖杯都能领到腻了。 所以我就被他这一脚给踹出了十几米远,撞到一个草棚的顶上坠落。 棚顶被我砸穿了,我掉下去刚好有茅草垫着,幸好幸好,伍松居然能把我一脚踹出那么远,这天杀的一直隐藏着实力呢。我捂着屁股从茅棚里跑出来,小熊在我脖子上一点都没受影响,她是幽灵状态,根本不怕这些磕磕碰碰的,除了能碰到我她可以碰不到任何东西。 一出来我就看到两个村民从不远处包抄过来打算围堵我,我赶紧找路逃跑。 也不管什么路了,反正村里不会有死路,我往远离村中央的方向逃离,光是跑的话,我还是有点自信的。两个村民很快被我甩开了,这些家伙跑不过活人,只是你脑子要清醒,别慌张,找到通畅的逃亡路线……咦,我跑个什么,不是有小熊在吗? 算了,他们也已经被我甩掉,当务之急是寻找那个小帅哥。 “小熊,你能找到他在哪里吗?”我想走个捷径,小熊可以万能的话最好了。 小熊就抬起手来指出去:“那个方向,我也不知道有多远。” 没想到真的可以,我大喜,兴冲冲就往那边跑去,有方向就够了,村子也不大。 这个方向是靠近山脚的,我一路跑着,隐约听到夜空里有嗡嗡声,估计是金蝉婆婆的援军赶来了。她的大军可是最厉害,如果让她有充分准备的话,虫子可以淹没一切,不提什么毒虫蛇鼠,光是数量就十分吓人。 然而我又听到了别的动静,咕咕的声音由远而近,仿佛是鸡的叫声? 真是鸡,我看到一群鸡冲了过来,朝虫子的嗡嗡声扑过去,一只只扑腾翅膀兴高采烈。 只是,鸡群的颜色有些怪异,一只只公的母的,身上有奇异的花纹,那些花纹看上去……好像是扑克牌的花色?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个村子的村民还真是奇葩,这种毛色的鸡都能培养出来,真是闲得蛋疼了,鸡肉难道会更补吗? 一只羽毛是黑桃纹的大公鸡大呼小叫着冲过我的头顶,低空飞过去与虫子大战。 我看着后面的鸡群,一大堆母鸡紧随其后,叫得十分热闹。 等等,后面还有,那是……小帅哥出现了,他在追着这一大群鸡? 我自然而然地挡在他跟前:“哈哈,可算是找到你了,大鬼牌已经曝光!” “你在说什么?”他还跟我装傻,“什么大鬼牌,你是?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 “什么我是,你是!”我揭穿他的谎言,“把我们都困住,你一个人好来找牌对吧,别装了,说,找到大鬼牌没有,赶紧交出来!” 他仿佛气乐了:“在你面前我需要装?你有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见识过我的实力吧。” 他是在说那个大蝎子? 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他还拿这个威胁我就无效了,游戏最大,此时他是不可能攻击我的,攻击我就违反了游戏规则,我还没死他就得先死。 “来啊,打我啊,打死我啊……”我风骚地在他跟前晃来晃去,摆出最贱的姿势,就怕他不动手,以前我们都这么干的,引诱对手违反游戏规则,现在懂得厉害的都没人干了。 小帅哥憋住,气呼呼地定了定神说:“信不信由你,我不是大鬼牌,但我会找到大鬼牌帮助师父获胜,你们等着瞧吧,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骗你。” 现在的年轻人,装逼有瘾是不是? “找牌就找牌,你抓鸡干嘛?”我问他。 “管得着吗你,我喜欢吃鸡肉怎么样!”小帅哥不耐烦地说着要甩掉我去追。 我一下挡在他面前,张开双手:“嘿,就不让你走,来打我啊,咬我啊……” 他是真的急了:“你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是酉时,再等下去鸡就没了!” 忽然他急得一跳,直接越过了我,扑向逐渐远去的鸡群。 “有时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小熊却明白了:“那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代表吧,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那个酉,大约在七八点,好像就是现在!” “那和鸡又有什么关系?”我听不太懂。 “这个和十二生肖是对应的,十二个时辰对应十二生肖。” 小熊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这是找牌……好像刚才那些鸡毛的颜色很怪异,仿佛是扑克牌的花色,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什么关系,我跟着去看看。 小帅哥再前面抓鸡,我跟在后面看着,冷静地伺机而动。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我了,一只只把鸡抓来,鸡群跑得很快,毛色五花八门的根本看不清楚。小帅哥手出如电,一把抓住一只,翻着鸡身上的毛看,好像不太满意,丢到一边又要去抓其他的鸡。 他丢的那只鸡刚被抓过,是只母鸡,噗通地居然下了个蛋。 我走过去,也看见了那母鸡的花色,和我身份的号码一样,黑桃九! 母鸡咯咯哒地飞跑了,我狐疑地看着母鸡留下的蛋,鸡蛋上竟然也有黑桃九的花色。 好神奇,我把蛋捡了起来,晃了晃,好像很轻的样子,里面好像是空的? 毫不犹豫地往地上一砸,蛋壳被摔碎了,里面居然掉出来一张牌! 捡起来一看,哈哈,正是我最后在手上的牌,这么说的话,我把这张九拿给小鬼牌的持有者,就可以让空白号小小也变成九,和我就配对了,有我们两个再激活小鬼和大鬼对抗……等等,是小鬼给我们先安排配对,还是我们先激活小鬼? 傻傻分不清楚啊,激活不了小鬼我们怎么配对,我们没有配对怎么激活小鬼? “小熊,你是小鬼吗?” “我不是。” 我长叹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较劲,这时候要顾全大局,还斤斤计较干什么。” “我没有斤斤计较,我就不是小鬼。”小熊还在赌气呢。 算了,跟一个小女孩扯这些是在是太蠢,小熊虽然学习的东西和我差不多,但本质上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经验,不能要求太多。先骚扰一下那小帅哥吧,让他拿到大鬼牌我们就很麻烦了,大小鬼起码我们得先找到一个,找不到,也不让他们找到。 等等,这些鸡……肯定不止五十四只,它们都会下蛋的话,大小鬼是不是也能生出来?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帅哥在这里抓鸡了,还费什么心机去找啊,直接在这里抓一只毛上是大小鬼纹的母鸡,等它下蛋就好了,这肯定是捷径。而且等下蛋也有个好处,我可以不出现在危险的地点,自己把鸡带到安全的地方等它生蛋就行。 第二百八十六章 梅花斑点狗 第二百八十六章梅花斑点狗 我盯着小帅哥一路,他当然也发现了我,浑身不自然起来。 他最后干脆停下来:“你干什么,为什么跟着我,自己找牌去啊,跟着我就能找到吗?” “不是,能不能找到我不担心。”我告诉他,“我只是担心你找到。” “你太可恶了!”小帅哥愤怒地指着我。 “是吗,那你打我啊,咬我啊!”我继续挑逗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 然后我们就进入了“你瞅啥”循环,他是真不敢,游戏规则的能力江水肯定教育过他。 反正我和他吵着,也没人在找牌了,谁都不着急,但吵着吵着,前面跑过去一只鸡,我们都看到了,鸡身上的花纹好像是鬼牌,我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拔腿就追。 他比我先发动,但我随后找了一根长棍子,追了上去。 这只鸡跑得并不快,小帅哥很快追上了,一把抓住,却被我棍子一打,把鸡又挑了出去,他不敢抓死,抓死的话鸡就挂了。结果又开始追,我们追过了大半个村子,又让小帅哥给追上了,我拿着大棍子没追上,但这一次我没有干扰他,让他抱着鸡,我追他就可以了。 小熊还奇怪:“刚才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不追上去?” “不追,没有必要。”我怀着强大的信心,“现在只要我跟着他就不会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得到了牌激活了大鬼呢?” “他得不到,因为,他抱着的那只是公鸡!” 这下我可轻松了,远远地跟着小帅哥,也不用自己费劲跑,省着力气监视他。 而那小帅哥不明所以,跑出一段距离又停下了扣扣鸡屁股,看我近了又继续跑,呵呵,这只大蝎子也有今天,想当初他有强大的蝎子身的时候,我还得躲着他走呢。 村子那边还在战斗,我听见杂乱的声音,那么多人都缠在一起相互撕着。 但我相信他们的实力,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个个都是强中手,用不着我担心。 半个小时以后,我听见前面小帅哥幽怨的声音:“我擦,这原来是只公鸡啊……” 很好,他终于意识到了,这点常识都没有也出来混,还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管用啊。 他把鸡一扔,就要往回跑,想回到刚才鸡群的地方再抓,结果丢下的那只大公鸡忽然消失,就凭空在地上不见了!我也很惊讶,刚才我也抓过鸡,都很真实,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难道是天太黑我看岔了? 就听见小帅哥嘀咕一声:“酉时过了,居然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我仔细想了想,酉时过后是戌时,鸡完了接着是狗,会不会…… 才想到这里,我就听到村里到处都是狗叫声,这里终于像个村子了。 小帅哥显然早知道这些,他朝着狗叫的地方就跑,我拿着棍子追,这回不知道牌还能怎么出来,狗还能下蛋?不管怎么样我得跟着他,可追出去一段之后发现有个人又跑了出来。 “伍松?你怎么在这里,那些人都搞定了吗?”我认出了跑来的那个人。 他回答道:“轻松多了,没事的,你这边情况怎么样,那家伙有没有找到鬼牌?” “当然没有了。”我得意道,“我办事你放心,现在正追着他,你也一起,看他还往哪里跑,对了,我继续缠着他,你可以去村里到处找狗,所有的狗都别放过,有牌。” “有牌?”伍松追了过来,跑在我身后问,“狗怎么会有牌,在什么地方,身上?” 这个我哪知道,就把刚才情况给他简要说了一遍,伍松大致明白:“你是说,一天十二个时辰按照十二生肖排列,现在轮到狗的时间了?这好扯,轮到龙怎么办,会出来个什么东西?” “这我怎么知道啊,不过你等不到那个时候的,狗完了就是猪,猪完了到老鼠,然后是牛、虎……轮到兔子的时候就已经天亮了,估计游戏也玩不到那个时候。”我琢磨着说,“别说龙,我对老虎的出现倒是很期待,这时候如果变只野生虎出来那绝对是国宝。”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马上小帅哥已经找到狗了,我们跟在后面看这只狗也有点傻,这居然是一只……斑点狗,身上的斑点全都是梅花,额头上一个阿拉伯数字:7。 梅花七? 梅花七在这里,那么该怎么拿到牌呢,莫非要带着这只狗? 小帅哥也在发愁,看着那只被拴着的狗,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没有过去,反正这不是大小鬼,我就看他怎么把牌给变出来,变出一张梅花七再说。 我呵呵地笑着说:“如果谁是七的话,不会要跟这只狗配对吧?” 伍松的脸色很难看,艰难地对我说:“其实,我是……” “梅花七?”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又艰难地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怎么个配对法,要跟这只狗干什么呢?” “牵着玩吧,如果是……”我欲言又止。 “但愿不是,配对,配对……”伍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帅哥那边已经动上手了,抓住那只梅花斑点狗,狗还算友好,对他吐着舌头。 然而他嘀咕了两句,伸出手指竟直接就往后面的菊花捅…… 那狗凄凉地“汪”了一声,扭头就要咬他,却被他另一只手掐住颈脖,死死地憋住了。 我和伍松都看得心里发毛,看着小帅哥的手指在狗的菊花里扣了半分钟,狗也凄凉地叫了半分钟,这才停止了。然而他又掰开狗嘴看了半天,最后看着那张狗皮嘀咕:“难道是要把皮剥下来?” “我们也过去看看。”我招呼着伍松一起走过去。 小帅哥警惕地看着我,我笑着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家都来想想办法,对你也有好处嘛。” 他也没办法阻拦,打又打不得,大家当然只能凑合着过。 伍松有心理障碍,没敢过来,我和小帅哥对视一眼,大家心有灵犀,同时转过去看伍松,伍松颤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我对他说:“别有压力,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这个是梅花七,也许你来它才会吐牌。” “吐什么牌啊,我只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还能吐出牌来?”伍松不肯过来。 那就难办了,虽然狗身上是梅花斑点,但我们得找到牌才行,狗身上的只是线索,我们带着条狗不算数。说话间小帅哥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要不然我们把这狗开肠破肚,我估计是藏在肚子里,破开肯定能见到。” “你真是太残忍了,杀狗也要先放血知道吗。”我谴责他,“估计这给我们的不直接是牌,而是什么线索吧,所以咱们先不要瞎搞,狗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又发愁了片刻,我低声说:“我觉得先把狗放了,有什么线索它会带着我们去找的。” “那就试试。”反正不是鬼牌,小帅哥也无所谓。 我才把狗链子松开,那边伍松就爬上了柱子,警惕地看着我说:“你们嘀咕了什么?” “没事,我看看这狗能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一般狗不都是这样用的吗?” “骗人,你们两个肯定算计我。” “别瞎说,我和他怎么可能,要坑你我也是一个人干啊。” “你承认了,果然是要坑我!说,你自己是不是大鬼牌?你可是最大嫌疑之一。” 又来了,我和小帅哥都是重大嫌疑人,而伍松身上的嫌疑也不轻,相互防备是必要的。 “关门,放狗!”该来的还是要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和狗配对 第二百八十七章和狗配对 放开了的斑点狗,却没有任何动作,没见它扑过去把伍松那啥了。 那狗吐着舌头就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我们,我们都很疑惑,首先一点,小帅哥捅了它的菊花它都不跑,难道它的口味也重?我们面面相觑,得找到办法查明情况,要知道牌在哪里啊。 “下来吧,它不会跟你那啥的。”我喊伍松。 伍松悻悻下来了,我又问小帅哥:“你肯定知道怎么找牌吧,要不然怎么知道找这些鸡啊狗的,知道什么就跟我们说,否则我们会认为你是大鬼牌,盯死你的。” “我不是大鬼牌你们就不会盯着我吗?”小帅哥不屑地冷笑。 那倒也是,但我仍然疑惑:“在村里各种地方都能找到牌,你为什么专门找这些这么偏的?谁都不知道这样能找牌,难道其他地方的牌只是迷惑,鬼牌只能这样出现?” 小帅哥有些紧张,但他闭嘴没有说。 我们三个都蹲了下来,呈三角态势围住了斑点狗,那狗一点都不紧张,看着我们似乎很友好。看半天,那斑点狗似乎饿了,走到一旁叼起一根骨头,还以为它要啃呢,谁知道它直接拿到伍松跟前放下,我感慨道:“不愧是一对的,它对你可真客气。” “再说,友尽。”伍松淡淡道。 好吧,我们再等等看,那斑点狗扔下骨头,却用身体在撞伍松,撞一下看他一下。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看着伍松,显然他不知道,满脸的疑惑。 小帅哥忽然说:“会不会是让他吃骨头?我明白了,牌在骨头里!” 他一把抢过骨头,用力把骨头敲断,眼睛王力瞄:“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把骨头接过来,敲断的骨头可以看到里面是空的,并没有塞进去什么东西,骨头上也没有花纹,这就是一根普通的吃剩下的骨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有什么想法?”我看向伍松,“你自己又不说,都让我们来想办法,想出了办法你又有意见。” “你们那是想办法吗,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伍松嘟哝一句,忽然抓着骨头看了看,“以前我养过狗,狗总是喜欢叼东西回来,有时候我还准备个东西扔出去逗它玩呢。” “会不会是……”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小帅哥也想到了:“那就试试看吧,反正这只也不是我想要的,跑了再找。” 伍松扔得也是毫不犹豫,一下就扔到十步开外,在夜色里都看不见了。 果然,斑点狗“汪汪”两声就冲了出去,没多久就把那根骨头棒子叼了回来。 伍松接过骨头棒子,竟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牌,果然是梅花七! “就是这样!”伍松兴奋地拿着梅花七,然后对我说:“你快去找,我找到对牌了,我来跟着他!” 太好了,我们终于占到了优势,毕竟人多,小帅哥和刘芸被我们看死了。 我丢下小帅哥和伍松,奔着狗叫声最响亮的地方而去,在村子靠山的一侧看到了一家院子,狗叫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但是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这狗叫声太吓人了,我听到这里叫声响亮才来的,可没想过能不能控制局面,狗毕竟是一种凶猛的动物。 又找了一根粗段的棒子,我忐忑地推开门,先往里面瞄了一眼。 就瞄了一眼,我被吓得魂飞魄散,这狗太大了,和小牛犊子差不多大,黑色的!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动静,大黑狗没有动,两只眼睛仿佛会发光,盯着我看,四周好像还有幽绿的光芒,不是鬼火,我没看到有什么鬼火,这光芒都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住了,我开始只是盯着尖利的犬牙看,它还流口水,好恶心。 然后我逐渐注意到狗身上的其他地方,原来有的地方短毛有的地方长毛,它的毛好像被人剃过,剃成了某种奇怪的图样,我仔细一看……大鬼!没错就是大鬼,一个小丑的样子。 我心情激动之下竟喊了出来:“找到了,在这里!” 没想到这喊声惊动了大狗,它呼地一下就往我这边扑,我剩下的叫喊声被吓的缩回了喉咙里。幸好我还是在门口,门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我顺势关上了门,用身体顶住,轰地一下大狗扑门,我浑身一震之后依然撑着。 我长出了一口气,对脖子上的小熊说:“你去叫人,这只我恐怕搞不定。” 小熊没动:“你撑得住吗?我看别管了,它又不会跑,咱们先一起去叫人。” “你怎么知道它不会跑的?” “猜的,狗都有领地意识,不会到处乱跑。” 小熊说得好有道理,但我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对她说:“你去叫人,我顶住门应该没事,刚才鸡都乱跑了,狗怎么不会跑,再说领地意识,这么大的狗,领地肯定是全村地盘,放跑了他,随便和我们捉迷藏到天亮都可以,记住,你通知金蝉婆婆和老豪就行。” 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现在大鬼身份没有确认,我们得防着每一个人。 小熊从我身上飘了出去,转身问我:“你撑得住吗,别被狗咬了。” 我充满信心:“这隔着门呢,我好歹也有百多斤,没那么容易被它冲出来的。” 小熊就飘走了,我用背部顶门,双腿撑地,这样可以坚持得久一些,但愿他们把那些怪异的村民都解决了吧,大鬼是胜负的关键,这张牌我们一定要拿到。 时间过去了一分多钟,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大狗看见了我,对我产生了敌意,按理说此时应该不断扒门才对,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不安地往左右看,左右两边是围墙,我手撑着门,往后退一步,让视野能看到两边的墙,砰地一个声音出现在左边的墙上,我一看,就发现了一双幽绿的眼睛…… 都说狗大了智商不行,这只怎么如此机灵,还知道迂回包抄。 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是该死守门口还是逃命呢,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守住门口等到援兵到来就有戏了。但如果那大狗可以越墙,那我守着门口就一点用没有。 我就听着动静,退后两步看着墙,大狗要过墙我就跑,要是退下去我就顶门。 双方在僵持,大黑狗每一次都扑上了墙头,接着幽光我都能看见那两只大黑爪子。 一来二去可累死我了,按理说那大黑狗更累,它还要上墙的,但我居然没耗过它,其实这和我心情太紧张也有关系,顶门的时候太用力了,都是全身力气候着它。因为这个不用力气不行,突然就过来了,等撞门的时候才用力是来不及的。 双方仿佛是在做游戏,那大狗可能是觉得有意思了,居然跟我耗了十几个循环。 十几次之后,我发现不对劲了,那墙头好像越来越低,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大狗每次撞墙头都会撞掉一部分,我没注意看,一次次撞掉的话就多了,两只爪子趴着的地方明显低了下来。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没有犹豫,转身就跑,再等下去就被动了,还没看到有人来救我呢。 果然,我逃跑的时候听见后面大狗跳墙的声音,噗地一下地面撞击,它追过来了! 狗追人不是捕食的野兽,不会无声无息,它喉咙里还会稀里哗啦地咆哮,以示自己十分愤怒,这个声音还会警告它的对手,起到吓阻左右。 我现在就被吓得不轻,好像已经被咬到了屁股一样。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们信谁 第二百八十八章你们信谁 屁滚尿流就是形容我现在的情况,然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路就跑。 村里有的是矮墙,我随便就上了一堵遇到的矮墙,大狗就在下面扑,我只能顺着矮墙跑,只要能爬上更高的地方,我就安全了,因为狗是不能攀爬的。 然而我还没跑到墙的尽头,身后就没了声音。 急匆匆回头看了一眼,貌似没什么动静,再跑了几步,我才谨慎地停下来回头看。 去哪里了?我不敢动,站在墙头疑惑地看了半天,结果看见金蝉婆婆和老豪小小他们过来,看见我老豪就问:“你站墙头上干什么?” “大王狗,那只大王狗追我!”我着急地说,慌不择言。 “什么是大王狗?”老豪一下子没听明白。 金蝉婆婆就说:“已经很明白了,那只狗身上有大鬼纹,就是他说的大王狗了。” 一般都把那个叫大小王,这里换成大小鬼我是不太习惯。 我看到老豪也牵着一条狗,上面有红桃十的花纹,就奇怪地问他:“你怎么回事,怎么把狗也牵来了,你的是红桃十?” “不,我们都不是红桃十,只是觉得这狗奇怪,但又不明白怎么回事,所以牵来了。” 他还真是干脆,不懂不明白就干脆牵走,我看那狗有意思,应该是猎犬,脚很长,显然善于奔跑。这个游戏还真有意思,狗的种类都不一样,五十四张牌呢,能搞出这么多品种? 我正想提醒老豪这狗怎么用,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幽幽道:“你们不去快一点,那条大狗就没了,他们正往那边走呢。” 她提醒了我,马上召集人马:“快快,把那只狗拿下,我们就掌握大鬼牌了!” 顾不了别的,我们一起涌了过去,等过到那边的时候,果然看见刘芸和小帅哥就在那个院子门口。我知道里面就有那条大黑狗,它刚才不追我了,肯定是跑了回去,狗都是领地动物,它不会离开太远的。 “快拦住他们!”我招呼着身后的高手们,“大鬼牌就在里面,别让他们抢到了!” 金蝉婆婆和老豪两个要上,忽然刘芸说:“看清楚再说话,不是我们,大鬼另有其人。” 我们都愣住了,往院子里看,居然是伍松! 伍松就在里面,居然牵着那只大黑狗,奇怪,那大黑狗连我都攻击,怎么会让他牵? “你怎么会是大鬼?”我看着伍松不可思议地问。 伍松还没说话,老豪就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就是大鬼,之前江水不也上过他的身吗,他也算有前科的人了,我们这些人里他这方面的抵抗力最弱。” 没错,虽然我很菜,但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不会被上身。 游戏之外我不可能被别人附身,但游戏里面就不一定了,因为游戏里的都是“假设”情况。如果在游戏里也和现实一样不能被附身,那我、小小和小熊三个都不可能是大鬼。 老豪这么一说,伍松急了:“不是我,我只是为了保住大鬼牌!” “是这样的吗?”老豪冷笑,“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大鬼呢,万一你是,拿到了大鬼牌我们就危险了,你问问,这里有几个人信你?” 我也说:“刚才我来的时候,这狗要咬我,它怎么不咬你?” 伍松说:“它不是咬你,只是吓唬你而已,如果你跑了,它会认为你心里有鬼,当然会追了,只要稳住不跑,就没事,和我现在一样。” 果然,那大狗看着我又开始咆哮了。 开玩笑,那狗这么大,比豹子块头还要大,我怎么可能待住不跑,明显是送死行为。 一条流着口水,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凶猛动物扑上来,试问有谁可以淡定不动等着它? 不管咬不咬,自卫和逃跑的行为自动就发生了,伍松说得轻松,他的心理素质可以很好,但他怎么就肯定这不是一条疯狗呢?那还是大鬼的可能性更多一些,如果他就是大鬼那说得过去了,江水附在他身上,咬伤的根本不是自己,怕毛呢。 附身状态已经发生了,江水就混在我们某个人身上,该怎么办我们已经彻底迷惘。 所有人都看着伍松,伍松焦躁地说:“不信我,那你们信谁?刚才分析了,第一嫌疑人绝对不是我,看到的鬼牌没有可能出现在我身上。”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也不能排除是他的可能性,只能说可能性不大。 伍松也说得好,不信他,我们信谁? 大家面面相觑,相互看着周围的人,院子外面也隐隐站成两个阵营,刘芸和小帅哥一伙,我们其他人一伙。院子里伍松是单独一个,现在他就站在大鬼狗的身边,马上就能拿到大鬼牌了,他一拿到大鬼牌,他不是大鬼当然好,万一是呢? 江水真会出难题啊,表面上看起来给了很多机会,但我们不会轻易相信这些机会。 现在我们只能相信自己,其他人任何一个都有嫌疑,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如果小小被附身,那她说的都有可能是假话,抓鬼牌的环节里只要有人配合她,就能混淆视听。 显然,小帅哥加进来的目的也是这个,现在的我们真是头疼啊。 伍松对我说:“刚才我和你说了,我是梅花七啊,不是什么大鬼牌!” 然而没有用,我不好开口,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有道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一句话就有可能酿成大祸,这个时候怀疑任何人,也是对其他人的负责。 伍松受不了这种怀疑的目光,就说:“那我现在拿牌了,你们可以看看是不是我。” “慢着!”我喊住他,“这是赌博啊,我们不敢赌,万一你就是呢?” 伍松摇头:“我也不信你们,连你都有可能是,其他人也一样,所以我们都只能信自己对不对?那就好办了,我就做我的事情,我能不能信,就让结果来判断吧!” 说着他就扔出了一根骨头,好大的骨头,他连骨头都找到了。 “拦住他,这样大鬼牌就会出现的!”我着急地喊道。 可惜没有人答应我,他们大多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我、伍松和小帅哥知道。 大狗呼地一下冲了出去,冲向骨头扔出去的方向,这可是千钧一发,要知道大狗叼回来的可就是大鬼牌了,大鬼牌一旦激活就意味着撕逼开始,江水的阴影会笼罩着我们所有人。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我的反应达到了人力的极限,一把拽过老豪手里的绳子。 他还牵着一条狗呢,我拽过绳子之后放开,那条猎犬也朝骨头冲了出去,速度竟然比大黑狗还要快,眨眼就追上了大黑狗! 腿长的猎犬都擅长快速奔跑,这个优势可真是太明显了,下一刻就超过了大黑狗一大截,老豪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这一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豪的那只红桃十闪电一样,超过大黑狗没入黑暗中,然后大黑狗也钻进黑暗。 太远的地方我看不见,这里光线不足,在心情忐忑地等着两只狗回来,会是哪只呢? 出现了! 果然是红桃十,那细长的腿迈开显得十分矫健,而大黑狗紧随其后,庞大的身躯仿佛坦克一样给人无坚不摧的感觉,一前一后回来,但红桃十还在加速。 “好样的,加油,红桃十!”我激动地喊道,“把大鬼牌夺回来,你们准备对付大黑狗!”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红桃十竟然奔着伍松去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修改规则 第二百八十九章修改规则 “这狗养不熟啊。”老豪感慨道。 养毛啊,他又没养过,不过伍松也没养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应该是谁扔的骨头就会交给谁,然而这事没有结束,大黑狗没追到骨头似乎不甘心,一直没放弃追击,等长腿猎犬到达要把骨头给伍松的时候,大黑狗从后面扑了过去…… 结果是两条狗撕咬起来,骨头扔到了一边,别看那只长腿的显得纤弱不少,但一时打起来也不分胜负,而此时我们已经无暇顾及两条狗了,滚到旁边的那根骨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老豪率先扑了过去,反正他不会痛,身体飞跃过去趴在牌上护着,匆忙中低下头看牌。 “靠,他这么着急,一定是大鬼!”伍松叫着,也扑了过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伍松抓着老豪滚过去又滚过来,我也冲过去,却没找到机会拿牌,他们两个就在牌上滚来滚去。还是伍松更灵活,毕竟活人,扭打的时候还抽空去抓牌,轻巧地两指一夹,迅速把牌收回手中,然后顺势脱离老豪翻滚着拉开距离起身。 “哈哈哈……我拿到了!”伍松大笑着,拔腿就跑。 我们都懵了,然后刘芸和小帅哥最先反应过来,追着伍松而去。 金蝉婆婆也反应过来:“愣着干啥,赶紧追啊,我这个老太婆可跑不过年轻人。” 刚要追,老豪又叫住了我:“干什么去,别追,那张不是大鬼!” 原来不是大黑狗叼回来的就不是大鬼,伍松看都没看直接跑了,后面还有两个人追他,一下子是不会看到这么快的。这样一来反而对我们有利,最好他们速度不相上下,追个大半夜再说,我们在这里慢慢处理这两条狗。 老豪站了起来,招呼我:“等什么,赶紧把狗拆开啊,除了我们没人能弄,那两个是阴魂很难碰到实物,金蝉婆婆出手会直接把它们弄死,也只有我们俩出力气了。” 我们就一人一边过去拉狗,老豪拉大黑狗,他还是对大鬼牌怀有觊觎之心啊,不过我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小小被上身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老豪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一连串的抓鬼需要几个托儿,江水还做不到这样的操纵能力。 我去拉那只长腿,这只小很多,我也省得轻松,大鬼牌不落到大鬼手里就好。 双方一拉,两只狗很快就松口了,我抓着的这只没事,而老豪抓的那只大黑狗反身就咬他,这是下了死口。老豪用力也没甩开,又和大黑狗滚到一起了,还好他不会痛,双方拼命撕起来也是平分秋色,异常激烈。 我看了半天无从下手,金蝉婆婆说:“你也帮帮忙啊,大鬼牌就在这里呢。” 可是打得太恐怖了,我又不是野兽,怎能这么不文明,于是想了另外一个办法:“不如我们等戌时过去吧,亥时猪该出来了,到时候好对付一些,让伍松多撑一点时间。” 金蝉婆婆摇头:“你是没见过,猪要是猛起来,比狗可狠多了。” 我也着急,可两人搞一条狗虽然稳操胜券,但我们肯定也会损失惨重,受这个伤不值得。其实狗都不会是人的对手,再壮的狗也打不过人,人可以拿武器,有各种攻击方式,但是人承受不了损失,哪怕只是咬一口都怕。 老豪被大狗一直压着啃,他也急:“快帮忙啊,它力气耗不过我的,过来抓它。” 我犹犹豫豫去到大狗后面,大狗忽然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连忙后退,老豪急得大叫:“两个人联手完全可以轻松搞定的,你再犹豫我这脸就不能看了,快点,酉时也快过去了!” 过去了才好,我觉得猪比狗好对付,总不能出来野猪吧? 我磨磨蹭蹭又走过去,也许是那大黑狗意识到了威胁,忽然放弃了老豪逃窜。 老豪也蹭地站了起来,舍生忘死地追击,一边大喊:“追啊,让它跑了我就白被咬了!” 所以我也追上去,跟在老豪身后打算帮忙,狗不是有领地意识吗,应该不会跑太远吧。 但我绕了几栋房子之后就不这么想了,大黑狗明显比我们要熟悉环境,带着我们绕圈都不减速的,我们拐弯的时候都要注意别碰到什么东西,所以有个停留。但大黑狗就不这样,它无论往哪里跑都是毫不犹豫,所以我们渐渐地拉开了距离,我拖到了最后。 结果几个弯之后我绊了一下,再爬起来人都不见了,我只好再走捷径:“小熊,在哪里?” “别追了,有这机会还不如找些容易的。”小熊说。 我一想对啊,追狗能有牌,在村子里其他地方也是能找到的,何必要跟一条大狗撕逼。 大鬼牌在狗身上,我们也没必要一起追,人多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趁着现在大鬼还没有真正现身,我们得赶紧找牌,除了大鬼牌还有小鬼呢?除了小鬼牌还有我们各自的同号对牌呢? 这些都是有价值的牌,大家凑一堆和一个大鬼耗就是输了。 于是我停下追击,开始在村里一家家慢慢找,不管他们了,找到我的号码,再配对联合小鬼一样能拿下大鬼。我就近搜查,进了旁边的一个村民家里,似乎没有什么人。 先在院子里找,一无所获,我又求助小熊:“你不能找到牌在哪里吗?” “这个貌似是不行的,否则游戏不用玩了。”小熊暗示这对游戏不公平。 “可是我们不能都由江水说了算吧,你也是规则掌控者,不能规定一些东西吗?” “是可以,只要公正我都可以提出,不过你要现在设定吗?” 她这是什么意思?嗯,游戏还没有什么线索出来,大家也都还没玩明白,还是不要轻易提出什么规则的好,否则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有利。小熊有权力提出补全规则,那这个机会就要好好用,只要是对规则公正有利的建议,好像都会实现。 “等一下,我们可以设置一个能决定胜负的支线任务。”我忽然灵光一闪。 小熊貌似挺为难:“这样设定的话,要在原来规则上加,还得公正合理,否则不算数。” “绝对公正,小熊,我们可以参照一些成熟的规则,一对王你想到了什么?” 她摇头,我接着说:“斗地主啊,一对王是炸,四个也是炸,为什么只有一对加小鬼才能对付大鬼呢?我们凑齐四个一样的也可以炸他的大鬼,这样我们就多了一种手段。” 合情合理吧,都有了成熟的规则,不能说我这个不公正。 小熊也点头:“这个应该可以,也能让游戏更平衡,否则鬼牌的优势太大了,四个炸一个大鬼是公平的规则,因为四个凑在一起的概率很低,所以难度相对大得多。” 她一说概率很低我就气馁了:“算了吧,八个人八张牌,凑一个炸基本不可能。”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小熊忽然说,“有一张是空白牌,可以变化的。” 我还是摇头:“就算空白牌可以变化,加上原本的底牌也就两张,离炸还差两张呢。” 小熊眼睛滴溜溜看了看四周,忽然问我:“你的确定是九吗?” “确定,我的是黑桃九。”我点点头说,对小熊我没必要撒谎,我也不信江水能附上她的身。 小熊就幽幽道:“其实,我也是九,红桃九。” 什么,小熊居然也是九,这么说她刚才就知道能和我配对了,如果再加上小小的空白牌变化,我们就有了三个九,离炸弹也就差一个! 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是九,那谁是小鬼呢?” 第二百九十章 多年前的美女 第二百九十章多年前的美女 小鬼和大鬼都是肯定出现的,因为这张牌不能展示出来,必须是最后一个留下。 这么说我们就剩下六个人拿牌,六个人要拿到三个一样的,还不能是刘芸和小帅哥其中一个,否则他们肯定会阻挠。这样来看的话,规则依旧对我们很不利,大鬼一张就很大了,而我们几个人必须凑齐炸弹,运气不得好到逆天啊? 不过现在看的话,我的九就只差一张了,小鬼肯定是有的,不知道是谁。 再有一个九的话,我们的炸弹就成了,除非江水能找到双王,否则他肯定会处于下风。 现在我知道的,自己的牌和小熊的牌,还有小小的牌,以及伍松的牌,这就四个人了,还有四个未知。那四个里排除一个大鬼,再排除一个小鬼,就还剩下两个人,两个人中会有一张九吗? 这个概率实在太低,一共五十四张牌啊,剔除大小鬼就是五十二张。 再排除我们四个,四十八分之一的机会,真的是不乐观,现在看来,有希望凑成炸弹的也只有九了,要么就是伍松的七,他的概率更是低得可怕,除了九我们不能有其他的底牌。 八个人,排除两张鬼牌,再排除我和小熊,就只剩下四个人。 那意味着刘芸和小帅哥两人也必须拿七,还不能给我们添麻烦,否则进展不可能顺利。 小熊说:“不管怎么样,能找到牌的人才能掌握主动,如果是我们找到大鬼牌,肯定不会让牌激活让大鬼解开禁锢,所以江水让两个人加入进来,他们在大规则上不敢作弊,却可以帮忙找牌,他们找到牌肯定会交给江水,让江水把大鬼牌激活。” 没错,和规则对抗肯定不行,那是送死行为,所以他们必须对抗大鬼,但他们可以帮找牌,规则里没有限制不能给牌,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相互的身份。 这么说的话他们就有三个人,如果小鬼也是他们两人之一的话我们更惨了。 所以最关键的一点是,大小鬼我们必须至少掌握一张,我琢磨了一下问小熊:“我们在这里设定的规则,江水会不会知道呢?” “他不一定知道,但是他只要询问就会知道。” 这意思就是看江水是否关注了,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关注着我们的动向。 我又问小熊:“凑齐四个太难了,能不能增加一个条件,一对牌可以变一张的点数,就是如果他们能凑一对七,就可以改变其中一人的身份变成九?” “这个好像超出常规的设置了,我们得征得江水的同意。” “那就算了。” 江水肯定不会同意这个的,显然是对鬼牌不利,我就想着三个带对可以变炸。 “那么我们就分两条阵线吧,他们弄大小鬼,我来配炸弹!” “嗯,如果能找到四张九,就可以核对身份了,把牌交到他们手上或者贴在身上,如果牌和他们的身份对应,点数花色都要对,就可以让他们的身份激活,激活的身份不能再隐藏。” 好主意,可我怎么能找到四张九呢? 我从院子踱入房间,让小熊到其他地方找牌,反正我在哪里她都找得到,分散出去更立于搜寻。房间里应该也能找到点什么吧,按时辰出现的生肖身上或许有重要的牌,而在村子各个角落也应该藏着不那么重要的牌,当不那么重要的牌达到四张的时候…… 房间里有各种家具,有床,我翻箱倒柜,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不那么显眼的角落。 什么也没有,虽然村子不大,但纸牌也很小,放在这么一个村子里是挺难找的。 正钻床底呢,忽然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出现:“小伙子,你在找什么?” 我惊得头都撞到了床板,赶紧退出来,这才发现居然有个老太太坐在床边。 怎么回事,刚才我没看到啊,还是位置太显眼我没注意…… 这老太太的身材太小了,蜷缩在床边比猴子也大不了多少,脸上堆满了皱纹,也和猴子差不多,看起来好怪异。不仅身材娇小,她的两只脚也很小,站在我一个巴掌上都没问题。 “你……你是人吗?”我战战兢兢地问。 我知道这是废话,这里就不可能有活人,绝对是江水安排来干扰游戏的。 老太太噗嗤一声笑了:“小伙子,年轻的时候,俺可是村里一枝花呢,那名声,百里之内都有人知道。” 有这么夸张吗,至少身材不怎么样吧,看她这体型也太古典了。 “是,久仰久仰……”我只能跟她客套了,场面有些尴尬,我跑还是不跑呢? “小伙子,你为什么紧张?怕我吃了你?咯咯……” 她这一笑,所有的画风瞬间转变了,乡村气息顿时变成了灵异气息,如果一个年轻女人说“吃了你”,那我可能会往别的地方想,这么一个老太太说吃了我,那真就是吃了我…… 我战战兢兢地说:“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啊,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对您这样的大美女可谓是惊为天人,仰慕之心如滔滔江水……?” “真的吗?”她藏在皱纹里的眼睛“剜”了我一下,“来,到床上坐。” 不会是玩真的吧?我不喜欢的啊,连忙婉拒:“这个,老人家……” “老人家?”她柳眉一竖。 说实话,刚才她那两眼,如果年轻个四五十岁还是不错的,现在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娘?大婶?大姐?小妹妹……”我一连换到她满意为止。 她又咯咯笑了起来:“别紧张,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你这样子,在我家找什么东西呢?” “不,我不是小偷。”我立即解释道,“我只是在找几张牌,纸牌,不值钱的。” “没说你是小偷,可你为什么连我这个大美女都视而不见呢?” 真是有够倒霉催的,我现在眼里都没有什么大件的东西了,只盯着扑克牌一样大的东西看。她坐在床边可能刚才就在了,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因为我一直就没注意床上那么明显的地方。 “是,我有眼无珠。”老实承认吧,我没有发现美的眼睛。 “咯咯……”她又笑,拜托,你能不能别笑,为此干什么我都认了。 “来,让我高兴的话,就送你一张牌。”她忽然声音发嗲,可以自行想象一个老太太发嗲是什么情景。 我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是个任务场景吗? 刚才按时辰找生肖也是任务场景,那么这里的话是否也能找到特殊的牌? “那您……怎样才能高兴呢?”我试探着问,“先说话,我这个人是有底线的。” “别紧张,你过来,坐我旁边。” 我就过去,战战兢兢坐下,一边还和她确认:“你知道牌是什么东西吗?不是麻将,是纸牌,扑克,扑克懂吗?音译过来的一种游戏道具……” 老太太不耐烦:“行了,你比老太太还啰嗦,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当年还做过派牌的小姐呢,嘻嘻,他们就盯着我看了。” 我背后凉气直冒,那个奇葩会有这种审美观啊。 “那么,你想怎么高兴呢?” 我想起了电视里的场景,浓妆艳抹的大婶在门口招着手绢喊:“大爷,进来快活一下……”是这个意思吧? 她忽然把那三寸金莲撩起来,伸到我面前说:“你先帮我把鞋给穿上。” 咦,这场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好眼熟的感觉,一会儿她是不是又把鞋脱了,扔出去让我捡回来,再让她穿一次?这是哪个著名人物来着?当时他肯定揍那老头抢夺秘籍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小鬼牌出现 第二百九十一章小鬼牌出现 我弯下腰一看,果然有一对小小的鞋子,居然是纸做的。 拿起来我给她穿,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古人能做到,我当然也可以,不过我的难度应该大得多,这个可不是活人。鞋子穿上去挺合适,她还把脚放我面前扭了扭,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美感来,不太喜欢这样的。 她却得意极了,我觉得这种事就是封建社会的糟粕,没什么值得宣扬的。 不是什么好事,给她穿鞋的人太有心机了,肯定是有所求才干的,但需要一定的智商。 “现在,你能把牌给我了吗?”我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不行,你得给我捏脚。”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直接问她:“说吧,有什么条件能弄到牌的?” “替我捏脚啊。” “除此之外呢?” “那你就得抢了,年轻人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我沉默了,老太太问我:“你怎么回事?” “你的要求以及超出了正常的道德底线,我有些犹豫。”我沉吟,“所以我要考虑一下,是按照你说的去做,还是和你干一架制服你呢?” “你居然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老太太一愣,“很有意思,那你怎么选?” “当然是选择干你!”我一脚就踹了过去,“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 还记得那个典故吗?大家都记得少年给老人穿鞋了,有没有人看到那个老人其实已经超出了人的基本道德底线?这样愚蠢的故事,一个人品有问题的老头,你指望在他身上学到什么? 一个纸人噗通一下就倒在床上,一点都没有刚才的鲜活,画得老难看了。 怎么都是纸,说好的纸牌呢? 我直接把纸人拆了,也没发现什么纸牌,感觉是被坑了,低头往床下一看,那是另一只鞋,我看到了鞋里有花纹,擦!那就是一张黑桃九,果然藏着有用的牌,这样的特殊任务都很有价值啊。 同时我确定了一点,那纸做的老太太是真想复制那个捡鞋子的梗。 捡起了黑桃九,我小心地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我还在床上擦了擦,才放进兜里。 找到了一个九,还差三个,这里应该没有了,我得找找哪里还有这种特殊场景任务。 正当我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床上忽然有什么动静,我扭头一看,什么也没有,那就不对了,刚才那个纸人呢?我又找了一遍,床上床下被子里,衣柜房梁墙壁地板……都没有。 不管了,我反身走出去,打算去搜另一家。 出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个小帅哥,他正跑过门口,我们双方都警惕地停了下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我和他从一开始就不愉快,一路敌视过来的,也许是我的帅让他感觉到了威胁?现在他看着我的目光怪异,里面包含了很深奥的东西,我看不明白。 “怎么,想和我打一架吗?”我挑逗他,“来,哥哥一只手搞你。” 他忽然摇头:“不需要了,你自有天收!” 擦,这不是我要说的话吗,有哪个反派会说这种话的? 他说完蹭蹭就走了,完全不给我反驳的余地,可惜,他的怒气值没被我挑出来,如果让他知道刘芸和我有一腿他会不会爆发呢?刚才我就应该说这个,让他出手直接犯规,出手就算的,下次一定记得。 遗憾地摇着头,我看到村子里有了亮光,村子的东西两头竖起两根杆子,挂起了灯笼。 灯笼的光线虽然不够亮,但足以看到更多的东西,我看到小帅哥跑过去的方向是村口,他好像知道伍松拿的牌不是大鬼了,没关系,我现在不找大小鬼,只找九。 我转身就进了旁边一家小屋,这里比刚才小一些,院子也不大,我打算先把这一块找了。现在我找牌比较有经验,不去翻箱倒柜,那样太累了,只需要走着看看发生点什么。 有价值的牌似乎都是这样找到的,我忽然心里一惊,是不是江水知道我们的底牌? 不知道底牌怎么安排这些场景呢,如果他知道我们就更麻烦了。 心烦意乱地进门,我注意到这里的大门挺高,上面有一道梁,超过了两米,一脚迈过门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脖子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居然是刚才那老太太的一双小脚,就这么环在我脖子上,越收越紧。 拼命抓住这双小脚,我让自己脖子轻松一些,然后尽力抬头往上看。 那老太太果然骑在我脖子上用脚夹我,她双手抓着高高的房梁往上提,我的脚都离地了。刚开始还能撑一下,我渐渐地也失去了力量,不能呼吸,拼命做着一个个残酷的引体向上。 我连话都喊不出,头一阵眩晕,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 怪不得刚才小帅哥那副样子呢,原来是这个意思,也是怪了,一个纸人居然有这种威力,我拼命撕扯都不破……怎么办,小熊怎么还不回来,我的脖子不是小熊的位置吗,其他人应该是骑不得的,难道是游戏的力量? 忽然一个声音短促地喝道:“小心!” 我不明白这个意思,小心啥啊,我都已经挂上去了,还怎么小心,说晚了吧? 然后感觉一松,我又掉了下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摔得好疼,我眼泪都摔出来了,不过比刚才被勒的时候好了很多。慢慢在地上翻过身,我就看见了一套大红嫁衣,原来是小小。 小小站在那里看着我:“怎么会这样,你找到什么牌了?” “一言难尽。”我揉着脖子站起来,“不小心就着了道,拿张牌可真不容易啊,你怎么不去帮忙找大小鬼?在这里钻只能找到小牌,不划算,有我在找就可以了。” “我不看着,你差点就死了。”小小淡淡地说,“还有,你不去找大小鬼在这里乱钻什么,不需要找这些小牌,我们去抓狗吧,反正我是空白牌,可以跟你配对的。” “不是,我们现在做了新的设定。”我示意小小进来,自己伸出脑袋四处看看,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四个可以成炸,一下就把大鬼压死,不要说出去,所以我现在要找齐四张九,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牌吗?” 小小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这才八个人,去掉大小鬼也只有六张,概率太低了吧?” “是很低,但好过没有。”我也不得不承认希望渺茫,但好歹是个机会。 神奇了,小小居然也知道概率,她不是从小到大都学的鬼门秘术吗,电视都没看过。 “所以呢?”小小想了想说,“那我和你在一起吧,有我看着会好一些,毕竟你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虽然游戏者暂时不能相互攻击,但找牌的过程还是很危险的。” 我想说我自己能应付,却刚发生过这种情况,实在是没脸啊。 好吧,反正小小是空白牌也需要保护,我们就相互保护,嗯,我是智囊。 刚要进屋搜索,忽然响起了老豪的叫喊声:“快来啊,大家都到我这里来!” 我一愣,就奇怪:“老豪怎么这么不稳重,找到牌也不应该大声喊叫啊。” “也许他是遇到麻烦了吧。”小小看着门外说,“肯定是发现大小鬼了,声音在村子中央,我们一起去看看。” 然而声音的方向是不断变化的,老豪确实在被人追,我才出门就看到他嗖地一下跑过。 “你停下啊,慌什么,我在这里!”我朝他大喊。 他渐行渐远,丢回来一句话:“拿着小鬼牌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攻击!”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人见人打 第二百九十二章人见人打 我去,居然有这种规定,怎么不早说呢? 想起来了,有些规则是隐藏的,比如刚才小熊说的四个成炸,她刚刚才设定,但因为这个设定很公正合理,所以游戏接受了。这样的规则不需要事先说,随时可以增加的,江水如果不问的话他都不知道这情况。 还真是坑爹的游戏,我追了上去,边追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豪大喊道:“小鬼牌上面写着呢!” 我追得气喘吁吁,老豪不愧是不会痛不会累的活死人,我追上去和他并排跑,他一点不喘,不过速度没我快而已,我又一边跑一边问他:“你跑什么?” “那个江水的新徒弟在追我啊。” “可是我们身后没人追啊!” “咦?”老豪一下停住,看着空荡荡的身后,“怪了,刚才还紧追不舍的,小鬼牌对他都没有吸引力?” 我累坏了,弯腰喘气说:“我原来知道你差劲,没想到混得这么回去了,连江水徒弟都怕,还是新徒弟!” 老豪似乎也觉得很丢人,辩解道:“不是的,我是怕江水在一旁虎视眈眈。” 为了给自己开脱,成语都用了,不过他的担心还是有一定道理,拿着小鬼牌的人很金贵,这时候不宜撕逼,撕赢了也不赚,输了还丢牌。 我笑道:“老豪你傻了,有毛可怕的啊,我要是你就直接把小鬼牌给他。” “你才傻了,给他小鬼牌?这可是唯一对抗大鬼的机会,万一大鬼他们得到了呢?” 我看着脸红脖子粗的老豪无奈:“拿着小鬼牌可以被任何人攻击对不对?那你丢给他,然后使劲揍他丫的,他能反抗吗?就算能,你这个鬼门老前辈也分分钟秒他吧?” 有大蝎子身就不说了,小帅哥现在这个样子老豪还打不过,我真怀疑被逐出师门的是不是他,遇到这种操蛋徒弟,他师父还真是生无可恋啊。 “有道理啊。”听到我这么说,老豪抓抓脑袋,忽然一伸手把牌递给我:“拿去。” 我下意识地伸手要接,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又缩了手:“你想干嘛?” “揍你一顿啊,之前你出卖我的恶气还没出呢。”老豪说。 我缓缓点头:“你等等。” “你干嘛?”他不知道什么情况,怔怔看着我。 我走到路边,拔出了一根木棒,然后冲过去飞腿把老豪踹倒在地,一脚踩住他,然后棍子砰砰砰猛打:“出口气出口气出口气……这下恶气出了没有?” 果然没事,小鬼牌是人人能打的,我一点事都没有,老豪也不敢还手。 不过打活死人真是没有成就感,他不会痛的,我棍子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就指昂头看着我说:“唉,没想到这一出,我目的暴露得早了,不过你差不多得了,别打脸。” 活死人反正不会痛,身上怎么伤都没事,只是脸上伤了会不好看。 我也打累了,让老豪起来,喘了一阵,忽然旁边小小出现:“你们好了没有,那个人我引走了,这是小鬼牌吗?拿给我配对吧。” “不是要找出小鬼才能配对吗?”我问道。 小小瞥了老豪一眼说:“我都看到了,那牌上还有字,除了空白牌身份和小鬼身份,其他人拿着小鬼牌可以被所有人攻击。” 我看向老豪,老豪点点头,看来是真的。 “那给她吧,还愣什么,还想挨打吗?”我捅了捅老豪。 老豪也拿出了小鬼牌:“你以为我愿意留着挨打啊,不是为了保住小鬼牌嘛。” 他手刚递出去,忽然一个声音喊道:“住手,别给她!” 居然是小熊,我对她说:“又搞什么啊,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闹什么脾气,你以为她是空白牌?”小熊冷笑看着小小。 “你什么意思,小小不是空白牌吗?”我懵了。 老豪也赶紧收回小鬼牌,这方面他的反应速度最快了,给什么总是很慢,收回就快得多。 小熊继续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空白牌,但我知道她不是你那个小小。” “什么,那你是谁?”我赶紧跳开了一步,这什么游戏,冒充人物都能出现? 等等,小小不需要别人冒充,有个人和她是一模一样的,她姐姐刘芸! 我们都看着她,她笑了:“被发现了,真是可惜,师叔,活人阴魂你都分不清,当年是怎么学的,怎么做的大师兄,以后你怎么清理门户?” “你……”老豪羞愤欲死,如果是活人,这个时候该吐血了。 被一个师门晚辈这样来说,而且没说错,也只有活死人的脸皮才能忍受这个。 然而这样还不够,这个晚辈刚刚用语言羞辱他,紧接着还动上手了,刘芸受到我刚才的启发,也捡了根棍子冲过去就打。老豪还在羞耻地低头呢,猛然间刘芸就冲过来了,他都没想到刘芸敢这样动手,一下子没缓过神,被一棍子砸倒在地。 幸好他把自己弄成了活死人,否则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忍受呢。 砰砰砰的声音,老豪欲哭无泪,我赶紧冲过去保护他,否则牌就被刘芸抢了。 我一挡过去,刘芸就不敢打了,不是她心疼我,而是不能打我,我手上没小鬼牌。 老豪很感动:“你救了我,上回出卖我的事就抵消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回的事,那是你太冲动好不好?”我感慨道,“难怪你在江水手下一败再败呢,原来不仅仅是实力问题,智商也是很大的问题,鬼门收徒不进行入门测试的吗?” 老豪刚要不满,后面刘芸居然又扑上来了,紧紧贴在我身后。 我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个时候搞什么暧昧,结果她就直接出了一拳,打在老豪脸上,我没想到刘芸的力气有这么大,直接把老豪的眼珠子给打了出来! 这一幕太吓人了,视觉冲击力惊人,刘芸又往前一冲,伸手去抢牌。 胸都顶到我后背了,我前面是吓人的场面,后面又被顶,反应就慢了一拍,没想到刘芸下一刻就抢牌,老豪在叫我:“干什么,保护我啊,我不能还手的!” 我回过神就开始挤刘芸,老豪忽然往我怀里塞了一把,然后远远地跳了出去。 刘芸直接甩开我,冲向老豪,老豪这回变了,嘿嘿地笑着站在那里:“你敢打我,还记得我是你师伯吗,这是以下犯上,要遭报应的。” 报应个毛,相信这个早就被打得支离破碎了,他现在不是活人的身体。 然而刘芸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攻击,老豪却急了:“你打啊,倒是再打啊!” 明白了,我记得他往我怀里塞了什么东西,现在往外一掏……擦,小鬼牌! 关键时刻,老豪还是很舍得给的嘛,他就不怕我是大鬼吗,果然还是被刘芸给气到了,想用这个来坑一下她,结果还是太急躁了,被刘芸意识到了问题。 这时刘芸转过身盯着我,我下意识地要藏牌,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很明显在我手上嘛。 “你干什么,敢打我,知道三从四德吗?”我看她一步步走过来,都胡言乱语了。 刘芸当然没有停止,继续一步步往前走,扛着棍子逼近我,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我来帮你挡!”小熊居然飘到了我跟前,挡住刘芸。 她手上没有小鬼牌,大鬼牌也没有激活,刘芸此时不能攻击她。 我以为这样刘芸就没办法了,然而不是的,刘芸在棒子上踩了几下,然后一把甩了过来,那棍子居然在空中划出曲线,绕过小熊直接打到了我头上来,咣当一下我就眼前一黑。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鬼牌出现 第二百九十三章大鬼牌出现 好悲剧的一张牌,没有的时候总想找到,当找到了才发现这是一个诅咒。 还好我抗打击能力也不错,不至于被敲这一两下就完全丧失反应能力了,想当年也是不断摔打过来的。所以我也是仅仅晕了几秒钟,然后感觉有人跑近,一个翻滚避开又爬了起来,爬起来就看见刘芸举着棒子追我。 “长能耐了,谋杀亲夫啊?”我大怒,“把我打坏了你师父能同意吗?” 刘芸淡淡道:“无所谓的,反正鬼道谁都没见过,师父越来越没兴趣了,还是这游戏比较给力,还有很多潜力没开发出来呢,不一定就比鬼道差了,所以他现在对你的态度就是能不死最好,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重新养两个,反正耗得起,我这几棍就无所谓了。” 她穿着嫁衣追我,行动并不方便,所以我逃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不逃能怎么办,我根本不能反抗,小鬼牌在我手上,只有别人攻击我的份儿。 哪怕是小鬼拿到了这牌,我估计也不会好受,这个设定太坑了,江水肯定是一早就想好限制小鬼的,不过相比起凑齐炸弹还是轻松不少。 小熊还要给我遮挡,我边跑边对她说:“这里不用你来了,你赶紧去找小鬼!” 找来小鬼,我们又是一对九,那就能唤醒小鬼开始攻击大鬼了,起码抢个主动。 “可我不知道谁是小鬼啊。”小熊挺为难。 “废话,我也不知道啊。”我继续催她,“不去找永远都不知道,赶紧去,我这里应付得过来。” 她走了,我带着刘芸继续绕,老豪还好,他满身伤痕依然和我一起和刘芸周旋。 小鬼牌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中传来传去,老豪的牌飞得不错,每次刘芸要打中他的时候都能准确传到我手里。我的技术当然烂多了,但有老豪的身手也不用担心,我丢出牌去他换着各自姿势总能接住,那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两个应该能把刘芸缠住。 然而也就是她一个,再来一个小帅哥又该怎么办呢? 这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体育课上的热身游戏,就是一圈人围着传球,两个人抢球,不过比那难得多,我们才两个人相互丢牌,很容易被封死路线。而且刘芸还挥舞着大棍子,远远就可以扫过来,中者倒地,牌又轻,刘芸行动再敏捷一点我们就要瓦解。 仅仅过去五分钟,我们就难以为继了,老豪体力比我还好,只有让他拿着牌接着跑,我追着刘芸缠住她,没有牌她不敢打我。结果双方转换,刘芸不想被我缠住拼命绕着我跑,再也没能威胁老豪的小鬼牌。 但这样持续不到一分钟,小帅哥果然出现了,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方式。 他们那边两人一加入,我们就撑不住了,最起码老豪不能和他们的人接触,一接触就挨打,那肯定是不行的。老豪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他开始满村子跑,又被人追又被狗追的。 活死人追活死人,反正他们有的是力气折腾,我和刘芸都累了,停下来休息。 “你们到底是不是知道大鬼是谁?”我问刘芸。 “不知道,我们就是来捣乱的,师父自己会安排一切。”她倒是省心。 “那你是什么牌呢?”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猜。”她神秘一笑,扛着棍子又追出去了。 我靠,这绝对是故布疑阵对不对,我不能多想,多想也是没有用的,这是他们的阴谋。 那得追啊,不追上去小鬼牌就没了,大小鬼合体我们输定。 可就在我追出去的时候,村那头又有人大喊:“抓住了,大鬼牌抓住了!” 如果大鬼牌我们拿到,那他们也是没辙的,整个游戏就是为了对付一个大鬼,这难道不是比小鬼还重要的关键吗?于是我放弃骚扰刘芸,循着声音而去,声音是伍松发出的,这小子肯定是抓到那条大狗了,他对狗总是有那么一套。 结果听到这声音的刘芸也不淡定了,也冲向那边。 我们两个到的时候,除了老豪和小帅哥,其他所有人都到齐了,毕竟大鬼牌出现是这个游戏里最重要的事情,那两位估计还在追逐,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对他们来说小鬼牌是唾手可得的现实东西。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伍松被金蝉婆婆带着小小小熊逼到了墙角,在大喊着:“不要过来!” 他们在干什么,这是要撕起来的节奏,不就是让刘芸他们有机会吗,我得过去拦着。 可当我过去的时候,伍松也冲我嚷:“别过来,过来我就把牌给撕了!” 我一愣,问小熊:“他撕了有用吗?” 小熊犹豫了一下,说:“他一撕,大鬼牌就暂时消失了,但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不会消失的,所有牌都不会消失。” 这时我对小熊更好奇:“你这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还有网络查询?” “不是,这是一种规则的约定,只要是确定的规则,我想知道就能知道。” 好神奇,这不还是上网查询的吗,只不过不是我们现实的网络而已,我是想象不出来的。但小熊这么一说,伍松撕牌的决心就没有那么坚定了,他把牌藏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我们。 “这是搞什么,你也不应该怀疑一切吧。”我劝他不要那么神经兮兮的。 伍松却说:“这是为了大家考虑,比较游戏后果比较严重,关系着大家的生死。” 有道理,我对金蝉婆婆他们说:“先冷静一下,毕竟没发现大鬼身份是谁之前,谁都有可能是,他紧张也是正常的,我们每个人都只相信自己,感觉别人都是坏蛋。” 金蝉婆婆冷哼:“如果江水要抢,他觉得自己保得住吗?” 刘芸从后面靠近了,笑着说:“这样挣扎没有用的,你是不是大鬼他们都不放心。” “你别想挑拨!”伍松还是很清醒的,“我当然不是大鬼了,如果我是,身份早激活了。” 对啊,大鬼身份拿到大鬼牌就激活了,那时候我们都是鱼肉,可现在伍松明显没有激活身份,是不是说明他并非大鬼呢? 金蝉婆婆说道:“我才不信,万一你是装的呢,想再把小鬼牌骗来无敌了。” “这你们都怀疑!”伍松悲催地要哭了。 我忽然想起小鬼牌的情况,那上面不是有什么说明吗,大鬼牌上会不会有? 于是我问他:“伍松,你看那张牌上是不是有字?” “有字吗,我没注意,刚才太兴奋了,然后他们就开始追我。”伍松怔道。 金蝉婆婆说:“没有办法,我们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大鬼,还是自己抢过来保险。” 显然他们都是这个心思,如果是我……方便的话也抢,只是我可能打不过他,等等,相互可以攻击吗?拿小鬼牌的人可以被任何人攻击,这是游戏允许的,那么大鬼牌…… 果然,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伍松忽然大笑三声。 “哈哈哈……你们惨了,现在是我想打谁就打谁!”伍松顿时意气风发起来,“看到没有,这上面写着的,持大鬼牌的人,如果身份不是大鬼,那么他可以攻击任何人,而且别人不能还手,这下老子威风了,你们还有谁敢逼我的!” 金蝉婆婆顿时神色一变,马上后退,小熊老早就退到我脖子上来了。 小小和刘芸两姐妹也拉开了和伍松的距离,好了,这下游戏里他最大。 我对伍松说:“那你也不能乱来啊,就算身份没有表明,我们也是坟阵营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傀儡牌 第二百九十四章傀儡牌 我说的当然是刘芸和小帅哥两个,不管我们这里谁是大鬼,出了游戏都是自己人。 伍松也一拍脑袋说:“对,我利用这个优势逼他们,她们……到底谁是谁啊?” 什么意思?我朝那两姐妹看过去,好家伙,蛋疼了,两个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刚才刘芸为了忽悠我穿上了嫁衣,而小小一直穿着嫁衣,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当然很了解对方,所以一举一动都难辨谁是谁,我又没有他们那种特殊能力,被忽悠很正常。 可是伍松都认不出的话,那就不同了,不是伍松没水平,而是刘芸水平太强了。 他冲到两个小小跟前傻眼了:“那我打哪一个?” 没办法,我只得求助于小熊:“到底是哪一个,你悄悄跟我说。” 然而这一次小熊居然也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刚才还是你提醒我的呢。”我感觉不可思议,这回有什么不一样? 小熊忽然说:“她们可能拿到了一样的牌。” “一样的牌?”我听不懂,“小小不是空白牌吗,怎么可能一样?而且小鬼牌她也没拿到,还不能变其它的牌吧?” “她是不能变,是等于没有,透明的。”小熊解释道,“只要在她身上装了其他牌,至少对其他人来说,是无法分清身份的,她可以伪装成为其他牌,但不能发挥对抗大鬼的作用。” 我明白了,没变牌之前她就是透明的,身上有什么牌就可以表现出什么样,但在变牌之后就不再是透明的了,也能发挥对抗大鬼的作用。可这有个辨别的问题,她无论是不是透明的对我都没什么作用,因为我一概认不出来,这个能力也许对伍松和金蝉婆婆他们有用。 现在小小也认不出了,但小小本身是我们这边的,我大喊:“小小,快找找你身上,是不是有张牌,她放到你身上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是吗?”旁边那个小小意识过来,开始在身上查找。 刘芸再怎么装,小小一旦把她身上的牌找出来,刘芸的计划就破灭了,此时刘芸忽然靠近小小,两个姐妹就这么贴身缠在一起,她说:“这叫傀儡牌,找出两张成对的牌,贴在空白牌身上就成立了,空白牌会成为我的傀儡,跑不掉,也无法反抗。” 伍松不信邪,冲过去,而刘芸只转了一个圈,结果我们就看花了眼。 两个新娘子手搭着手,全都面无表情,我去,还真能控制住啊。 这时候左边那个新娘子说:“看到了吗,这是无法反抗的,只要我接触她。” 哈哈,这个傻姑娘,这么看着是很难区分,但此时伍松都快到眼前了,她还说话不就暴露了吗?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是得意忘形了,这可是天大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就不好区分了,希望伍松能抓住。 根本不用我说,伍松是个机灵的孩子,刘芸说话的时候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拽住那个说话的新娘子的手,大笑道:“现在错不了了吧,哈哈,我拿着大鬼牌,你不能动我,我可以随意,让你们尝尝郁闷的滋味!” 好像有哪里不对,我说不清楚,伍松死死拽住其中一个新娘子不撒手,在那里得意着:“咬我啊,打我啊……” 估计我刚才的样子和他一样贱,这叫得意忘形吧,才说刘芸呢,伍松就喘上了。 “不好!”忽然小熊说了一声。 什么不好?我们都毫无察觉,旁边那个新娘子悄悄伸出了手,刚开始我们谁也没注意,但后来我们都看到了,只有近在咫尺的伍松没看到,擦,这个才是真正的刘芸! 我张大了嘴巴要喊,可惜已经晚了,有心算无心,刘芸这次比我们都快。 只见她手出如电,我们眼睁睁看着她手伸出去,抓住了伍松另一只手上的大鬼牌…… 完蛋,这下大鬼牌要易手,我估计几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伍松抓牌却抓得很紧,刘芸突然地一抽,居然没抽掉,伍松还惊讶:“哎呀,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熊你看看,你老婆又要反水了!” “她不是……” 我无奈地想说不是要反水,小熊抢先道:“她不是爸爸的老婆!” 伍松呆了呆,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我明白了,这是傀儡在说话,她不是,旁边这个才是!” 小熊又急道:“旁边那个也不是,她们都不是爸爸的老婆,我才是!” 原来她是纠结这个,我们都在认真区分哪个是小小哪个是刘芸呢,真能打岔。 那边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刘芸拉过小小挡在前面,同时猛抽伍松手里的牌,伍松也不撒手,双方你争我夺。他们都不是一般人,问题是那牌是一般的牌,可经不起他们这样拉扯,我们在一边看着都揪心,于是要过去帮忙,我和金蝉婆婆都动了。 刘芸一看苗头不对,就开始发了狠,我和金蝉婆婆几乎又同时停下脚步出声制止:“不要这么用力……” 然而已经晚了,被逼急了的刘芸用力一扯,撕拉一下大鬼牌就变成了两半。 同时刘芸也放开了小小,凑到伍松跟前:“你打我啊,现在你打我啊!” 伍松又尴尬了,我和金蝉婆婆也冲到了刘芸跟前,只可惜此时又不能相互攻击了,刘芸一改刚才的郁闷,把胸挺得高高的来到我跟前:“打啊,有本事你也打我啊,涨能耐了啊,老娘把什么都给了你,你却这样对待,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似乎和那啥没什么关系吧,我们是为了世界和平啊。 刘芸还要挺过来,被小熊伸手直接摁住:“别占便宜,仗着是女人就可以胡来吗?” 小熊这么一出手,刘芸又气到了:“你算什么东西,他都已经是老娘的人了,需要占便宜吗?你居然还有非分之想,哼哼,看你这身板,没哪个男人会有想法吧?” “别生气,这是在游戏,大家注意一点。”我怕双方搞的不可收拾,赶紧出来圆场。 小熊冷笑道:“不害臊,你以为女人对男人那样就不犯法吗,爸爸是被害人,回头我们就告你,让你蹲监狱!” 刘芸猖狂地大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有证据吗?哈哈,这便宜老娘就是占了!” 她脑子不清醒了吧,我无奈地说:“二位,我是男人。” “没你的事!”她们异口同声。 她们这是还打算继续吵呢,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刘芸脸色变了变:“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妹妹我得带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连我妹妹都骗得离家出走。” 靠,怎么男人又不是东西了,横竖都是她有理,刚才还声称占了我便宜呢。 说着,她拉起小小就跑,这时的小小中了傀儡牌,根本不能反抗。 “追啊!”我喊道。 伍松拉住我:“小心有埋伏,那个声音显然是暗号,他们是早有准备的。” “正因为是这样我们才追啊,万一是大鬼牌再次出现呢?”我说,“你这张可是没了,那边马上就有了信号,难保不是,追上去怕什么,我们人比他们多。” “有道理,追!”金蝉婆婆率先冲了出去。 我们跑的时候刘芸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要知道小小可是没有重量的,她也不算慢。 等我们追上的时候,就看见果然是小帅哥在等着刘芸,他还对刘芸兴奋地说:“我刚才还追着那个豪师伯,一只猪就冲了出来,你猜怎么着,猪身上是大鬼牌的花纹!” 哦,亥时到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鬼激活 第二百九十五章大鬼激活 刘芸也很兴奋:“你把猪杀了吗……等等,他们在这里。” 小帅哥也看到了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我们,连忙说:“没事,牌我都藏好了。” 我和伍松追在前面,对视了一眼就对小帅哥哈哈笑道:“骗人,我们都知道了。” 如果他得到了大鬼牌怎么可能这么低调,想扁谁就扁谁,我们拿着还不好动手,他拿着就随便弄死我们,反正都是对他们有利的。而现在他很弱的样子,明显不知道大鬼牌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信,这是怎么了?”小帅哥迷惘地看着刘芸,“他们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刘芸只得先把情况告诉他:“谁拿到了大鬼牌,就可以攻击任何人。” “居然有这种事?早知道我刚才就把那猪宰了……”小帅哥一副惋惜的样子,“等等,谁拿到大鬼牌都可以攻击,那不是和大鬼身份的人一样了吗?” “不一样,你别问了。”刘芸好像知道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金蝉婆婆冷笑:“哪有那么容易,先告诉我们猪在哪里?” 伍松和我也拦了上去,还有小熊,四大高手……伍松是半桶水,我是一点水没有做样子的。不过这也够他们受的了,毕竟人多势众,看起来架势很足,再说金蝉婆婆一片顶五片。 “说不说,猪在哪里?”我狐假虎威地喝道。 小帅哥冷笑:“吓唬谁啊,我好怕,要动手就来吧,皱一下眉老子就不是好汉!” 这个,确实还不能打他,违反游戏规则的事咱不能做,要遵纪守法。 他猖狂的时候,我就看见老豪在不远处朝我挥手,原来他也被声音引来了,对我晃动着一张牌,然后指了指那小帅哥……我懂了,于是尽量吸引小帅哥和刘芸的注意力:“你以为我不敢吗,他们是不敢,我敢,就不信江水能把我怎么样,除非他不想修炼什么鬼道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小帅哥刚想嘲讽一下,忽然后面有人拍他,把他吓了一跳:“谁啊,居然敢打我,不怕出局吗?不怕惩罚吗……你,居然是你!” 他看见了老豪,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然而他的反应远比我慢,我早就有所准备。 在金蝉婆婆和伍松讶异的目光中,我冲了上去,挥起拳头就狠揍那小帅哥,而且打的都是脸,三两下就把他搞得鼻青脸肿。老豪也相当配合,在下面死死抱住小帅哥的腿不让他跑,而小熊则很斯文地在解释:“他身上沾了小鬼牌,现在谁打他都不犯法。” “真的?那我也试试。”金蝉婆婆上了。 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攻击,好像效果不大,但小帅哥被我们押起来了,猪的消息就在他嘴里,我们可以随时逼问出来,不说我们就把他大卸八块,还不犯法的。 我们没注意的是,刘芸不但没有救他,反而越走越远,我发现的时候很奇怪。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刘芸忽然大声问:“秦云,猪在哪里?” 我们都是一愣,怎么这小帅哥叫秦云吗,好主角的名字……等等,刘芸怎么跑了? 小帅哥此时手指着一个方向,看见刘芸跑远了,才喊道:“灯笼下面!” 擦,他们是拼时间差,比我们先到! 于是金蝉婆婆先丢下我们冲了出去,我看到老豪撕下小鬼牌,反方向逃跑,一边跑一边说:“我保住小鬼牌,你们去抢大鬼牌吧,加油!” 小帅哥也站了起来,他要追老豪,报刚才的一箭之仇,却又想着正事,在那里前后犹豫几下,还是追着老豪去了,老豪带着小鬼牌简直是任人蹂躏,只是小帅哥那么信任刘芸吗? 我想了想,老豪这么有经验的人就不需要我帮忙了,我还是去看大鬼牌吧。 连小熊都追出去了,于是追着伍松的背影也跑了过去,然而我比他们悲剧得多,我追击在最后面,眼看要追上伍松的时候,旁边一个房子里忽然冲出了一头猪…… 果然是猪比较厉害,我被那大肥猪撞得居然腾空而起,重重地撞在一个破门上。 门都被我撞碎了,我跌进房间里,半天没缓过气来,看样子我是赶不上大鬼牌争夺了。 也罢,我就寻找一下我的九吧,半分钟以后我才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归位,慢慢爬起来,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猪圈,臭死了,这里会不会有牌? 猪圈里基本也没什么东西,也就食槽以及稻草,还有就是一堆猪粪。 猪粪我是不会去翻找的,有大鬼牌我也不会翻,还是先去看看食槽吧,果然让我发现东西了,里面丢着一张牌,我翻开一看,空白牌? 怎么又是一张空白牌,安排那么多花样是不是对我们有利? 按理说游戏规矩大部分都是江水定的,他不会给我们什么机会,但同时他也不能主宰一切,游戏要的是公平,否则就成不了游戏。因此掌控者看似有很大的权力,实际上享受的待遇和所有参与人员一样,但有个优势就是比我们熟悉规则,很能钻空子。 空白牌……不就是意味着我可以洗白一个人,换上我想要的花色和点数吗? 肯定是这样了,我这算是猪屎运,不管怎么样,多一种选择总不能是坏事吧。 旁边响起呼噜噜的声音,我扭头就看见一头大白猪呆呆看着我,猪身上似乎有伤痕,它一定是被别人抓过了,但因为身上没有花色,估计都认为这只是一头普通的猪。 结果它撞了我,我被猪撞了…… 我拿着空白牌对它晃了晃,它又呼呼几下转身走了,看来是专门来送牌的。 真是运气,我藏好牌,心情不错,拍拍身上的猪屎走出去,抬头看准了灯笼的位置,蹑手蹑脚地跑过去。我得注意了,再出来个什么猪撞我一下可受不了,送牌也要送得斯文点嘛。 很快我就跑到了灯笼下面,居然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当真是怪事了,明明一伙人都冲向这里,怎么不见了呢,我进猪圈才多久啊,他们就已经快速解决了战斗?那么大鬼牌到了谁的手上? 我抬头看了看,好像灯笼有两个,小帅哥指的是不是这个? 一连串的疑问,都没有人给我解答,连小熊都不知去向了,那我该怎么办。 回想了一下,之前小帅哥指的就是这边,而且说的也是灯笼下面,我来到竖起灯笼的杆子下查看半天,没发现哪里拴着一头猪。俯下身闻闻地面……也没什么效果,因为我掉进猪圈里过,所以闻哪里都是猪屎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噔噔噔跑过来,压着声音对我说:“你还在这里干嘛?” 是老豪,我惊问:“你们都哪儿去了?” “快走,大鬼激活了!”他拉着我就跑。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劲爆,就进了猪圈片刻,局面都能瞬间逆转,我急着问:“你没骗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豪一把将我拉进旁边的草垛里,靠近我悄声说:“你……你怎么这么臭?” “你管我,赶紧说发生了什么事!”我急道。 老豪道:“我们刚才被坑了,好算计啊,原来灯笼下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他们玩的一套把戏,为了把我们全都引走的,现在你得保护好我,我拿着小鬼牌,是拯救世界最为至关重要的力量。” 怎么剧情突变了呢,这么说刚才小帅哥随手一指就把我们全骗走了? “到底谁是大鬼,他们的人还是我们的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锅端 第二百九十六章一锅端 “就是江水那个新徒弟。”老豪斩钉截铁地说,“他其实是把猪藏在别的地方了,等把我们全都骗过来之后,自己去取牌,嗯,我至今不知道怎么从猪身上拿牌。” 真的是那个小帅哥?也对,江水要上也是上自己人放心一些,小帅哥身材不错。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他们得逞了,我有些茫然,大鬼出来可就是接近无敌的状态,这是身份激活,不是牌附加的力量,所以现在就算毁掉大鬼牌也没有用了。 老豪也长叹:“我怎么知道,没想到折腾了几个小时还是让大鬼出现了,都怪我们一开始就相互猜忌,能团结一点的话他们根本没机会,我不说别的,他们才两个,只要我们分别盯住他们就没机会,是个人就能盯住他们,没想到现在……嗨,现在只有找小鬼了。” 我安慰他:“没事,这都是江水的计划,再说我们之前的猜忌也是有根据合理的,万一他上身的是我们这边的人怎么办?这也是最合理的推断,弄掉我们一个人,他们增加一个人。” “对啊,他为什么不上我们的人?” “第一可能是没拿到牌,运气问题,第二估计是上身容易一些,而且只要大鬼出来,他们几个人不重要,一个大鬼就顶所有了,所以不用纠结。” 这都是命,我们蹲在草丛里发了一会儿愁,老豪拍了拍我:“得赶紧去找牌,现在我拿小鬼牌的危险也被稀释了,大鬼一旦激活,就是放开了所有的攻击限制,记住,是所有的,任何攻击行为都不限制,所以大家还是化整为零分散的好,别让大鬼抓住。” 原来觉得我们对付大鬼的手段还算蛮多的,现在看来都是浮云,太难实现了。 我们要的人多,聚在一起才能和大鬼对抗,可人多要找的牌就多,牌出现的概率又低,拖的时间就长,夜长梦就多……而江水只需要一个人,随时随地就是完整的作战单位。 没有通讯设备不好联络,老豪和我商定了接头地点,就是村里另一个灯笼杆下面。 并且我们无论碰到谁都这么约定,大家找到牌都到那里接头,不管是不是找到自己的,反正可以交换一下,现在知道大鬼不是自己人了。我也要去再找找,虽然手头也有了几张牌,可闲着也是闲着,总待在一个地方容易被发现,得活动起来。 小熊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不大的村子貌似一眼就能看到头,对我们是十分不利,哪怕是在夜晚,江水也很容易发现我们。所以我认为他身上应该还有限制,否则游戏不公平,以先前的经验来看,无论江水占到了什么便宜,总会还给他的对手一个机会。 也许,那张空白牌就是这么来的。 我没有像老豪那样瞎跑,一来本身我就拿到了几张牌,找其他的也不急在一时,二来我不知道江水会对我们用什么手段,如果直接杀,那可就麻烦了,身体上的伤害不可逆,就算当鬼一样养着,以后也只能做怪物了,谁愿意做怪物。 江水一定有什么游戏里的攻击手段,来体现大鬼牌的绝对权力,否则金蝉婆婆的本事也不小,光凭江水还不一定拿得下她,所以游戏绝对会赋予他强大的手段。 我发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茅棚,遮挡得不错,打算在那里蹲一下,看看形势再说。 偷偷摸摸爬过去,什么动静也没有,村子里静得要死,看来所有人都存着一样的心思。 在茅棚外面我就察觉到里面有动静,低声问了一句:“谁?” “我藏得那么明显吗?”是金蝉婆婆的声音,这个老奸巨猾的货早躲这里来了。 我就是随便问一句,哪知道还真的有人,我问她:“您老人家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对付江水就指望你了,您金蝉门可是主力,您都躲了那其他人岂不是等着被屠杀?” 说着我挤进去,占了一个位置,从小窗口往外看。 这里地势高视野好,能看见村子大部分地方,尽管有灯笼照亮,但村子里依然黑沉沉的,人影那么点大的东西不注意还真看不见。 金蝉婆婆说:“你以为我傻啊,现在的江水可不是平时的江水,如果在平时我还能对付他,现在是游戏里的江水,大鬼激活的江水,会有这么简单吗?平时的江水就已经很难搞了,现在的江水肯定谁都没办法对付,得先看看再说,否则遇到的时候太突然了。” 看来不精明也活不到今天,金蝉婆婆不简单啊,虽然资历老能力强,但也不是一味逞能的,该怂的时候就得怂,等着以后有把握了再找回场子。 我们现在就像游戏里放冷枪的,静静等待着撞到枪口上来的敌人。 没多久又有了动静,我看到有黑影往这个茅棚上爬,顿时紧张起来:“那是什么人?” “是茅山那个小伙子。”金蝉婆婆看了一眼说。 伍松啊,看来他也挺狡猾的,没弄明白情势之前先让别人来趟雷。 他钻进来了,看见我们愣了愣,笑着说:“累了,先歇歇。” 真能装啊,睁眼说瞎话也可以,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心照不宣了,金蝉婆婆说:“要不我再外面放些虫子,免得进来的人太多?” “没这个必要了。”我说道,“咱们这边的活人就咱们三个,其他哪个怕虫子呢,如果是出现特殊的虫子不是暴露位置吗?” 如果真的放蛊虫在外面,就等于是跟人说金蝉婆婆在这里了。 金蝉婆婆还是布了虫子:“没事,放些虫子也好遮掩我们的位置。” 你以为是鸟啊,看见惊鸟就知道有人,鸟不惊就没人,这可是虫子,不怕人的。 我们又安静了不到半分钟,小熊来了,然后是小小过来,最后是老豪…… “我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这小小茅棚里满是人就很头疼,“江水过来不是一锅给端了吗,总往一处挤干嘛,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知道不知道?风险必须分散。” 老豪看着我:“要不你出去?你们都出去,我拿着小鬼牌,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金蝉婆婆一拍手:“拿来!” “什么?”老豪警惕地缩了起来。 “小鬼牌啊,我就是小鬼的身份。”金蝉婆婆盯着老豪说。 老豪犹犹豫豫:“你是小鬼,怎么证明?” 我不耐烦了:“还用怎么证明,你脑子里想什么,大鬼只要找出来了,其他都是对付大鬼的,所以我们所有人算一边,大家公开一下自己的身份,正好我们凑一起。” “是这样的吗,会不会还有奸细牌什么的?”伍松很谨慎。 “别扯那么多,不给老娘就灭了你!”金蝉婆婆揪住了老豪,“你这身体和尸体也差不多了,正合适我的小虫子,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把你变成一副骨架?不,连骨架都不留给你!” 老豪一哆嗦:“你别那么凶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一个声音:“那里,在那里,好多人!” 是刘芸的声音,我心里惊了一下,赶紧往窗口看出去,果然是刘芸在下面朝上看,现在小茅棚里挤了六个人,以及鬼和尸体……随便一点动静外面都能发现,金蝉婆婆和老豪还差点撕起来,下面不注意到才怪了。 “她在召唤大鬼过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老豪说完就要冲出去。 我一把将他拉回来,自己借势出了门:“你们谁在这里扛一下吧,说了不能挤在一堆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隐形牌 第二百九十七章隐形牌 没想到我脚又被伍松抓住了,一股力量往回拉,伍松又把我拽了回来,他要出去。 结果伍松又被小小抓了回来,现在谁都别想跑了,金蝉婆婆抢过了老豪手里的小鬼牌,然后低声对我们说:“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冲出去,记住,逃跑的时候不能同一方向。” “等等,他们会以为小鬼牌还在我手上,然后盯着我的。”老豪又喊住大家,“我这里有一对牌,刚才找到的,拿着这个可以不被大鬼发现。” “还有这种事?”我伸手想要过来看看。 老豪马上又缩了回去:“干什么,要抢吗,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我无奈道:“不是我想要你的,就是想问问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身份也可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好像是规定五十四张牌之外的。” 老豪不让我们碰,亮出了自己那对牌,我看到了确实不一样,那是一对六,但是有特殊的标识,上面写着:“隐形牌。” 这种功能性的牌必须要成对使用,也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每人拿着一张,还得手牵手才能生效。好奇葩的设定,这也是因为江水的优势而自然产生的功能牌吧,就是为了平衡游戏双方的力量,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些,以江水的能力在这样一个小村子里找人太方便了。 有大鬼牌的绝对力量,江水恐怕不用几分钟就能把我们清除干净。 “那么谁愿意跟我试试?”老豪举着牌找小伙伴。 没人吭声,这写得倒是不错,问题是效果怎么样,如果有个神跟你说跳下楼不会让你死伤,你就真的敢跳?这还是应该有人验证过才算数,还是和跳楼一样,必须有人敢第一个跳。 金蝉婆婆就推了一把伍松说:“你去,以我和茅山的关系,你也算是我的后辈了。” 这是在暗示伍松,我的命令你必须听,这是长辈在命令晚辈。 “好吧,我来。”伍松过去和老豪手牵手。 “那个大鬼过来了,你们先去试试,我们都看看这些牌到底有没有效果。” 金蝉婆婆的蛊虫可以遍布整个村子,估计会发来一些只有她才能懂的信息,她接着说:“如果验证有效,那么我们可以尽量多找一些这种牌,也许这样的对牌才能让我们面前抗衡大鬼,直到找出真正自己需要的牌,如果没有这个,我们在村子里行动都困难。” “我们去试?”老豪和江水都哭丧着脸。 金蝉婆婆瞪眼:“当然是你们去试,不试的话大家都没有希望,只能躲着等死。” 大鬼无敌不是白设定的,哪怕你在游戏外带来多么强大的力量,游戏内你就不能是大鬼的对手,否则游戏就无从谈起。金蝉婆婆接触这种游戏的时间并不长,但她习惯得很快,比我们都强多了,接受能力比年轻人还厉害。 大鬼上身的小帅哥果然来了,站在下面望着我们的棚子。 “你们两个快点!”金蝉婆婆一把就将他们推了出去。 两人冲到外面顿时就被大鬼发现,他们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逃走,大鬼拔腿就追。 “我擦,好快,都有残影了!”我压低了声音惊呼。 大鬼本事太厉害,直接超出了人类极限,在黑暗中留下一抹拉长的黑影。 眼看要追上,伍松和老豪连忙伸手拉在一起,手拉手好基友,此时大鬼已经冲到了他们旁边,却忽然停住了,仿佛没看见跟前的两人。两人也吓得不敢动弹,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跟前的大鬼。 被附身的小帅哥脸上涂了四个标记,分别是黑桃、红桃、方块和梅花。 三个人就仿佛上演三岔口,咫尺的距离摸来摸去,我们也看得目瞪口呆,是不是真的,哪怕是在夜晚光线太暗,但这都到了眼前还看不见,那就是眼瞎了吧? 刘芸也跟过去,怔怔看了看,提醒说:“他们就在这里啊,师父,你没看见?” 看见毛啊,江水附身的小帅哥还在傻眼,说起来这小帅哥也真是万能,本身是活死人,还有个大蝎子身体,现在又载着江水大鬼,我估计江水就是把他当万能工具来用了。 刘芸看到这情况也着急,她猛然发现老豪和伍松握着的手,估计是认为有古怪,于是她果断出手,用力一下就把两人的手分开,老豪和伍松都只防着大鬼没有注意她。 “哈哈,在这里!”果然又发现了,大鬼张开双手扑向老豪。 老豪怪叫一声,赶紧又拉上了伍松的手,结果大鬼再次僵住,仿佛两人在他眼前又消失了,我猜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都很精彩。 刘芸不解地又说:“他们就在跟前啊,怎么又看不见呢?” 大鬼就说:“知道了,肯定是获得了什么游戏里的设定,能克制大鬼的。” 没错就是这样,刘芸说:“我来分开他们的手,师父你只管抓就是。” 老豪惊呼:“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师伯!” 伍松拽着老豪马上逃跑:“还什么师伯,提起你人家肯定会觉得丢人吧。” 两人一跑,刘芸也和大鬼一起追击,我们这里立马就清静下来,我一拍脑袋:“糟糕,只顾着引开大鬼,我都忘记问老豪到底是什么底牌了。” “你问这个来干什么?”金蝉婆婆不解。 我解释道:“我想凑一个炸弹啊,直接把大鬼牌炸了。” 金蝉婆婆瞪眼:“还炸弹,你当这是斗地主啊,真的可以?” 她问的时候看向小熊,她也知道小熊可以设定规则的,小熊点点头:“是可以的,我们还差一个九。” “这不是有空白牌吗,这个鬼新娘可以变成我们需要的牌啊。”金蝉婆婆指着小小。 小小不爽:“我叫刘芳,你也可以叫我小小,我都不介意,但别叫我鬼新娘。” 没人理她,我叹道:“就是把她算上了还差一个,不知道老豪是什么牌。” “我也不知道,我是小鬼牌啊,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了吗。”金蝉婆婆摇摇头,“老豪就一直拿着小鬼牌得瑟了,没听他说是什么底牌,伍松的你知道?” “知道,不是九。”我忽然想起了那张空白牌,“这个能不能变牌?” 把大白猪弄出来的空白牌给她们看,老少三个女人看了半天,金蝉婆婆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拿来怎么用的?” 我就是想问这个啊,她倒先问起来了,我看向小熊:“小熊你也不知道吗?” 小熊又看了看,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空白的牌,有好多种可能,我之前猜测的洗白底牌是一种,而空白底牌的小小就在这里,说不定这牌会跟她有关系呢?空白底牌的人要变牌,需要小鬼牌的帮忙,但万一还有别的方式呢? 于是我先把牌给了小小,让小小拿着,看有什么变化。 结果是没变化,牌上没变化,她身上也没变化,连一丁点感觉都木有。 “也许要到大鬼跟前才能看到变化?”我疑惑。 “太危险了。”金蝉婆婆摇摇头,“我再来试试,虽然忘记跟老豪拿小鬼牌激活身份,但好歹我的底牌是小鬼,不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吧。” 说着她就拿过去,抓了半天也没变化,然后金蝉婆婆开始搓牌…… “有了有了,牌变了!”她惊呼着。 我探过脑袋看了看,居然是方块八,对不上啊,失望之下说:“再搓试试?” 金蝉婆婆又继续搓牌,仿佛赌神里搞什么特异功能一样两只眼睛烁烁放光。 “变了,又变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找牌神器 第二百九十八章找牌神器 这回变了个黑桃四,也不行。 金蝉婆婆就喜道:“我明白了,这个是可以临时变的牌,变到出来为止,拿着可以有临时身份,但不能改变自己的底牌,可临时变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就是成了个炸啊,可以搞定江水!”我兴奋道,“终于等到这天了,我要在游戏里炸死江水,这就是他的死期,什么活死人,经得起我一个炸吗!” 这一刻,我心里充满了光明,终于让老子占据优势了吧,江水,我要代表月亮…… 这时金蝉婆婆淡淡地说:“高兴什么,你还差一个九。” “不差了,这张空白牌变出一个,我们就凑齐炸弹了!”我兴奋道。 金蝉婆婆继续给我泼凉水:“还差一个空白底牌呢,没有小鬼,她是没办法变牌的。” 对了,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小小要变成九,需要小鬼的帮忙。 金蝉婆婆的底牌是小鬼,但现在小鬼牌在老豪手上,她的身份也不能激活,更不能给小小变牌,所以我们还差一个九。早知道就揍老豪一顿抢过来了,那老家伙太得瑟,和江水耗了那么久都是悲剧,结果到了现在还是我们的拖累。 “走,我们出发,去找小鬼牌。”我站起来,意气风发地手。 有了炸,还怕江水吗,还怕大鬼吗? 金蝉婆婆忽然冷汗直往下冒:“但愿他们还没有被追上,大小鬼一旦重合的话,你说……” 擦,那是绝对无敌的存在啊,现在小鬼在老豪手上,而大鬼追着他。 赶紧走,小熊爬上了我的脖子,旁边小小不甘示弱地挽住我的手,我无奈:“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这闲工夫,拖泥带水的咱们一个都别想出这游戏!” “怎么了,我们又没有重量,你嫌弃就直说。”小小瞪我。 好吧,我只是看着不习惯而已,这时候不能惹她们,否则给我来个二鬼拍门就热闹了。 村子里老豪还在带着大鬼乱跑,刘芸帮忙拆人,打得也是激烈,只是附身的江水帮不上忙,那两个一拉手他就看不见了,急得哇哇叫:“你们是不是男人,有种撒手打一架!” “你有种把大鬼牌给我们啊,怎么样?”老豪冷笑着挑逗他。 论仇恨,这里老豪对江水的仇恨是最深的,他有空就必须讥讽江水两句,现在是江水在上身,肯定能收到他的评论。我们不需要追他们,只等在旁边,就能看他们四个跑过,并且找机会出手。 金蝉婆婆对我说:“人多反而不好,你们先去找牌,还差几张九都必须找到,我在这里找机会出手抢夺小鬼牌,就算找到小鬼牌了,我也要先激活自己的身份,才能帮你们变空白牌。” 有道理,人越多就越容易被抓住,这是给江水降低难度呢。 我把小熊和小小拉到一边,吩咐说:“现在我只拿到了黑桃九,还差三张九,我们分头找,争取尽快把三张九找来,这是组成炸弹的关键。” 小小立即来了精神:“每人找一张,谁找不到的,另外两个人谁也不理他!” 小熊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好奇怪,好像谁跟你很熟似的,我们干嘛要理你。” “哼,你不敢吗,不敢和我比一比?”小小好像故意在挑起争端。 我就疑惑了:“小小,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以使用的东西,特殊道具什么的?” 小熊也明白过来:“肯定是这样,还遮遮掩掩的。” 小小一顿,连忙说:“没有,我什么牌都没有找到。” 小熊激将法就来了:“这么说你到现在连张牌都没找到?那你还跟着有什么用,拖累而已,先找个什么地方藏起来吧,我和爸爸还要忙呢。” “谁说没有!”小小瞪起眼睛,“好吧,我说,我发现一张找牌神器。” “找牌神器?”我都不知道她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小小拿出了一张没有花色也没有点数的牌,和空白牌不一样的是,上面有箭头。 纸牌上还贴心地给了说明:“将牌贴在背部,旋转等停下,箭头所指方向有近似牌。” 果然是找牌神器,有了这个我们起码不用翻遍整个村子了,别看江水在小村里找我们容易,可我们是那么大一个人,还会动的,怎么和小小的纸牌比?如果纸牌夹在什么地方的床板或者墙壁的夹缝里,那我们有什么理由找得到,除非用推土机把村子都推了。 小小把“神器”给我,我把自己的黑桃九贴在背面,手一弹牌开始旋转。 旋转的牌凌空落地,箭头就指向了一个地方,就是说这个方向会找到近似牌。 这样的旋转我做了十次,多次重合最后得出三个方向,正好,小小小熊和我,都分到一个方向,各自找牌,我对她们说:“老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各自选一个方向,把牌找来,找不到的人由我来惩罚。” 终于有员外老爷的气派了,左拥右抱的,晚上罚完一个到一个。 这关键时刻她们也懒得跟我贫,干脆地各自选了一个方向,一左一右,我选中间的。 不用说在哪里会和,反正她俩都能找到我,无论我躲到哪里她们都不会丢失,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嗯,如果是活人就好了,不过如果都是活人的话,今后还有得撕呢。 分开走,我这条路房屋较多,看起来难度很大,不过不要紧,她们找完了会过来帮我。 为记清方向,我一路摆下树枝,确保不会搞错。 结果走着走着就遇到伍松了,我奇怪:“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和老豪牵手了吗?大鬼还让你跑出来?” “找机会换的,金蝉婆婆换进去了,她和老豪牵手。”伍松说,“她说她是小鬼,需要小鬼牌激活,所以我让他们折腾去了,有机会不跑白不跑,你在干嘛呢?” 我拉着他:“正好,你帮我找牌,这个方向,找九。” 房屋多的地方也最复杂,前院后院,里屋外屋,说不好还有密室地窖什么的,别说两个人,两百个来找说不定都有漏的。 所以我们决定两个人在一起,一个个地方来,然而我们走进第一间屋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老太婆坐在正屋中央,看着我们不断嘿嘿地笑,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是有些腻了,这一天到晚的遇到了多少老太太啊。 所以当伍松还在发愣的时候,我直接上去问她:“你有没有牌?” 按理说她是藏着一张牌的,然后给我一个什么任务,一点什么蛋疼的事做。 没想到她说:“没有,我不会给你们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让伍松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怪,能除掉的除掉,除不掉的就别理他,找到牌后撤退。 但她继续说:“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害人,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想害谁,害到什么程度?” “害人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有点意思了。 老太婆忽然一挥手,一块布就落了下来,这是一块大黑布,黑布上贴着各种扑克牌,五十四张都有,这是要搞什么呢? “呵呵,你们任选一张牌,我替你们害他,选哪一张?” 我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对视一眼,五十四张都有啊,那么我们是不是…… “害大鬼!”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把他弄死,不,魂飞魄散,永远不能再出现!”我补充道。 搞死大鬼游戏就赢了,再不济我们也可以获得江水的身体,当然要搞他了。 不过,只凭一个身份不明的老太太就能搞死江水,这游戏也太扯了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帮你害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帮你害人 我猜得没错,果然那老太太说:“这个的话,你们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要什么代价?”我心里砰砰跳,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代价而已。 老太太笑道:“那就要看你们想害到什么程度了,如果真是要他魂飞魄散……你们八个人,送来五条人命吧。” “什么!”我和伍松再次异口同声。 开什么玩笑,我们哪有八个人,满打满算这里都没有五条人命,只有三条,就算是有,我们怎么信她可以说到做到?就算是能做到,也没人舍得这么把命交出去的。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我们能害他到什么程度?” 老太太嘿嘿一笑:“我只能让他暂时禁锢五分钟,五分钟里他不能伤你们。” “那我们能伤他吗?” “你们是什么牌,你觉得呢?” 大鬼啊,我们的底牌无论如何是大不过的,除了规定的办法,谁也干不动大鬼。 “你等等,我们商量一下。”我和老太太说了一声,就把伍松拉到一边。 然后我跟伍松商量:“要不这样,我们换个人弄吧?” “谁?江水那个女徒弟?” “对,剪除羽翼,也是削弱大鬼的办法。” 伍松狐疑地看了看我:“你说真的?看来你真是个凉薄的人啊,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人家和你可是有一腿呢,你就这样算计人家,不地道吧?” 靠,风凉话都说起来了,刘芸坑我们的时候他这么不说这些? 我当然得维护形象:“我又不是真的要害她,是使她弃暗投明,我们人越多越有利,而且我们还必须靠人多来对付大鬼,无论是用什么办法我们都得有三个人以上才可以对抗,还必须有成对的牌,所以让她加入我们就可以确立优势。” “她能帮我们?”伍松傻头傻脑地问,之前还觉得他机灵呢。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不是有那老太太吗。” “对,就这么办!”伍松也同意了,“就咱们六个人,底牌数量太少,捉襟见肘的,搞定她就好办了,你赶紧,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在这里做掉江水。” 我们再次来到老太太跟前,说:“我们要让刘芸听我们的,傀儡牌知道吗?” “刘芸是谁?”老太太居然装愣。 “你不会是耍我们的吧,有这种本事居然不知道是谁?”伍松不信。 老太太冷冷瞪了他一眼:“是你们糊涂了,在这里的,每张牌都代表了一个人,你们把要害的牌指出来就可以,不指出来我也没办法。” 我扭头问伍松:“刘芸什么牌?” 伍松摇头:“我哪知道,要不我出去问问?反正村子不大,两步路就找到了。” “第一你搞不过她,第二就算你能搞过她,她也不会告诉你,你打算怎么问?” 我的问题难住了伍松,他也发了愁,我们傻傻发愣了半天,老太太都急了:“怎么样,你们决定了没有?如果没有,那你们就必须让我害一下,我是不会白白出现的。” 靠,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宝剑啊,出鞘必定饮血。 我看了看她挂起的那一张张牌,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不是这上面的牌你可以害吗?” “什么意思?”老太太靠近我,“你可以拿你的底牌给我,我试给你看。” 我连连摆手:“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诅咒施加在另一张牌上,然后生效得比较晚。” 接着我就拿出了那张空白牌给她:“施加在这个上,当我把牌给谁的时候,诅咒就会出现,这样的本事你有没有?” 老太太看一眼牌又看看我:“那么你想达到一个什么效果?” “傀儡牌,我递给谁这张牌,谁就必须成为我的傀儡。”我提出了要求。 老太太缓缓点头,又说:“这个不能用于鬼牌,你付不起代价。”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过了今晚,这个诅咒就会失效,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老太太开始“施法”,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就是把我的可变空白牌拿过去,喃喃了几句以后开始唱歌。唱的什么我不清楚,那感觉就是到处有蚊子在飞的声音。 然后她朝我伸手:“手递过来。” 我茫然递给她,她却忽然一拉,我毫无准备被她拉了过去,然后她一口咬在我手指头上……在我惊呼的时候她已经牵着我的手在那张可变空白牌上横着划了一笔,一切都进行得行云流水,我连干点什么的时间都不够,她就已经放开我的手让我缩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惊恐都擦着自己手指。 她朝我嘿嘿又笑,露出两颗黑黄色的大板牙,我去,会不会有毒啊? 就算没有毒,她这牙咬上来也是破伤风的,然后开始化脓,然后我整个手烂掉…… “你怕什么,就那么一点血。”老太太居然还很不屑的样子。 是多少血的事吗?你这个邋遢的老太婆,一点卫生意识都没有吗,最起码要先擦酒精,然后刷牙进行消毒,没有酒精也要煮沸五分钟吧,这么干绝对会死人的。 古代战争死人最多的是什么伤,是感染伤! 被咬一口之后我就心不在焉了,总感觉自己的手指不太对劲,好像剧痛一阵,又麻木一阵,应该是心理作用。在一阵心慌意乱中,老太婆弄好了,把牌递给我,我只看见牌上打横划出一道血迹,靠,就只有这样吗,这样的话老子自己就能做。 “可以了。”她还装着大神的样子,语气高深莫测地说,“用这个东西贴到其他人身上,她就会按照你的意愿做事,会很自然,仿佛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这可是天下最强的傀儡术。” 吹吧,这都能信我也能上天。 我想着再让她弄一次验证一下,就弄老豪吧,反正他是活死人不在乎这些。 然而老太婆说:“好了,一次的机会你们已经用尽,你们可以走了,这里并没有你们要的牌。” “你还知道我们要什么牌?”我看她真像个半仙了。 “哈哈,上知天,下晓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这话我仿佛在哪里听过,她又说:“这样找的还,恐怕到天亮你们都找不到的,不如我再送你们一次,从这个门出去,出两门,进三门,你们要的东西在洞里。” 什么鬼?我和伍松面面相觑,惹不住问她:“高人不如说明白一点,我们不是一个频道的啊。” “这都听不懂?我对你们很失望啊。”她遗憾地摇着头。 没法子了,我们决定按她说的先找,找到了再说,找不到再回来让她好看。 “两出三进,这怎么找,路是唯一的吗?”伍松茫然地看着大院,“从这里出去就是外面了,正好应了那个‘两出’,还有三进在哪里,这里那么多户房子,又有大鬼在游荡,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完,跟没说一样。” 我刚要回答,忽然身后的屋子里一声大喊:“啊,怎么会这样,你的血……” 是刚才老太婆的声音,我和伍松连忙反身回去,可哪里还有什么老太婆,我们只看到刚才老太婆的地方躺着一只……黄鼠狼?这是假的吧,是老太婆故意拿来骗我们的障眼法吧?人怎么可能变成这种东西,现在是建国以后啊! 那只黄鼠狼貌似死了,浑身抽搐,口吐泡沫,躺在地上抽抽个不停,眼睛翻起。 伍松忽然摇头看着我说:“是你的血,把一只黄大仙毒死了。” 第三百章 调虎离山 第三百章调虎离山 死了个黄鼠狼,没什么了不起的,刚才都是幻觉,肯定是。 “伍松,刚才你真看见有个老太婆跟我们说话吗?”我不确定地问他。 “废话,你不也看见了?”他声音嘶哑地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以前只是听说,想起来背后凉飕飕的。” 谁说不是,如果这事情在其他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发生了,我起码得惊讶一辈子。 然而现在这都是小事,我身上的事情都还没个头绪呢,这种问题也懒得管了。 “走吧,这个要不要埋了?”我看着地上的黄鼠狼,也就是只大老鼠的个头。 “要埋你埋,现在我得想办法赢。”伍松转身先出去。 我喊他:“别着急走啊,这里我们得找找,这个方向有我要的牌。” “还找毛啊!”伍松过来拉我,“我们已经具备对抗大鬼的条件了,这不是有一张能变的傀儡牌吗,我拿着去找大鬼单挑,我加上你,再有小鬼出马条件已经足够。” 也对,按照规则是这样的,是时候跟大鬼面对面了,这老太婆帮了大忙。 那这么说的话,就不需要找我的牌了?还是先让小熊和小小去找找吧,反正现在用不着她们,如果不成还留有一定的反击力量,不至于被一锅烩了,她们去也帮不上忙。 于是我和伍松就放弃寻找纸牌,这时候老豪和金蝉婆婆正在隐身戏耍大鬼呢,他们要折腾起来刘芸也没办法。我和伍松出去就看见大鬼被他们一路吊着,张牙舞爪的又毫无办法,刘芸在不断指引方向,但这样显然不能很确切,哪怕金蝉婆婆和老豪牵在一起不方便,他们也不是谁闭着眼睛就能抓到的人。 折腾那么久老豪也习惯了,不停回头挑逗大鬼,金蝉婆婆不断斥骂他几句。 我看了伍松一眼说:“到前面等着,他们会绕回来的。” 伍松点点头,和我一起跑到前面去,蹲在一个草垛后面等。 “等一会儿你要怎么做?”我问伍松。 伍松说:“你把那张牌给我,我拿给老豪让他变七,这样就成对了,成对可以激活小鬼,小鬼就有了镇压大鬼的能力……好像斗兽棋有没有,小鬼不能对付其他人,唯独可以对付大鬼。” 什么鬼斗兽棋,斗兽棋可不需要那么多苛刻的条件,每颗棋子都是单独发挥作用的,而我们这边要出动小鬼威胁大鬼,则需要另外两个人成对,太不方便了。 他们相互追逐也没发现我们,搞的我们很焦急,又不敢轻易暴露位置。 转了好几圈,声音终于近了,我倒想看看伍松怎么冲过去,大鬼就跟着老豪他们呢,是不会轻易放松的,因为小鬼就在那里,他只要丢失了小鬼这个目标自己会有麻烦。 伍松无法靠近,大鬼会对付他,他就算有一万种本事也没办法对付大鬼,因为他不是小鬼,而在这个游戏里单张大鬼最大,如果他还能搞得过大鬼那么规则就白设置了。 我看着伍松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我……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心里一沉。 果然,他说了:“你去引走大鬼。” “什么叫我去引走大鬼?”我懵了,“在这里面我是最弱的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伍松郑重地说:“因为鬼道的缘故,他不会真的杀了你,所以你去是安全的,之后的事嘛……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会为你报仇,只要激活了小鬼。” 理是这么个理,可让我一个啥都没学过的普通人来应付大鬼,有点说不过去吧? “他一下把我秒了怎么办,我对他能形成什么威胁?”我问道。 伍松说:“他要是不理你,你就想尽办法挑逗他,以前的战争不都是先开始骂战吗,骂到他憋不住为止,让他来追杀你,至于你能不能拖住他,尽量吧,不行咱们再说,鬼道一直是你头上的魔咒,但现在看来也是一层保护光环,还有比你更合适的吗?” 那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是挺要面子的人,只能答应。 伍松先跑出去,挨近了正在追逐的一伙人,看他打出了手势,我才一举跳了出去。 “江水,是你嘛?”我叉着腰挡在他们面前,豪情万丈。 大鬼正在按照刘芸的指示追逐老豪和金蝉婆婆呢,猛然间看见我跳出来,冷笑道:“你别太得意,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当然是怎么伟光正怎么说:“敢你就来,我们公平地一对一较量,男人对男人!” 说得好听,其实是吹牛皮的,明显我做不到的事,这样也能激起他的怒火。 看见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蚁在自己面前跳,还不能杀一下对方的威风,我想无论是谁都会怒火万丈的,怕就怕他怒火冲昏了头脑,真想干掉我,那就玩大了。 然而我低估了江水的忍耐力,他咬着牙不看我:“你跳不了多久的,很快……” 他还是不想脱离小鬼,只要一直缠着,他认为我们就没办法对付大鬼,而我引开他的意图也是很明显,就是要把小鬼解放出来,然后激活才能对付大鬼。 又开始追逐上了,居然无视了我的存在,我不由得大怒,是嫌我战斗力低下吗? 于是我开骂,一口气骂起来不停歇,虽然大鬼看起来毫不在意我,但实际上他还是很纠结。从他不看我的举动就可以判断,此刻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再看我一眼估计就爆发,我想,此刻我在他的眼里,一定是很贱很贱的样子。 一分钟过后,江水还是爆发了,他对刘芸说:“你看着小鬼,别让她消失了。” 刘芸急了:“师父,别理他,他就是个贱人,只要抓住了小鬼,要怎么样都可以!” 我不高兴:“刘芸,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咱们好歹也是一夜夫妻。” 她以为江水没看出来我是故意调开他吗,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口气忍不住而已,再加上之前追逐老豪他们一直隐身带来的郁闷,很可能理智会管不住自己。 江水是不知道伍松还在一旁,而且拿着牌要唤醒小鬼了,他也许只是以为我要救小鬼。 “师父,您走了,我可对付不了他们!”刘芸急道。 “那就躲一躲,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江水似乎已经横下一条心,“顶多让他们唤醒小鬼,只是可以和我抗衡而已,又不是我没了机会,今天我就是要更强势!” 他说着就冲了过来,我顿时吓尿,转身就跑。 要知道我的奔跑速度在运动员里也是有数的,短跑可以达到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准,但在大鬼的追逐之下还是心惊胆战,那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强大的实力,我从未见过有人的速度可以这样快,没几步就能明显看出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我的百米速度和世界纪录相比也就差个一秒出头,江水这速度绝对可以破纪录。 只是要参加正规比赛的话,他体检估计过不了关。 所以我只有变向跑,才能堪堪拉平这个差距,变向的时候我是主动的,他会比我多出一个反应时间。我们在不大的村子里玩起了狼追兔子的游戏,我就是那只兔子,就是没有三窟让我躲,还没到障碍物就已经差不多被追上了,我只能在心里叫苦不迭。 忽然“咚”地响了一声,很大的动静,我晃眼回头看,大鬼竟高高跃起扑过来。 太强了,这体格简直就是生化人,我根本躲不过去。 第三百零一章 金蝉脱壳 第三百零一章金蝉脱壳 他从上面抓下来,我就地一滚,还好以前练过,我躲进了一家院子里。 伍松扑了个空,但也止住了我逃跑的去势,这算是彻底粘上了,我滚到墙角站起来,大鬼轻松堵住了我的所有逃跑路线。除非我能轻松跳过院墙,否则这就算是死路了,当然是跳不过去的,能跳那么高我早就是奥运冠军了。 大鬼不急了,做出要扑的架势,蓄势待发,我也在蓄势待发,等他扑过来的时候看能不能避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了很大的动静,一团乱糟糟的,我们这里听不出是怎么忽视,不过我很清楚,这是我扰乱江水心神的时候。 “不想出去看看?”我很装逼地笑,“这就是我引你来的目的,小鬼恐怕已经激活了吧?” “你以为我在乎?”江水上身的大鬼面无表情,“哪怕是小鬼激活了,我也有办法对付。” 那是,小鬼要跟着一对牌才可以对付他,而他轻松一跑动我们的阵容就会乱掉。 说着他砰地一下就跳了起来,这是脚蹬地的声音,听上去就知道他有多猛了。 我手上刚才扯了一个簸箕,此刻用力就甩了过去,这是我最快的反应,江水下意识就慢了。他一做出躲避动作我就开始跑,从旁边冲出去,几个木头箱子堆在墙根下,我踩着箱子上去翻墙,听见后面江水沉闷地咚了一声撞墙了,连头都不敢回我就翻着墙出去。 翻墙出去我就多路狂奔,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江水并不慢,紧跟着我就跳了出来,在后面大喊:“今天我要杀了你,看我敢不敢!” 看他这架势我感觉不是吓唬人的,心里一急跑得更快了,但这里并不是适合奔跑的地面,此时又是黑夜光线不足,能看到道路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没跑多远我就脚下一绊,前扑到地上摔了个嘴啃泥,地上居然是一块块的石头,差点没把我牙给崩掉了。 情况不妙了,江水要是趴过来,我就会被他压在地上束手就擒。 然而生命中的意外让我们都措手不及,就在我以为会第一个被江水抓获的时候,后面传来噗通一声,江水居然也被绊倒了。其实他跑路的难度比我要大,起码我是大活人,各种感觉比他要清晰很多。 赶紧爬起来,又获得了一个机会,跌倒爬起的速度他不如我,我得趁机拉开距离。 起来之后我立即拐弯,想要逃走,必须先从他视线里脱离,我拐向另一条路,在江水还在爬起的时候拐到房屋后面。村里的岔路很多,而且都差不多大,绕着村民的屋子都是石板路,这里房屋道路没有规划,简直一塌糊涂。 绕出了江水的视线,我知道他很快会追来,于是果断地藏进了一户人家里。 这种逃跑必须要冒一点险,追击一方也需要准确的判断,判断错误他也有追丢的风险。 进了院子我没敢进屋,如果江水判断正确可以直接把我堵屋子里,所以我就在院子里找地方藏,最后藏到了一个大水缸的后面。这里地势不错,只要他不果断往这里扑,我还是有一定机会逃出去的。 藏好之后我就摒住呼吸等待,看看江水怎么选择。 几乎是我刚刚蹲好,江水的脚步声就响起了,咚咚咚地经过门外,有一个微微的停顿,然后节奏又继续加快,声音越来越远。太好了,他没有冲进屋检查,而是直接沿着路往下追。 那么我要不要出去呢?这是个问题,如果这个时候出去,万一他是在忽悠我,故意发出声音让我以为他跑过了,然后再悄悄回来蹲守门口,我一出去那得有多尴尬。 可不出去的话,万一他跑过去找不到我,再回头搜索呢? 刚要站起来,我身上忽然什么东西拱了一下,居然是金蝉,这个时候它出来干什么? 金蝉直接跳到地上,跑了出去,跑得很快,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追,这个时候要再折腾点什么事就不好说了,为了个虫子不值得节外生枝。 但我看到金蝉跑到院子里的井后面,爬上了井沿,在背对大门的一侧停下来。 接着“咔嚓”一声,仿佛什么干脆的东西爆裂开,我发现是金蝉的背后裂开了! 这是要自杀?哦不是,我真傻,这是蝉要蜕壳了,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蜕壳的动静也够大的,从没见过这么惊天动地的蜕壳,不愧是金蝉婆婆养的蛊。 裂开之后进行得很快,金蝉又从它的壳里钻了出来,奇葩的是,我并没有看见金蝉的翅膀。按说蜕壳之后蝉就能飞了啊,它这怎么回事,一点进化的迹象都没有? 金蝉脱了壳,又从井沿爬下来,壳就留在了那里,它又跑回了我的身上…… 我很纳闷,这是什么意思,蜕壳对于这些虫子来说可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节点,而我身上这家伙就像是解了个手一样,脱掉壳就跑回来,我拿着它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变化。 在我犹豫的时候,突然“轰”地响了一声,这应该是大门被人撞碎了,我心里一抽。 外面那个大门很厚,能把这个撞碎的绝对不是人,那是大鬼! 而且他并没有必要撞碎大门,我只是掩上门,没有锁死,他之所以弄出这样的动静,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他确定我在这里! 完蛋了,这回怎么办? 江水一路说话一路走进来:“你以为这样能躲掉吗?不行的,你错就错在把我当普通人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用眼睛用耳朵?哈哈,只要你有魂,就可以被我追踪,一切假象都骗不了我!” 我是完全气馁了,这不是开挂吗,等于夜里我什么也没有,他带上了热成像夜视仪。 不仅黑暗挡不住他,就连这村里的房屋墙壁也挡不住他的视线。 这是骗我的吧,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过来抓我不就好了? 我把脑袋伸出去看,看看有什么机会逃跑,却发现江水附身的那小帅哥不是冲着我这边说话,而是冲着水井那边……这什么意思,不是说不需要眼睛,随便就可以发现我在哪里吗?难道是诈我的? 小时候捉迷藏,这招我们都用烂了,随便说一句“我看到你了”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但奇怪的是他仿佛认定了我藏在水井后面,其他地方一眼都不看,径直朝那边走去。 管他呢,我趁机蹑手蹑脚从大水缸后面走出来,往门口接近,江水竟目不转睛地还在看水井,我觉得他这绝对是魔怔了,迷一样的自信。 快摸到门口了,我闪身就出去,往原路返回,一步一步轻轻地走,不发出任何声音。 走出十几步的时候,寂静的夜里传出一声大吼:“妈的,金蝉脱壳!” 我赶紧加快速度跑,金蝉脱壳什么意思?顿时我就想起了金蝉在井沿上留下的壳,是那个?怪不得江水会那么自信我藏在那里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但看起来效果很好。 好了,金蝉助我逃过一劫,我拔腿狂奔,老豪和伍松应该把小鬼激活了吧? 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们要是没点效果怎么对得起我? 不行,老豪似乎一直都没靠谱过,伍松也是一样,虽然有金蝉婆婆在,但他们两个起到的反作用实在太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金蝉婆婆再强都有可能被坑了。 于是我果断又躲进了一间民居里,就藏在门背。 江水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咚咚咚地又跑了过去…… 第三百零二章 大鬼收魂 第三百零二章大鬼收魂 这回江水没有再撞开门,我藏了大概有半分钟,又从门口出去。 虽然大鬼出现,外面会很危险,但我们不能这样一直躲着,这样躲着只能被江水一个个收拾,我们必须行动起来才能摆脱这个局面。游戏里江水的优势是单挑,而我们必须联合对抗,要找的牌都更多,这是对我们最不利的一点,机动性太差。 这个时候刚才的嘈杂声也没有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小鬼到底激活没有? 等我回到刚才离开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人了,伍松老豪和金蝉婆婆三人都不知所踪。 我也不敢久待,连忙悄悄离开,当我路过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突然里面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了进去。差点我就惊呼出声,一只干枯沧桑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力量也奇大,我瞪眼一看竟是金蝉婆婆,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有那么大力气? 她示意我不要出声,才慢慢放开了我,我悄悄问她:“激活了?” 金蝉婆婆摇头,压着声音说:“没有,那个可变的空白牌不行,只是假象,不能激活身份的,所以行不通,我们得找身份真正是对牌的人来,否则会很麻烦,隐形对牌被他们抢了。” “什么?”我大惊,“那他们不是如虎添翼?不对,江水只有一个人,他怎么隐形?” “不是还有那个小女娃吗,她不可以跟江水联合?”金蝉婆婆说。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虽然是同伙,但在游戏里他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谁能跟大鬼联合发动隐形牌?” “这个是不可以的吗?”金蝉婆婆也茫然。 当然我也不知道,只是按照一般公平规则的考虑做的判断,小熊呢,她没找到牌吗? “那我们就一直这么藏着?”我感觉这不是办法。 金蝉婆婆说:“我就是怕他们能隐形,所以不敢乱出去,现在大鬼激活了,我们找牌的难度也大得多,我们有多少人激活了身份?” “我的找到了,小熊的还没找到。”我说,“对了,小熊的和我是一对,小小又是空白牌,所以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现在你拿着小鬼牌去给小小定身份,然后再让她找到牌,我们就可以激活你的身份了,再对付大鬼。” “有配对的牌就好,小鬼牌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用,能有对牌最稳妥。”金蝉婆婆点头。 “对了,我们可以炸……” 我想要把四个成炸的规则讲给金蝉婆婆听,这个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的。 突然的变化让我们两个都是一惊,金蝉婆婆动作比我快多了,也许是这样的情形经历得太多,所以反应也是毫不犹豫,一把就将进来的人制住,同时一条蛇从她手腕里爬出来。 “是我,是我!”来人惊呼了一声,但马上被金蝉婆婆捂住了嘴。 是伍松,我松了口气,伍松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金蝉婆婆放开了他,问道:“你怎么过来的,老豪在哪里?” 他看了看四周说:“他追刘芸去了,刘芸拿了牌。” “什么牌……” 我才刚问,伍松忽然出手,一只手掐住金蝉婆婆的脖子,另一只手擒拿住金蝉婆婆的手臂,这个举动我们谁也没想到,一时间金蝉婆婆这种老江湖也完全没有反应。 “伍松,你这是干什么?”我警惕地离开他两步。 “哈哈哈……”伍松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这声音好像越来越不对,“你们看看我是谁!” 他的面目居然起了巨大的变化,一下子连身形都变了,居然变成了那个小帅哥秦云……不,变成了大鬼,现在他就是江水上身的大鬼,这是怎么回事,障眼法吗,连金蝉婆婆都骗得过? 此时金蝉婆婆已经完全动弹不得,江水当然有办法制住她,这下太过突然。 “江水!”我惊呼一声,“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外面看到的是什么?” 金蝉婆婆也很错愕,她挣扎了两下,索性放弃了挣扎,定定地看着大鬼。 “奇怪吗?为什么刚才看到的是另一个人,为什么连你一个蛊门高手都没看出破绽?” 江水淡淡笑道,“其实这不怪你们,在外面的话,也许你们就看出来了,可这里是执行另外规则的游戏,我可以变成我已经俘虏的魂魄,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没人可以辨认出来。” 俘虏的魂魄?什么意思,他是指伍松吗? 这个时候,江水对我亮出了大鬼牌,我惊讶地发现,伍松的模样就印在大鬼牌上! 大鬼牌上分出了六个空白区,中间的当然是江水的形象,而左上角出现的就是伍松,哪怕是在夜里,我都能看到他的形象印在牌上栩栩如生,那好像就是活的。 “你把伍松怎么了?”我边问着,慢慢后退。 “我把他收了魂,这是大鬼的能力。”江水缓缓地说,“你不知道,这些人的魂魄比普通人的好多了,稍微炼一下就很厉害,这次游戏我的收获不仅是你,还有这么多可用的魂魄,我可以弄出大量的高手了,哈哈,你们是玩不过我的!” “你是说,伍松死了?”我装着害怕的样子,慢慢逼近门口。 其实我也是很害怕,这样的本事我们怎么斗得过他,金蝉婆婆都被抓得毫无悬念。 “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他死那么快,生魂炼制其实更好。”江水笑道,“在他身体没死之前,这个都是生魂,还有金蝉婆婆的,还有你的……你别想跑了,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图吗?” 擦,被发现了。 这时候金蝉婆婆说:“哼,我的蛊虫援军进不来,否则你哪有那么轻松。” 江水大笑:“你太天真了,我让你的援军进来又怎么样,游戏里的设定不可能改变,大鬼永远强于你,要不然我让你试试如何?只是你别可惜自己养了一辈子的那些玩意。” “好啊……” 金蝉婆婆说着,忽然一手摁在我的胸前,直接把我推出大门,喊了声:“快走!” 她手上似乎还摁着东西,我摸到了一张牌,小鬼牌? 这个时候她的手已经顺势挥动,打向江水的脖子,砰一下击中了,但同时她那只被擒拿的手臂已经整个反拧了过来,就仿佛正在拧干的毛巾一样…… 居然不会痛,这金蝉婆婆也是个奇葩,江水并没有被击倒,但也松开了金蝉婆婆。 “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从大鬼口里发出来,“时间问题而已,跑得掉吗?你既然想玩,我就先陪你玩玩,总之最后结局都是一样的,金蝉婆婆,我是看得起你才给你这个机会,你好好表现。” 金蝉婆婆瞪了我一眼:“快走,别磨蹭!” 我不再犹豫,转身就跑,金蝉婆婆虽然诡异了一些,但很讲义气。 后面依然听到江水的声音:“哈哈,没有了小鬼,看你们还怎么对付我!” 也是,没了小鬼,我也只有期待炸弹了,然而我真能凑齐四个九? 刚才我是在哪里找的呢,转了一圈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跑出几十米,我忽然发现前面有人影,我赶紧蹲下来,前面的人影说道:“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居然是老豪? 我看到他也蹲在那里,他前面躺着一个人,伍松? 不对,伍松不是被江水收魂了吗,怎么可能在这里,还有老豪在身边。 我也算有了较为长期的斗争经验,顿时警惕起来,后退两步对老豪喊:“你到底是谁?” 第三百零三章 子时鼠到 第三百零三章子时鼠到 老豪站了起来:“我还能是谁,你小子昏头了?” “那你说,伍松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还能怎么了,他被收魂了,这个时候身体就是植物人,算是活着,但和死了区别不大。”老豪说道,“刚才我们激活小鬼失败了,伍松那是什么馊主意,以为变牌就能成对,那是假的,我们原先的底牌总不会变,小鬼身份激活需要我们真正的底牌。” 好像很正常,不会是江水变的吧……再说江水也来不了那么快,他正和金蝉婆婆撕逼呢,难道金蝉婆婆那么水,坚持一下都不行? 我就和老豪说:“刚才江水变成了伍松的模样来骗我吗,金蝉婆婆被他缠住了。” “什么!”老豪惊道,“这不可能,鬼门虽然有这样的手段,但金蝉婆婆是什么人,根本不可能骗得过她,我们师父来都不行。” 这什么话,你师父不还是被江水干掉了。 我对他说:“这可是游戏,他的设定是大鬼,没有人强得过他。” “也是,他那张牌好厉害。”老豪点头,“轻易就可以收了我们的魂,我们几个有的有身体,有的没有,但绝对都有魂,这下江水发达了,收了那么多强大的魂魄……” 他是在羡慕吗,鬼门的人都有这种收藏魂魄的爱好吗? 然而我想到了金蝉婆婆:“你这么说的话,金蝉婆婆不妙啊。” “当然不妙了,他只要一亮牌我们就被收魂,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江水在游戏里是什么人啊,他是大鬼!”老豪急道,“只有游戏规定的手段能对付他,游戏之外再强也不行,你又不是第一次玩这个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现在完蛋了,小鬼没了,我们怎么办?” 我走过去,拉着老豪就走:“先别着急,着急也没用,现在就剩我们几个,得试试再说。” 金蝉婆婆肯定被收魂了,江水那是耍她而已,其实要解决战斗根本没那么复杂,亮牌就可以,所以江水肯定是赢的,一个没激活的小鬼不是大鬼的对手。 老豪挣脱我的手,但还是跟着我走,问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伍松就放在这里吗,没人照顾他会死的,谁知道再跑出什么猪啊狗的出来。” “猪狗又不吃人,怕什么。”我没有停,“如果搞不定江水,我们都得死,也不用看着他了,告诉你,小鬼牌在我的手上,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毛用,你拿着小鬼牌又怎么样,你不是小鬼啊。” “游戏不会这样就结束的,我们肯定还有别的机会灭大鬼。” 我没有告诉他炸弹的事,但这些已经足够让他听话了,老豪不是那么安分的人,让他一直守在这里照看伍松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找个话题啰嗦两句而已,随便给个借口他就走了。 那么继续找九吧,貌似我们最后的希望就是炸弹了,可我忘记方向了…… 茫然看着四周,老豪发现了我的异状:“你迷路了?我的天,这村子才多大,这你都能迷路,在房间里你都找不到门吗?” “不是,因为太黑了。”我找理由。 老豪指着高高挂起的两个灯笼说:“这两个东西挂在那里,随时都可以为你指明方向,比北极星都管用,这你都不知道看,那还能怎么说。” 也对啊,我抬头看着灯笼,回忆一下刚才发现黄鼠狼是在灯笼的哪个方向。 “这边。”我指了个方向走过去。 老豪左顾右盼:“确定吗,夜路走多会遇到鬼的,这里的鬼还是大鬼,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就明说吧。” “别问那么多,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大鬼随时都有可能把你抓走。” 我没有告诉他,“真碰到了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夜路必须走,会不会撞鬼看运气。” “我被抓走,你被抓走的可能性更大。”老豪不服,“找牌,你的牌是九吗?找那么多牌干嘛,没有小鬼都是空的,他是大鬼,最大的一张牌,难不成我们还能炸……咦,是不是凑够四个可以炸?” 老豪很精明啊,这个都能猜得出来,其实也不算太难猜,玩过斗地主都会有这个联想。 我怔了怔:“你都猜到了,那不用说,江水肯定也猜到了。” “靠,你这什么话!”老豪又不服,但叹息一声,“我知道,我是比他差一些,但我有毅力,既然现在还有办法对付大鬼,我发现自己的勇气又鼓起来了!” 毅力,有当然是好的,但只能强调这个的话,就很悲哀了。 我懒得再打击他,只能勉强说:“嗯,努力,奋斗……” “方向正确吗?”老豪还是没底气,嘴里话不停,“要四张才成炸,你一张,空白牌一张,那就还差两张,目前还剩下谁?我一个,你那小熊一个……我靠,那意思就是说,我和小熊必须两人同时是九才行,这不可能了,起码我就不是。” “不要气馁,我们不是有一张……” 我想说的是那张可变的傀儡牌,然而,刚才不是伍松拿走了吗? “那张牌呢,伍松不是拿着和你配对了吗?”我真着急了,没那个凑不够四个九。 “那个不行吧?”老豪狐疑,“毛用没有,刚才我们都没有成对,没办法激活小鬼。” 我咬牙说:“那也只能试试,不一定就不行,傀儡牌不能改变各自的底牌身份,所以不能激活小鬼,但凑炸弹还是合情合理的嘛,现在连这个都没有说个毛。” “有啊,那张牌在我这里。”老豪抽出了那张傀儡牌。 我立即激动地抢了回来:“就是这个,现在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可以告诉你,有三个九了,你再变成九的话就是一个炸,这回我们不涉及任何人的身份,只为了凑炸弹。” 看来还是比较有希望的,老豪也觉得有理,但还得问过小熊再说。 小熊和小小一直没来找我,应该是没找到牌……但愿不是被江水捉了,我们现在已经不能有损失,再损失炸弹就凑不出来了,难道游戏还能再给我们一个终极手段? “村里老鼠真多啊,好大一个。”老豪感慨道。 只是……有点太多了,他不说我还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看,视野之内就看到了好几十只老鼠,还在不断冒出来,越来越大个,很多个头都比刚才那只黄鼠狼还大。 “什么意思,怪不得这个村里的人都挂了,养这么多老鼠人还能活?”我有些发毛。 一个个的硕鼠目露凶光,仿佛带着阴森的仇恨,它们好像是…… “等等,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手摸向荷包里,想拿出手机看看。 老豪只是一抬头:“不用看了,子时。” 子时,就是代表十二生肖中老鼠的时辰,这个时候冒出来那么多,是这么回事没错了。 对于老豪来说估计没什么,毕竟他的身体没感觉,但对我来说,这么多老鼠是想当可怕的,它们加起来甚至比那只大蝎子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办,它们会不会攻击人?”我问老豪,“如果攻击人的话,我还宁愿回头让江水收了,起码没什么痛苦。” “没痛苦?你太天真了,被他收魂之后痛苦才刚刚开始。”老豪摇头,“淡定,这些老鼠不一定攻击人,刚才看到的狗和猪不都没有攻击人吗?” 能一样吗,十二生肖里有虎,你敢说虎也不攻击人? 我转念一想心里又敞亮了:“这不一定是坏事,如果这些东西能攻击我们的话,也可以扰乱一下游戏秩序,这里只有我们和江水胜负就太明显了,如果引入第三方,最好第三方比我们都厉害,那最后的胜负就说不准。” 第三百零四章 牛一样的老鼠 第三百零四章牛一样的老鼠 真正强大的敌人,是不畏牺牲数量庞大的敌人,比如食人鱼军蚁什么的。 或者我们说直接一点,生育能力强大的种族才是真正的王者,只是数量一旦多起来,个体生命就必须很贱了。老鼠在我们面前越来越多,光看着就感觉毛骨悚然,不是因为多么厉害,而是我感觉老鼠这种生物总是很脏的样子,想到它们到处钻又爬到你身上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试试看,看这些老鼠凶不凶。”我怂恿老豪。 “你咋不去试试呢?”老豪虽然没有身体的感觉,但心理作用还在。 “我去肯定就挂了,你去还能支撑一下,主要是看看这些老鼠的战斗力如何。”我催他,“赶紧去,如果可以的话,这些家伙完全可以给江水制造麻烦,他有对付人的手段,但不可能一个个对付这些老鼠,所以这些老鼠越恐怖越好,这样局面才有可能改观。” 老豪还是磨磨蹭蹭地去了,过去就踩死了几只老鼠,它们的战斗力令人失望。 “它们不行啊,看起来凶,再多也是很弱,还不如刚才的狗。”老豪摇头说。 大狗厉害,但是干不过江水,老鼠很弱,但是数量恐怖,我看到还不断有老鼠冒出来,哪怕一只狗强过一百只老鼠,但如果老鼠一千只一万只对付一个呢? 不过有这个数量还不行,得让它们不怕牺牲,否则再多的羊也只是羊,一只狼就足以击败它们,我对老豪喊:“激怒它们,让他们见人咬人,见鬼咬鬼。” “我试试,你也把伍松的身体看好,别让老鼠给吃了。”老豪提醒道。 我看着伍松的身体发愁,想了想,从旁边一个棚子里解下一根粗绳,把伍松绑好,将他的身体吊了起来,悬挂在茅棚里的柱子上。这样吊着还是比较安全的,大老鼠不好上去,能上去的也不敢动活人,段时间里他还算是安全的,时间如果长了……那我们也不安全。 弄好伍松后我就跑出去,看到老豪有点成效了,他刚才就在不断挑逗鼠群,已经不少的大老鼠被惹毛了。现在鼠群开始犹犹豫豫地朝老豪进攻,但是不够坚决,反而损失更大,不过这样的损失已经不能让它们退却,怒火一旦撩拨起来,会越烧越烈。 进攻开始加速,不断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涌出老鼠,地面上仿佛铺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地毯,我看得又起了鸡皮疙瘩,对老豪喊:“差不多得了,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再玩我们都跑不掉了!” “不行,我出不来!”老豪居然被陷进去了,“你先走,我自己想想办法。” 也太猛了吧,鬼门的手段可以干掉高手,但无法应付那么多目标,遍地的老鼠随便杀……我看到老豪的一条手臂已经露出骨头了,大老鼠们还在涌过去,老豪跟前倒下了一大堆老鼠的尸体,只可惜它们已经杀红了眼,一只只老鼠付出生命只为咬他一口。 幸亏老豪不是真正的活人,如果是我在那里,此刻就已经断气。 行动缓慢的鼠群里三层外三层,我再着急也不能进去救老豪,急得喊:“你怎么样,还出得来吗?” “别管我,你先走,不然就走不掉了。”老豪声音依旧洪亮,“我有办法出来,只是难了一些,你先去找牌等我,我是不会死的,还要带着这些老鼠包围这一片呢。” 也对,活死人到底怎么才能被消灭连老豪自己都不清楚,那我还是先别管他了。 管也管不到,这么多老鼠我都挤不进去,没有可能救他。 “你可一定要出来,没你的话就算找到了牌人也不够。” 我最后提醒了一句,先离开了这里,再不走我都走不掉,最好老豪能把伍松困起来。 抬头看着灯笼,我慢慢回忆起刚才的情形,找到了原来找牌的方向,原来那个黄鼠狼老婆子的房间被我找到了。还真是诡异,这才过了多久,那只死掉的黄鼠狼就已经腐烂发臭,散发出恶心的味道,整个尸身都融化了,只剩下一张皮和一副骨架能看出这是什么动物。 我捏着鼻子在房间了找了找,找到了几张牌,但不是我要的九。 早猜到了,符合我们身份的牌没那么容易找到,那是得有特定任务的。 我走出门,继续沿着这个方向找,并不十分担心小小和小熊,她们如果发现牌能找到我,如果有什么危险……那我也救不了她们,我不拖累她们就算帮大忙了,所以还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正道。 子时的老鼠好恐怖,到处都是,虽然没有老豪那边的密集,不至于多得无处落脚,但也多得满眼都是,随便朝哪个方向看都有,毛茸茸的一个个东钻西跑。不时抬起头瞪我,我都不敢和它们对视,万一老豪已经把它们的脾气挑了起来,我就麻烦大了。 沿着之前找出的方向,我一家家进入搜索,乱七八糟的牌又找到一些,但就是没有九。 眼看我找到村子边上最后一家的时候,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大团”老鼠! 没有形容错,就是一大团,毛茸茸的成一个球状,由很多的老鼠挤在一起形成,它们在这个球上钻来钻去,而且这个球还可以移动,应该是用滚的,朝我滚过来。 我着急了,弄两根竹竿插在路上,试图阻止这个毛球前进。 竹竿挡住了,毛球上的老鼠哗地一下散开,里面居然藏了一只巨大的老鼠! 我再怎么大胆设想,也没想过老鼠可以长这么大,和一头牛差不多大小,甚至更大。 这一定是鼠王了吧,一般的小动物变大之后会很臃肿,这只不是,浑身都是精干的肌肉动感十足,仿佛一只怪异的猛兽。它眼睛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和一般的老鼠发音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沟通的,我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说不定它还真是猛兽,反正我不敢惹它,按兵不动,先看好逃跑的路线。 它也一步步走过来了,走得很慢,忽然我看到它身后又跟上来几只大老鼠,没这只大得这么嚣张,但也有小猪一样的大小。跟上来的这些老鼠身上有花纹,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扑克牌的花纹,和之前出现的鸡狗猪一样,而且其中就有一只是我要的牌,方块九! 终于找到了,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沮丧,这么大一只老鼠我怎么打得过? 牛一样的老鼠,比牛更长,趴在那里跟老虎似的,我得找人帮忙,否则这张牌拿不下。 “会说话吗?我没有恶意。”我开始尝试沟通,妖怪一般不都会说话吗。 老鼠怪,西游记里提到过,在无底洞里要坑了唐僧,不过唐僧遇到那只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只是想跟他结婚而已,我遇到这只就不一定了,连个人样都没有结婚也不现实吧。 它没有回答我,果然是不会说话的,那就有点麻烦,忽悠不到它了。 大老鼠在不断逼近,凶残地咧开嘴,露出食肉的尖牙,危机时刻我脑子转得特别快,既然打不过,可以利用物种的缺陷。老鼠不是有天敌吗,老鼠怕猫那是骨子里带来的畏惧,不会因为它们是否强壮而改变,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特点? 于是我学着猫叫声对它喊:“喵……” 大老鼠的短毛顿时竖了起来,这是要闹哪样呢,害怕了吧。 不对,好像不是害怕,它喉咙里咆哮起来,声音由低到高,这哪里是老鼠,简直就是一头凶兽,紧接着它就做出了要扑的架势。 第三百零五章 前女友 第三百零五章前女友 老鼠居然不怕猫了,这一定是特殊的品种,已经丢失了传统的。 有这个身板连老虎都不怕,还至于怕猫吗,我觉得这十有八九不是老鼠,而是一个新产生的物种。那浑身的短毛油光发亮,仿佛紧身衣一样,勾勒出它身上肌肉的轮廓。 一学猫叫它逼得更快,目露凶光,我心里清楚,冲突必然发生。 我慢慢后退,慢慢转身,腿有些僵硬,气氛太吓人了,这东西我可跑不过它。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那牛一样大的老鼠往前一伸脚,就弹出了锋利的爪子,这简直就冲击我的三观了,猫科动物才是这样的爪子,一只大老鼠也有,它是怎么进化出来的? 看到这个我再也撑不住了,转身就跑,能不能跑过都得跑,留下来喝茶聊天吗? 后面那家伙追来了,我不看也知道,地面都有震动的感觉,那家伙比老虎还重吧,反正我一听到地面的震动声就改变方向,这是逃跑的不二法门。大老鼠一跳起来的时候正好在空中,没有借力不能改变自己的方向,所以是我拉开距离的唯一机会。 一连改变了几次方向,村里的道路确实不好跑,留给我周旋的余地也不多。 但我这次是激发出了平生所有的潜能,居然跑出十几步也没被追上,这样的发挥全世界都不多见,要实现也容易,在运动员身后放只老虎追就可以了。 再次转身,我看到前面有个人,居然是刘芸。 “快跑,有怪兽!”我大喊了一声跑过去。 情况太突然,刘芸一下愣住了,我跑过她旁边一把将她拉住,带着跑了起来。 怎么说也是有过那啥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我给自己的人品点个赞。不需要和刘芸解释太多,她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后面那位咚咚咚在追呢。 那位虽然有虎爪,但还是没有猫科动物的轻盈,跑起来地面像打鼓一样。 危急关头刘芸也不计前嫌了,紧握着我的手说:“快到前面,上树!” 村里是没有树的,只有村子边缘有树,树还不小,都是百年以上的大树,逃到那里我们就有点希望,平地跑不过四条腿,上树它就嫌自己腿多了,那是需要手的。 我和刘芸就仿佛是关系紧密的一对,手牵手欢快地跑,奇怪,我们干嘛要手牵手,分开跑不是更快吗?记得伟大的哲人说过,你和同伴在森林里被老虎追了不要慌,你是跑不过老虎的,但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好。 撒开手,我绝对跑得比刘芸快啊,那么拉一起吃亏的是我。 正要撒手,刘芸另一只手就塞过来一样东西,我拿起来一看,是那一对六隐形牌的其中一张,刘芸说:“拿着这个,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不被发现。” “那是骗大鬼的,哄老鼠管用吗?”后面要追上了,我犹豫着是不是放手。 不能放,太不是人了,虽然刘芸一直跟我们作对,一直要搞死我,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怎么说也是和她有关系的,最起码要给钱才算两清,她可以对不起我,我不能对不起她。 就只是一个闪念间,后面追击的大老鼠就扑过去了,噗通一下扑在我们身边不远的地方,但没有扑中我们。看来真的有效,大老鼠在茫然四顾,完全看不见我们的样子。 我和刘芸捂着嘴,蹑手蹑脚地绕过大老鼠,往村边大树跑去。 树干不高,但很大,我们踩着树干可以轻松上去,坐到树枝上的时候我们才松了口气。 “太惊险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师父弄来的?”我喘着气问。 刘芸也吓得不轻,苍白着脸摇头:“我也不知道,没见过这个。”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出了这里就是村外了,不知道游戏的效果还有没有,我们是不是能跑出去?” “哼,你可以试试。”刘芸冷冷地说。 我这才记起刘芸游戏里虽然是一个阵营,但实际上不是一边的人。 双方陷入尴尬的沉默,四目对视,然后我们都意识到双方的手还牵在一起,触电似的丢开,我尴尬地笑了笑:“你玩弄了我,还要把我忘死里坑,你师父不是人你也不是?” 刘芸傲娇地说:“是不是人,都不重要了,其实还有你不知道的世界。”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死不一定是坏事,也许你关上了一扇门,另一个世界会为你敞开。” 什么意思,她说的是阴间吗?真有那样的地方? 不行,这个时候她无论怎么忽悠我都不能接受,必须掌握主动,所以我生硬地说:“什么世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活着,活着就是价值,没有人愿意死,这就说明了一切。” “那是他们愚昧,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存在。” “难道你死过,知道那样的世界很美好,人人都愿意去?” 我找到了突破口:“无病无灾的话,每个人都有几十年的寿命,这些是他们个人的财富,无论值不值钱,你都没有权力拿走,天堂地狱也就是个名称,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世界,没死过就没资格评论是好是坏,甚至有还是没有都无法证实。” 死了又回不来,不是更无法证实了吗,所以下次有人忽悠你什么天堂地狱什么前世今生的话,你就把拖鞋脱下来抽他,把他抽死再等他回来告诉你是不是真的。 “师父去过。”刘芸笃定地说,“他可以证实,生死并没有那么恐怖。” “你凭什么信他,他害过你妹妹。” 我看着刘芸那副被邪教洗脑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而且他人品一直不好,只为了自己考虑从不为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徒弟,这么自私的人怎么能信任?” “你这样说的话,别人就更不能信任了。” 还是江水和她比较熟啊,从小开始洗脑,我几句话没办法拧过来,刘芸是校花,一直以来都承受着男生饿狼一样的眼睛,女生则是冒着酸水的眼神,当然感觉人性是丑陋的。 这方面大家见仁见智,有的人就喜欢别人痴迷自己的样子,还喜欢别人疯狂嫉妒自己又灭不掉的抓狂,总之人这辈子就看是怎么想的,这就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对她说:“咱们这关系,你总该能信我一下吧?” “咱们什么关系?” “都那样了,你最起码也能算我前女友吧?” 刘芸低下头不知道什么表情,然后说:“什么那样了,你都没感觉。” 这个可以有啊,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我苦口婆心地说:“你也是经过高等教育的人,道理总该明白,哪怕是为了你师父坑我,那别人总不能无辜受累吧,这样,你帮我一起去找牌,我们解救其他人,然后我跟你走。”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刘芸抬起头看我。 当然是骗你的,不好办啊,这个比小小难忽悠,可我需要她的帮忙,她手上有隐形牌。 有了隐形牌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找牌,轻松无比地占据优势,想弄谁就弄谁…… 她不给,那么我就来硬的吧,连这个都打不过我还混什么混,我身强力壮,她也许会点武功,但突袭之下靠的还是身体优势,也许我能行。 忽然刘芸说:“你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觉得你能硬抢?” 我去,太机灵了,一万个小小都不如她姐姐,既然有准备的话,我就比较难搞了。 对了,我不是还有一张牌吗? 第三百零六章 硕鼠献牌 第三百零六章硕鼠献牌 傀儡牌,刘芸好像也有,不过我这个是改造过的。 原本是可变的空白牌,那个黄鼠狼老太太帮我改了一道,现在这牌可以控制别人。 对啊,用这个来搞刘芸,哪怕没有老豪我也够人手了,把她变九,我们就可以凑炸弹。 于是我笑着放松她的警惕:“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会是那种人,而且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可是鬼门高徒,我碰你一下都心惊胆战。” 说着我真的碰她一下,手里扣着空白傀儡牌,直接拍到她肩膀上。 这一下慢悠悠的,她也没有什么准备,主要是之前我们手拉手太和谐了,我才能达到这样突然的效果。牌一贴上去,刘芸就仿佛麻木一样,表情凝固,我把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试试她肩上贴着的牌,还贴得挺稳,我都不知道怎么粘上去的。 现在测试一下她的反应:“亲我一下。” 刘芸毫不犹豫,凑过来就用柔软的红唇在我脸上吧唧了一口。 很有效啊,我来劲了:“那天晚上的事,我没什么感觉,你再重新做一次。” 她居然立即动手脱我裤子,这还是在游戏里啊,还是在百鬼夜行的村子啊,还是在树上啊,实在是太刺激了……然而现在不是时候,我也没空啊,这种事没一两个小时不能完事。 “住手住手,先别干这个。”我及时制止她。 要真干了,回头小熊她们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说这个也是为了测试嘛。 既然控制了刘芸,我就下树往回走,有隐形牌还怕毛啊,我一定要把那只有方块九花纹的大老鼠抓住,最大那只牛鼠不理他,留给江水玩吧。 又返回了刚才那地方,老鼠越来越多了,牛鼠还在那块转悠,看来它是不服。 不过没事,现在它看不到我们了,我也不想理他,回头找方块九。 方块九很好找,因为这只老鼠长得肥硕,走得很慢,体型虽然没有牛鼠那么大,但和其他老鼠比也有很大差别,它是圆滚滚的,速度也和身边其他老鼠形成了极大反差。 同样的老鼠还有几个,是其他牌的花纹,那不是我要找的。 我拉着刘芸慢慢走,没有老鼠发现我们,但也得小心,踩中它们就不好了……貌似我已经踩中了两个,吱吱叫着引起其它老鼠的注意。不过还好,它们智商普遍不行,看了几眼又继续前进,潮水一般往村里涌。 等到那肥老鼠经过我面前,我忍住心情的不适,一把就抓了下去。 这只硕鼠叫的声音不小,让整个潮水般推进的鼠群突然一顿,我拔腿就跑。 骚乱顿起,我一路踩着老鼠跑开,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我担心被它们发现,后来发现是白担心了,一点问题都没有。鼠群乱也是瞎乱,没有哪只老鼠能发现我,隐形牌的效果很明显,哪怕我抓着那个肥老鼠也没被发现。 不过那牛鼠是疯了,砰砰砰地四处乱窜,看来我抓肥老鼠惹怒它了。 让它跳吧,我已经拿到了,马上离开老鼠密集区,找了个僻静的房间躲进去。 到了房间里,我放开刘芸的手,弄来条绳子把“方块九”的脖子拴上,像遛狗一样牵着。 “去,帮我把牌找出来!”我抖了抖绳子,大老鼠却毫无反应。 于是我发愁了,鸡和狗我都知道怎么弄,老鼠又该怎么找牌呢? 大老鼠也怯怯地看着我,双方大眼瞪小眼好几秒钟,又陷入尴尬,这游戏也真是的。 我憋不住,直接掐住大老鼠的脖子就喝问:“说,牌在哪里!” 当然不会得到回答,它就只会吱吱,那身上的方块九花纹看得我着急,刘芸就在旁边,我没办法了去问她:“到底怎么办,你也出个主意啊。” 她没反应,这傀儡牌的威力也够大的,都不能自主思考了。 正在发愁,忽然肥老鼠动了,它往刘芸那边跑,我靠,一只老鼠都有色心? 它长长的鼻子凑近刘芸的脚,不断地耸动…… 然后就是突然之间,肥老鼠激动了,和打鸡血一样冲出去,反身咬断了我捆它的绳索。 我一急要冲上去再抓,没想到这家伙跑到墙角,钻到了一个洞里去,毛都不见了。 那么小一个洞,我伸手进去都困难,居然能钻进去一只那么大的老鼠? 有点逆天啊,估计老鼠肥大的身体是可塑的,钻进洞里可以随意拉长吗? 我急坏了,还出门绕到墙后面去看有没有洞,通向哪里的,却什么也没找到。 眼看着到手的肥老鼠又跑掉,我当然不甘心,外面院子都找了个遍,还想找来干稻草把所有的洞都熏个遍。可当我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肥老鼠又回来了,叼着一张牌在刘芸面前晃悠,刘芸当然没理它,肥老鼠依旧锲而不舍地扭着。 牌? 我冲过去,一脚就踩上去,肥老鼠吱地一声就被我踩住了,然后我一把将它叼着的牌抢过来,看了看……哈哈,方块九!居然那么容易,我也是没有想到。 现在就差小小和小熊那两张牌了,她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我决定去找她们,四个九不凑到一起没法发挥作用,现在我也不怕大鬼,因为我有隐形牌,等等,我完全可以利用这对牌耗到游戏结束啊,除非江水能找到什么探测手段。 抬起脚,我发现那只老鼠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那么大的老鼠都弱不禁风。 摇摇头,我拉上刘芸的手冲出门去,大概判断了一下位置,我还是分不出刚才到底那两个去了什么方向。没事,反正村子不大,我地毯式搜索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得不说隐形牌真好用,我这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连老鼠都看不到我。 路过鼠群,吱吱地踩着老鼠,迎面传来巨大的嘈杂声,好多老鼠一起叫的声音,我不禁好奇地过去一看究竟。在幽暗的灯光下,我老远就看见了一场激战,双方的体型都太巨大了,一个是刚才遇到的牛鼠,这家伙身形矫健,动作敏捷,让我看得惊心动魄。 然而它的对手,正是那只大蝎子…… 江水不仅能上身,还可以变身啊,好奇葩的变化,小帅哥居然还带了大蝎子身体过来? 那么他把身体藏在哪里呢? 这样的状态,就算我们有小鬼有炸,又该怎么搞他呢,连近身都近不了吧? 大蝎子比牛鼠都大,而且两只钳子六只脚打开占据了很大的空间,高高的尾针竖起来随时威胁,反正我是发愁了,但愿炸弹是可以远程攻击的。 两个怪物打得惊天动地,巨大的黑影你来我往,看不清是谁占了上风,但牛鼠这边“鼠”多势众,大蝎子挥舞的钳子都能看到随处抛洒小黑点,那些小黑点就是无数的老鼠。 牛鼠战大鬼,这样的战斗不能亲眼看见真是可惜,不过他们纠缠他们的,现在正是我找人找牌的最好时机,打得越久越好。最好是老鼠大军把大鬼直接灭了,大鬼在设定里比我们都厉害,可鼠群却不是游戏者,打败他很合理。 又看了一眼两个巨大的身影,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搜索。 拉着刘芸的手往前跑,忽然背后一阵发凉,一个幽幽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你干嘛拉着她……” 我一回头,一抹白影由远而近,大大的蝴蝶结出现在我面前。 “小熊,你跑哪里去了那么久,牌找到了吗?”我看见她背着手,“肯定是找到了,要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第三百零七章 鬼吹灯 第三百零七章鬼吹灯 小熊就亮出了手里的牌,红桃九。 “这就是我的底牌,现在我找到了。”她说着爬上我的脖子,“你还没说,干嘛拉着她的手?” “这是有隐形对牌,必须两个人拉着手才能发挥作用。”我无奈地解释。 小熊淡淡道:“哦,那现在我来了,我们两个也可以吧?” “是可以,你不是想把她怎么样吧?”我叹气,“现在先别想那么多,我们人手不够了,别说九,光是人数凑够四个都成问题,得把她带着。” 小熊幽幽道:“瞧你紧张的,我还没把她怎么样呢。” 我干脆告诉她:“现在她被我傀儡牌控制,不会和我们作对了,小小呢?只要我们炸掉江水一切就结束,” “哦,你又找她妹妹啊……”小熊继续阴阳怪气。 真是的,不懂事难,懂事也难,很不好配合啊,我干脆板起脸:“我是你爸爸,快办正事,说小小在哪里,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又不是真的爸爸。”小熊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在哪里,她也找到牌了,只是现在出不来,就在村头的一口井里。” “什么,被困了?”我着急,“你怎么不帮她一下,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啊。” 小熊又阴阳怪气:“就想着左拥右抱了?哼,我不会和她成为姐妹的!” 又想到哪里去了,我无奈:“可你也得为现状着想啊,我们现在没有人手可不行,大鬼就一个,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才可以对付他,我告诉你,团结就是力量……” “不用跟我说那些,你懂的我都懂。”小熊硬邦邦地说,“我是真的救不了她,那口井下面有个墓室,墓室里有个棺材,那里面我进不去,她出不来,只有你能进去。” “什么进不去出不来,开门还得要我的指纹吗?” “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我们是阴魂,你不同,你进去是最合适的。” 我狐疑地转头看了看小熊:“你不是故意的吧,小小也是阴魂,她怎么就进去了?” “那是因为她的牌在里面,对应了她的身份,所以她被吸引进去了。”小熊说,“你居然不信我,这个世界上你最不应该怀疑的人就是我,居然怀疑我的话……” “不不,小熊宝贝,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赶紧哄回来,“不说那么多了,为了对付强敌,大鬼已经将两个人收魂,现在可能是三个,再磨蹭下去就完蛋了!” 好说歹说,小熊把我带到了那口井边,我往里一看,阴冷的气息直冲上来,冻得我一哆嗦。现在天一点都不冷,可下面的温度就仿佛冰窖似的,仅仅是井口的气息就差点没把我冻僵了,这能下去? 小熊坐在井口边,耸耸肩说:“你不去我也没办法,她就出不来了,不过也不是没机会,我们可以设定规则,用什么取代一下空白牌就好了,总不能没办法对付大鬼的。” 不行,我不能让小小被游戏关在这里,她得多可怜啊。 好不容易弃暗投明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说不过去,还什么好人有好报呢。 “我去看看,不能放弃每一个希望。”我正色道。 小熊就幽幽叹息一声:“去吧,下面会有危险,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我清楚你,如果这次不下去,让那个女人没了,你会一辈子不安心,是为了你,我才让你去。” 还是小熊懂我,她现在的做法,比不告诉我更让人感动。 我对她说:“放心吧,我会逢凶化吉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有智商。” “没关系,反正我们是绑在一起了。”小熊淡淡地说,“我们相伴而生,会相伴而死,你没了,我也会消失,我们之间都有了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你不开心就是我不开心,你要做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你放心去吧。” “小熊,我记得我没看过这种书。”好煽情,她哪里学的?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好吧,也不搞什么依依惜别了,搞得像是要去死似的。 我把隐形牌交给小熊,让她和刘芸在这里等,我下去救小小上来。 你说这村子也是怪,没事在井里埋一口棺材干什么,太邪恶了,这是真实存在的村子吗?我把井绳捆在自己腰上,绑牢,又犹豫了一下:“小熊,你拉得动这绳子吗?” “你下去吧!”小熊把我一推,“下面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你好自为之,有不妥的就动绳子,我会把你拉上来,不要勉强,做不到的事她也不会怪你。” 我被这一下推得掉进了井里,这井好大,里面黑乎乎的,气温很低,还带着一股怪异的腥臭。我最害怕水里的大怪物了,千万不能有,我宁愿和尸体躺在一个棺材里,也不愿意掉到井里挨着一个古怪的水生动物。 很快绳子拉到了尽头,我腰上被一下绷紧,差点把肠子给勒了出来。 我停止了下落,在这个位置能听到汩汩的水声,四处漆黑一片,让我产生了各种幻想。 想象着水里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张开嘴,等我掉进去,我经常会这么想。 绳子只是捆着我的腰,一点都不稳妥,我止不住地转动,转了半圈之后一抹亮光闪过。 井壁上有个门洞,里面是一个地道,看到这些我松了口气,不用下水比什么都强,如果要下到水里的话,我恐怕会退缩。 手忙脚乱地钻进了那个通道里,我解下腰间的绳索,塞在地道口的石缝里。 亮光是地道里发出来的,没有什么宝贝,也不是什么鬼火,就是灯光,长明灯。 只是地道口前面的一段亮着一盏灯,而里面黑乎乎的,我又没带火把电筒,怎么进去? 那长明灯挂在洞壁上,下方是光滑的石板,石板上刻着字:“长明灯,遇到阳气会点燃,进入墓室者须按照顺序点燃长明灯,否则墓室将封闭。” 完了?就给这么一点信息,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顺序,要点燃的长明灯在那里? 还有,我怎么用阳气点燃长明灯?记得男人阳气最重的地方是那里…… 靠,我还得搞出各种猥琐的动作? 让我不明白的是,这里是一个墓,还是请人进去的墓,谁那么奇葩,建个墓还让出通道给人进去,怕太黑人家看不见,还留了灯,简直太贴心了。传说中的盗墓专家怎么不来看看呢,这里根本不用你们挖,往里走就行,不会走还有路牌提示呢。 搞出这么一个墓地,不会就为了藏一张牌吧? 盗墓我不会啊,愣愣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忽然从地道里吹出一阵阴风。 冷飕飕的阴风快把我冻僵了,但要命的不是这个,而是长明灯忽闪忽闪的要被吹灭了! 擦,鬼吹灯! 我又开始想象里面有条大蛇,在对外面吐气,这通道就是它的嘴巴……小时候没少听这种故事,人被吞进肚子里杀大蛇的故事我最少听了三个版本,我是不是该回去? 回不回去的另外说,现在我得护住那盏灯,别让它灭了。 有没有鬼在吹灯我不管,现在我确实需要光亮,要不然就得抓瞎了,哪怕没有鬼我也进不去出不来。于是我伸手护住灯光,等这阵阴风过去了再说,然而很快我发现这是个馊主意,刚才只是火光摇曳几下,我伸手去护着的时候灯光居然越来越小了,很快就变得只有豆大。 地道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阴风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抚摸我的后背。 第三百零八章 人吹灯 第三百零八章人吹灯 地道深处传来声音,仿佛是怪兽的喉咙在发出咆哮。 我下来救心惊胆战,此时更慌了,那里面绝对有一头怪兽,否则哪有这声势。 下意识地我就想把灯吹灭,脑子里也没经过考虑,本能地觉得黑暗会是我的保护,却不考虑如果有什么会动的东西,人家长期生活在这里哪需要什么灯光,黑暗对我更不利。 脑子想起不对的时候我嘴已经吹过去了,豆大的灯光哪里经得住我吹这一下。 我吹……然而那呼吸都会弄灭的灯光并没有熄灭,反而顺着风复燃了起来,呼地一下窜起三寸高,吓得我退出三步。这时候又是一阵阴风过来,比刚才更强烈,咆哮的声音也更加沉闷清晰,然而这么大的风,灯光居然没有被吹灭。 灯光又亮了起来,我感觉阴风被压制了,仅仅是一盏灯光,阴风又瞬间变小。 怪不得要点着灯进去呢,这风很邪门,开始就只觉得凉而已,渐渐地开始精神恍惚,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起来。既然灯光有作用,那我就放心了,一路点灯进去应该没事,我去找了根树枝,想要引个火,却怎么点也点不燃,树枝有点潮烤了烤居然还是这么潮。 于是我用手试探,发现那火光居然一点都不热,神奇了,光辐射少说也会有热量吧。 那没火我怎么点,借着火光在周围转了半圈,也没看到什么提示,又没个人出来跟我说点什么,感觉没头没脑的。干脆摸黑进去一点,试探一下有没有什么情况,万一那怪兽又睡着了呢,常年在这种地方待着,不睡觉它能干什么。 于是我开始慢慢往前挪,走到这里我基本已经不害怕了,其实是已经麻木了,最害怕的时候还是刚才在井里,我特别厌恶潮湿的水环境,尤其是水里有个洞的。 越往前走光线越暗,几乎都看不到东西了,忽然咆哮声又响起。 我靠着角落蹲下来,想安静地蒙过去,可细细一听就察觉了问题所在,那声音不是地道深处传出来的,而是这地道四处的震动发出。是风,风经过特殊形状的通道会发生共振,结果就像是什么怪兽的咆哮声,我蹲着听了半天,才渐渐把自己的心放回肚子里去。 然后站起来再继续往里摸,借着最后一点光线,我又发现了一盏灯。 灯下还有字,果然是有提示的,可惜光线不足以让我看清楚,我就用手摸。 “吹……吹燃两盏灯,可以继续往前走。” 我摸出了字迹,什么,用嘴吹吹就燃了?我听说过可以把牛皮吹下来,没听说过把灯吹燃的,这不需要点火种吗?那吹就吹吧,随便试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着长明灯我就喷了口气,呼地一下竟真的点燃了,看来和鬼火也是差不多的东西,有燃点较低的物质? 点亮了一盏灯,我发现旁边果然还有一盏,接着吹吧。 两盏灯吹亮,温度仿佛都升高了一些,我觉得舒服了,看来这样行得通,我接着往下走。借着这两盏灯的光芒我又走了一段,前面居然还有灯,这下我不用什么提示,再吹亮。 可这一次吹亮的时候,一张大脸就出现在我面前,相距不到一尺! 这大脸盘足有一米宽,两只眼睛比鸡蛋还大,圆滚滚地突出来,硕大的狮鼻有层层叠叠的褶皱,嘴都有一尺来宽,獠牙从嘴角伸出来,匕首一样尖锐锋利。 可想而知当时我吓得有多惨,心仿佛都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看见的刹那我就急速后退,直到背部靠在地道的另一边墙壁上,这个是能吓死人的。 还好我没被吓死,心脏在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我这才发现那张脸不是活的,而是一个巨大的石像。石像嵌在洞壁里,一只大脑袋伸出来,还有一只大手掌托着灯,仿佛是一个巨人蹲下来在托着灯看我。 我不停喘气,平复着受惊的心灵,哪个缺德的货搞出这种幺蛾子,吓死爹了。 喘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这样过日子还真是活不了几天,我真是受够了。 这里没有字,没有任何提示,就只摆了一个吉祥物而已。 接着走,没办法,小小就在里面,我得救她,还得依靠里面的牌对付江水,话说这个场景不是江水自己搞出来的吧,这个村子也许本来就有问题,被江水利用了而已。 第三次又摸到了灯,这回是三盏,当我再把这三盏灯吹亮的时候,又有了字的提示。 “这一次吹亮三盏灯,如果你能完成,考虑一下是否往下走,如果身体不支就请回吧。” 这是什么提示?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没什么身体不支的迹象,貌似就是感觉很闷而已。 再看看这句话,说得很牛逼似的,不就是吹吹灯吗,至于那么严重?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接着往里走,能亮一点就好了,一路的灯光在驱赶前面的阴风,我进入了地道深处。这灯也有讲究,第一次是一盏,第二次两盏,第三次一盏,第四次三盏,仿佛是某种数列的规律,布置这个墓室的人很有学问啊,可为什么让人吹灯? 第五次一盏,第六次果不其然要吹四盏灯,到达吹四盏灯这个位置,我才吹亮了一盏灯,就发现字有不少,先看看再说:“能到达这里,如果是一个人把灯吹亮的,那也证明你是个生命力旺盛健康长寿的人,但建议别再往下吹了,除非你带了足够的人命。” 我咂摸出味道来了,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说吹灯会死人? 四处看看,这里果然开始不同寻常了,我发现墙角处有尸骨,腐烂得很彻底的尸骨,肉都没了,只看见森森白骨。这里开始出现死人,说明活人的极限就在这里,吹灯是真会死人的,而且确实死过人,留在石壁上的提示没有撒谎。 然而我却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莫非是年久失效了? 我查找了几副尸骨,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衣物也基本腐烂,我没空细看。 我在犹豫是不是把剩下的灯都吹亮,如果吹灯真会死人的话,那是怎么死的?突然暴死还是说慢慢消亡?这都有可能,算一算我吹了几盏灯,开始第一盏不是我吹的,那么连同刚才那盏一共是八盏,第二关的两盏第三关的一盏第四关的三盏,第五关的一盏,这一关的第一盏。 再往下吹会不会出事? 我用棍子翻动那些尸骨,找找有没有打火机什么的,结果没有。 用手或者其他工具扇风也没有用,非得用嘴吹才能有效果,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吹到这里有人死了,说明人命也就只值这几盏灯而已? 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以我自己的身体来感受吧,如果身体承受不了再说。 身体总是最诚实的,我又连吹了两盏,这一关就亮了三盏,还剩下一盏,而我到目前为止吹了十盏灯。最后一盏还要吹吗?我不知道,得吹完才能继续吧? 我不是没有考虑,看见死人的时候我就产生了各种幻想,比如这灯代表三魂七魄什么的,每吹一次会消耗自身的阳气,等吹掉了三魂七魄人就挂了。 但这只是我胡乱的猜测,编成小说忽悠人还差不多,吹口气都能把阳气吹掉的话,那么我们生下来就快死了,哪有人不喘气的? 我决定吹,继续吧第十一盏灯吹掉,刚吸气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撑着灯刻着字的墙面上,居然汩汩地冒出了浓稠的液体,腥臭气味弥漫开来。 那是血! 第三百零九章 无人墓 第三百零九章无人墓 整面墙都模糊了,在灯光照耀下显出来是暗黑色。 然后从洞壁里钻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就是个球体,鼻子眼睛嘴巴耳朵一样都没有,但有轮廓,就如同雕塑先捏成的泥坯子,看上去知道是人头,却一个洞都没有。 我听说古墓宝藏什么的都有厉害的东西守护,难道这个东西就是这里的守卫? 也许这就是造成这里尸骨遍地的原因,我得小心,远远地缩到墙那边。 然而这东西扭动几下之后,并没有从墙里钻出来,而是抬头“看”向我这边,然后说话了:“又来人了,你居然没死?” 我左右看看,确定它是在和我说话,可他没有眼睛是怎么看到我的,没有嘴巴是怎么说话的?我都不记得刚才走了多远,是否还在村子的下面,可这样阴森的地底遇到这种诡异的东西,总会没来由地从心底产生一种绝望。 跑是没地方跑了,而我又是个普通人,绝逼不敢跟这里面任何东西开撕。 我没有回答,在等他下文,也没必要回答,死没死他看不到吗,瞎啊? 这家伙的声音嘶哑忧郁,好像断断续续的,生了重病的感觉。 它果然又说话了:“一个人的阳气撑不到这里,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一个人,之前就死了对不对?” 吹灯果然是消耗阳气的,它是认为我带了别人来送死,前面的灯让别人吹,而且吹死了一个,才让我到这里的?可是我没感觉啊,它现在出现,意思是知道必然已经吹死人了? 我得淡定,看看它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你要干什么?” “我是收魂的,既然有人死了,魂也别浪费。” 那血人幽幽道:“来这里的,都想要里面的财宝,既然你给了祭品,去拿就好了,我不会为难你,这里还有最后一盏灯,你吹三盏了吧?小心你的阳寿,再吹这一盏,你是否还能出去?” “那么我吹第几盏会死?”我问它。 “你自己没感觉吗?”血人淡淡道,“人和人不一样,但基本上吹到第五第六盏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能正常生活了,你在这里吹了三盏,再吹这第四盏会达到崩溃的边缘,相当于一个重病人,现在这里就你一个没人照顾,你得小心自己,还能不能再出去?” 原来是觉得我会被削弱,他说那么肯定不会是骗我的,骗也没有毛用。 可我为什么就是不虚弱呢,连吹十盏灯了,也就是吐出一口气那么简单。 这样真的会把我的阳气耗干吗?我们从小说里知道,把男人的阳气耗光一般是用另一种办法…… “你是说,吹了这盏灯,我就能到达里面,看见棺材了?” “棺材?你看见了棺材又能怎么样,我劝你还是回头,别的话不多说。” 挺会装逼的,这样就能把我吓到了吗,太天真了,我觉得这更像是心理作用。 他说吹灯就会消耗阳气,会虚弱,会死,我心里接受暗示就会有同样的感觉,这就是催眠,嗯,肯定是这样的!所以我不信他,走过去就吹灭了那一盏灯,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看来还是我的神经比他的催眠更强大,我真是个内心坚强的汉子。 “哈哈……”那血人又笑了,“真是不知死活,为了点财物就舍弃自己的阳寿,都说这是鬼迷心窍了,其实我一直在劝你,而你却执迷不悟,算了,你不是被鬼迷的心窍,是自己没有心窍,对我也好,又多了一个魂魄,我可以继续下去了。”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话,但他怎么一直说里面有财宝呢? 我直接问他:“既然我要死了,你说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血人又呵呵了一声:“墓地里还能有什么东西,你想不到吗?” “有死人。” “这里面的死人,都是盗墓闯进来死的,而里面原本并没有死人。” 什么意思,他刚才那话,说得好像是个常识似的,墓里没有死人,那这个墓还有什么意义?结果他说没有,这不是成心秀智商吗? “没死人叫什么墓地,你家的墓里不埋人?哦,里面是有什么金银珠宝吧?” 这个也不错,好歹不白来一趟,然而它又说:“什么金银财宝是没有的,只是外面的人以为有而已,真是要钱不要命了,没想到你也一样。” 我就纳闷了:“里面没有死人,也没有财宝,那叫什么墓啊?你们是蛋疼了吧……我明白了,这是鬼门的墓室,里面不是用来埋人的,而是用来养鬼的,对不对?” “不对,这里可不是鬼门的地盘。”血人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我彻底懵了:“那你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我们这里是游戏,你就是游戏的一部分,跟我说什么死人财宝,老子进来是找牌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门一直想侵入我们这里,找到墓里的东西,但是一只没有得逞。”血人说,“但是现在,他却带来了更强大的力量,居然能强行把墓地控制起来!” 原来它和这个墓地是被拉进游戏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水显然早就对这个墓地怀有企图,但一直都没得手,现在他利用游戏的力量强行把这个墓地拉进来,算是一箭双雕了,一来干掉我们,二来成功把这里破解。 “那么里面有没有一张牌?”我问它。 “什么是牌?”他反问。 没想到它连扑克牌都不知道,我给它描述:“就是一张硬纸片,上面画了方块花纹,还有数字九……对了,阿拉伯数字九你认识吧?” “你来找这个?刚才有个阴魂也是来找这个。”血人忽然说,“只是她出不去了,虽然她很强大,但这里面正好是克制她的地方,进来就别想出去!” “那是真有方块九?”我大喜,“在什么地方告诉我,这个不是你们的东西,我可以拿走吧?” “你能拿走就拿走,反正我是没见过有谁能进去再出来的,不管活人还是死人。” 这是威胁吗?我有些怯了,可这是游戏,不能进去拿牌的话,游戏就有了bug,就是不正常的游戏。所以从这个道理说,它说的情况不会出现,我们肯定有办法把牌带出来。 现实和游戏混乱了,这里不是江水硬造出来的环境,而是真实存在的地方。 算了,我不和它多说,完全解释游戏是怎么回事要花太多时间,他信不信懂不懂都不好说,所以我直接问它:“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东西能跟我说吗?” 血人嘿嘿笑道:“我刚才说得很明显了,墓地里有什么,棺材嘛。” 我呸,棺材造出来是装死人的,而不是空着埋下去的,又不能挡种子种树。 而刚才它就说没有死人了,那埋一口棺材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棺材里面没有人,而是有别的东西,是什么怪物吧,反正不是人就对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惶惶不安,不是人就更惨了,比人还可怕。 “怎么,你害怕了?”血人发现了我的不安。 我点点头:“如果我害怕了,现在要出去,你会对我怎么样?” 它又不甘心了:“四盏灯你都吹了,来到这里,你甘心出去?这里面可是有鬼门求之不得的东西,鬼门你知道怎么回事嘛?你只是个普通人,拿到这个东西就发达了。” 鬼门想要的东西我要来干嘛,里面有个几十亿我就发达了。 他用诱惑的声音对我说:“进去吧,付出了那么多不试试怎么可以,前面就是墓门……” 第三百一十章 奇怪的墓 第三百一十章奇怪的墓 当然要进,我那是逗它的,想测试一下他有什么歹意而已。 这一测试就发现了,它虽然之前一直在劝我,然而在我说要回头的时候就紧张了,显然是想把我留在这里。看来这里面还有厉害的东西,它自己不动手灭我,想让我进去,利用里面的什么机关弄死我,它好收魂。 那我还是进去吧,没找到小小和牌之前,也不好节外生枝。 这是真正硬着头皮往前走的,对付江水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前面果然有一个石门,就在四盏灯光照亮的地方。血人缩回了墙里,我以为它走了,然后自己过去开门。 上上下下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门把,还有机关门禁啥的,然后我就纳闷了。 按照一般套路,这个时候都会有个开门的机关,而且很傻逼地设置在门边,可能是雕像柱子什么的,也可能是一块砖,只要我找到这个机关然后轻轻一拧,门就打开了。 可现在没有,旁边的洞壁确实有一块块石砖砌成,我几乎每一块砖都动过了,结果是纹丝不动,我浑身都冒了汗,你好歹给点提示行不行?不会我开个门还要搞什么任务吧? 忽然旁边的石壁又出现了一片血迹,血人再次从墙里钻了出来。 看到我它还挺惊讶:“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不进去?是后悔了吧,怂了吗?” “你才怂了,我倒是想进去,可没看到开门的机关啊。”我傲然道。 血人沉默了半晌才说:“让我说你什么好,找什么机关啊,你直接推门就能进去……” 擦,就这么简单吗?那这个古墓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居然是真的,我伸手去推门,居然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推开了,这让我十分失望,如果是古墓的话,经过那么多年肯定生锈的生锈,腐坏的腐坏,门哪有这么好开的。可这个门开得很溜,显然经常有人打开,那也说明里面根本不会有什么财宝,有的话早被拿光了。 其实我说是找牌,也存有顺手牵羊发一笔的心思。 “我进去了,你进不进?”我问那个血人。 我是要提防它的,不说别的,光凭它长这样就得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然而它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只是个看门的,也没有资格进去,你请。” 怪,实在太怪异了,一个古墓,里面埋的不是人,据说也没有什么财宝,居然修得这么气派宏大,光是这个地道就费不少人工吧。更奇特的是没有什么机关封锁,也没有关门,一路亮灯就可以进来,那盗墓的还等什么啊,江水不早知道这里了吗,会一直没有得手? 很有可能,危险是在里面,这是要请君入瓮。 里面确定有的东西就是棺材,我要棺材有毛用。 “进去啊,你发什么愣。”血人看我犹豫倒是急了。 我说:“你在这里等好多年了吧,还在乎这片刻的时间,让我想想不行吗?” “你可以随便想,可我要回头收魂啊。”它说,“这里是不能停留的,我先催促你进去,才能回去收魂,你要是不走,我就是失职。” “收什么魂?”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死人吗?你同伴在前头死了吧,我去收他的魂你有意见?” 吹灯还真能死人?我又确认了一次:“意见我是没有,可我就一个人来的,并没有什么同伴,你回头收毛的魂。” “怎么可能没有,连吹十一盏灯,神仙也会丢魂,一个人你能来到这里?”血人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再不回去收,就浪费了,我没空跟你在这里啰嗦,你还有好一阵呢。” 真是莫名其妙,我对它说:“可是里面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没事,你往里吹口气试试。”他怂恿我。 吹就吹,刚才又不是没吹过,我对着黑暗的墓室里轻轻吹了口气。 亮了! 好神奇,从门口进去有一段通道,两边是一排的长明灯,居然被我一口气吹得一路亮了过去。我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口气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效果,是它在什么地方按了电门吧? 我惊呆了,连里面的墓室都变亮,我看到了大棺材,放置在里面的平台上。 “快些进去吧。”他再次催促,“我告诉你里面的什么东西是宝贝,里面有个石棺,那就是鬼门一直想要的东西,你进去后把石棺带走,保证你受用无穷。” 这个神经病,我就一个人进来,哪里扛得动什么石棺,就算是木头的也不行。 血人似乎不是人,他是不知道人究竟有多大力气吧? 不过一个守墓的,劝说盗墓的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也太说不过去了,哪个老板敢雇这样的员工?所以他肯定是在和我扯淡,显然是想把我诱骗进去,居心不良,可能的话我真想先除掉他然后再进去,可惜那不可能,我判断自己打不过他,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上一个石头里蹦出来的人是孙悟空。 那就先进去吧,救出小小之后再想办法,小小比我能耐,没准能搞定他。 我一步跨了进去,左右看看,并没有什么机关,又迈出一步……想想这么干也是没用的,如果有机关我也躲不掉,干脆咬牙往里冲。 一路上什么事都没有,我顺利通过那个过道,后面传来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又是这套,不管他了,我得先见到小小,血人太难缠,打不过我也不敢惹他,打得过他又能藏到墙壁里我抓不到,简直是左右为难。 正视前方,我就看到了一幕奇观,无数的长明灯在墓室里点亮。 这个墓室好大,仿佛一个大礼堂,得有上面的村子那么大吧,我琢磨着这个村子就是盗墓贼建立的。他们的祖先肯定是发现了这个墓,一直搞不定,然后就干脆在墓地上方建立了一个村子,打算子子孙孙努力下去…… 这是我的猜测,不算数,反正也碰不到他们了,肯定都被江水坑了。 然而这里是金蝉婆婆山下,江水又是怎么把他们弄过来的,是游戏的力量? 整个村子一起移过来,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或者反向想办法,把我们瞬移过去。 坑大不算什么,派人来挖,只要舍得出钱,总会挖得出来,真正的奇观不是这个地下空间,而是里面存放的东西。那是一口口大棺材,棺材及其漂亮,外面包着黄布,看起来一点都不脏,好像还是镶金的布,看起来金碧辉煌。 我看得眼花缭乱,这么多,牌到底在哪里?小小在哪里? 我似乎记得刚才血人跟我说里面有宝贝,他说是石棺,擦,是把我当搬运工吗? 这里除了棺材,貌似也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了,那我就一个个找吧。 先传了一圈,我看看有哪个棺材是开过的,开过就意味着小小找过了,然而我发现没有一个棺材是开着的,而且直接就把我跑累了,还花了不少的时间。 所以我不能浪费时间了,我估计这里得有几百口棺材,一个个翻开都是高强度的体力活。于是我马上开始,不浪费时间了,直接从身边最近的一口棺材开始,把棺材盖掀开。 翻开了盖子,里面的情形让我更加吃惊,居然真是空的! 以我的常识,棺材里如果没有尸体也至少应该放进去一套衣服,这叫衣冠冢,没听说过有空的,这么说我一定是找错了,这几百个棺材一定有一个是真的,就算没尸体也肯定放了什么东西,我必须加快速度找。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无尽石棺 第三百一十一章无尽石棺 一个人打开几百口棺材的时间需要多久?我相信我创造了一个世界纪录,我把几百口棺材全部打开共花费了十五分钟!这些是大棺材,还是存放多年棺材,尽管墓室里面异常干燥,可还是有很多棺材盖子很难打开,而我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把几百口棺材全部打开! 我相信这是一个无法突破的记录,因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获得这种蛋疼的机会尝试了。 秘诀有两个,第一必须用撬棍,第二,棺材别钉死…… 尽管是这样,我打开全部的棺材之后还是脱了力,躺在地上回血,足足五分钟。 同样是进入墓地,其他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什么鬼神,而我则是风风火火,带有一种大生产的热烈气息……这也由不得我啊,实在是太多了,再矜持下去没准会挨到天亮,那时就算我不挂,栽在大鬼手里的人也难救回来了。 趁着这游戏里我还有算计他的办法,我要抓紧时间,现实中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棺材也不用检查,都是空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开得这么快的原因,撬开,看一眼,再撬开,再看一眼……里面空荡荡,根本就不用我翻找,到最后我怀疑这里不是什么古墓,而是哪个开棺材铺的为了藏自己家产给全部搬进来的吧? 几百口棺材,具体数字我也懒得再数了,居然全部都是空的,搬到这里来放不是蛋疼是什么?我看着七零八落到处掉着的棺材盖子,有些迷惘,什么都没有我找什么? 再想想,其实小小是没有实体的阴魂,不一定要用棺材装着。 还有牌,也不一定只能藏在棺材里,也可以藏在棺材的底部,因为就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绝对要哭死,棺材盖板我都扛不动,还能搬动那一个个大棺材? 见识过棺材的朋友都知道,棺材木不是一般的重,造棺材绝不会选择轻木,那样太容易腐坏了……其实也没人真正关心这个,主要还是心理作用,人都挂了,管你是轻木还是席子不都一样吗,金丝楠紫檀木又如何,装进这样的棺材里也只是一堆烂肉。 用好木头是必然的,他们是虚荣了,可把我坑哭了。 不用想,这样的任务我完成不了,哪怕一个棺材我都抬不开,实在太重了。 一般棺材也没这么大,看看这里的棺材,nba球员能装进去两个! 我发愁,我焦急地转,但是徒劳无功,让我绝望的是情形没有一点变化,时间却在不断流逝,要不再拉个人进来,拉老豪?他正被鼠群缠着呢,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那身体已经不能用了,被老鼠啃了个精光,根本没办法使力。 墓室里死一般寂静,一点臭味都没有,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墓地。 我还是第一次希望闹个鬼出个粽子什么的,起码不会那么无聊,血人进来也好,我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凭我的能耐,一时半会儿拿这些棺材是没办法的。 情急之下我自己躺进一口棺材里,死了算了……好舒服,棺材里散发着木质的清香。 这什么木头,质量很好的样子,都是紫檀我就发达了,但好像不是紫色的,我对这些不太懂,不过就算懂也拿不出去,太重了。血人还告诉我这里的棺材是宝贝,是又如何? 原来江水就是对这几百口棺材感兴趣,也许对他养鬼有好处吧,谁知道,也许这个村子都是制作棺材的。他们已经脱离了时代,再值钱又怎么样,这东西卖不掉的,只能守死在这里,对这些感兴趣的比如鬼门江水,他又不会给你钱,直接用抢的。 百无聊赖,江水可能进不来吧,我直接躲在棺材里到天亮,会安全吗?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还是没有什么主意,又从棺材里起身,再找找线索。 首先看这些棺材的摆放,好像有一定规律,它们都朝着一个圆心,棺材下方不直接落地,而是筑起一个土台架起来。棺材就放在这一个个土墩上,不会碰到潮湿的地面,至于棺材的朝向,棺材头指向中间一个更大的土台,可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再观察棺材,刚才被我撬坏了外面的围布,有些破损露出里面的棺材板。 那棺材板上……貌似有花纹? 终于发现线索了,我欣喜若狂,连忙开始扒棺材外面的黄布。 先扒光了我身边这口,是红桃花纹,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找了一边,居然没有点数?不能啊,没有点数光有花色算什么鬼?棺材数量也不对,如果只有五十四口棺材,那我能对上,或许是有什么联系,可这是几百。 我好累,脑子很难思考什么复杂的事情了,有点自暴自弃。 那么我还差什么牌呢?我是黑桃九,小熊找到了红桃九,胖老鼠那边找到的是方块九,那么这个墓里藏的肯定就是梅花九!对,找梅花棺木,第九个! 我找了,貌似梅花纹的棺木摆放也没什么规则,从里向外,从外向里的第九我都看了。 还是没有发现,冤孽啊,我怎么和棺材较上劲了? 累了,我再次坐下来观察,中间的土台比较高,我爬上那里看四周,尝试了各自角度。 把所有棺材连起来,画图,把所有梅花棺材连起来,再画图,还是没有头绪。 万一没有那么复杂呢? 我觉得利用一些明显的线索就好,至于棺材上的花色,有可能是游戏故意加进来扰乱视线的。最明显的线索就是所有棺材的朝向都指向我现在这个中心点,难道是这里有情况? 挖,这个土台里很可能有什么,我用刚才找到的撬棍挖中间的土台。 挖掘很困难,我那只是木头的撬棍,虽然结实,但这土台也很结实,是坚硬的夯土。 据说古代用这些泥土加入米浆等什么东西再夯实,可以用来做城墙的,现在我拿根棍子挖也不太现实吧? 我只尝试了两下,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棍子咚地一下扎中了什么东西。 夯土很薄的一层,里面好像就挖到东西了,我连忙用棍子撬土层,撬就容易多了,大块的土被我剥离下来,里面居然露出了石头。平整的石头藏在土层下,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石碑,石碑上或许会有我需要的线索。 可我剥完了四面,才发现这不是石碑,而是石棺,这也是一个棺材! 等等,石棺?进来之前血人和我提了石棺的事,他说石棺是里面唯一的宝贝。 然而,我真要把这东西扛走? 石棺不算大,可这是石头,哪怕真是宝贝我也带不走。 我在做另一件同样艰难的事——把石棺打开。 打开才知道里面是什么,梅花九还是小小?都可以,随便找到什么都好。 石棺很夸张,光是棺材盖子我估计就有几百斤,我是用尽全身力气,先撬松,然后一点点蹭开的。费半天劲我才把石棺挪开一半,赶紧往里瞧,我顿时就觉得生无可恋了。 因为这个大石棺的里面,还是一个石棺……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下到这里来,我只干了开馆的工作,却没有收获。 还能怎么样,再开吧,我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推掉了石棺盖子,开始撬里面那个石棺。 大石棺套小石棺,我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这个预感对不对。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很正确,大石棺里的石棺,里面还有个小石棺…… 无穷无尽的石棺。 第三百一十二章 看不见的鬼 第三百一十二章看不见的鬼 这个坑爹的墓,要把我最后一点体力榨干,我还在不停地开棺。 石棺一个套一个,越是里面的盖子越难拿,好在盖子已经越来越小了,否则我是真的扛不动。开到后面我都记不清有几个了,石棺一层层地套在一起,看着数都能数错,石棺也越来越小,到了中间就一个盒子大小,这时候我是真佩服放进去的人,这些一个个放必须得有起重机吧? 血人跟我说石棺是宝贝,这里石棺套石棺,那就相当于是一块实心大石头,这让我怎么扛出去?挪动一下都不可能,更别说拿走了,不过里面的肯定小,我可以带走最里面的一个,权当是纪念吧。 往里开了几个之后我就猜测石棺里没东西了,不过里面的小棺好开,我就干脆开完。 到了最后,那个黑色小石棺就只有二指宽,看起来晶莹剔透,里面是空的,所以我肯定这是最后一个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没准值得几个钱,我没有客气伸手去拿,第一下没拿动,我又用力抠了一下,咔嚓一声小棺材被我拿了起来。 但这时候起了变化,我拿起最里面的小石棺,然而外围的石棺就开始一个个沉下去。 吭哧吭哧的声音响起,我吓得退出来,看着石棺从里到外一个个沉下去,最后只剩下最外面的那个石棺,中间陷下去一个大坑?等到动静停止了,我再伸头过去看,竟然看见小小躺在里面,一身大红嫁衣,恬静得如同睡着了,外面是一个透明仿佛水晶一样的罩子! 等等,小小不是没有实体的吗,她怎么能这样躺在里面? 棺材装的是身体,小小是阴魂没有身体,不存在“躺”的概念,难道是棺材的问题? 我伸手过去,触摸透明水晶罩的表面,冰凉冰凉的,很坚硬。 咔嚓一声,那水晶罩子居然出现了裂痕,我赶紧看看四周,生怕有人跳出来让我赔。 看半天没有,低头一看倒是小小吓了我一跳,她瞪着眼看我,没有任何表情。 “你……你没事?”我狐疑地问。 她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我得救她啊,于是再次伸手想把水晶罩子拿掉,结果又是咔嚓一声,然后稀里哗啦,整个水晶罩全部碎裂!我手忙脚乱,害怕掉落的碎片会扎到小小,然而我白担心了,那碎片穿过小小的身体,一点都没有发生接触。 我直接伸手进去抓了,居然抓着了,一把就将她拉了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她终于说话了。 可为什么一开口就埋怨我,我为了赢可是鞠躬尽瘁没有耽搁,已经很努力了。 “牌呢?”我直奔主题。 结果她又埋怨我:“你就知道牌,一天到晚就知道牌,也不关心我一下!” 这话说的,好像一个怨妇等男人回家,结果男人在外面打牌到半夜才回来,回来她就开始发脾气。发脾气也要分清重点吧,现在重点明显是牌,不过女人就是这样的,任何时候都能跑题。 “好了,咱们也抽空谈点正事,你找到牌没有,为什么出不去?” “牌找到了,但这地方实在凶险,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这里,还让你来救我,让你也以身涉险,是我的错,刚才的话你别介意。” 她幽幽叹息着,善解人意地道了歉,我笑笑说:“没事,其实进来也没危险,就是不得要领搞得一头雾水,有个人告诉我怎么回事就好了。” “没有危险?”小小摇头:“也就是你进来没有危险,别人要想进到这里必须得丢命的,我早就知道江水想要这里面的棺材,但从未成功过。” 这么厉害?然而我进来的时候一路通畅,根本没有遇到什么艰难险阻。 “那我为什么能进来,这棺材又有什么作用?”我开始感兴趣起来。 小小却说:“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些旁枝末节就别管了,我只知道你阳气过多才能进到这里来,现在我拿到了牌,你带我出去,我们还要先赢取游戏胜利呢。” 我说正事的时候她跑题,刚想了解点事情她又想起正事了,真是不在一个频率。 她四处看了看,忽然问我:“所有的棺材你都打开了?” “有什么问题吗?”她的思路太跳跃了,我跟不上。 “你把它们都放出来了。”小小幽幽地说。 他们是谁?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再次看了一遍周围的棺材:“你的意思是棺材里有人?可我打开的时候都是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是你随便能看见的吗,你是活人。”小小说,“就比如我,可以让别人看不见。” “可是,看都看不见,它们又能怎样?”我不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 看得见摸得着那是威胁,看不见摸不着它怎么影响我?不能和我产生任何接触,就相当于双方不在同一个空间,为什么要怕他。 小小却说:“看不见摸不着的,才是真正威胁,你觉得它们影响不了你?你错了,就连你给我讲的故事里,都有很多撞邪的事,在这些故事里人们都能看见什么?” 有道理啊,撞鬼事件,十件有八件是什么鬼都看不见的,但它们依然能影响我们。 不过我不害怕,有小小在身边呢。 “你不是鬼门的传人吗,还对付不了这些喽啰?退一万步说,你和它们也是一样的吧,至于怕他们?”我根本没在乎这些杂碎,小小那么强,哪怕再阴魂界也是食物链顶端的角色。 小小却摇头:“在这里,不行。” “不行是什么意思,这些邪门的东西比你厉害?” “哪怕是我师父江水进来,也奈何不了这些东西,因为这个墓室把我们鬼门的能力完全限制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从大的视角来看,鬼门术法属阴,而这里是聚阴的。” “那这样来说你应该更厉害才对,聚多了你不是更强?” “不是给我聚的,是给这里一个个棺材里的东西,在这里,我连你都不如。” 怪不得江水拿不下这里呢,他也有怕的东西啊,我虽不明,但觉厉。 这是个好消息,总算让我看到江水吃瘪的事了,然而对现在来说是个坏消息,小小也是江水教出来的,江水不能破这个阵势,小小那就更不能。 “不要紧,有我呢,这次我来保护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带你出去!” 虽然觉得是个坑,但我还是认为自己很厉害,吹灯都吹进来了,棺材也全都打开了,还有什么拦得住我? 小小忽然幽幽道:“它们不高兴了。” 不高兴?我刚要问,忽然整个墓室里噼里啪啦响起来,一口口棺材居然凌空解体! 棺材板一块块散开,竟自己竖了起来,撑着墓室的顶部,一块块连在一起,形成了棺材板的墙壁,这些板子形成的墙壁把我们的四周都封了起来! 我去,什么也没看到,板子就自己动,棺材也自己散掉,真是有鬼了。 “全都封住了,这下我们怎么出去?”我顿时犯了愁。 其实我不怕鬼,谈不上怕了,身边多的是,它们再强又能怎样? 可这样一堵我们就没法出去,别看只是木板,对手无寸铁的我来说和钢板没两样。 上下都是土层,没有铁铲我也是挖不动的,最多只能戳下来薄薄的一层。 “不对,没有封死,这个地方是永远不能封死的,要是封死,它们就真的死了。” 还是小小眼尖:“看,那里留着一个出口,我们要赶紧出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棺材板迷宫 第三百一十三章棺材板迷宫 我知道今夜会很漫长,但没想到会这么漫长。 江水为我们设置的每一步都那么艰难,炸弹的事他一定知道了,为防止我们炸他,居然把一张九塞到这里面来。这里可是江水都无法进入的地方,小小进来就出不去了,不管活人死人还是活死人,我估摸着我也是占了特殊身份的便宜,毫无感觉就进入了这里。 江水也是想利用我一次,让我帮他破了这个地方,一举两得。 刚才我注意到小小说的一句话,这里不能封闭,封闭就不灵了。 怪不得这一路都能轻松进来,没有被封死的路,就连墓门都轻松推开。 这个连江水都不敢进入的地方就有这奇葩的特点,必须和外面连通,大门敞开着,但一般人进来会遇到强大的阻力,至少普通人要进来必须丢一条命。而且进来就出不去,江水自己也不敢尝试,那不用问了,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厉害的不得了。 确实给我们留了出口,这不见得是好事,人家厉害才敢给你留路,这从侧面说明了人家的自信。鬼知道这些木板隔开的空间里会有什么,我猜会是迷宫,鬼打墙或者别的什么。 总不能是一个怪兽对我们直接攻击吧,可以的话他们刚才就干了, 我走向那个门口,发现小小站在那里并没有跟来,问她:“你怎么回事,不和我一起走?” “你拉着我。”小小说道,“这里面我不能自主行走,你得牵着我出去。” 有那么邪乎吗,简直和游戏规则一样的力量,说不走就真不能走,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让我想起有的故事里说,不能邀请鬼进门,他就不能进来,也许阴魂也是遵守一定秩序的。没办法,我只好牵过小小的手,她轻松就跟我走了,一点阻力都没有,是不是忽悠我啊? 进了那道门,发现这只是一个小隔间,周边是不规则的,有两道门,关闭着。 这是封死了吗?我伸手一推,轻松就打开了,门那边是另一个隔间,却有三扇关上的门……我明白了,这果然是让我走迷宫,看我能不能找到出去的门口,这些门不是用来锁住我的,而是给我制造障碍。 我先不进那一间,而是回头开了这一间的第二扇门,发现也是一样,那头是另一个隔间,隔间里开了其他的门。我盘算了一下,问小小:“你会走吗?不会的话咱们也只能乱来了,有路就走,有门就开,一直开遍所有的门,出口就能找到,按顺序从左到右开。” 她没有反应,我转头一看,小小的表情好像呆滞了,怎么回事? “说句话啊,你怎么了?”我继续喊。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牵着我的手跟着走,眼睛直勾勾看前方。 完蛋,肯定是这些棺材板对她造成影响了,我是活人不要紧,她一个阴魂,其实是害怕棺材板的吧?棺材是装进死人的,没准阴魂遇到棺材板就相当于被禁锢了也不一定,这么说棺材板就是辟邪最厉害的大杀器了。 小小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靠自己,可是她比我专业,不能问她我怎么办? 还有,没人说句话,我会觉得很害怕,别以为我这种真汉子就不会害怕,单独的情况下也是很怕的,但只要有一个人陪着我,那勇气瞬间就不同了,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 那就强行破局吧,不会走,我就来硬的,把这些门按顺序打开一遍,总能找到。 别看有门遮挡,其实比真正的迷宫更好走,就因为这门可以作为我已经走过的标记。 我没走过的地方,门是关闭的,我过去之后就打开门不关,回头我就知道这里来过。 既然不需要思考,那么我就加快了速度,拉着小小健步如飞,一道道门打开,开到没有门为止。三分钟过后,我自己都不记得打开了多少门,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又发生了突变。 一阵阴风吹起,又响起了类似于咆哮的呜呜声。 声音倒是没什么,我也听习惯了,然而这阵阴风彻底坏了我的事。 伴随着风声的,是砰砰的关门声,这风居然把我刚才打开的门全都给吹闭上了! 这个时候我真想骂人,甚至杀人,好容易开了那么多门,一阵风全毁了,回头我怎么知道哪扇开过哪扇没有?一旦搞混了门重复通过,就会误导我的判断,有可能进入无限的循环中,在原来开过的门之间转来转去,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除非我能打破这些棺材板,貌似这没个十天半月的做不到,最后又来一阵风我就白费劲了。或者我能挖地道出去,这好像都不是十天半月能做到的,我什么工具也没有。 这回是叫天天不应,叫小小小小不灵了,我一个门外汉哪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发愁的时候,金蝉再次出现,我看到它蜕过一次壳,但个头好像还是那么大。 它从我肩膀上掉下去,然后在地面爬行,我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金蝉婆婆还是给我留了点好处的,爱她。如果这次她被收了魂再也救不回来,我就替她继承金蝉门的衣钵吧,反正现在养蝉幼虫也能发达,好多人专门养殖这个。 金蝉带路并不快,但很坚定,仿佛它知道路在何方。 这回无论阴风再怎么吹门我也不怕不怕了,我有金蝉带路,之前它已经救过我好几次,我信任它。 又转了大约有五分钟,我找到了原先进来的那个通道,过去就是刚才那个墓门。 金蝉再次回到我身上,我得意了,也不是很难嘛,江水不过如此,连这样的地方都不敢进。之前听小小说得那么夸张,还以为有多可怕呢,也就为难了我几分钟,我有惊无险地出到了门口,完全不理解江水为什么在这里止步。 联想到之前那个血人的话,好像他们都认为进这里很难,出去也很难。 应该不会是骗人的,那就是说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觉得难的东西我反而没感觉。 但我还是觉得吹几口气就死人太扯了,那肯定是有吓唬我的成分。 一出了那些棺材板,小小马上就醒了过来:“出来了?” “厉害吧,你师父也搞不定的事,我七进七出都可以。”我和她显摆。 小小说:“也许这就是他在你小时候找到你的另外一个目的吧,这个更现实一点,什么鬼道之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么说江水也是处心积虑要弄到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那些石棺吗,还是江水对里面的棺材都有企图?也难怪,他都是活死人了,和我们的价值观肯定不一样,我们喜欢名车豪宅,他就喜欢棺材…… “你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被洗脑了呢。”我对小小刚才的样子心有余悸。 其实,她刚才的样子更接近传说中的女鬼,面无表情阴森恐怖。 “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但是我被封闭了。”小小说,“一般阴魂大多都处于我那样的状态,大同小异,有的可以接收外界信息,却不能表达出来,有的选择性接受外界信息,表达方式也很暴虐,但我不同,鬼门的修炼让我更接近活人的精神状态。” “那就好,老那个样子还不如模型可爱,咱们出去吧。” “这你就想出去吗,门口还有一个难对付的家伙呢。” 小小说的,莫不是那个血人?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为我出不来,所以才放我进去的吧。 一旦看见我安全出去,他肯定就会后悔了,绝对要向我下手。 第三百一十四章 生离死别 第三百一十四章生离死别 在我推门出去的时候,果然看见地上有一滩血迹。 那小子的尿性我是知道的,先出现血迹,然后人就从血迹里钻出来,墙上可以,地上也一样。下一刻头就出来了,然后继续往外钻,这回不错,他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形。 “你居然出来了!”血人看样子吃惊不小,不过他面上没有五官不好确认。 我要跟他得瑟一下,顺便装高人震慑一下他,不让他看出什么端倪。 “进得去当然出得来,老子又不是来送死的。”我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能挡我的东西,我就是一个人来的,刚才你不信,现在你信了吗?” 他刚说要出去收魂,现在已经找过了吧,没有人在外面,只有我一人进来。 所以他收不到魂就知道我是单刀赴会了,这样也是侧面进行威慑吧,就问你怕不怕! 他果然犹豫了:“你真的没带人来?这不可能,灯全都亮了,没有人的阳寿可以支撑到整个地步,你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你让人把吹死的又抬出去了!” 说真话都没人信啊,我问小小:“搞得定他吗?” 小小却摇头:“我不行,只能靠你了。” 我吓一跳:“你都不行了还我来?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都没学过的,随便一个小鬼就能把我吓尿,你看他,又是放血又是钻石头,我拿什么来搞他?” 小小说:“谁都可以对付他,唯独鬼门的不行,阴魂更不行。” 原来什么东西都有天敌的,阴魂有,鬼门也有,看来这东西就是专门克制阴魂的了,一个个的棺材可以囚禁阴魂。而鬼门里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现在就只剩下刘芸一个活人了。 但我还是不行的,外行就是外行,哪怕这血人真的怕我,我也抓不到他啊。 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出去? 我一拉小小:“走,我带你出去。” 小小却有些抗拒:“不行,这些灯亮着,我出不去。” 怎么,阴魂会怕这个灯?嗯,回头我也弄一盏回去照明,就不会撞邪了。 “既然我能把灯都吹亮了进来,就还能把这些灯吹灭了再出去!”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小和我连起来就是鬼道,不变是说鬼道想当牛逼的吗,当然我不会用,江水会,但我好歹也是吹那么多灯不死的人。按照我对阴阳的粗浅理解,我既然是阳极,小小就是阴极,小小怕的,我必定不怕,血人能对付小小,必然对付不了我。 拉着小小往前走,我逼近了那个血人,他开始后退,太好了,看来是我赌对了。 然而没走出几步,我感觉身后的手一沉,立即回头看,居然是小小在往下陷! 地面全都变得血糊糊的,像是血液的泥沼,我踩在上面感觉很黏,可我并没有陷下去,只有小小陷下去了。我紧紧抓着小小要把她往上提,然而太沉了,像是拔河一样,好像有很多人在下面抓着小小的脚往下拉。 我怎么使劲都没效果,力量太大了,同时我也怕把小小的手给拉断。 满是血液的地面也太滑,我一个用力过度,脚底打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小小都沉到胸部了,她现在就像是刚才那个血人一样,整个陷到了地里,身上的嫁衣是红的,血也是红的,染着血的嫁衣在灯光下却显得暗黑,小小的手却有放松的迹象。 我着急地对小小喊:“抓紧,抓紧我的手!” 她幽幽地说:“你拉不动的,看来我真不能进到这里,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我语无伦次,一般是没办法了才说这样的话。 小小摇摇头:“不行的,放开我吧,这里江水都不敢进来,我还是太大意了。” “沉下去你会死的,我不会放手!”我已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了。 小小忽然笑道:“我早就死过了,怎么还能再死?最多我再回到那个石棺里去。” 又回到石棺里去,永远与世隔绝?不行,这样太可怜了,是我让她来找牌的,有义务把她救出去。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识趣的普通人,该做的我坐,能做的我也做,不能做的我不做,但是现在,我感觉不能做的也要做一做。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江水都觉得我们俩重要,重要的东西一定厉害,怎么会不行? 既然是鬼道,那我身体里应该是有什么力量才对,不能是一个弱鸡啊,这样江水也不能够苍蝇一样缠着我不放,那么我的力量在哪里呢?又该怎么使出来呢? 可能是有什么暗号,比如喊一句口号什么的,赐予我力量吧? 这么一纠结,小小就只剩一颗脑袋了,我顿时又大急,要不要喊口号试试? 那会很尴尬的…… 这个时候金蝉又出现了,沿着我的手臂一直往下,爬到了小小的手臂上,它居然吐丝! 你是蝉啊大哥,又不是蚕,不是飞蛾,也不是蜘蛛,吐个毛的丝啊。 我好像想起来了,这丝不是它的,是上次吃掉那个大茧的丝,它好像是吃了一段。 金蝉吐丝,一头拴住了小小的手腕,拉着另一头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好像意识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用丝线把我们两个缠在一起,就弄不丢了?” 小小不会被淹死的,她自己就是阴魂,只要有丝线连着,我就不会弄丢小小。 然而现在要放开小小的手吗? 要知道我是一个男人,爱装逼的男人,爱装逼的男人这个时候是不会放手的,这要是放开了面子上怎么过去?把一个人女人丢在这里了,爱装逼的男人绝不会饶恕自己。 但要是不放开,我就会被一起往下拉,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 这手不放也得放,我没剩下多少力气了,刚才体力活太重,也没有得到休息。 热血上涌我就对小小说:“别着急,我一定要救回你的,如果救不回,我陪你一起死!” 小小就只剩一张小脸在地面上,灿烂地笑了:“听到你这句话,我很满足,这一切都没有白费,只是遗憾没能活着见到你,够了,放开手吧。” 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想放手,血涌到头上,血管胀得一突一突的,有便秘的感觉。 然而小小的手慢慢从我手心里滑走,她的微笑保持不变:“我很高兴,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就算不是活人也没有遗憾,有句话不说来不及了,我爱你。” “坚持住啊,小小,你怎么这样,我没有和你说过言情故事吧?” 她竟沉到地面以下了,我唯一还能感知到她的地方就只有那根丝线。 “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起来啊,我……回头再说吧。” 爱装逼的男人都比较矜持,这种话我还是说不出口,我自己都没搞明白该不该说。 随便就说太不负责任了吧,哪怕是在生离死别的最后关头,我也不能撒谎骗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我怔怔地跪坐在地上,看着小小沉下去的地方,感觉人生过得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是怎么搞到这种地步的? 她是阴魂,是鬼,我是活人,普通人,现在却是我和她在生离死别? 这有点接受得太快了吧,我一定是为了游戏胜利才这样的,没错,就是。 小小带着梅花九呢,她还是珍贵的空白牌,没有她我怎么炸江水啊? 金蝉在我手臂上爬来爬去,仿佛是要吸引我的注意,它成功了,好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对啊,她又不是活人,一会儿我再把她拉出去不就完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吸灯 第三百一十五章吸灯 金蝉紧紧趴在我身上,丝线还连着,我站了起来,该做点正事了。 必须再把灯吹灭,小小好像不能适应这种光,小小好像和刚才的阴风是一路的,都怕这种长明灯的光芒。既然她害怕,我就把灯吹灭,不管能不能把她救出去,这总是一个方向。 我就朝这个方向努力了,来到那四盏灯跟前,用力一吹,呼…… 不仅没有灭,还燃烧得更旺了,这什么原因啊,就好像我在朝火堆吹氧气似的。 阳气,氧气……好像也差不多,看来是不能用吹的,我就用手扇风。 没有用,那灯光我扇不灭,怎么使劲扇也不行,我吹燃的灯烧得好旺,跟火堆一样。 我又试过用衣服扇风,依然没有太大改善,顶多是把火焰扇得摇动,搞得里面更鬼气森森了。简直没有天理,那我只有用最后一招了,别怪我,这是你们自找的,这招我本来不想用,用出来实在是有伤天和,但我已经被逼的没有了办法,为什么你们要逼我! 没错,就是用尿…… 结果我悲催地发现,用尿也不行,那就好像在燃烧的油里淋水一样,火焰冒了起来。 这灯到底是靠什么燃的,我抓住灯,用力往下扳,却纹丝不动,想断了它的油路也不行吗?干脆脱衣服盖在上面,然而火苗居然透过衣服燃烧了起来,仿佛衣服是虚像一样。 衣服是虚像,还是火是虚像? 我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不行了,这火实在是太淘气,怎么搞都灭不了。 摸摸地面,粘糊糊的都是血,抬起手看,好像真的一样。 我服了好不好,这样搞我很无奈啊,完全不知道怎么用力,谁来告诉我一下? 等等,小小说她会回到那个石棺里去,可是石棺最里面那个小棺材不是被我拿走了吗,她还能再回去?要回也是回我这里啊,江水不能的我能,那么这小石棺应该能发挥一点作用。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我拿出了石棺,可小小已经不在这里,我该怎么做呢? “金蝉,还有丝吗,给我一截。” 好吧它不会说话,我直接动手,从金蝉嘴里又扯出一根丝线,绑住了石棺。 那么下一步,要试试我的想法是否管用,我把金蝉嘴里的丝线拉了很多出来,我去居然能有这么长,这不会真是它吐的丝吧?没准上次吃丝线的时候,就把吐丝学会了…… 然后我把石棺往地上丢,一手牵着丝线,石棺竟然沉了下去。 石棺也是沉的,那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情况,没错,我要钓鱼……不,钓女鬼。 现在我两手都抓着丝线,一手牵着的是小小,另一手牵着石棺,努力把二者靠近。 这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仿佛一个人在结了冰的湖面上钓鱼,并不会沉下去。 终于二者靠近了,好像重合了,丝线一下子就松了起来,线一松马上就得收,钓过鱼的都知道。我赶紧开始收线,刚才拉出去的丝线又收了回来,多余的金蝉继续吃进去。 不会是小小已经松手了吧?我心里有担忧,但下一刻我就看见了小小的脑袋。 然后整个头部露出来,那张小白脸好吓人,沾满了血,对着我笑,牙齿也是白白的。 “别笑了,慎得慌,你现在怎么样?”我问她。 她又浮起了一点,现在我能看到她正抱着那个小石棺,原来是这样。 可是,石棺会往下沉,小小也会往下沉,他们在一起怎么就会浮起来呢? 这真是一个不解之谜啊,两个会沉的东西放在一起就能浮起来,不是我可以理解的。 她说:“我很好,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煽情的话就先别说了,我们该怎么出去?”我问她。 就是问她怎么出去,我出去是没有问题的,那血人都不敢拦我,小小一沉它就消失了。 “先把灯灭了,否则我出不去。”小小说道。 我摇头说:“我也想啊,刚才经过了多次努力,这灯不仅没灭,还比刚才更旺了。” 火旺是好兆头,可也得分时候,现在搞这个简直就是添乱嘛。 小小想了想问:“那你刚才是怎么点亮长明灯的?” “我吹口气就亮了,好奇怪,你没看见墙上的字?” “看到了,但那是吸阳气的,我没有。” 小小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用相反的办法试试看,反着来也许能灭灯。” 相反?我脑子僵硬了一阵,这怎么相反?刚才我是用吹的,难道现在…… 不会吧,老师们干这个也要收好多钱的。 小小这方面比我懂得多,那我就试试吧,我也为她牺牲一回,以后别说我是负心汉了。 吸之前我先用手试了试,貌似还行,没感觉烫,直接放在火上烤都没事,这是火吗? 然后我开始把嘴凑过去,近了,更近了,我用力一吸……后来想想我还是真豁得出去,一般这种场面是要收钱的,我不是指那啥,而是马戏团表演的吞火杂技。 一个什么东西嘣地吸了进来,先是堵上了我的嗓子眼,然后被我整个吞下去。 我用手捏着喉咙,拼命想吐吐不出来,到底吞了什么异物?会不会有毒? 可燃烧的东西大多有毒,特别是燃烧到一半的时候,我吞下去岂不是完蛋了? “别怕,那对你没有坏处。”小小忽然说。 “到底是什么?”我问小小,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小小说:“我也说不好那是什么,反正你不会有事的,应该是阳气燃烧的火种,人有三把火你知道吧,大概就是那意思了。” 我好像听说过,但和这个情况不太对,我问她:“这里不止三把火啊,我连吹了十一盏灯,开头还有一盏,会不会阳气过剩啊,出去要不要找人来消消火?” 显然小小不知道消火是什么意思,她说:“说没事就没事,你一个人男人怕什么。” 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好吧既然她提到了男人,我也得装一下,咳嗽两声继续吸。 还真是有效,我一吸一个准,把长明灯的火焰一个个吸了进去,四盏灯四个异物都被我吞了下去,没到肚子里,具体去了哪儿我就不清楚了,浑身都不对劲。 “现在怎么样,你感觉好一点了?”光线暗下来,我勉强还能看到小小。 小小说道:“现在好了,你拉着我出去,慢慢拉。” 我轻轻一拉,还真拉动了,小小就好像浮在水面上,而我在水面上行走,还拉着她。 好熟悉的场景,我记得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现在的情形好了很多,我看到了曙光,这样一步步慢慢来,我总会把小小给拉出去的,只要我还没被毒死的话。 但总有坏人看着我们好就不痛快,血人又出现了。 “你们居然还有出去的办法,是我低估你们了。”他声音沉沉地说,仿佛喉咙里冒着泡。 “你还敢出现?”我看终于来了个让我撒气的家伙,顿时就有了精神,“过来,有种的咱们单挑,躲躲藏藏的怎么做男人?” “谁告诉你我是男人?”血人居然怂了,怂得男人都不愿意做。 我正好找回点气概,对他说:“别以为不是男人我就不打了,坏人,都需要教育。” “谁告诉你我是人?”他竟然较上劲了。 不废话,我把丝线绑在身上,摆开黄飞鸿的架势:“管你是什么玩意,接受正义的惩罚吧!” 这时候小小却喊了一声:“小心,不要靠近他!” 第三百一十六章 石棺血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石棺血人 小小喊得急,我当然反应不了这么快,愣神的功夫前面一蓬血雾就朝我喷来。 血雾能有什么威力,除非是有毒,现在我有金蝉似乎还能百毒不侵,怕他个毛,只是这血雾太恶心了,腥臭难闻。闻到气味我都要吐了,下意识地用衣袖遮掩口鼻,头也朝一边摆开,就在偏头的刹那,什么东西就打了过来,好像有只手甩在我腮帮子上。 我被打得倒退,踉跄几步差点摔了,站稳了脚跟我捂着腮帮子惊恐地看见过去,就看见几具骷髅朝我走过来,血红的骷髅!我想起来了,之前好像就是躺在地道里以前挂掉的人,现在骷髅沾了血竟然能动。 那个血人早躲起来了,原来他还有这种召唤功能,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 现在我怕不怕他不重要了,我怕那些骷髅啊,打人好疼,我和它们打起来好亏,这里有好多尸骨,沾上血就能动,不需要什么成本,而我一旦被伤到就不划算了。 那怎么办,我还能退回去? 我看见小小抱着小石棺在地上游来游去的,就有点羡慕,如果我也能沉到地下去,那几个骷髅肯定碰不到我。不过我是没可能的,虽然表面是血液,但下面是石头和泥土,我无论如何不可能在里面像小小一样游泳。 小小就说:“不用担心,这几个我来对付,你注意那个血人就可以。” “我怎么注意他,他会藏起来,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和你一样能在地下运动。” “可以在地里移动,但不能在地里攻击,所以还是不用担心的。” 小小讲解道:“只要你注意他钻出来之后的动作,别让他攻击我。” 这个没问题,血人是有些恶心,但我还能忍受,比骷髅好多了,骷髅是骨头,是硬的。 商量好之后,小小抱着石棺开始“游”在前面,游到那些骨头旁边伸手一拉,一具骷髅竟被她直接拉入血水里。光看他们的这些动作,显得这里好像是一个血池子一样,然而我踩下去明显地感觉到,只不过表面上一层血水而已。 很快小小又拉下去一具,我就跟在她旁边,随时准备护卫。 骷髅做了一波攻击,把我逼退,小小趁机又拉下去两个,这时候血人出现了。 这一波攻击就是为了逼退我攻击小小的,我已有准备,助跑两步冲了过去,血人才刚刚从地下钻出半个身,要攻击小小。这时候我扑到了,刚好手臂揽住血人的脖子,我的感觉竟真的像是揽住一个人似的,他并没有像水一样的碎掉。 血人在拼命挣扎,但力道很小,我完全撑得住,没想到他这么弱。 “拿下了!”我兴高采烈地对小小说。 小小也很高兴:“控制好他,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他好像只怕你。” 忽然血人有所变化,他在急速缩小,我怕他溜走,也用力地捉紧他,一缩再缩,最后居然只剩下一滴血被我抓在掌心。这看起来像血液的东西很粘稠,特性和水银一样,虽然是液体,但不沾手,可以在手心里滚动,稀奇得很,这应该不是血吧? 小小看见就说:“快,把它装进石棺里,这可是好东西。” 还得我来动手,打开石棺,把小血滴装进去再合上,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消失了,包括血淋淋的墙壁和地面,全都恢复了原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小小也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算是被我抓住了?”我好奇地摸摸地面又摸摸墙壁。 小小说:“肯定是的,他现在被囚禁在石棺里,你拿着吧,要藏好,这石棺是江水想要的东西,而江水之所以不敢进来,是因为这血人。” 因为这血人江水就不敢进来?这可是个弱鸡啊,江水实力不止如此吧? 还是说刚才小小说得对,这血人除了我之外对所有人都狠? “好了,可以出去了。”小小说,“你再把前面的灯吸掉,我们就能顺利出去。” 居然这么容易,那为毛之前还说得那么难搞,以至于我还认为有什么别的危险。 江水都无能为力的地方,我竟然轻松出入,虽然也闹出了一点情况,但有惊无险,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总之就是难以置信,我在脑子里不断重复地想,这就是江水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地方啊。 以江水的尿性,他想要的肯定是用尽手段获得,连师父他都能狠心干掉,有什么招会是他舍不得使的?所以他没下手绝不是仁慈,而是真的没办法。 “等等,也许没那么简单。”我多考虑了一步,“小小你想想,这个小石棺就是江水想要的东西,我们要是拿出去也保不住,这东西我不会用,江水却知道怎么用,他得到了之后对付我们不是又多了一种手段?” “有道理,那你怎么想的?”小小点头表示同意。 “要不我们不拿石棺?”我来了个让自己都意外的想法,“再把石棺放回去,血人也放出来,反正这东西也卖不了钱,还能惹来祸事,我们干脆只拿走牌就好。” “这的确像是江水计划的一部分,利用游戏把牌放进来,然后你会进来拿牌顺便替他把东西带出来,他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小小说道,“可是,我们进来一趟什么都不拿多不甘心啊,以江水的手段,有游戏的能力,以后说不定还会鬼道,迟早也会弄到手的。” 嗯,他会鬼道的时候我们两个肯定都不在了。 “那这么办,江水见过这个石棺吗?” “应该是没有,见到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了。” 那意思说江水不认识宝贝到底长啥样了,只是听别人描述过? 我想到了办法:“有了,我再进去带出一个石棺,反正石棺那么多,应该是最里面这个才有用吧?我就给他带一个假的,石棺一个套一个那么多,我拿一个套在外面的也大不了多少,看起来也差不多,没准他就上当了呢。” 如果每个石棺都一样有用我就认了,反正不能辛苦拿出去又让江水抢。 里面的倒数第二个石棺是套我这个石棺的,大不了多少,拿这个来忽悠江水没准行,弄不好还能和他换点什么条件,他一石二鸟,我也一举两得。 所以我先让小小在原地等我,我自己再进去拿一个石棺,还想把金蝉放出来带路的,却发现里面的棺材板维持着原样不会动了,我就顺利地又进去拿了一个石棺。 血人和石棺都被带走,看样子里面的东西都失效了。 我从里面的木棺上扯下一块黄布,把那个假石棺,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出去。 石棺肯定是最里面那个才是宝贝,外面的只是套套,要不然谁搬得动啊,全都算上那就是一块实心大石头。 拿着石棺出来,我再把外面的长明灯一个个吸了,顺畅地走出去,这回连最外面一个我都吸了……要作死就作得狠一点,我不知道吞进去了什么,对我有什么作用,反正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又来到井里,我晃动井绳,上面就把我拉出去,小小趴在我身上。 她和小熊一样,爬在我身上一点重量都没有,据说有没有重量看她们的心情,有时候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身上就背了东西,而有的时候重得压死你,比如鬼压床。 我才爬出井口,外面就一声大笑:“哈哈,出来了,东西带出来了吧?” 是江水,他果然来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忽悠江水 第三百一十七章忽悠江水 我抱着黄布包好的石棺跳出来,其实也不大,最里面的石棺只有二指宽,这个能有多大?只是故意装作很重要的样子吸引江水的注意力,让他感觉这个就是宝贝,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弄上来的。 不愧是江水,他很淡定地看着我,一点都没着急,也不知道上当没有。 “别搞这些没用的动静了。”江水淡淡地说,“我要抢你跑不了,而且这个东西对你用处也不大,至于吗,我是用来保存自己身体的,你一个大活人要了有什么用?” “你保存身体……在这里面?”我看看江水又看看手里的石棺,装条雪茄都成问题。 虽然说现在江水上身的秦云不是大蝎子的模样,可也不够装啊,顶多装几根手指。 “那还有假,我志在必得没必要骗你。”江水说,“这东西对我鬼门有用,将来你和小小成亲之后,你们两个也可以装进去一段时间,这不仅能装身体,还可以装阴魂。” 我恍然大悟:“你是在说一个笑话吗?” 记得我听过一个笑话,还是脑筋急转弯的问题,问把大象装冰箱里需要几步。 “我可没空跟你说笑话。”江水声音僵硬起来,“快把东西给我,不要逼我动手。” 这本来就是要给他的,但我看见他身边站着刘芸,小熊却不见了,就抱着石棺一副要撞井的样子:“别过来,过来我就摔碎这个石棺,小熊在哪里,你把小熊怎么样了?” 江水这才笑了笑,亮出他的大鬼牌,上面出现了新的形象。 之前只有大鬼形象和旁边的伍松,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小熊和金蝉婆婆! 小熊居然被江水给收魂了,大鬼牌果然无敌,他连那只大老鼠也搞定了吗? 我悲愤地说:“完了,小熊没了,我已经万念俱灰,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也不让你好,就和这小棺材一起撞死在这里!” 拿着小石棺我作势要撞,江水急了:“慢着,谁说她没了的,收了魂,当然还在。” 赌的就是这石棺对江水很重要,他也不是非要马上除掉小熊不可,所以可能会达成妥协。看他样子我就知道成了,至少目前他还有条件可谈,就还想换回石棺。 “那你放了小熊!”我就直奔主题了。 “放了她可以,反正等一下还是会被抓回来的,你给我石棺我就放。”江水说。 以为我智商三岁吗?我不客气地说:“你先放她,东西才能给你,如果我先给你你不放怎么办?” “你以为我三岁智商吗,我放她,你不给我怎么办?”显然江水也是同样的顾虑。 这时候我看到金蝉爬了出来,在我肩膀上蜕了一个壳,顿时计上心头:“你先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质,你可以扣着我啊。” 让他占那么大的便宜,他总会上钩的吧? 然而这个便宜让他占大了,他反而不信:“我扣着你?能扣着你的话就直接抢了,你的智商也不会才这么一点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说,你想干什么?” 真是难伺候,多疑得跟曹操一样,我捡起一块石头,做出一个随时准备敲碎石棺的样子说:“反正我就这样说了,干不干随你,总之小熊如果不放出来,我就不打算活了!” 拿石头要砸的样子多少让他相信了一些,他似乎也少了一些狐疑了,真贱。 然后他说:“总是拿死来吓唬我,你以为我怕?就不信你敢死!” “好,你不信我就死给你看!”我拿起石棺顶在头上,要撞井沿。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何必当真。”江水立马服软,“现在你死我都不在乎,就是怕你把石棺搞坏了,不就是放出个阴魂吗,你们现在小鬼都没有了,还想拿什么赢我?” 忽悠的话总是一套一套的,我就不信他不知道炸弹的事。 江水拿出大鬼牌,像魔术师一样一晃,一个人像就消失了,消失的是那个带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形象,正是小熊。下一刻,小熊就出现在我跟前,摇头说了一句:“大鬼太厉害了,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没事,你已经被救出来了。”我说道,“你先离开,我来对付他。” “你自己可以?”小熊表示了怀疑。 确实我不可以,但现在必须可以,现在的情况是除非我们凑出炸弹,否则鸿钧老祖玉皇大帝出现也只有被虐的份。规则就是规则,规定了大鬼最厉害,他就必须最厉害,至少在游戏里没人大得过他。 我们现在可能的胜利情况也唯有炸弹,没了小熊我们缺人数,至于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忽悠嘛。这个情形我已经有了计划,但不能这样告诉小熊,只希望她能听话一些。 “我可以。”我知道这句话打消不了小熊的顾虑,但可以表达我的态度。 小熊还是很机灵的,没再吭声就走了,这种时候唧唧歪歪于事无补,看起来情深意重其实都是拖后腿的,她知道我有了计划,不妨就相信我的计划,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拉着小小一起走,江水看着并没有阻拦,很淡定地说:“这样没有意义,不就是想炸我吗,别说四个一样的牌,你们就连四个人都凑不起来了,我那个师兄现在已经不成样子,身体都不能用了,他的底牌身份是连同身体一起的,和阴魂不一样。” 我继续和江水磨叽,让小熊她们有时间藏好:“你的意思是,底牌身份认证是按照一开始的状态?” “没错,就是认证,一开始拿底牌时的状态怎样他,身份就是怎样的。”江水解释,“比如你,是活人的身份认证了底牌,黑桃九对不对?如果你在游戏里死了,阴魂可以保住的话,那黑桃九就不再是你,而如果你一开始就是以阴魂状态认证的身份,那就还算数。” 老豪是以活死人身份认证的底牌,如果他没了身体,那底牌就无效,他没有身份。 江水的意思是,老豪现在已经被老鼠啃光了? 我不由得脑补了一下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场面,不敢再往下想了。 “所以,你们最后的结局是肯定的。”江水总结道,“既然你还想硬撑一下,我就满足你,把石棺给我,我再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是不破坏游戏规则的。” 看来他是真想要石棺,让他答应什么要求呢? 让大鬼不抓我们显然不现实,那样游戏就没意义了,我还是想最大限度获得一些好处。 我看了看在江水身边的刘芸,对了,我要她! 刘芸身上有可变的傀儡牌,我必须拿到这个,老豪没了身体?这不重要,能以阴魂状态出现就行,我找到他,用可变的傀儡牌就能重新赋予他身份,这样更好。 更重要的是,如果老豪真不行了,刘芸本身靠空白傀儡牌也可以充当一个九。 “我要刘芸。”很干脆地提了要求。 以江水的尿性,他不会在乎刘芸,事实上刘芸此时已经帮不了他太多的忙了。 大鬼激活,也没谁敢说能帮他,不和他作对已经是最大限度。 “好。”江水爽快答应,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自己的徒弟,除了自己都是外人。 不仅答应得快,他还把刘芸推了过来,比我还急,伸手对我说:“快点,棺材给我。” 他这么爽快我当然更谨慎:“不行,给了你我怎么逃离这里呢,你不准过来,先拉开距离,还有,发誓半小时内不准追我。” 江水皱皱眉头:“我发誓你能信吗?” “那倒也是。”我笑了笑说,“不过我就是想听你发誓,不管有没有用。”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缺一 第三百一十八章三缺一 江水这回不是一般的迁就我,竟真的拉开了距离,还发了誓。 发誓是不管什么用的,可我本就打算用假东西忽悠他,也不能一直僵着对不对?发誓就当是给找个台阶走人了,半小时不准追,也不知道他发现是假货的速度有多快,最起码要等我走掉之后。 然后我把假的小石棺放在井沿上,拉着刘芸就走。 刘芸没什么动静,那张牌还在她身上,由于是我的血,所以我才能控制她。 江水真的没有追,也没有急着上前拿石棺,就这么一直看着我离开,其实这种态度我才最担心,完全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确实不用急,我们出不了这个村子,这是游戏的限制,现在他又是游戏里最强的大鬼,小鬼身份的人被收魂了,我们看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我要防的还有一个终极手段,大小鬼合体,那就真的再没有办法对付江水了。 我手里的小鬼牌也是江水想要的,我们这个炸算什么,他的大小鬼才是真正的终极炸弹,所以小鬼牌绝不能落到江水的手里,那样是真的完蛋,毁了也不能让他得到。 离开江水这里,我就直线走向村子的另一头,和江水要了半个小时,我得计划一下。 在路上我就看见了小熊和小小,两个一红一白,仿佛是母亲带着女儿。 “你们怎么不找地方躲起来?”我看到她们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 小熊白了我一眼:“我们躲起来,你怎么找啊?再说你觉得躲起来有用吗,这村子就这么点大,藏起来他就发现不了吗?你太天真了,我们是阴魂,鬼门有办法找到,比用眼睛看还更容易。” 也许在高人看来,察觉鬼比找到人更简单吧,经常看到电视里的大师随便看一眼就知道闹鬼,要躲着人的还他绝对不会发现。 小小也说:“我们确实比你更好发现,只是你们普通人没办法而已,但是有个办法让他找不到我们,就是利用你命格的掩护,我们两个恰好都能藏在你身上。” 她们要是都藏我身上,那不得打起来,我也落不到好,这个必须拒绝。 “不用藏了,现在我们可能有半小时的时间,只要江水看不出真假。” “那又有什么用,小鬼也没了,我们还能怎么对付大鬼?” 我看了看小熊笑道:“这就必须出炸弹了,还有,小鬼牌是在我手上,虽然小鬼没了,但牌还有,我可以确定空白底牌的身份,有三个了,最后再变一张,炸弹就凑出来了。” 小小走过来:“行,那你帮我激活吧,我们好像还没人激活过身份?”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激活后会怎么样?那么又怎么激活呢? 小熊看着我:“你这茫然的样子,肯定是没有激活身份了,我已经激活了,对于阴魂来说,身份底牌到手就可以激活,空白底牌身份的话,用你想变的那张牌合上小鬼牌,就可以把身份变成那张牌,至于你,活人必须用血了。” 居然是用血那么神秘,我想起了小说里让神器认主的情形。 我先试试,我的底牌是黑桃九,那么我的血滴上去应该是有反应的。 弄了一滴血,我的手才沾上那张黑桃九,就感觉一股电流通过手指传到了我的身体里。 真的像被电到一样,手指头会痛的,我一个不小心都把牌给扔了,然后上了身的电流就没有了原来那么烈,但还能感觉到在身体里流动,我真的是很惊奇:“以前练内功的应该就是这感觉吧,感觉有一股什么力量涌上来了。” “哪有什么内功,这就是游戏设置的力量而已。”小熊说得很无趣。 那么现在轮到小小了,我把小鬼牌和梅花九叠在一起,交给小小,很想看到一个美女被电到的样子,那一定很过瘾吧……没想到她完全没反应,就是身上闪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没看见她被电到的样子我很失望。 “这就可以了?”我觉得还没到位的样子。 小熊却说:“可以了,牌上的力量已经到了她身上,这种力量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但可以压制比你小的牌,比如对方的底牌比你小,你就可以在他面前占据优势,双方都激活的情况下他绝对赢不过你的。” “怎么个占优势法,如果我本身就能力很强大呢?”我想起了和江水对抗的金蝉婆婆。 不过她小鬼的身份还没有激活,没有游戏里的能力,全凭着自带的能力和江水对抗,然而她碰到的是大鬼牌,单独一个的话,没有人能赢大鬼牌,所以她必输无疑? “你再强也没有用,游戏设定,底牌大的赢。”小熊说,“除非你能强得过游戏。” 没人比游戏强,至少我们都不能强行跳出去不玩,所以我们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 只可惜没人给我试验一下,看底牌大是怎么压制底牌小的,嗯,旁边不是有刘芸吗…… “我们能不能知道她的底牌?”我想用她来测试。 小熊摇头:“她不说,没人能知道,或者你能蒙到正确的底牌激活她。” 那还是算了,现在黑桃九、红桃九和梅花九归位,还差一个方块九,三缺一。 缺的这个是用刘芸顶还是用老豪顶呢? 当然老豪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肯定会配合我们,刘芸则不一定,我就怕变牌以后傀儡术没作用了,那时候刘芸会整出各种幺蛾子捣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时间还有,我决定先找老豪,不行了再用刘芸顶,毕竟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当然优先选择最稳妥的方案。我把刘芸先捆起来,放到旁边一户人家里,反正没人不用怕。 我们前往刚才老豪被围的地方,折腾这么久子时过去了,老鼠群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然还有一两只在转悠,但这是正常现象,接下来是丑时,牛的时间,牛肯定不会像老鼠那么多吧?再说牛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是你把它惹毛了,本身是食草动物攻击人多无聊。 然而去到了老豪刚才被围的地方,我们只发现了一地残碎的尸骨…… “这是老豪的骨头?游戏里是可以被攻击致死的吗?”我看得心惊胆战。 小熊说:“当然可以,只是大鬼牌未激活之前大家不能相互攻击而已,村子里还设置了很多的危险,都是致命的,所以我们的威胁不一定只有大鬼,大鬼也不止要对付我们。” 我之所以怕这个,是因为,丑时过去就到寅时了,想想唐伯虎为什么叫唐寅。 老虎一旦出现,那可是会主动攻击人的,之前的鸡狗猪都是温顺的动物,包括老鼠,没惹到它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老虎必须吃肉。 “还是赶紧吧。”我担心耗到寅时老虎出来,“老豪是指望不上了,全尸都没有,我们回去用刘芸顶一个,她是最后的人选了。” “老豪没有死,这本来也不是他的身体。”小熊说,“别忘了他是什么人。” 对啊,老豪是活死人,身体怎么样影响不到他的,可他也不是阴魂,没身体能怎么办? 也没发现老豪在哪里,不是死了还能怎么样,死了就是阴魂,他底牌的身份也没了……不过这好像也不错,洗白了一个,我可以用小鬼牌重新给他定身份,前提是能找到他。 “看,他来了。”小小忽然指着一个方向说。 黑夜里,一个人影朝我们走过来,这貌似不是老豪,是伍松? 确实是伍松,他身上的绳索是我捆的,还把他吊起来了,怎么他没被收魂吗?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们是炸弹 第三百一十九章我们是炸弹 伍松走到我们跟前,还一边用嘴咬着身上的绳索,手还被捆着。 我大喜道:“伍松你没事啊,还以为你被大鬼收魂了呢。” 小小淡淡地说:“他不是伍松,被上身了。” 什么?我惊得退了两步,鬼上身?怪不得看起来动作僵硬,解绳子都不利索。 “伍松”对我说话了:“怕什么,是我,老豪。” “老豪,是你?”我惊讶道,“伍松身体不是还没死吗,你怎么也能上他的身?” 老豪甩掉手上的绳索:“正因为他这个身体还是活的,所以我才上得这么痛苦,生魂还在的活体会排斥我,我现在每一秒钟都付出巨大的力量在对抗,没有非常的毅力是做不到的。” “那伍松回来这个身体还能要?” “你替他担心什么,总之我不让他死就是了,如果没身体依附我现在就得死。” 老豪感慨地说:“现在感觉还不如死了干净,活死人必须得有身体,不过死了的话,哪怕用鬼门秘术留住阴魂,一时半会儿也会很弱,忌讳太多,连桃木都怕。”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啊,你怎么一点痛苦的样子都没有?” 老豪哼了一声说:“你看到的只是身体的表现,我不能完全控制这个身体,你哪里看得出来,再说我现在是为你们来的,没我你们怎么弄炸弹,伍松的事回头咱们再说吧。” 也对,我们未必都能活下来,还顾得上伍松? 老豪也未必看得上伍松的身体,据说活死人对身体也有要求的,不是随便整一副身体就可以随便用。不管老豪原来的底牌还有没有用,反正我都是给他重新设定身份,于是把那张可变的空白牌拿了出来。 “那血迹擦掉,我可不想做你的傀儡。”老豪还挺懂行。 我只能照他说的办,都这时候了我们得相互信任,干不过江水大家都悲剧。 然后我开始变牌,用手搓……方块二,再搓,黑桃十,再搓…… 我们有一张方块九,但需要老豪底牌是方块九才能激活,他不是,就得用这张空白牌了。我只知道空白牌有隐藏底牌的效果,搓出什么牌身份就可以暂时变成什么,但不知道和真的比有什么不同,能不能配合我们当炸弹? 搓牌耗时五分钟,方块九出来了,让老豪把其他牌都扔掉,我把临时方块九递给他。 “有什么感觉?”我问他,这个必须激活才有用。 老豪定了定:“好像有电流通过,这算是激活了吗?” 我一颗心放了下来:“那就好,现在咱们齐活儿了,小熊,我们怎么才能炸到江水?” “必须要见到他,然后我们手牵手连起来,与他的任何接触都有作用。”小熊说。 我看了看,小熊和小小不说,我是普通人,老豪现在身体都控制不了算残疾,碰到江水又能接触得到他吗?很显然不行的,他现在身手敏捷,我们单个都未必能碰得到他,更别提手拉手了,他就算让我们,一条腿蹦都能轻松摆脱。 “小熊,这不妥啊,我们牵着手不灵活。” “那没关系,他跑不掉的,他必须和我们接触。” 小熊充满信心地说:“激活了身份,我们就是代表一张牌了,他当然也是,牌见牌是不能躲的,这是打牌的规矩,你见过出牌没人家大还能再收起来?只要我们见到他,他就必须和我们拼一下,那时候你只要触碰到他就好。” “这么简单?”老豪开心了,“让我来,我要给师父报仇!” “你来什么你来,现在你比半身不遂的好多少?”我不同意,“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你别搞砸了,大家都讨不了好,这样吧,我来对付江水,顶多到最后我留他一口气让你杀。” 老豪还不乐意:“能留口气吗,炸了就没了。” 什么话,以为我们是真的炸弹吗,还“砰”地一下把江水炸上天? 不理他,现在的老豪没有发言权,他也抢不过我,就那个半身不遂的样子手也没我快。 于是我们开始牵手,小熊和小小在中间,我和老豪分别在两头,小熊和小小又有点不乐意,她们都想牵着我。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点点醋也吃,我教育了她们一通。 就我们这个状态,江水要躲的话,要找他也是不容易的,躲起来阴他?那也行不通,四个人连成一串目标太大,躲都不好躲,再说小熊和小小都是阴魂,江水远远就能发现。 所以我用了最干脆的一招,激将法。 “江水,出牌了,我们有炸弹,你敢来吗?”我大声喊。 小熊拉着我说:“你这么喊他会出来吗,都直说有炸弹了,他这么脑残?” “他脑不脑残我不知道,可我们出牌了,按照规矩他能躲着?”我疑惑。 打牌的时候,你总不能怕对方压过自己就不出吧,不出也行,那算是过了,对方可以接着出,出完为止,那时候他就赢了。又不出又不让人家赢,这是耍赖。 小熊忽然说:“按规则是这样的,既然和牌有关,那就是回合制,一方出招他必须认,没有躲过去的道理,当然身份没有激活的人可以不认,大鬼一方就他一个,早就激活了呀。” “那他怎么不出来,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吗?” “有可能……我们其中有一个代表的身份不是真实底牌。” 说的是老豪?那张临时变的牌不算数吗? “有可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不确定的话。”我悲催地看着小熊,“这个炸弹不算数的话,咱们就输了,而且现在我们身份激活,江水喊谁出来谁都不能藏着,他一张张叫牌,我们就得一个个送死,你也是游戏掌控者,怎么能不知道?” 小熊摇头说:“游戏设定我知道,但规则中总有漏洞的,因为我们规定不了那么细,变牌是否可以代替真实底牌,这个之前就没有设置,所以最后出来什么效果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你是说,连江水都不知道这个炸到底有没有用?” “是的,我们只能试试,反正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这个时候江水出现了,远远地从灯笼方向朝我们走来,还一边说:“我给了你半小时,现在还有时间,怎么这就忍不住了?告诉你,这个炸弹没用,有一张牌是假的,如果都是真的,我应该被迫出现,而现在我是主动出来,没感觉到任何强制力。” 吹牛的吧,肯定是想吓唬我们,被人打一拳他硬说是用脸主动撞的拳头,自欺欺人。 “小熊,他说的对不对?”我还是担心地小声问小熊。 小熊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强迫出现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我们冒险搞他?”我感觉手心都出汗了。 老豪开始叫嚣:“搞啊,怕个毛,横竖我们也就这个机会了,如果这样都不行,那今晚我们肯定全都折在这里,这种时候了不能犹豫,没炸弹,我们又都激活了身份,他一张张叫牌怎么办?我们还不是得一个个送出去?” 有道理,身份激活就不能躲了,他知道我们是炸弹,四个肯定都一样的,江水知道了我们的底牌。 我只能硬着头皮喊:“江水,过来和我对一掌,今天咱们决一雌雄!” 既然都要搞那么一下,死活就看命了,那我必须搞得风光一点,照顾一下英雄形象。 “真以为你们是炸弹吗?”江水忽然停住了脚步,“你看,我不过去也可以,不止能停下来,还能掉头就走,假的炸弹逼不了我。” 真的能停,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第三百二十章 炸大鬼 第三百二十章炸大鬼 江水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子,散步一样淡定地走过来。 没有人知道他的虚实,小熊都不知道,她和江水虽然可以制定规则,但水平也是不高的,一旦规则出现什么冲突漏洞,他们自己都无法解决,同样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这个时候游戏会自主选择吗?自主选择一个应对方案,反正又大原则在。 就像电脑会随机选择一样,选一个不影响游戏又公平公正,也不和其他规则冲突的办法。 总之是不是都得上了,我们凑齐一次炸弹不容易,这次错过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江水太自然了,他的状态比老豪原先都要自然得多,和正常人接近,这本就是不正常的。 他作为一个活死人,我现在大致也明白了他的状态,不是不可以自然,只是“自然”起来会很难受,活人的自然就是他的不自然。僵硬才是他最自然的状态,要想和正常人一样,他是要付出点心思代价的,以前江水就这样,不是有意控制的话神情不会自然流露。 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不自然。 这么说,他并非完全自信? 想到这里我忽然顿悟,江水也在紧张,恐怕这紧张来自于对规则后果的不可预知,作为规则掌控者,一旦出现这种规则冲突产生的未知后果,也许带来的惶恐比我们还要巨大。 于是我心态放松了很多:“想走就走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反正都是定数,没人可以改变了,我是无所谓,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江水顿了顿,继续向前,声音放沉:“和我动手,凭你吗?你以为这个炸能有多大效果?” “我不用以为,打完看看就知道了,左右不过几秒钟的事。”我身上弥漫着高手的云淡风轻,仿佛看透了一切直指强者本质,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了。 老豪还要抢功:“我来,这是我们师门恩怨,外人不可插手!” “你们的恩怨?这货追了我这么久,还得老子丢了工作丢了人生,是时候算这笔账了,我对付他只用一只手。”我挺挺腰衬托了一下自己伟岸的身躯,看看老豪,“等我算完你再来吧,你现在这身手抢得过我吗?” 江水气得笑了:“你们在说什么,觉得能把我打败了吗?” 可不是,现在我和老豪看江水都像是看肥肉似的,这种迷之自信其实也来源于一种士气的触底反弹。不打没机会了,这就是最后一次打败江水的机会,打得过结束,打不过也结束,我们再没有人可以凑炸弹了,这种机会,老豪和我当然要抢了。 “不言胜负,大家都有机会。”容我先装个逼,“既然马上就能看到结果,何不一战?” 江水却不答话,咦,他怎么越走越矮了? 不是矮了,他是沉进了地里,我看得瞠目结舌。 “他这是要干什么,把自己埋了?”我看着小小问,毕竟这是对江水最了解的人,老豪肯定不是。 小小说:“身体,你不记得他还有个身体是什么了吗?” 我去,大蝎子?随时还能换的,是不是和钢铁侠一样?不过钢铁侠可不能随时更换。 很快江水就完全陷入了地下,那里仿佛出现了一个泥沼坑,土质忽然变得松软,他陷下去没多久,一只大钳子就从地下勾了起来。果然是大蝎子,挥舞着一对大钳子,尾针也悬于身后的头顶上,摆出了大战一场的架势。 我冷静地观察了一番,最后镇定地对老豪说:“你上吧,加油。” 老豪谦虚起来:“还是你上,我动作不灵活,还没碰到他估计就一钳子把我夹成两段了。” “那怕什么呢,也算是你碰到他了啊。”我鼓励老豪。 老豪摇头:“这个身体还是伍松的,还活着,我要负责任,做不了主,还是你来。” 光看我们相互谦让的样子,很容易误会我们继承了传统美德。 然而跟前的江水必须得有人对付,指望老豪看来真不行,难道让小小和小熊上?那肯定不行,一个是小孩子……的模样,一个是江水徒弟,我要让她们上了就太没节操。 虽然我的节操所剩不多,但还是想留点的,不能完全没有。 江水的身躯换成了大蝎子,不急不缓地朝我们走过来,很有压迫力,我脚都软了。 “现在该怎么做?”我看着旁边的炸弹们,有哪位知情者告诉我一声? 小熊说:“应该不用怎么做吧,游戏会有引导的,可能会发生接触。” 开什么玩笑,就大蝎子那个头撞过来,哪怕接触之后我能搞死它,那么我自己呢? 怎么看都感觉不靠谱,江水就是想用这个视觉冲击力震慑我们吗? 其实有那个胆子才是最难的,至于最后交手,绝对没有那个时间思考。 我对着大蝎子开始蓄积勇气……不行,太大了,没有必死的决心根本不能面对。 同时我又感觉队伍在往后拉,回头一看:“老豪,喊口号的时候你最精神,怎么这个时候拖后腿,又不是让你扛,还喊着清理门户呢,我看你就该最先扫出去。” 老豪说道:“我信不过你啊,他块头那么大,一冲过来你挡不住,我们也逃不了。” 也对,我们手拉手展开都不够大蝎子撞的,除了钳子,那六只脚也同样锋利,这么撞过来我们全都得切割成碎块,就是不知道对小熊和小小有什么杀伤力。但绝对也好不了,不仅有实力上的压制,江水还有大鬼牌呢,一旦炸弹不成,我们都是九,干不过大鬼的。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勇气了。”我欣慰地说,“有人垫背比较踏实。” 用力拽着他们,我迎上了大蝎子,抬起手虚打一掌:“降龙十八掌!” 大蝎子身上的人脑袋笑了:“你还如来神掌呢,有那个本事吗?” 这掌好像真没什么用,难道真要我拍上这个巨大的怪物?开什么玩笑,刚才那个牛鼠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只要碰到了,对方随便一碰就能伤到我,我是血肉之躯,他有壳。 这时候我感觉一股电流似的东西在身上流动,最后从手掌冒了出去。 不止是我身上有,从小熊手上也传来了类似的力量,有点酥酥麻麻的。 并不是多大的力量,出去之后却迎来了对面力量的反弹,仿佛我推到了墙壁。 巨大的空爆响声炸了起来,并没有火光烟尘,感觉两股力量在空中相碰,然后我就被推了出去,小熊他们也同样被推了出去,我们四个凌空倒飞,这么夸张的场景要拍出来得吊威亚吧。 同时我飘在空中的时候还看到,大蝎子也被弹飞了,这真是奇迹。 双方质量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四个加起来还没有大蝎子的一只钳子重,却好像双方势均力敌一样,撞飞了我们,也撞飞了它。炸弹威力是这样的吗,看不到什么优势,不合常理啊,如果是正常打牌,炸弹妞毫无疑问把大鬼给啪啪啪掉。 我摔得挺惨,小熊和小小不要紧,她们摔不坏,老豪是没有感觉,反正不是他的身体。 我爬起来就问:“大家都没事吧?” 老豪若无其事地拍拍灰尘,小小也姿态优雅地站着,只有小熊在发怔没理我。 “小熊你怎么了?”不会吧,摔了谁也不可能摔到她,她是阴魂。 小熊摇摇头,对我说:“我发现身上的力量没了,也就是说,激活的身份又重新消失。” 什么意思,我们四个九的身份没有了?那么江水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洗白重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洗白重来 江水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也就是小帅哥原本的模样,他没有站起来,蹲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并没有很惊讶,只是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实话活死人做这个表情可不简单。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呢,我们的炸弹失效了? 我问小熊:“那么江水呢,江水……那个家伙还是大鬼吗?” “当然不是了,我们现在都没有了身份,他也一样。”小熊说,“我直接点说,刚才的一炸把我们大家都洗白了身份,现在又回到之前不允许相互攻击的阶段。” “慢着!”我觉察她话里好像有别的意思,“洗白身份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们各自虽然没有激活,但身份是隐藏的,虽然不知道但一定存在,你说的洗白,是要重新摸一次牌?” 小熊偏过一个角度,对我眨眨眼睛,然后说:“是呀,你的感觉不清晰,我们没有身体的最清楚,身体里那股力量没有了吧?” 她这什么表情,是在骗人吗?我知道她是想搞什么猫腻,但又不确定,人家就在跟前,能被她忽悠过去吗?况且,小熊想忽悠什么我都不知道,身份有没有洗白人家自己没感觉? 我是怕她自作聪明玩砸了,不过既然我都不清楚什么情况,还是看看再说。 “你呢,现在是江水还是自己?”我问那小帅哥秦云。 这是最明显的表现,忽悠不过去的,如果江水还在他身上,那就表明身份还在。 小帅哥低头沉思不理我,不时还抬头看看小熊,凭他这表情,十有八九江水不在身上了。 那就是真洗白了,小熊刚才的表情代表了什么? 小熊对迷惘的小帅哥说:“你也过来吧,我们重新再安排一下身份,否则这游戏谁也出不去。” 小帅哥还没怎么反应,我呆住了:“这算什么,没完没了吗?大鬼不是被我们给炸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的。”小熊摇头,“刚才那不算完整的炸,只把大家的身份炸没了,规则出现了短暂的混乱,现在我能肯定了,必须有真的炸,和大鬼做个了断,游戏才能结束。” 刚才的事又要重来一遍?那得多蛋疼啊,游戏怎样才算结束? 我想起了小熊刚才的暗示,既然她尽在掌握的样子,那我就配合她,对小帅哥喊:“别愣着了,过来吧,现在大家身份洗白了,不能相互攻击,重新再来一次结束游戏吧,难道你想永远陷在这个游戏里?也罢,你不来的话,我们几个人自己摸牌自己玩,你就没机会出去了。” “你们是在骗我的对不对,这么好心叫我一起?”小帅哥呼一下站起来。 小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副扑克,是刚才最开始那副?她拿在手里麻利地洗牌,一边说:“你加入的话,江水可能落在你身上,我们对付起来比较没顾虑,否则要对付自己人。” “我就一个人,加入进去,大鬼有几成机会落到我手里?”秦云显然觉得这个理由好假。 我也觉得假,干脆对小熊说:“他不玩算了,我们几个来吧,四个人,起码能出去一个。” “玩,为什么不玩。”秦云走了过来,“不管真假,反正也没损失什么。” 小小一直没说话,老豪是当真了的:“真是麻烦,怎么还得来一次,不如死了干净。” 秦云走过来,老豪还警惕地保持距离:“你真的不是大鬼了?” “废话,还是的话我管你们那么多,我大鬼牌没了,你们那张变的牌呢?” “咦,我的那张牌也没了,看来真的是身份洗白。”| 听他们的对话,我摸了摸自己身上,奇怪,我的牌怎么还在?就是那张黑桃九,还有一张方块九,老豪拿的只是那张可变空白牌。再来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况,我们被激活的身份没有了,大鬼牌不见了,那张空白牌也不见了,这就是我们交锋的结果。 那么小熊和小小身上还有牌吗,她们那两张九不会也不见了吧? 我看向小小,她好像领会了小熊的意思,鬼鬼祟祟看了我一眼,然后淡定地谁也不看。 论狡猾,别看小熊几岁大的样子,她可是在我身上见识了我的人生,和我一样大,而小小的见识才真的是单纯,也许她也知道自己瞒不住事,干脆什么也不说。 现在我就想知道,小熊到底要干什么? 大家又坐下来开始摸牌,一番折腾之后结果是我摸上来了大鬼,而且第一个抓鬼的是小帅哥秦云,他第一个就要看我的牌,直接把我手上的大鬼牌抽过去了…… 我预感到这是假的,装出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不管他信不信,我就是这么认真。 小帅哥估计也是宁愿信其有的心态,啥也没说,帮我掩盖起来了。 但他的鬼又被老豪抓住,老豪不知道鬼是我的还是小帅哥自己摸的,那小眼神不断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变化……控制着伍松的身体他已经够努力了,展示出花样繁多的表情,目的就是为了让小熊和小小知道我们身上有鬼,然后他再摸上一张牌,整个人呆住。 “一对大小鬼,都在我手里了。”老豪亮牌。 大小鬼都抓到了手上,就意味着无牌可出,每个人手上顶多两张牌,每一轮都要出的。 然而大小鬼不许露面,如果谁拿了大小鬼,就意味着无牌可出,此时牌局结束。 小熊让大家停止了摸牌,对老豪说:“如果大小鬼都是你自己拿起的,那这时游戏结束了,大鬼胜利,大小鬼在一起谁都无法战胜。” 我去,江水还给自己藏了这么一招,真是太阴险了! “游戏这样不公平。”我说,“规则必须改,大鬼居然能有秒胜的情况,我们就没有,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让大小鬼分开,我们可以抽他的牌,大小鬼他只能留一张。” 小熊想了想说:“要求合理,也对公平有利,但为了隐藏身份,每个人都有一次抓鬼的机会,接力抽牌,抽完一圈之后再确定身份。” 这时候老豪叫了起来:“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这两张牌大鬼不是我自己摸起来的!” 大家又是一愣,小熊然后说:“不管是不是,大小鬼被一个人拿着就无牌可出了,必须进行接力抽牌确定身份,这样谁都不知道大小鬼最后到了哪里。” 这是比较合理的规则,老豪的身份也掩盖起来了,他有可能是大鬼、小鬼和空白牌。 如果他最后剩下的是大鬼,分两种情况,自己摸来的大鬼他就是大鬼,抓鬼抽来的大鬼他就是空白牌。如果大鬼被抽走留下小鬼,那么他就是小鬼。 不管是哪种,反正老豪的身份很重要就是了。 经过一圈的接力抽牌,大家身份确定,老豪沾上各种嫌疑,而大鬼身份的确认是第一个摸到这张牌的人,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大鬼……最好这一局是开玩笑的,否则江水要上我了。 小熊站了起来:“好,我们分头去找牌,大鬼激活之前,我们不能相互攻击。”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流程,我们站起来分头去寻找,我看到秦云丢给我一个深深的眼神。 小熊又骑到我脖子上,在小小复杂的目光下我们离开,我心中有很多的问号,需要她来解答,所以要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否则刚才那一套白玩了。 一边走小熊就凑到我耳边说:“身份没洗,只是需要再次激活,注意真假大鬼牌。” “还能有假的?” “嗯,玩过一次了,真牌上有刚才收取的魂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有异能 第三百二十二章我有异能 我不理解小熊的做法:“你刚才浪费时间玩那一套是干什么?” “为了给我们多一点获胜的可能性。”小熊说,“如果他找到了假的大鬼牌,自己不能激活身份,就有可能相信我们刚才重新设定的身份,那时候你猜他会怎么样?” 我不假思索地说:“他会帮我激活身份,因为他知道我是大鬼……刚才你出老千?” 小熊贼兮兮地笑道:“反正是不算数的,又没说不让骗人,我们只是玩了一个没用的花招而已,信不信在他,既然不是真正确定身份的牌局,我玩点花样也没关系。” 果然啊,小熊出老千了,目的就是让小帅哥认为我是大鬼,这样我们能有很多便利。 只是后来老豪抓到了大鬼搅乱了局面,搞得一阵人心惶惶。 “可是,最后还是得把大鬼请出来吧,要不怎么结束?”我发现了事情的关键。 没和大鬼撕过逼,游戏是不可能结束的,刚才那一下没结束我也是很意外,攻击是有效的,然而不算成功。就因为可变牌的出现给我们提供了炸弹,这是对游戏的逻辑性构成威胁吧,所以说有两个规则制定者就会出现矛盾,有对手就有撕逼。 “但愿我们的努力可以骗过他们一下,有时间寻找制胜点。”小熊说,“现在我们没了小鬼,炸弹也凑不齐了,所以获胜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唯一能做的就是逼和,有开始就必须有结束,如果变成了僵局,我会提出和局条件,大鬼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也算一个和局条件。” 原来是这样,也对,我们基本已经没可能获胜了。 “那么我们就不再激活身份了,想办法先找到大鬼牌,让那小子也没法激活。”我灵机一动想出个妙计,“多放点没用的大鬼牌,让他找到,然后发现大鬼牌不能激活自己的身份,于是他肯定就相信我是大鬼了,于是放弃继续寻找……” 我忽然想起那张黑桃九还在我身上,赶紧掏出来扔掉,怕什么时候又沾血了。 然而我掏出来一看,上面好像有字? “有效攻击大鬼,可获得一次规则便利。” 看完这些字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茫然看了看小熊,小熊也不解:“这不是我设定的,我想也许是游戏自己平衡的吧,攻击大鬼的努力也不能白干,所以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关键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规则便利?” “就是可以制定一条利于你的规则,对整个游戏范围都有效。” 规则?好高大上的东西,一般人没想过这个有多恐怖,我是想过的。 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就比如说我扭转了规律,说大象能装在冰箱里,那么大象就能装进去,不管那个冰箱有多小,反正规则是这么制定的,它就必须能装进去。 又比如说规则设定对手看不见我,那我就是隐形的,不用搞什么科技玩这个。 小小的游戏规则,对应广阔宇宙就是各种规律,规则说铁比棉花硬,固体比液体硬,那就是必须实现的,没人可以阻挡,你们只能适应这个规律。 哇,那岂不是说我可以拥有异能? 没错,我可以做设定,然后成为金刚狼一样的男人,或者什么蜘蛛侠闪电侠之类…… “那我可以便利到什么程度?”我问小熊,说太厉害不会让游戏感觉失去平衡而无法实现吧? 小熊也不大清楚:“你可以先试试吧,我也不知道,说是我可以制定规则,但其实也要遵守规则的,太离谱的条件我也不能设定,不平衡的游戏根本就不是游戏,结果就是游戏不存在了,你提出便利条件的话,直接要求大鬼失败肯定是不行。” “那我要大鬼无法攻击我。” 我也觉得太过分人家不会满足我,所以直接提了个效果,倘若变什么侠的我还要和他撕逼,而大鬼在游戏里就是无敌的存在,这是规则的基础。所以我不能要求自己是什么侠了,那样没用,孙悟空都没用,我提的规则不能大过之前的规则。 所以我认为,让大鬼不能攻击我已经是最大极限。 等了一下好像没反应,我忐忑地温:“成了吗?” 我提出这个规则就不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这是看不出来的。 小熊指了指我手上的牌,我看到牌上的字逐渐在消失,看来是成了,然而我又开始后悔。 “我是不是浪费了这个便利条件?”我问小熊,“江水本来就不会对我下死手,我多余又要了一个保护……擦,刚才我怎么不提把金蝉婆婆的魂给招回来,那样我们又有对付大鬼的手段了,我可真蠢啊!” 小熊也想到了这个,看着我说:“我也觉得是。” 这么说我们真的浪费了一个机会?如果我要求给金蝉婆婆招魂的话,规则肯定会成立的,因为这能让游戏更加平衡,而不是现在大鬼一家独大,让我们只想着逼和。 然而我却没有往这方面想,也怪刚才想出了逼和这个办法,让我一时没转过弯来。 如果之前一直为没有攻击大鬼的手段担忧,此时我就提复活小鬼了! 意识到刚错过一次机会的我无比悔恨,但悔恨又有毛用,我们只有继续努力。 我唉声叹气地开始找,那张把我们一方两人收魂的大鬼牌在哪里,现在秦云也暂时丢失了身份,大家不可以相互攻击,相安无事,于是开始了地毯式搜索,挨家挨户地找。 才找了两三家,我一无所获,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帅哥秦云堵住了我的去路。 什么意思,他找到大鬼牌了? “我找到了。”他对我亮出了牌,“你就是大鬼,我第一次抓鬼的时候看见了,所以,你把自己激活吧。” 我眼神掠过那张大鬼牌,上面只有大鬼,没有被收魂者的形象,不是真的大鬼牌。 回头看看小熊,她凑过来小声说:“我让那个刘芳去放的假牌,他发现不能激活自己,肯定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现在来找你激活大鬼呢,还得继续骗下去,直到我们找到真正的大鬼牌,只有我们拿着大鬼牌才有可能逼和,所以不能让他发现你也激活不了。” 那怎么办,我得逃跑啊,不让他尝试激活我。 “你别过来!”我把声带控制得声音都跑了调,“不要靠近我,把那张牌拿开!” 真该为自己的演技点个赞,小帅哥绝对相信了,拿着牌逼近过来:“认命吧,谁让你就是大鬼,赶紧激活自己的身份,否则我们谁也出不去,你逃避对大家都不好。” 不知道会不会穿帮,反正我不能让他靠近我,只能掉头就跑。 小帅哥就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们在昏暗的小村里又开始了追逐的游戏。 “别跑了,你跑不过我的。”秦云一边跑还能一边呵呵笑着,“哪怕你再能跑又怎么样,我是不会累的,总能追上你,你还是正常人,就有正常人的极限。” “你不追我就不跑!”我感觉自己快累垮了,刚才在坟堆里就已经透支。 秦云还在锲而不舍:“这样有意思吗,游戏就好好游戏,你一直逃避多无聊,来吧,变成大鬼,你就可以随便伤害我,不是讨厌我吗?变成了大鬼,你随便怎么样都行,蹂躏我吧……” 小熊忽然在背后拍了拍我:“有办法了,你骗他攻击你,现在大鬼未激活,他攻击你就犯规,犯规就出局。” “天啊,我不是才设定了不能被大鬼攻击吗?” “现在他不是大鬼,还没有被激活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有节操 第三百二十三章我有节操 这回我是真跑不远了,搞了大半夜的体力活,早已经憔悴。 才跑出十几步我就明显缓慢下来,累坏了,感觉身体被掏空,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眼睁睁看着秦云小帅哥追了上来,心生无力的感觉,这时小熊说了声:“停下别动。” 我立马就停了下来,这个反应比平时都快了许多倍。 不是我的反应快,而是人体本能,已经累得跟条狗似的,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吁我停下来别跑了,这时我其实在无意识地给自己寻找停下来的理由。如果谁喊了句“停下”,那我是不会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停下哪怕故意装问问。 可当我一停下奇迹就发生了,一个大黑影从一旁冲了出来,直接把秦云撞飞! 当时我惊呆了,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事件发生得太快,我就看见两个黑影,一大一小,大的把小的撞飞了。然后那大黑影停下来,我隐约看见轮廓,头上一对大角,原来是牛啊,对了,现在是丑时,大牛活动的时间。 大牛把秦云撞飞之后,放慢了速度,从我面前悠然走过。 小熊还在不断提醒我:“别动,更别跑,谁跑它会撞谁。” 好得很,我现在压根跑不动,好几个小时的极限体力输出,超人来了也不过如此。 大牛走过,同时我也比较发愁:“不跑就行了吧,如果都不能走,我们还能干什么?” “那就慢慢走,千万别太快。”小熊不断提醒。 我就拿出散步的速度,一步步朝前走,首先我得和秦云拉开距离,免得他纠缠我,让他追上没准我们的骗局就穿帮了。刚才那一撞也没有重创他,他不知从哪里又爬了起来,跟在我身后,还是奔跑着朝我过来。 他还意识不到被撞是因为奔跑速度吧,江水作为上身大鬼,不出现的话还是挺郁闷的。 现在小熊清楚规则,秦云不清楚,江水没激活的时候也不能告诉他,我们掌握着情报优势。 不出意外,秦云没跑几步就又被撞了…… 这回是两头牛一起出来,其中一头没撞着还不甘心地叫了几声,撞完赶紧撤退。 “这是什么,为什么不撞你?”秦云在后面又爬了起来。 只要不是把他的身体物理性的摧毁到不能站起来,比如断腰断腿什么的,他就不在乎什么伤痛。我不理他依然在漫不经心地走,他被撞那么两次也看出点苗头来了,于是也放慢了速度追我,大家就相当于竞走。 但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无所谓什么速度,快慢总有区分的。 秦云是追赶一方,当然会急一点,结果他走得比我快了些又被撞一次…… 我都快笑出来了,速度比较的时候,这里有个成都的区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掌握,但我走得比他慢就行。这么一来,走快了被撞,走慢了还追个毛啊,可以推理得出,他永远都追不上我。 “你站住!”秦云在后面劝说,“激活大鬼吧,否则咱们谁也出不去,你激活了大鬼,说不定还能保住一些人,这样赖着谁都走不掉,利弊你还没搞清楚吗?” 是啊,我清楚得很,问题我不是大鬼啊。 对秦云说的话当然要忽悠一点:“我就是要你们师徒被游戏缠在这里,反正就算活着出去,江水也会一直对我下手,干脆谁都不过了!” 我看着他倒着走,他左右看看,刚想趁着没牛的时候追一程,没想却挺住了。 于是我也赶紧停,又有两头牛经过,它们把我们两个当成了可疑目标,在我们身边晃悠了几分钟,发现我们确实不动才离开。牛一离开我们又开始慢走,这回大家都很小心了,蹑手蹑脚的,生怕动静太大把牛给招来。 就是这样的纠缠着,我和小帅哥走一程停一段,比饭后散步还慢。 他急了:“赶紧激活啊,等一下到了寅时你就该后悔了,大老虎出来怎么办?” 说的也是,牛这还算是讲理的,老虎出来就没有牛那么讲理了,见肉就吃。 “能怎么办,你不逼我咱们也不至于这样。”我和他商量,“要不咱们分开走?” 秦云进退不得地看着我:“分开走你又能怎么样,已经是大鬼了,帮他们找牌来灭自己吗?根据我的观察,你可不是这么高尚的人,等他们找到牌,克了你这个大鬼,你是什么下场?” 这小子,居然怀疑我的节操?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可以质疑我没你帅,没你有实力,但不能质疑我的节操,和你们这些变态相比我也只剩下节操了。 我傲然对他说:“老子就是这么一个伟大的人,牺牲我一个,幸福全世界,不服吗?” 他那什么表情,好像不相信似的。 然而秦云就是不信,冷笑:“你是面子上挂不住吧?我还不知道你,好了,我让你自己选择,现在我不追你了,你想清楚之后就到灯笼下找我,活命的机会,看你想不想要。” 他说完掉头就走,那是怎样的一种自信啊,反过来说就是对我的节操不看好? 幸亏,幸亏我不是真的大鬼…… 我又慢慢往前走,终于甩掉小帅哥了,让他在灯笼下面等我吧,灯火阑珊处,满满的基情……小小跑到哪里去找牌了呢,怎么我这一路都没看到他们,躲起来了吧? 走一段停一段,有牛来了我就站住不动,这是为了保险起见。 然后我发现这样的效率实在太低,一个时辰也就两个小时,根本不够我们找多大的地方。 小小和老豪也是为牛所困吧,老豪还罢了,小小怎么也怕牛,那牛怎么能撞到她? 忽然我发现前方路上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是老豪? “喂,你找到牌了吗?”从那僵硬的动作我就认出了他。 老豪也在慢慢走,他估计是发现了牛的恐怖,会不会是被撞过才发现的? 看见我他马上尖叫:“别过来,你肯定是大鬼对不对?” 我摇头:“别闹,那是忽悠他们的,其实我们还是原来的身份,你别信就好。” “你就是大鬼,当然希望我不信了!”老豪急了:“别跟着,会有牛撞的!” 但愿伍松的身体还好……我指着脖子上的小熊对他说:“你看,小熊在这里,她知道规则情况,我要是大鬼的话她怎么会还跟着我呢。” 老豪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狐疑地看着我:“你真不是大鬼?” “废话,大鬼的身份没有变,看看原来他收魂的那几个回来了吗?”我说,“如果洗牌重来,那么之前的人都应该回来才对,伍松要是回来,这身体你也不能用了吧。” 老豪已经没那么疑神疑鬼了,但还是说:“你这说法太牵强,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找原来那张大鬼牌啊。”我对他说,“找到之后不给那个小帅哥,让大鬼无法被激活,这样一来游戏进入一个循环,小熊是可以设定和局的。” “你果然有企图,想找到大鬼牌激活自己!” “又胡扯了,那这样,找到大鬼牌之后你来保管,我不碰总行了吧?” 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我只能这么说,“那么刚才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我看你鬼鬼祟祟的。” “什么叫鬼鬼祟祟的,我这是保持警惕,虽然动作不太协调……” 老豪忽然又压低了声音:“你去过村后面没有,那里有好大一片地。” “没有,那地方可以去吗,还算村子里?” “我去过,应该是算的,而且我在那里发现了一大片坟地……” 第三百二十四章 五十四个坟 第三百二十四章五十四个坟 又是坟地,我都有点腻了,才刚从坟地里出来。 “坟地的话你就自己去吧。”我对老豪失去了兴趣。 刚才对了一掌,怎么可能就把牌打那么远了?在我的印象里,坟地永远是是非之地,指不定又会在那里遇到什么诡异离奇的事。刚才那个墓我完全是靠运气出来的,凭真实能力的话我早被灭了,就连江水都不敢进去。 一般来说,高手都是谨慎的人,因为太贱的人早就死了成不了高手。 老豪却对我说:“你真的不去?那里有全部的牌。” 全部的牌?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好每样牌就单独一份,不能出现两张吗? 按照我的估计,这回我们要找回的大鬼八成是在牛身上,怎么又冒出个墓地来了? 我问小熊:“每种牌都是一张吧,不能同时存在两张一样的不是吗?” 小熊想了想:“规则是说,同样的牌,出现的只能有一张。”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吗……我仔细想了一下,还真不是一个意思,比如大鬼,牛身上有提示,其他地方也有个提示,就说明两个地方都能找到大鬼。但是,如果你从其中一个地方找到了大鬼,那么另外一个地方的大鬼就不见了。 出现的只有一张,意思是能被我们看到的,而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显然不是独一份。 这么理解的话,老豪说不定还真有道理,如果能确定所有牌的出现点,那比抓牛省时省力得多,反正我是不敢去碰那些牛,秦云不怕我怕,我还是正常的活人,很脆弱的。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全部的牌?”我让老豪确认,现在这情况不允许浪费时间。 老豪说:“你去看过就知道了,看一眼就能明白。” 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也难怪,他对我的身份并不是很放心。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最好没骗我,要不然……还有个把小时,老虎该出来了。” 既然肯定那里有五十四张牌的出现点,那就跟老豪过去看看,我们俩慢慢往村后头蹭。 到处都有牛晃来晃去的,一个小小的村子,我们横穿过去居然花了十几分钟。 到了地方我一看,黑沉沉的夜色下,遍地都是坟茔,看不到头……当然看不到头,光线不足,十几步以外就是一片漆黑了,连轮廓都看不到。反正我视线之内全都是坟堆,一个个大小不一,堆起来圆圆的,这村里得死不少人啊。 而且这村子还挺有钱的,所有坟堆都立着雕工精致的墓碑,墓碑干净整洁…… 等等,这好像不是什么墓碑,因为上面刻的不是文字,而是扑克牌! 没错,每一个墓碑上都刻着不同的扑克牌花色数字,“墓碑”就是照着一张张扑克牌雕刻出来的。各种红桃黑桃梅花方块,各种一二三四五六七……虽然看不见黑暗中还藏着多少坟堆,但我肯定这里最多有五十四座坟,如果多一座那肯定就有重样的。 “你不会是要扛着墓碑走吧?”我对老豪说。 “怎么会,墓碑也不是牌啊。”老豪说道,“但这是一个提示,如果其他地方没出现过的话,这里就肯定能找到五十四张牌的任意一张,我估计是在坟墓里,但如果其他地方出现过的话,这里的坟墓肯定就空了,这是我的判断,应该会八九不离十。” 判断个毛啊,我悲愤地对他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觉得我们天亮前有可能挖开这里这么多墓吗?” 开玩笑,我才打开了那么多棺材,那一个个棺材鬼知道封了多久,很花力气的。 老豪白我一眼:“你傻啊,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些墓都挖开?如果你刚才没骗我的话,我们的身份以及牌都还在,你那四个九不用找了,要找的只有大鬼牌,看墓碑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啊,我也是没拐过这个弯子,看见墓就想挖,这是成习惯了吗? 也是刚才太悲催,我没看出什么提示,直接就把所有棺材都开了,有点蛮干。 “那赶紧去看看,大鬼在哪座坟。” “我能相信你吗?你现在没被大鬼上身,摸着良心说说有没有骗我。” 摸个毛啊,我根本就没有……不对,我根本就不是大鬼,老豪对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太没自信了,我对他说:“我要是大鬼还能在这里跟你扯啊,自己直接就过去挖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说不定你是还想骗着我把劳力也出了呢?” 我找就我找,懒得跟他废话了,丢下老豪一个人进了坟场,结果老豪扛着一把铲子在后面追我:“等等我,挖大鬼牌必须两人都在场!” “那你刚才还唧唧歪歪什么。”我鄙视他,“咦,你那铲子哪儿弄来的?” “村子里找的啊,我刚才就是找铲子去了,这个身体干活不方便。”老豪伸手一指,“跟我来吧,我知道大鬼牌的墓碑在哪里。” 我们一路穿越坟地,最终在一个坟堆前停下,墓碑正好是大鬼牌。 “你这位置好像不太对啊,大小鬼不是很有身份的吗,怎么好像排位很凌乱的样子?” 我看这里周围的坟都毫无规律,按理说大小鬼这样的牌,埋起来也应该有一定顺序,毕竟地位不一样。要么就是埋的人太马虎,随便挖个坑埋了,可既然挖了五十四个坑,造了五十四个墓碑,排位上讲究一点也是应该的,怎么连这都不费点心? “那应该怎么埋?”老豪不觉得哪里不对。 我摇头:“你看这坟堆,堆得很用心,墓碑也雕刻得很精致,一点毛边都没有,说明埋的人还是很从容的,可从位置看,大鬼的墓好像就是随随便便埋的样子,很矛盾啊。” “管他那么多,挖不就得了,有没有挖开看看呗。”老豪递过来铲子。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接。 “挖墓啊,我这身体不方便,毕竟是人家的,当然是你来快一些。”老豪理所当然地说。 我拒绝:“这事儿我不干,因为我累了,刚才我撬了几百口棺材你知道吗?还被大鬼和一众老鼠怪物追了很久,没力气了,你来挖吧,这又不是什么精细活儿,用力挖就是了,又不要你修得很平整,那么讲究干什么。”| 老豪呆在那里:“那你跟着来干嘛啊?” 我也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监督你,现在我们只有拿到大鬼牌才能逼和,你太不让人放心了,跟江水整那么多年,智商实力都被压制,所以你一个人是最不靠谱的。” “你不挖,那就别挖了,咱们等着吧。”老豪把铲子一扔,跑到坟墓旁边蹲着。 这时候小熊说话了:“你们还是赶紧吧,破不了这个游戏,天是不会亮的。” 老豪这才站起来说:“就是啊,一会儿寅时到了,就算一切正常我怀疑咱们都等不到天亮,你除了会踢球还会什么,打得过老虎吗?” 我却一点都不担心:“我打不过老虎,但跑得过你,没了这个身体,你也不存在了吧?” 戳到他弱点了,老豪咬牙拿起了铲子:“我挖就我挖,你这么自私懒散的人不死都奇怪了,要不是江水还图着你什么,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吧?” 我得意地在旁边坐下,懒得跟他废话,他有什么资格说我,自己就不行。 反正又不是老豪自己的身体,所以挖起来很快,不会累的,累垮了他也感觉不到。 估计等伍松救回来的时候会感觉身体被掏空…… 几分钟之后老豪就挖了个大坑,我在上面等,他在下面忽然喊:“不对,这不是大鬼!” 第三百二十五章 永远封禁 第三百二十五章永远封禁 听到老豪的呼声,我赶紧趴过去看,他手上那张确实不是大鬼。 “不会是你挖到了,又藏起来吧?”我怀疑地看着老豪,他就是那样的人。 “挖到什么啊,这里面根本就没牌,这张也不是。”他在棺材里把那张纸递给我。 这确实不是牌,而是一张写着字的纸板,我拿过来一看傻眼了,上面写着两道题,这两道题我居然都没看懂,只看出个大概意思。大意就是这里的墓碑都不对应棺材里的牌,这一整个坟地埋的就是大鬼,但究竟在哪个墓里还得算…… 两道题,一道可以算出花色,一道可以算出点数,线索就是墓碑刻的牌。 根据这个线索算出的牌,找到那个墓碑,才是真正埋大鬼的所在。而大鬼墓碑代表了所有的花色和最大数五十四,这个算法就难了,给出的条件越多越麻烦。 我很无语,看向小熊:“这是不是你弄的?” 小熊点点头:“为了增加难度,我这是给江水设置了限制,你中学的时候数学不是很好吗?所以我就用你中学做过的题,江水没读过书肯定不会,所以要拿到大鬼牌是最难的。” 我内心五味杂陈:“那你还记不记得怎么算的?” 小熊摇摇头:“我只是看,怎么算的你不清楚……不会是你也不记得怎么算了吧?” “你为什么说‘也’?”我悲愤道,“中学的东西,考试过后谁不丢得一干二净,反正毕业了也用不着……现在好了,我们要拿到大鬼牌,最悲观的可能性就是必须挖开五十四座坟,刚才那小帅哥也是在这里挖的吧?挖开五十四座坟不是要我们老命吗?” 老豪说:“其实也不算最难吧,我们是不行,他可以啊。” 确实,那小帅哥是江水整出来的强大战士,别说挖坟了,移山填海都够得上。 只要他出动蝎子真身,五十四座坟瞬间就给你掀开。 小熊摇头说:“不是的,强行挖肯定不可以,因为这个是规则设置,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里写上答案,如果不写,那坟挖得越多就越威胁,每张答题卡后面都写了惩罚措施,做不出来的必须接受游戏规则惩罚。” “你说什么!”我赶紧翻看那张答题卡。 上面写着一行字:十分钟没有正确答案,永远封在墓中。 永远? “我没看错吧,不是游戏时间封在墓里,而是永远封进去?”我的手抖了起来。 小熊点点头:“你不是说游戏是唯一可以战胜江水的手段吗,正好这次他一定是大鬼,而且上的是他们那边人的身,所以我干脆来个一了百了,惩罚得狠一些。” 我快哭了:“那你怎么不出一些无解的难题,刚才第一次江水就找到了。” 小熊摇摇头:“这就有失公正了,不能是我出的题,是游戏自己设定的,必须我们有人能算出来。” “那我也算不出来啊,虽然我有那个文凭,但谁记得那么久啊,又不常用……” 完蛋了,小熊这是给我们挖的坑啊,我也没想到,江水居然还学这个。 老豪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不要紧,埋进去没多久就憋死了,真正永封的是我们。”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吧? 我连忙问小熊:“你还记得怎么算吗?” 小熊摇着头:“难,不知道还记得多少,我只能试试了,没想到你都记不得了。” “这种东西,记得的才是变态好吧?”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也怪你们运气差,挖到这个坟的惩罚那么严重,有一些的惩罚就轻些,会出僵尸厉鬼什么的。”小熊还是不甘心地说。 我忽然明白那小帅哥是怎么挖到的大鬼牌了,估计是运气好,没遇到这个变态的惩罚。 如果只是出来一些僵尸厉鬼,他自己就搞定了,反正他鬼门最不怕的就是这些。 小熊毕竟年轻啊,让她担纲这种设置规则的职务,难免力不从心,考虑不周全。 “这样的话,我们跑吧,十分钟够我们跑出很远了。”老豪忽然说。 我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办法,脚下刚要发力,忽然棺材里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磁铁一样牢牢吸住了我,还不断往棺材带。老豪刚才说完就要爬出来了,这股力量一出来,他直接又躺回了棺材里。 吸力越来越大,最终我也坚持不住掉进棺材里,小熊也跑不掉,坐在我旁边。 “完蛋,不是说好的十分钟吗,不是现在就要封口吧?”我紧张地看着棺材盖子。 “别担心,没盖呢。”小熊安慰我,“刚才肯定是知道我们有逃跑的想法,才会这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把小熊揪过来,“你来算,十分钟时间,算不出来我们就得一起埋了,生不能同衾咱们死同穴,看样子是圆满了,只是有老豪这个电灯泡在。” 老豪不满:“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愿意的吗?” 小熊拿着纸开始解题,不过她写得好像不太对的样子,我当年是这样解的吗? 问过她我才知道,她并不知道怎么解题,只是按照当年的记忆写上去的,所以有的地方看起来没头没尾,有时候会出现颠倒的过程……不管怎么样,这也算一点方法吧,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数学老师死不瞑目。 幸运的是,小熊记忆力好像不错,几分钟之后写了不少的样子。 “快解出来了吗?时间不多了。”我催促她。 老豪看我:“这不是你解过的题吗,有没有解出来你还问她?” 废话,别说解题了,我现在题目都看不懂,如果考试再重来一次,那一定是天下最恐怖的事,没有之一。 “好像有人?”我听到了声音,应该是脚步声。 老豪也把头伸出棺材看,然后他看到了:“妈呀,大鬼来了!” 是秦云! 他走过来,背着手看我们:“哈哈,都在呢,刚才我就是在这里挖的。” 不对! 我忽然想起来,在找到大鬼牌之前,大鬼是没上身的,所以小熊这坑的不是江水,而是大鬼身份的那个人。大鬼身份的人就是秦云,江水没有上身之前他完全是自己的意识,所以找到大鬼牌也不是江水的能耐,而是这位。 “你中学毕业了没有?”我问他。 小帅哥傲然道:“当然毕业了,我可是学霸。” 太坑了,怪不得他能找到大鬼牌,这些题目在他看来都不算难题啊,当年我做都不算难题,他还是学霸……我再次看着小熊,她还是太简单了啊,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头发长那个啥的。 我再次看着小帅哥:“那你帮忙解个题好不好?” 他不为所动:“被坑了吧?说说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吧,我找到的不是真正的大鬼牌?” 我摇头:“在找别的牌呢,我要大鬼牌来干嘛,你手上的不是吗?” “真的?”他之前被忽悠得不浅,现在还只是疑虑而已,“我不信,这里的坟地只埋着大鬼牌,其他牌是不算数的,你们都不知道?” “我们哪里知道啊,挖开了墓才知道的。”我伸手过去,“别废话了,赶紧进来。” 秦云后退两步:“我才不帮你们呢,让你们先受点罪再说,不然你还是跟我作对。” 我急了:“你不知道这里的惩罚是什么吗?我可是你的大鬼,你不救怎么玩?” “什么惩罚?”秦云却愣住了,“刚才我只算题,并没有看到什么惩罚啊?” 擦,难道是这游戏还看脸?我一来难度就增加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老虎来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老虎来了 好吧,是我没文化,曾经会做的题都给忘记了。 秦云坐在一旁,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看着我们那题目自言自语:“嗯,这题目不难,马上就能做出来,你们这个都答不出,没文化吧?” 我还得求他,拉住他好说歹说,他蹲在棺材边上没有半点表示。十分钟很快就会过去,不抓紧我就被坑了,但我用尽了力气也没把秦云给拽下来…… 不过,和以前相比我虽然失去了很多,可同时也得到了更多,例如我比以前会忽悠人。 然后我对秦云展开说服教育:“帮帮忙吧,人生在世谁没有个难处呢,现在这题我们就不会,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救人一命胜过建造七层宝塔,现在房价又那么贵……” “凭什么?”秦云一副大爷范儿。 “就凭我是大鬼啊,你是吃里扒外站在大鬼那边的吧?” “反正你又不想激活大鬼,我救你出来有毛用。” 我急了:“这个答不出来是要受到惩罚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惩罚吗?我们三个会被永远封在这个墓里出不来,如果你不帮忙,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只剩几分钟了。” 秦云昂头望天:“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我语重心长地说,“我是大鬼,虽然是反派,却是这个游戏的灵魂所在,没有我就没法玩了,知道什么意思吗?所有人都会失去胜利条件,也不会失败,游戏就卡在这里,你也永远出不去,会陷入一个死循环。” “这也太扯了吧?”看他表情好像动摇了,“难道不能重新再发一次牌,再定一次大鬼?” “没人了啊。”我点了点人数,“我这里三个,你还有谁?最起码你得凑四个人才有得玩吧,大小鬼,空白牌,加一个就是四人,这都远远不够,空白牌是不一定产生的,就两个人加大小鬼,他们有多大的机会拿到对牌?这样游戏就不平衡了,重新拿牌恐怕不成立,游戏不允许的。” “你在忽悠我对不对?” “可是我说得很有道理不是吗?” 我们两个手拉着手,四目相对,我恳切地看着他,他看样子在摇摆不定。 在我的注视之下他终于还是扛不住了,慢慢地点下头,我终于成功地把他说服。 可我没能高兴多久,“嗷”地一声吼叫传来,我擦,到寅时了,大老虎登场! 我的心中一紧,同时我抓着秦云的手能感觉到,他浑身也是忽然一僵。我纳闷,我是普通人当然怕老虎,老虎和游戏里其他东西不一样,没有什么谁更厉害的说法,老虎就是食物链上端的存在,所有活人的天敌,可秦云这什么反应,他不会也怕老虎吧? 不好的预感很快证实了,秦云扒开我的手,转身要跑。 我着急地叫住他:“干嘛去,大哥,你是有本事的人,怕老虎说不过去吧?” “谁说我就不能怕老虎的?”秦云一顿,“虽然这身体可以发挥很大的潜能,但和老虎的身体相比差距还是太大,我先走了,游戏未必就无限循环,而老虎一来肯定会死人。” “你不是有个大蝎子的身体吗,老虎哪里是你这怪物的对手?” “那身体我现在没法换,要我师父来才可以!” 秦云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他都跑远了,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而这边老豪抓住了我的手:“怎么办,老虎来了怎么办?” 我拍拍他:“没事,你不觉得我们被关在这个墓里比被老虎吃掉更惨吗?至少死得痛快些,只是咬人的时候比较恶心,我说你抓着我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你跑得比我快,老虎也吃不完我们,你肯定是想甩下我一个人逃走的!”老豪死不撒手。 奇怪了,想跑我们也得能出去啊,现在不是困在棺材里吗,还没做出题呢。 更奇怪的是,老豪怕什么,这又不是他的身体,他又不会痛,我说:“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活人好吗,我都不怕你怕毛,再说老虎能不能攻击到现在的我们还是一回事。” “活死人不是阴魂,不能没有身体的!”老豪说道,“老子壮志未酬,不能死!” 小熊忽然爬山我的脖子说:“快跑,不跑还等什么,等看见老虎谁都跑不掉了。” 正吵得头脑发晕的我们一愣,觉得她的话好有道理,连忙爬出棺材跑路。 跑了几步,我看见身后一瘸一拐跟着的老豪才缓过神来:“不对,我有什么好怕的,老虎伤人是捕食性的行为,抓住一个够吃了应该不会再抓,我又不是跑得最慢的人。” 老豪听到我的话很受伤,指着我说:“你这是什么行为,一点节操都没有,现在我并不只是代表我一个人,这还是伍松的身体呢,一下害了两个人真的好吗?” “这是我害的吗?拒绝道德绑架,我只是救自己,不对……”我脚下一停,“小熊,我们不是被诅咒了出不了棺材吗,怎么有老虎来我们一下就能跑了?” 老豪也回过神,转头看了看那个墓坑说:“对啊,我们怎么就出来了,那个惩罚无效?” 小熊听着不满意了:“你们两个故意的吧,我就不能把题做出来了吗?” 真做出来了? 不过那也不奇怪,小熊的记忆力必须是比我强的,因为她的见识和我一样,但心思没我那么杂乱。我是接触外界社会的人,每天要担心刮风下雨担心路上车速担心下月房租水电,这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有很好的记忆力,小熊则是处于一个完全没有影响力的地位。 她做什么都没有用,如果不蛋疼自己忧虑的话,她完全不用考虑外界,她也没蛋。 “我做出来了,你看看,我厉害吧?”她还拿着答题卡向我邀功。 做出来就做出来了,几道中学题目就把你得瑟的,我对老豪说:“说说怎么跑吧,小熊不用担心老虎,咱们两个有身体,身体咬破了就不能存在,应该是重灾区。” 老豪也有想法:“光是跑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跑不过老虎,不如找个牢固的地方藏起来,躲到房子里去,不行的话就地窖。” 也对,反正灵长类动物的能力有相当部分都进化给了爬树,地面奔跑当然不如这些四个脚的,不过我有更好的方案:“不需要藏起来,看看这个,我刚从刘芸身上摸的。” “隐形牌!”老豪兴奋了,“有这个你不早说,早拿出来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他懂什么,一点稳重都没有,杀手锏当然要最后拿出来才有用了,这是游戏,光躲着有什么毛用。我们得在撕逼中发现,在撕逼中成长,在撕逼中获取胜利,就知道藏那太消极,那是闭关锁国没有进步。 最后在关键时刻用杀手锏,会起到最好的效果,之前我没看出有什么必要。 再说我刚才和刘芸一起倒是没什么,现在拿出来,不是得和老豪一起手牵手? 尽管这个身体是伍松的,但那也是男人,我的爱好算是正常的,不太接受这种感觉。 想想两个人男人手牵手一起蹦蹦跳跳就想吐,那画风真是无比怪异。 我把一对隐形牌的其中一张给了老豪,刚要拉手,他就狐疑地问:“只不过,这隐形牌可以糊弄江水,能不能糊弄老虎呢,等老虎到了跟前我们科没机会后悔。” 真是没文化,我刚要和老豪解释,忽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出现在我们身后。 第三百二十七章 调虎离山 第三百二十七章调虎离山 “赶紧拉手,不要浪费时间!”我一把就将老豪拽了过来。 “真的有用?”老豪战战兢兢地说,“得先证实啊,否则等一下两个人跑不方便的。” 还嫌弃两个人一起?那也应该是我嫌弃才对,他现在根本跑不快,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跟他拉手算是我牺牲了,不过对隐形牌的能力我还是信任的,刚才在大老鼠那儿就已经证实过了,不仅对江水有效,对各种出现的奇异生物也有同样的效果。就是不清楚隐身原理是什么,看不到我不太可能,估计是看到了被强迫忽略掉吧。 小熊则在解释:“这种功能性的牌,效果分敌友,老虎当然不是和我们一队的。” 老豪表示理解,抓着我的手紧张地捏住,别看他控制不好这个身体,紧张起来力量居然奇大,不是我练过的话这下就该喊出来了。对老豪过度紧张的行为我表示了谴责,同时对他控制不好力度也表示了理解,让他别用力,我抓着就好。 才牵上手呢,借着灯笼遥远的微光,我们就看见一个大黑影慢慢走过来。 主要是老虎的形象太有震慑力了,哪怕你明知它伤不了你,经过身边的时候依然觉得很恐怖,所以那个大黑影过来老豪第一反应就是蹦起来要跑。我的经验比他强一些,刚才见过那只变态的牛鼠了,所以勉强顶得住,及时拉住了老豪。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瞎跑,一不小心碰到什么或者摔倒,我们肯定会撒手,那时隐身就破了,老虎杀人可不是狗咬狗闹那么久,扑过来就是秒杀的,必须保证不给它这个机会。 老豪不仅跑,还想喊,我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更近了,我仿佛连呼吸都停滞,这老虎好大,隐约可以看见身上的斑斓花纹。 这时候老豪也动不了了,被吓得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居然失禁了,伍松回头肯定会给他好看的。由此可见正常人都差不多,再怎么高手,情况也必须在他能力控制范围之内才胆大得起来,如果超出自己的控制,那就会害怕。 大老虎在我们跟前走过,一路东嗅嗅西闻闻,两只眼睛放出恐怖的光芒。 走着走着它还停了下来,疑惑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它也许是在奇怪,明明闻到了肉味,怎么过来就没看见呢……这游戏也是太仿真了,俨然一个小世界,遗憾的是我在这里和外界使用同一条命。 那一瞬间,我感觉老豪是完全静止的,他估计全身都僵硬了吧。 老虎终于走过去了,这时候老豪缓了过来,甩开我盖在他嘴上的手。 太粗暴了,我正要说他,他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老虎过去的方向意思是老虎没走远呢,那家伙的听力比我们都好得多。他有理,我只好凑过去对他低声说:“找大鬼。” “算出来了?那就走啊。”老豪示意我先行。 我指了指刚才的坟墓:“记得带上铲子。” 没铲子可不行,用手刨我们到天亮都挖不开,总之我是把老豪当苦力了,他也不介意,反正这是伍松的身体,回头他还是打算还回去的,当然前提是能救出伍松。哪怕伍松回不来了,他估计也没打算要这个身体,活死人对身体的要求尤其讲究,不是随便找具尸体就能行。 小熊出示了她的计算结果,居然是梅花六,大鬼牌藏得几乎无迹可寻啊。 其实只要扛得住的话,我们大可以把所有坟都挖开,一来要有体力,二来要能对抗规则的惩罚,就不用去做题了。但明显规则是不可对抗的,所以那是规则,能对抗的不叫规则,那叫开玩笑。 我和老豪牵着手在坟地里蹦蹦跳跳,我有些受不了这个状态,着急道:“到底是哪座坟呢,不赶紧找到的话,时间就差不多了,兔子出现的时候我估计会天亮。” 老豪显然也不喜欢:“一会儿咱们挖墓的时候,也这么牵着手?” “当然不行了,你得专心挖墓,我给你望风,一有不对劲我就拉你。”我当然有办法。 那老虎总不能死守着一座坟吧,埋的又不是它爹。 忽然老豪指着一个方向,然后死死捂住嘴巴,我深深滴鄙视他这种娘娘腔的行为。 然后我看过去,也用手捂住了嘴巴,夜色下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蹲在墓地里,似乎在守着什么猎物似的。我估计是老虎闻到我们了,但眼睛没看见,于是它就疑惑,非要把这个灵异事件搞明白不可,否则它回去就吃不香睡不好。 它是不急了,可耽误我们的事啊,大哥,你不饿? 饿就赶紧去觅食啊,刚才还有很多大老鼠的,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不过秦云那里有一坨小鲜肉呢,味道肯定比我们这些猥琐男好得多啊,屌丝何苦为难屌丝? 忽然老豪又指,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我看到一块墓碑……梅花六! 该死,这大老虎居然就蹲在我们要找的墓前,这是有人操纵游戏吗?计划好的吗? 老豪转头过来,用嘴型很明显低对我说:“怎么办?” 我也用嘴型对他说:“当然是想办法引开了,否则游戏没办法结束,等天亮了估计龙都得出来……” “你在说什么?”老豪用夸张的嘴型表示疑惑。 我不耐烦地大声说:“把它引开就可以了啊!” 说完我也知道坏了,用嘴型交流怎么可以说那么复杂……老豪一把捂住我的嘴,那只大老虎蹭一下站起来,两只眼睛如同硕大的铜铃,瞪向我们这边。 我们虽然在慢慢习惯这种虎威,可这样的逼视还是让人心惊胆战,它发现了? 于是我和老豪就如同石雕一样固定住,大老虎也固定住,双方进入一种对峙。 我怀疑它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这是一只有着强大好奇心的老虎,它一定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它是执着了,我们怎么办?还要和这么一个东西周旋两小时呢,兔子赶紧出来啊! 现在我们也不敢走动了,生怕脚下会弄出声响来。 地下满是枯枝树叶还有草根,随便走都会有动静,我最怕的是大老虎听到动静会不管不顾地扑过来,它才不会看到底有没有东西呢。老虎和猫其实也差不多,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娱自乐,哪怕扑不到什么东西它也会这样练练,结果就有可能瞎猫碰上我们这两个死耗子。 老豪又用嘴型问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高手吗,这种临敌情况你来问我?我可是太平盛世的新一代,没遇到过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这种险情以前也只在电视里看过。 我想了想,指指地面,那里有块石头,然后再指指远方。 这回老豪应该是明白了,我是说调虎离山,用石头投向远方,把老虎引走。 于是老豪示意:捡啊。 我示意他捡,那块石头离他更近,他捡起来风险比较小。 老豪看了看石头,比划了一下距离,还真去捡了,可他才一弯腰,咔嚓一声脚下的树枝就发出了声音,这一点点的动静被敏感的大老虎瞬间察觉了,它开始迈步走过来。 亲临其境的时候才发现恐怖,老虎走路是有讲究的,很慢,脚都不伸直,显然是时刻准备着来个虎扑,这是它的警戒状态。我们急坏了,如果等老虎过到身边来,哪怕还是发现不了我们,守上两个小时我们怎么办? 这时候小熊发扬了风格:“还是我去把它引开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鬼之墓 第三百二十八章大鬼之墓 我忘了,小熊可以引走老虎,她行动飘忽,还没有实体。 她松开了我的脖子,飘着就去了,大老虎显然也发现了她,显得有些疑惑,并没有马上扑。虽然老虎没文化,但天生有打猎的本能,对活生生的猎物习性动作都很熟悉,它显然觉得这种行动不是普通猎物能有的,哪有活物会飘着走,鸟也不会好吗。 真想提醒一下小熊,你用走的就好了,这样飘能让老虎相信吗? 但我明显地柜了老虎的好奇心,它看到现场这个唯一奇怪的东西,肯定是会跟上去看的。 似乎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大老虎决定去一探究竟,跟在小熊后面蹑手蹑脚走了。 我和老豪都长舒口气,牵着手走过去,确认了一下墓碑,确实是梅花六,那大老虎可真会选地方休息。对了,我们还有个山寨伍松,只可惜他的魂被江水收了,老豪借用他的身体就是山寨中的山寨,我没指望他能打虎,就是这种行为太恶心了。 “赶紧挖啊,愣着干什么?”我松开了老豪的手。 老豪不含糊,往手上啐了两口唾沫,开始挖墓,我就知道这种占用身体的行为不卫生。 他在吭哧吭哧地挖,我在一旁离他五步望风,这大夜晚的我也看不远,只能离近一点了,还好我们又隐身牌,万一发生什么威胁可以马上拉手,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让我们有胆子再老虎的地盘上开挖。 挖了大约十分钟,老虎才挖到了棺材,这回他的效率又降低了。 我回头看看,差不多了,只要打开棺材,按照游戏的尿性我们就该看到大鬼牌。 正期待着呢,忽然一阵腥风飘来,我心头突地一跳,感觉不妙,转身就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离得近了才会发现,这老虎真的好大,估计把我们两个全都吃下去才勉强垫垫肚子。 那一刻我魂飞魄散,见鬼都没这么可怕,因为老虎扑过来会很血腥。 脚都快软了,但我在这危机关头居然爆发了一次,没让自己的腿软下来,转身就朝坟墓那边冲去。换个方向逃跑是不行的,哪怕我巅峰状态也跑不过老虎,还会引它一直追我。 冲过去的时候我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了,一把抓住老豪的手就将他拽开。 将老豪拽开之后我就没撒手,下一秒就感觉有阵狂风吹过我身边,是大老虎扑了过去。 我没回头看,是凭感觉躲开的,反正抓住老豪之后赶紧躲总没错,接着我们就隐形了。 大老虎也是没想到自己会扑空,它重重地趴在了棺材板上,这体型好几百斤呢,生生把棺材板给压断成了两截!那家伙,如果扑在人身上,直接腰就断了,果然还是百兽之王啊。 我和老豪都有了经验,强行逼自己不动,大老虎从墓坑里爬了出来,四下打量。 它没找到人,目光里有一些不解的样子,然后爬出来在地上嗅,竟一路朝我们过来了! 这回老虎干脆放弃了眼睛,用它自己的鼻子,一路竟然嗅到了我们脚下,看着那硕大的脑袋在我们脚下嗅来嗅去,我真有一种在游乐场玩惊险项目的感觉。这哪里是脑袋,简直就是一颗巨大的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 小熊咋回事呢,说好把老虎引开的,怎么做事那么不靠谱? 然后小熊的声音就出现了:“你们搞的动静太大了,它扑我几下没扑到,就回来了。” 演技啊演技,它碰不到你,你就不会装着很怕的样子倒在地上喊叫吗? 老虎虽然没有碰到东西的感觉,可你这样做了之后它就会有错觉,以为自己刚才是扑到东西了,只是没注意而已。真是的,这么好的条件,不会挑逗老虎,是我的话绝对玩个痛快啊,最喜欢对手恨得咬牙又咬不到我的样子了。 可这些话我没办法和小熊说,现在我不能出声,于是我就指了指外面。 小熊会意,就说:“那我再来,你们可要轻点,它对我已经失去兴趣了。” 怎么会失去兴趣,你那么可爱一女孩,全世界都不如你啊,人家都是自然生长的,有可能会长歪,你是自己创造的形象吧? 其实在刚才小熊说话的时候,老虎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去了,这一晚上估计对老虎的三观冲击也不小,它犹犹豫豫,四处看了看,最终还是朝小熊走了过去。 离小熊大约十几步的时候,老虎猛地一扑,那架势能把人吓尿。 小熊没反应过来,被老虎直接透体而过,而且过去之后她也没反应…… 看看,看看这演技,白瞎了那么好的脸蛋和身材。 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之老虎算是糊弄过去了,再次被小熊引向远方,达到目的就行。 现在也不会搞出什么大动静了,连开棺材老虎都帮我们做了,墓里的棺材板被扑断,棺材事实上已经打开,我们要做的就是从里面把牌拿出来,这个不会产生多大的动静。 “去,拿牌。”我指使老豪过去。 老豪说道:“一起啊,我们一起不是能隐身吗。” “我替你把风呢,没事的,拿张牌不用两个人吧?” “你是让我打头阵趟雷吧?” 老豪终于意识到了,“万一棺材里还不是大鬼牌,还要做什么题目怎么办,我做不出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被他发现了,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天知道这游戏又有什么设定,我们一旦进了棺材,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所以我说:“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冒险,如果真的有事,另一个人还可以接应嘛。” “那你怎么不上去,我在这里等你。”老豪站住不动。 为什么不是我,因为这个主意是我想到的啊,我对他说:“别磨蹭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对这种诡异事情的抵抗力没你那么强悍,你还是鬼门高徒呢,万一有什么事自己会应变,如果我遇到什么事就抓瞎了。” “我还没你了解这个游戏呢,为什么不是你上?”老豪还在耗着不上。 我无奈:“怎么说我也是个完整的活人,该有的什么都有,你呢?” “你是让我当破罐子破摔对吧?”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老豪又说:“虽然你是一个正常的活人,还有阳寿,但你现在和我不能比,你是一个,我这里是两个,不仅有我而已,我这个身体还是活人。” 居然把这个给忘了,老豪现在代表的是他自己和伍松两个。 两个人优势当然比我大了,怎么看牺牲也不能拿主力去填啊。 “这不是一回事,伍松已经被收魂了,现在他的性命岌岌可危,我还有各种光环护身呢。” 我摆事讲道理:“所以我比你们有对抗江水的优势,不应该是牺牲的对象,如果你实在是怕死,那么我们只好采取猜拳的措施了,石头剪刀布,输的那个去拿。” “好!”老豪一口答应,这对他来说已经可以满意。 结果石头剪刀布还是他输了,他也只能无奈地进棺材…… 看到老豪下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找到大鬼牌可是逼和的关键! 他进入棺材之后,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我全神贯注地勘,怎么回事,挂掉了? “在这里!”老豪哈哈一笑,忽然大喊一声又钻了出来,手里拿着大鬼牌,“没错就是这张!” 我吓一跳,这小子喊那么大声,不怕把老虎招来吗? 老虎没招来,但是一个人影飞速在夜色中掠过,老豪还在坟坑里呢,这个人直接从他上头跳过去,居然伸手把牌给抢走了。 秦云!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争夺大鬼牌 第三百二十九章争夺大鬼牌 这突然的情况让我和老豪都愣住了,怎么这家伙一直在跟着我们? 不对,有老虎在,他是藏不了的,莫非是我们运气很背,正好到这个时候他就出现了? 我回过神,连忙示意老豪不要轻举妄动,秦云就站在那里,我对他说:“小帅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用你给的牌来激活了吧,因为那是假的,瞎激活身份在这个游戏里显然不明智,所以……你现在把牌给我吧,我来激活大鬼。” 秦云却没有给,漫步走过来到我对面说:“这么说你刚才骗了我?能骗我一次就能骗我第二次,或者你所有的话根本就是不对的,我们的身份并没有被洗白,大鬼还是我?” 我干笑:“那怎么可能,我诚实可靠小郎君还能骗你?” 他却疑惑的目光更深了:“你不骗我那才是有鬼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我先激活大鬼试试看,如果不是我,你再试试吧。” 千万不能让他试,大鬼再次出现就完蛋了,我和老豪小熊都算上才有三个人,还没有小鬼牌对抗,这个时候的大鬼是无敌的,我们没小鬼也没炸,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胜利。 “你别冲动!”我出声阻止他,“不能乱激活的,否则如果牌不对,就会跟你的底牌产生冲突,那时候你就完了,任何单独一张牌都不能和大鬼冲突,大鬼一对一绝对是无敌的,所以你猜猜如果冲突的话你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解释太有道理了,我都忍不住要相信。 但这个时候的秦云完全不思考:“该怎么样我都认了,但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为我着想,所以你根本没有激活大鬼的想法,肯定是在寻求什么措施逼和吧,其实我这个样子,再坏又能怎样呢?” “你住手!”我紧张地喊住他。 秦云开始得意:“你紧张了,看来我猜得没错,我们的身份根本没变,只是要重新激活对不对?” “你想岔了。”我尝试着稳住局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怕自己也出不去游戏。” “哼,能把你也困在这里,我死也值了!”秦云说着要咬破手指。 奇怪,他活死人有血吗?应该是有的吧,要不然就和尸体没差别了,还要指望动起来,没有血液提供循环怎么可以,再说了,他之前就激活过大鬼,再来一次应该也是可以的。 老豪跳了出来,也喊:“住手!这牌是我找到的,你给我还回来!” 这傻货,你让给人家就给吗,光喊有毛用,再逼得秦云狗急跳墙谁都挽回不了。 果然,秦云转身对着他退后:“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滴血了!” 那家伙就如同手里有人质一样,用那张大鬼牌威胁我们,不过他这样的表现也并非是对我的话完全不信,否则你威胁个毛,直接激活大鬼不就完了?所以他在潜意识里也没完全否认我的话,万一身份真的洗白了呢?万一激活错误真的会使他自己消失呢? 很快他就会意识到,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我这张嘴了。 我示意老豪不要着急:“你太冲动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对疑犯进行说服教育,不能让他情绪失控,否则会伤到人质的,要有耐心,我们先来谈判吧。” 秦云不屑:“跟我扯这些,看过电影的谁不知道,谈判代表出来就是为狙击手创造机会的,先拖时间让狙击手到位……你们的狙击手呢?哈哈,这样对我没用,大家废话一通。” 老豪也说:“是啊,没有狙击手,凭着几句话就可以把人感化,你以为你是唐僧啊?” “怎么没有,你太小看我了。”我笑了笑,“狙击手就位,见机行事!” 大家都是一静,现场变得死一样寂静,只听见夜风嗖嗖地刮,别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秦云乐了:“哈哈,狙击手呢?好尴尬啊,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玩小孩子过家家呢?” 我作出成竹在胸的样子:“别小看过家家,你师父和我都一起玩过的。” 秦云再也懒得理我了,把手指头放到嘴边:“管你怎么忽悠,我……哎?” 一道白影闪过,秦云手上的大鬼牌被嗖一下抽走了! 白影闪过之后就冲到我这边,是小熊,下一刻她就骑上了我的脖子。 这一套她玩得挺溜,早知道她速度这么快,以前还爬什么爬。 我接过小熊递来的大鬼牌,看了看,上面有金蝉婆婆和伍松的形象,没错就是这个了。 然后我把大鬼牌对秦云晃了晃:“小帅哥,你的行为已经已经触犯了刑法,现在就看你自首态度的问题了,回头是岸,这四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束手就擒吧!” 秦云的牙咬得咯咯响:“刚才没注意,否则你们怎么也不会得手的,现在又来忽悠我,你们三个已经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人包围我,还有师父那个阴魂弟子?哈哈……就剩下嘴硬了吧,她如果在周围我会知道的,你们别想再骗我!” “别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淡定地说,“曹操笑了三次,结果就悲剧了,你能笑三次,但别指望面对的是关羽,华容道还能放你一马,我不是关羽,我不会武功……” “笑三次又怎么样,哈哈哈……你们来咬我啊!”小帅哥猖獗得找不着北了。 我不得不提示他:“首先我们不会咬你,因为牌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现在也不能攻击我们,因为大鬼没有激活,否则是你先挂掉,其次,看看你的身后。” 秦云似乎也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慢慢转头过去看:“擦,老虎!” 这句话出来,我和老豪赶紧手牵手,就差没深情地说一句:还好有你。 几乎在同时,老虎“嗷”地大叫了一声,朝着秦云猛扑,它终于见着一个实在人了。 我们是不能相互攻击,所以再多的人包围他也没用,这孩子竟体会不到游戏的精髓,那就是充分利用规则。现在只有老虎能攻击游戏者,而且刚才秦云也说了,他自己无法任意调动那个大蝎子,一定得江水出现才行,而江水不会出现了,因为大鬼牌就在我手里。 老虎扑过去的同时,秦云也嗷地叫了一声,居然爆发出极快的速度躲避。 我笑着说:“没有用的,再怎么活死人也跑不过老虎,你还是有人的极限,嗯,不知道大鬼还没激活就被怪物吃掉会是什么结果,我们会不战而胜吗?” “你们妄想!”秦云小帅哥在百忙之中居然还有空说话,“别以为我就活不了,原来我的身份真的没变,知道这个太好了,你们给我等着!” “还嘴硬,等什么……咦,他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我惊觉了小帅哥的异常,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变态了,连老虎都追不上他! 一个活死人,不管你怎么强大都好,行走机制是不变的,就是两条腿跑,再快都有个极限,除非你能飞。但他却能在地上健跑如飞,刚开始还不觉得,还很生硬的样子,可逐渐地他越来越轻松,如鱼得水,还回头对老虎做鬼脸?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家伙速度有些异常?”我问老豪和小熊。 老豪板着脸说道:“何止是有些异常,这速度绝对可以戏耍老虎,毛都摸不到他的,仿佛不是用双腿跑出来的一样,江水都达不到这个速度,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熊这时候幽幽地说:“我知道,他肯定是找到什么功能牌了,拥有的功能肯定是速度。” 第三百三十章 蝎子打老虎 第三百三十章蝎子打老虎 确实是速度,秦云现在快得跑车都羞愧了,还是在坟地里跑的。 这是规则设定的速度,不在乎多快,只要他被设定是游戏里最快的,那么你哪怕跑出光速来他也会比你快。规则就是个意义上的东西,不在乎逻辑也不讲究科学不科学,而且规则必须是能强制执行的东西,不能被人遵守的规矩不是规矩,规矩首先代表了可以执行的力量。 所以强者说出来的才是规则,弱者说出来的是玩笑。 看见秦云这个状态我本能地感觉不妙,拉着老豪说:“赶紧跑,他等下就来抢牌了。” 老豪也反应过来,我们两个拉手狂奔,小熊骑在我脖子上。 但我们哪怕单独一个也没他快,拉起手来跑就更慢了,秦云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们慢得仿佛定格了一样,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出了什么差错,应该分开跑的。 之所以牵手不就是为了隐身吗,然而现在秦云和我们还是同一阵营的,隐身效果对他没用,他还是能看到我们。所以他从后面嗖地冲了上来,伸手抢走了小熊手上的大鬼牌,小熊甚至连反应都没有,然后他再扬长而去,我们一下子又停下来,傻愣愣站在那里。 嗖一下,巨大的黑影掠过,大老虎追着秦云又过去了。 证明我们的隐身牌还是有用的,只是对本阵营的人无效,我和老豪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才回过神,他拉着我喊道:“跑,赶紧找地方藏起来,他拿到大鬼牌之后肯定会尝试激活的。” 也是,老豪拉起我就跑,我赶紧拽住他:“干什么,那边是墓地,回往村子里跑。” “还往村子里跑,那边他们刚过去,还有老虎。”老豪心有余悸。 我无奈地说:“去坟地等死吗?到了那里我们啥都做不了,只有进村子,才能找到更多的功能牌,没有了换底牌,你也不能变九了,我们就只能找到更多功能牌,比如隐身这种,他一旦激活大鬼是发现不了我们的,我们只有耗个平手。” “那么我们各自激活身份?” “当然要激活,先和大鬼对立起来,他就看不到我们了。” 我和老豪都马上激活了各自的身份,小熊也激活,我们是一对九,得赶紧找到小小看她有什么收获。我们的隐身牌只能隐两个人,小熊骑在我脖子上都无法隐身,只有我们两个牵着手的可以,所以我们必须放弃正面冲突,寻找更多的能力周旋。 老豪跟我们不是一道,我想让他单独去找牌,毕竟他跟着我没卵用,他又不是九。 然而他死活不肯松开我的手,硬是赖在我这里蹭隐身…… 我干脆让小熊下来,让老豪牵着小熊,他们使用隐身牌,我单独一个去找。 总是分散开容易找些,所以我们还不能挤成一团,他们没隐身不行,然而我不怕,我在刚才攻击大鬼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有利规则——大鬼不能攻击我。这个规则看起来就是很苍白的一条,但实际上我选择的这一条有利规则威武得很,比移山填海炸星球都还厉害。 毕竟你们再厉害也要和大鬼撕逼,而我呢,规则就禁止了大鬼打我,哪个牛? 老豪牵着小熊找牌去了,我也单独行动,准备再搜一遍刚才的房屋,里面有些地方刚才忽略了,现在没有那么多恶心的老鼠……对了,有只老虎在,不过它追着秦云不肯放弃。 忽然轰隆一声响,我看了看天,似乎还能看见星星,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然后我看见挂杆上的灯笼变成了四个,上面还有字,擦,是大鬼出现了! 我现在不用防大鬼,防的是大老虎,这也是我唯一的敌人了,然而我怎么可能和一只猛兽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无论听觉嗅觉,老虎都比我强一万倍,只能是它先发现我。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我真想出一个好办法来,让老虎无法攻击我。 跟着大鬼啊,大鬼现在激活了,他就失去了原来中立的身份,所以功能牌应该不能使用,但他变成了江水,可以召唤大蝎子身体,什么鬼什么老虎他都不怕。有那么强悍的身体躲毛啊,是我就随便把老虎撕成碎片,剥皮抽筋,骨头拿去泡酒,虎鞭…… 反正游戏里的老虎来历不明,应该不是自然界中受保护的动物。 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之后,我就开始改变策略了,绝不躲躲藏藏,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走。 首先我要去到灯笼下,大鬼估计还在那里,问题是这一路上没有老虎拦截。 估计也是没有的,它还追着秦云呢,秦云激活大鬼牌变江水了,他俩绝对会干起来。 结果我没猜错,在灯笼杆子下,我看到了大蝎子与大老虎的战斗。 其实我早就知道,世界上最变态的生物是昆虫,如果它们能和人一样大你们就知道厉害了,而江水召唤的这个身体比老虎更大,跟一辆坦克似的……真不知道这么一个大蝎子他是怎么养的,鬼门这个技术不错,大蝎子养殖技术,养大了腌制可以作为僵尸蝎子战斗。 不打架也行,不是很多人养食用蝎子吗,这么大肯定发家致富。 习惯了,我国奔小康那么多年,看到点什么都想着发展经济…… 那两方打得可是激烈,老虎更灵动,但此时它处于下风,因为它拿大蝎子毫无办法。 一身蝎子硬壳坚硬无比,站着不动老虎也破不了防,所以老虎应该是重伤了。 看着看着,我发现战场的对面也有两个脑袋鬼鬼祟祟,居然是老豪牵着小熊来了! 他们来这里干嘛,凑热闹也不是时候啊。 我刚想对他们招手,这时战斗的双方竟开始决出胜负了,大老虎飞速冲近朝大蝎子的腹部拍了一爪,大蝎子反应不及。放到一般生物身上这就完蛋了,然而大老虎依然低估了对方的变态程度,虽然它拍碎了大蝎子腹部的软壳,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一只活的蝎子。 本身昆虫是比大型动物更难死的东西,比如蟑螂小强,你踩一脚在地上不管它,第二天都还能看到它在动呢……所以大蝎子战斗力根本不会因为这一下而减弱,反而利用大老虎攻击这一下露出的破绽进行了绝杀,大钳子咔嚓朝大老虎剪了过来。 大老虎也不慢,只是它实在改变不了自己的攻击势头,这个破绽太大了。 结果就是大钳子剪在老虎身上,大老虎嗷地一声滚出去躺在地上,眼看就站不起来了。 当然那大钳子生得也没有剪刀那么精密,否则这一下就该把老虎剪成两截。 好,这里打完了,老虎没有的话,我是安全的,大鬼完全不能打我。 然而这时候我又看到了小小出现,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都凑到一起来了? 小小出现的时候,老豪和小熊牵着手蹑手蹑脚正准备离开,他们在大鬼眼里是隐身的。 但意外情况再次发生,小小大喊了一声:“师父,这两个人要走!” 什么情况,小小出卖了我们?难道她是反间的棋子? 大蝎子也愣了,那颗人脑袋晃悠着问:“你是谁,大大还是小小?”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小小,刘芸也换了一身大红嫁衣,款式都一模一样的。 说实话,这两姐妹面对面站着,好像中间放了一面镜子似的。 刘芸说:“我要是小小,还能这样帮着他们吗,小小的尸骨都被拿走了。” 大蝎子忽地转向老豪他们,只要刘芸标记出老豪小熊的位置,看不见一样可以攻击的。 是时候让大英雄出场了,我昂首阔步走出去,大喝一声:“住手!” 第三百三十一章 打我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打我啊 所有人都被我的喝声吓得一愣……他们是不习惯我如此霸气的出场吧? 没办法,今天哥就霸气了,怎奈大鬼不能攻击我,其他人又都是同阵营的,唯一对我有威胁的大老虎又被大鬼干掉了。哈哈,现在我虽然也干不掉大鬼,但已经没有天敌了,这是一个离奇的意外,是刚才对我攻击大鬼的奖励。 但话说回来,我好像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当个搅屎棍正合适。 现在刘芸和江水都不知道我有这个本事,我正好拿来装个逼,人碰到危险的事情太多也麻木了,胆子比以前都大了不少,我竟敢走到那个大蝎子跟前,还大摇大摆的。 大蝎子身上那颗脑袋看见我愣住了:“你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我无视他,最大限度地挑衅,看着刘芸说:“以后没事别装你妹妹,会影响我们感情的。”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刘芸淡淡地说着,无悲无喜。 “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说你和我只见的感情。”我做了个停顿,“我是指我和你妹妹的。” 想和我玩耍嘴皮子?还嫩着呢,咱们国家踢球的人球技不见得高,但当喷子还是有一套的,正巧我也是踢球的。 刘芸就不说话了,脸转向一边。 我直接插到了大鬼和老豪他们之间,对老豪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老豪点点头:“加油,我看好你!” 然后他牵着小熊就走了……看好你妹,要不是老子有一手,今天如果被坑在这里你也不会感激的,作为鬼门大师兄,老豪人品不怎么好。和正邪无关,不管你是在好人堆还是坏人堆里混,人品都要过关,就是要讲义气,“坏人”是个针对性很强的词汇,对别人来说是坏人,对自己人来说就不能是。 对于老豪这种本事窝囊还人品差的师兄来说,别提江水有什么预谋了,就算没有,第一个也得先灭了他,灭了他对门派发展绝对是空前利好。 老豪和小熊都走了,他们知道大鬼不能攻击我的事,然而大鬼不知道。 刘芸也不知道,冷笑道:“别以为你仗着身份特殊,我师父就不敢动你。” “那你们来啊,动我啊,咬我啊!”我得意地抖着身体,“我认为你们是舍不得的,江水,我几岁你就等了我多少年,这么多年的心血你愿意白费?哪怕你寿命再长也不是这样耗的吧,还有你,刘芸,小芸芸,哭着喊着要睡我,甚至不惜那啥……” 刘芸先怒了:“住口!不能再让你胡说八道下去,师父,不要再留他!” 我去,太狠了吧,怎么说也是有过夫妻之实的,居然动辄打打杀杀。 江水也冷笑起来:“以前我是舍不得,但现在不一样了,没想到你身上会有小熊出现,而小熊多年的孤独居然会引发另一种能力,知道天下最厉害的人是什么人么?最厉害的是动嘴皮子的人,制定规则,就没有人可以超越你,所以,我现在也不在乎什么鬼道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鬼道究竟有多少威力。” 是啊,他是看开了,我的保护又少了一层。 但现在我还是不怕他的:“来啊,我们就在这里决一死战,反正谁也看不惯谁!” “你的行为很反常。”江水发觉了我的态度变化,“敢这样站在我面前,你是有什么依仗吧,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在哪里又找到了什么功能牌,自以为能对付我了?” 果然聪明啊,他放弃了追击老豪他们,反正一个村子的,要追也不远。 “废话少说,你既然这么霸气,咱们就先大战五百回合吧!”我照例说了通大话。 这回我感觉江水是来真的,直接用大蝎子的身体撞过来:“那你就去死吧!” 那一刻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他好像迎面撞上了一堵墙,五行的墙,再也闯不过来了,然后他不甘心地又拿尾针刺我……尾针就停在我头顶上方,很近的距离,但他再也扎不下来,这种场景我经常在大片里见过,怪兽长着这种尾针都是做一种恶心的事,吸食人的脑髓! 但是他刺不下来,刚才太紧张,我全身都绷着,看见刺不下来之后我才放松了自己。 身体一放松,毛孔就打开了,汗哗哗地下来。 我看见旁边的刘芸也被吓到的样子,对她笑笑:“厉害吧,你师父老了,不行了,我看你还不如跟着我算了,反正也有了关系,跟了我你不再是破鞋,我也不是负心汉……” 刘芸却好像生气起来:“刘芸永远都不会跟你的!” 不跟就不跟吧,她这么认真干啥,明显这是临敌的时候说的坑爹话。 这个时候江水说话了:“你是找到了什么牌,获得什么能力了吧,我不能攻击你?” 不管是什么形式,反正效果他猜对了,他也是亲身感受。 我也不再装下去:“就是这样,反正我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你自己认输吧!” 江水却笑着摇头:“我不信,你这能力应该是有限制的,要不然这就不算是个正常的游戏,有人没法被攻击怎么能平衡?等着,我一个个把他们收拾了,再看看怎么杀你!” 他忽然转身,蹭蹭跑走了,我去好快,就算我有心拦着他,也追不上。 刘芸也冷着个脸,转身走了,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我有些慌神,江水如果去弄别人,那是百分之百成功的,我想保护大家的话就只能缠着他,但现在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活动能力,根本追不上。这么说的话,我只有去找人进行贴身保护了,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我回头去追老豪他们,但愿还没走远。 大路上没见着人影,他们可能是躲起来了,我挨家挨户地找,却碰到小小从一户人家里出来,我上去就抓住她,也只有我能抓住她:“看见你太好了,从现在开始别离开我。” “你……”她瞪着眼睛,发力挣扎。 也许是被我吓到了吧,我得跟她解释:“小小,我之前不是获得一个能力,不能被大鬼攻击吗?现在我验证过了,是真的,起码现在还可以,所以我想把大家都聚集起来,由我统一保护,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磨时间了。” 她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啊,你能保护我们所有人?” “我……我会努力的。”我还能怎么办,小鬼被收魂了,炸弹也没有。 小小就没再说什么,被我牵着走,还要找其他人呢。 “小小,你不能换件衣服吗,这么老穿这件嫁衣?”我问道,“虽然看着喜庆,但看多了也会腻嘛,就如同洞房花烛夜男人会很开心,可天天这么搞也受不了的。” 她压低声音怯怯地说:“这个衣服你得烧过来给我,否则没法换。” 怪事了,她在这里我看得见摸得着,还没法穿衣服了? “回头我给你烧一件,要什么款式的跟我说,我找人剪出来。”我信誓旦旦地说。 两人牵着手找其他人,我发现小小的手有些颤,心中不由得开心,这姑娘太纯了,唯一可惜的是不能活过来,真是辜负了青春年华…… 转了两圈,我发现老豪他们躲得还真好,有了隐身牌都还十分谨慎。 也难怪,江水是被隐身牌遮挡的,可刘芸能看见啊,可以给江水指示目标。 我们又经过了刚才激战的地方,却发现刚才那只老虎旁边有异常,它好像还能动,可身上却有一块像皮一样的东西掉了出来。 我去,这东西还掉装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坑人的双胞胎 第三百三十二章坑人的双胞胎 不管怎么样,这老虎是我唯一的威胁,所以我不能让它活过来。 于是我上前,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抽出了那把刀,这这把小刀是老牛那次刺杀江水失败被我捡的,据说是对活死人有效。不过刀不大,拿这个捅老虎不现实,但现在老虎是重伤的,我随便过去找个要害就干掉了。 拿着刀,我找准老虎的眼睛就戳了下去,这个长度能到脑部吧? 老虎挺了两下,然后不动了,这回应该是死了,在虎的实战招数里,绝对没有装死这一项,所以我可以上前去翻看。走近了仔细一看,我这才感觉不同寻常,这老虎身上的花纹和其他老虎的不一样,有扑克牌的四种花色! 果然按时辰出现的生肖属相都和牌有关联,那么这老虎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藏牌? 反正我看不出来,它又不是袋鼠,总不能吞到嘴里再吐出来吧,那样好恶心的。 我发现在虎额头“王”字那地方,有一条裂缝,老虎皮下好像藏着什么东西……真的会掉装备! 看了看死得透透的老虎,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取出来,果然是一张牌…… 严格地说,这是一张白色卡片,上面没有扑克牌的画面,只有几个字:以血涂抹。 又要滴血认主啊,可这张牌到底是有什么用的我不知道,现在用合适吗? 要知道,有些功能有时效性,现在就激活了,等一下有效期过去想用也用不着,我还是先留着,等找到小熊之后再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吧,她就算不知道也有靠谱的判断。 身后的小小也发现了这牌,我才收起来,她就问:“是什么能力,我没看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等找到他们再说吧,现在要紧的事就是大家集中起来。” 小小就晃着我的手,撒娇道:“告诉人家嘛,人家明明看到有字的。” 好幼稚的感觉,她这样做显然不是真的幼稚,而是在撒娇! 做出幼稚的事心里不一定幼稚,我不由得奇怪,小小的内心比小熊都还单纯呢,她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不懂事的婴儿和太懂事的女人都会这样,可见小小变了,一个孩子学好难,学坏可是分分钟的事。 我叹了口气,刚想掏出来给她看,忽然老豪的声音出现了:“嘿,在这里!” 抬头一看就看见了不远处老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躲在一堵墙后面探出来,小熊肯定在墙后面,我对他招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别动,我过去。” 我四下看看没有情况,就拉着小小一起过去。 看见小小的时候老豪还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才被她坑过,你们又在一起了?” “不是她。”我解释道,“刚才是刘芸,她追着江水去了,我在另一个方向找到的小小,是不是一模一样?哎,可惜刘芸跟着江水学坏了,明珠暗投啊,要不然两姐妹……废话少说,你们怎么又转回来了,刚才这里可是战场,又是村中心,没有很好的藏身地,头顶上又有灯笼,你们回来不是找死吗?” 老豪摇摇头:“不是,这个村子才多点大,以江水现在的本事要找完很快,所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图个灯下黑。” “好主意,还是老豪你艺高人胆大啊……”我称赞道。 “这是我想出来的。”小熊在一旁淡淡地说,“靠他?我们早就被抓到几十次了。” 老豪很尴尬,不过也是,他口口声声清理门户那么多年,江水没受什么损失,他却把自己差不多坑没了,他就是最不靠谱的一个人啊。 “好吧,现在来说说我的想法。” 总是撕逼不利于团结,我开始说正事:“江水现在不能动我,所以我保护你们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不找东西的话,全村几分钟就这头到那头跑完了,所以你们不能离我太远,也不能分散。” 老豪沉吟着点头,仿佛他多有想法似的:“那我们不去找牌了吗?” 我摇头:“现在是直接面对大鬼,功能牌有辅助作用,但要说能直接对抗大鬼,那就太扯了,游戏绝不允许有这种破坏平衡的情况出现,就像是一部小说,好人打反派怎么搞都不死,最后忽然在路边捡到个神器把反派干掉了,是不是让观众有被愚弄的感觉?” “你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老豪点点头,“可我们还是被动,他是碰不了你,可你一个人护不住大家啊,江水的分身那么大个头,你怎么能把我们都挡住?你以为老鹰捉小鸡呢……” 才说着,忽然旁边一声惊叫,声音有点大了,我和老豪都吓得转头看。 是小小在叫,我连忙谴责她:“你不要命了……不,你本来就没有,我是说你想让江水发现吗?我们没命,你也会重新落到他手里的。” “不是我,是她!”小小泪光盈盈地指着旁边的小熊。 只看见小熊拿着一根刺,站在离小小好几步远的地方,似乎刚刚退开的,想撇清关系? 我不得不教育她:“小熊啊,你可得懂点事,小小虽然看起来成熟,但她的心理年龄远没你那么成熟,你应该以大姐姐的心态包容一点,毕竟咱们现在还是处于同一条船上。” 画风很诡异,那两位明显一个成年女子一个才几岁的孩童,我却让孩童包容一下大人。 小熊却摇着头:“不,我们不能带着她。” 我生气:“小熊,你这就任性了,我知道自己人品不怎么靠得住,可你偏要选这时候吃醋吗?” 小熊指着小小说:“她不是你的小小。”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这时候老豪说话了:“她确实不是,被刺了一下,出血了!” 果然,我看见“小小”手臂上殷红的一点,是刚才被小熊刺出来的,她是大活人!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逼近刘芸,她被我逼得直往后退,靠在了墙上无路可退。 可我脑子还是很迷糊,不对,刚才跟着江水走的绝不是这个,我是反方向走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又遇到她?还有,如果这个不是小小,那个就是了,可江水这样的老司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不是活人他鬼门天才会不知道? 我再次转头问小熊:“你确定吗,江水怎么会分不出活人阴魂?” “在这样的游戏环境里,他有可能丧失一些以前拥有的能力。”小熊说,“也有可能是没注意,刚才一开始那个鬼新娘就针对我们,你出现所说的话也在意指另一个是刘芸,有可能江水就接受了这种暗示,并不会去分辨她们的真假,也没必要,他是大鬼,没人能伤他。” 有道理啊,可小小刚才还那么狠心要江水灭我呢……哦,她知道大鬼无法攻击我。 这么说来就对上了,我再次转向刘芸,她果然惊慌了,不再装下去,从我旁边提着大红裙子就跑,我一个没注意,被她突破跑了出去。然后我也没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冤孽啊! “赶紧追回来啊!”小熊急着说。 “算了,追回来又能怎么样,我们是同阵营的。”我遗憾道。 “同阵营的不相互攻击就是了,可你这样放走她,想过后果吗?” “这能有什么后果……” 我忽然想到了,小小此时就在江水身边,她装的是刘芸,不管她有什么企图,肯定是针对江水的,而不是针对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刘芸回去,她就露馅了,会遭到大鬼无情的打击! 必须追回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模一样的新娘子 第三百三十三章一模一样的新娘子 村子里挂上了四个大红灯笼,而我正在追一个新娘子…… 也是我太累了,追个女人居然用了好几分钟,刘芸没往房子里躲,而是沿着路一直跑,我知道她这样是坚持不了太久的。我再累追她还是不成问题,毕竟能作为校队出场体力也是经过测试并达标的,刘芸这种虽然比一般女人强悍,但本身还是不能和运动员比。 除非她学过什么内功,可现实世界有这东西吗? 距离越来越近,我累成条狗,还是快追上了,然而就在我要追上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两个人,正牌的小小和那个大鬼……他俩出现不要紧,反正都无法攻击我,只是刘芸这么一冲过去两人混在了一起,还打了几个转,我顿时傻眼了,刚才没看清,哪边的才是小小? 我呆住了,而江水也呆住了,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徒弟的计谋啊。”我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两姐妹身上,“我说江水,你现在是鬼门老大,别告诉我你现在连人和鬼都分不清了,你装什么傻啊。” “现在我确实是分不清了。”江水说道,“现实中没人能骗过我,可在游戏里不一定,会有很多意外情况,也许限制了我某方面的能力,也许她们中是谁获得了一种什么道具?” 我诧异地看着他,不想撒谎的样子,而前面两个新娘子看看我,又相互看看,居然一个也没说话。小小也没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她估计是想埋伏在江水身边做暗桩的,看到我和刘芸一起跑过来,同时也傻眼了。 估计她们两个心中就只有一个问题,现在是装大的好还是装小的好…… 装大的我会抓回去,装小的江水会攻击,而江水偏偏无法攻击我。 好复杂的情况,我们四个分别站好,在这里居然形成了诡异的和谐局面。 我对江水说:“分一下,咱们各自带走一个,哪怕没有能力了,你把她们养大的,难道会分不清姐姐和妹妹?好像每个人的动作都应该有区别吧。” “怎么可能注意那个。”江水说,“以前没有这个必要,现在也没有,全灭就行了。” 江水现在是人形,但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就弱了,他也是敢随便出入茅山的。 “虎毒不食子啊,你比老虎还毒。”我沉痛地摇头,对那两姐妹说,“你们都看到了,这个师父不会在意你们死活的,有没有你们都一样,这还能是师父吗,还有没有一点师门之情?” 两姐妹也急了,一起对我喊:“救我,我是小小!” “住口,你是姐姐。” “你才是姐姐,干嘛装我!” 我的头好大,江水要冲过去灭口,被我拦住了,老鹰捉小鸡一样,我挡着背后的两姐妹。 江水又停了下来:“你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是吧,我不会一直不能攻击你的,你这个保护时间有限制,在还存在的全员激活之后,你的保护就不存在了,你等着。” 全员激活?现在的全员就剩下我、老豪、小熊,还有这双胞胎姐妹。 其他人全都再次激活了,现在只剩下小小还没有激活,也就是说在小小激活后江水又能攻击我?那得充分利用了,趁着现在江水不能攻击我的时间再耍他一下,反正变牌没有了,我们依然是三缺一,没有对大鬼构成什么威胁,所以小小干脆不要激活算了。 现在姐妹俩出奇的一致,两人抱起来躲在我身后,江水围着她们转,我就绕圈挡。 就在我快累垮的时候,江水也腻了,停下来说:“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反正还没有和大鬼分出胜负你们就不能结束游戏,先自己玩吧,我看谁耗得过谁,一天两天?还是一周两周?你也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我肯定比你们撑得久,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自己全部激活吧。” 他说着掉头就走,我微微松口气。 还不是庆贺的时候,江水不会放弃的,他就是欺负现在我们没有攻击大鬼的手段,但不激活又不能结束,所以一点都不着急,肯定现在是找牌去了,应该还有不少能力牌,这些牌能给我们增加胜率,江水也想得到。 等江水走远,我回过头:“你们两个,谁是刘芸?” “她!”两个新娘子居然相互指对方。 你们够了……这样闹下去鬼才知道谁是谁,恐怕只有她们心里才最明白,可她们明白有啥用,要我们明白才可以。我们分不出就不敢动她们,而时间在无情地流逝,哪怕江水不会对我们出手,我也会累死在这里。 不远处老豪的脑袋又鬼鬼祟祟出现了,他四处看看,对我招手。 我拉着双胞胎姐妹过去,老豪就对我说:“江水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江水是看开了,横竖我们必须和他有一战,他而已不急于一时。 “你干嘛乱跑,小熊呢?”我看了老豪一眼,“你们拉着手就可以隐身,干嘛不躲起来?” 老豪嘿嘿笑着拉出了小熊,小熊也藏在这里,然后老豪招呼我过去说悄悄话。 “什么话啊,江水不在这里了,你赶紧说。” “我有分辨她们两个的办法,不能让她们知道。” 我听到这个才精神了一点,连忙附耳过去,老豪就在我的耳边说:“我一开始就找到了一掌验身牌,可以显示出各人的底牌是什么,但好像刚才一直都没机会用。” “现在也没用啊,大鬼已经出现了。” “不是,你用脑子想想,她们看起来都一样,但底牌肯定是不一样的!” 对啊,我真是糊涂了,她们两个底牌肯定不同,而我刚才用小鬼牌给小小激活过,所以她现在是梅花九,所以不是梅花九的那个肯定就是刘芸,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好,你赶紧看看。” “别出声,不让她们知道我这牌的功能。” 老豪说着,拿出张牌走了过去,把牌递给其中一个新娘子:“拿着这张牌。” 那新娘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听话地拿了,然后老豪又问她把牌要回来。 那也是一张空白的牌,也许是谁拿着就会显示出他底牌的样子吧,但老豪不是一直拿着吗,莫非拥有者的身份不会被显示在牌上? 应该是这样的,老豪招呼我过去看,两人脑袋凑到一起。 白色的牌面渐渐显示出字迹,还有花色,梅花九! 太好了,我对老豪使了眼色,老豪就对刚才那个新娘子说:“你拿过我的牌,自己过来看看。” 新娘子走过来,我就一把抓住她:“哈哈,你就是小小,这里显示你的底牌是梅花九!” 另外一个新娘子微微一怔,然后着急地对我说:“不是的,我才是小小,你们那个东西准吗?我不信,再来试试我的身份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一会儿验出身份多尴尬啊。”老豪冷笑,“好吧,那我满足你,再试试也无妨,这是规则制定的道具,绝不会有错,否则这个漏洞就大了。” 老豪过去,让另一个新娘子也拿了牌,片刻后他又要回来,最后他惊呆了。 “怎么回事,老豪你别傻啊,她是什么底牌?”我看老豪不对劲,也许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离奇的事情发生了,老豪脑袋慢慢转过来:“她的底牌,也是梅花九。” 我和老豪一样惊呆了,飞速冲过去,就看到了老豪手上那张牌,真的是梅花九! “怎么回事啊,你这道具不灵吧,是不是只能使用一次?” 我凌乱了,这种事比移山填海还要逆天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 左青龙右白虎 第三百三十四章左青龙右白虎 没道理,游戏是一板一眼的,至今我没发现有过什么低级差错。 而这一次太低级了,居然会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底牌,这绝不可能,最后每人都留了一张底牌,不可能两人共用。而身份就是最后一张牌决定,之后哪怕有改变的,也应该是假身份,所以我认为老豪这道具的辨识能力太差,也许是牌太弱了。 我把老豪拉到一旁问:“是不是真的能分出实际底牌?我们可是见识过变牌的。” “这个……”老豪又不敢肯定了。 这时候小熊在一旁说:“还有一种可能,她自己本身的底牌就是梅花九,别忘了,你那个鬼新娘的底牌是空白的,她是后面才用小鬼牌变回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运气真是太强大了,八个人摸一副牌,居然能拿到三个九?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这个是真的,那么我们又重新有了炸弹!”我兴奋地点头,“可是我们还必须防着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老豪这牌有可能不准确,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如果确定刘芸就是正牌的梅花九,我们可是要面对江水的,到了那时千万不能有错。 到决战大鬼的时候才说底牌显示错误,那后悔都来不及。 “这个容易,可以确认身份。”还是小熊机灵,“梅花九就在我们手里,用来激活看看她们谁有反应,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利用小鬼牌改变身份,谁的身份被改变谁就是空白牌。” 谈话到这里为止,我们三个相互意味深长地看着,同时点头。 尽在不言中,江水,我们决战的时机到了,这一次,你将没有再翻身的机会! 先交给我来,我走过去来到两位新娘子中间,一左一右抓起她们的手,她们奇怪地看着我,其中一个还说:“大熊,就是在这个游戏里我被实质化了,否则很容易就可以区分的。” “不需要了。”我微笑摇头,“老豪过来,你把我们的手绑在一起。” 老豪就过来绑人,这回是真正的左拥右抱了,我一边手绑着一个新娘子。 她们更是奇怪,但很默契地没有说话,看着我们三个人绑牢了,其中一个才疑惑地问我:“这是干什么,我们不先分清楚一下吗?” “不需要了,反正你们一模一样没必要分得那么仔细。”我把她们拉拢在一起大家贴着,充分享受这其中的乐趣,“来人,激活身份,验明正身!” 老豪淫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三张牌,小鬼牌,梅花九,方块九! 他嘴里还不闲着:“嘿嘿,江水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他没想到吧,自己门下也有反叛他的,就让他先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吧,这样的报仇才到位,啊哈哈哈……” 真正的刘芸显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右边这一位开始猛烈挣扎。 “没有用的,你还不如闭上眼睛享受吧,哈哈哈……”我死死地拽着她。 手都绑在一起了,她哪里还挣扎得过我,哪怕她真学过什么武术,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绑在一起也发挥不出来,她只能拼命喊叫:“师父快来!” “叫吧,叫破喉咙……不对,正好把他叫来,我们一决胜负!”我豪迈地说。 老豪动作麻利了起来,先用小鬼牌赋予空白牌身份,果然是左边这个有反应,小小的身份从梅花九变成了方块九。然后再激活梅花九,右边的刘芸果然是梅花九,身份被激活! 哈哈,江水来吧,现在真正的炸弹成型了,这就是个坑,专门坑你的。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虽然开始表现很出色,把我们的小鬼给废了,可奈何我们运气实在是逆天,三个九都能拿到,再加上一个空白牌,炸弹妥妥的! 再把我的身份激活,小熊骑在我脖子上…… 这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左青龙右白虎,凤凰骑在头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大小鬼他是拿不到了,现在天下还有比四个炸大的吗?没有! “老豪,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尽量照顾好自己。” 我感觉自己说话都带着一种高手的风范:“现在是男人的决斗时间,闲人回避。” “靠,老子也是男人。”老豪骂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地消失了。 现在我就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一边手还拖着不停抗拒的刘芸,然而抵抗有用吗? “江水,出来!”我对整个小村发出男人的怒吼,“是男人的就别缩着,出来一战!” 刘芸急了:“师父别过来,有炸弹……” 我两只手和两人绑着,不方便动,就对小小说:“小小,快一起把你姐姐的嘴堵上。” 小小果断扯出一根红布条,把刘芸的嘴给勒住,说话都说不清了,还流口水…… 妥了,也不知道刚才江水听见了没有,我继续往前走,前方就出现一个人影。 这时候出现的人影,除了江水就不可能是别人,总算是见着面了,我对他说:“江水,怎么这样就来了?太匆忙,我还是等你换大蝎子过来吧。” 江水狐疑地看着我这个阵仗:“什么身体都一样,我是大鬼。” “哈哈,大鬼有限制的吧,见着了就不能躲,我是炸弹。”我大步走过去。 他竟真的没有躲,站在那里等我:“我为什么要躲,你们还能凑炸弹?” “不信你来试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在江水面前这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逃命。 他盯着和我绑在一起的两姐妹看,疑惑道:“她们和你的底牌是一样的?那你们的运气可真好,好得有点太扯了,怎么就是她们?” “是吧,这是我活到现在运气最好的一次,以前买彩票五块都没中过。”我得意地说。 “你的运气未必就见得好,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懂吗?”江水居然还嘴硬,“不过你说得对,也该是我们一决胜负的时候了,这段时间以来,被我追得都有阴影了吧?” 怪事了,他哪儿来的底气,炸弹炸大鬼是规则,规则不会有意外。 那和真正的双方对打是不一样的,现实中的对战,差距再悬殊也会出现意外,双方对战基本就看各自寻找机会以及临场发挥。比如你的对手胳膊比你大一圈,千万不要以为你输定了,这不是擂台,你随便拿个东西都有可能秒杀他,甚至什么都不拿他也可能猝死。 然而规则和这些不一样,说你强你就得赢,没有意外。 炸弹和大鬼,很明显了,他要是不输给我,天下打牌的人将生无可恋。 “他过来了,小熊,我不方便,你来攻。” 我两手绑着两个新娘子呢,所以脖子上的小熊位置正好,我刚才试过没有危险,作为主攻还有福利呢,所以我才让小熊动手。这基本是没悬念的,做了就能成,我才不会被江水吓倒,小熊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去,对江水虚空打出一掌,这样就太没诚意了吧…… 然而我看见江水拿出了大鬼牌,动手把牌飞了过来,同时说:“炸吧,看你能炸几次。” 不对,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轰! 仿佛晴空炸雷,我什么也没见着,就听到响了一声,那张大鬼牌居然飘过来了。 神奇的是,我看到江水一点事都没有,当时就毁了三观。 “我说,这也太假了吧,挨过炸都没事?” “你想有什么事,炸的是大鬼,又不是我。” “你不就是大鬼吗?” “不能这么说,我可以是大鬼,也可以是别的。” 江水云淡风轻地说:“那么现在,是我第二重身份出场的时候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鬼的意志 第三百三十五章大鬼的意志 居然还有第二重身份?这不是坑爹吗,还好意思提什么游戏公平?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到江水并没有死,炸都炸不死? 在外面不死就罢了,那是他本事,可在这里面,大家统一在同一规则下,公平起见大家最好是同样起点的。炸都炸不死,那这个游戏里就没什么能制住大鬼的方式了,自带了不死之身能称为一个游戏吗? 游戏之所以是游戏,那就是大家机会均等,才戏得起来。 江水在呵呵地笑:“大鬼牌我不是给了你吗?所以你的炸弹也不存在了,炸掉我一个大鬼,你看看,牌上的两个活人生魂都放回去了,还不满足你想怎么样?” “可是你得死啊,你占优势就可以收魂,而我找了三个来合体就只能炸掉你一张牌?” 世道不公,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小熊忽然揪住我的耳朵说:“不对,他应该还有一个身份。” “你怎么也这么说?”我面对这不公的世道忍无可忍,“小熊,对方作弊,你作为我这一方的游戏掌控者应该替我说话,就算不提我说话,你也应该主持公道,不是说好公平吗?” 这一夜那么漫长,我们是经历了怎样的折腾才迎来胜利啊,现在说不算数就不算了? 被各种怪物追着跑,我被各种累成狗,还经受着诡秘小村的可怕气氛,光是被吓唬被恶心的伤害都成吨了。而江水对我们各种折腾,该收魂的收魂,该吓唬的吓唬,我们到现在都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敢问,这游戏是他家开的吗? “是公平的。”小熊却淡淡地这样说,“你忘了吗,大鬼也有一张底牌。” “这不废话吗,我们都有一张底牌,大鬼的底牌就是……” 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对啊,大鬼也有一张底牌! 就是说,大鬼身份的确定不是因为底牌,而是他第一个拿到了大鬼,这就确定了他大鬼的身份。而到了最后,如果他的大鬼牌被别人抓鬼看到,就意味着大鬼被抽走了,但抽走了他仍然是大鬼身份,到最后一张牌的时候,他手上还留着一张其他牌! 所以,大鬼就有了两个身份! 大鬼是先拿到就确定的身份,而底牌是最后一张确定身份,当这两张不是同一张的时候,大鬼就有了两个身份……天啊,这居然是真的,而且从一开始就确定了他可以有两个身份! “就是这样!” 江水说着,又拿出了一张牌,“这就是我的底牌,你们都是九吧?嘿嘿,我比你们大,纠结是不是大鬼已经毫无意义了,只比大小的话,我现在对你们的威慑力和大鬼也没区别。” 他说着,就开始激活那张牌,那张牌我看到了,是红桃k! 没错,对于我们四个单独的九来说,只要比九大,是不是大鬼都一样的。 “等等,你不能攻击我们!”我想起了规则,“按照游戏规则,大鬼是一方,其他牌是另一方,这是个围剿大鬼的游戏,你用其他身份都是和我们同阵营的!” 江水的身上光芒一闪:“你懂规则还是我懂?告诉你吧,我的身份依然是大鬼,而这张底牌是大鬼的分身,其实也可以说是大鬼的意志,哈哈,刚才就看你们在凑炸弹,我什么都没说,等着你们炸弹用掉的这一刻呢,炸弹不能连续炸两张牌,这是常识。” 我着急了,看着手里的大鬼牌,颜色已经变暗,上面金蝉婆婆和伍松的形象也消失…… 对了,我兴奋道:“你已经不是大鬼,我们还有小鬼呢,金蝉婆婆已经复活了!” “你拉倒吧!”江水摇头说,“已经被压过的牌,你还能再用?有本事你捡起桌面上已经打出去的牌再来一遍啊,事实上从我收魂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失去了身份,再复活又能怎样,没了身份什么都不是。” 跑,没说的,我掉头就跑,他现在对我来说和大鬼也没区别。 哪怕只是一张十,也可以把我弄得死死的,然而我现在手上绑着两个人,跑起来压根就快不了。于是我用牙咬绳子,解开绑绳拉着小小……等等,哪个是小小了? 一边跑我一边还解开了绳子,刚开始以为这样是徒劳的,谁知道江水居然也没追上我。 还是小小说了一句:“分散跑,别挤成一团!” 好主意,反正现在也没有炸弹的威力了,分开会让江水更为难。 一分开刘芸就站着不动了,小小朝另一个方向逃跑,这很明显就把她俩区分出来,而我跑的是村中心方向,小熊还骑在我脖子上。江水是朝我追来的,无论如何我在他眼里都是最够分量的人,然而我发现他跑得并不快,只是远远吊住我就好,像是猫捉耗子。 “跑啊,现在你们没有任何手段了吧?”江水得意地跟着。 他追就追,追上来大不了拼了,在那里瞎逼逼啥? 估计刚才的炸他也不应该是没损伤的吧,嘴上说得厉害,其实估计他也快不行了。 要不是有游戏规则,我的底牌大不过他,此时我就要冲上去搞他了,得想个什么办法。 有了,之前我不是在老虎身上获得了一张牌吗,还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这会儿再不用的话恐怕就没有了机会。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掏出那张牌,咬破手指将血往上抹。 牌面上光芒一闪,牌面上出现了几个字:“偷换对方底牌!” 我立马就感觉前方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大鬼咱做不了,换个红桃k当当还是可以的。 到底该怎么用呢? 这个用起来最方便,让对方攻击你,双方的底牌就在这个回合互换。 大鬼当然除外,换了大鬼的底牌连魂都得换成江水的,这样对游戏平衡的破坏性实在太大,所以这张能换大鬼除外的任意一张底牌,包括小鬼在内。然而小鬼的话就别想了,金蝉婆婆虽然复活,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知道了也没用,她现在失去了身份不再是小鬼。 所以,眼前的江水最为合适,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把换底牌藏身上,停了下来,面向追来的江水:“好吧,我不躲了,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吧!” 江水的样子像是在漫跑,显得一点都不着急,但他看见我不跑了,还是留有几分疑惑。 “你这是干嘛,有什么阴谋?”他第一时间就产生了怀疑。 “靠,痛快一战不是你要求的吗,怎么现在又怂了?”我着急,你倒是打呀! 如果是我攻击他有效就好了,现在他好像压根就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就是不打我。 “你的举止很奇怪,是又获得什么功能牌了吗?”江水居然一下就猜准了。 我干笑两声:“你还真是多疑,赶紧的,打不打一句话,不然我就打你了。” 江水冷笑:“笑话,你牌小怎么打我?向来就只有大牌能说话,而且我也不是必须打你,你出牌我可以过,我不要,让你出,嘿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不信,居然只有他打我不许我还手,我要试试到底行不行,冲上去打他。 江水吓得掉头就跑,哈哈,看他还跟我装,果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小熊却提醒我:“你是真的不能攻击他,他现在只不过是谨慎而已,怕你身上有古怪。” 这样也不错,只要不被看出来,我可以追着江水到处跑,轮到我吓唬他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出现在我面前,阻挡了我追江水。 “你是谁,是小小吗?”千万别是刘芸,她现在可以攻击我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追来追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追来追去 本来同阵营是不能相互攻击的,不是不敢,也不是打不过,就是不能。 刚才在江水和我之间也证明了,他就是打不到我,很诡异的现象,游戏不允许。 所以刘芸本来也不能攻击我的,抓可以,攻击伤害不行。 但现在不同了,如果面前这个是刘芸的话,她却可以攻击我,这种攻击不能视为伤害,是一种调换底牌的行为……真是麻烦,这功能牌也不主动一点,为什么不是我攻击别人调换底牌呢? 那新娘子笑着对我说:“你说呢?” 完蛋,这肯定就是刘芸了,我气急败坏:“你别出来捣乱,不记得刚才江水是怎么对你的了?这样的师父你还跟着有什么意思,不是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吗?” 真是不懂,这脑子怎么洗的,都把她抛弃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向着江水。 古代有这种愚忠的人不奇怪,反正有各种礼法和道德规范洗脑,各种愚忠愚孝出现了,分明做的是错事,一伙人都对犯罪行为感动不已。最明显的是那个偷仙桃的故事,虽然故事里也没有干过偷窃这种事,只是一个设想而已,但充分表现出了愚孝的心态。 为了敬老这一个目的,就可以践踏其他的道德规范甚至法律? 这显然是不对的,完全是以前的皇帝给自己贴金字招牌立牌坊才这样造势,举着大义的旗子稳固自己的统治,现在还宣扬这个就太愚昧了。因为是长辈,就可以对你做出不合规矩道理的事吗?因为是别人,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吗? 我语重心长地教育刘芸:“他那是把你往死里弄的架势,你就别再助纣为虐了,这样你不但讨不到好处,还成了坏人的帮凶,不管是对你个人还是大家都不是好事。”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刘芸冷冷地说,“现在我就要替师父试试看,你身上有什么古怪!” 她说着就开始追打我,冤孽啊,我还能怎么样,掉头就跑! 我是不能攻击她的,现在也不敢抓她,被她打到一下就麻烦大了,底牌调换就一次机会。 所以局面又发生了反转,江水哈哈大笑跟在后面:“先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手段再说!” 我心里那个憋屈,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跑,江水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跑过一个小屋旁,我就看见老豪出现了,对他喊:“老豪过来帮忙啊,你把这追我的女人拦住,江水我来对付!” 他茫然地看着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 我忽然想起伍松从大鬼牌里解放回去了,回去当然就是回到自己的身体,可老豪还在他身体里面呢,这个时候……是啊,我也奇怪,他到底是谁? 算了顾不得他,我继续跑,最好金蝉婆婆出现,不过她现在没有了底牌身份,能插手我们扑克牌之间的恩怨吗?不好说,其实不用金蝉婆婆插手,小小出现就成了,只要她能把姐姐缠住。 “我来对付她吧。”小熊忽然说道。 “不行,你还小,打不过她……”说完这话我就看见了小小,她从旁边跑了出来。 太好了,我马上叫她:“小小过来,你把你姐姐挡住,我去对付江水!” “来了!”还是小小干脆,过来就和刘芸扯在一起。 她俩只是相互拦阻,并不能攻击,所以小小好像有些挡不住的样子,想就知道,在不能伤害对方的情况下,又要阻止对方的动作有多难,这非得你的实力远超对方才行。 小小罩不住,小熊也动了:“我去帮忙,两人就能困住她,你去找江水!” 好吧,她们二对一应该没有问题了,目前我要搞的就是江水,只要江水搞定游戏就结束。 不管他会不会死,反正我是不想再玩下去了,这一晚上真是噩梦般的经历。 “江水过来,我们单挑!”没人纠缠的我又开始威武起来,带着邪恶的目光逼向江水…… 江水掉头又跑:“肯定有问题,我傻了才和你单挑,不如你先和我徒弟单挑一下?” “怂货,有什么麻烦居然让徒弟出头,你这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大骂,“不打也行,你立即结束这游戏,天都快亮了,今晚咱们玩到想吐。” 他牌比我大,逃跑是特权,真是让人无语的规矩。 “结束?你做梦吧,今晚要不捞点什么,我就一直继续下去!”江水说道。 这小子还真是能耗,磨到现在他还不肯结束,现在他还有什么,大鬼做不成了,还被我追着到处乱跑,这有意思吗? “那你别跑了,和我打一架啊!” “你告诉我你身上是什么功能牌,我就不跑了。” 说谎也得有点谱,如果我说了这是什么功能牌,他肯定跑得无影无踪,游戏继续下去都不会让我得逞的。而且村子里还存在其他的功能牌,没准什么时候江水又找来一张就可以搞我了,所以且珍惜吧,能追杀江水的机会可不多。 于是村子里展开了各自逆转的追击,小小她们把刘芸漏出来,又追着我跑。 我和刘芸绕了几圈之后,小小和小熊重新赶上再次挡住她,我又回头追着江水跑…… 这么互撕了大约有几分钟,我开始暗中把两伙人的距离拉开,把刘芸引出去,让她们三个女人到村子另一头撕逼。这样就不能打扰我和江水之间的战斗了,不过江水很滑,我尝试了好几次没能抓到他,喊老豪他又不理我。 也许是伍松的魂魄回去了,他的身体也不能再参与游戏吧? 再跑下去恐怕对我不利,江水不是正经活人,跑死都不会有感觉,而我会越来越慢。 这时大红嫁衣再次出现,我吓了一跳,那新娘子说:“我把姐姐捆起来了,小熊在看着她,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替你拦住江水吧,咱们两头堵他。” “原来是小小啊,太好了哈哈……”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你不用和他直接动手,拿着绳子棍子什么的阻碍他,让他不能好好跑就行,最好是可以将他绊倒。” 小小点点头:“那我到那边去堵,你把他赶过我这边来?” 我跑到她身边说:“要注意地形,他还是可以绕过你的,得堵好几次……” 才说到这里,我就看见小小忽然举起了她的纤纤玉手,猛地一耳光朝我脸上扇过来! “怎么你这是……” “啪!” 耳光中了,我竟被她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奇怪:“可以攻击你啊?” 我捂着脸对她说:“你不是小小!” “哈哈哈……我当然不是,那两个小姑娘就拦得住我吗?”她对我晃晃手,“太缺少经验了,我一绕她们就晕了,再说她们再强也是阴魂,鬼门对付阴魂还是有点手段的。” 不是吧,小小和小熊那么强大的联盟都被她轻易骗了? 看来鬼门确实有一套,直接打可能刘芸不是对手,但还是能欺骗一下的,这个时间差看来是够了,足够她过来对我试探一次,我看到远远地小小她们追了过来。 真是悲剧啊,底牌换了,我拿出刚才的换底牌,已经完全碎掉,再看我的底牌,黑桃九变成了梅花九,这就是刘芸的底牌!刘芸也意识到了什么,拿出自己的底牌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相信此时此刻她也应该明白过来我到底有什么依仗。 “师父快来,他的能力被我破了!” 刘芸开口就大喊:“原来他可以对调底牌,哈哈,现在跟我对调了。” 还是那句话,这脑是怎么洗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熊的结束 第三百三十七章小熊的结束 村子就不大,刘芸的声音很尖,到处都听得见。 所以她这么一喊,跑远了的江水又冲了回来,我能怎么办,现在换底牌没了,我也不能攻击刘芸,虽然我和她换了底牌,但我们好歹还是同阵营。 我朝小小和小熊跑去,小小说:“我们被姐姐骗了,她已经跑过来,你要小心。” “不用了,你看我脸上的红印子就知道……”我打开捂着的脸,“现在恐怕是没办法了,我们没有一张底牌比江水的大,现在谁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不能跟他照面,对了,老豪是什么牌?” 小熊淡淡道:“不用考虑他了,他现在和伍松在同一个身体里,而伍松已经失去了游戏资格,搞得他也不能正常行动,这会儿脑子正迷糊呢,我们还能用的就现在眼前这些。” 就三个人了啊,两个还不是活人…… 而江水那边也是两个,现在对他们太有利了,如果刘芸也能加入大鬼的意志,那么他们就拥有游戏里第一大和第二大的牌,按花色比,她的黑桃九也大过我们的牌。 “先跑吧!”我拉着她们就开始逃,一边说:“没事,小小你是空白牌,小鬼牌也在我手里,我们可以把你重新变成其它底牌,他是红桃k……那么就只有一张牌比他大,黑桃k!” “可要找这唯一的大牌,难度可是比之前都大,村子虽然不大,可牌更小啊。” 小小的话有道理,别说差不多天亮了,就算再给我一晚上,也未必找得到。 后面追得紧,我想江水是故意的吧,他就是要用这不紧不慢的速度来耗死我,刚才的换底牌可视为唯一一张能翻盘的功能牌了,我还玩成这样……这事儿不赖我,只怪她们姐妹长得真是太像了,完全是一个模板的。 体力在慢慢耗光,老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得想个什么办法分人出去找牌。 只有继续找牌才有胜利的可能,否则还不如直接跪下投降来得干脆。 我刚想说再分开跑,忽然小熊又说话了:“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 “什么意思,你现在的底牌也不是他对手啊。”我说,“你有什么本事拦住他?” 小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不行的话,就没人可以了,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有道理啊,小熊是另一个规则掌控者,严格说来最少都是和江水同级的,但我依然看不出她能对付江水的逻辑何在,任何人都屈从于规则,哪怕规则是你制定的,这有区别吗? 我一边跑,小熊一边对我说:“这是个针对大鬼的游戏,大鬼一旦不在了,游戏也会结束,但现在还没有结束,就表示规则存在漏洞,只有我去才能现改规则,你们可以吗?” “有道理,可你这样江水能同意吗?”我不放心。 小熊说:“任何完整的游戏,都是有结束条件的,这个轮不到他不同意。” “那行,你去看看,不过得小心,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就马上跑,别靠近他。” “我知道的,大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笑了:“什么话,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性格就是乐观,不是还有一张牌可以大过江水的底牌吗,再艰难我们也要找出来,又不是没办法了。” “那好,你要保重。”小熊飘了起来,又看向小小说:“你也要替我照顾他,坚持你的选择,世界上比他好的人有很多,但我们的生命记忆是各式各样的,没有高下,你千万别变心。” 说完小熊就向后飘走,去拦截江水。 但愿小熊可以缓住江水一点时间,我朝着村子的另一头跑,希望再能遇到点什么任务,哪怕是大老虎呢,那样也可以获得一些厉害的牌来对付江水。 可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我问小小:“你有没有觉得,小熊刚才说话怪怪的?” “是很怪,好像去了就回不来一样。”小小也说,“她居然还让我来照顾你,让我以后都跟着你的意思,我觉得,醋劲这么大的一个人,忽然说出这种反常的话来,一定是有什么图谋……难道她是想要和江水同归于尽?” “别瞎扯,小熊的逻辑能力比你强多了。”我说道,“拼什么命,明明没有一点胜算还去,那就不是拼命,而是送命了,这样送命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小小忽然声音放大:“我知道了,她是想牺牲自己,来结束这个游戏!” 我心头一跳:“你别乱说,这怎么可能,小熊虽然是规则掌控者,但游戏也不是她说结束就结束的,所有的规则适用于我们所有人,也同样适用于她和江水。” 这一点我是不怀疑的,不公正的规则永远不成立,你再强也不行。 小小却说:“并非不能,我们的炸弹不是炸掉了大鬼,然后炸弹也没了吗?” “那又怎么样?” “打过的牌,就没有用了,这里面好像只有大鬼例外,他可以不断攻击别人。” 我一下停住脚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问小小:“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小小又说:“是这么回事,出牌压过一次,就不能使用第二次了对不对?不管牌大牌小都是这样,因为大鬼可以连续对付我们所有人,所以我们已经忘掉了这个规矩,但其实这个规矩对大鬼之外的牌依然有效,你不记得刚才江水的行为很古怪吗,他的攻击好像不是很坚决。” 是啊,我想起来了,江水换了底牌身份之后,追人好像不紧不慢的。 那个样子完全没有刚才当大鬼时候的派头,是因为他也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吗? 他说不甘心,一定要捞点什么,肯定是在犹豫把谁当成攻击目标了,一直以来他的首要目标是我,小熊过去之后,如果是要说服他的话……那么小熊也应该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目标。 对,打过的牌就不能重新再用了,目前只有大鬼是个例外。 “怪不得她刚才离开的时候,眼神看起来很奇怪呢。”我终于醒悟,“快回头!” 小小却拉住我:“我们现在回头又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送个人去给江水,看他愿意要谁。” “不管他要谁,我也要救回小熊,哪怕是要我!”我坚决地说。 小小死死拽着我:“那他如果要我呢?要把我带回去惩罚呢?” 我心头纠结了两秒钟:“那也要换回小熊,不过你放心,我答应再把你救回来。” 小小不再说话了,幽怨地看着我,我也很尴尬,奇怪,为毛我要有惭愧的感觉? 江水想怎么样是他的是,这完全不是我能决定的好不好,关键是我没有能力对付他…… 忽然砰砰砰砰四声炸响,挂在村子上空的四个灯笼全都爆开了! 这动静好大,而且也不同寻常,灯笼爆开就坏了,发不出光了,可此时的光线却比之前还要充足,天亮了……晨曦穿透云层照在小村子,我看到的是一片安静祥和的破房子。 “游戏结束了?糟糕!” 我不再顾忌那么多,拉上小小就强行把她带走,往回跑,一定要把小熊救回来! 跑到村子中央那两根杆子下,江水果然在那里,他还是上着秦云的身,看见我过来,他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看见那红桃k顿时就感觉天旋地转。 那上面是小熊的形象,仿佛拍照一样真实,小熊居然被印在了牌上! 我甩开小小自己就冲了上去:“你把小熊怎么样了,我要跟你单挑!”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小熊的牺牲 第三百三十八章小熊的牺牲 “别单挑了,你永远不是对手的。”江水把牌收了起来,“今天你走运,游戏结束了,我答应不会再为难你,所以你就别再没事找事了吧。” 那张牌好神奇,本来红桃k上是一个大胡子国王的形象,现在却换成小熊了…… “我不是跟你说我,我说的是小熊!”我对江水抗议。 “不是让你看见了吗,她被我收魂了。”江水笑着说,“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有点收获的,今天只能带一个的话,肯定是你的小熊最重要啊,她身上藏着规则的秘密,我把她带走,全世界就我有这个能力了,今后谁也不能给我制造麻烦,哈哈。” 我要冲上去干架,后面小小拉住了我说:“你傻啊,游戏都结束了,江水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别告诉我他不行,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他要做什么都是轻轻松松的。” “对啊,为什么?” “他们一定是达成什么协议了,所以江水不能动我们。”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江水从来不会跟我们客气的,说到底他用游戏对付的不是我和小小,而是金蝉婆婆那些人。如果没有其他人在,江水对付我哪用这么麻烦,直接就手到擒来了,而现在这里就剩下我和小小…… “江水,放了小熊!”我继续争取,“你要的不就是鬼道吗,我和小小都在这里,你放了小熊,我们跟你走!” “你是认真的?”小小定定看着我。 认真个毛,这个时候只能这样说,如果我什么都没做就走了,这辈子就出现一个污点,小熊被带走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做,甚至一点牺牲的尝试都不愿意?人都是这样的,虽然做了也没什么大用,但试过和没试过就是有区别,这表明了一个态度。 这回江水不耐烦了:“够了!你们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有什么资格?那我只能拿我本身说事了:“鬼道啊,你放弃了吗?我这辈子到现在多少年你就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到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难道这还不够资格吗?” “这算什么资格,实力才是资格,你没有资格说拿什么给我,我想要回自己拿。” 江水霸气地说着,然后气一泄:“但我答应了不动你们,这种赌咒发誓对一般人没什么用,但对我们这样的规则掌控者来说,就是必须遵守的规则,获得强大能力的同时不是没有牺牲的,到了现在这一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做到,掌控者首先自己要遵守规则,所以我发誓绝对算数。” 他又恢复了笑容:“但福祸相依,必须遵守誓言,这看起来像是一种诅咒,但实际上我获得的能力何其强大,游戏里可以通过规则主宰一切!现在看来鬼道也不算什么了,先不说那传说中的鬼道能有多少力量,它能给我带来如此的地位吗?这个能力是在小熊身上产生的,而小熊又是因为你诞生的,也许,这才是鬼道的精髓。” 说得好深奥,也就是说他弄了那么久的鬼道,结果就是为了一个副产品而已? 鬼道分别是我和小小,而小熊是从我身上诞生的副产品啊,这逻辑好像不太对。 江水懒得跟我说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又急了,叫住他:“等等,再商量一下……”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这就回去了,只要你们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不会去动你们,答应的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你们主动来惹我,到时候我可是百无禁忌了,哈哈!” 江水走了,刘芸也跟着走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金蝉婆婆找了过来。 我把事情一说,她就摇头:“这事不靠谱,你那个小熊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会,她应该知道怎么利用规则,江水要不想失去掌控者的能力,誓言是必须遵守的,所以他说的这一切都必须做到。”倒不是觉得小熊用自己换我们的平安是应该的,但也不能没有用吧,那多悲剧。 金蝉婆婆说:“你们岁数太小,经历得没我多,如果是我,一听这种事就知道不靠谱,他江水当然不会亲自动手对付你们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可以利用别人嘛。” “可是,威逼利诱别人来对付我,他也算幕后主谋啊。”我觉得规则应该把这个算进去吧?江水又不是一个屌丝,他掌握着一个门派的资源,看看这才招进来一个小帅哥,立马就变得那么厉害了,这都是和他有关系的,法庭审判战犯,那些人也不是他亲手杀的啊。 金蝉婆婆笑了:“还说你不幼稚,这种事,需要威逼利诱吗?在你们不知道的另外一个世界,江水的地位可不低,他只要随便透露一点消息,把消息扩散出去,你们就完蛋了。” 她这么说我理解了,像帝王一样,随便露出只言片语,自然有人猜度你的心思替你办事。 只不过这种事放在江水身上没有那么夸张而已,但也能做到。 一种可能,就是江水放出消息,我们两个就是他养的鬼道,再把鬼道的传说放出去,我就成为金蝉婆婆所谓“另一个世界”的唐僧肉了……也许很多人不知详情,不会轻易以身犯险,但如果这时江水再添把火呢,比如把那人的老婆孩子抓起来,但决口不提我的事。 这个时候被抓老婆孩子的那个人就会想了,江水不是放出消息想要我和小小吗,于是他的目标就会转向我们,也许会把我们抓走换老婆孩子,甚至恼羞成怒灭了我来报复江水。 没错,江水如果要对付我,办法多的是,小熊和我都太年轻了。 “那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我寄希望于金蝉婆婆,她此时可是正义的化身。 金蝉婆婆摇头:“你们两个可是烫手的山芋啊,如果江水真把鬼道的消息放出去了,要抓你们的人也许都要包一列火车来,你们不知道,鬼道这个传说,确实很有吸引力,否则江水也不会花了那么多年,还欺师灭祖来达到目的。” “你的意思我们死定了?” “那要看情况,现在不同以前乱世了,敢胡来的人也不多。” 金蝉婆婆微微叹道:“不过你是个普通人,哪怕有一个人敢动手的,你都防不胜防,那个鬼新娘也许懂得鬼门的一些东西,但我华夏大地隐藏的奇人异士何其之多,你们还是太年轻,但从源头来说,江水也未必会轻易放出鬼道的消息,我觉得他会逼你们去救小熊。”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金蝉婆婆简直是我的指路明灯,再世诸葛。 她说的没错,破罐子破摔才会把消息传得尽人皆知,再说他们这个江湖也没有专用网络,人都藏得很好,消息何年何月才会散开?江水不打算违背誓言,但也绝不会轻易放弃鬼道,所以引诱我去救小熊就解决了,我先打的第一枪,他算是自卫还击,颇有大国风范…… 现在我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人不是我能惹的,也不能总耗着金蝉婆婆不走吧?就算她肯,这把年纪也没几年活头,到她百年之后我又该怎么办? 我只能叹道:“冤孽啊,看来我只能跑路了,可我积蓄都花完了,跑路也得用钱啊。” 金蝉婆婆忽然说:“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两个把鬼道完成,不就强了吗。” “先不说鬼道能不能对付游戏掌控者,问题是没人知道鬼道怎么用啊,江水都不懂。” “有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不过,要找到他会有些麻烦。” 第三百三十九章 梦小熊 第三百三十九章梦小熊 一场游戏终于结束,大家都精疲力竭,金蝉婆婆带我们回去。 我是这么打算的,按照金蝉婆婆的说法,明天就启程去找那个传说中了解鬼道的人,其他人很难找到他,但我和小小不一样。所以这回就我和小小去了,伍松和老豪都不能一起去,小熊的身体也留在金蝉婆婆这里让她保管,隽绣也留着继续上身,她会保护好小熊的身体。 小妾嘛,保护正妻是应该的。 我算是有福了,身边总是阴魂不散的,还好我扛得住,换个人非得脱阳而死。 金蝉婆婆把小小的尸骨烧了,烧成骨灰一小撮,就放在那个小石棺里,由我随身携带。 佩戴这个小石棺,小小就算是跟定我了,和之前隽绣的手帕一样。 说起来带着隽绣我更安心,那毕竟是几百年的老鬼了,经验丰富,本事也比小小的强。但金蝉婆婆嘱咐我,找那个人千万不能带上别的“东西”,只能是我和小小,其他人去找的话,结局好一些的就是没找到,差一些的直接被灭了。 按照她的意思,我和小小也算是那个人的同类,那个人真正修炼过鬼道的。 不知怎么我就信了她的话,这也算有了个心理安慰吧,但愿鬼道很厉害,我练成之后可以一统天下……不,可以救回小熊,传说鬼道是很厉害的术法,可以沟通阴阳扭转乾坤。 当然那种话听听就好,听起来很牛逼的东西往往有个平庸的解释,奇门遁甲就是这样。 什么龙啊凤啊天雷地火的,实际上就是旁边的山水加上点想像力而已。 当晚我很累,但还是梦见了小熊。 梦里的小熊还是小女孩的模样,只是比原来死人脸的模样更可爱动人了。 “爸爸,你不要来救我!”她一见面居然跟我说这个。 “知道了小熊,没问题小熊。” “可我看你好像是撒谎的样子,你在想办法救我对不对?” 我只好转移话题:“好奇怪,这是什么技术,我真的是在和你说话?好玩的是,我居然知道这是在做梦,一般来说都没有这种意识的,好几次我做梦被小猫追,都以为它能吃了我。” 小熊嘟起嘴看我,我只好说:“好吧,我在寻找鬼道的知情人,现在江水对这个也不怎么感兴趣了,我要知道这个到底能不能对付他,你也太年轻,以为他这样就真的放过我了?” “他必须遵守誓言的,否则会有灭顶之灾,这是规则。”小熊认真地说。 我就把金蝉婆婆那一套跟她说了:“你呀,就是太年轻了,擅自做主是不好的行为,你以为这样就正确吗?不可能的,江水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我,他那种本事的人,随便一个态度就轻松把我坑了,我和他之间已经是深仇大恨,他会绕过誓言对付我的。” 小熊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保护自己?都怪我,以为这样就可以限制住他,没想到……” “是啊,哪怕他不用动什么心思,这游戏的能力也实在变态,如果让人知道和我有关,又是一场好戏,他可以用这个把全世界坑了,就是不动我,可是动不动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看到小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连忙伸手过去:“别哭别哭,哎,虽然哭是不好的,可也总比原来的棺材脸鲜活多了,没事,办法肯定是有的,爸爸现在身边的高人很多,江水也不能想欺负就欺负,还是有所忌惮的……咦,我怎么摸不到你?” “这真的就是梦。”小熊翻白眼看我说,“不过这些话是真的,真的我要对你这样说。” “其实,我是怕他们帮我,江水会去对付他们……” 金蝉婆婆正常的实力不会怕江水,就算鬼门加一块也不怕,但自从江水获得游戏的能力之后就不好说了,金蝉婆婆被坑的次数可不少,明显这是一种超出认知限度的能力。 实话实说,比故事里的神仙都强大,起码神仙们还不敢改动故事规则。 那外国神话里的宙斯来说,这位神界第一色狼总是喜欢装扮成各种动物去接近人类的美女,然后打一炮溜走,那个美女就会生下神奇的儿子……他还得打炮不是吗,而在这种游戏的规则之下,说你有你就有了。 嗯,已经达到了“神说要有光”的境界,非常之扯淡,还不能问为什么。 跑远了,我又问小熊:“对了,江水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熊摇头:“现在还没事,他不敢消灭我,因为他还没有彻底弄明白这游戏是怎么回事,怕我没了这种能力也会跟着没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急着来救我,你这辈子还很长呢,不是有那个小小在身边吗,让她陪着你吧,有一天如果……不,你要一直活着。” “说什么呢,小小怎么能和你比,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呢,今后没你也不行!” 我信誓旦旦地说着,小熊很感动:“你能这样说我很开心,但真的不要来,除非你确定有办法对付江水,我们还是可以这样见面呀,没关系的,你开心我就开心。” “那怎么能一样,以前我做什么你都看着,现在只有在梦里见到我。”我又说:“你以为小小有你那么厉害吗?她不过是江水的徒弟而已,本事都没学到家,我们是江水为鬼道准备的阴阳条件,你也能想到如果消息传出去,我们会有多危险,没有你的保护怎么可以?” “嗯,那我就继续保护你。” “嗯?真的可以?” 我愣了,小熊点点头说:“不过会限制得很死,每当月圆的时候,我可以通过你使用一次游戏的能力,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请坚持到这一天,小熊永远保护爸爸!” 擦,这样都行? “那小熊你怎么不干脆就过来呢?现在我和你的意识都能对话,你的身体我也留着,就把这意识灌入身体,你不就活了嘛,人不就是记忆加上活体吗?” “不行的,这样过来我没有魂,那不是真的我。” 不懂,不就是硬件加软件吗,有什么不可以,有程序在电脑就可以运行了。 小熊接着说:“我说的话你都要记住,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该走了。” “喂,小熊,这才没多久吧,你这样出现会不会很消耗精力?会不会常来……” 第二天醒来,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昨晚的梦境,我居然梦见小熊了,还可以正常交流。 咦,梦熊不就是怀孕吗? 此时天还没亮,我们就要上路了,金蝉婆婆带着隽绣上身的小熊身体送我们。 这么说可真绕,还是说隽绣吧,隽绣有些怕金蝉婆婆,她不甘地看着我说:“你不考虑带我一起去吗?带着那个小姑娘可不保险,她再怎么学过东西火候终究是没到家。” 小小直接在我身边现身:“说什么呢,谁是小姑娘?按照规矩你得叫我姐姐!” 隽绣针锋相对:“那还不一定呢,你知道你确定能做正房?现在你们都还没成亲呢。” 是啊,没结婚后院就开始起火了,所以我现在对婚姻那么腻味。 这些都不是活人,不可以那啥,快乐基本就没有了,还得天天忍着头痛,我得多脑残才想和她们结婚? 我扭头就走,生怕自己后半生就按照这种折磨人的剧情走了。 带着小小的骨灰上了火车,这一路南下进入十万大山,去寻找最后的希望。 最后是坐着拖拉机进山的,一进山我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息,气温陡然下降好几度! 第三百四十章 狼婆 第三百四十章狼婆 当然,我也不是无头苍蝇似的瞎逛,有备而来的。 这里面生活着许多瑶族同胞,想来和金蝉婆婆是一个路数的,临走的时候金蝉婆婆给了我一个虫茧,她说以这个为信物,有人会帮我。先进到一个小县城,住一晚然后不断往乡下走,说实话,我以为那县城就是乡下了,到处都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就是气温有点凉。 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夏天的避暑胜地。 坐车往乡下走,拖拉机到头了,然后用脚走路,我要寻找的是一个偏远的村子。 这个村子的名字还奇葩,叫格蔽村,金蝉婆婆写过给我看的,然而用说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找过好几人问路,他们都这样说:“隔壁村?按着大路走就对了,这里又没别的岔路……” 说真的,他们这里相当偏僻,能两三个人并排走的就叫大路。 来的时候我已经充分考虑了环境的恶劣,背包里甚至连帐篷都带来了,还带来了好几天的压缩干粮,这好歹比挖虫子吃强。不过不一定能吃完,这山里有狼,有野猪还有熊和豹子,能把带的东西吃完我就算谢天谢地。 在经过无数次询问之后,我还是找到了那个蛋疼的格蔽村,真够偏僻的,没几个人知道这里,也就是临近的村子人知道多一些,再远的话,也就只有问老头老太太才有印象。 这么偏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事? 等我找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还算幸运的,其实我也只是问人的次数多了而已,真没浪费太多时间。到这里我先找一个叫狼婆的人,再一路问过去,居然不是在村子里住,而是在村外面另一个山坡上,那里有一栋两层的小木楼。 山里的少数民族一般都住这种房子,一楼养猪养牛羊鸡以及堆放各种农具,二楼才住人。 然而我在外面敲门居然等半天没有动静,周围寂静无声。 不会是没人住了吧?不像,看这里周围好像经常有人动过的样子,看门就知道。 村里的大门都不会锁,所以在这里没人拦着的话你可以去到任何地方,所以我直接就推门进去了,从楼梯噔噔噔上二楼。一切都是木结构,楼梯也是,踩上去咚咚地响,和寂静的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显得那么怪异。 再推开二楼的门,我就看到了堂屋,里面也是空荡荡的,正面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牌位,神龛里黑漆漆的,就知道香火供奉好多年了,这不奇怪,似乎是这里寻常人家的摆设。 然后我看着一个个房间门开始犹豫,就这么推开一个个找,就有些太不礼貌了吧? 于是我开口大声喊:“狼婆,狼婆……” 喊完收工,就觉得周围静得更可怕,有点山村鬼屋的感觉,不行了,我得马上出去,回头再问问村里人这里到底是不是住着一个老太太。 可我才回头,就看见一个大约十多岁的女孩堵在门口,身穿少数民族服饰,静静地看我。 不会是鬼吧……怕毛,我身上就带着鬼,还是鬼门的厉害角色。 于是我壮起胆子问:“小妹妹,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狼婆的人?” 她看着我眨眼间,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的动作,我就纳闷了:“听不懂吗?可惜我也不懂你们的话,你这么大了没上过学?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想来打听点情况。” 她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依旧没有回答我,于是我堆起笑容,掏出一颗棒棒糖上前…… “小妹妹好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她说话了,虽然带着口音,但咬字还是很清晰的,比我强。 “你为什么带鬼进来?” 我大惊,这居然也可以说,这种村子不是很迷信吗,不是应该有什么忌讳的吗? 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小姑娘,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我身上的问题,怪不得说高人在民间呢,这么小就有这种本事,也太早熟了吧……不过我身上什么名堂我自己清楚,这种事她不说还好,既然说出来了,我又怎么和她解释呢? “这个她不是害人的,这个是我那啥,你懂的……不,你不懂,我怎么说呢?” “是冥亲?” 她居然淡定弟说出了这两个字,我没料到她还不是一般的高人,简直神鬼莫测! “是。”我马上承认了,“就是这样的,所以她不会害人,你看我都好好的。” 小姑娘却不屑:“你这么年轻,看起来面色也正常,身体是好的,为什么要结冥亲呢?这本身就有问题,一般人有谁肯这样?” 谁说不是,我苦逼地说:“所以我来找狼婆啊,据说她能解决我的问题,吃糖吗?” 她无视了我后面的话,问道:“谁告诉你来这里的?” 我一怔,和一个貌似没成年的小姑娘说这种正题合适吗?于是我问她:“你能做主?” “谁告诉你来这里的?”她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人不大却挺刁蛮。 实在是没办法了,也不好说出金蝉婆婆的名号,她们两个实在不是一个时代的,我只好把那个虫茧拿出来:“你知道狼婆在哪儿的话,把这个给她看,她应该就会明白了。” 小姑娘目光一凝,也不知道她怎么走过来的,居然伸手就取走了我手上的虫茧。 刚才我是恍惚了吗,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小姑娘忽然说:“你最好别动,进这里面的时候你已经中蛊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自然会放你,但如果你不怀好意……” 靠,这么霸气,我金蝉呢? 她拿起虫茧仔细看了看,忽然说:“我明白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又是一愣:“跟你说?小妹妹,你高中毕业了吗?” 靠谱吗这个,这个年纪对于山外面的女孩来说也许古灵精怪了,但她只是山里土生土长的女孩,这个时候应该如同一张白纸似的吧……好像也不对,实际生活不会像文青小说里一样,山里女孩其实更早熟,十几岁大就拉着男生钻草丛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呢,她眨眨眼睛告诉我:“我就是狼婆。” “什么你是……哈哈,小妹妹挺幽默,不过叔叔现在又正事,不好开玩笑的。” “我就是狼婆,我不会再说第三次了。” 我完全愣住了,虽然年纪看起来有些扯淡,但这架势确实很强大,妥妥的高人风范。 联系刚才她表现出来的能力,我几乎都相信了,然而她想做这个狼婆还是有巨大的硬伤。 “别玩了,金蝉婆婆你知道吗?” “知道。” “少来,她说三十年没来过这里了,而你这年纪,有十八了没有?” 我一语道破,她忽然不说话了,嘿嘿,被我看出来了吧,不过她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无奈,有一种大人不知道怎么跟小孩解释的意味……靠,难道说这是一个千年老妖,只是驻颜有术而已? 别真的是啊,这货不是,这货不是…… 然后我看见她对我招了招手,然后转身,我惊问:“去哪里?你把东西还我,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和你去的,你到底是什么?” 她叹口气终于说话了:“阿哥,跟我走吧,难道要我放蛇咬你?” 又拿蛇吓唬人,和金蝉婆婆一个风格的,我有些相信了,金蝉婆婆应该不会坑我吧? 我只好跟她走,请注意一点,我不是被蛇吓到的,我有金蝉护体害怕她? 小姑娘把我带到了木楼后面的山坡上,这里有孤零零的一座坟,然后她指着对我说:“见过金蝉婆婆的狼婆,是她,你要找她的话,我可以帮你。”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杜鹃 第三百四十一章杜鹃 我看着坟发呆,三十年过去了,金蝉婆婆让我找的人居然已经…… 昔人已逝,金蝉婆婆节哀,可我怎么办,金蝉婆婆可是说过这个狼婆可以帮我找到那个人,狼婆已经死了,那我问谁去?别说世界那么大,就算只在这山脉里藏着,我几辈子也别想找到,这个山区好可怕,我路上就看到了几只野猪在狂奔撒欢。 刚才这女孩子说可以帮我? 这话好像有两个意思,一是把狼婆叫回来,以她刚才的表现没准有这个能力。 二是……把我弄死,那还折腾什么啊,我之所以找来这里是想活下去。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指着坟堆说:“还问什么,她都躺这里了,哎,来晚了,怪我,冤孽啊!” “你要问她?”小姑娘想了想,“那我也可以帮你,不过只有一个办法,狼婆的阴魂不可轻动,我只有把你送过去问她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到一条小银蛇从她戴着银镯子的手腕上爬了出来,这是镯子还是蛇? “慢着,冷静,冷静!”我赶紧何止,“我就不过去打扰狼婆休息了,本来是心中有些疑惑请求狼婆指点迷津的,此刻在她坟前,我忽然顿悟,多谢狼婆指点!” 她撇了我一眼:“你是想问狼婆问题?那为什么不问我,我也是狼婆。” “什么你是……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我忽然好像真的顿悟了,狼婆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就像是村长一样,不代表年纪性别,只是一种职位,前一辈的人卸任了,后辈就会继承,总之她们都是狼婆,代代相传。 看来是这个意思,她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从我见到她到现在都一本正经的。 狼婆是见到了,但我很失望:“小妹妹,我要问的是以前的事,以你的年纪,那个时候离出生都还早呢,能不能不要闹了。” “阿哥,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叫叔叔,你年纪这么小……” 小姑娘不满了:“你也没比我大过十几岁,就想长我一辈?这还是对你这个村外人说话,如果按照村里人给的辈分,我就是最大的,因为我沿袭祖上狼婆的辈分,小伙子?” 好吧,她的地头,我争不过她,就让她占点便宜吧,不过交流还是要有称呼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我叫杜鹃,你也可以叫我狼婆,外人的话,叫声阿妹也是可以的。” “居然是鸟……” “不是鸟,是花。” 没有想到,她居然起了这么文艺的一个名字,不是说现实世界和文青笔下的田园生活不一样吗?按照报告文学的路子,她就应该叫什么翠什么芳什么秀的,连小小的名字都是芳。 我继续谈正题:“你真的知道?” “奇怪,你不问我怎么知道,都不知道你要问什么。”小姑娘不屑弟翻着眼睛。 那我不客气了,不能白来一趟,好歹总要找个人问问,不管她是否靠谱。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鬼道?金蝉婆婆说这个山里有个人活了很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很干脆地提出了问题,打算她说了我就走的。 然而小姑娘却点点头说:“知道,如果问题只是这个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见过他。” 居然知道?我大喜:“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其实我主要问题是问他的,但实在是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所以先来找狼婆问路,没想到……哎,岁月如梭,逝者如斯夫。”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那有什么,你想找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什么,你居然同意了?”我又暗自惊诧。 一般这种剧情她应该是死不承认的,然后被我识破,她又百般不肯带我去,然后我使出最终的泡妞绝技才打动了她,让她答应带我去找人……剧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啊,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记得哪本书上写着一个常识,你如果感觉所有事情都十分顺利的话,那这一定是个阴谋。 小姑娘摇头:“你不用这样,我带你去没什么不可以,你拿着这个东西来找到我,我就会力所能及地帮你,既然你和金蝉婆婆有交情,和我又没有仇怨,我为什么拒绝呢。” 说的也是,是我多疑了? 然后她又说:“再说了,我带你去是一回事,能不能找到又是另一回事,那个人不是谁都会见的,如果他不愿意见,谁都没有办法见到他,所以我只是带你去,不保证你能见到。” “有这么神奇?” “就是这么神奇!” 小姑娘幽幽道:“这大山里流传着一个故事,里面住着一个老神仙,他经常会给善良的人送金子,这个故事流传了不知道几百年还是一千年,有的是救了人,有的是救了野兽,故事有很多版本,但都是因为善良才得到了老神仙的黄金,其实,这些故事都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之前说没有积蓄的时候金蝉婆婆会说正好呢。 “这么说的话,他也会给我黄金?” 我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终于发达了,没准这家伙真活了那么久,那他的积蓄肯定不同一般的丰厚,我和小小这么一来,他还不得把他整个金库搬给我们? 小姑娘却白了我一眼:“你能见到他再说,我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 “好人坏人的,脑门上还要刻字吗?”我不服。 她想了想,然后说:“有个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山民进山,发现一只野猪被树藤缠住了腿,而且受伤了,如果看到这一切的是你,你会怎么样?” “废话,当然是把那野猪折腾累了,多缠几道,然后一刀捅死它,扛回家烧烤。”我简单利落地回答了问题,一点犹豫都没有。 “所以啊,你就不是好人了。”小姑娘摊开两手,“那个人救了野猪,还给野猪上草药疗伤,结果他看到了老神仙出现,老神仙把黄金给了他,这就是对好人的奖励。” 我冷笑:“这个是好人?别以为我就不懂这些,我也是农民出身!野猪是什么?野猪是庄稼的大敌,一个上午能把你一块地都拱没了,你们山民都这样养着野猪,自己就等着饿死吧!故事也编得太假了,如果是真的,那老神仙心里应该这样想,这人咋那么蠢,粮食都被野猪拱了,他今后怎么过?还是给他点黄金吧,别饿死了……” “你胡说!”小姑娘带着怒气看我,“你是坏人,才会这么想的吧?” 我是坏人?我笑着问她:“你平时就在这里住着,除了看看电视也没见着什么人吧,平日里你种地吗?” “没有。”她摇头。 我底气又来了:“那你就别废话,我比你更有资格自称农民!农民都希望天下野猪都死绝了才好,你敢说他们都是坏人?他们不过是想有口饭吃,怎么就是坏人了?” “真的是这样?”小姑娘有些惊诧。 当然是这样,也许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村民看到野猪被困,以为自己能吃上猪肉了,兴冲冲上前下手,没想到野猪比人凶,居然逃了。这时候老神仙出现,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就给黄金了,难道野猪是他宠物?又或者他太寂寞,终于见着个人了,当看戏一样,这黄金就是给的看戏票钱。 我不说话,鄙视地看她。 小狼婆也架不住了,立即转身缓解尴尬:“今天太晚了,你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我带你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 密林仙踪 第三百四十二章密林仙踪 在狼婆这里我度过了平安的一夜,虽然住在木楼里,但干净整洁,环境舒适。 除了那个杜鹃做菜手艺很烂之外,其他一切似乎都不错,我很想不通,这么一个女孩子悠闲地一个人住在这里,那么有功夫为什么不把手艺练好一点?想当年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有过一次学生大范围拉肚子,我们宿舍其他人全都拉了,但就我一个正常。 而这天晚上,我上了六趟厕所…… 第二天天没亮那小姑娘就嚷着上路了,把我从被窝里赶了出来,在这样一个炎热的月份,我早上起床却有了冬天的感觉。她动作惊人的麻利,那一身看起来零零碎碎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穿上身的,话说就算是少数民族,也不可能天天这样的盛装穿戴吧,她天天过节呢? 一夜跑六趟厕所,可想而知我现在是多么虚弱,话都懒得说一句就由着她拉上路了。 还是天没亮的黎明,这个时候路上都是黑洞洞的,在深深的山林里哪怕是正午都很阴暗更别提现在了,冷意深入骨髓。杜鹃举着火把在前面走,蹦蹦跳跳的,精力十足,一边还对我说:“不能让人看到我们的去向,所以不能等天亮再出来,我答应带你去,但你也要保守秘密。” 本来还想说两句,现在我都懒得搭理她,怕被人看到你举那么大的火把干嘛? 那些不想知道的谁会管你去哪里,不需要防,而有心人不管你什么时候他都盯着,你这样大咧咧上路也瞒不住。所以她费这些心思就如同脱裤子放屁一样多余,算了,她这个年纪就能获得那么高的辈分,飘飘然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恍恍惚惚走到了天亮,其实也没过多久,然而天亮和天黑也没太大区别。 山高林密湿气重,这里大清早的山林里总是有浓浓迷雾,迎面扑来仿佛下了一场雨一样,空气湿度大密度就大,大颗的水滴都能在空中漂浮,堪比雨点。哪怕是三伏天,在这里依然能体会到透骨的阴凉,因为周围的山都很大很多,很多地方常年都照不到太阳。 我一看山势就明白了,林子又密,前面杜鹃姑娘还尽往没路的地方走…… “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能好好走路吗?”我哀求道。 在这样的地方我当然走不过她,她是山区长大的,而我“老家”虽然是农村却没有这样的山区,这不是男女的问题,也不是强弱的问题,关键是看习惯。 杜鹃就停下看我一眼:“要去找的话,当然没路了,有路的地方代表人经常去,人经常去的地方怎么会有神仙。” 也对,不过这样走的话,我们的速度可就慢得多了,古人说山里有神仙,歌里也这么唱。 看来,他们有可能都误会什么了,人活得再长也成不了神仙,但他们会变鬼…… 再往前走,我们遇到了一条小河,清澈见底,其实这条河也是我一路找过来的路线。 如果你要在这样的地方寻找村子的话,沿着河走再正确不过了,一路往上游走,村子都在河的周围,只是越往上游河就越小,到现在几乎没路了,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溪。 这是一条小溪的主干道,旁边还有许多小溪一路汇聚过来,才形成的小河。 杜鹃带着我横穿消息,穿过去又穿过来……水并不深,但冰凉刺骨,我喝了几口味道不错,这地方可是纯天然啊,到处的山林都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层过滤,绝对没有污染。 但我走烦了,过中午之后忍不住问她:“那个人住在这河的上游吗?” 杜鹃却还是摇头:“没有这么简单,一般人到不了那里的,还得走,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她哪里急,搞得像是郊游一样漫不经心,山路走不惯会很累,我就是典型。 走不过一个弱质少女是很丢人的事,所以我坚持住没说,再次跟上她前行。 话说她不会是想把我引到哪里去坑了吧?怎么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没有人烟,现在可以说是一点点人活动的痕迹都没有。我们往旁边的一条支流岔过去,溪边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如果没有这些根本就无法走路,因为真的没路。 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才感觉到一点点温暖,这时我听到前面有水声。 哗哗的声音,依照经验判断,瀑布水潭没跑了,过去一看果然,只是瀑布很小,只有一条水柱从上面倾泻下来,流出水柱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大洞口! 一直沿着小溪上来,这里的地势不低,没想到山腹里存了那么多水。 我问杜鹃:“就是这里了吧?” 她有些惊诧地看我:“哟,你还挺聪明啊。” 这不是骂人吗,前面没路了,想要再往前走必须钻进这个洞里,既然有洞,那当然是天然的藏身好地方。不过她这口气真当自己是长辈了,这种也是有习惯的吧,但也不要把别人当小孩好不? “现在怎么办,进去吗?” 我有点怯,最讨厌这种又是水,又是洞的地方了。 杜鹃说:“别急,都什么时候了,你不饿吗?先吃点东西。” 她拿出一个竹筒,里面倒出一团一团的饭,这居然是糯米饭,但我对她的手艺不太信任,想想还是先吃自己的干粮。小瀑布下面是小水潭,我过去想打点正宗山泉水试试,却让我发现了别的东西,这里有烟盒和酒瓶,显然这是人造的东西,而且刚丢下并不久。 我连忙把杜鹃叫过来看:“深山老林的,不可能有什么人过来吧?这些东西是老神仙的?他的爱好很正常啊,就是和身份不太对得上,他是抽烟喝酒快乐似神仙吧?” 杜鹃走过来看了看:“不是他,是另外的人过来找他,我知道有很多人一直在找他。” “有人还能找到这种鸟地方来?”我表示难以想象。 你说进来搞个徒步旅行丛林求生啥的还可以,真在这里面找人,丢进来上百万的队伍都掀不起一点风浪。这里是看不到边的山区,而随便一个山头就可以蹲上几万人了,还找人,找一辈子都未必会有收获。 杜鹃却说:“那是你不懂,普通人想要金子,知道内情的人想要神仙不老方,他们找起来才真是狠呢,有专门的队伍寻找,他们的职业就是做这个的,是长期职业,不仅有五险一金,还有工资等级制度,不仅自己做一辈子,有的人还把这职业传了几代。” 我去,这就骇人听闻了,专门找神仙的工作,还当成手艺传几代人? “这么多人过来,他们和你没有冲突?”我想着杜鹃是香饽饽了。 她还是摇头:“我还不一定知道得有他们多呢,能有什么冲突?你以为我能带你来,就知道多少秘密吗?其实我并不为老神仙保守什么秘密,也不需要,他不想见的人谁也见不着他,所以要看谁有缘了,你如果真的有信心,就做好长期在这里寻找的准备。” 什么,有信心了还要弄那么久?那意思就是没信心的话还是走人算了…… 可我不能耽误时间啊,小熊还在江水手里呢,那些专业寻找神仙的肯定是受雇于人,想也知道,雇主那么有理想,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时光浪费在大山里。 然而,他们不亲自找,派人来找有用吗? 好像哪里不对,我问杜鹃:“你说的老神仙,他出现的地方不止这里吧?” “当然不止这里,否则人家早就找到了。”杜鹃白了我一眼。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变态的女人 第三百四十三章变态的女人 我再重新捋一捋,那么多人找这个人,他们的雇主肯定知道鬼道的事。 现在这些人好像就在洞里,看地上的烟盒还很新,他们很没有公德心,到处乱扔垃圾,在这种原始森林里,印刷的纸片会很快被雾气打湿,很快褪色。所以我判断那些人都还在里面,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冒冒失失进去遇到了他们,会不会双方发生冲突? 杜鹃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怕什么,我都不怕,这些人只顾找,其他不管的,而且能这样请人坚持找下去,都是走正道的门派势力,他们当然会讲究一点。” 我略微放心,但同时也很失望,因为找到的可能性渺茫。 他们有空在这里折腾,我跟他们可不一样,忽然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 “地方不止这里的话,我们还得在这山里转多久?” “当然是把我知道的地方都带你转一遍,这才对得起你拿来的信物。” 杜鹃开始说得还很诚恳,到最后干脆也不遮掩了:“其实我一个人守在村子里也够无聊的,既然你来了,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出来转转还不违反规矩,不多玩玩怎么行,反正我对你能找到神仙不看好,尽到我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了。” 可以看出金蝉婆婆是多么不靠谱,人家地头蛇都不看好,看样子我是白来一趟。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这小狼婆实力应该可以吧,有金蝉婆婆一半就够了。 我略微安心,打算走完这个过场,心里也没指望能遇到什么。 至于江水的事,他不是不能主动惹我嘛,所以我还有时间周旋一下。 刚想吃点东西,忽然噗通一声,从几米高的洞口上面跳下来一个人,把我吓了一跳。 这人是个胖子,滚了一身的泥,他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转身就走到水潭边上擦洗,把一小潭水都弄浑了。看到这个一身肥肉的家伙我就没了食欲,把东西收了起来,看看杜鹃,她倒是泰然自若地吃东西。 胖子大概擦洗完毕,朝我们走过来,又打量了一番之后对我说:“小子,你行啊,把人家小姑娘都骗到这里来了,一看你们的装扮就知道,你这黑心的小子肯定是利用了人家山里小姑娘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图谋不轨,小妹妹,他没有得手吧?” 后面那句是对杜鹃说的,然而杜鹃没有理他。 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对这小狼婆图谋不轨? 这个胖子也太天真了,我也是美女见多了的人,现在外表并不能真正吸引我,和我纠缠那一堆哪个不是美女?然而她们都是变态,这就不符合我对美女的定义了,唯一的活人刘芸都是心理变态,而这个杜鹃?人家是玩虫子的好吗,我泡凤姐也不敢动她啊。 于是我对这个胖子解释:“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来旅游的,她是我请的导游。” 胖子冷笑:“这种蹩脚的手段你还在用呢,带到这种地方再动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朵美丽的花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既然是请导游怎么不请年纪大点的?年纪大的经验丰富,谎都不会撒,只是你的心也太大了,知道这里都有什么野兽吗?” “说什么呢,谁动手?毁了谁?”我不满了,怎么话反过来说也可以? 一个胖子而已,我怎么可能怕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我也生猛了不少,哪怕这胖子是什么妖魔鬼怪,那也不能跟江水的一个指头比,江水我都应付过来了,还需要怕谁? 胖子冷笑着看我一眼,然后对杜鹃说:“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没事,有哥哥在这里,保证你不会有事的,到哥哥这里来。” 他说着居然还张开双臂要抱过去,我什么也没做,就静静看他装逼。 杜鹃说话了,冲着我说的:“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他摆明了要占我便宜,这个时候你应该过来保护我啊,我真是看错你了,金蝉婆婆居然信任你这种人。” 这什么话,我见过她才多久,怎么就能看错了? 我正色道:“说实话,他这样的表现我不意外,以你的姿色确实值得他色胆包一回天,然而你这样说话我就意外了,我是普通人,而你是谁啊?” “就知道你们男人一个都不可靠。” “这关男人什么事?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非亲非故的,你那半边不得自己顶吗。” 说话间胖子已经靠近了,一把抓住了杜鹃的小手……那好像不是手,杜鹃的手缩了进去,胖子抓住的居然是一条银色小蛇! 他果断尖叫起来:“呀,这是什么玩意!” 然后果断甩开,臃肿的身体无比灵活地跳开两步,惊恐地看着杜鹃,然后他自己连忙上下检查自己身体,那只抓蛇的手翻来覆去地勘,生怕哪里会出现几个牙印。 杜鹃灿烂地笑了:“你新来的吗?看到我这种装扮还敢上来,分明就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 胖子忽然又尖叫了一声:“为什么肚子那么痛,难道你就是……养蛊人?” “你还算知道点东西。”杜鹃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你确实是中蛊了,这身肥肉好啊。” 明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那眼神却能让人毛骨悚然,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好戏。 胖子声音都变细了:“怎么会这么快,我……中蛊了会怎么样?” “怎么样啊?”杜鹃叹了口气,“重复说这些东西我自己都烦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怀孕了,十天以后,你会把肚子里的东西生下来,到时候你就当爸爸了,开不开心?” 胖子张着嘴巴,哈喇子都控制不住了:“我……我一个大男人,能生出什么东西啊?” “一只大蜈蚣,长长的,脚上还毛茸茸的,可爱吗?”杜鹃笑嘻嘻地说。 看到这个景象,如果我是那个胖子的话,干脆一刀把自己解决了痛快,他现在完全做不了什么,肚子疼得满头大汗。而且十天以后还会生只大虫子,想想都很恶心,怪不得她们狼婆都孤独终老呢,妥妥的孤狼啊,再怎么整容也没有男人要的。 金蝉婆婆也是这样的人吧,只是她年纪大了没有小女孩这么爱显摆。 胖子的惨状让我看不下去了,只好出面打圆场:“好了,大家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胖子你也是,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别说可爱小姑娘了,男人也不行啊。” 这回他看我就像是看亲人一样:“哥,这位哥哥,求你行行好,让你女朋友高抬贵手吧。” 什么女朋友,合着我女朋友不是鬼就是养虫子的变态吗? 我面色一冷,对杜鹃说:“看他这体型,光生一只虫子是不够的,再多点东西,比如生一窝老鼠癞蛤蟆什么的,这一身肥肉不能浪费,营养绝对充足。” 杜鹃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研究过这个啊,我也想过的,只是同一窝里种类太多不好办……” 什么叫我也研究过这个,我根本不懂好不好? 那个胖子听到我们的对话估计已经魂飞天外:“两位祖宗啊,我好痛,到底要怎么样你们说啊,我不想生虫子,老鼠也不行,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就别玩得这么恶心了。” 我转头对他说:“其实你的事呢,我们都掌握,现在就看你的态度问题了。” 胖子连忙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哪怕我们根本就没问过他什么。 “这事儿我是第一次干啊,以前是盗墓的,后来风声紧不干了,有人就说这里的差事来前容易,整天游山玩水就行……” 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要给你生虫子 第三百四十四章我要给你生虫子 听胖子一通解释过后,我始终是没有信他。 不说别的,就他这一身肥肉,怎么可能职业盗墓,这块头钻洞不合适吧。 底子不干净,我也没兴趣再和他耗了,对杜鹃说:“算了吧,反正他也没有真正占到你的便宜,您老人家就睁只眼闭只眼放他走得了,长成这块头也不容易。” “什么叫我老人家,人家才十几岁呢。”杜鹃不乐意。 这是尊敬你好吗,又不是专指年龄,再说你才十几岁在意这个干嘛啊。 胖子又急了:“放了我,那我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办?” 我问杜鹃:“他不会死吧?” “不会,生下来之后就没事了,只是怀孕的这十天会很疼。”杜鹃说,“这是专门惩罚负心汉用的蛊,谁敢打女人就让他来试试,让所有男人知道女人生孩子是狠不容易的!” 我的天,这心眼也太小了,人家男人又没这功能,为什么让人家也试试感觉? 你们痛之后还有收获,看看胖子,人家痛之后能出个什么东西来? 胖子嚎啕大哭:“我不要生虫子,你们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咦,这是什么动静?” 他忽然一愣,我以为是察觉周围又有什么人呢,赶紧转头警惕地观察四周。 胖子却再次开始嚎啕大哭:“它在踢我,啊……肚子里真的有条大虫子,它用脚挠我!” “这不能吧,你才怀上的,哪有这么快。”我疑惑地看着杜鹃,她抿嘴笑。 “你们如果放过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胖子开始主动寻求自救。 他能告诉我们什么秘密,地头蛇狼婆就在这里,他能比杜鹃知道的还多? 我做出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没等我说话,胖子紧接着又说:“是关于这里的秘密,洞里还有其他人,不止我一个,我们都是同样的,替人在这里寻找,寻找一个神仙,这里就是山民传说中遇到神仙的地方,每到特定的日子我们都会来看看,今年已经是第五次了。” 奇怪,同样的地方他们居然还搞蹲守,这里难不成还是老神仙的家? 我摇头:“这算什么秘密,其实你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这些没有价值。” 胖子赶紧又说:“不止,我今年才来的,他们之前在这里都盯很多年了,但就是没能找到什么神仙,我也不信这个,但有人给钱所以管他呢,当我来这里转过几次之后,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赶紧说,别遮遮掩掩的,小心我们掉头就走啊。” “我说,这里面其实有一个古墓。” 胖子一句话让我们都愣住了,安静了半天,胖子的哼哼声惊扰了我,我问他:“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座古墓,但以前来过这里的人都没有发现?” “对!”胖子点头,“我原来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舍得花钱雇人来山里晃呢,原来他们是知道有古墓的消息,只是不能确定古墓的位置,还用什么神仙的传说来忽悠人,把我当小孩了吧,哼,没有我的话,他们永远不能发现这个秘密,也进不去。” 古墓,活死人,鬼道……对上了,莫非鬼道的修成者就是古墓派的创始人? “你说里面还有其他人,那他们知道有古墓的事情没有?”我想起刚才他的话,问道。 “他们知道了啊,所以才动手把我赶出来的。”胖子悲愤地说。 我摇摇头:“那人人都知道了,还算什么秘密,你说这个秘密又有什么价值?”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丢下我!”胖子又嚎叫起来,“没有我的话,他们谁也进不去。” 原来他的依仗是这个,这胖子也太自信了吧,天下高手何其多,就算现在查的严没人敢做这个了,会的人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可能不在这里罢了。 我问杜鹃:“你怎么看?” 杜鹃说:“既然是古墓,就上报国家啊,告诉我们有什么用?” 她是狼婆,估计就衣食无忧了,要再多的钱又有毛用,再说这还是不干净的钱。 其实我要不干净的钱也没用,明明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要背这个风险?暗地里的这种销赃渠道不可能赚到多少钱,肯定比明面上贱得多,所以这钱也不够我成为富豪。 随便找份工作就能混日子了,为毛要担惊受怕搞这些刺激。 只是,我们得把古墓和老神仙联系起来…… “你就不想想,万一这墓和老神仙有什么关系呢?”我对杜鹃说。 她想了想,看我:“你的意思是,老神仙住在墓里?” 那可说不好,古代的传说中,仙人是不住在天上的,全都在山中,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因此我才怀疑,那些所谓的仙人都是鬼来的,换个名称而已,他们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说很多人花了无数年时间都没找到他吗,没准就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有个想法我没说出来,鬼道什么的,应该跟活死人的状态有关系,否则江水为什么在还没有实现鬼道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把自己变成活死人?他那样活着根本一点乐趣都没有,别说他,有感觉的正常人有时候都觉得生无可恋。 我们为什么不想死,为什么再挣扎也要活着? 那还不是因为活着可以享受吗,只是各人享受的标准不一样而已,关键在于体验感觉。 “有道理,你带路。”杜鹃对胖子打了个响指。 “可你得先帮我解蛊啊,肚子里装了条虫子我还怎么好好工作?”胖子提要求。 杜鹃就递过去一个药丸:“把这个吃了吧。” 胖子心急火燎,看也没看就一口吞下,他是一秒都不想感受虫子在肚子里爬的感觉了。 然后杜鹃就说:“蛊虫都是相生相克的,它们也有顾忌,也会对周围变化做出反应。” “你对我解释这些干什么?”胖子怯怯地问。 “就是让你知道,你的肚子暂时是不会痛了。” “什么,暂时?” 杜鹃点点头:“没错,用来对付蛊虫的,也只能是蛊虫,所以我又让你吃了另外的蛊下去,原来的蛊会感受到威胁,不敢轻举妄动……” 胖子如石雕一样僵在那里,我沉吟道:“你不会真想让他尝试一窝生下很多东西吧?” “胡说什么呢。”杜鹃瞪我一眼,又对胖子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当然不会让你受这种苦的,用活人养蛊我没做过,虽然听上去不太好,但实际上会让人身轻体健,百病不生。” “这不是一种惩罚吗,还有好处?”我的三观有些动摇了,有人用生虫子来强身健体? “可以是一种惩罚,也可以是一种健身手段。”杜鹃说,“如果我没有恶意的话,你身上带蛊也不会感觉不适,蛊虫在你身体里吸收污秽,不仅吸走病灶,还能减肥,蛊对腐败的脏东西特别敏感,会吸走脏东西让你的身体变得干净。” 还有这种功效,简直就是当吸尘器用嘛。 胖子听得一愣一愣地,忽然对杜鹃说:“我要为你生虫子。” “这你都肯,思想上能过去?”杜鹃也很惊讶。 我点点头:“没事,只是别生蜈蚣那么可怕的,选一只可爱点的形象,我就没意见。” “看不出来啊,为了减肥你还挺拼的。”杜鹃点点头,“十天一个疗程,看你表现了,如果真的听话我就给你换一种,只是这段时间你就等于是被我控制了,生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牺牲好大,不过既然胖子都这样了,他也没道理不答应下来。 把威胁当成一次友好的治疗,胖子竟然具有外交家的潜质。 第三百四十五章 十个胖子 第三百四十五章十个胖子 胖子现在服服帖帖的,我们把情况捋了一遍。 他在里面发现了情况,连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人,这些人没事就在山里转悠,职业搜索队,搜索一个仿佛不存在的人。其实也就是胖子刚入行不了解,干这个的没人会像他一样招惹是非,全都老实得很,反正找到就可以了,没人要求你做什么,何必多事? 现在我运气好撞上了,这种运气可不是随时都有的,要知道,胖子说里面的人里有几个都在这里寻找两代人了……别说搜遍整个地区,就连这里的溶洞系统他们都没能走完,仙人肯定是住洞里的啊,诗里都这么说,“天生一个仙人洞”,所以洞穴是优先搜索的范围。 “好,既然里面的几个人都是无害的小白兔,那我们也抓紧进去吧。”我当即拍板决定,“人多安全性高一点,万一里面有毒气什么的也有个提醒。” 胖子摇头反对:“不行的,他们以前是挺乖,在这山里搜寻谁都不招惹,路过村子甚至都不进去喝口水,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在里面发现了古墓,有了利益的关系,他们都能把我扔出来,不过你们如果厉害的话,完全不用怕他们。” 对啊,以前那是找人,找神仙,能不能找到不关他们的事,可现在有古墓了,那就意味着有值钱的东西,值钱的东西可以自己拿走,这可就息息相关了。 我问杜鹃:“怎么样,你行不行?” “行也不会帮你干这个啊。”杜鹃一口拒绝,“我这本事只能自保,是不能害人的。” 思想僵化,还有这样的孩子真是少见了,为难的是我也这么想。 要搞定普通人还不简单吗,有小小在都是小意思,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可一般人是下不去那个手的,我就属于一般人,哪怕是没人知道,我也不可能下这个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那些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害人其实真的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那没办法了,既然里面有巨大的利益,我能做的也只有不趟这浑水。 在金钱面前,很多人都没办法控制理智的,我也不能保证,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那个老神仙,我感觉是个大坑,应付式地再转一两个地方,然后走人完事。 然后我收拾东西就要走,杜鹃在后面喊住我:“干什么去?” “赶紧离开啊,里面有一群人呢,他们看见值钱的东西肯定眼睛都红了,你又不出手帮忙,到时候我可弄不过他们。”我装着很担忧地说,“趁着现在赶紧跑吧,等他们发现我们,恐怕灭口的事都做得出,这里有宝藏他们肯定想独吞啊。” 杜鹃鄙视地看着我:“你这样骗谁呢,能拿着金蝉婆婆的信物来这里,会没有本事?” 我个人是没本事的,所以也不怕说:“实话告诉你了,不信也没办法,你也能看出点东西,但那是别人的本事,我带在身上自己都不好说,还是不冒这个险了吧?” “其实,我们没必要走那么快,我也很好奇你是不是能见到神仙。”杜鹃扭捏地说。 我没听懂:“那咱们换个地方看看啊,老神仙不是很多洞府吗?” “这么多年哪里不被他们逛遍了,只有这里出现了新情况。”杜鹃看着那个洞口,仿佛那里对她有无穷的吸引力,“说不定就在这里呢,也许你来了就有变化吧。” “你这……该不会是见财起意吧?”我狐疑地看着她。 杜鹃就是个向导而已,应金蝉婆婆的要求带我过来找人,不管找没找到,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她甚至可以带我过来自己离开,没有义务陪着我在这里折腾。可她现在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见财起意的话,那么连我都有可能是她的目标,她又不是没有那样的能力。 “人家是对神仙好奇,这山沟里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杜鹃否认。 我才不行,真有了那么多钱之后,鬼知道你还会不会在这里。 她又说:“我不能主动伤人,你可以让我先走啊,别人惹到我了,我就能出手。” 这么热心?一定有什么鬼,我觉得这姑娘一点都不可靠,还是先离开的稳妥。 大不了我不找什么神仙了,再想其他的方法对付江水,就不信世界那么大,一个活死人都无解了? 正决意要走,忽然噗通一声,洞口里又飞出一个物体,砸在水潭里溅起水花。 等水花消失,一个人就从水潭里站了起来,竟又是一个胖子…… 他掉水里出来刚好洗去了身上的泥,看见我们就诧异:“你们是什么人?” 还是那套说辞,我赶紧解释:“来徒步旅游的,你们忙,我只是路过而已。” 第一个胖子急了起来,冲我喊:“真走啊,里面那个古墓不要了吗?” 喊那么大声,我知道这个胖子用心不简单,肯定还是想要利用这些人把我们留下,用话表明他已经把秘密告诉我们了,如果现在这个胖子想保守秘密,就不能放我们走。 到处都是坑,他别有用心。 我还没想好怎么惩罚他一下,谁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忽然又是噗通一声。 又有个胖子掉水里了…… 三个胖子,他们这工作想来十分不错,能养出这么多胖子,那么里面的其他人会不会也是……水潭里站起来两个胖子的时候,第四个胖子又飞了出来。 这回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洞口,还凌空飞着的时候就看清是个胖子了。 第四个胖子掉进水潭,这时候岸上一个,水潭里站着三个,我们一起大眼瞪小眼。 “会不会还有……”我想调侃两句的,但话没能说出来。 不错,这时候第五个胖子飞出来了,和刚才那四个差不多,都白白胖胖的。 噗通! 巨大的水花飞溅出来,我感觉水潭的水位都上升了不少,已经四个胖子在里面了。 第一个胖子刚想说什么,我抬手制止他:“再等等,没准还有。” 话音才落,“噗通”!再次有胖子落水,此时我已经看得麻木了。 这有意思,里面是减肥中心吗,怎么掉出来的人一个个都那么胖,这到底什么地方? 杜鹃看得目瞪口呆,她也许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胖子吧,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多同时出现……还在往外飞落胖子呢,我感觉里面有怪物在不断往外扔东西,挑肥拣瘦的。 连续的落水,胖子也越来越多,都是圆滚滚胖乎乎的。 这种掉落胖子的趋势直到第九个胖子掉出来,才停止住了,他们一个个湿漉漉地爬上岸。 我看着他们感慨道:“还是山水养人啊,九个胖子组团来了呢。” “其实,还有第十个。”第一个胖子怯怯地说。 果然有第十个,我看到洞口又冒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对外面的人喊:“我又后悔了,不该把你们踢出去,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挖,大家一起吧,发现什么就平分。” 外面的胖子们相互看了看,一个忽然说:“刚才都动手了,现在这么说也没人信啊。” 露头的那个胖子说:“骗你们有什么好处,一个人怎么挖,你们来试试?” 其余胖子们都深以为然地点头,让胖子干体力活,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忽然洞口那个胖子指着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第一个胖子又开始来劲了:“他们是来分赃的,现在均分成十份已经不行了。” 又是在挑拨,杜鹃看不出,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第三百四十六章 挖古墓 第三百四十六章挖古墓 他的话起了作用,一个魁梧的胖子满脸狰狞地靠近过来。 我势单力孤,不自觉地就往杜鹃那边靠过去,和她站在一起,结果又被她鄙视了:“还男人呢,看你身材不错,几个胖子还能是你的对手?” 笑话,胖子力气才大呢,让他们跟我跑步他们当然比不了,直接冲突的话,光是体重就能把我撞坏了,不过我自然不能露怯:“不是怕他们,我是来提醒你,不要把人弄死,控制住局面就可以了,你年纪轻轻背上人命可不好。” “这用不着你教,狼婆是先学做人后学的本事。”杜鹃高傲地说。 吹吧,她这年纪看散文诗的时间都不够,还学做人,学本事? 那个逼近的胖子冷笑:“以为说大话我们就怕了?你们知道些什么?” 这是要灭口的架势吗?第一个出来的胖子还坐在地上,眼神期待地看着我们。 唯恐天下不乱嘛,我也无所谓,天塌下来个儿高的顶着,杜鹃正好是个高的。 “十个,你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我数着胖子的人头,如果杜鹃不行的话,我也只有请小小出面了,金蝉我不会用。 她摇头:“不在乎多少,得看他们的能力,都是普通人的话,再多也不怕。” 虽然是吹牛,但我想起了金蝉婆婆的虫子大军,她们确实不怕人多,其实她们的虫子更多,都还是随便损失不心疼的,而人就脆弱了,咬一口就得中毒。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这时候洞口那个胖子说话了:“住手!那是谁,我没看清楚,小姑娘,是我们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们一马吧,那个胖子你给我回来!” 我晕,态度变化这么快,这位看来活计是祖传的,嗅觉太灵敏了。 杜鹃的凤眼往上一挑:“你认识我?” “没……没见过,不过看这个装扮想起点事。”洞口的胖子挺老实,“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说看到这样装扮的人不要惹,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也不得不老实,出门在外是讲究实力的,搞不过还是别找死了。 但我怎么看都没看出杜鹃和其他山民的区别,就是穿着华丽了一些,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难道说,随便穿金戴银的,就可以在山里横着走? 显然洞口的胖子比较有权威,他这么一说,其他胖子再没有人敢说什么,全都用敬畏带点疑惑的目光看着杜鹃,连我一起看了,估计他们以为我是杜鹃的那啥? 既然知道杜鹃是什么人,就知道不可能会带男朋友出来野战的啊,她规矩那么大…… 杜鹃笑道:“那你猜到我是谁了,现在要跑多远呢?” 洞口的胖子面色一僵,然后尴尬地圆场:“说笑了,我是随口把原话说出来了,其实看小妹妹你的面相也不是什么凶恶不讲道理的人,我就跟你坦诚了吧,这里面有一个古墓,我们就是好奇想看一下,如果您想要里面的东西,我们可以免费帮忙,最后呢,您愿意给就给点,不愿意的话我们自己走。” 姿态摆得这么低,都可以说是跪舔了,然而其他几个胖子都无一例外地点头。 太没有尊严了,你们是男人啊! 现在看来,除了一开始那个胖子新丁,其他胖子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这种养蛊人厉害的,或许第一个胖子只是没想到这里也有。其实不用什么特殊的经验,你一看杜鹃就知道有问题啊,这样的深山里,还穿金戴银的,有人看吗? 所以这样反常的女人绝对有问题,如果是我看到的话,会毅然掉头就走。 这样的情况,她不是女鬼就是神经病…… 杜鹃也不客气了:“好,我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只是什么金银,你们拿走也就算了,我不会要你们的。” “那太好了。”所有胖子都兴奋起来。 洞口的胖子招呼大家:“快,再进来看看,刚才你们太不稳住了,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他也不稳重吧,把人都打跑了,才发现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胖子们刚才之所以害怕,是他们猜到杜鹃是那种厉害的人,而现在高兴也和之前一样。 杜鹃厉害了,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在这种地方,特别又是古墓,一百个肌肉男都不如一个懂得毒的高手。杜鹃恰好就是这样的高手,照我的看法,养蛊人的手段其实就是毒。 那么久是皆大欢喜了? 我招呼着地上那个胖子:“走,这下好了,大家一团和气,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哭丧着脸说:“你跟你女朋友说说,让她帮我把蛊一下解了好不好?” “解什么蛊啊,你刚才不也说挺好吗,还要给她生虫子?”我鄙视他,节操呢? 胖子无语,这时候我感觉背上一阵阴冷,回头一看,小小正在冷冷地看着我呢,就一个脑袋好吓人。大白天的她也随便出现,不过仿佛其他人都没看见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转身正色朝前走。 等我们一个个进入了洞里,发现这里并不黑暗,这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洞。 里面是宽敞的空间,顶上四周有裂缝,能看见天光,一条溪流横穿这个并不深的山洞,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小溪的过道而已。四周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见,根本不用电筒火把,没什么神奇之处,说好的古墓呢? 我看向旁边那个怀了蜈蚣的胖子,他指着一个洞壁方向说:“那里。” 真是胡扯,那里就是普通的山洞一角,没看到有任何人工的东西,字迹没有斧凿的痕迹也没有,每一个细节都很自然,怎么可能是古墓? 他又解释道:“就因为这么隐蔽,所以他们从这里过了好多年甚至几代人都发现不了,我是怎么发现的呢,看到那个地面没有?那里是干燥的流沙,这种地形是不可能出现流沙的。” 他说着自己走过去,用一根棍子往下插:“看见没有,很干燥,这绝对是防盗洞的流沙,我以前见识过,这种沙质不会出现在这个地区,我断定这些沙子是从西北运来的。” 我去,他还是地质学家? “瞎说,沙子哪里没有?”我驳斥他,“不是西北就没有了?小溪边,河边到处都能挖到,多细的都有,没看见以前河面上到处都是挖沙船吗?” 那胖子镇定地笑了:“不行的,那些沙子,流动性不好,还不够细,大小不一,一旦受了潮自己会卡住,建造这个墓的人一定精益求精,花了很多的心血。” 杜鹃摆摆手:“说那么多没有用,挖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这里那么多人。” 其他胖子也都点头:“没错,我们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墓,一个人工的古迹就在我们的脚下,那么多年没发现,也太不可思议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怀了虫子的胖子微笑着开始发号施令:“那你们得听我的,否则硬来的话,一辈子都没有可能挖下去,除非能把这个山腰都挖掉,有我指导就不一样了,你们几个,去准备木桩,粗一点的,手臂大小,要求长一点直一点,其他几个去打水,准备齐了咱们再继续。” 他肯定有吹牛的成分,流沙防盗洞我也听说过,只是盗墓贼一般不会搞出太大动静才会放弃的,如果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又没人来抓你,那两个人大可以一直挖下去。 忽然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洞里回荡,模糊不清,回头看看杜鹃。 其他胖子都去忙了,是谁搞出的声音,风声? 刹那间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就猛然清晰了:“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无聊地下室 第三百四十七章无聊地下室 “什么我来了,你是谁?”我大惊,并且四处看。 我什么都没见着,但我的行为把那怀孕的胖子和杜鹃吓了一跳,胖子有点傻,杜鹃比他机灵多了,立即意识到出了什么状况,四下看一圈问我:“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 “有人在说话啊,你们没有听到?”我惊诧地看她。 各种灵异现象,胖子可以没反应,可杜鹃不能没反应啊,她可是当代狼婆,我带着小小出现的时候她都能觉察到小小,所以出现别的情况她是不是也能有所发现? 然而她摇头否认:“我没有听到什么人说话,刚才我们三个谁也没说话。” 小小她都能发现,这种异状也没有察觉? 那只能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确实没什么情况发生,没有人说话,至少正在外界没有,而我感应到的声音是由我脑子产生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这属于妄想症,神经病…… 但如果真有呢?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东西”比小小更厉害,发现小小都不能发现它。 我宁愿相信是前一种,是我幻听了,还是不要一惊一乍的,有时候本来没有事,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只好告诉他们顺带安慰自己:“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这山洞有回声。” “真是听错了吗?”杜鹃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山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轻视,我们最好再警惕一些,在我们的眼里山都是有神的,不是什么老神仙,山本来就是有神的。” 然而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山洞的回声,她说的山有神我明白,指的不是什么神仙。 自古以来人们就认为有山神,山海经里每座山都有自己的山神,都有特定的供奉方式。 当然现在没多少人信这个了,山里人估计还信,他们还尊敬着大山。 那胖子说:“没事,山洞回声很正常,有时候哪里滴水都以为是有人和你说话。” 说话间另外九个胖子回来了,砍回来几根长的木桩,那个怀孕的胖子就说:“每人拿一根往下打,看到没有,这里沙土是松的,围成一圈往下打桩,再把沙子淋湿,然后往下挖。” “靠不靠谱的?”我觉得这样下桩毫无根基,挖下去了也是不稳妥的。 那胖子摇头:“比直接挖沙子强,条件限制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挖古墓肯定是有风险的。” 试试吧,我也拿了根木桩到一旁往下插,得先验证那胖子的话,他说这里有古墓,万一只是流沙呢?如果下面真有什么东西,那肯定就是和传闻中的神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信这里有古墓的,交通不便,往前数多少年都是山区,有精力把死人送到这里来得多无聊。 再说这里风水也不好,常年阴冷潮湿,不管对活人死人都是作死。 按照这个办法,我们的进展居然很顺利,流沙只要固定住,挖开太简单了,手就能掏。 用木桩稳固周围,我们很快就打了一个宽敞的洞,像漏斗一样,上面宽下面窄,木桩斜着放也比较稳固,如果不够深还可以加木桩。反正不指望这个结构能坚持几十上百年,能容我们下去再上来即可,看到里面的东西也好让胖子们死心,否则他们是真想灭口的。 很快,下去两米的地方我们触底了,就是说不再挖到沙子。 “有东西,好像是木头!”里面挖的那个胖子喊道。 怀孕的胖子笑了:“十有八九,我们挖到墓室了,就是强行穿进去比较难……” 他这才说完,坑洞里就“啊”的一声,正在挖的那个胖子似乎掉进了一个地下空间里。 上面的人面面相觑,这不会就挂了一个吧? 我提议:“快往下丢火把,下面的人看不清会乱动的。” 扔下去火把,下面那人也有了反应:“这里真的有墓室,你们快下来!” 他声音发抖,显然是害怕的,一个人呆在墓室里不怕才怪,但外面的人也想进去,毕竟是古墓,挖出什么古董啊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他们再也不用转大山。 然后一个接一个地下去,我捅了捅那怀孕的胖子:“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环节?” 他点点头:“墓里可能有毒气,不过人没死证明没有,他们运气不错。” 说得多轻巧,如果真的有什么毒气,前面都是死人。 我们最后三个下去,这是在确认前面的人没有被毒死,反正我个人是不怕的,估计杜鹃也不怕,携带着蛊就不怕什么毒了,蛊自然会帮你吸走,这是杜鹃的理论。 下面的墓室很宽,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这里居然是通风的,火把燃烧不灭。 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十个胖子在里面也没显得拥挤,他们到处查看,埋怨声四起。 “还古墓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别说值钱的东西,连口棺材都没有,墓不是埋死人的吗?” “谁那么无聊,就弄了个地下室而已,里面都没有东西。” 我和杜鹃都不说话,她在仔细观察这个地下室,刚才她对胖子们说的话是留了余地的,说发现什么金银可以让他们带走,如果不仅仅是金银呢?我们知道古墓里值钱的东西往往不是金银,既然墓在这个大山里,埋的东西可能就和当地山民有关,对山民的历史有重大意义。 所以我们都处于一个矛盾中,挖别人的墓是不对的,可不挖你又不知道自己的历史。 人不知道自己的过往,日子就过不舒服,古董就是这样的意义,让我们知道当年是个什么现状,有些什么技术,你甚至可以想象当时的人怎么把东西打造出来。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杜鹃也是狠纳闷。 所有人都看向了最开始那个胖子,他尴尬地解释:“有可能是墓室挖出来了,最后没用上,这个可能也是有的,或许是什么大户先准备了自己的墓地,但死后没能顺利埋进来。” “那么墙上这些图画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早就发现了墓室的四壁都画了东西,仿佛是一种图形的记录。 “那是祭奠死人的图腾吧?”那胖子心虚地说,“不是还没看完吗,我看这墓室的年代并不久远,说不定还会找到文字的,往通道过去看看再说,这里居然是通风的。” 作为坟墓,还能通风确实很神奇,但作为一个没用启用的坟墓,通风就正常了。 但是程序不对,葬死人最后一步是填土,往墓室上填土,里面没死人填什么填? 他们以为是古墓,但我觉得不是,像是某个武林高手的藏身之处,躲在这里修炼神功什么的……否则怎么还有通风口,显然是考虑到里面还得住人,所以这绝不是墓。 忽然有胖子尖叫起来:“鬼,有鬼!” “瞎叫唤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鬼,大家不要乱!”有人大喝。 杜鹃也说:“能有什么鬼,这里连口棺材都没有。” 那人说:“不,我刚才看见了,是一个女人,好可怕的样子!” 女人?这里除了杜鹃都是男人,他准是看花眼了,我出面镇场子:“不要乱喊,这种地方危险不仅来自外部,也来自我们自己,我们一旦慌乱,就像是军队里炸营一样可怕。” 恐惧的情绪一旦蔓延开,是控制不了的,大家会相互大打出手。 和炸营一样,也是气氛的压抑使人爆发,瞬间全都疯了。 那小子却说:“我真的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盛装的大红嫁衣,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女人?然后一闪而过,她又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怪事连连 第三百四十八章怪事连连 旁边有人对那小子笑骂:“漂亮的女人有什么恐怖的,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吧?” “不是啊,正因为干净漂亮,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才不正常呢。”那人情绪激动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穿大红嫁衣的美女?那他八成是看见了小小,可小小不是在我身上吗,她不会随便出现,再说了,哪怕她就出现在我面前,其他人也没有可能看见,杜鹃好像可以。 “你说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哪儿呢?”我问他。 “不知道啊,刚才是往通道那边去了。”他指着黑洞洞的通道说。 走过去了?我再问他一些细节,很像是小小的样子,杜鹃疑惑:“这么了,你知道什么?” 我问她:“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说我身上带了东西,那么你现在再看,我身上的东西还在吗?” 她转身向我,仔细地看了看,摇头:“好像不在了,谁注意你那么多啊,难道你觉得刚才他们看到的女人是……” “你们在说什么啊!”旁边的一个胖子崩溃了,“吓死人了,既然这里不是古墓,也没有值钱的东西,那我要出去了,这样的地洞只适合老鼠待着,我受不了。” 之前被我们抓住那个怀孕的胖子说:“你们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我们在这山里转是为了什么?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古墓,但却是是人工建造出来的,我们寻找了那么多年的答案也许就在这里,一旦在这里发现了那个老神仙的踪迹,你们的雇主不会没有好处给你们吧?” 其他的胖子也开心起来:“对啊,那和找到古墓也没什么区别,不,比盗墓还好,那需要自己销赃,雇主的奖励足够我们几辈子吃穿不愁。” 居然这么舍得花钱?我也是醉了,哪个钱多得蛋疼,出这么大笔钱找神仙? 不过如果神仙能传授长生不老秘技,那再多的钱花了也值得,关键有两条,到底是不是真有人可以长生不老,还有,就算找到了,人家会不会告诉你那么机密的东西? 毕竟是传说,我认为是扯的,长寿秘诀估计是有,但不会没有代价。 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众人再次安静下来,我们沿着通道走,没想到这地下空间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然后我们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地下墓室,这里终于比较正常了,因为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口棺材,但怪异之处也不是没有,这里居然像是一间住房。 意思是说,里面有简单的器具,石桌石凳,还有灶台,石桌上居然放着茶壶茶杯! 如果把棺材换成床,那么这就是一间简陋的居室,好灵异的感觉。 害怕的劲已经过去不少,几个胖子一看见棺材就兴奋,赶紧冲过去开棺,指望着能找到什么值钱的陪葬品,然后去开棺的几个胖子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惊呼声,他们连连后退。 “怎么了,棺材里有什么?”我惊奇地过去想看看。 谁知道我打开棺材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我讶异地看着他们:“什么都没有你们喊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我们才觉得诡异啊。”一个胖子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虽然奇怪,但空的总比看死人好多了吧,只是看起来很像是一个陷阱。 “那边还有通道,这里也许不止一两个墓室。”杜鹃指着另一边的通道口说,“我们先把这里走完吧,建造这里的人花费那么多心机,不可能空着,活的死的肯定至少得有一个。” 我们深以为然,正要往下走,忽然一个胖子又尖叫起来。 胖子就是麻烦,一惊一乍的,这么多人在这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们看过去,那个胖子伸出萝卜一样粗的手指头指着石桌上的茶杯说:“里面有茶水!” “多新鲜,茶杯里没有茶水还能有什么?”我刺了他一句。 其实也是为了气氛和谐,不让大家精神崩溃,在这样的地方人吓人是会出大问题的。 我也知道这事不正常,如此干燥的墓室里,如果茶杯有水的话早就挥发干了。 然而那个胖子说:“不对,刚才我看过茶杯,是空的!” 杜鹃就走过去,她伸手放出一条银蛇,银蛇在石桌上游走,环绕着将茶杯圈了起来。 然后杜鹃脸色阴沉地说:“不对劲,这茶水是热的!” 一句让让所有人都色变,这是什么手段?那意味着刚刚有人往茶杯里倒水了,倒的还是热水!然而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不可能不看见有异常,那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皮肤黝黑的胖子走了出来:“大家不要惊慌,据我所知,现在有很多办法能瞬间把水加热,这不稀奇,而且刚才我们谁也没注意到茶杯,就那个人看了,这也许是他的一个恶作剧也不一定呢,他倒的水我们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对啊,咦,他人呢?”众人这才想起寻找刚才那胖子。 这个时候又响起了尖叫声…… 我快被这群胖子逼疯了,回头就看见一个矮胖子瘫在棺材旁边,惊恐地伸手指着棺材:“他……他在里面。” “谁在里面?”我不满地走过去。 刚才我是看过棺材的,里面压根什么都没有,现在轮到这个矮胖子看迷糊了? 可我才走近棺材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伸过去脑袋一看,我整个脑子里“嗡”地一下全乱了。 棺材里躺了一个人,赫然就是刚才发现茶水的那个胖子,瞪着眼睛,七孔流血死状狰狞! “这是怎么回事?”自诩经历过地狱训练的我,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杜鹃又跑了过来,她比我心大,只是愣了愣,竟然还探手检查,回头对我说:“死了。” 废话,这模样当然死了,没死这样装着不累吗?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对所有胖子说:“大家先稳一稳,不着急干别的,也别忙着说话,我有问题想问你们,首先大家都知道这山里神仙的传说吧?” 他们都点头。 我又说:“既然有人舍得花钱请你们干这个,那说明山里神仙就算不是真的,也并非全都捕风捉影,关于神仙的传说你们找了那么多年应该都听过,大多都是什么样的传说?” 他们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我就解释:“是不是全都一个模式,老神仙出场,必定会送人金子?” 这回他们点头:“都是这样的,要不怎么知道他是神仙?” 也对,随便一个山里遇到的老头,你不会把他当神仙看,他当然得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 送黄金就符合了对老神仙的定义,一般人没有这么干的,再土豪也不会拿自己的黄金送人,而只有仙人才会这样做,他们拿着黄金也没什么意义嘛。 我好像抓到什么感觉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老神仙对人是充满了恶意的?” 他们面面相觑,刚才的黑胖子说:“这不能吧,根据所有的传说,老神仙都是与人为善乐善好施,没干过什么坏事,获得他赠黄金的人可不少,我祖辈甚至看见过有人拿回来神仙赠的金子,村民不会拿这个来编故事,如果对他们不利他们肯定会说的。” 我点点头:“没错,我们听到的肯定都是好事,如果老神仙有恶意,那人还能回来传递消息吗?” 胖子们又愣了,杜鹃倒是在点头:“人死了,消息肯定就传不回来,但你说的很牵强,他连金子都愿意给,又为什么害人?山民不可能有更多金子。” 第三百四十九章 老神仙的阴谋 第三百四十九章老神仙的阴谋 “有黄金就不杀人了吗?”我对杜鹃的说法不服,“在山里他不需要黄金,当然得是别的利益,不是金钱那还能是什么利益呢?我们一般说的利益只有金钱和权力,大山里金钱花不了,权力就更没用了,人都不会多几个,但我注意到这老神仙身上还有一个传说,长寿!” 杜鹃又不解:“他长寿,和害人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不要诋毁我们山里的老神仙,山里人都是听着他传说长大的,他就是善良的化身,神的化身,没有根据你不要乱讲话!” 我说:“没有根据,但可以有合理的推论,首先从他给人黄金这个行为看,对于山区百姓脱贫致富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帮助,几代人的生活不是一点金银能解决的,再说山里人也不少,再多的黄金恐怕也不够分,所以我觉得他发黄金的目的是为了把声势放出去,让更多的人进来找他。” “你怎么可以恶意揣测?”杜鹃很生气,“他就不能是因为善良吗,只有善良的人才能长寿,坏人的肚肠都烂了怎么活得久?” “太天真了,然而事实是坏人更有钱,有钱可以把自己照顾得更好,活得更长。” 我冷笑:“而且长寿也得有个限度的,活个一百几十岁就很了不起了,再多就不能用什么善心来解释了吧?也许有那么一种办法,可以把别人的寿命转移到自己身上呢?” 那种天道扬善的说法我是不信的,老天真这么看得起好人,那这个世界早就纯洁了。 现在我不是怀疑有没有鬼神,是怀疑他们的节操。 杜鹃不高兴地说:“是你自己那么坏,才把别人也想得这么坏吧,说什么把别人的寿命转给自己,这种邪术你见过没有?既然没见过,那就不能胡编乱造出来。” “如果光是好人老天就能让他长命百岁,那雷锋得多累啊……” 我感慨着:“这个所谓的神仙寿命超出了常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活人,神仙算是活着还是死了?但他肯定不是无聊的人,送人点黄金就能永生的话,财富榜上那些人可以竞选玉皇大帝了,事实上直接给钱的不见得就是为了你好,话题再回来,你知道鬼道吗?” “鬼道?”杜鹃忽然神色有所变化,“听说过,现在好像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笑了:“也许,那个老神仙就知道,世间最大的利益,就是你的命!” 胖子们面面相觑,相互在问:“他们在说什么?” 看杜鹃还要再反驳,我对她摆摆手:“好了,我也不想毁了你的童年,到此为止吧,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他吗?金蝉婆婆也许也被那些传说骗了,没有料到我这一趟会有凶险。” “先找到杀人的凶手再说。”杜鹃板着小脸,“在我的地盘上,未经同意谁也不许杀人。” 她还把自己当警察了,我以为只有美国有这种良好的感觉…… 我一晃眼看过去,发现不对劲:“是我眼神的问题吗,你们好像又少人了。” 大家一清点,果然又少了一个,黑胖子疑惑:“是不是刚才趁着你们说话的时候先走了?” 胡说,前面的通道那么黑,点着火过去肯定会被看见的,不点火自己又看不到东西。 我略一沉吟,马上朝着离开棺材的方向走了两步,旁边的矮胖子察觉了我这个动作,眼睛顿时瞪大:“不会吧……” 他其实比我要害怕,可这个时候心头疑惑吸引着他走向棺材,一步步靠近。 然后他看了一眼,噔噔噔几下又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魂魄都飞散了,喃喃着说:“没错,两个人都在棺材里,好像都死了……” 一下子,所有胖子咋呼起来:“不可能,我们一直看向这边,棺材里什么时候放进去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除非他一早就在棺材里。”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啊,我刚才就在棺材边说话,他们没有可能不注意棺材,哪怕不是直接注视棺材,眼睛的余光也是牢牢在监视着。 杜鹃小脸苍白,但她还是比这些胖子强的多,走过去竟开始检查尸体。 她检查尸体很特殊,不是自己动手,而是放进去几个奇怪的虫子,片刻后转身对我说:“身上的血管爆裂而死,但一点外伤都没有,好像突然间血压就升高了。” 居然还懂得这个,我又不是法医,能对她这个结论有什么评价? 我只能对大家说:“先离开这里吧,再折腾下去我估计还会有人死。” 胖子们都深表同意,他们的神经应该都绷得只剩最后一根弦了,再死人我怕会有混乱。 至于是怎么死的,我现在不能好奇,其他人会不会死才是我们要关心的。 我们再往回去的通道走,这回大家很警惕,剩下的八个胖子手牵着手,一副永不分离的样子,还想抓着杜鹃的手。不过杜鹃拒绝了,她觉得以她狼婆的本事不至于和这些臭男人一眼窝囊,也是,杜鹃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干掉这里的所有胖子。 “前面有岔路,怎么走?”前面有人高喊。 后面有人回答:“做好标记,然后随便选一边吧,不要分开走……不对,这是我们走过的通道,怎么可能有岔路,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只有一条通道吗?” 大家都静了,我相信“鬼打墙”三个字萦绕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我就说:“有岔路怎么了,就算和刚才不一样,我们就不走了吗?现在我们能选择的只有前进和后退,再回头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总不能留在这里吧?”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忽然一个人喊道:“你手怎么忽然这么凉……啊!” “这么回事?”所有的火把手电都照了过去。 队伍前头的那个胖子被放开了,牵着他的那个人放开手,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七孔流血! 我们知道七孔流血是七孔流血,死是死,两回事,所以杜鹃又过去检查了,结论是人已经死透,刚才是一个身体慢慢变凉的过程……可我们都知道这一路是牵手走过来的,如果还得体温变凉才能被发觉,那刚才一路牵着走的是什么鬼? 恐怖的气氛开始升级,到处都是呼吸声,我看见几个胖子瞪着眼都不会眨眼了。 再这么下去会有问题的,我连忙说:“走吧,能离开这里我们才有一点希望。” 我不愧是经过江水考验的人,撞鬼都习以为常了,这个时候才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如果早些时候遇到这种事,我估计也得和他们一样。我对他们说离开就是希望,他们现在也需要这么一个希望,虽然浅显易懂,但很多时候慌了他们是想不到的。 然后队伍又再次开始走,有岔路就走岔路,我们再通道旁边做了标记。 就在我们接二连三进入同一个通道的时候,另一个通道口竟然出现一个女人在看着我。 是小小,那一身大红嫁衣我认识,她小脸我看得也特别清晰,我问她:“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呢?小小也专家,好歹是江水的亲传弟子吧。 然而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进了那个通道里,我一下就糊涂了,杜鹃看到我这样子催促道:“还不快走,这种情况跟不上队伍会很危险的。” “你刚才没看到吗,我带来的那个女人……”我指着小小进去的那个通道说。 杜鹃摇头:“没有啊,你又看见什么了?” 我指着那个通道对她说:“我要往这边走。” 第三百五十章 你出现了 第三百五十章你出现了 我这么一闹,队伍又停了下来,胖子们坚决不同意走那边。 如果我说别的还好,说见鬼了才走这边的,他们能同意才怪,但我仍然坚持。 我感觉到那就是小小,她已经不在我身上那个小棺材里了,我要去找她,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她已经够可怜了,死的时候压根就不应该把阴魂留下来,否则看这花花世界又体验不到该多痛苦,我不能再让她受什么委屈。 最后的决定是,我单独分开走,连杜鹃也不站在我这边。 没事,单独就单独,我之所以敢这么做,不完全是因为我现在胆大,而是我觉得就算跟着他们也不会降低多少风险。刚才的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十双眼睛看着都能死人,还不知不觉地,所以人多未必就安全,顶多也就是个心理上的安慰吧。 不知道那个老神仙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认定是他了,人多一定会死,人少则未必。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不一定就比他们危险,不是看人多少,而是看对方心情。 没准我不和他们扎堆,老神仙就觉得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一阵欣慰之下放过我也不一定呢……好吧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横竖都要死的话,也容我装个逼再死,我要追小小。 一个人走好可怕,四周围好像地域一样漆黑。 我包里带着手电,身上还有金蝉呢,这证明过是走地道的好搭档。 往前走着,这个通道似乎很长,可以肯定不是原来过来的那个通道了,要做到这个效果不一定要鬼打墙,其实普通人就可以实现。弄出两个通道,等我们进入有棺材的那个墓室之后就关闭原来的通道,打开另一个通道,角度合适的时候我们会认为两个通道是同一个。 很多魔术就是这么变的,我对此有过研究。 事实可能是这地下有很多的通道,密密麻麻,刚才那个溪水流经的山洞不过是其中一个出口而已,必然有出口,防止人发现乱挖就堵上了流沙。 可挖出这么大一个地下空间,需要大量的人力,还是在这种大山里根本没公路的地区,很多现代大型工具就用不上了。如果老神仙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话,那他肯定有时间干这些事,问题是一个人真能活这么长? 打死我都不信有这种事,很多事我们是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很远的事,比如望远镜观察宇宙天体,每个天体都有自己的寿命,有寿命就等于是不能永存,难道人那么脆弱的还可以?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让众多高手疯狂的传说,江水都陷了进来。 前面我的手电光好像照到一个人,是小小! 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相处那么长时间我还是能认出来的,怎么骨灰还在我身上她就能到处乱跑吗?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老神仙真存在的话,他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在这一带搞鬼,所以肯定是他! 可我追着追着,前面的小小忽然没了! “小小,小小!”我在大声喊,也不掩饰了。 掩饰没用,难道我蹑手蹑脚对方就看不到我吗?不可能的,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一切举动都被对方了如指掌,所以我无论什么动静都无所谓,干脆由着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没有回音,小小肯定被控制了,按照她对我的感情,都超越了一直养着她的江水,怎么可能我喊她不理我。我手电筒照过去,前方一个黑影靠近,真是奇怪了,这黑影仿佛黑洞一样,光线照过去什么也看不见,就只能看出个人形而已。 我深深滴知道,装逼的时候到了。 这种时候是不能怂的,怂会早死,但我也没有强势的本钱,那也是速死。 所以只能先装逼,把局面稳下来我未必没有对付他的办法,因为我也不是普通人,尽管能力和普通人差不多。至少我是江水赋予“鬼道”概念的人,虽然我不会什么鬼道,但这个身份也不会被人无视,特别是和鬼道有牵扯的人。 “你终于出现了。”我尽量用一种早有所料的语气说。 如果怂的话,对方会想办法再吓吓我,兵不血刃,如果强势他就得用更狠的手段。 而现在这样,他果然好奇:“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是听到了传说吧?” 这句话里有信息,他一提问我就找到了一点优势,他竟然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我和小小身上是鬼道的阴阳,他觉察不到吗?也对,我和小小只是一个封闭的体系,相互之间有感应,外人不可能有,还只是小小对我有感应,我对她们都没有…… 于是我顺势加重了语气:“你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我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懂。” “你真的懂?” “你身上带着一个强大的阴魂,正是我所需的食粮,单凭这一点你就和其他人不同。” “你果然懂……呸!你懂个屁!” 差点进入古龙的节奏了,我提醒他:“你再想想,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明白得很,用黄金吸引人来找你,这确实是很好的办法,只可惜我不为黄金而来。” 他说了什么?食粮? 说的是小小,小小是用来吃的吗?对了,应该是一种能量,人要活着必须摄取各种能量维持自身,所以食粮可以代表能量,但小小是阴魂,什么人靠吃阴魂过日子呢? 有可能和鬼道有关,吃阴魂小鬼来长寿?或者说,他已经死了? 我觉得后者更靠谱,既然阴魂可以用别的手段维持,那么他死了还能继续存在是可行的。 关键在于阴魂的状态好不好,和活人有什么区别,如果没区别的话,那我还怕什么死啊,现在趁年轻就直接给自己一刀,学习鬼门的办法留住自己的阴魂,这样是否可以永远存在? 但事情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活人怕死,阴魂想活,证明那种状态相当不好。 “你知道我的事?”那黑影冷笑,“还活着的,有一个算一个,不可能还有人知道我了。” 和我装逼,你是赶不上时代了,我也冷笑:“不知道你听说过鬼道没有?” “你说什么!”他声音居然有了波动,这很不寻常。 活人是因为声带的变化,所以惊讶的时候声音才会发生异常,但鬼怎么会这样变声呢? 他又不靠声带发音,所以声音怎么可能失控…… 这么说他是活的?我依然没有准确的判断,只是还得继续装:“你果然懂。” 不过黑影也只惊诧了一下:“你是什么隐秘流派的弟子吧,知道鬼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大部分典籍都有记载,毕竟这是一种轰动一时的修术,但没有人知道细节,没人懂得如何去练,就会渐渐淡忘了……” “我想修炼鬼道,是不是要把自己先变成活死人?”我打断他的话问。 那边沉默了,我继续说:“然后,我再找两个合适的人,一个从小按照特殊方法改造,将他养大,另一个出生就杀死,聚其阴魂等待合适的时机,你说我成功的机会有几成?” 没什么,我是把江水做过的事大概描述了一遍,这种时候不放点干货是不行了。 我不知道对方会对什么感兴趣,但及时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总是好的,有价值的人总不会死得太快,除非价值在肉上……我判断这个人哪怕真的搞什么鬼道邪术,也没有太成功,所以他会想尽办法获取更多的信息。 我不知道江水的这一套是不是他也知道,我是在赌。 果然我赌对了,他沉沉地发出声音:“你果然懂,想要什么?” 第三百五十一章 生死交替 第三百五十一章生死交替 想要什么……这个问题果然问得刁钻,我要回答出来就死定了。 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没有学会什么强大的武功秘籍,也没明白什么神秘莫测的巫术,但起码我能判断自己的危险程度了。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能说,由于之前金蝉婆婆的误判,我们都觉得这个老神仙是个心地善良和蔼可亲的老头,见一次发一次金子,能不好吗? 然而现在,我意识到事实不仅仅是这样,他可能还有某些见不得光的图谋。 如果我说了自己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到这里来就是有求于他,以他害人都不眨眼的秉性绝不可能当活雷锋。那样我就很被动了,甚至被他看出我和小小的渊源,到时候我们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反正这辈子是别想走出这个地洞了。 所以我不能这么直接承认,要和他对话,我就得拿到点什么筹码。 既然是筹码,肯定是他感兴趣的东西,给他黄金是没有用的,再说我也没有。 他感兴趣的东西就是鬼道,目前以我的判断他的进度似乎还不是很完善,存在重大缺陷。 鬼道也许很厉害,甚至有核弹那样的威力,然而重点并不是战斗力,而是长生,一个人你再厉害也就几十年而已,有毛意义?你厉害,几十年后你也挂了,而核弹是可以技术储备千秋万代传承下去的,所以没有了长生,鬼道的意义并非很大。 但愿这个家伙目前还有缺陷,这样一来他就有想要的东西,重点是他想要什么,而不是我想要什么。我们经常看电视的都知道,一个人掌握着秘密就能活得长一些,说出去会速死。 于是我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始绕远路:“之所以来这里,是我想印证一下我的方式是否正确,毕竟命只有一次,我不得不谨慎,听人传说这大山里有神仙,经历了好多代人,以前以为传说就只是传说,但前不久我上了趟茅山,一个朋友告诉我这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就来了,果然如此。” 黑影疑惑:“就你这样的,身上一点本事都没有,茅山能这么给面子?” “哈哈,我是神功未成,当然看起来没本事了,倘若我现在开始努力……” 我告诉他是因为我还没开始练呢,因为鬼道有风险,修炼需谨慎,现在又是太平盛世的所以一直耽误着没有开始。不信?那没关系,茅山几个老头我又不是没见过,一一给他讲讲,哪怕这家伙几百年都躲在山里,外面的高手事迹他总能知道一些吧,特别是茅山这种重点单位。 所以我给他讲了茅山很多地方,普通人都去不到的地方,还有茅山高手的习惯,经常一起喝酒喝茶什么的,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和什么人,精确到每个细节,和真的一样。 黑影果然有些信服了:“这么说,你也懂得鬼道?” 我深沉地点头:“在一次特殊的事件里,我获知了一本祖传的秘籍是干什么用的,但这种神奇的术法据说从来没人练成过,所以我一直不敢,偶然的机会听说了你的故事。” “那么你是想知道我怎么练的?”黑影企图再夺取主动。 我不屑地摇头:“原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很失望,你搞的这是邪术啊,而且不是很成功,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完成吧,你多大了?几百岁?几千岁?真的练成你就不会躲在这里了,躲在山洞里,每天晚上睡棺材,哪怕你活上几万年又有什么意义?” 黑影忽然沉默,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也按兵不动,他内心可能在摇摆。 果然,过了片刻他才说:“我确实不算成功,你仍然高估我了。” “哦?那你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我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问。 “首先,我不算是个活人。”他说话了,“也不算死人,差不多就是活死人的情况,但比活死人寿命要长得多,寿命可以续下去,所以这么多年来,别人看见我,有时候是死人有时候是活人。” 这个真不好理解,什么叫有时候是死人有时候是活人? “听不懂对不对?”他又开始说,“活人有寿命,其实阴魂也有寿命,死后阴魂能聚起来,这也是有寿命限制的,期限到了,阴魂也得消失,但不一样的是,阴魂更好练,一百多年的人少见,但一百多年的鬼却不少,你见过没有?” 何止,我见过几百年的,隽绣就是…… 黑影又叹道:“阴魂好练,但也有极限,同时阴魂的状态实在没有意义,活人能享受到的阴魂一点都享受不到,我们开始寻求真正的永生,到最后发现轮回无法打破,任何东西都有期限,永远都不能禁止的,在这个朝代,我也出去念过书,现在的人非常厉害。” “那废话,自然有规律,真正厉害的是自然。”我装作一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仿佛对这个很有研究,其实道理说大了都一样,自然就是各种循环,生老病死,这又叫轮回。 “但轮回终究是一个传说。”黑影感叹道,“我们看到各种循环周而复始,但其实时过境迁,哪怕是你曾经见过的石头,都和原来不一样了,人死了,又有人再生,再生那个已经不是原来的人,轮回自始至终只存在于想象中,最后,我们想到了办法,真正实现了轮回。” “什么意思,可以投胎了?” “不,生死原就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我们不能等,必须主动进行这个轮回。” 黑影越说越快:“还活着的时候就该为自己死去做打算了,主动进入这个循环,就可以控制整个过程,阴阳调和是最平稳的,基本很难发生变化,但要做到阴阳调和基本不可能,因为我们存在于天地间,会受到各种影响,自己本身无法调节自身最好的状态。” 我有些理解了:“你是说,如果能强到不受天地阴阳影响,就可以控制寿命?” “没错,所以我需要极阴和极阳。”黑影说,“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能量,极端的能量用来调和轮回,就很难受到大自然的影响,自己可以控制过程,关键就是能量的密度。” 从朦胧的道理上我可以理解,比如你平时走路平稳,在十级大风里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但如果你变成一个巨人,身体变得几十吨重,十级大风根本就无法影响你。 怎么寿命也是受自然界的影响吗,我第一次知道,是大自然让我们折寿的…… 他接着说:“但是,这里面还有两个难点,第一我们怎么获得阴极阳极,第二我们又要怎么利用这些强大的能量,你不去动它们的时候无法察觉,当你想控制它们进行调和,会发现阴极和阳极像是顽石一样难以对付。” 那是啊,平时你可以用绳子绕出各种结,但用铁丝就不一样了。 “那么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我憋不住问他。 “我?呵呵……”他居然呵呵我了,“我基础并不好,鬼道的基础就是阴极和阳极,并不精纯,不纯粹更不好调和,所以我至今没有完成阴阳调和,阴阳是交替的,而不是结合的,好在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成,我身上实现了真正的轮回。” 纯理论的说法,不太好理解,但我毕竟也是个聪明的孩纸。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生死交替,活几十年又死几十年?” “没错,就是这样,但我还是我。” 第三百五十二章 相互试探 第三百五十二章相互试探 这家伙就是怪物,比怪物还怪物。 人人都像他一样,也不需要什么天堂地狱了,自己一个人完全搞定,活到头了就去死,死了一段时间自己又活,春风吹又生……不对,人也应该是一种能量,能量应该是守恒的,不可能像他这样死去活来这么多年,就如同常说的,有座金山也会花光。 “所以,你死去的这段时间,就变成阴魂索命,用别人的命来给你复生?” 我一语道破,他也没有否认:“所以这山里的鬼故事那么多,也有神仙,我曾以为这样下去也是个永生的办法,痛苦几十年换来一次重生的机会,也算值得,然而我发现,这不是永久的办法,哪怕天下所有人给我填命,我也是有尽头的,好像还有什么我没考虑到的?” 这多简单啊,就像是蓄电池一样,没电了你再充,然而蓄电池本身有寿命…… 真是好乱啊,那制约寿命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魂魄是电,我们的蓄电池又是什么呢? “你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吗,那么你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问他。 黑影又呵呵了:“小朋友,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活着的时候,我们需要阴极部分来调和,身体死了魂魄才能继续存在,不至于消散,而在阴魂聚拢的时候,我们又需要阳极来调和,这个过渡一旦完成,我们就能再活过来,活人身上有阳气,虽然不是阳极,但也很好用。” 我就是阳极,嗯,这个不能让他知道…… “你现在杀人,说明你现在不是活着的状态?” “答对了,所以我现在需要阳极来调和,越极端越好,被自然的影响越小。” 说完他呵呵了一阵,又说:“以前我一直在进行阴阳交替,是因为没有获得真正的极阴极阳,没法进行受控的阴阳调和,但现在我又有了机会,有望实现真正的长生了。” “这么厉害,你又琢磨出什么来了,实验过没有?”我心中一亮。 没准我和小小能实现呢,不是有说法吗,想报仇,最好的办法就是耗死你的仇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活到他死,就算耗死对方了……不过要实现这黑影说的阴阳调和,直接用活人死人是不合适的,关键就是活死人这个中间状态吧? 怪不得江水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呢,活人阴气太重就折寿,阴魂被阳气冲撞会魂飞魄散。 只有活死人,处于中间的稳定状态,可以作为调和的基础。 可这样也太变态了,这样活着好恶心的,一不小心身体就腐烂发臭了…… 忽然黑影对我说:“你还在装傻吗?” 他是察觉什么了?我强自镇定地问:“你什么意思,不懂就问,我为什么要装?” “呵呵呵……”他又一次呵呵我,“你来是因为想知道鬼道的事吧?一般人都为这个来,但你不一样,别人感觉不到,但我就是阴阳交替的化身,你身上的极阳我感觉得特别清晰,嘿嘿……谁把你养得这么好,直接就送上门来了,你才是我现在最需要的食物。” 擦,他这都能察觉到,这里不会架着什么仪器来测量的吧? 没有道理啊,就连江水都没有这种神奇的感觉,仿佛什么第六感第七感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啊,他是唬我的对不对?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种可能而已,鬼道这种扯淡的说法哪怕是茅山资深长老都不知道了,所以他这种猜测应该是最不可能的情况。 于是我也呵呵他:“你想太多了,现在这个年代,别说懂得搞这种邪术,就连听说过的都没几个,越来越多的后辈弟子认识到,典籍里也有骗人的……” “你以为我在试探你?”黑影忽然说,“我是鬼道的修炼者,千百年来就这么一个,而你是……用现在的话说,你处于食物链的底层,而我就是你的天敌,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连退两步:“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吸你的阳气了。”黑影冷笑,“告诉你,维持生死轮回的关键,就是不能完全活过来,也不能死透,否则就没办法控制了,只有极阴和极阳的能量才可以稳稳地维持这个平衡,而我通过不死不活的状态进行生和死的转换,有了你,别人可以不死了。” 不是我理想不高尚,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万一把我弄挂了,他还要弄别人呢? 关键是我本身也没有那么高尚,在所有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自己去死拯救别人,我傻不傻啊?我现在不是怕死,也不是不能死,但我总得收获点什么吧,比如感动一代人成为大英雄什么的…… 我现在不能慌,貌似也不能跑了,这里全都是他的地盘,没路让我跑。 所以唯有斗智斗勇,把敌人想得太强大我干脆死了算了,于是我只能期待他并非没有破绽,肯定不会是无敌的。所以试探没有结束,如果他真那么厉害,干嘛这么多年躲起来不敢出现,这么多势力雇人找他都不敢露头? 试探还没有结束,我先哈哈大笑几声,一般情况下对手会问我:“先生何故发笑……” 笑得有点累了他也没理我,好吧我自己继续:“你真有这个把握吗?既然这么有本事,你还需要像个老鼠一样躲起来?吓得了别人吓不倒我,你的猥琐已经暴露了你自己。” “哦,你怎么说?” “照我说,你现在是处于死人状态,但也没死透,更偏向死人状态吧?” 我越想越有道理,“所以你现在的能力对付阴魂比较合适,小小就是这么被你抓走的,但我不是阴魂,我是大活人,还是阳极,你还没有小小这个阴极纯粹呢,肯定被我一冲就散了。” “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黑影好像被我气到了,“你虽然是阳极,但这力量不是你自己能用的,只有在阴阳调和之后才可以用,就像是火药,在燃烧的时候才有威力,现在这个状态你拿什么和我比?” 果然是食物链的底层吗? 我不信:“既然我那么弱,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干掉我呢?为什么要跟我费那么多话?” “原来就是这个让你产生错觉啊。”黑影淡淡道,“当然不能浪费了,你是我的食物,要好好消化吸收,囫囵吞枣会浪费掉的,我当然要先把你控制起来,然后再吸阳气。” 我倒是很好奇:“你会怎么吸,搞基吗?” “什么是搞基?”这位显然时事潮流没跟上,“怎么吸就不劳你操心了,安心去吧。” 真有他说的那么严峻吗?也许吧,如果我有几分本事还好说,但他哪怕再弱也是资深奇人,比一个普通人是强很多的。我就是一个人如假包换的普通人,怎么看都没有资格和他过招,此刻哪怕我有伍松的水平,在这里也应该能和他较量一番,毕竟我的身份特殊。 冷静,冲动害怕没什么用,要想出办法只有冷静,真没办法的话怎么叫也没用。 有了,杜鹃不是跟着我来的吗,我拿这个吓吓他。 “你别得意太早,村里狼婆跟着我来的,你总不能无视她的存在吧?” “那又怎么样,她的蛊术确实能让我忌惮,然而她现在被我困住了,并不能直接面对我。” “哦,这么说我如果把她叫来的话,你是无法战胜她的?” “笑话,我战胜不了她,她又能赢我吗?” 终于试探出来了,就等着你说这个呢,我沉声道:“其实,我也是蛊术高手,金蝉!” 第三百五十三章 金蝉破魂 第三百五十三章金蝉破魂 金蝉还是靠谱的,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了,它也不能不出现,我要是挂了,能有它什么好处?最近我身材好多了,百病不生,也许是因为金蝉的缘故吧,这蛊居然还是人体的天然调节器,看来传说很多时候都是骗人的。 金蝉婆婆和我说过,不管什么活人死人活死人,蛊都是有效手段。 活人简单,主要怕身体的破坏,而阴魂也怕蛊,蛊有时候可以看成是虫的阴魂。 以阴魂对阴魂,没道理打不到他。 我把金蝉托在手上,对方顿时被吓得不轻:“金蝉门!” “为什么你第一句就冒出这个?哦,你是知道金蝉的厉害?”他脱口而出让我松口气。 然后他又笑了:“不可能的,金蝉门怎么可能还有传承,金蝉哪有这么容易出现,居然还出现在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手上。” 这就是自我安慰了吧,事实摆在眼前还不够打脸的吗,我义正词严地说:“少废话,快把小小交出来!” “就算真的是金蝉,你又会用吗?” “废话,我不会用,它不会自己动吗!” 这又不是机器,还要人来控制的,就如同放狗一样,松开狗链子它自己就上了。 我用金蝉对准黑影,金蝉叽叽喳喳就开始叫了起来,我就听见黑影惨叫了一声,然后声音被蝉叫声盖过。与此同时,黑影仿佛变成了一团黑雾,本来是个人形,瞬间烟消云散。 “啊……”叫声极为惨烈,我听着都感觉好惨。 然后黑雾居然消失了,这不是那家伙的本体,就是个传声的假象而已,这手段好神奇。 可是他消失了,小小呢? 不行我得把小小救回来,小小现在的状态被克,说明这个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不怕他的手段,但偏偏又什么都不会,这让人郁闷的。 “金蝉,快带我去找到小小!” 我意气风发地发号施令,然而金蝉却转身爬回了我的身上,它竟然没听懂,它居然可以没听懂!于是我又换了几种语言对它说,英语和地方语言轮流来,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 这可怎么整,虽然我不怕那小子,可被困在地下不是抓瞎吗? 等我被饿得浑身无力了,金蝉也会大打折扣,那个神仙会不会出来收拾残局? 我急了,不管不顾地朝前方追去,忽然后面传来声音:“别走,你是谁!” 这是杜鹃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她,开心道:“太好了,你终于来了,这里的地道太复杂,你应该知道怎么走吧,快带我去找人……” “慢着,你怎么会有金蝉?”杜鹃问道,“金蝉婆婆把金蝉门的衣钵传给你了?不对,你是男人啊。” 居然歧视男人?我对她说:“没有传给我,只是我替她养了一些虫子,她作为报酬给了我一个而已,而且这东西除了叫唤也没见得有多厉害。” “没见得有多厉害?”杜鹃冷笑,“恐怕没有人敢这么说,只是金蝉要达到最强的状态,必须经历九次蜕壳,那样才算是长成了,你这个恐怕还没到时候吧。” “原来真的这么厉害?我还以为金蝉婆婆坑了我呢,原来她早有打算啊。” “别说这个了,你刚才怎么回事,都出了金蝉,遇到什么人了吗?” 我就把刚才的情况对她说了,当然鬼道的事情隐瞒起来,我还不想这么招风。 听完这些杜鹃有些发愣,也许她也觉得挺毁三观的吧,明明是童年听过的美好故事传说,怎么到我这里就是满满的阴谋诡计呢……这也不能怪我,那老神仙本就是一个阴谋,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哪怕像是雷锋那么伟大,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拿金子出来发给别人吧? 古时候,乐善好施的叫大善人。 然而你们知道吗,当一个善人的前提是你得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没钱怎么乐善好施? 给的钱多了,拿到你好处的人多了,才会有更多的人给你歌功颂德,所以资金不够你都没有善良的资格,然而再想想,我们怎么才能有钱起来呢…… 所以,你听到有谁被叫大善人的时候,不是他心地比你好,而是他比你有钱。 话说回来,老神仙这么发钱,显然是有问题的,要么他什么都不懂是傻的,要么就是阴谋,但杜鹃尤不死心:“我跟你去看看,最好你没有撒谎。” 我有那个必要撒谎吗,尽管我毁了你的童年……我忽然发现她身后空荡荡的,连忙问杜鹃:“怎么回事,那群胖子呢,你没带着他们一起来?” “没有,我用蛊虫护住他们,听到金蝉的叫声自己就过来了。”杜鹃说道,“虽然这样不保险,可我也没有义务保护他们,他们又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仁至义尽。”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可是个超级变态,谁敢说有能力保护一大群人? 我对她两手一摊:“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吗?” “难,照你刚才说的,他并没有现出真身,甚至连样貌都没让你看到,这不好找。”杜鹃沉吟道,“以他的本事,我也不好说能不能对付他,除非你的金蝉能长出翅膀。” “那……咱们出去吧?” 听到杜鹃这么说我就打了退堂鼓,杜鹃都没把握,我就更别提了,还好这老神仙还用不上小小,应该暂时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头我把一众高手叫来,推了他老巢。 金蝉婆婆应该有本事对付他,江水也可以吸引过来让他们狗咬狗嘛。 然而杜鹃摇头:“出不去,这里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只有找到他打败他,否则我们再厉害也出不去的,你没看见这里像是一座墓吗?其实这是个风水阵,只要我们进来,就时刻被他影响,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找到他呢,风水阵时间越长就越厉害。” 岁月终究是有积累的啊,我很奇怪:“你不是养蛊的吗,还懂这个?” 杜鹃白我一眼:“你懂什么,养蛊也要看风水的,像是墓里养僵尸一样,不是合适的地方养不出来。” “你还懂得养僵尸!” “废话,僵尸也是一种蛊,我为什么不会?只是养僵尸的人会被赶出村子。” 我擦,没看出来,这么白白净净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居然懂得那么恶心的东西,果然人不可貌相。刘芸不也是吗,美女和死尸,这反差比美女和野兽更大,真是受不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以你狼婆的资历,给个建议呗。” “我从来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的情况,怎么知道,以前师父还跟其他村子的蛊婆斗蛊呢,现在天下太平,好多年都没有事情发生了,至少我出生后就没见过。” 也是,这岁数指望她经历过啥? 然后她又安慰我:“没事,我在调动蛊虫,只要充满整个地道,我就能掌握这下面的所有情况,但需要时间,起码要半天时间吧,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到我养的那些虫子。” 太水了,金蝉婆婆就随时能招到一大群,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居然已经临近深夜。 “那意思是说,你的蛊虫不来,我们还真得躲着那老神仙?” “没关系,现在蛊虫虽然不多,但能帮我们打掩护,他要找到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这地道里还有那些胖子扰乱视线呢,希望能撑到明天。” 我叹息道:“不可能的,他能发现我,并且会尝试各种方法对付我们,等不到明天。”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天敌 第三百五十四章天敌 我话一说出来杜鹃就感觉不对:“为什么他就能发现你,你这是不信任我的蛊术?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果然不愧是狼婆,哪怕年纪这么小,心思都这么深沉。 我打消她的疑虑:“你想多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样不行呢,主场作战是有光环的,这个我比你懂,他既然怕蛊,那就应该怕我们才对。” “他是怕你的金蝉,其他蛊不一定怕。”杜鹃摇头,“我来的时候也没用充足准备。” 我奇怪了:“为什么唯独怕金蝉,难道它是树妖?” “和树妖有什么关系?金蝉和其他的蛊不一样,你知道很厉害就对了。”杜鹃解释。 这什么解释啊,我把敌我双方态势捋一遍:“现在的情况是,那老神仙要干掉我们,而我们出不去,打也打不过,他可以慢慢折腾直到我们到死为止,你也没用把握对付他,是不是?” 杜鹃一愣,忽然害怕起来:“对啊,既然他是那个老神仙,那我有什么底气对付他?” 没办法,名气太大了,杜鹃也就是狼婆支撑起来的自信,平时被村里人捧得有点飘飘然吧?就在刚才,看见我的时候还十分镇定,那是她手里有蛊心中不慌,蛊的威力让她拥有了强大的自信,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抄家伙开搞。 可在我分析局势之后,她又没了信心,毕竟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战的小女孩。 老神仙的名气多大啊,光那岁数就压死人了,无论是谁活那么长时间,想不厉害都难。 “你要有信心,狼婆在你们村子传承多少代人了?”我鼓励她。 “可我们毕竟是一代传一代啊,这对手他是一个人就活了那么长……”杜鹃越想越心虚。 这都什么队友啊,之前看起来还不错,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也怪我,一开始就跟她提什么老神仙,名头就把她吓到了,不利我方士气。如果我跟她说,只是外面的村子进来一个二傻偷了她们村的鸡,她肯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 “我刚才不过是想谨慎一点,没那么严重。” 轻敌是大忌,我不得不说得严重一点,可现在看来有些过了,这只是个小女孩,她的心思很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如果你绘声绘色地说什么东西好可怕,她就真的会怕。 所以我只得鼓舞士气:“没关系的,现在已经能够肯定的是,他害怕金蝉,我们有金蝉的保护怕什么,你别离开我就对了,至于那几个胖子,随他们去死吧。” 没想到小狼婆经历了如此巨大的态度变化,我也是没想到,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杜鹃点了点头,目光看起来也有些怯怯的了,完全没有之前狼婆的架势。 还真是奇怪了,有本事的是她不是我,现在靠我有毛用,现在就只希望老神仙真的怕金蝉,让他一直不敢靠近我们,指望我们先饿死……到时候杜鹃的蛊虫大军过来,看看有没有用再说吧,之前老神仙说话并不怎么张狂,仿佛他也怕狼婆似的,但这有可能是假象。 能活那么长时间的人,早已过了得瑟的阶段,他不会介意让我得意,只要最后能赢。 所以我现在不能误判,唯一有把握的是金蝉! 杜鹃忽然又说:“他现在既然是死人,那我想本体应该是住在棺材里,我们先找找。” 对啊,找棺材,像是江水一样,身体对他们也是很重要的。 死人的状态,身体肯定不能动,对付身体比对付阴魂要容易,我们可以凭着金蝉靠近他的棺材,把他的身体毁掉或者抢过来要挟他。 继续往前走,我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好熟悉,好恶心的感觉。” 杜鹃脸都白了:“是老鼠,好多的老鼠,他居然也会养蛊!” “什么意思,有老鼠还是蛊?” “老鼠就是蛊!快,我们要赶紧找个大一点的地方周旋,这个地道太窄了。” 说的是,这么窄的地方,都不方便躲闪,杜鹃既然擅长蛊术,那她应该是不会怕什么老鼠蛊的吧?我看着前面空间变大,不管了,先冲进去再说,听不出老鼠是出现在前面还是后面,但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 一冲进去,我手电就照到了几只大老鼠,还好,我没有被吓到。 反正没有那天江水搞出来的生肖兽大,数量也不多,老子也是有见识的人,这点场面还吓不到我的。不过坐以待毙也不合适,我随手一扔,把金蝉丢了出去:“战斗吧,金蝉!” 杜鹃死命拽我:“你怎么回事,这样就扔出去了?” “不是你说金蝉很厉害的吗?”我不明白,“既然厉害,它理应干掉那些老鼠啊。” 杜鹃快哭了的样子:“可老鼠是它的天敌啊!” 我靠,不是最厉害的蛊吗,这都有天敌,也说不过去吧? 紧接着,事实证明了杜鹃没说错,一只大老鼠蹿过来,直接叼着金蝉就走,金蝉居然都没有反抗!我看呆了,这天敌的说法太牵强了吧,比如那天我看见的牛鼠,难道用一只小猫就能干掉?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地室里忽然亮起火把,一个干瘦的老头出现了。 “你是那个老神仙?”我疑惑地看着他,“不对啊,你怎么不穿古装?” 再想想,废话,他又不是一直活着,只是活一段死一段而已,所以穿着打扮不可能跟我的时代相差太远了。 这时候杜鹃还打了我一下:“谁让你乱来的,金蝉用来对付他啊,老鼠我来对付!” “你又不早说,当时的情况是随便能耽误的吗?” “你也没等我说啊,那些老鼠不敢冲过来你没发现吗?” 我们俩在争吵,那老头忍不住了:“你们别闹了,真当老夫对付不了一只金蝉吗?笑话,这些年遇到的高手多了,一只金蝉算什么,又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不想那么麻烦而已。” “吹牛皮吧。”我冷笑,“既然有本事,干嘛还费尽心机搞那些老鼠,有种正面对决!” 他并没有受激,那样一把岁数,我这手段还是显得太嫩了,淡淡笑道:“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之前不想那么高调而已,狼婆如果没了我也会被怀疑的,其实我真的很厉害,现在有了你,我感觉也熬到头了,终于可以不再压抑自己。” 这是要吸了我大功告成的节奏吗,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于是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其实我也很厉害,可以和你一战。” “真的吗?”他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我的手机看。 我笑着说:“没错,这么多年了你不寂寞吗?高手总是寂寞的,既然那么有信心,和我公平一战如何?” 老头摇头笑了:“你少来,想用那东西忽悠我是什么强大的法宝对不对?不好意思,这个吓不到我的,你以为住在山里就没有见识吗,那个是手机我知道,真以为我是古代人啊!” 我很尴尬,对他说:“其实我只是看看时间而已,没想着拿这个吓唬你。” “你看时间干什么,多没有意义,看时间本就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你时间不多了。” 他笑得好邪恶,我咽了口唾沫说:“我没骗你,看时间是因为我要准备一下,你给我十分钟,不,十五分钟,我让你领略一下当代高手的风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在乎这点时间?” 他摇头:“没有用的,我再给你一辈子,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死心吧。” 我真诚地对他说:“其实,我就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而已。” 第三百五十五章 拖时间 第三百五十五章拖时间 没错,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至少日子还掐得不错。 月圆的日子,我能有一次主导游戏的机会,要通过小熊来开始,所以我就把进山的时间尽量靠近农历十五。当然会有所提前,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以拖上一两日,也不算完全没希望,所以这两天我都是比较有把握的。 只是游戏有特殊性,我不能用游戏来为自己获得明显优势,那有失公平。 游戏只能让我拥有与对手公正一战的机会,如果对手太聪明,我就把他拉到同一智商,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反正我对付这些奇人异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但如果他们必须和我使用同一规则,我能做的他们也能做,但他们能做的在这里不能做! 而现在,我要达成这个目的还需要十几分钟。 此时那个老神仙已经意识到我要搞鬼了,但不知道具体搞什么鬼,这时候露怯是有利的。 再怎么老神仙也有好奇心,他不想知道我到底依仗着什么跟他斗吗? 只要你能勾起他的好奇心,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希望老神仙越强越好,他越强就对自己越有自信,越是有自己就越想看看我到底想搞什么鬼。什么事都有底线的,朝不保夕的时候没条件,你会很警惕地把一切做到滴水不漏,但如果条件更宽松的情况,你就开始贱了。 这个其实不分人,个个都这样,没什么问题的时候你还煞有介事,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所以现在最好是老神仙看起来自己没有问题,可以一只手单挑我们全部。 他冷笑了两声:“我知道你要搞什么鬼,想先装怂,再给我一个意外的打击,但你想过没有,我经历了那么多岁月,有什么没见过?有句话放在我这里就是真事,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现在已经很清晰了,你们出不去,哪怕我不动你们,你们也会被耗死。” 此时不装更待何时,我也笑了:“还真就有你没见识过的厉害手段,而且我就会,是不是很好奇?我站在这里,手里什么都没有,身上什么也不带,只要一句话就让你服输!” “说大话也要有谱别人才信,你除了那金蝉还有什么?”老神仙不屑,“你说你说句话就能赢我,那好,你说啊,我现在并没有堵着你的嘴。” 上当了,我还得装一下:“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用出这一招的时候必须很谨慎,是不可以随便说的,首先要打坐入定天人合一,然后才能唤醒我身上的强大力量。” “那你这样的本事有毛用?”老头都不耐烦了,旁边拎起根棍子做拐杖,无聊地转了一圈,“都是面对敌人的时候了,你还搞什么入定,天人合一?有这功夫你还不得死个几百次?” 不可否认,他说得有道理…… 但我还是得硬撑:“老大爷,这可是我祖师爷传下来的终极力量,你要是怕的话就算了,大可以现在就过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说真的,用这种力量对付你也不公平,你死耗着那么多年了也不容易。” “嘿,年轻人,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吗?” “那你敢不敢呢?” 声音一顿,老神仙那头摸起了胡子,我这才发现他胡子也不短,颇有高人风范,怪不得以前装老神仙骗过不少人,这道骨仙风的模样太有蛊惑力了。 说起来也应该是这个气质,长得太像骗子他也骗不了人啊,就比如我现在还单着呢。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好,我就给你时间,让你施展施展,但话说在前头,我虽然活的时间长,但也不会太有耐心,一个时辰之后,如果你还搞不定,我就不给你机会了。” 我开心起来:“用不着天亮,马上就能让你看到我的厉害,就几分钟而已。” “那随你。”老头居然找块石头坐了下来,“我事先声明,这不是被你激将了,而是我想要开开眼界,到底是什么能力让你我面前都敢如此猖狂,这个世界上我没见过的还不多。” 知道了,一个陈年老鬼被一个年轻人激了,这事说出去不好听。 于是我开始打坐,不习惯啊,一下子脚就麻了,于是我端来一块石头坐上去。 杜鹃靠过来问:“不是我想干扰你,可都这时候了,你真有办法搞定他?不行的话悄悄跟我说,我心里好有个底,如果单纯想拖时间的话,最好你能拖到天亮。” 看不起人啊,就你狼婆牛逼是吧? 我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笑了笑:“稍安勿躁,一切都交给我了,还等天亮?到了那时候,也许一切都已经平息,我没有把握一般不说这个大话。” 杜鹃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但也没有再问,有可能会被那老头听见我们的虚实。 忐忑不安中,时间就很快流逝了,老头问了一句:“十分钟都有了吧,你好了没有?” 当然没好,我哪里是入定,就是拖时间而已,正在联系小熊呢,她怎么还没出现? “你着什么急,当每个男人都跟你意义,几分钟能解决?”我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更着急,小熊这样应该过不来吧,上次我是怎么见她的? 对了,做梦,她能做的也只是和我这样交流,实际上连魂魄都过不来吧,江水抓到的轻易逃不掉。然而就她这种托梦的状态,能让我真正施展她自己的能力吗? 这回如果小熊不靠谱,那我可是混到头了,已经过零点了,不是按自然天算的? 如果非得看见月亮才行,那我可就被坑苦了啊,现在可是在深深的地下。 转念一想小熊应该不会坑我,既然上次是在梦里相见的,那我再睡一次吧。 正好闭眼久了也昏昏沉沉的,我干脆不管不顾陷入了短暂的睡眠,坐着睡的,这个本事很早以前在学校就练过。 果然,一睡着我就看到了小熊,她好像月圆之夜特别兴奋,兴高采烈地就要冲我说话。 我说:“你还是先别说了,我这里情况紧急,你先给弄个游戏吧。” 她有些不高兴,但也没闹,说:“游戏还是你来弄,我现在授权给你,不过你要小心,如果你设置的游戏不平衡,规则不公正,游戏会自行调整的,如果不谨慎到时候你也没法控制。” “放心吧,逻辑方面我自信还是很强的。” 至少比小熊强吧,她都不能搞出更复杂的游戏,整天在那种幼稚的游戏上绕来绕去。 当然,小时候玩的那种幼稚游戏更保险,毕竟是经过几代人的推敲。 和小熊确认过之后我就醒了,现在没功夫和她闲聊,得马上回来应付这个得道飞升的老神仙。由于是坐着睡觉的,要醒过来也容易,有上课睡过觉的同学都了解。 一睁开研究就看见那老头在冷笑,胡子都一抽一抽的。 “你好了没有,可以开始了吗?”显然他发现我睡觉了,这种老司机是骗不了的。 我站了起来,看见杜鹃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她心里是没底,其实我也没底,以前这一招都不是我用的。第一次使用还真有些不习惯,好像有些闹着玩似的,其实也就是闹着玩。 “那么大家一起玩个游戏吧,现在开始禁止一切游戏规则之外的攻击行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威风,有藐视天下主宰一切的感觉,可到底灵不灵? 那老头一愣:“你说禁止就禁止,我要是不听呢?” “由不得你听不听,不信的话,攻击我试试。” 第三百五十六章 猫捉老鼠 第三百五十六章猫捉老鼠 老头不信这个邪,他还真动手了,当时我特别紧张,万一不靠谱呢? 紧张也没什么用,我只有这么一招,如果不灵的话迟早也是个死,还不如爽快点被他一掌拍死呢。他冲过来,自信地扬起拐杖敲我,一看那姿势就是行家,然而……他打偏了! 不仅打偏了,他攻击我的刹那四周空间仿佛变得扭曲,地洞都好像变形了,那一棍子打下来从我身边擦过,没等打空,竟然反弹了回去! 砰地一下,拐杖直接敲到了老头的脑门上,我差点没笑出声来,成功了! 这时候我身上的冷汗戛然而止,浑身暖融融的通体舒泰,心再次放回了肚子里。 “前辈自重,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掌握了局面的人都十分有风度,这时候恐怕我的身上都能嗅出点高手风范来,“如果你不服的话,可以尽管再试试,我还没有说规则,此时你的任何攻击行为都是非法的,那么你愿不愿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呢?” 没错我是故意的,如果他拒绝,那就直接被搞定了,游戏不容拒绝。 也没想到小熊的这个能力居然可以直接过到我身上,不知道她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反噬?我觉得没那么容易的,她自己用得都不是很溜,还转移到我身上使用,按照正常的思维必须得付出什么代价才对。 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不使用这个能力我就没了。 老头并不急于回答我的询问,这时候老司机的经验就体现出来了,我如此强势地要求你这样那样,照一般年轻人绝对不信邪,死杠到底。到底人家活了那么长时间,不是没有理由的,老头没有回答,却先问我:“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你竟有神一样的能力?” “怕了吧,等下还有你受的,趁现在乖乖投降送我们出去,再把你财产移交给我……” 我吓唬他,然而他也没有被吓住,情绪拿捏得很好,不搞什么无畏的冲动,也不会轻易被吓退,这是个劲敌。总的来说是太稳了,双方对峙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当你不被吓到的时候,对方士气就会滑落,就比如我现在,觉得这老头真的是好强。 他只是淡淡地说:“不对,你不可能将这天道都改了,只凭一句话?这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且也布置了陷阱让我踩对不对?我猜猜,这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能力,但你也不可能因此获得绝对优势,天道是不公,但这是对所有人不公,所以我未必就会怕你。” 我去,这家伙真是神仙。 确实,这个能力不会太过分,不能让我直接碾压一切,双方机会均等。 但双方机会均等已经是最大的不公,天道酬勤,人家刻苦折腾那么多年,我得过且过还能获得均等的机会,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毕竟有些人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而我是带着小熊长大的,因为江水的阴谋使得我和别人不一样,本身没什么能力,小熊就是我的能力。 我打心眼里很佩服他:“能第一次就看得这么透的,你是第一个,怪不得叫你神仙。” 他还挺谦虚,淡淡地说:“天道无常,本该如此,你别想太好了,但也不会太坏,有时候再多的努力也白费,有时候白捡个机会就坐享其成,我那么多年过来有什么看不开的,只有一点,大道无疆,任何时候你都有机会,所以我绝不轻易放弃,机会是老天给的,给别人,也给你自己。” “很好,是因为这样的心态,你才能熬过那么多年?” “也不是,其中有一段岁月,比死还难受,你们不会懂的。” 他摇头苦笑,这个逼装得我给满分,就好像有钱人经常苦恼自己钱多一样,帅哥大清早经常被自己帅醒……不是我这种屌丝能理解的,活得长不好吗,好死不如赖活,还能比死难受?这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头继续说:“当你活得足够长了,很多事就看得很简单,其实复杂的只是你的心。” 我好不习惯这种感觉,仿佛面对一个德高望重的师长,然而我知道他有可能下一刻就弄死我,气氛让我十分别扭。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吧,要生死相争的两个人如同好友一样交谈,一般人是装出来的,然而他竟然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没有情绪,没有仇怨。 试想一下,如果你对面是一个马上要和你撕逼的人,心里能不别扭吗? 也是,人家活得太长了,什么都看淡了。 “这么说你同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再说下去太打击士气,我还是进入主题比较好。 他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来定游戏和规则吧?”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说这样的废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是废话是什么,你没猜错就是猜对了,如果猜错,那么你这句话就已经把锅甩了出去,所以这是废话。 而杜鹃在一旁傻傻看着,完全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游戏里有人是猫,有人是老鼠。” 老头笑了:“有意义吗,这是讽刺我住在地洞里?就算我是老鼠,以你这猫的能力抓得到我?” 他还真有自信,我笑道:“游戏是讲究规则的,违反了规则,整个游戏就等于废了,所以规则制约下哪怕你老鼠再强,也会被猫杀死,别怪我没提醒你,刚才你感受的就是规则的力量。” 老头似乎一僵,竟也接受了这样的设定,问我:“那你是打算自己当猫,我当老鼠,我就肯定得死在你手里?这也太没意思了吧,游戏还有什么意义,你不如一开始就宣布我死了。” 当然没这么容易,能这么做我就真的是神,游戏也完全没了意义,所以我不能指定身份。 于是我说:“抓阄吧,抓到猫就是猫,抓到老鼠就是老鼠。” “然而你就把自己的生死交给命运吗?”他反应比我期望的要平静很多,“不用写上猫和老鼠,直接写生和死,意义差不多也是这样了,你敢直接抽生死签?” 我最讨厌他这样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敢……我要做的,就是把游戏设计得意外情况多一些,有个回旋的余地,要知道我也可能是老鼠。 于是我说:“当然没这么简单,得有个抓的过程,我忽然想到你对这里的地形比我们更了解,所以要平衡一下你的优势,游戏中还有一种角色,那就是狗。” “狗?” “对,狗的作用就是牵制猫,但没法对付老鼠,那是狗拿耗子。” 我真有点佩服自己了:“狗会疯狂地抓猫,猫见着了就会跑,还有,这里面如果有什么鬼打墙以及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你也不能再动了,完全交给游戏顺其自然。” 老头挠挠脑袋:“我不明白,这里就我们三人,如果我抽到了狗怎么办?那你们一个是猫一个是老鼠,不是必须得死一个?而我却能跳出追逐之外,对了狗能杀猫吗?” “狗不能杀猫,只能抓住。”我连忙解释,“而且为了防止狗怠工不去抓猫赶猫,我给狗加了个限制,遇到猫捉老鼠必须去追猫,而且一小时内必须追到一只猫,否则狗会变老鼠。” 他怔了怔:“你还真是能折腾啊,变来变去的。” 废话,不折腾我还真不一定能搞得过他,毕竟他人生的经验比我丰富。 我又说:“还有,谁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有一群胖子呢,杜鹃,去把胖子们都带来,剩下的人都要和我玩这个游戏!”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七种变化 第三百五十七章七种变化 剩下的八个胖子到齐,只要我想让他们参加,谁也阻止不了。 所以杜鹃轻易就把他们找到了,很快把人给带了过来,游戏什么的他们开始并不在意,只是好奇心都放在了老神仙身上。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找到这个人,我相信他们在内心里都否认了这个人的存在,肯定会觉得他们的雇主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这居然也是一个长期的饭碗…… 然而这个老神仙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的三观一定很受冲击。 “真是老神仙?” “有没有实体,能不能摸到?” “瞎说,人家那是仙体,可以让我们乱摸的吗!” 我拍拍手让他们安静下来:“这个虽然不是真身,但我保证你们一定可以摸到,不仅能摸到,还可以抓他,杀他,由不得你们愿不愿意,作为猫你们不抓老鼠,自己就会变老鼠!” 此时他们乖得很,又和他们说了一遍规则之后,我开始进行适当的添加修改。 猫也和狗一样,在规定时间里必须抓到老鼠,否则猫会变老鼠,老鼠会变猫,还有连续追击追不上的,十分钟老鼠会变狗反追,狗不能乱抓老鼠,否则会变老鼠,而猫在被狗抓住的情况下,必须变老鼠才能逃脱。 意思就是所有的身份都可以相互变化,但一开始相互之间并不知道身份,所以有抓错的可能,这也是我制造的乱局,也算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系数吧。反正我是相信,越是复杂的游戏我越安全,一老头在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哪儿来的游戏经历。 还有一层安全措施,就是老鼠有逃生的机会。 这是我设置的又一个保险,因为我本意就不是干掉这神仙老头,所以我对杀他兴趣也不大,就设定了一个老鼠逃生的机会:老鼠在被捉住后,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如果答案不正确,猫就可以处置老鼠,如果回答的是正确答案,猫必须放跑老鼠。 当然,有人会刁难性地提出一些无解的问题,这种时候就只有一个标准:说实话。 也就是说你会不会这个题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骗人,说出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比如一个问题你并不懂,猫抓住了你,问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编了一个,那游戏强制致死,这里我没有客气,是真正要命的一关。而我来到这里不是想要谁的命,而是想知道一些事情,需要这个老神仙给我解惑,既然他那么狠,那我就通过这种手段来问他。 当然,我必须成为猫。 说完一些细节之后我问他们都听明白了吗,他们纷纷点头,然而我一看就知道部分胖子没在意,特别是几个跟我没多少接触的。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游戏的厉害,还不明白干嘛要玩这么一个游戏,我对他们说会死人的他们也不信啊,他们注意的也只有那个老神仙。 没办法了,不是我故意害你们的,我对老头说:“把小小放出来吧,她也要参加这个。” 他没有为难我,顺手一招,小小从后面的通道走了出来,一个胖子惊呼:“就是她,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说着他捂住了嘴,看见小小朝我走来,显然知道这和我有关了。 “大家不要惊讶,这个游戏还要郑重对待才是,真的会死人。”我没打算解释。 不那么狠的话,我还怎么出去? 倒是之前那个怀孕的胖子比较在意我的说法:“我先捋一下,老鼠连续逃亡十分钟没被抓会变猫对吧?身份互调,这是老鼠的变化,狗的变化有两种,见猫不抓,误抓老鼠,而猫的变化有三种,一小时之内抓不到老鼠、十分钟连续追击不上一只老鼠、还有被狗抓住必须变老鼠逃走……” “你很不错,领会精神很快嘛。”我赞赏他。 他又问:“就没有变成狗的情况?我发现狗没有天敌,只要不抓错不懒惰,基本无忧啊。” 我为难,这是猫和老鼠的主场,狗只是增加难度的调剂,再说狗也是会变老鼠的。 “那你怎么认为?” “我觉得应该增加一个老鼠变狗的情况,就一共是七种变化。” “那你觉得老鼠在什么情况下能变狗?” “身份互换啊,在狗抓错的情况下。” 很有道理啊,我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一共是七种变化,请大家熟记于心,这关系到你们的生死,游戏结束的设定,就是老鼠和猫这两个阵营,其中一个全部消失,也就是说没有猫了,或者没有老鼠了,游戏结束。” 别说胖子们了,就连杜鹃都很尴尬,捅了捅我问:“这个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哼哼,去问问那老神仙,他自己最清楚游戏的力量,刚才他就遇到过。 “下面开始,这里又十二个人……数量当然是老鼠最多,六只,猫三只,狗三只。” 我宣布了配额,并且做成纸条签拿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挑选,最后剩下的签给我。 八个胖子,加上我、小小、杜鹃和老神仙一共十二人,挂掉的两个胖子就别管他们了,阴魂我也不会聚拢,就让他们安息吧。在我们抽好签之后,所有的通道和地室同时亮起了鬼火,把这里的地下空间映衬得异常恐怖。 胖子们在哆嗦,而且到目前为止,谁也没看自己手中的签,大家都尴尬地站着。 杜鹃忍不住了:“咱们老这样站着,肯定是不行的吧?” 我点头说:“肯定不行,猫和老鼠都在的话,游戏不会结束,永远在就永远不会结束。” 老神仙也很警惕,并没有打开自己手里的纸签,问我:“如果不知道对方身份,可以不追的吧?” 这是在误导我什么吗?我淡定地说:“可以,不确定对方身份不是你的错,但如果身份暴露之后,就该干啥干啥了,否则这个游戏就没有结束的一天,你是狗啊?可惜我是老鼠。” 不露痕迹地骂了他,嘿嘿。 一个胖子站了出来:“多大点事啊,既然都搞开了,总耗着有什么意思,我先公布自己的身份。” 他说着就打开自己手上的纸条,我们谁也没动,只定定看着他。 开玩笑,就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游戏就是这么蛋疼,我只有定规则的权力。 “哈哈,我是老鼠!”那胖子举起手中的纸条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哪位是猫来抓我啊?” 他话音才落,手里的纸条忽然一下燃烧起来,瞬间烧光,他惊呼了一声,然后甩手想把燃烧的纸条甩掉,然而纸条就在他手上烧完了……奇怪,我就用普通的纸,不是火棉啊。 “额头好烫!”那胖子再次惊呼。 我们都靠过去看,他额头上居然印着个老鼠的剪影图形,仿佛是刚才被烧着了。 “这就是代表了老鼠的身份吗?”老神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这话也不好说,我只能故作高深地沉默不语,这时候那老鼠印记的胖子呵呵笑着说:“就这样?我还以为会变身老鼠呢,这样一点都没劲嘛……” 他话没说完,就响起了吱吱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叫? “哪里传来的声音,是你在说话?” 旁边那个黑胖子疑惑地看着周围,又看看额头印着老鼠的胖子,他怔了怔,然后立即大叫:“他变老鼠了,变成老鼠了!” 这一声惊呼吓死人,我们的目光再次被那老鼠胖子吸引过去,果然,他变了! 他的嘴巴在不断边长,耳朵也在变化,浑身长出灰黑色的毛,身体后面…… 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的会变 第三百五十八章真的会变 我知道这游戏很神奇,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人真的可以变怪兽? 一个大胖子,活生生变成了一只大老鼠,就在我们的眼前,这种冲击力比见鬼强大多了。这只大老鼠也没比上次的牛鼠小多少,只是最后变身完成的时候,我发现并不完全像是老鼠,还有些许人类的特征,比如头部,也就嘴巴和耳朵鼻子,手脚长出爪子,身后长出尾巴。 回头看看老神仙,这厮也吓着了,我看他惊讶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察觉到我看他,他也把目光看过来说:“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 听听,老神仙都没见过。 那胖子还在长毛,他当然察觉到我们的异状,开始还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说的时候声音都变了,他的喉咙里好像随时都能发出吱吱声,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后开始摸自己的脸,蓦然发现自己居然长着爪子……然后他就狂叫了一声,神经错乱似的往地上蹭自己身上的毛,我估摸无论是谁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慌乱了一阵,旁边倒是有人适应过来了,神仙都找得到,这种情况也能接受吧,毕竟这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两个胖子就开了几句玩笑,完全不考虑变老鼠那个人的感受,巴掌没打到自己脸上不知道疼,他们这一说,那个变老鼠的就开始了爆发。 他尖叫一声,直接扑倒了一个嘴贱的胖子,牙都咬到了脖子上! 我们都看傻了,只见那血汩汩地流出来,淌了一地,这眼看就要死了,我们都往后退。 变老鼠了战斗力都凶残很多啊,实际上很多数据都说明,越是小的动物,变大了就越生猛,如果跳蚤能变得和人一样大,那就可以跳上几十层楼的高度……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实际上由于材料性能方面的限制,单纯变大的物体是支撑不住的,比如一根铁棍变大一万倍,有可能因为自重压断自己。 可大老鼠的凶残还在于性格方面,他似乎失去了不少的理智,破罐子破摔了。 最后存在的一丝理智让他转身红着眼睛警告我们:“别惹我,老子成这样了,大家就一起死!” 我连忙安慰他:“没事,别失去信心,游戏结束后大家还能变回来,当然前提是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话还没说完呢,刚才被他按倒的那个胖子也变化了,他一把就将变大老鼠那个推得飞了起来,怎么可能有人在失了那么多血的情况下还有这个力气?这时我看到他额头上印了一个黑色的图案,没错,就是一只猫! 他还“喵”地叫了一声说:“吓唬谁呢,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今天非撕碎你不可!” 说完他真的变了,也是浑身长毛,脸上一看就成了猫科动物……尾巴也很长,和大老鼠不一样的是,他的尾巴可以用力,还有那爪子,明显比大老鼠的锋利得多,恍如匕首。 大老鼠也看到了大猫的变化,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逃跑,大猫马上也追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变化就发生在短暂的时间,也不算太短,可我们愣是一句话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那对猫和老鼠都跑远了,我们的眼神才从他们跑过的通道收回来,面面相觑,各自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我估计连我自己的也是,因为这一幕是我没想到的。 游戏还真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并不完全按照我的意图。 其实发生了什么变化,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碰了嘴皮子,毕竟这不是我的能力。 最淡定的还数那神仙老头,他最先冷静下来,说道:“走了一只猫和一只老鼠,我们当中就还有五只老鼠和两只猫了吧?大家不好奇自己到底是什么吗?” 怀孕那个胖子摇头:“我不看,死都不看,绝不变成那种东西!” 老神仙却说:“现在看来,这个什么游戏有必然性,不是我们不看就行的,照这样来说游戏肯定会强制发生,各自身份会很快归位,到时候可热闹了。” 杜鹃忽然叹道:“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当狗……” 她说得对,狗是这个游戏里压力最小的吧,虽然狗拿耗子会互换身份,但这个主动权好歹在你手里,你不去抓就好了,不像猫和老鼠,都有天敌,这个由不得自己。 猫和老鼠也是游戏的主角,狗只是放进来维持平衡的。 我一把抓住小小,慢慢地往后退,同时对杜鹃说:“我们要找个地方看自己的身份了,你最好也避开别人,不然的话这里会发生一屋子的惨案,好自为之。” 结果我的话获得了大家的认同,就连那老神仙也开始往后退。 仔细一看这里出口也不少,有好几个,相熟的胖子就结伴退出去,大家抱团取暖。 但这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的身份已经不能选择,你们两个关系好,万一一个是猫一个是老鼠呢?游戏可由不得你,哪怕是亲兄弟也得撕逼,否则游戏会有惩罚。 所以他们从这里出去之后还得再分开,只有自己单独一人才是最安全的。 杜鹃跟着我们过来,我也没有拒绝,拉着小小一路走,小小还提醒我:“这里的通道很多,我之前走过,那老家伙这么多年好像没干别的,就挖地道了。” “那正好,反正这是他的地盘,他自己看着办吧。”我淡定地说。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也不是什么坏消息,总的说来有好有坏,这里既是老神仙的地盘,那对我们其他人是不利的。但也因为是他的地盘,他肯定会轻松找到我,这点本事我相信他还是有的,否则一开始怎么会耍得我们团团转? 小小又看了看后面说:“后面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回头看见杜鹃,对她说:“你还是别跟着我们吧,我们三人在一起的话,存在对立身份的可能性极大,突然撕起来那多不好。” “可是我该怎么办?”她怯怯地问我。 我想了想,给她传授了一点我的不成熟意见:“即便是老鼠被猫抓到了,也没那么容易死,他还得问你问题呢,这一关就限制了死亡率,相反如果你不变身的话,那些阿猫阿狗的就没有了游戏限制,才真正会杀人。” 杜鹃还在犹豫:“我也不想跟着,可是……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害怕。” “那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见。” “那你们呢?” 我看了看小小,笑道:“我们在一起没关系,反正今后我们两个也是要相爱相杀的,如果今天开始撕逼,不过是提前了一点,没事,我们都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应对。” 杜鹃也不好赖着,就说:“那我先走了。” 她磨磨蹭蹭地一走,小小瞪我:“你刚才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事实吗?我懒得回答她这种无聊的问题,她肯定是要自欺欺人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关心一下现状,我对她说:“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咱们两个的身份对立了怎么办?” 小小居然无所谓地说:“哪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大姐,这可由不得你啊,我要把你撕了,或者你要把我撕了都不好嘛。” “怎么可能,你没注意自己设定的规则吗?” 小小淡淡笑着说:“我们最坏的情况就是猫遇到老鼠,追不上身份互换,那就互换呗。” 第三百五十九章 竟想做条狗 第三百五十九章竟想做条狗 我一听小小的话就回过味来了,没错,只要我们事先说好,是肯定安全的。 如果我是猫她是老鼠,那我追不上就是了,身份互换的结果是她变猫我变老鼠,那还不是一样吗,这就是一个无聊的重复……或者有人是狗,不抓猫会变老鼠,抓了老鼠就互换身份,这又怎么样,因为我们相互不会攻击对方,有足够的信任,所以再怎么换都没事。 那么其他人也可以这么办,一只猫和一只老鼠说好了,我追不上你,你也追不上我。 这么下去的话,要结束游戏就只有一个途径,就是狗都抓到猫,让猫变成老鼠,没有猫游戏就结束了! 当然这是大家相互友好的前提下,彻底消灭猫来结束游戏,事实上我也认为这不太可能。 假如身份对立的是两个胖子,一个说我不追你,等会儿你也不要追我?这明显是信不过的,我只有追上你把你弄掉,保持着我是你天敌的身份,这才算是最安全。而且这里就你们两人吗,显然不是,还会有更多的意外情况出现,而且对他们来说每一个人都信不过。 还好,我和小小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小小叛出师门本来牺牲就很大,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我,她师父同时也是杀她的仇人,但起码我们在对付江水这一点上是一致的,没了我,其他人没有对付江水的好办法。 既然信任没问题,那我们就打开纸条,先变过来。 虽然变成那样的东西很恶心,但我心知肚明,除了变没别的办法,在这里正常人绝对活不下去,必须变。而且这种变化也只是在游戏时间里才有效,游戏结束就会恢复正常,这一点我比其他人都有信心,所以,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犹犹豫豫地拿出纸条,我纠结了片刻,小小催我:“你快点,在干嘛呢?” 我感慨地说:“还是刚才杜鹃说得对,现在我居然最想做条狗,起码没别的东西能主动威胁我……” “那你快点,该是什么早已经定了。” “好吧,如果我是老鼠的话,你千万要忘了我猥琐的形象。” 小小不断催促,我还在不断找理由拖延,她忍不住了:“怎么婆婆妈妈的,这里离刚才的地方不算太远,如果有人追过来的话,我们就来不及了,所以你赶紧的,哪怕变只老鼠也比正常人强,起码你跑得动对不对?你要是怂的话,那我就先开始。” “好吧,你先开始!”我干脆地让小小先来。 小小瞪我:“我先来就先来,如果我变老鼠,你也要忘了我现在的形象……不行,我要亲自对你洗脑催眠才可以。” 我坚定地点头:“放心吧,我能自动删除的。” 然后她就打开了纸条,动作比我麻利多了,打开一看,是只猫。 还算不错,猫肯定是保险的,最多被狗追到变老鼠,而且狗也不是必须要追到猫,这和猫追老鼠不同,狗只是不能不作为,要说没危险,也只有当狗…… 纸条立即开始燃烧,和刚才的程序一样,小小额头上多了个猫的印记。 然后她身上长毛,长尾巴,还长小獠牙…… 说实话吧,猫确实比老鼠可爱多了,还有点诱人的感觉,毕竟不是完全变猫,还有大致上人的模样,漂亮中平添了可爱,让人好想上去摸一把。然而我却感觉到了压力,再搬出刚才那句话,我从未像现在一样想当条狗…… 最有可能就是老鼠,因为老鼠数量最多,狗的话机会也不小,和她一样做猫的可能性最低,因为猫还剩最后一只了,最后一只是我的可能性当然不大,更不可能的是我们还凑到一起。 她见我盯着她看,伸出小舌舔了舔嘴唇问:“我现在很难看吗?” 我的天,连动作都那么像,手已经变成了小爪子,但还是不小的,我知道她手上藏着利刃,随便划拉过来就能轻松撕下我身上的一大块,猫科动物都是超级杀手,可以秒杀猎物。 “不难看,反而挺有韵味。”我既紧张又有些期待,慢慢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毛。 “很好看?”小小带有喜色,“怎么会这样,你是人,不喜欢人的形象吗?” 她当然是不懂的,如果小熊在这里,她肯定骂我是变态,尽管看起来岁数小。 “都喜欢,你本来就很漂亮。”我毫不犹豫地拍马屁,“还有,我就不看了吧?” “怎么能不看。”小小反对,“如果碰上其他人,我都不知道怎么保护你,老鼠当然不敢靠近,除我之外还有五只猫狗呢,我是护不住你的,再说,你不看能扛多久,游戏是不会结束的。” 也是,我永远不看的话,游戏就永远持续下去,或者是游戏强行让我变。 那就看吧,我退开两步:“你离我远一点,站我旁边我的压力好大……” “你这是不信任我吗?”小小忽然一下“喵”了一声,居然朝我扑过来。 这一下就把我给压住了,毛茸茸的身体压在我深深,肉肉的小脚摁在我身上,我深深地知道,等爪子伸出来的时候,这小脚就没那么可爱了。 她怎么一下对我用强?我心里一惊,问她:“你是小小吗,该不会是什么人冒充的吧?” “怎么了,还能有什么人冒充我?” “你既然是小小,为什么对我出手,我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她伸出精致的小舌,在我脸上舔,弄得我心里痒痒,然而我知道,这舌头上有倒刺,如果她生出什么不轨之心,直接可以一下把我脸皮给舔下来! “我当然不会让你出事的。”她死死按着我说,“但我想抓一回老鼠,如果我把你抓住了,无论我问什么问题你都会老实回答的吧?” “干嘛要这样问啊,你任何时候问我问题,我会不回答吗?” “回答是回答,可要真心话就难了,如果现在把你当老鼠抓起来,可以保证你说的都是真话。” 擦,敢情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啊,看来婆娘没有一个靠谱的,都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思谋私,我语重心长地劝她:“小小啊,咱们能不能别这样?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有基本的信任呢,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故事,揭穿了江水对你的阴谋,也算是你的启蒙老师吧,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又舔了我一下,这下舌头横跨我的面部,从嘴唇舔过鼻子盖过眼睛…… “为什么我不能任性一次,我想看看你的真心,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我。”她那双眼睛也变了,泛着幽光看我,“我一定要问出来,今后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这一次我要看看你的真心。” 真心哪儿是那么容易看的,这一看就是冒着性命危险,一旦我答错,就得挂。 这本是我给老神仙设的一个坑,没想到小小却先用上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是狗就好了……不过我仍然希望是老鼠,那样我可以和小小换来换去总有人是猫。 “我还没看自己身份呢,万一是狗呢?”我问小小。 她装傻:“那就嫁狗随狗吧,你抓我把我变老鼠,还能怎么样?” 忽然我有发现了她身上的变化,居然变回了普通人,就这么趴在我身上,浑身都和原来一样,只有额头还印着猫的印记,我看了大惊:“还能变回来?” “对呀,只要心里想,这样别人就没办法知道我在游戏里真实身份是什么了。” “小小你太天真了,额头的印记已经出卖了你。” 第三百六十章 作战计划 第三百六十章作战计划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变了的人还能变回来,只是印记没改。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来的话,狗拿耗子的可能性就更多了,因为可以变成正常状态,你看不出来那个人是猫还是老鼠……如果是猫的话,身份已经成立的情况下你不追就自己变老鼠,你追吧,万一真是老鼠呢?至于额头上的印记,这个又不大,完全可以遮起来。 原来,当狗也这么纠结,游戏看来做了一次调整,就不想有人消停。 现在狗也不是好当的了,我还不如安心做老鼠,和小小身份换来换去,两人中保证有一个是猫,等一下好抓那老神仙。 “打开看看吧?”小小压我身上妩媚地看我。 我的压力很大,虽然说相互之间有信任吧,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这猫的形象怀有一种奇怪的恐惧,难道我天生适合当老鼠?我坚决地对她说:“你到一边去,我心里有点害怕。” “那你肯定是老鼠没错了,否则为什么这么怕我。” 小小拍了我一下,也没有坚持,站起来就走到一边,“你赶快,让你回答个问题而已,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也没有太过分吧,你放心,我会很温柔地问。” 猫对老鼠会很温柔吗?我才不会相信,到时候她成了我的天敌,我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非要我回答一些不愿意透露出来的问题怎么办,很难为情的! 我打开纸条,清晰地看见了纸条上的字,那就是我写的:鼠…… 好像是哪里弄错了,我的心一下子开始慌了起来,小小就站在我身后,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个人的模样,但猫的气息我能清晰感觉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张纸条吧,看见“鼠”字的刹那我就察觉到自己的感官变得清晰了,仿佛有了老鼠的感觉。 小小如同是夺目耀眼的探照灯,看过来的目光都让我感觉异常灼热。 好可怕的感觉,我现在根本不需要改变什么形象,就能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变老鼠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让我心里很恐惧,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是面对天敌的感觉,内心对小小的畏惧压过了一切,这时候她长得再漂亮都没有卵用,我就是怕,毫无理由地怕。 所以我在没变化的时候就撒腿逃跑,完全控制不住。 跑出去十几步了小小的声音才传过来:“你跑什么,还有两只猫呢,他们可没那么客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啊,总之很害怕的样子!” 我悲愤地说着,一转身拐进了另一个通道,此时就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了,浑身仿佛发汗一样长毛……但我已经没功夫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后面我察觉到了动静,是小小追来了! 动作很轻,但我好像忽然听力变得很好的样子,一点点细微的动静都可以察觉到。 狭窄空间,我居然运动自如,一点都没有局促感,仿佛这里和宽阔的大陆一样通畅。然而后面的小小追得也轻松,我回头一看,就看见了小小烁烁放光的眼睛,还有我的长尾巴。 “别跑,我就问你两个问题!”小小在喊我。 我没法回答了,恐惧心理压过一切,尽管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跑。 当然,身体变化了,思维只是受一定影响,大致还是人类的思维,理智也不至于一点没有,小小就追得不是那么坚决。对猫来说,老鼠只是一种诱惑而已,所以她面对我可以不被猫的思维影响,而我就不一样了,那种遇到天敌的感觉就是生与死的考验。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胆子差点就吓破了。 没有亲自体验不会知道这种恐惧,以前我就看见过老鼠被吓傻的,蹲在大路中央浑身发抖,一步都不敢挪动,无论你怎么逗它都不会跑,那是真被吓傻了。 所以说,没做过老鼠,永远不知道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感觉。 无论小小再怎么说,我也没有本事抵抗那种恐惧心理,头也不回地逃跑。 渐渐地,我就察觉不到后面的追击了,又跑了一阵,我才慢慢收住脚步,仔细听,好像周围没了动静,一片安静的样子。心情略微放松,我低头一看自己的一双前爪,太恶心了,指甲里灌满了泥,这种爪子并不锋利,却很结实,是挖土的好工具。 不行,我得变回来,老这个样子我会被自己恶心死的。 忽然奇妙的感觉充满了全身,我发现自己能控制变化,一下又变成了人样。 摸摸额头,好像是有个印子,不用看了,那肯定是老鼠,我不由得担忧起来,这貌似也不是什么大招,把我自己也绕进去了。小熊的这种能力厉害是厉害,只是自己不能作弊,一旦规定了规则,所有人都得遵守,我唯一优势的地方就在对规则的全盘理解吧。 仔细想想刚才的计划,真变老鼠了,运气不怎么好,那我怎么对付那老神仙? 首先要抓他必须有两个前提,我得是猫,他得是老鼠,狗虽然也可以抓猫,但这个没有什么强制威力,就是抓着好玩的,我不能问他问题。 那么老神仙现在是什么呢? 我看着四通八达的通道,简直就像是老鼠的洞穴,这个游戏在这里还挺应景。 一开始的时候只能拼运气,虽然他传说中神仙般的能力没有了,和我一样是平等的游戏者,但我运气一向不怎么好,现在已经是老鼠,对方不可能坏到哪里去。 作战计划需要小小的配合,但现在我连小小都怕。 于是我设想了几种情况,第一种老神仙也变成了老鼠,那样我可以让小小抓他,估计现在小小已经在搜索了,虽然小小又时候比较任性,但大局观还是有的,正事应该不会忘记。 这已经是最有利的情况了吧,老鼠名额最多,老神仙变老鼠的机会也很大。 第二种情况,老神仙变狗…… 那小小就得躲他了,我反而不怕,可以由我来引诱对方抓我,然后对方和我互换身份变老鼠,小小再抓他……然而我互换身份后就变狗,还能不能跟小小做配合呢? 第三种情况,老神仙变猫,这个最麻烦,小小奈何不了他,他还是我的天敌。 如果老神仙是猫的话,对付我们两个就毫无顾忌了,我和小小还不能有配合。 猫其实不怎么怕狗的,相互间最多是追追赶赶,但老鼠怕猫却可以排名世界恐惧之首! 要战胜一个神仙很艰难啊,哪怕把他放到和我一个水平,我好像也没有丰富的经验去战胜他,他自己说轮回了许多次,那么多年的岁数绝不可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蹲在黑暗里思索片刻,一点头绪都没有,变老鼠这么恶心的事我都做了,居然也没占什么便宜。我手气不好,但愿那老头抽到的也是老鼠,否则我还真不好弄他。 正在感叹世事无常呢,忽然前面一条岔路,我听到了有什么动静。 对了,躲在黑暗里并不安全,我记得书里无数次科普过这一点,猫在夜晚的视力其实要强于白天。也就是说猫在黑暗的地方比有光的地方看得更清楚,而之所以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就是因为它们吃老鼠…… 会不会是猫? 我的心提了起来,打算一有动静马上变老鼠跑路。 心惊胆战地摆好往回跑的架势,我发现岔路两边都有人过来。 打左边来了个胖子,打右边又来了个胖子,腰里没有喇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密码是多少 第三百六十一章密码是多少 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刻,恐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所以无论谁看见谁都是一阵紧张,我相信现在人人都知道自己身份了,并且都能变化了,只是都在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已。这种可以在形象上转化的设定很有用,并不是无聊的,因为这样可以坑人,在强者面前让他投鼠忌器,在弱者面前打消其警惕性。 两条路都被堵死了,我不确定他们是什么,然而回头也不妥,我怕再遇着猫。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两个好像刚才也不是一起的,并不相互信任,我们只是恰好碰到。 “站住,保持距离!”还有十步远的时候我就警告他们了。 他们也果断停住,貌似很没有底气的样子,左边的胖子问:“你们都是什么?” 右边的胖子说:“凭什么告诉你,你怎么不先说呢?” 我来圆场:“那么这样吧,大家同时一起把额头亮出来怎么样?” 没错,我们凑近之前大家都用手遮住了额头,所以现在谁也不敢轻动,就算是猫和狗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乱抓,抓错就麻烦大了,立马从警察变成小偷。 结果我的建议没有得到应和,他们完全没有展示身份的意思。 我又说:“这个时候不肯亮出来的,肯定是最弱的老鼠了吧,怕猫,同时也让狗分不清身份引狗来追,企图对换身份,就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 “不是的,猫也怕被狗看出来啊!”左边的胖子急忙辩解。 我说:“既然你是猫那还怕什么,我不是狗,就是只老鼠而已,我都不怕你们怕毛,过来,我喊一二三大家同时把手拿开怎么样?” “好。”两位胖子也爽快地异口同声。 “一,二,三……” 结果谁也没有拿开,我就知道,所以我也没有打开…… 大家走近了一些,左边那个我看出来了,是之前的黑胖子,比较有特点,右边那个面相比较平凡,黑胖子说:“咱们不能这样,本身老鼠就是最弱势的身份,相互之间还猜忌就死定了,所以必须联合起来,有组织地对抗猫,咱们有六个呢,未必就不是猫的对手,再说还有狗可以牵制。” 另一个胖子看着他:“这么说你真是老鼠了?那你先把手拿开我们看看,看了你的我再给你看。” 黑胖子无语沉默,但手还是没有拿开,看来这些家伙的道行都很深啊,心里无数小九九。 忽然黑胖子背后又有动静,我们全都一惊,由于相互牵制不敢有大动作,先用警惕的目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一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黑胖子急得满头是汗:“咱们不能这样下去,每个身份都有对手,这样僵着不是办法啊。” 我摇头:“我怕一转身你们就扑过来。” “废话,我们又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哪敢乱扑。”另一个胖子说。 那么该怎么办呢,就此大家散去?我很纠结,黑胖子指着我说:“干嘛,你身份肯定不是猫就是狗,见到了肯定是要追的,不追就有惩罚,对不对?” “有人过来了,先把这个处理了吧。”我懒得跟他解释,有个嫌疑在身也能威慑一下他们,然后我壮起胆子对黑胖子身后的通道喊:“是谁,出来,再不出来不客气了!” 一个脑袋就钻了出来,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杜鹃,她额头上也没有遮挡,是一只老鼠…… 太年轻啊,这样怎么能随便出现呢,被别人知道身份就毫无顾忌了。 她看了看我们:“你们在做什么,谁是猫谁是狗?” 我们很尴尬,大家都不知道呢,一个个挡着额头,杜鹃又说:“你们这样没有用的,挡着就不算数了吗?其实身份以及确定,如果你是狗,看不见对方猫的身份不追也会被惩罚,刚才就有一个互换了,我亲眼看见。” 真有这种事?那么遮挡也是有意义的,对老鼠来说最不吃亏。 所以我们还是不肯把手拿开,大家继续僵持,杜鹃就摇摇头,快步跑到我这边来。 我很惊讶:“你就这么过来了?” 她莫名其妙:“这些人力我就跟你比较熟,不过来去哪里,人多力量大啊。” “你不怕我是猫?”我遮住额头的手拍了两下。 杜鹃白了我一眼:“那怕什么,这个设定的前提就是不会死人的,最多你提个问题我照实回答就是了,你想问什么?我今年十七了,还没有男朋友,身高是……” 对啊,最凶残的猫也只是问问题而已,我和黑胖子、另一个胖子对视了一眼。 另一个胖子说:“那么我们就开诚布公吧,左右不过是一个问题而已,一二三……” 还是没有人把手拿开,额头被遮得更加严实。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问几个问题而已,大家又不是什么死仇。”杜鹃就纳闷了。 我冷笑:“其实,鬼在大家的心里,你看这些胖子,谁心底没有一些肮脏的东西,这些秘密不能被人知道,会断送他们一生的,你啊,还是太单纯了,图样。” “哦。”杜鹃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忽然看着我说:“那你呢?” 我尴尬:“其实人都该有一些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这样起码有点安全感。” 杜鹃摇头:“我怎么不这么觉得?” 废话,你涉世不深当然不会觉得了,整天蹲在山里能见着几个人?以后黑木耳了,见到的人多了,你就会明白,有几个秘密对自己也有好处,太坦荡的人生过着其实也没啥意思。 忽然传来一声怪叫,我们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的墙壁上贴,杜鹃也紧紧缩在我身边。她还真是不怕啊,万一我是猫怎么办,就算她啥都愿意说,那种恐惧也不是好受的,于是我叹了口气,伸手把她额头给遮住,现在两只手都用上了。 紧接着,一只大老鼠就从另一个胖子身后的通道里跑了出来,瞬间一顿,看着我们愣了愣,可还没等我跟他打招呼,后面一个大黑影迅猛地扑来,直接把他摁地上。 那是一只猫! 大老鼠被翻了过来,猫爪子紧紧压住他前胸,獠牙都伸出来了,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悬空。 好可怕,我察觉到杜鹃的身体剧烈一抖,赶紧用力压住她,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来。 那只猫无视了我们旁边几个人,硕大的猫眼盯着地上的老鼠问:“说,密码是多少?” 我无比震惊,原来还可以这样问的,我看到他爪子上夹着一张卡…… 问题果然很刁钻啊,不过我没什么积蓄,当然是不怕说的,相信杜鹃也不怕。 猥琐的老鼠也发出人言:“这是我所有的财产,绝不会告诉你的!” “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杀你了,别那么蠢,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猫犀利地威胁。 果然啊,杀人不是目的,以死相威胁才能达到真正的目的,杀人有什么,关键是能捞到什么好处。猫那锋利的爪子已经伸出来了,黑暗中竟也闪烁着一丝鬼火的光芒! 老鼠当即服软:“好,你近一点,我只告诉你。” 钱财身外物,为钱死是不值得的,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关键是到时候能不能把持住。 在我看来,他之所以服软主要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老鼠天生的畏惧。 虽然大家都知道钱是王八蛋,但依然有无数人要钱不要命,他们当真不明白道理吗? 老鼠对着猫叽叽咕咕一阵,应该是把密码说了,猫忽然抬头起来,呲牙冷笑看着我。 “擦,你看我干什么,我们都是猫!”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经地义 第三百六十二章天经地义 我胡乱说了一句,对方当然也没有胡乱信我。 胖猫又扭头看了看另外两人,冷笑:“四个都是猫吗?总数都没那么多。” 被他压着的那个老鼠细声说:“我都告诉你了,怎么还不起来,我现在是冷却时间!” 居然还有冷却时间,我怎么不知道? 胖猫放开了他,他翻身就四脚发力开始逃跑,想离开越远越好,然而他还没离开我们的视线呢,就“吱吱”惨叫起来,倒在地上翻滚!我们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胖猫却明白了,慢悠悠地走过去:“居然说了谎话,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以为这样能逃得过吗?” 大老鼠十分痛苦的样子,被猫再次摁在地上,浑身剧烈抖动,然而却无法翻身。 这是什么意思,要在我们面前杀人? “住手,住手!”老鼠慌忙喊叫,“不要杀我,我把真的密码告诉你!” 然而这回胖猫却说:“我已经没有兴趣听了,现在就想杀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糟糕,他的理智已经被冲击,这是猫的天性在作怪,要怪就怪你是只老鼠…… 爪子已经伸到了老鼠的脖子上,胖猫张开嘴要往下咬,靠,他还真的生啃啊,这虽然看起来像是老鼠,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的,这都啃得下去? 我连忙阻止:“慢着,他都愿意把实话告诉你了,你还杀是不是没道理?” “是没道理,可这个时候讲什么道理呢?”胖猫阴恻恻地说,“现在我就想杀他,哪怕出钱也要杀,猫吃老鼠就是道理,天经地义!你们是弱者,当然觉得和平有道理,但我是强者,我会觉得我自己才是最大的道理,谁让他没说实话呢。” “不是,你听我说……哎!” 我根本拦不住,胖猫咔嚓一口就咬下去了,大老鼠脖子一歪,当即气绝身亡。 杜鹃躲在我身后根本不敢看,这就是血淋淋的凶案现场,清晰地在我们眼前发生! 干掉一个,胖猫抬起头看我们:“现在轮到你们谁了?” 另两个胖子大叫着开始变身逃跑,他们果然是老鼠,在这样的地洞里显然是老鼠跑起来有优势,这下身份暴露无遗了。杜鹃也在尖叫,她也要转身就跑,但我拽住了她,紧紧抱住。 和我判断的一样,胖猫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选择一个胖子追了出去。 “怎么回事,他没有杀我们?”杜鹃脸都吓白了。 我说:“刚才那个老鼠不是说有什么冷却时间吗,我断定他刚杀了一个,不可能马上就能追杀另一个,而我们的身份他未确定,另两个变身逃跑的可是暴露了身份,所以追下去肯定正确,他可以慢慢追,等待冷却时间过去。” “什么是冷却时间?”杜鹃不懂了。 都这时候了,她还是这么勤学好问,我就给她解释了一下,她又害怕:“这么说你也是猜的,万一他可以马上进行攻击,那我们不是完蛋了吗?” 我无奈:“哪有这么容易完蛋,他不确定我们是猫还是狗,所以肯定先追自己能肯定的,现在他又不急,还有,就算抓我们又怎样,你刚才不也是说过的吗,顶多回答他一个问题就好了,告诉他实话,反正我们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以损失的。” “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现在不这样想了……”杜鹃怯怯地说,“你看到他杀人了?” “不是杀人,是抓老鼠。”我纠正。 “就是人,这里的老鼠都是人变的!” 杜鹃看了一眼地上,马上弯腰下去干呕,我也没功夫打趣她了,地上简直惨不忍睹,是挺恶心的,我都不敢形容那个惨状。更关键的是,弄出来这么一个凶残的现场,用的居然是嘴,看来身份角色已经陷入很深了,当猫的真以为自己是猫,就如同我感觉自己是老鼠一样。 “那就别看,我们换个地方。”我捂住杜鹃的眼睛,开始找地方藏身。 老鼠嘛,一直跑是不现实的,我们需要找个更小的洞钻,这才是老鼠该做的事。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似乎是未完成的通道,我和杜鹃钻了进去,暂时先躲一阵再说。 有了安全的根据地,我才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战术,必须快点知道那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们钻进去先休息一阵,刚才的一幕给我们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别说杜鹃这种女孩,就连我看着都不适,要知道我可是能一边看着杀猪现场一边吃饭的人,心理上比女孩子强很多。 死一般的寂静,杜鹃忽然说:“都怪你,这些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这不是我的能力,我借用了一下别人的,看样子搞大了。” 我感慨了一下又说:“这事还真不能怪我,我是在救大家,没有这一出那老神仙也一样会把我们杀掉的,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了,他不会放我们任何一个跑出去,我这样起码让大家都有了一搏的机会,虽然……死得是惨了点。” “那个真是老神仙,他真的会杀我们?”杜鹃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懂的,童年的憧憬被毁掉心里不好受,我理解她,然而现实永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回事。就比如小时候长辈会告诉你说谎话鼻子会变长,或者会有老妖怪来抓你什么的,他意识到自己就是在说谎吗? “别怕,等我抓住那老神仙,游戏就可以结束了。”我安慰她。 杜鹃当然不信:“你现在都是老鼠,怎么抓他?再说了,如果他真是那个老神仙,你有一万个都玩不过他呀,这个什么游戏并没有给你超过别人的实力。”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志在必得!”我斩钉截铁地说,“活得长确实是优势,那会让他懂得很多东西,但是,活得越长,不肯对人说的秘密就越多,这方面我有优势。” “你真的有优势吗?”杜鹃怀疑地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回答这样的蠢问题,难道我会承认没有吗? 休息得差不多了,现在我要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找到老神仙恐怕不容易,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很熟悉,最麻烦的是我现在的身份,一只老鼠在到处是天敌的地方跑不远的。 所以,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换掉自己的身份。 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好想做条狗…… 大致想好了该怎么做,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就想出去侦查一下,杜鹃牵着我的手怯怯地跟在身后。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很难发现的小通道,老头还没有挖完的,外面我又做了一些掩护,不注意的话会跑过去发现不了。 还没出到入口的时候,我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和杜鹃对视一眼,一起趴到洞口看。 对杜鹃还有些不放心,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用一只手强行捂住了她的嘴。 探头往外一看,好熟悉的场景,就是刚才那只胖猫,他现在又压着一只老鼠,不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两个胖子,而是哪个怀孕的胖子,他肚子里还怀着杜鹃下的蛊呢。 “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怀孕胖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胖猫说了:“当然要问的,我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只要说出来,五年前你杀的那几个人,凶器藏在了哪里,我就放你走。” 怀孕胖子虽然脸上有毛,但我能看出他神色全变了:“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胖猫笑了:“很惊讶吧,当年下的那个墓,一共有六人,你把另外四个都杀了,将自己摘了出去,逃过了法律的制裁,然而你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第三百六十三章 生死问题 第三百六十三章生死问题 我去,这是有旧怨啊,放在这种时候拷问最合适了。 那个怀孕胖子声音颤得快不成话了:“你……你是他,不可能,你被埋在墓里了,而且你还……” “而且我还没这么胖,现在胖得你都认不出来了是吧?”胖猫爪子伸到一旁地下磨来磨去,“当初我是被封在墓里了,但我没有死,还活着出来了,我还知道你们全都因为盗墓被抓获,你为了脱罪,杀了其他人,又由于证据不足被释放,墓里出来的东西你都还藏着吧?” 怀孕胖子紧张地说:“我说,我告诉你东西藏在哪里,绝对真话,全都是你的!” 胖猫却摇头:“我现在对那些东西没兴趣了,虽然古董价值连城,但我们这些人走渠道是卖不起价钱的,还白白暴殄天物,就应该交给国家才能发挥最大价值,现在我的觉悟高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缺钱了,我要问你的,就是杀人凶器,你藏在了哪里,当初就是因为没找到凶器你才无罪释放的吧?” “不,你要这个有什么用,凶器就更不值钱了。”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别多想,这个很难回答吗?” 怀孕的胖子经过短暂沉默之后说:“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我就算出去也是个死。” “不告诉我,你现在就死!”胖猫悠然说,听语气根本不像是威胁。 我认为怀孕胖子怎么也该说出来吧,出去是出去之后的事,起码把眼前的威胁解除了。 然而他却说:“不,我宁愿死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因为出去的话就不仅是死了,我还会身败名裂,反正都是死,我宁愿不承担这种恶名。” “哈,你还有什么名?你就是个屁民!” “无论是谁,心里都有要关心的人,他绝不想让这些人失望。” 没想到怀孕那个胖子还有这样一面,看来人生是一个慢慢成熟的过程,他领悟过来了,只可惜有点晚,不过也不要紧,我看到了,他自己也看到了,起码他最后坚持了一些正确的事,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我把头缩了回来,又把杜鹃给拉了回来,不让她看,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惨叫声,咔嚓咔嚓拧骨头的声音,还有细细的咀嚼声…… 靠,那胖猫不会真把人吃了吧,这个时候虽然不会有什么心理不适,可游戏会过去的啊。 真担心小小也会这样,不过她是鬼,能做出这种事来也算正常吧? 胡思乱想了一阵,外面声音渐渐小了,我松开了堵着杜鹃耳朵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又安静了一阵,没有发生什么异状,我才慢慢松口气。 “走了吗?”杜鹃轻声问我。 我点点头:“应该是走了,猫都有抓老鼠任务的,他们不能耽搁。” “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捂着我耳朵听不见,好像有人在喊……那个人真被杀了?”杜鹃惊讶。 肯定是这样啊,我估计那两位是有仇,否则就算你扮演一只猫,也不需要这样吧? 那么敬业,天下演员都这样的话,就绝对没有烂片了。 “小孩子别多问,回去会做恶梦的。”我也不想多提,听声音我估计都会做恶梦。 “你才比我大几岁啊,我可是狼婆!”杜鹃不服了,“告诉我,你跟那女鬼怎么回事?” “打听那么多干嘛,是不是看上我了?”我故意刺激她来达到掩饰答案的目的。 果然她不屑地说:“我能看上你?以我的相貌,你根本就不配好吗,要找我也找个好看的男人,我们寨子里比你好看的都有很多。” 擦,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说那么现实吗? 还是太年轻啊,看男人也用好不好看来衡量,这很幼稚,男人就是要拿来用的,中用才是硬道理,所以我当然不服她:“那是你没见过我在赛场上的英姿,你不知道男人的魅力。” “瞧你臭屁的,那你说说女鬼是怎么回事?”杜鹃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女孩子都那么喜欢这种无聊的八卦,“是不是以前你们是一对?你说到什么赛场……肯定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被你迷住了,然后一个富家公子横刀夺爱,你们被整得死去活来,最后以她失去生命的悲剧为收场,你又不甘心,把她魂给招了回来……” 我渐渐觉得,每个女孩都是一个合格的狗血编剧。 “你想多了,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她出娘胎就死了。”我泼了一盆冷水。 杜鹃瞪大了眼睛:“出娘胎就死了,那她还能活那么大?对了,肯定是有人用秘术当时就锁了魂,这好像是鬼门的手段,连小鬼都能从小养大,这要花费很多的心思和财物,她看起来也不厉害啊,为什么有人肯花费那么大养她?” 终于说点正事了,然而这个和她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打算说。 “走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老鼠死了两只,剩下还有四只了,连我们两个,刚才很有可能已经见过面,不快点行动的话我们会很不利。”我直接转进到现实的话题,“但也不一定,刚才的两个胖子,我感觉他们并不全是老鼠,因为到目前我还没见过狗呢。” 杜鹃有些害怕:“出去干嘛,游戏的结局不是要消灭所有的老鼠或者是猫吗?我们不出去,他们就永远找不到我们,一个小时之内猫抓不到老鼠的,就全都变老鼠了,我们不就赢了吗?” 她还是太天真,我不停摇头:“怎么可能找不到,这里面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大,还有人熟悉这里的地形,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巴不得所有人都死了更好呢,所以我们要争取主动,趁现在死人还不多,变数也很大。” 哎,我设置这个提问环节就是不想多死人,没想到他们比我会玩啊。 我和杜鹃出到外面,看着一地的残骸,杜鹃还是吐了,只是她现在只能吐胆汁。 上吐下泻的容易精神萎靡,所以现在杜鹃一点精神都没有,身体疲倦精神恍惚,我还得带着这么一个累赘,那真是太坑人了,我还得不断提醒她说话,来刺激她那疲惫的精神。 “你打起精神啊,这样是出不去的,别人都还没嫁就死了。”我故意挑起小姑娘的憧憬。 “我收回刚才的话,其实人生没有那么美好,我将就嫁你也是能过日子的……” 听她无精打采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跟我就是将就了,不知道那么多美女哭着喊着要嫁我吗?只不过,她们都不是活人而已……这孩子说话还当真不中听,好话都不会说。 小心翼翼地走过一段段通道,很奇怪,怎么到处都那么安静,说好的惨叫声呢? 当我们绕过一个通道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旁边跳了出来,我的心也差点跳了出来。 好吓人,这种突然从旁边跳出来吓人的手段是最激烈的,也是最低级的,一般恐怖片没办法了都这么拍,靠这个吓人就可以断定是烂片了。 “是你,黑胖子!”我很快镇定下来,认出了那个人。 “哈哈,你是老鼠!”他乐不可支地看着我没有遮掩的额头。 “是,我是老鼠,那你呢?”我根本不需要看,“你也是老鼠吧,刚才跑得那么快,肯定不是狗,看见我们也不抓,肯定也不是猫。” 黑胖子却笑着说:“不一定哦,我确实是老鼠,可刚才跟我一起的那个,他是狗。” “什么,他居然是狗?”我觉得不对,“他既然是狗,为什么刚才不去赶猫?”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主动出击 第三百六十四章主动出击 黑胖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没必要信他,现在是关键时刻,老鼠那么快就损失了两个,剩下的跟谁也不会说实话。他说是狗就是狗了吗,那要追过猫才算数,我觉得之前设定的时候漏了一些要求,比如狗必须不能怠工,得一刻不停地追猫,这才能真正影响游戏。 而现在,好像狗都藏起来了,反正他们没有任务,眼不见心不烦。 黑胖子和我们凑到了一起,三只老鼠确定,现在还有最后一只老鼠不知道在哪儿。 老鼠的数量降到和猫差不多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改变一下现状,然而那黑胖子太怂了,总是吵着要躲起来。老鼠天生就是弱势,再不多团结两个人的话,我们机会都没有,躲起来只能一个个被干掉,唯有团结一拼才是出路。 他死不肯主动出击,于是躲在我们之前藏身的那个洞里了,我干脆带着杜鹃出去游荡。 杜鹃信我,但是情绪不高,总之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了,然而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毕竟这是我弄出来的局,如果连我都控制不了,那这脸可就丢大了。 一路又陷入了安静,这个时候还到处晃荡的只有猫了吧,狗和老鼠兴致都不高。 老鼠纯粹是怕猫,而对狗来说,反正没任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见就没自己的事,我必须尽快解决麻烦,否则还会死人。刚才挂掉的两个胖子已经让地洞里弄得血腥味弥漫了,我是强忍着各自恶心不适,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猫和狗的鼻子不那么灵了。 顺着黑胖子的指点,我们一路去寻找刚才另外一个胖子,竟让我先发现了他。 那怂货就躲在一口棺材后面,一点进取心都没有,现在是猫惹不着他,老鼠也和他没关系。先不管黑胖子说的对不对,这个肯定不是猫,我让杜鹃先藏起来,自己过去拉他:“躲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消极,你应该出来抓猫啊,把猫都抓完就结束了。” 他摇头:“不,游戏结束了,我们也该没命了,那老神仙绝对不是善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否则你搞出这个游戏来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阻止他杀人吗?” 这小子聪明啊,我点点头:“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作为狗,我就一直躲着,不去干扰猫抓老鼠,才是维持游戏的办法。” 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我说:“也还是消极了,既然你知道我们的目标是老神仙,就该主动去找他,我们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搞定他我们才能解脱啊。” “可我不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最多他是老鼠你不动他,是猫也不怕,狗最安逸了。” 那胖子有些心动:“那我们联手?” 我欣慰道:“这才是好孩子,首先我们得把他找出来,看看他是什么身份再说。” 胖子立即举报:“我刚才看到他了,他就在旁边的墓室里躲着,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那赶紧过去看看啊,我们现在有狗怕什么。”我拽着胖子就走。 终于找到正主了,老神仙不出现我们耗着实在没意义,现在不管他是什么,我都有办法对付。胖子也想去抓老神仙,他们找了那么久,当然会对老神仙很好奇,再加上我这么一鼓励,给他壮了胆。 保险起见,我没有让杜鹃出现,太多老鼠凑到一起不是什么好事,我让她躲在这里等着。 胖子拉着我去旁边的墓室找老神仙,快到的时候,他让我看到了一出标准的“狼人”变身,把自己先变成了一只大狗。看着也挺吓人的,不过我是老鼠,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很快我们进入了旁边的墓室,看见老神仙果然在这里等着。 他看见我们很淡定:“你们这样变了再过来,也太明显了吧,抓不到人的。” 我看看他……靠,太猥琐了,他的头部被一块布条包了起来,根本看不到额头。 “快上,他藏头露尾的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猫呢。”我怂恿那只胖狗。 现在就剩一只猫不知道身份了,别人都躲得好好的,就他一个光明正大地坐在墓室正中央,不是他还有谁?据说活得越长就越怕死,如果他是老鼠的话绝不敢这么坐着,任何人一进来就能看见,虽然额头包住了,但这种底气也不是无端端可以有的。 那胖狗却摇头往后缩:“不行,他肯定是老鼠,你先上,我保护你。” 我先上?如果他是猫我就完了,我谴责这狗胖子:“现在只有你最安全,大不了你不动他,我是老鼠怎么能先上呢?” “你把他头上的布条扯了,我再上。”狗胖子胆子居然比老鼠胆子还小。 没办法了,我是老鼠,怎么可能拽得动狗,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打探情况,当然必须给自己留点后路,准备随时转身躲到狗身后去。老神仙坐在那里轻蔑地看着我,并用言语相激:“再过来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别怪我没跟你说,其实我是猫。” “哈,信你就有鬼了,我既然是老鼠,对猫肯定是有第六感的,你不是。” 其实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没底,虚无缥缈的感觉不可靠,我还是更相信逻辑判断。 他如果是猫的话,早扑过来了,或者看见狗早跑了,然而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反应。 老神仙杵了杵拐杖,呼地一下站起来,我吓得连退两步,他并没有追来,淡淡地问:“这就是你准备好对付我的花招啊,看起来不错,可是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你自己都变老鼠了。” 我绝不承认失败:“能把你的实力拉低已经是成功,这么多年你也算走到头了吧。” “然而我是猫,你是老鼠,我还是可以压制你。” “你是个毛的猫,变个身给我看看?” 我们俩激烈嘴炮,反正在嘴上是谁也不让谁,老神仙也觉得这样下去有些浪费生命,又放缓了语气说:“你敢来当然有所依仗,既然来了,那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不过得等你被我抓住的时候再说。” “你抓不住我的,我是猫。” “然而我带了狗过来。” “他?胖成那个样子抓得住我吗,我现在完全可以先抓住你再跑,你信不信?” “吹,有本事就来试试。” 他再次放缓语气:“好了,年轻人不要太冲动,你贵姓?” “我姓熊,你呢?” “小熊啊,我姓宋,叫我老宋。” 我纠正他:“如果你实在要这么称呼,我也不叫小熊,我是大熊。” 老神仙不满了:“以我的岁数,喊你一声小熊又怎么了,并不会辱没你。”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已经有人叫小熊了……” 忽然,情况发生了变化,那老宋激动的时候手舞足蹈,仿佛在维护自己的辈分,然而过大的动作导致他脑袋上的布条脱落。那布条他就没绑得有多紧,和我一番争吵下来已经有了松动,再加上最后这几下动作,布条直接就掉了下来。 布条脱落了,我此刻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的印记,果然是只猫! “哈哈,你跑不掉了,是猫,果然是猫!”我一边喊一边后退,招呼后面那只胖狗,“快点,赶紧上,抓住他让他变老鼠,加油,他那么老了肯定跑不过你的。” 胖狗嗖地一声冲了出去,看见是猫他也不怕了,果断攻击。 我看到老宋那腿脚发抖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是时候联系一下小小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狗拿耗子 第三百六十五章狗拿耗子 别看刚才胖狗怂成那样,一旦确定之后,他的出击还是非常利落的。 一对狗爪子直接将老宋扑倒,张开大嘴趴在老宋身上威慑,他刚才经过“狼人”变身,那嘴突出来很夸张,可以张得很大,嘴里还往外流口水,看起来十分吓人。 然而老宋一点都没有怕,躺在那里淡定地笑着对胖狗说:“年轻人还是容易冲动啊,我都还没变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猫?看看我额头的印记,难道不能是我故意画出来的吗?” “他唬你呢,小心他逃跑!”我很有经验地提醒胖狗。 然而老宋并没有逃跑,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他抬起一只手慢慢朝自己额头上抹去。 “我靠,这样也可以!”胖狗大骂出声。 再看老宋的额头,我都看呆了,刚才猫的印记完全消失,竟也是一只老鼠的形象! 他居然是老鼠,他怎么能是老鼠! 事到如今,六只老鼠已经全部认定,没想到这老神仙居然也是其中之一,太巧了吧。 我们都处于呆滞状态,我、杜鹃和黑胖子,加上挂掉的两个,再加上老神仙正好六只。 那么另外六人不是猫就是狗,看我这运气,尽碰到老鼠了。 胖狗尴尬地变回人形:“抓错了,不好意思。” 他一溜小跑退了回来,我急着回头找小小,老宋这时候大喝一声:“站住!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你们狗拿耗子,难道可以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的,现在你们两个都是老鼠了!” 对啊,身份会互换的! 胖狗……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的胖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问我:“变了吗,我真变老鼠了?” 我盯着他额头看,果然,额头上的狗印开始慢慢消失,在我视线一直关注下变化。 “变了,好像是……不见了?”我很失望,没想到还能被老神仙摆了一道。 原以为玩游戏我比他有天赋,万万没想到,老神仙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枉他活那么长。 “都怪你,都怪你!”胖子悲愤地揪着我,“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安全得很,谁也不敢抓我,现在可好,我也变老鼠了,这全都是你害的!” “话不能这么说,这游戏就是为了抓老神仙,你不能消极怠工嘛。”我辩解两句。 胖子皱着张脸:“回头再跟你算账,现在得马上跑了,刚才动静那么大,肯定会招来不少猫,想起刚才那个惨状……” 我同意,论逃跑我比他有天赋,灵活地抢位进入通道。 然而胖子伸手就把我拽了回来,然后他自己跑进通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准比我快!” 我靠,如果是在球场上,这个时候裁判就吹哨了,虽然我跑动的感觉不错,但这种犯规动作一般做不出来的,所以实际上挺吃亏。 胖子进入通道后跑起来飞快,我还想追上去,没想到一根棍子就搭在我肩膀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压,使我根本无法动弹,不用说,后面肯定就是那个老神仙了。 没想到他这把老骨头能这么快,肯定是练过的,我可能凶多吉少了。 事已至此,我感觉再跑没多大意思,呼出口气完全放松身体,尴尬地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宋,我们原本不相识,所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放我一马可好?” “放你一马?”他拐杖轻动,把我直接拧得掉头,看着他那张老脸,“我感觉你不是个没见识的人,见识得越多,心里就越明白,你认为这个时候我可能放过你们吗?” 当然是不可能了,他的老巢已经暴露,当然要把我们全部坑掉才放心。 本来这群人都是要死的,相信以前也死过不少人,否则那些受雇来找神仙的人工资为什么那么高,但这次因为我的加入,大家都陷入游戏里来了。 “杀人不利于长寿。”我连忙朝他堆起笑容,“其实我来这里,对你是件好事。” “说来听听,我能有什么好事?” “你这鬼道不算完整吧,根本就不是完全版,你还差什么呢?” 老宋没有跟我进入问答互动:“少跟我来这套,有什么你就直说,最好是我感兴趣的。” 我放慢了语速:“我猜,你那鬼道不是完整的,根基上就不行是吧,毕竟以前的技术还没有那么完善,阴极阳极都不够纯粹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蒙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我是谁。” 老宋疑惑:“你是谁和我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大的。”我主动撩开他的拐杖,这样也能让他放松一些警惕,“从小我就被人收养,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长大,有人为培养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现在好像是成熟了,可以收获了,他想要来取我的命。”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你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那个人想搞什么鬼道邪术,本来我是没意见的,但要搭上我的命,我就有意见了。” 我慢慢说着,一边查看老神仙的神情变化,“所以我想过来问问你,鬼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一个人活过来,怎么又算死了,怎么还能不死不活……这些不都是鬼道要搞明白的吗?” “你想说你就是一个阳极?”老宋并没有看出来多大的变化,“不可否认,你一出现我就感觉和其他人不同,所以你这话我并没有完全否认,然而光有阳极是不够的,虽然对我来说你是好东西,但同时没有阴极的话,你对我也是有毒的,让我彻底破功。” 我虚心请教:“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我是阳极,那么阳就代表了活人,代表了寿命,代表了力量,这些有什么不好呢,再不济我也和普通人一样,怎么能有毒?” “这你就不懂了,我已经进入鬼道的轮回,必须阴阳兼备,缺一不可,否则平衡被打破。” 他解释道,“现在我是阴魂状态,就是平常说的死人,遇到你之后,如果你是阳极,我就可以利用你活过来,但这一活过来就没办法接受阴阳平衡了,以前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将付诸东流,就是说,我活这一次,再死的话就是真死,不能再继续轮回了,这样说你能理解?” “大概能理解吧,我这么说不知道对不对。”我整理了一番,“鬼道就是通阴阳的术法,在死活两种状态中不断变换,对其他人这是不可逆的过程,而你什么时候想死想活都可以,等于是在阴阳两界都搭了一脚,这边不愉快可以过那边去,那边不开心又跳过来?” 他怔了怔:“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如果同时再活得真正的阴阳极,你还真有可能成为神仙?” “神仙不神仙的,就那么回事,不过光有你的话,我还是不可能做到的,现在我已经过了这个阶段,不能重头开始了。” “不能重头开始了吗,如果阴极阳极都有现成的,你的鬼道能不能真正成功?” “那不知道,得试过才行,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你以为阴阳两极这么好找吗?” 看来我和小小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有的,这体现了我们的珍贵性,怪不得江水一直以来都没舍得对我们下狠手,想重新再弄一次并没有他以前说的那么容易。人家老神仙在山里都那么多年了,虽然见的人少,可也一直在努力啊。 老宋忽然又问:“我不懂的是,你和我磨叽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这回说了实话:“还不是等冷却时间过去,等你变成狗嘛,我打不过你,只有等你变狗才不能伤我,看看你的额头,印记已经出现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赌问题 第三百六十六章赌问题 现在没什么地方比老神仙身边更安全了,我干嘛要躲,应该赖着不走。 对于我这种指望游戏带来战斗力的人来说,冷却时间是危险的,而他这种根本不需要什么游戏加持就很强的人来说,冷却时间才可以为所欲为,被重新赋予身份后就被限制住了。 可以看出来老宋还是很不爽的,对着我不住冷笑:“那么你搞出这个游戏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你拿我没办法,而游戏总是会结束的,我一点都不担心,反正我的目的是让你们一个都出不去,现在效果也是一样。” 是啊,要战胜他,首先要把他变老鼠。 这不能急,急不来的,我自身都难保,还指望对他下手? “打打杀杀的多无聊,我们像这样和平相处不是很好嘛。”我放松下来,随遇而安了,“老宋,照你说,这种游戏的能力强不强,鬼道能否战而胜之?” “你想知道我有没有办法破解?”他也淡定,又坐了回去,“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暂时还没有办法,毕竟是以前从未见过的能力,挑战规则是最难的,你可以轻易推倒一座山,这在普通人眼里已经算逆天,但更逆天的是,把这座山变成河,这两种手段根本不是一回事。” 当然不是一回事,要把山变成河需要巨大的热量,化成岩浆。 摧毁目标和改变目标就不是一个量级的行为,你们觉得移山填海就是狠逆天的能力了?大错特错,简直太天真、太年轻了,如果只是移山,愚公就能做到,然而要把固体变成液体,比摧毁它的能量要求多出何止千万倍。 然而这仍然不能代表规则的力量,把石头化为岩浆确实可以把山变成河,但这在自然规律中要有必须的条件,比如温度,温度不够高就会冷却下来。规则的力量带来的改变,就比如在常温状态下达到这个目的,显然比之前的能力又高了一个等级。 这就是传说中的匪夷所思。 我又问老宋:“那么你说,如果有另一个人玩这个比我好,我该怎么战胜他呢?” 他忽然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吧,一定是有人把你逼得走投无路了,你又觉得鬼道能破解这种术法,而当世对鬼道有了解的就只有我一个,然而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矛盾?” “什么矛盾?” “如果我能破解,那你就回不去了,如果我破解不了,那这一趟你是白跑的。” 这我当然知道,但谁知道你个老神仙如此残暴呢,原先我还以为是一个和蔼可亲心地善良的老头,随便问问就能说了。最多还有一道手续,那就是简单测量一下我的人品,然后拍着我的头说:“小伙子不错,心地善良英俊潇洒,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关于神仙的传说故事不都这样吗,说来说去最后都牵扯到主角的人品。 其实神不神仙的都只是表面,是一种吸引人的手段,最后表达的不都是人品善恶吗? 如果我人品好,那神仙就会给我一大笔财富,羡煞旁人,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好人有好报,不是不报是神仙还没来。如果我人品太差,神仙就有可能摆我一道,先给我尝尝甜头,在我暴露本性的最后把好处都收了再施以惩罚,故事告诉大家做人不可以太贪婪……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神仙自己的人品都有问题。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个鬼,只不过这个鬼可以活过来又死过去。 民间多朴实,出来送点钱就是神仙了,所以有点石成金的说法,你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关我毛事,最后到手的是那些金子,什么神仙事迹人家都不会信的,唯有拿着金子才有说服力。 干脆我就承认了吧,我对老宋说:“没错,我遇到一个强敌,强得不像话,想来求你帮助的,没想到你这么不近人情,要打要杀的,所以干脆出了绝招,同时也想看看你能怎么对付这种手段。” 这就是我的目的,也没必要隐瞒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由于一下子奈何不了我,他也抛开了对抗的态度,开始询问:“说说,那个人的情况。” 我给他介绍了一遍江水,这方面我还是说得比较详细的,说仔细了才能得到靠谱的建议,毕竟那是别人,对老宋来说是无所谓的吧,多多少少他还是会给我一点分析。 “按照你这么说,他可能跟我是一样的。” 显然老宋意识到江水的本质了,是一个和他一样,要脚踏阴阳两条船的男人。 我提醒他:“不一样的是,这个江水还没有踏上你这条不归路,所以鬼道不是问题,他没有你这样的本事,但他意外获得了和我这一样的游戏能力,我现在觉得比什么鬼道都麻烦。” “你说的没错,他还没有真正踏上鬼道,你就是他的药引子吧?”老宋呵呵地看我,脸上是很能迷惑人的笑容,“其实鬼道才是大道,世界的本质是阴阳,而人最接近这个本质的时候是生死之间,只要能真正破解和掌握这个本质,什么手段都不怕。” 这么说还是能破解了?然而我不信:“可你现在陷入游戏中无法自拔,还谈什么破解?” “你错了,我还没有真正领悟鬼道。”老宋说,“真正的能力提升,是在生与死之间,那宝贵的瞬间可以给我带来无穷的好处,但我根基没有打好,阴阳的根基不够精纯,生死之间的体会就没有那么清晰,你看我死去活来那么多次了,到现在还不敢离开这个山区。” 没错啊,如果有他说的那么厉害,能勘破阴阳大道,又何必窝在这里。 阴阳是世界的本质,勘破了就没什么不能破解的,话说这越来越像神仙了。 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死过多少次?” “你想知道?那么自己去数数吧,这里面有几口棺材,我就死过多少次。”老宋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每次过阴阳,都会用新的棺材,挖一个新的墓室。” “那是,用旧的多脏,而且没事你也不会打扫棺材。”我点头,“那么你现在觉得能不能破解这个游戏呢?能脱身出去就算数。” 老宋又笑了:“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他就说:“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然而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你要什么好处呢?” “我要你们两个,来稳固我阴阳的根基。” 我摇摇头:“你这是把谁当傻瓜呢,我都被你弄死了,还问这些问题干嘛?” 他哈哈地笑:“你很聪明啊。” 靠,这不是骂人吗,任何一个脑子不糊涂的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我决定不理他,但他又说:“告诉你不是不可以,但我必须看到一点诚意,咱们来赌一把如何?被这游戏的力量压着我什么也做不了,但同时也可以利用这游戏的力量打赌,你另外来设置一个打赌的游戏吧,赢我一次,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好像是不错的建议,愿赌服输,我问他:“那么我要是输了呢?” “你如果输了,我照样回答你的问题,回答不上来就不算数,如果回答上来了,就随我抽取一缕魂魄,怎么样?”他目光闪烁地看着我,“不仅是你,还有刚才那个女鬼也算数,只要是你们两个的魂魄,都可以拿来跟我赌,你有游戏的力量护着,赌局肯定会很公正的。” 这摆明了是要空手套白狼,我心中一动问他:“怎么赌,用骰子?”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兵不厌诈 第三百六十七章兵不厌诈 老宋笑呵呵地对我:“不论用什么,我都赌了,但你得先答应。” 看来他很精明,也知道利用游戏的规则坑人了,显然我承认下来的游戏就算数,到时候想赖都赖不掉了,游戏就成为了他对付我的工具。反正他又不损失什么,回答我问题而已,还有答不上来的时候,这赌注怎么看都是对他有利,赌局并不平等。 看我犹豫,他又怂恿我:“怕什么,我知道东西很多的,哪怕没有什么奇术,活了那么长时间知道的也比别人多,至于你刚才说的什么鬼门,我就是他们的祖师爷,就没我不知道的,而且我答应你,回答你问题的时候绝不撒谎。” 好诱人的建议,真想跟他玩这么一把,可是风险很大,抽走魂魄真的没事吗? “让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让我回答你的问题?这个游戏也就这样了,现在我是狗,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抓我问问题,除非再重来一次,重新安排身份。” 他把“我是狗”这句话说得还真是自然啊,我内心无比纠结,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可是万一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们的赌注并不公正,你赢了百分之百可以获取赌注,而我获得的只是一个机会,问你的你不一定知道,老躲在深山里的百事通我信不过啊。”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加注,如果你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我就欠你两个问题。” 我仍然犹豫,他又急了:“我再加个条件,如果我赢了,回答不上你的问题就无条件放弃赌注,并且还欠你两个问题,如何?” 哇,他这都肯答应,貌似赌注平衡了,不过他实际也确实没什么损失。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只用回答问题做赌注,就可以赢走我的命,问题是他有没有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然而他如果真厉害的话,那我真会被抽走魂魄的,我应不应该希望他厉害? 满是纠结,我只能说:“我再考虑考虑,现在我还有别的机会问你。” “别考虑了,你还有什么机会,自己就是只老鼠。”老宋轻蔑地勘我。 我说:“当然有机会,把你也变老鼠就是了,我去把猫都叫来,累死你!” 老宋不屑地说:“只要我不抓你,不抓所有的老鼠,就不可能变老鼠。” 他不信?好,我就让他看看我的手段,转身就走,同时说:“有种你别走,在这里等着!” “不走就不走,你总不能变只猫来骗我吧?” 那可说不定,游戏里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只要我跑得过猫。 从老宋所在的那个墓室出来,我就去找杜鹃,刚才那胖子没用了,身份互换,他现在就是只胖老鼠而已,关键是老宋知道他身份,忽悠不了人。 杜鹃也藏在一个棺材后面,我找到她说:“跟我来,咱们一起合伙,坑一把老神仙。” 我和她说了刚才的事,反正现在老神仙是狗,对我们老鼠来说是安全的。 杜鹃信心不足:“那可是老神仙啊,见识比我们多,怎么能骗过他?” “没事,他之前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是猫还是老鼠。”我和盘托出我的险恶计划,“然后你化个妆,也不用变身,追着我过去就好了,那老头看见你追我肯定怀疑你是猫。” “可是,不变的话,是不是缺少可信度?” “是假了一点,但这里面有文章可作,我们可以动摇他的决心。” 我分析道:“现在大家身份已经确定,所以无论他是否判断出身份,是猫不追的话依然得受罚,所以他只能赌,追不追风险都很大,如果他不追,万一你真是猫呢?我跑过去,他一条狗在场,也不排除你故意不变身骗他的可能,你真是猫的话也不敢在狗面前变啊。” “真有道理。”杜鹃拜服地点点头,“那我怎么化妆,额头再画只猫?” “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赞道,“不过,画猫还不行,你额头还得包起来。” “遮掩起来还怎么让他看见?” “让他看见就更怀疑了,在狗面前遮掩身份,你才更有可能是猫。” 说干就干,我给杜鹃额头画猫,随便弄点黑土抹上去,当然对画工要求也是不低的。 联想到刚才老宋也画了只猫,我能断定画差了瞒不过他,因为最早变身的一只猫大家都看见了,额头的轮廓起码得有七分相似。到时候老宋肯定用尽所有办法弄掉布条看杜鹃的额头,连这个我都想到了,他费尽心机获得的线索没道理不信吧? 简单弄好之后,杜鹃追着我,一前一后又跑到老宋的墓室里面去。 这回的任务是让老宋抓杜鹃,狗拿耗子互换身份,杜鹃变狗老宋变老鼠。 只有他变成了老鼠,我才有机会抓他问问题,小小就是猫呢,方便得很。 老宋依旧淡定弟坐在那里,我们从他跟前跑过,进入了另一个通道,然而他并没有追来。 我不气馁,继续又跑了进去,杜鹃追着我若即若离,我看老宋一点反应没有,干脆就绕着他跑…… 终于老宋憋不住了:“你们这样也太明显了吧,还能更假一点吗?” 我边跑边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合伙坑你?她就是猫,只是我们认识,当然不会下狠手,一只猫在你眼前晃了这么久你不追,消极怠工是要变老鼠的,你也可以当我没说。” 果然,老宋神色变了,我们跑得是很假,可万一就是猫过来坑他的呢? 其实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推理过程,是什么都有可能,第一种情况就是我们都是老鼠,这样的追逐是为了骗他这条狗去追,然后互换身份。可我们做得太明显了,他反而怀疑,反过来想,杜鹃真是猫,就是为了让他不敢追,才做得这么假也不一定。 再反过来想……继续反过来再想……总之是兵不厌诈! 这是没有尽头的,适用各自阴谋和心机,其实最终的推理结果还不如抛硬币。 老宋开始咬牙切齿,心中的纠结慢慢显示出来,我又一次跑过他身边说:“其实我的计划里也不需要你来追,她追不上我,我就在这里现场变猫,到时候你也变老鼠了,我再顺手抓你,我和她那么熟,互换身份当然是信得过的,十分钟就换啊,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目光盯着杜鹃,果然是动摇了,我说的相当有道理。 杜鹃信任我,所以愿意跟我呼唤,要抓老宋问问题的是我,所以得是我变成猫才行。 猫十分钟追不上老鼠就互换身份,而到那个时候,恐怕老宋已经先变老鼠了,狗不追猫是要变老鼠的,他一旦成了老鼠,我成了猫,最后结果就相当明显了。 我为什么要故意告诉他?当然是为了故布疑阵,这么一说让他更怀疑我们是假装的。 所以说,我是他的话,此刻已经拿出一枚硬币抛了。 我就悠闲滴在老宋跟前跑,极尽挑逗之能事…… “啊!”忽然杜鹃尖叫了一声,太突然了,都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我回头看。 杜鹃颤巍巍地手指指着老宋说:“他……他好可怕,是要变狼人吗?” 上当了,嘿嘿,我笑道:“什么狼人,没事,我刚才也见过,就是条狗而已。” 老宋的嘴巴一直往外突,变成了可怕的狼吻,不过狗就是狗,和狼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他扔掉拐杖朝天“呜呜”喊了两声,完全按照的是狼的规格。 怎么样,追我还是追杜鹃? 第三百六十八章 你有多大 第三百六十八章你有多大 然而老宋并不追,他只是站了起来,又捡起自己的拐杖,重新坐下了。 他脸上又恢复了正常,盘腿坐着纹丝不动,眼睛斜着看我们,有种尽在掌握的感觉,目光仿佛可以把人看穿。我觉得非常失败,在这老司机面前演了一出戏,还被识破了,好丢人的感觉。 不愧是比别人多活了好多年,老宋一如既往地稳,看我出现落败的沮丧就说:“还有什么招吗?没有的话就等着吧,游戏一结束就是你的死期,碰到我你没有别的路好走,能活一分钟就享受一分钟吧,不是有一男一女吗,趁还有点时间,赶紧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说得好奇怪。 杜鹃面红耳赤:“你无耻,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她也觉得装逼失败很丢脸吧,要不然怎么这么激动呢,没事,她以后就会明白了,人活在世上靠的其实是脸皮。 老宋又说:“还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试,不光是你这稚嫩的演技骗不了我,从大局上说你也没有什么胜算,只要我诚心回答就不可能死,而游戏结束我不会放过你们,这样一比较你看出谁才是最终胜利者了吗?无论你问什么,只要我不骗你最后都是你死。” 我不信,一定要问出他的弱点,游戏是白来的机会,没有游戏我们早死了。 “好,你有种在这里等着!”我颇有些“放学以后小树林”的架势,决定和他拼了。 老宋的回答更直接,两眼一闭,干脆谁也不看,我是彻底拿他没辙了。 我和杜鹃败退,出去以后再想办法吧,最关键是我能弄只猫来,然而我没有这种本事,面对小小都拼命想逃……这次我不逃了,努力抵抗这个心理难关,回头再看见小小的时候和她商量商量,她不就是想问我几句话吗,老实回答她就是,我又不欠她什么。 出到这边的隔壁墓室,原来那个被互换身份的胖子早已不知所踪,他变成老鼠了就会本能地害怕,这个我深有体会。再加上他们这些胖子本就不齐心合力,相互之间有诸多猜忌,所以能多则躲,不小心说不定都能被自己人坑了,所以他们是比我更胆小一些的。 刚才老宋算是回答了我一些问题,搞得我心痒痒,打定主意必须问个明白。 哪怕真的被他困死在这里也要问,自从江水出现,这些事遇到得越多,我就越看得开。 我要是死了,最不甘心的肯定不会是我! 正寻思着从哪里引只猫过来,忽然猫就出现了,是小小! 小小现在是半猫的形态,普通人看上去挺可爱,但我们老鼠不那么认为,杜鹃都被吓得脸色苍白,退到一边的墙壁缩在墙角动都动不得,而我被小小的突然袭击摁在那里同样也不能动。小小并没有用上多长的时间就掌握了做猫的精髓,神出鬼没动作敏捷,突袭成功。 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真正做过人吧,反正适应是挺快的。 我甚至相信她能一口咬下来,把我撕成碎片,没做过人不知道这有多恶心。 “有话好说!”爪子到了胸前,我不得不怂,“小小,你冷静一点,最多你想知道什么我回答你就是,其实有的事情不问更好,我不想你伤心。” 小小淡淡地说:“其实是你误会了,我没想从你这里获得多么了不得的答案。” “这话怎么说?” “我选择了跟你,就没有退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都不可能回去,都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你忘了吗?我们有相同的命运,不管是死是活,在江水那里我们的用途是一样的。” 小小眼神里似乎有哀伤:“所以,我就想知道一些简单的东西,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哪怕是一些琐事,别人不在乎的东西,我如果能知道都会欣喜若狂,这个你恐怕是不会理解的,但我能理解你,我这样缠着你,如果别人对我这样,我会和你对我一样不理他。” 她是在说绕口令吗?我听到最后什么也没明白过来,弱弱地问:“那你想知道什么?” 小小幽幽的目光变得柔和,她问我:“你有多大?” 我目光瞟向别处,心里没底,弱弱地说:“十六厘米……也不知道这个尺寸合不合适。” 小小呆了,微微震惊了一下问:“这是什么单位?我是问你年纪,岁数。” “原来是问这个。”我松了口气,“本命年刚过,这个应该不用解释了吧?” “怎么不用解释,本命年有好多次的,十二年一个轮回啊!” “好了,你的第一个问题结束,我回答得很诚实,你是不是该放我一马了?” 我得意地拍了拍她的爪子,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只要我诚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就能逃脱。 刚才我还为自己搞出的这个设定不满,现在觉得很合适,没这个设定我就惨了。 小小立即就放开了我,变回人形,又不甘心地说:“你又要跑吗?” “当然不跑,不是我要跑,而是我们现在必须做点事了。”我终于迎来了理智时间,“你就埋伏在这里,那老头变了只狗,我得想办法让他先变老鼠,你来盯住他,我想办法,记住别去惹他,真正的猫他是要追的,你不要冒这个险,我再引只猫过来。” “我可以去引他,你怎么还去惹猫,你可是老鼠!”小小急了。 我学老宋淡定的样子说:“别担心,现在我知道怎么对付猫了,没有问题的,你千万别出来,藏好一点,我们需要保持有一只猫的威慑力,记住,老神仙现在的嗅觉很不错。” “那我盯着他干什么?”小小问。 “别让他溜走了,看好他的行踪,你能跟着他最好,如果他换了地方,你能通知我在哪里吗?”我问道,记得小小有这个能力的,毕竟是我命格里的人。 她点点头:“这个容易,如果他换地方,我派金蝉通知你。” 说着,小小手上出现了一只金蝉……好像就是我那只,我左看右看:“你哪里弄来的?” “这个就是你的啊,只是它也听我的命令。”小小解释说。 奇了,金蝉婆婆告诉我金蝉是认血的,别说小小跟我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她根本就没血啊,金蝉怎么能认她,难道金蝉婆婆骗了我? 这时旁边杜鹃的声音传来:“低等级的蛊认血,真正顶级的蛊会测你的命格。” 是不是真的啊,高级的蛊还能算命? 我对此存疑,别说它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这个智商都是麻烦,不过细想起来,这个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因为金蝉似乎真的能听从小小的命令,它居然没有回我这里来! “那就这样吧,我去另找只猫,你在这里盯着。” 我重复一遍刚才的决定:“记住不要现身,别让那老家伙闻到你的气味,现在那老小子鼻子灵着呢,有什么变化你用金蝉引我过来,反正我现在是老鼠,不怕他这条狗,杜鹃和我一起。” “为什么和你一起?”她们简直是异口同声。 小小明显是在吃醋,一般这个时候男人都会沾沾自喜的,然而她不是活人。 而杜鹃怕的是冒险,接着说:“你去找猫,我跟着干嘛啊,什么忙都帮不了还累赘。” “你们别想多了,我纯粹是为了安全考虑。” 我解释道,“首先要说的是,小小就是猫,你留在这里不怕被吃了?其次,我现在已经有了对付猫的办法,埋伏一条狗人太多是不好的,最后,杜鹃你毛都没长齐我能看上你哪点?” 杜鹃顿时大怒:“你说谁毛没长齐?” 第三百六十九章 猫吃老鼠 第三百六十九章猫吃老鼠 我的一番话已经说得很有道理了,然而就因为最后那一句,她们没有听我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蛋疼的结果,从侧面证明了女人不能太多,太多了你不但没戏,还会起到反效果。好在我对她们也没什么企图,所以也不怎么在乎这种不听话的行为,之前看杜鹃挺厉害的,现在一看完全是累赘,再多的本事都没办法发挥出来。 当然这和我设定的游戏有关,人家的本事不允许在这里发挥,然而这都能怪我? 姜还是老的辣,老宋很难对付,我估计得所有人联合起来岁数和他相近才可以。 不断地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虽然可以不计入年龄,但经验他保留下来了,毕竟是经历过的事,脑子里都记得呢,至于身体,活不活的有什么关系,人一辈子能留下的也只有记忆。 根据推断,我是不怕碰猫的,因为我不怕他们问。 之前挂的两个胖子都是江湖很深的人,心中藏着巨大的秘密,你活得越久,这些秘密就愈加显得重要,甚至超过生命。一般活到最后的人把命都看得不怎么重,相反他们留在心中的那些东西才最重要,这是他们为之奋斗接近于终极梦想的东西。 我就没有他们那么复杂,现在根基都还没有,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什么卡号密码我都可以告诉别人,反正里面的金额现在都不超过两位数,最多以后换个。 以前我不知道无欲则刚的含义到底是什么,现在真正明白了,现实体会到了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强大。 朝另外的方向走,我在找刚才那只胖猫,除他以外还有第三只,应该不难找。 想想自己也真是伟大,作为一只老鼠,却要把所有的猫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这样大摇大摆,我遇到了一个矮胖子,他在地道里闲逛的时候遇到了,看样子很是惊讶,问我:“看你这样公然晃荡,本以为不是猫就是狗,没想到额头上看到只老鼠,真的假的?你也不遮一下?” “你是猫吗?”我直接问他。 “我是狗。”他貌似自豪地和我说,“但我现在装老鼠,为的是让猫看见我就追,免得我去追他们那么麻烦了,你不知道,他们会装成不是猫的样子,我万一错过了就得变老鼠。” 挺有心机的小胖啊,我鼓励他:“你加油,我还有事忙,要找只猫。” 他惊呆了:“我没听错吧,一只老鼠要去找猫,说得自己跟警察似的?”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要娶找只猫。”我肯定地说,“看见哪里有吗,给指条明路。” 他就给我指:“往这边走,我刚才追过一只,跑得太快了没追上,还好狗不是必须追上的,看样子猫的压力最大。” 倒不是猫的压力大,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压力,随便问随便答的话,大家都相安无事。 我这个设定是很好过的,基本不会发生什么悲剧,然而到目前为止已经两条人命了。 狗和耗子没什么好说的,我朝他所指的方向走过去,就进入了刚才第一次死了两个胖子那个墓室,好奇怪为什么又走回这里,对这里面的地形我完全迷糊了,担心还能否走回去。 这里果然蹲着一个胖子,背对着我,在吭哧吭哧干着什么。 光线太暗,我也不好走过去太近,猫抓老鼠还是挺吓人的,我希望自己能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我咳嗽两声,他开始慢慢扭头看我,这也吓了我一跳,他满脸的血。 “你怎么了?”我惊疑不定地问他。 “别害怕,这不是我的血。”他阴恻恻地笑着,“我在吃一只老鼠。” 我偏头一看,心中大骇,果然有个人躺在他跟前,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双腿! 他到底在吃什么啊,我忍不住问:“你在吃人?” “不,这是老鼠,不是人。”他无比坚决地说。 不对,我原来的设定并没有泯灭人性,不可能真吃,有理智才能遵守规则,否则游戏就没法玩了。存有理智的情况下不会不知道那是个人,并非是老鼠,怎么可能真吃? 所以我觉得游戏规则仿佛被谁改过了,变得很极端。 如果真变成了猫的思维,怎么可能还会问人问题? 我有些害怕,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扑过来就咬吧,连问题都不问,这可是我设定的基础规则,不问就杀是犯规的,有些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我能看看是谁吗?”我问他。 他嘿嘿笑着,拎起了一颗脑袋,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那颗人头血淋淋的,真的是人头。 我不太记得这些胖子谁是谁了,但我记哪些是老鼠,六个老鼠我都记清了,没有这个人。 “你胡说,他不是老鼠。”我反驳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规则不允许这样的。” 老鼠一共六个,刚才死了两个,我一个杜鹃一个,黑胖子一个,还有一个是老宋现在已经互换了,是谁我也记得,但绝不是他现在吃的这个! “呵呵呵……”他笑得越来越瘆人,“一开始确实不是,我还以为他是呢,追过去他居然跑了,原来是只够,胆子太小也变了老鼠,所以他只配做只老鼠。” 我艰难地咽下唾沫:“可我们的本体都是人,你并不是真正的猫,怎么想到吃老鼠的?” “必须吃啊,他没回答上我的问题,我不由自主就这么做了。” 那胖子抹了抹嘴,把手里的人头一扔,转身面向我,我顿时感觉一股压力迎面袭来。 “你什么问题这么难回答,其实说不知道也是可以的,只要是实话。” “不,他知道,但不想告诉我,这是他活该。” 这时候我看见了一具残缺的尸体,上半身已经被啃得不成样子,我感觉有冷风吹来。 “你也是老鼠?”他看着我的眼神立马就亮了。 “我是。”我紧张地点头,本就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隐瞒,“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干脆主动一点,何必让对方扑一下,把自己吓一跳呢。 他没有说话,慢慢走了过来,我也没有逃跑。他来到我面前,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差点就撑不住了。不过还好,我的神经不算脆弱,这么长时间也锻炼出来了,现在敢于和他面对,主要是老鼠对猫天生的惧怕难以坚持。 然后他又朝我一笑,露出了两颗尖牙,我看得浑身发凉。 于是我说:“别这样,其实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都应该感谢我。” “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他冷笑着想要再靠近。 终于等到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说:“好,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回答了,因为那老神仙想要害你们,你们都不是对手,现在你们则多了一个生存下来的机会。” “什么,这就是第一个问……”胖子的脸一僵,“可这不是我想问的!” “然而你已经问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年轻。”我慢慢走几步放松,同时也和他形成绕圈的架势,看人比武之前经常这样,既不会靠近他,也没有显得太怂,“你为什么要吃人?之前我也不是没见过猫,哪怕最狠的一个和老鼠有仇,都没想过要吃,你是为什么?” 这时候我就真感觉自己在和一只怪兽对话,这肯定是变态。 他竟呵呵呵地笑了,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颗脑袋。 不对,这不是老鼠,脑门上的印记还没有消失呢,这竟然是一只狗! 第三百七十章 我是真心的 第三百七十章我是真心的 这可是巨大的问题,游戏居然出现了bug! 一只猫居然在吃一只狗,当然在自然界这也没什么不可能,可在游戏里是规定死的,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就是犯规!然而他还是这么做了,这表明游戏规则已经被破坏,但他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和我以前的认知不相符,记得这个游戏从来不允许人反对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或许是小熊的能力到了我这里就没那么厉害了? “你说你吃了只老鼠?”我指着残缺不全的尸体问他。 “怎么了,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他好像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我捏着鼻子,将那颗脑袋踢动了一下:“你好好看看,他被你杀的时候还是条狗。” 他仔细看了看,也没太多意外:“那又怎么样,看见猫就跑的,也只配当老鼠了,你一开始不是说吗,狗不追猫就得变老鼠,结果不都一样吗。” “能一样吗,他还没有变成老鼠,你怎么可以杀他?”我崩溃了,“还有,我从来没有说过猫就得吃老鼠,规则里并没有强制要求这一点,所以这是你自己的意愿,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做,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你是个人!” “我不是人,我是猫。”那胖子好像发神经了? 我本能地后退两步,但没有松懈,继续说:“哪怕你不承认自己是人,现在也不是猫,你额头的印记暂时消失了,因为我诚实地回答了你一个问题。” “是吗?”他摸了摸额头,“但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已经在山里找老神仙很多年了。” 我摇头:“对不对并不重要,你还没明白吗?重要的是我这么认为,我认为是,所以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已经不是猫了。” “只是暂时不是猫,现在你回答完问题,是你逃跑的时间,为什么你还不走?” “我不会走的,因为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老神仙在那里。” “我为什么要去?” “还以为你感兴趣呢,这么多年你不就是在找他吗?” 我出言引诱:“现在老神仙就在你面前,你连狗都追,为什么不去他面前试试?” 看来还是挺有诱惑力的,他好像动心了,奇怪,也不是不能思考,怎么刚才就不理智了呢?刚才明显是真把自己当只猫了,还吃老鼠,看这体型也不像挨饿了的样子。 “好,你带我去,我也好奇,为什么有人花钱找他。”胖子满口答应。 我特地提醒他:“不过你要小心,我看到有条狗朝他那边过去了,他也有可能变狗。” 他却张狂地说:“那有什么,我刚才不就杀了只狗吗,其实是猫是狗不重要,主要看你内心是否强大,你不也挺牛的吗,我还没见过哪只老鼠能在猫跟前讲条件。” 那是,我是制定规则的人,能不牛逼吗,比你们更了解规则的意图。 只是现在似乎版本对不上了,但说起这个我还是很得意的。 那胖子忍不住又说:“你觉得自己这样很帅吗?”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说,要不帅的话,能有这么多女鬼缠着我吗? 他却笑了:“哈哈,冷却时间过去了,在我面前吹牛皮,你是嫌自己命长,准备受死吧,这回我要把你的心吃掉!” 说完他竟一个飞跃,直接挡住了我回头的去路! 然而我淡定弟看着他:“那不是回答过你的问题了吗,你不能对我下手的。” 他冷笑:“做人要诚实,你这样的也能叫帅,我绝对都可以当明星了,别嘴硬了,我给你个痛快的……” 我挥挥手打断他:“我也注意到了,你刚才额头的印记在恢复,可你还是没有注意到的是,我回答之后你的印记又消失了,那说明我的回答有效。” 胖子浑身一震,摸了摸额头呆呆看着我:“这怎么可能,你这样的能叫帅哥?” 我笑了:“要理解游戏的精髓,帅不帅的问题完全是主观,你说我不帅之是你的看法,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标准,某些情况下差别还是很大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心觉得自己非常帅!” 他只能再次沮丧地跟我走,其实这没什么难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就这么应付他,他一路绞尽脑汁想问题,我随口就回答了,然而我转迷糊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就这么一路无聊地回答着问题,作为猫他也不算没收获,规矩要求是一小时没抓到老鼠就失败,其实折算起来是从老鼠嘴里问出一个问题,猫可以维持。 小小那边也是一样,看来留杜鹃在她那边是对的,要到时候了她就可以把杜鹃抓来问个问题,算是交任务。 也许是小小感觉等急了,金蝉再次出现在我跟前,把我带了回去…… 我真不是路痴,老宋这墓室里显然是有讲究的,刚走过一条通道,回头就不一样了,之前行动的范围不大还不怎么觉得,现在走起来,真心想去的地方反而去不到,不想去的地方意外就到了。 现在墓室里的空气环境很不好,到处都是血腥味,我一直没能习惯过来。 如果真有什么地域的话,相信也和这里差不多,真想马上逃出去,然而我知道只要对付不了老宋神仙,想别的都是奢望,这回我和他是不得不杠上。 在金蝉的带路下,我很快就找到了回去的路,小小和杜鹃都还在这里守着呢。 我问她们,她们说老宋那边一直没动静,仿佛坐以待毙的样子,但我不这么认为,他肯定在想什么邪恶的事情,肯定是跟我作对的。人家人老精,把他想象成傻瓜一样就不合实际了,有可能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算计了呢。 我带来的那个猫胖子看见两个女人很惊讶:“这里居然有一只猫和一只老鼠,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说起这个,我想到了刚才他的模样,就问小小:“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情况,比如……吃老鼠的欲望?虽然我制定了规则,但有可能规则并不完全按照我想的来执行,可能有所改动我不知道的。” 小小想了想说:“是有些不一样,我好想把你吃了。” 靠,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的,我决定不跟她讨论这种严肃的问题,对那个胖猫说:“从这条通道过去,老神仙就在隔壁,有什么变化现在我就不知道了,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如果是他的话,你吃掉也是没关系的。” 他果然对老神仙更感兴趣,听见我这么说,马上转身要进去。 我叫住他:“你额头上的印记又出现了,我再回答你一个问题,让印记消失,也好让老神仙对你的身份没有防范,你自己小心,如果他还是老鼠,你就可以突袭他,这么多年寻找他的疑问可以尽情地去问,如果他变狗了,我建议你赶紧逃。” 他想了想终于问出了一个正经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来找老神仙?” 不过问题越大,回答就可以约笼统,这个便宜是占不到的,我轻松笑道:“因为我想活下去。” 从最开始到现在,我想的一直是这个,所以这个答案绝对不会撒谎,也正对了问题。 那胖子显然白问了,也顾不上跟我纠结,一头钻进了通道里,他们发现老神仙可是有巨额奖金的,比我值钱多了。 小小还是不明白我的用心:“他一只猫进去,里面是一条狗,会发生什么情况?”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你开挂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你开挂了 我给小小分析:“现在进去,合适的话老宋并不知道这胖子的身份……” 不知道身份就有很多可能,出手抓不对,按兵不动也不对,出手抓的话,他怎么知道我没有送进去一只老鼠?不动手,万一是猫怎么办?结果都是从狗变老鼠,变老鼠就是这个最终的环节,要下手只能从老鼠身上下手。 所以狗是一种蛋疼而纠结的动物,关键在于老宋是否真实地判断出那胖子的身份。 “他会不会一进去就暴露了呢?”小小问。 我笑着摇头:“从刚才的情况看,哪怕是印记再次出现,老宋也不会轻易下手,印记也可能是假的,他会怀疑是我给画上去的,因为他自己都用过这一手,从概率上看,他也应该不动手,我一只老鼠,给他找来一只猫的可能性太低了,我找猫会很危险。” 实际上也是狠危险,但这里只有我最相信规则,对这个游戏来说,我才是老司机。 “这么说那老神仙有很大机会变老鼠了?” “那当然,就算他不变老鼠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猫又少了一只而已。” 我还寻思着再给他找一只肥猫过来呢,到最后再坏也是剩下小小一只猫而已,到那时老宋估计会寻求主动,出击抓住小小消灭所有的猫来结束游戏。但是没关系,有我们这些老鼠在,肯定能挡住他的,因为游戏没有应对老鼠和猫勾结的策略。 正因为老鼠和猫的冲突最直接也最严重,所以存在了勾结的可能。 我可以用回答问题来给小小充任务,维持存在,狗就不行,看见猫就得追,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就肯定有一方会变化,变的都是老鼠! 忽然想起了刚才那只猫吃人的冲动,我问小小:“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吗?” “有啊,我刚才就说了,我想吃掉你。”小小回答道。 我无奈:“小小,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就是很认真的,刚才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让吃掉所有的老鼠。” 我愣了:“你说的吃掉,就是指用嘴吃掉,没有别的意思?” 小小不明白:“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完蛋了,这游戏真的被人改动过,类似于托梦催眠一类的邪恶手段,竟能直接影响到小小这个游戏中的角色!因为以前游戏规则都不会这样宣布的,都是通过规则掌控者传达,没有想这次这么玄幻的事情。 规则掌控者一般是发起游戏的人,规则会在事先说出来,或者在游戏中解释。 掌控者肯定都是事实存在的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活死人,或者像小熊那样的阴魂,都是用嘴巴说用耳朵听到的,但这一次居然像是催眠一样直接出现在意识里,味道就不同了。 从最根本的一点来说,以前我们传达游戏规则,并不会影响人的意识。 这是你听到的规则,遵不遵守不强求,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规矩我已经跟你说了。 然而到了这里,通知规则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原先的程度,简直像控制傀儡一样,让人嗜血,让人迷迷糊糊就无条件执行。说实话,这样的游戏就没意思了,其实游戏的过程也是与规则对抗的过程,无条件遵守就像是傀儡,像是机器人一样接受别人的操控。 心中的不安慢慢放大,我沉吟道:“我感觉有人开挂了。” “什么意思?”小小和杜鹃都听不懂。 “意思就是,这个游戏的规则被人改动过,规则过于严苛以至于失去了游戏的意义,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改动,也不知道这些改动是谁造成的,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这其实是小熊通过我来施展的能力而已,有一些变形是可以理解的。 但我忽然想到,老宋也在思考如何破解游戏,他未必就没有办法。 这么说起来,万一是他做的手脚,我们连丝毫的依仗都没有了。 杜鹃并不知道这游戏的情况,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之前的规则也是你宣布的,游戏就是这样,难道会随着谁的红口白牙说几句就能改变的吗?” “还真是这样。”我对她说,“如果不是我事先说的那些规则,压根就没有这游戏。” 显然杜鹃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我还以为是某种幻境呢,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就随便说了那么几句,我们就都变成了猫狗和老鼠?我的天,简直跟神一样,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苦笑:“跟神不一样,制定规则的人,和其他人一样要遵守规则,除了开始说那么几句,接下来我们面对的情况都是一样的,而神绝对不会和人一样。” 说实话这更像是立法机构,有立法的权力,但自己本身也必须守法。 小小忽然说:“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完全听不到声音。” 她变出的一对猫耳朵在不断转动,全神贯注在听隔壁墓室的动静,猫的听力应该不错吧。 忽然一个声音大笑:“别等了,我们来了,不就是想坑我吗,我只有将计就计。” 这是老宋的声音,我听到后心都差点吓得跳了出来,声音是从通道里传出来的,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估计那只肥猫已经被他抓住变老鼠了吧,这是过来宣战? 如此的话,我和杜鹃就只好保护小小了,两只老鼠保护一只猫…… 然而我们看向通道口的时候,先出现的却是刚才那个进去的胖子,就是吃人那个。 他一出现,两只眼睛就闪烁着绿光,我感觉不对,马上问他:“你被抓住变老鼠了?” 话音未落,他身上一抖,一身的绒毛顷刻间长了出来,耳朵竖起,长长的尾巴出现……他居然还是猫,一双贪婪的眼睛盯着我不放。 “你还是猫,那么是老宋没动手,变成老鼠了?”我又问。 “我当然还是狗。” 老宋的声音再次出现,然后他人也出现,就站在肥猫身后,拄着拐杖看我们,笑眯眯的很有神仙风范。然而我知道这是违背游戏规则的,他怎么能容许一只猫站在他跟前而不去抓呢?这样他是会被游戏惩罚的,他会变老鼠。 我连声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要么你变老鼠,要么他变老鼠,怎么可能同时存在,同时存在也可以,此时你们就应该一追一跑一溜烟出去了,为什么好端端站在这里?” “想不通吧?”老宋呵呵道,“你不是问我怎么破这个游戏的手段吗?我好像有点头绪了,现在就是要试试看,规则到底能不能改,所以我就让猫和狗在一起不打架。” “原来真是你在开挂!”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我感觉不对呢,又向他确认:“那这个猫吃老鼠的设定也是你改的?” “当然是我。”老宋淡然道,“猫吃老鼠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的设定反而违背了实际,猫和老鼠只要相互提问回答就可以相安无事,而猫和狗非得打架,这不合理,所以我改了!” 我心里发慌:“你改成什么了?” 老宋嘿嘿一笑,目光忽然看向小小:“我改成不需要什么询问了,猫看见老鼠就必须得吃,不过暂时还不怎么明显,但很快你就会发现效果,因为吃老鼠确实是猫的天性。” 完蛋,要这么说的话,我跟小小就得撕逼……不,是她撕我。 看起来是双方对决,其实是老宋将领导两只猫来追我和杜鹃,结局是被吃掉! 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鼠战猫 第三百七十二章老鼠战猫 事件突发,尽管我之前有所预感,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脑子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这个过错大概就是威胁一个拿枪的人把枪给我,否则我就干死他……我是来寻求对付江水方法的,如果这老神仙的能力真的可以对付江水,也就是目前江水所拥有的游戏能力,那么我拿这个怎么可以威胁他? 如果对付不了,我来了也没有意义。 现在看来,这真是一步臭棋啊,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安慰的,起码江水不是无敌了。 小熊还在江水手上呢,看来还有救,只要我在这里搞定了这老头。 搞定他是很遥远的事,我现在还是先保住自己吧,他先要搞定我,并不是老宋亲自出手,我注意到两只猫的眼神变了。旁边就是小小,我没注意的时候她变成了猫的形态,一只穿着嫁衣的猫……她看着我,从眼神中我读出了自己的危险境地,四个字:老鼠必杀! 难道老宋也能修改规则? 他不需要控制人,不用当成傀儡,因为他自己是狗所以不怕,只需要让规则限定猫看到老鼠必杀就是了,轻轻松松就让我陷入危局之中。 小小一个跃起,顷刻间推倒了我,把我压在身下,亮出了她锋利的爪子。 “等等,你任何问题我都愿意回答。”我连忙施展拖延战术。 老宋笑了:“这样有用吗,你那一套我已经废除了,实在是没意思。” 我看到杜鹃在一边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旁边有个什么虫子爬上了我的手臂……是金蝉?金蝉在朝小小爬去,应该是要有什么动作吧,没准会出现奇迹呢,于是我赶紧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努力拖延:“慢着!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改变游戏规则?” 老宋笑了笑:“这很难吗?只是你没有那个力量,而且这个能力又不是你的,你控制不了,既然你控制不了,我就可以夺取控制权,改变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个好难理解,我问他:“到底是什么力量,我就没有吗?” 老宋摇头:“不是一个层面,不在一个世界的力量,你不能理解。” “是不是和控制电脑一样?”我打了个比方,“人再怎么用力也控制不了电脑,除非使用一个特殊的界面,才能接触到电脑里的程序世界?” 老宋微微一愣,马上点头:“是这样的,可以这么理解。” 好厉害,他居然知道电脑! 这时金蝉已经爬到了小小手臂上,叮了一口,我发现了小小眼神中细微的挣扎。 也不简单,金蝉居然连鬼都能咬到,也需要它也有接触那种力量的“界面”吧。 我不能再犹豫,现在就是机会,万万没想到金蝉也有让小小瞬间摆脱规则的能力,不想那么多了,那只胖猫也盯住了杜鹃,似乎要发起攻击,再拖延下去不可收拾。 于是我猛力一推小小,先让自己脱困,然后跑过去拉起杜鹃就逃跑,那一瞬间我们两个都同时变了老鼠,到处找洞钻,头也不回。两只猫在身后很神奇地没有追上我们,我觉得小小应该是帮了点忙,否则我们绝对是逃不掉的。 一直蹿得很远了,我拉着杜鹃停下,光跑不是办法,一旦迷路我们不知道往哪里跑才是正确的,反而和敌人越跑就越近也说不定。杜鹃的耐力居然不错,我们停下她也没见得喘,大气都没怎么出,这应该是害怕的。 “怎么样,没追来吧?”她脚不软,倒是浑身都僵硬了。 我当然只能安慰她:“放心吧,一下子想要抓到我们还没那么容易的。” “可我们该怎么办,这回是运气,下回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这回确实是运气,真追起来猫肯定是比老鼠快的,而且猫会越来越疯狂,到时候三只猫在通道里疯狂抓起来,神一样的老鼠也跑不掉。 “你找地方藏好,我来想办法吧。” 在游戏里杜鹃的能力不太能发挥出来,金蝉被说得那么神也就延缓了一下时间而已。 想要解决问题我就得主动,现在杜鹃是个累赘,我不可能再带着她,那样对付不了老宋。 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把老宋干掉就没有了干扰游戏规则的东西,然而他的身份是狗,我作为老鼠不挨抓就不错了,还指望能威胁一条狗?按照规则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改变我自己老鼠的身份,或变成狗去抓猫结束游戏,或变成猫去坑宋老头。 现在就结束游戏不是我愿意的,那样下场更惨,我还是想办法变猫吧。 藏好了杜鹃,我开始寻找适合逃跑的地形,寻找足够我逃跑十分钟不被追上的地形。 没错,变猫就这一个途径,但我跑不过猫,需要一点地形的帮助。 回想了一下,我的块头比小小大,但在变化之后我比她更能钻,这是个优势,我要寻找有小洞的地方,创造自己被持续追赶十分钟的条件。要实现这个条件,首先不能是长直道,单纯拼跑的速度我不如猫,也不能真的把他们甩掉了,那样持续不到十分钟没效果。 所以我理想的地形就是一个两条连通的地道,可以循环跑来跑去的圆形,并且中间有一个小洞,我可以钻小洞为捷径瞬间增大自己的优势,同时不至于让猫无法追击,他们可以绕远路过来。 靠近了我就有机会钻小洞,然后他们绕远路追来,我再钻小洞…… 现在没人会嘲笑钻洞的了,还笑人钻狗洞,现在能变狗都是老天保佑。 我的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两条并排的地道,两边的出口都相邻,等于是中间竖了一道厚实的墙壁,可以绕着这段墙壁跑。只是很遗憾,没有什么小洞,不能再扩大范围找了,风险很大,我还是试着坑一条狗,自己变成狗了把猫全都抓起来,这个难度很大。 忽然旁边蹿出一个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差点就喊出声。 还好我及时捂住了嘴,也看清了那个人:“黑胖子,你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猫呢。” “谁是黑胖子?”他很不满,“你在瞎逛什么,让人省点心不好吗,帮帮忙躲起来吧。” 我摇头:“你太消极了,躲起来只能是等死,我们要主动出击。” 然而黑胖子有自己的道理:“干什么都太危险,我们怎么可能是猫的对手,先天就不可能赢,忘了你说的规则吗,只要藏起来一小时不被找到,猫就会全都消失!” 我仍然要投:“你不知道,你们找的那老神仙已经控制游戏了,所有的猫见老鼠就杀,现在是问都不问,还有你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是他的地盘,再这么等下去我们会全都死掉的,他要在自己的地盘上找人哪里用得了一小时,那样太被动了。” “也是,看来得主动一点了,可怎么主动,我们是老鼠。”他发起愁来,看见我行动怪异,“那你在这里转悠是干什么呢,这样就能让老鼠干得过猫?” “废话,老鼠一百年也干不过猫。”我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黑胖子也看了看地形,点头赞道:“你的主意不错,这机会很大。” 我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在通道差不多的地方再连通一个小洞就好了,否则谁跑得过猫啊,跟他们一圈一圈地耗,我们的圈必须要小一点。” “这有何难,你忘了咱们是老鼠了吗?” 黑胖子说着就变了身,挥舞着一对爪子:“这就是咱们的天赋,自己挖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绕圈陷阱 第三百七十三章绕圈陷阱 黑胖子说得对,我都快忘记自己这个能力了,这里是地下,就该是咱的主场才对。 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我们很快就在两个通道之间挖出一个连通的小洞来,正好适合我们过去,不会放过猫。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种块头居然也能钻那样的小洞,也许这就是老鼠的本能吧,猫再小也不会去钻这样的洞。 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洞这事上瘾,成为老鼠之后可喜欢这个了。 所以不仅挖出了一个洞,黑胖子兴致比我高,在旁边的洞壁上都挖了,好多处方便藏身的小洞,还能相互连通,真的很神奇。这种小洞只能让我们勉强通过,转个身都勉强,放在一般的时候人会感觉憋死,可作为老鼠不会,相反还觉得挺有安全感,世界果然奇妙。 挖完这些并不需要多少时间,接下来是验证成果的时候了。 这一次我勇敢出击,说实话我自己也惊讶,被逼无奈吧,不拼就死的情况我还有什么选择呢。没错,我得把猫给引来,然后在追击下保持十分钟,他就变老鼠了,只能是一只,如果有两只的话他们会堵我。 我不惜变成老鼠出击,以往我可受不了这种模样。 变成老鼠就能拥有比人类更敏锐的感知,更高的警觉性,起码在洞里是这样的。 我找到的第一只猫就是干掉两只老鼠那只肥猫,他现在肯定也变化了,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慢悠悠地走在通道中央,脚步轻盈,其实这个头也跟小号的老虎差不多了。 猫科动物的狩猎看上去很专业啊,但其实,他在我眼里如太阳般耀眼。 巨大的恐惧袭来,我朝他吱吱两声,转身就跑,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追。 那家伙,跑起来跟老虎似的,轻巧又快速,跑直线我肯定跑不过他,变向也没机会,老鼠要躲过猫的追击,唯一的希望就在于钻。有洞要钻洞,没洞的时候依靠各种障碍物,不要指望比猫快,更不要指望比猫灵活。 还好我一路过来设置了各种人工障碍,挖出的半边墙洞,刨出的石头什么的。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肮脏的老鼠!”后面的胖猫叫嚣着。 还真入戏,真把自己当猫了,但整个过程还真是险,我好几次差点就被他爪子抓住。 “别追我了,你追不上的,等过了十分钟,你也是老鼠。”我欲擒故纵。 果然胖猫上当,喉咙咆哮着说:“你的运气能维持多久?还敢说大话,老鼠是永远跑不过猫的,你傻了吗,以为这些东西真能挡住我?” 我越这么说他追得越坚决,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陷阱所在地。 这个绕圈陷阱很容易看得出来,多绕几圈就会被发现了,而且十分钟很长,真能慢跑十分钟都很累人,别说是被追杀了。我身上还有衣服,兜里装着手机调了计时,在刚才开始追逐的时候按下去了,中间会几次震动提醒,好让我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方便修改策略。 黑胖子不见了,这个没义气的,我在这里拼死拼活他一个人躲起来了。 那还能怎么样,只有我知道问题多严重,为了自己也得拼。 然后我们开始绕圈,通道不短,往返绕一圈要十几秒钟,当然不能绕得太枯燥了,每一圈我都设计了多种跑法,让追击者不会感觉到重复。因为如果他感觉到重复了,意识就会提醒自己在绕圈,这里面肯定会有阴谋。 尽管我费尽了心机,最后还剩两分钟的时候胖猫还是察觉了。 “呵呵,带我绕圈,那个洞是你专门挖的吧?”他果然看出来了,“当我傻吗,你的一圈比我的一圈短,中间你从小洞钻过去了,果然这是个圈套。” 震动提醒,最后两分钟,我得让他继续追我。 这个时候否认是不行的,我得继续挑起他的情绪,最好能够激怒他。 于是我说:“被你看出来了,没想到变了猫,你还没有丧失理智,可喜可贺,然而你不追我真的好吗?离上次你抓到老鼠有半小时了吧,说不定还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不追我就得去找其他人,这么点时间,来得及?” 他果然变了脸色,虽然他弄死了两只老鼠,但他也持续了很长时间没有再抓到老鼠。 哪怕他还剩下半小时,现在放弃我的话还得去找其他人,半小时能不能找到都是一回事,老鼠都越来越精了,跑不过,躲起来耗时间还是可以的,之前黑胖子用的就是这种战斗思想。 “该死,你给我停下!”他又开始了追逐。 刚才我停下了,目的是不让他脱离目标,这十分钟不能白跑。 再次启动的时候当然是他主动占优,我差点没被他一爪子抓死,爪子从我身后地上挖过去,犁出三道深深的痕迹!我吓坏了,立即没命地继续跑,慢了的话这身鼠皮肯定会被他一爪子剥下来,实在是太狠了,大自然给了猫科动物强大的攻击力。 最有意思的是钻小洞的时候,那厮每次都在后面骂上几秒钟。 我的手机震动越来越频繁,离十分钟结束快到了,我看后面的肥猫似乎已经有放弃的意思,脚步减慢,开始三心二意了,这可不行,最后几秒钟他要是放弃追逐的话,那就白费劲了。 于是我转身大笑:“晚了,到了现在,你就算不追我,我也会追你,跑不掉的。” 他发愣:“你还知道准确时间?” “手机计时啊,蠢货!”他停下脚步,我却开始了反追,嘴里宣布着胜利到来的时间,“九,八,七,六,五,四……” 没想到一只猫能被老鼠逼成这样,他在我前面不远处可怜地喘息,惊恐的目光看着我,摇头呐喊:“不,我不要变老鼠,变了老鼠我肯定死的,我是猫,我要做猫!” 现在才求饶太晚了,几秒钟,来不及改变他任何的命运。 而我的命运开始转折,因为我要变猫了,成为游戏里的猎杀者,而我肯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被改过的规则左右,因为我也算是一个规则掌控者……不,我是这里唯一合法的掌控者。 我开始考虑怎么去坑老宋,变了猫我谁都不说,盖住额头去他跟前晃一圈。 他如果不抓我,接受惩罚就变成了老鼠,我正好把他缉拿归案。 只要老宋变成了老鼠,我就有能力结束整个游戏,结束这次蛋疼的冒险。 可就在我要喊出三二一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刚才不知所踪的黑胖子跳了出来。 他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喊:“追我,换个目标又有十分钟!” 这种神奇的语速导致我一开始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话里还带着口音的,然而我反应不代表别人反应也慢,黑胖子和这只猫原来就是一队的,大家都是胖子。他们相互间不说多熟悉,但肯定交流得比我多,所以这快速的话语肥猫一下就听明白了。 还有两秒的时候,肥猫振奋精神跳了起来。 最后一秒,他朝黑胖子追去…… 没有互换身份,因为他没有持续追我十分钟,现在哪怕我追着他也没用,他的目标换成了黑胖子,这样他又有了十分钟对同一目标的追击时间。 我去,这个时候我真想杀人! 肥猫从我身旁嗖地冲过,我白忙活了一场,他不敢动我,为求保险只追黑胖子。 我对黑胖子怒喊:“你这是干什么,老子就差三秒钟了!” 黑胖子头也不回地说:“别人做猫我不放心,我还是自己来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猪队友 第三百七十四章猪队友 坑爹啊,没想到我这里出了猪队友,这才是万万没想到。 他要做猫,他做猫有毛用,最后肯定会被老宋一网打尽,每一个都得死! 只有我来做这个猫,才是最保险的,我不会被他这个“外挂”影响,其他人要是成为了猫,肯定就是这老头的利用工具。他自己是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看着我们互相残杀,然后剩下的他直接到扫战场得了,胜利唾手可得。 那么我该怎么做,要不要拦下黑胖子? 这只猫已经精疲力竭了,连续跑了那么久,猫科动物可不擅长耐力。 忽然要换一个人,又回到精力充沛的状态,对我们更加不利,再说黑胖子完全都是以逸待劳,之前他就没怎么消耗过,全都躲着休息了。所以我更愿意猫的身份不换,原来这个好容易折腾成这样了,忽然再变个生力军来,我绝对追悔莫及。 所以我追了上去,绝不允许他们的身份互换成功。 猫的速度已经不是很快,我竟能赶上,前面跑的黑胖子也开始变得游刃有余。 所以一下子我居然追上去了,和猫一起几乎是并排走…… 也许猫太累了,又也许他刚才惊险要倒在最后一秒,思维开始混乱,所以他根本没有打我的主意,我就在他身边跑,他却专心致志地追着黑胖子老鼠。又或许他不敢挑战规则,只能老老实实一板一眼来,敢于挑战规则的人,肯定都是对规则有深刻了解的。 我们当中只有我对规则有更深入的了解,肥猫不知道,所以现在不敢冒险了。 没确定的事宁可信其有,反正他现在追黑胖子暂时安全,万一动了我会有事呢? 我来了兴致,伸手摸摸他脸上的猫胡子,他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扭到一边…… 还真不敢动我了啊,算了,我也不去惹他,先把正事给办了,不能让黑胖子坏了我的好事,于是我加快步伐追了上去。猫科动物果然没有体力,他居然能被我们甩在后面,黑胖子都放慢速度了,为的就是让那胖猫不会跟丢,也是煞费苦心了。 我很快追上他,揪住他的衣服说:“你这是干什么,想做猫,你驾驭得了这个身份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做得我做不得?”他不服,“身份可以互换的,我可不一定跟你一个阵营,所以没必要为你考虑什么,只要我变成了猫,最坏是还变成老鼠而已。” “你太天真了,现在做猫要吃老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大声说道,“那就是吃人,必须要吃人,就算你能平安回去,一辈子能忘记这种恶梦吗?” “吃人?我不信,之前我们身后这位虽然杀过人,但还是可控的?”黑胖子根本不信。 我坚持着对他喊:“是真的,你把那神通广大的老神仙忘了?他可是你们金主要找的人,留有无数的传说,刚才是刚才,现在规则刚被改掉了。” “真的?”黑胖子还是将信将疑。 我指天发誓:“当然是真的,如果你成为了猫,咱们一个都出不去,但如果我是猫,他修改的部分则不能影响我,我是游戏的创立者,也是规则的制定者……” 黑胖子打断了我:“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就你开始的几句话,导致咱们追杀那么久?” “事实胜于雄辩啊,这一切不是发生了吗?”我隐隐有些得意地说。 然而黑胖子还是不信:“事实当然发生了,而且还很离奇,我甚至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情况,然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你的能力就是你的能力了吗,我还说我天天发功导致地球自转呢,不也是事实吗?” 他还较劲了,我耐心解释:“这不是一回事,摆脱你用用脑子,谁能有这个本事?” “老神仙不是在这儿吗,他既然是传说中的人,当然就有这个本事。”黑胖子斩钉截铁地说,“说是谁都可以,我不信是你,你压根就没什么本事吧?我宁愿相信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新娘子,她是鬼吧?别欺负我不知道,老子也是有渊源的人。” 我都无奈了,还要再解释,后面那只猫忽然说:“你们别跑了好不好,让我抓住一个好不好?我保证不伤害你们,问个问题就放你们走,说到做到,我可以发誓。” 黑胖子冷笑:“发誓顶什么用啊,你杀人我是看到的,这样的人能信?” 我也不耐烦:“你慢慢跟着,离十分钟还远呢,用不着紧张。” 那跟着的猫带着哭腔说:“不是啊,不是十分钟的事,而是我没抓到老鼠快一小时了,就还有几分钟时间,十分钟都不到,照你们这样转下去我也是追不上的,先让我抓住一个好不好?这样你们根本不能等到十分钟互换,到了一小时我就变老鼠了,谁也做不成猫!” 黑胖子有些犹豫,我则拽住他继续跑:“别停下,他骗你呢,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没有骗你们啊,是真跑不动了!”肥猫又哭道。 我揭穿他:“不是说这个,是说问问题的事,现在猫抓到老鼠都直接吃了,真是搞不懂你们,吃人这么恶心的事,如果你们做出来,会恶心一辈子,怎么还争先恐后地做猫呢?” “这有什么,只要能活下去,直接吃人的都有,更别提我们这些变老鼠的了。”黑胖子说,“吃的时候起码没有心理障碍,当猫吃老鼠而已,而且重点不在这里,你不也争先恐后吗?” “我真的不一样!”我都快解释哭了,难道我长了一张不是高手的脸? 一边说话,一边我们已经绕了好几圈了,忽然听到前面一声响,又是一只猫出现! 这只我认识,就是刚才吃人那只,更过分的是,他吃的还是“狗”…… 游戏以及完全没有秩序,我对老宋这个本事其实还是佩服的。 身后的那个肥猫哈哈大笑:“哈哈哈……看你们怎么跑,前后一堵,你们死定了吧!” 他这话仿佛提醒我们前面有猫似的,生怕我们看不见,其实有他更深层的意思,就是提醒我们前面有猫堵路了。如果我们没有注意,让前面的猫逮着了,那可没他什么事,所以猫虽然吃老鼠,他们之间却不是一个阵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的反应也足够快速,快速一转身,就钻进了旁边准备好的小洞里。刚才黑胖子无聊的时候在旁边挖了许多的小洞,我还以为这里不需要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发挥了关键作用。 我们一进去,猫爪子就紧跟着伸了进来,不断地挠。 还好猫不钻洞,爪子试探了几下又缩回去了,我松了口气,看着黑胖子说:“瞧瞧,都是你办的好事,原来我弄掉他就完事了,我还能保持理智不会吃你们,顶多问个问题,你现在可好,夜长梦多,那边的猫听见动静也过来了。” “我哪知道来得这么快。”黑胖子嘟哝着说。 我教育他:“事情要办得稳妥,必须降低风险知道吗,每一个不必要的细节都有可能导致整件事办砸,现在怎么办,他们把我们堵洞里了,一会儿就得挖进来。” 黑胖子还挺轻松:“没关系,猫不会挖洞的,也钻不进来,还有,我这洞留了后路。”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嗖嗖地冲了进来,我们没来得及往后路走,就被逼到了死角。 是那只杀了两人的胖猫! 我们都贴着洞壁死死盯着他,没想到真的跟进来了,又一件违反常理的事! 以为要挂,谁知道那小子忽然开口说:“你们别怕,时间到了,现在我也是老鼠……”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两头堵 第三百七十五章两头堵 原来,这货一小时没抓到老鼠了,刚才真的是最后时刻。 我跟黑胖子同时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人啊,在这么狭窄的洞里,如果遭遇了猫,那惨状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刚才那一刻我们的呼吸都停滞了,我和黑胖子贴在一起,完全能感觉得到他浑身的僵硬,连他身上厚厚的肥肉都僵硬起来。 杀了两人那肥猫也吓得不轻:“第一次做老鼠,没什么经验,刚才真吓死了,没想到老鼠这么怕猫,我生下来就没这么怕过。”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什么好说的,他刚才是杀了两人,万一是有仇呢? 他的问题我不去考虑,反正现在是同一阵营了,撕逼起来不明智,我就问他:“外面几只猫?” “就一只。”刚变老鼠的胖子弱弱地说。 他现在的气势和之前杀人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那时多霸气啊,简直杀人不眨眼,我倒是挺佩服他的,什么时候什么能力就做什么事,撑得起霸气也放得下身段,这种人才活得长。 “只有一只吗?”我想着小小是不是也在,“猫一共就三只,你变老鼠了,还剩下两只。” 我相信小小不会过来抓我的,她就算等着变老鼠也不会,刚才只是在我跟前忍不住了。 所以我们真正的威胁也就这一只,事情倒是好办了,专门对付一个的话,还是能想想办法的,或者再来个陷阱,或者干脆找狗过来追。单独一个还是狠好对付的,哪怕他再强,就像是现在,他前后洞都看不死。 沉吟了片刻,刚变老鼠那个估计以为我犯愁,就讨好地说:“没事,猫进不来,再小也不会钻洞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上足够的时间,他自己就变老鼠了,外面没有老鼠了吧?” “什么没有,老鼠就是你杀了两个,其他都还在呢。”我小心翼翼地勘了那胖子一眼,这可是个狠人,当猫的时候我就看见他杀两个,那手段麻利得很。 他也是关心自身安危:“这么说,外面还有两个老鼠?这样的话,我们等够三个小时再出去,就从现在开始算,一小时找到老鼠,吃掉后再过两个小时,外面就没老鼠抓了,所有猫都变成老鼠,我们再出去。” 黑胖子也看他不爽:“你们真的吃老鼠?不知道那其实是人吗,不嫌恶心?” “做猫的时候怎么可能嫌,当时都没有这个意识,你们知道忍住欲望不吃老鼠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吗?”他也理直气壮地看着我们。 我不是那种纠结以前事情的人,又拉着他们扯回正题:“先把这一关过去再说吧,三小时的安全,我觉得未必,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做点什么事呢?” “能做什么事,猫能做什么我都知道。”那胖子不以为然地说。 为区分他和黑胖子,我把他叫黄胖子,对他说:“猫能做什么,我比你清楚,但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你都不知道,你们找的那个老神仙,他要对付我们所有人了,所以这是猫的事吗?他们不是猫,他们是人,人有人的办法,你觉得这样一个洞难得住人吗?” 黄胖子一愣,似乎也回过神来:“对啊,他们不是真的猫,他们是人,比猫可聪明多了。” 黑胖子也一惊,忽然问我:“在游戏规则设定里,没有说必须按照猫的方式思考吧?” 那绝对是没有的,只要抓老鼠就行,并不需要真的像猫一眼,这些人都有些猫的行为那是因为受到了变化的影响,只是影响一些性格而已,真正的思维并不会退化到猫一样。 别说这里只是挖个洞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人类只要想办法,就有能力进来。 而小洞纯粹是因为身体变化的原因,老鼠能钻过去而猫不能,但人类是因为身体不行就止步不前的物种吗?当然不是,人类打不过老虎,打不过野猪,打不过大象,打不过狮子狼群狗熊……但是,人类却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绝不会因为身体不行而弱小。 我把这些情况一说,黑胖子一拍大腿:“跑,如果外面真是猫的话,我们呆在这里是安全的,但外面的是人,哪怕他们钻不进来,也会想出别的招弄我们。” 说得对极了,我马上分配作战任务:“黑胖子,你前面带路,这洞是你挖出来的,黄胖子你在中间,你是新老鼠,我们暂时还信不过你,我来殿后,马上行动。” “黄胖子?你在说我?”那货并没有习惯自己的称呼啊。 “走吧!”我懒得解释,一把将他推出去,而黑胖子早已经在前面带路走后门了。 洞不大,而且越走越小,这么会儿的功夫黑胖子能挖出这个来已经是奇迹,一次只能容我们一个人通过,而且像是挤牙膏似的……如果是人走这样的通道,非憋疯了不可,但老鼠就不一样,仿佛身体还能收缩,只是前面走的人都会拖着一条尾巴,我不时碰到非常恶心。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停了,我撞上中间的黄胖子老鼠。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了?”我十分恼火,因为我碰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前面的黑胖子声音传过来:“有人,退后!” 赶紧退,果然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看来是早有准备了,光堵着前洞那脑子得简单到什么程度,狡兔三窟,我们既然是人,难道连个后门都不会开吗? 所以对方也想到了,有人在封锁两头的洞口,这下我们危险了。 又退回到一个较宽的空间里,这里就相当于老鼠的窝,和通道相比略大,容得下我们三个人,我相信黑胖子挖出这里纯粹是出于老鼠的习惯,单纯挖通道的话不会这样。 “怎么办,都有人堵着,我们可是最弱的老鼠。”黑胖子也着急了。 “不要慌,冷静。”我故作镇定地说,“你这个洞就只开了两个出口吗,一前一后?” “就是两个,时间紧迫,我哪有空打那么多洞啊,有一前一后就不错了。”黑胖子叹气。 听到这话,大家略一沉默,最后我说:“那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死守这个洞口,狭窄的空间里我们有优势,他们想强行进来还没那么容易,但愿能撑到那个时候。” “对啊!”黄胖子也鼓起掌来,我就是这么来的他们要进来除非变老鼠,我做过猫我知道。” 我和黑胖子一同看了他一眼,黑胖子冷冷道:“你知道个屁!动动脑筋好不好,刚才我们还说外面的是人类呢,人类怎么可能对老鼠没办法,办法多的是。” 黄胖子却不同意:“他们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他们能攻,我们就防,他想一万种办法进来,我就想一万个办法对付,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猫进不来我什么都不怕。” 就他还一万个办法?刚才做猫的时候看上去就是没办法的,只会用蛮力。 要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好坑,我略施小计就上套了,还到最后发才行端倪。 忽然我感觉呼吸不畅,空气中好像又烧糊的味道,还有草木灰的气味,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会再烤红薯吧……忽然我想到了他们在玩什么,感觉自己从头凉到了脚。 黄胖子还在争论呢,我拉住他说:“别吵了,马上你就能看到人类智慧的伟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马上就懂了,烟气已经进来,你们自己好好看看吧。” 烟气很浓,几乎都能看到颜色了,黑胖子首先疯掉:“他们真的把我们当老鼠熏出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 抢着去死 第三百七十六章抢着去死 我们也没什么时间感叹了,烟气已经冲得我们咳嗽起来。 “怎么办,出去投降吗?”黄胖子首先怂。 黑胖子讥笑:“有种你自己出去,反正你也是刚变过来的。” 黄胖子就讪讪笑道:“都是老鼠,哪有什么先后的道理,放心吧,猫的残忍我心里最明白,出去他们真会吃人,可现在怎么办,被吃掉还是被烟熏死?” 这怎么选,都是很痛苦的死法,恐怖程度是不相上下的,自己用烟熏自己几下就明白有多痛苦了,还得在密室里熏。被吃掉好像更痛苦一些,光是那视觉冲击力就足以让人发疯。 我只能有样学样,吩咐他们:“遇到火灾怎么办,你们说?街边到处都可以见到的安全宣传里就有的,我们应该堵住烟气,不行的话就挖点泥土用来过滤呼吸。” 他们俩立即开始刨土,用湿土捂住鼻子,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我又说:“挖洞啊,还愣着干什么,该是展示你们特长的时候了,再挖出第三个出口!” “老鼠的特长是偷东西,挖洞算什么特长。”黑胖子嘟哝了一句。 只能挖,不然怎么样,我们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两个小时?我估计能有几分钟就已经很强了。密闭的老鼠窝里,本来空气流通就很成问题,再加上浓烟,可能五分钟就会窒息而死。 大家吭哧吭哧挖了几下,然后心照不宣地放弃了,氧气都不够,怎么干苦力? 我靠在洞壁边上想办法,心里盘算着,外面应该不是小小,打死我也不信她会跟来坑我的,那么外面……好像就只有一只猫啊,第三只已经变老鼠了,如果坚决相信小小的话,那么他们是不够人手两头堵的,那么这边洞口是谁在看着? 赶紧问黑胖子:“刚才你看清了没有,那边洞口到底是谁?” 黑胖子心虚地说:“我没有看清楚,那种情况下应该先逃跑的啊,赢了怎么看都行。” 这家伙真是,我追问:“没看清楚,那大概总能知道一些吧,男的女的?” “男的,绝对是男的,这个我不会搞错。”他斩钉截铁地说。 男的,是那只猫?不对,猫也没有分身术啊,难道是猫到了后洞?那前面的是谁? 黄胖子建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如果不行就硬闯了,一只猫只能抓住我们三人中的一个,那样有两个人可以逃跑,也算是保住了大部分嘛。” 黑胖子鄙视地看着他:“那么你打头阵吗?” 黄胖子就笑道:“这里还是你比较熟悉,我紧跟着你就好了。” 真是滑头啊,我想了想说:“如果一个洞口守的是你们找的那个老神仙呢?” “那样的话,我们可以硬闯,因为他不能动我们的,动手就是犯规。”黑胖子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后面守的肯定是老神仙,他现在是狗,狗是不会抓老鼠的。” 没错了,如果两头都是男人,那么肯定有一个不是猫,他就是弱点。 黄胖子提出异议:“还有一个女人是猫,我们刚才只是没看见她而已,有可能她晚来了一步,就留着看前门了呢?” “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在熏死和被吃之间选一个吧。”我心凉凉地说。 黄胖子又改口:“那不能,好吧,我相信其中一个洞口可以突围。” “你相信个屁啊相信,我都不信。”黑胖子又讥讽人家,“想知道很简单,我们再到洞口查探一下就懂了,一个往前一个往后,怎么样?你去前面,我再探一下后洞。” “你怎么不去前面啊,前面烟气那么大,就是从前面洞口来的!”黄胖子不干。 他俩就吵了起来,我也有些自暴自弃,就打断他们说:“前面我去吧,忍一忍还是能看看的,你们去后面看,也不用回来交流情报了,看着合适可以自行突围。” 结果黄胖子又怀疑我:“你为什么选前面,看你也不像是个助人为乐的人啊。”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像了?”我不服,争当活雷锋,“我是想着,如果不能干掉那个老神仙,赢了也活不了,已经心灰意冷了,不报什么希望,年轻人,还是看你们的。” 这下搞得黑胖子也怀疑我:“你绝不是这样的人,看来前洞口突破的希望比较大!” 靠,我怎么就不是这样的人了,额头上写着吗? 天地良心,我绝对认为后洞是最可能突破的,因为后洞对方并不确定,所以不太可能重兵把守,熏过烟之后后洞才会暴露,所以真正的猫肯定还在前洞守着。 熏老鼠就是这样的,等着看周围哪里有烟出来,就过去堵上,这事我以前干过,都是在前洞守老鼠,老子庸庸碌碌二十年,难道就不能伟大一次? 结果我愿意做出牺牲了,他们反而疑神疑鬼,真让人寒心齿冷啊。 “那你们想怎么样?”我实在是伺候不了他们了,“要么我去前洞,要么去后洞,要么在中间待着你们去,大家选一个吧,我选前洞,你们谁想争的我也让他去。” 他俩再次尴尬……对视半天之后,大家买定离手,结果居然是黄胖子去前洞,黑胖子去后洞,我反而在中间等。这叫什么事,最危险的事大家都抢着干了,原因居然是有人在抢。 有人抢的东西肯定是好的,第一时间跟进就是了,所以他们抢了我这个牺牲的机会。 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好人会有好报…… 那我就坐着等他们去侦查吧,我也不会等太久的,烟气熏得我不行的时候,我也得选择一个方向突围,不管是不是被吃掉,总得拼一把,坐着等烟熏死显得更窝囊。 他们一前一后出去,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烟气也少了。 这应该是被前出的黄胖子堵住了,他那个胖胖的身体把小洞封得严严实实。 既然空气污染降到可承受范围,那我就继续等等,也不着急干什么,看看他们回来带着什么情报再说,这段时间的历练告诉我,什么事都需要冷静,判断准确再出招。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我听到了老鼠的惨叫声,吱吱的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从前洞传来,黄胖子可能要完,有了这种声音,我觉得一定是遇到了猫,而遇到猫的老鼠,遭遇不言而喻。当然现实中是有狗能掏老鼠洞的,南方土狗大多都有这样的本能,这是多年的习惯传承,但从没有人指望过狗去抓老鼠。 我觉得老宋很有可能再开挂,继续修改规则让狗也可以抓老鼠,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已经修改过一次规则了,再来一次我不会惊讶,所以前后洞的危险程度可以看作差不多,这个我是不会跟她们说的,我就想出去看看,小小来了没有,会不会对我下手。 惨叫声很快停止,停止的时候黑胖子也回来了,黑着张脸对我说:“后洞被人堵死了,用的是大石头,我们挖不动,也出不去,前面是什么消息?” 他是不是蠢,为什么要娶挖石头,就堵个洞口而已,洞口两旁不是石头啊! 我只好避过不谈,对他说:“前面的消息不用等了,那位我估计是凶多吉少,惨叫声你没听见?” 黑胖子张大了嘴巴:“果然还是前洞最危险,现在前后都封堵了,我们怎么办?” 前洞是专门抓老鼠的专用,后洞你很难找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封死。 “还能怎么办,要么熏死,要么继续前洞突围!”我霸气地说。 第三百七十七章 掌控者单挑 第三百七十七章掌控者单挑 都逼到这份上了,谁都不会怂,关键是没有用。 那黑胖子也不啰里啰嗦了,我们直接出发,杀到前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觉得前洞容易闯过,后面他都懒得再挖了。从战术的角度来看,我们从正面杀出去确实挺让人意外的,而且正面刚刚挂了一个,应该是挂了吧。 冲出去的时候,我还问他:“你先还是我先?” 他居然要求自己一马当先,看起来应该感动的,可在这种人坑人的地方我不得不多想一些,其实第二个出去最有突然性,第二个指的不是我,而是他,黑胖子。第一个是黄胖子,第一个基本已经断定惨死,第二个还敢从这里来,这也算是一个最大的意外吧。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如果外面被封锁的话,第几个都闯不出去。 黑胖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碰运气,他对什么老神仙一无所知,对这个游戏也不明白。 所以想事的是我,操心的是我,他们基本就是凭着心大乱来的,感觉就是在买彩票。 我们一先一后冲出小洞,路上我被烟呛了一下,拉开了和黑胖子的距离,这样也好,未确定外面有几只猫,两人扎堆就死定了。万一只有一只呢,我们分开起码能跑一个,离得太近一只猫就足够把我们全都搞定。 黑胖子率先冲出去,外面一阵响动,我无法分辨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我也不能退缩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个冲刺就越过了洞口的火堆,不小心连我的老鼠胡子都烧没了……脚步不停,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放慢速度,看见人绕开跑,无论是黑胖子还是对手,只有一个猫的话我没准能跑成,如果有两个,我也可能会被抓住。 眼前一亮,我又看到了鬼火的光芒,外面一猫一鼠,正是黑胖子被摁在地上。 旁边还有那个黄胖子的尸体,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了,这只猫正是我看过吃人的那只,也是剩下唯一的公猫了。一地的血肉模糊,我也顾不上看,那只肥猫正压着黑胖子呢,现在也没空理我,正是我逃脱的好机会。 此时黑胖子冲我喊了一声:“救我!” 他对我这迷之自信是从哪儿来的?我一只老鼠,遇上猫就是死路一条,自身难保,这样还怎么救他?强行硬上只是多送个人头而已,再说我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狗血的基情,也没达到同生共死的地步,我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撒丫子走人。 然而我要是走了,将来怎么办? 同类都挂了,我还这么对抗猫的追击?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搏吧! 其实我心里是有预案的,真要发展到正面硬杠我该怎么办?战斗逃避不了,跑了这次还有下次,这个游戏本就是我用来对付老神仙的,跑了还玩什么? 于是我停下了脚步,那只猫显然很诧异,也停下了要撕扯黑胖子的爪子,抬眼看我。 压力好大,毕竟是天敌,你发现有哪知老鼠敢和猫对视的?没有,敢这么做的老鼠都疯了,或者是吓傻了。然而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理由,我的身份不止是老鼠而已,还客串了临时的游戏规则掌控者,所以我有时候能跨越一些东西,但必须是不影响游戏进程。 然后我迎着压力走过去,正准备下毒手的大猫被我的勇气震惊了:“你还真有种,这都敢救,很不错,只可惜你怎么玩都是老鼠,我是你的天敌,想要为你的冲动付出代价吗?” 他伸出舌头舔嘴唇,猫科动物的嘴唇好难看。 我定了定神,忍着巨大的压力说:“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我的对手,不是你。” 这回被大猫按在身下的黑胖子也惊呆了,仿佛被我的英雄气概震惊,要不然就从震惊我的智商,居然连猫都敢惹,讲义气和送菜有本质区别,这肯定是陪死的节奏。 哪怕他刚才也喊过救命,那也只是自然反应而已,没真的认为我敢和大猫硬抗。 “淡定。”我从容地说,“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说了我是掌控这个游戏的人,这里的一切我都可以结束,现在更加的理直气壮了,因为有人开挂,违背了游戏中基本的规则,老宋在哪里,出来一战吧!” 这时候有配音就好了,观众肯定被我的英雄气节感动得一塌糊涂的。 地上的猫和老鼠僵住了,我明白他们现在不是被感动的,指不定在怀疑我刚才被熏得说胡话了吧? 我也不是很确定管不管用,因为这个能力不是我的,我只是代为执行而已。 如果遇到真正能抗衡游戏的力量在破坏游戏,那么游戏是否可以真正停止呢? 我不知道,也没来得及问小熊,这个是有风险的,万一不灵我自己就搭进去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飘了过来:“不错,你还有勇气面对我,你们两个先停止吧。” 是老宋,他从通道那头走来,随着他的话,地上的两人恢复了本来模样,再也没有什么猫和老鼠,就连我的形象也恢复了正常,只有地上被撕得到处都是的尸体在告诉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扯淡了,明明是我的游戏,怎么成了老宋在掌控? 对于这种抢班夺权的行为我必须给予镇压,都越过掌控者进行控制了,道理何在? “老头儿,你休要张狂!”我大喝一声,“敢跟我一战吗,其他都是无辜的人。” “他们无辜?”老宋不同意,“他们怎么就无辜了,没日没夜地在找我,要知道我的身份一旦暴露出去,会对我的将来造成巨大影响,警告了无数次他们尤不死心,这也怪我?” “当然怪你,那也是一条人命。”我摆出圣母的架势对付他。 相传在决斗的时候,两个人先舌战,把对方的气势压下去了,对下一步的战斗有利。 我又从道德制高点的角度充分论证自己师出有名:“你在这里搞的事本来就违背天道轮回,否则为什么这么害怕人知道?老天不管我来管,今天我也要替天行道了!” 老宋噗嗤一声笑:“人不大,口气不小,今天不管什么天道轮回了,只要你打得过我,我就承认你是正义的,我自己是邪恶的,那就来试试吧。” 好沉稳,好有气度,那种气质估计得练好多年吧,我感觉自己处于下风了。 “口气是谁的大,打过才知道。”我把牛逼往大了吹,“万一是你不懂呢?这很有可能,闻道有先后,没准我懂得的你不懂,没准我的拳头真的比你大爷不一定呢,没试过谁知道。” 老宋呵呵了:“我倒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拥有了如此自信,根据我的观察,这个游戏并不是你主宰的,但你好像也应该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不过只是个中介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那是你看走眼了,我也看走眼了,看来我们不相上下啊。”我很不高兴地说,“还有,老子最恨中介了,不要把我比成他们,不是一码事,我用的是自家的东西。” 他还是不以为然:“那就来吧,我很好奇,你能凭借什么对付我?随你挑吧。” “不用挑了,其实我们早就确定了,接着比下去就行。” “我们什么时候确定了,是你一直跑,完全不敢跟我对上吧?” 看来他没想起是怎么回事,我满满的优越感:“还记得你之前和我的约定赌局吗?你回答问题,来赌抽我的魂,现在我答应了,你可别当没说过啊。” 第三百七十八章 赌命魂 第三百七十八章赌命魂 我一说老宋就想起来了,他并没有否认,而是感兴趣地看着我说:“你是说那个啊,没错我是说过,只要你同意,我们的协议就算达成,你居然敢跟我来这个,要知道我付出给你的只是一些回答,而你的赌注却是命魂,我当时随口那么一说,你真的要来?” “来,为什么不来。”我一点都不怯场,“只是赌注必须要说明一下,如果你回答不上来一个问题,就欠我两个问题,还有问题欠着我的时候,你就算赌注没还清,再想和我赌的话,把赌注结清再说,如果赌注一直没有结清,你就得一直等我问你。” “行!”老宋居然满口答应。 “这你都答应?”轮到我惊讶了,我能刁难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他微笑着说:“我也必须做一点说明,你必须问有答案的问题,世界上谁都没答得上来过的问题你来刁难我,那就不对了,第二点,关于阴阳的问题你尽管问,但如果问到了其他更广泛的问题,必须是和你切身有关不得不问的问题,那无关的问题来消遣我不算。” “你就那么自信?” “呵呵呵,活得长久了,都会知道多一些的,但你别真的把我当神仙。” 我试探着问道:“脑筋急转弯的题目你应该也会做吧?” 老宋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这种不行,你想浑水摸鱼还嫩着呢,天下有谁是傻瓜?” 我又问他:“那么如果是高中学历就可以准确回答上来的问题呢?” “你小看我!”老宋忽然怒了,“如果我这样算自主轮回的话,我的每一世都经过苦读,就算再这个现代的社会,我也是有过文凭的,你这是看不起我吗,以为我老古董吗?” 我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听说世界上没有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但任何人都有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所以在你这里向投机一下。” “好,现在就可以开始,那你问吧。”老宋这回来劲了,看来是无比自信。 不自信也不要紧,他要做的就只是回答问题,看起来一点都不严重,回答不对就欠两个。 反正回答问题又不是要割肉,那总比我抽魂的风险要小得多了吧?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他要的赌注是直接要我的命,万一失败了也不过是随时回答问题而已,没有更划算的买卖了,哪怕我再刁难一点他都是会答应的。 “我们得先赌一次对吧?”我提醒他,“我如果赢了,你无条件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输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才可以抽魂,这个可是之前说好的。” “之前你不是拒绝了吗?” “不,我只是说考虑考虑,有游戏作为公正,这个骗不了人的。” 老宋缓缓点头:“那就来吧,你要怎么赌?大小还是牌九或者麻将扑克也是可以的啊!” 敢情这还是个老赌棍,赌术无一不精啊,看来不好搞定,太复杂的就不要跟他搞了,以免班门弄斧,越简单越好,记得小时候还有一个猜拳游戏比剪刀石头布更简单,就是猜单双。 两人先说好各自要单还是要双,这个先协商好再开始游戏,然后两个人出手指。 两人的手指加起来,单的还是双的这就是最后答案。 要开始的时候,那旁边掐起来的一猫一鼠已经变回来了,正站在旁边围观呢。 我对老宋建议:“不如先把他们赶走,我们之间的胜负就是整个游戏的胜负怎么样?” 老宋从善如流,只要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都是这么无所谓,绝不和任何人较劲,牵扯到实际利益他才会较真,“人活一口气”是对年轻人说的,对老宋这种鬼精鬼精的人无效。 把那两人赶走,我们才开始正式进行。 “猜单双,每人一只手,你五指应该是健全的吧?”我问道。 老宋笑了:“就玩这个,其实你不知道,这个也是有讲究的,并不全靠气运。” 我不信,先和他演习了十把,结果我输了七次…… 还不信,又和他继续演习了十把,这回我输了八次! 第三轮热身,还是十把,这回他竟一把没输,在我看来老宋就是人间的奇迹! “怎么样,没信心了吧?”老宋笑呵呵地说,“任何的赌术,都是心在战斗,你还嫩。” 我忍了,以他的资历对我说这话一点都不吃亏,我说:“开始了,咱们三局两胜。” 老宋说:“可以,但你记住,重复的问题不可以再问,这个你没意见吧?” “好吧。”我意识到这个空子不可能钻了,否则老宋豁出老命也要和我拼。 对抗开始,第一轮我要单,他是双,我输。 第二轮我要双,还是我输…… 老宋笑得跟那什么似的:“你还是换个方式赌吧,抽牌比大小什么的都比这个强,你当我那么多年白活吗,人心都能看透,看看输了吧?现在你输我一道命魂,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之后就能抽走。” “抽走一道命魂会怎么样?”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没怎么样,因为你也不止一道命魂,顶多有时候神志不清而已。” 他说得简单,肯定是忽悠我的,人怎么能缺点东西呢,身体缺东西就残疾,魂魄残缺肯定比这个梗严重,看来今天我是过不去了,早知道就不该来。 我咬咬牙,对他说:“愿赌服输,那么你得回答我的问题了,加减计算的问题可以问吗?” 他皱皱眉头:“虽然我可以主动轮回,但头脑智商什么的都和普通人一样,你当我是计算机可不行,再说我也没有什么数学天赋。” 也是,他就活得长一些,还会点邪术,其他方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利用的是他的见识,于是我说:“这道题连小学生都可以做出来,需要一点记忆能力,你应该可以吧。” “小学生都能做出来?那我试试。”他总不能说连小学生也不如吧? “我先给你说题,你听听前面部分,能回答的话咱们就继续,不能的话,只有另赌了。” “你这是耍赖……好吧我听听。” “记得我谈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我一边说你一边算,第一次见面我给她买了一束花十块,吃了一碗面十五,我自己用掉的就不算了,去游乐场玩……” “好,就回答这个,我不信你那么有钱,算都算不清了。” 他答应了,我点点头,继续说题:“第二次见面是在公园,去之前买了包纸巾……” 我说了大约半小时,老宋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皱眉在计算,我最终说出了分手那次花的钱,全部说完之后,我对他说:“好了,你记清楚了吗?我不会再说第二次,确实挺烦人的。” 他嘴唇蠕动片刻,然后长长出了口气说:“好了,数额都不大,就是连续计算比较麻烦,其实和去菜市场买菜差不多的计算力,需要认真一点完全可以算出来,还有,我怀疑你没有女朋友,这个题目是虚构的。” “咱们在比试呢,你不要侮辱对手好不好!” “我说实话,如果是真的,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女朋友,一根牙签都算那么清楚。” “那你准备好了吗,我有没有女朋友是我的事,咱们现在说题!” “好了,你准备让我抽魂吧,我已经完全算清楚了。” 我笑了:“我题目还没出完呢,你就分心去想别的事,能记得清楚?” 他淡定地回答:“不需要记,我一路算过来的,要记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我点点头:“好,那我出题目了,我的题目是,我跟她约会过几次?”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又赌输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又赌输了 老宋这回是真的呆住了,轮到我淡定地看着他。 除非他是电脑,或者是拍有录像了,否则这道题他怎么也不可能算得出来,因为他一开始就已经分心了! 然后他就笑,笑得我心里一突,不可能吧,这个都记得,他真是神仙? 事实证明他不是神仙,他摇头笑着对我说:“居然栽了,你这个小鬼很狡猾啊。” 是个输得起的人,我喜欢,他又说:“我现在欠你两个问题了,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你欠我两个问题了,在没有结清这个债之前,你不能动我,你想对付我的话必须先答复我两个问题,而且要答对。”我说完又回到刚才他的条件,说:“既然这欠的两个问题不能再发展新问题,那么你如果还想再抽我魂的话,咱们还得另外再赌。” 这个对我有利,他等于过两关才能抽我的魂,第一关是我们打赌,第二关是我的问题。 有了双保险,我感觉这个较量才算平等,因为我的赌注可是命,他实际什么都没有付出。 他爽快地回答我:“可以,你现在就要问吗?” 我摇摇头:“刚才只是我们私人的问题,这也是我来的目的,对解决现在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现在这个游戏该结束了,这场游戏转变成为咱们两个之间的较量吧,就按照之前这个来。” 有游戏的威力镇场,双方的承诺才有约束力,这是游戏给我的最后帮助。 “你是说咱们再赌一次?” “是的,光是回答问题并不能解决现在的处境,所以这一次赌注会有所变化。” 老宋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样子:“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回答完我那两个问题之前,什么也不要做,只能跟着我。” “那你如果永远不问,我也永远没有机会回答?永远跟着你?” 我点点头:“就是这样的,在你没欠我两个问题之前,我没有资格跟你赌这个,但现在你欠我两个问题了,我觉得我有资格跟你赌,你哪怕再能修改规则,也不能赖账的吧?” 老宋这回认真地看了看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有胆识,敢拿命跟我赌,其实你一直有资格的,你的命值大价钱,为什么要先让我欠你两个问题?” “之前我没有资格,哪怕我的命再值钱也没有。”我摇头说,“因为我没你有本事,我的命就攥在你手上,虽然是我的命,但你什么时候想取就取,羊再肥,肉也不是它自己的。” “你看得还真是明白,好,跟你赌了,我要求的赌注就是,结清我欠你的两个问题。” 他也看得明白,对我的承诺就是欠的两个问题,如果没有这两个问题,他在这里就能为所欲为。我的命虽然在我身上,可武力在他那边,就比如你想要钱人家不给,你不会抢吗? 唯一能约束他的,就是那两道题! 我把游戏的力量转换成赌局来使用了,再玩下去他还能修改规则,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回还是我说怎么赌,如果我赢了还是我直接赢得赌注,如果你赌局赢了,还是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获得赌注,并且可以抽走我的一道命魂。” 我的心在贼笑,又是双保险,之前的一切都是在铺垫,获得他承认这个较量的方式。 而且他不能不赌,这个赌注对他的影响太大,如果他不赌,一意孤行要害掉这里的所有人,那么我将成为他最大的bug,因为欠我的问题没有结清,他永远不能对付我。 以他对自己的自信,不可能不赌的。 他也知道让我占了便宜,不过他栽也栽得潇洒:“不如我直接回答你问题算了。” “你怎么知道一定能赢我?”我不服,他以为自己赌神再世吗,不用赌就知道自己赢了? “那你说怎么来,用什么赌具我都可以提供。”他这是威胁,仿佛真是什么都精通。 所以我一定不能使用平常的方式跟他赌,因为我本身就没有任何一项是特长,连最普及的打麻将打牌什么的都是初级阶段,打几次输几次,所以一定不能走寻常路。 “赌石头重量,谁猜得最接近谁就赢!” 我提出了打赌方式,因为我带了小称,就是那种挂上去称重量的东西,体积很小。 这玩意能称一个人的重量,只要你能挂上去,不算很标准,大致数据有就行,携带这个的原因是我现在比较穷,买东西的时候不至于被人坑得太惨…… 于是我拿出称重器,老宋看了一眼说:“我同意,不过赌哪块石头应该由我来指定吧?” 我看了看手中的称重器说:“这个东西有测量范围的,你要搞个什么巨石可没法称。” “没关系,我有分寸,绝对能分出胜负。” 老宋自信满满地走过去,指着脚下一块石头说:“就赌这个!” 我一看,比一个拳头小,应该没有问题,可以称得出来重量,但精度不会很高,如果两人的答案很接近就麻烦了,我怕他拿这个耍赖,就说:“我们各自的答案必须有一两的差距,否则如果猜得很准的话,有可能分不出胜负。” 他摆摆手:“没关系,就按你说的来,而且我让你先猜。” 先猜的很有优势,我选的重量他就不能再选了,完完全全的占据主动权,这他都肯? 所以我觉得一定有什么阴谋,这块石头怎么看都没有一斤的样子,要一两的差距,最多就只有十个选项,而且可靠的选项必须超过五两,先选的优势太大。 我要走近了看,他提醒我:“不要碰,碰就犯规了,有的人轻轻一推就能猜出重量。” 大哥,我没有那么神好不好? 不过既然他说了,我也不会犯这个规矩,只是用眼睛看,在朦胧的鬼火光照下,我看见了……好阴险,这块石头并不止表面的拳头大小,还有地下部分呢,如果我不注意,傻傻地就说了不到一斤,肯定栽了,地面部分确实没我拳头大,但地下部分还有很多呢。 虽然地下部分看不见,但还是有迹可循的,主要看石头的形状。 像山一样,越往下越大的话,石头应该很大,如果越往下越小,那么地下部分可能没有地面部分那么大,重量必须是地面的两倍以内。如果没有什么过度,圆柱形这么下去,可以按照两倍的重量猜,因为自然产生的石头虽然有各种形态,但接近圆形是趋势。 这里的石头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为破坏,我看了看,一斤半应该是靠谱的。 所以我就直接说了:“一斤半,轮到你了,要和我猜的有一两以上的差距。” 谁知道老宋却哈哈大笑:“放心,和你猜的绝不会接近,我猜五十斤!” 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要栽,怎么会差距那么大,那石头往下是缩小的啊! 老宋说完,大步走近石头,然后伸手抓住,往上一提…… 好大的石头! 神奇的是他力气有那么大,一块大石头就这么拔萝卜似的拔了起来,都不用挖开? 然后他把石头扔到我脚边,差点把我砸到,说:“你称吧,看谁的比较接近。” 我垂下脑袋:“不用了,我输。” 称个屁啊,这样大的石头,误差都会超过一斤半,我还不如直接认输来得爽快。 老宋淡淡地说:“不要跟我比这个,告诉你,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世事变迁过了多少时代,无聊的时候这里每一块石头都被我称过,挖出来称了又原样埋下去……” 这家伙绝对是变态! 第三百八十章 谁赢了? 第三百八十章谁赢了? 毫无意外地又输一局,赌局进入了我的第二道保险。 老宋挥挥手说:“你提问吧,就不信你第二道题我还答不出,不要再问什么计算的,这个时代的题目人都没法计算了,都得靠计算机,你要再问这个就是耍赖。” 你耍赖好不好,我刚才那道题怎么要用计算机了,只要计算正确,幼儿园都会。 算了,不和输家计较这些,他心情不好。 其实再怎么博学都有弱点,像老宋这种“古代人”,看问题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哪怕他真的悄悄外出读过书,最扎实的记忆依然是以前的时代,思维的逻辑有一定的习惯。 这个会是我的突破口,我对他说:“这次的问题会很简单,而且是道常识题。” 他看我的目光更警惕:“你这样更让我怀疑,滑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改邪归正?” 我说:“不要拐着弯骂人了,我的题目是,世上有没有绝对的事情?” 他这回谨慎很多,没有急着回答,先问我:“这道题怎么理解,怎么证明最后的答案呢?” “当然是举例说明了,用不着所有人认可,这里只有你我。”我对他说,“反证法,如果你说有绝对的事情,你就举例,我要驳倒你就说出例外,比如鸟都会飞的,我会说例外的是鸵鸟不会,你说鱼都是淹不死的,我会说很多鱼没有腮只有肺,是有可能被淹死的。” “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我驳不倒你,你就赢了。” 老宋先是露出一种提防陷阱的目光,但这道题没有什么问题,很正的一道题,说法都很明确,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只要说得出来大家都知道的事,就可以结束。 他沉吟道:“现在的科技确实很厉害,很多以前不可能的事现在都可能了,下雨以前人说是龙王才能做的事,现在人都可以实现,连心脏割下来都不死,否则医院是怎么换心脏的?所以你这道题其实很难啊,陷阱重重,题目也太宽了。” 我说他:“这有什么难的,又不让你发表出去让所有人评论,我说不过你就赢了。”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展示我博学多才的时候到了,世事无绝对,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你是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再次跟他确认。 他点头:“再怎么肯定的事情,都会出现意外,所以世事无绝对,这是真理。” “不改了吗?” “不改了。” “我劝你还是改吧,为你好,因为我能证明你的答案是错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给答案了,你耍赖是不是?” 他都不高兴了,我只好作罢:“好吧,现在公布正确答案,你的回答错误。” “怎么错误了,你指出一件绝对的事情,不说太高深的,说人人都知道的。” “世事无绝对。” 老宋愣了愣:“干什么,答非所问,这是我的答案,你说这个是不是认输了?” 怎么可能认输,我笑着说:“你的答案,也就是我的证明,你之前的警惕没有错,这道题是有陷阱的,而且题目就是证明,可以算是一道很坑的题吧,‘世事无绝对’,这句话本身就是绝对,你觉得我还用得着举别的例子证明吗?” 老宋再次目瞪口呆,我估计他的逻辑模式还是以前古代的,古代人一般不这么钻牛角尖。 在以前信息不发达的时候,智者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听了,还跟人抬杠会被骂的,有人给你传授真理你还抬杠,人家一怒之下不来了怎么办?现在就不一样了,信息随处找得到,只要你学会认字就可以随便百度,大家共享数据库。 所以以前是很少有质疑的,世事无绝对……也确实是真理,这句话实际上是在提醒我们不要轻易放弃,任何时候你都有机会,所有真理都有可能被驳倒,这就是‘世事无绝对’的真实写照,大道理也有错的时候,否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人犯错了,也没有辩论。 然而,世事无绝对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坑,有时候我们不能太较真。 老宋看来是动了真怒,眯起眼睛看着我:“见识了,没想到你还挺能瞎掰。” 我马上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都是歪理,您学的都是正理,不是一回事。” “没有什么正理歪理,说得过去的都是理。”他居然态度不错,“你的命魂又保住了。” 可见活得长的人都不算太邪恶,真怀疑那种千年老妖的传说是不是人的嫉妒心理。 “承让承让,我们要不要继续赌下去?” “没有必要了,我不想欠你四个问题,你用这个换赌注吧。” 他居然舍得结束了这一切,“那么多世过来,让我头疼的人终于出现了……” “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你会舍得放过这里的人,被我两个问题困住吗?你的赌术那么高明,我胜过你的机会渺茫,只有靠这种问题自保,再赌下去还是你的赢面大。” 他忽然问我:“你觉得这些人对我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去为他们欠你问题?” 确实没有,我无话可说。 “这些人就算出去说,也未必有人会信他们的话,哪怕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说自己活过很多次又死了很多次,也不会有人信的,世上鬼鬼怪怪的传说故事少吗,越来越多了,而世界发展到了现在,不信的人却也是越来越多,我身上这种离奇的事情一听就很假。” 他这些话,我听起来居然很有道理,我不得不承认,事情说得越大不信的人就越多。 这些胖子哪怕都出去了,说破天也不会有几个人信,最终泡泡都不会起一个。 我又问他:“这些人明显就是有人雇来找你的,哪怕所有人都不信,这些人肯定是信的吧,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老宋呵呵笑了:“既然这些人舍得出钱雇人干这个,那么他们一直都是知道我的事,我做什么又有用吗?其实我杀他们是不想麻烦,被发现了这里,现在没有这个担心了,因为我答不出问题,所以我得跟你走,这里就毁了吧,毁掉这里,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不再和我有关系。” “你愿意跟我走,一直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愿意,对我又没有太大的影响,你也活不过我。” 好像哪里不对,我感觉不好,仿佛是他赢了,我没有赢似的,我居然提出了那样的赌注? 让他跟着我……他不就是觊觎我那什么命魂的人吗,这等于是让一个强盗看守宝库! 还有小小,没有小小的话他不能单独坑我,因为我也会影响他,他之前就说过这个。 这么看来,他愿意认输答应那些赌注再正常不过了,他输了什么?输了两个问题,获得了跟在我身边的机会,随时下手都可以啊,还输了什么?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管了,其实这里的东西对他意义也不大,能活那么久他不会在乎的,金子都随便拿出来送人,这又有什么? 说起来很有意思,能活得很长的人,他真正在意的事情,就是自己还可以活多长。 他也不会因为这些胖子改变自己什么,杀不杀的对他有影响吗? “你怎么了,还冒冷汗。”老宋和蔼地笑着看我。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我是不是搞错了?” 他微微点头:“从你一出现,我就在铺垫一切,等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今后还能活多久,就全在你身上了。” 靠,这和我之前的计谋一模一样! 第三百八十一章 带炸弹回家 第三百八十一章带炸弹回家 这样能结束游戏,但我没有赢,老宋好像也没有输? 反正搞到这一步挺莫名其妙的,死了人,大家拼死拼活都是为了什么? 老宋好像真的能看破红尘,并没有什么奢求,这些人一直在找他,他也没动手杀,现在找到了他这里,说放也就放了。简单地说就像是蝼蚁一样,死活都可以,没影响,记得道德经说“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差不多就是这个地步了吧。 我看死人觉得事情挺大的,在老宋眼里就和死了只蚂蚁没区别。 他大方地拍拍手:“游戏就结束了吧,我要跟着你走了,现在所有路都通向外面,你们尽快出去,大约两小时以后这里会崩塌,就是以前说的一个时辰,到时候你们再来挖就是你们的事了。” 这里面通风,当然可以走到外面,问题是老宋一直没让我们找到那条路。 鬼打墙一类的邪术小小也会,然而问题是她也搞不过老宋,这位果然是祖师爷一样的人物。传说中圣人的境界也就如此了吧,离我们的想象确实有差距,不是什么神仙,而是这种思想,你们都和刍狗一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死多少毫无意义。 我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在老宋指引下居然很快就走出了洞穴。 出来之后胖子们消失了,里面胖子的尸体他们都没管,还活着的要回去报信。 杜鹃还惊魂未定,外面还是黑夜,我看老宋的形象就有些类似于虚影,都没有小小看起来那么真实,于是我问他:“有几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我知道你脑子里满是问号,问吧,这不算那两个问题。”他显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点点头:“先做个设定,你想回答的可以告诉我,不想回答的时候我再用那两个提问的权限,否则咱们真的没法说话了,我先问你的是那些胖子真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 老宋诧异地看着我:“没想到你心这么黑,是要我灭口的节奏?” 我连忙解释:“不是,但你不怕他们回去搬救兵吗,我奇怪的就是这个。” 他笑道:“里面会坍塌,要挖出来会很难的,你以为我那么多年就准备了这些地方吗?当然还有别处,我的尸体都不在这里,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暴露了一个地方,除此之外都和以前一样,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么多年了,他得有多少尸体啊…… “那么你的尸体不在,怎么跟我走?” “有什么不可以的,不需要尸体,我这样跟着你就行。” 老宋看了看小小,又看着我说:“你身上那个小棺材就是装她的尸骨吧?真是个不错的东西,不过你们号称鬼门,本事也太弱了,看来敝帚自珍是不对,多少好东西都进了棺材。” 他居然有空感慨这个,我说:“看来,从头到尾,我错的就是估计你的目的。” “也没什么,大家玩了场游戏,我更了解你而已。”老宋淡淡地说。 敢情咱们搞这一场他就是用来联络感情的,那死的几个人算什么? 在他眼里人命不值一提,也是经历所致吧,这么多年死过去又活过来,他心里人和狗也差不多了,爱死多少死多少,没有关系的,达到目的就行。这看起来很残忍,但他心里却不这么想,他也有资格不这么想,死的几个人权当是了解我们带来的伤害吧。 看来,相互增进了解的过程是必须有相互伤害的…… 算了,我和他的思维不是同一个模式,他达到了目的,我也不能算输了,双赢? “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对付那个江水?”我问道。 如果他也没办法,那我这一趟就不算成功,江水的威胁依旧压在头顶,现在我身边阴魂一大堆,小熊、小小、隽绣还有这老鬼,都凑一桌麻将了。如果他也没办法对付江水,那我带着他还有毛的意义,平常人被一只鬼盯着都受不了,说法是阳气损耗会死的。 我虽然特殊,但带这么多阴魂在身上也不爽啊,没用带着干嘛? 老宋这回却摇头:“不好说,我对他还不够了解,通过你的描述,感觉他和我还是不太一样,也许他掌握了更加完整的鬼道,我这个不算成功,等我见过他再说。” 还有一个我最关心的:“你不会打我的主意吧?” 他居然没有否认:“这得见过那个江水再说,你们年轻人太冲动了,一切都不了解我也无从判断,哪怕金子放在跟前,你也要深思熟虑了解情况之后才能拿,对我来说你就是黄金,是好东西,但拿不拿要考虑周全,你得想一下黄金是谁的,为什么在这里,拿了之后有没有人找你算账……” 靠,人生几十年,哪有这样思前想后的,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毫不犹豫地拿。 根本不用管为什么会出现,先拿到手再说,再考虑下去人都老了,他是不怕,我们没时间思考啊。对我有企图还说得这么明显,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才好了,这是个定时炸弹。 他居然还直接跟我说:“你一定在担心我什么时候对你下手吧,警惕一点没错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因为你消灭不了我,连我的尸体在哪里你都不知道。” 我生气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没事找你的时候别出来!” 把杜鹃带回她的寨子,我就立即返回了,这趟旅行我只带回来个定时炸弹。 回到金蝉婆婆那里,她听了我的叙述之后感慨:“怎么会这样,看来活得长的人和我们正常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我还以为自己活得够长了呢,看来有空我也研究一下什么鬼道。” 我警惕地看着她,不会吧,这又变出了个定时炸弹? 长寿对所有人都是致命的诱惑,只要活得够长,就什么都有了,谁能抵抗这个诱惑? 金蝉婆婆不满:“你害怕什么,我还不懂什么鬼道呢,而两个老鬼都盯上你了,你还是先躲开他们比较实际,我也是抢不过他们的。” 我悲愤:“那我躲开他们也没有意义啊,躲开一个还有下一个,无穷无尽也……” “那你就改变自己的体质,将自己完全变成正常人。”金蝉婆婆建议。 “可我不知道怎么做啊,还有,都说我体质不一样,可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啊。”我委屈,“如果我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谁还敢对我动手动脚?结果呢,我三头六臂了吗,我会腾云驾雾了吗,我能呼风唤雨了吗?不公平啊,我的能力和普通人就完全是一样的!” 搁谁身上也会委屈,既然说得我那么厉害,倒是给点能力啊,哪怕是透视眼也好…… “是挺委屈的。”金蝉婆婆点点头,“肉好吃,但长在猪身上就是个悲剧,你很遗憾地就是那头猪,得想办法让自己一身肉变得不能吃,或者不好吃,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有道理啊。”我眼睛一亮,“今后这就是我的奋斗目标了,你有什么建议?” 金蝉婆婆想了想:“建议不敢说,但我觉得可以找一点历史发生过的类似事件。” 我懵了:“历史上就算发生过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什么记载啊,哪怕一个人吃掉另一个人,那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可能是疯了,可能是饿了,可能是饿疯了……” 她沉下声音说:“不,有一个人,他好像听起来和你一样,吕纯阳。” 第三百八十二章 偏向虎山行 第三百八十二章偏向虎山行 金蝉婆婆才说出这个人名,我就嗤之以鼻。 吕纯阳什么人,人家是传说中的第一代剑仙,没成仙之前就已经很牛了,当然我们知道没有成仙这种事,但他的本事绝对很大,否则就没有那么多传说留下来。现在的神话传说当然是经过口口相传有所扭曲的,但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看,你不厉害的话人们为什么要说你? 所以我觉得,吕洞宾就算没有成仙,那也差不多了。 就和这老宋一样,看到的本事就是活得长,可那思想都接近圣人那么残忍了。 “我倒是想当熊纯阳,谁来传授我剑法呢?”我只有苦笑。 “我只是给你提供思路而已,否则猪带着那身肉总归是挨宰的。”金蝉婆婆叹着气说,“我现在对生死看得很开,也不是很想再活一世,当然,不是太麻烦的话能活尽量活,因为我总觉得这种事是要遭天谴的,老天就给你那么多寿命,你非要永生,不是和老天对着干嘛。” 老人家就是迷信,我不以为然,老天是谁? 照她这么说,一切都是老天给的,你抗拒就是不对,那所有的医生都是逆天的罪犯? 这种思想要不得,人活着就是和老天抗争,能抗争多久你就活多久,不抗争的话我们现在还躲在山洞里,每天摘野果子吃呢。正因为人类努力去抗争,才有今天人类在自然界的地位,所以说活着多累,活着的意义就是要逆天。 小说里口口声声以“逆天”为口号,看起来多么伟大,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干这个。 不过金蝉婆婆这个建议是不错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是得想办法把我这身肉……呸,我又不是猪,得把我这体质改变一下,问题是鬼道是什么我都不明白,怎么改变或许只有江水知道,纯阳的话,采阴补阳是不是会影响? 对了,找到江水,才是结束一切的办法,小熊得救回来,老宋也要见识过才知道能不能破,所以我们必须有一趟摸底行动,要去和江水碰一次。 “金蝉婆婆,金蝉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我想着要面对大反派,总得加强一下自己能力。 金蝉婆婆却摇头:“那是你的,你自己琢磨吧,我也不想陷入太深,这把老骨头安安生生地走就好了,别到头来给自己招惹个不痛快,还有,你也要尽快去找江水,在我这里住久了,他恨上我怎么办?” 这就要甩锅了,不行啊,现在除了金蝉婆婆,我已经没人可以依靠。 于是我引诱她:“什么老骨头,我身上就带着那老鬼呢,让他给你指点一下,没准回头我还得叫你金蝉妹妹……” 金蝉婆婆听到这个乐得合不拢嘴,然而她很快清醒过来:“不行,这肯定很麻烦,我是不干的,那老鬼在深山里躲了那么多年,你觉得他好过吗?你为什么想活着,不就是因为还有很多享受吗,绝不因为人世间还有很多痛苦所以你想活。” 我继续引诱:“你要不要见见他?我把他叫出来,是不是麻烦你问问他。” “不见!”金蝉婆婆坚决反对,“这种事情,眼不见心不烦,你要真把他叫出来让我看到,咱们就不是朋友了。” 果然老奸巨猾啊,之前如果我也有这种想法,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找这种老神仙的。 而现在,对付了江水之后又能怎么样,我接着还要对付这个老神仙,人生看不到曙光。 那就等吧,江水就在老巢等我,我等到下次月圆之前再见他。 在金蝉婆婆这里赖了一个月,她天天赶我,我死赖着不走。 要不是小熊的身体太漂亮了,她早就狠心把我赶出去了,以她的本事要赶我应该是不难。而她对小熊估计是动了心思,一直想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给送来一个如此美好的,她当然舍不得,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漂亮哪怕不能动放家里也好啊,看上一百年也不腻。 老豪和伍松走了,那家伙说是没了身体又不想死,让伍松带着去茅山想办法。 我觉得,他们两个是溜了,这趟浑水他们再也不想扯进来。 连茅山都不怕的人,只要没丢面子他们也不想去惹,我估计最后会看情况出来占点便宜。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我了,要不是小熊的美色引诱了金蝉婆婆,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 别看我身边有小小隽绣,可那都不是活人。 所以十四的那天,我又是一个人来到了鬼门的老巢。 没进山我就感慨万千,不光是没有奇人异士的帮助,我做普通人也是那么失败,手底下一点势力都没有,要是权力大的话,我一道命令下来,部队就把整个山区封掉作为核弹靶场。 想多了,进山前我在山区旁边的一个小镇进行了最后的修整,好好睡了一觉,好好吃了一顿,也许这次就回不来了。我连小小都没带,她和隽绣一起留在金蝉婆婆那里,因为我们两个是鬼道的关键,如果我被抓走了,没有小小也是不行的,所以我把鸡蛋分两个篮子放。 今天十四,我在小镇吃了最后的晚餐,连夜进山。 不急,需要保证进入江水地盘的时候正好午夜子时,我可以用小熊暂时赋予的能力。 虽然江水也有这个能力,但不影响我使用,起码能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吃着饭看天黑了下来,我心里想着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就想要瓶酒喝。 忽然听到了老宋的声音:“注意,你旁边那个饭桌上,四个人身上有土腥味。” 我转头看看旁边,果然有一桌人吃饭,那是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老头穿着比较体面,其余四个相貌不扬,不过穿着也比较干净的,看起来起码比我干净,为什么说他们有土腥味? 所以我疑惑:“你有鼻子吗?” 老宋说道:“这不是鼻子闻的,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他们身上阴气重,绝对下过很多坟墓,说法就是有土腥味,这几个人八成是盗墓的。” 盗墓的?我还是疑惑:“这里面没听说有什么古墓,怎么能把他们招来?” 还是老宋经验比较丰富:“有没有他们也不知道,但这里面有阵,风水上看就是有问题的,也许他们是看到这个了,里面有人为的痕迹,不是有古墓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鬼门在里面做了不少的手脚,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在某些人眼里是很清楚的。老豪还是江水也跟我说过,鬼门也曾发生过貌似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一类的事,但他们没有成功,鬼门的基业哪有那么好对付。 要搞垮鬼门也得付出代价,谁也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他们之间就有了裂痕。 不过……我问老宋:“那和我有关系吗?我这一次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哪有心思举报他们,再说里面也没有古墓啊,有的话江水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别人?” 老宋就说:“你傻啊,如果你能利用他们,是不是可以分担一点风险出去呢?” 有道理啊,从概率学上说,人多肯定更安全一点的,总比江水的火力发泄到我一人身上的好,我是不忍心害人,但这些人作死有什么办法,所有盗墓贼都是人类公敌! 我想了想就说:“怎么忽悠他们你擅长,我还嫩,你在耳边多提醒。” 老宋说道:“行,你这就过去搭话,该怎么说我来提醒你,他们加起来也没我岁数大,应该是很容易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犯罪团伙 第三百八十三章犯罪团伙 要骗人我是会不自然的,所以要了瓶酒,喝两口壮胆。 然后才往那张桌子走过去,他们相当警觉,我才站起来就有一个光头盯着我看。 根据老宋的判断,那个老头是风水先生,他是来找墓的,土腥味是从另外四个人身上传来,这四个人是盗墓贼。老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是的话他也不需要下去,帮忙算位置就可以了,这应该是一个团伙。 那四个人里,一个光头男人,五大三粗,一个看起来也有五十多的大叔,似乎是个农民。 还有一个小年轻,第四个是身材纤弱的女人。 粗壮的男人能挖,身材纤弱的女人能钻……他们肯定各自有用途,老宋甚至能看出那女人以前混过杂技班,小年轻的眼睛有问题,类似阴阳眼一类的东西,光头大块的肯定干体力活,而那个老农最让我意外,老宋说他才是团队里的智囊,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我拿着杯酒,在他们示威的目光下走过去,然后一饮而尽,说了句:“冒昧。” 他们在传递目光,最后果然是老农出来说话:“大兄弟,您是跟我们认识?” “不认识。”我爽快地说。 他们都疑惑了,老农问:“那您这意思是……” “交个朋友,因为我看出来大家的本事不简单。”我故作直爽地说。 能不能引你们上钩就看这一出了,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这些罪犯,古董是全人类的财产,历史是全人类的财富,而你们却在破坏它。 老农老练地微微一笑:“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只是路过的外地人,赶得比较急,要不这样,我敬酒一杯表示大家见过了,以后如果有缘,我们再叙如何?” 这一套一套的,会是老农吗? 看哪个光头大汉,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我,一看就是个只知道出力的李逵类型。 倒是那个女人,目光妩媚,仿佛在送秋波……嗯,都不是善茬啊,这里的水很深。 靠老宋了,他说一句我学一句,主要靠演技,不能露出,装出一副我也不好惹的样子。 “几位是不是找着路了?”我淡淡地问,“说实话,这块地我看很久了,从道理上说,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你们是不是再等等,我不行了你们再上呢?” 欲擒故纵,干得漂亮! 那光头大汉猛地站起来,仿佛要打人的样子,老农只是轻轻一抬手止住了他,同时问我:“你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我装着一副凛然不惧的模样,显得我多牛逼似的。 老农呵呵一笑:“一个人你就别想了,布局的人厉害得很,你是进不去的,不过你也不错了,能看出这里面有好东西,先来后到是没错,但你没本事拿,就不能拦着别人。” 我也承认没本事拿,就说:“见者有份。” 老农摇头:“我们一伙人都熟悉,却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不好往队伍里加人,只能说声抱歉了,见者有份也没错,等我们出来,你也不会空手回去的,这样你满意吗?” 意思是会分给我一点东西,但不能让我加入,分到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有一起行动的多。 我还没开口呢,那个光头大汉就有意见了:“严叔,这是干什么呢,他就过来说了两句话,就要分他东西,他一个人我们没必要怂,交给我吧,弄不死他!” 老农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但也没有多么严厉制止,有意要用威胁来试探我。 我就随便笑了笑:“年轻人,光有膀子力气是不行的,那七星阵你们能破?” 这句话让穿着最体面那老头惊得看我:“什么,真是七星阵?那样的话……” 老农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向那老头:“老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被称为老猫的风水先生看了一眼周围,小声说:“七星阵也有很多种类,很多都号称是七星阵,但这一种是最厉害的,阵局遍布整个山区,我之前也有所判断,但还不能确认。” 老农也赶紧看了一眼周围,对我招招手:“坐下说话。” 就这么商量?不要个包厢什么的?他们胆子也够大的,我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那个老猫再次压低了声音:“如果是这种七星阵的话,就不好说了,因为我也不懂,传说很厉害,我的祖辈也有人死在这种局里,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我估计是他们合伙对付鬼门呗,说不定就是联合势力的一员。 老农又看着我:“你能破这个?” 我自信地说:“不敢说能破,我进去过,没有成功,但我活着出来了,正在想办法,所以说没资格的是你们,我是缺人手,但你们是不是我要的人手还不一定。” 老农经验丰富,肯定不会跟我摆他的资历的,都是犯罪行为怎么会往外说。 所以他绕过了我的试探说:“既然是进过的,那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毕竟谁的命都是命,成算多一分是一分,我们几个也都有本事,不存在拖后腿的人,不如我们住几天商议一下?” 这是老奸巨猾者的常用手段,先拖,办法慢慢就有了。 我摆摆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上次进过了一次,我这次回去准备了很长时间,等不起,要等你们等,我不成以后你们再来吧。” 说着就要走,又是欲擒故纵,老宋让我这么干的。 果然,那老头也站了起来,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请朋友给个称号,我知道在外不能用真名,但相互之间总得有个称呼,我姓严,你可以叫我严叔,也可以叫我老严。”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别人,风水先生也表态:“叫我老猫吧。” 光头大汉虎躯一震:“叫我强哥!” 娇媚的女人如猫叫般地说:“你得叫我花姐。” 小年轻腼腆地说:“叫我小陈吧。” 我点点头,这临时的团队当然不可能掏心掏肺,能听到个姓就不错了,戒心是大大的,用真实姓名那就是外行,我也笑着对他们说:“我姓熊,你们得叫我大熊。” 大汉不满:“为什么要叫大熊,看你也嫩得很,必须是小熊。” 我摇头坚持:“小熊已经有人这么叫了,所以我必须是大熊。” 他莫名其妙:“我们就这几个人,小熊是谁?你是想打一架吗?” “小熊是我女儿。”我解释道,“她就叫小熊,这次我也是为她去的。” “又不在身边,这算什么?”大汉强哥还在钻牛角尖。 我干脆就说:“小熊就在这山里面,我要做的只是把她带出来,所以找到的东西我一件都不要,只要她,到时候见到你们就明白了,很漂亮的,小陈你能看见她,不,你们都能看见。” 气氛顿时阴冷下来,他们开始脑补了,这招确实厉害,脑补出的东西肯定丰富多彩。 他们干这一行估计很久了,很多东西普通人没见过,他们是见过的,所以我说到这里停止,其余的事情他们都能脑补出一个长篇故事,那是他们知道又不能说的东西。 老农缓和一下气氛说:“也没必要这样,按照惯例,该拿的都得拿,你如果不要的话,我们以后也没这脸混,既然大家一起办事,就要讲规矩,我们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懂。” 大汉愤愤坐了下来,我弹了弹桌子说:“那就立即出发,天气现在还不错,看不到星星的话就麻烦了,连我也进不去。” 就这样,我们一句关于“墓”的词都没说,事情就谈成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看不见的坟场 第三百八十四章看不见的坟场 大家说定,各自抽空准备了一番,收拾行李商量好入夜在城门口集合。 我都怀疑是他们忽悠的,不来了,但老宋说会来的,因为刚才我透露了重要的信息,他们需要这个,同时他还说:“不仅会来,他们还耗上你了,而且利用完你之后会下狠手,过河拆桥,人我见多了,几句话就能看出他是什么样子的。” 过河拆桥?这个我不怕,因为它们等不到这个时候。 要拆我这个桥,肯定是能看见什么古墓之后,没见着钱的时候杀我不是很没意义? 然而他们是见不到的,能见到的只有坑,只有江水大魔王。 奇怪的是,我居然和一个老鬼在笑谈几个人的生死,仿佛我也站在他的高度了,这应该是受到传染吧,我越来越觉得生死不算什么,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死活都一样。 天渐渐变黑,五个人如期出现,行动并不快。 老农带队很稳健的样子,就是那个老猫风水先生不太快,但也没有很慢。 快慢无所谓,我是没有意见的,摸黑上路吧。 由于我们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所以话很少,他们之间也不愿意聊天,有时候聊天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很多他们自己的重要信息,所以他们还是很谨慎。不过相互间的交流依然存在,老农严叔和老猫两个比较沉闷,另外三个就活泼多了,大汉小强不时冷酷地瞪我一眼,小陈不时对我赔笑,而花姐却不时给我抛个媚眼。 我们几位也化解了不少尴尬,老宋说他们准备往死里坑我,但我没看出来。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也太可怕了,以前绝对是惯犯,经常杀人灭口。我谈笑间决定他们的生死也许是正确的,但我知道这种习惯不好,习惯之后看谁不顺眼就想灭谁,人都不善良了。 这一次我选择的路是人们平常进山的路,什么阵之类的我不懂,老豪和伍松他们也没跟来,我哪里搞得定。但老宋说没事,有他就好,让我随便走,他觉得一个风水局还难不倒他,作为一个大前辈,对付一个后辈的手段太隆重的话,他也会很没面子。 我以为要走好几个小时呢,因为这个山区很大,又是夜路,实在不好走。 但我们没走出去多久,大约进入山区十几里路的样子,就发生事情了。 首先是小陈示警:“慢着,前面有古怪,鬼打墙!” 居然直接看出来了,有这种本事确实是人才,老宋果然没有说错,这小年轻的重要性体现在他眼睛上,还没怎么样呢,他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这是很了不起的本事。 我们几个人都停下来,我看见他们一个个都靠大树蹲着,所以也学着他们蹲下去。 “然后怎么办?”我问身边的老严。 “等等,不用急。”老严淡淡地说,没有一丝惊慌,“让小陈看清楚,再想想怎么破。” 他们还能破?看来我之前是低估他们的能力了,得看看他们是怎么破的。 印象中盗墓也不会经常遇到怪事,毕竟搞出什么僵尸鬼怪也不容易,一旦遇到了,盗墓贼都会遇到一些血光之灾。不是我小看他们,你们有这些本事,完全不需要盗墓混日子,直接坑人不好吗,盗墓又脏又累,脱手卖掉也得不到几个钱。 小陈看了几分钟,回来和老严说了几句,老严就从他身上背着的包里掏出一把蜡烛。 不是照明用的蜡烛,而是供死人用的蜡烛,他把蜡烛塞给小陈说:“记住,隔十步点一根,先看看再说。”然后他又塞给我一根元宝蜡烛说:“先看看我们的本事,都是小问题。” 他们忙去了,小陈点上一根蜡烛,插下去,然后站在蜡烛边上观察四周,再往前走。 反正我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点燃蜡烛插在自己跟前。 说实话,那感觉怪怪的,感觉用蜡烛在供自己,真不吉利。 发现他们没注意自己,我干脆悄悄找老宋说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他们会让我出手解决麻烦的,怎么主动自己就干上了,还真是客气啊。” 老宋说:“不知道了吧,这更说明他们要对你不利,现在是博取你的好感,让你不再警惕,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本事。” 对他们来说当然不算厉害了,对我来说都是神仙手段,如果是我单独一个人,一准挨坑,不过有老宋跟着确实挺爽的,随时可以感受一种优越感,仿佛我也能蔑视凡人当神仙。 不一会儿,小陈插完蜡烛回来了,和老严说了几句,老严过来对我说:“惭愧,我们没摆平,看来得您出马了,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他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老宋让我答应,说过去看看就明白了,他们不至于这么脑残搞这种鬼,没有意义。 我一过去,老宋立马就有了感觉:“不是他们故意的,是他们真破解不了,这家伙连我也破解不了,压根不是什么鬼打墙,就是你玩过的那个游戏,只有参与,不能破解。” “什么叫你破解不了,跟我玩的时候bug那么溜,到这里就不行了?”我不服。 老宋哼笑了一声:“你那是山寨货,根本不是原版的,你算是个代理知道吗?” 擦,他居然知道山寨货,还知道游戏代理!这老鬼果然是学过的,与时俱进啊。 “那么我们怎么办?”想起江水的厉害,我有些怯场,“以前都是有提示的,总得有个谁谁出来说一声吧?比如跟我玩个游戏什么的,可现在都不给提示了?” “不是不给提示,是逼着你去找提示。”老宋竟能感知到游戏的变化,“你看这鬼打墙,其实就是一种强制措施,被困在里面的人肯定是想出去的吧?那就对了,所以我们必须得找线索,至于线索是什么,我想到时候应该会有提示的吧。” 太坑了,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吗? 我把后面的小陈和老严都叫过来,问他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俩摇头:“就是什么都没见着,才感觉好奇怪。” 这叫什么话,我想问清楚,又怕行内人笑我不懂,硬生生憋着。 然而老宋早已看穿了一切:“所谓奇怪的东西,就是这个人有阴阳眼,但看到的一切都很正常,这里阴气极重,如果是个坟场那一切都正常了,然而不是,这里居然是个正常的小树林,你说奇怪不奇怪?” 逻辑好像对,可听起来怪怪的,非得看到点什么奇葩生物才算正常吗? 有了老宋的话,我说出去也不怕被业内人士笑话了,一本正经地装高人:“你们的感觉没错,这里好像是个坟场,可是坟在哪里呢?我们都没找到,也许找到坟才是突破口。” 小陈看向我的目光中就有了惊讶,我很享受这种目光的注视,感觉自己已经是高人了。 老严说:“可是该怎么找突破口呢?” “你们不是有个风水先生吗,他不能算出来?”我想到人家也是有本事的。 老严却说:“你是目前我们当中唯一能进去的人,你自己说的,难道不该试试吗?老猫是会算,可算也需要有根据的,做题也得给出数据不是,我们什么都没见着,他怎么算?” 我着急了,暗自呼叫帮忙:“老宋,你到底行不行,咱们要丢人了!” 老严有所察觉:“你这是怎么回事,在跟谁说话吗?” 糟糕,我弄得太明显了,对灵魂对话这种方式掌握得并不好。 第三百八十五章 找你的墓碑 第三百八十五章找你的墓碑 还好我足够机灵,老严突然搞的这两下子还不能让我手忙脚乱。 我淡定地跟他说:“这是我思考的习惯,有时候回说出一点怪话,没办法改不掉了,希望你们不要见怪,万一听到点什么,有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我不经意说出来了,你得告诉我。” 老宋虎躯一震,正色道:“没有听到什么,就是含糊的声音。” 他这是怕我灭口吧,这一连串的表现让他们也很紧张,因为我表现出来的能力不像假的,还遮遮掩掩的样子。有可能是在忽悠人,但绝不会一点都不懂,他们怕的就是这个,老宋的经验可起了大作用了,我才明白为什么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在说一些假大空的话……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装作很悠闲的样子看着四周说:“别着急,等我再看看。” 急个毛啊,现在离子时还有很长时间呢,过早遭遇对我不利,除了代理小熊的游戏我基本别无他法。老宋是老谋深算,但第一他不站在我这边,第二他现在也就只动个嘴皮子,我没有问他,但我怀疑他这个附身的阴魂消灭了也没关系,分分钟能再出一个。 人家活了那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活到连自己都忘记多少岁了。 他的岁数确实不好计算,活过来又死过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算了。 让他们到后面候着,我一个人在前面晃荡,彰显我高人的强大自信。 老宋奚落我:“你这是要面子吗?别忘了这些人是用来干什么的,你怎么自己往上冲了,应该用他们探雷才对,你现在就算什么都不干,他们也不敢看轻你,更不会对你下手,因为现在不是时候懂吗。” 我绝不承认自己是好面子:“让他们更信任我,不是能更好的忽悠吗?” 老宋长叹一声:“我们去忽悠别人,首先别人得有那个忽悠的价值,他们就是炮灰,哪点值得你下那么大力气去忽悠?实际上根据你的描述,在那个江水面前他们连炮灰都不是,炮灰还能挡一阵或者暴露敌人火力,他们有毛用,最多能帮你分担一点注意力。” 我装着很懂的样子说:“那就够了,高手相争就差这么一线,再说,我现在还有其他助力吗?没有吧,所以每一分力量都是宝贵的,没到他们牺牲的时候不能随便牺牲。” 老宋也懒得管我了,我一个人在夜间的森林里独自行走。 以前我也怕这个,后来胆子大了,再加上现在的感觉并不孤独,有老宋在说话。 忽然后面一个人赶了上来,是哪个练过杂技的花姐,这个人有一种功夫,发动起来的话感觉她没骨头,真的,动作完全和其他人一样,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吊得人心痒痒的。 “小兄弟,你搞清楚了没有,我们已经耽搁了太长的时间。” 她随便说了一句,这句话无比正常,字面上看起来也是很纯洁的工作关系,可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嗲……果然有经验的女人和小女生是不同的,小熊她们再怎么漂亮都没这感觉,虽然她也见识不少,但真正缺少的是实际历练,嗯,回头有机会历练一下。 “怎么,你们打算用美人计?”我淡淡地说,此时估计我的逼格很高。 一语道破也是装高人的方式之一,这次我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其实把这个揭示出来对我来说更容易,大家云里雾里的对切口我根本不行,一下就暴露了。 然后她居然也承认了:“怎么样,这招你吃不吃?” 我肯定是吃的,问题是现在你没机会让我吃,马上我们就要遇到反派了,以江水现在的能力和心态,会死人是很正常的。所以就算她想用什么美人计,时间也不够,我再怎么色胆包天也不可能在这个状态下提枪上马,而且危局当前,她也没空对我施展那些。 “有空再吃。”我笑着说,“今晚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你成功的机会很大。” 花姐格格地笑了:“你害怕了吗?这个小兄弟真有意思,不如咱们不管那些,姐姐的招数就在这里让你尝试一下,敢不敢?” 这招叫比狠,别看她说得那么浪,这都是激人的话,没经历过的纯情小男生切不可上当。显然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时间场合都不对,你一冲动她就看清你这个人了,这是一种试探,说敢和不敢都是误区。 然而我还就说不敢了:“当然不敢,本来我不会死的,因为一句话冒险太不值得。” 花姐的凤眼瞪了起来:“你是说我们会死,你不会?” “就是这个意思,实话说吧,我进入这里面不止一次,现在还活着,所以我深深地知道这里是多么恐怖,而你们……”我叹息一声,摇摇头,欲言又止。 她眼睛急转两下说:“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会照顾姐姐的对不对?毕竟……姐姐那么多本事你都没见识过呢,嗯,保证是你没见识过的。” 这个反应是我希望看到的,表示她要脱离那么的联盟了,不过这种话听听就好。 这种人也是最不能信的,几句话出去她就卖了,卖了自己还卖队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要信了她只能说明我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然而我真的不是吗? 话到这里,忽然老宋提示我一声:“有情况,往左走十五步,绕过那些树。” 我一脸神秘地对花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迈开步子朝老宋说的方向走过去。 花姐是真被吓住了,这种时候真正懂得一些的人才会被吓住,所以她自然也不是草包,蹑手蹑脚跟在我身后不敢出声。说美人计什么的都太离谱了,其实她或许是派出来监视我的,这些人里也许我最不排斥她吧,排斥美女?我又没毛病。 走过去,才一绕过大树,我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墓碑! 墓碑上刻的不是人名,也不是什么颂扬死人的话,而是长长一段文字,游戏解说? “六个人闯入游戏,从现在开始,各自在坟地里找到自己的墓碑,两个小时为限,两小时之后将会有百鬼夜行,找不到自己墓碑的人也无法进入坟墓藏身,被厉鬼带走永远变成孤魂野鬼,此墓碑被找到的时候游戏即开始!” 我心头一凉,果然开始了,离子时都还有那么长时间呢,两小时还差得远。 这就是游戏的风格,不会没商量地弄死你,会给你提供一条可以求生的后路,但同时游戏也将获得最大的约束力,强大到没人可以抗拒! 我是饱受这种游戏痛苦的人,然而花姐却什么都不知道,她惊呼:“这什么鬼啊?” 必须告诉她严重性:“你现在回去,把这墓碑上的内容转告他们,并且让他们照做,懂吗?这是我们唯一的求生机会,只能说那么多,信不信由你们吧,我也不想你们死那么早。” 花姐有些慌了,指着墓碑愣神道:“这些都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我怎么看都觉得荒唐。” 荒唐?觉得荒唐可以,但要完全照做,这是个规则伤害,以公正为姿态获得绝对强大的力量,也许冥冥中真有个神仙,他看你们公正的态度,才会让你获得无法抗拒的实力。 只因为世界是平衡的,老子都说过了,天之道,补不足而损有余。 所以,公正的力量最强大,你要是偏袒,规则的力量就会压制你。 我酷酷地再次表态:“最后说一次,照做,现在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自己做墓碑 第三百八十六章自己做墓碑 花姐终于还是照我说的去做了,我这是为她好。 想到后面几个人的反应肯定很蛋疼,我决定不管他们,反正是拿来当炮灰的,没道理说得自己都烦了,他们爱听不听,我现在得找到自己的墓碑,别到头来他们没事我却搞砸了。 然而我找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墓碑,虽然是晚上,但这荒山野岭的,出现个人造的东西应该很明显。野外就不可能有什么东西长得像墓碑,一眼看过去没有就是没有,甚至轮廓相近都不可能,哪有一块这么平整的野生石头? 所以毛都没见着,另外几人也没走太开,我们相互之间都能看到。 回头我看见他们大多都挺认真找的,只有那个壮汉小强不以为然,我也不说什么,因为连我都觉得这种事情很扯淡。一路找过来,如果有墓碑的话我们能不发现吗?一开始他们可能还在意,可越往后就越容易颓废,估计都以为我在耍他们玩呢。 那大块头还在嘟哝:“还找什么,人家如果有这个心机,不如直接弄死我们。” 说句公道话,如果我在不知道有这种游戏的前提下,也会觉得他说的话很对。 既然是对手,对方肯定就巴不得用全力弄死你,怎么可能还做没用的事,有这个功夫搞那么多墓碑,搞几把刀枪弄我们不是更干脆?所以他们这样说,我确实不能反驳什么。 “都找到什么了?”老严问其他人,他也有些想要放弃这种无聊的举动了。 花姐在那边说:“墓碑没找到,坟倒是看见几个。” “有坟?”小陈忽然声音放大,然后急急地说:“有坟就对了,在什么地方?” 壮汉小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有坟就对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是林子风水还不好,谁跑这么大老远来埋人,完全没有道理嘛。” 他说的不错,坟地虽然偏僻,但也不是走上几小时都到不了的地方。 有坟的地方,四周方圆一两公里内必定有人居住,除非那人死后乡亲都搬走了。 而我们现在这里,完全就是荒无人烟,谋杀才这样处理尸体呢。 那个叫老猫的老头已经有所领悟:“看来,这就是对方设的局了,真是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他懂毛,他哪里知道这个游戏的可怕,真正的专家在这里呢,你们五个算是入坑了,而这个坑对他们这些不老实分子来说最残酷。想赢当然不能老实,但如果让游戏察觉到你不老实,很有可能就被灭了,所以这个状态很难控制,既老实又不老实。 老实人很难赢,但不老实肯定死。 这里说的“老实”指的是行动,你可以存着各种心思,但不能做出来。 “我才不信。”小强是这里面最楞的一个,性格充分和他的体型相貌匹配,“有什么了不起的,遇到了打就是,除非对方埋伏的人比我们多,那就开溜。” 他的心是真大,所有人都很无语,我估计这小子如果是自己出来混,早就死没影了。 老严咳嗽两声:“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在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情况下,先照做为好。” 很老道的套路,既然怎么做都是错,那就向对方展示一下诚意,伸手不打笑脸人。 小强不耐烦:“那就随便找块平整一点的石头,写上我们自己的名字,不就是墓碑了吗?” “这样能行吗,连夜我们有时间打石头?”我表示反对,“这种地形要找大点的石头,除非往下挖,厚厚的土层会把石头埋住,你有力气,我们可没那个力气去挖。” “那就我自己来,也给你们探探路。”小强豪迈地说,“首先,我得找块石头。” 其实我们也不看好他,哪怕壮成这样,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一晚上也搞不出一块墓碑,就算有工具,你娶问问那些老师傅,有人和他们现做现要石碑试试,他们肯定一锤子过去。 “就这么定了,那边有情况!”小强急急地说了一句,连忙冲出去。 他跑得干脆利落,我们都没时间拦他,小陈看了看说:“那边好像有鬼火。” 老严摇摇头:“我们是要跟上去,让他单独过去容易出事的,一起跟上吧,这也是为我们自己好,还有大家小心一点,千万别乱碰东西。” 他们随即以其跟过去,我不想过去的,可他们一走我就落单了,所以还得跟着。 去到那里一看,好家伙,那是一截腐朽的老树桩,那点点鬼火就在它枝头燃烧着。 “是被火烧死的吗?’应该不是,我就没见过鬼火能烧死人。 小强抢先一步过去,抽出一把砍刀来,猛然往下劈,我拦都来不及。 这么奇怪的一个东西应该保存着好找线索,他倒好,直接一刀劈下去了。 不过他那也不算大刀,自己也不是无敌大力神,所以每次都利用力气解决当然不行,树干虽然腐朽了,但也不是那么好劈的……我了个去,这个时候就只听见咔嚓一声,大树居然垂直被劈裂了下来,真的被从中间剖开两半! 这是真的吗?我们都看愣了,他们的人也发愣,显然小强以前没强到这个地步。 树桩被劈成两半,一半掉落了,一半连着根还在那里伫立。 小强抓起半截木桩,看上去居然还挺平整,于是他拿起来对我们说:“就用这个,我把名字写上去,就是我自己的墓碑了,不就是写个名字而已,又不是真的,他喜欢我就写。” 这个“他”显然是指和我们作对的人。 花姐看得都浪起来了,伸手摸了摸木桩破开的截面,惊讶道:“没有腐坏,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强一愣:“其实,我也没用多大的力,这么大的木桩,我本打算分几次劈开的,用力过度如果没劈开也会受伤,所以这一下还不是全力,我怎么做到的?” 我就说:“这半截树桩肯定有古怪!” “这不是废话吗?”小强就是看我不顺眼,“也没有人能劈得这么平整,肯定有古怪。” “有木头做的碑吗?”小陈也不怎么信。 老严说:“有是有,可那只是临时的,而且也没人自己写名字啊。” 小强都已经开始动手了,一边说:“为什么自己写不行?以后我也要自己写,这叫亲笔签名,提前一点就可以了,看自己过不去了就写,以后如果真有谁看到我写的墓碑还知道这是我的字,肯定会吓尿的。” 他竟还有心思打趣,心果然是大。 而且写得也快,刷刷两下写好,用的居然是黑泥,他撒泡尿搅拌了一下…… 这样做的墓碑,也有点太扯了吧,哪怕人家临时放个象征性的东西意思一下,也不会放这个啊,更何况这是他自己弄的,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知道,这大块头根本就没当真过,这回他肯定是完蛋了,概率极大事件。 不过他也就写了两个字:强哥! 真是不靠谱,看来是真没文化,名字都不会写,写自己名字都用简称。 “没救了,你就等着死吧。”我没再看他一眼,已经是个死人,再看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我的目光转向别处的时候,却看到了另外一边的木桩,上面有字! 连忙打手电过去看,一排字:“有人先找到了自己的墓碑,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会有优先权,先找到墓碑的,有资格优先选择安全的藏身场所。” “怎么回事?”老严察觉我发愣,警惕地过来凑热闹。 “看看,看看这都写着什么!”我指给他看,“无知果然是福,这都能让他蒙到!” 第三百八十七章 淘汰一个 第三百八十七章淘汰一个 “快,各自去找墓碑,灯光打亮。”老严如临大敌,“不需要怎么隐蔽了,我们既然已经暴露,就不需要遮遮掩掩,已经完成了的,强子你到处看看,有情况提醒大家。” 他麻利地分配好一切,又对我说:“咱们一起走吧。” 这回是他了,不是美女了,我兴趣不大:“你要跟着我就来,反正我是不会随你走的,还要找我的墓碑呢。” 老严咬了咬牙:“那先去找,回头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很忙,各人顾各人吧,我知道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问号,但现在的情况他们不敢怠慢,一看这五个人就是经过事的,这种时候再发呆再多问几句为什么,一切就都晚了。 为什么来挖个墓都会陷入圈套?这明显不是古墓里的机关,而是现在人的杰作。 那个看风水的老头能算到这里我觉得很神奇,难道鬼门以前找地盘是按照阴宅风水找的?果然不愧是鬼门啊,一切都搞得那么离奇诡异,都要和活人不一样,真是有性格。 搞得人家都以为是古墓,屁颠屁颠地来了,那老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四下一看,以刚才我们的位置为中心,那么另一个墓碑会不会在刚才那个的反方向? 游戏必须公平,所以外面六个人,必须准备了六个墓碑,能不能找到是我们的事,不能没有准备。和六有关的分法是六合,东南西北上下,难道分别是这六个方向? 东南西北好理解,也可以说成是前后左右,地下也好理解,上面怎么藏墓碑?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朝刚才的反方向过去,鬼火的亮度很低的,哪怕是在夜晚,不走进也难得看见。所以我必须走得更近一点,再四处找找鬼火提示,一边走我就一边左顾右盼,山林里又没有路,行走的速度慢得可以,再加上这夜晚,还好没有猛兽出没。 忽然,一点亮光在我视野中闪烁,找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嗖地一下冲了过去,就从我身边走的。 是刚才那个小陈,没想到他在山林里也蹿得那么狠,简直跟个猴子一样。 我追了两步,放弃,压根就追不上他的速度,平地上他跑不过我,在这里就反过来了。 回头,我又走到中间刚才聚集的地方,老严和老猫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我老严打了个招呼:“回来了,是我叫小陈跟着你的,因为你活着从这里出去过,所以他跟着你肯定没错。” 我恨得直咬牙,问他:“他跟着我,那你们怎么办?” 老猫就说:“如果要成阵的话,必然有规律,比如九宫八卦,七星五行,我们这里六个人,会不会是个六合阵?” 我擦,他也想到了,显然他那才是真本事。 “那你算出了什么?” “如果六合方位都有安排的话,我们六个人刚刚好,小花你往前找,老严回头。” 看着他们两个去了,我问老猫:“那你怎么办?” 老猫笑了笑:“我们两个可以在这里等,上下也是方向之一,你要哪个?” “我要地。”我马上说道,“上面怎么可能有东西,难道会飞吗?” 他自信地说:“那你挖吧,我一把年纪了是没有你那个力气,我等天上的。” 还真等啊,我不理他,吹灭了旁边插的几根蜡烛,就在原地搜索。 蜡烛太亮了,这可能是我们没有发现中间这个鬼火的原因,一边仔细地看,一边再继续吹灭蜡烛,等蜡烛灭了好几根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一点荧光,就在老猫站着的前面。 马上拿起铁锹开挖,他们是盗墓的,常备这些工具。 挖坑是累人的活儿,我干这个有些不习惯,但好歹年轻力壮,本钱摆在那里。 当我累成条狗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东西,竟然是一块玉牌! “居然是玉的,值不少钱吧?”我摸来摸去,“就是不知道怎么在这上面刻东西。” 老猫瞥了一眼过来说:“你那是便宜货,卖不了几个钱。” “你怎么知道,一把年纪了看得清吗?”我不服。 他勾起嘴角笑道:“这有什么看不清的,我还没老花,再说我常年干什么你也知道,这方面眼光还是可以的。” 我气馁地不理他,拿出把小刀开始刻字,意思一下醒了,刻上个“大熊之墓”。 好不吉利的感觉,江水就靠这个来占点心理上的便宜? 咱是好汉不怕死,管他搞什么都照接,难道说两句就能把人说死了吗。 再看看老猫,这家伙还在那里看着天等…… “我说老头,你真能等天上掉下来什么?”我以嘲笑的语气问道。 他神色有些凝重:“应该是这样的吧,要控制我们六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六合阵吗?” 我摇头:“我不懂那些,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对方是用这个阵来对付我们的,万一他是让我们选择呢?我只知道这是个游戏,游戏就一定会淘汰某些人,生机不是没有,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为了争夺有限的生机,所以才会有了游戏。” 他脸色更难看了:“难道说我判断错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等等,刚才小强找到的是木头,你挖到的是玉石?东边,中间,不会是真的搞错了吧,这难道是个五行阵?” 我也是瞎掰的,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有道理:“看来是真的了,五行阵正好淘汰一个。” “淘汰?”老猫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淘汰了会怎么样?” 我轻松一笑:“你猜会怎么样,又不是要请客吃饭,你们在打人家的主意呢。” “不对,我们是来挖墓的,难道这里面没有墓?” “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对头在里面,等下你们挖你们的。” 这时候天空中发出了声音,嗯?怎么回事,难道天上真的还能掉墓碑不成? 抬头一看,果然有亮点,好像越飞越近了,近了一看,我擦,无人机…… 老猫也怔住了:“你对头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什么都有似的,一会儿他不会射导弹吧?” 无人机掠过,丢下来一个东西,老猫过去捡起来,看上去拳头大小,和我玉牌差不多大,不会也是墓碑吧?靠,老子挖那么辛苦,他等等就掉东西了,实在是不公平,都不用出力吗? 然后我听到了老猫诧异的声音:“咦,居然是个对讲机!” 哈哈,这个可以当墓碑吗? 老猫开始操作,对讲机里传出声音,居然是刘芸的声音:“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老猫声嘶力竭地问。 听到他的喊声,所有人都靠过来了,刘芸的声音过了几分钟才说:“我不管你们是否所有人都在,下面我说的是你们活命的方法,在一小时以内,挖坑把自己埋起来,插上墓碑,就能逃过这一劫,只能活五个人,五个有墓碑的人,就这样,不会重复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老严神情严肃地问:“老猫,怎么你没拿到墓碑?” “哎,我判断错误了。”老猫捶胸顿足。 他们都看向我,我警惕道:“干什么,我都刻上字了,你们拿走也没用。” 老猫说:“我是想问你,那是什么人,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那是跟我有过一腿的女人,这个我决没有骗你。”我认真地说,“现在是在做游戏,决定人生死的游戏,而且她所说的都是真话,因为如果她骗了我们,这个游戏就不成立。” 第三百八十八章 百鬼夜行 第三百八十八章百鬼夜行 天真了吧,游戏的尿性就是这样,不分个胜负有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他们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因为他们来的目的就不纯,还指望人家对他们客气?所以这思路就是不对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善茬,互咬起来也是社会之福啊,反正我就保护好自己,对于这个来说我比较有经验。 我的话似乎让他们感觉既荒唐又真实,面对陌生的强大压力有些人失控了。 壮汉小强冲了过来,这架势是要跟我用身体直接开撕,说真的我吓坏了,但一直保持镇定,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其实是动不了……事先老宋说过,他们虽然有情绪,但仍然身在局中的时候,不会对我做什么,要算账也得等危险过去以后再清算。 我压力很大,有时候长者不一定靠谱,应该说不靠谱的时候居多,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和他们以前的想法怎么能一样。就算他说得没错,但这是在理智能控制行为的条件下,万一来个年轻气盛的,做出的事情怎么看都没有逻辑,而他就是这么干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就比如这壮汉小强,他就是不想什么后果了,头脑发热。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怂,我瞪起眼睛,和他对视…… 冲过来了,我感觉要完蛋,他这体格打我两个都没问题,躲也没意思,我干脆咬牙死扛。 千钧一发之际,老严出声了:“回来,你干什么?” 小强站住,不解:“为什么,不是他害的我们吗?” 我笑了:“说话要讲理,这里没别人,就我们双方,还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话说我不带你们来的话,你们就不来了吗?” 小强哑口无言,还是老严厉害:“起码我们和你的对头无冤无仇,充其量是个误会,没造成损失之前我们可以退回去,但跟着你就不一样了,你们有恩怨是必须解决的。” “你们如果知道那边是什么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摇着头,这种天真的话没有意思,如果这里有别的听众你可以说说,但就是我们几个人,大家心知肚明的,做戏给谁看?他们又不是普通人,起码摸着点门道了,江水这种人会轻易放他们走吗?普通人是感觉不出这里有古怪的,江水当然可以不管,他们则不一样。 老严还是识大体,没有再耗下去,对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也不想以后多个仇家,还得费尽心机去想怎么对付,你说应该怎么样吧,把我们全都保出去,这事就过去了。” 吓唬人啊,他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积极一点,这仇我们就结上了。” 这种隐晦的威胁挺能发人深省,又不至于语气太冲激化矛盾,然而我不吃这套。 坑不了你们,我就回不去了,所以我也横下一条心:“那这仇咱们现在就结上吧。”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严也怒上心头了,但他很快就压制下来,“好了,各自回去挖坑,小陈,你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没有的话也会来挖坑吧,记住,不要表现出任何敌意。” 看样子他们还心存侥幸,以为不惹就没事,但江水在乎这个吗? 他们连小喽啰都算不上,但是在游戏里却算是一个角色,这对我是有帮助的。 比如三个人猜拳的游戏,这就完全出于偶然,不管你多么强大,其实和一个乞丐是一样的,或者抽大小,这些都基本是听天由命的游戏,说什么战术完全扯淡。 有了他们五个充进游戏里,我获得的变数就更大了。 他们挖坑忙,我也挖坑,挖一个刚好能装下自己的,并不用花一个小时,我轻松完成。 问题在于,埋的时候怎么办,把自己都活埋了,还玩这个有什么意义? 那就不埋吧,棺材都不给一副,我蹲坑里往外看,老宋也没有说什么,然后我看见老猫过来,缩着一双手尴尬地对我说:“腾个地方,咱俩一起挤挤呗。” 我拒绝:“这是我的坑,你没有墓碑,进来给我惹麻烦怎么办?” “怎么会。”他赔笑说,“我最老实了,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都不是他做的,而是帮忙而已,老子最恨这些装白莲花的帮凶! 我冲他挥拳头:“你是想打架吗?” 他一缩脖子:“不让就不让,那么凶干嘛,真是没良心。” “这和良心有关吗?”我毫不犹豫地说,“你们有五个人呢,去找他们挤一挤。” 他嘟哝着朝小强那边去了,小强有力气挖得快一些,他们时间不多了,不过我认为这样是没有用的,随便挖个坑就能躲过去了,那么前面找墓碑又有什么意义? 游戏不会搞这么无聊的设置,这明显是一个可以坑人的伏笔。 “老宋,问你个问题,不算在你欠我那两道里面,你会回答吗?”我无聊找人聊天。 老宋久久不言,然后我接着问:“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我想知道百鬼夜行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憋不住说话了:“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怕鬼。” “鬼不可怕吗?”我对他这种无知的状态很惊讶,“来无影去无踪,突然从坟墓里钻出来吓唬你,还可以上身控制你,这样还不可怕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 老宋叹息一声:“其实,鬼是比人弱的,同样是你,活着的时候和死了变成阴魂相比,差了一大截,哪怕是碰上,也会被活人的气血冲散,厉害的当然也有,那些能上身的极少,但这样比较个体没意思,放大到整个活人群体的范围内,比鬼厉害的多了去了。” “也就是说,整体上看,鬼是弱于活人的,只是个别厉害的鬼,比虚弱的活人强大?” “就是这样,武松能打虎,你不会以为人就比老虎能打吧?” “有道理,可这和百鬼夜行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活人的气血会影响到阴魂,所以他们必须联合起来对抗。” 老宋侃侃而谈:“这是一种趋向性,也就是常说的条件反射,阴魂趋向于聚集,是因为阳气会威胁他们的存在,单体虚弱,联合起来相互支撑就很强大了,所以阴魂比人还要喜欢聚集,他们的聚集可以相互之间增强,形成一个很强大的整体。” 我觉得不对:“你刚说了人整体上是强大的,是不怕鬼的,但人团结起来好像并没有实质性的相互增强,只有一些士气变化,个体并没有被改变。” “没错,就是这样。”老宋说,“一个人是不怕一个鬼的,几个普通人在一起也不怕几个普通的鬼,这里我们只算普通的正常的,不算那些厉害角色,但一百个鬼在一起,就可以强过一百个人,这个是他们的优势。” “所以百鬼夜行是一种强大的战术?” “是,一百个阴魂在一起,就不是乘以一百那么简单了。” 我感慨道:“那人是绝对干不过鬼的,别说一百个,两个人在一起,这一加一都小于二。” 老宋又反对:“不能这么说,你以为真有什么阴曹地府吗?最后能形成阴魂的极少,哪怕鬼门用秘术也维持不了多少个,这是很消耗的术法,所以能摆出几十上百个阴魂的势力本身都很强大,百鬼夜行确实是很少见的奇观。” “那么我们能躲过去?” “这个不好说,这不是游戏吗,反正我是没信心对抗的。” 老宋摇头说:“我也不信这个鬼门能摆出真正的百鬼夜行阵容来,像现在玩儿似的拿出来,肯定是游戏的能力所带来的好处,他们不可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一个凄厉的声音忽然响起,擦,鬼出现一般是偷偷摸摸的,这回怎么动静那么大? 第三百八十九章 黑暗中的孤岛 第三百八十九章黑暗中的孤岛 果然鬼出现了,和以前阴兵过境的时候不一样,他们居然发出各种声音。 也许阴兵过境那是军队行军,需要有一定的隐蔽性吧,他们走路从来都是不发出声音的。老宋刚才说,阴魂聚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相互增强,单独的时候甚至有可能被人的血气冲散,有了这种加持,他们当然是肆无忌惮。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我老老实实地蹲在坟坑里,不敢轻举妄动。 本想把自己埋起来的,但老宋说不需要,只是很多阴魂而已,他又把握让我避开。 既然他都有了这个信心,那我还怕毛,就是鬼比较吓人而已,心理关我早就过去了,有高人在身边自然心定。老宋还不至于在这方面忽悠我,害死我他也没什么好处,而且如果真要害我的话他早就可以,不需要等到现在连他自己也陷入危险。 阴冷的风吹过,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哆嗦,所有蜡烛全部都吹灭了,剩下的只有鬼火光亮。这个时候身边的环境在眼里是神奇的,很有意思,地面仿佛变成了漆黑的海洋,树木全都不见了,而我们这几个坟坑仿佛大洋上的孤岛,往外踏一步就是黑暗。 怪不得让我们挖坑藏身才能活命呢,墓碑仿佛就是挖坑许可证一样,有了墓碑,挖出来的坑才不至于消失在这黑暗中。我这个坟坑里聚集了好多莹莹光点,而且我居然可以看到另外几个人的坟,山林消失了,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看过去其实我们也离得不远。 他们都把自己埋了起来,准备了通风孔透气,不过这样也憋得要死。 老猫上哪儿去了? 我对四面的坟大喊:“不用把自己埋起来,小心憋死自己。” 老严先从自己的坟里往外钻,先出来一个脑袋,看向我这边:“真没事?” “没事,放心吧,别走出坟坑就行。” 看见我也这样,他就放下心来,扒开自己身上的土嘟哝道:“快憋死了,开几个小孔哪里够人呼吸的,这周围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东西都不见了,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我哪知道,问他:“老猫呢,他不是没找到墓碑吗?” “和强子在一个坟里呢。”老严说着对小强的坟招呼,“喂,出来吧,两人在里面气肯定不够,真把自己活埋了那得多冤。” 一个二个的都钻出来了,惊讶地看着周围,我们的视线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就仿佛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花姐还在惊奇:“好可怕,我刚才伸手出去了,居然看不见自己的手!” 不应该吧,我们各自看对方都清清楚楚,但只要出了坟坑的部分就被黑暗湮没。 这说明那黑暗是有实质的,光线在传播所以我们相互能看见,没有道理伸手不见五指啊。 小陈在自己的坑里捡小石头和泥块往外扔,一边在嘀咕:“这好像是夜晚在大海里架着小船航行,不对,外面就像是黑洞,光照出去都不见了,还是不对,我怎么能看见你们?” 如果是黑洞,那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小强和老猫也一起钻了出来,他们果然睡一个坑里了,光头小强在自己头上摸了一把,也疑惑地看着四周,问道:“现在怎么办,总得有个结束吧,这样我们能出去?” 他们都看向我,我说:“听到这个声音了吗,我觉得等百鬼夜行结束之后,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这嘈杂的声音是百鬼夜行?”老严他们也听到了这些声音。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听声音是好多人一起呼喝着行走的样子,这些声音慢慢接近。 不时传来几声大的呼喝,声音有些可怕,大家暂时也不敢说话了,惊恐地回头看。 然而什么也看不见,就是一片黑暗,老猫心虚,有些怕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对他说:“别吭声,另外你也要小心一点,因为你是没有墓碑的。” “没有墓碑会怎样?” “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因为每次的游戏都不一样。” 老猫就开始向周围试探,伸手出去,花姐惊呼道:“为什么你的手伸出去能看见,我的就看不见?” “多新鲜,我们隔着那么远都能看见,自己伸手反而会看不见?”老猫后面钻出来的,不知道这种情况。 “没骗你,自己看吧。”花姐伸手出去,果然她的手就消失在黑暗中。 其他人也尝试了一下,情况和花姐的一样,老严往下摸,声音惊恐道:“我没摸到地面!” “这怎么可能,没有地面,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挖的坑?” 老猫不信,也伸手去摸,“你看,我就摸着了。” 忽然一个大的呵斥声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响起,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呼喝声,我连忙说:“来了,快把手都缩回去,百鬼夜行开始了,别让鬼把你们都拽走。” “什么鬼,我什么也看不见啊。”小强的光头在黑暗中尤其明显。 忽然间脚步声大了起来,听起来感觉有一大群人从我们身边大步走过,夸夸的脚步并不齐,但是走得很坚定。这时我们都看见了,有了各自为背景,就能看出路过的人影,和皮影戏一样,大量的黑影从我们五个坟坑之间走过,我能清楚地看见脑袋,手和脚。 再没有人敢出声,花姐甚至死死捂住嘴巴。 只能看见轮廓,相貌等细节一丁点都看不见,人影越来越多,甚至遮住了我们相互观看的视线。这些人影不光是走路,还发出各种代表情绪的声音,有怒喝,有哀声哭泣,有尖利的嚎叫,还有放声大笑。 一开始的时候没那么严重,随着人影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脑袋好像要爆开似的,这些声音里夹杂着人所有的情绪,感觉自己快疯了。 我堵上耳朵,却没有更好受一些,因为完全没用,这些声音仿佛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 人影一晃一晃的,在人影之间我们也勉强能看到对方,他们也都是捂耳朵的姿势,但表情却很难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声音慢慢稀疏,慢慢变小,这些人群似乎走远了。 我们相互之间也再没看到黑影的通过,百鬼夜行结束了? “就这样吗?”小强又轻抚自己的脑袋,“也没什么嘛,能忍过去。” 我看向老猫,他比较敏感,察觉我的目光之后立即紧张地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也很惶恐对不对?”我说,“刚才那样的阵仗,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你怎么没事?” “一定要我有事你才高兴是吗?”老猫有些气急败坏。 我摇摇头:“你们不懂,这好像是一个阶段结束了,是赏是罚应该有个说法的。” 随即马上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响起的是“呜呜”声,我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到处都是黑暗,我也看不到什么,此时老猫的表情忽然在脸色凝固了,然后他一下站了起来,抬脚竟往外面的黑暗走去!在我看来他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完全不是出于自己意识的动作。 老严发现了,急道:“老猫,你干什么?” 小强刚才是没注意身边,直到老猫一步跨出去的时候他才察觉,连忙也冲出去一把想要抓住老猫。这时候老猫的一只脚已经站在了外面的黑暗里,小强这个重心不好着力,所以也一步跨出去,踩实了才能把人拉回来。 然而,老猫能踩着的地面,小强却直接掉了下去! 他被黑暗湮没了,我没看到他人,只听到惊呼声,最后小强的一只手抓着自己坟坑边缘。 看那手的状态,就好像吊在悬崖边上。 第三百九十章 阴阳路 第三百九十章阴阳路 什么鬼啊这是,这样下去我们怎么离开? 小强就剩下一只手了,他用力又爬回了坟坑,惊讶地回头看老猫:“你……你是怎么站在那里的,为什么我一出去就往下掉,完全踩不到地面的样子?” 老猫没有回答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老严喊道:“别再出去了,他既然没事,就由他站在那里,我估计是上身了。” 花姐说:“我们出不去,他却可以,是不是刚才我们就不该找墓碑啊,现在可好,我们把自己困住了,这到底是什么?周围的山林也不见了,连块实地都没有,就几个坟。” 小强嘟哝:“就不该自己挖坑埋了自己,说起来也不吉利啊。” 他们都看向我,老严问:“你来过,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离开?” “应该不会直接把我们困死的,因为这是一个游戏。”我看四周,除了黑暗没有一点线索,但还是比较有信心,“不用着急,既然是游戏,那要整死我们也得让我们挣扎一下。” “挣扎一下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给道题,或者让我们做一件事,分出成败。” “为什么要这么搞,既然要陷我们于死地,直接出招不就好了吗?” “因为这是个游戏……” 我都解释烦了,游戏的能力是借力,借谁的力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是借的,所以使用起来有规矩,不是想杀就杀的。你可以使用强大的力量去对付你的仇家,但同时人家也获得一个脱险的机会,做得太绝的话,这力量就没有了。 懒得再跟他们解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重要的是我能活下来。 忽然老宋的声音说:“这就是阴阳路,你已经不在刚才的山林了。” “阴阳路什么鬼啊?”我表示不解,“黄泉路?不是说死人才能来的吗,活人也能到这里……还是说我们已经死了?” “你没死,他们也没有。” “那这阴阳路是怎么回事,通向哪里,阴曹地府吗?” “没有什么阴曹地府,这就是阴阳路,懂吗?” 我要懂这个才是有毛病了:“既然是路,总得去到一个什么地方吧?” “哪里都去不到。”老宋居然这样说,“这就只是阴阳路而已,一般当然是死了之后人的阴魂会通过这里,一直走到他们消失,什么地方都去不到,能从这个地方出去才是真正的轮回,你还想不明白的话,我告诉你,这是阴魂才可以看到的世界,这个世界就一条路。” 好难理解,他这意思好像是我们所有人都在一条流水线上,从这头过去是拆解,拆解完毕人就没了,连阴魂也不会有,而从那头过来就是组装,叮叮当当给你装出个人来…… 那么说好的阎王殿呢?也没有天堂地狱吗? 没有天堂地狱,也许老祖宗的智慧才是最正确的,世界最基本的元素就是阴阳。 所谓阴阳,可以看成两个对立的元素,阴阳可以是存在与不存在,计算机语言里的一和零也说明了这一点,正是这么简单的逻辑构成了这个复杂的世界,还什么天堂地狱,那死活又有什么区别? 我忽然发现心里凉嗖嗖的,好沧桑的感觉,刚才那些真是死人? “老宋,你走过这条路的吧?”我想起了这老鬼的身世。 他声音淡淡地说:“那当然,走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人最怕什么也没有,所以长生才有那么多人痴迷,其实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了,去到了那里,你将不再是你,所以没人会知道,既然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存在别的地方?” 好深奥的感觉,我想想不对:“可我是活人,活人怎么能到这里来?” “我也从未见过活人能来到这里的,那个江水看来真让我意外,很强大。” 他强大个毛,还不是偷了小熊的能力,再等几个小时,到零点之后,我也用能力反制! “老宋,你觉得我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会消失吗?” “我想不会,因为你就不应该在这里,这里对活人是没有作用的。” 老宋的话让人安心,然而他又说:“然而你得出去,你一个大活人,别说什么阴阳路了,哪怕是一般的荒山野路,没东西吃你也会很快饿死,对不对?”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真想把老宋揪出来打一顿,“你来过这里无数次,又能好端端出去,再次活过来,你会没办法出去吗,为什么跟我那样说?” “我是能出去啊,只要有阳气拉我回去,我就可以活过来。” “那就带我出去啊,来啊,我这里满是阳气,你吸,上面还是下面……” 老宋叹道:“你和我怎么能一样,阴阳两种力量相互拉扯,我才能来到这里,而你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就好像两头绳子绑着你,阴阳力量在拔河,哪边力量强你就去哪边,可你现在身上没绑着绳子,谁拉你出去?” 我去,好复杂,我压根就没能理解这个。 “那照你说,我该怎么出去,只能饿死在这里了?” “怎么进来的你不清楚吗?游戏的能力也是你说的,只要赢了游戏,肯定能出去。” 是啊,是游戏让我们进来的,其他人想放我们出去,除非比游戏的力量更强大,我不是没绑着绳子,游戏就是那根棒在我身上的拔河绳子。据我所知,还没有比游戏更强大的力量吧,就算有,也不会出力帮我的。 游戏,游戏……那么我得快点找游戏的线索了。 回过神,我看到老猫在我的坟旁边绕圈,他走得潇洒,我怎么出去? 然而他走着走着,一条路居然在他脚下生成,路基看不到,只看到路面,这是泥路? 其他四个坟也有了路,他们的路从坟坑连到我这里,呈辐射状,我这里就是中心。 他们也傻了,小强又摸自己的光头:“这样的路,应该能走吧?” 我勇敢地伸出了脚:“能不能也要试试,否则这里真就成为我们的坟墓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开始尝试,脚踩上去是实的,我很快整个人都站了上去,路能放心走没问题,还有一条路,是通往前面的,就是刚才一对人影过去的地方,我决定过去看看。 曾经我很害怕陷入这个游戏,但现在我不得不去找游戏,最怕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什么都不发生的话,我就出不去了,唯有赢了游戏我才有戏。 “快,走出来,可以站人的。”我招呼着他们集中到我这里来,“我们得快点往前走。” “再往前,百鬼夜行去的地方吗?”老严摇头,“我们去了不是找死?” “不去更是死定了,这里没有出路,我们会饿死的。”我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他们交换了一下目光,又看了看脚下的路,还能怎么办,路到哪里我们只能走到哪里。 忽然我们的身后发出怪叫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回头看是老猫在全身抽搐。 “老猫,怎么回事?”老严要过去看。 我一把拉住他:“别过去,他是没有墓碑的人,会被这里影响,你救不了他,别连累自己。” “怎么回事,会被这里影响?这里是哪里?”老严紧紧抓着我,其实也不坚决。 我能怎么说,老宋那一套说出来他们也不信啊,就在这时候,老猫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很尖利,他整个人身上冒出黑气,仿佛被什么融化了一样,他的身体就这样坍塌下去! 人的身体怎么会像沙土一样坍塌?然而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我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快跑,路在坍塌,朝这边过来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棺材地板 第三百九十一章棺材地板 路面坍塌的造成原因就是刚才的老猫,他的身体仿佛融化了,变成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带有巨大的腐蚀性,直接把路面烧穿了一个大洞,从这个洞开始路面就往下陷。 要知道除了路,我们没有别的立足点,旁边都是黑暗无法站立,会掉下去的。 天知道掉下那黑暗中会是什么下场,没有人敢去尝试,所以我们只有往前跑。 这时候也没人管老猫了,得赶紧跑,谁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蹲坑,而且还得跑快一点,前面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我们得给自己留下一点反应的时间。 拔腿狂奔了几分钟,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好大的平地。 小强松口气,刚要一脚踏上去,老严拉住他说:“小心,这上面是木板,不是泥地。” “是啊,谁那么有钱,这么大块地方都铺了木地板?”小陈也挺疑惑。 老严摇摇头:“没那么简单的,你看这些木板都是一格一格的,看起来像是棺材板一样,感觉会出什么问题,还是先弄清楚比较好。” 花姐揪着我:“你刚才说是什么游戏,有什么提示没有?” “这我哪知道啊,对于这个现状,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 我是这么说,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显然老严是不信的,但他现在也不想和我嘴炮,沉吟着说:“看起来一关要死一个人啊,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什么时候是个头都不知道。” 反正这游戏都是为我设置的,他们只是个添头而已,无论他们怎么样我也得过,所以我就对他说:“那么这样,我先走吧,什么事等我们离开这里安全了再说,留在这里显然不行,我们得往前走,我先过去给你们趟路总可以吧?” “慢着!”他疑神疑鬼地又叫住了我。 “那怎么办,泥路很快就完全塌了,我们得到那些木板上去。”我给他摆事实讲道理,“那么多块木板,不可能都是陷阱吧?要坑我们的话没必要弄那么多,直接把路断了不更简单?所以我判定,那些木板上就算有危险,也不是每块都危险,还是有安全的地方。” 他也觉得有道理:“然而那么多木板,上面又没有提示,我们怎么知道哪块安全?” 确实,那些木板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一点标记都没有。 如果这是游戏,总得给点提示,说点规则什么的才公平啊,江水能力又提升了? 这时后面的花姐惊呼:“快一点,路快全塌了!” 我们回头一看,那一幕看得我们一个个都着急上火了,路面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朝这边坍塌过来,之前争取的一点时间快要耗光,再犹豫下去我们就得都掉进漆黑的深渊里。 我连忙对老严说:“等不了了,在路面全塌之前,我们得上到这些木板上面去,与其到时候匆忙冒险,不如我现在就试探一下木板,看看哪块是安全的,不行你们再试。” 老严却陷入沉思,犹豫不决,这时候他竟不希望我去冒险? 老宋悄悄告诉我,现在对他来说,除了他自己,谁都可以死,就我不能死。 因为我看起来是唯一知道这里面情况的,我如果没了,他们全都得抓瞎。 然而我不去试,他们就得有一个人去试试看,路必须是人走出来的,傻站着没有路。 这时候,小强适时地给老严分忧:“不用考虑了,我第一个试试,反正死活都得上,这么多年老子早看透了,反正不行你们自己也还得试。” 他说着居然一脚就踩了上去,踩的是离他最近的一块木板。 就听见连续响起哗啦的声音,那是木板翻过来的响声,小强一下就掉进了棺材里! 不仅是他踩的那个棺材,还有旁边一大片棺材都神奇地打开了,这响声也吓到了我们其他人,花姐就在一旁紧紧拽着我的手臂不放,同时惊呼:“果然是陷阱!” 我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她抱得很死,甚至我的胳膊把她前胸那两个半球都压得变了形。 所以我就没有继续挣扎…… 小陈纳闷:“怎么就踩了一个也打开了那么多呢?” 老严是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紧张地看着我,在这里我才是专家,哦呵呵呵…… 我还没说话呢,花姐整个娇躯都贴了过来说:“把我带出去,以后随便你把我当什么!” 咕咚一声,我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了那个“你别把我当人”的段子。 然后再看看老严和小陈,他们居然没有什么表示,我就尴尬地笑道:“其实……” “什么也不用说了。”老严抬手打断,“小花的态度就是我们的态度,把我们带出去,她就是你的。” 花姐柳眉倒竖:“什么我们,我就说了我自己而已,你们要一起出去,就卖菊花吧,人家还不一定要不要,老娘的手段可是没有男人可以抗拒的,要不是这种本事不好说出口,谁愿意跟你们一起出来刨坑啊,上次挖到的国宝才卖几个钱?老娘当一年小三就能买好几个,还不是折价买的!” 老严皱起眉头,小陈出来说公道话了:“花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起码还算是个小鲜肉的……” “你们够了。”我拦住他们的争吵,“现在不是撕逼的时候,小强的死活还没确定呢。” 他们也是明智的人,现在知道我身上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所以明知是我坑他们进来的,也不能对我表现出敌意,不过如果我拒绝的话就未必了。如果我拒绝了花姐那种羞耻的交易,她就明白自己死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绝对二话不说就跟我拼命。 所以,她这种过分的要求我暂时还不能拒绝。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小强居然又从那个棺材里站了起来。 “怎么你没死?”老严问道。 小强摸摸自己的光头,嘟哝道:“倒下去的时候脑袋磕到了,晕了一下。” 我看了看身后的路,已经塌到两步远的地方了,连忙说:“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 率先跳进了棺材,他们也接二连三地跳过来,此时路刚刚好全部坍塌,我们都看着棺材旁边的漆黑一片心有余悸。 “这到底什么地方啊,下面是什么不知道,只有许多棺材拼起来的地面。”小陈很无助。 “没什么提示吗?”我低头查看棺材。 “不知道啊,棺材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小强说。 不应该没有啊,棺材板翻着,我稍微挪了挪,露出了棺材的底部。 果然棺材底部有字,是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1。 怎么用阿拉伯数字,一点也不专业,这肯定不是什么古迹,就是江水搞的阴谋。 他们也看到了,但一个个都很迷惘:“一代表什么?”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表示自己也不行。 老严说:“我们当中没谁有文化的,老猫现在也没了,以前这种分析的文化事都是他做,现在也只有你了,小兄弟,你看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 我看着小陈说:“你也没念过书吗?” 他摊着手说:“没考上啊,那年高考我缺席了,他们带我去西北挖墓,然后我们都有了案底,哪还敢报名去考试啊!” 还真是不归路啊,我叹息一声开始思考,一能代表的东西很多,怎么说都行。 旁边几个棺材不都开了吗,里面难道没有提示? 我伸出脑袋一看,顿时兴奋起来:“哈哈,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花姐极有眼色,我话没说完她就贴过来抱住我:“带我走,我就是你的,现在服务也是可以的哟。” 第三百九十二章 扫雷 第三百九十二章扫雷 没错,这是一个普及率很高的游戏,扫雷…… 大家常见的是电脑上的扫雷,而这个原理是一样的,游戏给了提示,就是那些数字。 终于我优越感的时候到了,撑住花姐的脑袋一把推出去,傲然道:“现在你们能看到,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咱们必须一直往前走,只有前方才有活命的可能,在这里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定有活命的机会,但是会很难,需要我们一起斗智斗勇。” 此时他们几个还不是任由我捏扁搓园,连小强都不敢对我强势说话了。 坑了你们怎么样,现在一样不敢动我,谁愿意为了出口气不要命的? “那就往前走嘛,我不是第一个跳上来了?”小强嘀咕着说。 他们似乎没意识到这个游戏有多难,扫雷很多时候是算不出来的,需要赌运气踩雷。 在电脑上你可以一遍遍地重来,反正几十秒一盘很快,我个人的记录是高级七十一秒,遇到麻烦就直接踩过去,不死再继续,死了就重来。反正赌运气的时候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哪个都有可能,你想多久都是一样的,有这功夫都可以重新开始一盘了。 然而脑电里可以重来,这里不可以,所以现在不是速度的问题,是运气问题。 “继续往前走?说得很轻松,确实要这样,可你们想过没有,这一个个棺材并排起来,里面就没有什么危险吗?”我保持着高人的微笑,“联系到前面的百鬼夜行,我们知道这些棺材里一共藏着一百个鬼,在等着我们踩中,此时你们想到了什么?” 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了,是小陈:“扫雷,高级,正好一百颗地雷!” 老严呆呆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欣慰地点头:“小陈说得很对,我们要从这些棺材上走过去,就得避开装有鬼的棺材,你们可以把这些棺材想象成地雷,踩中了就炸,等于是死了,和电脑里相比我们没有重来的机会,但我们现在人多,所以我们一盘里可以有好几次试探的机会。” 花姐也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每试探一次如果失败都要损失一个人对吗?” “没那么容易失败的,而且在电脑上,扫一百个雷最多也就赌个两三次。”小陈淡定道。 “是啊,超过两三次的没人能过得了,谁能连续那么多次运气好呢。”花姐讥讽道。 她说得对,至少在我看来,赌两次我都从来没赢过,我这运气也就过一关,如果一盘里有两次需要赌运气的,我就死定了。不过依照这个概率来说,我们现在五个人,两次死一个,至少可以赌八次,甚至到第九次,然后最后剩一个人过关…… 当然这是理想化的情况,有可能是我们连挂五次。 随着我们的解说,老严好像慢慢听懂了,然后他立马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严肃地说:“那么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到了走不下去的地步,无论怎么推理也判断不出棺材里到底有没有鬼,就需要人去试踩了,我说的关键,是试踩人员的排序,谁第一个谁最后一个。” 姜果然是老的辣,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麻烦在哪里。 我们都是大活人,不是僵尸,也不是机器人,所以我们谁都不肯吃亏的。 排在最后一个有可能一点危险都没有,因为正常一次扫雷游戏不需要赌那么多次。 当然不排除对方故意刁难,搞一个针对我们的雷阵出来,现在只按照电脑随机生成的情况考虑,如果江水把那一百个装鬼的棺材一个接一个排起来,就能把我们完全堵死。 我觉得他是做不到的,这样失去了公平,所以出现的情况依然和电脑随机生成差不多。 那么怎么排序呢?谁第一个来? 我们在相互传递目光,他们四个我一个,如果硬要我第一个上,那也是没办法的。 于是我先下手为强,举手说:“在这种时候,最让人心服口服的做法就是抓阄。” 话说出去了,如果他们反对,硬要我去趟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我还有一个指望,就是她们不希望我死那么快,我的价值无疑是所有人里最大的。 果然,小强第一个不乐意:“是你把我们坑进来的,你第一个上!” 说着他还鼓了鼓自己手臂上的肌肉……这货讲不讲道理的,是你们要来,我只是跟着而已,江水是什么人?他肯定不会在乎你们几条命,如果没我的话,你们活下来的悬念都不会有,直接可以弄死了。 所以我冷笑:“你们自己来,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一堆冤魂了,没有我在,对方第一时间就会把你们消灭掉,知道这什么地方吗?鬼门,鬼门啊!当然,你们凡人是没听说过这种地方的。” 还是老严比较沉稳,到这年纪了一般都出现两个极端,一种是睿智,一种是幼稚。 人老不一定就精,也可能变得更不可理喻了,更糊涂了,但老严显然不是这种,他也不算太老,而且担任队伍里的灵魂,想得肯定比其他人多一些。 他知道我说的没错,以江水表现出来的能力,没了我他们一点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鬼门,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个名称而已,知道这个消息的圈子很隐蔽。”他先转了一下话题,“至于排序的事,我也觉得抽签比较好,大熊,你排除在外,我们另外四个人抽。” “什么!”小陈惊呼起来。 我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干脆,年轻气盛一点这关就过不去的,他忍了。 从这方面就能看出老严的可怕,活下去的意志极其强悍,流落荒岛什么的也就这种人能挺过来,为活命可以做任何妥协,永远做正确的事。虽然他们几个人抓阄有可能抽到他是第一个,但总比没有我机会要大多了,没我的话现在他们做什么都没意义。 小强就不同,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不行,我不能接受,他必须第一个去试!” 老严竟丝毫没有妥协,甚至解释都没有:“我就这么定了,不愿意的,就别和我一个队伍,排除在外,不服的可以挑战我试试。” 我吃了一惊,这老家伙居然可以如此强势,要知道小强那个头能顶他四个! 然而小强居然没敢再跟他横下去,我不由得在心里重新评估他们的能力,这老头肯定是身怀什么绝世武功,小强肯定是打不过他的,这才符合逻辑,难道是几十年的童子功? 既然小强都不敢有异议,其他人更不敢有,马上进入到抓阄环节。 结果排序很快出来,小陈第一个……花姐排在第二,老严第三,第四是小强。 可以说小强已经很安全,一盘扫雷我相信基本没有人会赌到第四次的。 而小陈的脸色难看,他看着前面的棺材不由自主地慌了:“不,我不要做第一个,我不走了,你们去,我就在这里……” 然而老严绝不允许他这么做,冷冷道:“现在才想退出,晚了,你要么第一个去试,要么现在就可以结束这条命了,让小花做第一个,大家守规矩还有可能活命,我就先花点代价让大家都守规矩。” 小陈终于退到了悬崖边上,花姐那凤眼中也露出了寒芒,因为小陈不干的话她就是第一个,所以她现在必须逼着小陈顶在前面。 老严这时给出了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条件:“你第一个试,如果运气好没死的话,那第二次就不再是你上,继续往下轮,怎么样?” 小陈这才咬着牙说:“好!” 第三百九十三章 轮流上 第三百九十三章轮流上 扫雷这个很简单的游戏,用过电脑就没谁不会的,不要求时间的话,水平也差不多。 我们这里又不是比快,所以不会存在什么失误,还是由我来带路,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果然,我一踩过去就出现各种数字,数字显示的是附近有多少雷……不,有多少鬼。 一开始很好办,小强的莽撞已经踩出了一个突破口,我直接碾压过去就得了。 然后开始碰壁,大片雷区挡在前面,众所周知这种情况下就要换方向突围。 运气好的话可以一路到底,然而今天运气并不算好,很快我就“扫”不下去了。 我也没跟他们客气,指着前面两个棺材说:“这两个,二选一,踩下去。” “这么快?”小陈缩在后面,表情有些凄凉。 我干脆让路:“你行你上啊,反正你是第一个踩的。”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我这路开得没有毛病,四面八方都走不通了,必须博一次。 小强摸摸脑袋:“这怕什么,棺材板就这么点大,我们完全可以跳过去。” 我点点头:“跳过去也不是不可以,谁能挡得住你运气逆天呢。” 谁都听得出来我的讽刺,我们只能够通过周围棺材里的数字推算,再远就属于赌博行为了,然而命只有一次,这里那么多棺材板得赌多少次啊。 小陈尴尬:“那么如果我踩中了鬼,里面的鬼打不过我呢?” “你还能打鬼?”我有些惊讶,这小子隐藏实力了啊,他不是只有阴阳眼吗? 小陈点点头:“在老家的时候,我有绰号叫鬼见愁。” 我看了看老严他们,他们也很惊讶的样子,看来小陈留的这一手连他们都骗过去了。 但这种时候显然不能说什么,老严只有鼓励他:“那就好,我们相信你能战胜邪恶。” 反正好话又不要钱,还有……什么叫战胜邪恶啊,你们就是邪恶好不好? 我撒谎了:“这种阵势我第一次见,每次都不一样啊,行不行看你运气了。” 其实如果真踩上了,他肯定是打不过的,游戏规则就是规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如同扫雷游戏,你只能绕过去,不能说你把雷挖出来,或者是开着扫雷车过去什么的…… 规矩就是规矩,游戏里是简化的自然规则,当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 但我的话让小陈受到了鼓励,他振奋起精神一步跨过去,噗通,掉进了棺材里。 棺材板又陷进去了,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勘,同时做好心理准备,那里面说不准就会传出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或者小陈还挣扎一下,出现残忍的景象。 然而没有,一切都很安静,片刻后小陈的脑袋探出来,激动道:“过了,过了!” 我长出一口气:“你也是,没事早出来嘛,趴在里面不动害得人家担心。” 小陈现在冷汗才冒出来,他不停地擦着汗说:“我哪敢动,全身都僵硬了。” 也就是说,他哪怕有什么强大的抓鬼技术,也是发挥不出来的,这就是心理的重要性。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危机算是过去了,小陈从棺材里爬出,激动得快要跳了起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花姐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刚才的美女,现在完全变了样,因为不管小陈成不成,第二轮就到她了,结果她又拉住了我:“第二轮你替我上,要干什么现在就可以来,我先兑现,你摸这里……” 她说着居然拉着我的手往那啥地方去,我吓得连忙缩了回来,求饶道:“大姐,这事情他分场合好吧,在单独的场合我会觉得这是很好的事,可在这里我不习惯啊。” 花姐听我这样说,眉头一皱居然要来硬的…… 还好老严喝住了她:“搞什么,没羞没臊的,现在是那样的时候吗?” “反正我不想去试。”花姐撒娇。 老严说道:“大熊是绝对不能去的,他没了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一定要我说这么明白吗?好吧,现在我已经说出来了,他除外,其他人谁愿意帮你的都可以去试试。” 花姐看样子不是老严对手,她凤眼可怜兮兮地环视一圈,竟没人出头! 我又不是傻的,灵魂肮脏的人我当然不能要,就这皮囊你能维持多久?其实不止灵魂肮脏,皮囊也肮脏吧,我什么样美女没见过,还不至于被她迷惑。 看样子小强和小陈也习惯了,根本就不鸟她,花姐只好自己上。 果不其然,没多久我们又碰上了这样的情况,再次进入生命的赌博。 这回花姐没有拖泥带水,主要是老严在认真盯着,花姐一边走向棺材,一边用控诉的目光看我们,几个男人竟无人敢跟她对视,她叹息一声说:“看来,这终究是一条不归路啊。” 知道你还拉我们下水? 花姐终于踏上了旁边的棺材,站在了上面。 “奇怪,她踩着怎么不塌下去呢?”我们都看傻眼了,这是卡住了吧? 正奇怪的时候,棺材板忽然哗啦一下打开了,花姐正站在顶上呢,噗通一声掉了进去。 围观的我们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花姐并不会得到什么优待,她是真的有点轻,棺材板又卡得比较死,所以耽误了一会儿功夫。 然后还是没有鬼哭狼嚎的声音,花姐从棺材里站起,自顾自欢呼起来。 这回轮到老严脸色难看了,下一个就轮到他啊,他不自然地问我:“还得弄几次才能过去?” 这我哪说得好,就对他摇头,想来挂一个老头总比挂一个美女强。 继续开始“扫雷”,没几步我们再次遇到了麻烦,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实在是推不出来。 “这回该谁了?”我故作不知道地问。 老严板着张脸,看了一下前面的观此啊,忽然对小强说:“你先来怎么样?” 看来最赖皮就是他啊,我也不好说什么,心想着这回小强肯定不会同意了吧? 哪晓得小强却说:“我先就我先,别自己吓自己了,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从刚才到现在,我们看到一个了吗?最开始的时候只看到影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他说着当仁不让地向前走,一步就踏上了前面的棺材,看样子都没选,直接走最近的。我的神经可没有他大条,他走出去我就退后。这回小强有经验多了,棺材板一翻,他只是脚踏了进去,整个人没倒下,就这么直挺挺站在棺材里,回头定定看着我们。 “怎么样,没事吧,你们都被吓倒了。”小强哈哈大笑。 他不在乎,我们其他人没哪个敢的,刚才都是替他捏了把汗。 那么就继续,我们继续往前排雷,集思广益众志成城,终于小陈眼尖,看到了前面大喊:“快看,前面有路,不再是棺材了!” 我们也看见了,全都兴奋不已,事不过三,这一关看来是安全通过了…… 我去,就在离大路还差几个棺材距离的时候,我们又卡住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障碍,从这里过去,再有两三个棺材的距离我们就脱困。 但是,我们却偏偏被困在了这里,我转头看向老严,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就差那么一点点!”老严跺了跺脚,脸上皱纹更深了。 小强再次嗤笑:“怕什么,都说了没有鬼,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跟我来,看我的!” 就还有这么点距离,本领高强一点的直接都能跳过去,而小强就是这么做的。 他似乎是要证明我们瞎紧张,直接跳过了前面的棺材,落在离路最近的那个棺材上! 第三百九十四章 出雷区 第三百九十四章出雷区 就差一步出雷区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见“雷”是什么样子的。 小强那么巨大的块头,这一跳却显得身轻如燕,所以站上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没有翻开棺材板的,他小心翼翼地张开手保持平衡……下一刻就塌了,他瞬间陷入了棺材里。 到这里也没什么,之前我们就踩过,大多这个样子的。 然而当小强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我们都看见一只强壮的黑手从棺材里跟着伸了出来,揽上了小强的腰,把他一拉……我们只听到小强失声惊呼,只是一个短促的声音,他就被这只黑手拉进了棺材,然后一切恢复平静。 居然这么快,那棺材也好像一个无底的深渊,陷进去了连个泡都不冒出来。 我们剩下四个人气息都加重了,沉默了片刻,我们仿佛同时忘记了小强一般,没有谁再提起他的话题,继续开始“扫雷”…… “老严,这次你不能再推了吧?”我看向老严,眼前还有两个棺材要试呢。 他是受惊不小,刚才看着小强消失的,我们大家都心有余悸,会不会开始耍赖了呢? 要不要耍赖我让他自己选择,也不催,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没有时间限制,到零点就是我发挥的时候了,我虽然不能对江水的游戏怎么样,但我能往里加游戏。 最后怎么样不敢说,但改变现状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我一旦不急,他们就急起来了,因为我们现在看似一伙的,其实大家心中各有阴谋,限于尴尬的局面不得不藏起心思谁都不点破。比起我来,他们心里是更没底的,好歹我还知道江水的一点东西,而对他们来说,现如今遇到的事情完全是颠覆三观。 老严在一番纠结之后,咬了咬牙:“好,我上!” 两个棺材,确定一个安全一个危险,他只要随便试一个就行,不论死活,这个障碍都可以过去了。有一点我没好说出来,这严叔也祸害社会一辈子了,这里显然是最好的归宿,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刚才小强不是一点痛苦没有就消失了嘛…… 老严往前踏一步,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小强那么冒失,而是先用脚把棺材盖子踩翻,盖子翻过来他就想收脚了。 脚是收了,然而我们看见他整个人都在朝棺材那边倒,很神奇的,其实他的身体重心已经收了回来,但还是往那边倒,很显然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着他往棺材里撞。 所以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套反常识的动作,似乎重力什么的都不存在了。 老严倒下去的时候是头在前面,他脑袋接近棺材的时候,里面忽然伸出一只黑色大手,竟一下揽住了他的脖子往下拉,仿佛双方要亲吻时的动作…… 仅仅在眨眼之间,一切又平静了下来,我听到小陈和花姐吞口水的声音。 我往前跨一步,朝那个棺材里看,小陈问我:“能看到什么?” 我摇摇头:“看不见,一片漆黑。” 花姐有种逃避现实的态度,拍拍手说:“快点,我们现在打开了通路,马上要离开这个雷场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小陈苦着脸看向前面:“还有好几个棺材的距离呢,万一……” “反正下一个轮到你。”花姐不负责任地说。 这回小陈反抗了:“我不来了,要么大家都困死在这里,我绝不会再去试的。” 花姐一愣,然后又进行说服教育:“这是事先我们定下的规矩,再说了,姐姐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你对我怎么样?”小陈悲愤地说,“每次来挑逗我之后,都不让我占便宜!”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装逼。 花姐浮现出妩媚的笑容:“原来是因为这个,喜欢姐姐是吗?那你现在就来,姐姐就在这里,你想怎么占就怎么占,好不好?” 终于到正戏了,以前总对着屏幕看,现在终于见着活的了! 我连忙坐到棺材边上,看了看自己的皮带…… 哪知道小陈却摇头:“不干,我现在不想!” 竟拒绝了,是我小看了小陈,原来他是那样一个纯情的小伙子。 “怎么能这样,你不喜欢姐姐了吗?”花姐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 而我很失望,眼看一部动作片要开始,怎么忽然变成狗血言情片了?貌似小陈的态度很坚决,我就想不通了,人家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身段还那么柔软,你怎么就不…… 这时候花姐转向了我:“你呢,你想不想……” “不想!”我当时就拒绝她,“人家让占便宜是要钱,你这是要命啊!” 花姐也收起那副狐狸精的表情,气恼道:“那怎么办,我们没人去试试,难道永远被困在这里吗?” “那倒不一定。”我往前踏出一脚,正好踩在老严旁边那个棺材上。 那两个棺材肯定有一个是安全的,既然老严已经踩了有鬼的,那我踩旁边这个肯定就安全。然而我踩的时候,他们两个眼睛都瞪大了,僵在那里仿佛呼吸都停滞的样子。 没办法,刚才的情形太可怕,他们的两个人无声无息就没有了,我踩这个虽然理论上是安全的,可这是对手的局,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只有我知道是没有意外的,既然是游戏,就得公平,逻辑上能判断出来这个安全,再有什么情况就是我被坑了,江水是想,但“游戏”不会这样做。 我清楚这个尿性,所以敢踩,一步下去,我的脚直接踩到了棺材里面。 盖子被我踩得翻开,然后旁边的棺材一个个打开,咔嚓咔嚓……竟一路翻到了尽头! 也就是说,我们过了这片“雷区”。 花姐瞪着眼睛看我:“你怎么知道前面已经安全了,没有鬼了?” 我笑着摇头:“这就是头脑的训练问题了,怎么说我也比你们有文化一点,念书多不一定比你们聪明,但头脑会因为长期训练保持在一个较好的状态,也会有比较合理的反应。” 小陈呆呆地问:“感觉好厉害,可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刚才我们已经完全找到了一百个有鬼的棺材,其他的很大可能就安全了,所以我一踩就会全开。”我做出高深的表情,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废话嘛,扫雷肯定要把雷标出来,然后记够一百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有可能不止一百个,但一百这个数字比较合适,我想游戏大约会这么设置。 有了这神奇的效果,他们对我也是服帖的很,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出了“棺材雷场”。 他们人还剩两个,这时候我也着急了,暗中问老宋:“你搞清楚了没有,到底应该怎么对付江水,咱们这样下去连他的毛都没摸到就挂了,游戏一个接着一个的,稍有差池就是个死,而他一点影响都没有,谁让我们在设定中是闯他的山门呢。” 老宋也没有办法:“光是看见这些有毛用,你得让我看见他人啊,没见着人我怎么答复?” 也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目前老宋掌握的情况也就是我的转述,不可靠。 我们上去之后,又是一条无穷无尽的道路往前,别说摸了,江水的毛都没见着。 忍,或者我想个什么办法把江水逼出来,才好放大招。 旁边的花姐似乎人都失神了:“怎么办,我们还是没能出去。” 我叹口气:“先往前走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这路……” 话没说完我们一起往后看,果然,路又开始坍塌了! “跑啊!” 第三百九十五章 江水现身 第三百九十五章江水现身 路面坍塌得不是特别快,我们慢慢跑也都来得及。 只是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跑得再慢,哪怕是走,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得有个什么办法结束这一切。这些不全是游戏,江水肯定把他的一些手段结合起来了,如果是游戏的话,我们得找个对手什么的,有开始也有结束。 我们三个的体力都不错,跑了一阵也没有谁掉队。 路线在不算窄,足够两人并排跑还有富余,不至于担心掉下去。 花姐跑上来跟我并排,问我:“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我们到现在水都没喝呢,怎么结束这一切?别光跑啊,这样不是办法,你不是以前安全逃脱过吗?” 我看着她一抖一抖的前胸说:“再等等,现在什么时间?” “和时间有什么关系啊,你看看现在,什么时间重要吗?”花姐悲愤地说。 我不理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有将近一小时才到零点,怎么还有那么长时间? 刚才感觉经过了很久似的,我都以为到凌晨了,又是挖坑又是进棺材,还挂了三个人,别说是一晚上,感觉一辈子都过了。结果现在还没到,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真的还能跑上一小时吗? 我一边跑就一边暗中询问老宋:“你好歹也混了那么久,给个办法把江水引出来啊!” 老宋慢悠悠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问题是我不了解他,一样米养百样人,谁都不可能有把握掌控别人,除非是了解很深的人,我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最害怕什么,最在乎什么,都有什么……” “你等等,我好像知道一点。”我忽然想到了,“对于你们玩邪术的来说,最在意的不就是鬼道吗?” “休得胡说,什么邪术,鬼道是养生之道!”老宋怒了。 我不屑道:“什么养生之术,能养出第二条命来?你少自欺欺人了,还是聊点实在的吧,说起鬼道,我问你,现在我给你强大的力量让你能控制全世界,但你得放弃你现在那种无聊的鬼道邪术,你愿意吗?” 老宋略一沉默说:“这……不好说,应该是个艰难的决定吧。” “这个问题是你现在考虑的,如果我在你以前刚刚开始修炼鬼道的时候问你呢?”我又进一步追溯上去,“现在你是活腻了,有时候自己都感觉三观出了什么问题吧?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这样活着是否值得?到底是要孤苦的漫长岁月,还是要多姿多彩的几十年?”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老宋认同道,“我现在思考这个问题会犹豫,但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曾经的我,答案是绝不会换的,我以前坚定地认为,只要活得长,什么东西都会有,如果只活那么几十年,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便宜了别人?” 我也没追究这个问题到底什么答案正确,继续说:“现在的江水就是当年的你。” 老宋明白过来:“你是要用鬼道的利益来引他?怎么引?” “我的筹码只有你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所以应该是你出面,让他感受到鬼道的魅力。” “我来?”老宋犹豫了,“以我现在的能力,虽比你绰绰有余,还不敢称最强的,更何况我现在不是正常的活人状态,和一个鬼门高手明着对干恐怕不智。” 我鼓励他:“怕毛啊,你是前辈,再说了,你现在是死不掉的,先不说什么鬼道,你跟在我身上这部分就不完全吧,哪怕这部分魂被江水怎么样了,你回头依然可以养好。” “这你都知道了……”老宋也没有再掩饰,“好吧,我替你把他引出来!” 这厮答应得如此干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好吧,别再疑神疑鬼的,人家帮忙认为有问题,不帮忙我可怎么办? 然后我停下,挡住了花姐和小陈:“不用跑了,我们现在开始反击。” 小陈着急:“怎么不跑,后面……” 当他们回头看的时候,后面的路已经停止了坍塌,一个老头站在路中间仿佛定海神针一样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如同山中忽然出现的老神仙,以前他就拿这个模样忽悠人的吧? 不过花姐一伙不是普通人,和普通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都被吓尿了。 “这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花姐闪身就退到了我身后。 我很难做一个定义,犹豫道:“他不是人,也不是鬼,其实这东西他是可以控制的……” “那到底是个啥啊?”小陈也紧张地问。 我干脆说:“你们不要管他是什么鬼,总之知道是自己人就可以了,我们现在不是安全了吗?” 一般人现在估计是放心了,但他们几个原本就不是什么正道的人,此刻更加紧张。 “我们会不会知道得太多了?”花姐哪儿还有原先的架势。 我看了看老宋,摇摇头说:“不会,就算你们出去说,我估计也没几个人会信。” 老宋那边不耐烦了:“你们闹够了没用,啰啰嗦嗦的,这地方很好玩吗?” 小陈战战兢兢地问:“老神仙,您能带我们出去吗?” 这个称呼显然获得了老宋的好感,他的慈祥微笑再次浮现:“年轻人,你很上道,然而我自己出去可以,带着你们却不行,因为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所以现在也出不去。” “到底什么意思啊?”小陈慌了神。 我打断他们的对话:“好了,别在这里故作高深了,现在都闭嘴,我呼叫一下江水。” 花姐和小陈不明白事情真相,现在又被完全镇住了,所以不敢多问,缩到一边旁观。 我对着四周的黑暗大喊:“江水,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来了,带来了你最感兴趣的东西!” 四周寂静无声,连个回音都没有,我忐忑地小声问老宋:“他听得见吗?” 老宋摇头:“那不清楚,按道理说,自己的阵里进了人他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你能不能直接一点,话连半截都说不到,直接告诉他我来了。” 好吧,我重新说一次:“江水,你知道鬼道是怎么修炼的吗,我现在带来了个前辈,给你现身说法,这是唯一一个修成鬼道的人,要死要活好多年了。” 老宋不满:“什么叫要死要活,你不能说明白话吗?” 这个时候江水的声音终于出现:“你居然敢来,以为我真的不能对你动手吗?这可是你自找上门的,别怪我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啊!”我忽然又怯了,“而且你不想知道鬼道吗?” 又沉默了一阵,忽然花姐手指前方:“在那里!” 江水真的出现了,他就从我们正前方走了过来,惨白的眼珠子和死鱼一样,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他走到我们前面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说:“既然人都来了,我不见见也不好,不过你这样来找我真的没事吗?” 我紧张道:“我没有攻击你,你也不能动我,我还是有办法出去的。” 江水扯着脸皮笑了笑:“说什么呢,我就算不对你动手,对付你的办法也多的是,现在你陷入了我的阵里,觉得怎么样?我拿原先的阵和游戏结合,看样子新颖很多呢,还有,别以为我不能动你就没事了,我可以动别人啊,你奈和不了我,我也可以从你身边的人下手。” 我心里忽然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水忽然哈哈大笑:“没有什么意思,趁你来的时候,偷袭了你们的老巢。” 我擦,他说的是金蝉婆婆那里? 第三百九十六章 杀死江水 第三百九十六章杀死江水 首先想到的是江水在吹牛,我到这里才多久,他能瞬移过去? 肯定是幻觉,骗不了我的,想要乱我心神,做梦吧,他强任他强…… 所以我首先得淡定下来,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受影响,做出一副尽在掌握的装逼样子,事实证明装腔作势还是狠管用的,我对江水微微一笑:“别闹,今天来跟你谈正事呢,当然如果你对鬼道不感兴趣,那我就先让人走了,咱们再算自己的恩怨。” 江水眼睛看向老宋,没什么波动,他应该是不认识,或者活死人不会表现出什么表情。 “就是他?你哪儿淘来的老货,确实有点年头了。”江水对老宋极尽嘲讽,“然而要说他懂得鬼道,在我面前还是别吹这个牛比较好,我看得没错的话,他也没死几十年吧?” 阴魂方面的事,要想瞒过江水还是比较难的,他现在是鬼门的代表。 然而他居然敢嘲讽老神仙,我觉得江水真是活到头了,那老鬼要是记起仇来,会好几辈子都跟你做对,你活得了那么久吗? 果然,老宋目光中闪烁着寒芒:“果然是鬼门,本事还是有一些的,但你也过于自信了,我确实才死几十年,可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水声音更严肃了一些。 很好,你们俩斗起来,我坐收渔利,不能同归于尽也最好弄个两败俱伤。 老宋又恢复了老神仙的笑容:“你,对鬼道是怎么想的?” 这回江水话语谦虚了不少:“知之不详。” “详不了。”老宋背起手,又开始装高人,“鬼道从始至终没有一个完整的说法,之所以叫鬼道,是因为有人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就妄想行走于阴阳之间,不受限制,永远活着太难,但模糊了生死之后似乎一切又变得简单起来。” 江水陷入沉默,然后抬头看了看老宋说:“受教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又转向我:“你果然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说实话吧,以前我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位老神仙的存在,当然也去找过,可就是你找到了,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说。” 这回知道厉害了吧,我得瑟起来:“慢着!现在是你想谈就谈的吗?人在我手里……” 江水眯起眼睛:“这意思,我还得拿点筹码出来跟你换?” 老宋也眼神不善地看着我,但没说什么,我的口气好像他是我抓住的人质似的。 但我就是说了,你们能咋地? 这时候江水又笑了:“条件嘛,是可以开的,你也知道我对鬼道的渴求,所以才想到了这一招对不对?没问题,你做到了,我只是要了解一些问题,用你的小熊和小小换他如何?” 小熊?小小?我呆住了:“怎么,小小也在你手上?” 江水点头:“那当然,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不和你碰上,我对付谁都是轻轻松松,还有金蝉婆婆几个人我都拿住了,有的是筹码,除非你不在乎他们?” 在乎不在乎的,这么多人看着,我当然要装逼了。 “好,但不是和你换人,你只是可以和老神仙聊聊天而已。” 我吧老宋重新提升了一下逼格,当然是老神仙逼格高一些,瞧这档次也好跟江水谈条件。 江水却洒然一笑:“没问题,我也只是让你见见他们,没说让你们一起出去。” 我不服:“他们怎么会在你手上,不会是想诈我吧?你的人品一向不怎么样。” 江水悠悠说:“你一出金蝉婆婆那里,我就下手了,你以为等你来这里闯阵我才去的吗?以我的手段,监视你们不成问题,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貌似说得过去,江水手下的小鬼一大堆,派出几个小喽啰还是轻轻松松的。 然而我有疑点:“我是住在金蝉婆婆那里,可我都出门两次了,你第一次就没发现?” 江水忽然哈哈大笑:“第一次?我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然而你出去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我当然会让你出去试试了,结果给我找来一个大礼,多谢了,冲这一点,你今天离开也不是问题,只是其他人嘛……” 我知道,只要其他人还在江水的掌握之中,我迟早也会被江水掌握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抓这几个,其他人貌似已经帮不上忙了,我会完全的被动。 “我要先见到他们在说!”我还是不怎么信,江水竟如此神通广大。 不是说他不厉害,可对付金蝉婆婆不会那么容易,好歹也能挣扎一下吧? 就算我一出门他就动手,现在江水也不可能赶得回来啊,金蝉婆婆的蛊虫大军也会坚持至少一天的时间吧?而我基本上没耽搁,到了地方就开始行动,顺道忽悠了几个人过来。 “走吧。”江水一挥手,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们又回到了山林里,只是这一回场景变了,走出小树林,一路都有探照灯照路。 路一直往山上走,山上是那熟悉的小别墅,果然他把我们都带进了鬼门,这里就如同是鬼门关,进来了很难再出去。上次我们进来之后再出去,就把江水的同门师兄老豪折在这里,他再也做不了活人了,这一次我还想出去的话,靠什么呢? 只有靠老宋! 我暗自和老宋嘀咕:“你得帮我,我想知道消灭江水的方法。” 老宋这回犹豫了:“你觉得我很蠢吗,消灭他的方法,就是消灭我的方法,从根本上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 “别傻了,我怎么能用来对付你呢。” 我忽悠了一句,感觉这样说也不可靠,紧接着又说:“我动用提两个问题的权力。” 这是事先就说好的,通过游戏达成的协议,他如果知道又不说,自己会受到游戏惩罚。 “你终于舍得用了。”老宋丝毫没有受制的样子,“两个问题一起问吗?” 我又不蠢,两个问题一起问,一旦他欠我的提问结清了,我们两个就再无关系,那时候他可以随时对我动手。但我留下一个问题就不一样了,我还是他的债主,杀了我他会永远欠着我问题,以游戏的威力就算干不掉他,也会让他后悔自己能永远活着。 “只问一个问题。”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怎么杀死江水?我指的是彻底杀死,不能让他再用那些鬼门的邪术保留阴魂,直接魂飞魄散,以后再也见不着他,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老宋微微沉默,我让他慢慢想,反正这里到山上还有一段路。 他很快想好了,说:“我确实有办法,而且办法不少,但很多手段都不适合你用,因为你本身没有别的能力,是个普通人,普通人要杀江水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因为生死的概念在他身上已经模糊了,但你和别的普通人又不一样,你是江水培养的阴阳媒介。” “少废话,直接说该怎么干!” “很简单,两个办法,第一个,你让阴极活过来。” 好扯,这是正常人的办法吗?阴极就是小小,她都死人了,我能让她活过来吗? 我要有这个本事,还天天怕死干嘛,早不把江水放在眼里了。 “这个我不行,你说点普通人能做到的,第二个什么办法?” “这第二个嘛,是最简单的办法,谁也挡不住你,那就是自杀,让自己魂飞魄散,一点阴魂都不能留下,你彻底消失了,江水也会死,这个他没告诉你吧?” “擦!你说的第一个办法是什么来着……” 第三百九十七章 童话不都是骗人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童话不都是骗人的 开玩笑呢,我要自己作死别人当然挡不住了,问题是我干嘛要自杀? 我的烦恼就是怎么让自己活着,不然我和江水抗争那么久干嘛,早一砖头把自己拍死了事,还用得着请教你这个专家?果然专家都不可靠,说了一大堆废话,结论是大家都懂的东西,不过说起来,老宋这问题回答得还是有点奇怪的。 “你说说,我弄死自己,和把小小复活过来,为什么可以杀死江水?” 我要和他探讨一下原理性的东西,这个看他怎么忽悠我,“如果这样能杀死他,他干嘛一直放任我们不管,他就不怕我自暴自弃不过日子了吗?” “你觉得你会自暴自弃吗?”老宋问我。 这个嘛……我本人来是相当乐观阳光的,哪怕世界末日了都不会寻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老宋哼哼笑了两声:“而且,你以为江水在你长大这段时间里,没有保护你吗?” 有这种事?我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还真是,有几次我差点挂了,一次是爬山的意外,小时候比较贱,喜欢和悬崖墙壁较劲,又没什么专业保护措施,差点摔了一次,我重心都掉出去了,没想到竟能又收回来,当时的感觉好像背后有一阵风把我吹起来。 还有一次,我开摩托车,那烂摩托车老得不成样子,被我飙到了八十以上,车都飘了起来,眼看前面一辆货车来了个急刹车,我差点就钻车底了。而且我也刹车,由于太急摩托车的后轮往一边摆,结果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钻到车底去。 可是,这些都说明江水在保护我吗? 好吧,就算是,我也不打算采取自残的办法消灭江水。 “你说点有建设性的,这两个办法我都做不到。”我明着对老宋说,“你如果答不上来,就欠我四个问题了。” “哎,说好这两个问题不会产生新债的!”老宋也急了,“那么这样,还是采用第一个办法,你让那个阴极完全活过来,变成一个真正的活人。” “你觉得我如果有了这样的本事,还来问你这种问题吗?” “别着急啊,有专家在,不会让你为难的。” 老宋自信地冷笑一声:“办法就是,强行附身,你给她弄一具活人的身体,这个比较讲究,刚死的人不行,得抓健康的活人,驱魂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从头七到尾七,还有原来的魂魄也必须去除干净,而且身体保证鲜活,不能死……” “你说让我去害一个活人?” “为了杀江水,你愿不愿意呢?而且你就算愿意,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你把活人抓来,驱魂的过程中身体必须好好养着,以前很难,不过现在的医学水平也不是不能做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不就是身体吗,好像有备用的。” “连这个都有现成的?”轮到老宋惊讶了,“不过光有一个还不行。” 我火大了:“什么意思,还得准备两个分身?你以为是在创造孙猴子吗?” 老宋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你原先跟我说过,自己的身体里也产生了一个魂灵。” “那是小熊。” “对,这个也算阴极,她是因你而生,阳极就是不太好控制。” 我不理解了:“为什么我能创造出阴极,小小不能创造出阳极吗,是因为江水看着?” “不是,你以为阴阳是什么?”老宋说道,“阴阳代表了很多东西,天地,生死,正负等等,阴代表的虚无,阳代表的真实存在,既然是虚无,她不可能另外产生出别的东西,所以也只有你这个阳极可以生出一点副产品……” “照你这么说,让小小活过来就没什么用了,我能一直产生阴极。” 我发现了老宋说辞里的悖论,“小小活了,江水会无所谓,抓住我就行,我将来还会产生小熊那样的阴极,所以第一个办法根本就不可靠,必须是我死才能阻挡江水,靠!” “不是这样的,你稍安勿躁。”老宋连忙再次解释,“别的阴极对江水来说,已经没有作用,只有你和原先那个阴极,是他一手引导成长的,你们的生死对他才能造成影响,原本你那个小熊也不会影响到他,但现在不好说了,他跟着你的那段时间里,也许做了什么手脚。” 我惊道:“没错,否则他怎么可以获得小熊的能力!” 老宋欣慰道:“没错了,所以小熊也是和江水有关联的阴极,你必须也把她复活,才能彻底破坏江水本身的阴阳平衡,你们全都变成了阳人,江水活死人的身体也会随之崩溃。” 洋人?洋人这么厉害? 我似懂非懂:“那照你这么说就好办了,因为小熊也有活着的身体。” “什么,她们两个都有活着的身体有!”老宋的声音吵得我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我咬牙忍着说:“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有就是有,有什么奇怪的?” “那说明你早有准备啊,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个办法,还问我干什么?” “我并不知道这个办法,她们有自己的身体也纯属意外,误打误撞的。” 我解释道:“而且,就算有了自己的身体,她们的魂魄也不能融合进去。” 老宋说道:“当然不能了,她们现在是阴魂,身体虽然是实物,但没有阳气的,你知道阳气是什么?阳气就是活力,这个东西只有你能给她们,你给她们注入阳气,她们就活了。” 什么,注入! 听到这里我激动了,那两位都是美女啊,说起来我是愿意的。 而老宋给我提供了这样的借口,我真得感谢他,为自己猥琐的行为制造伟大的光环…… 话说,我虽然知道那啥可以制造生命,可也没想到有这么直接。 想到这里,我有些为难:“老宋啊,虽然我也愿意,可这种事是要有过程的,不是我矫情,现在情况危急,不允许啊,我做一次都得两三个小时,这期间难保江水不会发现。” 老宋深深叹息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谁让你做那种事了?” 咦,他居然也理解了我的话,要不然怎么知道是那种事? 我问他:“那我怎么给她们注入阳气,给她们吸我的血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这是养吸血鬼呢?”老宋生气地说,“那是歪门邪道,我们用的是天地正气,其实做起来是很简单的,天地正气就在你的身体里,到处都是,只要你嘴对嘴过给她们,她们的魂魄再融入身体里,就可以了。” 我擦,当时我就惊呆了。 “你怎么回事?”老宋察觉到了我的惊诧。 我感动地对他说:“原来,童话里也不一定是骗人的啊!” 不就是那样吗,一个王子经过大森林,发现一个棺材里有一具尸体,长得很漂亮,然后王子就那啥上脑了,二话不说先猥琐一下,然后就把人救活了…… 老宋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阳气可以使魂体融合在一起,她们才能真正变成活人,你就是她们魂魄和身体之间的媒介,但是你记住,阳气渡给她们之后,你就不再是纯阳体了。” 我有点担心:“我是什么无所谓,可是我一个,她们两个,阳气够吗?” 老宋生气了:“你初中没毕业吧,能量守恒知道吗?所以,阴阳必须是平衡的,就算在这里不平衡,在别的地方也能找回来,你和第一个互为阴阳,你是可以补过去的,第二个因你而生,所以你一个和她们两个之间,阴阳绝对是平衡的,否则也生不出第二个来。” 我忘了,这老宋学过物理。 第三百九十八章 齐聚 第三百九十八章齐聚 不管灵不灵吧,反正老宋是这样说了。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不会有意骗我,因为我们之间有协议,游戏的力量为监督。 他一旦骗了我,游戏会对他进行惩罚,当时猫抓老鼠的游戏转嫁到了这个上面。 江水带着我们一直上到了小别墅,我问他:“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他们吗,你不是说已经抓来了?那我就全都见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这个老神仙虽然在你这里,可他一切都得听我的,因为他欠着我的,我劝你还是别做什么妄想,没见到人我是不会让他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江水却笑了:“从小到大你都在我的监视之中,所以对你最了解的人是我,连你自己都没有我能了解你,说,这回是打什么主意?” 他既然知道,我也不打算隐瞒了:“我要说自己认怂了,你肯定不信,但现在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能给你,这个老神仙你留不住的,只有我可以让他回答你的问题,你首先得让我看看其他人,我们碰个面,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把你搞死。” 真男人就是这么直接,我要不这么说他也不信啊。 江水居然点头了:“那好,我让刘芸带你下去看看,她们关押的地方,想必你也知道。” 又是在地下吗,那里我之前去过了,龙潭虎穴。 我们之间之所以话能敞开了说,是因为我们各自都有依仗,江水是断定我逃不掉,就算逃掉了也得送回来。而我的依仗就是这个老神仙没有忽悠我,江水有这个信心,我也同样有,前提是游戏的威力谁也对抗不了,老宋说的都是实话。 江水看了老宋一眼说:“他得在这里陪我,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他只是个分身而已,没关系,我想办法打动他,让他把一切告诉我,我们之间一定有很多的共同点。” 当然有共同点,所以也就有矛盾,最大的敌人一定是获取相同利益的人。 我但笑不语,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掌握了主动,底气是这老鬼给我的,但我也得防着他,所以我对江水说:“没问题,还有小熊,你也要让我们一起说说话,策划点什么阴谋。” 江水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你是让我把你们放在一起搞阴谋,你觉得我会同意?” “那你同意吗?”我干脆直接问。 江水随即点头:“好吧,我同意了,刘芸带你去。” 刘芸出现,打开了房间里的秘道,我看了看房间里的老宋,故作神秘地微微点头,然后随着刘芸一直往下。江水是真放心,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打主意攻破他的老巢,一直也没有成功,江水对他大本营的信心是满满的。 我想着,老宋不会把我的阴谋告诉江水吧? 应该不会的,他和江水之间有利益冲突,所以不可能愿意帮助江水。 他们说什么我就不管了,如果老宋的嘴皮子连江水都忽悠不住,那他这把年纪就真活到狗身上去了吧。所以现在是我最有利的时机,老宋哪怕一点本事都没带来,在我心里依旧如同定海神针一样可靠,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坑人完全不用费力,动嘴皮子就行。 刘芸带着我一直下到了底层,这里是山腹内部,想逃跑不是容易的事。 每一个通道都有江水布下的陷阱,不走通道就得挖出去,我们得把整座山挖开…… 阴森的地牢里,我看到了金蝉婆婆和小小,金蝉婆婆被锁链捆着,我遗憾地上前握手:“对不起,连累你了,我在想办法救你出去,你耐心再等等。” 刘芸在一旁无奈地说:“喂,我还在这里呢,你说这个真的好吗?” 我摆摆手:“无所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对手是江水,正义终究是会战胜邪恶的!” 好吧,我就是装逼而已,其实胜利者是更猥琐的一方,看谁本事比较大。 刘芸不屑地笑,金蝉婆婆说:“也就是在这里洒满了杀虫剂,要不然我早逃出去了。” 吹吧,她那些蛊虫什么时候怕过杀虫剂? 所以她落到如此地步也是没有办法了,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您是为了我才惹到江水,一有机会,我会先保证你的安全。” 金蝉婆婆爽朗地笑道:“小伙子,我一把年纪了,还能在乎这个?早两年晚两年死都没关系,死之前能有这么一段也很精彩了,只是不能看着你和小熊生孩子……” 好尴尬,她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拍了拍金蝉婆婆的肩膀说:“没关系,我硬盘里都是,回头给您看看。” 小小就在旁边,还穿着嫁衣,她居然是被自己的头发绑住的…… 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装她骨灰的那个小棺材被绑着,我对刘芸说:“怎么能这样,她好歹是你妹妹,这样虐待妹妹是你该做的事吗?赶紧放了,我们讨论一下怎么逃跑。” 刘芸冷笑:“和师父作对的人,不再是我妹妹。” “你好绝情,真是是非不分!”我悲愤地看着她,“亏我还跟你有一腿,脏了我的身子!” 这画风怎么那么奇怪呢? 小小被困在自己一团黑发中,睁眼看着我:“别求她,这是我愿意做的事,不后悔。” “你别这么说好不好?”我觉得她比她姐姐更不地道,说这种话是让我后悔终生吗? 真是让人蛋疼的相逢,我左右看了看,问刘芸:“小熊呢,你把她带过来。” 刘芸有些抗拒:“为什么,他们是分别关押,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废话,不带过来我怎么坑江水,小小和小熊,这两位要一起活,对付江水才有效。 于是我对刘芸说:“你师父准许的,你还敢忤逆!” 我拿住了理,刘芸也没办法,只好离开把小熊带来,刘芸一离开我就尝试放出金蝉婆婆和小小,然而我使用了所有的办法,竟一点用都没有…… 金蝉婆婆无奈地低着头,小小幽幽看着我。 我叹息道:“你男人没本事,希望真有轮回,下辈子找个更好的。” “我有!” 这时候响起了小熊的声音,刘芸把小熊带来了,没什么东西绑着,她现在就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模样跟在刘芸身后。现在小熊和江水之间是规则的设定,不需要什么囚禁捆绑,她绝对不能逃脱这里。 说着话,小熊就已经来到我面前:“我有本事,让爸爸离开这里!” 你这样爸爸很丢人的,知不知道? 我一看四周,对刘芸说:“不对,没有来齐,就这几个人?” “那你还想要谁?”刘芸奇怪地说,“据我所知,那两个男人躲到茅山去了。” 我摇摇头:“我不是说他们,那两个怂货不提也罢,我记得还有一个,那是我遇到小熊之后说的冥婚,叫隽绣,她应该和金蝉婆婆小小在一起,现在怎么没了?” “那个小三也算?”刘芸冷冷说道,打开了旁边一口棺材。 果然,里面躺的就是隽绣……不对,应该说这是小熊的真身,小熊活过来的身体! 有了这个,我才能实施老宋的办法,小熊和小小一样,也算是阴极之一,说实话产生了小熊其实对江水有利,他只要抓到我,小熊和小小之间任意获得一个,就可以修炼鬼道。 选择更多了,而我要灭江水的话,要复活两个,事实上难度更大了。 隽绣……也就是小熊的真身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压抑着一股深深的激动。 事情完成百分之九十了,最后,还差小小的身体! 第三百九十九章 吸阳气 第三百九十九章吸阳气 刘芸在这里我们不好说话,虽然她和江水都知道我今天是来整幺蛾子的,我也不否认,但也不能把自己的作战计划告诉敌人。我用老宋换了一个机会,江水不怕我搞事情,可他也不会任由我脱离视线,江水肯定知道自己弱点是什么,肯定会派刘芸盯着我。 目前我要做的就是摆脱刘芸,然而我打不过她。 光拼身体的话她当然不是我的对手,她靠的是鬼门技能,秒杀我应该没问题。 不对,好像我也是有技能的,这时候金蝉爬了出来,爬到我的肩头开始蜕壳。 好孩子,总算是心意相通一回了,金蝉对付江水那样的boss肯定不行,对付个刘芸还是可以的吧,否则辜负了它的盛名……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盛名,都是别人跟我说的,还语焉不详,以前我就知道这种东西能吃。 这一回,金蝉直接脱离幼虫形态,从壳里钻出来展开了翅膀。 刘芸发现了这个情况,疑心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搞事情了,但具体怎么搞我就不知道了,由着金蝉去吧,它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见金蝉挥了挥翅膀,顿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这声音传遍了整个地下空间,刚开始感觉很吵很吵,然而当这个声音连续出来的时候,竟好像听不见了! 不是听不见,而是在耳朵里形成了习惯,被忽略掉了。 金蝉此时飞了起来,过去停在刘芸肩头,我看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呢? 金蝉婆婆叫我:“愣着干什么,她被蝉声迷住了!” 有这种事?金蝉叫声也能迷惑人,我真是第一次听说,走过去把手放在刘芸面前晃了晃,真的,她目光都呆滞了。真的管用,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我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江水竟把小熊的身体也绑来了,还差小小,是否可以一直顺利下去呢? 金蝉定住了刘芸,我赶紧过去放出金蝉婆婆,还有小小。 金蝉婆婆说:“我们现在还是出不去,江水不比以前了,你有什么计划?” 我对小小说:“你不是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身体吗,带来了吗?” 小小点头:“一直都在呢,我可以用五鬼搬运。” 这又是什么?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她引来一大坨的黑雾,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黑雾消散,出现了一个大茧,她的身体就包在里面。 “太好了,打开!”我麻利地走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金蝉婆婆看不明白,“是不是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想要最后疯狂一下?要来也是跟小熊啊,你怎么能辜负人家跟别的女人?” 我无奈道:“都想什么呢,我是要破了江水的金身,让他死!” 金蝉婆婆还是不动:“你要让他死应该去找他,找个美女来较劲算什么?” 我只得耐心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水能活那么长时间,实际上也是依靠我和小小在支撑,什么原理我也不懂,一个老神仙说的,我们的命格被他连起来了,医院你去过吧?现在我们就如同吊在他身上的营养瓶,掐断这个,他就活不了。” “是这样的吗?” “当然,老神仙说的,只要小小能变成活人,这个联系就破了。” 我说得斩钉截铁,小小也欣喜道:“那该怎么做?” “打开,我亲你,你再上身,我的阳气就是你魂魄和身体的粘合剂。” 不是我专业,老宋这么说的,不管成不成我总不亏吧…… “快点快点!”我催小小,“这么磨磨蹭蹭好像我很猥琐似的,多想占你便宜呢。” 金蝉婆婆看了我一眼:“你不想吗?” 我不和她理论,小小连忙在大茧上打开了一个洞,露出她的脑袋。 她身体和魂体是一样的,就是……我凑过去看了两眼:“怎么也不穿件衣服,也罢,我这就开始,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讲究那么多了。” 找准樱桃小口刚要对过去,忽然一只小手把我拉住了。 是小熊,她幽幽看着我说:“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焦急地说:“没时间多作解释了,万一被江水发现可不妙。” 她摇头:“我不是没有听懂,可你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吗?” 我当然也觉得了,可目前就这么一个办法对付江水,不用我还能咋办?这回说什么我也要试一下,对小熊说:“这时候就别添乱了,乖,到一遍去,等会儿亲你。” 她不情不愿地放开,我没空管她,对上小小的嘴就开始吹气。 嘴唇是热的,这表示身体活着,维持得很不错,可我吹半天好像没什么效果? 一回头看见小小的魂魄还站在我身后,我急道:“干什么,还不快上身?” 她却犹豫着说:“这个时候合适吗?” “你们这样显得我很猥琐啊,动作快点,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无奈。 小小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我们还处于危险的地方,而我一旦真的能回魂,变成了一个活人,那就是一个普通人了,没有了以前那些手段,不能再应付危险。” “怎么会不可以,你不是从小学到大吗,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我惊讶。 小小解释:“那是因为我的魂合了体,不能再做别的,本事要重新练。” “行,你就别练了。”我充满了自信说:“以后就安安静静做个普通人吧,不需要你来应付什么危险,江水是一定会挂的。” “那好吧……” 我们再重新开始,这回附身上去了,我嘴一接触就能感觉到,然后传来强大的吸力。 感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吸了过去,好销魂的感觉,但不是我想的那样。 两人“波”地一下分开,我没来得及看清,那大茧就开始转,转到了最后居然变成了一身衣服,这是纺织神技啊!一套真丝衣服那么多工序,她居然在瞬间完成了,还说没本事呢。 小小终于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慢慢睁开眼睛。 此刻她新奇地看着周围,跺跺脚感觉地面,深呼吸感觉着空气。 “行了,以后时间多的是,现在谨慎一点,该到小熊了。”我抓紧时间。 轮到小小反对了:“为什么,有我还不行吗,我和你才是一对。” “她也是啊,因为我才有了她,所以她也是一部分阴极。”我解释道,“漏了谁都不行。” 小小咬着牙说:“你不会是故意给自己找的借口吧?” “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义正词严地说。 现在就敢顶嘴了啊,以前说什么来着?还懂不懂三从四德了? 不管她,我继续走向装着小熊身体的棺材,她看着我过来,又躺进了棺材里。 这是什么意思,要躲?以前说得多好听,怎么办起事来这么拖泥带水的,人间真情呢? 我直接附身下去,按住她就吧唧亲了一口……好过瘾,这样的美女碰一下都折寿啊。 可为什么感觉和刚才不一样?我抬起头,看她眨着眼睛看我,表情还是不太明显,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吗?我觉得奇怪,俯身下去又“吧唧”了一口,她说话了:“流氓!” 我很委屈:“首先这是在救活你,有道是病不讳医,这可是生死攸关,再说你不是喜欢我吗?这种程度不算啥吧,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吗?” 她淡淡地看着我:“首先你搞错了,我是隽绣,我们只是媒婆牵线,谈不上喜欢。” 我羞怒:“那你还不赶紧出来,老占着人家身体有意思吗?” 第四百章 不死江水 第四百章不死江水 隽绣出来,换小熊进,她也完成了合体。 我快被她们两个吸干了,明明只是气而已,我却感觉天旋地转,不过好像也不是因为吸了什么阳气的原因,任谁跟两个这样的美女连续亲吻都会神魂颠倒的。 休息了两分钟我才缓过来,眼睛也看不到金星了,却看见小熊…… “小熊,你擦嘴什么意思,嫌弃我?” “可是,有口水……” 好失败,人生都没有意义了,也罢,随它去吧,多情总被无情伤。 我慢慢站起来,又头晕目眩了一阵,才慢慢能站稳,看着两位美女欣慰地说:“你们能有了生命,我感觉很欣慰,不用太感激我,我不求什么回报,你能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这是电视里主角经常用的欲擒故纵之计,我是专门学过的。 据说男主角用了这招以后,各种美女无不扫榻相迎,虚枕以待。 然而我身后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这么快就完事了?” 这是……小小的声音?不对,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冷酷吧,我转过身就看见了刘芸。 “你不是被金蝉……”我话都没说完,就看见江水从她身后走出来,手上还捏着金蝉。 “小强!你把小强怎么了?”我悲愤地要冲过去,却又怕江水挟持“人质”。 谁知道江水毫不在意地往旁边一扔,拍拍手说:“我是来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鬼的。” 那么老宋呢?我看看他身后没有老宋的人影,慢慢开始淡定下来,老宋怎么说也不该是江水那边的吧,同行是冤家。老宋没有跟着来,肯定是他觉得我可以对付江水了,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我慢慢放松了神经,大笑三声:“哈哈哈……” “你笑什么?”江水果然发问,“难道是你在我这里搞了什么阴谋,已经得逞了?” “哈哈哈!”我接着笑,“你猜得没错,虽然你很自信,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但我这个普通人和别的普通人不一样,我掌握着你的命运。” “你在说什么?”江水的脸色变了! 连活死人的脸色都变了,可想而知我这一次逆转得有多厉害,我整个人都爽了。 “江水,你已经玩到头了,受死吧!”我意气风发地说。 “哈哈哈!”这回轮到他大笑了三声。 难道他还藏着什么大招没出?我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他神情一敛,“你什么事都做完了,然后呢,我死了吗?” 对啊,他怎么没死,他怎么可能没死?老宋是这么说的,难道是他骗我? 这个不太可能,骗我他能有什么好处,对手换成了江水,这个对手更难坑,他绝对是自找苦吃。两个都要搞什么鬼道,不得抢资源吗,三个和尚就没水喝了,他不懂? 江水哼了一声:“看你纠结的样子,肯定不敢相信吧?实话跟你说,其实你的做法不算错了,针对以前来说,想杀我还就是得这样。” 这么说老宋并没有坑我,总算还有让我欣慰的事,我问他:“你意思是现在不同了?” “当然不同了,你这些办法是那个老鬼教的吧?”江水又冷笑两声,“他的见识不少,但太老了,世界是不断变化的,人也是不断强大的,以前的人不可能强过现在的人,否则就越活越回去了不是?现在你做这些对我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这么说江水现在怎么都不会死了吗? 好可怕,他放弃了鬼道,却获得了一样的好处,竟有这么神奇? 我看看江水,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越发显得高深莫测起来,我问他:“你放弃了鬼道,难道不怕生老病死吗?阴魂也有消亡的时候,再说你肯以阴魂的状态存在?” 江水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没见识就是没见识,鬼道是什么?其实连那个老鬼自己也没搞清楚,你把禾苗种在田里,秋天收获的时候难道吃草梗吗?” “这是什么比喻,和种地有什么关系?” “没听明白?你就是我种的秧苗,长大了变成了稻谷,长出了稻穗,结出了米粒。” 江水慢悠悠地说:“所以我收获的不是你,而是你长出来的东西。” 我一拍脑袋忽然明白了:“其实鬼道真正的关键在于小熊,她的能力才是鬼道的精髓?” “哈哈,你终于也明白了!”江水笑得很开心,他好像不是活死人了?“我现在的状态可以永生,不属于你们想的任何概念,我是依凭规则而存在,规则不变我就不死!” “难道你就只活在自己的游戏里?” “是的,但我的游戏,可以连通到整个世界,游戏规则在,我就不死,我不死游戏就在,没有人可以消灭的,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想好怎么求饶了吗?” 求饶?是得求饶,都那样说了,都成为规则了,反正我无论如何都搞不死他的。 但是,我感觉不太对,好像还有哪里被我忽略了:“不可能有谁永远不死,好像哪里不对。” 江水眯起眼睛注视我:“哪里不对呢?再想想,有什么事情是你忽略了的?” 我看着小小和小熊两个,活色生香,水灵灵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不是她俩不对,而是这个情况……我怎么说呢,往回一想,这一切都像是过家家的感觉,一点都不真实,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么逻辑上是极其幼稚的。 如果江水已经达到了这么完美的状态,那么他为什么要放我进来做了这些事? 完全多此一举的行为,就因为他想看戏,想看我出丑吗?不对,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你是故意放纵我做了这些,对吧?”我问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惊胆战。 他的回答不是我想听到的:“你终于发现了,我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都不怀疑有问题的吗?当然,你做的就是自己认为该做的,相当符合逻辑,不符合逻辑的只有我的反应。” “那你这么干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摆脱死亡,你已经是我的累赘了,知道吗?” 江水越说越激动,他也许真的活了:“鬼道已经成了我的束缚,我要获得好处,又要摆脱不利的境地,我培养你是为了鬼道,但你也是鬼道的副作用,你死我就得死,她们活我也得死,传说中的鬼道就像是个玩笑一样,我必须改变它,不能像那个老鬼一样生死折磨那么多年!” “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们活过来了啊?”我想不通,这个规则也能变? 江水又哈哈大笑:“那是你们理解错误了,之所以培养阴阳,是让你们平衡而已,如果一方消失,那自然我就会死,说的是没有了,不存在了,不是什么普通意义上的死活,懂吗?所以,你们并没有哪一方消失,只是你们的力量平衡了一下,阴阳互补了。” 我去,还能这样解释? 这么说我不是救活了小熊和小小,而是和她们平衡了一下阴阳? 貌似强词夺理啊,她们原先不是阴魂吗,阴魂不就是死的吗?而现在变成了活人,有自己鲜活的身体,那不就是被我给救活了吗,此时已经不存在阴极阳极,难道江水能逃脱? 江水说道:“看你这样子,想不通吧?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古往今来就没几人能想通,如果不是我也获得了游戏的能力,估计我也想不通,其实不是阴极阳极能左右我的生死,而是阴阳是否平衡,就像天平一样,两边同等增加重量,和放空完全是一样的效果。” 第四百零一章 死到临头 第四百零一章死到临头 我也想明白了,鬼道其实就是一种平衡,游走于阴阳之间就仿佛是走钢丝,这时候需要手上拿着一根平衡的棍子,我是棍子的这一头,小小和小熊是棍子的另一头。 三个人的绝对值相等,这根棍子就是平衡的,江水就不会有事。 等于是这样,我是正值,比方说我是五,那么小小是负三,小熊是负二,加起来等于零。 这样我们就平衡了,然而江水会很危险,因为我们是分散的个体,各自带着正负,是相当不稳定的,像是物理学说的带电粒子,又仿佛化学上的强酸强碱。为了让我们稳定下来,只有把我们中和,双方一相遇就啥事都没有了。 只是这样一来,鬼道将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就是白打工了。 所以我们一开始必须是两极,江水维持着这种不稳定,当他获得鬼道的真正力量之后,就想着怎么把我和小小这样的不稳定因素消除了。鬼道的真正力量就是小熊的游戏能力,而要想消除我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水不能亲自动手消灭,因为消灭谁都会导致失衡。 没了我,阴阳失衡了,阴盛阳衰。 没了小熊或者小小,阳气太重,江水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自己不能动手,得让我们的力量相互抵消,试想一下你走在钢丝上,手里拿着平衡的棍子,你削掉哪边都不合适,平衡会破坏的,只有两边同等减少才不会坏事。 怪不得,他会让我进来这么顺利地完成一切,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我看了看小熊和小小,她们的担忧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和她们道歉:“对不起,看来事情搞砸了,还连累了你们。” 小小说:“没关系,是你给了我生命,活过一次就好。” 什么鬼,这能叫活过一次吗,她还什么都没享受过呢,只是能喘气了而已。 想到这里,我感觉应该还能努力一下,问江水:“那你现在打算将我们怎么办?” “就和煎药一样,你们把药煎出来了,剩下的都是药渣,乱丢还污染环境,所以我必须要把你们消灭。”江水慢慢走了过来,“你还活着我不安心,只可惜两位美女,才活过来就要死了,哈哈哈……” 这时候江水才有反派boss的范儿嘛,我只能弱弱地对他说:“我是会反抗的哟。” “来啊,反抗啊。”江水此刻的表情贱得没边了,“要不然多没意思,我真想知道你们怎么反抗我,小小的本事是我教的,而且现在成为了普通人,金蝉婆婆?你的虫子没带来吧,带来的也不怎么样,小熊也失去了开启游戏的能力,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保护她们?” 什么,小熊失去了开启游戏的能力? 不可能啊,上次去找老神仙的时候我能力从哪儿来的? 我转头看看小熊,她貌似也没有异议,只有眉心处的桃花印记在,目前她似乎就只剩下了那个桃花仙的能力,然而这个在江水面前没有用,和送菜也差不多。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然我随你处置,你放过她们。”我对江水说。 他都惊呆了:“这居然是你说出来的话?” 我大怒:“你聋子吗,不是我说的还能是你说的?难道我就不能伟大一次?” 他戏虐的眼神看着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谈条件,所以这种虚伪的大话就别提了,丢人。” 也对,世界上只有实力是靠谱的,没有实力就没资格说任何事。 我们能坐在一起聊天,是因为我们都是人,如果有一个是猪还聊得下去吗?这说明出身也是实力,还有宠物猪呢,卖萌也是实力的一种,只要能达到目的都是实力。 我没有实力让江水打消那个念头,说明我连猪都不如啊。 好尴尬,我再次对他们说:“连累大家了,特别是金蝉婆婆,你原来根本就毫无关系。” 都到这地步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摆摆手:“反正我也没几年了,不算太亏。” 江水冷酷地说:“呵呵,都跟老子装是吧,挺潇洒的,仿佛谁都不在乎生死一样,可你们有资格不在乎吗?轮不到你们说话,也没得选择,我让你们选择你们才有资格说话。” 大家都变活人了,却又都死到临头了,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杯具。 “来吧,最后一战吧!”我开始活动身体,“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江水再次嘲讽:“你有资格一战吗?你们加起来都没资格让我认真对待。” 太打击人了,这要是放出去还不得天下大乱啊。 这时候小熊却走了出来:“我有资格。” 江水认真了一点,指着我说:“如果这是他说的话,那么肯定是吹牛的,但你好像没这习惯,说说你哪儿来的资格,你的能力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吧?” 我很苦恼:“你们说事干嘛要带上我?” 小熊说:“为什么我的能力不存在了?你的能力就是我的,我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有过第二次,还能有第三次,说到底这个能力由我产生,其实这段时间已经恢复,你感觉不到是因为我把能力借出去了。” 我大为惊讶:“这东西还能借的?对了,我上次使用是你借的吧,还能收回去?” 小熊根本没理我,看着江水淡定地笑了:“所以,只要我存在一天,你的规则就不保险,因为你的能力是从我这里偷的,如果有人能修改规则让你死,那必然是我。” 江水的身上嗖嗖地放出冷意:“你这么说,我都迫不及待地要消灭你了。” 我连忙拉住小熊:“你傻啊,直接就说出来了,有绝招要藏着,偷袭的时候才使用啊。”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实在了。 小熊却摇摇头说:“没什么好藏的,这一战迟早要来,我的能力,由我来收回。” 太霸气了,这一刻我看见江水的脸上都产生了一瞬间的惊疑,他有些不自信了,在小熊正宗的能力面前,他的只是山寨货,不过,山寨货貌似要比正牌的强大啊。 我也来了精神,号召大家:“都想想,什么游戏对我们有利,一定要想好再说。” 就不信了,这么多人玩不过他,可这个时候江水却说:“你们可以指定游戏,但我要指定参加的人数。” 我无所谓道:“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大家都到了鬼门关,临死前再玩一次又如何!” 这时候江水摆摆手:“不是让你们都参加,而是我限制人数参加,以往和你玩的游戏大多都输了,就是因为你们人多,游戏里有公平限制,个人能力不会超越太多,所以你们人多对我不利,这是关键的一局,我们一对一决出胜负吧。” 他果然想得好,只要这一局胜,以后全世界就只有他具备这样的能力,爱怎么玩怎么玩。 小熊还是透露得太早了啊,气势稍微弱一点,我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拉进来了,反正是要死的,临死前凑个人头。很多游戏都是限制个人能力的发挥,一个就是一个,你打不过两个,所以人多就是巨大的优势,而现实中可能我们加起来都不是江水的对手。 “一对一你想得美……” 我刚要反对,小熊却笑着说:“没有问题,咱们玩丢手绢吧,追不到的永远不结束。” 江水瞪起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想永远把我拖在游戏里吗?你不在乎自己才获得的生命,我知道了,那么大熊和我们一起参加吧!” 擦,又拉上我干嘛! 第四百零二章 永远的丢手绢 第四百零二章永远的丢手绢 既然点到了我,那我也不能怂,来就来,这时候怂那我成什么了。 一脸坚毅地站在小熊身边,这时候小小也要过来,却被江水大手一挥,巨大的石门落了下来,挡住了其他人,把我们三人同时关了起来,冷笑着说:“你不怕死,我倒要看看你怕不怕他死,怎么让一个人死得干净,我是最权威了,我看你怎么挡我!” 他这么说,已经相信了刚才小熊说的话,所以把小熊当成了他最后一关。 小熊必须要除的,在我复活她之后,江水可以下手了。 然而小熊却没理他,对我说:“其实人多对我们确实有利,他虽然可以限制人数,但小小你是可以拉进来的,因为我们的命格相连,可以三个对他一个。” 江水气急:“三个对一个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就难得倒我吗?只是我没想到还有祸患。” 那是,稻谷已经种出来了,你不去收割它还会再长的。 我对江水说:“既然你那么有信心,就把外面的人都拉进来玩啊,一轮坑那么多人不是正合你的意思吗?” 激将法,就是要激怒江水,然而这次没有用,他反而冷静了:“反正人数我已经限制,能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你这两下还激不到我的。” 其实江水一直占着优势,但游戏却没能真正决定性地赢过我,就一个原因:人少。 虽然他也有本事拉点什么僵尸鬼怪之类的充数,但怎么可能和人的智商相比,游戏是需要智商的,游戏的过程就是和规则较劲的过程,首先得有脑子。 我奇怪地问他:“你不是有两个徒弟吗,为什么不把他们拉进来帮助你?” 如果他带上两个徒弟的话,这里就是二比三,哪怕命格相连我也能拉小小进来,也是三比三人数均等,对他算是很有利了。我之前就怕他这样欺负小熊,他放弃了选择游戏的权力,只要了限制人数的权力,难道不是为了使自己一方人数占便宜? 江水却说:“我谁也信不过,只相信自己。” 一般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显得很自豪,可江水说起来我却觉得他可怜。 于是我对小熊说:“其他人就别趟这浑水了,我们两个同生共死吧。” 小熊白了我一眼:“你就知道保护她,希望将来她能照顾好你吧。” “你说什么?”她这话好像怪怪的。 “没什么,我们这就开始吧。”小熊飞快地拿出了手绢。 这是一条绣着桃花的手绢,好像是隽绣附身的时候给绣的,由于桃花仙附身,这手绢带着桃花的香气。我们三个人席地而坐,说实话,三个人玩丢手绢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们必须赢,如果输了,不仅是我和小熊,外面的人都得死。 就算她们逃出鬼门了,江水也有本事追杀到底,没有了小熊,他毫无顾忌。 江水已经没有发言权,小熊开始布置,谁扔第一个呢? 三人猜拳,第一轮是江水赢了,他站起来要转圈,小熊却说:“你来唱歌。” 江水咬着牙:“这是要羞辱我吗?好,最后一次了……” 第二轮是我和小熊猜拳,我赢,小熊就让我先丢,我起来转圈,江水唱着歌,这时候小熊忽然对我说:“把手绢丢给我,然后你自己找路出去吧。” 我愣了有两秒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走了你怎么办?” 江水此时叫了起来:“你们这是作弊,是要受到游戏惩罚的,还有,真以为这样可以拖住我吗?” 小熊没理他,继续跟我说话:“丢给我吧,你不在这里我才能对付他,要不然我没办法使用真正的能力。” “真正的能力指的是什么?”我听愣了,“你不会是想永远这样拖住他吧?” 江水又说话:“别傻了,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和我对抗,你一走她必死!” “你闭嘴,唱好你的歌,我们好像还没讨论采取什么样的惩罚措施呢。”小熊看了江水一眼,“被追上的人要表演节目,就唱一首歌。” “那么追不上的人又怎么惩罚?” “也唱歌,一直唱,唱到他追上为止。” 江水这回满意了:“好,就这么办,唱不下去的话就彻底出局,出局的人彻底放弃能力!” 这个惩罚很严重啊,就算小熊想要困住江水,她也撑不了多久吧? 现在小熊是活人了,一直唱歌嘴巴不干吗?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她困得住江水? 小熊也点头同意了,然后对我说:“手绢扔给我吧,我来想办法。” 这下我是比较放心了,小熊又不蠢,明显不可能永远困住江水,把自己搭上也没用。 所以我把手绢丢到她身后,一溜烟开始跑路。 转半天没找到通往外面的路,是金蝉婆婆让金蝉来找我,并且带我出去的。 出去我就碰到了他们,花姐和小陈跑掉了,金蝉婆婆和小小在等我,我把小熊的事情一说,大家也都觉得小熊不会那么蠢,为了不拖后腿,我们由小小带着先出了七星阵。 据金蝉婆婆说,刘芸是鬼迷心窍了,由她来处理,回头再用蛊术蛊惑回来…… 老宋不知所踪,我们也顾不上他,先出到外面的小镇休息,这里不是江水的鬼门地盘,哪怕他追出来我们也有办法周旋一下,只要小熊去掉了他的能力。 我在小旅馆里倒头就睡,然后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到了歌声。 醒来的时候却是大中午,我发现枕头边上放着一条手绢,绣着桃花,有桃花的香味…… 好眼熟的手绢,难道是小熊回来了? 还没下床,房门就被推开,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钻了进来,身穿洁白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蝴蝶结……我呆呆地看着她,刚睡醒感觉眼睛有些模糊,拼命地眨着眼睛。 “小熊?是小熊吗?”我惊问。 好像更模糊了,忽然对方说话:“不要来找我了,你和小小好好过一辈子吧。” 是小熊!可是好奇怪,她不是活过来了吗,怎么又变成了这个小鬼的样子? 我笑道:“你能回来就好了,这说的什么话,吃醋了吗?” 她摇头:“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都在你的命格里有相同的位置,所以你不能和我们同时在一起,会对你命格造成损伤的,你已经给过我生命,江水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会让他永远不能自由的,再见了,爸爸……” 小熊说完,居然唱着歌就走了。 “哎,你等等……”我阻止不及,一个翻身滚下了床。 怎么回事?我感觉才睡醒的样子,连忙站起来推门出去,正巧遇上了金蝉婆婆,连忙问她:“刚才小熊从这里出去,你看到她没有?” “没有啊?”金蝉婆婆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那是旅馆老板的女儿,打扮一模一样吧,我之前看见也惊讶,你看看,那个是不是?” 果然有一个这样的小女孩,但看她面貌却不是小熊,怎么回事,刚才我幻听吗? 于是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金蝉婆婆,她没有当我开玩笑,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我们疏忽了一点,小熊确实是打算用自己永远困住江水的,开始我们以为她做不到。” “是做不到啊,失败惩罚是唱歌,她追不上我,哪可能一直唱下去?”我急了,“做不到的事情她还这么冲动,不是蠢是什么,还以为她有什么大招没放出来呢。” 金蝉婆婆却说:“不,她做得到,你忘了,她是桃花仙附身。” 我呆住了,没错啊,她那个活人的身体上是附有桃花仙的,还是从茅山带出来的邪煞。 “这个什么桃花仙能一直唱歌?”我不确定地看着金蝉婆婆,这种事她比较懂。 金蝉婆婆怔了半分钟,然后忽然说:“糟了,我们赶紧回去!” 她说的是回昨晚鬼门的地方,我已经预感到有事情发生,跟上了她,小小拉着她双胞胎姐姐也跟着,刘芸的神魂已经被金蝉婆婆用蛊镇住,具体怎么干的我也不懂。 然而我们再次到达昨晚那座山下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山都塌了! “怎么会这样,小熊呢?”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压在山下还能活? 金蝉婆婆摇摇头:“我的蛊虫找过了,她不在里面,江水也不见了。” “那怎么办?”我茫然失措,感觉都不会思考了。 金蝉婆婆说道:“走吧,至少江水是解决了,我们应该相信她,她处理完之后会找我们的。” 事实上我还赖在山里寻找了几天,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 总之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没有江水添堵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只是心中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我不相信小熊死了,她怎么可能死,有桃花仙附身呢。 也许很多年以后,我会在一个什么阴森的角落里遇到她,她会是成熟漂亮的样子,还是和原来一样是个小鬼?估计那时候我已经是个老头了。 我在那个山里抓到了一只奇怪的鸟,它的叫声,很像是丢手绢那首歌,我带了回来。 刘芸在金蝉婆婆那里接受治疗,她中毒很深,但金蝉婆婆说还有希望。 小小?哦,她现在和我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