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大皇子》 第1章 需要宣泄的不甘! 第1章 需要宣泄的不甘！ “不！” 李华大吼一声，拳头紧握，猛然翻身。 “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 女子的声音让李华一愣，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宫装美女，雕梁画栋的复古装饰。 “这……” 还在错愕的李华突然一阵眩晕，接着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疼的他惨叫一声。 李华大口喘息，顺势又躺回了那张华丽尊贵的紫檀木床之上。 好一会儿，他才嘶哑着声音道：“把镜子找来！” 宫装美女听到李华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镜子是什么，于是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殿下，是不是铜镜？” 李华还接受不了魂穿的事实，有些烦躁的道：“拿过来！” 宫装美人立马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跑出了寝宫，很快就拿了一面小巧的铜镜过来。 铜镜中，昏黄的烛光下，看到那张有些帅气但极度陌生的面庞时，李华彻底死心了。 他，确实魂穿了！ “都给我出去！” 严厉威严的语气让在场的众人不敢停留，很快就只剩下了李华一人。 前一世，他用了十年的时间，带领着华人帮会攻占了美洲的地下黑帮，成为了那里的地下主宰。 后来他领着自己的兄弟返回华夏，准备在东亚开拓，却在他毫不放在眼中的东瀛发生了意外。 在“亚库扎”教父跪下臣服的那一刻，亮光闪起，爆炸声淹没了一切。 “狗日的，要是还有机会，老子非得把你们这些阴货玩意绝种灭族了不可。” 李华恨的咬牙切齿，可纵有千般不甘，最终也不得不开始接受现实。 大靖国，大皇子秦鸣，年18岁！ 这是他现在的身份信息。 李华结合前身的记忆还有他自己九年义务教育的历史积淀，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历史和自己的认知的偏差很大。 根据前身的记忆，唐朝灭亡后，是直接被周朝取代，之后又经历了梁朝，到了如今的靖朝！ 现在是乾元八年，靖国立国二百一十三年。 在了解了大概的历史后，李华有些兴奋了起来。 李华从来都是一个权力欲望和野心极大的人，前世他孤身一人闯荡美洲，做到了地下之王，现在他拥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地位，他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这个世界，我，李华，不，我秦鸣来了！” 寝宫外，听到动静的柳嫣，眉头微蹙，随后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殿下，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秦鸣回过神来，想到了今夜之事，声音有些发冷道：“进来吧。” 柳嫣身着红色宫裙，窈窕的身姿，每走一步都带着极致的诱惑。 走近了看，眉如远山，眼如秋波，极致美丽的脸蛋，让秦鸣几乎挪不开眼睛。 绝色妩媚的女人！ 怪不得前身如此的痴恋，以至于柳嫣被送来后，他将近一个月都不敢亵渎。 今夜喝了点酒，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准备搞起，结果还嗝屁了。 不过根据以往的记忆来分析，秦鸣觉得此女并不简单。 “过来！” 柳嫣刚走进，还还来不及说话，秦鸣就伸手搂住柳嫣的细腰，顺势揽入他的怀中。 “殿下，你……” 柳嫣错愕，以往温顺听话的秦鸣会变的的如此大胆和强势，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倒在了秦鸣怀中，又羞又怒。 “曹皇后将你赏赐给我，不就是让你蛊惑我的吗？这样我就能彻底沉沦，大臣厌恶，父皇嫌弃，太子之位就会一直空缺，直到曹皇后诞下皇子为止，我说的对吧？” 秦鸣的话，让柳嫣妩媚的笑容下有了那么一丝不自然，她眼神闪烁有些慌乱的说道：“殿下，您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秦鸣没有反驳，抱着柳嫣的手臂加大了一些力量，贴到了他的胸膛，秦鸣在她的晶莹的耳垂上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听不懂没关系，你不是要我做和荒婬无道的皇子吗？我做给你看就是了。” 柳嫣柳嫣惊呼一声，身体有些酥软，双颊嫣红发烫，她岂能不明白秦鸣的意思。 “殿下，今晚，今晚恐怕不行，妾身可以让其他姐妹来，臣妾，臣妾还没有准备好……” “这样的事情，需要做什么准备，放心，我会好好怜爱你的。” “不，不能这样的，殿下，我求你……” 柳嫣害怕了，有心想要反抗，可秦鸣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她怎么都推不动，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夹的更紧了。 刺啦！ 柳嫣那红色宫裙被秦鸣蛮横的撕裂，昏黄的烛光下，让人目眩神离。 垂涎欲滴！ “不，不，你不能这样。” 柳嫣惊慌中带着哀求之声，尽管她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当真正到来之时，她恐惧了。 秦鸣前世的不甘，以及现在自己匪夷所思的遭遇，让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 柳嫣成了他的突破口。 烛火摇曳，嘤嘤的哭泣声和那蝉鸣声交相呼应，回荡在整个撷芳殿内…… 第2章 你们要置我于死地! 第2章 你们要置我于死地！ 凌乱的大床之上，柳嫣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在一旁微微抽泣。 而在大床的中间，一抹鲜红的血迹别样刺眼！ 秦鸣心满意足。 与他猜测的不错。 完璧无暇！ 证明完毕！ “哭什么哭，给了我，你觉得很不值吗？” 秦鸣的话似乎彻底激起了柳嫣的怒火，她看向秦鸣，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秦鸣挪动着身子来到她的身旁，用手挑起她那洁白的下巴。 “保持住，我就喜欢你这个冷若冰霜，咬牙切齿的样子。” “殿下既然占有了我，你也满足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柳嫣丝毫没有感情的语气，让秦鸣眉头一挑：“你是我的女人，你离开能去哪里？” “不劳殿下操心！” 柳嫣挣扎着就想要离开，可身体刚动，她就倒吸一口凉气，刚才秦鸣的粗暴，让她痛到站不起来。 她本身就在床角，身体一个不稳，就要掉落下去。 秦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玉腕，用力一拽，盖在身上的被子脱落，而柳嫣这时顺势躺进了秦鸣的怀中。 再一次坦诚相待！ 靠着秦鸣的胸膛，感受着那炙热的男子气息，柳嫣羞耻中带着些许异样。 秦鸣搂着她，两人贴的紧紧的。 秦鸣欲要起势，可柳嫣还是竭力挣脱开来：“殿下，你非要逼死妾身不成？” 秦鸣停止了攻势，他冷冷的的注视着柳嫣道：“逼死你又如何，你对我本就图谋不轨，难道还要把你放在掌心，呵护起来？” 柳嫣看着秦鸣讥讽的目光，心中发寒，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喝酒后的秦鸣会如此霸道、野蛮与狠辣。 要不是她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她甚至怀疑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灵魂被侵占了。 “那殿下干脆直接把妾身给赐死吧！” 秦鸣正要说话，突然他鼻翼一动，瞬间翻身而起，一股子焦木的味道传遍寝宫。 秦鸣转身看向柳嫣，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看来今晚你们是早有谋划啊！灌醉了我，然后趁势纵火，你们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秦鸣话还没说完，浓烟已经冲进了寝宫，秦鸣大急，这撷芳殿大部分可都是木质材料，火势一旦起来，那就是摧枯拉朽。 他可不想穿越过来就被活活烧死。 他胡乱的系上了自己的袍子，然后给自己披上了一床被子，朝着殿外就要冲出去。 转身看到柳嫣吓的呆滞的脸色，他朝着柳嫣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怒斥道：“贱人，还不走，等着被烧死吗？” 柳嫣这才反应过来，学着秦鸣系上宫裙，披上一床棉被，求生的意志，让她紧紧的跟在秦鸣的身后。 滋滋的声音响彻大殿，不断有燃烧着的横梁倒塌而下。 秦鸣心惊胆战，不断躲闪，一路朝着屋外跑去。 出了自己的寝宫，秦鸣放眼望去，撷芳殿东边的三十多间屋子已经是冲天大火，浓烟滚滚，太监宫女的惨叫声和倒塌声更是不绝于耳。 自己所在的寝宫，在他跑出来以后，迅速倒塌了下去。 秦鸣可不管柳嫣狼狈的模样，他所在的寝宫在撷芳殿中心位置，火势还很凶猛，此地还不是久留之地。 两人跑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皇宫的御林军这才结阵，拉着水车前来灭火。 很快皇帝秦仁在金吾卫的护卫下也来到了火灾现场。 秦鸣听到高呼万岁时，这才挤到人前，亮明身份。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秦仁看着火势冲天，俊朗的面颊上满是煞气，胸中更是有着滔天的怒火无穷的杀意。 撷芳殿作为皇子的寝宫，出了火灾，这是要绝他的根，动摇他秦家的国本啊。 可突然出现的秦鸣让他楞了一下，看着狼狈不堪，装束散乱的秦鸣，他一时居然有些认不出。 一旁的老太监倒是提前认出了秦鸣，接着他尖声说道：“陛下，是大皇子殿下，是大皇子殿下，上苍保佑，上苍保佑啊！” 秦仁他愁绪的面容有了一丝舒展，连说三个好字。 秦鸣抬起他被烟熏黑的面容，用一种害怕的语气说道：“撷芳殿起火，人员混杂，儿臣担心遇到歹人，见到父皇这才敢亮明身份，还望父皇恕罪。” 秦仁眼中有一丝异色，有些欣慰道：“皇儿，你做的很好。” 秦仁说罢，朝着身后的一人道：“贺山，你把大皇子送到朕的养心殿。大皇子要是出了一点意外，你们所有人诛灭九族！” 贺山心一颤，抱拳道：“喏，卑职定护大皇子殿下万全！” 秦鸣被将近一百多御林军给护卫了起来，正要准备离开，余光突然扫到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的柳嫣。 “把她也带上吧！” 贺山没有质疑，眼神示意之下，一众侍卫护起了柳嫣。 后面的事情，秦鸣没有去操心，他在贺山的护送下来到了养心殿的一间偏殿。 秦鸣直接拒绝了所有宫女太监的伺候，只让贺山等人在殿外守护。 通明的大殿之中，此刻只剩下了柳嫣和秦鸣两人。 秦鸣看着眼神依旧有些呆滞的柳嫣，有些不爽道：“还不给我更衣洗漱？” 听到秦鸣的吩咐，柳嫣一下子跪倒在地，洁白的额头顿时出现一道血印：“殿下，妾身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第3章 继续，不要理会皇后! 第3章 继续，不要理会皇后！ “殿下，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嫣心中害怕到了极点，这件事要是算在她的头上，她的整个家族都不够砍的。 “够了！” 柳嫣还想要辩解，可接触到秦鸣那双森寒的眼睛，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接着便颤抖着来到了秦鸣的身边。 眼见秦鸣闭目沉思，柳嫣不敢打扰，她轻巧无声的解开了秦鸣的束带，然后用丝巾配合着旁边浴桶的热水开始给他洗漱起来。 也许是出于恕罪，也许是为了讨好秦鸣，更多的可能是为了自己身后家族的数百口人命，柳嫣细心的擦拭着秦鸣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双细腻柔弱的玉手每一次的触碰都让秦鸣放松一分，而那最原始的火苗却开始慢慢壮大起来。 终于，到了最后，秦鸣倏的起身，带着命令的语气对着柳嫣道：“你，来！” 此时的柳嫣脸色憔悴，凌乱的服侍和还没有来得及打理的头发让她如同一直被待宰的羔羊。 她有些迷惘，不知道秦鸣什么意思，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秦鸣抓了过来。 ……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唱喏，让柳嫣一惊，羞愧和害怕一起涌上她的心间，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哀求着道：“殿下，皇后娘娘过来，我们……” “继续，不要理会她……” 开玩笑，秦鸣可不想半途而废。 他一声大喝：“没有父皇手谕，本皇子谁都不见！” 殿门外，曹皇后听到秦鸣中气十足的声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守在宫殿外的贺山正准备迎接曹皇后进宫，此刻也一下子站住了，他心中矛盾纠结，一时间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皇儿，本宫你也不见吗？” “不见！” 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曹皇后无比的错愕。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大皇子吗？ “皇儿，你让本宫进去看看，只要见你无碍，本宫安心了，也能给你父皇一个交代。” 曹娥话音一落，也不管里面同不同意，直接就要硬闯。 贺山哪里敢真的阻拦，亦步亦趋的跟随。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柳嫣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不敢想象，要是这么多人闯进来，面对着这样一副场面，她该如何面对世人，恐怕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就算死了，也只会被世人耻笑。 “不行，殿下，妾身求你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等皇后走后，殿下怎么都行，殿下，不能这样……” 秦鸣充耳不闻，眼神一瞪，一股子杀气直接把柳嫣吓闭上了嘴巴。 “贺山，父皇是怎么吩咐你的，只要你敢放任何人进来，我一定上报父皇，绝饶不了你。” 只差几步路的贺山，心中发寒，率先在殿门口打开之前跪了下去。 “请皇后娘娘恕罪，陛下让卑职护殿下万全，还望皇后见谅。” 曹娥停下脚步，凤眼含煞，冷冷道：“今日本宫就非要闯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能乃本宫何？” 曹娥一脚踹开挡在路前的贺山，独自一人太便朝着寝宫内走去。 昏暗的寝宫之内，曹娥只看到两道黑影，她眉头一蹙，语气冷冽道：“几日不见，皇儿好大的架子。” 秦鸣大呼一口气，心中有些舒爽，柳嫣弯着腰，躲在一处角落，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了下去。 太过于羞耻了！ “母后，今夜有人故意纵火，想要置儿臣于死地，儿臣也是为了保命，请母后恕罪。” 冷淡的语气，加上毫无规矩的开场白，让曹娥很不舒服。 “撷芳殿失火一事尚无结论，皇儿，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秦鸣整理了衣服，缓缓的走了出来，直视着她，冷漠道：“是不是信口开河，母后心里比孩儿更清楚。” “皇儿你什么意思？” 曹娥本就有火，此刻凤袍一展，带着母仪天下的气势，咄咄逼人道：“皇儿你也不用给母后打哑谜，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要是你知道这纵火是有人故意为之，你告诉母后，或者上报给你父皇，定然将他千刀万剐。” 躲在墙角的柳嫣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身体抖动了一下。 秦鸣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指着角落出的柳嫣道：“你先出去。” 墙角的柳嫣闻言如蒙大赦，起身朝着两人施了个万福，便低着头向着门外走去。 曹娥见她捂着脸，走路无比的怪异，以及那凌乱的妆容，心思缜密的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目光看向秦鸣，似笑非笑。 这小子简直色胆包天！ 秦鸣没有一丝尴尬，见到柳嫣彻底离开后，他这才继续说道：“儿臣猜测这火是母后放的吧。” 秦鸣的直接了当，让曹娥错愕，接着就怒斥道：“放肆，秦鸣，你敢污蔑本宫，今日你若不说清楚，本宫决不罢休。” 秦鸣没有丝毫胆怯，他上前一步，毫不畏惧道：“皇后，世人都知你没能诞下嫡皇子，你害怕父皇和大臣立我为太子，因此你不仅时刻在防备我，还无比的讨厌我，因此才有了这纵火，你说这解释怎么样？” 曹娥出奇的没有发怒，她语气平淡道：“不错，很可能朝中很多大臣也会如此认为，可万事需要证据，而不是空口无凭，无端捏造。” “这么说，皇后是承认了？” 曹娥凤眼带着一丝讥讽道：“皇儿，母后可从来没有想过，更没有做过。” 第4章 那就奉陪到底! 第4章 那就奉陪到底！ 看着曹娥有恃无恐的样子，秦鸣心中大骂。 到了现在，他也懒得绕弯子，直接摊牌道：“皇后，你所求无非是你后宫之主的地位，以及你身后曹家的权势，我可以向你保证，若是我成为太子，甚至以后登基，你太后的权力不会丝毫改变，你身后的曹家也依旧是顶级权贵。” 突然的话题转变，让曹娥一愣，接着她愤怒的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是太子你就敢妄想登基，你是想造反吗？本宫若是把你今天这话告知你父皇，你想会怎么样？” “皇后，你也不用威胁我，现在我既然敢说，自然就不怕。 今日纵火之事，朝中大臣和尤其是父皇不可能不对你有猜忌，你现在在去告状，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曹娥怒极反笑，脸色发青道：“好，好！本宫看来的确是看走眼了。” “也不算看走眼，若是你我携手，我永远都是你的好皇儿，你也是我的好母后，以后我也会是一位好皇帝，这样不好吗？” 曹娥看着秦鸣那双对权力充满欲望的眼神，心中有些发冷，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有心机。 不过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曹娥也没必要给秦鸣好脸色，直接冷声道：“你包藏祸心，该死！” 看着曹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秦鸣暗爽，他拱手道：“儿臣该不该死，母后说了不算，而且儿臣也不值得母后动气，否则气坏了身子，我的皇弟很可能永远也出不了世了。” 一下子被戳到了痛楚，曹娥怒火中烧，她浑身颤抖，上前就要给秦鸣一巴掌。 秦鸣怎么会如她所愿，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曹娥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秦鸣出于本能的反应，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可曹娥气的早已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另外一只手朝着他就打了过去。 秦鸣一看，心中也有些火气，臭婆娘，老子可不是以前那个被你呼来喝去，逆来顺受的懦弱怂货。 他右手一发力，曹娥整个人顺势被他一拉，直接扯到了自己怀中！ 曹娥还想动弹，可被秦鸣死死勒住，身躯也紧贴着秦鸣。 想到刚才柳嫣的异常，曹娥脸色由青到白，最后又到红，她怒斥道：“你，你个畜生，本宫你都敢轻薄，今日本宫定让陛下看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曹娥胸膛起伏，头上的凤翊龙冠都倾斜了不少，张口就要叫人。 秦鸣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曹娥的嘴巴，眼神狠厉道：“皇后要是敢叫人，我保证在他们到来之前，会把你脱个精光，甚至是玷污了你。 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到时候我必定死咬，是你故意命人纵火杀我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 你的皇后之位我就不信还能保住，还有你身后曹家所有人，你要是能够承受得起，你就叫人，我们一起死！” 光脚不怕穿鞋的，秦鸣发狠，要是曹娥真要去皇帝那里一闹，最终吃亏的肯定是他。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掀桌子，大家都没的吃！ 秦鸣的眼中泛着红芒，只要曹嫦敢出声，他就动手。 看着秦鸣那吃人的眼神，曹娥内心产生了恐惧，她可以肯定现在的秦鸣绝对不是说说，而是真能做出来。 “放开本宫，你这个疯子！” “我还不知道皇后你的态度。” “再不放开，本宫保证你会后悔。” 秦鸣听出曹娥的妥协之意，缓缓将手撤了回来，不过依旧如同一只狩猎的老虎一样，只要对方敢出现一点异动，他立马扑上去，把猎物撕碎。 “以前你故意在本宫面前示弱，看来都是为了麻痹本宫，现在你的獠牙终于露出来了。” 秦鸣不置可否，他不可能解释给她解释自己其实是穿越而来的。 “是啊，权力是个好东西，既然有了那个成为万人之上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皇后，之前我说过的话不变，你支持我成为太子，你和你身后的曹家，我绝对会善待。” 以往端庄贤惠，母仪天下的曹娥，此刻恨的咬牙切齿，如同一个泼妇，恨不得立马撕了秦鸣。 她好恨，一半是因为被秦鸣这混蛋气的，一半是恨自己不争气，要是早早诞下皇子，根本轮不到秦鸣什么事情，自己也不需要如此谋划。 没有皇子，成了她的心魔，甚至让她心底都发生了一些扭曲。 秦鸣看着曹娥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巴不得这女人被气死才好，这样他的太子之位就近一步了。 “皇后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起誓，若有半点不实，天打五雷轰！” 曹娥看着秦鸣，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最终，她目光带着挑衅，语气没有丝毫感情道：“就算本宫诞下不了皇子，太子之位也轮不到你来坐，你要斗，本宫奉陪到底！” “好，不过母后，你得争气啊！” 秦鸣把眼神故意扫在了曹娥的小腹，嘴角一斜，说不出来的嘲讽。 曹娥娇躯颤抖，指着秦鸣的手，彻底破防：“秦鸣，本宫不杀你，誓不罢休！” “母后，不是让你不要动气了嘛……” “滚！” 第5章 美人，本皇子如何 第5章 美人，本皇子如何？ 曹娥从养心殿退出，秦鸣也跟着出来。 外人面前，该有的礼仪，他自然不能少。 “恭送母后回宫，母后万安。” 曹娥转过身来，此刻她已经恢复了六宫之主的气势，看着秦鸣“欣慰”的道：“皇儿好好养伤，明日，母后再来看你。”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受宠若惊。” 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谐画面！ 曹娥还没有走出几步，秦鸣这时候朝着跪在地上的贺山就是一脚。 “没用的东西，养条狗都知道护主，你有什么用？” 曹娥的身躯明显一顿，杀意弥漫，可最终还是在太监和宫女的护送下离开了养心殿。 贺山有苦难言，可也不敢反驳，两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只能跪下请罪道：“殿下，卑职无能，请殿下责罚。” 秦鸣声音故意大了几分，冷冷道：“你记住，你尊的是父皇的令，父皇才是这天下之主，母后自然没有害我之心，可若是我和母后出现意外，你能负责吗？” 贺山额头冒着冷汗，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低着头，任凭秦鸣训诫。 “你自罚十仗棍，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闻言，贺山总算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多谢殿下开恩。” 扫了其他众侍卫一眼，秦鸣这才返回了寝宫。 今晚和皇后彻底撕破脸皮，两人也算是彻底对上了，秦鸣心中也升起了极大的危机感。 在最高的权力游戏面前，失败从来都只有死亡，没有任何妥协！ 就算秦鸣现在放弃皇位，可今日之事，曹娥难道不会秋后算账？ 而且他也不甘心，谁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要争，那就是争到底！ 回到养心殿后，秦鸣谋划着如何对付曹娥，可昨夜一夜的折腾，早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柳嫣一直站在床边守着秦鸣，此刻见到秦鸣苏醒，立马轻声呼道：“殿下！妾身为你更衣。” 秦鸣看向柳嫣，发现她精神萎靡，眼中有着血丝，左脸还有些红肿，想到昨晚对她的所做所为，萌生了一丝怜悯。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昨晚到现在你一直守在这里？” 柳嫣不置可否，声音弱弱道：“妾身担心殿下的安危。” 秦鸣拉住了她的玉手道：“辛苦你了。” 短短四个字，让一直惴惴不安的柳嫣有了重获新生的希望，她眼眶有些发红，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秦鸣道：“只要能够一直伺候殿下，妾身就满足了。” 秦鸣听出了她话中的试探，也没有接话，而是问道：“父皇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柳嫣见秦鸣没有表态，心中有些失落，可还是强颜道：“早些时候，陈公公来过一趟，见殿下还在熟睡，也没有传话，只是让妾身好生照顾殿下。” 秦鸣本来还想询问昨夜的事情，可看到柳嫣那无神的眼眸，想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也不在询问了，翻身而起，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浑身酸痛发虚，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 柳嫣赶紧上前搀扶住她，发现他脸色有些发白，立马说道：“殿下您躺下休息，妾身通知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秦鸣没有坚持，又躺了回去。 一刻钟不到，太医赶来替秦鸣诊断了一番，并无大碍，开了几幅固本培元的药，并且叮嘱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秦鸣干脆一整天都在休养，柳嫣害怕秦鸣清算，之前的冷傲早已经荡然无存，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白兔。 煎药都是亲自动手，为了让秦鸣放心，甚至亲自试药，只为博得秦鸣的开恩。 秦鸣也不表态，喝了药，后来又找了几个太监宫女进来。 通过他们，把昨夜他走后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 昨夜撷芳殿失火，除了几名太监宫女被烧死以外，其他的皇子公主全都安然无恙。 不过为了惩戒，皇帝秦仁还是下令处死了内务府大太监，其余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部被发配边疆，永不录用。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陈元恩这位司礼监大太监又来传旨，让秦鸣前往御书房见驾。 秦鸣进了内室，在柳嫣的打理下，换了一身赤色冠服。 秦鸣本身他的底子就在，在冠服的加持下，更加显的器宇轩昂，英武不凡！ “美人，本皇子如何？” 柳嫣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此刻还是强颜欢笑道：“殿下威武！” 秦鸣伸手触碰到了柳嫣细腻的脸蛋，笑着道：“这还不算什么，晚上本王会更加威武。” 柳嫣听懂了秦鸣话中含义，有些羞臊，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她低着头，声音弱弱的道：“妾身等您！” 秦鸣舒爽，大笑着便走出内室。 在陈元恩的带领下，秦鸣来到了御书房。 陈元恩应该还有其他事情，拱手告罪后，便离开了，留下了一名年轻小太监陪着他。 秦鸣有些无聊，眼珠一转，突然与小太监搭讪道：“本王看你面生，什么时候来到这御书房当差了？” “回大殿下的话，奴婢名为陈琳，半个月前刚从保和殿调到了这里，所以之前殿下并没有见过奴婢。” 秦鸣点头，这般年纪就能到达到六品的御前太监，看来能力不错。 而且也姓陈，估计顾大太监陈元恩有些关系。 他随后道：“那就恭喜公公了，本王来的匆忙，没有什么礼物，小小意思。” 秦鸣说着，便从袖口摸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不着痕迹的塞给了陈琳。 小太监陈琳有些为难，带着一丝惶恐道：“殿下，奴婢不敢收，陛下知道了，饶不了奴婢的。” “这是本王赏给你的，你放心就是了，难道你要辜负本王的好意不成？” 陈琳有些强迫不过，赶紧收起了银两，最后连连道谢。 秦鸣的目的也很简单，只要能够用钱收买的，那就不是问题，特别是现在皇帝老子身边的人，不管有没有用，先养着，关键时刻也许有大用。 至于陈元恩，这老东西从太子时期就跟着秦仁，是个忠心耿耿的主。 他知道现在的便宜老子极为厌恶贪污，自己贿赂了，说不定还被摆一道，得不偿失！ 秦鸣又道：“这次父皇召见本王，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陈琳愣了一下，左右四处查看了一番，这才压低声音道：“昨夜失火，陛下龙颜大怒，一是担心陛下的安慰，二是和往常一样，想考校一番殿下的学问。” 第6章 天真的皇帝老子! 第6章 天真的皇帝老子！ 考教学问？ 秦鸣听完，心中发虚，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的记忆，他都跟学识渊博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堆之乎者也下来，他整个人都晕乎了，考校学识，那不是完犊子了。 自己的皇帝老子，他可是知道的，在太子期间就被誉为京城大才子，根据记忆，给他前身讲学的大儒还多次推崇过他。 就算有夸张和抬举的成分在里面，可学问肯定不是秦鸣这个半吊子可以比的。 可是自己昨晚都快要死了，你不慰问一下，怎么还考校学问呢，这皇帝老子到底咋想的？ 在秦鸣的惴惴不安和恼怒中，天禧皇帝秦仁走进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鸣见礼后，便乖巧的站在了一旁。 昨夜局势混乱，他根本没有时间细看自己的这位父皇，此刻则是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中年模样，儒雅中带着帝王的威严，龙骧虎步，中气十足，不过眉宇间始终紧蹙，眼角的鱼尾纹非常明显。 三十四岁，看这体格再活二十年都没有问题。 秦鸣不自觉的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当皇帝，自己要么熬，而且还要保证曹皇后不能诞下嫡皇子，还不要被曹娥暗害，要么就是逼宫篡位。 貌似最后一条路更加实际一些。 秦仁要是知道现在秦鸣的想法，肯定会毫不犹豫大骂逆子，接着直接圈禁或者打杀。 昨夜撷芳殿失火，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没有受伤，这让秦仁心情大好，此时又见到秦鸣的“健态”，眉宇间的愁绪也舒展了一些。 他出声道：“皇儿，昨夜你母后传话于朕，你并无大碍，朕便没有探望，你可怪朕。” 听到母后两字，秦鸣便想到曹娥那个臭女人，他心中不屑，可表现的还是毕恭毕敬道：“儿臣不敢，更加不会，父皇，您操持国事，日理万机，儿臣要是还让您操心，儿臣只有愧疚，枉为人子。” 闻言，秦仁心中有些错愕，又想到昨晚之事，不由得对秦鸣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能有如此想法，父皇甚慰。” 秦仁看着乖巧的秦鸣，这个一直让他不喜的大皇子，今日格外的让他顺眼。 他继续问道：“皇儿，最近一个月学了什么？ 秦鸣心中发苦，抱拳道：“父皇，儿臣最近一月内除了先生所教，只钻研了一本《孙子兵法》。” 秦仁眉头一皱，感觉自己的这个儿子看来最近又是荒废了学业，刚刚的好感又去了大半，语气也严厉了一些道：“为何只钻研了《孙子兵法》呢？《礼》、《史记》、《诗》这些不行吗？” 秦鸣腹诽，我倒是想说，关键是我不懂啊，《孙子兵法》还是因为前世带人抢地盘，特意研究了一番的。 听到询问，秦鸣继续说道：“父皇，如今大靖北有蛮蒙，女真肆虐，南有流寇作乱，西边的吐蕃帝国也是虎视眈眈，因此儿臣苦研《孙子兵法》，就是想替父皇陛下分忧，有朝一日上阵杀敌，荡平天宇。” “好，皇儿居然有如此雄心壮志！” 秦仁惊愕，刚才的不满又一次烟消云散，从昨夜到现在，秦鸣给了他很多意外的惊喜。 他继续说道：“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皇儿，你可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前世秦鸣研究过这个，他有自己的理解，想要抢地盘，当老大，不搞点军火防身，那就是找死，还有钱也必须到位，否则谁愿意提着脑袋为你卖命？ 当然现在是不能这么说的，他沉思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 “父皇，儿臣理解的是，领兵作战，首先要考虑的是物资筹备，将士的武装，还有就是粮食的补给。另外军饷开支，保养战车、甲胄的支出等，每天要消耗千金之多，按照这些标准做好以后，我们才能做好十万大军的统筹。” “不错，打仗就是资源的消耗，打的就是国库积累。”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仁的眉头再一次紧皱了起来，忧愁的情绪更加的浓烈了。 “如今河南、陕西、甘肃行省遭逢大旱，受灾者不下百万，百姓受到蛊惑，爆发叛乱，北方蛮蒙、女真、还有西南沿海的倭寇，叛乱需要银子、赈灾需要银两、军队更需要银两……” “天灾人祸，国库早已经是入不敷出，民生更是艰难。” 也许是因为秦鸣转变，让皇帝秦仁对秦鸣谈论了一些国事，也想让秦鸣了解现在的大靖王朝，更期望他承担起皇子该有的责任。 他再一次开口说道：“不知皇儿对朕的话有什么想法？” 秦鸣说道：“父皇，不论是赈灾，还是打仗平乱还是训练军队，其问题的根源就是银两，有了银两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看到秦仁赞同的目光，秦鸣继续说道：“国家财政靠的是税收，现在百姓的税收已经很繁重了，若是再增加，只会让民怨更加沸腾。 可以适当鼓励经商，根据其盈利的情况来制定税收计划，另外就是士绅不纳税，他们都是土地大户，儿臣建议可以适当收税，而且大臣也可以适当募捐，只要帝国度过了难关，以后也会还他们的。” 听到秦鸣的话后，秦仁也有些吃惊，这么短的时间，秦鸣居然能提出这些建议。 秦仁老怀大慰，笑着道：“增加商税，朕也曾想过实施，可朝中大臣多数反对，而且商人罢市，货物无法周转，造成物价飞涨，苦的还是百姓。 至于士绅不纳税，这是太祖定下的祖训，擅动会造成国本不稳。 另外就是我朝大臣的俸禄本就少，实际上也没有多少积蓄，朕也曾经号召大臣募捐过，可也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募捐吧，次数多了，大臣们也会有意见，甚至与朕离心离德。” 卧槽！感情我的建议你不仅一条没采纳，还全部反驳否决了。 短短几句话，他就分析出自己的皇帝老子不仅死板守旧，还过于优柔寡断，缺乏魄力。 商人、士绅还有官员，这些可都是大户中的大户，不对这些家伙动手，天理难容！ 你是天子，你最大，还能被他们给压下了不成？ 天灾人祸，这么搞下去，还不得亡国了。 秦鸣正还想在争取一下，这时候陈元恩突然进来，恭敬的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第7章 你们这是逼着我造反啊! 第7章 你们这是逼着我造反啊！ 一身真红大袖衣霞帔，红罗长裙，头戴双凤翊龙冠，一出场秦鸣就能感受到那种母仪天下，雍容华贵的气度。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不必多礼！” 秦鸣也立马主动上前恭敬道：“儿臣拜见母后，问母后安！” 曹娥看到秦鸣，一双凤眼立马露出了笑意，她主动拉起秦鸣的手，显的很亲昵的道：“刚才母后去养心殿，得知皇儿来了御书房，母后担心的紧，便过来了。” 秦仁看到曹娥，眼神更加柔和了，他此时大笑道：“皇后，大皇儿成熟了。” 曹皇后很自然的掩饰了眼底的那一抹冷意，表现的很欣慰道：“那就好，以后也能为陛下分忧，恭贺陛下。” 趁着这个档口，秦鸣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皇，母后，儿臣想尝试掌管京营，请父皇成全！” 京营分神机营，神武营和五军营，每营三万人，在太祖和太宗时期属于拱卫京畿地区的绝对中坚力量。 不过经过历代皇帝的改编，现在的天子手中有御林军、金吾卫，还有龙骧卫后，京营三大营被弱化，也不被皇帝所重视。 秦鸣从提出学习兵法，替皇帝分忧，到现在想要掌握京营的军权，一切提前谋划好，循序渐进，并没有让人觉得突兀！ 而且皇帝的亲军他也没动，就是怕引起怀疑，这样的成功性也更大。 掌控军队，腰杆子才硬，底气也才足，这是秦鸣的计划。 “皇后你的意思呢？” 曹皇后有些意外，随后躬身道：“陛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您决定就是了。” “好了，你说说，朕只是想参考你的意见。” 曹皇后这才说道：“皇儿终究是长大了，想要掌控京营，也只是替陛下分忧，臣妾自然是赞成的，只是鸣儿虽是皇子，但并没有分封，臣妾建议给鸣儿封王，这样他下去也能更好的服众。” 狗日的女人不安好心！ 提出掌军，她立马就能想到封王。 封王，那就意味着太子之位至少现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只要她诞下皇子，就能立马找到借口让他离开。 听到曹皇后的话，秦仁反而有些犹豫了，他终究还是想到皇位传承。 到了现在，他也不过三个儿子，除了秦鸣，最大的皇子才七岁，闺女倒是一堆，可继承不了皇位。 秦鸣要是封王了，去了藩地，皇后要是无皇子，以后想要回来必定会时局动荡，甚至动摇国本，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顺利把皇位交接，也是他的心愿，更是作为皇帝的责任和义务。 这也是为什么秦鸣十岁生母去世后，他把秦鸣过继到了曹皇后名下的原因。 曹皇后觉察到秦仁有些为难，眼中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失落，内心的煎熬让她无比痛苦甚至心里有些扭曲。 对于不远处的秦鸣，她恨不得立马把这个混蛋撕碎。 “朕准了，不过封王之事，朕还需要与内阁大臣们协商，到时候在作定夺。” “多谢父皇成全，母后万福。” 秦鸣觉察到气氛有些压抑，目的也达到了，赶紧弯腰行礼道：“儿臣先行告退！” 秦鸣第二天便又回到了撷芳殿内，不过却是在外边的寝宫住下，被烧毁的那些住所，现在还需要修缮。 他并不知道的是，在秦仁提出封王的事情后，内阁大臣和朝中重臣吵的不可开交。 而这一争，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秦鸣利用这段时间，一个是锻炼，提高自己的身体强度。 另外一点就是看书，更多的是与他请来的先生交流，其中大部分是朝廷致仕大儒，还有就是秦仁派遣过来的先生。 因为他大皇子的身份，只要曹皇后没能诞下皇子，他就能顺利继承大统，因此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秦鸣也算是把整个大靖朝了解了一遍。 这天一早，秦鸣的贴身小太监李腾慌慌张张的跑进了秦鸣的寝宫外，有些焦急的道：“殿下，陛下传话过来，让您即可前往金銮殿。” 秦鸣从柳嫣的小腹处翻身起来，想到应该是下旨让自己掌管京营地，心中也有些激动起来。 “更衣！” 上次的事情过后，秦鸣并没有找柳嫣算账，这也让她心里暗自庆幸不已，对于秦鸣，她也变的更加殷勤了。 她不敢耽搁，非常熟练的给秦鸣换上冠服。 秦鸣急匆匆的便跟着传唤太监而去。 此时的金銮殿已经退朝，除了以王和甫为首的五位内阁大臣，还有就是宗人府大宗正秦宏为首的皇亲代表。 “儿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在金銮殿这样的正式场合，秦鸣行的是君臣之礼。 他起身后，朝着众人供拱手，其余人也纷纷回礼，算是见过了。 秦仁没有在客套，看向陈元恩道：“念！” 大太监躬身行礼，捧出圣旨，接着便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山万里，以万民为本，大靖立国二百一十三载，开太平而顺于天命，江山盛世，亦非朕一人躬身而能强盛，皇族子嗣，理应享皇子之福权，承兴盛家国之重担，尔炽尔昌。 有大皇子秦鸣，德才兼备，业已成年，朕上考天命宗亲，下抚臣民所请，特封大皇子秦鸣为亲王，封号为吴，赐金书宝册，授享亲王之尊，此诏布告天下，以兴万民，钦此。” 秦鸣脑袋有些懵，自己被封王了，而且是什么吴王。 合着太子之位与我无关了，你们这是逼着我造反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坐在龙椅之上的秦仁开口道：“吴王，按照祖宗之法，封王之后，你本应前往封地，然朕与众大臣商议，如今天灾人祸，朝局动荡，封地之事兹事体大，关乎江山社稷，你就先留在京师，然亲王之待一律按规格办。 今日起，你便迁出皇宫，朕已经为你寻得一座王府，你暂且住下，吴王府，朕已经下旨，开始修建，另外誉王你掌管宗人府，玉蝶，太庙之祭你们也要做好。” “喏！” 大宗正秦宏也立马抱拳出列。 封王不封地，还是留在京师，秦鸣也立马明白了过来，自己还是终极备胎啊。 “诸位爱卿可还有疑问？” 秦仁皇话音一落，众人全部跪地，山呼道：“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第8章 王爷的人员配置! 第8章 王爷的人员配置！ 秦鸣本想开口询问京营掌权之事，可看到秦仁已经离开，也只能把此事压下。 他总结这段时间的观察，秦仁对他这个大皇子充其量只是有所改观，这位便宜皇帝老子对自己还是不喜的。 从撷芳殿失火到现在，除了上次对他的考校以外，其他的关怀，他还真没有感受到过。 他完全可以肯定，只要曹皇后诞下皇子，他立马就会被下旨滚出京城。 “我等参见吴王殿下。” 内阁首辅王和甫作为大臣代表，此刻领着众人过来给秦鸣道贺。 这些人秦鸣都比较陌生，但也知道他们在朝中无一不是举足轻重之人，他表现的很谦和，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这才走出了金銮殿。 回到撷芳殿后，秦鸣立马吩咐了下去，不过之前的宫殿被付之一炬，秦鸣的东西并不多。 到了下午时分，秦鸣打算前往皇宫谢恩，顺带提一下掌控京营之事。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御前小太监陈琳送来的圣旨。 听到圣旨的内容后，秦鸣错愕，也有些冒火，什么情况这是？ 说好了的京营总督的，怎么就变成了巡城御史，掌五城兵马司了。 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说好的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呢？ 秦鸣接过圣旨后，把陈琳送到门口，悄无声息的又递给了他十两白银。 陈琳在离开前，突然小声说道：“殿下，京营总督是兵部的何尚书驳回的，理由是殿下资历尚浅，还需历练，积累经验，现在还不足于担任京营之任。” “还有呢？” 陈琳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再次道：“安定公也上奏了……” 好啊，原来是他，安定公是太祖的兄弟，当年征战天下，战功累累，获封世袭公爵，现在这辈是秦承望世袭，也是他在掌控现在的京营。 兵部尚书何阳，安定公秦承望，秦鸣算是记下来了。 早晚给你们拉清单！ 陈琳离开，秦鸣回去重新整理了衣冠，无论如何，他还是需要是前往了乾清宫谢恩。 这是礼制，不容逾越！ 秦仁兴许是民生国事让他无比操劳，一如既往地眉头紧皱，秦鸣谢恩后，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让他当巡城御史，随意的交代几句，便将秦鸣打发走了。 回到了撷芳殿，柳嫣等人也都收拾好了，秦鸣不在耽搁，一声令下，在金吾卫的护卫下，朝着宫外走去。 京城的格局最里面是皇宫，然后是皇城，皇城主要是皇亲国戚和达官贵族的居住地，然后是内城，内城主要是商贾平民的聚居地也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外城的话则是相对冷清一些。 秦鸣现在暂时居住的地方便是在皇城之内，因为吴王府的建造还需要时间，秦仁安排给他了另外一栋闲置的王府。 秦鸣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这王府以前是秦王的，也就是皇帝秦仁大哥的府邸，因为和秦仁这位嫡皇子争夺皇位，最后被以谋反罪处死。 秦鸣知道秦仁现在让他暂住于此，肯定有警戒他的意味在里面。 天禧皇帝的经历，让他从心底还是希望嫡皇子来继承大统的。 秦王府本就有人提前打扫，在侍卫和宫女的帮助下，秦鸣很快就安顿了下来。 在此期间，大宗正秦宏再一次前来找他。 “王爷，按照太祖皇帝定下的宗亲制度，王爷的人员配置，丫鬟是三十六人，家丁四十八人，护卫五百人。如今随王爷从宫里出来的只有十二名宫女，两名太监，八名护卫，其余的人，王爷你可以自行招募，也可以让小王带替你安排。” 秦宏与皇帝秦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受封的是郡王级别，比秦鸣来说低上一个级别，并没有就藩，为人世故，左右逢源，在京城皇亲国戚中也算是个人物。 “叔父有心了，丫鬟和家丁你来安排就行，至于护卫，留下一百个名额给本王，其余的，就有劳叔父了。” 秦宏很胖，加上眼睛又小，此时听到秦鸣的话后，整个面部都挤成了一团。 “有侄儿这句话就够了，我来给你办好。” “另外就是王爷你的俸禄，亲王每月的俸禄是白银五百两，禄米六百石，绢、布夏冬各四十匹，盐20斤，茶100斤，田产五千亩。” 秦鸣听完后有些暗暗咂舌，这还是只是给他一个人的，大靖两百多年，诞生了多少皇族子嗣。 一直延续下去，这样的一个开支就足够拖垮一个王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宏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为难的道：“不过这几年，天灾战乱不断，除了田产，其他的都削减了很多，可能不足两成。” 秦鸣摆摆手道：“父皇带头推行勤俭之风，我们作为皇族更应该支持才是。” 秦鸣在宫中这么几年，虽然和秦仁用膳的次数不超过一掌之数，可每次都让他不得不感慨，秦仁是真的节省。 一顿饭三菜一汤，说出来可能所有人都不相信，可情况确实就是如此。 他虽然不认同，但心底却是佩服的！ 秦宏见秦鸣没有任何不满，反倒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是老于世故之人，立马道：“王爷深明大义，叔父佩服。” “叔父严重了，侄儿以后还需要你多多指点才是。” 两人又聊了一番，秦宏这才告辞。 送走了秦宏没多久，跟随秦鸣出宫的太监李腾前来汇报，五城的都指挥使登门求见，这其中还带着礼物清单。 第9章 你们的投名状! 第9章 你们的投名状！ 京城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城池，每个城设有一个兵马司，兵马司设都指挥一名、副都指挥两名。 兵马司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京师治安，负责京城巡捕盗贼，赈恤灾贫，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 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局，不过职责要多一些。 巡城御史就是这五城的顶头上司，拥有监督和稽查他们的权力。 这个时代如果送礼，权贵之间一般都是以礼物清单这样的方式进行，后期他们的家仆会送过来。 毕竟要是来见人，后面在带着一车车东西，太过于招摇，也显的过于俗气，一些重视名声的官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收取。 接过礼物清单，上面的礼物价值不少于一百两，其中北城的指挥室高要，甚至超过了五百两。 拿着的礼物清单，秦鸣首先想到那个为了省银两而节衣缩食的皇帝老子。 突然间有些悲哀，也有些讽刺。 一个万人之上的君王，活的不如一个正六品都指挥使。 这样的官职在京城，绝对是一抓一大把。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小小的六品官员过来都能拿出这么多银两，可见这大靖朝腐败到了什么地步。 皇帝还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大臣也没有多少积蓄。 可笑！ 跟随秦鸣出宫的小太监李腾见到秦鸣眼中出现愤怒，试探着问道：“殿下，他们五人都在外面，要不要奴婢吩咐下人把他们赶走。” 秦鸣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没大几岁的家伙，突然冷冽的道：“你在教本王做事？” “奴婢知罪，奴婢不敢！” 秦鸣语气依旧不善，继续道：“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再有下次，给本王滚出王府！” 李腾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让他们都在会客厅等候。” “是！” 李腾如蒙大赦，赶紧抱拳退出了秦鸣的书房。 秦鸣收拾了一番，很快就来到了客厅。 五位指挥使，早早的便站了起来，见到秦鸣走来，赶紧上前抱拳道：“卑职等人拜见吴王殿下。” 秦鸣看了五人一眼，随后淡淡的道：“大靖朝朝廷官员共分九品十八级，各位是正六品，每月的俸禄是白银九两，大米十石，你们这次来拜访本王，可都拿出一年的俸禄了，高指挥使甚至拿出了五年的俸禄，本王心中可是无比的感动啊。” 一通话下来，让五人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大皇子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高要被点，心中有些发虚，此刻上前道：“殿下，这些都是弟兄们一起凑出来的，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我们弟兄们对殿下的一番心意。” 众人听到高要有些怪异，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随即也立马附和了起来。 “行了，这些东西，是谁的，你们心里比本王明白，也不用解释，以往的事情，本王也懒得追究，不过现在本王既然担任巡城御史，从今往后，管好你和你手下的人。 不该动的不要动，不该拿的也别碰，否则本王屠刀下来的时候，你们可别喊冤。” 五人立马抱拳道：“卑职等人谨遵殿下训诫，必定尽忠职守。” 话虽如此，可五人心中都有些不以为意，这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等着这头把火一灭，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也没见你说要把我们的礼物给退回去的意思，谁人不爱钱？ 秦鸣把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他也不介意，继续吩咐道：“七天的时间，本王要你们把五城所有的青皮混混送入大牢，本王要让整个京师看不到一个游手好闲的街头地痞。 这是你们的投名状，也是你们给本王展示能力的时候。” “喏！” 几人不约而同，全部应承了了下来。 因为是秦鸣的第一次命令，五人可都是卯足了劲，第一次要是干不好，以后别说升职了，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就算不错了。 他们都都知道，秦鸣可还没有立威。 他们可不想成为那个倒霉蛋。 而且流氓地皮，平时欺压百姓，疯狂敛财，关键时刻也没有多大的靠山。 对于五城的兵马司而言，对他们动手，并没有多少顾虑。 秦鸣上任巡城御史的第二日，整个京城瞬间闹腾了起来，每天都有人被抓进大牢。 后来得知原因后，甚至造成了男子不敢上街奇观。 短短十天时间，五城加起来抓了将近两千人，京师的监牢人满为患。 为此刑部还有京师府衙把这件事还上奏给了秦仁。 好在秦鸣及时收手，这才风波平息。 “殿下，经过严格筛选，现如今还有五百八十九人被收监，这些人常年混迹京城，好勇斗狠、偷盗，抢劫还有不孝父母之人，请殿下处理。” 秦鸣眉头一挑，随后才道：“按照大靖律法执行便可，另外你们五人从中挑选几个罪大恶极之人，本王要亲自过问。” 五人也没有多想，重要的人交给老大来做，这从来都是内定之事，他们也早做好了安排。 他们的任务便是把这位殿下伺候好，让其开心就行。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秦鸣坐着马车来的来到了牢房外围。 远远的就能闻到刺鼻腐臭的气味，让众人都有些不适。 一旁的北城指挥使高要建议道：“殿下，您乃千金之躯，这种地方还是卑职等人代劳，您在大堂审问即可。” 听到众人附和，秦鸣摆摆手道：“带路！” 秦鸣不容置疑，众人也不在劝说，陆陆续续将近二十多人，把秦鸣包围在中间，朝着大牢而去。 “老爷，我们冤枉啊。” “老爷，你开恩，放过我们吧。” “我是无辜的，我家里还有孩子老婆，大老爷你可怜可怜我吧。” “……” 秦鸣一进去，立马哭喊声响彻整个大牢，全部都是喊冤的。 看着这些人的状态，秦鸣质问道：“这些人怎么很多都是乞丐打扮？” 闻言，中城都指挥师吴营道：“殿下，你可不能被他们的模样给骗了，他们在京师明面上是乞讨，可暗地里都是干着偷盗抢劫之事，甚至还组成了一个丐帮帮会，官员，尤其是过往的商人可没少被他们敲诈、偷盗。 这次我们出动了一千多人，才把他们的帮主给拿下，等下殿下可以亲自审问。” 第10章 明目张胆的捞银子 第10章 明目张胆的捞银子 吴营说到这里可是昂首挺胸，满脸得意，也是借机向秦鸣展示自己的功劳。 秦鸣皱眉，并没有表态，径直来到了最里面的监牢，里面正是五人准备的几名重犯。 西城都指挥使一直没能表现，此刻果断出声道：“殿下，您看那穿着锦缎的男子，此人号称采花小郎君，被他玷污的女性超过十人，更是狂言，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他都能得到，猖狂至极。 还有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大高个，他是南城有名的青皮头子，手下一百号人，全干着收取保护费的勾当，百姓早就苦不堪言。 那个坐在角落，拴着链子的家伙，他就是丐帮的帮主徐冲，这个家伙武功极高，极难应付，也是一个狠人……” 一番介绍下来，秦鸣也把几人的底摸了个遍，他冷冷的牢房中的几人，语气威严带着杀气道：“给本王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话音一落，首先那个带着刀疤的大高个，直直的看着秦鸣，就出声道：“你们当官的抓我们无非就是求财，你是他们的头，想要多少银子，你们开个价。” “是啊，这种事情，你们干的可不少，之前我们可是合作的非常……” “放肆，你们如今还不知悔改，敢侮辱王爷，你们都想死不成！” 南城指挥使害怕这几人胡说八道，立马喝止住了。 牢房中的众人这才听清秦鸣的身份，脸色一变，他们可没有到秦鸣居然是一名王爷。 局面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眼见突然冷场，秦鸣冷冷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不敢看他的南城指挥使，随后才道：“你们以为本王是新官上任，搞这么一处无非就是为了捞银子，只要银子到位了，你们自然安全了，对吧？” 眼见众人依旧沉默，秦鸣突然拍了一下手，然后笑眯眯的道：“恭喜你们猜对了！” “想出狱，每人十万两银子。不够的，一只手臂抵一万两，一根指头抵一千两，不出钱的直接乱刀砍死！” 尽管秦鸣是笑着说的，可众人还是听到那森森的寒意，心中也是叹服秦鸣，捞银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嚣张无比的，估计也就秦鸣一个了。 “哈哈，狗官，你们有种就杀了我，呸，你们都该死！” 铁链发出哗啦啦声响，吓的其余四人赶紧躲到了一边，似乎都无比的忌惮陈冲。 “殿下，此人包藏祸心，更是出言不逊，对殿下更是大不敬，卑职建议送交刑部，即可处斩，以儆效尤！” “哼，得罪了本王，还想死的那么容易，痴人说梦，你们先好好折磨一番，晚些时候送到本王的府上。 本王让他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鸣森寒的语气，让在场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冷颤，尤其是牢房中的其他四人，是被吓破了胆。 秦鸣王爷的身份，让他们明白找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们真要就被搞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就是要钱吗，给！ “殿下，我愿意出十万两，只要殿下能放过我。” “我也愿意，求殿下开恩。” 秦鸣比较满意他们的表现，乐呵呵的朝着北城都指挥使高要道：“都记下来，三天的时间，他们要是凑不出来，那就翻倍。” 北城都指挥使高要带着谄媚道：“殿下，您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 既然没有获得军权，秦鸣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是先疯狂敛财。 财富对他来说，那也是他的绝对助力。 秦鸣从大牢走出后，秦鸣并没有返回王府，而是换了身常服并拉着五人前往了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群芳楼。 兄弟们出力了，事也办成了，那就得一起潇洒，一起庆祝。 这是前世秦鸣的一贯作风，也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更是他看人的好时机。 按照地区划分，群芳楼属于中城兵马司管辖的范围，老鸨最先认出的便是中城都指挥师吴营。 不过她也是个眼力劲十足的人，她抛了个媚眼给了吴营，随后上前娇笑道：“这位贵公子里边请，您想要什么的姑娘，奴家都可以给你找来。” 浓重的脂粉味，让秦鸣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然后才道：“找个雅间，把你们群芳楼的头牌姑娘都叫过来。” 老鸨一听秦鸣的语气，瞬间猜测眼前的男子是个高官家的公子哥，这样的人最好宰，也最舍得出钱。 “这位公子哥，我们群芳楼的姑娘可不便宜，就怕……” “让你去找，哪来那么多废话，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秦鸣说着直接扔出了一个金锭，随后不屑道：“这点赏钱够了吗？” 看到金锭，老鸨眼中瞬间泛出金光，眼睛一下子笑成了一道缝，在这里，有钱就是大爷。 “公子，楼上请，姑娘们，还站着干嘛，还不迎接贵客。” 早已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青楼女子，顿时莺莺燕燕围了上来，她们都知道遇到大主顾了。 搔首弄姿，格外卖力。 尤其是秦鸣，几名女子恨不得立马睡到在秦鸣怀里。 这些都是一般货色，秦鸣兴趣缺缺，比起府中的柳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逢场作戏，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兄弟们，看上的，尽管领走，本公子全包。” 五人开始还有些拘束，可看到秦鸣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加上几杯酒下肚，一个个也开始放飞本性。 其中的西城指挥室最先把持不住，领着三女便走出了房间，可谓是强悍之极。 有了第一个带头，南城指挥使也不甘落后，领着五女便离开了房间。 “公子，这家伙故意逞强，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高要眼中也有些醉意，此刻笑骂了起来。 “高指挥使，我怎么听说，你那方面似乎也不太行……” “姓吴的，你才不行，今日殿，公子来作证，你我一起来，看看谁先不行。” “来就来。” “……” 越说越花，剩下的三人突然要当场比试，这让秦鸣满头黑线，这样的场面他可不想见到。 在古代，一些贵族官宦之间聚会，期间他们会互相交换丫鬟，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还美其名曰：无遮大会。 “行了，行了，你们都非常人。” 第11章 公平交易! 第11章 公平交易！ 秦鸣发话，两人这才想到秦鸣的身份，有些尴尬，很快除了高要以外，全都带着左拥右抱领着姑娘进了房间。 高要压低声音道：“殿下，这些女人似乎还不能如您的法眼，您都看不上。” 秦鸣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有过最好的，要是没有更好的特色或者特点，他确实看不上。 “要不卑职让老妈子重新找几个过来，殿下在选选。” “好了，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你早就安奈不住了吧，去吧。” 高要嘿嘿一笑，他也不在客气，当即搂着房间中最后的两名女子离开了。 高要刚走，老鸨也走了进来，看到秦鸣孤身一人，也猜到了一些，于是试探着道：“看来公子还没有找到心仪之人。” “你这群芳楼不过如此。” 老鸨也不介意秦鸣话中的讥讽，这样的公子哥，在京城这个地方她见多了，总有一种自命不凡，寻常女子难如其法眼的孤高感。 这样的人，她们早有了应对之法。 “公子，群芳阁三楼有一群清倌人，她们个个才色双绝，卖艺不卖身，可要是公子能够得到她们的青睐，娶回家当小妾也可以，成为红颜知己也是未尝不可。” “一月前，我们来了一位姑娘，听说是朝鲜的落难公主，绝对会让公子满意的，要不让奴家带你过去看看。” 秦鸣刚才一番挑逗其实已经有些上火，可也没想过饥不择食，此时他听到老鸨一说，也有些意动，上去看看也不吃亏。 看着老鸨伸手的样子，秦鸣从袖口又掏出了一枚银锭，老鸨这才喜滋滋的领着他上了三楼。 三楼的环境布置，明显要比下面好，还更加清幽。 “公子，此女就在幽兰阁，您进去便可，不过有一点需要提醒公子，对方不愿意，你不能用强，更不能乱来，你也不能让我们难做，还望公子体谅。” 秦鸣没耐心继续听下去，一个箭步便朝阁楼而去。 老鸨脸色微变，赶紧下楼，让护卫在门外守候，但凡闹事，立马动手。 秦鸣则是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阁楼，屋内香味四溢，第一感觉就让他无比舒服。 “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屏风内传了出来，光听声音便知道，此女不凡。 “不知公子想要听什么曲子？” 秦鸣眉头一挑，当即道：“曲子先放在一边，本公子花了银子上来，难道还不值得姑娘倒一杯茶水吗？” 屏风之内的女子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秦鸣会上来说出此番话来。 “公子您稍等片刻，我……” “等不了，你就不能亲自给小爷倒茶？” “小爷上来之前，她们说你是什么朝鲜的落难公主，看来她们是故意搞出的名堂罢了，你要是皇室成员，这点礼仪不会不懂。” 屏风之内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淡蓝色轻纱长裙，脸上带着遮巾，虽看不清长相，可光看那那高挑的身材，还有那那雪白的如同羊脂一般的肌肤，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倾城的大美女。 “公子，您喝茶！” 女子香风浮动，抬起青葱一般的玉指，就要给秦鸣斟茶。 可下一刻，秦鸣起身，在女子猝不及防之下，挑开了女子的面纱。 顿时倾城的容颜展露无疑！ 如果说柳嫣的美是妩媚带着乖巧，那么眼前的女子就是清雅带着一丝高贵。 秦鸣承认他心动了！ 女子被挑开面纱，也是错愕了一下，随即便掩面直接朝着屏风内跑去。 “你出来接客，难道还怕被人看到！”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秦鸣一把拉住了她的玉臂，继续开口道：“开个价，今晚你陪我。” 女子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恼怒道：“公子，请你自重，若你非要如此，那就请你出去。” “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我既然来了，没人可以让我走。” 女子黛眉一蹙，对于秦鸣这样的公子哥似乎充满了厌恶，她语气也冷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只能叫鸨母了，到时候公子落了面子，可就不好了。” 秦鸣并没松开女子的手臂，依旧有恃无恐道：“你能来这里当什么清倌人，那就代表你有所求，否则也不会来这里，还是那句话，你给出你的条件，我来满足。 若做不到，我走，再给你赔礼道歉，若是可以，你陪我上床，婊子立牌坊的事情，我不喜欢。” 直白露骨，让李敏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她堂堂一国的公主，在秦鸣面前变的毫无尊严。 她没有朝外面求援，而是银牙紧咬，毫不客气道：“要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你的家中应该有三品以上的大员，所以才有你这样的狂妄的资本，不是我小看你，我是有条件，可别说你了，就是你的家中长辈过来了也无能为力。 我不需要狂妄无知的公子哥，所以还是请你离开吧。” 握着李敏丽的手更紧了一些，秦鸣玩味道：“我看姑娘为了是故意为了拒绝我，而随便信口胡诌的吧！ 你放心，你我公平交易，我，童叟无欺！” 第12章 擅闯者，杀无赦! 第12章 擅闯者，杀无赦！ 李敏丽听到交易两个字，内心一阵刺痛，屈辱心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怒火，她冷声道：“公子若是想要，楼下的姐妹多的是，你给他们银两，让多少人来伺候你都行。” “这里，恕不奉陪！” 秦鸣摇摇头，眼神肆无忌惮道：“都是庸脂俗粉，我看不上，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异域风情，味道十足。” “说出你的条件，否则你就没机会了。” 秦鸣说着，手已经开始往李敏丽的宫裙内探了过去，没人怀疑他不会用强。 “你下流，无耻！出去，否则我就叫人了。” 李敏丽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哆嗦着就要出声，可下一刻秦鸣已经欺身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接着强势将她揽入了自己怀中。 “来人！” “滚开，你这登徒子！” 声音传到门外，可外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的高要手拿长刀站在门外，眼中放出凶光。 “今日，谁要是敢进去坏了公子的好事，本使绝不放过他。” 老鸨在外面急的团团转，一个劲的哀求道：“高都统，就算你们有势力，可也不能强来，坏了规矩，我们群芳楼岂不是乱了套，你在朝廷当差，应该知道我们身后的人。” 这种群芳楼有后台的暗示，高要自然明白，可比起楼内的那位，他觉得对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样的立功机会，可不是次次都能遇上，现在也正是展现他的时候。 “别那么多废话，你在外面老实等着，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老鸨心中鄙视，一个六品小官，神气什么，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随后退了下去，对付这些人，还得找一个品级更高的人来。 下来后，她立马吩咐了一个护卫朝着楼外而去。 屋内。 秦鸣环抱住李敏丽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腰肢，轻嗅着李敏丽身上的美妙脂粉香气，一阵舒爽：“喊人，那是没用的，今日，你从最好，不从那也得从！” 李敏丽听到外面并没有动静，她有些绝望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金枝玉叶的身躯要便宜这样一个无良的浪荡子。 她想要挣扎，可秦鸣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挣扎不开！ “你放开我，你们大靖朝难道都是这样的无耻之徒吗？” 秦鸣才不管那些，适当的反抗，让他莫名的有些激动。 “无不无耻，试过了才知道，在不说出你的条件，我可就自己进去了。” 李敏丽眼神有些变了，眼中露出犹豫和纠结，她紧紧咬着红唇，已经感受到秦鸣那蛮横到极致的撕扯，也许是让自己有了心里安慰，好坦然接受。 也许她终究抱着那么一丝侥幸，红唇轻启，终于道：“你帮我复国，杀了现在的朝鲜王金宰治。” 感受到秦鸣突然停下的动作，李敏丽心中有些畅快，又有些苦涩，以为自己的条件让秦鸣望而却步了。 正要讥讽，可下一刻，秦鸣如同火山，彻底爆发。 还真是朝鲜的公主？ 秦鸣有些意外！ 随后他才不屑道：“朝鲜，那个小棒子国，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棒子国，李敏丽并不明白，可听到秦鸣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语气，她确定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大色痞。 “滚开，你这个混蛋，滚出去……” 李敏丽挣扎的有些厉害，可依旧阻止不了秦鸣把自己的粉红色肚兜给扯掉。 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如雪白羊脂一般的肌肤，凉风一吹，让李敏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双手拼死抵住秦鸣，银牙几乎咬碎道：“你再这样，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得趁。” “你可要想清楚了，死了可就是什么也没有了，复国，那更是不可能，我既然答应了你，公主为何不拭目以待呢，若真做不到，到时候，你在奚落于我也不迟。” 看着被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僵住的李敏丽，秦鸣毫不犹豫的凑了上去。 两人鼻息交融，上身也紧紧贴合在了在了一起，相互纠缠，分不出彼此。 幽兰阁，暗香浮动，最终悄无声息，只有那若有若无的鼻息荡漾开来。 …… 门外，北城都指挥使高要和东城都指挥使阎庆两人守着，而对面则是站着一个身穿锦缎的富家公子，身后跟着十多名奴仆。 “在京城你们两个算什么玩意，还不让开。” 富家公子从老鸨那里得知高要两人的身份后，非但不忌惮，反而更加有恃无恐。 一个兵马司指挥使而已，小小六品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父亲乃当朝兵部尚书，你们两个确定要管到底？” 富家公子颐指气使，满脸不屑，像赶苍蝇一样摆摆手道：“狗东西，还不滚开！” 两人知道男子的身份后，虽然都有些为难，可高要还是硬着头皮道：“何公子，大人还在办案，请恕罪！” 这男女共处一室，你跟我说办案？ 何彬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又想到阁楼之内那倾城的美人，瞬间暴怒道：“给脸不要脸，分明在欲行不轨，还如此冠冕堂皇。” 他眼中闪过戾气，对着身后的家仆和打手说道：“把他们给轰开，一切有本公子负责。” “动手！” 话音一落，身后的众人便齐齐的朝着两人围了上来。 “我看谁敢！” 高要心中发狠，一咬牙，噌的一声，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刀。 寒光凛冽，杀气四溢而出！ 众人一下子被镇住了，纷纷停了下来，他们也不敢真对朝廷官员动手，以往也只是控制起来，现在动刀剑，那就要见血，谁都怕！ “一群废物，草包，本公子养你们有何用。” 看着自己人露怯的样子，何彬气的脸色通红，自尊心让他彻底恼羞成怒。 一脚踹开身前的一名家仆，亲自上前道：“给我上！” 眼看自家公子都动手了，其他人也不在有顾虑，直接上前拿人。 楼阁之内，秦鸣死死的纠缠在李敏丽那雪白的双腿之上，李敏丽身体酥软，双手也被秦鸣按的死死的，想要反抗，却没有一点力量。 秦鸣肆意驰骋，可也听到楼阁之外的动静。 他身躯一挺，如同马上凯旋的威武将军，带着怒气大喝道：“光天化日，胆敢袭击朝廷命官，视同谋反，高指挥使，阎指挥使，不用留手，擅闯者，杀无赦！” 第13章 你，你真被那个小子给得趁了 第13章 你，你真被那个小子给得趁了？ 楼阁之内传出的声音冷漠而又霸道，即便是何彬都不自觉的冒出一股冷气。 他是官宦子弟，可也不是不会思考的废物。 对方直接让指挥使看门，现在又下达这样的指令，显然对方也是个硬茬子。 可如今众人都在看着，他落不下这个脸面，一咬牙，对着身旁的护卫吩咐了几句。 护卫闻言立马下了阁楼，显然又是去是请救兵了。 高要二人心中发苦到了极点，双方互掐，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小角色。 他也不想坐以待毙，对着阎庆使了一个眼色，有些冷漠的阎庆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也从人群包围中强行突破。 何彬知道他去找人，也没有阻拦，现在就看谁的后台硬了。 就在双方互相对峙的时候，阁楼之内突然传出了动静。 门要被打开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看去，何彬脸色阴沉，他倒要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 随着门吱哑一声，阁楼门打开，秦鸣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 “好大的狗胆！” 看到秦鸣陌生的面容，何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京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心中的顾虑也放了大半，朝着秦鸣便怒斥道：“今日，本公子非要把你送进大牢不可。” 秦鸣头一偏，知道刚才就是这小子在外边吵吵闹闹，让他有些不够尽兴，没有给他好脸色，带有些不屑的看着何彬道：“什么玩意，就凭你也敢送我去大牢。” 话音一落，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何彬听到声音，立马兴奋了起来，阴测测的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远远的便传来一声大喝：“敢在群芳楼里面闹事，全部带走！” 一上楼，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一伙衙役，上前就围住了秦鸣等人。 “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抓人，这就是你们府衙的办事风格？” 作为京城府衙的府丞，董远对于京城中的高官子弟早就烂熟于心，秦鸣显然不在他忌惮的范围之内。 他冷笑着道：“在场的谁不能指认你？坏了群芳楼规矩，那就该罚。” 秦鸣怒极反笑道：“怎么，这群芳楼的规矩难不成也是大靖朝的规矩，你们公法私用，还敢振振有词，该杀！” 府丞被秦鸣的话镇住，他有些发慌，可还是说道：“不管如何，你在群芳楼寻衅闹事，本丞作为京都府衙之人，有权带你回去。” “那我要是不呢？” “由不得你。” 眼看着又要抓人，高要再一次挺身而出，他拦在中间道：“董府丞，下官乃是北城都指挥使，你能否……” 董远根本不想听高要的辩解，按照官级，他乃是正四品，对方一个小小的六品，而且他属于府衙，稳稳压一头兵马司，高要根本不够看。 “抓人！” 府衙的人动手，可没有半点犹豫，董远一出口，八名府衙便立马上前，直接就要按住秦鸣。 高要心急，想要表明秦鸣的身份，可被秦鸣给瞪了回去，也只能干着急。 看到秦鸣被绑，何彬笑了：“哈哈，本以为你敢抵抗，看来也不过是怂包一个，你放心，进了大牢，本公子一定托人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两字，何彬咬的格外重，他畅快的大笑，刚才的憋屈还有失去的面子，一下子全部找回来了。 阁楼之内，一直在观察动静的李敏丽最后一点幻想也没有了，在秦鸣被带走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整个世界灰暗了下来。 所有的期望换来的是更多的绝望，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彻底葬送在了那个混蛋的手里。 她被骗了，稀里糊涂的被一个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男子给侵占了。 她好恨，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骗子，骗了她的身子，骗走了她的希望。 她好蠢，蠢到无可救药！ 怎么会相信这个混蛋是个大人物呢？ “李小姐，你放心，那个混蛋，本公子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眼见秦鸣被带走，何彬很自然的走进了李敏丽的阁楼，一副邀功的神态。 李敏丽刚刚经历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此刻对于男人有着说不出来的厌恶和仇恨，她语气冷淡，毫无感情道：“公子，请你出去。” 何彬往前的脚步一滞，不应该是李敏丽出来感恩戴德的谢他吗。 “李小姐，你不用怕，那个混蛋已经被董大人带走了，我是何彬，当朝兵部尚书何阳之子，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我来保护你。” 李敏丽完全听不进去，她突然破防了，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隔着屏风便大声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要逼死我不成，你再不出去，我立马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听到李敏丽如此决绝的语气，何彬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胸中燃起了冲天怒火。 他是男人，刚才那个混蛋在里面将近一个时辰，还有李敏丽现在如此不正常的表现。 他的心都碎了，自己的内定的女人，居然被那个混蛋给睡了。 以往的娇艳无比的鲜花瞬间成了残花败柳。 一瞬间，他兴趣全无。 “是啊，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贱人！” 何彬也懒得在装了，带着讥讽道：“不过你最好先等等，本公子弄死你那个情郎后，你在殉情，这样到了下面也有伴。” 何彬一脚踢飞身旁的椅子，一声冷哼，眼神露出一抹狰狞，随后直接朝着群芳楼下去。 一旁的老鸨过来，被他无情的一脚踹翻在地。 老鸨疼的嗷嗷大叫，可也不敢责怪，等何彬没有了身影，她这才起来，朝着李敏丽的阁楼而去。 “你，你真被那个小子给得趁了……” “是又怎么样，你也想让我死不成。” 破罐子破摔的李敏丽也不在乎了，也许死了，她这一生也就解脱了。 老鸨脸色阴晴不定，到了最后，手指颤抖着，朝着李敏丽骂骂咧咧道：“想死，你也把钱给老娘挣回来，既然下了水，你就不要装清高，明晚我给你安排，那些老爷可都一直惦记你。” 李敏丽也毫不在乎，整个人面无血色的躺在软床之上，看着那一抹血红的赤色，一行清泪顺着雪白的脖颈而下…… 第14章 我问你吴王殿下呢 第14章 我问你吴王殿下呢？ 出了群芳楼，到了中央大街，阎庆这才带着巡城司的人姗姗来迟，可只有不到不到二十人的兵马司成员，没有一点压场的气势。 阎庆目光之中有些无奈，吴营这个中城兵马司指挥使现在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副指挥使也见不到人，他也只能利用自己有限的权力叫来了一批巡城兵。 可这些巡城兵见到府衙的官兵，如同老鼠见到猫，瞬间没了气势，他们又不知道秦鸣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敢得罪董远这个正四品府丞。 无疑让董远更看轻了几分。 秦鸣深深的看了一眼阎庆，语气随后平淡的说道：“不用跟来了，让他们都走吧。” 秦鸣的话，让阎庆嗓子眼的话又卡了回去，他不明白秦鸣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让现在趾高气扬的董远跪地求饶的。 或者还有其他的目的？ 正当阎庆疑惑的时候，董远出声了。 满满的鄙夷之情，笑着道：“你的来头不小，都指挥使都能为你出力，不错！” 话虽如此，可他的不屑之情却溢于言表，五城兵马司，一个他从来不放在眼中甚至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部门，能翻起什么浪花？ 而且主管中城的吴营都没有过来，显然不想插手这件事。 更加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如同赶苍蝇一般道：“滚开！” 在秦鸣的眼神示意之下，阎庆几人还真就让开了一条道。 惹得跟随董远的衙役更是放肆大笑起来。 一行人来到府衙，董远轻车熟路，直接让人先关进大牢。 这下子秦鸣说话了：“按照大靖律法，逮捕入狱者，必须有其罪名，敢问大人，我所犯何罪？” 董远似乎早就料到秦鸣会有如此一问，他冷笑着道：“寻滋挑事，按律梃仗二十，拘押半年，严重者三年以上。” “我乃朝廷命官，按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府丞就能定夺的。” 董远有些发火，对着秦鸣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不成，本丞知道你是官，可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我是什么地位，审你还不够格，难不成还要让陛下亲临不成。” “带下去！” 按照以往的脾气，要不是因为秦鸣官员的身份，他早就拉出去打一顿了。 他也不认为秦鸣是多大的官位，否则也不会被自己的绑着带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要是不服，尽管上报就是了。” 董远说完，还特意看向身后的高要二人，有些炫耀，似乎再说，你们算什么东西。 “进去想要我再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董远有些不耐烦，到了现在，还装什么装，今天就拿了你，又如何！ “还站着干嘛？” 随着一声怒斥，两名仆衙没有犹豫，拖着秦鸣就往刑部大牢而去。 眼看着要出事，高要转身就跑出了府衙，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京城府尹的府邸而去。 府尹萧正平听到把吴王，当今的大皇子秦鸣抓进了牢房，差点没当场吓晕了过去。 连轿子都不用了，一路小跑，直接朝府衙而去。 到了大牢门口，他看到一脸谄媚的董远，心中来气，一脚踹向了他，可刚才气力用尽，一个不慎，没踢到董远，自己反而栽了个跟头。 “大人，您慢点，何事如此惊慌？” 董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可换来的却是萧正平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吴王殿下呢？” 吴王殿下？ 董远整个人被打的发晕，不知道自己的上司什么意思。 捂着脸，还来不及发问，萧正平反手又是一个巴掌，他呼吸有些急促：“我问你吴王殿下呢？” “大人，这里没什么吴王殿下啊！” 看着彻底懵了的董远，高要冷笑道：“刚才被你送进大牢的，就是吴王殿下。” 董远一愣，随后整个人如遭电击，彻底僵直不动，机械的转过头，满脸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阎庆此时也幸灾乐祸出声道：“不错，他就是吴王殿下！” 噗通，董远吓的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你个混球！” 萧正平看着如同一只死狗的董远，知道指望不上了，看向旁边的衙卫道：“还不带路！” 衙卫也吓的抖抖嗦嗦，抓捕王爷，这可是要砍头的。 领着众人进了牢房之内，秦鸣还被绑着双手，此刻正在牢房的深处坐了下来。 萧正平见到秦鸣，立马跪了下去，带着请罪的语气说道：“殿下，老臣用人不查，冒犯了殿下，请您治罪。” 随着萧正平下跪，刚才抓捕秦鸣的几名衙卫也立马跪了下去，拼命的求饶。 卑微到了极致！ 不管身后连连求饶的衙卫，秦鸣把目光看向了萧正平，语气也冷了一些。 “怎么，你一句用人不查就想把自己的责任给摘干净了？” 萧正平额头冒着冷汗，硬着头皮道：“殿下，老臣并不是推卸责任，董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实乃下官平日纵容，缺乏监督所致，老臣身为京都府尹，自然需要承担主要责任。” “好，还算有点担当！” 秦鸣抬起被捆绑的双手，笑着道：“用人不查也好，纵容也罢，如今之事，你该给本王如何交代？” 萧正平正要说话，这个时候，董远跌跌撞撞，极为狼狈的跑进了牢房，不住的磕头，一个劲的求饶。 “殿下，是我瞎了了眼，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下官一次吧，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开恩啊！” 秦鸣不理会董远，再一次看向了萧正平，想要他回话。 萧正平被秦鸣盯的有些发毛，看向一旁的董远道：“你给老夫闭嘴，今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殿下，按照大靖律法，对殿下大不敬，董远该斩，其家族之人流放千里！” 听到萧正平的话，董远彻底傻眼了，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悲催，他不甘心，更不认命。 “太祖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是冒犯了殿下，可我也是秉公执法，并没有任何过错，你们如此定夺我的生死，我不服，我要告御状！” 第15章 狗日的到底贪了多少银两 第15章 狗日的到底贪了多少银两？ 董远的话，瞬间让整个牢房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着秦鸣如何回应。 秦鸣上前就是一脚，然后狠狠的踩着他的头颅，不屑道：“就算本王犯法，那也是宗人府来管本王，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配来审本王？” 秦鸣把刚才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董远，对着董远继续道：“再说了，本王犯什么法了，人证物证，你都有，那让他们都出来，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是如何颠倒黑白的。” 还在牢房外跪着的衙卫低着头，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生怕又被牵连进去。 这样情形，让董远面如死灰，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可就在这时，监牢的入口出，一个带着猖狂又愤怒到了极点的声音传了过来。 “董府丞，一万两白银，你替我把那个小子彻底弄残，本公子要让他一辈子在中央大街要饭。”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彬，在他得知李敏丽被秦鸣占有后，对于秦鸣可谓恨意滔天。 他现在只想疯狂的报复秦鸣，让这个混蛋永远在他的眼皮子下过的连狗都不如。 让他一辈子被自己践踏在脚下。 萧正平本以为秦鸣出了气，后面的就好办了，可何彬的话，让他有些绝望，这都什么事情嘛。 此时的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董远这个王八蛋。 “堂堂府衙大牢，居然可以让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萧府尹可真是干的好啊！” 萧正平面皮有些抖动，可到了现在，他必须表态。 “放肆，府衙大牢岂是你可以进来的，还有你们，今日之后全部革职查办。” 不远处的何彬听到萧正平的话，明显一愣，随后才道：“萧伯父，我是何彬啊！” 萧正平心中发苦，老脸更是憋的通红，正要怒斥，秦鸣却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闻言，萧正平也不敢再说其他，很快何彬便走了过来。 看到秦鸣双手被缚，何彬正打算奚落一番，可下一刻，他注意到秦鸣脚下的男子。 他有些眼熟，凑近一些，正是董远，这才注意到周围众人的表情。 尤其是见正三品的京都府衙也跪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是谁？” 秦鸣笑着道：“是谁不重要，你不是要把我废了吗，现在可以动手了。” 何彬脸色阴晴不定，强忍着心中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碰到狠角，立马换了一种语气道：“朋友，今日算我栽了，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以后我们免不了碰头，你想要什么补偿，直说吧。” 京城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官宦子弟，这些人的圈子中，有一个隐形的规定，除非不死不休的局面，否则都留点退路，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天用得着谁。 “补偿也未尝不可，只是你出得起吗？” 何彬听到事情有转机，立马露出自得的神情道：“家父乃当朝兵部尚书何阳，正二品官职，不谦虚的说，除了内阁五位阁老，还有皇帝陛下，能压住我父的，可以说屈指可数，条件你尽管开！” 何阳，秦鸣有些耳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京营总督就是被这个狗日的给阻拦的。 老子儿子都惹我，还想以和为贵，秦鸣立马转变了态度，看着一旁的萧正平道：“萧大人，私闯大牢，属于什么罪？” 萧正平本想着两人谈好条件，他做个和事佬，那就算了，可秦鸣的话让他再一次陷入了两难。 不等他开口，何彬反倒来了火气：“怎么，你想要不死不休？” 秦鸣可不鸟这个家伙，就盯着萧正平道：“难道大靖没有这条律法，还是萧大人想徇私枉法，包庇贼人？” “不敢，按照律法，何彬擅进大牢，但也属于无心，而且府衙也有责任，按律仗责三十，拘留一月。” “萧正平，你敢动我，我父亲绝不会放过你的。” 萧正平本来就有火气，而且刚才他已经算是从轻处罚，你小子还不依不饶，你老子厉害，可我也差，而且能大过皇子不成。 “还不拉下去！” 刚才跪着的那几名衙卫可是知道秦鸣的身份，现在也想要邀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驾起何彬便往外走。 接着就响起了何彬被仗刑的惨叫声！ “殿下，老臣给你松绑。” 萧正平见秦鸣还被绑着双手，有些讨好的说道：“老臣绝对秉公执法，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劳烦萧大人了，让他来！” 说罢秦鸣一脚揣在了瘫软在地上的董远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董远已经彻底绝望的眼神顿时露出了一丝神彩，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怎么，你不要！” 这是真的！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开恩！” 董远弓着身，感激涕零，卑微到了极致，来到秦鸣身旁，看到秦鸣伸过去的双手，他这才确定秦鸣不是在耍他。 在他快要打开绳结的那一刻，秦鸣突然低声对他说道：“二十万两白银，今夜本王要见到！” 董远颤抖着的心，彻底落下了，他绝不相信秦鸣会无缘无故的放了他。 二十万两，很多，可保住这条命，那就值得。 “殿下，罪臣会让您满意的。” 秦鸣的声音虽然小，可萧正平就在旁边，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暗暗咂舌秦鸣的狮子大开口，同时心中有些难堪和震撼，看董远那个样子，分明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狗日的到底贪了多少银两？ 不过当务之急是只要秦鸣满意，不找事情，他的官位保住，其他事情就先放在一边。 “殿下，您千金之躯，不能久留此地，老臣送您出去” 目的达到了，秦鸣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从大牢走出，刚好看到屁股被打的血糊淋拉的何彬。 “有种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个仇，我何彬不报，誓不为人！” 这样的小丑，秦鸣才不放在眼中，也没有搭理他，走出很远，用很细微的声音对着劫后余生的董远道：“要是你能把他弄死，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何？” 第16章 本王需要有用的人 第16章 本王需要有用的人 听到秦鸣的话，本就惊吓过度的董远差点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上。 一个是当朝大皇子，一个是兵部尚书之子，谁他都得罪不起，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要是他真听了秦鸣的话，何阳要是知道，他绝对要完蛋。 可现在要是不听秦鸣的话，他知道秦鸣绝不会罢休。 “殿下，这……” 董远语气带着颤音，一时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刚才也听到了，这小子要对付本王，本王可不喜欢被人惦记着，你忌惮的是何阳，可要是何阳被扳倒了，这小子还不是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东西。” “今晚之事，何彬回去告状，何阳肯定会迁怒与你，与其如此，还不如你和本王联手一起对付何阳，本王也能视你为心腹，怎么样？” 扳倒一名正二品尚书，董远想都不敢想，可在秦鸣的引诱下，他居然真的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深知何阳的为人，何彬作为他的独生子，遭到这样的对待，绝对会报复他。 他不敢拿秦鸣出气，可对付他那轻松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看到董远眼神纠结闪烁，自始至终都在观察他的秦鸣心中一动，继续说道：“本王以皇族之名起誓，护你安危，当然若你不愿意，本王那二十万两你也得拿出来，你的事情，本王也不会掺和。” 秦鸣突然拍着董远的肩膀大笑道：“今晚，本王等你的回复。” 不知不觉已经落后了秦鸣一丈多远的萧正平知道两人谈妥，也笑着跑了过来，拱手道：“殿下，今日之事，老臣有罪，晚些时候，老臣必然亲自登府请罪，还望殿下恕罪。” 秦鸣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京城府尹，能在京城这样达官贵族满地走的地方当上府尹，掌管着京城的事务，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萧大人有这个心，本王自然不能拒绝，若是按照职位，本王也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巡城御史，大人乃是堂堂正三品，按理，本我应该称呼你为大人。” 萧正平立马躬身，表现的极为尊敬道：“殿下，臣不敢！” 古代君权，说直白点，帝王和其子嗣才是国家的主人，剩下的文武百官，从某一方面来说不过是替他们管理江山的仆人罢了。 一声臣，让秦鸣也无话可说，他摆手道：“那本王就等着萧大人大驾光临了。” 大驾光临说的好听，萧正平心中知道这不过是秦鸣故意提醒他罢了，自己这次不出点血，那是不可能了。 “臣惶恐，定然不辜负殿下美意！”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好！ 秦鸣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董远，随后也不在逗留，直接离开了府衙。 走出府衙没多久，以吴营为首的三名都指挥使才带着人马赶到。 见到秦鸣立马跪下请罪。 秦鸣语气带着冷漠，看着三人淡淡道：“在本王眼中，只分两类人，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就是没用，今日之事你们当属没用。” 以吴营为首的三人脸色难看，心中也有些后悔，可还是坚持道：“殿下，我等喝酒误事，不知道您的情况，差点让殿下受难，是卑职等人的失职，我等有罪。” “请殿下责罚！” 玩姑娘就能保持清醒，出事了就说喝醉了，还不是怕得罪人，故意这么做的罢了。 秦鸣也不挑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道：“责罚就不必了，还是刚才那句话，本王需要有用的人，三天时间，本王要拿到群芳楼的地契。 你们用什么手段本王不管，本王只要结果，屁股擦干净，否则本王只能依法查办了。” 跪着的三人脸色发白，也明白了秦鸣的意思，秦鸣不仅要拿到群芳楼的地契，还要不能留下把柄，想到群芳楼后面的站着的大佬，这个难度让他们感觉有些绝望。 他们一直等待秦鸣的立威，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做不到，那你们就另寻他处吧！” 秦鸣根本就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甩袖袍，便直接离开。 高要和阎庆心中庆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赶紧跟上了秦鸣的脚步。 吴营三人见秦鸣几人离开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缓缓起身。 “吴大人，这该如何是好？群芳楼后面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可殿下我们也惹不起，哎！” 吴营脸色阴晴不定，他三人刚才故意装醉，就是为了独善其身，可现在秦鸣直接让他选择。 这让他们在没有半点侥幸。 “群芳楼后面是两位尚书大人，听说还有内阁的一位阁老，殿下乃皇太子，让他来做这巡城御史，不过是为了给他历练罢了，不出意外，今年就会调离。 而且他被封王，也会离京，以后山高皇远，他也接触不到我们，可要是得罪了几位大人，尤其是兵部的那位，我们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两位都指挥使有些认同，可还是有一人有些迟疑，压低了声音道：“可我听说，大皇子殿下有可能继承大统，我们……” 吴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如今陛下年富力强，诞下嫡皇子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据我所知，陛下并不喜欢他，否则也不会让他担任这小小的巡城御史了。” “吴大人言之有理，他如此逼迫，不就是为了故意报复我们，我们若真动手了，到时候一追究下来，他一放手，倒霉的还是我们。” “不错，那时候进退两难，还不如现在就找好出路，这兵马司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 秦鸣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自己的三位指挥使也彻底做出了辞呈的打算。 回去的路上，秦鸣想到一件事，正要说话，高要突然单膝跪地道：“卑职愿为殿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高要表忠心，秦鸣并没有多少兴奋，先看了一旁有些愣住的阎庆，之后才平常的说道：“高指挥使有心了，不过这话无非就是嘴皮子一动的事情，关键看你怎么做，只要你实心诚意，本王自会保住你。” 高要听到保住二字，心中大定，眼中更是露出坚定，还想在表态，却被秦鸣给拦住了。 他直接吩咐道：“那个女人，你帮本王照看好，谁要敢刁难，不要留手。” 第17章 比青皮还要无耻的皇子 第17章 比青皮还要无耻的皇子 听到秦鸣的使唤，而且还是把这样私人的事情交给他，高要表现的有些兴奋，知道自己的表态已经起到了作用，立马抱拳道：“殿下，您放心卑职一定把这件事办好，决不让任何人伤害李姑娘分毫。” 秦鸣点头，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于是道：“另外，派人盯着董远，要是有异常，可以直接先抓起来。” “是，王爷！” 说罢，他一拱手，也不管一旁的阎庆，便前去办事了。 秦鸣见他离开，这才又把目光看向了阎庆。 那如刀一般的目光，让阎庆极为的不自在，正想找个由头离开，秦鸣说话了。 “高要在北城得罪了曹家，害怕被报复，所以找上了本王，想让本王做他的靠山，这样才能保住他，你呢，有什么所求？” 听到秦鸣如此直白的询问，阎庆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他，让他心中堵的慌。 “殿下，您乃是我上司，管好东城，为殿下效力，为朝廷出力，便是卑职所求。” 秦鸣笑着道：“不错，这话说的漂亮，可是若朝廷和本王都不给你俸禄，你还愿意出力吗？” “殿下，食君之禄，自古便是如此。” “所以说，你还是有所求。” 秦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和他们四人不同，他们是圆滑世故，你是冷漠麻木。 群芳楼，你对身边的两个女人，自始至终你没有流露出一丝感情变化，本王让你带走，你也不过是公事公办，见到本王被堵，要不是高要下楼找你，你可能还在看戏。 之后高要让你去找人，中城兵马司三千人，你就找来二十多人，不知道是你这都指挥使是能力不够，还是根本不在乎？” 阎庆要不是一直跟着秦鸣，他绝对相信，这些事情是高要告诉他，他不知道为什么秦鸣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某一方面来说，你比他们三人更加可恨，因为他们是不敢，你是不做。” 秦鸣看着他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白的阎庆，继续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官职不大，可想要的人大把是，本王不介意给任何想效忠本王的人。” 阎庆心中苦涩，又有些无奈的道：“卑职知罪，愿意效忠殿下！” “效忠就两个字，可要做的事情却很多！” 秦鸣看着低头抱拳的阎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去查中城指挥使吴营的罪证，越详细越好，三天之内，你交给本王。” 阎庆听完，整个人脊背冒着寒气，这个大皇子是个狠人。 “怎么，你不愿意？” 阎庆醒悟过来，本想推脱几句，可接触到秦鸣深邃的眼神，立马抱拳道：“卑职遵命！” “去吧，就算不能被本王所用，可也不能反过来咬本王一口，你说是吧！” 秦鸣的吩咐，与其说是命令，还不如说是赤裸裸的威胁与暗示，他能查吴营这个中城指挥使，自然就能查他！ 阎庆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他一咬牙道：“殿下，可若是没有罪证呢?” 气氛一下子凝固的起来，尽管现在还是夏季，可阎庆，还是感觉整个人凉飕飕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秦鸣那冷冽到极致的目光。 “之前本王整顿城区，那些青皮混混，你们可不讲什么罪证，不也全抓进去了，现在就为难了？而且你们屁股底下干不干净，你们自己最清楚！” 阎庆总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秦鸣就在设计，他一直都在试探他们，到现在逼着他们站队，而他偏偏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对了，本王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听说想习武，被你一直阻止，要是想习文的话，本王人脉有些，可以给他找个好老师。” 此话一出口，阎庆终于不淡定了，儿子是他的底线，他容不得任何人伤害。 “蚂蚁咬死大象那是天方夜谭，可要是踩死一只蚂蚁，却如同呼吸一般简单，你说是不是，阎指挥使。” 阎庆握紧的双拳徒然松开了，他终究还是屈服了。 “卑职小儿乃是顽劣之子，上不了台面，多谢殿下厚爱，您交代的事情，卑职必然不辜负您的期望。” “如此甚好，本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阎兄了。” 此刻的阎庆感觉面前的之人不仅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皇子，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比青皮还要无耻。 抓青皮收费贪银，群芳楼强上，到现在威胁他的家人，这些手段作为，根本不是官员做的，更不是一个皇家子弟该做的。 太下作了！ 可偏偏就让他遇到了，只能捏鼻子认了，他一拱手，行了礼，也没有在说其他，便离开了。 阎庆离开之后，秦鸣也没有逗留的打算，直接回了王府。 一见秦鸣，小太监李腾带着疑问，立马向秦鸣禀告道：“王爷，刚才一伙兵马司的人押着一名囚犯过来，他们说您的吩咐让送过来的，现在被关在后院。” 秦鸣想了起来，早些时候审问了几个重犯，有一个桀骜不驯的，好像还是个什么丐帮的帮主，当时为了震慑，特意提了出来。 效率挺快！ 来到后院，看到披头散发的男子，浑身血污，被铁链严严实实的捆在了院前的一个不知名的大树上，大树旁则是有两名秦鸣从宫来带出来的护卫。 “死了？” 秦鸣看着男子一动不动，朝着旁边之人便开口询问起来。 一旁的侍卫正要说话，被铁链锁着的男子突然睁开眼，那血红的眼睛让他如同一头择人而嗜的野兽，朝着秦鸣就要扑了过来。 大树摇晃，似乎要被连根拔起，一旁的侍卫也被吓到了，上前按住他的头颅，同时勒紧铁链，这才让男子镇定了下来。 “王爷，此獠武功极高，被断了四肢，也有这样的力量，太过于危险，卑职建议送往刑部。” 秦鸣摆摆手，并没有感到害怕，不过还是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最后才说道：“本王之前并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和你结怨，你为何如此讨厌本王，非要杀之而后快？” 第18章 日久见人心，妾身会表现给您看的。 第18章 日久见人心，妾身会表现给您看的。 秦鸣的询问，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男子沉寂了下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秦鸣的话，如同之前的死物一样，要不是刚才的事情，还以为是死人一个。 眼见没有动静，秦鸣对着身后的李腾吩咐道：“你让匠人在这里弄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把他丢进去，一天一顿饭，不用管他。” 李腾虽然有疑问，可经过上次的事情，让他也不敢多问，赶紧下去准备。 关小黑屋，这个手段看起来很亲和，可时间久了，会让人彻底崩溃。 秦鸣有的是时间，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武林高手能够坚持多久？ 从皇宫出来，秦鸣深深的体会到自己的孤立无援，连一个可用的帮手都没有，更不用说心腹了。 想要成事，手底下必须有人，这是成事的基础，因此在所行之事上，他都在考虑如何把人收为己用。 这个丐帮的帮主，他看上了，若是妥协了，那就是一个收获。 用过晚膳，秦鸣在柳嫣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柳嫣接过秦鸣的长袍，琼鼻一动，除了酒味、胭脂的味道，他还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很怪，却又很熟悉。 直到看到秦鸣里裤之上那干涸的白色面糊状的东西时。她明白了，面颊有些发红，同时心中有出现焦虑。 这才出宫几天，殿下就有了别的女人，她又算什么？而且之前的事情，秦鸣不可能不介意，真要那天旧事重提，她又该如何面对。 还有自己身后的族人又该怎么办？ 秦鸣看着柳姚有些魂不守舍，突然上手摸在了她那微微泛红的娇嫩脸蛋之上，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柳嫣本能的一退，等发现秦鸣玩味的神情后，她脸色一下子发白，忐忑的说道：“殿下，妾身有罪。” 秦鸣看着她，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不在避讳，直接说道：“还在担心本王会如何惩罚你，是吧？” 柳嫣低着头，咬着牙，不说话，其实已经在默认了。 “你想让本王主动开口，是开口询问你曹皇后如何安排的你，还是你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柳嫣脸色一下子没有血色，跪倒在地上，语气焦急道：“殿下，臣妾之前是曹皇后派来的，您也知道她的目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上次的失火事件，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来，可能妾身不过是殉葬品罢了。” 秦鸣冷笑道：“哼！殉葬品？你想的可真够天真，本王告诉你，那一夜，要是本王出事，曹娥绝对会所有事情推到你的头上，是你的蛊惑，才让本王沉迷酒色，难以自拔，以至于火灾发生，本王没能逃出，命丧火海。 谋害皇子的罪名你逃不脱，诛灭九族都算是轻的了！” 听到秦鸣的话，柳嫣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秦鸣的话虽然很血腥也很残酷，可如今一想，却不得不承认，秦鸣说的才是对的。 到了那个时候，曹娥不仅不会帮她，很可能还会彻底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一股彻骨的寒意弥漫在她心间，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皇家无情。 她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上，对着秦鸣哀求道：“殿下，妾身今后只愿一心一意照顾好您，只求殿下怜悯宽恕，妾身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殿下。” 秦鸣看向嘴唇发白的柳嫣，随后淡淡道：“你，到本王这里来！” 柳嫣强自忍着害怕，起身来到了秦鸣的身旁。 挑起她洁白的下巴，带着严肃的目光，秦鸣说道：“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本王自看在眼中，现在和你说了，其中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若你是真心实意，本王自然愿意接纳你。” 柳嫣眼眸接触到秦鸣，此时她并没有躲闪，她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被曹皇后派来诱惑秦鸣。 “殿下，日久见人心，妾身会表现给您看的。” 秦鸣身体又凑近了她几分，随后继续说道：“好，若真是如此，那本王也给你一个保证，本王给不了你幻想的风花雪月的爱情，甚至给不了你贴心的安慰和暖心的呵护，但本王能给你荣华富贵，还有你身后的家族，本王亦能够让他们富贵一生。” “可若你还敢三心二意，本王也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秦鸣的话让柳嫣非常的不适，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她能听出秦鸣口中那绝对无情冷漠。 她低下头，不敢在对视秦鸣，红润的脸蛋露出一丝苍白，等稳定了心神后，才小声道：“殿下，臣妾不敢有其他非分只想，您能接纳臣妾，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臣妾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 秦鸣贴上了他的鼻尖，语气也变的柔和了一些道：“你怎么报答？” 感受秦鸣那热烈的鼻息，柳嫣也放下了最后一丝顾虑，她吐气如兰，眉眼带着一丝妩媚道：“殿下，您说就是了。” 柳嫣本身就长的无比魅惑，此刻这样的神态，明显就是在告诉秦鸣，我就在这，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在赤裸裸的诱惑犯罪啊！ 秦鸣瞬间火焰高涨，一把拉过柳嫣，额头抵在了柳嫣细腻白皙的脖颈之处。 正要有进一步探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李腾的声音。 “殿，殿下，京城府尹萧正平求见！” “滚！” 秦鸣来了火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扫兴！ 柳嫣挣扎着和秦鸣拉开距离，娇嫩的脸上带着潮红，艰难的说道：“殿下，京城府尹找您，应该有大事，陛下还是先见见他，稍后臣妾在伺候好。” 秦鸣搂着她，深深吸了一口她的体香，这才缓缓道：“没事，他可没有你重要。” 话虽简单，可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反而柳嫣有了一丝甜蜜，至少现在秦鸣心中还是有她的。 她出声提醒，也是不想让秦鸣觉的她还在诱导秦鸣不理政务。 她本想还要劝说，可秦鸣的手已经伸到了柳嫣的宫裙之下，柳嫣一声惊呼，这下更加刺激了秦鸣。 在这一刻，最原始、最古老也从来没有变的动作开始上演了起来…… 第19章 小官巨贪! 第19章 小官巨贪！ 将近一个时辰，秦鸣在柳嫣的装饰下，这才晃悠悠的走进了正厅。 萧正平依旧乐呵呵，没有丝毫不满，见到秦鸣主动上前拱手道：“老臣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该有的礼仪一应俱全，找不到半点瑕疵。 “萧大人有礼了，本王刚有重要之事处理，怠慢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萧正平连忙道：“殿下日理万机，这般时候，还在处理公务，老臣钦佩，今日之后，老臣回去必定以殿下为楷模，反省自身。” 萧正平作为作为官场的老油子，他岂能不明白秦鸣晾他这段时间，肯定是因为今天之事，现在不过是为了立威，故意刁难他罢了。 可他却是毫不在意，该有的奉承马屁，那是一样不少，不说让秦鸣喜欢，只要让秦鸣不讨厌，目的就达到了。 萧正平继续说道：“殿下，今日之事，让殿下受惊，老臣罪责难逃，心中更是牵挂殿下的安慰，为此特意备了些薄利，还望殿下笑纳。” 秦鸣接过萧正平的礼物清单，并没有一点含蓄，直接看了起来。 人参，灵芝、燕窝数量不等，然后便是玉石瓷器，还有一些古玩，加上白银一千两。 秦鸣这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大约价值两千两左右。 萧正平看到秦鸣一脸认真的看着礼物清单，也有些蚌埠住了，这送礼之时，主家都不会当面查看，这样不会显的势利，也不会让送客之人尴尬。 可秦鸣完全不按照套路来，他不仅看，还要对比，最后才看向萧正平道：“萧大人，那个董远是你下属的人，他一名府丞都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 “你这府尹可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好糊弄，还是觉得本王好欺负，随意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萧正平惊愕，脑子有些短路，直到秦鸣把他的礼物清单放在了桌上，他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老臣冤枉啊，老臣的月俸也不过二十六两银子，这些数目，还是以往家族中积累一些罢了。” 秦鸣眉头一挑，毫不客气道：“冤枉，那董远动辄拿出二十万两白银，你这又作何解释，莫非他的官职比你还大？” 萧正平有些无法反驳，关键是董远这个孙子拿的太多了。 可依旧苦兮兮的道：“殿下，那董远虽为本官下属，可除了公务之外，老臣私下里与他并没有多少交集，对于董远之事，真的所知不多啊。” 董远之事，秦鸣当时只是顺口一说，就想着诈一诈，可董远根本没有多少纠结就同意的了下来。 这让秦鸣本身心底也大为震撼，想到前世的小官巨贪。 因此对于萧正平的个人资产，他估算的更多。 反正都是捞银子，自己权势又大，还占据主动，不捞白不捞，他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哼，既然如此，那就是本王错怪了萧大人，这清单你也拿回去吧，比起等下董远送来的，这点对于本王来说不值一提。” 萧正平脸色难看，心中叫苦，对于董远他恨的牙根痒，对于秦鸣这难看的吃相更是无可奈何，他只能放低姿态道：“殿下，不瞒你所说，老臣的家底并不丰厚，比起那董远更是不如。 也许这黄白之物，老臣满足不了，可殿下，老臣身为京城府尹，平时也有些人脉，殿下若需要什么，大可以提出来，老臣尽力想办法，若是能做到，必定为殿下出力，可王爷非要补偿，老臣只能先回去卖了地产来凑了。” 萧正平的话看似妥协退步，可细细品味，这里面未尝没有威胁的意味，有人脉资源，那也不是秦鸣想拿就拿的，府尹卖地送礼，这是要是传到朝廷耳中，秦鸣不管什么理由，肯定要被皇帝老子重罚。 秦鸣冷笑了起来道：“萧大人果然不简单啊！” 萧正平低着头，也不说话，他能在京城这个到处都是权贵的地方担任京城府尹，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否则皇亲贵族或者勋贵高官早就把他吃的渣都不剩了。 秦鸣正要说话，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李腾赶紧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他跑了进来，对着秦鸣耳语了起来。 萧正平见状，起身拱手道：“殿下，有要务处理，老臣便不打扰了，来日定然再次登门拜访。” 秦鸣听到李腾的汇报后，一愣，瞬间有了想法，随后看向萧正平道：“萧大人，你也不用着急走，本王请你看一出大戏。” 萧正平眉头一皱，正要拒绝，可秦鸣已经往门外走去，只能跟了上去，对于秦鸣，他坚持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决不妥协退让。 到了院落中，高要领着十几个人，把一个青衣打扮的男子给绑了起来。 此刻马上就要亥时，王府大院中虽然有火把照明，可萧正平依旧没有认出男子是谁，只当是秦鸣要当着他的面立威，好让他忌惮！ 终究是幼稚的把戏。 秦鸣并知道萧正平的内心的想法，他走上前去，看着被按住的男子，缓缓出声道：“本王给你机会，可你不中用啊！” 男子听到秦鸣的话，呜呜的挣扎，高要扯开堵在他嘴上的布条，男子立马出声求饶道：“殿下，饶命啊，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想出去筹银两，绝没有逃跑的心思。”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正平一愣，被绑着的不是董远，还能是谁。 “殿下，他扮作家丁随着送菜的商贩一起出来，卑职发现异常，这才带人扣留下来，没想到是他，那车里面都是细软银两，此人就是想要逃跑。” 秦鸣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翻在地，董远痛苦的哀嚎起来，心中更是悔恨交加。 “殿下，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全部献给殿下，殿下饶命啊！” “饶命，本王生平最恨的就是贪官，你一个四品官员，一年俸禄也不超过三百两，现在光是在车上发现的就不下万两，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高指挥使，你带人现在就去抄家，胆敢反抗，直接格杀勿论！” 第20章 鱼肯定要死，可网肯定不会破! 第20章 鱼肯定要死，可网肯定不会破！ 高要闻言，没有任何迟疑，带着手下的兄弟便朝董远的府邸而去。 秦鸣对董远动手，萧正平并没有任何意外，皇族虽然高高在上，可在他的认知中，这些皇族中人也最是睚眦必报之人。 凡是得罪他们的人，他们都会报复回来，以此来维护他们皇家的威严。 董远抓了秦鸣进大牢，秦鸣不报复，那才是怪事呢。 只是对秦鸣讨厌贪官的话，有些暗自鄙视。 董远看着高要带人离去，又看到秦鸣那张冷漠到了极致的眼神，他绝望了，知道没有活命的机会，也不在求饶，而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殿下你恨贪官，可你才是最大的贪官，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今日我被你抓了，也认了，来日到了刑部，就算死，我也要参你一本。” 秦鸣上前踩着他的额头，极为不屑道：“刑部，也是你这样的人渣可以去的。” 董远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他咬牙道：“我乃朝廷官员，就算判罪，也要经过三司会审，反正我是必死无疑，可你也别想好过。” “你信不信现在本王就杀了你？” 萧正平本来不想插手，可看到秦鸣从护卫那里接过腰刀后，也不淡定了，他上前道：“殿下，莫要冲动，董远罪大恶极，罪该万死，他现在不过是疯狗乱咬，朝中大臣和陛下自然会明辨是非，绝不会听他这胡言乱语。” 萧正平的话让董远有些气极，他阴森道：“萧正平，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在你手下四年，不要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我也有证据，还有我是贪污了，可也是你纵容的，你不仁，就被怪我不义。” 萧正平脸色难看，心中窝火，早知道如此，今晚就不来了，秦鸣杀了就杀了，与他何干？ 可现在这个局面，他是府尹，秦鸣杀了董远肯定瞒不住，都察院和刑部那边要是查到他也在场，而且也不阻止，必然对他发难！ 府尹执法犯法，这是大忌，而且还用到了官员身上，以后用在他们身上，一样也是成立的！ 群臣弹劾，罢官免职，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派胡言，本官兢兢业业，一心为公，还轮不到你来污蔑，你贪赃枉法，对殿下更是有大不敬之罪，诛你三族都不为过。” 萧正平的话并没有唬住董远，他眼中带着不屑，毫不畏惧道：“你想撇的一干二净，没那么容易。” 接着他又看向秦鸣，随后道：“殿下，圣上让你掌管兵马司，你一出宫就让他们抓人，甚至还搞出交银赎人的把戏，这些我都有证据，到时候免不了要上报一些。” 高要就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上前怒斥道：“殿下岂容你污蔑，你这是在找死。” 可董远却毫不在乎，继续道：“殿下你是大皇子，我是扳不倒你，可圣上要是知道你这样的作为，我不相信他不会对你有意见，太子之位可一直都悬而未决呢。” “住嘴！” 听到董远的话后，萧正平又惊又怕，这个疯子，这样的禁忌谁敢这样提，今日之事，怕是难了了。 秦鸣若有所思的看了高要一眼，随后提着刀缓缓走到董远的身边道：“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董远近距离感受到那长刀带着的森寒，还有秦鸣那冷酷的面容，刚才的狂妄瞬间荡然无存，心底已经害怕到了极致，说话带着颤音，吞吞吐吐道：“殿下，只要你放过我，这些事情，我会全部烂在肚子里，我的家产也可以全部给你，我也可以替你敛财，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对于这样反复横跳的二五仔，秦鸣可一点没有好感，他讥讽道：“就算你说了，本王又何惧只有，而且，本王很喜欢你刚才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殿下，你非要鱼死网破不成？” “鱼肯定要死，可网肯定不会破。” 董远见秦鸣的刀又接近了几分，不自然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有些色厉内荏道：“既然如此，那殿下就把我交给刑部吧，到时候别怪我口不择言。” 说完话后，见秦鸣面无表情，他又看了旁边站着的萧正平，见对方也没有任何动作，内心的凶气又被激发出来：“殿下，你也不用拿刀恐吓下官，下官该说的都说了，若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们就走着瞧。” “不用了，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秦鸣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长刀一挥，一道冷冽的寒光划过。 董远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挣扎着要说话，可那鲜血突然飙射而出，瞬间染红了整个地面。 “你，你……” 如同漏气的风箱，直到死，董远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秦鸣的暴起杀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高要和周围的侍卫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也。 秦鸣真就杀了董远！ “殿下，你，你闯下大祸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萧正平，不知怎么回事，第一反应居然有些小庆幸！ 他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恐，对着秦鸣道：“殿下，圣上还有百官那里，我们都无法交代了。” 秦鸣转身，杀气凛然道：“需要什么交代，董远狼子野心，被本王发现贪污罪行，为掩盖犯罪，便想要暗害本王，幸亏萧大人及时发现，当场灭杀了这等贼人。” 秦鸣朝着在场的几名侍卫道：“你们说，是不是？” 为首的一名侍卫长，他是从宫中跟随秦鸣出来，此刻率先出声道：“殿下说的不错，萧大人英勇！” “萧大人英勇！” 英勇个屁，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栽赃陷害。 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样的。 萧正平有苦难言，他感觉自己今晚彻头彻尾的被秦鸣给下套了，今晚之事，无论如何他是摆脱不了干系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没了气息的董远，随后朝着秦鸣说道：“殿下，现在人死了，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向陛下解释。” 秦鸣杀了人，反而变的更加平静，他淡淡道：“高要现在带人去抄家，配合着董远的家产，人证物证俱在，还需要如何解释？” “可殿下，董远毕竟死了。” 秦鸣不想听下去，直接摆摆手道：“董远是死了，可与本王有什么关系？这不都是萧大人的功劳吗？” “要如何向父皇解释，那就是萧大人自己的事情了。” 第21章 本王喜欢有野心的人 第21章 本王喜欢有野心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捏造歪曲事实，萧正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可面对秦鸣，特别是背后的身份，他又只能咬牙吞下。 “萧大人，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写好奏折，本王亲自派人递交给父皇。” 秦鸣说话，朝着吓的脸色有些发白的李腾说道：“快去准备笔墨纸砚，萧大人现在要写奏折。” 萧正平苦涩之中带着憋屈，他当即拱手道：“殿下，现在即便写了奏折也得到明天才能献给圣上，容老臣回去仔细想来，以免出了差错，反而得不偿失。” “萧大人多虑了，本王也会在一旁替你把关，而且人命关天，还是朝廷四品命官，事不宜迟，奏折之事，你也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送到父皇那里。” 看着萧正平那犹豫不决的样子，秦鸣冷声道：“萧大人，莫非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董远其实是你心腹，你现在反而后悔了。” “莫非萧大人想要给董远鸣冤不成？” 一句话下来，让萧正平脸色发白，他岂会听不出秦鸣话语当中那浓浓的威胁之意。 特别是秦鸣拿起那带血的长刀，鲜血滴落。 萧正平心中有些发寒，害怕秦鸣一个不小心，把他给一起砍了。 “殿下，老臣只是在构思如何更加合理的向圣上汇报，您多虑了。” 之前他还只觉得秦鸣贪婪霸道，可从今晚杀了董远开始，自己一步步逼着妥协，他才真正意识到秦鸣狠辣的手段和极深的城府。 这样的人即便以后当不了皇帝，成为藩王，那也是枭雄般的人物。 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 有了计较，他也没有在耽搁，进了正厅，在李腾准备下，开始写起来。 秦鸣也说到做到，一直在旁看着，有些不对的地方，当场提出自己意见，主要是展现自己的能力，至于杀董远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萧正平头上。 萧正平面皮抽动，也有些无语，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秦鸣的厚颜无耻。 半个时辰过后，秦鸣拿起奏折，满意的看了一遍。 “萧大人文采斐然，叙事调理清晰，本王佩服。” “殿下，时间也不早了，而且马上就要宵禁，微臣告退！” 萧正平今晚可谓是心神俱疲，现在的情况，他不想在客套了，一拱手便起身告辞离开。 秦鸣也没有阻拦，让李腾还特意送了一段。 董远的尸体虽然被清理，可到了前院，萧正平还是能够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这让他清醒了不少，到了门口，他看了身后火光照耀的王府，心中意味难明。 萧正平离开不到半个时辰，高要率先赶了回来。 “殿下，董远府上的人已经被全部控制了起来，其财物还在清点当中，保守估计不下二十万两，另外田产和商铺这些还没有算上。” 秦鸣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反而问起了追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道：“上次抓起来的那几人，都交了赎金了吗？” 高要一愣，立马道：“殿下，目前只有两个人交了，其他几个还在观望。” “交了的那个放出去，派人盯住，其他几人，明天之内必须拿到银两，你得给他们一点压力啊！” 秦鸣的话音虽然很轻，可高要还是听出了秦鸣的不满，他立马抱拳道：“殿下，您放心，卑职明天之前，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行，下去吧，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离开后，秦鸣放下奏折，让李腾重新准备一份，随后他自己动手写了起来。 主要内容主要是抄家所得的银两和这段时间整治京城的收获。 写好以后，他叫来柳嫣。 柳嫣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胸前那一抹刺眼的血色，刚才的事情他并不知道，眼中露出关切道：“殿下，您怎么了？” 秦鸣没有解释，而是把自己的奏折递给了柳嫣道：“这个以后给你解释，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眼见柳嫣迟疑，秦鸣不耐烦道：“本王现在手底下没有信的过的人，目前只有你最合适，你看看若是没有问题，本王现在就要送到宫中。” 听到秦鸣的话，柳嫣心底没来由的一阵甜蜜，她也不敢推辞，立马逐字逐句的审阅了起来。 包括刚才萧正平的奏折秦鸣也一块儿给她看了。 柳嫣越看越心惊，秦鸣身上的血迹也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压下询问的冲动，她只在秦鸣的奏折中发现了几处错字，其他的并无不妥。 “殿下，妾身才疏学浅，很多地方可能也不知道，殿下可以让……” 秦鸣看了看天色，知道不能再等了，当今道：“行，奏折若是顺利，本王必定好好奖赏你。” 秦鸣当即走出院落，在侍卫长等人的护送下前往皇宫。 午门之下，此刻的贺山正在巡视，听到手下将领的汇报，他也不敢耽搁，这般时候，吴王亲自来上奏，必然有大事。 他亲自前去，接过秦鸣的奏折，无比郑重的送往了大太监陈元恩那里。 递交奏折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 皇城宵禁，整个街道只有包括秦鸣在内的九人的马蹄声哒哒响起。 御林军负责巡视，不过在秦鸣亮出身份后，他们也不敢在多问。 “你叫什么名字？” 马上的秦鸣看向举着火把一直跟在身后的侍卫长。 “殿下，卑职名叫朱能，之前在龙骧卫担任总旗，后来被调到殿下身边任侍卫长。” 大靖的军官等级和文官九品十八阶一样，都是分十八个级。 其中最低级的就是小旗，小旗官领十人，总旗领的是五个小旗，也就是五十人。 按照官职来分的话，总旗是正的七品。 “今晚，你很不错！” 朱能闻言，立马拱手道：“多谢殿下夸奖，能为殿下分忧，是卑职的荣幸。” 秦鸣淡淡一笑，然后继续说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 朱能心里默然一突，还等不及说话，秦鸣又说道：“本王喜欢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往往也有能力，本王会给你这个机会，可你也要让本王看到你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还有你的忠心！” 闻言，朱能胸中激荡，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正要表自己的决心，可秦鸣已经骑马远去。 他不敢耽搁，立马跟了上去！ 第22章 秦鸣上奏的银两的折子! 第22章 秦鸣上奏的银两的折子！ 子时已过，可养心殿依旧灯火通明。 秦仁还在审阅奏折，尽管内阁已经票拟，可他依旧要重新审阅一遍，然后才批红。 按照先前的几位皇帝，很多时候，只要不是大事件，一般都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按照票拟结果来披红便可，没有必要亲力亲为。 可秦仁自登基以来，就立志要做一代明君，带领现在风雨飘摇的大靖朝走向复兴，而他也一直在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中兴之主。 因此他事必躬亲，按照他的想法，不论大事也好，小事也罢，都有审阅的益处。 大事能够让他掌控天下的局势，小事能够让他体味人间的疾苦和百姓的艰难，方便以后让他更好的施政。 陈元恩拿着秦鸣的两份奏折走了进来，不过他并没有立马交给秦仁，而是有些心疼的说道：“皇爷，皇后娘娘那边又过来催了，这些奏折还是明天在看吧，陛下如此操劳，是奴婢等人的无能。” 秦仁扭动了一下脖子，依旧愁眉不展的样子。 “你给皇后带话过去，朕晚些时候到，不处理完这些奏折，朕心不安，更是无法睡下。” 陈元恩叹了一口气，早就习惯了秦仁的说词，他也不在劝解，只说道：“陛下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大靖朝早晚会在陛下带领下恢复昔日荣光，万邦来朝，百姓安居乐业，指日可待。” 秦仁一笑，不过立马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的大靖内忧外患，朕也不敢有那么大的期望，只希望在朕的努力下，大靖朝能够平稳下去，朕就满足了。” “只要有皇爷您在，这天下早晚会平稳下去的。” 陈元恩说着不自觉的把手中的奏折露了出来，秦仁刚好也注意到了，他立马询问道：“元恩，你手上的奏折是怎么回事？” 陈元恩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自责，他本来打算放到明天再拿给秦仁的，眼下秦仁问了起来，他也不敢隐瞒，立马说道：“陛下，这是刚才吴王殿下送来的奏折。” “吴王？这个时候他送奏折能有什么事情？” 秦仁眉头一皱，这段时间弹劾秦鸣的奏折可不少，不过都被他压了下去。 此刻又是上奏，本能的他以为秦鸣是闯了什么祸，现在需要他来解决。 “他一出宫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陈元恩低着头，心中和秦仁想的差不多，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陛下，吴王殿下毕竟年少，现在出了宫，难免有些冲动，而且所做也都是想替陛下分忧，虽有过错，不过出发点是好的，也情有可原。” 秦仁捏了捏眉心道：“分忧，他不给朕添乱就行了，这次要是出事，你带朕的口谕出去，让他好好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治学才是上道。” 陈元恩躬身道：“老奴领旨。” 对于秦鸣有了安排，秦仁这才出声道：“行了，你把折子递过来，朕倒要看看这小子干了什么事，能让他连夜送来奏折。” 陈元恩赶紧递呈了过去。 秦仁接过奏折，首先看的是萧正平的奏折，里面主要讲述的就是秦鸣如何发现董远贪赃枉法，然后逼急了他，导致要对秦鸣出手，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萧正平杀了董远。 第一份奏折看完，秦仁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了水来，接着一拍龙案，怒喝道：“一个小小的府丞居然敢谋杀亲王，好大的胆子，该杀！” “陛下，您息怒，千万不要动了火气，伤了身体，不值当啊！” 陈元恩不知道什么事情惹的秦仁如此大怒，只能出声安慰了起来。 “哼，京城脚下还有这等恶徒，还是官员，胆大包天，真当是该死！” 秦仁怒气冲冲，接着他拿起了另外一封奏折，本想着还有更可恶的事情，可接下来的一连串数字，突然让秦仁放声大笑了起来。 大怒到大喜，这样的转折让服侍了半辈子的陈元恩也彻底迷糊了，也只能跟着秦仁笑了起来。 不过那抓耳挠腮的滑稽样子逗笑了秦仁，他指着桌案上的奏折道：“你看看吴王的奏折。” 得到恩准，陈元恩也翻看了起来，与秦仁的反应一般无二，从开始的愤怒，到看到那一串数字之后也露出了笑容，再一次上演了。 秦鸣的奏折很简单，就是上报这段时间的所得，其中抓捕青皮头目，他估测了二十万两，董远的抄家他上报了三十万两，整整五十万两白银。 这对于能跑耗子的国库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收获。 有了这笔钱，至少上半年辽东军饷他能够凑出一半来了。 陈元恩自然知道现在朝廷最大的困难，此刻也高兴道：“吴王殿下年少有为，恭喜陛下了。” “哼，吴王虽然没事，可也反应出朝廷之中贪官污吏依旧横行，这些混蛋拿着俸禄，不仅吸朝廷的血，还剥削百姓，简直罪该万死，还有那萧正平也是，身为京城府尹，他手下的人贪污那么多。朕可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殿下，此事关系到吴王殿下，更关乎到皇家威严，奴婢建议重罚！” 秦仁沉思，随后又看向之前被他放在角落里的奏折，随后道：“去坤宁宫！” 陈元恩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有了对策，也不继续追问，眼中带着笑意道：“奴婢这就去摆驾，陛下是该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 金銮殿之上，大臣们高呼万岁之后，便分列两侧。 其中最显眼的位置自然是最左侧以王和甫为首的五位阁老，其次则是六部，武将一列除了拥有大将军头衔，世袭忠勇候，如今已经六十岁的龚襄以外，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将。 并不是不重要，而是全部被派遣了。 “启奏陛下，臣有要事上奏！” 刑部尚书最先出列道：“陛下，老臣参奏吴王殿下滥用刑法，私自杀害京城府丞正四品官员董远，如此行径，于国不利，于法不合，决不能如此纵容，还望陛下决断。” 话音一落，督察院的一名副都御史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亦参奏，吴王殿下利用巡城御史之职，大肆抓人，甚至传出殿下逼迫被抓之人拿钱赎人，请陛下彻查。” 第23章 百官争论，抄家所得! 第23章 百官争论，抄家所得！ 陆陆续续又站出了几人，好像都是提前约定好的一般，全部都是参奏秦鸣的上报。 秦仁高坐在龙椅之上，并没有表态，等众人停下后，他这才开口道：“诸位，还有何事要奏？” 在金銮殿中间位置的萧正平额头冒着冷汗，最终一咬牙，他站了出来道：“殿下，臣有事要奏。” 见秦仁没有反对，他出声道：“陛下，吴王殿下与逆臣董远之事，老臣乃是当事人，董远贪污，证据确凿，甚至丧心病狂想要暗害殿下，老臣为护殿下周全，不得于亲手杀了董远这个逆贼。” 朝中不明事情起因的大臣瞬间惊讶起来，一时间小声议论了起来。 兵部尚书何阳上前一步质问道：“萧大人，你身为京城府尹，欺骗圣上，那是杀头的大罪，难道你不明白吗？” 萧正平现在骑虎难下，昨晚的奏折都送上去了，现在言行不一致，那才是欺君，他坚定的说道：“何大人，昨夜之事，下官亲自在场，句句属实，何来欺骗陛下一说。” “哼，可据本官所知，董远分明是被吴王殿下所杀，你就是在包庇，你就是在说谎。” 萧正平也不甘示弱道：“何大人，你口口声声笃定是吴王殿下所为，莫非你有什么证据，还是你亲眼看见，我看你是对嫉恨吴王殿下吧。” 何阳有些恼怒了，他指着萧正平道：“胡说八道！本官为何要嫉恨殿下，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就事论事，你儿冒犯了殿下，殿下把他抓进大牢，你气不过，于是就公报私仇，其心可诛。” “一派胡言，你是血口喷人，老夫对朝廷百姓，从来没有任何私心。 我儿是有些纨绔，可当时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不知者无罪，而且就算抓进去，老臣也没有发过半句抱怨，你身为府尹，知法犯法……” 眼见两人互相掐架，秦仁冷声道：“够了，大殿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董远贪污坐实，证据确凿，吴王从其家中搜出了整整三十万两白银，光是这些，诛他三族也不为过，还敢谋害皇嗣，更是罪大恶极。 至于吴王整顿京城治安，从中搜获了将近二十万两，这些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那来那么多银两，还不是靠敲诈勒索，鱼肉百姓所得。” 一番话下来，算是定调了，首辅王和甫此刻终于站了出来。 “陛下，董远此逆臣，臣建议诛灭九族，以儆效尤，还有吴王整治京城治安，如今挖掘出了那么多为非作歹之人，实为百姓之福，社稷之幸，臣建议该重赏吴王。” 这就是他喜欢王和甫的原因，总是在需要的时候，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这件事，你们内阁来商量即可。” 一唱一和，在场的众人见状也反应了过来，感情自己一番上奏，皇帝压根就没想处理。 刑部尚书郭利和兵部尚书对视一眼，虽然有不甘，可还是非常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件事终究秦鸣占据主动，就算秦鸣杀了董远，可董远贪赃枉法是事实，三十万两白银那是铁证，他们要再追着不放，以秦仁多疑的性格，难保不会联想到其他的事情。 户部尚书苏文敏在听到银子之后，一直处在亢奋的状态，见秦鸣的事情结束后，终于主动上前道：“陛下，那五十万两是不是先入到户部。” “陛下，如今陕西山西行省大旱，需要挖掘沟渠引流，黄河淤泥阻塞，也需要疏通，三年前的皇陵需要修缮，还有前段时间撷芳殿失火，能不能给我工部。” “陛下，兵部粮饷已经有半年没发，京营的士兵有些抱怨……” “陛下，眼下天灾不断，灾民更是无数，需要安抚百姓才是，否则被流寇裹挟，祸害更大，这银两……” “……” 秦仁眉头紧皱，头痛难当。 他感觉下面的大臣，每一个都是嗷嗷待哺的小狼，永远喂不饱，银子永远都不够事情永远都有。 可这也是事实！ 他打断了争执道：“好了，这个先交给户部，这批银子要送往辽东，谁也不能动。” 秦仁害怕又争吵了起来，朝着陈元恩使了个眼色，陈元恩立马唱喏道：“退朝。” 众臣无奈，只能施礼恭送。 …… 此时的秦鸣站在前院，高要和阎庆两人在他左右，而院落的中央整整摆满了二十几个大箱子。 箱子全部敞开，阳光照射下来，闪烁着迷人的银光。 董远的家被彻底搬空，一共二十五万两白银，田产地契这些还没有变卖，保守估计得值十万两白银，而之前被抓在大牢的那几个青皮头目，在高要的手段之下，一共获取了三十万两白银。 整整五十五万两白银。 在场的众人那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现银，说不心动，那是说扯蛋。 秦鸣则是表现的比较平静，不过对于京城的官员算是有了一个认识。 这些人可都是移动的金库。 “高要，朱能你们带着人马把这些现银全部送往户部，若有任何闪失，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 高要等人已经知道昨晚秦鸣杀董远事情，此刻对于秦鸣除了身份上的敬畏，还有心底的畏惧。 能杀一个四品之臣，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卑职领命！” 朱能和高要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让手下开始装车，京城这个地方守卫森严，想要出点事情那才是不容易。 秦鸣让他们护送，其实也是信任他们的表现，这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而一旁的阎庆则是独自一人站在，反而有些尴尬。 等高要两人领着人驾着马车离开后，院落中除了府邸之外的护卫以外，只有阎庆一个人冷清清，秦鸣也不搭理他，直接就往正厅而去。 阎庆知道在不表态，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殿下，卑职有事要奏。” 秦鸣停下了脚步，看向他，目光带着深意道：“阎指挥使，不知你还有什么事情？” 冷淡的语气，让阎庆心中一突，阎庆硬着头皮道：“殿下，今早卑职打探到吴营三人已经准备辞呈，想要去兵部重新找个职位。” “哦，就这些吗？早些时候，高要已经给本王说过，他们去留那是他们的意愿，本王也不能强制留下他们，阎指挥使，还有事吗？” 阎庆终于没有任何侥幸，从袖口拿出一份折子，随后双手呈上，恭敬的道：“殿下，这是吴营三人这些年来的贪污的罪证，请殿下过目。” 第24章 有什么必要谈感情 第24章 有什么必要谈感情？ 秦鸣并没有接过折子，而是淡淡的问道：“这些罪证可都属实？” “殿下，这些都是卑职这几年来一直搜集而来的，人证物证都有，绝没有半点不实，也没有半点夸大。” “罪不至死，还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秦鸣审视着阎庆，开口说道：“看来你平时冷漠麻木也是装的，城府挺深。” 阎庆并不介意秦鸣的话语中的讽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殿下，卑职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吴营几人的罪状很多，根本不需要刻意搜集。” 秦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欣慰道：“本王没有看错你，你现在就去府衙，把这折子拿给萧正平，就说本王给他的功劳。” 秦鸣的话让阎庆从头顶一直冷到了脚底板，他本以为搜集的这些罪证不过是秦鸣为了防备，可没想到会直接动手。 他无法想象，要是自己之前要是一走了之，那么接下里迎接他们的又将是何种命运？ 似乎看出了阎庆的恐慌，秦鸣淡淡一笑道：“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只要你一心跟着本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本王对自己人向来友好！” 不是自己人那就赶尽杀绝呗！ 对于秦鸣的话，阎庆现在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了，刚才还说什么不会强迫，转眼就要让府尹拿人问罪。 最起码的遮掩都没有，太过于绝情狠辣了。 他算是明白了，现在跟着秦鸣要么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就是被整死。 跟着这样的人，他是寝食难安，可他没有选择。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秦鸣的话如同九幽地下的阴风，让人发渗，阎庆一个激灵，赶紧回过神来，立马抱拳道：“殿下，卑职立马就去办。” 看着阎庆狼狈离开的姿态，秦鸣冷笑起来起来，若是这些人都手脚干净，他不介意都放了，可一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贪官，有什么必要谈感情？ 他不是好人，因此在对坏人开刀的时候，他会更加的心安理得！ 在户部尚书苏文敏眼冒着金光清点高要朱能送来的银子时，京都府尹也接到了阎庆送来罪证。 记录之详细，让他没有一丝怀疑。 他作为京城的管理者，兵马司里面的事情他就算没有亲眼见过，可也听过不少。 这几人其实比被他们抓的那些青皮头目还要不如，杀人放火，贪赃枉法的勾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换了几任，还是那个德行，加上和京城里面的一些人利益纠缠，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萧正平有些纠结，看向阎庆出声道：“这毕竟是他的人，按理说，殿下动手才是最合理的。” 阎庆一贯的冷漠语气道：“殿下说送你一桩大功劳，他也是参与人，会一起上奏给圣上。” 萧正平来回踱步，想到今日陛下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极为不满的。 救了秦鸣虽然算是功劳，可这董远毕竟是他的人，而且他是府尹，自己手下贪赃了那么多银两，圣上不可能不怀疑他。 现在不动手，也许就就是在暗中调查他，等时机一到，就如同阎庆手中的折子一般，催命符一来，那就人头落地。 “本官的府衙人手不够，阎指挥使，你我二人分兵行动，我捉拿陈王二人，你去拿吴营，如何？” 阎庆没有了退路，没有多做犹豫，他拱手道：“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萧正平一拱手，随后道：“兵马司和府衙说到底是一个部门，大家知根知底，殿下想必也不想留下什么把柄，你我可不能留手，否则干不好差事，殿下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阎庆明白萧正平话中的意思，当即道：“萧大人，您放心，卑职知道分寸。” 一伙人交代完毕，府衙全部出动，阎庆也带着自己的人马直冲吴营府上而去。 傍晚时分，秦鸣躺在一个靠椅上，一旁的柳嫣给他喂着水果。 夕阳西下，一片火烧云，染红了整个天空。 这时候，王府门外响动，很快萧正平和阎庆两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来到了前院。 见到秦鸣无比惬意的享受，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吃味。 我们在外面拼杀，你美女瓜果好酒相伴。 可也不敢露出半点不满，萧正平率先说道：“殿下，下官收到陈王吴三人罪证后，与阎指挥使一起行动，奈何三人抵抗，我等二人不得于只能当场斩杀，还望殿下恕罪。” 不杀，你们坐的住吗，秦鸣心中鄙视，可面上却露出愤慨之色。 “他们所犯之罪，就是杀他们一百回都不解气，杀了就杀了，你们快点清点出财物来，本王要在宵禁之前把奏折送到父皇那里去。” “这次你们都立了大功，本王定然如实禀告父皇。” 萧正平听到秦鸣的话，松了一口气，立马说道：“下官不敢请功，只希望到时候殿下能够美言几句，董远之事，圣上虽然没有怪罪下官，可下官心中却一直有愧圣上。” “好说，谁都有失察的时候，就如同本王担任这巡城御史一般，谁能想到本王身边居然会有如此穷凶极恶，胡作非为之人，本王何尝没有责任。本王相信，这次事情过后，父皇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多谢殿下成全。” 阎庆没有说话，不过行动已经代表了一切。 柳嫣全程站在一旁，其中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对于秦鸣，她越来越陌生，心中的敬畏和害怕呈阶梯上升。 如果说秦鸣以前只是言语上的威吓和身份地位的压迫，那么现在则是用血淋淋杀伐展现出来。 秦鸣经常挂在嘴边的杀无赦，可没有经历感受过，只不过当时害怕，事后并没有多少感触。 可现在不同了，从昨日到现在，光是她知道的就有一名四品府丞，三名六品指挥使被杀，牵扯的人更是不知多少。 想到自己的家族，最大的官职不过是自己父亲六品的知县，对于秦鸣来说，那绝对是弹指就能灭了。 “想什么呢？” 第25章 柳嫣的震撼，秦鸣的城府 第25章 柳嫣的震撼，秦鸣的城府 柳嫣听到秦鸣的询问，立马回过神来，有些惊慌道：“殿下，茶凉了，妾身给你重新换一杯。” 秦鸣看到柳嫣脸色有些发白，神情也有些恍惚，他没有回答，而是顺手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声音柔和，带着关心的神色，秦鸣道：“身体不舒服，你就回去歇着，这些事情，让丫鬟来做就好了。” “明日叔父应该就会领人过来了，到时候整个王府丫鬟家丁一多，你这位现在的女主人要操劳的还有很多。” 心细的柳嫣很精准的听到了现在这个词语，现在是女主人，以后肯定不是了。 不过秦鸣的话，还是让她心中一暖，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亲昵依偎在秦鸣怀中，男子身上的气息让她脸蛋有些发红，可更多的还有拘束。 对于秦鸣，说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恨现在可能谈不上，爱也不是，害怕可能多一点。 很奇怪，反正她总觉得她和秦鸣中间还隔着一些什么，她越来越看不清秦鸣是什么样的人，而她也能感觉出秦鸣对她还有戒心。 “从皇宫出来后，这段时间都是你在操劳，回头本王一定好好补偿你。” 柳嫣眼角发红，低着头，声音有些不自然道：“能为殿下分担，是妾身的福分。” 秦鸣刮了一下他的琼鼻，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幽香，突然亲吻了上去。 黄昏日落，庭院深深，俊男妙女，无比和谐。 …… 大约到了亥时，阎庆高要两人拿着萧正平整理好的折子递给了秦鸣。 抄家三大指挥使，一共获取了六十万两银子，其他的田产另算。 其中吴营管理中城，收获也是最大，从他家抄出了三十万两银子。 妥妥的大户。 抄家果然是财富积累最快、最直接也是最粗暴的方式。 不比搞什么香皂肥皂这些发明来的快？ 抄家爽，一直抄家一直爽。 自己的皇帝老子要是知道秦鸣又送给他九十万两银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秦鸣不是不想把这些银两据为己有，偷偷搞发展。 可现在不是时候，他一个大皇子，在曹娥没能诞下皇子之前，他注定是一个焦点。 不管是想示好的，还是如同曹家对他防备有加害之心的。 包括自己的皇帝老子，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等于秦鸣就是在聚光灯下，所有的行为都被看在眼里。 自己现在身边的人是人是鬼，谁都不知道。 他现在吞下这些银两，也许没有人对他发难，可在某些时刻要是被引出，那麻烦就大了。 就如同阎庆揭发吴营几人一样，有了这些罪证，别人对他动手那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有实力的财富，永远都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有过昨晚的经验，秦鸣很快写好了奏折。 离着宵禁还有段时间，秦鸣这次没有亲自前去，而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阎庆。 接到奏折的那一刻，阎庆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他知道秦鸣已经接纳他了。 一旁的高要见到秦鸣这个举动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对着阎庆友善道：“阎兄，路上小心！” 阎庆一拱手，便和朱能带着护卫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正厅之中，此时便只剩下了高要。 昨夜的事情，高要已经知道了，对于秦鸣的手段，即便是他都感觉到脊背凉飕飕的。 秦鸣的狠辣，超出了他的预料。 此刻见秦鸣不说话，他也不敢开口，既然秦鸣不让他离开，自然有事情要交代。 “在你们到到本王府上送礼之前，你们五人应该是提前商量好的，不过到了最后你变了，他们是一百两，你是五百两，为的就是引起本王注意。” 高要不明白秦鸣说这话的目的，神色不变，拱手道：“殿下乃是天潢贵胄，千金之躯，卑职确实耍了个心眼，只是想向殿下表明忠心，为殿下效力。” 秦鸣冷冷一笑道：“效力，这是个好借口，不过你应该是用本王来做挡箭牌的吧。” “卑职绝无此意！” “哼，你当本王不知道，你惹了曹家的三公子曹洪，人家要对你动手，本来你是走投无路，可知道本王被任命为巡城御史之后，你便想着投靠本王，用本王的威慑力来让曹洪不敢对你动手。” 高要想要辩驳，可秦鸣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继续说道：“吴营他们的事情，本王能够知道，你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 想到三人的惨状，高要绝了狡辩的心思，他拱手无奈的说道：“殿下所言属实，只是那曹洪仗势欺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卑职也是无可奈何……” “他想把你的小妹给纳为小妾，你不同意，甚至你暗中派人打了他，没想到被手下人给揭秘了，曹洪要报复你，所以你害怕了。” 高要没想到秦鸣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此刻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他说道：“曹家势大，要对付小人，易如反掌，小人也是被逼无奈，不过心中也确实想要投靠殿下。” “对陛下的忠心，小人日月可鉴！” 称呼的改变，让高要变的有些卑微，也带着一丝乞求的神态。 曹家属于武勋世家，先辈曹伟追随先帝，有开国之功，世袭伯爵。 曹家现任家主曹承宣，获封曹国公，镇守辽东，任辽东大都督一职，大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曹娥，大儿子曹肇，现在是吏部侍郎，正三品大员，二儿子曹罡，御林军大将军，正二品军衔，只有三儿子曹洪，是个纨绔。 顶级的外戚加上顶级的实力，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六品兵马都指挥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还请殿下庇佑，小人愿誓死追随殿下！” 对于这样的表态，秦鸣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说道：“为了你，得罪曹家，似乎并不值当，而且，你从一开始就欺骗本王，甚至还想利用本王，这点让本王很讨厌。” “换一个角度看，若是本王拿下了你，也能交好曹家，这更划算！” 闻言，高要脸色有些发白，眼中出现了一丝绝望，他咬牙说道：“殿下，恕小人直言，您这么做，曹家并不会买账。” 第26章 又来送银子! 第26章 又来送银子！ 秦鸣听到高要的话，眼神有些玩味道：“你如何认为曹家不会买账？” 高要感受到秦鸣那迫人的目光，心中压力倍增，硬着头皮说道：“在没有小妹事件之前，小人因为职务的关系和曹洪私交不错，几次喝酒无意间听到曹洪的议论，其中的言论对殿下很不友好。” 一瞬间秦鸣明白了过来，怪不得高要会如此急切的表现自己的忠心，想要投靠他，原来是吃准了他和曹家是敌对的关系。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也是投靠的对象。 带着兴趣，秦鸣淡淡的说道：“那你说说，曹家如何说的本王？” 高要不可能当着面说那些话，依旧低着头道：“殿下，卑职只能说他们嫉恨殿下，对殿下颇为仇视。” 秦鸣想到曹娥，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兴趣，反而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以本王目前的实力，得罪曹家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而且你对本王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想要本王保住你，你得展现自己的价值。你之前做的那些不够。” 听到秦鸣的话，高要知道有了希望，当即重重的跪了下去，额头触地。 “殿下您吩咐，只要能够做到的，小人万死不辞！” 秦鸣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本王想要拿下群芳楼的地契，你能不能做到？” 之前秦鸣用群芳楼地契来要求吴营三人，没想到三人都拒绝了，这让他明白，这群芳楼背后的人物能力很大，不好惹。 现在又提出这个要求来，他想看一看高要又是什么反应。 高要低着头，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出声道：“殿下，只要你答应让小人掌管中城兵马司，十天的时间，小人就能做到。” 这个要求并不难做到，不过是把高要北城的兵马司都御史换成了中城，而且现在中城也没有指挥使。 没有多少思考，秦鸣当即道：“本王答应你，不过到时候可别让本王失望。” 秦鸣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高要，继续道：“起来吧，现在你还是本王的下属。” “卑职，领命！” 该谈的也谈完了，秦鸣挥挥手，有些疲倦道：“下去吧！” …… 御书房。 秦仁依旧在处理奏折，子时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 陈元恩这名最忠实的老奴一直都守在他的身旁。 此时他见到外门的太监的眼色，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御书房。 接到小太监陈琳送来的奏折，他眉头一皱，心中埋怨，这些大臣一个个非要把皇爷给累死不成，可陈琳耳语的几句话，让他眉头立马舒展了开来。 这是吴王殿下的折子。 昨晚秦鸣的折子，让秦仁美美的睡了一觉，甚至早朝的时候都带着笑容。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当时他差点流泪了。 对于吴王殿下，他也有了更大的好感。 现在吴王殿下又送来折子，他并不认为还和昨天一样，不可能又拿出那么多的银两，想来应该是邀功的。 因此只是拿了奏折便想着明天在给陛下观阅。 可秦仁还是注意到了他，见到陈元恩躲躲闪闪的样子，他不悦道：“你这个狗奴才，耽搁了政务，朕非砍了你的头不成。” 话虽如此，可说话的语气并不重，秦仁知道自己的这个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太监是在担忧他的身体。 “皇爷，老奴虽然老眼昏花，可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这是吴王殿下的折子，老奴想着让陛下明日在看。” “吴王！” 秦仁听到是秦鸣的折子，和陈元恩想到了一块，秦鸣昨日也算是为朝廷立了功，今晚的奏折肯定也是借机邀功。 呵！少年人，谁不喜欢点名利。 “把折子递过来，朕来看看。” 陈元恩也不在劝说，恭敬的递了过去。 “内阁也是，今日就该拟定好的嘉奖，还没有送出去，明日早朝之前，你给王阁老说……” 秦仁边看奏折，边吩咐了起来，可突然他卡住了。 目光带着震惊和愤怒，接着就是狂喜。 这样的表情，和昨晚如出一辙。 陈元恩内心泛着嘀咕，这莫非又有对吴王殿下不利之人，还被殿下擒拿抄家了？ “好啊！整整六十万两银子！” 秦仁也许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突然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之上：“贪官污吏横行，督查院、刑部一个个都是饭桶、废物。明日早朝，朕倒要好好问一问他们，如此贪官污吏，他们居然看不见。” 陈元恩早就是一个人精了，通过秦仁的话，他基本上也猜测了出来，于是附和道：“陛下，这些人说到底还是外臣，殿下毕竟是皇嗣，自然是不遗余力了。” 太监属于皇族的家仆，也是内人，陈元恩这番话，自然也有意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 不过这次秦仁没有责怪陈元恩了，反而是默认了。 自己的皇子出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发现这么多贪官污吏，这些大臣又做了什么。 他不相信，这些大臣会不知道，莫名的，他有些厌恶金銮殿上那一个个大臣。 尤其是想到这些大臣知道又获得了九十万两银子的时候，那一张张眼巴巴要钱的模样。 那就更讨厌了！ “朕打算划分出五十万两银子修葺东郊皇陵！” “殿下圣明！” 陈元恩闻言立马跪了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太监居然哭了起来。 天禧元年，秦仁刚刚登基，当时的大靖内外动荡，女真趁着这个时机，突破了山海关，直接南下，一直打到了紫禁城。 当时的女真之主哈赤久攻不下，为了泄愤，也为了羞辱大靖朝，直接下令毁坏了东郊皇陵。 大靖朝历经十五位皇帝的寝陵被毁坏。 这是国耻！ 女真退去之后，秦仁虽然有心修缮，可国库一直入不敷出，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便一直一拖再拖，可这是秦仁心中永久的痛，秦仁每次提出，包括内阁在内的所有大臣都非常反对。 无他，税收就那么多，实在没有多余的。 而且秦仁一直想在大臣面前展现自己从谏如流，善纳谏言的贤明皇帝。 可这种痛，只有他自己的知道。 祖宗陵墓都被毁坏了，自己什么也干不了，还得表现的很大度，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即便普通人都接受不了。 更不要说说他堂堂一国之君了。 秦鸣的这次献上来的银两，可以说不仅让他挽回了皇家的威严，更是让他扬眉吐气。 “回宫吧！” 亢奋让秦仁没有了继续查看奏折的心思，对着陈元恩道：“今晚去容妃那里！” 第27章 皇陵监办，叔父来访! 第27章 皇陵监办，叔父来访！ 朝堂之上关于银两的争斗，斗秦鸣并不知情，不过到了正午时分，秦鸣收到了圣旨。 此次传旨是陈元恩亲自前来，对秦鸣也变的更加客气。 圣旨的内容第一是嘉奖，主要就是钱财的赏赐，这些秦鸣并不放在眼中。 关键是皇帝老子才赏赐了一百两，实在是重视不起来！ 最让秦鸣注意的是让他奉旨监督东郊皇陵的修缮工作。 接过圣旨，秦鸣亲手放在之前准备好的香案之上，这才对陈元恩问道：“陈公公，父皇让本王监督修缮皇陵，这本王也不会啊。” 陈元恩笑了起来，对着秦鸣说道：“殿下，您不用担心，具体的工作有工部来规划负责，圣上只是让您监督防止那些偷工减料之人，皇陵事关我们大靖的脸面，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件事办成了，也是大功一件。”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吴王殿下，圣上一直都对于皇陵一直都有心无力，这次殿下惩办贪臣，这才有了这个机会。 今日早朝，圣上特意批示，其他大臣也没有阻拦，殿下，你算是为圣上了却了一桩心愿。”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闻言，秦鸣也没有推辞，他也知道皇陵的事情，算是应下了。 “吴王殿下，这两日，圣上因为殿下的关系，可高兴的很，今日在朝廷痛骂大臣不作为，还特意夸奖到了殿下一番。” 陈元恩有些眉飞色舞，也知道自己的主子这几年没少被这些大臣怼，现在总算是有了报复的机会。 秦鸣顺着说道：“本王担任巡查御史，下面的人出现如此贪污之事，本王也罪责难逃，希望父皇不要怪罪才是。” “殿下言重了，圣上说了，这些人早就是帝国的蛀虫，殿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揪出了他们，那是殿下的能力，殿下属于有功之人。” 秦鸣笑着道：“能为父皇办事，不敢邀功。” “陈公公宫里亲自前来宣旨，一路辛苦，本王也是感念，特意备了点薄礼，还望公公笑纳。” 说着的时候，秦鸣把事先准备好的托盘递了过来。 托盘之下，是一盘金锭，整整齐齐，足有十个。 陈元恩眼睛都看直了。 他是太监，对于情爱已经没有了念想，独独对于黄白之物那是近乎执念的喜欢。 似乎这些东西能够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他竭力压下心中的情绪，可秦鸣还是捕捉到了陈元恩眼中的贪婪，之前秦鸣不敢送礼，是不清楚陈元恩的脾性。 害怕送钱了，反而让他告知了秦仁，出力不讨好。 可现在，他知道了，这老太监也是爱财之人，瞬间有了对策。 “公公，这是后来又收缴的，并没有多少，想着留下一些，希望公公不要告诉父皇。” 陈元恩艰难的转移了目光，随后才道：“吴王殿下刚刚出宫，各方面打点自然需要银两，这无可厚非，杂家心里明白，只是这……” 眼见陈元恩又把目光看向了托盘，秦鸣立马道：“陈公公为父皇鞍前马后，饮食起居，可谓是无微不至，父皇龙体安康，依照本王来说，有大半是因为公公的关系。 这点薄礼，本王也是为了感谢公公这么多年的付出，并没有其他心思，还请公公一定笑纳。” 话算是说到了陈元恩的心坎了，上到王公大臣，下到黎明百姓，对他们太监从来没多少好话。 可要是他们做的不好，为何又如此深受皇家信赖倚重？ 说到底，不过是天下人的嫉妒罢了。 “那杂家谢过吴王殿下，杂家回去一定在圣上面前为殿下美言。” 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又寒暄一会儿，陈元恩便出了府邸，坐着马车返回了皇宫。 到了下午时分，大宗正秦宏前来拜访。 三天的时间，他给秦鸣物色的丫鬟家丁，还有就是四百侍卫全部给搞定了。 整个院子，密密麻麻占满了人。 让之前有些萧瑟的院子也瞬间热闹了起来。 丫鬟秦鸣交给了柳嫣来安排，家丁则是交给了林富这个老太监来安排。 秦鸣从宫里一共带出来两名太监，一名是李腾，这个他贴身的太监，另外一名则是四十多岁的林富。 林富是大太监陈元恩安排过来的，对于此人，秦鸣此前并不认识，因此并没有太上心，什么事情也安排让李腾来做。 可这段时间，秦鸣注意到了此人，暗中观察了一番，稳重，做事有条理，懂规矩，比起毛躁的李腾来说，做一个大管家，秦鸣感觉更合适。 当秦鸣宣布的时候，一直都在跃跃欲试的李腾一下子愣住了，脸色带着委屈，可又害怕秦鸣，只能忍着。 可谁都能看到李腾眼中那浓浓的失望之意。 林富听到秦鸣的任命，也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恭敬的跪了下去道：“奴婢必定不辜负殿下的重用。” 秦鸣有些无语，面对太监这个群体，他总感觉心中有些不适应，对别人，这些人往往带着极致的不屑和冷漠。 可面对自己的主子，那就是极致的谄媚和恭维。 甭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可这一套下来，确实让上位者无比舒服。 “好了，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太祖曾曰：朝堂之上，祭祀之礼，圣旨之前才行跪拜之礼，如若寻常之间，不必行跪拜之礼。” “奴婢知道！” 话虽如此，可林富还是规规矩矩的磕头，秦鸣也不再强求。 至于秦宏带来的四百护卫，秦鸣自然交给了朱能来掌管！ 简单交接后，秦鸣领着秦宏进入了正堂。 叔侄两个坐定后，秦鸣率先开口道：“叔父，这次的恩情侄儿记下了！” 听到秦鸣的话，秦宏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道：“叔父身为宗正，这些事情本来就在所辖范围之内，侄儿客气了。” “话虽如此，可叔父终究是用了心，出了力，侄儿记下了，以后如有所托，侄儿必定尽力！” 秦宏抬起茶杯，茶盖轻荡杯口上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口！ “好茶，醇香四溢，齿内留香，回味无穷！” 秦鸣见状，有些猜测道：“不知道叔父遇到什么事了，若有用到着侄儿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了。” 第28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28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鸣的话，让秦宏对这个没见多少次的侄儿有些刮目相看，心思细腻，关键是还上道。 是个人物！ 他沉吟片刻，随后才说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对于吴王殿下来说，可能就是动动嘴的事情。” 称呼的变化，让秦鸣知道秦宏要说事情了，于是他追着说道：“还请叔父明言。” 见状，秦宏也没有在藏着掖着：“早些时候，小王听说陛下让您监管东郊皇陵修缮一事。” 秦鸣一愣，这陈元恩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这秦宏就收到消息，他甚至怀疑秦宏很可能提前就得到消息了。 今日过来，肯定也是算好了时间。 皇家无秘密！ 这点秦鸣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自己对于外界事情了解太少，这样只会让自己很被动。 看来要着手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了。 秦宏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让秦鸣想到那么多事，看到秦鸣有些发愣，以为秦鸣是不想答应，于是又说道：“吴王，说到底，这天下是我们秦家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了他们，还不如给我们。 眼下时局艰难，陛下还不断的克扣我们的俸禄，帝国动荡，我们也能理解，可我们也得要生活不是，这次你若同意，你独占五成，如何？” 秦鸣反而有些懵了，不知道秦宏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无奈他只能看向秦宏道：“叔父，本王也只是负责监督，至于这施工是工部来做，本王有些不明白了。” “还请叔父明言！” 涉世未深，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子。 一瞬间，秦宏对秦鸣又有了一个评价。 秦宏身为皇族，明白他们这些人向来都是锦衣玉食，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主，对于这些自然是不明白。 不明白好啊，不明白，才有的拿。 秦宏眼神有些激动，又喝了一口茶，随后给秦鸣解释了起来。 “吴王，你虽然只负责监督，可这修缮，无非就是人工和材料，这些完全就可以我们来做，匠人的工钱，还有修缮要的各种材料，这些都是有利润空间的……” 后面的事情，不用秦宏来解释，秦鸣完全明白秦宏要干什么了。 等秦宏给他解释完后，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才说道：“叔父，皇陵修缮，关乎到我们皇家的天家威严，要是做不好，不仅让天下人嗤笑，父皇那边也不好交代。” “侄儿所言不差，皇陵之事自然不能有一点马虎，侄儿你放心，这修缮的用料绝对是有保证的，可这些价钱，可以我们来定。” 秦鸣沉思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叔父觉得上浮多少合适？” “皇家修缮，所用之料自然是最好的，也是最尊贵的，比起寻常价格自然要高上许多，依照本王的建议，可能是市场价格的三倍左右，当然侄儿也可以买更贵的材料也行。” 好家伙，这出口就是三倍的价格，等于一万两的材料费用三万的价格给买了下来，材料质量有保证，可这银子也搞到手了。 这样的买卖根本没有多少风险，而且收益大的惊人。 想到之前秦仁的贴身太监陈元恩带走的一盒金子，现在大宗正又来变着法的搞钱，秦鸣莫名的为自己的便宜皇帝老子心酸，心中有些惆怅。 你憎恨贪污，可除了你，就是伺候了你一辈子的老太监都在贪，还有你的兄弟也在吸你的血。 大靖朝无人不贪。 至少现在他没有见过有两袖清风的主。 “叔父，本王刚出宫，你应该明白，这朝廷上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要是出了任何纰漏，本王也担待不起，这件事容本王在思忖一段时间，在动工之前，本王给你答复。” 秦宏见秦鸣还在坚持，并没有意外，他摆摆手说道：“吴王所虑，小王自然明白，距离开工还有些时日，到时候吴王给小王一个答复便可。” 后面的话就有些公事公办了，秦宏这时候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都说出身帝王家，那就是大富大贵，这不过是世人的偏见罢了，吴王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见秦鸣有些迷惑，秦宏这时候却大笑着站了起来，随后抱拳道：“吴王，府邸的人员配置，本王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给你全部配置齐全了，以后若有需求，差人到宗人府说一声便可。” 秦宏没有接受秦鸣的挽留，一拱手算是告辞了。 秦鸣一直送到了门外，这才返回。 身后则是跟着小太监李腾，此时的李腾委屈巴巴，见到秦鸣也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 “怎么，你对本王的安排有所不满？” 听到秦鸣的话，李腾吓的脸色煞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殿下，奴婢不敢，您安排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绝没有半点不满之情。” 李腾因为刚才的任命，心中是有一些有怨气和不满，可现在被秦鸣当面质问，他则是彻底害怕了。 他害怕惹恼了秦鸣，秦鸣直接把他赶出去了。 对于他们这些阉人来说，要是被赶走，基本上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阉人那就是为皇权服务而诞生的人！ “不敢，那代表你还有意见。” “奴婢，奴婢没有了，殿下，奴婢真的没有。” 看着说话都不利索的李腾，秦鸣说道：“你把林富找来。” 李腾一愣，立马起身，低着头，便离开了。 这一幕，让秦鸣微微点头，至少此子还算是有悟性。 见两人前来，李腾不自觉的落了林富半个身位。 “奴婢见过殿下。” 秦鸣看着两人，突然问道：“本王现在的府库有多少现银，多少匹布，多少石粮食。” “李腾，你先说！” 听到秦鸣的话，李腾脸色有些涨红，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殿下，现银应该在一千两左右，布匹是，是四十多，粮食好像是在三百石。” 秦鸣神色不变，继续追问道：“那按照现在王府的开支，我们一个月需要消耗多少银两，你算一下。” 秦鸣的问题，彻底让李腾蒙圈了，他以为秦鸣是在故意刁难他，用这个借口让他离开。 赶紧跪下道：“殿下，奴婢该死，请殿下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您让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绝不敢再有半点怨言。” 第29章 李腾的保证 第29章 李腾的保证 秦鸣知道李腾会错了意，也没有解释，可见他哭闹，跟个娘们一样，当即怒斥道：“给本王闭嘴，在敢发出一点声音，本王立马让侍卫把你打出去。” 秦鸣的话如同定身咒一般，李腾身子当即一动也不动，那呜咽的声音更是被他强行给吞咽了下去。 秦鸣也不在管李腾，而是看向林富道：“他不知道，你来说。” 林富不慌不忙，保持着谦恭的姿态道：“回禀陛下，现在的府库铜钱三百七十二贯，白银一千六百五十两，夏布七十八匹，粮食四百一十石，茶三十斤，盐十二斤，瓷器……” 林富事无巨细，全部说了出来，跪着的李腾满脸不可思议，他不相信平时不发一言，如同透明人一般的林富会说的这么清楚。 秦鸣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高要等人派人送礼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林富记账，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留意了起来。 现在见他把每一项说的如此明细，心中更加满意了起来。 他继续说道：“你也算算，本王现在一个月需要多少银两消耗？” “就按照现在的人员配置，护卫四百，家丁丫鬟一共八十四人？” 林富眉头一皱，这些人刚到，一时间半会他也没有一个确定的数据。 秦鸣也没有催他，给足了他时间。 跪着一动不动的李腾，心中有些庆幸，他现在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林富也答不上来，至少不会让他显的太过于难堪。 而他也不会被秦鸣赶走。 可就在暗暗祈祷之时，林富开口了。 “殿下，奴婢只能做出一个大概的预算，还望殿下恕罪。” 秦鸣摆摆手说道：“无妨，你尽管说便是，本王自有判断。” 林富说话语速放慢，可还是说道：“殿下，家丁丫鬟的月俸禄在一两银子，护卫的大约在一两五钱，每月俸禄大约在七百两左右。 然后是吃食，按照每个人四两来算，一天需要两石粮食左右。其他的就是王爷的开销，这些并不固定，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这个时代一石粮食大约就是120斤，将近五百人一天吃240斤。 在现代五百斤可能都嫌少了。 秦鸣觉得有些寒颤了，可在这个时代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不饿着就足够让他们心满意足了，吃饱，那是他们不敢奢求的东西。 刚才秦宏带过来的那四百护卫，虽然在竭力展现自己，可秦鸣还是能看出他们脸上的菜色，和那虚弱无力的腰杆，秦鸣估算，这些家伙一天能吃一顿饱饭就算不错了。 “李腾，你服不服气？” 虽然在竭力控制，可李腾的身体还是因为害怕而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殿下，奴婢知罪，奴婢今后一定跟着林公公好好学，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秦鸣看了一眼林富，随后道：“你先下去，晚些时候你弄一份更加详细的名单给本王。” “是殿下，奴婢告退！” 林富恭敬的行礼之后，眼角看到李腾，心中有着同情，还有怜悯，可也仅此而已，他不敢求情，害怕秦鸣连带他也牵连进去。 见林富离开，秦鸣这才出声道：“你跟着本王八年有余，本王自视你为心腹。” 听到秦鸣的话，李腾也立马道：“殿下，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愿意伺候您一辈子……” 秦鸣直接打断了他，厉声道：“够了，本王跟你说这些，只是还念着以往的情分，要论忠心，本王的狗难道不忠心吗？可它还能看门，防贼！” 李腾思绪运转，立马明白了秦鸣的意思，跪着爬到了秦鸣的脚边道：“殿下，您安排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殿下，您不能赶我走啊！” 说实话，秦鸣对于李腾这样的动作行为是有些不喜的，他唯一看中的就是李腾的忠心。 至少在他现在接触到的人中，李腾绝对是最忠心的那一个。 可秦鸣看到李腾这个样子，说实话，还真不知道现在安排李腾去干什么，刚才秦宏的事情，让他想成立一个情报机构，主要掌控朝廷发生的事情，还有文武百官的一些事迹，然后慢慢的覆盖到整个天下。 信息传递和获取，在任何时代都是至关重要的砝码，也是做出决策最重要的基础。 李腾的表现，让他有些打鼓，让他弄情报，他自己都觉得不行。 “殿下，您只管吩咐，奴婢绝不会丢您的脸。” 李腾作为太监，揣摩主子心思向来是他的拿手，刚才秦鸣嫌他无用，现在沉吟犹豫，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有什么能力！ 他心酸又有些凄凉，咬着牙道：“殿下，若是奴婢做不到，奴婢自己离开，绝不出现在殿下面前。” “整个京城，本王想知道所有三品以上官员每天的动静，你能做到吗？” 听到秦鸣的话，李腾已经没有了退路，当即说道：“奴婢能做到，请殿下给奴婢一点时间。” 秦鸣挑眉道：“不是本王不信任你，你即便不答应，本王也不会赶你走，今后也在府上做些杂货仆役，只要本王不倒，你这辈子也能无忧过下去。” 李腾摇摇头道：“奴婢谢过殿下，只是奴婢跟随殿下出宫，如今却什么也帮不上殿下，奴婢心里有愧，只希望为殿下做点事。” 见李腾态度坚决，秦鸣也想试一试他，于是说道：“你有此心，本王很欣慰，本王也给你一个承诺，你若办成，荣华富贵，本王绝不吝啬赏赐。” “奴婢不需要，只想一直跟着殿下，便心满意足了。” 秦鸣不想听这些话，于是说道：“好了，你下去准备，需要什么你直接找本王，本王会给你安排，这件事，任何人你都不能透露，发现的任何事情，你只能告诉本王。” 秦鸣的话，不仅没有让李腾感觉难堪，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这说明秦鸣还是把他当做了心腹。 他跪在地上，满脸泪水。 “殿下，您放心，奴婢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第30章 新式的训练方法! 第30章 新式的训练方法！ 第二天早上，李腾拿着熬了一夜写的秘折递给了秦鸣。 上面的用度和计划让秦鸣有些吃惊，让他对李腾第一次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这银两太少，发展线人或者收集情报，都需要用钱，你去林富那里先支取五百两，不够的，在给本王说。” 眼看着李腾又要感动的又要哭出来的样子，秦鸣赶紧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下去吧。” 自此，李腾经常早出晚归，甚至一段时间也见不到人影。 秦鸣并没有过问，他需要的是结果，至于李腾能做到那一步，就看他的能力了。 李腾的事情解决了，秦鸣从后院走了出来，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正在这时候，他听到呼和之声。 侍卫长朱能带着昨日秦宏送来的四百侍卫进行操练。 古代练兵秦鸣了解的并不多，此时他倒是饶有兴趣的观看了起来。 除了以朱能为首的八名护卫以外，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在有限的院落中，各自做着出拳或者出腿。 有一些的拿着木棍，像是在练习出刺。 哼哈声不绝于耳，可怎么听都有些缺少中气。 阵型倒是有些，可看上去过于混乱，朱能走在人群中央，也看到了秦鸣。 立马打起了十足的精神道：“都给我练起来，偷懒者，扣俸银，吃食减半。” 闻言，众人可被吓到了，甩开膀子就干，本来还有点阵型的队伍，彻底乱糟糟了。 秦鸣看不下去了，这尼玛还是什么护卫，就是比起前世他带着的黑帮都不如。 一点纪律性没有不说，更是毫无章法，这样的护卫，别说四百了，就是四千人都没有任何卵用。 一群乌合之众！ 这是秦鸣给予的评价。 “都给老子停下来！” 秦鸣脱口而出，让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迷茫又有些害怕。 “朱能，这就是你操练的兵？” 听到秦鸣的呵斥，朱能立马跑了过来，腰杆子挺的笔直，脸色有些愧疚道：“殿下，他们刚来，现在还不熟悉，卑职打算先打熬一下他们的筋骨，然后在……” “然后在干个屁……” 秦鸣的粗鲁，让朱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秦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径自走到了队伍中间。 他吩咐道：“现在分四个方队，每个方队一百人，横列十人，本王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时间一到还没有找到自己方队的，直接滚蛋！” “开始！” 秦鸣话音一落，所有人彻底乱了，互相推搡，抢占位置，没有一点章法。 朱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带着从宫中一起出来的七名侍卫，开始安排了起来。 秦鸣可是知道前世的军队，只要集合可能十秒钟都不要。 现在也算是给足了时间。 拖拖拉拉，在朱能等人的协助下，队伍这才歪歪扭扭的组成了四个方队！ 看到这样的场面，秦鸣脸色难看，心中更是无语，这秦宏刚才还说这护卫是从京营那边，挑选过来的好手。 现在看来，要么秦宏是在忽悠他，要么这京营算是彻底烂到骨子里了！ 看着方队，秦鸣有些无语。 现在的训练方式也不对，他按照前世的一些经验，开始讲授了起来。 第一就是军队的整齐度，这能最好的反应一个队伍的精神和面貌。 后世的阅兵仪式，那整齐的方队，任何一个华夏子民看到了，心潮都会澎湃无比。 搞了一早上，从站队的姿势，到站队的整齐度上，秦鸣来回调动。 俨然一个军训的教官。 朱能等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训练方式，不约而同的都以为秦鸣是在故意展现自己的能力。 他们虽然有意见，可秦鸣的身份，让他们只能配合下去。 想着等吴王殿下闹腾够了，厌倦了，然后在好好训练也不迟。 正午时分，秦鸣看着有些样子的方阵，总算满意了一些。 对着四百护卫，秦鸣清了清嗓子，随后才大声说道：“你们是本王的护卫，也是本王的私兵，你们跟了本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听到这里的时候，众人显然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他们从军队脱离前往王府当差，无非就是看重王府的待遇。 比起在军队当差，王府的待遇要好上很多。 因此，一旦有抽调护卫的好事，这些人往往都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钻，为此可没少破费打点上级。 此时又听到秦鸣的允诺，更是激动，站立的军姿也更加的标注，上午秦鸣对他们的折腾也瞬间烟消云散。 秦鸣看在眼里，可语气却是更加严肃了起来。 “不过本王丑话也说在前面，本王要的是精英，而不是废物，从今天开始，本王会有一系列的要求，达到标准者，留下，达不到标准者，本王会送回，你们好自为之。” 秦鸣说完以后，便解散了队伍，此刻也是他们用餐的时间。 秦鸣查看了用餐的标准，都是稀饭，配合着腌菜。 这伙食不能说好，可要对比起军营那种只有米粥，要好上不少。 这样的兵，要能练出战斗力，那才是怪事。 秦鸣巡视了一番之后，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一下午的时间，秦鸣利用自己的前世的一些经验，一个人坐在书房写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他把朱能还有之前的随他从宫中出来的侍卫全部叫在了一起。 当朱能等人拿着那一串串“训练材料”的时候，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殿下是怎么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方法的。 “先这些，有些东西本王还在想，到时候还会补充进去。” 秦鸣揉了揉眉心，这才注意到众人怪异的表情，出声问道：“怎么，有不懂的吗？” 朱能觉得秦鸣一时胡闹还可以接受，可要是按照这个势头，那这个护卫训练就全要完了。 他现在身为侍卫的头领，觉得有必要劝阻一下。 他硬着头皮有些艰难的说道：“殿下，这些训练，卑职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现在运用了上去，卑职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第31章 训练要求，新分的地! 第31章 训练要求，新分的地！ 眼见秦鸣没有说话，朱能胆气壮了一些，随后继续说道：“殿下，卑职之前在龙骧卫也学习过一些操练兵马纪要，卑职有信心在三个月之内让他们具备战斗力。 即便不如朝廷的三大卫队，可比起之前的京营的士兵要强上不少，保护殿下的安危也足够了。” 朝廷的三大卫队一共十万人，全部都是由皇帝秦仁来掌控，守护皇宫金吾卫，守卫九门的乃是御林卫和龙骧卫。 这三只军队，就是妥妥的天子亲军，不论是人员配置还是人员的装备，放眼整个大靖朝，那也是最顶尖的存在。 这也是秦仁最大的依仗。 秦鸣对于朱能的承诺，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这套训练方法那是经过后世不断改良和科学验证过的。 根本不是现在所能比拟的。 他心中也明白，让这些人现在接受这样的训练方法，一时间是无法接受的。 也难以理解！ 他摆摆手道：“你们不用质疑，只要按照本王的训练方法来就行，这段时间，本王也会进行督促，一个月以后，达不到本王的标准，全部剔除。” 解释不通，理解不了，那就用最原始和粗暴的办法，逼着学就行。 负重长跑二十里地，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折返跑、双杠，单杠…… 一连串的名词，让众人整个脑袋都是晕乎的。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从宫中刚刚出来，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皇子能够搞出什么士兵训练方法。 无非就是胡闹。 甚至说难听点就是为了满足皇子的乐趣。 “好了，半个时辰后，操练场集合，先从站军姿开始。” 眼见众人还有犹豫的神色，秦鸣语气也严厉了起来：“按照本王制定的标准来做，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别怪本王无情。” 秦鸣话中的杀意，让众人心头一凉，尤其是朱能，他又想起了杀董远的场景。 当下不敢在有半点犹豫，拱手道：“卑职谨遵殿下指令。” 这就对了吗，给你们解释，你们也不懂。 还不如直接干脆的命令！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秦鸣亲自带头，各种项目都做了示范，慢慢的众人也开始接受了起来。 后来甚至有些钦佩起了秦鸣，因为很多时候，秦鸣能够轻而易举做到的，他们却不行。 朱能不知道这以后的效果会怎么样，可至少现在他是服气的。 唯一有些埋怨的，就是秦鸣强制每个人的被子必须叠成豆腐块，这对他们这些老粗人来说，简直是要命，再说了，这有个屁用！ 为此他没少被罚！ “从今天开始，你就按照本王的定下的要求来做，每一项内容先弄出了标准，让本王过目同意后执行。 当然标准在今后会越来越严格，这点你得让他们做好心里准备，连续两个月不达标的，直接清除出去。 每个月前十名者，每顿饭加一个荤菜，饭菜管够，达标者，饭管够，三天一个荤菜。” 当朱能把秦鸣的话传到了训练场，顿时人潮涌动，大声欢呼。 后方听到声音的秦鸣有些无奈，当吃饱喝足这种最基本的需求被当做一种恩赐的时候，尤其是对于保家卫国的士兵来说。 这是一种悲哀！ 京城，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呢，恐怕只会更糟。 以小见大，对于大靖朝，秦鸣有一种极大的危机感，这是个动荡且随时可能亡国的朝代。 亡国，也许对于大臣来说，不过是重新换了一个主子重新服侍罢了。 该有的待遇他们一样不少。 可对于他们这些皇室血脉来说，那绝对是斩草除根的。 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容许前朝余孽血脉的存在，这是共识。 秦鸣的承诺，让护卫高兴了，可却让林富给难住了。 无他，要是照这么下去，府上这点余粮根本坚持不住几个月。 “殿下，今早宗人府那边传来消息，皇后内帑那边要延迟发放本月的俸禄。” “而且，听他们所说，月俸禄可能只有两成左右。” 皇亲贵族的各种俸禄补贴，这些可不是从国库内支取的，而是从内帑来拿，也就是皇家的私人财库。 听到林富所说，秦鸣第一个就想到是曹娥这个臭女人在搞鬼。 内帑的管理一般都是由皇后来操持，俸禄发放也都是她来点头。 他不相信这里面没有曹娥在里面作祟。 秦鸣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道：“不是还有陛下赐予本王的五千亩土地吗？那里没有收获吗？” 在古代，土地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资本，也是古代所有人安身立命的本钱，对于官员来说也是如此，俸禄其次，关键是到手的土地。 五千亩土地，说多不多，可也不少。 “殿下，圣上赏赐的那五千亩，现在处于荒废，目前还在招收佃户，只是那些土地有些贫瘠，百姓大多不愿，除非减少抽成，而且现在已经过了春耕……” 荒废？贫瘠？ “备好马车，本王和你一道过去看看。” 秦鸣脸色有些发黑，好歹他是亲王头衔，更是当今皇帝的长子，赏赐的土地就算不是肥沃的，可也不至于被百姓嫌弃吧。 若真是如此，他倒要问问秦宏是什么意思了。 秦鸣不想招摇，换了一身普通常服，在朱能等八人的护卫下离开了皇城。 在林富的带领下，秦鸣出了北城门，便一直往北走，足足一个多时辰，秦鸣这才来到了自己的田庄。 这里按照林富的介绍，已经进入了昌平县地界。 京畿地区三州十一县，昌平县便是其中一个县，秦鸣的五千亩土地就在这里。 “殿下，按照划分，殿下的还有两千亩属于延石县。” 延石县又是在昌平县的北边。 秦鸣巡视了一遍，眼神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自己的土地有一多半在在山坡之上，田间更是怪石嶙峋，只有很少一部分，可也是杂草丛生。 更加严峻的水源，几乎是没有。 唯一的一条河流，他用步伐丈量了一下，起码得有五里的距离。 怪不得百姓都嫌弃，这样的土地别说出两石粮食了，就是一石都够呛。 “去宗人府！” 第32章 怒火中烧! 第32章 怒火中烧！ 秦鸣胸中带着火气，一马当先，他要当面问问，这秦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炎炎夏日，即便到了下午时分，依然让人燥热无比。 尤其是树上的知了发了疯似的鸣叫，更是让人无比心烦意乱。 宗人府大宗正，郡王头衔，这样的地位和身份，让秦宏注定有不同寻常的享受。 此刻秦宏的郡王府邸。 秦宏的周围铺满了冰块，温度也骤然降了下来，无比的清爽。 他身后站着的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婢女，婢女轻摇羽扇，一阵凉风带着些许的香气，让他无比享受。 更让他满足的是怀中的小妾，此刻给他剥了一颗从蜀州地区送来的荔枝。 他一张嘴，女子洁白细腻的手指便把去了仔的荔枝肉递送到了他的嘴边。 舒服！ 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小眼睛冒着精光。 小妾娇笑一声，也开始迎合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庭院之外，走进了一名侍卫。 “王爷！” 秦宏见自己的兴致被打乱，朝着跪着的侍卫就怒骂了起来：“谁让你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 侍卫长低着头，心中叫苦，他可不想进来。 “王爷，吴王殿下要见您，他非要闯进来，我们不敢拦，特来请示。” 吴王？ 秦宏一愣，也忘记了训斥侍卫长，有些着急道：“把他们领到正堂，本王马上就过来，绝不能怠慢了吴王。” 话音才落地，秦鸣已经是跟了进来。 “不用了，侄儿上门拜访，岂能让叔父亲自迎接的道理。” 秦宏眼底有着怒气，秦鸣强闯就算了，现在直接来到自己的后院。 这有些过分了，还有自己的侍卫，都是一群饭桶不成。 这次过后，他非要把俸禄减半不可。 不过他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肉脸立马挤成了一团，带着笑意道：“吴王亲自前来，岂能有不迎客之说，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非得要治本王一个大不敬之罪。吴王你可不能害我啊。” 按照分封的职位来说，秦鸣是亲王，秦宏是郡王，秦鸣就是比他大一级。 要是在正是场合，秦宏就是要向秦鸣施礼的。 秦鸣也不在客气，声音不咸不淡道：“本王可无心害叔父，可叔父对待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 从秦鸣强闯，到现在句句话中带刺，秦宏明白了，这秦鸣今日是来找事的。 前几日，叔侄两人还互相客套，今日却如同仇人，秦宏有些不解，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导致了秦鸣不满。 “吴王，我想我们叔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愣着干嘛，还不给吴王殿下沏茶去。” 秦宏责骂了身旁的小妾，接着看向秦鸣道：“你我叔侄二人坐下谈，若是真有什么误会，叔父给你赔不是。” 秦鸣冷哼一声，直接坐上了主位，也不客气，接着从旁边的果盘中拿出一串荔枝。 冰镇的，还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秦鸣吃了几个，舒心。 “叔父倒是好享受，这荔枝据本王所知，可都是南方的特产，从那边运送到京城，费用可不少。” 随意的态度，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现在的王府主人是秦鸣了，秦宏心中更加不爽了，可还是笑着解释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南方的商人便想着法的把荔枝从送到京城，叔父便买了一些。 若是吴王喜欢，等下本王派人给你送一些过去。” 秦鸣吐出了一个荔枝核，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宏道：“那就多谢叔父的施舍了。“ 秦宏一滞，有些不自然道：“侄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本王那五千亩土地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好欺负不成，还是你是故意针对本王！” 秦宏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终于知道秦鸣的来意了。 随即他有些为难的说道：“吴王，这件事是皇后安排的，皇后说，现在天灾人祸，受苦的还是百姓，身为皇家子弟，要是我们还占着肥沃的土地，那就是与民争利。 这样只会让百姓反感，我们应该做出表率，本王以为皇后跟你说过，没想到吴王并不知情。 这件事你要去问皇后，而且陛下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你不相信，可以进宫问一问便知，本王所说是否实属。” 闻言，秦鸣脸色阴晴不定，果然又是狗日的曹娥搞的鬼。 可对于秦宏，秦鸣也不打算放过。 否则气冲冲来，灰溜溜的走，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秦鸣脸色恢复了一些，朝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本王倒是疏忽了，父皇既然同意了，本王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身为皇家子弟，确实应该带头起表率作用，叔父，刚才小侄孟浪了。” 秦宏见状也立马笑了起来，随后道：“都是一家人，无妨，误会解除了，那就是好事，侄儿能够有这样的觉悟，陛下要是知道，必然是欣慰无比，叔父佩服。” “叔父，侄儿刚才过来的时候，特意去你的农庄巡视了一番，还真别说，那栗米的长势真不错，一亩四石也是绰绰有余的。” 一石等于120斤，四石那就是480斤，这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非常高产的了，一般情况下，也就是300多斤，大约在3石左右。 秦鸣那个土地，好点的地方，2石就顶天了，很多地方可能一石都没有。 听到秦鸣的话，秦宏不自觉的露出得意之色，他的土地，在京城，那绝对是最好的、最肥沃的土地了。 “等下侄儿就上报父皇，叔父身为大宗正，代表的是我们皇家的脸面，叔父亲自献出七成的粮食出来给朝廷，上到父皇，中到朝廷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必然对誉王赞赏有加。” “不行！” 秦宏脱口而出，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有些不自然道：“不瞒吴王所说，本王也想为陛下做点事情，可本王也是有心无力啊。 你看着是很多，可本王的家人吃穿用度，侍卫，家丁女婢的俸禄，吴王你虽然刚出府，可也知道这些花销有多大，加上现在内帑那边经常克扣我们的俸禄，叔父就指望这点田产了。 要是贡献了七成，那本王自己就得先饿死了。” 这话，秦鸣一个字都不信。 你要是穷，天下就没有富人了。 秦鸣起身，随后拱手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叔父了，只是今日之事，本王必然如实转告给父皇，一切由父皇圣裁。” 眼见秦鸣要走，秦宏急了。 “叔侄，咱们有话好好讲，眼下时局动荡，我们就不要去打扰陛下了。” 第33章 合作! 第33章 合作！ “叔父，就是因为时局动荡，我们才更应该为陛下分忧才是。” 秦宏知道这秦鸣真要进宫给秦仁一说，秦仁一定会对他动手。 甚至他觉得皇帝秦仁还希望有人提了出来。 因为种种原因，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封地，而是留在京城的王爷，秦仁要是不防备他，那才是怪事。 现在秦鸣一提，秦仁不管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打压限制他，都会逼着他拿出一些财物来。 与公于私，都有利，秦仁肯定会同意秦鸣的提议。 秦宏正是明白这一点，这才竭力阻止他。 “吴王刚从皇宫迁出，府上肯定有所欠缺，不妨吴王提出来，叔父说不定能够帮上一些小忙。” 见秦宏识趣，秦鸣也不客气，随后用感激的语气说道：“叔父实在是太客气了，侄儿就算拿了，也会记着还的。” 秦鸣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叔父，侄儿如今手头有些紧，能不能先借侄儿十万两白银，加上一万石粮食。” 秦宏嘴角抽动，面皮发紧。 这尼玛出口就要这么多，老子可不是财神爷。 “这个，侄儿，叔父这里也没那么富裕，一万两白银，粮食一千石，这个你看怎么样？” “叔父，侄儿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王府上下除了内帑的俸禄，就剩下了那五千亩的土地了，可现在也指望不上了。 叔父要是能够慷慨相助，侄儿必定铭记于心，而且侄儿只是借，以后一定会还的，叔父的田产那么多，七成那是远远超过这个数的。” 秦宏心中大骂秦鸣的无耻，后半句明显是在威胁他的，他露出为难的神色，最后才不情不愿道：“两万两白银，两千石粮食，叔父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三万两，一千五百石粮食，叔父，你就借给侄儿吧。” 两人俨然成为了讨价还价的高手！ 秦宏看着秦鸣，眼中有些挣扎，到了最后，终于还是妥协道：“小王只能拿出老底了，还望吴王以后多多关照才是，也希望吴王体谅，否则小王也只能不顾老脸，请陛下裁决了。” 语气和称呼的变化，也让秦鸣知道，秦宏是摊牌了，能搞到这么多银两和粮食，也算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即，他郑重的说道：“誉王，你掌管着皇室宗亲，劳苦功高，本王一定会在父皇多多为你美言，皇室宗亲可都念着你的好。” 闻言，秦宏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也客气道：“如此，那便多谢了。” 双方谈妥，瞬间气氛又和谐了起来，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刚才离开的小妾端上来冰镇酸梅汤。 这个时候喝，最是可口。 秦鸣见秦宏喝了起来，这才也跟着喝了一口。 冰凉的果汁进入胃里，立马一阵舒坦。 在小妾给秦鸣倒果汁的时候，秦鸣多看了两眼小妾，这被秦宏也看在眼中。 见小妾离开了，他这才眼神玩味道：“侄儿，你若看上了，等下就领走，叔父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说罢他给了秦鸣一个男人都动的神情。 送小妾，在大靖朝是一种风气，很常见，尤其是在文武百官中间。 大家互送，也算是彼此交流，增加感情。 秦宏送出小妾，也是存在和秦鸣关系更进一步的打算。 想到秦宏那肥胖的身子压在刚才那个女子身上的画面，秦鸣一阵恶寒。 他可消受不了。 “侄儿谢过叔父。” 看秦鸣的样子，秦宏立马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等下本王让她们都过来，你看着那个顺眼了，直接带走就行。” “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女人的，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天潢贵胄，更应该多玩。” 秦鸣赞同他的说法，可选女人也不能太随便了。 眼见秦鸣不接话，秦宏也不在强求，他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侄儿缺银两，这事其实也不难，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不知道侄儿考虑的怎么样？” 上次秦宏找他，主要就是谈论东郊修复皇陵的事情，秦鸣当时有顾虑，就一直没有答应他。 “你放心，皇陵代表的是我们秦家的威严和脸面，本王知道轻重，绝不会弄出岔子，更不敢在上面做任何手脚。 抛开匠人的工钱不说，材料我们肯定选则最好的，可其中的价钱完全就是我们来定，这中间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你作为监督使，完全有这个能力。 你不做，下面的人也会做，那还不如让我们叔侄二人来做。” 闻言，秦鸣有些意动了，他并不是对贪污有什么心理压力，而是担心秦宏给他下套，尤其是曹家，曹娥如此针对他，肯定有人暗中盯着他。 要是贪了这点银两，最后被秦仁厌恶，那就得不偿失。 这也是为什么他抄了董远的家，还有勒索了那些青皮头目，以及吴营三人的财产后，他不敢动，基本上所有的财务都给了秦仁。 一是想博取秦仁的好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时机还不成熟。 贪了那么多，一招被告发，不过说其他，光是那么多银子就没有任何办法解释。 以秦仁的性格，说不定直接让他就藩，这以后的要想篡位，那就难了。 “木材和石材叔父有门路，那就引荐一下给本王，若是叔父所言非虚，本王也不介意使用。” 秦鸣的话，瞬间让秦宏一扫之前被秦鸣敲诈的郁闷，他小眼睛闪动，凑近了一些说道：“放心，要是材料有问题，本王也不会答应。 你要是不相信，本王安排个时间，让他把材料亲自拉给你看看，要是你看不过眼，你可以直接拒之门外，本王也无话可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鸣也没有任何犹豫，也说道：“如此就有劳叔父了，在动工之前，本王要看到材料。” “好，等下本王就去安排。” 两人的目的都达到了，秦鸣说了一些场面话，便起身告辞。 在秦鸣离开前，秦宏主动说道：“侄儿，你放心，你要的那些东西，这两天，本王安排人给你送到府上。” 只是借条立据之事，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遗忘。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秦宏也没有了以往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这个大侄儿有点意思，以前倒是小看了他！” 第34章 进宫! 第34章 进宫！ 从秦宏的府邸走出来后，秦鸣并没有回去自己的秦王府，而是一路向东，直接去了皇宫。 曹娥如此搞他，他不报复一下，心中实在不甘。 到了午门，下了马车，朱能等人只能在外等候。 得到允许后，秦鸣过了金水桥，朝着坤宁宫前去。 华夏的孝文化一直都是源远流长，历朝历代也都把孝当做一项治国的标准。 俗语云：百善孝为先，在古代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孝不光是指父母，还有国家，作为皇帝，那就是全天下的“君父。” 这也是统治者极力宣扬孝道的最大原因之一。 秦鸣以向母后请安为借口，这是一个平常但却无法拒绝的理由。 到了坤宁宫殿门，秦鸣站定，目不斜视。 好一会儿走出一名宫女，对着秦鸣低声道：“吴王殿下，皇后娘娘还在休憩，您稍等一会儿。” 日头都要落下了，还休憩。 骗鬼呢。 要是按照礼仪，秦鸣需要一直在等，也是为了体现他的孝心。 可秦鸣不吃这套，当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去父王那边，若母后醒了过来，你告知母后便可。” 宫女见到秦鸣转身就走，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有些焦虑，当即道：“殿下，您稍等，娘娘差不多该醒了吧。” 秦鸣才不给她面子，脸色严肃道：“若你因为本王的缘故打扰到母后休息，本王饶不了你。” 说罢转身就走！ 他可不吃曹娥这套。 坤宁宫之内，曹娥见到自己的宫女回来后，语气慵懒带着威严道：“用膳之事先推后半个时辰，随着本宫去偏殿一趟。” 宫女期期艾艾，眼色纠结，最终于鼓足了勇气，小声说道：“皇后娘娘，吴王殿下离开了。” 曹娥本来还有些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凝固住了，接着凤眉一皱，带着怒意道：“本宫还在休息的话，你没有传到吗？” “娘娘，奴婢，奴婢说了，可殿下说不想打扰到娘娘，就离开了。” 逆子，混蛋！ 曹娥本来想给秦鸣一个下马威，晾他一个时辰，可秦鸣连做戏都不做，让她恨的咬牙切齿。 “好啊，这就是本宫的大皇儿，现在就如此敷衍，以后还得了，那逆子去了那里？” 宫女低着头，声音有些畏惧道：“娘娘，奴婢看殿下往乾清宫去了。” 曹娥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说道：“好，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上次的事情过后，让曹娥对秦鸣厌恶到了极点，但凡能够针对秦鸣，她绝不会留手。 “换装，准备去乾清宫。” 秦鸣这边，来到乾清宫，陈元恩眼带笑意，客气的把秦鸣请了进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 秦鸣规规矩矩磕了头，请了安，秦仁这才出声道：“皇儿有心了！起来吧。” “谢父皇！” 秦鸣谢恩之后，乖巧的站了起来。 秦仁的气色看上去要比前段时间好，尤其是眼角的鱼尾纹，要少了很多。 秦仁也确实最近开怀不少，主要就是秦鸣给他弄的这笔银子。 尤其是皇陵修缮一事，这块压抑了他多少年的心病终于算是去除了。 对于秦鸣自然也更加和善了起来。 “吴王，最近兵马司那边可好？” 秦鸣立马拱手道：“父皇，前段时间儿臣整治京城治安，有一定的效果，现在主要是整顿内部，上次的三名都指挥使只是开始，后面还涉及到一些人员，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之前秦鸣的奏折秦仁自然看了，现在一问也是出于他的习惯，随后他又问道：“不知道吴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秦鸣早就有了腹稿，立马回复道：“父皇，儿臣打算先把兵马司其他贪污的人员给揪出来，肃清兵马司的贪污人员，重新整顿。 另外就是京城治安依旧存在漏洞，儿臣打算此事过后，继续整治京城治安。” 秦仁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吴王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你想过之前整顿京城的时候，有多少大臣上奏折过你吗？” “朕告诉你，朝廷至少一半以上的大臣参奏过你，你大肆抓人，几天时间抓了两千多人，弄的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要是你继续下去，你可知道要引发多大的动荡？” 秦鸣自然是考虑过，否则也不会收手了，可看秦仁的样子明显是想要教育他，他故意表现的很慌张道：“儿臣不知，儿臣也是想做出一点成绩来。” “哼，可你也不能如此乱来，朕告诉你，你这番作为，要是有人故意引导，百姓被蛊惑，不论是对朝廷还是对我们皇家都会生出敌意。 眼下时局动荡不堪，你此番作为甚至会动摇国本。” 秦鸣无语，这才多大的点事，你扯到动摇国本，他心中鄙视，可表现的却是有些脸色苍白：“父皇，儿臣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还望父皇恕罪。” 秦仁也没有继续责怪他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你记住，治大国如烹小鲜，尽管你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蛮横的把事情做成，可你也要考虑到后果，竭泽而渔，的事情，万万不可做。” 秦鸣拱手道：“儿臣受教了。” 看着秦鸣的虚心的样子，秦仁说道：“还有整顿兵马司的事情，可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要是整个兵马司的人都贪污了，你又该如何。” “难不成，你全部抓进大牢，那兵马司就是个摆设了。” 秦鸣学乖了，他知道秦仁现在完全就是装逼给自己说教的，当下说道：“请父皇指点，儿臣还真没有想过。” 果然秦仁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抓大放小，给他们一点警告，兵马司毕竟还要运转起来。” 秦鸣一愣，感情之前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痛恨贪官污吏，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自己的这位便宜老爹，也不全是一无所知吗。 “父皇，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父皇教导。” 听到秦鸣的话音，秦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向秦鸣也更加顺眼了一些。 秦仁本想还说教一番，这时候，陈元恩走了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第35章 关于兵杖局的请求! 第35章 关于兵杖局的请求！ 秦仁闻言，虽然还有些不够尽兴，可还是说道：“让她进来吧。” 趁着这个空挡，秦仁再次说道：“今日所言，亦是朕的执政心得，你好好体会。” 配合着秦仁，秦鸣感激道：“多谢父皇，儿臣定然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这时候，曹娥也已经到了。 依旧是六宫之主的风范，曹娥当先道：“臣妾参见陛下。”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安！” 一番礼仪下来，秦仁率先开口道：“皇后所谓何事？” 这段时间，曹娥明显感觉到秦仁对自己的有些冷淡，包括现在的话，也像是没有任何的情感。 她压下心中的愤懑，看向秦仁道：“陛下，刚才臣妾听闻吴王殿下来前来请安，臣妾出来发现吴王已经离去，这才跟了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娥特意看向了秦鸣，眼中有着怜爱道：“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皇儿，臣妾挂念着呢。” 在对视的一刹那，秦鸣敏锐的捕捉到了曹娥眼中对他的厌恶，秦鸣当即拱手道：“刚才听传话的宫女说母后在休憩，儿臣不愿打扰母后，还望母后恕罪。” 曹娥笑了笑道：“无妨，能见到皇儿，母后心就安了。” 秦仁听到对话，眉头一皱，看向秦鸣语气不满道：“吴王，既然给你母后请安，为何要提前离开？” 刚才曹娥的语气虽然平淡，可在场的众人谁都能听出曹娥的委屈。 儿子不请安，做母后的还要亲自来，这是不孝！ 这事可大可小，可也足够使秦仁对他不满。 曹娥的目的就达到了。 “父皇，儿臣知罪，今日儿臣本打算早上前来请安，因为巡视父皇赏赐的五千亩地给耽误了，期间听闻大宗正誉王夸赞母后，这才知道母后的艰辛，母后不仅要为内帑的财务而发愁，又要想着体恤百姓，不与民争利。” “儿臣心疼母后，便想要来请安，只是得知母后休息，我不愿意因为儿臣的原因而打扰了母后，这才离开，还请母后恕罪。” 秦鸣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秦鸣就是个活活的大孝子。 这下子秦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知道秦鸣土地的事情，但是并不详细，语气也柔和了一些道：“土地的事情，你母后告诉过朕，并不算肥沃，可也不算差，吴王有这样的觉悟，父皇很欣慰。” 不算差，你亲自看过吗。 秦鸣知道辩解反而会让秦仁不喜，顺着说道：“母后让我们做表率，儿臣自然毫无怨言，刚才来的时候，儿臣碰到了舅舅曹洪，他听闻后儿臣的事后，当下表示愿意为朝廷捐献一万两白银，两千石粮食。” 一旁的曹娥一愣，自己的弟弟怎么和秦鸣给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捐赠。 对自己的那位弟弟，她很了解，要是吃喝玩乐，少不了他，可要是为朝廷捐款，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秦仁显然也听说过曹洪的纨绔之名，此时虽然有些诧异，可又有银子粮食入库，那就是好事。 他看向曹娥，带着笑容道：“看来曹洪也变化很大啊。” 曹娥因为曹洪的事情，也没了心思继续找秦鸣的麻烦，带着疑惑也淡淡的回道：“都是陛下的功劳，皇儿有这份心意，母后心领了。” 秦鸣淡淡一笑，曹娥要对付他，自然他把曹家给了解了透彻，曹家最大的纨绔曹洪，他可不想放过。 见到秦仁心情大好，秦鸣突然抱拳道：“父皇，誉王给儿臣送了四百侍卫，还有一百的缺口，儿臣想自己单招……” 按照礼制，亲王拥有的是五百名侍卫，这点秦仁知道，直接打断道：“侍卫的事情，你自己的决定，人员你自己配齐便可。” “多谢父皇，只是儿臣侍卫没有甲胄，儿臣希望父皇允许兵仗局给打造一些。” 兵仗局隶属于大靖内务的八局，八局主要包括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这些都是由宦官掌管。 这八局也是皇宫内帑的财富的来源之一。 看到秦仁纠结的面容，秦鸣立马说道：“父皇，这些制作费用，材料，儿臣愿意一力承担。” 秦仁果然眉头舒展，当即道：“等下朕会传旨下去，下面的人会配合你的。” 五百套甲胄少说得一千两银子，作为以节俭为主的秦仁自然不乐意，而且又是装备护卫，他更加不愿了。 至于五百套甲胄，他并没有其他想法，五百人装备的再好，对于他手握的三大卫队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多谢父皇。” 秦鸣有些激动，兵仗局，虽然是宦官在管理，可里面的的都是全国最顶尖的匠人。 他见过九门之上的大炮，可枪械方面却没有，依旧是冷兵器为主。 前世的他可能对于很多事情了解不多，可对于枪械他绝对是无比精通。 在美洲枪火自由的情况下，他对于每一种武器都了解的很透彻。 现在得到允许进入兵仗局，他感觉会有很大收获。 想想自己的军队人手一把大喷子，机关枪横扫，秦鸣就无比亢奋。 谁敢来犯？ 一瞬间，他就进入到了前世帮会之间的枪火对轰，热血、刺激！ “父皇，母后儿臣告退！” 秦鸣目的都达到了，朝着秦仁曹娥两人施礼。 见状，曹娥也立马说道：“陛下，臣妾也告退。” “皇儿一段时间没见，现在又要离开，臣妾想和他单独聊聊，以慰思念之情。” 曹娥上前拉住了秦鸣，一脸慈爱的对着秦鸣道：“皇儿，今后可要多多进宫才是。” 正巧这时候，陈元恩前来禀告王和甫求见，顺理成章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出了乾清宫殿门，曹娥便主动和秦鸣拉开了半米的距离，而后面的太监宫女也非常识趣的和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曹娥自然不想给秦鸣什么好脸色，她语气极为冷淡的问道：“刚才你说曹洪愿意给朝廷捐款，你在说谎。” 秦鸣面露疑惑，有些不明所以道：“皇后娘娘，舅舅愿意为朝廷做出贡献，成百官之表率，这是好事，难不成皇后还不愿意了？” “若是如此，儿臣现在就回去告诉父皇，毕竟这是自愿的，皇后既然不愿曹家捐赠，儿臣自然不能强迫！” 第36章 恶心曹娥! 第36章 恶心曹娥！ 曹娥凤眸几乎喷火，一字一句道：“本宫不是不愿，是你刚才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你敢欺君。” 秦鸣显的毫不在意，他淡淡道：“皇后，若你认为儿臣欺君，刚才在乾清宫就可以提出，何必到了现在才说。” “皇后，你可得提醒我那好舅舅，忘记了，那才是欺君之罪。” 曹娥语滞，刚才她只是怀疑，可也不敢确定，可和秦鸣一交谈，她反应了过来。 “看样子你是在报复本宫！” 秦鸣听到后，也很干脆，非常爽快的承认了。 “母后让儿臣做表率，又是克扣俸禄，又是赏赐贫地，儿臣要是没有作为，岂不是太窝囊了，还以为我皇家好欺负。” 曹娥看向秦鸣，眼中尽是冷意道：“你也莫要得意，这些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你这样的人终究成不了事，那一天你父皇要是知道了，只会更加厌恶你。” 秦鸣当即毫不留情的反击道：“儿臣这些手段上不了台面，母后的手段倒显的光明正大了？ 再说了父皇知不知道这件事，儿臣不关心，儿臣关心的是母后什么时候给我诞下个小皇弟。” 话音一落，整个皇道之上，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一股冷意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 明明是炎热夏天，可居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秦鸣再一次很精准的戳中她的痛点，而且还在她的伤口处反复蹂躏。 “你在说一次！” 秦鸣看了看四周，见曹娥那起伏剧烈的胸膛，知道曹娥已经快要到了破防的边缘，没有在继续刺激。 笑了笑，然后说道：“母后，这是儿臣一直以来的期望，更是儿臣的愿望。” “若是母后不愿意听，儿臣不说了便是，母后不要置气，伤了身子更加不好了。” 秦鸣边说边退，不远处的宫女太监还以为秦鸣行礼，秦鸣最后抱拳，朝着曹娥的小腹看去。 “母后，儿臣告退！” 说罢，眼中露出一丝戏谑，接着头也不回的快速走开了。 曹娥站在原地，因为愤怒，身子在隐隐发颤，要是凑近了看，她整个人眉间发狠，脖颈间的青筋更是暴露。 “娘娘！” 之前的那名宫女小心的上前，刚说话，曹娥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宫女被打的嘴角流血，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嘴中却发出求饶的声音。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哼，没用的东西，本宫要你有何用？” 她话音一落，两名太监出现，不管如何哀求的宫女，拖着宫女便离开了。 曹娥发泄了一番这才心情好了一些，只是看到已经没了身影的秦鸣。她心中再一次怒火冲天。 对于秦鸣，她的杀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浓烈过。 一路上想到曹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秦鸣那是爽翻了天。 这个臭女人使绊子，他恨不得天天恶心一下这个女人。 就算生个儿子，那也没屁眼，虽然恶毒，可秦鸣还真就是这个想法。 出了皇宫，秦鸣甚至哼起了小曲。 朱能等人见到秦鸣如此高兴，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可也跟着高兴。 主子高兴，肯定有好事发生，这对他们来说自然也是好事。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皇城大道在这个时候显的比较冷清。 一路上马蹄声不断，秦鸣有些无聊。 关键是古代能够消遣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此刻回府，秦鸣又不乐意，突然探出头来，对着朱能吩咐道：“去群芳楼！” 闻言，朱能立马吩咐了下去。 群芳楼，一个是找乐子，尤其是那个朝鲜公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另外一点，就是高要对他的承诺。 之前他已经调离高要，让其担任了中城兵马指挥使，他倒要看看高要能够用什么手段拿下群芳的地契。 出了皇城来到了内城，此刻太阳彻底落了山，街道商铺已经掌了灯，比之前的冷清肃穆的皇城确实要热闹许多，沿街小贩叫卖，酒楼客店招客，这些都让秦鸣感觉到了烟火气。 秦鸣从马车下来，走走停停，到也颇有趣味。 只是一路上，秦鸣也发现了不少乞丐，一般都三五成群围着酒楼、客栈，遇到心好的老板也许给些残羹剩饭，大部分则是被小二驱赶着离开。 对于乞丐，秦鸣也有见怪不怪，前世那样盛世都有乞丐，何况现在这个世道。 秦鸣一直走，突然在一处阴暗的小巷道里面，听到男子的起哄声，若是细细听的话，还带着女子的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周围也有一些民众听到，脸色一变，都非常识趣的绕道而走。 秦鸣眉头一皱，走进了一些，接着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守在巷口的两名男子听到声音，满脸凶悍，走上前来，极为不爽道：“少管闲事，滚开！” “不识好歹，抓进大牢伺候。” 秦鸣看清两人，见到二人身上的制服，心中更加窝火，这些人是兵马司的。 朱能见到对秦鸣无礼，当即上前，也毫不客气道：“放肆！” 朱能本就高大，加上常年都在军伍，自身就有一股子狠气和杀气，守在外边的两人立马有些心虚。 “让里面的人立马给我滚出来！” 秦鸣语气森寒，随后对着朱能吩咐道：“三个呼吸，你带人冲进去，敢阻拦的，当场格杀。” 话音一落，朱能连带着出来的几名侍卫，全部抽刀而出，朝着两人便压了上去。 眼看着动真格，两人彻底被吓住了。 其中一人跑进了巷子，很快从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身影。 为首是一名汉子，身后跟着将近五人，男子大大咧咧走了出来，裤腰带还是松垮的，根本没看秦鸣，直接说道：“我乃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胡凯，乃是吴王殿下的直系下属，你活的不耐烦了？” “小子，识相的，立马磕头滚蛋，惹恼了本使，直接把你抓进大牢。” 自从知道吴王是自己的靠山后，平时本来就嚣张的胡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动不动就搬出秦鸣这尊大山，还别说，就是平时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府衙都对他客客气气。 这让胡凯越发大胆了起来，此刻正眼都不带看秦鸣的。 “本使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你是个聋子？” 秦鸣怒极反笑，看向那个所谓的副使道：“本王不聋，而且也听不懂，可本王知道你是在找死！” 第37章 吴王让我们做的! 第37章 吴王让我们做的！ 秦鸣上次整顿抓人，虽然第一目的是敛财，可也有治理整顿京城治安之意。 可现在看到兵马司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比起那些街头青皮混混，更加可恶。 他失去了耐心，对着朱能道：“全部拿下！” 朱能八人，在这之前那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宫大内侍卫，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个人武力，对付这些严格来说连兵都算不上的人，简直手到擒来。 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在朱能踹翻副指挥使和其身边的三名同党时，其余人立马认怂投降。 战斗力低到令人发指！ 此刻的胡凯捂着肚子，表情极为痛苦，被朱能如同提小鸡一般扔在了秦鸣的脚前。 忍着疼，胡凯依旧不服道：“你等着，这事没完！” 秦鸣火气上涌，随即朝着胡凯又是重重一脚。 “本王之前被府衙的衙役困住，你们一个个怂的面都不敢露，现在反而窝里横起来了，狗东西！” 之前在群芳楼，董远派人拿人，当时的中城指挥使吴营装醉，副指挥使更是没有人影，秦鸣可一直都记着。 现在恰好碰上，还做如此之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随即他上前又是一顿暴打，发泄够了，胡凯也只剩下了哀嚎和求饶。 秦鸣没有理会，这时候三名侍卫从巷子里面抬出一具尸体，另外还带出了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被包裹着，看不清面容，只是不时的传出哽咽声。 秦鸣刚要出声，从暗处突然跑出来一个老头，朱能上前拦住，老头当即跪了下去。 “这位公子，你给小老儿做主啊，这些官爷他们太欺人了。” 这样的场景，秦鸣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压着火气，冷然道：“你尽管说来，本王替你做主。” 躺在地上的胡凯恢复了一些，秦鸣自称为本王，这下子他终于算是听清了，他得罪的是一名王爷？ 惊疑、害怕，恐惧，后悔无数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一咕噜爬了起来，对着秦鸣磕头如捣蒜。 “王爷，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王爷开恩啊。” “王爷开恩啊！” 胡凯的话，如同深水炸弹一般，兵马司的其他人也绷不住了。 他们比胡凯还不如，一个个跪在地上如同死命哀求，完全没有任何尊严。 “没骨头的狗东西！” 这样的哀求反而激起了秦鸣更大的怒火，他宁愿这些人跟他强硬，说不定他还会从轻处罚。 可这些人对上卑微如狗，对下残暴的令人发指，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有半点情面。 秦鸣不理会他们的求饶，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者道：“你细细说来。” 老者活了半辈子，只从说书那里听到过什么王爷之类，可从来没有见过。 此刻也有些激动，他磕头道：“王爷，这些官爷说好了每人十两银子的，可他们总共就给了老儿二两银子，老儿找他们理论，他们还打了老儿一顿。 王爷，你来评评理，有这样做事的吗，王爷，你要给老儿做主啊！” 秦鸣如同被定身了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完全听错了，吃惊、怀疑、惊诧，完全不能反应他此刻的心情。 以至于他整个脑子都处于混沌的状态。 以他所想的控诉罪状，请求主持公道之类的完全不沾一点边。 直到女子更大的呜咽声，让他回过神来。 他眉毛一挑，带着冷意道：“她们是你倒卖的人口？” 老者明显感受到秦鸣话中对他的不满，而且明显还冤枉他了。 他磕头痛苦的辩解道：“王爷，老儿哪有那个能力，两个闺女都是老儿的亲生骨肉，只是世道艰难，老儿活不下去了，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鸣要不是看他那弱不禁风，没有几两肉的身子骨，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老东西。 虎毒尚且不食子，怎么会有如此狠心之人，而且你的女儿被玷污，有一个还死了。 你不应该先考虑你女儿的处境吗？ 刚刚压下的火气再一次升腾而起来，他看向老者，满脸的厌恶道：“滚开！” 朱能心中也有些火气，脚上发力，直接扫开了老者。 老者看着杀气腾腾的众人，一肚子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不过还是站在一旁，等着机会，至此他也没有上前询问自己的女儿的情况，秦鸣严重怀疑这老者说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现在需要先处理胡凯等人的事情。 “带上几个人，把他们送到府衙去。” 胡凯见状，再一次上前求饶道：“王爷饶命啊，我们也是吴王的人，你看在吴王殿下的份上饶过我们一次。” 秦鸣气极，冷冷道：“要是吴王看到你们的所作所为，非得亲手砍了你们，还敢搬出吴王，给本王带走。” 送到官府，这就是人命官司，胡凯难逃一死，可现在这个情况也根本由不得他。 一咬牙，他突然挣扎着说道：“王爷，吴王允许我们这么做的，你管不到我们头上。” 这家伙撒谎都能如此义正言辞，秦鸣也没有拆穿，直接问道：“吴王乃是当朝大皇子，你想诬赖他不成。” 谎言一旦开始，那就没有了尽头。 胡凯也没有了顾虑，他继续说道：“吴王殿下担任我们兵马司的巡城御史，之前他下令让我们整顿京城治安，这些人打着乞丐的名号，其实行的是偷盗之事。 刚才我带人抓住了他们，这老头就想卖女儿，我们出手教训，一失手弄出了人命，按照大靖的律法，我们没有责任。” 眼见秦鸣的目光扫来，一旁的老头吓了一挑，他哆哆嗦嗦，虽然畏惧，可还是说道：“你分明是诬赖，我这把身子骨，哪敢去偷盗。” “没有偷盗，你怀里的银子是那里来的。” 老头怀里的二两银子可是刚才真真切切从胡凯手里接过来的。 他不自居的捂紧了胸口，然后才说道：“我把女儿卖给你，你给的。” “够了，本王可不管这档子事情，全部送到府衙。” 第38章 不够下三滥! 第38章 不够下三滥！ 朱能听到秦鸣的命令，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动手拿人。 可刚才这段时间的闹腾，自然也吸引了一些人，高要作为中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火速赶来。 等赶到现场的时候，朱能已经安排好侍卫持刀准备将胡凯连带着老头一通送去府衙。 高要正要上前交涉，可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朱能。 他心中一突，果然，他注意到了那不远处熟悉的身影。 他根本没有理会胡凯的求救声，身体有些发虚，脸色惨白的小跑到秦鸣面前。 “卑职参见吴王殿下！” 这下子，胡凯等人彻底闭嘴了。 瞪大眼睛，满脸惊骇！ 他们刚才一直心心念念的吴王殿下，居然就是眼前之人。 尤其想到刚才胡扯的话，更让他们面如死灰。 秦鸣并没有让高要站起来，而是一直冷冷的注视着他。 高要额头冒着冷汗，快要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秦鸣开口道：“这就是你带的人？” “卑职驭人不严，缺乏管教，卑职该死。” “你确实该死！” 秦鸣迅速接话，让高要脖颈一凉，想到吴营三人的结局，他整个人不寒而栗。 吴王要杀他，现在是最好的借口，也有无可挑剔的理由。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鸣越不说话，高要心就越乱，最后即将崩溃之前，高要再次开口道：“卑职管理失职，按律属实该死，可卑职想要将功赎罪，请殿下留卑职一条狗命，为殿下做点事，也好弥补现在的过失。 到时候殿下要杀要剐，卑职没有任何怨言，请殿下成全。” 高要的一说完，他明显感受到那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要消散了许多。 “你很聪明，可也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初到中城，管理有缺，本王也能理解，你的命先留在本王这里，可你下属为非作歹是事实，罚俸禄一年，仗责六十，明日你到兵马司受罚，本王亲自监督。” 高要闻言，脸色一变，六十仗棍，这普通人要是身子弱一点的那就是要了命。 可接触到秦鸣那冰冷到极致的眼神后，他那里敢质疑，当即抱拳道：“卑职多谢殿下开恩。” 胡凯众人在绝望中被带走了。 “你派出一些人手，今日被带走之人，抄家严办。” 高要一愣，立马抱拳道：“卑职这就是安排。” 抄家，这个暴富的不二法门，永远都是最有效的敛财手段。 到了那里都不能忘了！ 处理的胡凯等人的事情后，秦鸣也有些兴致索然，不过还是来到了群芳楼。 不同于以往的热闹与喧嚣，此刻的群芳楼除了那刺眼的暧昧的大红灯笼外，整个地方都有些萧条。 不时有人过来，可很快便掩鼻而走。 有好事者想要进去，立马从黑暗中走出了几名男子。 很快来人也没了兴致，直接离开了。 秦鸣还离着群芳楼一百多米，一股子恶臭便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 朱能也并不知道情况，率先往阁楼而去，立马黑暗中又出现了几名男子。 “群芳楼最近不接客，还在修缮，请离开。” 男子语气冷漠，明显带着赶人的态度，朱能不死心，继续问道：“这群芳楼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为何会弄成这般样子？” 男子显然不想和朱能多交谈，有些不耐烦道：“不是和你说了吗，现在在修缮，你是听不到，还是个聋子啊。” 朱能来了火气，就要动手，男子瞬间拉开一段距离，然后才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要是想进去，尽管进去就是了。” 朱能有种无力使的感觉，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这才转身返回。 见到秦鸣，有些无奈道：“殿下，想要探明情况，还得进去才知晓，那几个人都是无赖，故意激怒来客，目的就是把所有人给赶走。” 秦鸣眉头一皱，知道这事肯定和高要离不开关系，他吩咐道：“看看高要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要是安排好了，就让他滚过来。” 朱能立马安排侍卫去寻高要。 高要喘着粗气，刚安排好心腹抄家的事情，此刻接到传话，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秦鸣看着不远处的群芳楼，淡淡道：“群芳楼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高要立马抱拳道：“殿下，是卑职的主意。” 秦鸣有些不屑道：“你这个方法却是很好，把客人都给恶心走了，群芳楼没了人气，长久下去，群芳楼自然妥协。” 高要心中刚有些得意，秦鸣接下来的话则是让他彻底不敢说话了。 “本王要得到群芳楼的地契，不是要这块地，而是看中了它本身的敛财能力，现在被你这么一搞，以后就算恢复了，那些人心中也有膈应，群芳楼没了生意，本王要了有何用？” “而且，这样的手段太过于低级了，恶心了别人，也恶心了自己。 兵马司其中的职责有巡捕盗贼，还有查处违章搭建，占地经营，你看看群芳楼下面的那檐台，明显违规了，这不该罚吗，随便去安排个人进去，然后抓人，罚款不好吗？你就只会想这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吗？” 高要夸下海口，十天拿下群芳楼，本来秦鸣还以为高要有什么高招，原来用的是这些招数。 他前世老掉牙的套路，关键是用就用了，可一点也不下三滥。 秦鸣越说越气，指着高要的鼻子臭骂道：“你是官，要找点事情，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街头青皮混混都知道怎么抢地盘，你就不能学点。” 高要有苦难言，感觉秦鸣比流氓还要流氓。 再说了，你只说要地契，谁知道你要的是整个群芳楼。 这能怪我吗，可也不敢反驳，只能拱手告罪道：“卑职受教，殿下的智慧无人能及，卑职受益匪浅，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少拍马屁，群芳楼，你说说，背后都有那些人？” 高要一愣，也不敢隐瞒当即说道：“殿下，据卑职调查得知，群芳楼后面有三人在背后撑腰。 第一个是兵部尚书何阳，第二个是刑部尚书郭利，另外一位据说是一位阁老，不过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名是那位阁老。” 第39章 听说你想让我的女人出去接客 第39章 听说你想让我的女人出去接客？ 听到高要所说，秦鸣道：“怪不得本王之前让吴营三人动手，他们都选择了放弃。原来这小小的群芳楼背后有着这么多朝廷重臣的支持。” 闻言，高要深有感触道：“殿下，青楼自古就是暴利生意，没有官员插足庇护，没有足够的实力，这群芳楼也开不下去。” 秦鸣看向高要道：“怎么，你动了他们的利益，难道不怕？” 高要挺直了身子，恭敬道：“卑职既然跟了殿下，殿下的命令，卑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完成，他们也管不到卑职的头上。” 这话听着舒服，秦鸣开口道：“背后的东家是谁，查到了吗？” 官员都是自命清高之人，他们私底下拿财可以，可要是让他们明面上拥有着青楼这样的产业，大靖律法不允许，他们自己也不愿意。 保住他们的名声，同时拿到他们想要的财富，这才是他们的追求。 所以群芳楼的东家一定是一个没有官职的人。 这点秦鸣可以肯定。 “他们的人告诉卑职，就这两天，他们的东家会回来。” 秦鸣点点头，随后道：“尽快谈拢，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极端一点的手段，另外把这臭东西撤了。” 高要点头，见秦鸣眉头依旧紧皱，于是道：“殿下，卑职这就安排人撤了，群芳楼只是外围有些不雅，里面卑职并没有动，卑职可以带殿下从后门一处小道进去。” 秦鸣看了一眼高要，也没有矫情。 “带路！” 李敏丽，这个朝鲜的的灭国公主，不见几日，他终究还是想了。 高要在前领路，朱能在后，两人很好的把秦鸣护在了中间。 穿过一条僻静小道，秦鸣进到了群芳楼内部。 如同高要所说，这并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群芳楼打手见到高要带人前来，以往的嚣张荡然无存，一个个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段时间，他们一出去就被打闷棍，实在是被打怕了。 虽然没见到过对方，可他们也不是傻子，不是这五城兵马司的人，还能有谁？ 楼内的姑娘也没有之前的莺莺燕燕，巧笑浪荡的氛围。 此时三三两两围着桌子，有些百无聊赖的互相攀谈。 秦鸣听到的大多是抱怨和谩骂。 没了客源，那就是断了她们的财路，能有好话才才是怪事呢。 她们也都非常识趣，看到高要等人，立马换了脸色，一个个打起了招呼。 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更多的算是应付。 这段时间，她们也明白了，就是兵马司搞的事情，一个个都有些忌惮和怨恨。 这边，老鸨收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见到高要，眼底有着愤恨，可表现的却是超乎寻常的热情。 带着谄媚的笑容道：“高指挥使，里面请，想吃什么，要什么姑娘，妾身都给你找来。” 高要撇了撇嘴，让在了一旁。 这下子老鸨才注意到秦鸣。 对于秦鸣上次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老鸨可是记忆犹新。 当时何彬叫来董远，董远把他带走，还心中无比快意，这才几天又被放了出来？ 她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不过并不妨碍她自己的判断。 联想到这段时间高要让她照顾那个女人的事情，立马也反应了过来。 这个陌生的男子，是个身份地位很高的人。 她扭着自己的肥硕的腰肢，来到秦鸣面前，笑着道：“这位公子，上次老奴不懂事，打扰了公子的兴致，老奴有罪，今日但凡公子看上那位，您只管吩咐，定然公子满意。” 胭脂味带着浓重的香气，让秦鸣极为不适，他皱了皱眉道：“听说你想让我的女人出去接客？” 老鸨脸色一滞，看着秦鸣严肃的目光，心中发虚，可还是解释道：“公子您误会了，老奴绝没有这个想法，你也知道，把她们买来，也需要花费，那段时间，她一直卧床，老奴也不过是为了吓吓她罢了，当不得真。 她是公子的女人，老奴就是吃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少扯这些没用的，告诉你，再敢为难她，这群芳楼，小爷直接拆了。” 老鸨点头哈腰，一个劲的道：“是，是，公子，若你喜欢，可以现在就领走，她的身份做不了室，可小妾还是可以的。若是公子不愿，我群芳楼愿意一直供养，只要公子喜欢。” “供养，你觉得本公子的女人还需要你来供养？” 老鸨知道秦鸣就是来找茬的，不断陪笑道：“公子自然不需要，是老奴说错话了，老奴该打，该打！” 说着她朝着自己的脸假把式的打了几下。 秦鸣也懒得和她在计较，直接朝着三楼而去。 三楼之上，依旧是幽兰阁。 比起前段时间，这三楼显的更加清幽，还带着几分萧索。 秦鸣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李敏丽，而是一个身着淡绿裙装的女子。 见到秦鸣如此粗鲁的推门而入，她黛眉紧蹙，对着秦鸣道：“你这公子怎么如此无礼！” 秦鸣却是满不在乎，看装饰，猜测眼前的的女子应该是丫鬟之类，直接开口道：“高要是小爷的人，你出去。” 女子闻言，脸色一变，她就是高要安排她来伺候李敏丽的。 眼睛女子还有些犹豫，秦鸣继续道：“你要是不信，高要就在楼下，你去问他便可。” 这下子女子没有在出言不逊，施了个礼，立马跑下来楼，似乎真去求证了。 很快下面就安静了下来。 秦鸣把幽兰阁的门给轻轻合上。 脚步声很轻，可快到了屏风处。 李敏丽那宛如黄鹂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还是适时响起。 “你不要进来，若你非要逼我去死，我可以立马满足你的心愿。” 李敏丽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冷漠和无情，根本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秦鸣很识趣的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没有退去，而是隔着屏风说道：“李小姐，本公子也只是仰慕你罢了，听到你如此绝情的话语，本公子心里宛如刀割般疼痛。” “李小姐，你放心，本公子对你的心，天地可见，绝没有半点虚假之意。” “李小姐，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 第40章 家父曹国公 第40章 家父曹国公 秦鸣情话一大堆，可李敏丽回击他的只有三个字。 “滚出去！” 秦鸣眼见情话攻势没有用，故意往后弄出点动静，接着一个疾跑。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李敏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跨过屏风，直接冲到了李敏丽身前。 李敏丽再一次看到那让她挥之不去的恶魔身影，脸色有些发白，眼中带着无与伦比的仇恨。 这个该死的混蛋！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无耻的卑职之徒。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糟蹋了我，毁了我，你现在还要来折磨我，莫非你非要把我逼死了，你才高兴？” 李敏丽退到床边，蓦地从枕头处摸出一把匕首，对着秦鸣挥舞道：“今日，你再敢乱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自己真就如此可恨？ 秦鸣讪讪，退后了一步，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李敏丽道：“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聊，要是伤了你，本公子比你还要心痛。” 可这话对于李敏丽来说起不到半点作用，手中的匕首贴着雪白的脖颈处更近了一些，眼中带着决绝道：“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女人当用生命来威胁你的时候，要么是真的走到了绝路，要么是彻底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李敏丽，一个想复国的公主，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除了因为秦鸣对她的压迫，更多还是秦鸣霸占了她，让他彻底失去了希望。 想通了这一点，秦鸣有了对策，他表现的很从容，不仅没走，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面。 “本公子来找你，并非贪图你的美色，而是来兑现当日给你的承诺。” 这话一出口，李敏丽果然眼神松动了一些，不过依旧带着不信的神色道：“就凭你，当日一个小小的府丞都能把你抓走，你又能有多大的能力，说到底，你就是个骗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敏丽又想到当日被秦鸣强迫的画面，又带着质问道：“你到底走不走？” 秦鸣看着李敏丽道：“若本公子没有那个能力，现在又为何能够坐在这里，而且，你应该知道群芳楼现在的情况。 本公子可以告诉你，全部都是我的手段，包括群芳楼上下对你恭恭敬敬，你以为是谁的关系？” 眼见李敏丽眼神阴晴不定，秦鸣趁热打铁道：“你好好想一想，群芳楼后面站着多少高官，现在本宫能让群芳楼经营不下去，这个能力，难道是一个骗子能够做到的？” 李敏丽顺着秦鸣的话，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她知道群芳楼背后的那几位那最少也是大靖朝三品以上的官员，秦鸣能够做到这点，没有那个实力，的确是做不到的。 她黛眉依旧有着怒气，冷冷的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秦鸣现在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为了以后装逼，只是说了自己的身份，反而有些没了滋味，少了些乐趣。 对，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少了乐趣。 男人保持自己的神秘感，这样对于女人来说，总有一种莫名探索的吸引力。 也有一种男人的满足感！ 秦鸣享受这样的趣味，他淡淡说道：“我是谁，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不过不是现在，本公子只能告诉你，当日答应你的事情，本公子不会反悔。” 李敏丽因为上次的事情，现在对秦鸣那是充满了警惕，她不屑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李敏丽自己都不知道，在和秦鸣谈话的过程中，她手中的匕首，已经不知不觉的放到了胸口位置。 秦鸣看在眼中，也不提醒，依旧循序渐进道：“你老说我是骗子，那你说我到底骗你什么了？” 骗了身子还不够吗？ 这样的话，李敏丽自然不可能说出口，她不耐烦道：“若你没有骗我，那把你的身份告诉我，只有鼠辈才是藏头露面，你害怕什么？” 秦鸣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的说道：“本公子名叫曹洪，不知姑娘可否听过。” “家父曹国公曹承宣，现任辽东大都督一职，我家大姐是现在的皇后曹娥，我大哥曹肇，现在是吏部侍郎，正三品大员，二哥曹罡，御林军大将军，正二品军衔。” “李姑娘，不知道这样的分量够不够？” 李敏丽也许对大靖朝了解不多，可对于自己的近邻辽东她了解不比任何人少。 军神曹承宣，驻守辽东三十年，女真部因为他的原因，一直没能彻底打通山海关。 即便在朝鲜，曹承宣那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他一个人能抵十万精兵，他在一日，女真的哈赤便永远不能南下。 这是自己的父亲对这位军神的评价。 可也因为曹承宣的缘故，在乾元十五年，也就是十一年前，女真联手朝鲜叛徒金宰治攻灭了朝鲜。 她李氏的王朝覆灭，取而代之的是现在金宰治和女真共同执掌朝鲜。 李敏丽心中有些复杂，看秦鸣依旧不顺眼道：“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罢了，你终究不过是因为你父亲姐兄的缘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觉得本公子像是那种纨绔子弟吗？” “不是像，是本来就是。” 秦鸣无语，这娘们就是劝治。 他不屑道：“我曹家，可以不客气的说一句，在朝廷那就是一家独大，若是我曹家推不动的事情，我可以保证，除了陛下以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大靖的国情你肯定也知道一些，陛下应对国内局势，还有周边的侵扰都有些力不从心，你指望陛下派兵到你朝鲜来替你复国，你不觉得痴心妄想吗？” 这话李敏丽虽然不想承认，可她也不得不承认，秦鸣说的没错。 绝美的眼中有着落寞，更有着不甘，她冷冷道：“既然连圣上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个纨绔又凭什么能做到，说到底，你还是一个骗子。” 这娘们，还跟骗子给杠上了。 秦鸣无语道：“我曹家如日中天，若没有个纨绔，陛下如何放心，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装出来的，陛下有顾虑，那是从全天下的大局来看的。 可我没有，你想想，只要我求我父亲，出兵，攻打女真，直接打倒他们的皇宫盛京，那时候，你们朝鲜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第41章 再次得手! 第41章 再次得手！ 女真的都城在沈阳的盛京，沈阳以东就是与之接触的朝鲜。 理论上如果大靖的兵真的打到了盛京，现任朝鲜国主失去了女真的帮扶，很容易被大靖朝拿下来。 甚至会主动来投！ “你们大靖现在能不能防住女真的进攻都是一个大问题，还想反攻，简直痴人说梦。” 秦鸣摆摆手道：“就算反攻不了，可我让父亲去说，皇帝还是会同意的。 你想想，比起攻破女真，我们重新拿下朝鲜要容易很多，到时候东西两边夹击女真，就算打不了，可收服后的朝鲜，也会如同一根钉子一样，始终让女真警惕，这样大靖面对女真压力也会小很多。 我想相信，只要我曹家据理力争，陛下会同意的。” 秦鸣脸不红气不喘，现在的话完全就是张口就来。 看着李敏丽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恬不知耻的前进了几步，眼见李敏丽没有抗拒，他又摸了几步。 直到李敏丽意识到秦鸣已经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惊醒了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 手中的匕首被秦鸣一把夺了过去。 接着秦鸣直接把匕首丢到外屋。 “你想干什么，滚开！” 秦鸣按住她的手，如同上次那样，他继续道：“现在本公子已经跟你摊牌了，你说，若我真做到了，你又该如何报答我？” 李敏丽抗拒着，看着秦鸣依旧怨气冲天道：“你都强迫了我，你还要我怎么做？” “你难不成以为，你给我一次，我就要让曹家齐心协力助你复国？你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 “那你想要怎么办，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我已经沦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做什么？” 不知不觉，李敏丽被秦鸣带了进去。 秦鸣突然抱住了她，那柔顺的腰肢，还有那弹力十足的翘臀，让他再次有些心猿意马。 “你能做的很多，比如现在，你完全可以伺候好本公子。” 闻言，李敏丽眼神如血，不断的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行，绝对不行，你放开我，放开我！” 秦鸣额头抵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在她的晶莹的耳垂处轻轻的吹着热气，声音有些诱惑道：“有什么不行的，一次也是做，百次也是做，这是你的资本，也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莫非你觉得本公子因为心生仰慕，就可以对你付出所有？替你复国，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吗？本公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吗？” 秦鸣的话，果然让李敏丽的反抗减弱了许多。 趁着这个空子，秦鸣的手已经摸到了束带那里， 他一用力，束带脱落，顺着腰部。 一直探索，柔和的向下。 李敏丽眼神有些迷离，但更多的是羞耻。 理智告诉她，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也能展现她自己的最大的价值。 可主观感受上，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交易方式，她曾经的公主尊严让她的内心极为的煎熬与挣扎。 可所有的一切，在秦鸣得手之后，彻底失去意义。 “你，你不能……” 秦鸣把李敏丽压了下去，接着便是无休止的索取。 香风浮动，暧昧的房间出了那有节奏的音律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美妙的和谐，让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 秦鸣起身，带着极致的满足和愉悦。 而李敏丽则是躲进了被子中，洁白的脸颊上有着晶莹的泪珠。 不知是因为心灵的疼痛，还是因为身体的痛楚。 她背过身，不让秦鸣看到，这是她自己唯一保留的一点尊严。 秦鸣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玉背，有些回味。 他把身子凑近了一些，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你放心，本公子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反悔，我可以给你保证。” 李敏丽压下心中的哀怨与不甘，事已至此，她觉得在谈论自己的事情已经失去了意义。 只要能够复国，她就愿意付出一切。 这是她的信念，也是她现在活着的意义。 “曹公子说笑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们公平交易，你遵守你的承诺，我履行我的职责。” 李敏丽说完，突然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如同一把刀，想要破开秦鸣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鸣选择视而不见，更加准确的说，他被李敏丽那精致的锁骨给吸引住了。 他身子向前，埋在了李敏丽的锁骨处，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是女人香！ 李敏丽死死的忍着，如同木偶一般吗，没有感情，也没有反抗。 秦鸣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暗骂自己犯贱。 他怜爱的亲吻了李敏丽那泛着红光的额头。 这个女人，还是反抗起来更有吸引力。 他起身刚准备找些乐趣，这时候外面传出了巨大的声响。 下一刻，高要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屋门被他的庞大身躯给强行撞了开来。 而朱能等人也有些狼狈，不过还是手持长刀，迅速冲了进来，拦下了即将闯进来的众人。 “狗东西，真当小爷不敢杀了你们不成？” 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着一身名贵丝绸，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第一个就看上去贵气逼人。 不过那双凌厉的眼睛，让人第一眼就知道，此人绝不好惹。 “小侯爷，下官已经发去调令，稍等府衙的人便会过来。” “张大人，到时候直接把他们带到刑部大牢，剩下的交给下官来处理。” 几人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虑，这让年轻男子更加嚣张了起来。 “狗都被打了，主子还想当缩头乌龟，还不给本侯爷滚出来。” 秦鸣听到自称，眉头一皱，这样年轻的男子自称侯爷，那肯定就是世袭的，在京城这个地方，世袭侯爵的少数也有两位数的人。 他不可能都知道。 此刻看向一旁带着戏谑的笑容的李敏丽，也不介意，只是轻声道：“好好待着。” “不知是那家的侯爷，敢如此大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秦鸣话音一落，整个人便龙骧虎步，从屏风走了出来。 他看着年轻男子，好似有些印象，可记不住了。 男子见到秦鸣，也有些眼熟，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想这个问题，而是狂妄无比道：“在京城，我曹洪还真不知道谁敢不让我活的！” 屋内，李敏丽玉手一紧，床单滋啦一声传入了秦鸣的耳中！ 第42章 尬住了! 第42章 尬住了！ 秦鸣一下子尬住了。 曹洪把秦鸣僵硬的表情看在了眼中，他更加的放肆，带着讥讽道：“怎么，吓的不敢说话了？” “就凭你也敢打群芳楼的主意，简直是在找死。” 秦鸣完全没有在意曹洪的话。 他此时不出声，主要是因为李敏丽的关系。 就算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耳燥，刚刚冒充曹洪，还无比细腻的给她讲解，然后再一次骗到手搞了。 结果刚提起裤子，正主就来了。 而且刚才听动静，李敏丽现在明显处在暴怒的边缘。 此刻的里屋的李敏丽正如秦鸣所想的那样，她银牙紧咬，五指死死的抓住床单，当她听到外面的对话后，她知道，自己的又被骗了。 骗的彻底。 稀里糊涂，又被那个浪荡子给占有了一次。 恨！ 要是可以，现在她就想冲出去，一刀捅了这个混蛋。 为什么自己的会那么蠢，居然又相信了这个混蛋的话，李敏丽好不容易建立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了。 为什么会相信那个王八蛋的话！ 屋外，曹洪再也没有把秦鸣当一回事，朝着下面的人便吩咐道：“把这个自己以为是的家伙给本侯爷从这里丢下去。” 男子的身后的人，如狼似虎，带着狞笑便冲了过来，根本没有任何顾虑。 秦鸣回过神来，有些心疼李敏丽，但更多的是对曹洪的厌恶。 这个混蛋打破了他的计划。 朱能等人此刻也护卫了过来，他有些着急道：“王，少爷，卑职护送你下去。” 朱能刚才本想表明秦鸣的身份，可刚出口，被秦鸣一瞪，立马改口。 秦鸣无所畏惧道：“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敢上前的，直接杀了。” 朱能等人可不像高要统领的兵马司，他们的武力绝对可以吊打曹洪带来的这些人。 秦鸣能够看出，朱能等人只是因为曹洪的身份，而有所顾虑，一直在留手。 身后的曹洪听到秦鸣的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道：“各位大人，现在你们可都听到了，是他们在反抗，现在本王动手也属于自卫吧。” 曹洪身边有三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拱手道：“小侯爷，听到了，这个刁民公然践踏大靖律法，着实该死。” 闻言曹洪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看秦鸣，而是看向旁边被打的极为凄惨的高要。 他今日出面，一方面是受人所托，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高要。 这个混蛋敢在背后对他下黑手，要是不弄死他，难解心头之恨。 跑到中城，就以为拿你没办法，老子一样弄死你。 秦鸣不想废话，对着朱能就下令道：“动手！” 冷漠到极致的语气，让朱能心一颤，他转头刚好与秦鸣那双绝情的眼神对视。 不敢再有任何犹豫，对着身边的侍卫道：“杀！” 围上来的几名侍卫，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已经被朱能砍倒在血泊之中。 来真的！ 秦鸣也没有闲着，来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高要身旁，从他的旁边捡起了他的长刀。 接着，毫无征召的情况下，一个箭步，朝着最近的一个护卫一刀捅了过去。 鲜血洒满了整个屋子。 砍人谁不会！ 外面还准备看戏的老鸨还有一些胆大的青楼女子，立马尖叫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老鸨甚至一个不稳，整个人从楼梯摔了下去。 曹洪和其他三名官员也愣神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血，可这样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丝毫余地的妥协，他们还是第一次。 尤其是曹洪，从来都是别人在他们面前颤颤巍巍，磕头求饶。 没见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 朱能这样的大内侍卫，对上这些人，就如同老虎见了羊圈，这些人根本抵挡不住。 尤其是秦鸣也加入了战场，还杀了人，他们最后一点顾虑也彻底没有了。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整个群芳楼倒下了二十多个人，有哀嚎的，也有没了生机的。 而曹洪等人早已吓的脸色发白，想要先走。 可秦鸣早早的就拿着长刀堵在了出口处。 他们不敢走，更不敢上前。 直到朱能等人彻底解决了他们的侍卫。 其中的一名官员，走上前，看着秦鸣色厉内荏道：“你可知我们是谁？” 看着秦鸣手中的长刀一动，男子语气急促道：“这位公子乃是曹国公的三公子，曹洪，曹小侯爷。 本官乃是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张立。 左边那一位大人，乃是京都府衙治中，罗东，罗大人，也是五品的头衔。 另外一位大人，乃是刑部员外郎史清史大人，五品官职。” 张立如此介绍，一方面是让秦鸣忌惮不敢对他们动手，另外一方面，那就是拖延时间，等府衙的人一到，这些人谁也跑不了。 可秦鸣却表现的极为冷淡道：“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此刻的秦鸣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走进了几步，张立见状立马退了回去，生怕真被秦鸣这个疯子给宰了。 曹洪等人不断的退后，直到被逼到墙角，再也没有了后退的空间。 此时京都府衙治中罗东当先走到上前，他虽然害怕，可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惊慌。 他相信以曹家在京城的势力，对面的男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动曹洪。 于是上前拱手道：“公子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就应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莫要自误。 你现在是快意了，可你身后的亲人呢，他们，你可有考虑过。” 秦鸣冷冷一笑，犹如恶魔一般：“他们，你们也不敢考虑，今日得罪了本公子，你们还想善了？” 秦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让曹洪也有些害怕，甚至怀疑秦鸣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狂妄，可也不想找死。 此刻听到秦鸣话，他依旧躲在最里面，他大声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满足你就是了。” “不错，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我们不成，现在束手就擒，来日到了大牢内，本官也会给你争取个机会。” 罗东本就想在曹洪面前表现，此刻继续说道：“若你冥顽不灵，到时候你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第43章 你，过来! 第43章 你，过来！ 京城府衙治中罗东的表现也让曹洪有些另眼相看。 之前此人找上他，想要府丞的位置，他看不上眼，也不打算找自己的大哥，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次过后，他告诉自己吏部侍郎的大哥，这个人是个能用的好狗！ “你们带人首先动手，把我兵马司指挥使打的生死不知，他犯了什么法？你们说说看。” 秦鸣知道他们在拖延时间，他未尝不是。 刚才他给朱能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人跑回王府叫人，他也有的是时间，干脆随他们的计划来。 “本官隶属于兵部，兵马司按理也属于兵部统管，本官查看此人有不轨之举，因此才动的手。” “不错，本官最近在刑部也有检举中城兵马司指挥使与一桩要案有关，本官要抓他回去问话，他居然他拒捕，抵抗，这乃是大罪。” 搞一个罪名，对他们来说，那是一个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曹洪见秦鸣没有动手的打算，以为秦鸣是怕了，猖狂的本性又暴露出来，尤其还涉及到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高要，他绝不会放过。 “这个狗东西，欺上瞒下，徇私枉法，杀了他又如何，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到时候我怕你扛不住。” 他说话的时候，外面来了动静，罗东听到下面的声音，一愣，接着便露出了喜色。 “小侯爷，府衙的人全部来了。” 闻言，曹洪彻底不怕了，笑着道：“这次事情过后，府丞之位，必定是你的。” “多谢小侯爷。” 董远被抄家，京都府丞的职位一直都是空缺，罗东做这么多，就是了为了攀上曹家这棵大树，为的就是这府丞之位。 现在有了保证，他心中大喜，加上自己的人又来了。 他的胆气更大，没有之前那么忌惮，他上前指着秦鸣的鼻子就骂道：“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如此行径，与土匪流寇何异，今日本官给过你机会，可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本官翻脸无情。” 正巧这时候一个他熟知的一个衙卫走了上来，当即他一声大喝：“此人乃穷凶极恶的悍匪，速速拿下，胆敢反抗，直接格杀勿论，不用留手！” 秦鸣一直都在冷冷的看着，这时候他才出声道：“说完了吗？” 罗东被秦鸣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可还是坚定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说完了，那就上路吧！” 手中的长刀往上一撩，接着寒光乍现！ 噗嗤！ 鲜血飞溅，直接溅射到了身后的曹洪几人身上。 罗东瞪着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鸣居然还敢杀他？ 到了最后，他不仅没能得到想要的官位，现在他还搭上了性命。 砰的一声！ 在极度不甘的状态下，罗东的身体轰然倒下。 再也没了半点生机。 曹洪已经迈出的步伐，瞬间又缩了回去，本打算奚落秦鸣的话语也被深深的咽回了肚子里面。 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男子，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衙卫长进来以后，刚好看到自己上司倒下的尸体。 他头皮发麻，心中胆寒。 没有任何迟疑，当即道：“把群芳楼全部围了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掌控，现在只能让萧大人过来了。 可他的话音刚落，群芳楼下面又出现了另外一伙人的声音。 秦鸣的护卫到了。 他们大多拿着木棍，表情凶悍，在怎么样他们也是京营出来的，对付衙卫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也是有极大的优势，他们推搡着衙卫，很快就把衙卫给推到了一边，把秦鸣给护了起来。 秦鸣此刻手驻着长刀，鲜血顺着刀尖滑落，到了地面之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们还敢说，说了还不让你又一刀给宰了。 眼见三人不敢应答，秦鸣勾了勾手指，对着曹洪道：“你，过来！” 曹洪脚底有些发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秦鸣这个疯子了。 他目光看向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张立。 张立也注意到了曹洪投来的目光，硬着头皮，有些颤声道：“这，这位公子，事情既然解决了，那大家就以和为贵，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吃了之前罗东的亏，张立改变了策略，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不能跟秦鸣来硬的，人家明显不吃这套。 激怒了，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躺在地上了。 他强颜欢笑道：“公子，我们现在各自退让一步，之前我们多有得罪，还望公子不要放在心里。” 张立很识实务，态度放的很低，语气也很和善。 他的想法就很简单，那就是哄着这家伙，只要他们离开这里，事后在算总账不迟。 可谁知秦鸣根本不吃这套，他盯着曹洪，随后又看向张立道：“你要代替他？” 张立嘴角抽搐，本想退回去，可看到曹洪的眼神，立马又犹豫了。自己现在要是不站出来，得罪了曹家，以后他的日子就难了。 想着自己没有激怒他，应该没事吧。 正这么想着，可秦鸣手中的长刀已经挥舞过来了。 一刀毙命，比罗东还要死的彻底。 “你，你，谁给你的胆子，你到底要怎么样？” 曹洪见到旁边无动于衷的衙役，又惊又怒，秦鸣软硬不吃，明显要和他不死不休。 而在他身前此刻还有刑部主事史清，史清哪见过这样的狠人，腿肚子抽筋，要不是扶着墙体，现在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在这个时候，他那里还顾忌什么曹家了，曹洪的暗示他果断选择无视。 开玩笑，就算要做你的狗，可也得有命活着啊。 对面的那个疯子，谁爱去谁去。 反正他是不去了。 大不了回去就辞官，这劳什子主事不干也罢！ 总比人没了强。 秦鸣再次长刀驻地，看向曹洪，目光中是肆无忌惮的杀意。 “最后一次机会，你，过来！” 曹洪咽了一口唾沫，事到如今，他不出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试探着上前一步，没有半点刚才的张狂和嚣张。 “杀了他们，也许没事，可你要杀了我，我敢说，京城要震动！” “你想好了，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 倒在地上的两人，已经让曹洪知道，不论是威胁也好还是妥协也罢，对方都不买账，那他只能利用他身后的势力。 曹家，在现在的大靖，除了那天下的九五之尊，没有人不忌惮。 这是曹洪的底气。 第44章 区别对待 第44章 区别对待 秦鸣看着他这个怂样，心中鄙视，他招了招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上前一点，你放心，要杀你，不会等到现在。” 秦鸣的话，让处于极度紧张的曹洪心底松了一大口气。 终究这人还没有彻底疯了，曹家的势力还是让他忌惮的。 他鼓足了勇气，又上前迈出了一大步。 不过离着秦鸣还是有些距离。 秦鸣这次确实没有动手，他反手握住刀柄，刀尖对着自己，看向曹洪道：“拿着它！” 曹洪惊疑不定，不知道秦鸣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个，这个就算了！” 曹洪摆手，有些强笑道。 秦鸣却没有理会他，拿着刀柄的手动了动，随后不耐烦道：“拿着它！” 秦鸣的每一次挥手，都让曹洪心惊肉跳。 在秦鸣的淫威下，他妥协了，一点一点走上前去。 直到接过刀柄，见秦鸣并没有动手，他僵硬的身体这才柔和了一些。 彻底接过刀来，曹洪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了转机，正要说几句场面话，秦鸣突然抓住他握刀的手，他双手紧紧握住曹洪的手，然后整个身体发力。 曹洪握着长刀，直直的便朝着刑部主事史清而去。 “不！” “不！” 史清和曹洪的声音同时响起。 可一切都晚了！ 噗嗤！ 长刀入腹，史清被曹洪穿了一个透心凉。 而曹洪杀人这一幕，正好被疾赶来的萧正平看在眼里。 下意识的也一声大喝：“住手！” 曹洪整个人撞在了史清的身子上，史清嘴角冒着血沫，眼看着是不活了。 曹洪虽然也是个胆大妄极之人，杀人发火不是没有干过，可都是下面人按照他的指示去干的。 自己动手杀人，从来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个大纨绔罢了。 他肝胆惧颤，尤其是看到史清那双怨气十足的双眼，他无意识，挣扎着的往后一退。 脚下打滑，整个身子往后一倒。 噗嗤！ 又是一声，长刀被他抽出，史清倒在地上。 这下子算是彻底断气了。 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死了这么多人，其中还包括三品五品官员。 涉及到了刑部、兵部还有京都府衙。 萧正平看着秦鸣闯下如此大祸，整个人都快要哭了。 要是没人，他现在真想跪下来给秦鸣磕个头，顺带叫一声爷爷。 真不带这么玩的。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杀了这么多人。 要是在这么下去，整个京城都要被你给杀光了。 秦鸣不知道萧正平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他有些无辜的说道：“萧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不管我的事情，你可要查明真相啊。” “你是京城的父母官，这件事，理应你来负责，我就先行告退了。” 眼看秦鸣要走，萧正平赶紧上前拦了下来。 虽然不愿意，可现在事情出了，无论如何他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给朝廷和圣上一个交代。 “吴王殿下，此事瞒不住，朝廷更不会不管，您，您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秦鸣看着他，凑近了，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萧大人，上次本王查抄董远的家，本王的一个下属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本子，有些关于萧大人的，有空本王可以给你看看，如何？” 听到秦鸣的话，萧正平心一颗心凉了半截，上次董远威胁他，他就预感不妙。 为此他特意亲自带人去搜董远的府邸，本以为董远胡说八道，这件事就此过去了，没想到真被秦鸣给拿到了。 秦鸣看着他犹豫的神色，继续说道：“萧大人要是不信，本王等下可以派人给你送个手抄的过去。” 萧正平咬牙，看向秦鸣，语气有些僵硬道：“殿下真是好手段。” “多谢萧大人恭维，要是没什么事情，本王可以走了吗？” 萧正平没有说话，秦鸣就当是默认了。 给朱能使了个眼色，朱能立马安排两名侍卫上前架起了高要，就随着秦鸣离开！ 萧正平纠结异常，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鸣大摇大摆的离去。 他终究不敢去赌，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皇帝但凡知道他一点贪污的证据，绝对会拿他开刀。 直到秦鸣走了，曹洪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挣扎着站起了身，脸色发白，可脸上依旧带着凶狠道：“萧大人，你为何要放他离开，是他，是他杀了罗大人他们的的。” 萧正平拱手道：“是非曲直，还需要调查，不过曹公子，本官是亲眼看到你动的手，你需要跟本官回去。” “简直是放屁，你是不是瞎了？” 曹洪眼中喷火，对着萧正平道：“罗大人几位都是被那个混蛋给杀的，你不把罪魁祸首给抓了，你来对我动手，你以为我曹家是如此好欺负不成？” 你才瞎了。 萧正平可是亲眼看着曹洪一刀捅了史清的，此刻不咸不淡道：“曹公子，是谁杀的，本官自有论断，再说了，如果人真是他杀的，本官自然会把他缉拿归案，倒是你先给本官走一趟吧。” 自己是受害者，现在反而被诬陷，曹洪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 他看着萧正平带着怒气道：“你问问在场的人，罗大人等人到底是谁杀的？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萧正平你今日要是抓了我，我曹家绝不会放过你。” 萧正平被曹洪指着鼻子臭骂，心中有些来气，对着手下的众人道：“把他们都带回去，谁要是敢动手，直接绑了。” “萧正平，今日之事，你一定会后悔的。” 曹洪依旧不甘，可衙役在接到命令后，有些迟疑，可见到萧正平严厉的表情，一个个上前围住了曹洪。 曹洪看着秦鸣就那么大大咧咧的下去，区别对待，让他心中更加不甘。 自己曹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 “萧正平，你敢颠倒黑白，今日，你若动我，我曹洪绝不会放过你。” 威胁上瘾了。 不想废话，萧正平一挥手，曹洪立刻被绑了起来。 秦鸣满不在乎的到了一楼，看到七魄吓了只剩三魄的老鸨。 走到她面前，刺鼻的血腥味，让老鸨整个人浑身颤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秦鸣。 “但凡李敏丽要在你们这里受到一点委屈和压迫，群芳楼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要死！” 第45章 曹肇的应对! 第45章 曹肇的应对！ 杀气腾腾的话，差点把老鸨吓的失禁。 大靖朝，她们这些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说好听点是乐籍，难听点那就是贱籍。 上面好几位官老爷都被眼前的杀才给砍死了，弄死她们，基本上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她没有半点怀疑秦鸣能够灭了她们的能力。 “老爷，你放心，老奴，一定，一定伺候好李小姐，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意外和委屈！” “那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 闻言，老鸨连滚地爬的往楼上而去。 看着狼狈到了极点的老鸨，秦鸣没有丝毫的同情，这个老女人，可不是一个好货色。 出了群芳楼，朱能看着血腥味极为浓重的秦鸣，敬畏道：“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秦鸣眉头一皱，随后道：“你派人去找阎庆，让他带着兵马司出动，那三人的家全部给抄了。” 秦鸣吩咐完，突然想到什么，继续道：“也把王府的护卫派出去一些，让他们盯着，兵马司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都给本王记下来。” 之前副指挥使胡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秦鸣对于兵马司也有了整顿之心。 朱能立马抱拳说道：“卑职这就去安排。” 当阎庆收到秦鸣的指令。 本来就麻木无情的他反而有些率先顶不住了，兵马司主要负责京城巡捕盗贼，赈恤灾贫，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 可自从秦鸣上任以后，兵马司几乎什么也不干了，专抄家杀人了。 不仅抄大臣的，自己人不放过。 兵部，刑部，府衙，在这样下去发展下去，他估摸着，六部都要被他砍一批。 “阎大人，殿下说了事不宜迟，为了配合阎大人，殿下特意派我们前来协助。” 看着身后三百多人的护卫。 阎庆一愣。 知道秦鸣的脾气，当下不敢怠慢，直接拱手道：“本官这就去安排。” 三波人，三个不同地方。 兵马司再一次行动了起来。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秦鸣的护卫也参与了进去。 同一时间，曹家的府邸，曹家长子，现任吏部右侍郎的曹肇也收到了关于曹洪的事情。 看着跪在地下的男子，他表现的很淡然，只是很平淡的道：“三爷杀了史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包括你说的那名陌生男子杀了罗大人也是如此？” 男子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听到曹肇的询问，无比肯定道：“大公子，小人当时就在现场，看的清清楚楚，三爷也是被那个人给陷害的。 萧正平到了之后，就开始抓人，那个男子和萧正平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曹肇面露沉思，随后眼中露出寒芒，对着跪着的男子道：“三爷去群芳楼，是谁出的主意？” 男子有些吞吐，可最后还是说道：“早些时候何大人的二公子何杰找过三爷。” 闻言，曹肇想到之前在金銮殿上何阳和萧正平的事情，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对于秦鸣，他也有了一个猜测。 曹家的影响力有目共睹，可萧正平还是选择抓曹洪，而放了那个男子。 只能说男子的背后的实力比曹家强。 比曹家强，现在仅此一家，也只有统治万里江山的秦家了。 “滚下去，保护主子不利，仗责一百。” “多谢大公子开恩。” 一百仗，这基本上就要了人命，可男子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感恩戴德的磕头。 他知道，这是眼前大公子对他格外开恩了，否则现在他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他后退着出了门，很快便有人上前，架起了男子。 听着外面的鞭打声，曹肇有些享受，他敲着桌子，大脑在高速的运转了起来。 直到外面的惨叫声彻底消失了，他这才睁开眼睛，心中也有了对策。 走到书桌前，他立马开始写了起来。 没有多大的功夫，他便写好两份折子，不知什么时候，他后面站着一位老者。 他递给老者，然后吩咐道：“安排人交给何阳和郭利，至于怎么选择，他们来决定。” 何阳，郭利，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刑部尚书，按照官级等级，他一个侍郎还要比其低上一级。 可曹肇的话语明显没有半点尊敬的口味，甚至还有点吩咐的味道。 可即便两人在场，他们也不敢有任何不满之意。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现任吏部尚书乃是当朝首辅王和甫兼任。 这也是是历届首辅的固定的职位。 曹肇现在的右侍郎，只要在往前一步，至少就是一个阁老的位置。 内阁，那就是权力的中心，一个拥有吏部头衔的阁老，那就能直接决定他们的仕途。 还不用说曹肇背后家族的势力了。 他们再不满，也得受着。 老者接过折子，曹肇又说道：“明日，你派个人过去一趟萧正平那里，告诉萧正平，曹洪此次协助刑部和兵部清理贪官，乃是有功之人，理应嘉奖。另外罗东几人贪赃枉法，希望他和刑部一起处理，抄家拿人。” 老者拱手，带着无比尊敬的语气道：“老奴这就去办。” 等全部安排妥当之后，曹肇依旧站在正堂之内，背负双手，正堂的香案之上，摆放着的是无数金色卷轴。 那是历代每一位皇帝封赏的圣旨。 寻常人家或者是普通官员，哪怕只有一份，那也足够传宗接代，光宗耀祖了。 可在曹家，那足足有几百份。 这样的浩荡隆恩，也时刻在彰显着曹家的顶级外戚的身份。 可现在在曹肇的眼中却如同一张废纸，眼中充满了不屑。 “你倒养了个好儿子，替你出来敛财……” 第46章 抄家收获! 第46章 抄家收获！ 大靖朝并不是每天都早朝，除了太祖皇帝天天上早朝以外，后面的皇帝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减少上早朝的次数。 从后来的两天三天变成了五天甚至有过者一月一早朝。 不过到了天禧皇帝秦仁这里，为了表现自己的勤政和他做明主的决心。 从之前的五天一早朝，变成了如今的两天一早朝。 秦鸣抄家的第二天，虽然很多大臣都知道，特别是督察院的那些个御史们，此刻一个早就磨刀霍霍，准备在朝会上数落秦鸣的罪行。 不过他们还需要忍一忍，因为今日休朝，得到明日才行。 萧正平早早地便起来，这段时间秦鸣给他惹的事情，让他很糟心，睡眠质量很差。 此时他坐在大堂，独自一个人喝着热茶，有些发愁。 正在这个时候，有管家前来通报。 “大人，曹家来人，要见萧大人您。” 萧正平似乎早就猜到曹家会如此，声音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有些不悦道：“他们倒能耐住性子。” “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来了一名身着长衫的男子，男子见到萧正平，不卑不亢的施礼道：“草民郭风见过萧大人，曹大人特派在下前来与萧大人商谈关于曹洪公子之事。” 眼前的男子是曹家养的一批食客，萧正平知道这些人，平日里也帮着曹家做事，出谋划策。 对这些投机分子，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可因为顾忌曹家，他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知道曹侍郎那边是如何打算的？” 郭凤听到萧正平的话，不由的高看了他一眼，随后才道：“大公子说，曹洪举报罗东三人贪赃，兵部刑部核查，萧大人奉命缉拿，遭遇三人抵抗，不得已杀之，曹洪无过，有功！” 说完后，他从袖口拿出一份折子：“请萧大人过目。” 萧正平接过一看，心中大骂无耻，可还是配合着演戏道：“昨夜两位大人的命令，本官自然要遵从，曹公子，你们等会儿自己去领吧。” “多谢萧大人，大公子还交代，主凶虽诛，可其所贪之财，皆是朝廷所有，萧大人应该尽快派人前去抄家拿人。” 抄个屁。 磨磨唧唧到现在，早就被那个该死的吴王给搜刮的干干净净了。 他现在去，估计连个毛都摸不到。 “你告诉曹大人，这事用不着你我费心。” 萧正平也不想和他解释，他把通判叫来，交代了之后，男子跟着通判便去领人。 正如萧正平所说的那样。 此刻的兵马司衙门摆满了财物。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让人目眩神离的黄金和白银。 尤其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夺人心魂。 人的一生，忙忙碌碌，起早摸黑，无非就是为了这么点东西。 财富，在任何时代，都足够让人疯狂！ 随着朱能和阎庆的清点，秦鸣拿到了这次抄家所得。 京都府衙治中，罗东，查抄白银一万五千两，其他物品加起来估计也就三千两左右，算是三人中最“寒酸”的那一个。 不过考虑到他的上级董远那个巨贪来说，秦鸣猜测都让董远给拿了，否则罗东也不会死命巴结曹洪，想要上位府丞了，还是油水太足了。 刑部员外郎史清，白银十二万两，黄金五百两，其中物品折算下来估计得有两万两。 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张立，白银三十三万两，黄金一千五百两，其中物品折算下来估计得有十万两。 武选清吏司这个职位掌考武官的品级、选授、升调、功赏之事，这样的职能，让他注定是一个油水丰厚的部门，张立能够捞到这么多银子，秦鸣并没有多少意外。 按照大靖律法，贪污超过一百两那便是杀头的大罪，这三人可谓是死有余辜。 秦鸣看了之后，便把目光看向朱能，随后他眼神冷漠道：“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阎庆站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可根据秦鸣的态度和对秦鸣以往的了解，阎庆知道，接下来肯定没有好事。 心中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不断回想自己有什么把柄被秦鸣给拿住了。 就在阎庆胡乱猜测的时候，朱能出声了，对着秦鸣拱手道：“殿下，昨日参与抄家的兵马司成员一共五百三十人，其中有三百二十人，从中偷拿了东西。” 阎庆毛骨悚然，感情昨天协助他们抄家的护卫是并不是帮他们，而是监督他们的。 他有些害怕，当即站出来道：“殿下，卑职驭下不严，缺乏管叫，请殿下责罚。” 说罢，他当先主动跪下，面对秦鸣这样动不动就杀人的主，阎庆真的害怕了。 他一直在怀疑，秦鸣要对付他，只不过缺少一个理由罢了。 秦鸣并没有理会跪下的阎庆，昨夜副指挥那些兽行，其实他已经把这所谓的兵马司人员与青皮混混画上了等号。 披着权力外套的防护，毫无顾忌，心安理得的做着恶行，秦鸣觉得，这些人其实更可恶。 不够他现在考虑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关于兵马司的成员。 京都设立五城兵马司，兵马司负责京城巡捕盗贼，赈恤灾贫，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 每一城人员配置是三千人，五城那就是一万五千人，可这段时间，他发现有些问题。 之前他只是有疑惑，觉得下面的人是有些阳奉阴违，可整顿过后，就拿昨日之事，高要的中城兵马司人员，还有阎庆的东城人员，可抄家的才有五百多人。 很多时候，还需要他的护卫协助。 这显然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你给本王老实交代，兵马司到底有多少人？” 阎庆一愣，额头冒着冷汗，完全不明白秦鸣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又不敢说谎，只能如实道：“殿下，卑职管理的东城，兵马司成员在一千人。” “这么说其他四城也差不多了？” 阎庆听着秦鸣越来越冷淡的语气，硬着头皮道：“殿下，具体的卑职不清楚，估计相差不大。” 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阎庆补充道：“殿下，从卑职接手兵马司以来，基本上就是这个人数。” 三分之一，比秦鸣预料的还要少。 秦鸣心中大怒，质问道：“这么说，你们很多人其中都占了士兵的份额了。” 第47章 空饷! 第47章 空饷！ 阎庆眼神闪烁，带着不解，还有惶恐，回道：“殿下，卑职占着五十人名额，副指挥三十人，下面的吏目是十人，还有一些老人是两人到五人不等。” 闻言，秦鸣彻底崩不住了，怒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阎庆委屈，可还是辩解道：“殿下，卑职的前任就是如此，这也是兵部调动的，请殿下明察。” 阎庆看着秦鸣大怒的表情，知道秦鸣应该是不知道兵马司的事情，继续解释道：“殿下，我们其实占的很少，大部头还是在朝廷那边，里面不光是兵部，还有很多人员。卑职也不太清楚。 而且殿下您的巡城御史，也有两百人的空饷……” 最后那句话声音很小，可秦鸣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秦鸣怒极反笑，搞半天自己也是参与人。 吃空饷，喝兵血，这一次他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次。 他竭力压下心中的愤怒，斥责道：“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有空饷了，为何还要如此贪污？本王可是警告过你们的，还是觉得本王不敢对你们动手？” 闻言，阎庆那种面无表情的脸更加苦涩了，他说道：“殿下，虽然我们拿着空饷，可朝廷已经一年都没有发俸禄，他们一闹，我们也无能为力，平日里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看来还是本王的错了。” “卑职不敢！” 阎庆今日他能说这么多，已经是破天荒了，他担心自己说多了反而惹的秦鸣不快，低着头也不在狡辩了。 秦鸣有些烦躁，从出宫到现在，手下的人贪，小官贪，朝中大臣贪，皇亲国戚也贪，除了贪官还是贪官。 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甚至他有一种感觉，真要肃清贪官，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秦鸣思索良久，周围的众人也不敢出声。 就在众人惶恐之时，秦鸣对着阎庆道：“此次抄家，凡是贪污者，把银两全部没收，贪污一两者，仗责一棍，以此类推，同时吩咐下去，若是再有犯者，直接革除，永不录用，严重者，直接送进大牢。” 跪着的阎庆有些犹豫道：“殿下，卑职担心下面的人闹事。” “闹事者，全部扣押送官，这样的人本王也不想用。” 秦鸣想明白了，他现在想这么多，屁作用不起，没有实力，那就是无能狂吠。 还不如发展自己的实力，等强大了起来，看不惯的那就杀。 现在要治理贪污，那也是自己皇帝老子的事情，自己都给他送了那么多银两，他要是还不警醒，或者不采取点措施治理贪污，那是他活该。 说罢，秦鸣转头看向朱能道：“你去带着护卫配合他们，胆敢抵抗者，或者敢动手，直接杀，所有事情，本王一力承担。” 昨夜的事情，朱能知道秦鸣还是对他有些失望的，现在他也想表现，没有任何迟疑道：“卑职领命！” 果然，随着阎庆带着命令出去后，外面大乱了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秦鸣把兵马司整顿了一遍， 除了别押送到府衙的五十二人，还有被杀的十三人，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接受了仗刑。 当秦鸣亲自绑着五十二人前往府衙的时候。 萧正平嘴角扯动。 心中对秦鸣只有一个字评价。 狠！ 对自己狠，对外人更恨！ 但相比这个，萧正平心中更是无奈和晦气。 他觉得，秦鸣算是讹上他了。 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他看向秦鸣恭敬道：“吴王殿下大公无私，更是秉公执法，下官佩服，更是下官的楷模，下官……” 秦鸣可不想听他拍马屁，摆摆手道：“够了，本王可不是来听你奉承的，这些人的罪证朱能都会拿给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本王管不着。” 秦鸣的语气明显带着狠厉，萧正平赶紧道：“下官明白，只是现在人手不够，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你诺大的府衙，还缺人手？” 本来不缺的，下面的府丞给你宰了，昨天你又把治中给捅了，有人，有个屁的人。 萧正平自然不能说，自己的二把手和三把手都给你杀了，心里没点数。 只是依旧有些为难道：“殿下，在过些时日，府丞和治中的空缺补上就好了。” 秦鸣看到萧正平的目光，也才反应过来，可他并没有丝毫尴尬。 贪官污吏留着干嘛，杀了才好。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王不管，可七天的事情，你必须给他们立案。” 府衙本身就是一个小刑部，很多案子定了，基本上到刑部就可以了。 这一点秦鸣是知道的。 他突然想到昨夜的事情，于是追问道：“昨夜本王送来的几人，你可看管好了？” 萧正平连忙道：“殿下，已经押入大牢了，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现在有时间审理吗？本王想陪审，他们也看着。” 秦鸣目光扫过，除了阎庆等兵马司的人还有那被捆绑的五十多人。 萧正平似乎明白秦鸣的想法，当下立马道：“可以，本官这就去安排。” 府衙是在前门，随着擂鼓声响起，一众身穿红色皂服的衙役手拿杀威棒，分列两列，嘴中喊着威武。 府衙之上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下方则是大堂，堂上的正中央就是府衙审判的主官。 萧正平想要秦鸣坐上去，秦鸣果断拒绝，他是旁听可不是主审，对这个他也不感兴趣。 萧正平没有推辞，特意命人安排了一把椅子在侧边，让秦鸣坐着旁听。 等一切都准备齐全了，他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道：“带犯人！” 堂下的衙役立马发出威武的声音。 整个大堂瞬间严肃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老百姓也站满了门口，对于府衙审人，百姓可都是能够看的，也是为了彰显他们的执法严明和公正。 很快以胡凯为首的副指挥使全部被押进了大堂。 另外之前的老者，还有那名存活下来的女子也被带了进来。 女子包裹着头巾，看不清面容。 萧正平见人已带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秦鸣，点了点头，这才又拍响惊堂木。 “胡凯你作为兵马司副指挥使，带着下属公然凌辱侵害两女子，造成人命一条，你知法犯法，情节如此恶劣，枉为人臣，你可知罪？” 第48章 审问与诡辩! 第48章 审问与诡辩！ 萧正平的话，在大堂之内并没有多少反应。 可传到外面百姓的耳中，此刻却是议论纷纷，对于兵马司，他们不陌生，对于里面的人，更加没有好感。 此刻出于以往的害怕，他们不敢大声议论，可一个个对于跪在地上的胡凯等人，那是赤裸裸的厌恶挂在脸上。 首先绷不住的是跪在地上的老头，老头面容惊慌，无比害怕的磕头道：“大老爷，草民是冤枉的啊，这位军爷要用二十两买小老二的两个女儿，草民同意了，可他们就给了草民二两银子。 还把我踹开了，后面是事情，草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大老爷你开恩，就放过小老二吧……” 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冤枉，让萧正平有些恼怒。 他一拍惊堂木，严厉道：“肃静，本官还没有问你话呢，再敢出声，本官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可老头平生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公堂，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他觉得要是现在不说话，说不定还要被关进大牢。 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根本不管萧正平的警告，还是不停的乞求道：“大老爷，你开恩啊，小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人七口人，不卖女儿，全家都得死，小民也是迫不得已，求你行行好，家里还有小民的两个儿子，他们可不能出意外。” 在现在这个年代，卖儿卖女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在大靖朝也没有明确禁止。 而且没有节育的措施，生孩子，完全就是靠命中率和身体素质。 身体素质还行，命中率也很高，一家人生个五六个那是完全没有问题。 有些家十多个的也是很平常。 可生一个孩子，那就多一张口，穷人养不起，自然就卖了。 老头的话虽然并没有让人觉得他有多么无情，可秦鸣却有些看不下去，尤其是老头自己的女儿，观察到现在，他也没发现老头看过女子一眼。 不要说还是自己的女儿，就是陌生人，也不应该如此无情吧。 萧正平敏锐的捕捉到秦鸣眼中的厌恶，他立马一拍惊堂木，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头怒斥道：“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允，你无视朝堂之律，来人，脱下去打五仗，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两名衙役出列，如同提起一只小鸡仔一般，老者被拖了出去。 很快就传出老头凄厉的惨叫声。 老者骨瘦如柴，这五仗，几乎要了他半条老命。 被拖进来后，萧正平厉色道：“没有本官的指令，再敢乱言，本官可不讲半点情面，打死也不负责。” 老头缩成一团，哆哆嗦嗦跪在了一旁，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萧正平才转头看向胡凯等人道：“刚才本官所说，你们可有异议。” 胡凯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秦鸣。 他知道，自己的上级，兵马司吴营三大都指挥使，府丞董远，可都是被他抄家清理的。 对于秦鸣的狠辣，光是闻言，就让他不寒而栗。 昨夜还撞在了秦鸣的枪口上，他整个人已经彻底绝望了。 可求生的意志，让他还是狡辩道：“下官有罪，可大人刚才也听到了，那两名女子乃是下官花钱购买，按理说他属于我的奴婢，下官对她们所为，虽然不耻，可也属于正常行为，只不过期间发生了意外，导致了悲剧。” 秦鸣眼珠子都瞪大了，这尼玛还能有这样的话语出来，简直让他刷新自己的认知。 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倒要看看，这胡凯还能搞什么花样。 “大人，各府都有家仆或者婢女死伤事件，下官也不推卸责任，愿意出一百两赔偿受害者家属。” 一百两，老头听后整个人都激动了，他努力的抬起头，想要说话，可看到旁边衙役那杀威棒，咽了口唾液，终究不敢开口。 萧正平道：“一派胡言，你拒不认罪，还敢歪曲事实，分明是你带头强占女子，做下如此兽行，还敢抵赖？” 胡凯知道，依照秦鸣的手段，不抵抗肯定是死，还不如豁出去，坚持道：“下官所言属实，绝没有半点不虚之言，请大人明鉴。”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受害者抬上来。” 两名衙役从后院抬出了一具被白布包裹的女子尸体。 后面跟着一个年老的仵作。 刚才一直捂着头巾，麻木的女子见状立马跑了过去，跪在女子的身边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闻者，让人动容。 胡凯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可依旧不肯松口道：“请大人明鉴！” 萧正平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仵作道；“你说！” 仵作一拱手，当即道：“大人，死者芳龄十五，死因是头部遭到多次猛烈撞击，导致颅骨碎裂而死，而且死者死前遭受过多次凌辱，下身的伤口触目惊心。” 仵作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也带着不满，显然女子的遭遇也让他极为的愤恨。 堂外百姓闻言，有几个胆子大再也忍不了了，纷纷大骂胡凯等人的禽兽行为。 想要案件的定案，需要人证物证，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信服。 萧正平不自觉的他又看向了秦鸣，因为他才是人证。 秦鸣本想着胡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也没打算插手，没想到胡凯会有这么一套诡辩。 他站起来，看向胡凯道：“昨夜你的事情，本王亲自看在眼里，你不认罪，还敢如此无耻狡辩？ 就算她们两个是你的奴婢，可那又怎么样，她们又不是你的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为了发泄兽欲，带头强暴，导致死亡，还冠冕堂皇说是正常行为。 本王倒要好好问问你，什么才算是不正常行为？” 秦鸣上前一步，带着无双的气势，胡凯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对于秦鸣的质问，愣是不敢发声。 秦鸣见状，眼中带着不屑，随后朝着萧正平拱手道：“萧大人，本王可以作为证人指证胡凯等人，请大人依律执法。” 萧正平微微起身，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胡凯在胡搅蛮缠，那也是死路一条。 第49章 有种全杀了! 第49章 有种全杀了！ 萧正平一拍惊堂木，当下做出结案。 “胡凯及其下属，身为朝廷官员，知法犯法，公然聚众强暴杀人，情节恶劣，罪行令人发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上报刑部，等督察院和大理寺审核后，即可问斩。” “好！” 百姓对于犯人，尤其是当官的人犯了罪，总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快意。 此刻听到萧正平的宣判，一个个如同发了赏钱一般高兴。 而站在旁边一直观看的那些兵马司成员，尤其是那五十二个人，他们知道自己也要遭受到审判，一个个脸色惨白，眼中有绝望还有后悔。 “哈哈，我是该死，罪该万死！” 有衙役上前，准备把胡凯送进大牢，可胡凯挣脱开来，眼中带着癫狂。 反正要死，他也没有了顾忌。 他披头散发，如同一只疯狗，看向阎庆在内的众人，既然要死，那谁也别想好过。 他目视秦鸣，嘴角带着嘲讽道：“吴王，像这样的事情，我干过很多，死的女人我都不记得有多少了，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可他们呢，他们那个手上没有人命。” 说着，胡凯朝着阎庆那边开始指认了起来。 “张松，赵凯，王老三，李群，你们手底下没有人命？” “殿下，这些人，他们都该死，我都有证据，要杀我，可他们你也不要放过，还有……” 胡凯如同竹筒倒豆子，不停的说，秦鸣要是按照他的想法，这兵马司几乎所有的官吏都要被杀干净了。 一旁的阎庆等人面色难看，心底有些发颤，要是放在以前，他们也许会有侥幸，可面对秦鸣这尊杀神，他们是真的害怕。 没见到指挥使都被宰了三个。 现在整个兵马司人心惶惶，都在传言，秦鸣打算要血洗他们，有些人甚至直接辞官跑路了。 “吴王殿下，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杀，这些人难道就不应该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我是罪该万死，可他们也一样，都该死！” “吴王，你不是要秉公执法吗，有本事你把他们全部给杀了。” 胡凯自知已经活不了了，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疯狂咬人，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跑。 同时也有报复秦鸣的快感，你杀我可以，可现在这么多人，我看你如何处理。 杀了，兵马司几乎彻底完了，可要是不杀，现在百姓就看着，今日之事传开了，对于秦鸣的威严肯定有影响。 果然，百姓一个个听到胡凯的话后，都有些期待的看向秦鸣。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好官坏官并没有明确的界定。 他们潜意识就认为当官的没多少好东西。 秦鸣相信，就是有人杀了一个两袖清风公正廉洁的清官，百姓也会欢呼。 此刻胡凯供述，他们自然无条件的相信了他的话。 一个个都期盼着秦鸣大手一挥，然后冷酷道：“全杀了。” 要是这样，他们就是见证人，够他们一辈子吹了。 此刻正堂之上的萧正平也选择性的闭嘴，他其实也想看看秦鸣做什么抉择，是追查到底，还是息事宁人？ 毕竟他府衙除了他这位府尹，下面的也被秦鸣给杀的差不多了。 “他们的事情，本王自会调查，你现在故意攀咬，无非就是想拉人垫背，萧大人，还不让衙役给带下去。” 说了，也没说。 萧正平有些失望，吩咐道：“来人，把胡凯等人押入大牢。” 胡凯大笑，被衙役拖着，目光却是看向阎庆等人。 “你们早晚会和我一样，我在下面等着你们，哈哈！” “你们都是罪该万死之人。” 结案之后，宣布退堂，百姓却有些意犹未尽，主要是胡凯最后的那些话，让他们心如猫爪。 可见衙役关门，也只能悻悻离开。 不过今日之事，在他们的宣传下，彻底被引爆了。 尤其是关于胡凯最后引出的那些人，也被他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于秦鸣的讨论也增加了起来，不过印象可都不太好。 大堂之内，和阎庆一到来的那些人，此刻一个个惴惴不安，有些害怕秦鸣秋后算账。 可秦鸣并没有表态，而是吩咐阎庆，让他带着兵马司的人先回去。 只有朱能几人留下来保护秦鸣。 一旁的王老头见到衙役离开，对他也没有问话，颤抖着起身，见到秦鸣，有些试探着道：“大老爷，我，我可以走了吧？” 秦鸣对这个老头没有好感，冷冷道：“滚吧！” 王老头没有感觉不适，反而朝着秦鸣磕了两个头，感恩戴德道：“多谢官老爷，多谢官老爷，官老爷大恩大德，小老二没齿难忘。” 他转身就要离开，可摸了摸口袋，有些恼怒，可又不敢发作，悄悄的又走到那个蒙着面的女子那里。 那是她的二女儿，他拉着自己的女儿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好哭的，这个世道就这样，你跟爹走，爹给你找个好人家，以后能有个依靠。” 小老头刚才被打了五仗棍，拉扯着女子，扯动了屁股的伤，疼的咧嘴，恼怒道：“你还不走，要死在这里不成？” 可女子依旧一动不动，王老头有些急了，抓着女子的头发就要往外走。 秦鸣看不下去，上前就怒斥道：“她是你女儿，你还是不是人了？” 王老头有些害怕，小声道：“大老爷，这是我女儿，她不走，留在这里会被饿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珠子一转，突然道：“大老爷，你行行好，不行把她收了吧，牛马活计，你尽管驱使，她身子硬，死不了，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大老爷，小老二知道，你看不起我，还觉得我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可我也是无能为力，就那么点吃食，要是不这样，小老二一家就要绝种了，大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王老头说话的时候，声泪俱下，砰砰的又给秦鸣磕了两个头。 可怜可悲，又可恨！ 秦鸣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丢在了地上，随后道：“滚吧！” 王老头拿起银子，如同一只野兔一般，蹦跳着，瞬间跑出了府衙，转眼便没了踪影。 秦鸣看着女子，虽然蒙着面，可近距离还是能看清面廓，加上刚才的审问，秦鸣推测这个女孩也就十三四岁。 想到胡凯等人的兽行，心底叹息，声音有些轻柔道：“若你愿意，随本王去府邸做一个丫鬟，至少饿不着肚子。” 女子闻言，身躯颤抖，她晃晃悠悠来到秦鸣身边。 接着普通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第50章 绝对的主动 第50章 绝对的主动 女子跪倒在秦鸣的脚边，额头带着血迹，声音嘶哑道：“公子，你能不能帮我收了姐姐的尸体，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秦鸣有些意外，相比之前的绝情老子，两人简直天差地别。 他骨子里有义气，对于女子反而欣赏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道：“可以！” 秦鸣转身看向身后的朱能道：“你派个人，今日跟着她，买一口棺材，把她姐姐给葬了吧。” 朱能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主子的柔情，心中有些错愕，更多的还有感动，没有迟疑，他拱手道：“卑职领命！” 萧正平一直在不远处，此刻也走过来，对着一名衙役吩咐道：“你们也跟着，把人葬了。” 死人若是没有家属，这些尸体也是他们来处理，现在有人出力出钱，萧正平也趁机出点力。 见到女子带着自己姐姐的尸体离开，萧正平这才出声道：“吴王殿下宅心仁厚，有博爱之心，下官佩服。” 秦鸣可没时间听他的奉承，转移了一个话题道：“昨晚的事情解决了？” 萧正平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来询问他，他看了看四周，随后道：“殿下，不如到寒舍喝杯热茶，也让下官进点地主之谊。” 秦鸣目光一动，没有拒绝。 “那就有劳萧大人了。” 府衙的后面便是萧正平的府邸，假山，流水小桥，四面厢房林立，环境清幽，倒也是应有尽有。 秦鸣坐下后，一名贵夫人立马迎了过来，见到秦鸣施了一礼，给他斟了一杯热茶，随后退了出去。 萧正平喝了一口，见秦鸣看来的目光，也不在隐瞒，当即便道：“明日早朝，下官，还有兵部和刑部两位大人会一起上奏，曹洪协助清理贪官，有功无过。” 一句话便让秦鸣明白了，这和他上次杀董远的事情如出一辙。 两位尚书，加上府衙的府尹出面作证，这个分量还是足够的。 曹家的势力比他想的还要大。 “殿下，罗东等人的抄家所得，是否由老臣代为送到户部？” 其实今日秦鸣就算不提，他也得提出来。 无他，上次董远的事情，板上钉钉，最主要的可不是因为秦鸣的那套说词，而是那实打实的五十五万两白银。 现在也一样，无论他们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有多大，可也都要有证据，最好的证据自然就是秦鸣抄家，所得的白银。 空口无凭，皇帝岂会相信他们？ 昨日他反应过来，没想到秦鸣已经捷足先登了。 提到银子，秦鸣一愣，他为难道：“实不相瞒，昨日，本王带人抄家，其实并没有多少的，估计也就几十两吧。” 几十两，你说给鬼，鬼都不行。 昨日他的人来报，每个人的家中，那个不是十几大马车。 萧正平面皮有些发紧，还是说道：“殿下，这事说到底和殿下也有最直接的关系，我们如此做，其实也为了帮助殿下，还望殿下不要为难我们了。” 昨夜的事情，萧正平后来也调查清楚了，罗东、张立等人一开始其实就是秦鸣杀的，后面的史清，虽然是曹洪杀的，可递刀的可是秦鸣。 说白了，秦鸣才是罪魁祸首。 “本王并没有为难你们，若你们想要指证，尽管上告父皇便是了，本王何惧之有。 本王杀人，也是因为发现对方贪赃枉法，试图谋害本王，不得以为之，至于曹洪，他一介白身，公然杀人，你也是亲眼看见了，难道不该死？” 秦鸣动手之前就想好了对策，反正大臣揭发，他把银两一上交，就和当时对付董远的伎俩一样，可曹洪就不一样了。 本身曹家就树大招风，曹洪还当场杀官员，就算他发现了又如何，他没有官位，有什么资格对官员动手？ 秦仁对曹家本就充满了忌惮，现在有曹洪的事情，他不借题发挥才怪呢。 说到底，秦鸣是自家人，怎么折腾也是为了皇家，可曹洪是外戚，他这么乱来，谁给他的权力，杀官员，你曹家想干什么，谋反吗？ 这也是曹肇要出手压制的原因。 听到秦鸣的话，萧正平脸色阴晴不定，每一次他都高看了秦鸣，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小看了。 现在听到秦鸣的话，他心中有些发冷。 自己从出现在群芳楼开始，就被他带入圈套了。 现在说到底，秦鸣一个主凶，现在反而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这是他从来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殿下，事到如今，总不能一直僵着，到了最后，谁都讨不了好。” 秦鸣笑了笑，很和善，可在萧正平的眼中怎么都觉得奸诈。 “要是这件事只牵扯到萧大人，本王说什么要给你一个面子，可现在还涉及到那两位尚书，还有本王的舅舅们，这件事让本王很难办啊。” “殿下，刚才你也说了，若论关系，曹洪还是你的舅舅，这点情面应该还是有的。” 秦鸣一下子冷淡道：“萧大人，你说这些，可就没了意思，若是只谈这些，那本王就告辞了。” 眼见秦鸣要起身离开，萧正平有些急道：“殿下，若您有什么需求，你交代给下官，下官也可以和几位大人商量。” 秦鸣重新坐下，他并没没有急着提出要求，而是饶有趣味道：“按理说这件事和萧大人关系不大，为何萧大人如此出力？” 萧正平摇头苦笑道：“殿下，那罗东乃是京都府衙治中，隶属于我府衙的人，事情要是最后闹开，本官难辞其咎！” 秦鸣毕竟是皇家子弟，而且和秦鸣说到底也没多大交情，萧正平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拱手道：“殿下，查抄的银两之事，关系重大，老臣虽然有些积蓄，可也万万补不上这个窟窿！” “京城府尹，手握京城治安大权，看似风光无限，可京中之事，殿下应该也明白，老臣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不小心，那就是万劫不复，还望殿下体谅，殿下所求，也可与刑部兵部几位大人亲自商谈。” 萧正平其实也在变相的交底，要是讹他，他也没有！ 秦鸣暗骂一句老狐狸。 “萧大人果然是两袖清风的好官！” 萧正平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好似全然没有听出秦鸣言语当中的讽刺！ 秦鸣也没有在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本王想要群芳楼！”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订阅，你们是我写作的动力。 第51章 青楼 第51章 青楼 自古以来，烟花之地就分两种，一种就是纯粹的皮肉生意，另外就是有些附庸风雅的青楼。 这两种无论是什么形式，那都是需要经过官方批准才可开业。 青楼的追本溯源，那就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宰相管仲。 管仲曾在齐国大兴改革，帮助齐桓公成就霸业，他是创办国家妓院的第一人。 当时他办了一个有700多名妓女的国家大妓院，这是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重要资金来源。同时满足男子需求，保护良家妇女不收骚扰，这大大有利于社会的安定，还可以大幅度降低“奸淫”之类的犯罪率。 因为妓院的缘故，还吸收人才，在外交频繁的时代，国家可以从官妓中选出优秀者，选送给他国，不论是联络关系、亦或是败坏他国朝政，乃是兵不血刃之法。 可谓是一举很多得。 后来经过发展，逐步变成了皇权敛财的手段。 青楼的税收，也叫做“花粉税”，按照官府制定的税收是六成，这样大的比例，对任何一个掌权者来说都是一块不愿放过的肥肉。 税收如此之重，可依旧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开设青楼，主要是这里面的利润实在是太惊人了。 秦鸣要那些群芳楼，就是要拿那四成的盈利。 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谋划。 群芳楼在京都是最大的烟花之地，而且又在京城这繁华的地方，有了这个财务来源，他的财力会上一个更大的台阶。 听到秦鸣的话，萧正平一愣，原来秦鸣的目的是群芳楼。 他身为府尹，岂会不明百群芳楼背后的利润。 这几年，群芳楼每年上缴的税收将近五十万两，谁都眼红。 全国将近一万多家的青楼，每年的税收占据国库税收将近两成。 尤其是现在天灾人祸的情况下，占据的比例更大。 这样的唾手可得的财富，谁不想插一脚？ 群芳楼背后占据的那几个人分量很足，他自然也知道。 他沉吟片刻，随后道：“殿下，这件事老臣做不了主，还得给上面的几位大人商谈才行。” 秦鸣当即站起了身，没有再废话：“这是本王的要求，希望你们早作决定，晚些时候，本王等你们的消息。” 眼见如此，萧正平也没有挽留，看着秦鸣离去的背影，萧正平头痛欲裂，这事越来越难做了。 秦鸣离开不久，萧正平便让管家备好马车，朝着曹府而去。 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曹肇这个三品的吏部侍郎。 秦鸣自然不知道萧正平的事情，从府邸走出，阎庆等人一直在等候。 路上无话，一直到了兵马司衙。 看着众人惴惴不安的表情，秦鸣也知道他们是做贼心虚，害怕被他清算。 “刚才审问胡凯的事情，你们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人无完人，本王也不想细查，凡是贪过一百两以上的，你们拿出五成出来交给本王，这些银两本王也不会动，全部用于兵马司。 由五位兵马司指挥使共同掌管，你们来负责监督。” 秦鸣的开诚布公，不仅没有让在场的人感到害怕，反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无他，被秦鸣给杀怕了。 不表态，代表着这事没完，可现在秦鸣开口了，至少有了活路。 其中一名被秦鸣新提拔上来的北城指挥使率先出声道：“殿下，不知这些银两在兵马司如何使用？” 秦鸣在路上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思索，他恨贪，可也不能全部给砍了吧。 而且这个事永远都不能消除，还不如好好思索如何在把他们收为己用的前提下，防范起来。 “第一，逢年过节，除了朝廷赏赐之外，兵马司用这些银两购置货物，分发到每个兵马司人员。 第二，每个月兵马司进行考校，年底进行总评，根据名次来分发奖励，第一者，一百两，第二，八十两，以此类推，也可以根据年底的情况来具体操作。 第三，兵马司凡是执行任务受伤者，你们可以为他们申请银两补助，具体根据伤势情况而定。” 秦鸣看众人脸色，冷漠的问道：“如何？” 阎庆第一次麻木的脸上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当先说道：“卑职赞同殿下的想法。” 高要受伤没来，阎庆可以说是除了秦鸣以外，在兵马司的第一人，此刻他带头，加上其他指挥使也是秦鸣提上来的。 纷纷抱拳道：“卑职等人听殿下安排。” 秦鸣目光扫过众人，见到几人依旧脸色有些难看，他语气无比严厉道：“本王给你们机会，你们就好好把握住，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赤裸裸的威胁，还有之前历历在目的血腥场面，有几人脸色有些发白，他们心中害怕，立马又补充道：“卑职等人一定谨遵殿下训诫。” “如此最好，今日过后，本王对你们以往之事既往不咎，今后你们好好为朝廷和本王办事，该有的好处，本王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可若你们再敢做出如同胡凯那般人的恶行，本王绝不手软。” “遵命！” 声音嘹亮带着坚定，秦鸣还算满意，该说的说完了，也算是宽了下面的人心。 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若还是阳奉阴违，他只能提起屠刀杀个干净了。 曹府。 此刻正厅之上，坐着的是曹肇，而在下首的则是何阳、郭利二人。 对于这样的座次，两人并没有一点不满。 萧正平的话也带到了，曹肇告诉了两人。 两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此时何阳率先道：“曹大人，群芳楼就算我们同意了，可李阁老那里怕是也不会同意。” 郭利有些不满道：“他吴王想要独占整个群芳楼，简直贪得无厌！” “郭大人说的不错，我们为了群芳楼，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他就想独吞，太霸道了，吴王这是以势压人。” “明日我等就去参奏他。” “……” 见两人埋怨，曹肇脸色平常，心中却是不屑，也知道这两人不过是故意在他面前做样子罢了。 说到底是舍不的那一年将近十万两的收入。 他抬手制止住了二人，随后道：“二位与群芳楼的事情，本官也知道，可此事关乎到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本官作为其兄长，长兄为父，本官不可能不管，只要你们同意，我曹家必然会对二位做出补偿。” 希望喜欢的读者朋友多多支持，你们的评论是我写作的动力。 有完本，绝不太监！ 第52章 各有算计! 第52章 各有算计！ 何阳两人对视一眼，其实他们等着的就是曹肇的允诺。 对于曹家，顶级外戚的身份，他们有着敬畏，也想交好，可现在涉及到了利益，而且这利益很大。 他们自然就不可能那么好说话了。 曹肇看了看二人，随后继续说道：“群芳楼虽然给了吴王，可我们可以再建立另外一个，这天下青楼可不止群芳楼一家。” 闻言，郭利猜到了曹肇的心思，有些迟疑道：“曹大人话虽如此，可群芳楼是全京城最好的场所，光是每年的朝廷的税收都足足五十万两……” 曹肇抬手阻止道：“事在人为，群芳楼现在是，以后就不是了，这里面的官员和勋贵总得给我们一些面子不是，本官来选址，前期建造花费，我们曹家一力承担，你们的分成不变。” “今年你们的损失，本官来承担，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一拱手道：“全凭曹大人做主便是。” 等二人走后，曹肇脸色阴沉了下来，曹洪从后面跳了出来，有些畏惧曹肇，可还是对两人表现的很愤怒道：“大哥，你为何答应他们，那么多银子，全便宜这几个老家伙了，大不了去找姐姐……” “你给我闭嘴，还不是因为你惹的事，让我们如此被动。” 曹洪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秦鸣就是吴王，更没有想到秦鸣会那么狠辣。 现在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看着曹洪低着头，曹肇的语气也轻柔了一些，对着曹洪道：“这段时间，你先待在家里，那里也不能去，等群芳阁动工了，你去监工。” 刚才的谈话，曹洪可都是听在耳中，群芳阁和群芳楼相差一个字，这让他立马反应过来。 之前的丧气和愤怒瞬间烟消云散，他兴奋的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我的人脉也不差，到时候我让那些人全过去，群芳楼算个屁。” 曹洪别的本事不敢说，可青楼的朋友可不少，那些人可都敬着他，让他们去，他们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对于这位弟弟的作风，曹肇自然知道，他见曹洪高兴的几乎蹦起来，语气严厉道：“一点城府都没有，以后如何做大事，官员建造青楼终究上不了台面，你安排个人，我们在后面盯着就行。” 曹洪自然知道，当即道：“大哥，这事我明白。” 曹洪乖乖的走了，曹肇独自在府中，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曹家的巨额财富在漕运，可对于青楼这块肥肉也一直都记着，只不过早就被朝中大臣瓜分殆尽，如今曹肇顺水推舟，看上去是现在亏了，可现在他相当于有了一座青楼，他相信不久，那损失的银子，会成倍的赚回来。 秦鸣在收到群芳楼让给他的消息，是在刚刚用过晚膳之后。 派人过来传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不过看那身着和其儒雅随和的神态，显然不是小厮或者家仆之类的角色。 “几位大人都同意了。” 秦鸣并没有多少意外。 可男子下面的一句话，让他眉头一挑。 “草民相信，今后我和吴王殿下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秦鸣看着男子，一字一句道：“本王要的是全部，而不是和你有什么合作。” 男子依旧风轻云淡，他拱手道：“不管是群芳楼，还是其他青楼，这里面虽然都有官员参与进去，可他们从来都是站在背后，只负责分红，这点吴王殿下应该清楚，之前群芳楼就是草民在打理。” “按照之前的比例，朝廷拿六成，其他三位大人各拿一成，草民一成，现在吴王殿下是三成。 这只是明面上的，其他的还要年底结账才知道。” “当然了，若吴王殿下不愿意和草民合作，草民离开便是了。” 秦鸣对此人没有好感，可也谈不上讨厌。 青楼营运他只有想法，主要是借鉴前世的思维，可很多实际操作，他自己没有门路，现在有现成的这么一个人，他自然也想考察一番。 他看向男子，目光带着审视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姓段，单字一个睿字。” “段睿，是个不错的名字。” 秦鸣挑眉，随后道：“你要让本王用你，可你也得有自己的价值，台面上的人，不知有多少人挣破了脑袋都想来。” 段睿不卑不亢道：“这点草民自然明白，殿下只管吩咐，若是草民不能使殿下满意，草民自然离开。” 秦鸣看着他，突然问道：“群芳楼背后的那三人是谁？” “兵部尚书何阳，刑部尚书郭利，内阁大学士李崇儒。” 段睿没有任何迟疑，很快就说出了三人，至于李崇儒，秦鸣则是第一次知道。 之前一直传群芳楼有内阁成员，现在他算是终于知道了。 李崇儒，建极殿大学士，加少保衔，兼任礼部尚书，也算是内阁的二号人物了。 王和甫是首辅，他就是次辅。 秦鸣对此人只有一点印象，但并不深。 突然，他眼中带着寒气，一股杀意在段睿四周弥漫，冷声道：“你的上家，你可以毫无顾虑的就出卖，那以后你对本王还不是依旧如此。” 段睿第一次被秦鸣惊到了，并不是因为秦鸣的皇子的威严，而是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拱手道：“吴王殿下天潢贵胄，千金之躯，您之上那便是圣上，圣上自然占着大头，吴王殿下便是草民的最后一站，草民如此，只是想对殿下表面自己的忠心，绝没有任何想法。” “忠心本王看不到，也不需要你来展现。” 秦鸣警告道：“本王也不介意你的背叛，能背叛那只能说明你有能力，本王之后会给你传信，按照本王的要求来做，本王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利润若不能斩三成以上，那你就滚蛋。” “下去吧！” 胡睿一愣，供拱手便告辞了。 看着胡睿从容离开，秦鸣对此人评价又高了一分。 一般人在他面前，不说战战兢兢，可拘谨总是有的，可自始至终，除了他露出杀意有些波动以外，其他时候，胡睿都很平静。 这样的人要么确实厉害，要么就是神经大条！ 第53章 天上人间 第53章 天上人间 胡睿走后，秦鸣开始关于群芳楼的改造计划。 第一点，他便是改名字。 群芳楼太大众，他想到后世的一个名字。 天上人间！ 四个字可谓是仙气缭绕，和其他什么阁了院了或者楼了明显区分开来。 秦鸣的定位就是高端。 什么人的钱好赚？ 当然是有钱人的钱最好赚，尤其是在古代这个财富分配极不均匀的时代。 只要能体现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钱财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除了培养出绝对花魁和打赏制度后，秦鸣还提出了赌博游戏。 当然，他也不会用一般赌坊里面的押大小或者掷筛子的游戏。 这样只会拉低档次，秦鸣想起了华夏的第五大发明麻将。 作为华夏人，不管会不会，基本上都接触过麻将。 按照起源，有多种说法，可完善那也就是近一百多年的历史。 大靖朝的麻将自然还没有诞生。 用象牙或者玉石来打磨麻将，光是上面的洁白小方块，一眼就是满满的高档感。 秦鸣前世是南方人，他搞出来的是144张牌。 麻将规则制定好，他不怕那些人不来。 最主要的是，到时候三缺一，组团来的可不少，这绝对是增加人气的不二法门。 暴利行业不多，可青楼和赌坊那绝对算是。 即便在现代，这两样东西那也是时刻崇尚自由国家的首选。 秦鸣要的就是让天上人间服务链一条龙，全部铺开。 那银子绝对是哗啦啦的流过来。 “殿下，您还不睡吗？” 秦鸣想着对群芳楼的改造，越想越兴奋，已经彻底忘记了时间。 此刻听到柳嫣在书房外轻声问候，这才回过神来。 秦鸣低着头，还在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殿下，已经过了子时，您休息吧，不能累坏了身子。” 秦鸣升了个懒腰，也有些疲惫了，他现在只有个大概的思路，接下来需要完善，这点需要时间。 “好。” 秦鸣走出书房，明月高悬，月光铺地，蝉鸣声声，别有趣味！ 夏天的夜总是很轻柔。 此时的柳嫣身着一身白色宫裙睡衣，月光洒下，她回眸一笑，妩媚的面容带着圣洁，两者矛盾可又互相存在。 一时间秦鸣也痴了。 他上前拉住柳嫣的小手，柔嫩无比，带着一丝香气。 “嫣儿！” 秦鸣不自觉的一声轻唤，让柳嫣一愣，秦鸣从来没有如此叫过她。 那雪白的脖颈瞬间红了起来。 “殿下！” 似乎是回应，柳嫣红唇轻启。 可下一刻，秦鸣已经吻了上去。 两人在蝉鸣和月亮的见证下，彻底抱在了起来。 不同以往，秦鸣没有粗暴的撕扯，没有单枪直入，反而是无限轻柔。 他享受这一刻，柳嫣如同下凡的女子，居然让他深出了无限的怜爱。 微风吹来，树叶婆娑。 两道人影交织，让人不忍打扰。 “走，我们去寝宫！” 浪漫过后，秦鸣抱起柳嫣，大步朝着自己的寝宫而去，柳嫣双颊嫣红，把头深深的埋在了秦鸣的胸口。 秦鸣吸着柳嫣身体的幽香，一阵陶醉。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秦鸣知道这一刻才感同身受。 古人诚不欺我！ 柳嫣的如同没了骨头，娇躯就这么瘫软在了秦鸣的怀中。 秦鸣一脚踹开房门，此刻的柳嫣眼中含情脉脉，那双凤眼更是水汪汪的。 所有的爱意已经无需言说。 一切水到渠成。 寝宫之外，蝉鸣声叫的更大，而不远处那小池塘，蛙鸣声也叫了起来。 似乎也在为爱鼓掌，欢呼…… 旭日高升，万里晴空。 秦鸣抱着柳嫣，两人依旧在温存，秦鸣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好。 金銮殿，此刻天禧皇帝秦仁也在享受着他的美好。 兵部、刑部、府衙通过自查，发现了贪赃枉法之臣。 肃清贪污，一直是他作为皇帝的的决心，这段时间查处贪官，让他对整个朝廷充满了信心，尤其是还充足了国库，更是让他喜不自胜。 要是照着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中兴大靖，那是指日可待！ 不过心中虽然高兴，可面上他还是保持着皇帝的威严。 他说道：“府尹，还有两位尚书大人能够发现朝廷中存在的贪官污吏，朕心中甚慰，其他大臣也应该以其为楷模，对待贪官绝不姑息。” 众大臣恭敬抱拳道：“臣等遵陛下旨意。” 户部尚书苏文敏这段时间压力要小很多，此时听到抄家，两眼放着光芒，也出列道：“陛下，这抄家所得是否先移交户部？” 这其实也是秦仁心中所想的，此刻见秦仁的目光看来。 萧正平立马道：“陛下，吴王殿下参与了抄家，具体的数量需要吴王殿下汇报。” 此话一出，立马督察院的御史立马有人站出来道：“陛下，吴王殿下身为巡城御史，参与革职抄家，属于曁越，臣请陛下惩治。” “陛下，吴王殿下在五城之内大肆抓人，京城百姓人心惶惶，民怨沸腾，请陛下裁决。” “陛下，吴王滥杀下臣，五城都指挥使、副指挥几乎被杀尽，请殿下圣裁。” “……” 萧正平的话，让一直冷眼旁观的御史们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数落着秦鸣的罪状。 他们不要说秦鸣，就是秦仁做错了，那也是一顿喷。 秦仁有些脑壳痛，抄家革职，他巴不得秦鸣来做。 这段时间，他算是看明白了一些，自家人终究向着自家人，其他人他反而不放心。 想到秦鸣，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属于招财童子。 现在财政一年才一千八百多万两。秦鸣这才出宫不到一个月，给他搞来了将近两百万两银子。 他怎么舍得责罚，只是严肃道：“诸位爱卿所言，朕明白，之后会下旨让吴王禁足反思。” 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不能让下面的御史满意，他们还要继续争论。 这时候内阁成员李崇儒，殿建极殿大学士上前道：“启奏陛下，臣参京都府衙萧正平，其所管下属府丞、治中都是贪赃枉法之人，证据确凿，萧大人虽然没有参与，可治下不严，疏于监管，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御史们听到李崇儒的话，立马调转枪头，开始历数萧正平的罪状。 在他们眼中，除了自己，好似谁都有不可饶恕的罪孽。 第54章 皇儿果真是朕的福星啊 第54章 皇儿果真是朕的福星啊 萧正平被喷的脸色发白，心中更是发苦，此刻他主动站出来道：“陛下，老臣有罪，监察不力，请陛下责罚。” 不管事情如何，董远也好，还是罗东，这些都是他的人，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秦仁本来就一直想对萧正平动手，现在大臣又如此针对，也符合他的心意。 他抬手道：“那你就去通州做一个知府吧，稍后内阁和吏部来拟定。” 秦仁的一句话，便让萧正平从京城府尹正三品变成了五品的知府。 王和甫和曹肇同时出声道：“臣领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萧正平赶紧跪下谢恩道：“臣多谢陛下开恩！” 秦仁担心众人又提起秦鸣来，朝着陈元恩使了一个眼色，陈元恩会意，立马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户部尚书苏文敏欲言又止，可到了最后，依旧没有开口。 秦仁刚回到御书房，陈琳已经在等候。 “陛下，吴王殿下传来的折子。” 秦仁早就惦记着秦鸣的这次抄家的收获，立马接了过来。 打开折子一看，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皇儿果真是朕的福星啊。” 秦鸣的折子没有别的，就是抄家所得，五十三万两白银，三千两黄金。 这让秦仁乐的合不上嘴。 不过他还没有高兴多久，内阁以王和甫为首的五位阁老齐齐求见。 秦仁放下了奏折，恢复了帝王的威仪，让陈元恩去宣。 五人很快走了进来，对着秦仁施礼后，按照以往的座次分别坐好。 内阁阁老其实早期就是皇帝的私人顾问，人数一般在一到七人左右，他们只有议政之权，没有参政决策权。 只是后来随着发展，内阁成员的权力越来越大，赫然有了宰相之权，也压制了六部。 到了现在，内阁就是官员之首。 王和甫作为首辅，第一个发言道：“陛下，陕西和山西两大行省自开春以来，持续高温，亦无降雨，庄稼作物枯死，赤地千里，百姓苦不堪言，两大布政使多次上奏，希望户部多拨赈灾之资。” 见王和甫说完，李崇儒立马道：“陛下，兵部这边京营这边已经一年没有俸禄了，士兵已经有了怨言，兵马司也是如此。” “还有就是北边蛮蒙最近有异动，张将军镇守的蓟州城此刻也因为军饷的事情军心涣散。” 一瞬间，秦仁刚刚获的得五十万两银子兴奋烟消云散，他有些舒展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的拧成了一团。 “诸位有和高见？” 秦仁的习惯历来是先听他们几人说，一是让自己有时间思考对策，另外一点就是给他们一个圣明广开言路的君王形象。 “陛下，老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北方的蛮蒙也好，还是女真也罢，现在还不足为虑，主要是还得稳住百姓，避免动荡，山西行省流寇越剿越多，如今天灾不断，更是有壮大趋势，不可不防。” 李崇儒却不赞成道：“陛下，臣以为匪患和赈灾可以缓一缓，毕竟有陈将军和孙将军围剿，不会出乱子，可蛮蒙或者女真南下，对朝廷来来说，有覆国之危，不能不慎重。” 两人争论，其他的三位内阁加入了进去。 其实问题很好解决，只要有银两，那么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偏偏没有银两。 要不是因为秦鸣的“收获”，他们提出这个问题也只会放在秋后，税收上来之后。 众人争论了一番，王和甫身后是东阁大学士谭佑，李崇儒身后是文渊阁大学士宋仲文，至于武英殿大学士吕平，一样的三缄其口，保持中立。 秦仁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因为最终的决定权还在他的身上。 他开口道：“如今国库空虚，诸位大臣也知道，可将士在外征战也不能寒了心，百姓也不能坐视不管，王阁老，你等会和苏尚书一起清点国库，六成用于兵事，剩余用于赈灾。其分配方案，你们来拟定，朕过目后批准。” “圣上英明！” 众人齐齐拱手，算是默认了这样的分配方案。 众人走出御书房，秦仁依旧眉头紧缩，还没有缓过神来，曹娥又求见。 “陛下，宗亲这边已经开始埋怨，俸禄如今已经减半，现在内帑那边也没有多少收入，这样下去，他们的俸禄还要减少。” 曹娥看着自己丈夫眉头紧缩，心中有些心疼，可月底就要发俸禄了，如今内帑所剩不多，要是再减少，宗亲那边肯定要闹了。 他知道秦仁爱面子，真要有混不吝的皇亲闹起来，秦仁砍了就砍了，可流传到民间，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对于极为爱惜名声的秦仁来说，是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还有多少缺口？” 曹娥也没有隐瞒道：“还有二十万两的缺口。” 听到数目，秦仁脑袋更痛了，想到之前秦鸣送来的银子，那就是杯水车薪。 “陛下，实在不行，臣妾找他们单独谈谈，现在朝局艰辛，他们也应该明事理的。” 秦仁想到自己的姑姑、妹妹那些眼巴巴的眼神，心中有些烦躁，突然道：“上次你弟弟说捐赠，你直接拿到内帑来用，另外朕传话，从户部修缮皇陵的银两中先拨出十五万两白银出来，把这个月应付过去。” 曹娥脸色有些不好，他没想到秦仁把自家弟弟的银两也算了进去，这件事秦仁要是不说，她差点忘了。 “陛下，皇陵之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臣妾大不了不要这脸皮了，宗亲们也应该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秦仁摆摆手道：“宗亲也得生活，也是朕的家人，皇陵修缮需要时间，过段时间税收上来了，在补上便可。” 这一刻，秦仁做梦都希望秦鸣多抄几个官员的家。 没银两，让他这个帝国的掌舵者憋屈到了极致。 在秦仁为银两之事愁白了头发之时。 在秦鸣的府邸，昨夜熬到现在的林富则是红着眼睛的清点已经为数不多的银两。 对于秦鸣，他现在佩服到了极点。 前几天他才给秦鸣汇报王府财务告急，自己王爷只是出去了一趟。 一下子便后院的屋子就要给填满了。 第55章 关于天上人间的改造! 第55章 关于天上人间的改造！ 誉王秦宏，也是宗人府的大宗正，让仆人送来了三万两白银和一千五百石粮食。 阎庆的兵马司送来了三千两白银五百两黄金，古玩字画保守估计要值一万两。 更加离谱的是，一个号称群芳楼掌柜的也送来了一万两白银。 加上之前王府剩余，不说别的，王府现在的现银就有五万多两。 以前他在宫中听说那些个王爷动辄就是几百万两白银，那时候他还不相信。 可现在他相信了，他跟着秦鸣出来的，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 他心中庆幸跟对了人，更加感激秦鸣给他的这个机会，尽管他已经一夜未睡，可他依旧干劲十足。 和他心思一致的，还有四百护卫，看到自己王爷如此富裕，让他们有了足够的安全感。 想到秦鸣的承诺，他们鼓足了干劲。 还是黎明时分，就有人开始爬了起来训练。 他们的军姿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标准。 这些秦鸣都没有注意，从房间出来后，阎庆给他做了汇报。 “殿下，罗东三人的抄家所得卑职已经全部安排人送到了户部的国库，由户部侍郎清点完成。 还有副指挥室胡凯他们所得有十二万两，其中有六成给了户部，剩下的四成按照殿下的要求，把去年的俸禄发了下去，全部都是按照实际人数。” 兵马司成员的月俸禄是八钱，一年下来总共就是十两银子不到。 说出来可能不信，可这也是事实。 兵马司虽然隶属于兵部管理，可兵部又不调度，抓贼有府衙，赈灾有些时候御林军或者龙骧卫会出面，他们严格来说也不算兵。 就是处于这样可有可无，极度尴尬的位置上，让他们一直被忽略，俸禄本就少的可怜，上面还压榨，兵马司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压榨百姓，或者出走也就不足为奇了。 五城兵马司按照配置每城是三千人，五城是一万五千人。 秦鸣发现空缺以后，让阎庆去摸底，真是的数据是七千两百人。 这里面还有滥竽充数的，被秦鸣给清理出去，真正有籍可查的就五千一百多人。 秦鸣让阎庆发的就是这五千多人。 见秦鸣没有说话，阎庆继续汇报道：“另外就是之前被胡凯指认的那些人，他们捐了五成，一共八万两千两，全部放在兵马司仓库，我们五人一起看守。 另外卑职送来的那三千两白银五百两黄金还有古玩字画，都是之前负责抄家，那些手脚不干净兵士追回的。 兄弟们发了俸禄，现在都称赞殿下，所有兵马司成员愿意为殿下效力。” 阎庆不得不承认，秦鸣虽然狠辣，可这次能够拿出银两发俸禄，他心中是极为敬佩的。 至少比起那些只顾着自己贪的官员要强上不少。 秦鸣接过账本，其中赫然在前的是高要的三万五千两和阎庆的一万三千两。 秦鸣没有深究，随后道：“你们二人做的不错，继续保持，过段时间本王会视察，你们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兵马司的官员几乎被杀了大半，不说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是谁也不敢动歪心思了。 “卑职领命。” 秦鸣摆摆手：“下去吧。” 阎庆行了礼，随后走出了小院。 昨晚关于“天上人间”的计划，秦鸣还没有弄完，此刻他又进入了书房。 忙忙碌碌，一直过了三天，他这才把关于“天上人间”的计划完成。 他叫来了胡睿，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不过在看了秦鸣的改造计划书后，他脸色终于还是变了。 秦鸣没有着急，喝着茶，一直等到胡睿看完以后，这才道：“如何？还有什么不明百的吗？” 胡睿苦笑，这不明白的太多了。 他沉思一会儿，随后问出了他最不理解的一个道：“殿下，胡某也算有些见识，无论是骰子，还是牌九这些都见识过，可这单单四人麻将，草民实在不明白。” 秦鸣笑了笑道：“这个你当然不明白，你想按照本王的要求去做，一副麻将144张牌，这麻将一定要制作非常精良，图案拿不准的，可以让雕刻匠过来找本王，等出来了，本王自然会教你如何运用，现在给你说了，你只会蒙圈。” 秦鸣前世是地道的南方人，接触的便是144张牌，有些地方是136张，有些是108张，或者还有一些不同的张数，不过规则都大同小异。并没有多少区别，他直接用144张了。 “殿下，还有这给花魁打榜，这又该如何操作？” “这个很简单，你先培养出十位容貌和性格各有千秋的美人，男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那一口，每个月弄出个活动，选魁首，用银两来衡量谁是第一，然后有年度总榜，有钱的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总能表现异乎寻常的大气。” 胡睿本就是商业人物，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一瞬间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要弄单独厢房还有高级套房，甚至是帝王楼阁，也全都是为了敛财。 秦鸣见状，又出声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群芳楼两边的酒楼还有客栈，全部收购下来，既然取名天上，人间，自然要无比阔绰大气。” “这些都需要你来操办，天上人间，只招揽身价十万两以上的人员，没有这个实力，我们也不接待，这是门槛。” 秦鸣走的就是极致的高端路线。 想要赚到银子，那就要从有钱人下手。 胡睿细致的看了下去，很多地方又请教了一番秦鸣。 到了最后，他对着秦鸣深深的一弓腰道：“殿下之才，草民五体投地！” “还是那句话，本王不需要你来恭维，把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好，规划给你了，下面该你出力了。” 胡睿躬身道：“草民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拿着秦鸣的规划书，胡睿离开了王府。 自始至终，胡睿也没有谈论关于改造费用的事情。 秦鸣看着有些潇洒的背影的胡睿，有些欣赏道：“他倒是个人物，还不错！” 柳嫣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秦鸣嘴角的微笑，之前的计划书，秦鸣也给她看过，她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根本不能理解秦鸣的思路。 此可见到秦鸣的表情，她忍不住道：“殿下，看样子，他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对他很满意？” 秦鸣看向越发有女人味的柳嫣，嘴角一歪，带着坏笑道：“本王对你很满意！” 第56章 徐冲的臣服! 第56章 徐冲的臣服！ 秦鸣和柳嫣打趣了一会儿，这时候朱能非常不识趣的前来求见。 “殿下，后院那个帮主想要见你。” 帮主？ 秦鸣一时间反而没有想起来。 朱能及时提醒道：“就是上次兵马司送来的那个，被殿下让匠人关在了黑屋之中的那人。” 秦鸣这才回想起来。 算算时间应该有半个多月了吧。 他给了柳嫣一个晚上你懂的意思，便向着后院走去。 这个被自己关小黑屋的丐帮帮主，这家伙能坚持那么久，倒也算是个人物了。 来到后院，徐冲还被关在小屋之中，秦鸣吩咐道：“把他放出来。” 侍卫没有犹豫，立即打开了锁，徐冲披头散发，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连带着一股子恶臭。 在几平米暗无天日的小屋子中吃喝拉撒，没有异味那才是怪事。 相比于之前凶猛的如同一只老虎，此刻的徐冲则是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死狗。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头，那刺眼的眼光，现在对他来说，那是无比的美好的享受。 他整个人也是皮包骨头，瞳孔涣散，仿佛有些神志不清，说不出的凄惨。 朱能等侍卫看在眼里，他们齐齐变色。 他们以为在小黑屋中并不是什么折磨，可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 徐冲的武力，他们可是见识过了，即便是朱能和他对攻，也坚持不了十招，可这这么一折磨，感觉跟个傻子一样了。 对于秦鸣的害怕，他们再一次加重了几分。 秦鸣看着他，也没有说话，良久，见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这边，他才出声道：“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自由是如此的可贵与美好？” 小黑屋的经历，让徐冲彻底没有了傲气，他嘶哑的声音对着秦鸣道：“你想怎么样？” “本王不想怎么样，只是缺个打手，本王又刚好看重了你，只要你忠心跟着本王，本王便放过你，如何？” 闻言，徐冲心中有恨，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天，反过来还要自己效忠你，他有些不甘道：“我效忠你，你就不怕？” 秦鸣双手一摊道：“当然怕，说不定你现在心中还想着如何杀了本王。” “那你还要我效忠你。” “嗯，就是看重你，没有别的原因，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徐冲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直白，有些凄惨的苦笑道：“我有拒绝的资格吗？” 秦鸣做沉思状道：“有，若是拒绝，本王会立马杀了你。 不过本王猜测你不会，若你有死志，也不会等到现在，更加不会托人要见本王。” 徐冲看向他，依旧不甘道：“王爷难道就如此自信？” 秦鸣摇摇头道：“不是自信，是你对本王来说无关轻重，你活着，本王身边只是多了个人，死了，本王也没有损失。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本王是在给你一个机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能成为什么丐帮的帮主，代表你有能力，也有志向，就算你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圣人，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乞丐头子能够有什么出息？悲天悯人，全天下那么多穷人你全都能救济的过来？ 或者你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想要组建帮派，那样更好，本王给你这样的舞台，比起你在底下偷偷摸摸发展不是更好？” 秦鸣语气严肃道：“你如何选择？” 徐冲眼神变幻，到了最后，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去。 他身上的链子突然发出哗啦的响声，接着枯瘦的身子颤抖着向秦鸣跪了下去。 秦鸣不知道徐冲现在是什么想法，也懒得知道，他语气冷冽，直接命令道：“等会本王会让人给你安排洗漱，吃饱了，你就先回去。 你手下的那帮人说不定还在等着你，你把他们整合起来，若是有体格的，身手好的，可以给本王推介过来，本王护卫还缺一百人。 另外，本王还有五千亩土地，他们要是愿意，可以给本王先去开垦，没有工钱，可管饱是没有问题的。” 徐冲没想到秦鸣一点都没有客气，自己只是表示臣服，他就直接给他吩咐起了任务，一时间接受不了。 想要张嘴反驳，可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声音低低的道：“好！” 秦鸣听到徐冲的回话，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继续道：“你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搜集京都情报，上到皇亲贵族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只要本王想知道的，你都要替本王搜集到。” 徐冲有些发愣，这与之前秦鸣对他的安排似乎有些不符，不过秦鸣很快解惑道：“这是对你的考验，想要做本王的打手，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秦鸣自然不会天真的觉得徐冲对自己下跪，那就代表着臣服，谁知道徐冲会不会一冲动就把自己给弄死，那就大发了。 而且以徐冲现在对自己怨恨的状态，这样的概率还很大。 他也想看看这个人的能力，若只是有一身武功，那就是个大头兵，不值得培养。 即便放弃了也不值得可惜。 情报工作一直没有开展，这让你秦鸣在京城如同瞎子，很被动，虽然他安排了李腾，可这小太监这段时间见不到踪影，也不知道搞成什么样了。 以他对李腾的了解，肯定是不顺利的，否则早就来邀功了。 徐冲有武力，关键是手底下那些帮众，这个资源要是利用起来，秦鸣相信会有很大收获。 秦鸣淡淡的朝着朱能道：“把他身上的铁链给去了，然后把他交给林富。” 秦鸣吩咐完后，没有久留，从后院出来后，他准备去兵仗局。 徐冲的事情，让他想到了火器。 有了火器防身，在某些时候比身边有个打手更加让人心安。 他之前只是远远的看到过城门之上的火炮，而且因为京营的事情，他了解过下面的神机营，神经营配备的就是火炮。 这让他知道这个时代肯定是有火炮和火枪的，可具体发展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早些天他跟自己的皇帝老子提过兵仗局的事情，这次过去，一是看看大靖朝的火器发展，另外一点就是给自己的护卫整点盔甲兵器。 一个个拿着木棍打架算是怎么一回事，他秦某人不要面子了吗？ 第57章 弗朗机炮与担忧! 第57章 弗朗机炮与担忧！ 兵仗局位于皇城的西侧，主要是掌印太监王华来管理。 他们提前收到秦鸣要来的消息，此刻王华领着十多人前来等候。 见到秦鸣，立马无比恭敬的齐声道：“奴婢恭迎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起！” 秦鸣一抬手，也不想废话，开门见山道：“带本王去看看火器。” 王华起身，面色有些为难道：“殿下，火器工坊危险，你千金之躯，万万不能冒险。” 秦鸣一愣，这火器还能有什么危险？以为这些家伙估计不想让自己看，好偷工减料，不悦道：“有什么不能冒险的，你带路便是。” “吴王殿下，火器坊不在这里，在西直门华门街最北边，那里单独圈禁的地方。” 秦鸣一愣，感情来了个办公室，生产车间还在别的地方。 压下心中的火气，秦鸣冷冷道：“现在火器工坊还有多少人？” “回禀殿下，火器营现在一共九十人。” 一听这个数字，秦鸣心头一凉，光是这点可怜的人数，他便猜测这大靖朝的火器不会先进到什么地步。 秦鸣还想了解一些，再次追问道：“制造火炮的匠人也算在了里面了吗？” 王华不敢有所隐瞒，立马道：“回禀殿下，这些只是京城范围内的，其他行省不算在内。现在火器工坊里面的匠人大多数都在制造大将军炮，工部的军器局也有一部分，其他的匠人还是以士兵的盔甲、弓弩。枪、箭、刀、矛这些为主。” “大将军炮，就是在九门之上的那些火炮？” “是的，殿下，这是八年前从弗朗基那边传过来的，我们经过改造之后，五年前，女真南下打到京都，就是用此炮轰退了女真的。” 闻言，秦鸣脸色难看了起来，这弗朗机大炮，在他前世的华夏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他岂会不认识。 他让心中沉重的是西方外国的发展。 “那些弗朗机人，你见过？” 王华不知道秦鸣突然又问起了这个，立马开口道：“殿下，那些红毛夷，卑奴婢见过，现在还有两人在钦天监。” 秦鸣眉头一皱，对于这个世界他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 西方的发展似乎比现在这个腐朽的帝国要好上不少，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先去火器工坊！” 秦鸣没有在询问，他要想看看大靖朝现在的火器到底是什么水准，然后在做下一步打算。 秦鸣坐着马车，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到了西直门华门街。 一下马车，秦鸣就感受到无比的冷清，好似没有一点烟火气。 秦鸣准备进去，王华再一次拦住了他，有些哀求道：“殿下，您不能去冒险啊，这几年火器坊隔三差五就发生爆炸，惨死的匠人不下百人，还有之前的福王也是因此去火器坊出事的。 殿下，你要什么，你告诉奴婢，奴婢安排人给你送来便是了。” 秦鸣努力搜索着前身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三年前，秦仁的七弟，福王，在就藩之际，参观了火器坊，结果遭遇爆炸惨死。 那一次秦仁大怒，几乎杀了一半以上的匠人。 秦鸣有些迟疑，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看着不远处的工坊，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工坊，一名男子推着独轮车出来。 走进了些，秦鸣看清了独轮车里面的东西，有些试探的问道：“这是火药？”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王华上前叱骂道：“殿下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你想找死不成。” 一贯的颐指气使，王华还用兰花指指着他，有些发火道：“还愣着干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跪下。”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准备放下独轮车就跪下，秦鸣瞪了一眼王华，然后道：“不必如此，你回答本王就行。” 男子那里肯听，固定好了车，立马跪下道：“回，回禀殿下，是，是火药。” 得到答案，秦鸣又看向独轮车上的铁铲，也明白了原因。 库房里面有火药，这要是一铲子下去，但凡冒出点火花，不爆炸才见鬼了。 秦鸣那里还敢进去，心中大骂蠢货。 看向一旁的王华道：“你选十名最好的匠人，让他们跟本王走，另外让他们把所有火器全部给本王备份一样，本王要看。” 王华见秦鸣放弃进去的打算，心底也松了一口气，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几名太监耳语了起来，几名太监听后，眼中带着决绝，一下子冲进了火器工坊。 看那样子，仿佛进入了鬼门关一般。 “殿下，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您要不先会王府歇着，奴婢等会儿亲自带人给你送了过去。” 秦鸣一想，觉得有理，况且就算他们出来了，自己也不可能当场询问。 出声道：“做好了，本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你敢糊弄本王，本王可饶不了你。” 秦鸣担心王华随便找几个人应付了事，于是便出声警告起来。 “殿下，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您，您放心，奴婢一定给您找手艺最好的匠人过去。” 秦鸣离开之前，又看向了刚才的那名推车的男子。 “你，过来！” “叫你呢，你傻了不成。” 男子似乎天生有些迟钝，反应有些慢，被王华指着脑袋了，这才走到了秦鸣面前。 “火药储存，见不得明火，这些铁质的更不能拿进去，切记。” “是，是殿下。” 说罢，又自自顾自的退了回去。 如此表现，让王华这位兵仗局管理人脸上火辣辣的，太让他丢脸了。 而且以小见大，秦鸣又会想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 王华担忧会因此看低他，甚至秦鸣会到秦仁那里告他，笑着解释道：“殿下，此人名为毕康，反应虽然迟钝了些，可那双手，可是巧夺天工，他也是负责生产火器的人员之一。” 闻言，秦鸣道：“既然如此，那此人，你们也算在内。” 王华心道果然如此，不过对于毕康的技术还是有信心的，当即道：“是殿下。” 从北街离开，秦鸣也没有回去王府，他让朱能带路。 他要去钦天监。 第58章 汤姆士与燧发枪! 第58章 汤姆士与燧发枪！ 吸取了兵仗局的教训，秦鸣带到了中途，特意打听了一番。 果然，那两个红毛夷不在钦天监，而是在京城东城的天主教堂。 没听错，就是天主教堂。 秦鸣知道后，苦恼许久，还是因为信息的原因。 他对这个世界还了解的太少。 在马车上，他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情报系统给建立起来才行。 秦鸣在朱能等侍卫的领路下来到了天主教堂。 看着眼前西式建筑风格的教堂，秦鸣有些恍惚，仿佛他有回到了前世的美洲。 此刻已经是下午了，可教堂周围依旧人员依旧人来人往。 他有些哑然，没想到信天主耶稣的人会有这么多。 进了教堂，秦鸣这次没有隐瞒身份，直接让朱能给一旁像是教徒的男子传话。 男子进去不久，一名身穿黑色神父袍，红头发，蓝眼睛、高鼻梁，妥妥的欧罗巴人走了进来。 见到秦鸣他恭敬的施礼，用一口极为流利和标准的汉语说道：“钦天监监正汤姆士恭迎尊敬的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在大靖朝将近十年的时间，对于大靖官场的礼节，汤姆士还是比较熟悉的。 秦鸣看着汤姆士，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摆摆手道：“汤监正客气了，本王听说过你们，可一直未能见面，心中有憾，本王听闻还有一位仁兄。” “吴王殿下，你说的是布鲁斯吧，很遗憾，殿下，他因为帮助你们的工匠制作大炮烫伤了左臂，现在还在休养。” “布鲁斯为帝国出力负伤，汤监正不知本王可否前去看望。” “多谢殿下好意。” 汤姆士也没有拒绝，带着秦鸣便去了布鲁斯的房间。 房间内最显眼的便是那十字架，然后桌上有一本绿皮圣经，布置比较简单，不过有一样东西，让秦鸣很中意，那就是挂台上的火枪。 此刻布鲁斯躺着，汤姆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布鲁斯支撑着站了起来。 秦鸣眼神一动，不过并没有说话。 不同于汤姆士，布鲁斯的口语很差，发音都非常不标准，对秦鸣施礼也极为别扭。 “吴王殿下，布鲁斯来大靖还没有两年，中文还不太会说，请您见谅。” “无妨，朕也不会介意，你们若有什么需求，告诉本王即可，就算本王做不到，本王也会上报父皇，布鲁斯先生，你好好养伤便是了。” 汤姆士是个中国通，知道秦鸣过来肯定不是探望布鲁斯的，于是说道：“吴王远道而来，不知是有何事？” 秦鸣没有着急，看向布鲁斯道：“布鲁斯先生，你没有事吧。” “没，没事，多，多谢。” 秦鸣这才坐下，随后发问道：“本王并没有什么大事，听说你们远渡重洋而来，对于你们的国家，本王充满了好奇，更充满了向往，恨不能只身前往，这次过来，就是想听听二位的国家的一些事情。” 提到自己的国家，两人都不约而同露出了自豪的神情，布鲁斯一激动，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见秦鸣没有任何表情，布鲁斯又说了一通。 汤姆士回了之后，才对着秦鸣道：“比起大靖，我的国家很小，若是有机会，殿下可以亲自去看看。” “本王听说从你的国家到这里需要一年多时间？” 汤姆士笑道：“之前是，我们的国家改造了帆船，现在只要八个多月，不过来回依旧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闻言，秦鸣放下心，这样的估算，至少欧洲还没有搞出蒸汽机。 “本王听说现在新型的火炮就是你们研制出来的，想必你们现在国内的火炮技术已经很发达了，不知我们的匠人和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汤姆士闻言，眼神有些闪烁，随后道：“你们的工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工人，他们的技术无可挑剔。” 秦鸣笑了笑道：“汤正监说笑了，若是我们的匠人技术优秀，也不需要汤正监来指导了。” 秦鸣说着的时候，指向墙上道：“能不能给本王本王看看那把火枪。” 汤姆士没有迟疑，亲自从墙上取了过来，递给秦鸣，然后道：“吴王尽管看便是了，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燧发枪。” 作为枪械高手，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枪械专家，秦鸣对于枪械方面的研究可谓是非常的深刻。 火枪的发展，有历史记载的，是在华夏的宋朝就有突火枪了，然后发展到了火铳，而欧洲则是火绳枪。 两者比较的话，火绳枪的稳定性和实用性要比火铳好一些。 火绳枪之后便是燧发枪，燧发枪说不上来好，可也是一种进步。 接过燧发枪，秦鸣问道：“有火药和铅弹吗？” 汤姆士连忙道：“殿下，这只是初步的试验品，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秦鸣摇摇头道：“没事，你给本王就行。” 眼见秦鸣坚持，汤姆士从另外一个屋子拿过火药、铅弹和通条。 汤姆士本想给秦鸣示范一遍。 可秦鸣已经左手握住燧发枪托，将其枪托位置抵在右腰部位，右手将鸡头向后拨，同时掀开撞铁。 接着他取出火药倒了一点在药池中，撞铁复位。 随后，他将燧发枪竖直倒立在地上。 先是倒了火药在其内，接着将铅弹塞入，拿出通条反复捣实。 最后，他将燧发枪拿起，枪托与肩膀齐平。 深呼吸一口气，他将燧发枪平举，秦鸣目测了一下后院到现在的距离，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燧发枪的枪口冒出火药的白色的烟雾。 铅弹打在院墙之上，露出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口。 猝不及防之下，一旁的朱能等人被意外的声音给吓到了，身子一抖。 不过也没有特别大的吃惊，这火铳他们也见过不少，守城的将士也配备了一些，不过不大实用。 而汤姆士两人则是瞪大了眼睛，刚才秦鸣那华丽而流畅到了极致的动作，让他也极为叹服。 要不是知道这燧发枪在大靖朝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甚至怀疑秦鸣早就演练过很多次了。 即便是自己国家的士兵也做不到如此精炼的动作。 “还不错，第一枪没有哑火。” 燧发枪的弊病之一就是哑火，这也是为什么燧发枪出现以后，仍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火绳枪依旧占据主导的原因之一。 第59章 来自西方的危机! 第59章 来自西方的危机！ “殿下，您之前使用过燧发枪？” 听到秦鸣的话语，汤姆士更加确定了，于是追问道：“不知殿下从那里见到过这样枪械？” 秦鸣摇摇头道：“本王也是第一次接触。” 可越是这样，他们越不相信，汤姆士两人又叽里咕噜的一顿自嗨。 秦鸣见他们说完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燧发枪道：“本王这次过来，就是想请你们协助本王来制作这燧发枪的。” 汤姆士见到秦鸣说出这话后，微微欠身道：“尊敬的吴王殿下，很抱歉，这是我们最新研制的，这项技术，我们两个还没有掌握，若您需要，我可以给您联系我们在澳门的加劳铸炮场，他们也许可以订制 不过就是费用上，可能会很高。。” 闻言，秦鸣没有同意，这些家伙明显想要坑他的钱，他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本王对其他火器也非常痴迷，二位都是火炮高手，希望多多为大靖制造出更加强大的火炮。” “这是自然。” 秦鸣想要摸底，可首先自家的火器技术是什么情况，他还不得而至，一味的套话，容易让他们警惕，反而不好。 等把情况摸熟了，有针对性的，这样才能事倍功半。 “二位，本王告辞。” 秦鸣一拱手，朝着外面就走去，而手中那把燧发枪则是一直被他拿在手里。 到了教堂外，汤姆士见秦鸣还是没有归还的打算，这才出声提醒道：“吴王殿下，您手上的燧发枪……” 秦鸣爱不释手的摸着，那里有想还的打算，对着汤姆士：“此枪，本王甚是喜爱，不知道汤监正能否割爱？” 汤姆士有些犹豫，这把燧发枪被送来还不到十天，他自己都来不及研究，现在给出去，显然也不愿意。 “吴王殿下若是喜欢，我去信到澳门，那时候在给你几把如何。” 谁知道那是猴年马月了，到了手里还想拿回去，不可能。 “那就借给本王，给本王使用一天，明天就还给你，如何？” 话说到这个地方了，汤姆士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躬身道：“那明日，臣恭候殿下光临。” “好说！” 秦鸣使了一个眼色，朱能立马放开缰绳，朝着王府位置而去。 坐在马车上的秦鸣看着燧发枪，脸色凝重了起来。 欧罗巴人火枪已经开始换代，而大靖现在火器都没开始普及，要是这么发展下去。 华夏还是会遭遇一次列强的瓜分。 而且这个世界，从唐朝以后的发展轨迹就变了，没有进步，给秦鸣的感觉反而是退步了。 前世虽然没有学过多少历史，可对于火器的研究，让他对历史上的火器有一个认知，在明朝以及后面的清朝，其实都有威力不素的火器。 百年列强的侵略史也是屈辱史，任何一个华夏子民都不愿意回忆的惨痛史，也是教训史，若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秦鸣觉得列强的侵略和瓜分一定会到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谈不上悲天悯人或者大国之情，秦鸣只是单纯的不想被那些洋鬼子欺负。 刚才汤姆士两人用葡萄牙语交谈，前世美洲的经历，其实他能听懂很多，对于大靖，他们可没有多少敬意。 而且其中他多次提到英国，看来这个国家已经开始崛起。 汤姆士两人的出现，第一次让秦鸣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怀着心事，秦鸣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此时的掌印太监王华领着三十几个人前来，身后则是有将近十车的东西，都被盖住，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吴王殿下，你需要的东西奴婢都给你带来了，请您过目。” 秦鸣有些意外，对于王华的表现也非常满意，他笑着道：“王公公有心了，本王一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 王华做到掌印太监，察言观色最是拿手。 上午的时候，秦鸣虽然没有当面指责，可他还是能觉察到，秦鸣对他的不喜。 因此在秦鸣走后，他可是卯足了劲的准备，反正这些火器不受重视，干脆一股脑的全部给他拿过来了。 博取秦鸣的高兴，他目的就达到了。 “殿下客气了，只要殿下高兴，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殿下，就是那弗朗机炮，我们这里只有小型的，要更大的，需要去工部的军器局，他们那里负责大型弗朗机火炮，不过一般没有圣上的手谕，是拿不到的。” 好家伙，弗朗机炮都给他整一个过来，秦鸣有些意外，对于王华有些另眼相看了。 “王公公，先随本王进堂，本王也好尽地主之谊。” 王华欠身道：“哪敢劳凡殿下，奴婢不敢，这些东西还需要有人看着。” 秦鸣摆摆手道：“无妨，交给本王的护卫和家丁便可。”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鸣突然想到火器坊爆炸的事情，秦鸣道：“火药没有带过来吧。” “殿下，带过来不多，就几百公斤的量。” 好家伙！ 秦鸣冒着冷汗，现在这个天干物燥的环境，稍微有点火星子，那不得完了。 秦鸣有些担忧，对着他身旁的林富交代道：“林富你亲自带人把火药卸下来，不允许用铁器，找个屋子单独存放，要保证通风，绝对禁止明火，违抗者，直接把腿给本王打断。” 林富听出秦鸣的口气的严厉，不敢怠慢，立马亲自查看。 王华见状，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秦鸣却笑着道：“王公公，你不用多虑，火药有危险性，本王自然要慎重对待。 你这次办的很好，随本王进屋喝茶。” 王华见秦鸣率先而去，也不敢耽搁，跟了上去。 其乐融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护卫前来报告火器已经全部卸了，秦鸣起身，如同往常一样。 一个托盘，托盘之上十个金锭。 金锭闪着光，让王华一阵迷离。 太监就喜欢这东西。 尽管有些猜测，可王华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殿下，这……” “王公公这次可是帮了本王的大忙，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还有谁会嫌弃金子的。 王华没有推辞，眼睛都冒着星星了。 “殿下这是那里的话，伺候好殿下，就是奴婢等人的本分，殿下，您太客气了。” 第60章 收心 第60章 收心 陈元恩的事情让秦鸣彻底知道了这些太监的习性。 既然是能够用钱办到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王华管理兵仗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匠人。 要发展火器，还是要靠这些匠人，王华现在很重要，用处很大，值得下本钱。 “王公公，你就不用给本王客气了，本王以后还得指望你呢。” 王华听出了秦鸣话中的暗示，对着秦鸣道：“殿下，看您这话说的，只要是殿下的吩咐，奴婢就算是拼着命的，也得给殿下办成了。” 眼见王华上道，秦鸣也高兴。 “既然如此，以后少不得要有公公出力的时候，本王自然也不会亏待公公。” 这话让王华更加满意，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赌对了，抬起兰花指，有些忸怩道：“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了，不过奴婢能力有限，要是做不到，殿下千万不要责怪奴婢。” 这些老太监果然一个比一个滑，秦鸣不露声色道：“这是自然，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 眼看天色渐晚，王华起身告辞道：“殿下，不早了，奴婢告退，若您有事，叫个护卫通传一声便可，奴婢自然给您办妥了。” 王华没有停留，一个小太监把托盘中的黄金给收了起来，变戏法的便没了踪影。 看着王华离去，秦鸣感叹，这抄家太监貌似也是一个暴富的途径。 “殿下，前院中那十个匠人如何安排？” 林富按照秦鸣的要求指挥着人放好了火药，此刻进来，他需要询问秦鸣的意思。 “让他们先吃饭，吃饱喝足了，你把他们带过来。” 林富闻言，立马前去安排。 而秦鸣则是前去看大靖的火器。 秦鸣对于火器的热爱那是到了骨子里面，一到后院的火器存放处，他立马兴奋了起来。 从头到尾，秦鸣一样样的翻看了起来，这些东西在他看来都是老古董了，以前也只是在视频或者图片上有见到过。 很少有如此多的实物，有些他也交不上名字，甚至看起来很怪。 大约半个时辰，秦鸣看了一半，天色已经全黑了。 家丁想要打起火把，被秦鸣给立马制止了。 因为在查看这些火器的时候，他发现很多火器里面有很多火药残渣，担心一不小心走火。 把自己给干死了。 压下兴奋，秦鸣从琳琅满目的火器中走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火器的威力不是看出来的，而是试验出来的，后院虽然大，可试枪也好，还是炮也好，自己的王府显然不合适。 他皱着眉头，看向朱能道：“你给高要传个话，让他明日把兵马司的演武场给腾出了，本王要用。” 朱能抱拳，立马去办。 此时是个匠人全部吃饱了饭，在林富的带领下回到了这里。 秦鸣走了过来，对着他们道：“你们谁是匠首？” 一名约莫四十多少的男子主动上前道：“回殿下，下官乃是兵仗局大使。” 匠首只是一个俗称，具体的职位是兵仗局大使，是个正九品的官职。 “叫什么名字。” “下官名叫赵真。” 秦鸣点点头道，随后问道：“大靖的火器，你个本王大致区分一下。” 赵真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道：“回殿下，火器现在主要分三类，一类是炮，一类是枪，一类是雷。 所谓炮，又分两类，一类是我们自己制作的神机炮，可发射石弹、铅弹、铁弹和爆炸弹等，大多配有专用炮架或炮车。这是从唐朝末期，经过周朝和梁朝的改变，现在形成了我们的火炮。也是我们现在主要用的火炮。 另外一个便是弗朗机炮，弗朗机人传过来的大炮，经过我们的改善，现在也就是我们的大将军炮。 此佛朗机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分大中小三个型号，铳身配有准星、照门，特点是射速快，能够练习多次发射，而且不容易炸膛，比较稳定。” 秦鸣看了看完全黑下来的天色，随后道：“去本王的客厅，慢慢讲。” “林富，你去安排，给他们每人上茶，还有糕点水果也拿过去一些。” 秦鸣的话，让在场的匠人一个个都受宠若惊。 士农工士，匠人的地位就比商人高一点，可商人还有钱，匠人在这个社会反而是最底层的存在。 今日请他们吃饭，还给他们吃饱，已经让他们喜出望外。 可现在秦鸣还邀请他们到正厅，以他们的身体和地位，是绝对没有这个资格的。 赵真有些感动道：“多谢殿下的抬爱，我们站着就习惯了。” 看着众人有些惶恐的表情，秦鸣斩钉截铁道：“那怎么行，你们是帝国的建设者，更是帝国的功臣，本王对你们有的只有佩服，还有尊敬，无需多说，跟本王走吧。” 赵真怎么也是个九品小官，官场上的规矩，还是知道的，要是让朝中知道他们与秦鸣这个亲王和他们匠人平起平坐，少不了大不敬弹劾，有些担忧道：“殿下，我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匠人，殿下我们不值当。” “怎么不值当，这天下的房屋不是你们建造的，这天下的水利灌溉不是你们挖掘的，士兵这打仗用的刀剑棍棒斧钺钩叉。盔甲防护不是你们造的，天下人穿的不是你们织造的？你们当不得，谁当得？” 十人本来只是有些委屈，处处受气，低人一等。 可现在听秦鸣这么一说，而且这么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住的，穿的，用的，那样能离开了他们？ 他们是有功劳的，也应该得到尊敬。 能够被人认可，还是比当朝亲王认可，他们心中激动又自豪。 一瞬间对秦鸣的好感又噌噌的上涨了不少。 至少秦鸣这个亲王是懂他们的。 “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随本王一起进去，火器的发展关乎着帝国的未来，将来更是帝国的重器，更是我们国家人民生存的保障和基石！” 如果他们没有听秦鸣之前的话，现在秦鸣讲这些，他们也许会嗤之以鼻，或者没有任何感觉，可现在不同了。 秦鸣的一番话，让他们整个人都升华了。 国家的未来很自然的就扛在了肩膀上。 秦鸣看在眼中，喜在心中，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起到这个效果！ 这些匠人，可都是他以后发展的保证！ “随本王一起进去吧。” 第61章 火器的分类和现状 第61章 火器的分类和现状 到了大厅，秦鸣已经安排好了椅子。 秦鸣无论多么礼贤下士，可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让十人还是非常拘谨。 面对秦鸣的催促，始终不敢落座。 后来秦鸣有些生气，他们这才坐了半个屁股，只要秦鸣一说话，他们立马又站了起来。 “大家不用紧张，都放松一些，本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都先坐下，喝茶。” 众人看着桌前的茶杯，一个个那敢动嘴，今天的事情，他们说出去那就是他们的荣耀。 “赵大人，刚才我们说到火炮，你给本王说说火炮的事情。” 赵真，果然立马又站了起来，其他八人也随即站了起来，其中秦鸣有过一面之缘的毕康坐着，反应慢，可不代表傻，见状也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好了，都坐下，谁发言，谁起来便可，再这样，本王可要生气了。” 秦鸣严厉的语气反而起了效果，九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大胆一些，他一落座，其余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看着众人如坐针毡的样子，秦鸣有些无语，可也没有在纠正，看向赵真道：“赵大人，你继续说。” 赵真供拱手，随后道：“殿下，我们现在的火枪分两类，第一类火枪就是我们自己发明的，从突火枪演变到了现在的火铳，另外就是鸟铳，江浙闹倭寇，鸟铳就是从他们那里缴获过来的。” “不过受到弗朗机的启发，我们还重新设计了弗朗机火枪，这样的发射方式也非常快，火枪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情况，其他也都大同小异。” 闻言，秦鸣也明白了，不论是火铳也好，还是鸟铳，其实现在发展都是前装弹药，都属于火绳枪这个范畴。 秦鸣问道：“那么雷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秦鸣的话，赵真明显语气要加重一些，看上去底气更足了。 无他，其实无论是火炮，还是火枪，作为他们这些匠人来看，虽然不愿意承认，可那些红毛蓝眼睛的家伙的火器，明显要比他们高上一筹的。 可雷的发展，他觉得是要比其他国家强一些的。 “殿下，雷，主要就是我们设计的地雷，主要做伏击和守城所用，这个门类品类众多，下官要是一一介绍，就是一晚上也讲不完的。” 秦鸣看着赵真的样子，心中也好奇，说道：“那你就给本王讲几个威力大的，运用广泛的。” 赵真当即道：“若论埋伏，子母雷威力最大，通过控制母雷的引线，只要敌人进入，母雷一旦爆炸，子雷就会连环爆炸，只要在爆炸范围内的敌人，九死一生。 然后便是石头雷、陶瓷雷、生铁雷，这种隐蔽性好，主要靠钢轮火石引火发生爆炸，这个结构是机匣中安置一套传动机构，当敌人踏动机索时，匣中的坠石下落，带动钢轮转动，与火石急剧摩擦发火，引爆地雷。这种装置引爆地雷发火时机的准确性和可靠性大大提高。” 听到火石引火，秦鸣一下子想到燧发枪，燧发枪的原理就是利用燧石引火，从而代替了火绳枪（火绳点燃）的开火方式。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打断赵真的讲解，只是暗暗记了下来。 “另外守城的，当属‘万人敌’，女真、蛮蒙叛贼一直不能南下，此物有重要贡献。此物重约80斤，用宿干空中泥团，上留小眼，筑实消黄火药，参入毒火、神火。贯药安信而后，敌攻城时，燃灼引信，抛掷城下。火力出腾，八面旋转。旋向内时，则城墙抵住，不伤我兵;旋向外时，则敌人马皆无幸。” 秦鸣一听，当即评价道：“此物当为守城第一器！” 赵真一笑道：“殿下所言贴切，确实如此。” 随后赵真继续道：“另外就是水雷，水底雷用木箱作雷壳，木箱里装有黑火药，再用油灰粘缝，使其密封，海水不能进入。水底雷的击发装置是一根长绳索，由人拉火引爆。 水底雷沉入海底，当敌船经过时，由人拉动长绳索，黑火药爆炸，炸沉敌船。东南沿海经常有倭寇船只侵袭。为了对付海盗的入侵，我朝水师用水底雷打击侵扰沿海的倭寇。另外的水底龙王炮，还有混江龙原理也是如此。” 秦鸣听完，心中有些感叹。 火药是华夏的四大发明之一，尽管朝着娱乐方向（礼花，鞭炮）发展的多一些，可也不能否认其对火药的研究和运用。 黑火药在地雷运用上，已经是登峰造极。 听着赵真的描述，除了现在的大炮，其实运用最多的还是地雷的使用。 他没有继续提问，而是把他从汤姆士那里借过来的燧发枪递给了赵真。 “你们都过来看看，此枪有何特殊之处？” 众人刚才就注意到了秦鸣从进来就一直拿着的火枪，心中也好奇。 此刻见到秦鸣开口，加上他们匠人的天性，本身对于此类武器就极为痴迷。 特别是这一支火枪明显与其他火枪有很大区别。 刚才的拘谨也荡然无存，一个个激情地“谈论”起来。 看着他们不断扣引扳机，燧石不断带出火星，秦鸣嘴角有些抽搐。 怪不得安全工作搞不好，这尼玛要是他刚才不把火药这些全给掏干净了，这一搞，还不得给崩死一个。 有研究精神固然重要，可安全也是第一位。 秦鸣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普及一些安全的重要性了。 燧发属于火绳枪的换代，可其实构造原理就是点火方式的区别，其他的地方本质上还是没有多少改变的。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秦鸣问道：“诸位，你们觉得此枪如何？” 依旧是赵真发言，此刻他眼中有着些许激动道：“殿下，此物比起鸟铳来说，要上了一个档次。 此枪利用击锤上的燧石撞击产生火花，引燃火药，这个方式要比手动点燃方便很多，射击频率会有大幅度提高，不过此枪重量轻，枪口口径小，不知道其威力如何，若是威力和鸟铳差不多，那就完美了。” “殿下，可否现在就试枪，我们能够更加直观的做出判断。” 赵真等人等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分析出燧发枪的优点，秦鸣算是对几人认可了。 至少证明王华这个老太监没有随便找人来忽悠他。 第62章 行云流水的试枪! 第62章 行云流水的试枪！ 看着赵真等人跃跃欲试的表情，秦鸣并没有立马同意下来。 他语气突然严厉道：“诸位，如果本王刚才在燧发枪中放了火药和铅弹，你们当中某一个人，可能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 秦鸣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一下子浇灭了众人此刻高涨的热情。 他们思考着秦鸣的话，心中发颤，脸色发白，不管这枪的威力有多大，如此近距离的开枪，真要击中了他们，运气好，那也是终身残废，否则就是当场毙命。 “诸位，火器研发固然重要，可安全也是大于天的事情，要是命都没了，你们拿什么研发？之前你们的火器坊，为何连连爆炸，人命出了多少，你们一点没有重视过吗？ 就说那火药爆炸，你们随意堆放在仓库，不通风，夜晚还用火把巡视，需要使用的时候，还拿铁锹去铲，要本王看，这要是炸不死你们，那才是天理不容。 你们一个个都是匠人出身，本王就不相信你们不知道，说白了，你们就是麻木，不重视，出了就出了，只要不炸死自己那就行。 要本王来看，火器坊出了那么多次事故，你们负主要责任，甚至砍头都不为过。” 之前还平易近人，无比和煦的秦鸣，此刻一下子发起火来，如同一头睡醒了的老虎，压迫的让十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众人被秦鸣的气场所震慑，此刻一咕噜全部跪了下去，带着恐惧的语气道：“请殿下开恩，我等绝没有害人的心思。” “要是你们有害人的心思，本王也不会把你们领了进来，记住了，今后你们为本王做事，你们所有人除了本王交代给你们的任务之外，还要负责安全。 只要是因为你们的疏忽和不重视导致，你们都有责任。” 按照秦鸣的规划，以后的匠人肯定会很多，这十人若都有真才实学，肯定会带一批人，现在给他们定下规矩，以后延续下去，安全事故不能说彻底没有，可至少能杜绝了大部分。 “我等领命！” 秦鸣森寒的语气，让他们有些害怕，可心底反而有些踏实了。 因为秦鸣现在的表现，才符合他们对王公大臣或者皇族的认知。 秦鸣不知道众人的心思，本来他打算的就是给他们“上个课”，此刻见到众人惶恐不安，他安抚道：“以往的事情，本王也不会追究，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按照本王的要求来。 试枪之事，明日一早，本王会和你们一起去，还有之前你们一起带过来的火器，本王也打算试一试，今后你们就在本王王府住下，此枪，你们拿回去，晚上可以研究。” 秦鸣害怕安全的事情被他们抛之脑后，又出声道：“不过这几日，你们还每个人必须提出十条如何防止出现爆炸、火灾或者其他事故的措施。 写给本王，不会写字的，可以口述，本王会安排人给你们写下来，只要建议是对的，一条赏一百文钱，上不封顶，不写的，仗责十大板。” 十条措施一千文，那就是一两白银，他们匠人的月俸禄其实就是一两，还是时常发不下来，此刻只要提出建议就给钱就是好事。 有些人兴奋，有些人则是沮丧，尤其是想到那是大板子，心中发憷，虽要不了命，可绝对不好过。 “下去吧。” 秦鸣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有给他们反驳的余地。 林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对着众人道：“诸位，请随杂家来。” 众人各揣着心思，在林富的引领下，离开了。 秦鸣现在住下的这座“秦王府”，占地面积将近100亩，南北两百多米，东西向三百多米左右，将近两百多间房子，容纳他们足够了。 第二日一早，秦鸣早早的便起来，跟着自己的四百护卫晨练。 自从他的操练方式改变后，秦鸣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参与其中，对于动作不标准的，他会当场指正改进。 自从上次秦鸣提出要求后，一个个如同吃了猛药，训练起来一个比一个卖力。 虽然时间还短，看不出多大效果，可精气神要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至少秦鸣现在还算是比较满意。 不过他也知道练兵之事，不能一蹴而就，还需要循序渐进，这事急不得。 唯一的缺点就是铠甲头盔武器这些还没有配备，终究少了点气势。 不过这些秦鸣心中有规划，一时间他他也不急着立马配备上。 用了早膳之后，秦鸣让家丁还有部分护卫一起护送昨晚王华送来的火器。 高要昨日就受到秦鸣的传话，尽管上次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可还是早早的就领人把兵马司的演武场给收拾利索了。 兵马司的演武场在北边的燕山一带，占地面积有两百多亩，除了一个演舞台，和少量的的兵器外，其实更像是一块荒地。 不知道什么缘故，秦鸣发现此地已经有些荒漠化了。 为了满足早就有些按耐不住的赵真等人，没有吊着他们胃口。 第一次试枪就是汤姆士提供的那把燧发枪。 他本就是枪械爱好者，这个开枪自然就是他来负责。 随着秦鸣不断的扣动扳机，还是之前那一套取药，点火、开枪的动作。 来来回回试了五十次。 接着他又操练了火铳五十次。 众人惊叹秦鸣枪法熟练和精准外，对于燧发枪发射的威力也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感受。 同时两者也有了一个比较。 燧发枪最大射程在250米左右，有效射程应该在100米上下，因为超出这个距离后，秦鸣中靶的概率大幅下降，越往前，命中率就越高。 现在最好的火铳射程在200米左右，射程要高上不少。 另外按照秦鸣填装速度，一分钟很轻松就能够打出三枪，这个速度比起火铳还有鸟铳一分钟一发，熟练的时候可能是两发来说，至少发射速度提高了两倍。 最主要的是燧发枪不需要随时带着火折子，不说夜晚容易发现目标这件事，就是遇到雨天，就没办法使用了。 高效快捷是燧发枪最大的一个特点。 ps:这个枪支的介绍不想用古代的丈和尺，或者外国的码长来弄，还有计时分钟也一样也尽量现代化，一来是太过繁杂，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有些时候还容易搞错，不严谨的地方，希望各位读者大大见谅。 第63章 手榴弹的设想和研发! 第63章 手榴弹的设想和研发！ 不过火铳有一个燧发枪不具备的优点。 那就是哑火率，火铳五十次，全部开火。 燧发枪五十次哑火了四次。 这是他们唯一不能接受的地方。 在战场上，若对方骑马冲锋，很多时候就能打出一枪，可要是哑火了，那就意味着死亡。 秦鸣也知道这个缺点，可现在没有办法改变。 燧石打火，不要说现在了，就是现代那种砂轮打火机，也不是次次能够打火出来的。 可瑕不掩瑜，燧发枪就是取代了火绳枪，这是历史的潮流。 秦鸣看着众人，此刻问道：“两者的差距你们也都看出来了，各位，若让你们来制作燧发枪，你们能不能成？” 众人有些迟疑，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些信心，可面对的秦鸣，他们可不敢夸下这个海口。 要是做不到，秦鸣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当不起。 秦鸣挑眉，正要说话之时，人群中，一名男子开口，声音有些低沉道：“其实，只要把那个会弹的东西搞定，这燧发枪就没什么难点了，这东西我也有些思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秦鸣眼神一亮，燧发枪和火绳枪的区别在于点火方式，一个是燧石，一个是火绳，可难点不是这个，而是那弹簧。 扣引扳机，必须要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这才能够打火。 秦鸣只是枪械精通，可材料这些他不懂，这必须要靠下面的人。 秦鸣寻声而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反应一直有些迟钝的毕康。 此人秦鸣一直以为是个凑人数的，本身就不看好。 没想到毕康会是第一个如此精准的提出来问题的关键人物。 “毕康，你在殿下面前，莫要打诳语，做不出来，你如何向殿下交代？” 赵真对于毕康其实挺喜欢的，此人为人处世虽然总是慢一拍，可技术上没得挑，踏实刻苦，任劳任怨，他是匠人，自然也能感受到毕康是一门心思的钻研。 心中爱惜人才，平时也颇为照顾！ 只要时间一长，绝对能成为一代大家。 此时毕康出声，他害怕毕康胡乱应下，最后反而惹下杀身之祸。 “只要那个东西出来，其实就和那鸟铳没啥区别了。” 赵真恼怒毕康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暗骂呆子蠢货。 秦鸣这时候出声道：“不错，毕康，你若研究出来，本王赏赐百金，若是可以，本王允诺给你一个官身。” 哗啦，众人都睁大眼睛，对于秦鸣如此高的赏赐，完全没有不敢置信。 以往的什么研究发明，能给他们几两银子他们就烧香拜佛了，现在不说那遥不可及的官身。 百金，那就是一千两银子，搞出来，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本王既然当着你们所有人亲口许诺，自然说到做到，只要你们能做，本王就敢给，而且本王也不局限他一个人，你们只要搞出来，本王依旧一样的赏赐。” “我等必定全力以赴。” 秦鸣的话，让众人终于确定秦鸣的话是真的。 看向毕康，一个个眼神有羡慕，有嫉妒，不过更多的还有兴奋。 只要是手艺高超的匠人，难免有自己的傲气的那一面，相互比较那是他们的共性，毕康能做到，他们也不会很差。 现在秦鸣开口，他们自然不甘落后。 燧发枪的事情一过，秦鸣又开始了试验起来了其他的火器。 到了傍晚时分，秦鸣又从“琳琅满目”的火器中挑出了另外几件火器。 第一就是迅雷铳。 这是赵真的得意代表作。 秦鸣也当场使用过。 迅雷铳是赵真利用三眼火铳和鸟铳来研制的，外罩后状如琵琶射程，铳身上装五个铳管，现在一次性能够发射十八弹，射程180米左右。 这个有些现代机关枪的概念了，对于草原骑兵能够取到奇效。 当然实际上和机关枪完全不同，否则草原骑兵真就只能能歌善舞了。 “殿下，下官研究的话，最大性能，可以连续发射40弹，是没有问题的。” 秦鸣点头道：“那就继续研究，若能达成四十弹，本王赏赐一百两白银给你。” 迅雷铳虽然能够连系发射，可缺点也同样明显，结构复杂，操作费事，秦鸣刚才在三人的配合下，还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阵地战还行，可要是进攻或者急行军，那就是鸡肋了，而且还重，不合适。 那个时候，还不如不要。 另外带了一个弗朗机小型号的炮，秦鸣在取保人员的情况下去，试了三炮。 距离测算下来很感人，也就是400米左右。 唯一的优势就是换炮速度快，散热也快，一分钟打出好几炮，那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比起自己的铁炮，还有之前造价高昂的铜炮，却是要好上不少。 光是耐用这块就让自己的皇子老子欣喜不已。 省钱又实惠还威力不俗，性价比极高，对于天禧皇帝这个穷光蛋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根据赵真的解释，弗朗机分为重型中性和小型的，现在这个五十斤左右，重型的那个达到了九百多斤。 不过射程也就是在五百多米作左右。 秦鸣摆摆手，弗朗机炮有其优势，秦仁发展，他自然不会阻拦。 有空还得去套套汤姆士他们，他可记着还有一种威力也好，还是射程也大的火炮，他听过无数次的红衣大炮。 不论红衣大炮还是红夷大炮，这在他前世那就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汤姆士等人绝对知道。 这个搞出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鸣思索着，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叫下人送来笔墨纸砚。 接着在纸上画了一个非常蹩脚的图形。 他递给众人，众人也是有些发愣，不明白秦鸣是什么意思。 秦鸣也没有卖关子，说道：“此物名叫手榴弹。” “本王之前看到过你们研制的震天雷还有霹雳火炮，此物的构造原理和它们有些相似，本王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们给本王造出来。” 秦鸣指着自己有些抽象的图纸，继续介绍道：“此物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上面的木柄结构，一个是下面的弹头。 木柄结构主要是永远投射，里面有拉线，弹头则是用于爆炸……” 第64章 对于火器的认知 第64章 对于火器的认知 手榴弹生产工艺并不复杂，秦鸣解释了一番，大家很快就都明白了过来，如果说燧发枪还因为担心材料的事情，可这手榴弹他们是非常有把握的。 秦鸣看出众人跃跃欲试的表情，直接说道：“谁能率先研发出来，并且达到了本王的要求，本王赏赐五百两白银。” 秦鸣的大手笔，让赵真为首的十人虽然没有当场失态，可面上那种激动的神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有着前世的经验的秦鸣知道，热武器一定会是未来的主流武器，这一点无须验证，现在已经落后西方，想要赶超，必须要加大力度。 想要马儿跑，那就得给草料。 一句话，银两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记住，手榴弹，重量控制在两斤以内，携带轻便，安全稳定，爆炸威力要好，最好能够有一定的延时。” 秦鸣害怕这些家伙都想银两去了，不得不再次提出自己关于手榴弹的要求。 “下官等人记住了。”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道：“本王知道，你们匠人，自己有自己的圈子，朋友和家人，只要你们推荐过来，确实有真才实学之人，若是大师，赏赐五十两，若是大家，赏银二十两，一般的普通匠人，赏赐五百铜钱。” “你们也不用担心，推荐了他们，你们就没有饭碗，只要你们有人，尽管推荐过来，有多少，本王要多少。” 工匠在古代也是分等级的，一般的就是普通的匠人，再往上就是大家，和大师这样的级别。 这下子不光是赵真等人吃惊了，就是在秦鸣身后朱能等人也暗自心惊。 本以为秦鸣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他们，可现在秦鸣的话，让他们明白秦鸣是真的无比重视匠人。 这让他们这些当兵的反而不是滋味，尤其是想到自己手底下的将士连一套像样的铠甲都没有，心里更是发酸。 要是可以，他还不如换个职业，干工匠去了。 而赵真等人当中，有几人甚至眼眶发红。 他们匠人一直都是无比卑微的存在，他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待遇过。 士为知己者死，秦鸣此番话，就是让他们立刻赴死都无所畏惧。 “殿下，您如此厚待我们，下官等人必定鞠躬尽瘁，为殿下出力。” 秦鸣单纯的就是想笼络一大批匠人，为自己打工出力。 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也说道：“希望你们都不要让本王失望。” 众人拳头紧握，个个心潮澎湃。 “定不负吴王殿下所托。” 从演武场回来的的路上，秦鸣见朱能好几次欲言又止。 他猜到一些，于是问道：“朱侍卫长，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朱能忍不住了，拱手道：“殿下，护卫那边现在像样的甲胄都没有，属下想请殿下给赏赐一些。” 对于自己的四百侍卫，秦鸣有另外的规划，他没有立马回答朱能，而是询问道：“今日，你看本王使用的那些火器如何？” 朱能驾着马车，没有多少犹豫，点头道：“火器威力大，一般的武器抵挡不住。” 朱能这样一个在龙骧卫只担任过总旗的人，他都能看出火器的威力，秦鸣不相信，朝廷百官，尤其是武将们不知道。 这更让他疑惑了起来，于是追问道：“既然威力大，为什么本王见军中配备的如此少呢？” 朱能本来就想找个机会给秦鸣提一下，如今秦鸣主动询问了起来，他自然把他对于关于火器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瞒殿下，属下在龙骧卫使用过火铳，威力确实大，可上了战场，激烈对抗的时候，这火铳就那么一下，尤其是面对北方的蛮蒙和女真。 他们本就是骑兵，躲过那一枪，他们冲过来，根本来不及发射第二次，军中很多人都戏称是烧火棍，不方便，关键是还有很多炸膛，龙骧卫也有一千人的火铳队，可经常炸膛。 弹药没有打出去，首先把自己人给伤了，另外一个缺点就是修复费用高，朝廷俸禄都发不出来，那边根本不会修复更换，炸膛率更高。”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鸣笑道：“这么说当年你投奔本王，还是因为俸禄的事情了？” 朱能这段时间，对于也了解了秦鸣的一些脾性，吹嘘拍马，秦鸣不喜欢，反而实实在在，当下老实的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就是觉得殿下有雄主之姿，留在龙骧卫，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换个地方，也许能某个发展。” 虽然还是不留痕迹拍了一番秦鸣的马屁，可这些也是事实。 果然，秦鸣听完不仅没生气，反而语气和善了一些，对朱能道：“平台本王会给你搭，不过还得靠你的真本事。” 朱能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自己身上继续话题，而是道：“殿下，火器遭弃用，还有一点就是战功制度是用首级算功劳，火枪兵永远拿不到首级，所以没人愿意当火枪兵，当上了也不情不愿，还被人笑话。 加上火炮的威力，久而久之，这火枪也就被慢慢的弱化了。” 说到底，火器的使用维护保养开销大，朝廷承担不起，另外一点就是没有配套的战术和军功制度，士兵也不认。 火炮又显出威力，火枪反而是鸡肋，自上而下不认可，火枪被废弃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兴许是怕秦鸣不明白，朱能又提醒道：“殿下，这火铳造价不菲，关键那些铅弹也不便宜，属下觉得得不偿失。” “这些本王都知道，你放心好了。” “至于你要的装备甲胄，本王自有安排，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秦鸣的保证，朱能也没有在询问下去。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秦鸣看着天边的火烧云，突然改变回府的打算，而是命令的道：“去汤姆士的教堂。” 还在做着祷告的汤姆士听到秦鸣拜访，依旧用这他那虚伪的礼仪出门迎接道：“尊敬的吴王殿下，草民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呢。” 昨天秦鸣答应今天过来还枪，此时他眼角余光扫视，并没有见到他的燧发枪，于是试探着道：“殿下，今晚这般时间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秦鸣笑了起来道：“汤姆士先生，本王对你们西方诸国，心生仰慕和好奇，今晚想与先生秉烛夜谈，不知汤姆士先生可否赏脸。” 第65章 在汤姆士家中的发现 第65章 在汤姆士家中的发现 对于秦鸣的要求，汤姆士有些琢磨不定。 仰慕他是不信的，他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年，岂会不知道这些人私底下都叫他红毛鬼，还经常都以天朝上邦自居，骨子里是看不上他们这些外来人的。 更多的不过是好奇多一点，愚昧而不自知，封建又自以为是，这是他对这里所有人的评价。 不过他想到的是另外一点，对着秦鸣道：“吴王殿下若是想了解，我自然愿意讲给你听，不过吴王殿下应该知道，我来到你们大靖，主要是宣扬的天主教，让贫苦的百姓拥入到神的怀抱当中。 若是吴王殿下感兴趣，我从圣父创造天地和人类；圣子降生成人，为救赎人类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复活开始为你讲解，相信吴王殿下一定会……” 秦鸣果断地抬手阻止道：“汤姆士先生，本王自家的神都供奉不过来，那些个什么神父圣子，还是基督耶稣了，本王更是没有兴趣。” 秦鸣毫不客气的话语，让汤姆士有些恼火，不过考虑到秦鸣的身份地位，他还是很祥和的说道：“那不知道殿下对什么感兴趣，殿下但说无妨，若是下官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本王来此之前，还没有用膳，要不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秦鸣的举动，让汤姆士频频摸不到脉络，此刻只能笑着道：“若殿下不嫌弃，自然是下官的荣耀，只是若怠慢了殿下，殿下不要责怪的好。” 不得不说，汤姆士对于华夏的礼仪和认识有深刻的理解。 难关秦仁会给他一个钦天监监正的职位。 汤姆士下去准备饭菜，而秦鸣则是在屋子里闲逛了起来。 橱柜之中摆放的基本上都是天主教义，关于华夏的则大多数都是工艺类的书籍，秦鸣刚好翻看到一本介绍如何炼钢的灌钢法。 钢铁的质量和产量在未来必将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包括他后期的火枪，大炮这些也是影响重大，如今他看到，自然也上了一个心。 不过他只是了解，具体怎么改进，他不属于全能人才，并不知道。 放下书籍，就在一个书橱的下面，他看到了另外一件东西，一个木结构的直筒。 秦鸣拿起来一看，里面有透明的玻璃。 直筒望远镜。 秦鸣拿起来，看向远处，清晰明了。 这汤姆士果然有些好东西。 秦鸣很自然的揣入了袖中。 拿回去给工匠看看，若是可以，得多造出几个来。 行军打仗，这东西可是个宝贝。 秦鸣这动作，刚好被刚进门的汤姆士看在眼里，秦鸣脸不红，反而很自然的掏出来道：“汤姆士先生，这东西借给本王看看，你们国家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呢。” 汤姆士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这个吴王完全不安常理出牌。 别说亲王这级别了，就是那些公爵的大臣，自视身份，也不会和他吃饭，更不会偷拿他的什么东西。 这家伙反倒是一点不顾及，更像是土匪。 他顺着秦鸣的话道：“殿下喜欢拿走便是，不过昨日殿下你拿走的那把燧发枪，你可一定要还回来的。” “哦，本王倒是忘记了，过几天本王就派人送过来，汤姆士先生放心好了。” 汤姆士心中虽无奈，可还是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餐桌是中式的，不过是分盘的，每人一个分盘，布鲁斯也随着一起用膳。 秦鸣面前摆放了一副银筷子和勺子，外带一把钢叉。 有些中西结合的意味在里面。 六个菜，有肉有菜有汤。 眼见秦鸣并没有嫌弃，还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汤姆士放了心，笑着道：“比起殿下的菜肴自然要寒酸一些，希望殿下满意。” 比起我那便宜皇帝老子的三菜一汤，那要好多了。 秦鸣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肉，倒也满意，突然他看到另外一道块状的食物。 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迟疑。 布鲁斯对于秦鸣并没有如同汤姆士那般小心翼翼，眼中时不时的还会露出轻蔑之色，见到秦鸣脸色带着吃惊，秀着蹩脚的汉语道：“殿下，这乃是我们从美洲，美洲带过来的马铃薯，不知道殿下觉得如何？” 秦鸣一时激动，竟然站了起来道：“就是这个味，土豆，马铃薯。” 眼见秦鸣大惊小怪的样子，布鲁斯轻视的脸色几乎挂在了脸上，依旧道：“殿下，若是喜欢，尽管带些回去。” 秦鸣喜不自胜，之前他为自己那贫瘠的土地发愁，当时就想到土豆，可一打听，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餐桌上找到。 看着两人，秦鸣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这两人是他的福星啊。 “那就多谢布鲁斯先生了，你这里有多少，本王要多少。” 布鲁斯还真没有想到秦鸣竟然如此直接的开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这东西在美洲，还是在他们西方，那就是寻常的食物，因为过来大靖，所以带了一些过来，其实并没有多少。 汤姆士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而且他比布鲁斯想的更多，对着秦鸣道：“殿下，这个我们这里只有十斤左右，而且这东西时间一长发芽就不能吃了。” 秦鸣似笑非笑道：“发芽了更好，本王正好可以种植一些，汤姆士还有布鲁斯先生，你们给本王搞上几吨过来，如何？” 果然是土匪，这还没怎么样呢，张口就几吨。 汤姆士嘴角有些抽搐道：“殿下，其实你们江浙一带，也有部分农民种植，你可以从他们那里收购一些过来的，我们运送过来，远渡重洋，运送几吨，不合适。” 对于此，秦鸣有些不相信，土豆除了食用价值，最大重点是高产，现在大靖朝内，到处都在闹灾慌，山西和陕西河南更是饿殍千里，以至于现在盗贼兴起，流寇聚众谋反。 要是土豆种植了下去，秦仁不可能不推广。 拿秦鸣那五千亩贫瘠的土地来说，一亩地出一石小麦，要是种植土豆的话，一亩地起码十石。 十石那就是1200斤，这得养活多少人？ 第66章 往死里锤! 第66章 往死里锤！ 汤姆士看着秦鸣不相信的眼神，继续解释道：“殿下，大靖虽然禁海，福州浙江江苏广州沿海一带还是有经商的一些人，他们其实都有你口中所说的土豆。” “只要花费一些钱财，应该能够买到。” 秦鸣坐下又吃起了菜，菜品格外的香甜。 “那等下汤姆士先生把那十斤先给本王吧，至于土豆一事，本王再去查查，若是南方没有，只能麻烦两位先生了。” 汤姆士无言…… 一旁的布鲁斯又叽里咕噜的开始说了起来，秦鸣却是毫不在意，他低着头喝汤，他那眼中的寒光却不时的射出。 一顿饭下来，秦鸣也没有在询问其他，接过丝巾，秦鸣擦了擦嘴。 看向布鲁斯道：“布鲁斯先生，听闻你的祖国葡萄牙擅长制造火炮，本王这次前来，是想请你过去给本王参谋参谋。” “弗朗机大炮固然好，可射程太短，关键是威力也不够理想，本王想要一种射程远，威力大的火炮。” 秦鸣的话，让两人瞬间警惕了起来，尤其是汤姆士，他了解这些东方人的性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现在秦鸣所问，也许才是他来这里真正目的。 布鲁斯看向汤姆士，眼见汤姆士要开口，秦鸣抬手制止，随后他虽然不熟练，可还是仿照汤姆士的口音，用葡萄牙语说了几句话。 这下子轮到汤姆士两人齐齐愣住了。 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秦鸣冷笑，要是不会说你们的话，前世在美洲那十几年算是白活了。 接着又用他们的语言，很熟练的给他们打了声招呼。 “殿下，殿下，你，你怎么会我们的语言？” 秦鸣表现的很随意道：“怎么，难道只允许你会我们华夏的语言，不允许本王会你的语言了？” 想到之前他们肆无忌惮的交谈，汤姆士有些不好的感觉，忙开口道：“不，不，殿下误会了。” “本王之前就说了，对你们西方诸国非常向往，也无比好奇，自然也学了些语言。” 秦鸣看着他们惶恐的样子，尤其是布鲁斯，刚才在餐桌上，他虽然表现平常，可没少骂秦鸣。 有一句话，让秦鸣起了杀意。 黄皮子猪。 这是刚才布鲁斯对他的评价。 秦鸣似笑非笑道：“布鲁斯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指导？你们若不愿意，本王可以让荷兰人来做。” “哼，你们的人出兵福尔摩沙（葡萄牙语，意为“美丽之岛，指台湾），荷兰人才不会和你合作。” 秦鸣咀嚼这句话，想到澳门被葡萄牙人占据，现在又是东番（台湾）看来西方已经开始慢慢的蚕食了。 秦鸣似笑非笑，看着布鲁斯道：“这么说布鲁斯先生确实知道有威力更多的火炮了。” 布鲁斯脸色鳖的通红，有些懊悔。 狡猾的东方人。 “荷兰人与我大靖交恶，我大靖必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我们把澳门租借给你们，几乎算是白借给你们，你们难道不应该拿出一点诚意？” 十五年前，秦鸣的爷爷乾元皇帝在位的时候，曾经和葡萄牙发生过两次大战，葡萄牙皆是惨败而归。 葡萄牙那时候也终于明白大靖朝就算在衰弱，也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 后来他们采取了外交的方式，开始派遣传教士，汤姆士就是那时候进来了。 不过最后讽刺的是，在八年前，秦仁上位，以五百两的租金，把澳门租借给了葡萄牙。 秦鸣这还是知道汤姆士存在的时候，昨夜翻找资料看到的。 他知道以后，心中大骂秦仁傻子。 自以为是的蠢货！ “殿下，布鲁斯和我其实都是传教士，就算知道，可我们的工艺并不清楚，若殿下需要，可以让圣上下旨，我们葡萄牙和贵国很愿意合作的。” 秦鸣才不跟他们打什么太极，一来一回，加上又故意延迟，几个月过去了。 他等不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 秦鸣语气加重，明显带着怒气，指着布鲁斯道：“那就不谈了，刚才布鲁斯阁下可没少辱骂本王。 汤姆士先生，你应该知道本王身为皇族，他当着面辱骂我，那就是大不敬，按律当五马分尸。” 布鲁斯没来由的四肢发凉，在大靖两年多，他可真正见过五马分尸的刑法。 要是真用在他身上，他简直不敢想象。 “吴王殿下，布鲁斯只是口误，而且他的话中并不是那个意思……” 秦鸣此刻不想听，对着门外一直在守着的朱能大喝一声：“朱能，还不给本王滚进来，拿人！” 朱能一个趔趄，赶紧冲了进来。 心中有些默哀，这两个红毛鬼看到又要倒霉了。 布鲁斯见到朱能带着侍卫冲了过来，眼神救助似的看向汤姆士。 汤姆士有些发苦，可还是站在前面道：“吴王殿下，这完全就是一个误会，希望你能宽恕布鲁斯，在耶稣的见证之下，我会与他一起在耶稣基督面前忏悔，同时为你祈祷。” “外国的神还能管华夏的人？汤姆士，你最好让开，本王没有抓你，算是给了你几分薄面，若你不识抬举，可别怪本王无情。” “殿下，我要面见圣上，若他下旨抓我们，我们自然毫无怨言。” 秦鸣眼中带着森寒，看向朱能，冷冷道：“还站着干嘛？” 朱能上前，蛮横拉开汤姆士，看到布鲁斯，眼神一动，立马让自己的手下围了上去。 布鲁斯感觉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愿意束手就擒，他眼疾手快，朝着最先的一个护卫，出其不意，一个左勾拳朝着护卫的的脸颊砸了过去。 护卫也没想到布鲁斯会反抗，一个应对不及时，被布鲁斯一拳打晕了过去。 “好胆，敢动我的人。” 朱能也楞了一下，拔出长刀就攻了过去。 可布鲁斯仿佛打了一个人，气也消了，朱能等人还来及出手，他双手一抬，直接做投降的姿态。 朱能反而有些无处使力了。 可秦鸣上前踹了一脚朱能，有些窝火，对着朱能恶狠狠的道：“你个傻帽，人家打了你，你踏马就受着啊？” “给本王狠狠的揍！往死里锤。” 第67章 秦仁对西方的态度 第67章 秦仁对西方的态度 什么温俭恭让，什么仁义礼智。 在秦鸣这里统统没有，人家既然打了你，那就要十倍还上。 尤其是面对西方的这群强盗。 投降又怎么样？还是得给报复回来。 汤姆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朱能带着手下活活的把布鲁斯锤个半死。 看着血糊淋啦的布鲁斯，汤姆士只剩下了默哀的份。 还别说，这打外国红毛那是是真的爽。 “吴王殿下，我想，你的父皇要是知道，一定会对你的行为感到非常难过，你们大靖自称天朝之国，这样是有失风度的。” “怎么，难道只准你打本王的人，不允许本王还回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是我们天朝之人，本就该死？” 汤姆士觉察出秦鸣对他的不满，又看着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布鲁斯，不敢在出声，只能低着头，至于想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汤姆士阁下，之前那十斤土豆不知道你放在了那里？” 打了人，还得搜刮财物，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汤姆士憋屈到了极致，有心拒绝，可看到秦鸣那冰冷的双眼，还是咽下了心中的不满，走进厨房，在秦鸣的监视中，把那一袋子土豆给拿了出来。 秦鸣顺手接过，掂了掂，差不多就是十斤左右。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看向汤姆士道：“汤姆士先生，就这些了吧？” 汤姆士有些窝火，可还是道：“就这些了，吴王殿下。” “那就好，若本王发现以后汤姆士先生还藏有这个东西的话，本王可以理解为欺瞒吧，那也是大不敬哦。” 秦鸣说着话的时候又把目光看向吐着血沫的布鲁斯，威胁之意那是满满当当。 流氓，无赖，地皮、土匪！ 这是汤姆士现在对秦鸣所有的评价。 “吴王殿下，这些就是全部了，你放心，若再来，我一定禀告殿下。” “那就好，汤监正果然还是自己人。” 谁和你这个反复无常，没脸没皮的人是自己人的。 秦鸣拍了拍汤姆士的肩膀，随后对着朱能吩咐道：“把他带回去。” 说罢，他把土豆递给了刚才被打昏了的侍卫，瞪了他一眼，侍卫接过后，低着头，有些愧疚，根本不敢看秦鸣。 汤姆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鸣把布鲁斯带走。 秦鸣走了好半天，他才露出愤怒到了极点的表情，当即叫了一张马车，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秦鸣回到王府，把布鲁斯直接丢在了之前关徐冲的小黑屋中，任凭他如何求饶那也是无济于事。 对付这些白人，要想平等对话，得有用武力震慑，让他们感到害怕才行。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和你谈论什么平等自由，否则他们都是一群赤裸裸的强盗。 有你跪着求合作的时候。 秦鸣处理完布鲁斯的事情，把林富找来。 关于土豆的事情，秦鸣把土豆的特性和特点写了出来，同时拿了几个样品给他，让他联系京城的商人，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现在的大靖朝需要土豆这个能够救命的食物。 林富看到秦鸣严肃的神色，不敢耽搁，当场把府上一半的家丁和丫鬟全部叫了出来，让他们去商户挨家挨户的去找。 一连三天，林富那边几乎把整个京都商户都访了一遍，依旧没能得到土豆的消息。 秦鸣有些无奈，准备再去找汤姆士，不过御前太监陈琳在中午时分，前来宣旨，让秦鸣进宫。 路上，陈琳给他偷偷泄露了一点消息。 几天前，汤姆士进宫，圣上龙颜大怒。 秦鸣心中有数，悄无声息的又塞了一个金锭给了陈琳。 到了御书房，秦仁并没有立刻见他，而是让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出现的时候，秦仁如同往常一样，依旧是疲惫不堪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 见到秦鸣，秦仁打起精神，眼中已经有了火气。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哼，要是朕不宣旨让你过来，你怕也不会进宫吧。” “父皇，儿臣只是最近有些忙，儿臣知罪。” 秦仁没好气道：“你是忙，忙着给朕添乱惹事，那汤姆士和布鲁斯两人犯什么法了，你为何去把人家给抓了？朕的脸面，还有大靖国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而且，火炮的改良，人家也是尽心尽力，你这样做，寒了人家的心，你让其他番邦如何敢来，如何肯为我大靖效力？” 在秦仁的眼中，西方那就是蛮夷之地，对付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施恩，让他们感受到大靖这样的天朝上国的隆恩，把他们感化，为其效力，也能彰显帝国风范。 “你给朕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秦鸣有些发楞，没想到秦仁是如此评价这些西方国家的，他拱手道：“父皇，西方已经发展起来，他们来到我们国家，心思动机不纯，完全就是狼子野心，儿臣只是想从中获取一些技术。” “儿臣这才使用了一些手段。” 秦仁不屑道：“想要获取技术，你直接告诉他们便是，或者告诉朕，朕给些赏赐便可，他们难道不会拿出来？你何必用这样的激进的方式，反而能显的我们胸襟格局小，被他们看轻。” 秦鸣无语，可也不想反驳，他拱手道：“儿臣只是听说，他们西洋那边有一种火炮，射程能到3里远，威力比起现在的弗朗机炮要强大十倍不止，这才冲动了。” 秦鸣的一番话，果然让秦仁有些愣住了，秦鸣所说的这种火炮，正是他最理想的火炮。 “你从那里听到的？” 秦鸣张嘴就来道：“儿臣之前听到过南方一些商人从海上商户那里见到过，他们形容过火炮的威力，而且我也问过汤姆士，他们没有否认，儿臣本来和他们商量，可他们左右推辞。 如今国内贼寇不止，还有外敌环伺，若是有这样的火炮，我们朝廷轻松很多，这才动了些手段。” 眼见秦仁犹豫，秦鸣坚定道：“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所说之事绝没有半点虚假之言。 汤姆士两人不愿意提供，就是害怕我们实力增强，对他们动手。请父皇明察！” 秦鸣信誓旦旦的保证，让秦仁一下子心动了起来，看向一旁的鸿胪寺卿杨贺道：“你去传汤姆士，让他现在过来。” 杨贺一拱手立马前去。 第68章 秦鸣会外语! 第68章 秦鸣会外语！ 见杨贺离去，秦鸣对于之前秦仁的话明显是不赞成的，于是又说道：“父皇，西方诸国现在已经在迅猛发展，只要他们强大起来，他们比起蛮蒙还有女真更加可恶。 父皇，他们都是狼子野心之辈，我们不能不防。” 秦仁不知道秦鸣为什么会对西方一些弹丸小国如此惧怕，刚消下的气又上来了。 “够了，朕还没有你知道的多吗？就说那葡萄牙，听说在西方，那是绝对的霸主，二十年前，他们一直觊觎我们的国土，还想占领澳门，结果怎么样，他们靠着先进的火器又如何？被你皇爷爷揍了两次，还不是对我们俯首称臣。 朕承认他们在火器上有独到之处，可那又怎么样？那蛮蒙，还有那女真只靠着手中的弯刀，照样步步紧逼我大靖，说到底，火器不过是小道儿，你难道不知，军中人都说，火枪就是做烧火棍都不如。” 一句话彻底否定了火器。 对秦仁的短视，秦鸣有些无语，不过现在听到秦仁主动提到澳门之事，秦鸣依旧带着不解问道：“父皇，那葡萄牙用五百两白银租借澳门，这纯属白送，儿臣觉得不妥。” 第一次秦仁觉得自己的儿子格局有些小了，对于想立他为太子的想法也消淡了许多。 “吴王，你难道真不知道朕的用意吗？” 见秦鸣没有说话，秦仁更加失望了一分。 “朕收那五百两不过是象征意义上的，朕租借给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的臣服和配合，火器之事，他们功不可没，可朕更加看重的是他们的态度。 也是向所有外邦之人表明一件事，我们大靖给他们的，他们才能拥有，要是敢抢，那就等着挨打，敢挑衅我天朝上国的，谁也没有好下场，葡萄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话听着霸气，可谁给你的自信，而且细细分析，这不就是个冤大头吗？ 还天朝上邦，在这样搞下去，都要亡国了。 谁给你的勇气那么小觑西方那群强盗的？ 华夏人在列强侵略之前，对于自身的地位超乎寻常的自信。 自己就是中央大国，而外面的国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大靖禁止海运，这里面肯定有自以为是的成分在里面。 有些时候，只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才能明白社会的险恶。 秦鸣知道在辩解，只会让秦仁不快，还更加小看了自己，对自己不利，干脆转移话题道：“父皇，儿臣明白了，只是那大炮之事，事关重大，儿臣觉得应该重视起来。” 看着秦鸣孺子可教的表情，秦仁最是受用，语气也软了一些，然后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只要真如同你所说有那样大的威力，朕一定会让他们把工艺交出来。” 闻言，秦鸣也不在多言，乖巧的站在一旁。 等杨贺带着汤姆士赶到后，汤姆士非常恭敬的对着秦仁行君臣之礼后，也站到了一旁。 外臣行礼，对于秦仁来说有一种别样的满足感，他非常高兴。 此刻他起身，直接开口道：“汤监正，吴王曾说你们掌握了一门火炮技术，其射程有3里（一里500米）多，威力也比现在的弗朗机炮要大很多，可有此事？” 汤姆士拱手行礼，无比恭敬的说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确有此事，不过却不是我们国家发明的，而是西班牙，之前我们和他们开战，从缴获的火炮当中，我们发现了此类炮。 若殿下需要，下官愿意写信回去，让我的国人送来十门此种火炮。 相信以大靖工匠的工艺水平，很快就能仿造出来。” 汤姆士的话，让秦仁下意识的看向秦鸣。 秦鸣知道这是秦仁向自己暗示，暗示之前自己为了这火炮动手抓了布鲁斯，太过于鲁莽。 完全不必用如此下作的方式，事情就可以完美解决。 秦仁出声道：“汤爱卿有如此想法，朕很欣慰，你们国家作为我们大靖的藩属，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若此火炮真有你们所说这样的威力，朕到时候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们。” “多谢陛下，陛下圣明！” 汤姆士见秦仁高兴，当下又继续道：“陛下，之前下官的同僚和吴王殿下有些误会，希望吴王殿下能够对布鲁斯网开一面。” 秦仁眉头一皱，没有出声，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这个大儿子现在又会如何处理？ 秦鸣转头，看向汤姆士，语气严肃道：“汤监正，你对我大靖忠心耿耿，本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值得本王佩服。” 汤姆士刚放松下来，秦鸣却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那位布鲁斯阁下，本王就不敢苟同了，要是放了他，就算本王过的去，可父皇那边他又如何交代，我大靖皇族的威严何在，我大靖朝廷的脸面何存？” 秦鸣如此严厉的话音，就是一旁的秦仁都紧皱了眉头，不知道这布鲁斯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上升到如此严重的高度。 汤姆士脸色变化不定，可秦鸣依旧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看向身后鸿胪寺卿杨贺道：“杨大人，你在鸿胪寺办事，接待外国使者，应该了解一些外国语言吧。” 杨贺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现在听到秦鸣的话，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秦鸣拱手道：“吴王殿下，下官确实学过一些，可也谈不上精通。” 秦鸣下一刻，非常拗口的说了一句葡萄牙话，看着表情精彩的杨贺道：“杨大人，你来给父皇翻译翻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仁听到秦鸣的“外语”，也是一阵错愕，他对着外邦的一些语言其实也非常好奇，了解过很多，但也只是一些最基础的问候，可秦鸣这句话，他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自己的大儿居然还会外语，这有些出人意料了。 他把目光看向杨贺，见他眼神闪烁，表情有些僵硬，不满道：“杨贺，你说说，刚才吴王说的是什么？” “陛下，这，应该，可能……” “吞吞吐吐，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杨贺被秦仁的语气吓到了，赶紧跪了下去，不断的请罪。 他是不能说。 第69章 弄死你，本王有一千种手段! 第69章 弄死你，本王有一千种手段！ 汤姆士此刻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要出声。 秦鸣却快他一步，对着秦仁拱手道：“父皇，那句话的意思是，儿臣是一头贪得无厌的黄皮子猪。” 眼见杨贺低着头，不发一言，算是默认了， 秦仁脸色果然阴沉了下去，汤姆士赶紧跪下道：“陛下，并不是这样的，语言的有着千变万化，如同汉语一样，在某些场合，他的意思完全不一样，这不过是其中的一层意思罢了。” 秦鸣接过话，不客气道：“如汤监正所言，那就是还是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了，你们私底下说这话，本王可以当不知道，可你们当着本王面骂本王，算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本王刚好懂你们的话，是不是在你们说话的时候，还得当面谢谢你们辱骂本王？” 汤姆士虽然精通汉语，可论起说话辩解，他那里是秦鸣的对手。 此刻他满头大汗，看向秦仁，有些哀求道：“陛下，下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秦仁脑壳有些头痛，这事其实可大可小，他私底下还听说民间骂汤姆士等人为红毛鬼的。 可秦鸣现在追着不放，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他要是不处理。 不说督察院的那群御史上奏，宗人府的那群皇亲国戚也没法交代，被当面辱骂了，还能假装听不到不成，皇家威严何在？ 而且骂秦鸣是黄皮猪，那他算什么？他自己九五之尊的脸面也放不下来。 “布鲁斯公然辱骂亲王，有大不敬之罪，此事便交给刑部来审理吧。” 汤姆士感觉到秦仁是真要对布鲁斯动手了，也不在求情，而是道：“陛下，布鲁斯做了错事，严重影响了我们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这件事我一定会禀告我们的国王，只是布鲁斯毕竟不属于华夏人，下臣建议送回国去，由我们国家来处理。 不知道陛下觉得这样做如何？” 秦仁有些沉吟，看了看秦鸣，随后道：“吴王，你觉得怎么样？” 秦鸣果断摇头拒绝，他说道：“父皇，布鲁斯在我们国家，对我皇室大不敬，为何要送回去？不明真相的天下百姓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儿臣不同意汤姆士的建议。” 干脆利落，而且秦鸣又拿出百姓来作为文章，横竖不过是个人，而且他其实也有警告葡萄牙的想法，当下便道：“布鲁斯毕竟是外邦，礼仪不足之处，也是情有可原，朕就交给你来处理。 不过朕有个要求，你不可要了他的性命。” 本来秦鸣就不打算杀了布鲁斯，当即顺气秦仁的话便道：“儿臣领命。” 汤姆士虽然还想据理力争，秦仁却摆摆手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说罢，大太监陈元恩悄无声息的出现，对着众人唱喏道：“陛下回乾清宫。” 汤姆士虽然不甘，可还是低头随着秦鸣等人施礼，恭送了秦仁。 从皇宫出来，秦鸣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在等着汤姆士。 此刻见到他出来，他立马跟了上去。 搂着汤姆士如同亲兄弟一般道：“汤监正，那土豆，本王让人把京城商铺都搜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 汤姆士被秦鸣搂着有些不自在，加上本来对秦鸣有些怨气。 他主动和秦鸣拉开了距离，然后才道：“那就不知道了，要是殿下需要，下官可以写信回去，也能给你送来一些，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这个没有确定的时间，还望殿下见谅。” 秦鸣沉吟，依旧满不在乎道：“原来这样，就是苦了布鲁斯。” 汤姆士蓝眼睛一斜，有些疑问道：“吴王殿下，这事与布鲁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本王不高兴，自然就要发泄，布鲁斯辱骂本王，本王自然要惩罚他。” 汤姆士有些急了，他道：“你答应过陛下的，不能对他动手的。” “汤监正，是答应不杀他，并没有说不动手，要是砍了四肢，死不了，也是可以的。” “你……” 汤姆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只能妥协道：“我会尽量去催，到不了，我也没有办法，可布鲁斯毕竟是我们葡萄牙帝国的人，你不应该如此对他。” 秦鸣眉头一皱，不爽道：“葡萄牙，很强大吗？” 汤姆士觉得这些东方人，永远都是愚昧无知，自以为是。 现在他也知道他说不过秦鸣，很干脆道：“殿下，我只能说，布鲁斯你不能做的太过。” 秦鸣走上前去，带着一股子杀意道：“做太过，又如何？你们国家要是有这个能力就过来，本王等着你们。 父皇惯着你们，本王却不会，火炮还有土豆的事情，你最好快点，你敢故意拖延，你尽管等着，弄死你，本王有一千种手段。”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汤姆士也终于意识到，他面对的已经不是大靖朝那一帮子坐井观天的腐儒，而是一个赤裸裸的强盗和流氓。 超级流氓。 “汤姆士先生，你回去好好想想，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本王若见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会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秦鸣说完，便在朱能的护送下回到了王府。 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朱能动手，当场砍了布鲁斯两节手指，用木盒装了起来，然后送到汤姆士的教堂。 当汤姆士看到木盒中的断指，脸色有些发白，知道秦鸣这个狠人绝不是说说就算了。 当晚，用鹅毛沾着墨水便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件。 而在汤姆士写信的时候，布鲁斯则是被被侍卫压着跪在了秦鸣的面前。 此刻他浑身污血，伴随有一股子恶臭。 整个人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手指的伤势，让他疼痛难忍。 而距离他三米的位置处，秦鸣坐在椅子上。 在两人的中间摆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另外一个是一根打了结的绳索。 朱能等人看了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秦鸣搞的那一处。 秦鸣看着布鲁斯，语气虽然平淡道：“布鲁斯先生，这两样东西，你也看到了，怎么抉择，你自己决定。要么荣华富贵，要么被本王绞死。” “你这个恶魔，天主一定会惩罚你的。” 第70章 让他们快来吧 第70章 让他们快来吧 秦鸣走上前，踩着他的脑袋不屑道：“天主会不会惩罚本王，本王不知道，可本王对你那是一定会有惩罚的。” “你最好快些选择，本王耐心有限，本王答应过父皇，只要不弄死你就行。本王想着这多容易啊。 砍了你的四肢，把你装在一个坛子里，然后本王养着你，这样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白皮猪了吗？你说是吧，布鲁斯。” 秦鸣的话，让布鲁斯害怕到了极点，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可秦鸣的长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左大腿处。 想到秦鸣描写的惨状，他没有坚持，有些别扭的说道：“殿下，你，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我愿意为你效力，愿意臣服你。” 没劲！ 朱能等人齐齐翻白眼，他们还以为这红毛能坚挺一会儿，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的妥协。 秦鸣却没有半点意外，这些西方人，他比谁都了解。 在生命和尊严面前，他们一定谁选择生命，在受苦和享受面前，他们一定会选择享受。 投降，不可耻，也是他们的文化。 欺善怕恶，更是他们的传统。 “放开他！” 接到秦鸣的指令，朱能松开了布鲁斯的束缚，布鲁斯爬着来到秦鸣的脚边，做出亲吻的状态。 这代表着他彻底的臣服。 朱能等人看在眼中，心中有些暗自鄙视。 “你写封信给你的朋友们，邀请他们过来。” “你告诉他们，本王的府邸，河水流淌着的是奶和蜜，吃的是四季永远都不完的水果，和珍馐无比的美食，喝的是美味无穷的美酒，金砖铺地，到这里，他们注定将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 “让他们快来吧，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堂。” 西方人本就对东方这个地大物博的国家充满了幻想，更是垂涎那让人疯狂的财富，秦鸣就是要利用他们的这个想法。 钓人！ 有些东西既然落后了，这是事实，秦鸣也没有那种智慧，那就只能利用这样的方法。 让他们过来打工，把他们的技术学会，秦鸣相信，以华夏人几千年的智慧一定会赶超他们。 “怎么，有问题？” 看着布鲁斯有些惊愕的神情，秦鸣不满道：“还是，你不愿意写？” 布鲁斯回过神，低着头，有些卑微道：“我，我愿意写。” 本来布鲁斯身上就有异味，加上被关进了小黑屋这么多天，让秦鸣有些忍受不了这个味道。 他拉开距离，有些不满道：“带他下去先洗个澡，太臭了。” 被秦鸣当面嫌弃，布鲁斯的自尊心让他有些发怒，可接触到秦鸣冷酷的眼神，他害怕了，乖巧的跟着一名家丁离开了。 回到房间，柳嫣给他揉着肩头，刚才外面的事情，她也看到一些，有些小心的问道：“殿下，这个红毛鬼如何得罪殿下了？” “本王就是看上了他的技术了。” 柳嫣有些不相信道：“我们天朝什么没有，他一个外邦有什么值得殿下重视的。” 看来不光是秦仁这个天下之主是这个想法，这身居闺房，没有多少见识的妇女也是如此。 秦鸣摇摇头，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他知道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秦鸣问道：“这几天，府上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虽然名义上，林富作为大管家，可很多事情，还需要柳嫣这个女主人来拿主意。 柳嫣沉思了一会儿道：“王府的财物暂时是充足的，只是今天下午，李腾回来过一次，他见殿下没有在，给了臣妾一个本子就离开了。” 想到李腾，柳嫣也感叹道：“这小子最近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看来也是为殿下出力了。” 秦鸣对李腾的安排，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很多下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认为秦鸣是放弃了李腾。 李腾走投无路，不时的回来，只是希望秦鸣能够重新收留他。 可柳嫣和林富从李腾每次从府中支取银子，秦鸣都批了的事情中，他们推测，秦鸣对李腾应该是另有重任。 秦鸣没有说，他们自然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多说。 “拿过来！” 这么长时间，李腾一直没有动静，此刻他倒想知道李腾用了他将近两千多两银子，究竟搞出点什么东西。 本子不算厚，大大概三十多页。 不到半个时辰，秦鸣就看完了。 总体来说，勉强过关。 他让李腾监察三品以上大员的动向，主要是从中抓些把柄出来。 李腾写了兵部尚书何阳的一些罪状，监察院左督御史的，另外最多的是太监。 秦鸣看到一个老熟人，王华，这个老太监，按照李腾的推测，现在至少贪污了三十万两，还和安定公秦承望的兵仗局有勾结，两人中饱私囊，狼狈为奸。 李腾选择对象还是有一些心思的，这几个人他都是花了大工夫的，尤其是秦承望，当时秦鸣就是想要总督京营，就是何阳和秦承望两人搞的鬼。 为此秦鸣可没少抱怨，李腾对这个事情，自然上心。 顺着王华，就一直摸到了秦承望这边。 另外一个就是京都府尹，秦鸣并不知道，居然换人了，现在是一个名为葛永的人担任，之前是兵部左侍郎。 萧正平则是被调到通州做了知府。 萧正平在他认知的这些贪官中，其实是手脚最干净的那个。 董远有账本，可记录的总共就三千多两，比其那些动辄上万两的家伙来说好太多了。 不过按照大靖的律法，贪污一百两就要斩首。 秦鸣当时真要拿出来，秦仁绝对不会放过他。 另外关于葛永的资料，李腾也详细记录了一些，他是何阳一手提拔起来的，几乎就是何阳的人，此人的贪赃枉法的资料并没有多少。 现在查出来的，也不是很多。 资料就是到葛永这里停下的。 合上本子，秦鸣秦鸣并没有交给柳嫣，而是道：“下次李腾回来，若本王不在，让他在府上等着本王。” “知道了，殿下。” 两人在交谈，这时候，布鲁斯包扎了伤口，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不过身上那个特有的味道依然存在。 柳嫣也乖巧的退了出去，秦鸣刚才就准备好了鸡毛、墨和纸张，没有鹅毛，临时就从鸡身上扯一根。 “写吧，布鲁斯，本王，随时恭候你朋友的到来。” 这个魔鬼！ 第71章 再敢挡本王的路，你们统统都要死! 第71章 再敢挡本王的路，你们统统都要死！ 布鲁斯按照了秦鸣的意思，把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描述的如同仙境一般。 让人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最后就总结了一句话，快来吧，我的朋友们。 麻袋捡金砖，回去至少就是一个大地主，成为贵族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拿过了信，秦鸣并没有马上送走。 到了第二天早上，秦鸣拿着布鲁斯的信，去了鸿胪寺。 鸿胪寺的官员对于外语都是有一定的研究，这是他们必须要学的。 否则来了人，他们两眼一抹黑，连对方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这丢的可是帝国的脸面，作为天朝上邦，历代帝王是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当秦鸣把布鲁斯的信递给了杨贺后，杨贺面容极为怪异的读了一遍。 这位皇子之前在御书房的外国口语，已经让他大为震惊，现在又写出这样一封信，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不过总体来说，毕竟是天朝上国，这些也不是不能做到。 “殿下，您的文采，老臣自叹不如，这字体飘逸，还有用词遣词，华丽真实，老臣惭愧，自愧不如。” 秦鸣咳嗽了一下道：“这是布鲁斯写的，并不是本王搞的，你就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杨贺脸不红心不跳，立马改口道：“我天朝，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西洋人对我中原早就垂涎已久，如此形容我天朝之国之美好，倒也合理。” 杨贺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满满的优越感。 看着秦鸣不善的脸色，杨贺反应过来，随后才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你好好看看，这里面可存在什么问题？” 闻言，杨贺又仔细研究了一遍，然后才道：“殿下，此信主要是赞美我大靖朝物产丰美，布鲁斯希望能够他的朋友前来，至于其他问题，下官暂时看不出来。” 秦鸣接过信纸，然后道：“这段时间，凡是以布鲁斯朋友名义过来的，你把他们全部带到本王府上。” 外国人，尤其是向西方人，这样特征比较明显的人，到了一个地方，都需要登记的，在京城，主要是鸿胪寺来负责。 杨贺不知道秦鸣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对着秦鸣拱手道：“下官一定为殿下办好。” 从鸿胪寺出来，秦鸣安排人送走了布鲁斯的信件。 正在这个时候，兵马司他提起的一位副指挥使慌慌张张的跑来。 见到秦鸣，立马跪下道：“殿下，高指挥使还有阎指挥使被府衙的人给带走了。” 秦鸣一愣，语气有些不善道：“那两个蠢货干了什么？” “卑职也不知道，今早，有府衙去了兵马司，直接就把他们带走了。” 秦鸣准备上车去府衙看看，这时候自己府上的林富也过来传话。 林富上前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秦鸣脸色难看至极。 群芳楼也出事了，胡睿给他传话，也是在今早，改造群芳楼的那些工匠也被带走，群芳楼被查封，现在没有办法施工。 “看来都是我们这位新上任的府尹干的好事了。” 秦鸣冷着脸，对着朱能等人吩咐道：“去京都府衙。” 临上车之际，他突然转头，对着前来报信的副指挥使吩咐道：“召集兵马司的兄弟们，全部给本王去府衙等着。” 副指挥使赵树才有些不确定道：“殿下，只是中城的吗？” “其他四城也调集一些过来，人数控制住一千人。” “卑职明白。” 五城现在总共就是五千多人，秦鸣也不可能全部抽调过来，条件这样不允许，而且容易被污蔑成兵变，秦鸣可不想触自己皇子老子霉头。 常驻府衙的兵也就是在三百多人，一千人足够威慑了。 朱能驾着马车，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胯部的腰刀。 看着自己主子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他本能的觉得，今天这事怕是没完。 秦鸣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府衙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秦鸣一行人来到了府衙。 此刻的衙役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他们全都腰杆挺直，气氛有些严肃。 下了马车，秦鸣刚要走进去，有八名面容严整的衙役立马拦住了他们。 “来者何人？若无府尹大人的允诺，你们谁都不能进去。” “滚开！” 秦鸣才没有跟这些小喽啰客气的意思，一声怒斥，接着便不管不顾，一马当先，直接往大堂冲了过去。 八人显然早有交代，瞬间抽出刀，拦住了去路。 而在大堂里面有人也听到动静，不多时，将近五十多人走了出来。 一个个满脸凶煞，明显不是之前的那一批人。 秦鸣怒极反笑，停下来，看向众人道：“本王乃圣上御赐的亲王，你们拔刀对着本王，难道要造反吗？” 听到秦鸣的话语，衙役有些犹豫，可并没有退出去。 秦鸣脸色一冷，对着身后的朱能道：“谁敢拦路，直接动手，他们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贼。” 朱能闻言，上前，拔出长刀，对着面前的衙役道：“吴王殿下前来，你们不但不恭迎，还要拔刀相向，谁给你们胆子？再敢阻拦，格杀勿论。” 朱能现在深知秦鸣的秉性，说要动手，那就是真动手，根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秦鸣大步上前，有个像是头目的男子，持刀上前要说话，朱能毫不犹豫就是一刀砍了过去。 男子幸好有防备，及时格挡住，还没有松口气，秦鸣腰中的长剑便被他拔出，直直的刺了过去。 头目没想到秦鸣会亲自动手，看着胸口的长剑。 有些不甘，还有些后悔，张嘴想要说话，可秦鸣反手抽剑。 噗嗤！ 鲜血飞溅，溅的周围人一身血。 噗通一声，男子身体倒在了大堂的青石板上。 殷红的血液顺着石板慢慢扩散，这一剑吓蒙了所有人。 包括一直站在大堂后面的葛永。 他本来想给秦鸣一些下马威，落一下面子，可没想到秦鸣会如此干脆和狠辣。 从进来到杀人，连三分钟都没有，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和计划。 一时间他的思绪有些乱了。 秦鸣长剑指向府衙的衙役，带着冷漠又霸气的口吻道：“你们知道本王的身份，还敢阻拦，你们在找死吗？” “再敢挡本王的路，你们统统都要死！” 第72章 后果自负 第72章 后果自负 秦鸣的话音如同寒冬刺骨的冷风，让衙役们即便在炎热的六月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秦鸣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阻拦的下场。 那就是死！ 正在这个时候，葛永出场了。 他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面胖耳阔，一看就是那种做官的面相。 其实古代当官，容貌这块也占据了很大的考量成分在里面，尤其是殿试，更加看中，状元一般都是相貌堂堂之人。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钟馗，当年钟馗就是因为在考中状元的时候面见皇帝，因为皇帝嫌弃他长的丑，取消了他的状元，当时钟馗一气之下就撞死的皇宫的台阶上。 “住手！” 葛永假模假式的上前，见到秦鸣，躬身道：“参见吴王殿下，下官不知殿下前来，未能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葛永说完，看向站在一旁的众衙役，怒斥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吴王殿下也敢阻拦？” 众人有些委屈，可又不敢吱声，把目光齐齐看向已经死透了的捕头。 葛永本来是和自己的捕头有一个双簧戏，现在自己的捕头死了，这戏是没法演了，于是对着秦鸣再次告饶道：“殿下，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见谅。” 秦鸣眉头一挑，看向葛永道：“奉命，奉谁的命？” 葛永也是老奸巨猾，立马明白秦鸣话中的意思，他抱拳道：“自然是奉圣上的命，大靖朝有律法规定：无故者，未经允许，不得私闯府衙。他们说到底也不过是在秉公执法罢了。” 秦鸣突然转头，冷冷的看着他：“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了，葛大人？” 葛永被秦鸣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可这次本来就是针对秦鸣的，他压下心中的恐慌，抱拳道：“殿下，您进来府衙，直接禀告下官即可，可您直接硬闯不说，还动手杀了下官手底下的捕头。 微臣不敢说殿下有没有罪，可殿下如此行事，怕是于法不合。” “那葛大人，你想要怎么办？” 葛永后退一步，依旧是无比恭敬的语气道：“微臣自然如实禀告圣上，是非曲直由陛下来定夺。” 秦鸣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葛永退了一步，他就前进一步，他突然笑了起来道：“不错，还算是有点手段。” 葛永皱了皱道：“殿下，下官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本王是圣上亲自封的五城兵马司巡抚，我的两位指挥使被你抓进大牢，本王身为他们的上司，不应该前来询问吗，何为无故？” “本王亮明身份，他们还敢阻拦，他们是何居心？” 秦鸣的两问让葛永有些额头冒汗，可还是说道：“殿下，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动手杀人，他们有罪，可罪不该死。” “不该死，拿刀都指着本王了，你还说不该死，那你说，什么该死？就算本王闯府有错在先，他们大可以阻拦，可他们明知本王身份，还敢动刀兵，谁给他们的权力。 要是葛大人觉得可以的话，你现在就拿着刀进宫，你对着陛下，若陛下没杀你，本王愿意一命抵一命。” 葛永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一时间还真无法反驳秦鸣。 可秦鸣还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冷声道：“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却是不该死，该死的是你，他是你的下属，他的所作所为，若没有你的授意，他们岂敢对我们皇族动手？ 葛永，你是对我秦家不满，还是对圣上不满，本王倒要好好问问你了。” 葛永一下子脸色惨白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算计了一通，到头来既然搞到了自己。 “殿下，这一切都与臣无关，下官有管教不严之过，可对于殿下绝没有半点不满的心思，还望殿下恕罪。” 关系到了自身的安危，葛永很抱着死道友不是贫道的念头，对着秦鸣道：“殿下，下官一时糊涂，如今殿下之语，醍醐灌顶，此獠如此对殿下，确实该死。” 秦鸣可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咄咄逼人道：“这事过后在议，本王问你，兵马司的那两位指挥使，你为何抓了他们？” 葛永刚才是因为自己的捕头被杀一时间乱了方寸，现在秦鸣又主动拉回主题。 主动谈论被他抓了的两位兵马司指挥使，也冷静了许多。 心中早已经做好腹稿的他立马拱手道：“早些时候，下官接到举报，说阎庆和高要涉嫌贪污，吴王你应该知道，陛下最近下令严整贪污风气，下官接到消息后，就立马派人前去查探，搜查。” “从阎庆府邸搜出五万两白银，从高要那里搜出了六万两白银，人证物证俱在，下官这才下令抓的人，此事下官已经通知了刑部尚书郭利郭大人，明日一早，郭大人就会上报陛下。” 秦鸣脸色阴晴不定，这件事听起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些银两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若真是，这件案子那就是坐实了。 之前他整顿兵马司，高要阎庆两人他是重点警告过的，若真是从他们的府邸搜出来那么多，他也不打算救。 不说贪污那么多银子，就说他杀了那么多人，他们还敢把银子藏在屋里，那就是自己蠢的找死。 他看向葛永道：“本王要去见他们。” 葛永似乎也早就预料到秦鸣会提出这个要求，拱手道：“殿下，他们二人犯下如此重罪，已经被移交给了刑部，现在被关刑部大牢，殿下想要见人，还得去找郭尚书。” 闻言，秦鸣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他走到葛永面前，语气不善，压低了些声音道：“你们做的很好，这个仇，本王记下来了，不过群芳楼的事情，本王劝你最好不要插手，把他们放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阎庆两人事情，秦鸣现在没有好办法，可已经在改造的群芳楼不能停下，他的“天上人间”还在等着开张。 葛永神色一凛，刚要出口，秦鸣却再次在他耳边出声道：“不用给本王玩那一套推脱的把戏，本王不吃这套，这里面什么情况，你清楚，本王从他们三人手里拿下的东西，自然要吃下去。 今晚之前，你最好群芳楼的那些人全部放了，否则，后果自负。” 秦鸣一甩衣袖，也不管葛永那纠结的眼神，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府衙。 第73章 诬陷! 第73章 诬陷！ 秦鸣走了好半天，葛永这才从秦鸣那赤裸裸的威胁中反应了过来。 他思前想后，终究没能做出决定，可想到曹洪给他的允诺，主要是曹家的暗中支持，他觉得就算得罪了秦鸣，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而且这事只是拖延，大不了过几天放人就是了。 兴许是给自己打气，好让自己的有些底气，葛永自语道：“哼，你就算是亲王，那也不应该如此霸道，本官说什么也是朝廷三品大员，还能怕了你不成。” 秦鸣出了府衙，走了不到三里的路程，副指挥使带着人马就浩浩荡荡的过来。 中城副指挥室赵树才见到秦鸣脸色阴沉，有些忐忑的上前道：“殿下，一千人马都到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浩荡的兵马司人员，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秦鸣本来想通过兵马司的人来给府衙施压，现在则是没有必要了。 人被弄到刑部大牢，他在这里也没有了意思。 他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道：“刑部尚书府邸的沟渠需要重新挖掘，排水不通，你们带人给他们弄一下去，另外兵马司有两名贼人进了他的府邸，你们也去搜查一番。” 兵马司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京师治安，负责京城巡捕盗贼，赈恤灾贫，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 秦鸣以这样的理由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赵树才看了看身后的人马，有些迟疑道：“殿下，我们所有人都去？” 按照赵树才的规划，一百个人绰绰有余了。 “不错，你们都去，吃住都在那里。” 闻言，赵树才有些明白秦鸣的意思了，他拱手道：“卑职这就去办。” 赵树才刚要走，秦鸣叫住了他，问道：“阎庆、高要二人，你们当中有谁知道具体的情况？” 赵树才摇摇头道：“殿下，卑职不知道，是高家的小妹来找我的，后来才知道他们出事了。” 秦鸣闻言，没有在询问，挥挥手，赵树才一拱手便带着人马离去。 秦鸣有些窝火的回到了王府。 这时候林富已经早早的回来了，秦鸣听到院落里的声音，有些不悦道：“谁在里面大呼小叫的？” 林富有些无奈道：“殿下，是阎指挥使的儿子，还有高指挥使的妹妹，才到不久，两人吵着要见您。” 本来秦鸣就打算找这两人，没想到主动上门了。 秦鸣阴沉着脸，缓缓走进了院落。 最显眼的就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男子长相粗狂，豹头环眼，皮肤黝黑，可神庭饱满，气势十足。 此刻对着侍卫瓮声瓮气道：“家父阎庆，此次前来主要是求见吴王殿下，还望诸位通融禀告。” 另外一个女子，小巧灵动，身着淡蓝色的裙子，在男子面前如同一只百灵鸟，姣好的面容，加上哪一点婴儿肥，看上去无比可爱。 此刻她也附和着阎致道：“是啊，是啊，你们快去找殿下去，我哥他们全都是冤枉的，他们故意栽赃陷害，太可恶了。” “本王的府邸，又不是菜市场，你们吵闹什么？” 秦鸣威严的声音响起，让两人同时住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后方。 风神如玉，贵气逼人，这是秦鸣给两人的第一印象。 不等他们开口，秦鸣继续道：“本王的人不是已经告诉了你们，怎么，你们难道不相信？” 阎致听过自己父亲阎庆谈论过秦鸣，高岚也听过自己哥哥高要说过秦鸣。 都有一个统一的警告，那就是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吴王。 此刻他们见到秦鸣发怒，明显有些害怕。 可阎致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是出声道：“殿下，我父亲是冤枉的，还请殿下明查。” “我大哥也是，他哪有那么多银子，那群混蛋扛着箱子进来，然后又扛着出去，就说我哥贪污了六万两白银，简直就是诬陷。” 秦鸣脸色难看，严厉道：“话不能乱说，谁能证明？本王听说，那些银两可是你们府上的。” 阎致有些急了，上前道：“殿下，上次我爹回来，就把家产买了九成，全给兵马司，家里就有几百两银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殿下我们说的句句属实。” 高岚见秦鸣不相信，青葱般的玉指向上一举，道：“殿下，上次我哥也捐了，我高家也只剩下几百两银子，要是骗你，我高岚不得好死。” 之前秦鸣整顿兵马司，让他们贪污的银两交出来，虽然没有涉及到两人，高要捐了三万五千两和阎庆的一万三千两，算是起到了带头作用。 此刻见两人如此信誓旦旦，秦鸣眼神也轻柔了下来。 古人对于誓言还是很看重的。 “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和本王细细说来，若真是他们诬陷，本王定然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若他们罪证坐实，本王也无能为力。” 两人见有了希望，当下把今早发生的事情一咕噜全部说了出来。 秦鸣听后，算是明白了过来。 若高岚和阎致两人没有说谎的话，两人那就是实打实的被栽赃陷害进去的。 两人都是被搜家，然后莫名其妙的府中出现巨量白银，之后抓人。 说到底，手段低下，可效果很好。 关键还得出那么多银两。 以秦鸣对秦仁的了解，先不说有没有罪，就是几万两白银，就足够秦仁不听任何理由杀人了。 秦鸣来回走动，今天必须阻拦下来，要是明日早朝，秦仁下旨，一切就晚了。 到时候，就算秦仁知道是诬陷，可一个六品指挥使，与他君王的脸面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杀了就杀了。 秦鸣来回踱步，随后看着两人道：“你们先住下，本王来想办法。” 高岚心细，看出秦鸣凝重的神色，对于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哥，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此刻主动道：“殿下，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只要能做的一定做。” 秦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岚的身段，别说，姿色也好，身段也非常有料。 秦鸣咳嗽了一下，压下心中的邪念，随后道：“你们老老实实待着，不要给本王惹事，那就行了。” “殿下，我们能不能跟您一块儿过去。” 秦鸣一沉思，没有拒绝，只是严厉道：“跟着本王去，不许乱说话。” “多谢殿下。” 两人高兴，齐齐拱手。 没有多少准备，秦鸣等人出了府，直接朝着刑部郭利的府邸而去。 第74章 刑部尚书郭利! 第74章 刑部尚书郭利！ 郭利的尚书府在皇城的北边，旁边不到两里的地方便是兵部尚书何阳的的府邸。 此时赵树才带着兵马司一千多人在郭利的府上挖掘。 美其名曰：疏通沟渠。 正大门不远处，已经挖了足足一米多深，府上的家丁和护卫只敢在旁边指指点点。 见到兵马司的人看来，立马又躲了回去。 秦鸣下了马，皱着眉头道：“还不够，这沟渠要连通到里面才行。” “殿下，这里面的护卫拦着，而且郭尚书也在里面……” 秦鸣摆摆手，没有听赵树才解释，他拉过赵树才一番吩咐，接着他在朱能的护卫下，直接朝着郭利的府上而去。 见到门口守着的护卫呵斥道：“本王拜访郭尚书，你们拦着什么意思？” 一名护卫见状立马跑开，没过多少功夫，郭利就亲自前来。 “吴王殿下前来贵府，未能远迎，下官惭愧。” 秦鸣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冷冷道：“郭大人客气了，本王不过一个巡城御史，还不配尚书大人亲自前来。” 郭利老脸一愣，依旧拱手道：“殿下，您严重了，若是传到陛下耳中，老臣也是有大不敬之罪。” “请殿下进屋。” 秦鸣一声冷哼，这老家伙话里有话。 进了屋，此时除了朱能跟着以外高岚和阎致也跟着进去。 “殿下，请稍等片刻，今日有些耽搁，老臣给您泡杯茶水。” 秦鸣摆手，直接阻止道：“不必了，今日本王前来，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的那两位指挥使，你想如何？” 郭利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直接，不过既然问到了，他不能不答。 “殿下，这是府尹葛大人送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下官只是秉公上报。” 站在秦鸣身后的高岚首先沉不住气道：“大人，我家大哥冤枉，家里就只有那么些银两，那些人分明是栽赃陷害。” 阎庆也急切道：“大人，家父也是如此，他们抬银子进来，然后抬出去，分明就是诬陷。” 郭利看着身后的两人，突然怒斥道：“放肆，本官与殿下聊天，岂是你们可以插嘴的，他们二人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来判断。” 阎致本就长的五大三粗，一激动青筋暴露，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郭利却丝毫不买账，看着阎致道：“怎么，难道你要对本官动手不成？” 阎致呼吸有些急促，拳头紧握，正要说些胡话，秦鸣冰冷的眼神突然看了过来。 “再敢出声，就给本王滚出去。” 阎致两人听到秦鸣的冷漠的表情，也一下子被震住了了。 虽然有委屈，可也只能深深憋住。 这时候秦鸣才转头看向郭利，语气依旧冷漠：“郭大人，这两人是苦主，有些冲动，你不要介意。” 郭利对阎致发飙，其实就是做给秦鸣看的，好让秦鸣知道，自己可不是你之前可以随意打杀的小角色。 此刻见到秦鸣明显服软的话，本打算与秦鸣客套一番，可下一刻秦鸣声音却再一次响彻起来。 “可他们说的也是事实，郭大人用如此手段打压本王的人，本王心中很不高兴。” 没有虚与委蛇，直接单刀直入，秦鸣继续道：“是非曲直，这两人才是见证人，本王的两位指挥使到底是不是被污蔑，郭大人你应该最清楚。” 郭利直接起身，眼中带着怒色道：“吴王殿下，你是亲王，下官自然要敬着，可如此污蔑本官，难道本官如此不堪，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陷害同僚不成。” “殿下，若你执意认为是本官所为，大可以明日一起上早朝，你我一起对簿圣上，由圣上来裁决，你如此污蔑下官，下官自然不愿，更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义正言辞，大义凛然，让阎致两人听的牙根痒。 尤其是高岚，要不是秦鸣之前的警告，她说不定上前骂人了。 冠冕堂皇的狗官。 可秦鸣则是表现很平淡，他就这么盯着郭利，也不说话。 整个大厅瞬间诡异的安静了下去。 郭利被秦鸣盯的有些不自在，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然后继续道：“殿下，下官明白您的心情，可下官身为刑部尚书，在其位，谋其责，殿下就不要为难下官了。” 秦鸣起身，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淡淡道：“那本王就不为难郭尚书了，你要杀他们，本王也不会拦着，他们对于本王来说，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罢了。” “指挥使杀了，本王下面有的是人顶上。” 高岚本来还对秦鸣抱有希望，可此刻听到秦鸣的话，她小脸发青，眼中有着怒火，有些质问道：“殿下，我大哥为你效力，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被污蔑抓进来的，你怎么能说如此寒心的话语。” 阎致眼中也有着火气，此刻也上前道：“殿下，你不能见死不救，我父亲真的是冤枉的。” 秦鸣转头看向他们两人，指着郭利道：“你们已经听到了，不论是你们的父亲还是兄长，郭尚书已经说明是证据确凿，你们还要胡搅蛮缠不可？” 秦鸣语气森冷道：“郭尚书，这两人胆敢质疑你，按照大靖律法，公然污蔑官员，按律仗责二十，关进牢房三月，郭大人，你还不抓人？” 郭利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秦鸣要搞那一处。 他之所以设计抓了高要两人，一方面是因为曹家的暗示，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群芳楼的缘故。 群芳楼莫名其妙被秦鸣拿了过去，他和何阳两人自然不甘心。 动不了秦鸣，可弄秦鸣下面的人，那也是可以的，也是让秦鸣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殿下，此二人都是要犯的至亲，口不择言，也是人之常情，下官能够理解，这点事情下官是不会追究的。” 秦鸣似笑非笑道：“郭尚书如此肚量，令人佩服。” “你们二人还不过来感谢郭大人？” 两人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仿佛完全没有秦鸣的话。 两人不做声，就这么站着，比起郭利，他们现在反而更加恼怒秦鸣的作为。 “殿下，下官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的。” 郭利现在只想秦鸣离开，明日一早，一切的闹剧就全部结束了。 他正要开口，外面突然有了动静。 “有飞贼，快抓住他们……” 第75章 抓飞贼 第75章 抓飞贼 听到动静。 秦鸣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他大步走了出去。 刚好看到前来的赵树才和朱能。 “怎么回事？” 秦鸣询问，赵树才非常配合的说道：“殿下，我们看到之前我们通缉的三名飞贼闯进了郭大人的府上，我们担心殿下安危，因此闯了进来。” “不用管本王，这里有朱能就行，那三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把整个府邸围了起来，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本王找出来，明白了吗？” 赵树才挺直腰杆，坚定道：“是，殿下，不过需要尚书大人通融。” 郭利有些脸色有些难看，这怎么莫名其妙来了飞贼呢。 他把自己的侍卫长还有管家拉倒一旁，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长自己都有些发蒙，有些吞吐道：“我们一直守在门外，似乎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管家也有些迟疑道：“大人，府上后院那边也没有多少动静。” 郭利一沉思，脸色更加阴沉下来，这尼玛跟他玩莫须有呢。 郭利走过来，对着秦鸣拱手道：“殿下，本官掌管刑部，如今府上反倒来了飞贼，实乃下官失责，本官这就去兵部调兵，让御林军出面，必定能让歹徒绳之以法。” 秦鸣转过头，带着冷意道：“郭尚书，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本王的兵马司，还是不相信本王？” “兵马司，职责之一就是巡捕盗贼，如今见到贼人进府，本王身为巡城御史，若坐视不管，天下人怎么看，父皇又怎么看，朝廷大臣又如何看待本王，你居心何在，是想陷本王不忠吗？” 秦鸣从朱能那里接过长刀，指着郭利道：“你今日若说不清楚，本王便砍了你。” 朱能、赵树才等人嗓子眼都提到了脖子处，自家殿下，还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啊。 可这是朝廷二品大臣，一部之主，中枢的绝对重臣。 这也踏马吓人了。 不过，我喜欢！ 不光是朱能等人，此时郭利也有些发虚，想到秦鸣这段时间杀人，他虽然能断定秦鸣绝不敢对他出手，可万一呢。 不能冒这个险。 “殿下，你误会了，你们兵马司成员今日替下官清理沟渠，下官感激，只是不想再劳烦殿下罢了。” 秦鸣收刀，火气也似乎平复了一些，不过语气依旧不善道：“这是本王作为巡城御史的职责，有什么劳烦的，我皇家更应该做出表率。” 他转头看向有些惊住了的赵树才，上前就是一脚。 “还愣着干嘛，让兄弟们全部进来，掘地三尺的找，若敢阻拦，那就是帮凶，直接抓了，反抗者，直接杀了，听明白了吗？” 自家主子这么凶，赵树才自觉不应该怂，当即大喝道：“卑职领命。” 他走出正厅，抽刀而出，一声大喝道：“兄弟们，殿下有令，掘地三尺的搜，谁敢阻拦，直接抓了，若敢阻拦，就地格杀。” 一直都是受气包的兵马司什么时候这么扬眉吐气过，此刻接到命令，没有了顾虑，如同饿狼一般，朝着郭利府邸四面八方就搜了过去。 有个小机灵鬼，跑到秦鸣所在的正厅，左看看，右瞧瞧，一不小心还把客厅桌上的两对花瓶给弄倒了。 那可是唐朝的唐三彩，价值起码十万两啊。 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郭利心中在滴血。 要是可以，他现在就想把这个混蛋给剥皮抽筋了。 可小兵却全然没有这个意识，反而有些邀功似的对着秦鸣道：“殿下，卑职给您查过了，这个地方没有贼人，您放心。” 秦鸣看了他一眼，算是记住了，摆摆手道：“干的不错，去别的地方看看。” 小兵顿时眉开眼笑道：“是殿下。” 没一会儿，隔壁的房间又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整个府邸鸡飞狗跳，乱哄哄，不时的还伴有女子的尖叫声。 秦鸣此时却是云淡风轻，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郭尚书，你放心，府邸已经被本王下旨给堵住了，贼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本王也给你找出来。” 郭利却是坐不住，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知道要是让秦鸣这么折腾下去，自己的王府算是被毁了。 此刻他有些后悔，不应该搞这一处的。 想要开口，秦鸣却是再次说道：“要是今日找不出来，本王就一直驻扎在这，就是把这里掀飞了，本王也在所不惜。” 这时候，郭利甚至听到外面有惨叫声，这下子他彻底不淡定了，他突然拱手道：“殿下，下官以为高要和阎庆两位指挥使的暗自疑点重重，还不能立案。” 秦鸣此刻却是不着急，指着茶杯道：“郭尚书这茶有些凉了。” 还喝茶，喝你妹。 郭利知道现在每耽搁一刻钟，他损失就越大，再次道：“殿下，高要两人终究是你的人，下官以为，您亲自审问，也许效果会更好，现在就可以去领人如何？” “郭大人刚才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在，明日一早由圣上亲自来定夺的吗？本王带走了他们两人，明日早朝，父皇怪罪下来，本王也要受牵连的。” 郭利不停的看向外面，语气焦虑道：“殿下，圣上还不知此事，明日下官也不会上报，这事等殿下查明真相在做定夺，一切由殿下做主。” 秦鸣慵懒的起身，看着郭利很满意，看向外面的兵马司的一名人员道：“贼人可能跑出去了，让弟兄们都住手。” 其实兵马司的人也是个蒙圈的，什么大盗飞贼，根本不知道。 反正大家都冲了，也跟着一起冲，准没错。 此刻听到秦鸣的吩咐，他立马出去传话。 过了好一会儿，赵树才这次跑进来道：“殿下英明，刚才卑职看到贼人已经跳墙逃跑了。” 这尼玛演戏也太假了吧。 秦鸣却是毫不在意，看向郭利道：“郭大人，刚才的事情，你什么意思？” 郭利怒火中烧，可也不敢乱来了，他害怕秦鸣一句贼人又跑回来了，那时候自己的府邸算是彻底毁了。 “殿下，阎庆两人贪污之事如今细细想来，可谓是疑点重重，此案可以先给殿下审理，下官到时候复核便行。” “好，郭大人既然开口了，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第76章 收拢人心 第76章 节：收拢人心 秦鸣带着人马撤了出来，随行的还有郭利。 刑部放人，必须得有他亲自前去。 全程阎致和高岚都有些懵逼了。 事情反转的太快，以至于让他们思绪都有些跟不上。 不过有一个事，他们是确定的。 阎庆和高要他们两人是要被放出来了。 高岚两人跟在秦鸣身后，不时的打量秦鸣那古井无波的脸色。 有感激，有钦佩，还有一些懊恼。 主要是之前对秦鸣说的那些责怪的话语，刚才都冲动了。 一路无话，到了刑部大牢。 此时阎庆和高要两人身着囚服，囚服之上是殷红的血迹，看样子在里面受了不少折磨。 “大哥！” “父亲！” 阎致和高岚两人看到两人的样子，都无比心痛，齐齐的跑了过去。 尤其是高岚，语气带着哭腔，对自己的哥哥显然心疼的不行。 “殿下，你应该明白，大牢本就有皮肉之苦的。” 秦鸣脸色阴沉，声音不咸不淡道：“本王自然明白。” 话虽如此，可郭利还是能感受到秦鸣压抑着的怒火。 可他也不在乎，之前本就是双方妥协的结果，秦鸣要是真难为他，他自然也不惧。 秦鸣看向随行而来的赵树才道：“叫几个兄弟把他们抬回去。” 赵树才领命，立刻去安排。 没有多久，众人领着高要两人从大牢走出。 阎庆高要此刻看上去整个人都是惨兮兮的，不过两人还是坚持当面表达对秦鸣的感谢。 “好了，你们二人好好养伤便是，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因为本王而起，你们不过他们给本王立威的对象罢了。” 秦鸣的直白，不仅没有让两人有芥蒂，反而更加感激起来。 “殿下，卑职为您办事，本就是职责所在，您能为我们出头，我们感激不尽。” 弃车保帅的戏码他们见过不少，而且他们的事情，他们清楚，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没想到秦鸣还是把他们救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秦鸣付出了什么代价，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能跟着这样的一个主子，他们第一次感到是值得的。 “不用多说，先回去好好休养，费用本王来出，你们安心养病即可。” 阎庆一直都没有神情的脸，第一次露出感动之色，本来不善言语的他，主动说道：“殿下，卑职今后必为您效犬马之劳。” “卑职也是，只要殿下不嫌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形中，秦鸣收了两个忠心的小弟，一旁的赵树才和朱能此刻心中也是热乎的。 作为下属，谁不想跟一个有情有义的主子，不过一直都是身不由己，也是没有那个机会。 今日大闹刑部尚书府上的事情，他们都是明白人，已经猜到就是为了救高要和阎庆。 此时看向秦鸣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秦鸣这个过来人，岂能不知道现在就就是收拢人心的好时机。 当即说道：“你们只要忠心跟着本王，那就是本王的兄弟，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更不会放任你们不管。” 在场的众人都听到秦鸣的话，不知是谁带头，同时异口同声道：“我能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声音有些大，让周围的一些百姓纷纷侧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鸣要谋反了，他赶紧止住了声浪，淡淡道：“诸位的心意本王看到了，你们不负本王，本王自然不负你们。” 秦鸣当场宣布，今年从一月到五月的俸禄全部发放，这本来就是秦鸣早就计划的。 此刻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众人无不欢呼雀跃。 很多都是小兵，甚至接触不到秦鸣。 效忠的其实往往就那么几个人。 更多的还是实实在在的俸禄。 银两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此刻的声浪更加大了。 “殿下千岁，殿下千岁。” 街道的百姓一个个探出头来，纷纷观望，对于秦鸣这位王爷也开始了热评起来。 秦鸣索性也不阻拦了，发泄够了，他们也就不闹了。 从刑部出来，秦鸣要回皇城，此刻一直藏着心事的高岚，鼓足了勇气找到了秦鸣。 看着有些可爱的高岚，秦鸣来了兴致，反而主动开口道：“你不照看你大哥，过来干什么？” 高岚有些吞吞吐吐，脸颊有些发红，不敢看秦鸣，声音低低的道：“我大哥让我来给殿下您道歉，之前我对您说的那些话，殿下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太着急了。 我现在才知道，之前是殿下的谋划，请殿下谅解。” 秦鸣故作高深道：“本王的谋划是什么，你说说看。” 高岚其实也没有想明白，秦鸣先同意郭利对自己大哥的判罚，还说自己的大哥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她生气怼了秦鸣，然后被秦鸣训斥，甚至要让郭利对她用刑。 她当时气炸了，觉得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莫名其妙就来了兵马司的人，然后说抓飞贼。 然后郭利就放人。 这里面，后面的事情她有些明白了，那就是秦鸣故意的，可对她的训斥又起什么作用呢？ 高岚气结，想要强行解释一波，可又害怕秦鸣嘲笑她。 干脆直接推给了自己的大哥，然后道：“我大哥告诉我的，他说殿下有着计谋，我也没有问。” “看来你们兄妹两个感情很深。” 高岚道：“我和大哥从小相依为命，感情一直很好。” 这一刻秦鸣有些理解为什么高要敢动手打曹洪了，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真要被曹洪那个混球给糟蹋了，实在无法接受。 对这个高岚，秦鸣天然有一种好感，他笑着道：“那你就回去好好问问你哥哥，你在本王的谋划里起到了什么作用？ 下次见面，你可要告诉本王。” 高岚低着头，听到下次，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她不敢在久留，一咕噜跑回了高要的所在的马车。 那样子活脱脱像一个百灵鸟。 秦鸣失笑，这女子倒也有趣。 这边见到高岚离去，另外一个主人翁登场了，阎致也是过来请罪的。 秦鸣看着这个这小子，出口第一句话是：“你今年多大了？” 第77章 这书，我是读不清楚! 第77章 这书，我是读不清楚！ 阎致一愣，不知秦鸣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拱手道：“殿下，草民如今十七岁了。” 秦鸣哑然，有此一问，主要是之前因为阎庆的原因，他调查过阎致。 阎致十七岁的年龄，让他觉得有些不符。 阎致估测得有一米八左右，生的豹头环眼，皮肤黝黑，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看面相那里是十七岁的人，就是二十七岁也不说他大。 这小子长的有些太过于着急了。 偏偏还穿着一身儒杉，随时表现出一副文人的模样。 给秦鸣的感觉就好像张飞拿着毛笔在吟诗作画，说出来的别扭。 “本王曾听说，你想参军，你父亲不同意？” 听到秦鸣的话，阎致眸子明显黯淡了一些，眼中出现挣扎。 “殿下，草民只想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报效国家，不一定要考取功名，参军也是，而且，现在国家内忧外患，比起那些拿着笔杆子之乎者也的儒生来说，上战杀敌，建功立业，封狼居胥，名垂青史，马革裹尸，岂不是更加快哉？” 阎致眼中果然流露出渴望，胸膛有些起伏，一双大拳头也不时的紧握起来。 这阎致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子，秦鸣觉得阎致参加考试有些可惜，而且看着这个样子，阎致明显是想当兵的，当下道：“有空本王会找你父亲谈谈，你参军才是正确的选择，否则白白浪费了天赋。” 阎致一听差点蹦跶起来，一双豹眼一瞪，有些急切道：“殿下，您真能说服父亲？” 一有点事情就激动的不得了，就这种心态，混武官都难，还想着混个文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本王尽力而为。” 阎致一拱手，眼眸闪亮，对着秦鸣道：“多谢殿下。” 说完他也走了，到了自己父亲的马车，这才想起，刚才要对秦鸣的话，全忘了。 可秦鸣已经走远了。 “致儿，殿下那边怎么说，他没有怪你吧？” 我都没说，能怪什么。 想到自己老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有些害怕。 瓮声瓮气的道：“父亲，殿下，殿下没有怪我。” “翅膀硬了，敢对为父撒谎了？” 自己儿子撅起屁股，阎庆就知道放什么屁拉什么屎。 他虽然虚弱，可语气却带着责问道：“难道你又惹了殿下不成？” 阎致低着头，看着躺在车厢的老爹，有些害怕，可想到秦鸣走之前的话，勇气又上来了一些。 他看着自己的老爹，最终还是开口道：“爹，这书，我是读不清楚了，你，你让我当兵去吧，我，我真不是读书的料。”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能够站得住脚，阎致再次道：“那些书籍，我是真看不下去，捧起书，我就想睡觉，今天看了，明日就忘的差不多了，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阎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说这样的话，麻木的表情上，突然露出暴怒的神色。 喘着粗气，阎庆感觉自己儿子现在给他伤害，比之前被关在刑部大牢所受的刑法还要深。 “参军，参军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大头兵，你能有什么成就，你要是找死，老子回去就把你抽死。 你爹当了一辈子的兵，得到了什么，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份，你读书，老子不图你中什么状元进士，考取个举人出来，你一辈子也衣食无忧了，当兵，你这辈子都别想。” 听到自己父亲如此决绝的话语，阎致有些绝望了，看着自己的爹，他有些哀求道：“爹，刚才殿下也说了，如今国难当头，需要的上马冲锋的将士，而不是握着笔杆子的秀才，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听到此话，阎庆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露出复杂和纠结。 他没有在责怪阎致，而是躺了下来，好半天才道：“总之，我不允许，你要去，除非我死了。” 阎致刚被激起的热血再一次变的冰冷。 在古代，孝道看作是比天还大的事情，阎致是个孝子，听到父亲的话语，心中虽然失望无比，可还是拱手道：“父亲，孩儿知道了，回去一定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考一个功名，光宗耀祖。” 阎庆虽然闭着眼睛，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可很快他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有选择，当兵永远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秦鸣回到王府，不管是阎庆两人的事情，还是群芳楼的事情，明日一早便会分晓了。 他也不着急。 用过晚膳，即便到了黄昏，这天气依旧燥热无比。 秦鸣拉着柳嫣在柳树下乘凉，享受着两人的美好。 这时候，林富走了进来。 见到秦鸣，便躬身道：“殿下，李腾回来了，您要不要见他。” 之前账本的事情，秦鸣对于李腾的工作有些认可，特意嘱咐过柳嫣，柳嫣也交代了林富。 因此李腾一回来，林富就来汇报了。 “让他进来吧。” 柳嫣越来越有眼色，见状，起身道：“殿下，妾身先出去办点事。” 秦鸣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很快李腾被领了进来。 相较于之前白白嫩嫩的小太监形象，李腾现在则是又黑又瘦，整个人还有些邋遢，见到秦鸣，仿佛见到了亲爹一般。 一咕噜就跪了下去，整个人额头贴地，有些激动道：“奴婢李腾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在规矩上，身为太监的这一类人，秦鸣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周到，确实令人无可挑剔。 “看来这段时间，你没少吃苦，那日你给柳嫣的账册，还行！” 秦鸣没有夸赞，可还行两个字，让一直战战兢兢的李腾，终于如释重负，至少自己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秦鸣是认可的。 他眼眶泛红，眼看又要流泪了，哽咽着道：“只要能帮到殿下，用得着奴婢，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着的时候，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本子，这是他最近搜索到的消息。 秦鸣对李腾最烦的一点，就是这哭哭啼啼的臭毛病。 动不动就哭，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 慢着，好像割了，不是老爷们了。 那算了。 秦鸣打开第一页，就是关于京城府尹葛永的信息。 上次李腾汇报，最后一次就是这个葛永。 秦鸣对着老混蛋很不满意，因此极为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等把葛永资料全部看完，秦鸣突然大笑了起来。 “好啊，李腾，这次本王若是拿下葛永这个老狗，你当居首功。” 第78章 动手! 第78章 动手！ 这次李腾的搜来的资料当中，也有关于葛永藏银子的地方。 古代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有藏银存钱的习惯。 这是华夏人自古以来就有的习性，也是受到儒家“勤俭持家”思想的影响。 寻常人家常用的贮藏方式便是埋到地下，或者“壁藏”、“檐藏”、“梁藏”等。 这一次李腾能够发现，主要就是因为葛永的调任。 他之前是兵部侍郎，被内阁举荐，让他顶替了萧正平的府尹位置。 府邸自然要搬迁，这一动，让李腾发现了他的藏银之地。 葛永为人谨慎，自己的银两并不是放在自己的府邸，而是都被他弄到了自己在北郊内的一处祖宅内。 贪官，往往都有自己的藏银的办法，这点秦鸣知道。 尤其是这些高官，他们贪污几百万两，要是全藏在家里，堆着都放不下，不被人发现那才是怪事。 “你有多大把握？” 听到秦鸣的询问，李腾也有些迟疑，可还是坚定道：“之前运送的时候，奴婢亲眼见过银块，这点奴婢可以肯定，至于藏银的具体位置，奴婢不敢保证，不过根据那个被奴婢买通的家仆述说，那处祖宅内至少有二十万两以上的银子。” 秦鸣来回踱步，最终心一横，突然朝着外面道：“朱能。” 听到秦鸣的声音，朱能立马进来拱手道：“卑职在，殿下有何吩咐？” “把赵树才给本王叫来。” 朱能一凛，本能的想到今晚恐怕又有大事发生了。 难不成又要抄家？ 高要受伤，赵树才作为副指挥使，现在中城的兵马理应他来指挥。 今日的表现，让秦鸣对这个家伙有些印象，也想有意栽培一下。 此时的赵树才刚刚吃完晚饭，正准备和自己婆娘来滚床单。 不料朱能带人来了。 朱能，这是殿下的贴身侍卫长，赵树才觉得事情有些大了。 “殿下，让你带人即刻前往王府。” 赵树才那里敢迟疑，立马道：“带多少人，殿下可有吩咐？” “今早的那些人可都离去了？” 闻言，赵树理也不太清楚，急急忙忙去了兵马司衙，清点了人数，这才对着朱能道：“还有三百多人。” 朱能点头道：“够了，现在就走，不能耽搁殿下的正事。” “领命！” 秦鸣下午时分给他们发了前五个月俸禄，此刻一个个心那是热乎着的，听到为秦鸣出力，一个个嗷嗷乱叫。 恨不得立马跑到王府为秦鸣办事。 到了王府，朱能准备汇报，不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徐冲。 这个之前被折磨的很惨的丐帮帮主。 他走到秦鸣身边，刚好挡在徐冲这边，他担忧此人会对秦鸣出手。 隐隐的对他有警惕之意。 这一点自然逃不出徐冲的感知。 他只是抬起眼，斜瞥了一眼朱能，动作很轻微，可朱能还是觉察出他对自己的不屑。 “殿下！” 见到朱能和赵树才两人，秦鸣笑了笑，对着他们招手道：“都过来。” 秦鸣并没有给他们介绍徐冲，不过还是身体明显偏向朱能这边。 在朱能前脚刚走，徐冲进来了。 他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要银子，发展情报，没有银两，是绝对行不通的。 虽然有些忌惮，可秦鸣还是见了他。 算是一次冒险，不过还好，徐冲没有动手报复，这人暂时可用。 “京城府尹徇私舞弊，更是贪赃枉法，本王收到消息，他有一个自己的金库，根据推测，至少不少于二十万两银子，本王身为皇子，不可能坐视不理，今晚，你们便随本王一起动手。 抓捕京城府尹葛永，为朝廷出力，为陛下分忧，更是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诸位以为如何？” 秦鸣的每一次抄家，对他们都有这样类似的一套说词，义正言辞，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朱能和赵树才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们同时抱拳道：“我等愿意听殿下差遣，万死不辞。” 一旁的徐冲则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秦鸣的目光如同束光看了过去。 “徐冲，你是什么意思？” 徐冲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自己身份，现在见到秦鸣亲自询问，他有些僵硬的弯腰道：“领命。” “好，赵树才，你领着两百兵马司人员，随着李腾前去，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若本王没有传来消息，子时一过，你们就动手。” “本王最讨厌的就是贪污犯，此等贪臣，绝不姑息。” 这话听在徐冲的耳朵里，则是有些别样的刺耳。 眼前这位就是想要勒索他们，以至于出动整个五城兵马司成员抓捕了他们。 要说贪，眼前这位可不是个好人。 “是，殿下！” 赵树才领命，立马带着两百人，随着李腾往北城而去。 “朱能，你抽出两百护卫，还有剩下的一百多兵马司成员，跟着本王行事，徐冲你也跟着。” 安排完以后，几人同时离开。 三更天已过，秦鸣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 群芳楼的那些人也没有被放出来，看来葛永并没有听他的警告。 明显是要和秦鸣刚到底。 秦鸣起身，对着一直在等候秦鸣的朱能等人道：“随本王上府衙。” 几人立马前去传令。 顿时火光冲天，兵马司的一百多人员，加上护卫两百多人早就待命，朝着京城的府衙便去。 另外一边，赵树才等人没有接到秦鸣的消息，在李腾的指示下，提前半个时辰，冲进了葛永的那一座祖宅。 秦鸣这边。 值班的府衙有五十多个，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兵涌了进来，上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里敢阻拦，直接哆哆嗦嗦的躲在了一旁。 有十多个是之前葛永带来的心腹，此刻还准备上前去阻拦。 朱能认出今天阻拦他们的就在内，带着报复的念头，上前就打断了两人的腿骨。 被朱能手下的侍卫给绑住了，还嗷嗷的哀嚎。 此时的葛永经过一番鏖战，此刻搂着自己的小妾已经香甜的睡下了。 外面的兵器的声音和器物碎裂的声音，一下子让他惊醒了过来。 就在时候，自己的大管家砰砰的敲着门，有些焦急的道：“老爷，不好了，有一伙官兵冲了进来，把我们所有人都个扣下了。” 第79章 殿下，你个下官一个机会 第79章 殿下，你个下官一个机会 葛永听到自己大管家的述说，本能的以为是兵变谋反或者是北方势力打进来了。 他顾不得自己小妾的撒娇，一把推开，草草穿起了自己的朝服。 从屋里出来，看到冲天的火光，脸上带着惶恐，看向自己的大管家道：“不论是那路人马，先暂时妥协投降。” 大管家张张嘴，知道自己的老爷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老爷，我看服饰是兵马司的。” 葛永一愣，更加迷惑了。 “兵马司的来这里干什么，他们敢对我府衙出手，难不成想要谋反不成？” 府衙尤其是京城的府衙，这个衙门历来被称为小刑部，其实也是在间接的表明京城衙门的权力很大。 五城兵马司，在一定程度上，还要归他们府衙来管。 现在反而来打到他们府衙的前面？ 这葛永自然忍不了，不过他是谨慎之人，看向自己的大管家再一次说道：“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兵马司的人？” “老爷，是兵马司的人，上午的时候，老奴看到过他们几个，还有一部分人是吴王殿下的。” 吴王殿下。 葛永立马明白了过来，想到昨日秦鸣对他的警告。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吴王，你欺人太甚，今夜，就是闹到金銮殿，老夫也决不罢休。” “你派人，立马去找御林军，让曹将军快些过来，还有把这件事快去禀告兵部和刑部两位大人。” 葛永敢对秦鸣出手，除了有依仗之外，他自己也是有手段之人。 秦鸣现在动手，在他看来，终究是太过急躁了。 等御林军一到，拿下了秦鸣的人，明日，秦鸣虽然不会死，可绝对要身败名裂。 那太子之位，自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说曹家，就是深宫那位六宫之主，也会对他感恩的。 “吴王，是你非要惹我的，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他就这么站着，直到秦鸣亲自骑马走了进来。 秦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葛永依旧沉稳自如，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赞叹道：“葛大人事到如今，还能如此镇定，本王佩服。” 葛永一拱手，对着秦鸣淡淡道：“吴王殿下，你无视京城宵禁之令，领兵冲撞府衙，你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是陛下给你下旨，让你带兵进我府衙不成？” 秦鸣笑着道：“你也不用试探，实话告诉你，本王领兵前来，并没有父皇的旨意。” 看着秦鸣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葛永有些不安，此刻见到秦鸣说话，他也道：“没有陛下的旨意，你如此做，某非你要谋反不成？吴王殿下，下官劝你悬崖勒马，及时收手。 之前你蛮横强势擅杀朝中官员，陛下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如今你公然领兵，还要对本官动手不成？你可知本官乃是朝中正三品大臣，已经是中枢重臣。” 秦鸣无所谓的摇摇头道：“葛大人官职大，责任就大，为百姓、朝廷所做之事就越多，可这不代表你贪的就应该越多，你所作所为，有哪一点配得上中枢大臣四个字的？” 闻言，葛永脸色一变，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难不成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他给拿住了？ 不可能。 否定了这个念头，葛永再次道：“吴王殿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早上也就罢了，现在你又如此冤枉本官，本官明日一定要当面像圣上讨一个公道。” 秦鸣面带讥讽，骑马又朝着葛永走进了一些，声音不大，可对葛永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觉得，你还能活的到明天？本王之前给过你机会，不过你不要罢了。 你想要冒头针对本王，本王就要你死的很难看。你去传信的那些人，本王已经替你拦下了，御林军现在暂时还来不了，至于你的那几位尚书大人，他们可不敢管。” 秦鸣话音一落，李腾喘着粗气，激动的跑了进来。 “殿下，藏银的地方找到了。” “这老东西把银子全部融进了他祖宅的土地下，三尺之下都是用银铺地的。” 李腾发现藏银之地后，马不停蹄的便赶来了，想要把消息第一时间传给秦鸣。 “殿下，保守估计不下三十万两白银。” 葛永听到李腾的话，脸色突然大变，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藏银之秘，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挖出来了。 看着葛永有些乱了方寸的脸色，秦鸣讥讽道：“葛大人果然是国家的中枢之臣，这藏银的方法即便是本王也是叹为观止，自愧不如啊。” “葛大人果然厉害啊。” 葛永心虚，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银子只要一被挖出来，他必死无疑。 绝对不能承认，他恢复了平静，看向秦鸣道：“殿下，你说什么，下官不知道，下官的府邸就在这府衙，你要是想搜府衙，下官绝对不会阻拦。” “可你平白无故陷害下官，用不知道那里来的银子污蔑本官，本官也不答应。” 秦鸣笑着道：“葛大人，那看护银两的人，可都是你的人，到时候一审便知，那祖宅也是你的，难不成别人还故意塞给你的不成？” “葛永，人证物证，本王可都有，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葛永表情变化，心中更是懊悔，早知道秦鸣会如此搞他，当时就不应该爽快答应下来针对秦鸣的计划。 他突然朝着秦鸣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对着秦鸣诚恳道：“殿下，下官之前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如今悔不当初，只要你放下官一条生路，下官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众目睽睽之下，葛永没有丝毫心里负担，比起死亡，尊严和面子算什么。 之前他还以为是谋反呢，若对方真的谋反成功，他立马就会臣服。 反正当谁的臣子不是当，只要有享受，那就是都一样的结果。 他之前同意曹洪还有自己的之前的上级兵部尚书何阳，是因为有利可图。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鸣拿住了他的命门，掌控着他的生死，那么其他一切就先放一边。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秦鸣也没有想到，之前还淡定跟他强辩的三品大员，转眼间就跪倒在他面前。 反转让他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殿下，你给下官一个机会，你获得的回报，会比你想的更多。” 第80章 还不动手 第80章 还不动手？ 葛永当了半辈子的官，早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官场上利益大于一切，秦鸣对他动手，无非也是如此，只要能够拿出足够的资本，他相信秦鸣会放过他。 不远处，看着一下子变的无比卑微的葛永，徐冲拳头紧握。 对于这些个官员，再一次恨到了极致。 也许别人因为距离的原因听不到秦鸣和葛永谈论的具体内容，可他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秦鸣的背影，他内心复杂不甘，莫名的，还有一丝惧怕。 他想看看秦鸣到底会如何选择。 “你先把大牢里面抓的那些个匠人给放了吧。” 没有一点犹豫，葛永把缩在一旁的大管家叫了过来，然后吩咐几句。 大管家低着头立马跑了出去。 “殿下，下官已经派人前去传话，现在就能把他们放出来。” 葛永因为秦鸣的吩咐，让他看到了生机，露出谄媚的笑容继续道：“臣现在所拥有的银两，可以全部献给殿下。另外臣之前的府邸，也还有一部分。” 葛永虽然很肉痛多年来的积蓄，可此时也知道必须得舍弃这些身外之财。 只要有继续为官的资格，财富就会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他的手里。 有权自然就有钱了。 “当然下官最大的资源远不止与此，殿下，以后你就会发现下官的能力，尤其是现在下官掌控着京城府衙，这里面能够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葛永既然选择了秦鸣，自然也就会掏心掏肺。 可秦鸣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有些玩味道：“你和本王在这之前并无瓜葛，谁指示这么做的？” 葛永有些犯难，可抬起头见到秦鸣那阴冷的眼神，也不在隐瞒，立即道：“何大人有过授意。” “没了？” 葛永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道：“曹家的小侯爷，也有过一些……” 话虽然没有说下去，可秦鸣已经知道葛永是什么意思，他冷冷道：“小侯爷，你给他赐的？” 曹家世袭侯爵，侯爵之位一般就是嫡子继承，不过曹家上面的两子现在都是朝中重臣，只有曹洪一个纨绔。 为了巴结曹洪，众人便一口一个小侯爷，久而久之，也就默认了。 葛永听到秦鸣不善的口气，赶紧改口道：“殿下，是下官糊涂了，该打。” “不仅该打，还该死。” 话一出口，整个现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葛永心中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秦鸣会对他动手，秦鸣现在揪着不松口，猜想是秦鸣给众人做样子，自己之前确实也蛮横了一些。 他跪着有上前了几步，然后道：“殿下，下官之前惹恼了您，请殿下给下官一个弥补的机会，您放心，下官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他装模作样的磕了几个头，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秦鸣眉头一挑，又看向葛永道：“本王对你这样的人，很害怕。” 葛永一愣，不知道秦鸣什么意思，以为秦鸣没有听懂，声音明显压低了下来，再一次补充道：“殿下，实不相瞒，三十万两白银可能连一半都不到，下官可以都献殿下。” 这是一条大鱼。 秦鸣内心激动，看向葛永，摇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本王的意思。” “你的财富现在本就属于本王，何必需要你来献给本王，而且你这样见风使舵人，本王用着也不放心。” 葛永笑容有些僵硬，极为不自然的道：“殿下，你，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你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该上路了，而且你死了，对本王来说，用处更大。” “让京城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知道，本王可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角色。” 一股巨大恐慌瞬间笼罩住了葛永，秦鸣可不想再听他废话，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徐冲道：“听够了，就动手杀了他！” 徐冲听到秦鸣的这个命令也是一愣，不过只是刹那的功夫。 徐冲踏步向前，速度如同鬼魅一般。 葛永才往后退，徐冲已经来到他面前，右手成拳，朝着葛永的太阳穴就是狠狠一拳。 噗！ 葛永的脑袋如同破碎的西瓜一般，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场面血腥的有些恶心。 只剩下半个脑袋的葛永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 徐冲如此残暴的灭杀葛永，秦鸣胯下的马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秦鸣心中更是震撼，这徐冲的武力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想。 按照他以往的猜想，这一个人的武力值再高，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二十个打一个，也足够了。 可徐冲展现出来的这个武功，让他心悸。 他知道，要是徐冲对他有杀心，至少现在他是跑不了的。 速度太快了！ 还是有些大意了。 也不知道当时兵马司那群废物是怎么抓到徐冲的。 徐冲杀了葛永，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拳头处滴落着鲜血，有些可怖，他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秦鸣。 心中其实也有些挑衅的想法在内。 秦鸣也觉察到了徐冲的那个蔑视的眼神，有些恼火，可也有忌惮。 策马来到朱能这边，吩咐道：“把其他人给控制起来。” 随后看向徐冲不悦道：“杀人就杀人，弄的这么恶心干什么，无用。” 见秦鸣极为嫌弃的模样，徐冲呼吸一滞，他本以为就算秦鸣不会夸赞他，可也不应该如此看轻他。 替你杀人就算了，还被当众鄙视。 他低着头，压下心中的不舒服，退回到了一旁。 秦鸣虽然没有看徐冲，可余光和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这边，要是这家伙突然动手，他也有反抗的余地。 徐冲退到人群后，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刚才被派去传话的大管家返了回来，他几乎把头都埋了下去，一路小跑着回来，来到后院，四下一看，正好看到葛永头颅稀烂的身子。 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声，直接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秦鸣眉头一皱，想要叫人唤醒，也不知群芳楼的那些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要出声，外面有人焦急的跑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御林军带人把整个府衙给包围了。” 第81章 御林军! 第81章 御林军！ 天禧皇帝的三大卫队，御林军、金吾卫，还有龙骧卫。 朝廷的这三大卫队一共十万人，全部都是由皇帝秦仁来掌控，守护皇宫金吾卫，守卫九门的乃是御林卫和龙骧卫。 除了金吾卫以外，御林军和龙骧卫也肩负宵禁，皇城的巡视之责。 宵禁的时间是在子时到卯时截止。（凌晨到早上的六点） 秦鸣选择子时之后动手，自然也把御林军这个因素考虑在内。 之前葛永就是打算让府上的人去寻御林军，让他们来出面。 不过讽刺的是，现在他死了，御林军来了。 秦鸣还来不及吩咐。 从外面便走进了一个魁梧男子。 男子头戴着云翅盔，穿着长身罩甲，他的甲叶很是讲究，在火光的照耀下也显的亮光可鉴。 光是这身行头便预示着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与他随行而来的士兵则是清一色头顶凤翅盔，手持眉尖刀，身穿扎甲，鱼鳞甲，看上去也是气势十足，比起兵马司和秦鸣这边的护卫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 男子首先看到秦鸣，不过也没有认出来他来，之后又看到院落中躺着的尸体，声音带着威严道：“宵禁动刀兵，无视帝国律法，更是胆敢杀人，罪大恶极，把所有人都给本将军带回去。” 在御林军面前自称将军的人，也只有一位了，御林军大将军，正二品军衔的曹罡了。 秦鸣见过曹洪，此刻又见到自己名义上的二舅，这二舅不说其他方面怎么样，就是气势就不是那个纨绔男曹洪可以比拟的了。 也不知道曹肇又是如何人物。 曹家不说曹娥贵为皇后，其实这父子三人的实力也是朝中的一股力量。 随着他话音一落，跟着他身后的士兵立马持刀上前，秦鸣如此突兀，也知道秦鸣是主犯。 秦鸣一笑，没有畏惧，看向曹罡道：“曹将军不问是非缘由就动手拿人，是否太过于草率了，而且，你也不问问死了的那人是谁？” 曹罡眉头一皱，抬起头来，目光如虎，射向秦鸣。 至于死人，他根本不在乎。 “你是吴王？” 声音依旧冷冰冰，不带丝毫情感。 “二舅，难道本王看着不像？” 这反问就已经算是变相的承认了秦鸣的身份了。 秦鸣身为皇子，之前在皇宫，除了教书的那几位，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 曹罡也只是有过几次接触，不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刚才也只是一番猜测罢了。 没想到真是秦鸣。 “无论如何，你触犯了大靖律法，我要带你去见陛下。” 虽然搞清了秦鸣的身份，曹罡并没有就此放过秦鸣的打算，一挥手，直接吩咐道：“带走。” “殿下！” 朱能等人上前就要动手，曹罡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他带着将近一千人前来，他倒是希望这些人反抗。 这样他杀光了，也能找到一个更加合理的借口。 他不敢动秦鸣是真，可这些人，他根本不在乎。 “都放下兵器，谁要找死，本王可管不着。” 秦鸣也猜到曹罡的一些想法，反而无比配合道：“曹将军，要不要本王下令，让他们自缚双手？” 曹罡冷哼一声，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听秦鸣的事情。 霸道蛮横，狠辣无耻可都是形容他的。 此刻秦鸣如此配合，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秦鸣憋着坏。 可现在这个局面，要是放走秦鸣，不说面子上的事情，就是他大将军的威严也必将受损。 就算明日放走，可现在必须带走。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秦鸣为此特意给了徐冲一个狠狠的眼神。 徐冲也没有反抗，任凭御林军带走。 行道之上，连带秦鸣在内，一共三百多人，此刻全部被曹罡的御林军围在了里面。 他们全都盯着秦鸣这伙人，要是敢有异动，他们会第一时间出手。 要不是因为在夜间无人的情况下，这阵仗也足够让一些人恐慌了。 秦鸣走在曹罡之后，他双手是自缚的，此时他声音有些大道：“不知道曹将军想把我等关押到那里？” 见曹罡依旧面无表情，不愿说话，秦鸣继续道：“本王知道曹将军有顾虑，应该只是想把本王等人找个地方扣押起来，明日一早，你便去给父皇汇报，是不是这样？” “忘了告诉曹将军了，被本王杀了的那个人，乃是京城府尹葛永。” 曹罡被说中了心思，有些恼怒，可后面的一句话，即便是他也感觉事情大条了。 杀了京城府尹，朝廷的三品大员，这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三品大员，中枢的绝对重臣，他大哥现在是吏部侍郎，也不过是三品，秦鸣居然真的就杀了，刚才他不过问，只不过是觉得秦鸣在小打小闹罢了。 话语中带着质疑，曹罡道：“你真敢如此大胆。” 秦鸣却语气却冷淡了起来：“曹将军，本王虽然是戴罪之身，可你从见到本王开始，从来没有一句敬语，你是觉得本王不配，还是我秦家不配，或者你觉得你觉得可以和本王平起平坐？” 秦鸣朝廷册封的亲王，不说这曹罡的二品军衔了，就是内阁大学士见到他了，那也得客客气气叫他一声吴王殿下。 曹罡也没有想到秦鸣会对他如此发难，转过身来，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感情道：“吴王殿下，你想要说什么？” “本王说你不懂尊卑，不知敬畏，父皇居然还如此重用你，让你当御林军大将军，依照本王来看，你不过是沾了曹家，你父亲的光罢了。”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曹罡，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家世来说话，觉得他没有真本事，一切都是靠他的皇后姐姐和辽东的爹。 “怎么，你还想动手杀了本王不成？” 见曹罡带着怒火的眼神，秦鸣丝毫不畏惧，反而他放声大喝道：“曹罡，你要谋害本王，你们曹家要谋反不成？” 本就宁静的夜晚，秦鸣的声音又如此的高亢，不说所有人都听到的，可九成的御林军还听的明明白白。 “胡言乱语，你污蔑！” 第82章 刑部大牢! 第82章 刑部大牢！ 曹罡是有些急了。 他知道，这御林军里面可安插了不少秦仁的眼线，若是今夜的事情传到了秦仁耳中，以秦仁那多疑的性格，肯定不会罢休。 甚至会牵连到自己的家族。 “把他们全部押入刑部大牢，明日上报陛下，一切由陛下做主。” 曹罡本就不是善于辩驳之人，担心秦鸣又说出什么话来，干脆放弃了扣押秦鸣的想法。 府衙府尹都死了，眼下只能送到刑部大牢。 至于明天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曹罡一声令下，队伍立马改变方向。 刑部大牢本就有接纳御林军抓捕罪犯的职责。 负责接收的是刑部的一名小吏，他见到是曹罡亲自前来，根本不敢有任何质疑，一股脑全部关了进去。 秦鸣等人，他更是正眼都没有看过。 送走了曹罡，接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曹罡出来后，把宵禁巡查的任务交给了下面的人，他则是回去，让下属写了一封折子，然后前往了皇宫城门外。 没有上早朝之前，皇宫是完全封闭的，即便是要进人，那也得要用吊篮掉进去，而且这个时候也不会让人进去，除非重大军情。 秦鸣的事情，虽然重大，可算不上紧急，他把折子放进吊篮，有人拉了上去。 陈元恩作为秦仁的贴身大太监，对于这样的折子向来厌恶之极。 一是这个时候传来的消息，大多数是不好的，另外一点就是心疼自己的主子。 秦仁一般都是子时才睡，寅时便开始起床，算来算去不过两个时辰。 这中间要是遇到这样的折子，这一夜算是白费了。 而且今晚还是在曹皇后那里，没有嫡子也是秦仁的痛，他是心细之人，岂会觉察不到曹娥以及秦仁内心的苦闷和失落。 今晚断然不能打扰。 一直到了卯时，秦仁在曹娥的的打理下，准备上朝了。 陈元恩这才把昨夜曹罡递来的折子拿给了秦仁。 秦仁昨夜和曹娥好好的温存了一番，此刻心情也有些舒畅，接过陈元恩的折子，并没有责怪他。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接着便大怒道：“逆子，敢杀朝廷三品大臣，简直无法无天，他这是要干什么？” 曹娥眼神闪烁，也不敢看折子上的内容，赶紧道：“殿下，您息怒，您乃天下黎民百姓之主，万万不可气坏了身子。” 可秦仁依旧怒意难消，对着曹娥道：“你看看，这个逆子，朕之前就不应该纵容他，公然带着护卫和兵马司的人连夜杀害府尹葛永，他想干什么。” 曹娥接过折子，并没有看，不过却是猜测出了一些，肯定是秦鸣惹了什么事情。 不管什么事情，让秦仁不快，这就是是她喜闻乐见的。 “殿下，您消消气，吴王主要是年轻不懂事，您不要放在心上，而且若他真犯了什么事情，说起来，妾身也是有责任的。” “哼，你还在袒护他。” 陈元恩在一旁，见到是关于秦鸣的消息，此刻也出声道：“陛下，吴王殿下，还是明事理的，会不会事出有因，要不让奴婢带人把吴王殿下带来。” 一句话点醒了秦仁，可此刻距离早朝时间已经不到一刻钟。 也不接话，他一甩龙袍，在陈元恩等众多太监的拥护下，往金銮殿而去。 金銮殿之内，此刻知道秦鸣的事情，只有曹罡和秦仁。 曹罡也没有告诉他的大哥曹肇，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秦鸣深夜杀三品府尹，这事证据确凿，只能让秦仁来决断。 如同往常一样，内阁、六部、督察院分别上奏，存在感极地的武将这边，几乎没什么发言，一圈下来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眼见无人上奏，秦仁这才把目光看向了曹罡这里。 “曹将军，那逆子现在何处？” 秦仁知道，诛杀朝廷三品大员之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掩盖，与其让督察院那群御史找上来，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公开化。 而且陈元恩刚才也提醒了他，秦鸣杀葛永，绝不会无缘无故，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在里面。 众臣本打算退朝的，见秦仁问话，一时间纷纷看向了曹罡。 其中有几人，眼神玩味，显然应该知道点什么。 曹罡出列，抱拳道：“回禀陛下，吴王殿下如今被末将关押在了刑部大牢。” 轰。 最先站不稳的是刑部尚书郭利，这事他真的不知道。 而且吴王怎么跑到他的刑部大牢去了，这叫什么事情？ 他眼神带着一丝惶恐，可曹罡那笃定的眼神，让他明白这事绝对是真的。 之前他对秦鸣的两位指挥使动手，为此昨天秦鸣还带人去他府上闹。 说什么有飞贼，还帮忙挖沟渠，后来沟渠是挖了，他自己又安排人给填回去了。 这些说白了，不过就是故意刁难罢了。 他最后屈服了。 可现在秦鸣又被抓到了自己的刑部大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这事现在无论如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了。 果然，见到秦仁的带着冷意的目光看来，郭利也立马出列，话语中有些吞吐，好半天才道：“陛下，这事，老臣，老臣还不知道。” 秦仁本来只是对秦鸣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感到愤怒，可现在秦鸣被转进刑部大牢，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王和甫作为内阁的首辅，瞬间觉察出秦仁的心思，他上前一步，目光带着质问道：“曹将军，吴王殿下犯了何罪，你要把他关进刑部大牢，这是定罪了吗？” 这正是秦仁想说的，身为皇族，无论秦鸣犯了多大的滔天之罪，再没有判罚之前，也只能扣押，不能直接送到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那是给罪犯的，秦鸣至少现在还不是罪犯。 有什么权力直接定罪，送往刑部大牢？ 这不是最主要的，让秦仁不爽的是，曹罡对他皇家的态度。 好歹也是他的大皇子，你说送就送，问过他了吗？ “昨夜子时，吴王率领护卫和兵马司之人围攻府衙，甚至当场杀了府尹葛永。” 曹罡被王和甫逼问，他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 他依旧理直气壮继续道：“卑职奉命巡视皇城，自然要拿人。” 第83章 曹娥的担忧! 第83章 曹娥的担忧！ 王和甫暗骂曹罡愚蠢，继续质问道：“殿下杀府尹，所谓何事？你可调查清楚了？” “卑职只负责拿人，其他事情不管。” 听到自己的二弟的话，曹肇脸色有些难看，他也主动上前道：“陛下，此事还需要慎重考虑，臣建议先将吴王殿下送入宗人府，等查明真相在做决断。” 内阁的李崇儒也出面帮腔道：“臣附议，昨夜如此大事，曹罡将军虽有欠妥，但事发突然，只能先把事情控制下来。” 王和甫本就对李崇儒不满，此刻话音一落，当即道：“那也不能把吴王殿下送入刑部大牢，这以后该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天下人又如何看待吴王殿下？” 关于秦鸣的讨论毕竟涉及到天家，众人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争的面红耳赤，相反，措辞说话，反而有些小心翼翼，时不时的瞄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秦仁。 担忧那句话说错了，让秦仁记恨下来。 曹肇这边不断地给曹罡使眼色，曹罡虽然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疏漏，也有些鲁莽，可并不认为他有多大的错。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说话，秦仁脸色有些不好，他一起身，众人便立马住口了。 “吴王之事，宗人府来接手，朕亲自来监督，也会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若吴王肆意乱杀大臣，朕绝不姑息，退朝吧。” 眼见秦仁离去，曹肇脸色阴晴不定。 出了午门，他把自己的二弟拉到了一旁，接着便是一顿训斥。 “你个榆木脑袋，刚才为什么不向陛下请罪？” 曹罡不情不愿道：“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曹肇气的有些哆嗦道：“你个蠢货，你抓人就抓人，你把吴王送到刑部大牢算什么，就算你亲眼看见他杀人了，你就可以定罪了？你是代表刑部、大理寺还是宗人府，还是你能代表陛下？” “犯了大错，你还不自知，要是陛下满意，为何要让宗人府来做？我曹家本就是陛下忌惮的对象，你如此曁越，他只会觉得我曹家有不臣之心。” 曹罡阴沉道：“父亲替他镇守辽东三十多年，女真不敢南下，我兢兢业业保卫京城，这些难道不够吗？而且那吴王本就该死，大姐……” 曹肇脸色剧变，立马喝止道：“住口，这些也是你能乱说的吗，你这是要把我曹家给害死不成？” 相比曹肇，曹罡更向着自己的大姐曹娥，曹娥迟迟诞不下皇子，尤其是秦鸣现在又如此崭露头角，他虽然不善表达，可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姐姐的苦闷和压抑。 秦鸣要占据很大的原因。 “曹罡，大哥警告你，要是因为你一个人让曹家陷入万劫不复，你就曹家的罪人，你现在就去向陛下请罪。” 曹罡见自己大哥态度强硬而坚决，也不在坚持，声音不甘道：“知道了，等会儿就去。” 虽然现在去，效果不会太好，秦仁可能也不会买账，可至少也是亮明态度。 眼见曹罡要离去，曹肇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掌控的御林军很重要，也是我们在京城的最大的依仗。” 曹罡看向曹肇，眼神有些纠结复杂。 没有出声，他直直的朝着皇宫而去。 一个人的曹肇，此刻看着雄伟的皇宫，眼中有着炙热和贪婪。 乾清宫。 曹娥在知道秦仁下早朝之后，便赶紧前来。 见到秦仁，有些急切的道：“陛下，皇儿没有惹祸吧。” 秦仁兴致缺缺，看着皇后，破天荒的道：“没事，被曹罡亲自抓进刑部大牢了。” 曹娥一愣，尤其是见秦仁脸色难看，立马反应过来。 “陛下恕罪，臣妾这二弟脑子就是死板还犟，皇儿他怎么能随便抓进刑部呢，简直胡闹，陛下，臣妾现在就去找他。” 本以为是针对秦鸣的好时机，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曹娥也是又急又气。 对自己的这个弟弟也是有些恼火。 “他何罪只有，曹皇后，你多虑了。” 秦仁的话听到曹娥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不满。 她低着头，眼中带着愧疚之色道：“陛下，父亲一直在辽东驻守，二弟本身性子沉闷还有些偏执，疏于管教，臣妾作为他的长姐，他不懂规矩礼法，臣妾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包括臣妾在内的曹家，对陛下绝对是一片赤城。” 想到驻守辽东的那位，秦仁有些纠结，说到底，北方的防线，有一大部分，还需要仰仗自己的这位老岳父。 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他能坐上这皇帝之位，曹家也是最大的功臣。 卸磨杀驴的事情，他至少现在还做不出来，可也不能让他感觉到威胁。 曹娥如此表态，其实何尝不知道秦仁的担忧，曹家势大，全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秦仁不忌惮，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对权力无比看重的秦仁，他绝对容忍不了。 “皇后，你多虑了，朕对你，还有你曹家，向来都是无比倚重的，朕也不是绝情无义之人。” “下去吧，朕有些乏了。” 曹娥施了一礼，带着心事退出了御书房。 出来以后，刚好碰到回来请罪的曹罡。 她拉着曹罡到了一旁，询问关于秦鸣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这位大姐，曹罡态度完全不像之前对待曹肇那样冷漠，他主动开口，把昨夜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给讲了一遍。 说完后，还保证道：“大姐，你放心，吴王这次绝对跑不了，他公然杀害朝廷三品大员，证据确凿，陛下不会放过他的。” 看着自己的二弟，曹娥有些五味杂陈，也许正因为曹罡如此简单的头脑，秦仁才会放心让他出任御林军的大将军位置。 那个小王八蛋，要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她也不至于如此焦虑。 她声音压低了一些对着曹罡道：“二弟，你糊涂了，吴王既然敢动手杀三品大臣，他如此有恃无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刚才你的话，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分明是他故意让你把他送进刑部大牢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吴王为什么要怎么做，可他肯定在谋划着什么，你一定要留个心眼。” 曹罡听到曹娥的分析，脸色也有些不好，曹娥这时候出声道：“听你大哥的话，快去向陛下请罪。” 第84章 郭利服软 第84章 郭利服软 如同曹娥和曹肇预料的那样，对于曹罡的请罪，秦仁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便让曹罡离开了。 等曹罡离去后，陈元恩念着秦鸣的恩，此刻也有些埋怨道：“陛下，吴王殿下自从出宫这段时间，为陛下可做了不少事情，依照奴婢来看，吴王殿下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这曹罡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秦仁却是有些不满道：“你一个老太监，如何敢议论朝政？” 陈元恩立马慌张的跪下道：“陛下，老奴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担忧吴王殿下。” “老奴多嘴，该死，该死！” 上一任皇帝就是重用宦官，导致大靖国力衰退，秦仁上台，吸取了教训，对于太监议政，向来不喜。 “好了，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去宣旨，让誉王快去刑部，朕要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 “喏！” 陈元恩起身，退出御书房后，便立马安排人带他出宫。 另一边，刑部尚书郭利，一下早朝，也是立刻马不停蹄的便往刑部而去。 一位亲王被抓进了刑部大牢，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一个刑部尚书居然不知道，这当的什么一部之主。 他又惊又怕，这都干的什么事情。 到了大牢大堂，刑部一名六品主事见到郭利前来，一脸谄媚的上前道：“尚书大人，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您老过来，直接交代一声就可以了。” 郭利见主事完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昨夜御林军抓进来的人，你可有登记在册？” 主事觉察到自己上级脸色的不善，他压根就没进去过什么牢房，害怕被问责，当即信誓旦旦道：“大人，全部登记了，昨夜曹大人亲自前来，下官自然无比配合。” “里面有谁？” “都是些街头青皮。” 见自己的人完全就是信口胡诌，郭利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抓吴王殿下的？你们这群混蛋。” 主事被打的有些发懵，还想狡辩，可郭利那还有什么心思。 朝着刑部的大牢便冲了进去。 秦鸣被关在中间位置的牢房，里面还有十多人，臭烘烘的，乱糟糟的，不过与他一起进来的护卫还是给他弄了一个简易的草床。 这样的环境，秦鸣睡不下，而且这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蹲大牢。 这让他反而有些亢奋。 里面也有其他的犯人，秦鸣闲着也是闲着，就和他们闲聊起来。 这些人被关到刑部大牢，都是重罪，一个个早就看淡生死，聊起天来也是无所顾忌。 这里面有一个人引起了秦鸣的注意，此人在他对面的监牢，披头散发，一个人蜷缩在墙角，最主要是此人单独一个房间，比秦鸣这个亲王待遇还要好。 “那人犯了什么罪？” 秦鸣对着一个江洋大盗说道：“他倒是挺特殊的。” “不知道，三年前，我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听说以前是个大官，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给抓进来了。” 随着他的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这人听说以前很厉害，还在北方跟鞑子打过仗，我听之前那个被砍头的说过，反正是忘了。” “你说我们这些人都被砍了好几茬了，这人还在，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哎，管他的，在这个鬼地方，我宁愿被砍头。” “说的也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得不说，这些人心态是真的好，秦鸣还是有些佩服的。 正在扯蛋之际，郭利带着人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因为不知道秦鸣被具体关在那里，又不敢暴露秦鸣的身份，只能一间间找。 这边的犯人见到有高官来，也不聊天了，一个个抱着门柱，冤屈的喊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求大人开恩。” “大人，草民冤枉啊！” 秦鸣听的嘴角直抽搐，别的犯人他不敢肯定有大罪，可这几位刚才可都是自己承认的，还以此为荣的。 转眼间就冤枉了？ 有一人见秦鸣干站着，拉了他一下袖子道：“你这身行头，肯定是个富家贵公子，喊喊冤，说不定对你网开一面了。” 见秦鸣无动于衷，那人也不在管他，卖力的喊着，似乎真有天大的冤情。 也许是他的声音够大，郭利注意到了秦鸣这边。 他身躯一僵，赶紧吩咐道：“快开门。” 见小吏有些缓慢，他自己一把抢过钥匙，把门一开，除了秦鸣和他身边的五名侍卫，其余人立马连滚带爬，声泪俱下，跪在郭利面前求情，述说自己冤枉。 郭利使了一个眼色，有衙役立马把他们押送了出去。 这时候，郭利这才弯腰，对着秦鸣施礼道：“吴王殿下，您的事情，下官也是早朝才知道的，奉陛下旨意，现在带您离开。” 秦鸣坐着并没有起身，看着郭利道：“郭大人身为刑部主管，本王被抓进来，你说你不知道，说出去有人信吗？” “本王觉的你是在趁机报复，昨日，你恼怒本王去你府上闹事，所以你便联合曹家一起对付本王，是不是，郭大人？” 郭利脸色有些发白，他是忌惮曹家，也偏向曹家，可今早是个人都能看出皇帝对曹罡的不满。 其实就是变相的对曹家不满。 曹家势大，如今秦鸣要是对皇帝这么一说，秦仁怎么可能还会容忍他，他的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也算到头了。 “殿下，下官对天起誓，绝没有那样的想法，刑部接受御林军送来的囚犯，这是朝廷的规矩，下官一时失察……” “照你的意思，本王就是囚犯了不成？” 秦鸣得理不饶人，继续道：“父皇都没有定罪，你们有什么资格就给本王安罪的？还是觉得，你们可以代替父皇了？” 最后一句话，让郭利绷不住了，这是赤裸裸的说他要谋反啊，他吓的突然跪下道：“吴王殿下，下官真的是无心之失，更不敢有任何大逆不道的念头。” 秦鸣俯下身子，声音压低道：“你对本王的指挥使动手，你敢说不是因为失去群芳楼那部分利益？” 郭利脸色一僵，群芳路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上不了台面，他想不到秦鸣会如此直接的当面讲出来，一时间还真无法反驳，更加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找秦鸣的麻烦。 他低着头，思来想去，最终咬牙道：“下官之前没有考虑周全，愿意补偿殿下。” 第85章 毛振南的冤屈 第85章 毛振南的冤屈 郭利也是在权衡利弊，只要保住尚书之位，他未来就有机会进入内阁。 内阁是所有官员的终究目标，也是今后能否留史一个重要参考。 若这次秦鸣真的上报给秦仁，说他和曹家有勾结，他的仕途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这是他所接受不了的。 秦鸣笑着道：“郭大人有此心，本王心甚慰。” 秦鸣说话时候，亲自把郭利扶了起来，随后在他的耳边轻轻道：“父皇虽然年轻力壮，可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如今帝国还风雨飘摇，已经经不起折腾，立储君，也就是稳住国本。 本王身为长子，自然想为父皇分忧，不知道，郭大人愿不愿意上奏呢？” 闻言，郭利整个人要不是秦鸣搀扶，他差点又要摔倒了下去。 “这，这，殿下……” 秦鸣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上奏，请求皇帝立他为太子储君。 这个事情，其实在朝廷也有过议论，不过秦仁的刻意回避，加上曹家在朝廷之上的影响力，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他作为尚书，现在要是一提，朝廷上下肯定要震动。 而且他肯定要成为集火的对象。 “郭大人，你想想，你要是提出来，至少你可以洗脱和曹家勾结的关系，而且本王不用多说，你也应该明白，父皇忌惮什么，到时候你入内阁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着郭利有些意动，秦鸣继续道：“而且郭大人，比起那虚无缥缈的嫡皇子，本王更加实际。 父皇没有让本王就藩，肯定有这个意思在里面，若事成了，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郭利内心翻涌，不断地在权衡，他要是提立秦鸣为太子储君，等于就是在告诉所有大臣，他是秦鸣的人，不说一直都态度不明的皇帝，就是曹家都不可能让他好过。 以后秦鸣失败，他必然也会成为牺牲品。 现在的大臣不表态，其实都是在观望，一方面因为秦仁年富力强，另外一方面也是在等曹皇后肚子的动静。 随意站队，从来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郭大人既然不愿，本王也不勉强，你好自为之。” 秦鸣作势准备离开。 郭利天人交战，最终一咬牙道：“殿下，后日上朝，下官会上奏。” “好，本王等着你的消息。” 郭利强颜道：“希望殿下以后多多照顾才是。” 两人商谈后，秦鸣目的也达到了，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候，对面牢房的那名男子突然来到牢房门口，对着秦鸣道：“臣毛振南参见殿下，殿下，老臣有冤。” 秦鸣之前就注意到了此人，现在他主动说话，有些好奇的看向郭利道：“郭大人，此人以前是何官职？” 郭利脸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可见秦鸣坚持，最后叹息道：“殿下，此人乃是前辽东总兵，他的事说来话长，下官有时间在给您详细道来。” 辽东？秦鸣心中一动，不过看郭利的样子，现在显然不想说，他点了点头，看向跪着的毛振南道：“你怎么认出本王身份的？” 男子依旧跪着，声音低沉道：“能让当朝二品大臣下跪的，在大靖也没有多少人，并不难猜。” 秦鸣笑了笑，看着跪着的男子道：“有什么话，你想给本王说的？” 郭利有心阻止，可见到秦鸣已经俯下身子，心中无奈，干脆挥退了其他人，一个人守在秦鸣的身后。 “臣有冤，希望殿下能为老臣平反。” 毛振南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六年，期间没有任何人来为他出面过，现在见到秦鸣这个王爷，他自然不愿意放过。 “臣在毛岛，一直都在后方抗击女真，绝没有半点逆臣之心，曹承宣故意污蔑我，他是要陷大靖万劫不复之地，他女真能够彻底占领控制朝鲜，没有了后顾之忧，也是他的计谋。 请殿下代为传话给圣上，老臣对大靖之心，日月可鉴，曹承宣浪子野心，不可不防。” 闻言，秦鸣算是明白了，这样的事情，涉及到曹家，还有国运，除了当今皇帝，谁敢来接手？ 不过曹家，辽东，还有朝鲜，这三者让秦鸣想到很多。 猛然间他突然想到了那张异域风情的绝色美人，李敏丽。 这女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抽空还得去看看。 压下其他心思，秦鸣在没有彻底了解这件事前，他也不会胡乱承诺。 他起身，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随后淡淡道：“你的事情，本王并不知具体情况，等本王彻查清楚，若你真有冤，本王自然会上报给父皇。” 毛振南眼中出现感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秦鸣只是把朱能和徐冲给带出来了，其他人则是还在扣押，在秦鸣没有证明无罪之前，他们不能离开，这是秦仁的意思。 能让秦鸣带走两人，郭利也算做出让步了，秦鸣也没有坚持。 等出了刑部大牢，他本来打算问问关于毛振南的事情。 可誉王秦宏，也是宗人府的大宗正，已经带人过来。 见到秦鸣，他点了点头，接着眼神凌厉，带着怒意看向郭利，斥责道：“郭大人，你们都好大的威风，不知道吴王殿下犯了什么罪？” 郭利早就知道会遭到刁难，此时也不敢发火，赔笑道：“誉王殿下，这事有些误会，下官有失察之处。” “误会，皇家子嗣犯法，都是由我们宗人府来定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而且吴王殿下有没有罪，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直接抓进刑部大牢。我看你们一个个就是想要打击报复。 难不成要我们秦家一脉全绝了不成，这样你们就满意了？” 秦家国祚两百多年，光是只算现在的宗亲，也有将近二十多万人。 要是算上旁系，起码百万人。 绝嗣，那是安全不可能的事情。 郭利自知理亏，但也知道越狡辩，只会让秦宏更加胡搅蛮缠。 当下道：“誉王，此事，微臣是否有责，一切由圣上来定夺，两位殿下告辞。” 之前是秦鸣逼迫，现在又是秦宏，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也不想在废话。 一拱手，当先离开了。 “狗东西，神气什么，没有我秦氏江山，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秦宏平时可没少受这些大臣的排挤，说白了，就是他看不上这些外臣。 而外臣又看不上他们这些皇亲。 此刻因为秦鸣的事情，他占据了主动，正想好好奚落一番这些人。 没想到郭利会直接离开。 反而自找了个无趣。 第86章 财帛动人心! 第86章 财帛动人心！ 秦宏见郭利离开，有些抹不开面子，再一次怒斥道：“作为臣子，不过就是我秦家的一条狗，还敢对主人动手，他们要翻天了不成。” 秦鸣有些听不下去了，就算有这样的关系，可这样说出去，谁愿意给你卖命？ 他打断道：“叔父，这件事，郭大人确实不知情，主要是曹罡的原因。” “哼，这些家伙，你越让着他们，他们就越放肆，真以为这天下是他们的了。 还有那曹家也是，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宏还想说话，秦鸣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直接道：“叔父，父皇让你过来的？” 闻言，秦宏虽有些不情愿，可还是闷声道：“陛下让我来带你的，你杀府尹葛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那个狗东西，杀了就杀了，宗亲这边支持你，你尽管放心，就当是灭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他们出手。” 秦宏对朝臣最不满的一点就是缩减他们宗室的俸禄，这里面虽然是曹娥来执行的，可这里面的原因，还是因为大臣的上奏。 秦仁从内帑省下的银两，全部拿给了朝廷，这让他们如何不气愤。 关键是秦仁还向着他们，虽然不甘，可也不得不低头。 现在有了秦鸣这个引子，加上他从这件事情上，嗅到了秦仁想要警告大臣，尤其是曹家的一些目的。 他们自然要闹开、闹大一些。 秦鸣眉头一皱，秦宏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秦鸣随后才道：“叔父，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一切你就明白了。” 秦宏没有犹豫，立马带着将近一百多护卫跟着秦鸣。 葛永的祖宅不大，占地也就在三亩左右。 在三品大员中，算是比较寒颤的，而且已经快挨着外城了，因此那夜的行动，赵树才他们非常顺利，御林军也没有出现。 占了葛永的祖宅之后，李腾立马报告秦鸣，而赵树才却一直在这里守着。 他吃饭睡觉，甚至拉屎撒尿都是原地解决，一刻不敢离开半步，不是不想，而是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 即便是他，现在也还在天人交战，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那里面的财富，实在是太他妈的惊人了。 甚至有几个见到过一部分的，眼睛也瞬间发红，要不是他出声威胁，加上秦鸣之前的整顿。 他觉得局面可能在昨晚打开祠堂之后便彻底乱了。 “大人，殿下现在都没有来，我等先出去探探消息。” 其中的一名男子带着几个人上前来，询问赵树才的意见。 赵树才眼神狠辣，语气斩钉截铁道：“不行，谁也不能离开，殿下应该是快要来了。” 这话，他们从昨夜听到到现在，耳朵都起茧了，自然已经不相信了。 他们都是之前从其他四城来的，对于赵树才这位副指挥使并没有多少顾虑。 “如今已经快到下午了，殿下按理早应该到了，如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赵树才，你压着我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树才退后一步，冷着脸道：“张松，赵凯，李群，还有你们几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绝对不行，要是你敢离开，到时候我一定告诉殿下。” 昨夜摸黑，这几人也是头目，自然顺到了一些东西，他们要离开，一直被赵树才阻拦。 又担心秦鸣对他们动手，便也不敢乱来。 可现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一行人心思都有些活络起来了。 几人脸色难看，带着质问的语气道：“我们本就不属于你们中城管辖，现在我们要走，你拦不住我们。” 赵树才回道：“可你们归殿下管，昨夜殿下命令让我管辖，你们自然也归我管。” “哼，我们走，殿下不来，难不成我们一直守着不成，兄弟们是不是？” “我们都离开，殿下也不会怪罪下来。” 张松等人的鼓动下，果然让一部分兵马司人员眼神意动了起来。 “我们走！” 张松，赵凯等人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自己的人，上前就把拦在门口的众人给推开，嚷着就要走。 赵树才眼见一群人就要冲了出去，心中大急，可也没有办法，他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尽全力了。 终究是财帛动人心。 “你们这是要上那里去？” 张松等人刚出祠堂大门，秦鸣一人当先，此时冷冷的看着他们一伙人。 他们如同见了鬼一般，吓的几乎跳了起来。 见到秦鸣的质问，赵凯哆哆嗦嗦的道：“殿下，我们出来透透风，也是为了恭迎殿下的。” 秦鸣冷哼，这次抄家葛永的府邸，他故意没有让自己的护卫跟着过去，就是想考验一番，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死性不改。 尤其是眼前领头这几人，当时胡凯发疯乱咬，这几人的罪状可一点不少，他虽然没有动手，可一直都记着。 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放风，你们都鼓鼓囊囊的带着些什么东西？” “殿，殿下，我们都是带着干粮……” 李群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旁边的一名成员兴许是害怕抖腿的原因，从裤腿下面掉下来一面巴掌大，极为精巧的金盘。 他附身下去拿，结果胸口又掉出来一串玉石。 秦鸣冷冷的看着他们道：“这就是干粮？本王可是第一次见如此贵重的干粮。” 在他们吓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赵树才也见到秦鸣，他小跑着来到秦鸣面前。 抱拳有些委屈道：“殿下，他们非要走，卑职实在拦不住。” 秦鸣摆摆手道：“你做的很好，本王终究还是高估了他们。” 张松等人怎么也想不到秦鸣会这个时候出现，见秦鸣森冷的目光看来，那里还敢狡辩，噗通一声全跪在了地上。 “求殿下开恩，我们再也不敢了。” “殿下，我们也是一时被迷了眼，殿下你饶命啊。” 对于这些求饶声，秦鸣很烦，他只是淡淡道：“你们都拿了些什么，让本王也开开眼。” 见众人迟疑，秦鸣带着煞气道：“怎么，还要让本王给你们趴下来不成？”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敢耍什么心眼了，干脆一咕噜全部给拿出来，兴许秦鸣还能网开一面。 看到东西的瞬间，秦宏眼睛也一下子直了。 第87章 融银铺地! 第87章 融银铺地！ 金佛，银杯，夜明珠，玉石，可谓是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甚至还有一副字画，秦宏从拿起一看。 好家伙，是唐朝颜真卿的真迹。 光是这些加起来，就价值而言，不下二十万两白银。 一瞬间秦宏对里面葛永的祖宅那是充满了好奇。 狗日的到底贪了多少好东西？ 秦鸣看着这些东西，目光也阴沉下来，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已经是赤裸裸的杀机。 “之前本王给过你们机会，可你们现在还是自己找死。” 秦鸣的话让他们同时脊骨发凉，上前哀求道：“殿下，我们没有带走，现在也全部上交了，求殿下开恩。” 秦鸣有些厌恶了，他觉得警告没有用了，还不如来些实际的。 转头看向身后的朱能和徐冲，带着冷意道：“杀了。” 朱能是一直跟着秦鸣，也了解了他的作风，没有任何迟疑，秦鸣一声令下，他抽刀就斩。 而徐冲则是冷漠无情，巴不得秦鸣让他动手杀人，他本来就比朱能的武功高，慢了一拍，可出手比朱能还要快一线。 只是眨眼的功夫，跪着的五人被瞬间斩杀。 朱能杀了两个，徐冲杀了三个。 尤其是徐冲的拳头，一拳打烂一颗脑袋，充满了极致的暴力。 殷红的血液瞬间铺满了地面。 秦宏更是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下去。 有这么血腥的吗，一言不合就杀人！ 秦宏身后的侍卫，此刻也是脸色惨白，不自觉的拉开了和秦鸣等人的距离。 而赵树才还有之前的兵马司成员，此时则是无比庆幸，庆幸他们没有贪婪，否则倒在他们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而有一部分则是偷拿了一点，此刻胆战心惊，有几个胆子小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秦鸣不停的磕头求饶。 立威的效果达到了，秦鸣也没有追究其他人，对着赵树才道：“之前本王有过规定，偷拿者，按照规矩办就行。” 赵树才立马抱拳道：“卑职领命。” 秦鸣点点头，这才看向被后面的一个侍卫长扶着的秦宏道：“叔父，这就是葛永的祖宅，也是他的藏银之地，进来你就知道了。” 秦宏强笑，就要跟着秦鸣进去，可这腿无论如何也迈不动了，最后还是他身后的侍卫长给了他一个力，他肥胖的身子，这才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看着秦鸣的背影，秦宏不停的擦着额头的虚汗，心中也是惊叹。 自己这大侄儿是真的狠啊！ 等进了宅子，秦宏再一次发出惊呼。 这次不是因为受惊，而是震撼。 这院子三尺下面居然是银子铺地，这也太夸张了。 葛永为了藏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他把贪污来的银子，直接融了，然后铺在了地上，盖上土，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还是被李腾给发现了。 因为只是露出了一角，秦宏有些不确定道：“这整个宅子铺满，怕是不下百万两。” 秦鸣摇摇头道：“这个本王也不得而知，昨夜本王发现异常，觉得葛永要潜逃，这才带人前来堵截，没想到他丧心病狂，要对本王出手，不得以，本王只能杀他了。” 秦宏知道，这就是秦鸣给他的理由，也是他上报给秦仁的理由。 他尽管知道这是秦鸣的胡扯，根据他猜想，肯定是秦鸣发现了葛永这个把柄，故意弄死葛永的，人家都把银子融到地底了，还潜逃个屁。 他只是一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宵禁动手？ 可还是那句话，这么多银子，那就是铁证，无法反驳。 “叔父，你也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在，本王也是迫不得已，有劳叔父现在就进宫一趟，让父皇安排金吾卫前来。” 秦鸣见秦宏有些迟疑，上前小声道：“叔父，刚才侄儿所杀那几人也是死有余辜，他们的尸体，还有那些赃物，叔父一并带回去，也好一起立案。” 上道，这大侄儿是个人物。 秦宏小眼睛一动，义正言辞道：“陛下交代之事，本王自然义不容辞，秉公执法。” 他当即吩咐自己的护卫，把之前被秦鸣杀的那五人，全部抬走，包括那些赃物。 随后他也不在久留，坐上马车，对着秦鸣一拱手，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从葛永的祖宅道皇宫，秦宏一路疾行，也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他喘着粗气见到秦仁，并添油加醋的说了关于葛永的事情后，秦仁大怒。 银子铺地，闻所未闻，贪赃枉法，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不仅派出了金吾卫，还传旨让五大阁老，六部尚书。督察院御史，包括曹罡曹肇在内，全部亲自前往葛永的祖宅。 他们到来之前，秦鸣已经让他们把整个祖宅地面全部给抛开，阳光和银光相互交映，焕发出了另外一种迷人的色彩。 尤其是走在用银子铺成的地面上，更是一种难于言明的享受。 当夜，金吾卫出动两千余人把整个葛永祖宅翻了个底朝天，还切割了一块宽五尺，长一丈，厚四寸的银块送到了秦仁的乾清宫。 秦仁当即下旨把葛永在内的所有家眷，男的全部刺字充军流放，女的则是贬到官妓。 此次从葛永这个老混蛋的家里搜出白银一百一十万两，其他的东西折算下来也超过三十万两，还不算秦鸣给了秦宏的那将近二十万两的东西。 可谓是一条真正的大鱼。 众臣回来之后，第三日早朝，关于对秦鸣的讨伐和指责瞬间烟消云散。 只有零星的几人提出秦鸣的事情，最后意识到自己老大难看的脸色。 也纷纷选择了闭嘴。 王和甫在早朝之上带头抨击曹罡的做法，甚至当场提出让曹罡不具备担任御林军统帅一职。 李崇儒则是不同意，认为尽管曹罡有错，可也是情有可原，该罚，可也不应该削其大将军职位。 最终双方各执一词，秦仁出来拍板，曹罡的事情，其实主要涉及到了皇家的威严，这事可大可小。 秦仁本身就有意敲打曹家，此刻降了曹罡一级，从御林军二品大将军变成了御林军三品昭勇将军。 虽然还掌控着御林军，可之前还有一名昭武将军彭力，两人官阶一样，都是三品，变相的把御林军权力一分为二。 曹肇等人虽然眼底有不甘，可还是没有出言。 而曹罡则是没有任何表情。 秦仁最终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准备下早朝。 刑部尚书郭利，突然上前，眼中有着挣扎和决绝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第88章 立储，得自己争取! 第88章 立储，得自己争取！ 大太监陈元恩刚提起一口气，准备唱喏退朝，深深又给咽了回去。 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郭利。 郭利则是全然不在意，他出列道：“启奏陛下，大靖立国二百一十三载，自先帝立国以来，宏愿千秋万代，陛下虽鼎盛壮健，然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大皇子殿下贤明有德，孝心可慰，又乃是长子，为了大靖基业，老臣斗胆请立大皇子为国之储君。” 整个朝堂，随着郭利的话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已经五年没有提出来的话题，这一次再次被提及。 郭利说完话，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头不停的冒着虚汗。 秦仁也没有想到郭利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立秦鸣为太子的建议。 他看了一眼王和甫，王和甫这次没有站出来，选择沉默。 因为他知道，比他着急的大有人在，自己先出头，风险太大，而且他还不知道秦仁搞这一处，到底是郭利的主意，还是秦仁特意安排的。 眼见王和甫沉默，秦仁看向众人道：“诸位爱卿对此有什么想法？” 曹罡担心自己的姐姐，他反倒是第一站了出来，声音低沉道：“陛下，自古都是立嫡，末将觉得不妥。” 李崇儒趁机也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现在年富力强，正值壮年，嫡子立储这是太祖定下规矩，更是我大靖的国本，不能擅自改动，臣建议押后在议。” 可随着郭利的开口，一些官职不大，尤其是属于两朝或者三朝的老家伙出面了。 其中一名右佥都御史正四品言官谢子昂也站出来力挺郭利道：“陛下，君位传承，关乎着帝国政权的稳定和基业长青，自古便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如今皇后尚无天恩，可帝国动荡，立储君，能够稳定朝局，老臣附议郭尚书。” 随着谢子昂出声，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曹肇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秦仁也没有想到郭利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立秦鸣为太子之事，见首辅依旧老神在在，有些不悦道：“王阁老，对此事怎么看？” 王和甫见秦仁询问他，基本上也摸清了秦仁的心思，他上前出声道：“陛下，郭大人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这点没有并没有过错，可现在时局动荡，北有蛮蒙女真，内有匪患，立储此事不易操之过急。 吴王身为长子，老臣斗胆请吴王参政，为陛下分忧，若时机成熟，也算是为就藩历练。” 闻言，秦仁反而犹豫了起来，虽然这段时间秦鸣为他做了很多事情，对于秦鸣的改善也很大，可他是真的喜欢不起来这个大儿子，甚至有些抵触。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王和甫的话，其实在场的大臣也都听明白了，不立秦鸣为储君，但可以参政，可参政又是太子要做的事情，等于是一个折中的方案。 见秦仁眼中有犹豫，王和甫瞬间也明白了秦仁的心思，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皇后要是诞下不了皇子，秦鸣不出意外的话就要是要成为太子的。 而且自己的死对头李崇儒对他的首辅之位可一直虎视眈眈，此人就是亲曹派，真要曹家出了太子，自然没有他的位置。 不过考虑到秦仁现在这个体格，这十年至少不可能，而且皇后那里还是个未知数，还不如提前交好秦鸣，说不定对以后也是一个保障。 秦仁思索良久，心中还是下不了决心，最后道：“这事关乎着大靖国本，兹事体大，以后在议。”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 陈元恩一声唱喏，早朝结束。 郭利还在跪着，只有之前赞同他的几个老臣上前询问了他，其他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连之前和他私交不错的兵部尚书何阳也没有在看过他一眼。 郭利起身，心中苦涩到了极点，今日过后，他算是被妥妥打上了秦鸣派系的标签。 而且从秦仁的态度来看，他觉得自己押错宝了。 不仅彻底得罪了曹家，秦仁似乎有些不待见他了。 若真有意立秦鸣为储，他就会同意王和甫的方案，然后一步一步成为太子储君。 可是秦仁没有，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本以为靠着秦鸣也许能更上一层楼，可现在貌似自己的刑部尚书都可能不稳了。 朝堂之事，很快就传到了曹娥的耳中。 她虽然很淡定，可眼中的杀意，即便是她的贴身丫鬟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在六宫之中，她能做到一言堂，靠的可不仅仅是他背后曹家的势力，更是她自身强硬的手段。 对于秦鸣，她真的好恨，本来她有无数机会可以暗中杀了他，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这个混蛋终究是成长了起来。 一朵不知名的娇艳花朵被她扯了下来，她鼻尖碰上，轻轻嗅了一口，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道：“找个机会把那个药拿给柳嫣，她知道怎么做。” 丫鬟盈盈一礼，随后离开了皇宫。 下午的事情，秦鸣从郭利那里听说早朝之事了。 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这皇帝老子是真不喜欢我啊。” 试探的目的达到了，秦仁既然没有一点立他为储君的想法。 那就得自己争取了。 回过神来的秦鸣，看向台阶之下。 除了之前那四百护卫，还有徐冲现在介绍带来的一百人。 秦鸣也没有料到徐冲会如此之快就把自己想要的护卫给找来了。 不过他们大多衣衫破烂，穿着草鞋，有些人还蓬头垢面，极为邋遢，让其他四百护卫有些嫌弃。 亲王拥有五百护卫，秦鸣若是接受了他们，那他的护卫算是彻底补齐了。 秦鸣看着这些人，也是眉头紧皱，关键是卖相不好。 徐冲似乎看出了秦鸣的顾虑，指着朱能的队伍，直接开口道：“殿下，他们都是好手，武功不差，若是训练起来，不比他们差。” 朱能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这四百护卫，之前那是实打实的京营三大营队之一。 一帮子乞丐不比他们差，小看谁呢。 “大话谁都会说，手底下才见真章，训练我们不要求别的，你们能跟上我们就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能抱拳看向秦鸣道：“殿下，卑职的护卫不收废物，他们进来可以，可也要遵守我们制定的标准。” 朱能的话，让徐冲的这边的人立马不爽了，看着朱能，满眼都带着怒火。 “说谁废物呢，比试就比试，谁怕谁。” “有种出来单挑，老子让你一只手。” “对，官兵我们之前又不是没有揍过。” “……” 第89章 大义徐冲! 第89章 大义徐冲！ 秦鸣看着像菜市场吵架的众人，眉头一挑，接着怒斥道：“都给本王闭嘴。” 秦鸣见众人停止了吵闹，这才继续道：“你们先去换一身像样的衣服，按照本王的要求来，每个月你们所有人都要参与考核，不达标者，自己离开。 本王别的也许保证不了什么，可吃饱饭，还是能做到的。” 秦鸣的话让之前的四百护卫并没有啥反应，可到徐冲这边的人，一个个眼中带着期望，吃饱饭，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愿望。 看着又有些闹哄起来的队伍，秦鸣不满道：“你们这些散漫还有地痞的风气，本王不想再看到，本王也不想养废物，再有下次，全部滚蛋。” 四百侍卫闻言，立马一个个站的笔直，其他人也吓的不敢出声。 秦鸣的这五百侍卫，可都是打算培养成精兵的，他的要求很高，期望也很大。 人毕竟是徐冲带进来的，此刻他对秦鸣虽然仍有抵触，可还是带头抱拳道：“我等谨遵殿下之命。” 徐冲带头，其余人也立马拱手回应。 秦鸣把事交代给了朱能后，又来到了前院院落。 徐冲可不光给他找来了这一百侍卫，还有将近一千多乞丐。 这些可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而且不像之前那么“健壮”，或多或少身体都有些缺陷，要么就是老弱妇孺。 不过并没有全部来，而是是按照秦鸣的交代，特地只带来了一百人代表。 一百人见到秦鸣，立马一顺的全部跪了下去。 徐冲这是一点都不跟秦鸣有客气的打算。 秦鸣这里不是收容所，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他看向跪着的一百人代表道：“你们晚些时候，跟着本王的管家，所有事情，本王已经交代了下去，你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便可。” “不过现在本王也要不了那么多人，用不到的让他们在家先待着。” 一百人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看向秦鸣都是带着无比感激的眼神，他们纷纷拱手道：“草民多谢吴王殿下活命之恩。” 秦鸣摆摆手道：“算不上，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谁敢阳奉阴违，偷奸耍滑，本王也不会饶了你们。” “草民等人就是拼了命也给王爷把事情做好。” “好了，都下去吧。” 秦鸣之所以出来露个面，也不过是为了收拢人心，否则他懒得出来了。 自己之前那五千多亩地，现在还在荒废，秦鸣也需要这些人来搞。 等他们走了，秦鸣这才看向徐冲道：“看来，你这丐帮并不是本王所想的那样。” 秦鸣本以为徐冲所谓的丐帮，如同之前电视剧里面的那样，有着什么长老护法，还有很多帮众，然后横行天下。 到头来果真就是一群乞丐的集聚地罢了。 徐冲并不清楚秦鸣所期望什么，此刻见到秦鸣如同之前承诺那样，解决了下面的那么多人。 对于秦鸣的改观也大大改善，第一次有些恭维道：“殿下仁慈，徐某佩服。” “哼，本王答应了你，可貌似你并没有让本王满意啊？” 秦鸣需要徐冲给他搜集情报，可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得到所想要的，这不符合秦鸣的自身的利益。 徐冲道：“殿下，情报铺开还需要一点时间，再给我七天的事情，一定会让殿下满意。” “行，本王等着你的成果，另外情报网络，需要的不仅是人脉资源，还有钱财的诱惑，需要支取银两，你亲自给本王汇报，本王自然会安排人给你。” 李腾当时能挖到葛永的祖宅的消息，也付出了三百两白银的代价，这一点秦鸣自然也懂。 人，徐冲不缺，缺的就是银两。 此刻秦鸣开口提起银子之事，徐冲也不客气，当即道：“殿下，现在能否支取一千两给我。” “你直接去仓库，就说本王的意思，他们明白。” 徐冲没有啰嗦，直接离开。 看着徐冲的背影，秦鸣笑了起来。 至少到现在，他还是比较欣赏徐冲的，此人身上有一股子大义，从上次抄家回来后，秦鸣因为忌惮徐冲的武力，特意询问高要等人。 他很想知道，这徐冲他们是如何给抓到了的。 按照高要所说，当时中城指挥使吴营出动了几百人没能抓住徐冲，最后恼羞成怒，抓了和徐冲要好的几个朋友，放出话来，若不出面就杀了几人，最后徐冲束手就擒。 秦鸣的前世就是极为重视兄弟义气，在徐冲身上，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样的人收心很难，可一旦要真心跟了秦鸣，那也是一个极为忠心的下属。 情报的事情，现在由李腾和徐冲来负责，秦鸣也暂时放了下来。 而在秦鸣安排的这个时间段，一个往王府送菜的女人不经意间递给了柳嫣一件东西。 此刻的柳嫣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字条，还有那一个白色的瓷瓶，她心中在颤抖。 本以为摆脱了的噩梦再一次找上了她。 曹娥终究还是给她传信了，信的内容也很简练：此物无色无味，半年内，秦鸣必死。 她把信烧出了灰，而把瓷瓶则是锁在了自己最隐蔽的位置。 从收到东西的那一刻，她心乱如麻，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本想着和秦鸣从头开始，做好秦鸣的女人，也是她现在所期望的。 可她身后有父母兄弟，她做不到那么无情。 秦鸣这时候突然从房间走了进来，见到柳嫣在窗台愣神，悄无声息的从后面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吸着她特有的香味，秦鸣在在她的晶莹的耳垂旁轻轻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柳嫣被秦鸣突然抱住，下意识的握紧双手，觉察到手中的瓷瓶已经被她锁起来后，她这松了一口气。 语气有些不自然道：“殿下，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秦鸣觉察出柳嫣的异样，他心中虽有疑惑，可还是怜爱道：“怎么，本王进来还不行呢？” “殿下，您说笑了，这王府都是您的，怎么都行。” 秦鸣抱住她的柳腰，身躯往前，然后语气带着一丝诱惑道：“嫣儿，这可是你说的，怎么都行。” 这语气，明显就是秦鸣要使坏。 柳嫣挣扎，雪白晶莹的脖颈瞬间发红。 秦鸣看着火热，一口就咬了上去。 第90章 卢琇云 第90章 卢琇云 秦鸣的套路，柳嫣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此时也没有多少阻止，就随着他的性子来了。 兴许是为了弥补她对秦鸣的亏欠。 后面，这是秦鸣的另外一个尝试。 他手伸到了束带之处，正要动手，可那不适宜的声音在外面响彻了起来。 “殿下，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誉王殿下推荐而来，想要见你。” 柳嫣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瞬间挣脱开来。 有人进来，她强自镇定，不过脸颊还是有些发红。 秦鸣极为不爽。 都准备冲锋陷阵，纵横捭阖了，结果…… 憋屈到死！ 秦鸣给了柳嫣一个白眼，等平复了下来，这才走出了房间。 看着朱能没好气道：“那一百侍卫都安排好了？” “殿下，已经安排好了。” “好了个屁，哪有那么快的，其他事情呢，都办好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干点正事，其他人不来传话，你来凑什么热闹，你闲的慌啊。” 朱能有些摸不到头脑，也不知道秦鸣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如此不满，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自己对之前的一百侍卫有些刁难了。 他立马抱拳道：“殿下，您放心，那一百侍卫，底子其实挺好，卑职一定给你好好带出来。” “那是你的职责，还需要给本王保证什么？别站着碍眼，把那人给本王叫来。” 秦鸣对朱能现在是一百个不满意。 朱能也觉察出秦鸣看自己不顺眼，也不停留，立马溜走了。 秦宏的人，秦鸣还是需要重视一下的。 在客厅，秦鸣见到了女子。 女子见到秦鸣，立马拱手道：“民女卢琇云参见吴王殿下。” 秦鸣目光平淡地看着一身素衣的卢琇云，有些简朴，可因为长的天生丽质，并没有觉得寒酸，反而有一种别致的味道。 秦鸣淡淡道：“誉王让你过来，所谓何事？” 卢琇云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个折子，递给了秦鸣。 秦鸣接过一看，顿时了然，他眉头一皱，看向卢琇云道：“修缮皇陵的石材和木材，这些可不能有半点马虎，你应该知道，要是出现了纰漏，不光是你，就是你身后的家族，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卢琇云道：“殿下，您放心，孰轻孰重，民女心中有数，绝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秦鸣合上折子，看着卢琇云似笑非笑道：“保证是一个方面，实力才是最主要的，空口无凭，你总得拿出一点让本王信服的东西来吧。” 闻言，卢琇云似乎也早准备好了，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密密麻麻文字的信纸。 她恭敬的递到秦鸣面前，随后道：“殿下，这是我卢家现在的家产，请您过目。” 秦鸣接过一看，这里面涉及了田契、地契、商契，所管理的产业有酒楼、茶叶、官盐、丝绸，以及现银一百五十万两。 折算下来，这卢家的资产不下五百万两。 这样的财富，兴许在整个大靖也能算个富豪了。 秦鸣放下信纸，认真的看向卢琇云道：“你的资产誉王也知道？” 卢琇云没有隐瞒：“誉王知道一些，殿下所拿才是我卢家的真正家产。” 有些意思。 秦鸣看着她，突然带着冷意道：“若你所写属实，这修皇陵的事情，似乎你们也看不上，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也没有那个时间听你废话，你想清楚了再说。” 卢琇云闻言，也放弃了循序渐进的心思，对着秦鸣道：“家父一年前病逝，家中亲属多纨绔，想要守住这诺大的家产，根本不可能，因此想要投靠吴王殿下。 若殿下愿意庇佑我卢家，卢家愿意一半的资产送给殿下。” 秦鸣若有所思：“比起这个买卖，本王倒很想知道，你卢家得罪了什么人，让誉王都如此忌惮。” 秦鸣可不相信，秦宏那个贪得无厌的死胖子会放弃这么一块到嘴的肥肉，当下追问道；“你给本王说说看。” 卢琇云银牙一咬，随后轻声道：“山西八大商想要吞并了我卢家，朝中大臣和他们多有联系，彼此关系错综复杂，我卢家虽然有些实力，可比起他们输送的利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们要对我们动手，我们根本抵抗不了。” 秦鸣皱了皱眉道：“晋商！” 卢琇云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秦鸣本以为会是朝中的那个王公大臣，或者一些隐藏的勋贵，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晋商，他也有耳闻，这一百多年借着和北方蛮蒙女真的贸易盐业、丝、茶迅速壮大了起来。 俨然在商界成为了龙头。 他虽然没有彻底了解这晋商，可能够在商界做到第一，肯定有其手段和能力。 最为关键的是，政商勾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秦鸣要动晋商，很可能要面对的是满朝的文武大臣。 怪不得誉王不敢掺和，兴许他自己也和晋商有所勾结。 这个老东西可没安好心啊。 秦鸣想明白了过来，看着卢琇云道：“五成，你这买卖倒是划算，你觉得本王会为你那几百万两银子去得罪百官？” 卢琇云没想到秦鸣会如此迅速的反应过来这其中的牵连，她低着头，有些坚持道：“不知殿下想要如何分？” “你们卢家的家产全部归本王所有，你们卢家替本王来打理，俸禄在原来的基础上翻倍，如何？” 卢琇云酥胸起伏，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殿下，若是如此，我卢家何必又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求您，还不如把财产直接贱卖给他们，做个富家翁岂不是更好？” 秦鸣双手一摊，有些无趣道：“那你们就去做，本王自然不会勉强你们。” 秦鸣满不在乎的态度，完全打乱了卢琇云的节奏。 她有些急切道：“殿下，不说皇亲贵族，就是朝中大臣，都有自己的私下的产业，殿下若能庇护，我卢家就是殿下你的私人财库，只要你所需，我卢家定然全力支持。 殿下，你将来甚至有可能成为那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最不济也是一方诸侯藩王，你需要自己的钱袋子，只要你能给我卢家一个机会，民女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第91章 意外的收获，土豆! 第91章 意外的收获，土豆！ 卢琇云的话，处处透露出算计，秦鸣也不觉得厌烦。 主要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子，别有一番滋味。 他见卢琇云那焦虑的表情，故意表现的不耐烦道：“本王的私人财库，那不就是本王的财产，这与之前本王的要求有什么不同？ 你倒算计的精明，什么只要本王所需，你就全力支持，本王即便不需要，那也是本王的。” 卢琇云娇嫩的脸蛋上有些怒意。 当官的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想要霸占她的家产！ 秦鸣看在眼里，有些好笑，继续道：“你若不想，你也不用如此纠缠，买卖本就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不愿意，那就算了。” 眼见秦鸣如此有恃无恐，卢琇云心中恼怒，但更多的是心中凄凉。 她不甘心自己的家产就这么拱手让人，还想坚持道：“殿下，民女虽一介女流，可从小跟着父亲经商，也懂得一个道理，财富积累靠的不是一夜暴富，而是源远流长。 即便把我卢家家产全部给你了，那也就是几百万两银子，可你要是和我卢家合作，三年之内，民女可以给你保证，你所获取的利益不会比现在低。 殿下不妨把我卢家的家产当做是你现在做生意的本钱，用这个本钱，民女可以为你来获取千万财富。” “你这口气倒是不小。” 秦鸣第一次有些高看卢琇云了，不过他还是摇摇头道：“你的这些资产都是商铺，盐、茶、丝绸，这些也都是有限的，想要翻一番，这不太现实。 看不见东西，有风险，关键是本王也看不出你卢家的潜力，不说晋商，就是徽商也不是你们卢家可以媲美的，江南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商帮。”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鸣突然问道：“你们卢家属于那个商帮？” 卢琇云没有隐瞒，回答道：“民女属于广东行省商帮。” 秦鸣一愣，这广东行省离京师几千公里，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几乎八杆子都打不着，这按理说他们就不应该有多少交集才对。 似乎是看出了秦鸣的疑惑，卢琇云解释道：“我们之前在南方做生意，不过并不是在国内，主要是主要是走海外，主要是与安南、暹罗、爪哇，苏门答腊一带做生意。” “只是这两三年，那些红毛鬼在海上横行霸道，还有东瀛来的倭寇一直在袭扰，越来越猖獗，生意做不下去了，父亲才带着我们北上。不光是我们，宁波、浙江、福建、江苏，这些商帮也或多或少遭到洗劫。” 秦鸣哑然，没想到沿海的局势会如此恶劣。 商人重利，没有利润自然就要换一个地方。 了解了大概情况，秦鸣也没有急着答应卢琇云，而是对着门外的丫鬟使唤了一句，很快柳嫣走了进来。 没多久，柳嫣拿着一个东西走了进来。 秦鸣接过后，柳嫣很乖巧的退了回去。 他递给卢琇云道：“这东西，你见过吗？” 卢琇云不明所以，接过后，她仔细的看了一遍，接着有些不确定道：“此物好像是西方传来的马铃薯。” “你认识此物？” 卢琇云点点道：“如果殿下手中之物就是马铃薯的话，民女确实见过。” 闻言，秦鸣眼中带着喜色，这段时间，秦鸣几乎把整个京师找遍了，毫无所获，汤姆士那里，时间不定。 刚才听到卢琇云谈海外贸易，他这才心思一动。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秦鸣有些激动，继续问道：“之前有人告诉本王，说这东西在沿海地区，你们有人种植。” 卢琇云现在只想一心讨好秦鸣，也许后面的事情有转机，她没有隐瞒，立马道：“江南地区是有人种植，不过也只是极少的人种植罢了，刚好之前的民女家也有一些。” “殿下手中拿的这个已经发了芽，皮已经发绿，这个最好不要食用，很可能会中毒。” 秦鸣一听，心中大定，这卢琇云果然认识此物。 同时他想起了汤姆士，恨的有些发痒，这个混蛋在忽悠他。 之前他没有考虑过土豆的存放时间，土豆在现在这个条件下，最多存放几个月。 汤姆士说的跟他说几年，这家伙明显没有说实话。 狗日的，看来有时间还得找他去谈谈话了。 他询问道：“这东西要是种植下去，产量应该很大，为什么没有推广开来？” 看着秦鸣的目光，卢琇云道：“这东西产量很高，可保存时间太短，即便知道的百姓，他们也不敢冒险，而且官府收税，这土豆也不在征税之列，种了土豆，他们哪有余粮上税。 而且他们对于土豆这个本身也有抵触，只有土地丰富的乡绅，而且还是极少数的种植了一些，也只是为了吃个新鲜。” 卢琇云也顺着秦鸣的话，把马铃薯叫成了土豆，再次道：“这东西我们也知道，可江南沿海，还是以粟、豆，稻为主，我们商人对此也不太重视。卖不出好价钱，没有利润。” 秦鸣一听，有些明白了，土豆的认可度还是没有普及，官府不重视，而且其使用方法和保存也没有经验。 农民就指望那一亩三分地来过活了，自然不敢乱来。 “你能给本王弄来一些吗？” 听到秦鸣的要求，卢琇云眉眼中带着喜色，秦鸣吩咐她办事，代表就有合作的希望。 她没有任何犹豫道：“殿下，您说，我卢家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满足殿下。” 土豆现在没有，那就是真正的稀缺货，可一旦要是种植了下去，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大路货。 秦鸣明白这点，随后道：“既然你见过，自然也种植过，本王需要你找这方面的师傅，教本王的人，种植本王那五千亩土地。” 后世的土豆一亩产量在3000-5000斤之间。 考虑到后世的工业化和各种培育技术，秦鸣觉得达不到，可1000斤一亩应该可以做到的。 一亩第一千斤那就是8石左右（一石120斤），比起现在的不到一亩三石的产量，最少也得翻三倍。 五千亩，最少四万石的产量，足够养活很多人了。 秦鸣算着，这事应不应该上报给自己的便宜皇帝老子？ 第92章 倔强的女人 第92章 倔强的女人 卢秀云听到秦鸣的吩咐，有些迟疑道：“殿下，这么多面积，恐怕有所不妥。” 秦鸣摆摆手，对后世的土豆他还是有很多的发言权的，那么多吃法，还怕它烂了不成，知道卢琇云担忧，他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你照办就是了。” 看着卢琇云，秦鸣继续道：“本王庇护你们卢家，要对抗的是朝廷的百官，誉王都不敢接手，这事自然不那么好办。” “不过看在你提供土豆的份上，本王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你们卢家的财产只能拥有一成，剩下的就当是你刚才说的那般，当做本王投资你们卢家的本钱，从今往后，你们所赚的九成归本王，你们拿一成。” 卢琇云没想到，即便到了这个地步，秦鸣依旧还要如此贪婪，心情压抑带着无尽的酸楚。 卢家几代人的付出和积累，到头来还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样的事情，落在谁的头上，那都是不愿的，更是不甘的。 秦鸣看出她的小心思，淡淡道：“一成，也许在未来，你都觉得太多，甚至不敢去拿。 你一个女子都敢在本王面前夸下海口，做到几千万的生意，本王自然不会落了下风，而且从某一个方面来说，本王是在给你们卢家一个天大的机会。” 秦鸣的话，并没有让卢琇云信服，甚至心中有些鄙视。 走南闯北，她接触过很多皇亲贵族，要是论享受，自然是无人能及，可要是做生意，那就是一群好高骛远的白痴，甚至就是冤大头。 别说赚钱了，就是能保住本金就烧香磕头了。 秦鸣这样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那样的能力。 看着卢琇云银牙紧要，还在权衡，秦鸣没有耐心了，冷冷道：“若你不愿，那就另寻高明吧。” 眼见秦鸣要走，卢琇云一瞬间做出了决定，比起被彻底吞并，现在至少能够让卢家存活下去，而且傍上秦鸣这个亲王，以后也算是有个大靠山了。 “陛下，民女愿意。”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的选择感到幸运。 明日你带着我们王府的账房先生去核对账本和资产，首先声明，若有虚假乱账，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以后一月一对账，若有疏漏，小问题，本王可以不管，可要是阳奉阴违，虚设账目，本王也不会留情。” 卢琇云惊讶于秦鸣的安排，看来秦鸣并不是她以往认为的那种什么也不懂，还喜欢乱指挥的纨绔。 查账，对账，核账，这是他们的卢家的核心，秦鸣能够精准的掌控住这个命脉。 至少证明秦鸣是真一定能力的。 “民女明白。” 秦鸣本就是那种以具体事情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的人，没有任何客气，他就继续吩咐道：“皇陵修缮的事情，材料你开始准备，这几天本王会去工部一趟。 不过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土豆，这是你给本王投名状，本王身边也不需要不能带来任何价值的废物。” 秦鸣直白的话，不仅没有让卢琇云恼恨，反而有些欣赏。 她喜欢的就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作风，而且她也是价值至上的观念，不由得对秦鸣高看了一眼。 她当即拱手道：“殿下，民女一定会向您证明我的价值。” 一身素衣本身就有些松，卢琇云这一躬身，秦鸣正好看到了那白色带着绣花的抹胸。 若隐若现的之下挤压着一团乳白。 刚才和柳嫣的嬉戏，让他一直燥火难压。 秦鸣走进了一些，靠近了她。 卢琇云站着没动，秦鸣又近了一步。 看着近在咫尺，卢琇云那充满个性的美丽容貌，秦鸣突然抬手轻轻地掂起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这个时代的女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完全纯天然，肉感十足，没有那么多人工造假的。 “你很漂亮！” “本王很喜欢。” 直白而且毫无顾忌的话，让卢琇云眼神中露出些许慌乱。 心志在坚定的女强人，也毕竟是个二十多岁未出阁的女人，面对秦鸣这不加掩饰的的话语，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些惊慌。 卢琇云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道：“吴王殿下，民女不过是蒲柳之姿，上不了台面，不配得到殿下的垂爱。” 手掌从卢琇云的下巴，滑过她的脖颈，再顺着脖颈到肩膀，一路下滑到腰肢。 秦鸣突然手臂一用力，便把卢琇云拉到了自己怀中。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很会做生意，但你知道吗，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投资是什么？” 不等卢琇云的回答，秦鸣便说道：“是找一个足够强大、能够护住你的男人，你也不用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来求人。” 卢琇云眉眼之中浮现一抹倔强，她说道：“女子不依靠男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此话不假。” 秦鸣看着她，淡淡道：“可本王问你，若这次本王不出手，那些晋商也好，还是朝廷的官员也罢，他们要想吃下你们卢家，你能如何？” “可你若是依附了本王，卢家你保住了，不仅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还能光宗耀祖。” “而且本王觉得，你的那些长辈也很希望如此，不是吗？” 卢琇云想要挣扎开秦鸣的怀抱，但秦鸣的的手臂却牢牢地箍在她腰肢上，让她挣扎不脱。 要是按照利益价值来衡量的话，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她不愿，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通过秦鸣这样走上捷径，不是她所求，即便保住了卢家的财富，也不是她所要。 尤其想到家中叔辈对她的不屑，你不过是靠你的身体换来的眼神，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谁说女子不如男，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有这个能力带着卢家走向辉煌。 也是个九泉之下的父亲一个交代。 “多谢殿下错爱，我还是想靠我自己争取一次？” 看着眼前若是换一身黑色西服，那活脱脱就是前世商业女强人的卢琇云，秦鸣眼神眼中有一种别样的征服欲。 “你怎么争取？若没有本王，你卢家现在都没有办法存活下去。” 第93章 窝火的秦鸣! 第93章 窝火的秦鸣！ 秦鸣的话让卢琇云纠结而难受，可她一个清白姑娘，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现在就从了秦鸣。 从见面到现在一个时辰都没有。 “殿下，话虽如此，可你也需要我，大家是互惠互利，你不能如此逼迫于我。” 手掌拍在卢琇云翘挺的臀上，秦鸣的声音带着诱惑道：“所以说，我们互相需要。” “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你的野心，这点很好，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也是本王所喜欢的。北方一带最大的商帮无非就是晋商和徽商，他们靠着铁器、盐、茶、丝绸这些崛起的，本王可以灭了他们。把你卢家扶植起来。 而且国内算什么，你卢家之前在海外走私，应该明白海外的财富，那才叫海量，本王要是促成父皇开海，你卢家做先锋，你想想这里面有多惊人的利益。” 秦鸣说卢家走私，这点卢琇云没有反驳，大靖立国不久就开始海禁，虽然后面有放松的迹象，可朝廷依旧没有下旨。 卢琇云家族在海上被劫，那也只能自己承受，找官府，不把你抓了就算是好事了。 东瀛倭寇猖獗，加上西方不断地暗里劫掠，他们卢家已经没有生存的余地。 卢琇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岂会不知道海外的暴利。 此刻她眼神变化不定，秦鸣的其他的允诺她可以放在一边，可若是真要开海禁，那对她和她身后卢家来说，那绝对是天大的机会。 得失的分析，卢琇云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秦鸣正在轻薄她的事情，她有些迟疑道：“禁海百年，殿下虽是亲王，可也不可能有这个能力，这是国策，不会轻易动摇的。” “有没有，那也要拭目以待，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言尽与此，你如何选择？” 一语双关，让卢琇云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秦鸣的怀中，她又羞又恼。 眼前的吴王，能力也许有，可也是个色痞子。 怎么能够这样呢。 内心的羞耻，让她不愿意妥协，对于自己的贞洁，她看的很重，也非常抗拒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交易的筹码。 她这次挣扎，秦鸣没有再用强，她挣脱开来，后退了一步，心中有些发颤。 担忧自己的冲动让秦鸣不满，反而对自己的家族动手。 “吴王殿下，您是皇亲贵胄，民女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不值得殿下稀罕，殿下您就放过民女吧。” 卢琇云余光瞥到秦鸣并不像动怒的样子，鼓足勇气继续道：“殿下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也不缺民女这样的一个。 民女不才，可对商业运作还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绝对会让殿下满意，可若民女真从了殿下，殿下你的计划又如何展开？你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女人在出去抛头露面。” 说罢，卢琇云再次后退一步，盈盈一拜道：“请吴王殿下开恩。” 秦鸣看着卢琇云，眼神中的兴趣越发浓烈。 卢琇云身上的气质和现代女强人的形象不断的重合，倔强又高傲，要强还清高。 这样的特质，让秦鸣忍不住想要彻底碾碎她的骄傲，将她彻底征服。 秦鸣突然往前逼近两步，两人几乎又再一次贴面而立。 两人的鼻尖几乎能触碰到，彼此的鼻息纠缠到一起。 卢琇云惊呼一声，立刻后退。 她退，李秦鸣就进。 卢琇云说的如此直接，可秦鸣似乎完全就没有听在耳中。 卢琇云一直退，等后背撞到了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惊慌失措，又没有任何办法，阻挡秦鸣靠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秦鸣几乎贴着她的琼鼻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秦鸣双手前倾，搂住了卢琇云的弱柳一般纤细的腰肢，嘴唇贴着卢琇云的嘴角，说话张合之间，彼此嘴唇互相厮磨。 感受着这男女之间最撩人心魄的暧昧，秦鸣语气淡淡道：“但本王现在不想听。” 卢琇云的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秦鸣的霸道和贪婪，让她几乎窒息。 这一刻，她感觉到无尽的绝望。 而且在秦鸣的王府，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心中害怕到了极致，此刻还带着无限的后悔，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 出了龙潭，反而落入了虎穴！ 这一刻，她终于卸下了女强人的气质，露出一丝女人本该就有的柔弱。 卢琇云挣扎不开，又不敢叫喊，只能苦苦哀求。 “殿下，不要，求求你。” 卢琇云的样子反而让秦鸣有些别样的快感，正要更进一步。 可突然院子外，传来脚步声。 接着朱能带着兴奋的声音道：“殿下，赵真和毕康求见。” 朱能的声音，彻底打断了秦鸣精心营造的氛围。 这个该死的家伙！ 可卢琇云仿佛如获大赦，她身体往侧边挤出，如同兔子一般逃了开去，又返回到了之前的客厅中央，她对着秦鸣一拜，慌忙说道：“殿下有事，民女先行告退。” “民女给你先筹备土豆之事。” 话说完，卢琇云那里还敢在待，立马就往正堂门口而去，恰逢朱能这时候跑进来，卢琇云低着头，赶忙跑了。 若是再不跑，贞洁都要丢在这了。 卢琇云逃过一劫，可秦鸣却难受的紧。 两次了，每次都是架枪点火，准备冲锋，可每次都是这个混蛋坏了好事。 尤其是这次，到嘴的鸭子居然他娘的又给飞了。 他极为不爽的盯着朱能，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他们来了就来了，你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想要干什么？不知道本王在接待贵客吗？你踏马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做一千个俯卧撑，五十里地负重跑，做不到，今天你就别吃饭了。” 朱能委屈的不行，刚才他知道自己惹的秦鸣不高兴，一直想着如何表现，挽回自己在秦鸣心中的印象。 刚才听到赵真说，毕康弄出了燧发枪。 他可是知道秦鸣对此是无比上心的，而且上几次的事情，他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秦鸣对匠人那是无比的重视。 之前秦鸣对匠人的的承诺，他甚至眼红，还想转行干个工匠去。 如今搞出了这个什么燧发枪，这样的好消息，他岂能不亲自前来。 可貌似自己又撞在了枪口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如何回应，秦鸣大喝：“你傻了不成，愣着干嘛，还不把他们带进来。” 第94章 燧发枪成了! 第94章 燧发枪成了！ 朱能忐忑不安的把赵真毕康两人带了进来。 看到秦鸣投射来极为不爽的目光，他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就跑了出去，领着手下就操练了起来。 一千个俯卧撑，五十里地负重训练，让下面的人也是叫苦连天。 这早上才搞了训练。 可朱能才不管这些，老子挨罚，你们也跑不了。 这下子五百人一起哼哼哈哈，到了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另外一边，秦鸣的大厅之内，赵真也觉察出秦鸣脸色的难看，心中有些发虚，眼前的吴王貌似正在发火。 而毕康则是依旧老样子，有些呆滞，只是一直抱着燧发枪，眼中有着喜悦。 秦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主动上前，表现的比较和善道：“这就是你们研制出来的？” 毕康笑着，主动递给了秦鸣，木讷道：“殿下，那个簧钢我们弄出来了，比之前的那个还要好上一些。” 秦鸣接过来，看了看外形，确实要精致不少，重量也适中。 检查没有火药了，扣引扳机，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果然有火花出现。 成了！ 燧发枪的难点解决了，预示着可以批量生产了。 之前的郁闷，秦鸣一扫而空，反正都是打枪，之前那个早晚要打，可现在这个却是可以立马去打。 秦鸣随后又到了后院。 后院算是比较宽敞，秦鸣又开始亲自试枪。 效果他非常满意。 他从汤姆士那里拿过燧发枪，到现在研制完成，也就是十多天的时间。 秦鸣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向赵真，秦鸣也有些好奇道：“这弹簧钢你们是怎么搞出来的。” 赵真推了一下毕康，这东西也是毕康搞出来的，他也不想冒功。 毕康反应过来，这才呐呐的道：“这是钢材的一个回火问题，我找了欧大师，说了我的想法，淬火，用铅控火，钢铁里面是生铁外面是熟铁，生铁硬，熟铁软……” 毕康本就不善于言谈，说了一大堆，秦鸣听的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反正最后总结起来，就是这簧钢的问题解决了。 秦鸣前世用过很多高性能现代枪械，比如突击步枪ak系列，狙击步枪巴雷特，冲锋枪mp5还有手枪沙漠之鹰这些。 可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实现。 科技的发展，材料是基础，比如所有人只要查资料都能知道核爆炸是原子在高温高压下，发生聚变反应，生成较重的核，同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的过程。 可有什么用，工艺技术达不到，那就是纸上谈兵，到现在也不过只有极少数那么几个国家掌控。 “好。” 秦鸣看向毕康，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他说道：“按照之前的承诺，晚些时候，本王会给你百金，还有官身，这些本王都会满足你。” 秦鸣随后又看向赵真道：“你也是，身为他的领导，你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赏赐二百两，还有那个什么欧大师，也是二百两。” 赵真这个九品芝麻官，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二十多两，秦鸣一下子赏赐二百两，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就是十年也攒不出那么多银两， 而且这事，其实他根本没有出多少力。 虽然他很想要这赏赐，可他不想贪功，强忍着拱手道：“殿下，这件事，下官根本没有出多少力，一切都是毕康和欧文滨弄出来的，下官受之有愧，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赵真如此说，秦鸣更加欣赏他了，摆摆手道：“本王欣赏你的为人，这个赏赐，你值得，拿着吧，只要你们真心为本王出力，本王也绝不吝啬。” “记住，你是他们的匠首，他们出了成果，自有你的功劳在内，切不可胡乱打压、猜忌，嫉贤妒能，否则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赵真拱手，深深一礼道：“殿下，下官绝不会做那样的腌臜之事。” 一旁的毕康听到百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赵真又气又有些无语，拉了一下毕康，毕康这才醒悟过来，随后一起下跪道：“我等多谢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行跪拜之礼，在大靖是很少的，赵真两人行如此大礼，足可见对秦鸣有多么认可和感激了。 “行了，起来吧，以后不用如此。” “本王向来赏罚分明，做不到，你们也要承受本王的怒火。” 秦鸣看着二人，随后道：“从今天你们回去，开始安排下面的人开始制造燧发枪，先做一万支。” “所需要的材料和资金本王会联系王华，这些你们不用操心，你们只要负责生产就行。 另外本王有一个要求，每一只燧发枪上面的都必须要暗记，能够查到是那位工匠的生产的，只要出现故障，永久追责。” 赵真一一记下后，准备离开。 秦鸣这时候道：“至于赏赐，你们打算是现在拿走，还是本王派人给你们送了过去，或者你们不想要银两，用其他的也可以抵押，比如房子，或者粮食这些都可以。” 赵真本身就是一个官，也有个小宅子，希望秦鸣送过去，而毕康在反应过来百金就是一千两后，整个人更加发蒙了。 平时就是一两银子他也很少有，更别说一千两了，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财富。 此时他也为难了起来。 赵真对于毕康家庭也了解一些，此刻出声道：“殿下，毕康一家世袭的匠户，家中三个弟兄，他是老大，还有几个妹妹，他父亲之前也算是下官的师傅，出了点意外，赋闲在家，家境不太好，下官建议给他置办一套宅子，后面的在做打算。” 毕康感激的看向赵真。 他刚才完全就想不到这个，现在赵真说出来，这正是他所想的。 秦鸣见状，立马道：“那好，这几日本王吩咐下去，在内城给你们置办一套宅子，到时候你把你全家从外城接进来。” 毕康眼中擒着泪花，再也忍不住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他又一次跪下，对着秦鸣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吴王殿下大恩大德，草民一辈子也无以为报。” 第95章 毕家的担忧! 第95章 毕家的担忧！ 秦鸣看着赵真还有毕康，心中都有些感慨，比起那些动辄几万两白银的贪墨，尸位素餐的官老爷来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可过的却是无比清苦，世道不合理。 毕康从秦鸣的府上出来以后，整个人飘飘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破屋子里面的。 父亲毕乐生在一颗老槐树下坐着，看着自己这个呆傻儿子走来，乐呵呵的傻笑，心中有些气恼，也有些悲苦。 自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大女儿嫁出去了，其他的都在家，没办法，匠户本就不好找人家，加上他又落了残疾，完全是个拖累，更是没有人愿意了。 虽然有他的原因在内，可自家这大儿的木讷呆板也是占了一个因素。 没看铁柱也和他们家情况差不多，人家嘴皮子利索，赵懒汉孙子都有两个了。 人比人气死人，看到毕康走进了，这家伙还一个劲的笑，这是在嘲笑老子吗。 毕乐生拿起手边的拐杖就捅了过去，当然力道还是在控制范围以内的。 “你个逆子，翻过年去，你就三十岁了，还，还是这个傻样子，那家姑娘愿意嫁给你，你要让我毕家给断根了不成。” 毕康捂着自己的大腿，这一下还真疼。 听到父亲的话，他心中何尝不沮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不争气，姑娘嫌弃，他也知道。 也想着改变，可一遇到事情，他就发蒙，非得想一会儿，等想好对策，姑娘就走了，天生的，他觉得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不过有二弟和三弟，他们应该没问题，绝后应该是不可能。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下子有钱了，给他们两个先找上，还有小妹，她还小，可以给他存个十两银子。 对了，大姐家也不富裕，也要给点。 毕康被打，只是皱了皱眉，很快就自己思考起来。 可这在毕了生看在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副场面了。 这被打了，还不辩驳，反而发起呆来。 真傻了！ “你，你倒是说话啊，老夫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 等毕康回过神来，已经是他的小妹毕婉儿，拉着他的胳膊了。 小姑娘面黄肌瘦，拉着他的胳膊，左看看右瞧瞧的，有些激动道：“大哥，你不是说，要给我带麦芽糖呢，糖呢？” 毕康挠着脑袋，好半天才道：“忘了！” 毕乐生看着自家小女儿，没好气道：“吃什么吃，明天的米都没有着落，还吃个屁。” 毕婉儿翘起嘴巴，要不是今早毕康信誓旦旦给她保证，她也不会有这个期待。 眼中擒着泪水，想哭又不敢，转头就跑了进去。 毕康心疼自己的妹妹，也不吭声，转身就往外走。 毕乐生一看，更加来气，拄着拐杖就怒斥道：“你一个月月俸禄就那三斗米（一斗米大约在12.5斤左右），你那来的闲钱，你个憨子。” 毕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从秦鸣那里出来，秦鸣提前给了他三十两银子，他捂的很紧。 此刻一急，两个银锭子全部掉出来。 他捡起一个银锭，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这些拿好。” 他害怕自家父亲又要打他，这次他机灵了一些，直接跑开了。 毕乐生气的差点栽倒在地上，口中大骂：“你这个逆子，有种你永远别回来。” 他余光看向刚才从毕康掉落下来的东西。 用拐杖捅了捅，有些不敢相信，他弯腰下去。 整个人摔倒了下去。 其中一个正好压在自己的屁股上，膈着自己的屁股，更是让他火气到了顶点。 他拿起，准备丢出去泄愤。 可下一刻，他的眼睛直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银锭？ 这一辈子，他就见过两次这么大的银锭。 好半天，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着已经没有影了的毕康，狠狠的跺着脚，只剩惶恐和不安了。 将近一个时辰，毕康拿着麦芽糖，两只烧鸡，三斤牛肉，还有三十斤大米。 一个人扛着，无比惹眼的往家走。 一路上，街坊邻居，可都被吸引出来。 一个个打着招呼，不断地的夸赞，有几个穷的甚至不断地的咽口水。 毕康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也不知道回嘴。 毕康一家人听到动静，全部走了出来。 见到毕康拿着这些东西，非但没有高兴，毕乐生差点吓晕了过去。 他担心事情泄露，把毕康一个人拉进了自家的草屋，焦急的训斥道：“儿啊，你以前傻一点，为父也不在意，可你也不能做行窃，做那偷盗之事，你个憨子，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毕康张了张嘴，知道自己父亲误会了，不知道如何表达，最后闷声道：“父亲，这是吴王殿下赏赐给我的，他说还有一套内城的宅子，应该还能剩下一些银子。” 毕乐生那里相信毕康，只觉的他已经彻底傻了，胡言乱语起来了。 他拉着毕康语重心长道：“大儿，父亲落下这残疾，对不起你，这事情，你仔细交代给我，我去给你顶罪，我现在就知道张嘴吃饭，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也当是减轻你们的负担。” 可怜天下父母心，毕乐生就算不喜自己这大儿，可也是自己的孩子。 “憨儿，你还愣着干嘛？” 毕康坚定道：“父亲，你真的误会了，你要是不行，你去问赵伯，殿下也给了他二百两。” 眼见毕康不说，毕乐生急了，拿起拐杖就打。 “你个逆子，你要把全家人给害死不成。” 外面毕康的母亲，妹妹，还有两位弟弟本来就一直在关注里面的情况，此刻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去。 桌上的美食，他们那里还敢在看。 “爹，你相信我，真的是，你去问赵伯。” 一家子闹了小半个时辰，众人围坐在一起，看着烧鸡，还有牛肉，不停的吞咽口水。 毕乐生依旧不太相信，看向毕康道：“这银子真不是坑蒙拐骗，打家劫舍来的？” 毕康看着一家人，有些急，可嘴笨，最后干脆赌咒发誓道：“爹，真的不是，否则我不得好死。” 看着自家子女干巴巴的看着，毕乐生没好气道：“你们吃吧，看着我作甚，老夫就是个瘸子，这东西不配吃。” 毕乐生话音刚落，赵真的声音就响彻了起来。 “师傅，要是你老人家都不配吃，我们更加不配吃了。” 第96章 第一次考核! 第96章 第一次考核！ 赵真一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众人闻言，还真是殿下的赏赐，一个个眼中闪着光，高兴的仿佛在做梦一般。 毕乐生偷偷的掐了自己几下，真疼！ 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看向毕康道：“你个傻小子，你早点说清楚不就行了。” 毕康无语，自己解释了半天，你老不相信啊。 “毕老，吴王殿下宅心仁厚，对我们匠人，更是礼贤下士，他是真心对我们好。” 赵真说着，又把之前秦鸣对他们说的那些话，还有赏赐的标准，全部给他说了一遍。 匠人地位低下，走到那里都是受人白眼，可秦鸣对他们，那就是打心底的好。 “好，好。” 毕乐生眼中有泪花，今年六十七岁，一辈子都是匠人，从来没有见过秦鸣这样的人。 看向毕康道：“老夫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殿下给了我们毕家富贵，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忘。” 毕康眼神坚定道：“父亲，孩儿明白。” 一旁，毕康的二弟，毕语眼神一动，也看向赵真道：“赵大伯，我是铁匠，那个火铳我是不会，可冶炼铁可是我的强项，你能不能把我也给推荐过去给殿下。” 毕语出声，三弟毕正也出声道：“还有我，冶炼这块我也在行。” 大哥出息了，兄弟两个也不愿落于人后。 “都可以，殿下说了，只要真才实学，都可以去。” 毕语和毕正出声，拍着胸腹保证道：“没有真才实学，我们也不会去，只要是冶炼，殿下随便考，若是不会，我二兄弟磕头认错，从此也不干这铁匠了。” 赵真扶着胡须笑了起来，毕家的手艺，他自然清楚，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招揽他们的。 随后又看向毕乐生道：“毕老，火铳，你研究了一辈子，陛下需要你这样的人，你也去如何？” 毕乐生苦笑道：“小赵，老夫都是残疾之人，如何能够为殿下效力，你就不要折煞老夫了，这吴王殿下对我们匠人好，那是天大的好事，老夫绝不会坏了他的好感，否则老夫就是你们的罪人。” “毕老，我只是把你推荐给殿下，殿下不会说什么的，你放心好了。” 毕乐生却是摇摇头，坚定道：“算了，该教的都交给了毕康，老夫是万万不行的。” 赵真没有劝阻，在毕家的坚持下，他在毕家也吃了晚饭。 这一顿丰盛的晚餐，是毕康一家之前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赵真走后，毕康两兄弟还有小妹围了上来，一夜几乎没有合眼。 毕康来来回回说了几十遍。 第二日卯时，毕康背着自己饭团，就往兵仗局而去。 而毕康的事情，在赵真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尤其是第三天，毕康一家全部住进了内城，而且是一套四进四出的小宅院。 加上之前帮助毕康制作的欧文滨也得到了二百两白银的赏赐。 这下子在匠人的圈子里彻底引爆了。 纷纷带着询问，找到了赵真。 在大靖，匠户也是终身制，除了很特殊的情况或者改朝换代。 否则匠户永远都是匠人。 他们是没有田产的，平时除了给朝廷服役以外，剩下的就是替百姓商人做工，来赚取收入。 服役分为轮班和坐班。 轮班就是五年一次，每一次十天，天南海北的匠人从全国各地而来，服役十天以后又返回去，服役很快，可交通不便，全耽搁在路程上了。 有些走一年，干十天，极为不合理，兵仗局的很多武器不合格，这个也是占很大原因的。 十天一波，谁也没有那个责任心，能够有精炼的火器才是怪了。 另外就是像毕康这样离京城近的，他们坐班，每一个月干十天，而且有俸禄，俸禄就是每个月三斗米（一斗米12.5斤左右）。 赵真这几天，一直都向秦鸣来汇报，三天的时间，秦鸣接纳了足足五百多位匠人。 这里面有轮班的，也有坐班的。 其中制造火炮的，能制作燧发枪的，冶炼钢铁的占据大多数，木匠、石匠，这些要相对少一些。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赵真带人送来了两百只燧发枪。另外还有两百套崭新的盔甲。 第一次护卫月考核出来了，秦鸣没有任何犹豫，燧发枪还有盔甲全部交给了前两百名的护卫。 第一次考核，也淘汰了十三个人，秦鸣没有手软，直接剔除了护卫队伍。 比较意外的是，徐冲带来的那一百多人，居然只走了两个，其他的反而是秦宏从京营给他找来的士兵。 秦鸣全程都在监督，也都在看在眼里。 徐冲带来的这些人，是真的拼命，最后一项负重越野，为了达标，有几个人返回来冲刺后，整个人就晕到了过去，要不是抢救及时，这些人差点猝死了。 有一个人，秦鸣印象比较深刻，有人叫他狗娃，此人十六岁，长着一张娃娃脸，当时秦鸣就臭骂道：“你小子是不要命了，这么拼，死了没人替你收尸。” 狗娃只是嘿嘿傻笑，随后才道：“这里能吃饱，死了也值得。” 秦鸣看着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恼，这徐冲找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当然狗娃也不过堪堪及格，离着前二百还差老大一些。 看着锃亮的盔甲和手中的燧发枪，两百护卫感受到其他后面名次的两百多人投来的羡慕的目光，他们第一次感到无比满足。 当然在他们眼中，其实长刀或者长矛长枪这些更有气势。 秦鸣可不管他们这些，他单独把两百人带到了兵马司的演武场，也就是之前秦鸣试枪的地方。 他按照自己的动作交了一遍，接下来便是朱能来带队。 以后这两百人除了每天的必要的训练外，他们还有两个时辰的练枪时间。 不过他们也没有抱怨，更不嫌累。 秦鸣给他们不仅加餐，还把俸禄也加了半两，谁不乐意，关键是能在其他人面前装逼。 怎么都划算。 其他人，也一个个不服气，暗中没少自己操练的。 护卫队走上了正规。 秦鸣也没在去管，另外就是皇陵的修缮，这边卢琇云陆陆续续的运来材料。 秦鸣这边现在匠人充足，派了几个过去验收。 卢琇云没有糊弄他，不管是木材也好，还是石材也罢，都是最好的材料。 当然了，价格这块，这是私底下的事情了。 最让他满意的就是卢琇云带来的土豆。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终于算是到手了。 第97章 八大家! 第97章 八大家！ 卢琇云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陆陆续续的给秦鸣运送了过来。 另外还请了两个师傅，帮着种植。 土豆是用块茎来种植的。 不说需要多少银两，光是土豆本身就需要海量，秦鸣现在才种下五十多亩地。 五千亩，根本不可能，主要是江南地区土豆也不多，秦鸣和卢琇云商议了一番，卢琇云继续收购，秦鸣这边也开始种植，收获以后，然后再种植。 土豆的周期在五个月左右，一年两季，一年下来，就有足够的块茎种子了。 这个需要时间，急也是急不来的。 徐冲的人，足足有一千多人，秦鸣只留下了三百人来照看。 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神，秦鸣秦鸣干脆拉去修皇陵。 那边需要大量的苦力。 他不可能白白的养着。 工部对秦鸣随意安排人进来非常不满，甚至工部右侍郎丁原还特意去找自己的上司工部尚书范元正去告状。 范元正本来就非常不同意修缮皇陵，在他看来，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还搞什么皇家威严。 而且里面的蝇营狗苟，他比谁都明白，巴不得出事才好。 这些东西他才懒得管，反正银两在那里了，又是皇家子弟负责监督。 爱怎么干，就怎么干，最后出了事情，丢的也是皇家的脸面。 丁原有心想贪，可想到府尹葛永的事情，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管了，直接安排了给了工部郎中黄吉。 此人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丁原交给他后，第二天，他就重新带着人来到了工地。 各种找事，嫌弃，反正最后就是要把这些人全部赶走，安排上他的人。 秦鸣来了后，他还舔着脸的去找秦鸣，并亲自谈好了五五分账的打算。 第二天，都不用秦鸣动手。 秦宏亲自带人抄了黄吉的家，刑部尚书郭利很快就立案。 听说了抄了五万两白银，秦仁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此时的秦鸣的王府，秦鸣和秦宏两人吃着西瓜。 丫鬟也在一旁给秦宏扇风，尽管如此，可天气还是太热，他整个绸缎衣裳全部湿透了，额头上也是不停的冒汗。 他有些埋怨道：“吴王，你还是得买些冰块，这大热天的，没有那东西，实在是太热了，受罪，这该死的老天，算起来得有两个多月没下雨了。” 要不是有求于秦鸣，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来的。 秦鸣倒是还好，对着秦宏道：“叔父，侄儿就这点家产，现在听说都一两银子一块冰，侄儿可消受不起。” 秦宏撇撇嘴，这次他带人抄家，从丁原那里搞了五万两，秦鸣搞了那么多人，光是给上缴给朝廷的就有两百多万两，他估算秦鸣起码也是百万两起步。 他不挑明，顺着秦鸣的话道：“是啊，我也是顺嘴一说，吴王你现在一个人尚且艰难，叔父我还拖家带口，这活的更是不容易，不知上次本王推荐给吴王的卢家如何？” 秦鸣淡淡一道：“还不错，材料本王找人查过，都没有问题。” 秦宏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就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个上面作假，还有那个工部郎中黄吉，居然敢大言不惭，想要分账，他算是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这次本王亲自带队，这个狗东西，敢伸手，该死。” 秦鸣知道秦宏想要暗示什么，可就是不接话，附和着道：“誉王亲自动手惩治贪官，父皇也是无比欣慰，我听郭大人说，父皇在金銮殿夸奖了你一番。” 秦宏摆摆手道：“这些都是我们为臣子的本分，不值一提，这些混蛋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 眼见秦鸣还是不愿意松口，秦宏有些急了，暗骂小狐狸。 他主动说道：“吴王，皇陵的事情，这事你为主，拿大头也是应该的，叔父第一次和你合作，就两成吧，如何？” 秦仁拨了五十万两修缮，按照计划，修缮用十五万左右，其他的三十五万两则是装进腰包，他两成也能得到七万两。 也算是个不菲的收入了。 秦宏见秦鸣沉思，猜测这小子想要独吞，于是又说道：“吴王，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叔父不会亏待你。” “就说给你供货的这个卢家，他们的资产本王估算也要在两百万左右，他们又是从南方而来，站不住脚，也可以花些心思。” 听到秦宏的话，秦鸣也知道之前的卢琇云应该是没有给秦宏交底。 他似笑非笑道：“卢家是誉王你找来的，要是有心思，你应该出手才是。” 誉王表现的无比慷慨大度道：“你我叔侄二人，本就是有福同享，叔父给你交个底，那卢家可是一头肥羊，在京城没什么靠山，瞅准机会就可以动手。 京城很多人可都盯着他们家，否则那卢家也不会找上本王了，可你也知道，本王这个宗正的位置，本身就很敏感，那么多人要是弹劾，我也很难做。” 秦鸣早就猜到了秦宏的心思，知道这个家伙在使坏。 他淡然道：“卢家虽然家底丰厚，可还是太少，要论富贵，还得是在京城的晋商八大家，不瞒誉王，本王最近得到了他们不少罪证。 不说他们在山西的老巢，就是在京城的分号，估计也不下千万两，这个可是惊天财富，到时候，我们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 秦宏嘴角扯动，开什么玩笑。 动晋商八大家，那可是翻天的大事，他觉得秦鸣疯了，就是秦仁也不敢动。 他肥胖的脸有些不自然，可看到秦鸣那无比认真眼色，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提醒道：“吴王，晋商八大家不可轻举妄动，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不能胡来。” 秦鸣露出不屑的神情道：“几个低贱的商人算什么，也能动摇国本，叔父，你太夸大了，动了就动了，你怕什么？ 现在我大靖内忧外患，就是缺钱，搞了他们，国库肯定又能大赚一笔，父皇要是知道是你主导的，肯定对你会非常满意。” 第98章 消息! 第98章 消息！ 秦宏一听，本来炎热的天气，一下子脊背发凉。 秦鸣那煞有其事的样子，他心惊胆战。 “这个，还是算了吧，吴王，你千万不能冲动。” 晋商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不论是朝廷之上的王公大臣，还是地方上的官员，甚至在外戍边的守将总兵，都有他们的人。 尤其是山西，几乎都由这八家来操纵，要是如此对他们，到时候，他们与蛮蒙来个里应外合，那就是大靖真正的灾难了。 秦宏自然不可能把这些全部给秦鸣讲明白，他只是不停的劝戒，让秦鸣收手。 可秦鸣如同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如何要和秦宏谋划八大家。 “要是叔父不愿意，只需要挂个名，到时候侄儿也必定和你共享富贵。” 享个屁。 分明是要拖他下水。 秦宏怎么会如愿，他站起身道：“吴王，今日之事，权当本王没有听到，晋商，绝对不能动，这是我的衷告。” 秦鸣有些可惜道：“叔父，动不了，那就暂时不动，卢家又该如何呢？” 秦宏有些懊恼，用八大家来做局，这小子明显是在敲竹杠。 可又舍不得那么多银两，有些不自信道：“本王只要一万两，这卢家就交给你来处理如何？” 秦鸣果断摇头道：“卢家我们平分，听说晋商的那几家也是想要吞并，你说该如何处理？” 搞半天，这小子全都知道。 秦宏心中有些窝火，感觉被这小子给涮了。 不过表现的却无比洒脱道：“侄儿刚刚出宫，手头紧张，卢家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叔父就不参与了。” 秦鸣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要参与财富平分，那么就得和他一起动手对付八大晋商，要么就哪里凉快，那里呆着去。 从王府走了出来，秦宏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几次三番，秦鸣彻底惹火了他。 他要是没有一点反制措施，还真以为自己这个大宗正是个摆设。 一回到王府，他就把人派了出去。 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秦鸣在他派人出府以后。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徐冲就过来给他汇报。 而秦宏的下人去的那些地方，他全部知道。 此刻徐冲给他汇报，是想问他要不要把那个下人给抓起来，审问一番。 秦鸣阻止了下来，他可以肯定的是，秦宏对他不坏好心。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冲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群芳楼上的那人，这段时间，接触过一人，此人已经被我监控起来，他是以商户身份来作为掩护。” 秦鸣点了点头道：“继续盯住。” 徐冲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徐冲离开的时候，刚好碰到李腾往里面走。 两人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交流。 徐冲没有情绪波动，而李腾则是一脸不屑。 他知道徐冲是和他一样，都是情报工作。 对于徐冲这个情报对手自然不喜。 很快李腾给秦鸣汇报了一遍，其中一部分还是关于朝鲜的。 “殿下，朝鲜灭国是在乾元十五年。十一年前，女真首领哈赤儿联手朝鲜叛徒内阁首辅金宰治，两人里应外合，攻灭了朝鲜。 现在的朝鲜王就是金宰治，也就是那时候，朝鲜彻底依附于女真。听说当时李氏王子有三位，两位被杀，公主有五位，三公主李希瑶和二皇子李锐翰下落不明。 为此金宰治还下令全国搜查，只不过最后无疾而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秦鸣皱了皱眉，关于李敏丽的消息还是太少。 “行，下去吧。” 李腾看了一眼秦鸣，有些欲言又止，秦鸣看出他的犹豫，问道：“还有什么消息，说出来便是，本王不会怪罪你。” 李腾鼓足了勇气，随后吞吞吐吐道：“前些天，奴婢发现宫里的一名宫女乔装打扮好像和柳妃接触过。” 大靖朝的亲王妻妾主要是五类，第一个就是正王妃，第二个就是侧夫人，第三类个妾妃，第四个是王姬，最后是侍妾。 柳嫣之前是皇后曹娥赠送，严格属于姬妾类，李腾也算是把柳嫣的档次给提升了到了妾妃。 提高一级，这点并无不妥。 随着李腾的话一出口，秦鸣周身散发出一阵寒意。 李腾立马跪下，带着惶恐道：“殿下，奴婢绝没有监视柳妃的任何举动，只是上次小人从王府回来，刚好碰到，那人有些眼熟，这才跟踪了上去，奴婢绝不敢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奴婢也是担心殿下的安慰，请殿下明鉴。” 秦鸣看着他，眼神变化不定，好半天才出声道：“你做的很不错。” 秦鸣的语气虽然平淡，可李腾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秦鸣压抑着的怒火。 他头贴着地面，根本不敢看秦鸣。 “这段时间，你去查一下柳嫣的宗亲，所有消息，全都不要放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鸣停顿了一下，随后才道：“王府的人，你的人也安插一些进去，里面有问题的，你把名单交给本王，本王来处理。” “这件事，暗中进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李腾连连点头，见秦鸣没有在其他的吩咐，这才匆匆离开。 柳嫣的事情，让秦鸣有些烦躁，同时给了他一个警醒，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貌似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他吩咐了人，很快坐着马车出了皇城，朝内城的“天上人间”而去。 自从上次风波过后，胡睿等人被放出来后，也没有在找事的。 胡睿是个能人，加上秦鸣找来的那些工匠，不得不说，在这个月底就能竣工。 此刻群芳楼的牌子已经彻底被摘除了，而换成了天上人间四个大字。 此字并不是如同以往那般鎏金，显的无比贵气，相反是一个文人雅士的一副墨宝。 听说胡睿花了大价钱，从当今书法大家求来的墨宝。 字体苍劲有力，圆润带着笔锋，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无比大气的感觉。 门口也重新做了规划，从其他地方挖来了一些不知明的树木。一直延伸到屋里里面。 曲径通幽，小桥流水，若是有白雾蒸腾而起，到如人间仙境。 里面的阁楼有些还在打造，有清雅的，有尊贵的，各类风格应有尽有。 俗而不媚，媚而不俗。 互相矛盾，可在这里却是有机的结合了起来。 第99章 这个味就对了! 第99章 这个味就对了！ 虽然天上人间还没有彻底成型。 可光是这两点，秦鸣对胡睿这个家伙的评价又上了一个档次。 此人是个可用之人。 秦鸣走进其中，听着泉泉流水，尤其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倒也怡然自得。 而在群芳楼的两边，还有食堂以及娱乐区，这个还在建造，可整体框架秦鸣还是看在眼中，比他设想的还要好一些。 “殿下前来，草民荣幸。” 依旧是无比洒脱飘逸的样子，胡睿来到秦鸣身边，对着他拱了拱手。 秦鸣所见之人，几乎对他都是有些拘谨害怕，或者敬畏感恩，胡睿这样的感觉，让秦鸣感觉很舒服，就如同朋友一般。 秦鸣看着胡睿，打趣的说道：“谁能想到，你这样的洒脱文雅的男子，居然就是这天上人间的大掌柜，女人的花粉头子。” 胡睿也跟着笑了起来，也晒然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草民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让吴王见笑了。” 秦鸣摇摇头道：“你说的很对，大多数人活着，不过就是那几两碎银罢了，只是本王有些好奇，你这样的人就算不做这个行业，依照你的能力，也必然会过的很好。” 胡睿不置可否，也点了点头道：“殿下所言不错，不过在草民眼中，这天下的生意并没有所谓的优劣之分，青楼暴利，草民自然不愿意放弃。” 秦鸣笑了笑道：“这个月，能开张了吗？” 胡睿拱手道：“月底就能竣工，下个月开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眼见没有话题，胡睿继续道：“殿下若要见李小姐，草民给你带路。” 秦鸣没有忸怩，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那个美人，心中也是有些想念的。 李敏丽被单独安排在一间阁楼，等到了目的地，胡睿便识趣的离开了。 李敏丽此时在阁楼内给花在浇水，静谧的岁月并没有给她安静的心灵。 相反，她那绝美的脸上，此时带着抑郁。 秦鸣刚走进来，李敏丽柳眉立马紧蹙，这次她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直愣愣的看着秦鸣。 直到秦鸣走进，她才带着揶揄道：“曹公子，不知今日前来又准备以什么理由得到我的身子？” 秦鸣看着李敏丽，依旧绝色，而且是异域风情十足。 靠近了一些，轻声道：“你本就是我的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李敏丽冷哼一声，不自觉的拉开了和秦鸣的距离，然后才冷冷道：“你的女人，我看你是饥渴了，现在不过是想要满足你的需求罢了。 等享受够了，然后拍拍屁股一走，十天半个月的又重新露面。” 这话怎么听，秦鸣都觉得李敏丽如同委屈的一个小媳妇。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想这两次，貌似自己还真是如此。 不过对付女人，他素来有一套。 猝不及防之下，秦鸣拉住了她的玉手，有些愧疚道：“上几次，都出现很多意外，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一次，我不会了。” 李敏丽试图挣扎开秦鸣的大手，可有过上几次的经验，她很快就放弃了。 这个混蛋的力量出乎寻常的大。 “你要是想要，把我抱进去，你满足了，就立刻滚。” 李敏丽的妥协，反而让秦鸣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反抗，总是少些乐趣。 他主动说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只顾着享受的男人？” 李敏丽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是清清白白的告诉秦鸣了。 你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秦鸣无语，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继续道：“看来想要改变你对我的改观，至少现在是不可能了。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秦鸣主动松手，虽然让李敏丽有些意外，可对于这样的臭男人，她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好感。 也不指望秦鸣答应什么承诺了，李敏丽只是淡淡道：“你到底想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等你玩够了，你才罢休？” 秦鸣摇摇头，眼中露出一抹哀伤，语气低沉道：“没想到我在你的心中，居然会如此不堪。” 看到李敏丽依旧无动于衷，秦鸣决定放出大招，于是再次道：“第一次得到你，我心中就一直想着你的那个承诺，想要替你复国。” 复国两个字，果然提起了李敏丽的兴趣，眼见李敏丽目光投来。 秦鸣有些得意，随后道：“你们李氏朝鲜在十一年前，被金宰治联合女真首领哈赤推翻，根据我的调查，当年只有三公主李希瑶和二皇子李锐翰逃出来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朝鲜跑出来的三公主？” 见李敏丽沉默下来，秦鸣趁热打铁道：“你不要多想，毕竟为你复国，所涉及到的人和事情太过于复杂，对你的身份自然要确定一番。” 李敏丽终于出声，不过眼中却是有着不屑道：“花言巧语，我也不需要你来确定，你到现在都不愿意透露你的身份，你觉得有意思？复国，我是想，可你，我只知道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现在落入到你的手中，不过就是你需要的一只金丝雀罢了，在我没有能力之前，你现在想要干什么，我都满足你，这样你开心了吧？” 看来上次对这女人打击不小，现在一说话，虽说是破罐子破摔，可那怨气几乎冲天。 这女人有些不好办啊。 秦鸣不得已，换了一个思路。 于是很痛快的承认道：“不错，我就是图你的身子。” 听到秦鸣的话，李敏丽嘴角露出讥讽道：“怎么，终于不装了，你要来，便来就是了。” “你是头猪吗？我要是只图你的身子，我进来就可以动手，何必给你说这么多？” 后面的话，李敏丽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可辱骂她的话，她是真真切切的记下了。 本就有着火气的李敏丽，看向秦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懑，对着秦鸣毫不客气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你这个混蛋，无耻的登徒子！” 这个味就对了！ 第100章 你背后的人! 第100章 你背后的人！ 秦鸣呵呵一笑，上前反而靠近了李敏丽一些。 “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就你这个样子，连自己都无能为力，还想复国，简直是可笑之极。” 李敏丽见秦鸣又拉着了她的手，这次她没有妥协，而是狠狠的扯开，似乎是秦鸣的话揭开了她的一些伤疤。 她表现的异乎寻常的愤怒，眉眼瞪着秦鸣，不甘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如果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我，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秦鸣如同铁钳一样的手紧紧的箍住了李敏丽，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带着严肃道：“替你复国，我一直在替你想办法，可你整天除了自怨自艾，仇恨我，你还干了什么？ 莫非你就指望着把你的身子献给我，我就可以义无反顾替你冲锋陷阵？你也太天真了吧，我是个骗子，你何尝又不是，你防备着我，我何尝没有防备着你？ 说到底，大家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谁也不比谁高尚。” 秦鸣的话，让李敏丽恼羞成怒，她娇躯还是不断地挣扎，可无论如何就是挣脱不开，她冷冷道：“既然如此，你我就不应该有任何纠缠，我都沦落成一个风尘女了，对你们难道就应该敞开心扉不成，这是什么道理？” 秦鸣摇摇头道：“这点我自然理解，现在我和你说这些，不过想告诉你，既然我们要合作，那双方就都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出来。 我得到你，这点不假，以后大概率也会来找你，可我也是一个遵守承诺之人，我私下对你们朝鲜也有过一番调查，你想要复国，关于这方面的信息难道不应该给我分享一些？” “当然，若你依旧不愿相信我，那你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你之前的话说的不错，我就想要养着你这只金丝雀，需要就玩玩，不需要那就一脚踢开。” 秦鸣后面一句话几乎让李敏丽破防，自己在他心中果然就是个玩物。 她竭力压下心中的暴怒，对着秦鸣道：“你到底是谁？” 秦鸣早就猜到李敏丽会对他有此一问，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之前的曹家三公子，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吃瘪的份，曹家在京城的影响力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要是不傻，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一些。 我想说的是，和你猜测的一样。” 说了等于没说，李敏丽恨的咬牙切齿，这混蛋巧舌如簧，真不是个男人。 “不过，你后面的人应该现在就是在调查我，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把我的消息告诉你了。” 这话让李敏丽一惊，不自然的有些心慌。 “你什么意思？” 秦鸣只是很平淡道：“没什么意思，如同你怀疑我一样，一个天天喊着复国的女人，我不相信她只靠她自己就能做到，没有同党派，这事办不了，更加不切实际，前几天我的人不小心，看到你和某个人传递了一些东西。” 李敏丽终于脸色变了，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接触，没想到秦鸣还是发现了。 她咬着牙，坚持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也不用狡辩，既然要合作，那就大家都知根知底，我要盯着你，你那里也去不了，你自以为的依仗，在我眼里也许不值一提，把他们都叫出来，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若是条件可以让我心动，我可以试着考虑，若是你执意要隐瞒，我也不勉强，好聚好散。” 李敏丽脑海中天人交战，不断地推测秦鸣话语中的真假。 被骗过的女人，想要重新接纳，总会异乎寻常的困难。 因为她们首先就要找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 秦鸣也不着急，抱着她，让她慢慢思索。 不过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瘦了。 腰肢更细了，那两团似乎少了些弹性。 “你要如何帮我？” 听到李敏丽出声，秦鸣笑了。 这女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先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你的身边的人，还有你的依仗和资本。” 李敏丽心里乱糟糟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她出声道：“明晚，还是这里，我让另外一个人和你谈。” “成交！” 秦鸣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李敏丽本以为秦鸣会松手。 可这个混蛋貌似手已经伸到了里面。 她又羞又怒道：“你还要怎么样，你放开我。” 秦鸣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们的实力我虽然不清楚，可依照我看来，肯定好不到那里去，否则也不会见不得人，可你却有那个让我合作的资本。” 又是这一套，这个混蛋。 “合作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又嫌弃，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需要你。” 秦鸣一个壁咚，接着便亲吻上了李敏丽那尽管有些发白，但依旧红艳的嘴唇。 呜…… 男人在这个时候，就得用强，尤其是在半推半就之间。 上几次的经历，让李敏丽并没有极端的抗拒。 兴许在秦鸣进来房间的时候，她就猜测到可能会有这样的局面。 虽然还是不情愿，可秦鸣岂会如她所愿。 抱着她来到了屏风后面的软床之上，接着便开始上手。 李敏丽面红耳赤，还在挣扎，可秦鸣扯开她的亵衣之后。 她认命了。 而秦鸣这个混蛋也再一次得手了。 微风吹拂，让燥热的天气有着一丝凉爽。 一对佳人互相打趣，留着热汗。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秦鸣不管是感官和享受都达到了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在结束以后，李敏丽依旧冷着脸，拉着被子，自己一个人在床的另外一边。 秦鸣则是比较随意，露出自己健壮的上半身。 他起身来到李敏丽的面前，看着她楚楚动人，又无比委屈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有一阵心疼。 这是他的女人。 “你放心好了，对你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 李敏丽似乎想的不是这个，抬起头，也不顾凌乱的秀发遮挡住她的视线，有些气愤道：“是不是在你的眼中，这从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而我永远都是你发泄的工具，和你所谓的合作资本。” 第101章 群芳阁 第101章 群芳阁 听到李敏丽的质问，秦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有些疑惑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李敏丽欲言又止，随后恢复了自己的冷淡性子道：“那你走吧，明晚，我们的人会和你当面谈。” 恢复了理智的李敏丽知道，眼前的男子太过于狡猾，这件事必须有完全的对策才行。 两人起身，可李敏丽显然已经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秦鸣也不想自讨没趣，反正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自己也没有留下的打算。 走之前，他有些轻浮的道：“美人，我们明天晚上见。” 对于秦鸣的无耻，李敏丽也算是彻底见识了。 她根本就没有理会。 等他秦鸣走远了，她眼中则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只不过即便是她也没有注意到，她残留在眼底的那一丝矛盾。 试探了李敏丽，秦鸣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一切等明日就自然见分晓了。 从“天上人间”出来，秦鸣没有走出多远。 女子的娇笑声和吆喝声便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秦鸣眉头一挑，这个地方他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走进了一看，巨大的金匾之上，三个镶金大字。 群芳阁。 一眼看上去那就是满满的土豪之感。 胡睿显然知道很多，对着秦鸣道：“殿下拿下了群芳楼，他们自然也不乐意，这块肥肉谁都想要，曹家出资弄出来的，上次打压我们，就是为让我们延误工期，为他们群芳阁开展铺路。” 秦鸣这才明白为什么葛永之前铁了心要动他们，本以为是给他立威，没想到还打着这个主意。 才到门口，秦鸣几人就被几个打扮妖娆到极点的女子给围了上来。 她们大胆火辣，上来就动手动脚，要不是朱能警告，真有把秦鸣给当场办了的节奏。 而胡睿脸色则是出现少有的尴尬。 秦鸣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惊奇。 一个青楼女人的头子，居然对青楼的女人会害羞。 这事离谱，还踏马的有趣。 “走，进去看看。” 秦鸣话音一落，便是一马当先。 其余人也立马跟上，胡睿眼中有一丝迟疑，不过很快就跟了上去。 秦鸣看着“群芳阁”，明显是在原来基础上给改造的，看上去富丽堂皇，可好多地方还是能够看出以前的一些旧痕迹的。 “不错，有些好的地方，你也应该学学。” 胡睿已经恢复了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听到秦鸣的话，他也说道：“这点，我会学习。” 两人还在参观，这边有些女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秦鸣饶有兴趣的看向胡睿道：“这些女人，要不你也试一试，兴许也能学个技巧，这样回去教给姑娘们。” “殿下，这……” 秦鸣才不给他推辞的理由，这家伙整天装模作样，给他找个乐子。 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秦鸣指了指胡睿道：“只要你们伺候好这位公子，小爷有的是银子。” 秦鸣本身穿一身丝绸特贡，在场的女人那个看不出来，加上那贵气逼人的公子哥模样，哪会有人怀疑他的财力。 反正看着胡睿也不错，立马有三个女子冲了过去，拉住了胡睿的胳膊，撒娇了起来。 “小公子，快来姐姐房间，姐姐疼你。” “奴家生过两个孩子，如今已经二十出头，公子你若过来，奴家必定让你水漫金山，蛇吞大象！” “蛇吞大象有啥好了，姐姐必定夹道相迎。” “……” 秦鸣听了那是哈哈大笑，胡睿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的神情。 秦鸣才不看他的表情，笑着道：“好好享受，师夷长技以制夷，好好学。” 秦鸣很不够意思的便往二楼上去。 因为朱能能侍卫的原因，这些女人还是比较识趣的，只敢打趣，可也不接近秦鸣。 二楼和之前的群芳楼格局有些相似，也是独门独楼的，里面不时的传出娇笑声。 秦鸣摇摇头，准备上三楼就离开。 三楼有个老鸨，见秦鸣的穿着打扮，也没有阻拦，秦鸣就这么毫无阻拦的来到了三楼。 并没有什么特殊，秦鸣直摇头，有些失望，准备离开。 这时候老鸨也走了上来，见到秦鸣，谄笑着道：“公子，小侯爷都在最里面，我带你过去。” 秦鸣一愣，曹洪这家伙也在。 他不动声色道：“带路。” 老鸨扭着腰肢，走路晃动，过了一个楼道，来到了阁楼之中。 秦鸣也没想到这阁楼也是天外有天，阁楼很大。 此时阁楼内已经有二十多个年轻公子，一眼扫去，都是公子富贵哥。 他们依次落座在中间，每个人身前的茶几上都摆放着几迭点心和水果，还有一壶上好的茶。 往来之间，还有丫鬟穿梭，莺莺燕燕，众人打着折扇，交头接耳。 若是单单只看这一幕，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现在是一个兴盛强世，而非灾情连年，百姓民不聊生的乱世。 不说百姓了，就是秦鸣的那些侍卫，之前当兵也都混不到一个饱饭。 秦鸣的走了进来，他陌生的面孔，立刻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其中靠着门边的一个青年，有些皱眉道：“这位朋友面生的很，不知道是朝中哪一位大臣的家眷？” 这其实就是在变相的试探秦鸣的家世。 秦鸣摇摇头，非常果断的道：“家中长辈并没有当官的，莫非这里只有当官的父辈才能进来？” 闻言，男子眼中立马露出鄙视的表情道：“你错了，这里父辈当官的也不一定能进来，起码得要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行。” 男子觉得现在和秦鸣说话就是丢份，带着不耐烦道：“去去，一楼或者二楼，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来的。” 说罢，他看向不远处的几个人道：“此人是混进来的，快把他赶走。” 这下子所有人齐齐把目光看向了秦鸣。 坐在上首的曹洪也被惊动，等看清秦鸣的长相，他先是迟疑，接着露出一抹惊恐。 还等不及他有什么动作，秦鸣看向那名男子道：“你们家的主子都还不发话，你这疯狗在这里狂吠什么？” 第102章 三舅 第102章 三舅？ 男子被秦鸣当中辱骂成疯狗，他如何肯罢休，自己父亲那可是五品大员，愤怒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秦鸣摇摇头：“还有人找着挨骂的，真是一件怪事，兴许把你比作疯狗，对疯狗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有几个男子没忍住，发出了闷笑。 青年男子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气到浑身颤抖，面目狰狞地吼道：“今日，你如此辱骂我，我势必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我要让你这个混蛋付出代价！” 这边眼看着双方就要动手，曹洪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知道秦鸣的身份，本想给这个家伙一点暗示。 可这家伙见到曹洪一来，胆气更加壮了，丝毫没有觉察到曹洪难看的脸色。 指着秦鸣，看着曹洪道：“小侯爷，你把这毫无背景的混蛋给我丢出去，太可恨了，以后我时亨，天天来为你捧场。” 说的豪气干云，可曹洪却是要发狂。 他爹当今皇帝，你说毫无背景，那你五品的爹那就是垃圾都不如。 不仅如此，此人也是有好些朋友，此刻场中的四五人也出声支持时亨。 “不错，群芳阁也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曹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此人不自量力，居然闯了进来，我建议直接打断双腿，也当是给他长个教训。” “张兄说的不错。” 秦鸣毫不在意，反而有些有趣，盯着曹洪道：“你可都听见了？” 曹洪脸色僵硬，还来不及阻止，秦鸣就再次说道：“他们刚才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不满意，我可对你不客气。” 曹洪在辈份上要比秦鸣大，可他年龄就比秦鸣大两岁，以往他都是仗着自己的家世来碾压别人，可独独对于秦鸣他硬气不起来。 曹洪的异常，也让众人觉察到了，一旁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刚刚被放出来的何彬则是冷笑连连。 除了曹洪知道秦鸣的身份，他也算一个。 他站在一旁，巴不得这件事给闹大，上次他惹恼了秦鸣，被关了半个月，被这些人可没少冷嘲热讽。 要是被秦鸣个抓进去那就更好了。 “曹兄？” 曹洪有些骑虎难下，要是自己动手搞了这些人，自己辛苦搞起来的群芳阁，以后谁买账。 可秦鸣肯定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他没有任何隐瞒，突然拱手道：“还请吴王殿下恕罪，他们都是无意冒犯。” 还在叫嚣的几人如同被突然掐住脖子的鸭子，嘎嘎，愣是发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眼前之人是吴王？王爷？ 不管震惊的众人，秦鸣道：“既然有罪，就该受到惩罚，恕罪，为什么要恕罪？” “你是话事人，他们不知道本王的身份，你不会告知他们？” 秦鸣拍了拍曹洪的肩膀，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在场的人还在震惊于秦鸣吴王的身份，下一刻则是有些蒙圈了。 什么意思，这两人在给他们演双簧？ 要干什么？ 他们还在疑问之际，朱能带着三个侍卫已经冲了上来。 秦鸣只是淡淡道：“给他们涨点记性，尤其是那位，刚才说要把本王的腿给打断，你重点照顾。” 那个张姓男子闻言，脸色惨白，还来不及说话，朱能就一个大比兜子招呼上了。 男子当场被打落一颗牙齿。 他满嘴含血，哀嚎着道：“家父乃是刑部四品左侍郎张二河，你们胆敢……” 朱能自从跟了秦鸣，性子也比以往火爆不少，三品府尹都给宰了，还怕你一个公子哥的威胁。 按照秦鸣的要求，活生生给打断了双腿。 有几个胆子小的公子哥，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连连求饶。 而没有指责秦鸣的那些人，虽然害怕秦鸣的威严，可还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很多人他们表上面看上去和睦，可暗地里没少较劲。 可还没有等他们看够，朱能的拳头就招呼上了。 怎么回事，这打错人了。 “殿下，我们没有的罪过你啊。” “殿下，我们是无辜的啊。” 秦鸣却是充耳不闻。 朱能本来还有些后悔，刚才主要是打顺手了，一不小心打了其他人，眼见秦鸣没有任何反应。 他立马明白了秦鸣的心思，这是得一块儿揍才行啊。 本来曹洪这边也有护卫，可秦鸣的身份此刻都摆在面上了，谁敢动手，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这些公子哥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和后世的那些个娘炮有的一比。 朱能如同恶狗进了鸡崽圈，一拳一个，顿时整个阁楼哀嚎不断。 其中最惨的要属于何彬，朱能在人群中认出了这个家伙，比那个姓张的还要出手狠辣，直接被朱能锤的只剩下了半口气。 何彬心中那个憋屈无奈啊，我踏马躲着你们了，你们还要如此。 简直欺人太甚！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起来和秦鸣拼了。 可看到秦鸣带着杀意的眼神，他非常识趣的闭上了眼，然后“昏死”了过去。 曹洪站在一旁，被秦鸣一直冷冷盯着，此刻脸色极为难看，他知道自己要是今日没有表态，京城的这个贵族圈，他怕是待不下去了。 “殿下，他们几人得罪冒犯了你，可其他人是无辜的，你这么做，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耻笑，你现在把窗子全都打开，让百姓进来看看，看看本王揍他们，百姓是鼓掌庆祝还是指责本王的不是？” “你们当真看得起自己。” 秦鸣冷冷道：“而且他们怎么就是无辜的了？本王被辱骂，他们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是什么意思？臣护君，君辱臣死，这点常识你不懂？” 曹洪楞是被怼的哑口无言。 胡睿听到动静，也趁机跑了上来，看到阁楼到处都是“哀鸿遍野”，也默默的站在一旁，自己的这个主子，脾气貌似格外的暴躁。 秦鸣又拍了拍曹洪的肩膀，朱能仿佛收到信号，立马带着护卫退了回来。 “这次看在我三舅的份上，暂且绕过你们，再有下次，本王就得把你们从这里丢下去。” 三舅？ 曹洪心里一万匹草泥马。 现在跟他谈亲情了，刚才怎么不知道给点面子。 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今日过后，他知道自己以后还想要聚到这么一群败家子，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舅，本王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曹洪身体一颤，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第103章 曹公子买单! 第103章 曹公子买单！ 秦鸣带着朱能一伙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 而下面的人也因为楼上的动静，一个个有所收敛。 秦鸣看在眼里，从旁边的一个男子手中抢过酒壶，喝了一口。 随后大声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今晚，曹公子买单。” 有几个喝了已经是酩酊大醉的家伙，见可以白嫖，瞬间爆发出欢呼声。 “曹公子，威武。” “曹公子，威武。” 一声声威武传到曹洪的耳中，他不仅没有感觉到半点高兴，反而脸上火辣辣的。 上次他莫名其妙为朝廷捐献一万两白银，两千石粮食，让他心疼好久。 后来知道是秦鸣搞他，现在又弄出这么一出，这个混蛋怎么会如此无耻。 他有心要发作，可转眼，被打的那二十多个公子哥，此刻正一脸不岔的看着他。 眼中那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不爽。 何彬被打的最惨，人还是自家护卫过来给他扶起来的。 他歪着嘴，冷冷道：“曹公子今日款待，何某算是领教了。” “曹公子，这事，我等算是记下了。” “曹公子，不知道之前张某对你可有得罪？” 众人可能对秦鸣这个亲王不敢乱来，可曹洪说到底也不过是曹家的原因，曹家势大，可也大不过皇家。 今日稀里糊涂被打了一顿，谁也不好受。 而且今日之事，结合刚才秦鸣的态度，他们本能的觉得这是秦鸣联合曹洪故意整他们，对于曹洪自然更加不满。 曹洪心中更是委屈不行，老子也没让你们辱骂秦鸣啊。 你们瞎比比，还怪我不成。 可也知道今日这事也不能彻底闹僵，他压下心中的火气，拱手告罪道：“诸位，今日之事，我是曹某对不起各位，曹某绝没有任何心思想要害诸位。 而且各位也应该明白，我要是和吴王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何彬道：“你是他三舅，谁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 “是啊，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这个事情，我们可不敢猜测。” 众人就算明白这个事情，可自己就是被打了，一个个哪里肯就此罢休，反正非得要曹洪一个交代。 曹洪见状，更是把秦鸣给恨的牙根痒。 “诸位，算是我曹家欠你们一个人情，而且从今日开始，你们三个月内，所有在群芳阁的消费，我曹洪全部给你们免单。 若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怎么想，我也管不到。” 曹洪服软，可他也有自己的底气，这些人要是还要无理取闹，他也不是好惹的。 果然，众人闻言，一个个也不在出声了，曹家一个人情，加上三个月白吃白喝白嫖，这个生意好啊。 对着曹洪安抚的事情，秦鸣自然不清楚。 走下了楼，便闲逛了起来。 仿佛刚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胡睿跟着秦鸣，对于秦鸣无赖耍横的做事方式也只有无奈苦笑。 秦鸣走着，也不言语，只是内城的乞丐比起以往来，更多了。 徐冲虽然是什么丐帮帮主，可也只是管着一部分人，这些并不在内。 秦鸣不是圣母，也救济不过来。 在一个酒楼旁，有一个粥棚，三名伙计在给一些乞丐施粥。 秦鸣从群芳阁一直走到现在，这是第一家给乞丐施粥的酒楼。 其他地方最直接的就是让店小儿直接赶走，或者就是拿些残羹剩饭随便意思一下，就当是施舍。 这酒楼像模像样的施粥，还真没有。 “食为天。” 秦鸣看着酒楼的名字，点了点头，看向胡睿道：“是个好名字，不错。” 胡睿跟着附和道：“民以食为天，这个酒楼确实不错。” “那就上去看看，这晚膳就在这里吃吧。” 秦鸣说着，也不管胡睿同不同意，直接就走了进去。 酒楼的生意并不同外面的乞丐排队的热闹场景，反而有些冷清。 放眼望去，只有三四波食客。 秦鸣一进屋，一名店小儿立马笑着招待了上来。 “几位客官，你们要吃啥，我么这里有酱牛肉，蒸羊羔、红烧肉，猪蹄……” 听到有牛肉，秦鸣果断点了，古代牛倒是很多，可牛肉却很少，主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官府是不允许杀牛的，随后又搭配了其他几个菜，小二立马前去后堂。 胡睿坐在秦鸣对面，朱能等人则是说什么也不敢和秦鸣同桌，秦鸣也没有坚持，单独给他们搞了一桌。 为自己卖力，秦鸣对这些人从来都是优待。 四个人，秦鸣给他们搞了十斤牛肉，十斤羊肉，外加两斤好酒。 敞开了吃。 虽然自从跟了秦鸣，他们的收入待遇都有了质变，吃饱不在话下，平时也能出来吃点好的。 可秦鸣这样的豪横，还是让他们感激无比，这样的丰盛，他们一辈子也没有吃过几次。 胡睿恢复了风轻云淡，看着旁边侍卫在胡吃海喝，可酒只是浅浅的尝了几口，不时的还看向秦鸣这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们会立马出手护住秦鸣。 有些感叹道：“殿下对他们是真的好，而他们对殿下，也是无比忠诚，草民真是佩服。” 秦鸣则是很随意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这话虽然不大，可一桌的朱能等人却是听在耳中，一个个虽然还在吃肉，可眼睛已经有些发红。 这样的王爷，值得他们用命去守护！ 胡睿喃喃自语，心中反复回味秦鸣刚才的话语，第一次，他眼中露出的莫名的神采，那眼底还藏着一丝落寞。 “殿下，草民敬您一杯。” 胡睿起身，对着秦鸣一躬，这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和认真。 秦鸣抬起酒杯，没有在说其他，和胡睿碰了一杯，也一口气干了。 “吃菜，这家菜的味道，还行，就是不辣，不够爽。” 胡睿闻言，笑着道：“我让小二再上一些茱萸。” 秦鸣抬起筷子摇摇头道：“不是那个味。” 这个该死的辣椒，居然还没有传过来，秦鸣想着，有空得找汤姆士或者自己现在的手下布鲁斯问问了。 无辣不欢，这食物怎么吃都不是那个味。 想念火锅的日子。 好在胡睿见多识广，秦鸣本身就对外界的事情无比好奇。 一顿饭下来，倒也算是有趣。 正准备结账，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很快酒楼就进来了将近两百多人。 整个酒楼瞬间站满了人。 第104章 巧了，今天你就遇到了! 第104章 巧了，今天你就遇到了！ “小二，一千斤牛肉，三千斤羊肉，一万个馒头，快点上菜……” 为首的几人，面相很凶，一上来就吵闹着着狂点。 小二是个精明人，知道这些人可能是来闹事。 他赔笑着道：“各位爷，小店现在弄不出这么多牛羊肉，你们这么多人，恐怕不那么好办。” 其中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当即怒吼道：“你是不是怕老子给不起你银两？”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大金锭，直接丢给了店小儿，然后恶狠狠道：“银子你收了，老子吃不到菜，非得把你整个酒楼给拆了。” 小二也不在坚持，跑着便往后堂而去。 很快就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秦鸣在不远处，看到女子的身影。 她一愣，这女人居然是卢琇云。 这酒楼是她的？ 看到秦鸣的错愕，胡睿一愣，问道：“殿下认识她？” “认识，我们有过交流，有趣了。” 卢琇云皱着眉头，此刻酒楼也被人围住，并没有注意到秦鸣的存在。 她走了上来，对着为首的几人，不卑不亢道：“诸位，小店小本买卖，这么大的餐饮，小店实在是无能为力，怠慢了各位，也是我小店招待不周，愿意给诸位一百两的补偿，还请诸位去其他酒楼用食。” “一百两，老子是缺钱的人吗？老子可不是外面那群穷酸乞丐，告诉你，要是没有那个能力，你这酒楼就别开了。” 一句话，让卢琇云知道，这又是晋商那帮可耻的家伙来故意刁难的。 “那你们想要怎么办？” 男子看着卢琇云，淡淡道：“我这里有两百三十个兄弟，每人一千两，我们就离开，如何？” 看着卢琇云的容貌，男子露出一抹淫色，想要摸一把卢琇云，可被卢琇云给躲了过去。 他有些恼怒，随后道：“不过，你要是愿意陪陪本大爷，说不定我会少个几两。” 话音一落，整个大堂顿时哄笑了起来。 “这生意我们不做了，告诉你，我已经派人通知府衙和兵马司的人去了，你要是敢乱来，官府不会放过你们。” 卢琇云知道软来肯定是不行了，对这些人还得硬气起来。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酒楼的小二一个个也是畏畏缩缩。 卢琇云这么一个女子被一群男子围住，被推搡，看上去无比弱势。 无依无靠，什么事情都要她一个女子来抗，卢琇云无比心酸。 想到自己的家族的那些人，有些时候，她真的想干脆什么都不要了，自己一个人潇洒就够了，何必受这么多委屈。 可是想到自己的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她又坚定了起来，男子得寸进尺，她再也忍无可忍。 朝着男子就是一个巴掌。 啪！ 清脆又响亮！ “臭女人，敢对老子动手，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护住你。” 男子脸上出了五条指印，恼羞成怒，就要对卢琇云用强。 “住手！” 后堂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男子，来到卢琇云身旁，然后才道：“你们不就是看中了我们卢家的家产，让你们后面的人出来，我们给了就是了。” “俊德，休要胡言乱语。” 准备出手的秦鸣顿时压下了杀气。 若有所思起来。 对于自己的这位大姐，卢俊德也没有半点好感，甚至有些讨厌，要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他甚至直接走人。 或者像躲在里面看戏的那些叔祖他们，冷眼旁观。 他带着怨气道：“这家产怎么守，他们如此紧逼，我们能做什么生意，还不如卖给他们算了。” 他话音一落，果然从里面又走出来十多个男男女女，其中一个年长的老者，看向了卢琇云。 “琇云。” 虽然是两个字，可其中的含义卢琇云也明白。 她咬着嘴唇，心中有些不甘，她坚守了着，为了就是这帮子人，可现在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们居然一个个落井下石。 “要我不同意，是不是你们就看着他们乱来？” 卢琇云的质疑没有人回答，可一旁的男子却不爽了。 “兄弟们，给我动手绑了她，今晚大家都有赏。”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姐姐，卢俊德想要动手，直接被男子一脚踹翻在地。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的家产，老子才不稀罕，谁要是再敢阻拦，老子弄死他。” 卢琇云此时也是绝望的，因为她转头发现，貌似一个人也不是她的靠山。 “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弄死他？” 此刻的秦鸣眼神已经充满了杀气。 他在不出手，卢琇云真就要被欺负透了。 他起身，在朱能等人的护卫下，来到了人群中央。 见到秦鸣，卢琇云如同落水了拉到了救命的稻草，本已经绝望的眼神焕发了生机。 在认出秦鸣的一刹那，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袭上心头，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站着，看向秦鸣，这一刻秦鸣就是她的光。 男子也注意到秦鸣，还来不及说几句狠话，秦鸣就再次说道：“你们所有人，跪下，道歉，然后滚着出去，否则死！” 本来秦鸣的装饰让男子有些顾虑，可秦鸣如此装逼的话语，这怎么能忍。 “好啊，我霸拳还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嚣张之人。” 秦鸣顺着接上：“巧了，今天就让你遇到了。” 秦鸣心中那是满满的成就感。 名为霸气的男子心中那个气啊。 “你小子想要英雄救美，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男子话语一落，挥舞着手下的小弟，就怒吼道：“给我打！” 朱能和其他三名侍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抽刀便砍。 等朱能几人联手宰了八人，连带男子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惊呆了。 这不是互殴，而是杀人游戏。 现在都这么猖狂了吗，动不动就杀人？ 众人被镇住，可朱能等人却是习以为常，有几个还要跃跃欲试，瞬间变成了奄奄一息。 “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今日，你们，还有你们酒楼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男子也是激灵，现在出了人命官司，又忌惮秦鸣对他动手，干脆拉开了距离。 不是找官府的人了吗，八个大老爷，官中有的是人，耗着，谁怕谁！ 第105章 分家! 第105章 分家！ 局势僵住，卢琇云的家中长辈和亲属此刻惊慌中带着恼火。 把卢琇云拉到了一旁，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开始数落起来。 “卢琇云，你就是我卢家的罪人，现在好了，你满意了，官府的人来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闹出人命，这下子，刚好随了人家的愿了，现在算是什么也没有了。” “家主选择了你作为继承人，家主糊涂啊！” “分家，立刻分家，卢家不能让你胡来了。” 有一人提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 卢琇云看了一眼秦鸣，随后又看向自己的的家人，再也忍不住了，质问道：“从我父亲去世到现在，卢家能站住脚，你们做了什么？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要不是我把守着，这卢家早就散了。” “你们要分家，可以，现在就提出来。” 一旁的男子此时大笑了起来，看着卢家人，带着轻蔑道：“靠一个女人过活，卢家也就这样了，真是好笑。” 卢家的一些人被当众如此嘲讽，一部分彻底愤怒了。 他们不敢对男子和秦鸣等人撒野，转头对向卢琇云道：“你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物了，分家就分家。” “对，现在就分。” 对于这些家族内部扯皮，秦鸣才没有那个心思管。 杀了人，他返回之前的座位上，自顾自的喝着茶。 卢琇云那边快闹的差不多了，府衙的人这才领着五十多人前来，随行的兵马司高要和赵树才也来了。 高要这家伙这段时间没遭罪，不过整个人看上去要干练许多。 他们扫开众人，看到躺在血泊中没有气息了的八人。 脸色阴沉，正要问话，那个名为霸拳的男子出动跑上来，指着秦鸣和朱能道：“军爷，就是这几个家伙杀的人，我们刚才只是点小矛盾，这家伙上来就砍人，这里所有人都能作证。” 赵树才和高要两人顺着男子的手指的方向扫去，就再也没有转头过来。 府衙的一名捕头也看到了秦鸣，他也一愣，本能的想走。 现在府衙上下把秦鸣的画像都给搞了几副，就是为了方便识别。 没办法，京城府尹自上而下已经被秦鸣给血洗了一遍。 太残暴了！ 眼中带着惶恐，他拱手朝着高要道：“高指挥使，这边就交给你了，我的人去别处巡视，告辞。” 这个捕头看着倒在血泊的众人，首先担心的是自己的脑袋。 就要离开，高要回过神来，及时拉住了他：“李兄，吴王殿下在这里，你这不告而别，怕是不妥。” 听到高要的提醒，李然一想，额头冒出冷汗，这是进退两难了，正在这时候，那个霸拳男子又舔着脸的过来。 他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在了其脸上。 “给老子滚一边去，把他们都给我看起来。” 李然压下心头的恐慌，低声对着高要道：“高指挥使，小弟就靠你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了。” 高要点了点头，这人还不错，识趣。 三人来到秦鸣身边，准备行礼。 秦鸣摆摆手道：“不用了。” 没有管不知所措的几人，秦鸣走上来，看向卢琇云道：“都搞定了？” 卢琇云眼中带着失落和痛苦，此刻听到秦鸣的话，她也知道秦鸣是什么意思。 恭敬道：“都分了。” 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卢家人，都有些迷惑，他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可现在看来卢琇云和这个男子有关系。 这个男子又是谁？ 秦鸣没有给义务给他们解答，看向卢琇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无关人员离开。” 卢琇云已经谈妥分家的几人，几人也识趣，反正分家了，管你们什么关系，自己逍遥就行。 很快大约有一半的人，直接离开。 唯一让卢琇云欣慰的是自己的弟弟卢俊德。 这家伙最终选择跟她站在一起。 这个时候，愿意跟着卢琇云的人，还有一半，也可见卢琇云平时确实有能力。 秦鸣点点头：“很好！” 他这才转头看向男子，语气平淡，对着高要等人道：“刚才他们要了一千斤牛肉，三千斤羊肉，一万个馒头，肉没有，让他们吃馒头。 一万个馒头，这里两百多人，那就一个人一百个馒头，吃完的人就可以离开，吃不完的，就送进大牢，你们好好招待。” 一百个，不是五十个吗？ 为首的男子扳开手指一算，还想辩驳，准备出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踢到了铁板，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他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子，我乃晋商八大家的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若公子可以抬手，我们八大家以后必有重谢。” 男子的变脸速度堪称顶级，一瞬间便表现的卑微起来，毕恭毕敬。 他自己也是个有见识的人，知道秦鸣肯定是个大人物。 至少自己得罪不起，干脆搬出自己的后台。 晋商八大家，这八家代表的就是绝对的富贵，还有权力。 他相信，秦鸣一定会妥协。 秦鸣却是表现的很不屑，冷冷道：“八大家算是什么东西，你们觊觎本王的财产，自然也要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男子脊背发凉，终于明白对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 不是因为狂，而是一个王爷，真的没有顾虑。 之前他就听主家那边有人说卢家找了皇亲做靠山，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吃吧，要是不吃的话，就得等下辈子吃了。” 卢琇云这段时间，不论是皇陵的事情，还是土豆的事情，都比较让他满意。 今日既然当面遇到了这所谓的晋商八大家，他顺带把卢琇云的事情给了解了。 也许朝廷里面的那些人，甚至像秦宏这样的皇亲国戚，他们利益纠缠，互相有顾虑，可能对于晋商想贪墨卢家的资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对于秦鸣来说，他完全没有这个考虑。 今日他亮明身份，就是给卢琇云站台，也是警告其他不知好歹的家伙，及时收手。 这卢家已经是他的了。 他给卢琇云使了一个眼色，卢琇云会意，立马领着小二去了后堂。 很快一盘盘满头给端了上来。 看着成堆的馒头，一个人，一百个，谁来都要给活活噎死。 男子拱手道：“不知道殿下如何才肯放过我们？” 第106章 殿下，请你自重! 第106章 殿下，请你自重！ 秦鸣转头看向卢琇云，随后问道：“这些人，你想要如何处理，全杀了吗？” 吸！ 府衙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对这位杀神王爷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地板上还躺着死去的尸体，没有人怀疑秦鸣不会动手。 卢琇云看向秦鸣，见他波澜不惊的样子，除了有些害怕，更多的反而是心安。 她被众人盯着，尤其是之前猖狂无比的男子，眼中带着哀求，这样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是她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 “给，给他们一些惩戒，就算了吧。” 卢琇云终究没有那个勇气，而且在她看来，这些人虽然蛮横无礼，可罪不至死。 秦鸣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惊恐的众人道：“算你们命大。” 众人来不及松一口气，秦鸣下一刻突然道：“不过，你该死！” 该死两个一出口，朱能突兀上前，一刀刺穿男子的胸膛。 男子在不甘和悔恨之中倒了下去。 秦鸣走到男子身边，低声道：“她可以不计较，可本王计较，她不是你可以随意侵犯的，下辈子记着擦亮眼睛一些。” 这话，也让一旁的卢琇云听在耳中，压下心底的害怕，一股难言的意味弥漫在她的心间。 后面的收尾工作，秦鸣没有去管，他一个人随着卢琇云来到了二楼。 二楼很清幽，卢琇云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并没有其他人。 朱能等人很识趣的守在外面，而胡睿则是借口离开。 秦鸣喝了一口，砸砸嘴道：“好茶，糯香柔绵，回味甘甜。” 听到秦鸣的夸赞，卢琇云道：“这是广东行省的客家炒茶，香气清爽，饮后能回甘许久。客家炒茶还有个别名称之为“温肚茶”。 殿下若是喜欢，民女一会儿给您带些过去。” 秦鸣没有拒绝，又喝了一口，起身看向外面的粥棚，有些感叹的问道：“这处粥棚，是谁的主意？” 卢琇云也跟了过去，见秦鸣询问，眼底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黯淡。 “这是家父之前一直做的事情，他说商人逐利，可这利，说到底，还是来源于百姓，拿出一部分出来回馈给他们，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你父亲还有这样的觉悟，不错。” 提到自己的父亲，卢琇云也来了话题，继续道：“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斯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为利；斯业，不以富贵为贵，以和为贵，斯买，不以压价为价，以衡为价……” 说着的时候，还顺带把她的家族发迹史给秦鸣讲了一遍，其中还穿插着与国外列国的交易事情。 秦鸣听着，也颇觉有趣，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 “听你这么说，本王之前让你交出九成的财产出来，你应该是一万个舍不得。” 卢琇云目光一凛，抱拳道：“不瞒殿下所说，之前确实有过这样想法，可现在没有了，卢家的财产，民女守不住，今后只愿一心为殿下效力。” 秦鸣看着卢琇云，突然伸手抬起她洁白晶莹的下巴。 这一次卢琇云没有躲。 不过她也不敢迎视秦鸣的目光。 “这不是理由，本王也不喜欢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样子，土豆的事情，你帮了朕的大忙，本王庇佑你卢家，也算是给你们的回馈，你若不愿，本王不会勉强你，可以现在退出。” “而且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为此难为你。” 秦鸣的话，让卢琇云眼中出现挣扎，可很快就坚定了起来。 她看向秦鸣道：“殿下，民女现在没有半点勉强，跟着殿下，民女相信我卢家会有更好的发展。” 秦鸣抬着她下巴的手滑到了卢琇云的嫣红滑嫩的脸蛋上，然后问道：“你想好了？” “民女相信殿下有这个实力。” 秦鸣听不出卢琇云话里的真假，不过他不在乎，顺着脸蛋又来到了她的香肩。 然后才道：“你做了最明智，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卢琇云不知怎么的，听到秦鸣的这句话，心底有些发寒。 之前，他是在试探我？ 秦鸣可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顺着香肩，她往下摸到了她的细腰，接着一用力。 在一声惊呼声中，秦鸣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秦鸣对他用强了。 嗅了一口香气，秦鸣并没有心猿意马。 兴许是早些时候，对李敏丽太过于卖力了。 身体需要一个缓冲，不过女人总得备着才好。 依照这样的准则，秦鸣继续调戏道：“今日过后，你觉得有几个男子敢靠近你？” “从某一个程度来说，你就已经是本王内定的女人，差的只是那临门一脚罢了。” 卢琇云双颊嫣红，他首先想到不是秦鸣让她现在的难堪，而是刚刚秦鸣让人动手杀那个为首男子的情况。 他刚才是为了我而杀的那个男子，还是因为他就是为了震慑？ 还是故意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一刻？ 女人这东西，永远都难以琢磨。 秦鸣可不知道卢琇云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得寸进尺，在卢琇云还在思索之际。 他已经吻了上去。 还别说，这嘴巴还真是香甜。 秦鸣这个个中老手，不停的索取，而卢琇云这个稚嫩的新手只能不停的配合。 她尽管有所挣扎和反抗，可很快就被秦鸣彻底抱住。 妥协才是最终的归宿。 良久，两人分开。 这一次接吻，足足得有一刻钟。 其实这个时候，卢琇云已经有些发软了。 只不过秦鸣及时收手。 卢琇云见秦鸣没有胡来，赶紧拉开距离，极为的冷漠道：“殿下，请你自重。” “该办的都办了，有什么好自重的，你说是吧？琇云。” 琇云两个字，让卢琇云心中一震，除了家中至亲，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如此叫过她。 她又羞又恼，又拉开一些距离，冷淡道：“殿下，你不要在逼民女了。” 火候差不多了，过犹不及，反而有些不美。 反正人都给亲了，还能跑到那里去。 秦鸣点到为止，随后极为严肃的问道：“本王今日替你出头，想必觊觎你卢家家产的官员或者晋商八大家都会有所收敛，今后你卢家有什么打算和规划？” 第107章 格局太小! 第107章 格局太小！ 提到正事，卢琇云也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眉目之间露出极强的自信。 之前女强人的气势再一次展露无疑。 她说道：“现在卢家第一就是办好殿下交代下来的两件事，提供皇陵修缮的材料，从南方继续运送土豆，满足殿下的需求。 第二点，卢家收缩业务，这是民女之前就一直在计划的，现在分家，正好可以办了。 我想把茶叶，丝业，还有少量的盐铁业全部砍掉，今后卢家只做酒楼，和典当生意。” 秦鸣闻言，似笑非笑道：“保存实力，等本王说服父皇开海禁，然后在出击？” 卢琇云没有否认，她说到：“最大的财富就是来自于海上，民女自然想要分一杯羹。 可这不是主要的，在京城，尤其是茶叶、丝，还有盐，晋商和徽商两大家几乎把整个北方全部垄断了。 我们只是小打小闹，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反而浪费时间精力，还不如好好谋划，从其他产业找到突破口。” 卢琇云的话让秦鸣有些刮目相看，商人最重要的品质是魄力、决断和思维远见。 卢琇云能够分析出自身的短板，直接放弃最赚钱的丝、茶，盐，这本身就需要一种极大的魄力，她能去做，也说明她非常有决断力。 当然最让他看重的是她的远见能力。 财富来自于海上。 在大靖这个人人沉迷于天朝上邦大国里，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这个女人不简单，我喜欢。 卢琇云说完，看向秦鸣，想听听他又有什么见解。 当然她内心对于秦鸣这样的皇亲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只希望秦鸣不要干扰她，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秦鸣道：“财富来源于海上，更准确的说，在未来的一百年内，财富来源于瓜分世界和野蛮占领，想要做生意，获取财富，前提是需要足够的武装力量。 这是一切的前提，所以你有准备还不行，关键是还要有强大的实力与其抗衡，最好是碾压，这样你的财富会爆炸式增长，而且谁也不敢动。” “否则就像你现在的处境一样，有足够让人心动的财富，可却没有守护财富的能力，注定是为别人做嫁衣。” 秦鸣的话让卢琇云有些不快道：“殿下，民女受教了。” 秦鸣也听出了卢琇云的不满，他笑着道：“你有商业头脑，本王这点可能不如你，你看重利，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点，那就是绝对的武力。 你想想，若是我们足够强大，那些沿海的倭寇，或者葡萄牙、西班牙还有荷兰，他们还敢对你们出手吗？ 平等做生意的前提，是你身后有坚实的后盾，这个后盾，需要我们国家的强大。” 卢琇云是个很聪明的人，秦鸣几乎一点就通，她也说道：“殿下所言不差，可现在大靖关外，蛮蒙和女真虎视眈眈，国内天灾不断，流寇风起云涌，还有各路藩镇拥兵自重。 殿下你可能去的的地方少，江南、湖广，陕西甘肃等地，各路总兵几乎都是一方诸侯，圣上的圣旨对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约束力，如此帝国，那还是时间精力去海外发展？” 秦鸣不置可否，知道后世一些发展规律的他，其实比谁都着急。 可着急起不到半点作用，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振臂一呼，所有人就跪下，高呼万岁。 这是扯蛋，说不定他振臂一呼，秦仁的屠刀还没有来，曹家首先把他给砍了。 所有的谋划得一步一步来。 “本王给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即便本王促成了开海，对你现在的卢家来说，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到国内稳定下来。” 闻言，卢琇云眼底有着深深的失落，稳定下来，谈何容易。 “你把产业缩减，想法很好，可也太过于保守，有些小家子气，若没有本王支持，你这么做固然是最保险的方式，可本王为你撑腰，这步子是不是应该迈大一点？ 晋商和徽商垄断贸易，我们就从他们口中抢下来，他们身后有人，本王也不比他们差。” 卢琇云听到秦鸣说他小家子气，有些不服道：“殿下，晋商和徽商两家在北方经营上百年，势力早已经根深蒂固，不说朝廷为他们保驾护航，就说其下面的人脉势力，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卢家可以比拟的。” 秦鸣摇摇头道：“根再深，本王也能把它给挖了，天下之人都看重利，灭了他们，下面的人你觉得有几人会坚守的。” 眼见卢琇云不说话，秦鸣继续道：“所以，本王给你的建议是，丝、茶，还有盐，不仅不能砍了，还要继续做大，其他的业务全部砍了，放着最赚钱的不做，反而搞些别人不想要的边角料，这不是本王的风格。” 看着有些迟疑的卢琇云，秦鸣不客气道：“放开手去做，后面的事情，本王会出手。也让本王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闻言，卢琇云不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 “只要殿下能够保住我们卢家，民女不比任何人差。” “好，本王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时候，秦鸣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事情，于是道：“这个酒楼，今后交给本王来运作。” 见卢琇云没有丝毫不满，秦鸣继续道：“你继续从南方大力收购土豆，另外你们的丝、茶盐，这些都需要运送，本王会给你们安排人。 现在主要是和辽东那边做生意，山海关那边肯定过不去，你们先试一试从天津卫那边出发，看看能不能偷渡到女真的金州那边，或者从山东行省登州那边走，看看能不能到朝鲜。” 卢琇云隐隐有些猜测，听到秦鸣的话，她主动说道：“殿下，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只要我们走张家口，圣上虽然禁止了‘茶马互市’，可只要打通关系，也是可行的。” 秦鸣看着她，眉头一挑道：“你细细说来。” “山西是晋商八大家的老巢，他们崛起就是靠着与北方的互市贸易，一百多年，让他们积累了无数财富。 女真崛起，天禧三年，圣上关闭贸易，也是为了限制他们的活动，没有物资补给，拖垮他们，可根据民女所知，他们还是会秘密与女真和蛮蒙进行贸易，高价出口大量货物给女真……” 第108章 心虚! 第108章 心虚！ 听着卢琇云的述说，秦鸣眉头紧皱。 这个时代，永远都不缺卖国贼。 按照卢琇云给他提供的消息，晋商八大家不论是布匹、粮食、茶叶，甚至就是武器盔甲他们都进行贩卖。 数量还非常巨大。 女真不仅没有因为秦仁的封锁政策而捉襟见肘，反而近年来越来越强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八大家和他们之间的一个买卖。 “这些混蛋，都该死！” 对于秦鸣的感受，卢琇云并不太深刻，她继续说道：“其实朝中很多大臣应该知道，而且圣上那里我猜想应该也知道一些。 山西的乡绅、文武大臣几乎是沆瀣一气，这个要动手，后果影响很大。” 卢琇云能够看出，秦鸣何尝看不出，山西接触的就是蛮蒙，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秦仁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动手。 “辽东那边，你就从八大家渗透，本王会协助你，至于朝鲜的贸易，你还需要打通。” 秦鸣交代完成后，下了楼，此刻卢家的男女老少，将近三十多人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见到秦鸣不约而同露出谄媚的笑容。 秦鸣正眼都没有看一下，便走出了食为天酒楼。 等秦鸣离去，他们这才围到卢琇云的身旁。 一个个捶胸顿足，无比后悔，希望卢琇云重新接纳他们。 他们知道秦鸣的身份，知道是个大靠山，此刻谁也不愿意退出，尤其是之前闹的最凶的那些人，不断地卖好，希望卢琇云不计前嫌。 卢琇云心中复杂又厌恶，今日要不是秦鸣出现，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同患难做不到，凭什么要共富贵？ 她冷冷道：“我手头的资产现在全部都是吴王殿下的，你们要进来，我做不了主，你们自己找吴王殿下，他同意才行。” 之前跟着卢琇云的众人闻言，直接赶人，现在跟着秦鸣，妥妥的要发财，这些人回来，等于分一杯羹，他们可不乐意。 “卢琇云，我好歹是你叔父，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心？” “是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们才是一家人，关键时刻还不是得指望我们，卢琇云你不要过分。” “……” 看着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卢琇云觉得恶心，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 其他几人只能让卢俊德给说好话。 卢俊德之前也有气，姐姐被欺负了，就知道看戏，现在讲一家人了，早干嘛去了。 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正当他们辱骂之际，朱能突然去而复返，看着众人冷冷道：“我家殿下说了，要是你们再敢纠缠，他的刀可不留情。” 众人刚才可是亲眼看见朱能这个屠夫宰人的，一个个神情惶恐，几个呼吸，全跑了。 朱能也没有在久留，回去给秦鸣复命。 秦鸣也没有在追问。 回到王府，已经太阳落山。 柳嫣给他准备了饭菜，秦鸣摆摆手表示吃过。 回到房间，秦鸣把徐冲和李腾叫来，主要是搜查关于京城晋商八大家的事情。 等两人走后，柳嫣端着热茶走了进来。 笑容依旧动人。 “殿下，妾身给你泡的热茶，您尝尝。” 秦鸣接过，并没有立马喝下，突然问道：“你多久没有回过老家了？” 柳嫣听到秦鸣询问，眼眸也一下子黯淡下来，有些怀念道：“殿下，算算时间，也快要两年了。” 秦鸣很自然的放下茶杯，接着道：“辛苦你了，本王听说你父亲在山西大同府任一县的知县，你给他们写一封家书，若他们愿意，本王想上奏把你父亲调到京城。” “这样你们一家人也能团聚。” 秦鸣的话，让柳嫣感动莫名，鼻子有些发酸，思家之情，她从来没有和秦鸣提过，可不代表没有。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加浓烈。 对着秦鸣感恩溢于言表，他盈盈一拜道：“多谢殿下怜爱，妾身无以为报。” 秦鸣拉过她，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处，轻柔道：“你是本王的女人，只要你一心待本王，本王自然也不会辜负你。” 秦鸣的话，让柳嫣感动，可不知怎么地，她想到某一件事情，心情堵着，似乎极为难受。 看向秦鸣的目光中有着那么一丝愧疚。 虽然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可秦鸣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 心中有了猜测，秦鸣有些意兴阑珊，对着柳嫣道：“你先待着，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陷入感动和纠结的柳嫣并没有感觉到秦鸣的异常，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反而心虚的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看着桌边的热茶，秦鸣则是陷入了沉思。 直到林富进来，重新换了一杯，他这才道：“殿下，最近的食物，奴婢都暗中交给太医检查过，并没有任何问题。” 秦鸣挥挥手道：“下去吧。” 他起身喝了一口新茶，随后去了书房。 第二日一早，秦鸣眯着眼睛，伏在书桌上，昨夜他研究朝鲜的历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殿下。” 悦耳的声音传来，秦鸣抬头一看，柳嫣已经站在他的声旁，一脸关切的模样。 “殿下，昨夜妾身过来，发现您已经睡着了，不忍打扰，就陪着您了。” 被一个女人守着，尤其是漂亮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秦鸣拉开盖在身上的毛毯，顺手把柳嫣揽入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脸蛋，有些疼惜道：“昨夜，你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只要能看着殿下，臣妾就开心。” 这话让秦鸣有些别样的心思，他松开了柳嫣，活动了一下身子，随后道：“本王随护卫训练，嫣儿，吃过早膳，你就快去休息，本王的小美人，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秦鸣隔三差五都会和护卫一起训练，这个已经是固有的习惯。 可柳嫣见到秦鸣离去，总觉得心有些空落落的，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秦鸣有些不信任她。 尤其是想到自己秘柜中那藏着的东西，她越想越心虚。 到了最后，一个人又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番锻炼，汗流浃背，让秦鸣大呼过瘾。 他和护卫一起用过早餐，准备上郭利府上一趟。 第109章 朝堂派系! 第109章 朝堂派系！ 自从上次郭利朝廷上奏之后，郭利的日子就一直不好过。 尤其是曹系一脉，几乎每天都有几十道参奏他的折子，虽然皇帝秦仁没有找他麻烦，可他知道，这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自己也是果决之人，既然站队了秦鸣，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反正也没得选择。 因此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几乎每天都会派人传给秦鸣。 若那天秦鸣真当了皇帝，他绝对是从龙之大功。 今早下朝，他刚回家，便听到秦鸣前来拜访。 匆匆换了一身常服，他便亲自开正门前去迎接。 进了正厅，立马让自家夫人亲自泡茶接待。 比起之前秦鸣带着兵马司来闹事的时候，态度就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殿下前来，老臣招待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秦鸣摆摆手道：“郭大人，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套，本王今日也不过是拜访故人，礼仪那就全免了。” 郭利笑了笑，也接话道：“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秦鸣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今日早朝可有什么大事？” 郭利早就猜到秦鸣可能会有此一问，也不隐瞒，看向秦鸣，有些苦笑道：“殿下，昨日是不是动手打了人，貌似还牵扯到了商家之间的争利。督察院御史那边有三人，大臣这边有六人弹劾殿下。 圣上虽然没有表态，可老臣能觉察到圣上是有些发火的。” 秦鸣也没有想到昨日打了曹洪等人，在食为天酒楼为卢家出头，会这么快就传到了朝廷。 他很随意的问道：“不知道那些大人都说的什么，本王倒是有些好奇？” 见秦鸣投来询问的目光，郭利心底也希望秦鸣低调一些，于是道：“主要是弹劾殿下欺行霸市，徇私枉法，品行不端。” “恕老臣直言，殿下自从出宫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有为陛下立功之举，可很多时候，对于百官来说，却并不是那么友好。” 秦鸣亲王的身份，还是让郭利的的话语有些委婉。 秦鸣一出宫就大开大合，人是杀的爽了，可百官却是怕了。 这连太子都不是，就是个杀人魔头，这当了太子，甚至当了皇帝这还得了？ 那里还有他们存活的余地。 秦鸣却是不屑道：“这些混蛋那个不该死？再说了，要不是他们主动招惹本王，本王又何必对他们动刀。” 听到秦鸣的话，郭利有些无语，可还是提醒道：“殿下杀他们自然没有问题，可天下需要的是百官来治理，而且圣上所知，也是百官传达，你如此对他们，他们岂会有好话给你？” 郭利话说到一半，有些迟疑，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大臣们三人成虎就算了，皇后娘娘难道就会坐以待毙？上次王阁老提出让你辅政，陛下也拒绝了。” 郭利现在也是掏心掏肺了，继续道：“殿下不妨在民间养一个好名声，与百官多多交好，朝廷有官员，民间有百姓，殿下储君之位也是指日可待。 老臣可以给你保证，最多三年，若皇后娘娘没有动静，殿下储君之位必然是您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秦鸣也有些意外，郭利是他用手段给逼迫过来的，至少现在他能感受道郭利是真心在为他考虑。 秦鸣郑重的起身，对他一拱手道：“郭大人一番肺腑之言，本王铭记于心。” 郭利起身回礼道：“殿下，老臣和殿下现在是荣辱与共，只希望殿下能够早作决断。” 郭利给他交底，秦鸣也袒露了一些心扉。 对着郭利道：“本王自出宫以来，一直都想给父皇证明本王的能力，这段时间虽然父皇没有明说，可本王可以感受到，他对我的能力还是认可的。 父皇是有雄心壮志之人，本王若表现的太过于窝囊，其实反而会让他更加不喜。 至于百官，本王下狠手，其实也是为了敲山震虎，你应该知道曹家在朝中的势力，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布局谋划，本王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大刀阔斧，让他们所有人在动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们够不够格。” 秦鸣的话，让郭利也大吃一惊，没想到秦鸣会看的如此透彻。 之前他以为秦鸣就是一个仗着亲王身份，横行无忌的流氓王爷，就算有谋略，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 现在则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 “殿下所思所虑不无道理，不过今后还需要有所收敛。” 秦鸣点点头，不置可否道：“这是自然。” 随后他又问道：“朝廷有派系，本王知道一些，郭大人能否给本王好好说道一下。” 闻言，郭利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更加高兴起来，捋一捋胡须道：“朝中派系，如果细分的话是四个党派，一个自然是曹家一派，在朝中他们占据了三成以上的官员，以吏部侍郎曹肇和次辅李崇儒为首。 第二派就是陛下这一派，以内阁首辅王和甫为首，他们坚定支持陛下，陛下也是对他们极为看重。 第三派就是南方派，他们组建了一个东林党，标榜他们才是治世能臣，其实维护的就是南方商人和地主豪强的利益，现在内阁武英殿大学士吕平就是代表。 不过被陛下打压过，在朝廷影响力弱了很多，可在南方依旧举足轻重，而且吕平此人现在也极为低调，不敢冒头，陛下也没有动他。 最后一个就是勋贵和皇族为代表的一派，其中就是誉王秦宏为代表，他们自成一派，对我们这些人向来不屑，甚至有些仇视，虽然陛下经常管教，可影响力绝对不输曹家。” 这样的评价并没有让秦鸣惊讶，曹家其实从根源追究起来也是勋贵，不过崛起之后，就脱离了他们，自成一派。 秦鸣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问道：“按照郭大人所说，那晋商八大家又依附的是那一个派系？” 郭利没想到秦鸣最关心的是晋商八大家，不过回答秦鸣道：“殿下，那八大家不是依附那一派，而是每一派，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往来，也有他们自己的人。” 第110章 往事! 第110章 往事！ 听着郭利的讲述，秦鸣这才把晋商八家了解了一番。 晋商八大家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根据郭利所说，这些家伙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大力培养族中子弟当官。 这么多年来各家的子弟为官者不计其数，山西行省好几位总兵也是他们的人，甚至传言山西布政使赵河山也是他们的人。 不仅如此，八大晋商还大力结交权贵，不管是地方的还是京城中的，统统结交，内阁中甚至都有他们贿赂过的人。 势力盘根错节，怪不得连秦宏都不愿意轻易动他们。 秦鸣的询问，让郭利有些好奇，于是问道：“殿下，是不是他们那里得罪您了？” 秦鸣摇摇头道：“得罪算不上，他们想抢了本王的肉，本王不愿意放手。所想想摸摸底。” 郭利没有细问，可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道：“殿下，晋商的势力就是圣上也是无比忌惮，你绝不能意气用事。” 郭利是真害怕秦鸣领着兵马司的人抄了八大家在京城的分号，这可不像那些贪官，杀了就杀了。 这个抄家了，那一定是有巨量财富，可引起的绝对是帝国的震动。 “放心好了，本王自有分寸，他们识相，不惹本王，本王也不会寻事。” 这话可不像是妥协，郭利见秦鸣眼中冒着寒光，也很识趣的没有在开口劝诫。 只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又增加了一份担忧。 八大商人的事情，秦鸣有了大概的了解，也没有在提及，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事情。 “郭大人，若是你上书放了毛振南，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同意？” 之前秦鸣被抓进刑部大牢，给他下跪喊冤的那个男子就是毛振南，昨夜他查找关于朝鲜的事情的时候，也查到了此人，觉得此人是个有能力之人，最主要的是，对他有用。 这是他来郭利府上最大的原因。 听到秦鸣的话，郭利愣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作为官场的老油子，见到秦鸣严肃的态度，他何尝不知道这就是秦鸣今天的要事。 他试探着问道：“据老臣所知，此人被关在刑部六年，和殿下似乎没有半点牵扯？” 秦鸣应道：“本王确实和他没有任何瓜葛，只是对他好奇罢了。” 信你个鬼。 郭利摇摇头道：“别的事情可以，这件事老臣是万万不能提的，只要我一提出来，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这么严重？” 看着秦鸣不相信的表情，郭利继续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毛振南要是说起来也是个人物。 大约是十一年前，女真进攻朝鲜，毛振南以游击将军的名义带着五千人支援朝鲜国主，可当时朝鲜内部也出现混乱，反而与女真联合起来对他发动进攻。 他败逃之后，带着三百人从海路跑回，路途中他占据了东江岛，在那里反而发展了起来。 后来东江岛经过他的发展，他的兵马超过两万人，这两万人马经常攻打金州、旅顺、复州等女真的城池，进可攻退可守，极大的牵制了女真。 圣上知道他有功，多次给他加秩晋阶，甚至直接在东江岛成立军镇，他任职总兵。 可这些，让他越来越居功自傲，他甚至把东江直接改成了毛岛，朝中弹劾他的人不计其数，后来辽东总督曹承宣大将军以检阅之名把他给抓了。” 听到这里秦鸣有些不爽道：“从东江岛到女真后方，八十余里，毛振南牵制，女真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曹承宣拿了毛振南，女真估计睡觉都要被笑醒了。” 郭利没有作评价，继续道：“当时毛振南被押解进了京城，老臣猜想，其实陛下当时还是想让他回去的，只是毛振南当时太狂，圣上也存在敲打和警告他的意味在里面。 可他被抓后的一个月，他手底下的大将，耿仲，李九臣，孔瑞图几名副参将直接投靠了女真。圣上龙颜大怒，要不是龚襄老将军力保，当时就被杀了。” 闻言，秦鸣算是把毛振南的事情全部给了解清楚了。 他冷冷道：“说到底，这事曹承宣有责任，东江岛的战略位置，谁都明白，可他还是拿下了毛振南，导致了现在的情况，他私心太重。” 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外公，可秦鸣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郭利叹了一口气道：“毛振南天禧二年被抓，天禧三年，也就是五年前，女真就南下，烧杀抢掠，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要不是弗朗机炮的原因，大靖危矣。” 秦鸣带着怒火道：“父皇难道就听之任之？” 郭利幽幽道：“辽东局势，没有曹都督，大靖朝危矣，而且北方之危，在于女真。” 这就是秦仁的选择，更加直白点说，他没得选，就算知道曹承宣故意的，哪有如何，毛振南在东江岛的势力覆灭。 秦仁只能更加依赖曹承宣，这是他必然的选择。 “殿下，毛振南此人虽然有能力，可现在他的情况，没有任何一方待见他。而且东江岛早就被女真占据，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现在老臣若是贸然提出来，不但老臣会被朝中之人攻讦，很可能也会是他的死期。” 郭利的分析让秦鸣脸色很难看，自己先前想的还是终究过于简单。 一个手握重兵，并且占据重要战略军事位置的总兵，秦仁都能说放弃就放弃。 更不用说现在一个要兵没兵，要人没人的一个阶下囚呢！ 而且现在又提出来，这算怎么回事呢？ 是要翻旧账，说他天禧当年是做错了吗？ 远在辽东的曹承宣又会是如何想法？ 况且秦仁当年都没有低头，现在让他低头，根本不可能。 秦鸣眉头紧皱，好半天，这才出声道：“能不能让本王现在在见见他？”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郭利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安排了车马，很快就来到了刑部大牢。 上次秦鸣无端被抓进大牢，自家人居然一个不知道，郭利非常窝火。 事后，他把刑部主事小吏头目全部革职，重新整顿过后，效果还是有的。 至少在他们进来之前，几位主事立马出来迎接，而不存在玩忽职守的事情。 听到郭利的吩咐，毛振南单独被押送了到了大牢的一间刑房，比较隐秘。 按照秦鸣的要求，郭利挥退了所有人，此刻只有他们三人在场。 第111章 你现在可以活了! 第111章 你现在可以活了！ 毛振南得到接见，整个人激动的近乎颤抖了起来。 差不多已经绝望的心再一次焕发了生机。 见到秦鸣，他立马跪了下去：“卑职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看着他，没有起身，比较冷漠道：“你一个阶下囚，就是百姓都算不上，还敢自称卑职，毛振南，谁给你的这样的底气与自信的？” 毛振南一愣，虽说曾经的骄狂早已经磨平，可听到秦鸣的质问，他更多的是冤屈，抱拳道：“殿下，我是冤枉的，曹承宣狼子野心，就是嫉贤妒能，蒙蔽了圣上，我冤枉啊。” 秦鸣道：“你说你冤枉，可这六年来，谁为你翻过案，你冤枉，我看是你罪有应得。” “本王以为你被抓了这六年，有些事情早就看明白、想透了，没想到还是这个德行，本王很失望，你有才能不假，可你走了，你属下立马投靠女真，你这养的什么兵？ 不说其他事情，光是这点，你作为主帅，难道不该死？” 毛振南闻言，头低的更低了，秦鸣继续道：“还有你居功自傲，无视朝廷之令，你以为你是谁？把东江岛改成毛岛，这是你毛振南的私人地盘了不成？ 你还自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曹承宣就算谋害你，可其他人呢，他们怎么不为你出头？这说明什么，你心里没点数，自以为是的家伙。” 说着秦鸣直接起身道：“郭大人，此人不值得，我们走吧。” 毛振南被秦鸣这么一说，心中悲凉，以往的骄傲也彻底粉碎。 他脑袋重重一砸，额头瞬间冒血，对着秦鸣哀求道：“殿下，罪臣所犯之罪，死有余辜，请殿下开恩，救罪臣一命。” 秦鸣站住脚步，带着质问道：“你何罪之有？三百人攻占了东江岛，发展成了两万人的重镇，让女真寝食难安，让大靖万人敬仰的人物，不过是受了冤屈，在过几年，说不定陛下悔悟，亲自来给你赔礼道歉。 或者百官联名上书，甚至百姓请愿，释放你这位功勋名将。” 一番话，让毛振南脸上那是火辣辣的，刚抓的那几年，他确实有过这个幻想， 可秦鸣现在的一番话再没有半点奢望。 他头触地，有些释然道：“殿下，罪臣之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现在幡然醒悟，一切罪责都是罪臣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现在想来，圣上还没有杀我，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秦鸣低下身道：“这话倒是不假，没杀你，很可能已经忘了还有你么一个人。” 忘了，自己没被杀，是因为忘了？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却是极强，这对于自尊心极强的毛震南来说，还不如杀了他！ 可秦鸣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语言中带着讥讽。 “你也不要对本王抱有期望，本王对你只是好奇，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救你，本王没有那个本事。今后你便好好在此度过余生吧！” 毛振南脸色复杂，不说话，一瞬间仿佛精气神又消失了，眼神有些呆滞，秦鸣的话，他所有的期望和幻想全部破碎。 秦鸣看着他，冷冷道：“当然了，你若真想解脱，本王倒是可以满足你。” 秦鸣说完，腰间佩着的长剑被他取了出来。 哐啷一声，丢到了毛振南的面前。 郭利心中发毛，不知道秦鸣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想要出言阻止，可秦鸣瞪过来的眼神，让他没在出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只是心中也跟着有些凄凉，毛振南怎么也算是一代枭雄。 在国家之事上面，功大于过，现在却落的个如此下场，甚至想到自己，一时也有些嘘唏。 毛振南心中挣扎，秦鸣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 只是有些不甘，可不甘又如何。 他颤抖着身子把长剑握在手中，过往种种一时间涌上心头。 到了最后，他一声长笑：“多谢殿下成全，罪臣死有余辜！” 噌的一声，长剑出鞘，带着剑吟！ 毛振南朝着自己的脖子便抹了过去。 秦鸣突然出手，一脚踢在了毛振南握剑的手腕处。 长剑落地，可尽管如此，毛振南握着剑的手太过于用力。 他的脖颈处冒着血，瞬间染红了整个地面，看上去非常可怖。 毛振南也是硬气，到了现在，也算是彻底豁出去了，捂着脖子，有些狰狞道：“殿下，我毛振南是辜负了皇恩，死有余辜，可你如此，是否太过于残忍了，你要玉石俱焚不成。” 秦鸣的出手，毛振南并不是理解为救他，而是秦鸣要变着法的折磨他，这让他愤慨带着暴怒。 郭利也觉的秦鸣有些过了，太过残忍，可事到如今，也不好指责，自己也没那个能力上去补刀，送这个兄弟一程。 又担心毛振南发疯起来，把秦鸣给害了。 当即上前要劝说。 秦鸣怡然不惧，提前对着郭利道：“快去找狱中大夫，先救下他再说。” “快去！” 郭利有些犯迷糊，秦鸣才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声大喝，郭利赶紧跑出去叫大夫。 郭利走后，秦鸣看着准备最后一搏的毛振南，他有意的的退后了一些，接着才道：“你通过本王的考验，你现在可以活了。” “不要想着奋力一搏，那样你会死的很惨！” 毛振南脸色已经发白，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开始微微喘息起来。可对秦鸣的仇视已经是无以复加，他咬着牙，强自坚持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他没有等到秦鸣的解释，狱中本来就有坐班的大夫，郭利领人进来，迅速开始给他包扎。 毛振南这边一肚子疑问和怨气，可终究还是没有答案，在郭利带着人进来眨眼的功夫，他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进来的大夫好一阵忙活，等包扎好后，擦着额头上的热汗，来到秦鸣两人这里，拱手道：“两位大人，剑伤已经控制下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另外，天牢环境恶劣，要是犯人在这里，存活的概率很小。” 郭利到现在也不知道秦鸣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没有发言，把目光也看向了秦鸣。 第112章 畏罪自杀，蛮蒙南下! 第112章 畏罪自杀，蛮蒙南下！ 秦鸣看着郭利道：“毛振南天牢畏罪自杀，郭大人，这个若是上报给父皇，应该没有多少问题吧？” 郭利没有回答，而是先看向一旁的大夫。 “你把此人先带回去，好生照顾。” 大夫点了点头，跑出去，没多久，几个人带着担架走了进来，用白布给毛振南从头到脚给盖上，如同一具死尸。 血迹并没有掩盖，白色幔布上的血迹那是触目惊心，监牢里的人也看的“真真切切”，毛振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处理了这些，郭利这才来到秦鸣身边，拱手道：“还望殿下解惑。” 秦鸣看着郭利，心中也不无感叹，这郭利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目的，可后面的操作那就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这让他也不得不感慨，当官之人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这六部的主管更是如此。 他淡然道：“郭大人不是有猜测了吗，何必还需要问本王呢？” 郭利苦笑道：“下官是能猜一些，可也不过是十之一二，还请殿下解惑。” 秦鸣可不相信他的鬼话，不过郭利现在也算是自己阵营的人之一，他也不打算瞒着。 于是道：“你猜的不错，本王来找他，确实想启用他，可他一副自以为天下人都欠他一个公道的样子，本王很不喜。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之前你和本王说过，放了他绝对不可能，本王又想用他，那只有让他先死了。 本来只是想做做样子，可基于本王不喜他，所以让他付出点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郭利嘴角抽搐，这代价也太大了吧，这毛振南要是知道秦鸣的想法，又碰巧真死了，那可真是冤枉死了。 他是个聪明人，秦鸣一点他就明悟了过来，明面上已经是救不了毛振南，只能通过暗地里来偷梁换柱。 “殿下，你这般，是陷下官不忠啊，要是我们暗中放了毛振南，以后圣上要是知道，下官难辞其咎。” 秦鸣看着他，眼神玩味道：“郭大人刚才不都做好了，还能够有什么顾虑的？” 郭利摇摇头道：“这不一样，下官虽然做了，可在没有禀告圣上之前，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秦鸣暗骂郭利这个老狐狸，郭利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想要知道秦鸣更多的计划罢了。 “这个郭大人尽管放心，他今后不会出现在京城，毛振南也彻底死了，他不会出现在人前，毛振南也不会再是毛振南。” 话有些拗口，可郭利还是听懂了，他急忙追问道：“他会去那里？” “北方，朝鲜。” 郭利听到秦鸣的话，没有过多的询问，沉默了下来，想要的答案，他也知道了。 “好了，毛振南后面的事情，你要处理干净，当然若他真的死了，那一切也到此为止。” 郭利拱手道：“下官明白。” 送走了秦鸣，郭利又返回了刑部大牢。 他眼神带着光，那里还有先前半分惊恐的模样。 跟了秦鸣，他担心的是秦鸣的不作为，现在秦鸣动手了，他至少有个盼头，若真有秦鸣成为九五之尊的那一天，他功劳自然也是无人能及。 秦鸣返回王府，此刻李腾已经在焦急的等候。 秦鸣见他难看到极点的样子，预测李腾应该是发现了一些了不得了大事，本能的让他联想到柳嫣。 他屏退了所有人，单独把李腾带到了自己的书房，这才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腾立马道：“殿下，蛮蒙南下了。” 听闻不是关于柳嫣的事情，秦鸣没来由的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蛮蒙南下，这是国家的大事，在秦鸣前身的记忆中，蛮蒙每次南下，整个朝廷都会经历一次大震荡。 “怎么，他们又来打秋风了？” 小麦的成熟一般就是在六月，如今六月末，这个时机那是刚刚好。 李腾点点头道：“殿下，蛮蒙历来如此，才消停了两年，如今又来闹事，不过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这次蛮蒙来势汹汹，听说有三路大军，殿下还需要早做准备。” 蛮蒙南下，无非就是抢劫掠夺，抢够了，他们自然就离开。 按照以往的惯例，京畿地区的人，只能指望军队，军队不给力，那就自认倒霉，否则乡绅士族就只能靠自己的护卫，护卫给力，自然就少一些损失了。 秦鸣在皇城，就算蛮蒙打倒皇城，他也是安全的，主要是他的那五千亩土地，现在刚种下土豆，这个他必须早做打算。 秦鸣沉吟随后道：“你现在调动所有人，等下本王也会通知给徐冲，你们全力追踪蛮蒙的动向，本王要知道蛮蒙南下的所有消息，以及他们行军的路线。” 李腾闻言，没有耽搁，按照秦鸣的吩咐，立马走出了书房。 秦鸣走出书房后，又把朱能叫出来，主要是去赵真那里去领火器。 五百侍卫，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考核过一次，秦鸣还清除了几十人，补上的那些人，也就刚刚熟悉了训练的方式。 怎么算，都只能是“菜鸟”。 特殊时期，特殊应对，训练能出效果，可真正的战场，那才能更能磨砺人。 若真需要他们出动，秦鸣也不会有一丝心软。 秦鸣把李腾告知的事情透露给了朱能，也是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包括下面的人。 其他护卫秦鸣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朱能，那是实打实的兴奋。 从龙骧卫出来后，朱能想的就是在秦鸣这里能够获得机会，好建功立业，现在蛮蒙南下，他等的机会也终于来了。 秦鸣思索了一番，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后干脆和朱能一起去兵仗局。 上次把赵真等人找了过来，秦鸣本来就想要在他的王府搞一个火器制作工坊，可后来发现，这个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 当然这不是技术问题，各种工坊的搭建还有材料运输以及火炉构建等等这些太过于繁琐，半年也构造不出来。 还不如来个现成的方便。 上了兵仗局，王华没有在，不过因为秦鸣的“贿赂”，他早就给下面的人打好了招呼，秦鸣来到兵仗局，很快就把赵真等人给叫了过来。 第113章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 第113章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 听到秦鸣亲自前来，赵真也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一路跑着前来觐见秦鸣。 秦鸣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询问他关于火器的数量的情况。 “回禀殿下，除了之前送过去的两百支燧发枪，现在库房还有一百七十多支燧发枪，下官想着凑够两百在给你送了过去，盔甲打造了三百套，另外就是手榴弹，下官已经有些眉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研制出来。” 秦鸣之前安排他们生产一万支燧发枪和盔甲，这是他们的主要任务，赵真后面说起手榴弹的研发，其实也有些邀功的意思。 手榴弹的拉火管一拉就着火和燧发枪的原理其实都一样，都是靠燧石来打火，研发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下面的人自然很快就能想到。 可秦鸣现在想的不是这个，他摇摇头道：“凑够二百支燧发枪后，盔甲和燧发枪全部停下来，手榴弹的事情，过段时间在研究。” 赵真有些迷惑，秦鸣却率先给他解释道：“蛮蒙南下了。” 赵真一听，脸色一下子发白，眼中还有着惊恐，每一次蛮蒙南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生死考验。 秦鸣接着道：“这段时间，你们全力生产震天雷，还有你之前说过的石头雷、陶瓷雷、生铁雷，另外就是威力最大的子母雷。” 震天雷其实性能就是类似于手榴弹，只不过靠的是引线点火。 “之前本王让你们联系过你们的同行和还有亲戚朋友，让他们全部加入进来，你们全力生产，做出多少本王要多少，而且本王会找王华，他也不会刁难你们。 材料本王全部提供，按产量来计算，一个震天雷或者陶瓷雷、石头雷这些都是五枚铜钱一个，字母雷五十铜钱，上不封顶。 赵真被震惊到了，对于他们来说，材料足够的情况下，震天雷这些东西，一天一百多个那是绰绰有余。 这么一算，手脚麻利的，一天两百个，那就是一两银子，比他们一个月的俸禄还要多，一个月的那得多少？ 疯了吧！ 这是赤裸裸的捡钱。 “殿下，这恐怕有些太多了……” 秦鸣却不是这么想，他摆摆手道：“这个你需要具体完善，还有前面工序的配合，燧石提供，火药，引线、生铁，甚至是石材陶瓷，这些供应，需要相互配合，你来调度。 时间不等人，银两你完全不用担心，可这些东西，你得有保证。” “下官明白。” 燧发枪虽然不同于弓箭手那样要训练好几年，可一个可合格抢手，怎么也得三个月以上，这是秦鸣前世的经验。 若真要对付南下的蛮蒙，主动出击，秦鸣现在的实力不允许，他也做不到。 当然这也不是他应该操的心，可出其不意，搞个埋伏，露露面，表现一波，给自己搞点声望，也是个不错的买卖。 毕竟自己的老子不待见，只能靠自己来争取这储君之位了。 从兵仗局出来以后，夕阳漫天，火红的太阳，带着一抹血色。 秦鸣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还在改造的“天上人间。” 胡睿昨天就知道秦鸣今晚要来，也做足了准备。 一间清幽的阁楼，丰盛的菜肴早已经准备好。 女主人是李敏丽，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色宫裙，看上去有些严肃和端庄！ 秦鸣走了进来，只看到李敏丽，眉头一皱，对着身后的胡睿和朱能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 等两人走后，秦鸣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然后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 李敏丽完全没有想到秦鸣会是这个样子，这人都还没有来齐不说，就说你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吃饭，这也不合规矩。 都不跟她打招呼的吗？ 李敏丽再一次给秦鸣打上了粗俗、没有教养的标签。 李敏丽带着怒气道：“公子，大靖乃是礼仪之国，你如此，怕是不妥吧。” 秦鸣咬着一只鸡腿，对李敏丽不屑道：“这是我的地盘，我才是主人，主人吃自家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李敏丽不甘示弱道：“即便如此，可客人上门，你难道就不应该招待一下吗？你如此行径，丢的是你们大靖国的脸面。” 秦鸣又吃了一口肌肉，无所谓道：“对待客人，我自然好好招待，可你们算是客人吗？求人办事，那就俯下身子，卑微下来，端着架子，自以为是，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李敏丽明白了过来，语气也松缓了一些道：“家兄还在路上，晚了一些，而且我不是提前到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介意，很介意，所以，他不用来了！” 秦鸣倒了一杯酒，满满的喝了一口，有些舒爽。 “你和我谈吧！” 李敏丽眉头一皱，对秦鸣的霸道有些恼恨，她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亲自接待你，你还嫌不够？ 不过想到自己确实需要求到秦鸣，她姿态放低了一些道：“公子，这点是我们考虑不周到，而且事出有因，很多事情，我现在做不了主。” 说话的空隙，外面传来骚乱，李敏丽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接着就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她又返回进来，对着秦鸣有些怨气道：“公子，家兄就在门口，你们的人不放行，还望公子通融。” 秦鸣继续吃着东西，听到李敏丽的声音，有些不耐烦道：“你没有听见吗？我现在和你谈，他算个什么东西？” “公子，是你要求见面，现在人来了，你又如此刁难，你这是何意？” 酒足饭饱，秦鸣起身，来到李敏丽的身前，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要见她，完全是你的关系，可他还敢自恃身份，我不明白，一个亡国之奴，丧家之犬，有什么可以显摆的？” 一句话让李敏丽彻底破防，她银牙紧咬，柳眉倒竖，冷冷道：“你若是只想羞辱我等，那么当我们没有来过，我朝鲜李家是覆灭了，可也不是你想侮辱就侮辱的，你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 秦鸣可不管柳嫣的威胁，相反他得寸进尺，上前轻浮的跳起她洁白的下巴，淡淡道：“搞成这样又如何，我给你们机会，可你们不中用啊！” ps:这些陶瓷雷或者石头雷可不是现在的抗日神剧里面的东西，这个就是个地雷，古代早就发明了，原理的可以看第61章，那里有解释。 第114章 不是这样是哪样 第114章 不是这样是哪样？ 之前秦鸣不仅羞辱她，还无耻的占有了她，现在自己的大哥真心前来，这个混蛋又故意找茬，李敏丽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秦鸣搭在自己下巴的手给拍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瓜葛。” 秦鸣有些轻浮的抬起被李敏丽触摸过的手。 轻嗅了一口，有些陶醉道：“真香！” 然后他才重新看向李敏丽道：“没有瓜葛，你觉得这可能吗？你们不识趣，本王可以把你们送回朝鲜，我想朝鲜现在的国王金宰治应该很想念你们。” 李敏丽眼神一下子变了，没有感情的双眼带着冷漠道：“你是金宰治的人？” 秦鸣很果断的摇摇头：“不是，只不过送给他，说不定他又能依附于我大靖呢，和我大靖一起对抗女真岂不是更好。” 听到秦鸣的话，李敏丽眼中带着鄙视道：“他就是女真的一条狗，你把希望寄托在他那里，真是可笑。” “总得试一试，万一成功了，而且你们本就不是我大靖的子民，就算是失败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可要是成功了，那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秦鸣这么一说，李敏丽气极，对着秦鸣质问道：“你个骗子，之前你的承诺全都是你胡说八道，把我们骗出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秦鸣不屑道：“你们还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对你们，我根本不需要谋划什么，也不值得我骗，本来我是打算遵守之前的承诺，可你们让我很不开心。 我很不开心，现在我就不想谈了。” 李敏丽对秦鸣现在说的话，完全就摸不清那一句是真，那一句又是假。 这个该死的混蛋！ 她现在还不知道秦鸣的身份，可这段时间通过她的观察和接触，秦鸣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否则也不会给自己的大哥传话了。 现在不仅她急，被困在外面的李锐翰更加着急。 秦鸣的侍卫不让他接见，也不让他离开。 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不是自己的妹妹再三给他保证，他也不会露面。 他想强行离开，可朱能直接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带来的人，只能束手就擒，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李敏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可也知道和秦鸣这么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最主要的是，她也担心自己哥哥的情况。 她首先服软道：“我李家确实疏忽怠慢了你，可我们现在谈的是合作。 希望公子你能不计前嫌，你需要什么补偿，只要你提出来，我们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秦鸣的目的达到了，上前一步，有些玩味的道：“你就能做到。” 对上秦鸣的眼神，李敏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因为这眼神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她不能接受，不能再有第三次，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当即脱口而出道：“你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是哪样？李公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秦鸣说着的时候，又上去了一步。 他的手已经抱住了李敏丽的细腰。 而李敏丽不知不觉退到了桌子旁，其中的一个茶杯还被她给不小心给直接打翻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到门外，被挟持的李锐翰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看着朱能，大声质问道：“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朱能面无表情道：“好好待着，否则我的刀可不认人。” 朱能长刀往前进了一分，李锐翰脖子上立马出现血痕，他狠厉的看了一眼朱能，最后也只能沉默了下来。 屋内，秦鸣已经抵在了李敏丽身前，她那身黑色庄严的宫裙让秦鸣有一种别样的征服欲。 尤其是李敏丽那美妙的脂粉香气，丝丝缕缕已经蔓延到了秦鸣的鼻尖。 李敏丽眼神中已经尽是哀求。 “我求你，你不能这样，你非要把我逼死不成？” 李敏丽这次是下定决心不能让秦鸣得逞，她捡起刚才碎裂的瓷器抵在自己的脖颈处，这次就是秦鸣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不会松手。 秦鸣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道：“外面可是有你的大哥，你非要逼着我用强，到时候让他进来看到了，你想过他的感受没？还有，你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好好配合，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答应给你复国，可你总得要付出代价吧。” 反反复复总是这一套！ 李敏丽神色凄惨，看着秦鸣，几乎把整个牙齿都给咬碎了。 “你这个魔鬼！” “我不是魔鬼，相反我是上天派遣下来特意拯救你以及你的国家的。” 李敏丽摇着头，不过秦鸣刚才的提醒显然也起到了作用，动作幅度和声音明显的控制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逼我，难道我非要成为你的玩物，你才甘心，你才罢休不成？” 秦鸣看着李敏丽，认真道：“你是我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你相信我，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妥妥的渣男语录！ 女人两个字，听在李敏丽耳中，有一种莫名的意味，可她依旧不愿意相信秦鸣，她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相信你，可你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李敏丽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有天大的委屈，看着秦鸣眼眶已经有着泪水。 “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你们到底要让我怎么样，你们才高兴？” 看着李敏丽没由来的情绪失控，秦鸣的心也有些发软，他伸手而去，见李敏丽伤心过度，似乎没有抵触，一把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手中的那块瓷器，秦鸣也很及时的给打落在地。 秦鸣当然不会说不告诉你是想保持自己的神秘性，与你保持乐趣，这样更有意思。 他抚摸着李敏丽如墨一般的秀发，语气严肃道：“我的身份，你马上就会知道，不告诉你，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不想给你压力，你相信我。” 普通人，可你从第一次见面，你那里以普通人自居了，哪次不是用强？ 李敏丽气极，刚才莫名其妙的失控，让这个无耻的男子再一次找到了机会。 第115章 他是王爷 第115章 他是王爷？ 出乎意料的，在李敏丽决定放弃的时候，秦鸣只是在她的脖颈处亲吻了一口。 接着秦鸣退了回去，他看向李敏丽错愕的表情道：“整理一下，可别被你大哥看出什么来。” 女人吗，你不能总用强，也得学会欲擒故纵！ 李敏丽不知咋回事，反而有那么一丝失落，兴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她脸颊发烫，开始打理起来，等差不多了，秦鸣走到门口处，声音低沉道：“让他进来吧。” 听到门内秦鸣的声音，朱能收刀，对着李锐翰不咸不淡道：“进去吧。” 李锐翰脸色憋的通红，他怎么也算是堂堂一个朝鲜王子，如此待他，他的尊严感觉到了践踏。 他走了进去，反而先是看向自己的妹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在责怪李敏丽，让他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秦鸣看着这个白白嫩嫩的小生，很像后世的欧巴，第一眼就不喜欢。 尤其是还敢瞪自己的女人，就更加不喜欢了。 “怎么，你口口声声念着复国，你就这点能力？要是如此，趁早滚蛋吧。” 秦鸣不客气的话语让李锐翰身体发颤，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心态，随后施了一个臣子之礼。 “朝鲜王子李锐翰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见自己的大哥弯腰躬身，李敏丽如同被定身了一般，她一直心心念念秦鸣的身份。 居然是一名王爷，眼神之中只有难以置信。 秦鸣丝毫不给面子道：“据本王所知，现在的朝鲜皇族是姓金，而不是姓李，你王子的身份从何而来？” 李锐翰青筋暴起，语气有些冷漠道：“那金家不过是乱臣贼子，殿下只不过是被他们蒙蔽罢了。” 秦鸣摇摇头，丝毫不留半点情面，继续道：“自古以来，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华夏几千年，始皇帝大一统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朝代？包括我大靖，难不成也是乱臣贼子？” “几百年之前，也不是你李家的朝鲜，而是高句丽，这些你又怎么算，难不成只允许你们灭别人，别人不允许灭你们？ 你李氏如今被灭，只能说你们的气数已尽，还敢自称王子，在本王面前你们就是难民，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你们有什么可以显摆的？” 秦鸣的话不仅刺痛了李敏丽，更是让李锐翰面红如枣，如此侮辱人，他再也忍不了了。 “殿下，今日你找我前来，莫非就是为了羞辱我，羞辱我李氏。” 秦鸣看着他，心中其实是有些失望的，这李锐翰并不符合他的要求。 “本王可没有那个心思，而且，你也不值得，只是之前答应过李敏丽，这才答应见见你，你还敢端着架子，要不是李敏丽在这里哀求本王，本王刚才就杀了你。” 李敏丽根本没有觉察道自己大哥投来的目光，在知道秦鸣的身份后，她一直低着头，震撼中带着极致的复杂。 庆幸自己的选择，可也对自己的现在的遭遇感到悲哀，极度的矛盾。 秦鸣也捕捉到了这一点，心中也是感叹，还好之前隐瞒了身份。 现在乐趣果然少了一大半。 太快的表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草率了。 而李锐翰则是见到自己的妹妹没有任何表示，对李敏丽更加的恼恨，也没有想秦鸣会如此刁难于他。 他终于肯放下姿态，诚恳的对着秦鸣拱手道：“殿下，你们华夏人有一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李氏朝鲜覆灭不假，可我李氏也有其崛起的本钱，只要殿下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我李氏愿意尊你为主。” 对这种狗屁的承诺，秦鸣向来不屑一顾。 对待这些人，你的拳头只要永远比他硬，他就会像狗一样乖乖对你摇尾乞怜。 “殿下，你是当朝天子的长子，我李氏若是能够复国，也能助你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唯殿下马首是瞻。” 秦鸣看向李锐翰道：“看来你的功课没少做。” 李锐翰仿佛找到了自己的节奏，继续道：“殿下和我李氏合作，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秦鸣道：“合作的基础是实力对等，你们的凭仗是什么？” 秦鸣见他要说话，出声提醒道：“狗屁的皇室身份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本王不想听，更加没有兴趣，你说实际一点的东西。人、权、还有钱，你有什么？” 从进来到现在，秦鸣的态度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李锐翰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 即便当年自己从朝鲜逃难到大靖，跟随自己的官员也好，侍卫也罢，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即便是大靖朝的一些官员也是对他尊敬有加，何曾受到像秦鸣这般无视。 可现在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他竭力的压下心中的火气，有些僵硬的说道：“殿下，我最大的财富在朝鲜，那里有我李氏几百年积累藏下的惊天财富，而且金家贼子才稳固政权几年。很多大臣都是我李家的旧部，他们其实都向着我们。 只要我们能够打回去，一定会有人响应，到时候振臂一呼，我有这个把握推翻金家这个乱臣贼子之人。” 秦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他看向李锐翰道：“又拿虚无缥缈的宝藏来说事，你敢忽悠本王？”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是吧？” 秦鸣对这种宝藏之事向来都是持怀疑态度，前世电视剧里面到时经常这么演，烦透了，什么前朝宝藏了，可若有宝藏，何至于被灭国。 脑残才相信这些。 这李锐翰分明故意用宝藏来引诱他。 周围的温服仿佛一下子就下降了，秦鸣的煞气仿佛透体，让李锐翰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场景，让他想到当年自己的父皇。 “殿下，这事千真万确，只要你能出兵，饷银和开销，我们李氏全权负责。” “那个所谓的宝藏在那里？” 本以为李锐翰会犹豫一刻，可秦鸣想错了，他脱口而出道：“在京畿道汉城境内，宝藏在靠海的一个地方。” 追溯历史，朝鲜几千年来都是依附以华夏，不论是习俗还是社会制度，包括很多地名。 秦鸣所在的京都周围其实才是真正的京畿地区，朝鲜依葫芦画瓢，也给自己搞一个。 前世的国度，这个国家号称发明了全世界，可谓恬不知耻到了极点！ “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第116章 你不能这样! 第116章 你不能这样！ 秦鸣的话，不仅没有让李锐翰感到害怕，反而让他找到了久违的爽感。 自他一进来就被秦鸣给压的死死的，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可几千万两白银还是有的。” “只要殿下能够帮助我们，攻下汉城之后，所有财宝全部送给你们，这便是我李氏的诚意。” 秦鸣有些揶揄道：“不错，汉城在朝鲜中部，打下汉城，朝鲜一半的国土算是被拿下，这个计谋好啊。” “可要是本王的兵打不下汉城，那是不是意味着本王一无所获，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本王都拿下汉城了，那财富还不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又何须你们来送给本王？” 李锐翰自信道：“财富之地，非常隐秘，那金家贼子也知道一些，他们联合女真寻找了五年，也没有找到，殿下你觉得你就能找到？” 笑了笑，秦鸣不怀好意道：“你家兄妹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李锐翰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对着秦鸣道：“我们兄妹也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么也不知情。” 沉吟了一下，秦鸣这才道：“这个不够。” “在朝鲜，我还有三千人军队，他们是我们李氏的死士。” 眼见秦鸣依旧不说话，李锐翰一咬牙道：“殿下，你还想如何？” “你们现在在京城的所有势力人手分布，还有你们现在拥有的资产。本王只喜欢看到眼前的东西，至于你说的那些宝藏，虚无缥缈，本王不相信。” 言简意赅，言辞肯定，不容反驳。 秦鸣这样的态度让李锐翰有些挣扎，他不可能在秦鸣面前全部露底，这样对他来说风险太大，他也不愿意接受。 “殿下，本王下面还有大臣，这些我需要回去和他们商量。” 秦鸣摆摆手道：“可以，不过本王的耐心有限。” 李锐翰一拱手，直接离开了，这次朱能并没有阻拦他。 李敏丽看向自己大哥的背影，她能感受到自己大哥对他的不满，可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秦鸣见李锐翰离去，来到李敏丽身边，轻声道：“本王的身份，你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想说的？” “现在你应该知道，当初的承诺，本王也并非随口说说。” 秦鸣的目光带着侵略，让李敏丽有些不习惯，低着头，刚好能够看到她那长长的眼睫毛闪动。 很好看！ “吴王殿下，之前多有冒犯，还望你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秦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本王并没有让你失望，可今晚的见面却让本王很不满意！” 李敏丽迟疑，抬起头，看向秦鸣，想要说话，秦鸣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道：“并不是你们端着架子，对本王失礼之处，本王虽有计较，可也有容人之量。” “本王是在质疑你们的能力，你一个公主，沦落到进入青楼，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都足够说明你们处境的落魄与挣扎。 还有你大哥，他今晚的表现，本王猜想，应该是他后面有高人指点，可代表不了他，他的能力很差劲。复国，在本王看来，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退一步说，就算本王帮他复国成功了，你自问，你们李氏能守住吗？” 秦鸣的话针针见血，直戳她的心口，彻底撕开她心底一直都不愿触碰的事情，也是她一直在刻意回避的问题。 她想要反驳，可在接触到秦鸣那深邃的眼神后，她红唇微微颤抖，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秦鸣。 “刚才本王让你大哥交出京城所有的资产，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吗？要复国，应该破釜沉舟，而不是瞻前顾后，他没有那个魄力，更没有那个能力，他和京城的那些公子哥是一类人。” 李敏丽此刻也出口道：“殿下，大哥自有他的顾虑，我们身后也有我们的人，很多事情自然需要周全考虑，我相信只要我们合作下去，一定会让你满意。” 秦鸣不置可否，又靠近了一些李敏丽，声音柔和道：“可合作总需要条件，你觉得本王对你如何？” 李敏丽一愣，貌似刚才不是这个话题。 在见到秦鸣那暧昧的眼神，她眼神有些发慌，怎么拒绝？ 之前骂他是骗子，故意耍她，现在一切都是真的，再骂秦鸣貌似也站不住脚。 可自己也不能知道秦鸣的身份后，就什么都不做，任其乱来。 就算是亡国公主，那也是公主，她的尊严放不下。 还在纠结之中，秦鸣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本王之前就说过，对你的心，日月可见，你还一直认为本王骗你，你说说，该如何补偿本王？” 李敏丽本能的抗拒，这个不行。 她挣扎无果，有些泄气道：“殿下，你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你愿意，天下女人趋之若鹜，我不过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这话让秦鸣想到之前的卢琇云。 这女人看来都一个样，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无聊。 “那不一样，天下弱水三千，本王就取你一瓢，你是本王的女人，这辈子，你逃不了。” 这话，让李敏丽柔嫩的心有那么一颤。 自从被秦鸣占有后，她便知道秦鸣注定是她一生的梦魇，现在又得知秦鸣的真实身份，她知道，一切的反抗，只是徒劳。 而且公主配皇子，即便她是公主，可比起大靖来说，她也是下嫁。 这么想着，李敏丽心底没有那么排斥了，而这个信号，则是让秦鸣更加得寸进尺。 他一把扫开了桌上的菜肴，露出一片空隙来，然后把李敏丽抱了起来。 轻轻的放在了上面。 “殿下，就算，就算我是你的女人，可，可也不能在这样的地方。” 李敏丽抗拒着，说着就要挣扎，可却被秦鸣牢牢地捉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进来，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放心就是。” 滋啦一声！ 粉红色的肚兜和那雪白如羊脂一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就算是炎炎夏日，李敏丽的突然暴露，还是本能地冒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殿下，算是我求你，你不能这样……” 所有的挣扎与反抗最后都化作妥协的靡靡之音。 场面火爆而热血，不可言说…… 第117章 西蒙和东蛮! 第117章 西蒙和东蛮！ 天禧八年六月二十四日，东蛮大汗阿速台派大将阿尔金领兵十万大军大举攻靖。 六月二十八日，西蒙大汗丹林汗率率领五万兵马驻扎在居庸关之下。 东西两大部落破天荒的联手，顿时让整个朝廷乱了方寸，人心惶惶。 北方的游牧民族，部落众多，这一百多年来，经过发展，催生两个超级大部落，以居庸关为中轴线，居庸关以东便是蛮族，他们东边靠着辽东女真，大汗就是阿速台。 居庸关以西便是蒙族，汗王便是丹林汗。 之前的两个部族一直在打战，互相攻讦，都想吞并了对方。 大靖历代皇帝采用的便是分化、打压和提携的政策。 这十多年来，东蛮强势，秦仁依照上任先帝的政策，继续打压东蛮，同时在经济上支援西蒙。 此刻秦仁在乾清宫之内，拿着上报而来的军机奏章，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丹林汗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这几年，要不是我大靖给他称腰，他的西蒙早就被吞灭，现在他居然也敢出兵，你们说说，现在该如何应对？” 御阶之下，五大阁老和四部尚书，因为王和甫和李崇儒两位阁老分别兼任的是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因此吏部侍郎曹肇和礼部侍郎也在。 此刻他们全部低着头，默不作声，仿佛这时候完全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秦仁看着窝火，心中有些凄凉，若是能得一卧龙，他何至于事事操心。 “王阁老，现在这个局势该如何处理？” 王和甫睁开眼睛，沉吟了一下道：“陛下，东蛮出兵，属于意料之中，丹林汗虽然出兵，可只是驻扎在居庸关，也没有进攻的意思，老臣猜想他们是另有所求！” 秦仁看向王和甫道：“他们要什么？” 王和甫拱手道：“陛下，老臣建议派遣使者前去，可以肯定的是丹林汗肯定不会动刀兵。” 秦仁脸色难看道：“你们谁去？” 闻言，众臣立马又默不作声了，使臣这事怎么算都是一个高危买卖，怎么做都不讨好，谁也不愿意。 秦仁有些来气道：“王阁老，朕不管你们如何安排，明日一早你们给出人选。” 王和甫眉头有苦色，可还是道：“老臣领旨。” 一旁的曹肇和李崇儒对视一眼，李崇儒随后上前道：“陛下，蛮蒙齐齐出动，老臣觉得最重要的是激励士兵的士气，这样就算西蒙真要南下，我们的将士也能守住。” 眼见秦仁看向这边，李崇儒坚定道：“激励士兵最好的方式就是军饷……” 李崇儒的话还没有说完，户部尚书苏文敏立马打断道：“这段时间要不是吴王殿下抄家所得，国库早就耗光，户部根本拿不出军饷了。” 曹肇此时上前出声道：“苏大人，按照以往惯例，现在已经收着夏税，八月底夏税全部收缴，国库应该富裕才对。” 苏文敏脸色难看道：“今年天灾不断，北方大省基本上收不了多少税收，江南地区收入也是锐减，夏税最多能够有三百万两银子。 除去各地官员，皇室开支以外，根本剩不了多少……” 工部尚书范元正有些听不下去了，也参与进来：“工部水利，黄河淤泥堵塞，还有大运河修缮，这些才是重中之重，都要银两，还有荒地开垦，种子购买都需要做，否则秋粮税收更加收不上来。” 看着众人又因为钱的事情吵了起来，秦仁有些脑仁疼，他想到了秦鸣，要是可以，他宁愿秦鸣现在多抄几次家，这样他也就富裕了。 “苏文敏，无论如何，你要拿出一百万两出来，京城若危，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苏文敏欲言又止，心中苦涩到了极点，可秦仁不容置疑的眼神，他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有那么容易。 曹肇看在眼里，此刻他出声道：“陛下，如今国事艰难，北方蛮蒙又虎视眈眈，国内天灾人祸不断，户部不富裕，苏大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文敏没想到曹肇居然会替他说话，一时间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可我们必须抵抗住蛮蒙南下，否则他们要是打进来，必将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苦的是百姓，所以臣斗胆请陛下增加赋税。” 曹肇绕来绕去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目的：“臣建议增加两项赋税，一是练兵卫国饷，从田赋当中扣除，税每一亩地地增加三合，另外就是剿匪饷，这个从人丁税扣除，每个人缴纳五文钱便可。” 古时候，十合是就是一升，十升就是一斗，十斗为一石。 一石是120斤左右，一合差不多就是120g左右。 话一出口，秦仁便果断拒绝道：“不行，百姓如今已经是不堪重负，如何还能加税，朕要是下旨意，千万人要戳着朕的脊梁骨骂。” 秦仁一直都有千古圣君之宏愿，如此横征暴敛，他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这是他绝对接受不了的。 户部尚书苏文敏虽然有些意动，可一想，他也摇头不同意。 李崇儒此刻上前道：“陛下，老臣同意曹侍郎的想法，三合其实算下来就是普通百姓一个人一顿饭，现在五个铜板能买五个粗面馒头，百姓咬咬牙，最多就是一天的口粮罢了。 现在黄册记录在案的，我大靖耕地一亿八千万亩，每亩三合，我们能够有五十四万石粮食。 人口登记在册的是八千六百万人口，每人五个铜板，折算下来就是四十三万两白银。钱粮都有了，匪患和蛮蒙我们也能抵抗住了。” 李崇儒的话，立马得到了文渊阁大学士宋仲文的支持。 “陛下，老臣附议，加税给百姓固然很苦，可比起北方蛮蒙入侵，还有匪患不止，百姓更愿意的是和平安定！这点税收对他们来说不过两顿口粮罢了，若是我们说给他们，他们也一定会支持的。” 眼见秦仁的有些松动，曹肇再一次出声道：“陛下，这个税收也不是一直下去的，只要北方蛮蒙臣服，或者匪患结束，这饷银税收，就可以全部取消，百姓也能理解陛下的。” 第118章 秦仁的罪己诏 第118章 秦仁的罪己诏 秦仁挣扎和纠结，不断地在权衡，看着下面的众人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自登基八年以来，无时无刻不以百姓为重，如今民生艰难，朕不但不抚恤，反而加税。 这乃是朕之错，两饷之事，三年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取消，另外，朕要下罪己诏，朕愧对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秦仁的话让下面的大臣一个个面露震惊。 罪己诏，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上也只有寥寥几人写过，皇帝昭告天下自己的罪孽，不仅仅需要魄力，还需要顶住所有人的压力。 一国之君都错了，还亲自写认错悔改书。 那所有人更加可以明目张胆的臭骂你，起兵造反也是一个由头，而且正史野史都会记录，一个帝王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王和甫最了解秦仁的心思，他主动站出来道：“陛下，万万不妥，自您登基以来，事必躬亲，任劳任怨，大靖已经有中兴之相，您不能如此。” 王和甫一跪，其余人无论心中是什么想法，此刻也全部跪下去，哀求秦仁收回成命。 可秦仁这次却是铁了心，根本不听劝阻。 他说道：“朕愧对百姓，更愧对先帝，你们不必在劝。” 他整理了自己的心绪，随后道：“李崇儒，何阳，你们二人负责监军，等会儿朕会给秦承望下旨，京营三大营负责支援和阻击，东蛮南下，必须给朕顶住，胆敢玩忽职守者，杀无赦！” 秦仁的吩咐顿时让所有人醒悟过来，顾不得在劝阻了。 李崇儒和何阳听到秦仁的吩咐，两人刚才装模作样的表情立马变成真正的惊恐，尤其是何阳，他是兵部尚书，京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别说阻击了，就是能守住就不错了。 “陛下，京营之兵还需要巡防，恐怕抽调不出多少人出来，此次蛮蒙来势汹汹，辽东镇那边曹将军不能妄动，老臣建议传檄各地总兵进京勤王，三大卫队严守京城。” 随着何阳话音一落，所有人纷纷附议。 当天下午，天禧八年六月三十日。 兵部发下加急咨文，令大同总兵田如虎、保定总兵李文松，山东总兵刘鹤洲，山西总兵董成，守蓟州、遵化两大重镇总督张世忠，尽数领军入援。 限咨文到日起七日内到京，若违限期不到，均当请旨处分！ 七月七日。 秦鸣的听着李腾和徐冲的汇报，朝廷的动向安排也大致全部了解清楚了。 安定公秦承望领神武营巡视居庸关，内阁李崇儒领神机营守紫荆关、东阁大学士谭佑巡守倒马关。 王和甫与秦仁的三大卫队一起镇守京城，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各路总兵进京勤王。 另外一点，就是轰动天下的君王罪己诏！ “我这皇帝老子那里都好，就是太过于仁慈，而且太过于想当然了，罪己诏，你这不是自己找骂吗，你想靠这个来收拢民心，可你又突然增加税收，什么狗屁练兵卫国饷，剿匪饷，说的冠冕堂皇，百姓谁会管这些。” 百姓尤其是古代的百姓，他们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文盲，什么国家政策，什么君王言论，他们才不管，实实在在的好处比什么都好。 减税，他就夸你圣君，增税，那就是暴君。 秦仁搞这一套，太过于天真了。 他看向站在身旁的徐冲道：“父皇的这个增税，你如何看待？” 徐冲可不知道秦鸣心中所想，可还是直来直去道：“很多百姓都没有田地，还有灾民流民，他们就是吃不饱才造反的，这么征收，只是苦了百姓，那些官僚乡绅，他们可没有多少影响。”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秦鸣冷漠道：“听这话，你想要谋反不成？” 徐冲低着头，没有说话。 “父皇无论如何，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受到奸臣蒙蔽，不了解实际情况罢了，这份罪己诏，你难道不知道？” 这段时间的接触，秦鸣知道徐冲就是一个典型的愤青类型，这样的人他可不惯着。 “要是照你的意思，是不是那天你也要对本王动手不成？” “草民不敢！” “哼，不敢，不代表不想，你若有那个能力，你自己带人拦下蛮蒙，本王亲自为你上金銮殿，请陛下收回增饷之命，没有那个能力，就给本王闭嘴。” 一顿训斥，让李腾极为舒爽，徐冲毕竟是他的竞争对手，秦鸣不喜徐冲，他的地位自然就上来了。 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他站出来道：“殿下，七月四日，东蛮主帅阿尔金兵分三路入喜峰口、大安口、京城岭诸堡，共计十万人。” “七月五日，清军于延石县集合，连败明军七次，巡关御史王坤和拒降，兵败战死，靖军退保昌平。蛮蒙沿途但凡遇到城镇就大肆洗劫，俘获人畜，粮草财物等不计其数。” “安定公秦承望已经收到调令，带着神武营前去支援昌平，现在密云、怀柔平谷这些地方也相继出现蛮蒙的军队。” 秦鸣点了点头道：“我大靖也不全是尸位素餐之人，在国难之际，依旧有人挺身而出。” 徐冲知道秦鸣是拿战死的王坤和来点他，不过对这样的人，他心中也佩服，并没有反驳。 听着李腾汇报，秦鸣眉头一挑，突然说道：“本王的那五千亩土地好像也有一部分在那里？” 李腾道：“有一千亩左右，在延石县的西南边，地势高，而且偏僻，靠着昌平，而且我们所种土豆是在昌平县内，那里现在无碍。” 秦鸣那五千亩地是曹娥故意为了报复他，所有选的一处贫地，这下子反而阴差阳错的避免了东蛮的扫荡。 不知道深宫之中的曹娥要是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秦鸣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徐冲道：“那边还有你的一百多人，你亲自过去守着，土豆至关重要，若是东蛮人不多，你看着能不能吃掉，若是不能力敌，那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暂避风头。” 刚才本就被秦鸣一顿鄙视，徐冲早就憋着一口气，没有任何迟疑，当即抱拳道：“殿下放心，那五十亩地，我一定给你守好。” 秦鸣摆手道：“先跟本王去兵仗局火器工坊！” 第119章 火器存量! 第119章 火器存量！ 兵仗局火器营，不同于之前的冷清，如今整个火器工坊可谓是热火朝天，王华这个老太监可不敢进去，只是偶尔在外边看一圈便走了。 反正秦鸣给钱，什么都不要他出，而且朝廷给他的任务，他也能完成，又巴结了秦鸣，两全其美。 赵真见到秦鸣过来，眼神憔悴，黑眼圈也极为严重。 从秦鸣把任务交代下来后，他便带着人全力赶工，从六月二十五日道现在，十多天的时间，他每天几乎就睡两个时辰，每天都在制作地雷。 此刻他知道秦鸣所谓何事，上前主动道：“殿下，如今我们的震天雷一共两万五千个，陶瓷雷一万六千个，石头雷一万五千个，生铁雷三千个，还有子母连锁雷，我们制作了一百五十套，环环相扣，威力巨大。” 到了最后赵真有些犹豫道：“下官还制作出了手榴弹，做了三百个。” 闻言，秦鸣带着惊喜，手榴弹和燧发枪的点火方式有些类似，之前赵真就说有头绪，他担心耽误时间，因此让他暂停中断。 没想到赵真还是弄出来了，相比于震天雷，需要用火点燃引线，这个方式要方便太多。 “好，你拿过来给本王看看。” 赵真一拱手，转身离开，一会儿拿着手榴弹过来。 木柄，黑铁弹，还有一根拉线。 已经和后世抗战时期解放军的边区造有些类似了。 秦鸣掂了掂，重量就是在两斤左右，和他之前的要求基本上很类似。 秦鸣本想立马试一试，可还是想忍住了，这个地方要是引燃了，所有人都得翘辫子。 “不错，按照本王的之前定下的奖赏，每天一结，不能让匠人寒心。” 赵真感动，哪有一天结一次账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式。 对于秦鸣，他是打心底的佩服和尊敬。 “殿下，你放心，按照你的要求，我都分发下去了，铁匠那里也有四成给他们。” 秦鸣听到后，看向赵真道：“不错。” 赵真有这个觉悟，秦鸣还是比较满意的，分工合作，有大局观。 技术也是很顶尖，管理方式可以，是个复合型人才。 赵真说的时候，还把明细递给了秦鸣，秦鸣随意的看了起来，有一组数据，让秦鸣有些意外，他问道：“这毕康毕语还有毕正是什么关系？” “大人，他们是三兄弟，毕康就是大哥，那个毕语是二弟，毕正排行老三。” 秦鸣点点头，毕康可是这个时代燧发枪的创造者，自然记着那个木讷样。 这三兄弟每天能造将近二百多个震天雷，奖励也是名列前茅。 出于好奇，秦鸣就问了。 “这三兄弟很拼命，毕语毕正两人是铁匠，冶炼也拿一份，这生铁雷几乎全是他们哥俩弄的。” 秦鸣比较满意，他吩咐道：“把这些全部装车，先送到兵马司校场，徐冲，你去通知兵马司，让五城指挥使各带三百好手过来，李腾，你去通知林富，让他带着家丁们全部过来搬运这些东西。” 徐冲和李腾闻言，立马离开，只留下两名侍卫在秦鸣身旁。 上次兵仗局经过整顿，通风环境，明火禁止，还有铁器类的东西全部与火药隔离开来，安全有了很大的保障。 秦鸣第一次进入到了制作现场。 兵仗局类似于一个个小作坊，在秦鸣的要求下，每一个人都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见到秦鸣来，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秦鸣的身上的贵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贵人，赵真有意暗示，很快秦鸣的身份便彻底传开了。 因为之前秦仁对于火器火铳这些不重视，整个兵仗局火器营之前只有九十个匠人，这段时间秦鸣疯狂招人，现在整个火器工坊将近六百人，这六百人，几乎全靠秦鸣来养活。 对于秦鸣无不是感恩戴德，尤其是毕康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匠人圈，他就是飞黄腾达。 一个个都以毕康为表率，可谓是卯足了劲，此刻见到秦鸣亲自来视察，一个个红着眼睛，随着几名老者下跪，顿时在场的众人全部跪了下来。 对秦鸣无不是歌功颂德。 秦鸣看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心中感叹，也有些无语。 他给钱，匠人出货，天经地义，可在他们看来就是天大的活命之恩，秦鸣反而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一阵安抚，他们这才起身。 这将近六百的匠人，秦鸣发现有铁匠，有专门制作引线的，还有制作陶瓷，运送石头的，还有专门配置火药的，木匠也有一些。 这样的工作方式其实已经有工厂流水线的雏形了，秦鸣又把前世的一些工厂思维分享了一些给赵真，赵真听后恍然大悟，对于秦鸣更加佩服。 一个人组装，材料足够的情况下，一天组装三百多个震天雷，也是没有问题的，可引火线，火药，铁这些都需要其他人来提供，秦鸣算了一下，现在抛去子母雷，地雷生产了三万四千个，震天雷两万五千个，按照六百个人来算，十天来算，平均每人每天就在十个左右。 效率还是太低。 在秦鸣巡视的时候，一名瘸腿老头，一手驻着拐杖，一手拎着毕康，后面跟着毕语和毕正二人，一起走了过来。 一见到秦鸣，就要下跪，这老头看上去得有六十多了。 六十古来稀，在古代平均寿命四十都不到，这样的人到哪了都值得尊敬。 他上前道：“老人家，你下跪，这如何使得。” 赵真也过去搀扶，有些无奈道：“殿下，毕老便是毕康的父亲。” 毕乐生本就对秦鸣一直有好感，此刻秦鸣又如此抬举他，更是让他感动的不行，他说道：“殿下恩情，我毕家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这一次父子四人没有跪，可还是深深的给秦鸣弯腰一拜。 “诸位，你等为本王出力，所得，是你们自己争取来的，这里没有什么施舍，一切都是靠你们的本事，你们有能力，只要你们展示出来，本王绝对会赏赐你们。就如同这段时间一样，做出多少，你们拿多少，公平公正。” 秦鸣的话很大，周围的人全部听在耳中，匠人本就是靠本事吃饭，秦鸣的话，非常附和他们的心思。 他看着毕乐生，故意开玩笑道：“毕老，毕康现在也是一个九品大使，你这般，他以后很没面子。” 第120章 布鲁斯妥协! 第120章 布鲁斯妥协！ 毕乐生撇撇嘴，看着毕康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刚才您过来，他都没有反应，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毕康也是委屈，刚才他完全就没有注意到，一直在思索如何改进燧发枪，他怎么知道秦鸣来了。 “好了，毕老，你们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本王便心满意足了。” 毕乐生看自己大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还不给殿下赔礼。” 毕康刚要拱手，秦鸣直接制止了。 毕康看看自己的老爹，又看向秦鸣，随后哦了一声就站在了一旁，接着又发起了呆。 毕乐生气的吹胡子瞪眼，两位弟弟也是有些无语，他们主动给秦鸣道歉起来。 秦鸣反而对毕康很满意。 有些人看上去很呆板，可也要分情况，毕康这个样子，不是呆板，而是沉迷，沉迷于创造，这样的人搞科研，就是天生的料子。 毕乐生也无可奈何，突然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秦鸣一看，有些惊讶道：“这是转轮枪？” 毕乐生一愣，这东西他是借鉴赵真的迅雷铳搞的，名字还没有起，可这转轮却是无比契合。 之前他听说过秦鸣是个枪械高手，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这是草民研制的，里面有六枚铅弹，每发射一次，你转动一下，一共六次。” 转轮枪可不是后世的左轮手枪，两者完全不同，不过这样转动还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殿下，这左轮枪，每一次发射之后，还要抠出，然后转动一次，六枚发射之后重新装填，这个比较麻烦，可以用以防身，最好不过。” 确是如此，几乎就是缩小版的燧发枪，秦鸣喜爱，至少有了一个防身工具。 “很好，本王很满意，赵真，本王之前说过，你既然研发了手榴弹，五百两奖赏，本王不会忘记，毕老，这左轮火枪，实用性有限，本王便赏赐你三百两如何？” 毕乐生听的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殿下，万万不行，老夫一家受到殿下如此恩惠，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这个万万不能要了，不行，不行。” 毕乐生弄这个其实也是为秦鸣考虑，这样一位亲王，为他们匠人做这么多，他觉得秦鸣的安危无比重要，这才利用以前的经验，寻摸着给秦鸣造了一个。 报酬奖励是真的没有想过。 而且这也不值得三百两，要是收了，别人怎么看他。 太过于贪得无厌了。 毕乐生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要推辞，这时候林富等人也过来了。 秦鸣也不跟他们客套，强制赏赐给他们。 随后他开始安排让人装车。 期间秦鸣也见到布鲁斯，这家伙不同其他人，在知道秦鸣来后，他反而躲了起来，要不是赵真给他暗示，这人他还真的给忘记了。 他找到了布鲁斯，布鲁斯最近明显沧桑很多，他本来鹳骨就高，现在更高了，高挺的大鼻子露出了出来，看上去比较精瘦。 他穿着大靖的古饰，有些不伦不类。 他见到秦鸣，眼中首先露出一抹惊恐，然后起身，对着秦鸣躬身，左手放在胸前，然后用蹩脚的汉语道：“布鲁斯参见，尊敬的吴王殿下。” 秦鸣没有任何反应，可一旁的赵真等人则是无比惊讶。 布鲁斯从进入他们工坊，做什么都是一副漠然无视的态度，即便是他，加起来，和布鲁斯说话也不超过十句。 甚至他能感受到布鲁斯对他们的敌意和歧视，不过因为秦鸣的推荐，他也不敢过多干涉，属于放纵类型。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在有问题的时候，请教一番。 只是这几天，布鲁斯经常莫名发火，叽里咕噜一通鸟语，不知道什么意思，可肯定是心情郁闷，不开心。 他这才告诉秦鸣。 不过看到布鲁斯反差如此巨大的转变，他心中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的。 “布鲁斯，你的朋友到现在也没有来，而且你在这里，貌似你并没有做出你该有的贡献啊。” 秦鸣的话让布鲁斯差点吓的摔倒在地，想到之前的折磨，他无比害怕，语言僵硬道：“殿，殿下，汉语实在是太难学，我和他们还没有办法正常交流，若是汤姆士在，这个情况会更好。” 秦鸣摇摇头道：“这不是理由，你若有心，这汉语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本王的耐心有限，你若是不识抬举，本王对你可不会客气。” 为了让布鲁斯听明白，秦鸣拗口的用了他们葡萄牙的话。 这下子赵真等人齐齐愣住，尽管完全听不明白，可感觉就是好牛逼。 看向秦鸣的目光中，除了敬佩和震惊以外，第一次出现了狂热的崇拜。 那种鸟语殿下都能说，殿下真是个天才！ 秦鸣咳嗽了一声，不得不说，在某一个时刻装逼，还被人认可，还是无比舒服的。 布鲁斯叽里咕噜一通，明显是在辩解，可秦鸣却没那个耐心，他继续道：“你把所有的知识交给他们，十年后，本王放你离开，不仅如此，本王还会给你一笔财富，你回去，至少能够当个富翁，甚至买一个男爵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你还在跟本王玩什么心眼，你会死的很难看。” 布鲁斯眼神带着纠结道：“殿下，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鸣抬起手来，对着他道：“本王以耶稣基督的名誉起誓，若有违此承诺，就被带上十字架接受烈火焚烧而死。” 秦鸣的誓言，让布鲁斯心安了一些，他拱手道：“愿为殿下效力。” 比起上一次秦鸣用武力征服，这一次布鲁斯明显要更加顺从。 关键是这段时间，基本上也让布鲁斯明白了，没有秦鸣的允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 十年，虽然很长，可有了希望。 秦鸣也明白，要想让这些人出力，还是得给他们留点念想，否则自己弄来了，也没有任何价值。 “布鲁斯，本王说到做到，只要你真心为本王效力，十年以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吴王殿下，我会让你满意的。” 一番交谈，加上匠人也出来帮忙。 很快他们制作的地雷火器被装上了马车，浩浩荡荡，拉了三十多车往兵马司演武场而去。 第121章 计划与安排! 第121章 计划与安排！ 兵马司演武场。 此刻朱能带着五百侍卫在不断的学习秦鸣交给他们的线性排队射击。 这段时间，秦鸣没有让朱能跟着自己。 主要是就是带着护卫进行操练，更多的就是学习秦鸣交给他们的列阵射击。 五百火枪兵列成五排方阵，采用了五排连射的方式，第一排侍卫齐射后站在原地装填子药，第二排的士兵到前面进行齐射，然后再由第三排士兵上前齐射，以此类推，一层一层的往前推进。 这样的动作，他们每天要重复几百次。 以至于秦鸣等人到了以后，整个地方白雾连天，整个演武场更是充满了极为刺鼻的硫磺味。 秦鸣等人没到多久，徐冲等人便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赶来。 高要是中城兵马指挥使，赵树才被秦鸣提拔成了西城兵马司指挥使，阎庆还是北城指挥使，另外两人吕磐和陈言则是南城和东城指挥使。 几人各带来三百人，一共一千五百人，加上朱能的五百人，刚好就是两千人。看上去精气神都极好。 尤其是朱能的五百护卫队，身着铠甲，看上去威风凛凛。 让一旁的兵马司成员也是暗暗咂舌，还有些羡慕，这身装备，比起秦仁的天子三大卫队也不遑多让。 秦鸣看了也暗自点头，就不知道战场上会如何了。 他一个人走到高台之上，看着两千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道：“本王准备对付蛮子，你们谁要退出，现在就离开，本王不会阻拦，更加不会事后追责。” 秦鸣的话音一落，整个演武场瞬间热议了起来。 他们对于蛮子本能的有一种恐惧，尤其是这十年以来，蛮子南下，从来都是败多胜少，蛮子凶残，几乎是他们的共识。 军队都被打的节节败退，他们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用什么打？ 还不就是去送死。 秦鸣说完以后，就一直在等，没有勇气作战，这些人强行带过去，不仅不能起到作用，反而容易造成溃败。 他自然要剔除。 “退出的站在左边，本王说到做到，绝不为难你们任何一个人。” 短暂的冷场以后，有几个胆子大的，站到了左边，随后陆陆续续的，大约一刻钟，秦鸣道：“不愿意的回自己的兵马司，做好本分即可。” 话音一落，一些纠结的人，顿时下定了决心。 兵马司一千五百人，退出的有九百人，六百人留下了。 让秦鸣的欣慰是，五城指挥使都留下了，朱能带的五百侍卫也没有一人离去。 秦鸣点了点头，等让退出的兵马司人离去后。 这才看向赵真道：“你带着匠人现在来展示如何使用这些东西。” 赵真拱了拱手，开始讲解了起来，震天雷如何点火投射，然后就是各种地雷的埋伏和使用，尤其是子母连锁雷的使用重点讲解了一遍。 期间徐冲带了五十人进来，也跟着旁听了起来。 其实原理很简单，一看就会了。 震天雷掌控好距离，然后点火，地雷埋着的位置，如何最快触发，字母雷如何引线，与其他子雷互相串联爆炸。 不到一个时辰，赵真便讲完了。 接下来便是实战演练。 纸上谈兵，不如实战一次。 一连三天，整个演武场不淡地爆发出轰隆隆的爆炸声。 到了第三天，徐冲带自己的人离开了演武场，带着八十套子母连锁雷，五千个石头雷，还有六千个陶瓷雷离开了。 另外秦鸣又让赵真送来了一百套盔甲和刀枪。 离开前秦鸣还是提醒道：“那五十亩土豆能守住最好，守不住也没有关系，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徐冲没有说话，一拱手，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 他下面的人大多是乞丐，穿的破破烂烂，来的那五十多人，几乎全都是穿着草鞋，还有很多干脆赤着脚，跟着马车一路小跑着。 等出了不远，一名蓬头垢面的大汉吐了一口唾沫，看着远方道：“没了吃食，老子活不了，那些蛮子也别想活，反正怎么都是个死。” 这几天他们可都是见过这些地雷的威力，另外一个有些瘸腿的汉子也附和道：“狗日的蛮子，刚有个盼头，他们就来捣乱，就算有三头六臂，老子也炸死他们。” “对，干死这些狗蛮子，听说杀一个，还有二十两银子可以拿的。” “驴子，你听谁说的？” “狗娃说的，他说殿下私底下给他们说的，只要拿着蛮子的头颅，那里都可以领赏钱。” “好，马勒戈壁的，这次老子就是死，也得搞一个蛮子头颅，婆娘和娃也有个指望。” “……” 徐冲骑着马，周围的人的对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他看着马车上一箱箱东西，拳头也紧握起来。 这次他要给自己证明，同时也是给兄弟们谋一条出路。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流落街头，当一个乞丐。 现在有了这些火器，他也觉得这是他手底下兄弟们的一个机会。 朱能等人看着徐冲等人离去。 反而有些燥的慌，人家这样都敢面对蛮子，他们一个个兵器精良，还被人比下去了。 “殿下，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秦鸣没有任何犹豫道：“东郊皇陵，你们把这些全部给运送了过去。” 东郊皇陵在京城的东边，具体的位置在顺义县一带，距离京城有一百里左右，现在东蛮已经在密云和怀柔一带出没，在往下就是顺义了。 要是东蛮南下，蛮子有九成的概率会来皇陵。 这是秦鸣的猜测。 攻打皇陵，甚至破坏，不仅会极大的打击大靖朝的脸面，还能提高他们的士气。 五年前，女真南下毁坏皇陵，至今还在女真那边还被提及，当做他们的谈资。 若是这次在能够毁坏一次，大靖朝的脸面算是彻底没有了。 东蛮但凡有一点机会，秦鸣想来他们都不会放过。 当然若没有来，秦鸣也不会主动凑上去。 他的这点兵马，搞搞偷袭伏击守城，可能还有些把握，而且还要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否则只能那里凉快那里待着去。 当夜，秦鸣让朱能带人，开始往皇陵那边运送火器。 第122章 蛮子将至! 第122章 蛮子将至！ 大靖朝代十五位皇帝，从太祖开始，其皇陵便一直在此。 皇陵依托天寿山，一直往西北便是燕山山脉，顺着山势往西能够连同到居庸关，占地十八万亩，面积极大。 从内到外也分有皇城、砖城、土城三道城墙，眼前这面城墙仅仅是土城而已，虽然已经修复了很多，可依旧残破不堪。 砖城也被损坏多处，很多地方都来不及修补，东蛮军队要是过来，他们马术高抄，总能找到出现的机会进入道皇城之内。 皇城则是相对要好一些，这段时间秦鸣带着匠人主要就是修复皇陵之内的皇城。 皇城也有守军，此人是一名六品的千总，名为匡玉山，四十多岁，领着一千人守护皇陵。 之前秦鸣对此人并没有多少印象，不过这次过来，见他带的队伍军纪严明，士兵一个个昂首挺胸，根本没有一丝恐慌和害怕。 见到秦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的时候，也毫无畏惧，甚至拦下了秦鸣等人。 直到匡玉山出来了后，了解情况以后才彻底放行。 “吴王殿下，如今东蛮南下，卑职不得不谨慎，还望殿下见谅。” 秦鸣笑道：“匡千总治兵有方，本王高兴还来不及，你做的很好。” 匡玉山知道秦鸣是来支援的，不仅没有表现的很兴奋，反而有些为难。 皇家子弟不是他看不上，而是来了也不起作用，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 他拱手道：“殿下，皇陵有我等守护，殿下大可放心，为了殿下安危，请殿下回城。” 秦鸣闻言，转过头，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担心本王的安危，你是在担心本王给你添乱，对不对？” 匡玉山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直接，他单膝跪地道：“卑职不敢。” “你是不敢说罢了，你们当兵的不是一直都反感监军，尤其是我们这些皇家子弟，你放心好了，本王这次过来是助你一臂之力的。” “蛮子要是真打到皇陵，你这一千人可抵挡不住。” 秦鸣的话虽然有道理，可匡玉山看到秦鸣这个富贵样子，显然是不相信秦鸣能够帮到他们什么。 可秦鸣的话又让他不得不承认，若是蛮子攻进皇陵，这一千人在英勇，大概率要是抵挡不住的。 尽管如此，可匡玉山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是坚定道：“殿下，皇陵，卑职一定守好。” 秦鸣也不想在解释了，一切只有实战以后才能知晓。 他直接道：“皇陵之前是父皇让本王监督修缮，如今皇陵有被侵袭风险，本王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你还要你身后的一千士兵，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从本王指挥，胆敢擅做主张者，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一出口，匡玉山莫名的出现了一阵寒意。 秦鸣身后的朱能队伍，突然上前一步，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对准了他们。 死亡的阴影顿时占据了匡玉山在内的所有头目。 他抬起头，刚好与秦鸣那霸道又极为冷漠的眼神对视，瞬间收起了刚才的轻视之心，他低下头，艰难道：“卑职领命。” 顺利接管皇陵守护之任后，秦鸣暂停了皇陵的修缮工作，全方位的开始了防御工作。 他安排兵马司的人在土城之内开始挖掘壕沟，纵深有两米，抵御东蛮的骑兵。 同时在继续加固最里面的皇城。 而李腾则是不断地的大打探东蛮南下的路线。 七月十日，仅仅五天的时间，昌平便被破了，昌平总兵张高峯和县丞、主事等人统统战死。 安定公秦承望不知所踪，神武营彻底被打废了。 秦仁收到军情以后彻底坐不住了，东蛮再南下，就要打到京城了。 直接下旨，让曹罡带着一万御林军和龚真带着一万龙骧军出战抵御。 此次南下的东蛮一共分了三路兵马，攻击昌平的主帅是海都，他领着两万人马从古北口一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非常顺利。 不过在遇到御林军和龙骧军的阻击后，损失了将近两千人马，也没有继续南下的打算，而是分兵，在昌平境内大肆抢劫，所有之处，如同蝗虫如今，寸草不生。 曹罡和龚真两人一直在尾随，也不敢进攻，现在这个局面，他们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让东蛮不要再南下。 另外一路人马比较悲催，从大安口下来，遇到张世忠的蓟州军给狠狠的揍了一顿，主帅朵罗干欲哭无泪，三万人损失了五千人马，还好大帅阿尔金及时出现抵挡阻拦，张世忠没有继续追击，否则更加损失惨重。 最后一路人马是博尔术毁坏了京城岭诸堡下来的，也比较顺利，现在就是在密云、怀柔、平谷一带肆虐，与西边的海都可谓遥相呼应。 最不舒服的就是朵儿干，他这次人马三万，比其他两人还多了一万，还没有怎么抢劫，就损失了五千多人，又被阿尔金给扣下了五千负责支援，心中窝火又憋屈，他干脆分了两队，一支由自己的副手领兵一万往玉田宝坻一带抢。 他则是带兵从顺义这边过来抢，顺便毁了皇陵，一解南下被张世忠狠揍的窝囊气。 他带着一万兵马，一路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女人孩子和老人几乎被杀绝，男子则被俘虏，根本没有多少像样的阻拦。 秦鸣看着李腾不断传过来的消息，愤怒的桌子都要给他拍烂了。 “可恨！” 李腾给他说了沿途百姓的惨状，另外就是秦仁下旨的那些总兵，他们虽然抵达了，可一个个都畏畏缩缩，根本不敢抵抗，甚至是眼睁睁看着东蛮劫掠，一个屁都不敢放，秦鸣恨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殿下，最多一个时辰，朵罗干的一万人马就要到了，我们早做打算。” 秦鸣愤怒，可匡玉山和阎庆两人还是出声提醒起来。 阎庆负责兵马司的人调度，匡玉山负责自己那一千士兵，而朱能带着的是五百侍卫。 这几天，众人早已经分好工，现在出声，只是希望秦鸣做好准备。 秦鸣压下心中的火器，平复下心情这才说道：“按照之前预先准备的，把他们引进来，关门打狗，一万人，只要我们配合得当，就算不能歼灭，也绝对让他们不好过。” 几人齐齐领命，在离开之前，秦鸣出声道：“此战本王亲自监督，敢有临阵畏战者，本王亲手砍了他。” 第123章 埋伏 第123章 埋伏@ 朵儿干率领一万骑兵，看到自己的士兵每个人的马背上都装的鼓鼓满满，心中还是无比得意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损失的那些人马，还有大帅阿尔金对他的不满，他心中又开始郁闷起来，这样的情绪反复，一直让他来到了大靖的皇陵外围。 烧了这里，让大靖朝颜面无存，这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报复方式。 当他看到远方巨大的皇陵之时，整个人彻底兴奋了。 “草原的勇士们，今日，我们一起踏平这些南蛮皇帝的陵墓，让南蛮知道我草原雄鹰的厉害。” 他一声令下，其中的一个敏罕那颜（千户长），率领一千铁骑便冲了过去。 他们看似豪放，可一点都不傻，皇陵如此重要的陵寝不可能没有人守护。 现在没有人，明显是有埋伏或者里面的人有其他动作。 这一千铁骑就是探路的。 在千户长的带领下，一千铁骑挥舞着弯刀，冲了上去。 到了近前，果然前面的几十骑没有留心，连人带马掉落在了壕沟之内。 人仰马翻，反而让朵儿干畅快的大笑起来。 “南蛮永远只会使用这种卑劣的伎俩，躲躲藏藏，不堪一击！” 不过一千骑兵很快就稳住了胯下战马，他们又四散开来，寻找另外的道路。 秦鸣拿着望远镜，在皇城之上远远的看了过去，蛮子本就是毫无顾忌，所有行动都被尽收眼底。 布鲁斯自从真心为秦鸣做事，这两天特意组做了几个望远镜，朱能、阎庆和匡玉山三人也全部在观望。 看着一万人的兵马，所有人面色就极为的凝重。 之前流传这么一句话，草原骑兵满万不可敌。 虽然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可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道理，蛮子一万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殿下，蛮子先行兵还在侦查路线，只要他们摸清地形，朵儿干就会领兵进攻。” 率先说话的是阎庆，他之前在辽东抗击过女真，也打过蛮蒙，有些心得。 “他们不善于攻城，卑职担心他们用百姓来做先锋。” 和他们不同，阎庆拿着望远镜，一直看到了后方，后方的人群，阎庆很清楚，那就是被劫掠的百姓。 蛮蒙也好，女真也罢，这些家伙每次南下，不光是劫掠财物，还有人口，人口被他们带走，到了草原就能成为他们的奴隶，大靖人口缺少，战斗力就下降。 此消彼长，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对策。 这次南下没有攻城，按照以往，若是攻城，蛮蒙首先会组成一个奴隶军队，让他们先去消耗前期靖军的火力，然后在进行攻城。 阎庆的话，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了，气氛有些压抑。 这还没开始打仗，士气就有些低落，秦鸣坚定道：“到了战场，不是敌人就是盟友，若是顾虑百姓，最后我们也要全部要沦为奴隶，甚至被他们杀死，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任务，灭了这群蛮子，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自从秦鸣亲自带人镇守皇陵，匡玉山对秦鸣就只剩下了敬佩，别说他是皇子了，就是一般的贵族，现在这个情况，早就躲到了京城之内，哪还敢出来。 可秦鸣不仅来了，还亲自前来指挥坐镇，光是这份魄力就足够让他敬重。 之前他以及他的一千人手下，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应对东蛮的，可秦鸣的加入，让他们又看到了生的希望，他试探着道：“殿下，万一伤到百姓，对殿下名誉不利。” 秦鸣严肃道：“妇人之仁，我们的现在的任务是守好皇陵，等会你们胆敢放水，本王亲自动手杀了你们。” “按照先前的计划形式，一切后果本王来承担。” 秦鸣的命令一下，众人也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 东蛮这边一千人来回奔走，不时触发了秦鸣等人事先埋好的地雷，炸死了几十个。 随着他们王内城继续探索，爆炸声更是不断。 为首一千骑兵，损失了一百多人，内城到皇城这个距离，他们有些犹豫了，随后返了回来。 听到汇报后，朵儿干没有任何犹豫，果断让后方被劫掠的百姓上前，负责填埋壕沟，也做探路先锋。 期间有百姓触动机关，被地雷炸的面目全非，惹的后方东蛮的监军哈哈大笑。 看着地雷反而炸了自家人，朱能气的一拳砸在墙头上。 “这些个畜生，殿下让我的火枪兵出动吧？” 秦鸣没有说话，他目视前方，心中也有些压抑。 之前的埋伏和设计，有些太过于想当然了！ 不过战争，从来就没有无辜之人，这个时候搞什么圣母情怀，他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若是能救下百姓最好，不行，那就是不行。 一千多百姓被充当先锋，朵儿干和身后的大军也开始缓缓压上，尤其是在前面的监军，但凡看到有退缩的百姓，他们马刀就挥舞而上，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血流一地，看着触目惊心！ 离着皇城还有两百多米，皇城之上此刻高要还在他身边负责保护他，看着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大军，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其实不光是他，城墙之上其他人一个个也绷紧了身体，有几个兵马司的人握着震天雷，差点把引线给点燃了，还好及时扯断，让高要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鸣也吓出一声冷汗，这要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乐子就大发了。 他提起音量，大喝一声：“本王与你们共存亡，都是带把的，有什么好怕的，全部给本王打起精神来，升官发财，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秦鸣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城墙之上的众人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和害怕了。 看着百姓离着城墙不到一百米，高要干涩的咽了一口水道：“殿下。” 秦鸣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站在掩体后面，从容道：“不要慌，还不是时候。” 离着皇城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朵儿干的军队已经挥舞着弯刀，准备进攻了。 朵儿干也在幻想着，攻城之后屠杀里面的所有人。 战马打着响鼻，准备冲锋，十息，他们就能到城墙之下。 朵儿干准备让人吹响冲锋的号角。 可下一刻。 在最前方地面上，突然爆发了惊天巨响。 仿佛如同连环炮一边，后面的军队也遭遇了连环的轰炸…… 第124章 等着上钩的错觉! 第124章 等着上钩的错觉！ 秦鸣的子母雷是设置在了80米到300米这个范围内，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可以引燃，可因为百姓的原因，一直等到了百姓过了这个地段，他才引爆。 子母雷，母雷一旦爆炸，子雷随着引线燃烧，也立即一起爆炸。 轰轰！ 轰轰！ 爆炸声连绵不绝，仿佛不会停下。 战马嘶鸣，顿时人仰马翻，大片大片的骑兵倒地。 本来皇陵就不属于开阔地带，一万军队在这里不仅没能发挥出人数的优势，反而因为拥挤而出现互相踩踏。 很多爆炸，其实并没有伤到蛮子，可他们落马后，反而被活活踩踏而死。 可谓是死的无比的憋屈。 另外就是战马，这些畜生虽然都是训服过的，可对于爆炸声响的害怕，都是天生的。 持续不停的爆炸，让有些战马如同疯了一般，不辨方向，横冲直撞。 整个前方队伍彻底混乱了，后面的人又进不来，前面的人又出不去。 刚才还气势凌人的军队，瞬间就乱了。 而且都是黑火药爆炸，爆炸过后都会出现白色烟尘，迷蒙一片，视线受损。 更是让本就惊慌的众人失去了方向。 其实这个时候，秦鸣若是有一万人的军队，合围上去，这支东蛮他不说全部拿下，可也要让他们损失惨重。 可自己这边人数太少，而且没有骑兵，对方就是再混乱，遇到自己这群人，估计也是砍瓜切菜般简单。 布置这些子母雷，秦鸣不知道用了多少套，可黑火药，足足用了他2000斤，这个量那是妥妥的足量了。 其中被当做先锋的百姓，听到爆炸，加上后方军队的混乱，死命的往前跑。 有一些刚才也被误伤，秦鸣也是没有办法。 秦鸣早早的就把旁边的瓮城给打开了，这些百姓在逃跑的过程中又遭到了射杀。 逃进来的连一半都没有。 这些秦鸣也管不了那么多，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也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 等重新稳定局面之后，朵儿干脸色阴沉的能够滴下水来。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连死带伤，一共一千多人失去了战斗力。 而且是在完全没有接触到对方的情况，就算是面对张世忠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憋屈过。 军队溃败，在现在这个时代，最多三成可能就会溃败，秦鸣知道就算主帅在坚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他们是南下，若是没有保存足够多的骑兵，到了外面，很可能就会被其他军队给吞了。 朵儿干身为一名主帅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也知道在拖下去，对他来说，将会越来越不利。 要么一鼓作气拿下皇城，然后进入陵园毁了皇陵，要么就撤退。 可撤退，连敌人的毛都没有碰到，他的尊严放不下，更无法向大汗阿速台交代，就是自己的主帅阿尔金他也无法说服。 他也看出自己军队的劣势，主动分兵。 挑出三千人主攻正门，派遣了两支一千人队伍从东西两边进行进行分攻。 他的四千人人马坐镇中央，只要那一方有进展，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动最后的进攻。 东西两边有石阶，还有树木和灌木丛，路面坑坑洼洼，沟壑密布，同时只能让一百骑兵横行而过。 习惯了大草原上放荡不羁的纵马驰骋，这些东蛮骑兵现在可谓是束手束脚，根本无法发挥半点骑兵优势。 每年的皇陵祭祀，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天子，到了最外面的土城就要下马步行。 这是代表对历代先帝的敬仰和尊重，因此在皇陵修建的时候，很多地方故意设计成了不通车马的地势。 现在东蛮不仅闯进来了，还加塞超车，要不是都是老手，骑马就够呛，可这种狭隘的地形，还是让他们无比难受。 朵儿干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吹响号角，直接开始了强攻。 城楼之上，看到大批骑兵疯狂围攻，秦鸣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在骑兵冲入城下之后，阎庆这边的兵马司成员早就占据好位置。 一共六百人，三百为一组，每人手中有点燃的染香，在秦鸣示意之下，一枚枚燃烧着引线的震天雷如同蝗虫一般密密麻麻落入了城下。 什么东西？ 正午的阳光仿佛一下子被乌云遮挡了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震天雷落在了他们面前。 接着就轰隆隆的声音，响彻而起。 马嘶鸣，人哀嚎！ 这样的状况如同梅雨时节，不曾有一刻停下。 本来刚松了一口气的朵儿干，瞬间脸色难看了到了极点。 他不断地期盼着城头之上的震天雷用光，可随着骑兵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死亡的人越来越多，可楼上的震天雷自始终之中从来就没有停下来过。 哪怕间歇性的暂停都没有。 这个皇陵到底有多少火药？ 这一刻，他感觉这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等着他上钩的错觉。 震天雷之前两万五千个，后来赵真又给他送来了一万个。 整整三万五千个，兵马司六百人多人来分，一个人将近六十个。 现在才丢了二十轮，他们的弹药还足够充足。 可下面的两千骑兵已经损失了八九百人，攻城本就是他们的弱项，秦鸣的火力又如此密集恐怖，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其实他们不算最惨，东路一个敏罕那颜（千户），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有些拥挤的东门。 看到东门的大门敞开，那是一个高兴啊，感觉自己捡了一个大漏。 没有多想，吹着口哨，带着人便冲了过去。 拿下东门，进入皇陵，打开正门，朵儿干一高兴，给自己一个万户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吃了之前的地雷的亏，尤其是后方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是让他冷静了不少。 主动放慢了马速，后面的人便往前冲了过去。 到了城门口，一切安然无恙，五十骑刚进入到了城门之内，爆炸声响彻而起。 五十多人瞬间被炸的人仰马翻，哀嚎不断。 “狡猾的南蛮汉人，果然有埋伏！” 第125章 退兵! 第125章 退兵！ 那名千户看到前面的五十多骑兵瞬间被炸的肢体乱飞。 心中有些发憷，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冲动。 不过不同正门的连绵不绝的攻势，这一次爆炸之后，又有五十骑兵试探着跟进了过去。 等到了城门内，没有预料之中爆炸之声。 一个百户松了一口气，准备打手势。 可下一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了起来。 百户长的胸口出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接着便一头栽了下来。 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在朱能的口号之下，一百五十人分成了三个纵队，对着城门口开始了无情的射击。 燧发枪的射程在200米左右，可有效射程其实就是一百米左右。 因此朱能能人选择了这个距离段，基本上就是三层的盔甲也能够被打穿打烂。 五十人马被瞬间大成了筛子。 那名千户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瞬间就知道对方使用的是火铳，这种东西他自认为很了解。 一般就是只能打一枪，然后便没有了作用，对付他们，就是要快。 让对方来不及打第二枪。 比起之前人都看不到的就被炸了个半死，现在见到人了，那就不怕了。 他们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 没有任何犹豫，他下令道：“全军冲锋！” 蛮子被激发了凶性，九百人发起了冲锋。 朱能的这些护卫虽然训练了很多次，可这样真刀真枪的火拼，尤其是面对那气势无比骇人的骑兵，他们还是第一次。 铁蹄滚滚，战马嘶鸣！ 朱能这五百护卫握着燧发枪的手都有些发颤了。 骑兵才到门外，一名护卫手一抖，立马提前开火，其余人也是在紧张状态，跟着纷纷开火起来，一时间枪声参差不齐。 朱能在一旁，差点抽刀砍人。 “稳住，谁乱，军法处置。” “二队跟上！” 朱能一声大喝，第二列也立马跟上，对着骑兵开火。 第一队则是又来到了最后一排，他们也开始重新装弹起来。 不过这个间隙让弓马无比娴熟的东蛮还是抓到了机会，他们弯弓搭弦。 破空之声响彻而起，瞬间有十多人被射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东蛮的千户看到朱能队伍人员的倒下，更是高兴，他知道对方已经乱来。 “冲啊！杀光南蛮汉人。” 朱能一声大喝：“开枪！” 随着第二排第三派的连速射击，门口的骑兵也倒下了一片。 被打死的骑兵堵住了门口，反而阻挡了后面骑兵的速度。 本来一百多米的距离，尤其是战马冲刺下，十秒钟就能冲了过来，只要到了面前，几乎就是一方面的屠杀。 前排骑兵的倒下，让朱能后方的护卫有了时间装填。 很快第一排的人又在了最前面，比起第一次射击，他们要从容不少。 有三十多骑兵突破，冲了过来，可朱能预留的那五十人的预备护卫手拿着手榴弹，朝着他们便扔了过去。 瞬间突出重围的的骑兵两人带马被炸的人仰马翻，只剩下哀嚎了。 那名千户心中更是大骇，这火铳怎么会不断绝，此刻他已经折损了三百多人，要是在这么打下去估计要全被收拾了。 在心中极为纠结的时候，朱能等人则是主动往后退。 对方没有弹药了？ 千户眼神纠结，不断变化。 这个机会他不能错过。 再一次吹响号角，只要能够追上那些家伙，他就成功了。 剩下的七百骑兵，猛抽胯下的战马，他么心中也憋着火。 自己被打，又被炸，这口气咽不下。 朱能似乎早就猜到了。 五百人小跑着，又来到了一旁的小山坡，上面怪石嶙峋。 见到朱能逃跑，为首几百骑兵，已经露出残忍的笑容。 朱能等人也笑了。 战马虽然上坡有些吃力，可追上前去还是比较容易。 离着朱能等人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战马触碰到他们埋下的石头雷。 砰砰！ 再一次连环爆炸响彻而去。 这一次又炸死了一百多人。 东蛮害怕了。 和在攻打正门的朵儿干想法一样，他们也出现了一个错觉。 貌似自己被引诱了，人家就是设好了陷阱，等着自投罗网的。 那名千户看着不到一半的人马，心中也打起了退堂鼓。 关键是不知道这样没玩没了的地雷埋伏还藏有多少。 连探马也不愿意再去上前探索了了，谁知道又会遇到什么地雷，被炸的死不瞑目。 前面看着猥琐不前的将士，自己也是无比忌惮，一咬牙，直接下令撤退。 他们拉着同伴的尸体就要回撤，朱能见状，那里会同意，命令护卫持枪推进。 砰砰，枪声不绝于耳，很多骑兵再一次被射杀了一部分，那里还敢逗留，丢下了尸体，便立马撤退，狼狈到了极点。 护卫也没有想到这些蛮子会如此不堪一击，以往害怕和敬畏早就烟消云散，一个个甚至恍惚了起来。 这蛮子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并没有什么不同。 蛮子撤兵，朱能却严肃道：“继续做好准备，不能小看了蛮子，把受伤的人先抬回去。” 刚才一番远距离的交战，蛮子弓法也是极为刁钻，射杀了护卫十八个，受伤的也有六十多个。 朱能这是准备万全的情况下，若是真的突击到了面前，伤亡无法估量。 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而在西门，同样如此，匡玉山运用秦鸣的石头雷和陶瓷雷进行埋伏，炸翻了一群骑兵。 他们没有朱能的火枪兵，靠的是长矛和大刀，后来还肉搏了起来。 那名蛮子千户也损失了三百多人，随后退兵。 匡玉山这边，一千人，死了一百多人，受伤了三百多人，可谓是惨胜。 不过他的兵员素质和勇猛悍不畏死的作战能力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看着自己两名千户带着不到一半的人马灰头土脸的回来。 朵儿干这边也是久攻不下，在这里连带着受伤的将士，他已经损耗了三千多人，不能再耗下去了。 不像之前在蓟州一带，即便损耗五千多人，因为有大帅阿尔金的支援，他也可以从容撤退，现在他和自己的士兵深入大靖腹地，外面可能还有人虎视眈眈。 看着城楼之上，那个始终不曾冒头的家伙。 尽管他有万般不甘，千般恨，朵儿干也不的不咬牙切齿吩咐道：“退兵！” 整个皇陵四周，牛角声响起。 城楼之上，阎庆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秦鸣第一次露出激动的神色道：“殿下，蛮子退兵了。” 阎庆见到秦鸣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殿下，不会错，这是蛮子收兵的号角。” 第126章 曹罡的计谋 第126章 曹罡的计谋 秦鸣这才慢慢的探出头来，借着掩护，利用望远镜，见蛮子的骑兵果然开始往后撤了。 秦鸣摇头，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喃喃自语道：“父皇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安排？这支蛮子士气低落，人数也不算多，完全可以吃下去。” 当然，秦鸣不知道的是，乾清宫中的秦仁在收到蛮子南下顺义，朵儿干率领一万人进攻皇陵，他整个人都炸了。 皇陵若是第二次被毁，他皇帝的名声将彻底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不仅成为历史的笑谈，就是到了下面也无法给列祖列宗交代。 皇陵都守不好，这当的什么皇帝。 对于极为重视名声的秦仁来说，这是他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 因此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旨，让龚真的龙骧卫和曹罡带领的御林军直扑皇陵，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守住皇陵。 若是皇陵被毁，他们所有人都要问责。 龚真和曹罡接到消息后，不敢怠慢，带着人马就往顺义就去支援。 可第二路蛮子主帅海都听到了风声，也不在抢劫了，反而转头攻击两人的兵马。 两只军队被牵制住了，龚真担心皇陵，让曹罡的兵马先走，他则是留下来看住海都的人马，加上后来蓟州张世忠的参将周飞领着五千兵马前来支援，曹罡这才脱身。 脱了战场之后，曹罡在得知秦鸣亲自镇守皇陵，他立马安排人马休整，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往皇陵赶去。 他最大的希望是秦鸣就死在了里面，然后他去收尸。 至于皇陵有没有被毁，与他没有多少关系。 反正他尽力，而且龚真会给他背锅。 一路这么想着，他心情更是愉悦起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弟弟被秦鸣欺负的不成样子，自己的姐姐也因为秦鸣而压抑。 秦鸣，皇子又如何，我就要弄死你！ 你就是一切的祸端。 可等自己一万御林军来到皇陵的最外围，首先便是里面传出来的刺鼻的硫磺味，里面更是雾连天，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只听到轰隆隆爆炸的声音。 曹罡想着朵儿干应该是在里面毁坏，不由得想到秦仁震怒的场面，可他完全不在意。 他安排人马，现在严阵以待，到时候蛮子出来了，他交战一番，然后退走，也算是给皇帝秦仁一个交代了。 不出所料，在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朵儿干极度郁闷的带着人马撤回。 此时有探子回来禀告，外面有一路汉人军队在等着他们。 朵儿干憋着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 攻城他不行，里面的火药地雷让他恐慌，憋屈到死，可要是野战，他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尤其是南蛮。 此刻他出了外城，眼前立马一马平川起来。 视野开阔，充满了自有的气息。 而不像里面窝窝囊囊，太过于憋屈难受，皇陵里面多少人他现在都完全不知道。 一种复仇的火焰开始慢慢燃烧。 见到对方的军阵。 尽管他现在的军队只有六千多可以战斗，可朵儿干没有丝毫压力。 抽出腰中的马刀，带着熊熊怒火道：“儿郎们，给我冲，撕碎这群狡猾的南蛮人。” 牛角吹动，朵儿干身先士卒，朝着曹罡的御林军便冲杀了过去。 曹罡人也懵了，这伙蛮子似乎格外凶猛。 自己不过是意思一下，用不着如此拼命吧？ 可御林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吃素的。 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敢怯战，军队一旦溃散，他们那就是被屠杀的份。 “狂妄！” 曹罡一声怒喝道：“盾牌兵，长枪兵准备。” “杀！” 两支队伍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 朵儿干这次出奇的凶猛，两队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后来朵儿干另外一只万户队伍从宝坻赶来。 曹罡一万人损失了五千人，这才溃败逃走，要不是遇到前来勤王的保定总兵李文松，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朵儿干整合了队伍，在皇陵损失将近三千人，遇到曹罡又损失了两千多人，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这次南下，他回去肯定不会好过。 放弃了继续南下劫掠的打算，他带着人马北上，离开前，他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皇陵，那里是他的耻辱，而那里的人，更是被他给记恨上了。 “走！” 他缰绳一打，极为不甘心的退走。 秦鸣在探子汇报后，这才带着人从皇城出来收拾战利品。 最大的战利品就是蛮子的头颅，按照朝廷赏赐的标准，一个蛮子脑袋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一年还要多的花销。 朱能的护卫中，最早的四百侍卫是从京营出来的，他们之中有杀寇获取十两银子的人在里面。 此刻见蛮子退走，没有任何风险了，他们来到死透了的蛮子身边。 手起刀落。 噗嗤，一个蛮子头颅被他们割了下来。 他们用布给包住，然后继续下一个。 徐冲带进来的那些人，之前一个个虽然好勇斗狠，可这样野蛮的割头颅还是第一次，咽着唾沫，手中的刀擦了又擦，就是不敢下手。 其中一个京营老兵已经割了两个，也不在和其他人争了，他扬起滴血的长刀，有些鄙视道：“考核的时候，一个个发狠拼命，到了战场就怕了，这不是头颅，这是白花花的银子。” 男子说着的时候，还故意把腰间的头颅给露了出来，惹得经营这边的护卫哈哈大笑起来。 上个月的考核，他们反而不如后来加入的这帮子“乞丐”，憋屈又窝火，他们没少被奚落，现在能够找回场子，自然不愿意错过。 人群中，一个娃娃脸的青年走了出来，他取下佩刀，紧紧的握着，上前道：“谁说不敢了，你给我看好了。” 噗嗤！ 长刀砍进去，可非常不凑巧的被卡住了，乌黑的鲜血沿着长刀落下。 男子嘴唇颤抖着，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抽刀在砍，一连三下，死透了的蛮子可受了大罪。 “狗娃，好样的！” “够种，狗娃！” 人群中立马有人出声，对这位青年赞扬了起来。 包括刚才奚落的护卫也笑了起来。 狗娃拿着首级，用布包了起来，很快离开了人群。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露怯，找了个地方把前天吃的也给全吐出来了。 其他很大一部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强忍着，强自镇定。 第127章 收获与军功! 第127章 收获与军功！ 朱能这边带人收拾战利品，这次他歼灭了蛮子一共四百一十八人。 还有三百多战马和盔甲，包括之前蛮子从别的地方劫掠而来的财富。 另外就是匡玉山，他歼灭的蛮子首级是二百三十人。 秦鸣这边身为主战场，他的收获最大，获取了一千八百人的首级。 没有俘虏，受伤的人也被蛮蒙给一起带走了。 秦鸣要是有足够的人，下城一追，留下的人还有更多。 此次共斩首蛮子两千四百多人，关键是守住了皇陵，秦鸣的功劳一定不会太小。 三支队伍，兵马司六百多人此刻一个个美滋滋，人人有邀功赏赐的首级，多的那个有六个，少的也有两个。 朱能五百人中还有将近一百人没有，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当然最难受的是匡玉山，他的人马是一千人，虽然击退了蛮子，可杀的蛮子数最少，平均下来五个人才一个，关键是子这边死了一百多人，受伤了三百多人。 匡玉山虽然是一个千总，可整个人却是傲气的很，尤其自己亲自调教的这一千人，他自诩不必御林军和龙骧卫差。 可今天的血淋淋事实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对自己的能力彻底怀疑起来。 不说朱能的护卫，他们有战斗力，这点他可以理解，毕竟私人护卫很大的情况就是最精锐的队伍。 可兵马司的这些人，在某个方面来说，连兵都算不上，可现在不仅守住了最重要的位置，击退了蛮子，杀人也是最多的。 他接受不了。 高要赵树才等人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秦鸣这个亲王身份的原因趾高气扬，可现在那是真正的昂首挺胸，这战绩，就算传到朝廷，也得给他们一番嘉奖。 兵马司的人不比任何人差。 其他六百人也同样如此，一个个挺着胸，故意露出腰间的血淋淋的布袋，那炫耀的，让匡玉山等人那个难受啊。 “殿下，朵儿干往北走了，曹罡的大军和保定总兵李文松的军队还有三十里地就能赶来了。” 听到李腾的汇报，秦鸣突然转头道：“物资全部留下，本王会清点出来，有两成本王会给你们，其他的先在本王这里。 蛮子的首级，那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本王不管，到时候本王为你们邀功便可，另外此次死亡的将士，抚恤金两百两，本王会亲自派人送到家属手中。 受伤者，根据受伤的情况，本王晚些时候，会给出抚恤标准，不低于二十两标准。” 秦鸣话音才落下，众人立马高呼千岁。 无他，打仗受伤在所难免，秦鸣这样的赏赐标准，实在是太丰厚了。 朝廷的抚恤标准是五十两，这五十两还经常不定时，至于伤残的兵士，有是有抚恤，可只是几两银子便了事，关键很多也都是拿不到。 秦鸣的这个标准，可谓是赚足了人心。 一旁的匡玉山等人也是无限动容，匡玉山眼巴巴的看着秦鸣，居然无从开口。 关键是，此战的结果，让他没有多少底气。 可手底下的弟兄，他也不想辜负。 一时间让他极为纠结和难受。 “匡千户，你的人也包括在内。” 匡玉山闻言，先是一愣，很快就单膝跪地道：“卑职多谢殿下，只是我等受之有愧，按照朝廷之前的抚恤便可。” 秦鸣果断摇摇头道：“那可不行，皇陵守护你们也是功不可没，将士们奋勇当先，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他们的抚恤，你来负责，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所有人你必须发放到位，胆敢贪墨半分，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匡玉山动容，眼中更是发酸，抱拳道：“殿下，若卑职贪墨一分一毫，不得好死！” 跟随着匡玉山来的几十名将士此刻也齐齐下跪。 对着秦鸣也是充满了敬意道：“殿下千岁！” 秦鸣的抚恤也很快转到了匡玉山的军队，高喊千岁的声浪更是超过了先前。 秦鸣有些无语，可也没有阻止，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得到人心，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他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将领道：“朵儿干出了皇陵遇上了前来支援的御林军，他们有过交战，本王得到消息，两队人马都损失不小，曹将军的御林军被迫南撤，朵儿干也元气大伤，北归了。” 众人恍然，朝廷有支援，这是他们早就想到的事情，现在秦鸣说出来，他们并没有多少惊讶。 “其中东蛮的一部分人和辎重就在皇陵外城不到十里处。” 朱能率先反应过来，一拱手，便往自己的护卫队那里而去。 高要吩咐了自己兵马司的人，很快他们也紧随其后。 匡玉山是个老实人，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不远处朱能的人已经集结完毕。 接着人头窜动，死命的往外赶。 首级军功？ 匡玉山眼睛一睁，对着秦鸣一抱拳，立马领人跟上。 倒是兵马司的人没有那么迅速，毕竟他们这次收获最大。 可哪有人嫌钱多，很快也浩浩荡荡的往前赶。 五大指挥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约而同的选则护住秦鸣。 秦鸣笑着看向五人道：“怎么，你们不去？” 高要拱手道：“殿下的安危大于天。” “少拍马屁！” 高要讪讪一笑，他们五人一个人都有十个首级，挣两百两也够了，还有两成的物资分配，这次兵马司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他们也不去了，也不想和他们抢了。 朱能不一样，他手下的护卫还有将近一百多人没有的。 匡玉山就更不用提了，只有两百出头有一个首级军功。 现在外面就躺着军功，还不用拼命，傻子才不要呢。 那是死命的冲！ 这时候，秦鸣的那套体能训练法算是发挥了作用。 匡玉山这边的人开始还能跟上，很快就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这对匡玉山来说又是一顿打击。 打不过人家，还跑不过了。 “跟上，没有军功，你们连汤都喝不上！” 匡玉山的士兵其实都非常强悍，此刻一个个也是脸色通红，存在着和朱能等护卫较劲的心思，咬牙前行。 第128章 捡漏! 第128章 捡漏！ 等到了之前朵儿干和曹罡的交战的战场，两队人马争先恐，那里还有什么客气可言。 唯一遭殃的就是蛮子，死了，还得在被割一次脑袋。 不到半个时辰，朱能等人骑着战马回来，一部分人依旧步行，不过每个人脸上那都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每个人胸前鼓鼓囔囔的，整个兵马司护卫队还有匡玉山的部队，那都是欢欢喜喜，如同过大年一般。 朱能和匡玉山走了过来。 秦鸣点点头道：“先原地修整，等蛮子退后，本王亲自带你们去请功。” 众人眼中都含着笑，朱能和匡玉山对视一眼，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了秦鸣。 “殿下，我们回来的时候，曹将军的探马也过来了。” “他们似乎有些不友善。” 秦鸣早就知道曹罡队伍的动向，否则也不会让朱能等人那么快动手。 两人的话，秦鸣自然也明白什么意思。 他挥挥手道：“把物资先送进皇城内再说。” 两人也不再言语，开始安排人下去。 此刻远在皇陵十里外的曹罡，看着无头的东蛮尸体，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自己一万人损耗了四千人，还差点被东蛮给包了饺子，本以为等他们走了，自己可以来收拾战利品了。 这样回去，也是自己邀功的一个资本。 不论怎么样，他也歼敌两千，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是极为振奋士气的。 可看着光秃秃只剩尸体的战场和一些死去的战马，什么都没有了。 “曹将军，兄弟们搜刮了战场，只有两百多蛮子首级，除了蛮子带走的，无头蛮子有一千三百多。” 说话的是一名参军，怨气极大，显然对于秦鸣冒领军功的事情，极为不满。 曹罡青筋暴露，胸膛更是起伏不定。 “吴王，你敢如此，本将军势要为死去的弟兄讨回一个公道。” 保定总兵李文松本来还准备跟着曹罡沾点光，眼下是没了指望。 之前曹罡被追击，暗中设伏，还斩了一千多蛮子首级。 现在只希望曹罡不要来占他的便宜就好了。 “曹将军，就此别过，北边还有西边依旧有蛮子肆虐，圣上有旨，就此别过。” 李文松也是个精明人，知道没有自己的好处，那就果断走人，他身为一方总兵，私自去见一名亲王，会遭到朝廷的挤兑，也不想参与里面的事。 而且秦仁也没有下旨让秦鸣领兵打仗什么的，还是先保持距离才好。 要是放在以往，曹罡对一方总兵也是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局势不同了，还是有必要的客套一番。 见李文松坚定，他也顺手推舟，等送走了李文松。 他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对着身后的御林军众将士道：“随本将军进皇陵！” 六千兵马浩浩荡荡的往前而行。 可刚到了最外围的土城，就有两名护卫拦在了曹罡的面前。 “大将军，你的军队不能进入，里面有危险？” 曹罡本来就带着火气，现在一个小兵都敢拦他的去路，他怒不可遏，拿起马鞭朝着两人就抽打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将军你也敢拦。” “滚！” 两人被打的遍体鳞伤，那里还敢阻拦，眼巴巴的看着曹罡等人横冲直撞的走了进去。 来到第二道城门，在砖城的门外依旧是匡玉山的士兵，也上前劝阻。 可曹罡依旧没有半点留情。 不过两次劝阻，还是让曹罡等将领有些警惕，他们退回到大军内部没多久。 整个地面便开始时不时的发生爆炸。 秦鸣埋的地雷很多，朵儿干触发了九成，可还有一些埋在地里面。 猝不及防之下，曹罡的军队才进入砖城，便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 他们没有像之前的朵儿干的蛮军试探，军队还比较密集，一下子受伤的人就有两百多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城，曹罡咬牙切齿。 对着爆炸声不断密集，他也不敢妄动了，同时也有些明白了秦鸣为什么能守住皇陵了。 他让军队原地待命，派出一百骑兵前去皇城之下与秦鸣交涉。 很快带着一百骑的参将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对着曹罡愤愤不平道：“曹将军，吴王让我们离开，他说皇陵已经无事，我等去别的地方清理蛮子便可。” “哼，圣上亲自下旨让本将军前来，你难道没有告知他吗？” “将军，我给吴王说了，可他反而拿起鞭子抽属下，属下这才回来。” 曹罡眼中尽是冷漠之色，心中在盘算和计划，这小小的皇城，他六千人马，若是全力进攻，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踏平。 而且可以趁乱杀了秦鸣。 可很快他就理智了下来，杀秦鸣容易，可后面又该如何交代？ 而且皇帝上次降了他的职位，除了他的心腹，这军中对他监视的人只会更多。 他有些气极。 可现在就这么离开，他面子又该如何放？ 好在秦鸣这边匡玉山亲自前来，他作为皇陵千总，负责守护皇陵是他的职责。 他到了曹罡面前，比较恭敬道：“曹将军，蛮子之前攻入皇陵，殿下有大量的火药布置，您的军队现在进去太危险了，你要见吴王，卑职可以带你们过去。” 曹罡冷冷道：“怎么，蛮子已经被本将军打的北上，皇陵之危已经解除，吴王还布置如此多火药意欲何为？” “殿下说，皇陵关乎着皇家的威严和也是朝廷的脸面，决不能有一丝的闪失，吴王殿下身为亲王，更是不能有一点意外，火药布置也是不得以为之，还请曹将军见谅。” 曹罡本就有试探之意，语气软了一些道：“吴王能够抵御住皇陵，本将军佩服，可现在陛下亲自下旨，本王不能不从，想必即便有火药地雷，应该也消耗的差不多，若是蛮子又来，那就危险了。 皇陵若有闪失，本将军也难辞其咎，御林军是陛下的亲军，进入皇陵更有保障。” 匡玉山似乎早有所料，他也说道：“殿下说了，皇陵有他在，万无一失，曹将军尽管放心，若你要坚持，军队扎住在土城即可。” “放肆！匡玉山，本将军就问你，是圣上大，还是吴王大？” 第129章 交代! 第129章 交代！ 连同匡玉山在内的众人无不被曹罡的话吓了一跳。 匡玉山赶紧下跪，拱手对着皇宫方向道：“陛下九五之尊，天下共主！” 曹罡的话压的匡玉山根本不敢辩驳。 同时也有些懊恼，他就是不想参与君臣之间的内斗才来到了皇陵，一心练兵守陵，可兵不如秦鸣的护卫，现在又被拉扯进来。 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哼，本将军若非要进去，你们又当如何？” 匡玉山起身苦笑道：“卑职也不知情，只是来之前，殿下说了，再抵御两次蛮子入侵那也是绰绰有余。” 说完，匡玉山站到了一旁，意思也很明确，你曹罡要进，那就随便，我是管不了。 闻言，曹罡没来由的胸口一跳。 朵儿干的一万人马吃瘪，他现在这点人马貌似不够，秦鸣就算有吹牛的成分在里面，可抵挡住他的进攻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匡玉山的样子，曹罡觉得这家伙是在无声的嘲笑他，他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朝着匡玉山便抽了过去。 匡玉山也没有想到曹罡会对他动手，等反应过来，曹罡的鞭子已经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身上。 要不是他身着盔甲，这一鞭子足够让他皮开肉绽。 “就凭你也敢对本将军不敬，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曹罡窝火，动不了秦鸣，可杀他的人，那就是变相的报复他，让他有一种快感。 “曹将军，你这是何意？卑职只是传话，何来对将军不敬？” 还敢顶嘴。 曹罡没有客气，鞭子连连挥舞，这下子，匡玉山就算是有盔甲防护，可没有被防护的地方，还是被打的血迹斑斑，尤其是脸上有一道鞭痕，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好在军队中有其他参将站了出来劝阻，否则曹罡还真说不定把匡玉山给活活打死。 曹罡冷哼一声，知道这些人都不是自己的心腹，心中极为不爽。 就在这时候，皇城内，城门一开。 一行人骑着战马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百骑兵开道，秦鸣居中。 朱能带着一百护卫骑兵前来，见到匡玉华，眉头一皱，随后才看向曹罡道：“曹将军，吴王殿下要见你们，千户以上的武将都要去。” 说罢，丝毫不给曹罡任何面子，骑马便走。 御林军的军队编制最大的就是之前曹罡的二品御林军大将军一职，后来被降职成了三品的昭勇将军。 再往下就是副职的参将，这是四品武职，然后是下面的五品指挥使，到六品的千户，七品就是校尉。 匡玉山被打了一通，带着人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曹罡以及为首的众将被直接晾着。 曹罡脸色阴沉如水，看着不远处的秦鸣，只要一声令下，他觉得十个呼吸可以完全把秦鸣的那一伙人给踏成稀泥。 他脸色阴晴不定，还是他的心腹参将祁良出言提醒道：“曹将军，我们奉旨前来，本就是为了守护皇陵，而且此次斩杀蛮子，我们也是功不可没，殿下虽然贵为亲王，可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曹罡回过神来，看向众将士道：“千户以上的跟本将军走！” 既然决定了，曹罡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 不过，为了慎重，前面还有一百骑兵在开道，好在中途没有出现爆炸的情况。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鸣坐着，看着曹罡带着众人进来，见到秦鸣，他依旧表现的比较的冷漠道：“末将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之前吃过秦鸣的亏，该有的礼仪，曹罡还是具备了。 秦鸣坐着喝着茶，没有起身，声音比较冷淡道：“曹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在还是三品，要是二品或者一品，就是本王这个亲王也得要巴结巴结你了。” 曹罡虽然听出秦鸣的讥讽，可他本身就倔，他现在俯下身子过来，已经是破天荒，要是以往，除了秦仁这位天子，他可是谁都不鸟。 “不知殿下招末将所谓何事？” 曹罡的态度让秦鸣眼中露出一阵寒光。 “怎么，曹将军难道不自知？” 曹罡摇头，直接站起了身，看着秦鸣，有恃无恐道：“殿下，末将受陛下之令来驰援皇陵，期间遇到朵儿干大军，我御林军血战击退朵儿干的蛮军。 担忧皇陵安危，末将过来，居然有人敢阻拦，居心不良，末将自然要惩罚一番。” “我军斩杀蛮军两千余，如今全被抢了首级军功，吴王殿下，这又如何来算？下属心寒，末将一定如实禀告圣上。” 秦鸣对他极为无视的态度，激怒了曹罡，本就对秦鸣不服，干脆直接和秦鸣撕破脸皮。 反正理在他这边，身后还有自己的御林军，他根本无惧秦鸣。 一旁的参将祁良明白自己老大的意思，带头单膝跪地，盔甲发出铮铮响声。 “请吴王殿下为我等做主！” 画风一转，反过来反而是曹罡的人来兴师问罪。 秦鸣起身看着曹罡，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还有脸说？昨夜你们御林军本就应该到达顺义，你们硬生生的驻扎了一夜。 今早朵儿干攻城，你们就驻扎在五十里的峰桥镇，一直在观望，足足两个时辰按兵不动，父皇让你们来支援，你们选择冷眼旁观，要不是本王和匡玉山的守陵军拼死血战，皇陵早就被破了。 甚至本王的头颅现在已经被蛮子悬挂起来吆喝，如今还敢大言不惭的来指责本王，你们当真本王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 “皇家养着你们，你们一个个不想着忠君报国，反而想要谋害我皇家，你们这是要谋反。” 秦鸣语气带着极致的森寒，大喝道：“你们都该死！” 话音一落，朱能带着来的二百护卫，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曹罡等众人。 秦鸣只要一声令下，曹罡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要被打成筛子。 有几个心虚的将领不知道是为了作秀还是真的怕死，跪在地上哀求道：“殿下，不管我们的事情，都是曹将军……” 话还没出口，一旁曹罡的绝对心腹祁良突然怒斥道：“闭嘴……” 第130章 你该死! 第130章 你该死！ 曹罡本想着先发制人，没想到秦鸣会对他的行军，了解如此透彻。 当然，让他更加恼怒的是自己的下属，太过于废物，只要一口咬死，秦鸣就算说的天花乱坠，那又如何？ 他不得不出声道：“殿下，从昌平我们一路东下，多次遭遇蛮子袭击，到了顺义早已经人困马乏，原地休整，也是不得已为之。 殿下若要因此责怪于我等，你上报圣上便可，一切有圣上定夺就是！” 曹罡对于秦鸣一直都是有恃无恐，而且打心底看不上，否则当日在府衙，明知秦鸣的身份后，他依旧不给秦鸣丝毫面子，还是直接动手抓人。 他继续说道：“可吴王冒领我御林军军功，这事又该如何？” 秦鸣没有回答曹罡，而是来到了刚才出声的参将，祁良身旁，带着杀意道：“本王刚才训话，你出言阻止，什么意思？” 祁良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曹罡，有些底气道：“回禀殿下，卑职担心下属胡乱说话，冲撞惹恼了殿下，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本王凭什么要恕你的罪，你分明是害怕他们说出实情，所以故意打断他们，在本王面前耍如此手段，你分明是在挑衅本王，你该死！” 祁良自认为他有曹罡护着，反正今日无论如何都是得罪秦鸣了，他根本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坚定道：“卑职属于曹将军管辖，若吴王认定祁某有罪，卑职愿意接受曹将军任何处罚。” 秦鸣一脚踹开了祁良，走到他的面前狠厉道：“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不敢，殿下要是想动手，尽管动手便是了。” 秦鸣从怀中突然掏出毕乐生送给他的左轮枪，对着祁良道：“下辈子，选主子的时候记着擦亮眼睛。”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枪响而起。 祁良的太阳穴被爆开了一个大口，血液和白色血浆瞬间流淌了一地。 秦鸣居然毫无征兆的就杀了朝中册封的四品参将。 这样的突兀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整个场面寂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曹罡先反应过来，他额头青筋暴起，看向秦鸣的目光中带着绝对的杀气。 “殿下，今日你不给我等一个交代，御林军全军上下，绝不罢休。” 秦鸣拿着左轮枪艰难的转动，胸甲前已经染满了红色的鲜血。 他径直走向了曹罡，带着不屑道：“你们故意延误时间，眼睁睁的看着蛮军入侵皇陵而无动于衷，这是什么居心？现在还敢胡搅蛮缠，本王不杀你曹罡，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换了药的左轮枪对准了曹罡，让曹罡更是汗毛炸立，秦鸣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性格，让曹罡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皇陵之事，末将已经和你解释清楚，吴王不信，大可以上奏朝廷，可你不分期青红皂白，直接杀朝中四品参将，吴王，你……” 话还没说全，秦鸣的左轮枪已经对准了曹罡，他带着不耐烦道：“要上奏那也是你的事情，本王才不管，在叽叽歪歪，本王送你去和地下的兄弟们团聚。” 咔嚓！ 曹罡心神一慌，吓的往后一倒，重心没有控制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极为的狼狈。 秦鸣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来到曹罡身旁，拍着曹罡极为显眼的盔甲道：“这枪里面没有火药，你是本王的二舅，本王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呢。” 曹罡从军十载，以往在军中的威严在这一刻可谓是荡然无存。 他拳头紧握，对于秦鸣那也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可秦鸣却丝毫不在意，指着朱能等人道：“二舅，他们枪里面可是火药充足的。” “吴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王不干什么，只是进来的时候，你莫名其妙鞭打本王的人，本王要是不找回点场子，难免让下面的兄弟寒了心，你一个三品将军能把本王的人打个半死，本王的地位，杀你一个人，应该也不算什么事情吧？” 这是什么逻辑？ 秦鸣的思维，曹罡完全就搞不懂，这样的报复手法和那些青皮混混报复有什么两样。 这妥妥的就是一个大流氓。 虽然不耻，可连同匡玉山在内被打的那几人，此刻看向秦鸣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他们被打心中怨气自然是极大，可秦鸣一个亲王为他们出头，还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的。 尤其是为了他们不惜杀了一个四品参将还得罪曹家。 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他们对于秦鸣有着另外一种崇拜之情。 “吴王，人是我打的，你有种就杀了我？” 曹罡此刻脾气也是上来了，刚才让他颜面扫地，现在他就把头抵到秦鸣那里，他有自己的底气，秦鸣要是当着这么多人杀他。 就算他死了，可秦鸣也别想活着。 “二舅，你若想死，完全可以自刎，你让本王杀你，这不孝的罪名本王可担当不起。” “刀就在你身后，你自己可以拿！” 无耻！ 曹罡算是摸透了，在秦鸣这里，只会让自己吃瘪，他选择来这里就是他最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起身就要离开。 秦鸣没有阻拦，却拦住了其他人。 “本王的二舅可以离开，你们都要留下。” 曹罡气极，转头看向秦鸣道：“吴王，他们都是军中长官，留在这里，军队如何运转？你如此逼迫，非要鱼死网破不成？” 秦鸣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那就留下一半，二舅的的人马反正也不多了。” 说罢秦鸣一挥手，特意对刚才叫嚣的比较厉害的千户和指挥使道：“你们几人都留在本王这里，本王护你们安全。” 几人脸色苍白，不约而同的看向已经死的透透的参将祁良，全都不敢开口。 秦鸣满意了笑了笑，对着其他人道：“还不走？” 曹罡见状，一口钢牙几乎咬碎，一扭头，跨上战马，直接离开。 “二舅，一路小心！” 曹罡充耳不闻，他整个已经到了破防的边缘，回到军中，看着秦鸣这边大摇大摆的往城中回撤。 握着长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等秦鸣进入了皇城，他也终究没有任何命令。 其他回来的将领也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其他校尉百户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个个严阵以待，也不敢出声。 半响，曹罡调转马头，一声大喝，仿佛在宣泄。 “回京师。” 第131章 不过如此! 第131章 不过如此！ 看着曹罡意气风发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前来，如今又灰溜溜离开。 站在城墙之上的秦鸣冷哼了一句道：“没用的废物！” 之前曹罡被吹捧什么大靖第一勇士，行军打仗更是无所不能，甚至预定了未来的军方第一人。 将门虎子，天花乱坠。 现在看来那就是名不副实。 这家伙看着粗狂和勇猛，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甚至他觉得还不如被他鞭打的匡玉山的能力大。 朱能在龙骧卫期间对于曹罡也是无比尊崇，现在近距离接触了，也是有些不屑。 尤其是听到秦鸣的那句评语，他不由得撇撇嘴，明显也是看不上曹罡的。 一万人马被朵儿干的七千蛮军打的败退溃败而走，朵儿干大军北上离开了，又过来索要首级邀功。 要是他，那里还有这个脸面，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等曹罡走后，秦鸣这才彻底安排起来，首先是阵亡的将士。 秦鸣这边的护卫死了十八人，兵马司这边死了三十二人，其中匡玉山这边的守陵将士死了一百三十五人。 他们的伤亡如此重大，主要还是对火器的运用不熟练，还是喜欢那种冷兵器交战。 蛮子的武力并不比他们弱，短兵相接，死亡率高也是在所难免，这点秦鸣也无能为力。 不过这次战斗也让匡玉山真正意识到了火器的威力，私下里没少请教朱能等人的。 现在是夏季，蛮蒙还在肆虐，尸体一时半会还运送不出去，尸体放久了，发臭不说，关键是容易产生瘟疫。 秦鸣下令就地火化，同时让朱能带着人马夜里行军，把之前的石匠给找来一批。 他制作了一块大大的石碑。 秦鸣命名为烈士碑。 上面有记录着这次战斗的过程，牺牲人员的名单。 陵墓就设在了砖城之内，他们为守陵而死，自然也应该葬在皇陵。 看着巨大的石碑，秦鸣带着全体将士默哀。 “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不该被忘记！” 朱能带着护卫对着天放枪，整个氛围肃穆而庄重。 之前的被扣留的八名千户和指挥使，秦鸣没有难为他们，他们一起参加了整个仪式。 此刻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氛围的仪式，尤其是上面的一串串名字，让他们一个个眼神复杂。 就在离着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他们与朵儿干大军交战的地方。 曹罡只是随意挖了一个大坑便把他们全部埋了。 以往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们也并没有觉得不妥，可对比现在秦鸣的方式，总觉的少了一点。 尤其是听到两百两的抚恤金时候，他们更是动容了。 尤其他们这些带兵作战的，过着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所牵挂的无非就是家中至亲。 秦鸣高出四倍的抚恤金，不能说荣华富贵，可也不至于饿死。 后代算是有了一个保障。 对于秦鸣的改观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七月十三日，也就是秦鸣守住皇陵，击退朵儿干蛮军的第三天，在乾清宫心急如焚的秦仁终于收到了来自秦鸣的捷报。 他拿着折子，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不管什么原因，皇陵守住了，这是他最为关注的问题。 保住了他皇帝的尊严，更是维护了他秦家天下的脸面。 “皇儿做的不错！” 这半个月以来，秦仁可从来没有露出如此笑容，陈元恩也上前恭贺道：“陛下，吴王殿下实乃陛下之福星，蛮蒙早晚退兵。” 秦仁闻言，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一瞬间的喜悦又荡然无存，陈元恩敏锐的发现秦仁变脸，赶紧跪下认错道：“陛下，老奴口不择言，妄议朝政，该死，该死！” 秦仁并不是责怪陈元恩，而是陈元恩的话，让他想起了其他战事。 自己大皇儿以五百护卫，六百兵马司成员还有一千守陵卫队都能挡下朵儿干的一万大军，其他各路兵马被打的溃败连连。 不比不知道，要么这些兵种出工不出力，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废物。 他转身道：“给朕宣旨，限期十天之内，各路勤王总兵一起联合击退博尔术的蛮军，御林军还有龙骧卫以及京营的三大营权力抵抗海都的蛮军，若是抵挡不力，全部革职查办，绝不留情。” 虽说地方军镇的总兵几乎已经不受秦仁的束缚，可现在他依旧是九五之尊，一道圣旨下来，他们就算还占着位置，可也是出师无名，很容易被搞死。 因此在秦仁圣旨下来以后，他们也不在当旁观者，而是有条理的开始进攻。 其中最郁闷的当属曹罡，他上奏的折子不仅没有让秦仁安抚，反而被秦仁臭骂了一通，直接让彭力当起了主帅，统领御林军。 此刻彭力与龙骧卫的龚真两人合兵一处，看着几乎被打没的京营三大营，他们只有摇头苦笑。这驱赶海都的任务还得让他们出力。 安定公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为国捐躯了还是躲在某个地方。 这点他们不得而知。 此刻负责领导京营的是兵部尚书何阳，秦承望走了，按理说监军要是李崇儒，这个内阁的二号人物。 可李崇儒以受伤为由直接回了京城，这京营自然轮到了他。 李崇儒落马受伤，他不可能在学一遍，此刻只能咬牙坚持了。 他看着彭力和龚真以及落后一些的曹罡道:“三位将军，陛下圣旨，你们也都看了，不能赶走海都，我们所有人都要遭难，你们都是带兵打仗的能手，本官只管督战，京营三大营将士全部由两位将军来带便可。” 彭力的威望不够，而且后面还有曹罡，这怎么说也是他的上级，而且以曹家的势力，曹罡继续统领御林军也不是不可能。 彭力选择了闭口不言，这下子全部看向了龚真。 龚真看向后方的曹罡，只是不屑的一声冷哼，上次他抵御海都的蛮军，让曹罡去支援皇陵，曹罡的御林军中有他的人。 前因后果他知道的最清楚，对于曹罡的怨气极大。 他当即说道：“那你们就听本将的号令，如何？” 何阳和彭力同时拱手道：“一切听从龚将军安排。” 第132章 徐冲的报复! 第132章 徐冲的报复！ 随着各路总兵的联合，还有京城军队的整合，双方开始真刀真枪的对攻了起来。 在昌平地界往北与延石县交接的一个地方。 有些荒凉一块地段，徐冲带着手下三百多人埋伏在这里将近十天的时间，他们一直有浑身破烂的乞丐来往，对于过往的几千蛮军，只有远远的观望，根本不敢靠近。 好消息是蛮军并没有光顾这个贫瘠的地方，当然让徐冲不爽的是，他极度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秦鸣守护皇陵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这边。 尤其是护卫那边有一百多人都是他推荐过去的，听那边说，这次的收获最少的都有五十两。 他作为名义上的丐帮帮主，这让他极为尴尬，尤其还在秦鸣面前夸下过海口。 他心中纠结着，其中他的几名心腹，也是跟着他一起搞情报工作的。 此刻出声道：“大哥，狗娃那小子听说搞了六十两赏赐，殿下的土豆肯定能守住，我们换一个地方，引诱些人过来，应该问题不大。” 都是当乞丐的，在能改变命运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看着一群群如饥似渴的眼神，还有身后那堆积如山的地雷，徐冲牙一咬，对着下首的众人道：“殿下给我等活命的机会，这恩情大于天，留下一百人，还是照看好土豆，这个不容有失，只要有不妥，立马发信号给我，若杀了蛮子，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在内。” 众人全都纷纷赞成！ 徐冲沉吟了一下，随后道：“其余人跟我走，但你们绝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徐冲能够当着丐帮的帮主，除了绝顶的功夫以外，其手段也让人不容小觑。 众人拱手，一番吩咐之后，两百多人连夜带着一车车地雷往徐冲设伏的地方而去。 徐冲等人守了两夜一天，七月十六日，三人穿着草鞋的乞丐打扮的模样，一路狂奔，后面跟着的是两队百户蛮军。 他们大笑着，不时的朝着三人放箭，并没有伤到他们，反而像是在猫爪老鼠般的戏弄。 一行人大笑着，完全就是在找乐子。 不过在三人进入自己埋伏的地界后，就失去了踪影，两名蛮族百户有些发愣，接着骑马狂奔而去。 可下一刻在另外一个位置，他们又出现了，还对他们做出了鄙视挑衅的动作。 他们拍拍自己的屁股，然后呸的一口浓痰，一脸不屑，接着又没有了踪影。 调戏的对象变成了被调戏的对象，蛮子们怒火中烧，根本没有任何顾虑，策马狂奔而去，这些该死的南蛮汉人，胆敢侮辱他们，必将要把他们踏成稀泥。 可他们进入到了埋伏圈，迎接他们的便是冲天不断的爆炸。 两百人的蛮军炸的血肉横飞，还来不及痛哼，徐冲带人请来，一刀一个，头颅滚落在地。 他们分工极为明确，力气大的负责割首级，一部分人收集蛮蒙抢来的财物， 不到半个时辰，徐冲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等因为爆炸引起的震动让其他蛮军赶来的时候，徐冲等人早已经人去楼空。 不过徐冲只干了两拨，便停手了。 一是因为地雷不够了，另外就是蛮族已经没有小股的队伍，各路兵马齐聚，都是千人大战。 他们这点人，就是做小卒都不够。 七月二十五日，海都与博尔术遭到靖军顽强抵抗，大帅阿尔金也过来支援，最终北归回蒙古。 各地总兵和京营将士也都遭遇了重创。 东蛮虽然有损失，可据战后统计，他们从京畿地区俘获的百姓人数超过三万，粮食九十万石，其他财物珍宝不计其数。 连同将士在内，被杀的人数超过十万之数。 一个月的时间，京畿地区可谓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加上山西陕西两大行省的难民涌入，整个京畿地区可谓是乱成一片。 秦仁下旨扶民，与此同时，两项赋税，练兵卫国饷和剿匪饷的税收也开展起来。 百姓更是怨声载道，在陕西行省那边，本来被陈琦和孙博雅已经按下去的匪患再一次死灰复燃，而且声势巨大，不仅肆虐了陕西和山西两地，湖北河南还有安徽等地也相继出现匪患。 北方的蛮族已经让秦仁搞的焦头烂额，此刻匪患又接二连三。 秦仁在金銮殿几乎是咆哮着质问百官道：“这练兵卫国饷不过是一顿饭的口粮，还有这剿匪税的五文钱，这税收多吗？朕难道就是这天下最残暴的暴君了。” 李崇儒此刻出列道：“陛下，匪患乃是天灾所致，老臣猜想肯定是有心人故意煽动，这样的税收对于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这事是曹肇提起来的，此刻他也主动附议道：“陛下，百姓愚昧而不自知，若是没有前线将士的奋勇卫国，何来匪患杜绝，天下太平？若是天下太平，他们的生活质量自然就提上来了，他们不知道陛下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他们。 现在匪患猖獗，说明我们现在所做是正确的，更应该加大力度剿匪才是。” “现在出现匪患，依照臣看来，不过他们故意找的一个由头罢了，臣建议陛下继续派人镇压，清剿，乱世就应该用重典。” 曹肇说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显然增加税收一事，完全就是百姓无理取闹的原因。 秦仁沉思片刻，觉得大臣说的有道理，他一个九五之尊一天两菜一汤，黄袍更是补了又补，他都能做到，为什么天下百姓做不到？ 而且这都是为了他们百姓，他们更不应该拒绝才是。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道：“百姓不明事理，这个情有可原，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朕的用心。 不过你们文武百官也应该做出表率，东蛮虽然北上，可对我大靖造成的损失，那是不可估量，各路总兵勤王的粮食，还有兵饷，另外西蒙的丹林汗的安抚，还有灾民的安置。 这些都需要银两，朕从内帑抽出十万两，不知诸位爱卿如何？” 一听秦鸣的话，众人那是面面相觑，这明显是要募捐的。 王和甫作为秦仁的铁杆马仔，虽然他很不乐意捐款，可秦仁都把目光看来了，他又是百官之首，不得不第一个站出来拱手道：“大靖危难之际，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担忧，老臣虽没有长物，还是愿意捐白银一千两，粮食两千石。” 第133章 在提京营掌兵! 第133章 在提京营掌兵！ 听到王和甫的捐款，不仅是朝中大臣松了一口气，就是金銮殿之上的秦仁也松了一口气。 有开头，那就是好事。 而且秦仁觉得王和甫本人还是清廉的，这个一千两白银和两千石粮食，还是比较不错的。 而下面的大臣则是觉得虽然要割肉，可这也是能够接受的。 王和甫表态后，李崇儒站出来表示愿意捐款八百两，曹肇等人陆陆续续的开始捐款。 不过有一个人让秦仁甚为满意，那就是安定公秦承望。 当时他带神武营前去支援昌平，后来人消失了。 等到东蛮北上离开，这老小子带着人马，全身包裹着进入了皇城。 一到秦仁面前就哭诉起来，可谓是哭的昏天暗地，一把鼻涕一把泪，让本来准备重罚的秦仁又心软了。 呵斥了他一顿，并且把他二品京营总督的职位降了一级，可谓是重拿轻放。 这次秦承望也是为了表忠心，咬着牙，拍着胸腹给秦仁保证道：“陛下，国家有难，臣愿意散尽家产也要替陛下分忧，臣愿意为陛下捐白银一万两，粮食三千石。” 秦仁是有些感动的，可有些知情的大臣则是心中暗自鄙视。 他秦承望靠着京营之兵，一年要捞到多少好处，那可不是几万两的事情。 秦仁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秦承望，虽然没有说话，可满意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 只是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曹肇和曹罡两人，曹罡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可曹肇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可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出头，之前自己弟弟已经捐了一万两白银和两千石粮食。 自己要是在捐多了，秦仁那个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怀疑他。 捐款之事，还需要统计，反正已经开头了，其他官员无论如何都要意思一下。 秦仁又安排了其他总兵返程的事情，接着就准备散朝。 可这时候，郭利再一次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老臣建议吴王殿下掌控京营之兵，请陛下恩准。” 这段时间，郭利早就习惯朝中很多大臣对他的攻讦，尤其安定公秦承望，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他现在已经死了七八回了。 可依旧坚持道：“陛下，此次东蛮三路大军，吴王以护卫、皇陵守军外加兵马司将士不足两千人抵挡了朵儿干的一万蛮军，不仅守住了皇陵，更是扬我大靖之威，足可见吴王殿下的军事才能。 若是能让他来掌控京营，东蛮必然不敢贸然南下，还望陛下恩准。” 此话一处，兵部尚书何阳率先不满道：“郭大人，吴王殿下确实有领兵只能，可这也是占据了天时人和地理的缘故，非战之罪。 再说了，当时朵儿干大军要不是因为曹将军的御林军在赶来，他们也不会有顾虑，依照老臣来看，当时若朵儿干大军孤注一掷，吴王殿下那就危险了，吴王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可朵儿干大军退了，吴王殿下还斩杀了三千多的蛮军首级。” 郭利不甘示弱，回怼道：“何尚书，你身为监军，最后和海都的蛮军交战中，貌似也才击杀海都的两千蛮军。” 这话一出，不说其他人，即便是一直冷漠的曹罡也冷眼看向了郭利。 曹肇一派的官员此刻也立马跟上，不断地数落郭利。 “郭尚书，此言差矣，皇陵守护更多的还是因为曹将军御林军的震慑。” “不错，吴王也是因为火器的地雷的缘故……” 皇陵守护战中，他们把大部分的功劳全部归功于曹罡在后方的牵制，而秦鸣也是因为他提前埋伏了地雷，不过是占了便宜。 到了最后，以李崇儒为首的众臣还要为曹罡请功，让他恢复御林军大将军的职位。 这一点，秦仁自然不会同意，好不容易拿下了曹家的一个人，现在自然不可能在扶持上。 他第一次与郭利的意见一致，首功在秦鸣。 而京营的事情也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下了早朝，要说谁最难受，莫过于秦承望。 今日他不仅破财了，貌似他的京营也有危险了。 反正他现在的京营只有一半的人，加上这次出兵，牺牲了三成，正好利用这些虚位来敛收死亡抚恤金。 按照大靖现在的抚恤金，为国战死，一个人是五十两。 他只要爆出一万人，那就是五十万两，这样的发财方式足够让人疯狂。 任何人都不能动！ 他下了早朝，特意来到郭利这边，拱手笑道：“郭尚书，若有空到老夫舍下一聚，可好？” 郭利一拱手，对着他客气道：“安定公，老夫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说罢，郭利便离开，只剩下了眼中冒着寒气的秦承望。 郭利从皇宫回到府上，得知秦鸣已经在他府上，来不及脱下官服，直直的便来见秦鸣。 两人也没有客套，郭利喝了一口茶，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对着秦鸣道：“今日早朝，一是论功行赏，之后督察院和兵部联手一起记录此次军功，过些时日应该就会下来。” 闻言秦鸣点了点头，之前的自己手下斩首的那些头颅，他们都用石灰粉给保存着，可这天气太热，也不能存放太多时间，现在算是有底了。 郭利继续道：“第二就是各路勤王总兵即日起全部回各自驻地，陛下给他们勤王的发放军饷还有粮饷。” 听到这里，秦鸣皱眉道：“夏税刚上来，恐怕安抚这些个总兵也是一个巨大的花费。” 郭利苦笑，秦仁自然要给到位，否则再有下次，各路总兵谁愿意来。 这个必不可少，他摇摇头，户部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 “第三点各地匪患愈演愈烈，有些控制不住了，陛下下旨让陈琦回京，孙博雅总督山西陕西、湖广和河南五省巡抚，全力镇压匪患。” 听到这里秦鸣有些吃惊了，问道：“湖广和河南一直是陈琦负责，父皇这个节骨眼把他调回来，这不是助涨了匪患吗？” 过来苦笑道：“剿匪三年，陈琦和孙博雅虽有建树，可始终不能让圣上满意，此次撤回，可能也是圣上的敲打。另外就是这次北方防御现在不稳，应该是让陈琦去宣府坐镇。” “这次以丹林汗为首的西蒙虽然没有南下，可圣上还是非常忌惮，宣府总督袁嘉这次并没有让陛下很满意。” 第134章 郭利的劝诫! 第134章 郭利的劝诫！ 大靖的北边一共有三个最重要的军镇，一个是辽东军镇，这个由辽东大都督，曹国公曹承宣来驻守。 女真这几十年来彻底崛起，也是大靖最重要的防御关隘，可以说大靖六成以上的兵力都驻扎在了这里. 第二个就是守蓟州、遵化两大重镇总督张世忠，管辖的就是东起山海关一直到昌平这一带，可以说几乎整个正北边都是由蓟州和遵化两大重镇来护防。 最后一个便是宣府镇，东起居庸关西至山西行省的西洋河。 宣府。 让秦鸣若有所思起来。 这宣府的地理位置就是在河北张家口附近，这里可是女真与晋商八大家大宗贸易的地方，秦鸣算是记了下来。 郭利也说了自己的推测道：“袁嘉应该会被调离宣府，不在居庸关坐镇，陛下应该重新有了人选，而且这次东蛮南下，张世忠虽然抵御有功，可陛下对此只字不提，显然也是有想法的。” “老臣猜测，等陈琦进京，一切应该有定论了。” 这些将领调动，并不是现在秦鸣可以决策的。 他只是略作了解，便接着问道：“丹林汗这次出兵，后来又按兵不动，明显是敲竹杠，父皇应该是给他们承诺了一些东西吧？” 郭利点点头道：“丹林汗狼子野心，贪得无厌，这十年以来，要不是我大靖时时支援于他，他早就被阿速台给灭了，这一次他们两人同时行动，也是让陛下大为震动，虽然我不清楚陛下的允诺了什么。 可丹林汗愿意乖乖退兵，显然收了巨大的好处，这个应该只陛下的少数几个心腹知道。” 秦鸣闻言，也没有深究，关键是无论秦仁给了什么允诺给丹林汗，以他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可郭利现在对局势的分析，让他有一种紧迫感，他迫切的需要一支军队，护卫也好，或者兵马司的那些人马也罢，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没有实质性改变。 他最后才问道：“今日你可给父皇提过京营之事？” “提了，朝中大臣半数不同意，尤其是曹家派系非常反对，另外就是安定公秦承望也不可能放弃，不过陛下没有拒绝，微臣以为还是有希望的。” 说到这里，郭利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对着秦鸣道：“陛下没有表态，不过后来让大臣捐款，安定公捐了一万两白银，还有三千石粮食，陛下也很满意。” “这个老东西！” 秦承望在昌平被破后，就一直躲了起来，好吃好喝的吃了十天，这才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受伤昏迷之类的。 这是徐冲发展丐帮成员的时候，有一个乞丐给他透露的消息。 秦鸣要坐上京营总督的位子，一个是挤开秦承望，另外就是让秦仁下令。 可郭利的口气，显然对秦鸣能够接管京营没有抱有很大的期望。 秦鸣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不可能让秦仁下旨，那就只能从秦承望那里入手。 “你要找死，本王便成全你。” 郭利看着满身杀气的秦鸣，有些心悸，可还是提醒道：“殿下，要谋划，还需要慢慢规划，若是还按照以前的形式来抄家，绝对不妥，殿下你要三思。” 秦鸣从出宫以来，不论是兵马司的成员，还是府衙的府丞和府尹这些。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套路，抄家，杀人，抢银子。 简单粗暴，高效简单。 可这对付某些人来说，那就行不通了。 秦承望不仅是勋贵，还是朝中掌兵的二品总督，这个身份代表着绝对的地位和实力。 秦鸣要是还用那一套，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你秦鸣连秦承望这样的皇亲勋贵，朝中重臣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 他们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没有一个绝对完美的借口，秦鸣动了秦承望，文武大臣绝对会联合起来，就算秦仁知道秦鸣的好意，在众大臣的攻罚之下，也护不了秦鸣。 君臣关系从来都不是遵守与执行的关系。 而是互相妥协互相成就的这么一个过程。 秦鸣就算有天大的魄力，可他这样的实力，至少现在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秦鸣被郭利一点播，立马也明白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紧握拳头，若有兵，何至于如此憋屈。 可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京营的掌兵权。 “郭大人放心，本王自然不会乱来。” 郭利松了一口气，可心底还是有些隐隐担忧。 关键是秦鸣的痞性太重，他还是担心秦鸣乱来。 秦鸣不愿在这件事上继续，而是问道：“毛振南现在如何了？” “上次主要是失血过多，大夫这段时间给了他一些补药，已经快要康复了，殿下，你想见他？” 上次毛振南被秦鸣羞辱，羞愤拔剑自杀，最终被秦鸣救下，之后郭利上书秦仁，毛振南于狱中自杀，恰逢蛮蒙南下，秦仁只是吩咐郭利埋葬，并没有其他吩咐。 偷梁换柱之后，毛振南便被带到了郭利府上，此刻听到秦鸣提起，郭利立马亲自去带毛振南。 很快毛振南被带了过来。 比起在狱中的邋遢样子，此刻的毛振南看上去精气神更好一些。 见到秦鸣，他心中复杂，可还是跪下行了大礼。 “草民毛振南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郭利这时候比较识趣，独自离开并且屏退了所有人，毛振南与秦鸣之间的事情，他不想参与过多，而且他看得出来，秦鸣并不想要他在场。 见郭利离开，秦鸣这才出声道：“起来吧，想必你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什么，说什么，你尽管问，机会也只有一次。” 开门见山的说词，让毛振南反而有些不适应。 他依旧跪着，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问道：“殿下为何要救草民？” “救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本王需要用到你，不过之前你的态度和觉悟并没有让本王满意，所有就放弃了，可你最后选择自杀，代表你还有救，所以本王又觉得你还可以用。” 秦鸣的话，让毛振南苦涩到了极点，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过程和结局。 这过去的十多天，他思索过很多，可没想到秦鸣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活下来的。 “你现在可以活了！” 这句话再一次萦绕在他耳旁！ 第135章 军功收获! 第135章 军功收获！ “你不用怀疑，就是这么简单，一个连自己都认不清的人，对于本王来说毫无价值。” 兴许真是死过一次，毛振南的心态确实要平和许多。 他拱手对着秦鸣道：“多谢殿下活命之恩。” 秦鸣点点头道：“不错，你现在这个态度，本王很认可。” 毛振南依旧低着头，继续道：“不知殿下对草民有何吩咐？” 毛振南现在也明白，自己被秦鸣所救，自然是秦鸣有所求，乘着这个机会他一并问了出来。 秦鸣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你自杀的第二天，郭大人便上奏朝廷，你在牢中自杀身亡，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你毛振南已经死了，在西郊有你的陵墓，要不要看看去。” 这话第一次让毛振南情绪有些失控，他追问道：“陛下如何……” 他话一出口，便沉默了下来。 秦鸣冷笑一声，也知道毛振南期望什么。 可依旧毫不留情道：“父皇只是让郭大人葬了你。” 仅仅如此吗？ 他自问在后方抵抗女真十余栽，不说有多少功劳，可起码也不至于如此敷衍吧？ 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毛振南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看着他的样子，秦鸣淡然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出去京城转一转，看一看，看看你的死亡对于京城百姓或者文武百官有多大的影响？” 毛振南依旧低着头，好半天，声音带着苦涩道：“多谢殿下，毛振南既然已经死了，那便是死了，今后只愿意为殿下效力。” 这话听着不对味，秦鸣摇着头说道：“本王给你七天的时间，把疑惑的事情，还有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七天后，你到京城的天上人间，本王会在那里等你，那时候，本王会把想让你做的事情全部都交代给你。” 毛振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拱手，缓缓的退出了正堂。 当天下午，毛振南便走出了郭府，郭利得到秦鸣的交代，也并没有阻拦他。 不过街上的乞丐则是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在“看”着他。 第二日，督察院与兵部带着人马来到东郊皇陵。 他们负责核对军功，蛮子的面部和汉人非常明显，尤其是鹳骨，尽管因为天气的原因，面部有些腐烂，可头饰发饰这些都非常好辨认。 兵部和督察院的人一起核对，很快就统计了出来。 一共四千零八十人蛮子首级，这其中两千四百人是秦鸣守护皇陵得来的，另外的一千三百人是秦鸣捡漏曹罡的。 剩下的三百八十人首级是徐冲带着他的丐帮在昌平一带伏击所杀。 这个事情当时无论是传到秦鸣耳中还是朱能等人这里，对于徐冲也是满满的佩服。 尤其是朱能，亲自请徐冲喝了一顿酒，之前对这个家伙他是看不上的，觉得此人太过于冷傲，而且对秦鸣有异心，不是他喜欢的。 现在则是大大改观。 徐冲也是破天荒的同意了。 一顿酒下来，居然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这徐冲本就是外冷内热之辈，这次伏击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也算是变相的向秦鸣证明自己。 秦鸣没有大篇幅的夸奖，可一句干的不错，也算是让徐冲心里有底了。 其中皇陵守卫这边是一千三百首级军功，除了牺牲的一百多人，平均每个人一个多点，兵马司这边是一千四百六十个首级军功，他们才六百人，平均下来一个人两个多，最少也是四十两银子。 徐冲这边三百八十个首级，三百多个人分，也将近二十两一个人。 剩下的便是朱能的，也有一千多首级，也算是人人有份。 军功之事，加上又涉及到秦鸣这位亲王坐镇，无论是督察院还是兵部，还是有些惧怕秦鸣，第二天早上，他们所有人便拿到了赏银。 一个个那是美滋滋，无比喜庆。 加上秦鸣之前答应他们的，从缴获的蛮子的物资中拿出两成分配。 这一通分配下来，每个人几乎都不少于三十两银子，高的那几个接近两百两。 在这个时代，两百多两已经算是妥妥的大户了。 尤其是之前没有去，选择离开的兵马司成员，一个个捶胸顿足，哀叹连连，本来能够迈入小康的，结果选错了路，看着那一个个成员拿着银子买地置办家产，心中酸水翻涌。 私底下都找到自己的指挥使，只要有下次，就是死也要去打蛮子。 高要等人也只能先应下，反正之前都是自己选择的，后悔也没有用。 徐冲这边的银两则是分给了跟着他的那些乞丐，让秦鸣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外城购买田产，而是一咕噜全部买了粮食。 一两银子一石粮食，每个人都拿出十两购买了二十石粮食。 用徐冲的话解释，就是都饿怕了，房子不房子的先放一边，先把肚子填饱在说。 秦鸣之前的那块土地反正有很多都是闲置，非常爽快的让他们自己圈块地方把粮食存放起来。 护卫这边跟了秦鸣，都寄回了家中，只留几个闲钱喝花酒。 另外之前守护皇陵牺牲的将士补助，也全部让朱能和阎庆两人发放到位。 此刻秦鸣府上，林富拿着账本给他对账起来。 “殿下，仓库内在的府库铜钱六百七十二贯，白银一万五千两，夏布四十五匹，粮食一千十二石，茶五十斤，盐十二斤，瓷器……” 秦鸣眉头一皱，拿过账本一看，一月前他记着还要五万多两白银，一下子就用了那么多。 可看到密密麻麻的明细，他算是知道了。 火药、铁矿、燧发枪，盔甲包括他奖励给匠人还有下属的，还有徐冲和李腾发展情报的，密密麻麻，秦鸣觉现在还有一万五千两，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林富等秦鸣看完，这才又出声道：“殿下，此次从皇陵缴获的那些物资，还有八成在兵马司校场，奴婢之前估算了一下，各类物资加起来，折算下来，不下三十万两白银。” 秦鸣背着手沉思了起来，好一会儿，他咬牙道：“你今日带人过去，重新清点，本王要详细数字。” 当夜，秦鸣拿到林富清点的数目，亲自上了一道折子给秦仁。 第136章 终掌神武营! 第136章 终掌神武营！ 御书房。 此刻已经是子时之后。 秦仁依旧在查看奏折。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眼角的鱼尾纹更多了，两鬓的白发多了一倍。 陈元恩看着自己的这位主子，心中更是心疼不得了。 春秋鼎盛，现在却是有些老态龙钟之感。 此刻秦仁正看着秦鸣送来的折子，他眉头舒展了一些。 看着身旁的老太监，他把折子递了过去。 陈元恩吓的慌忙跪在了地上。 “陛下，老奴不敢参政，更不敢妄自议论。” 吸取了父皇的任用宦官霍乱朝纲的教训，秦仁对于太监向来都有戒心，更不喜太监参政议政。 陈元恩作为秦仁的贴身大太监自然是知道的，之前秦仁已经警告过他，此刻秦仁又把奏折给他，这是对他不满，还是要借机对他动手。 他面容恐慌，带着哭腔道：“陛下，老奴只愿意伺候好您，其余的别无所求。” 秦仁知道陈元恩的心思，摆摆手道：“起来吧，你看看这个折子，是吴王送来的，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陈元恩还想推辞，可看到秦仁那冷冽的眼神，也把话给咽下了。 颤颤巍巍的接过折子，陈元恩只是粗略扫过，便又放了回去，不敢出声。 秦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说道：“此次吴王不仅守护了皇陵，维护了我皇家的颜面，更是把这次的缴获送到了国库。” 秦仁似乎在复述，也似乎是在说过自己听。 不说他的三大卫队，单单就京营的三大营，还有各路勤王的总兵，他们不仅没有说什么上缴所得，还一个个要兵饷和粮草。 军功抚恤这些也是一应俱全，没有半分落下。 秦仁几乎把夏收的税收拿出了六成才补了这个窟窿。 他不想给，可这又不得不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守护皇陵，秦鸣主动担起不属于他的责任，缴获物资，也是主动上报朝廷。 这一刻，他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太祖要分封自己的子嗣，在关键时刻，亲人总比外人靠谱。 “你倒是说话啊！” 眼见秦仁要发火，陈元恩赶紧道：“陛下，吴王殿下是您的皇子，他为陛下分忧理所应当，也是他的一片孝心。” 秦仁一声冷哼，他突然问道：“今日早朝有大臣提出让吴王执掌京营，你有什么想法。” 陈元恩心中有疑惑，感觉今夜的秦仁有些不对劲，他恭敬的说道：“陛下，夜已经深了，陛下太过于劳累，吴王殿下之事，老奴不敢多言，陛下还是先歇息吧，明日再议。” 秦仁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陈元恩，陈元恩这个老太监额头有些冒着虚汗，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陛下，奴婢进宫前，只知道血浓于水，外人再亲，也终究是外人。” 秦仁眉头紧皱，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一些，有些意兴阑珊道：“去容妃那里吧。” 第三天，陈元恩带着圣旨，亲自前来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王秦鸣器质冲远，风猷昭茂，职兼内外，守陵有功，自巡城御史以来更是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特许执掌神武营，望练出精兵，保家卫国，与朕勠力同心，共建大靖万世江山，钦此！” 秦鸣接到圣旨的那一刻，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京营总督之位，可有了神武营，这也是他崛起的资本。 神武营的建制是三万人，要是把这三万人彻底训练出来，对他来说也是绝对的助力。 “陈公公辛苦了，随本王进屋吃点心，喝点茶水。” 陈元恩也没有客气，进屋和他絮絮叨叨的，拉起家常很是亲切。 “吴王殿下，圣上对你期望很高，切莫辜负了他的期望。” 秦鸣对着皇宫方向拱手道：“陈公公放心，本王绝不会让父皇失望，不论是女真，还是蛮蒙，本王总有一天要彻底消灭他们。” “有吴王殿下这句话，杂家回去也好交差了。” 陈元恩不知道是真的相信秦鸣，还是只是为了鼓励秦鸣，总之又是一番称赞。 临走之时，秦鸣也没有忘记，又送了二十两黄金给他。 回了皇宫，陈元恩事无巨细的把秦鸣所说全部汇报给了秦仁，秦仁听到彻底消灭女真和蛮蒙，心里也只是笑笑，年轻人终究是太气盛了。 不过这次他圣心独断，也是顶着朝中所有人的压力，不管怎么说，秦鸣至少不要太无能，否则以后他是绝对不会在用了。 等陈元恩走后，朱能，李腾，徐冲，还有高要阎庆等人全部围了上来，都是恭贺秦鸣之语。 不过秦鸣还是能觉察到五城兵马司几人有些言不由衷。 秦鸣掌管神武营，他之前的巡城御史自然不能在担任了，秦鸣一走，他们仿佛没有了主心骨。 一时间也是患得患失。 秦鸣出声道：“你们五人若是愿意，包括之前的兵马司成员，愿意跟本王去神武营的，自然有你们的位置，若是不愿，你们好好巡视五城，一样为国出力，按照本王的之前的要求来做。 否则本王即便不是你们的领导，发现你们胡作非为，本王也绝不饶恕你们。” 五人齐齐抱拳道：“我等谨遵吴王之令。” 等众人全部离去后，柳嫣这才从后面走出来。 见到秦鸣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也替秦鸣高兴。 她柔嫩的身躯盈盈一拜，语气也带着兴奋道：“恭贺殿下。” 眼看四下无人，秦鸣摸着她娇白的脸蛋，带着邪笑道：“这个不够。” 闻言，柳嫣的脸蛋一下子变的嫣红起来。 秦鸣又在使坏。 还来不及反应，秦鸣果然上前抱住了她。 “嫣儿，你父亲那边可有消息了？” 柳嫣本来心中还在羞涩，没想到秦鸣会突然问这个，她稳定了心神，眼中不自觉的露出担忧。 然后才缓缓说道：“妾身之前给过家里一封书信，父亲同意前来京城，而且也上报了吏部辞呈，只是这一个多月，京畿肆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明日本王派人去查一查，若是有情况，本王告知于你。” “多谢殿下。” “好了，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你不负本王，本王亦不负你。” 听到秦鸣的话，怀中的柳嫣再一次变的无比复杂起来。 第137章 祝母后早日得偿所愿! 第137章 祝母后早日得偿所愿！ 大靖朝的官员辞官流程，若是五品以下的官员，只要是当地的布政使同意后，报送到吏部，吏部批核就可以了，一般吏部就是走个流程。 五品以上的则是要经过内阁来商定，然后披红拿给秦仁，秦仁同意了才行。 只要是正常辞官流程，以后若是有官位，一般都会可以得到起复。 古代重视孝道，亡父或者亡母都要守孝三年，这三年他们都是以辞官来守孝的。 柳嫣的父亲柳姚是一个六品知县，按理说审批是非常快的，而且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秦鸣让郭利托人去查，发现了是因为曹肇的关系，他给打回去了。 柳嫣知道后，松了一口气，至少确认他的家人是没事的。 秦鸣则是有另外的想法，昨日他接秦仁的旨意后，按流程今日他必须要到皇宫谢恩。 秦仁接待了他，父子两个也谈论了一下练兵之要，秦仁虽然没有参与过练兵，可自身读过的兵书也不少，讲的头头是道，秦鸣频频点头，虚心接受。 乘着这个空虚，秦鸣把要调柳嫣父亲进京的事情说给了秦仁，一个地方上的知县调任，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秦仁完全不在意，当场就同意了。 秦鸣大喜谢恩。 不出意外，曹娥又虚情假意的前来看望秦鸣。 一番嘘寒问暖，秦鸣很识趣的跟着曹娥来到了她的坤宁宫。 秦仁看着母慈子孝的画面，心中还是有些喜悦的，批发奏折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不过等两人一走出了秦仁的视线，曹娥就抽开拉着秦鸣衣袖的玉手。 就在刚才，曹娥拉着秦鸣的袖口，那是一口一口皇儿，宠溺的感觉，让秦鸣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秦鸣可不会如她所愿，曹娥抽手，秦鸣就上手。 主动拉着曹娥的衣袖道：“母后，路滑，儿臣扶着你，可不能伤了凤体。” 这里面只有曹娥的几个贴身的侍女知道曹娥和秦鸣的关系，其他人则是有些感动，心中暗暗称赞秦鸣的孝心。 不过趁着这个空挡，秦鸣低声在曹娥耳边道：“母后，刚才你的演技还不够好，眼角有些僵硬，动作有些浮夸，还不及格。” 曹娥凤眉一皱，不过她也不是一激就怒的主，同样笑着回道：“皇儿倒是有心了，本宫对的不是你，而是陛下，你的父皇。” “嗯，母后能够直接找到重点，果然六宫之主并非浪得虚名，不知道母后这段时间过的可好？” 曹娥情绪没有波动，依旧不咸不淡道：“托皇儿的福，不过本宫还是要劝你一句，一时得意，不代表永远，狂妄自大，未必有好下场。” “母后说的是，不过孩儿才十八，又是大靖朝的大皇子，现在不狂一点，什么时候狂，不过母后，儿臣也得劝解你一句，这天下的事情，本就不应该你来操心。 好好的修身养性，调养身体，才是正道，儿臣需要个弟弟，父皇也需要个嫡子，这才是母后的本分，而不是时刻关心着儿臣的吃喝拉撒睡，得不偿失，母后，儿臣说的对不对？” 这几次，曹娥也摸透了秦鸣的套路，无非就是一直拿她没有诞下皇子的事情来激怒她，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当面对着这般言说。 因此失去了方寸，此刻秦鸣又拿此事来说，她内心虽然已经是熊熊大火，可还是极力的克制了下来。 语气冷淡道：“这点不劳皇儿操心，皇儿出宫以后，任何事情都要留个心眼，母后可不想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话音之中那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曹娥的话，让秦鸣想到柳嫣，压下心中的烦躁，他也笑着道：“多谢母后的关心，你放心，那一天你是永远也看不到了，不过本王一定会为你养老送终的，母后没有儿子，本王就是你的儿子。” 曹娥凤眉一皱，胸膛已经有些起伏，欺人太甚，这是现在就诅咒她没有儿子。 就怕你不生气，臭婆娘，你倒是继续装啊！ 秦鸣趁热打铁，声音又低沉了一些道：“其实母后也年龄大了，父皇还是喜欢年轻的女子，母后……” 秦鸣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息起来。 眼中仿佛在说：你以前貌美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本事搞定秦仁让你诞下龙子，现在一个老女人了，父皇更加不重视。 一句话让曹娥想到秦仁这段时间频繁去容妃和陈贵妃那里，而她的坤宁宫，这一个月多来，就来过一次，心中更不是滋味。 本来无论如何都要控制的脾气再一次爆发了。 在不明事理的众太监宫女惊愕的目光中，曹娥突然大声怒斥道：“你给我滚！” 秦鸣哈哈一笑，也不装了，看着母后的小腹，然后才出声道：“母后，保重身体，儿臣过段时间再来看望母后。” “儿臣也会告知父皇，让他多来看望母后，祝母后早日得偿所愿。” 说罢他就这么扬长而去。 曹娥目光阴沉到了极点，这个小王八蛋，要是不杀她，她一辈子不甘心。 看着早已经吓的不知所措的众太监和宫女，曹娥有些烦躁道：“全部带下去。” 说罢，她的贴身侍女和两名太监便起身，带着他们离开。 几人走后，便再也没有了踪影，第二日过后，曹娥身旁再一次换了一批新的宫女太监。 进一次宫，秦鸣就刺激一番曹娥，貌似已经是进宫的必备项目。 不过看到曹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秦鸣心中就是舒爽。 秦鸣从皇宫走出，径自就来到了六部办公之地。 两者的距离非常的近。 秦鸣在一名侍卫的指引下来到了吏部的办公阁。 吏部尚书王和甫是内阁首辅，他的办公地方在文渊阁，平时几乎不来吏部办公。 因此吏部的主事之人自然就落在了曹肇这位礼部侍郎这里。 秦鸣见过自己的二舅曹罡，三舅曹洪，唯独自己的这个大舅没有亲眼所见。 不过三兄弟的面容在某些地方有相似之处，秦鸣刚走了进去，一眼便认出了曹肇。 他主动上前，对着曹肇道：“大舅！” 第138章 生生世世都要做本王的女人! 第138章 生生世世都要做本王的女人！ 一句话，差点让所有人给雷到。 可在场众人细细一琢磨，立马回过味来，曹肇就一个大姐，那可是六宫之主，大舅。 曹肇只是一愣，他立马走了过来，对秦鸣拱手道：“微臣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曹肇一施礼，其余人回过味来，也纷纷施礼。 心中也不得不感叹，曹家的地位尊崇，这吴王过来了都得拉关系。 大舅，这个称呼足够贴切。 秦鸣并不知道众人所想，他则是打量起了眼前的曹肇，三十多岁，不同于曹洪的浪荡纨绔，曹罡的粗狂与狠辣，曹肇看上去非常儒雅沉稳，一看就是一个极为干练之人。 他没有客套，开门见山道：“本王此次前来，是为柳姚之事，他上书辞呈，听闻山西布政使赵河山都同意了，大舅却不同意，特意来问原因。” 秦鸣虽然一口一个大舅，可态度和语气却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可曹肇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耐心的解释道：“殿下，那柳姚任职知县，连续五年被评为甲等，足见其能力能当大任，本来今年就可以升迁知州，下官调查过他。 他并不是丁忧在身，不需要守孝，下官不愿意如此人才流失，这才驳回了其辞呈的请求。” 一番话，有理有据，挑不出半点毛病，可秦鸣今日就是来挑刺的，他不买账。 语气突然冷淡了起来，对着曹肇不爽道：“大舅，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本王的一名王妃的父亲就是柳姚，本王想把他调离来这京城，你阻拦是何用意？” “莫非你也要刁难本王？” 曹肇露出恍然的神色，看向秦鸣带着愧色道：“下官考虑不周，若是这样，柳姚不必辞呈，正好京城的巡城御史现在空缺，下官启禀圣上，到时候让他过来顶上便可。” 面对曹肇，秦鸣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这让他极为恼火，想找点事情，貌似曹肇全部给自己堵住了。 他宁愿曹肇发火，给他难堪，也不愿曹肇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他。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此人不好对付。 而且之前的卫国练兵饷，还有剿匪饷，根据郭利所说，就是曹肇所提。 别人可能看不清利弊，可秦鸣是知道的真真切切。 这样收税，看似是无足轻重，可绝对是饮鸩止渴，其实现在已经有后遗症了，各地匪患猖獗，民众造反越来越多，就是最好的证据。 软刀子杀人，可能不会让人立马死去，可绝对是折磨人的。 秦鸣看着自己的这位“大舅”，依旧不咸不淡道：“既然如此，你还不现在就拟聘？” 秦鸣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是吏部的其他人都有些恼火，可曹肇却是毫不在意，一低头，他吩咐人立马把柳姚的奏折给找了出来，接着开始写了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拿着折子过来，恭敬的递给秦鸣，然后道：“吴王可以自己派人去通知，下官这边也派人前去，估计半个月左右，柳姚一家人就能来到京城了。” “微臣也会上奏陛下，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拿着折子，秦鸣眼神意味难明，知道遇到了对手，皮笑肉不笑，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曹肇一点面子。 等秦鸣走远了，之前还以为秦鸣是来攀关系的大臣，也是曹肇的心腹，他们开始埋怨起来。 “吴王真是好大的威风。” “曹大人怎么也算是他的长辈，就这种态度，太过于无礼！” “哎，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考虑的，如此德行，还能去掌管神武营，可恨。” “对，明日我等就参奏吴王一本，太不把我们当做一回事了。” “……” 曹肇听着议论，依旧保持着笑容，可眼神已经阴沉下来。 他不是怨恨秦鸣对他的无礼，而是在思索柳姚的事情是谁传出去的。 秦鸣知道的柳姚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告密，这里面有三个人接触过。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人，心中也冷笑了起来。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秦鸣回了王府，便让朱能安排十名护卫拿着曹肇的批复前去山西。 现在兵荒马乱，加上他又担心曹家又使出什么手段，派人保护一番也是好的。 柳嫣得知以后，更是感动的当场落泪。 心中那残存的犹豫没有了，整个人也坚定了起来。 当夜，秦鸣第一次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第二日，秦鸣忍着睡意，亲吻柳嫣露在外面的洁白锁骨。 柳嫣脸蛋嫣红，小巧的嘴唇抿动，性感中带着可爱。 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 秦鸣虽然没有搞出动静，可柳嫣的还是醒了过来。 见到秦鸣起身，她立马起身就要给秦鸣更衣。 一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一丝不苟。 昨夜为了弥补对秦鸣的亏欠，她可谓是拼尽全力。 不过柳嫣虽然害羞，她还是当着秦鸣的面先给自己随意的穿上了裙装，秦鸣看着颇有一番趣味。 “殿下！” 秦鸣有些回味，对着柳嫣笑道：“嫣儿，你这个样子真美，本王没有看够。” 柳嫣嗔怪了秦鸣一眼，可心中却是甜蜜的，她回道：“妾身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时间那么长，只要殿下不要嫌弃就好了。” “怎么会嫌弃呢，一辈子太短，得天长地久才行，生生世世，你都要做本王的女人。” 古人的情话，大多含蓄内敛，像秦鸣这样直白狂热的，几乎没有。 柳嫣听到秦鸣的话，那是心都跟着化了。 同时也为自己之前的事情后悔不已。 暗骂自己愚笨绝情，这样的王爷自己都想着给他下毒，自己简直就不是人。 “殿下，嫣儿愿意一辈子跟着你，服侍你，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两人在卿卿我我，而在坤宁宫的曹娥也收到了秦鸣要调柳姚进京。 她凤眸含煞，对着身后一名太监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本宫，她柳家岂能有今天，你带人过去，柳家也不必要存在了。” “奴婢领命！” 身后太监，声音有些尖细，让人有些头皮发麻，他一躬身便离开了曹娥的寝宫。 等人离开，曹娥依旧没有动静，好一会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眼中有气愤和无奈，更多的还有疯狂。 第139章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第139章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秦鸣在柳嫣更衣之后，在朱能的护卫下，来到了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其实在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张了。 各类装修全部按照秦鸣的要求给搞了出来。 不过相对于不远处的群芳阁，天上人间貌似还是比较冷清。 加上秦鸣让胡睿不要宣传，整个楼面可谓是门可罗雀。 胡睿接待了秦鸣，从天上人间正门进去之后，绕过了人间仙境的花园，秦鸣在一个露天楼台处坐了下来。 看着周围的环境，秦鸣也有些陶醉，他问道：“怎么样，这半个月以来如何？” 胡睿笑着道：“只要来过的王公贵族，或者是商贾豪门，都会有第二次，这半个月以来，我们一共赚了八万两白银。” 秦鸣点头，天上人间本就是走的极致高端和极致的享受路线，要是如同曹洪的群芳阁，看着是闹闹轰轰，可真见不得能赚几个钱。 “天上人家的名气还没有传开，等到全部传开，我们现在所赚取的利益，草民估算起码是以前的两倍还不止。” 对此胡睿信誓旦旦，非常有自信。 秦鸣点点头，想要进入天上人间，其中有一个硬性规定，那就是身价不能低于十万两，当然后来胡睿建议，官员则是定成五品以上。 有些官员不露财，也喜欢低调，可钱是真多。 秦鸣也表示理解。 官员也好，商人也罢，进入天上人间，都是由胡睿这边私人订制的轿子去抬。 需要低调，或者高调有内涵，或者普通，胡睿这边会根据对方的需求来定。 这个还在其次。 关键进去之后，里面不仅有最精美的菜肴和最好的酒水，极致的私人服务也让他们极为满意，即便是端菜的侍女也是非常精致，一切都令人赏心悦目。 以前没得的选，现在可以选择，官老爷们有钱了，谁不图个享受？ 那些商贾也是如此，进来之后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们有钱没地位，可现在能用钱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何乐不为呢？ 另外就是胡睿选择的女子，现在也不是像以往那般，浪荡招客，每个人女子都各具特色，性格迥异，迎合各种口味。 不过时间还短，胡睿虽然照着秦鸣的方法来做，可训练还需要时间。 他计划下个月就开始“打榜”，选魁首计划也开始慢慢的宣传起来。 就像秦鸣说的那样，有钱的人，对于女人，从来都可以一掷千金，若是他舍不得，只能说，爱的不够深，迷的不够彻底。 现代有些人，一个月三千，能够拿两千九来打赏，自己啃着馒头，听到美女喊一声大哥威武，瞬间泪流满面，接着把泡面汤一口干下。 这就是真爱！ 古代也不稀缺这种为爱疯狂之人。 胡睿看着秦鸣，突然道：“殿下，上次你说的那个麻将，草民都给你制作出来了，一共144张，您要不要过过目？” 闻言，秦鸣目光一动，让胡睿给带了上来。 “殿下一共两幅，一副是玉石打磨的，一副是象牙打磨的。” 象牙玉石，这样的麻将，秦鸣前世接触过，说实话，没有什么好的，主要就是打一个高级感。 上面的洁白小方块就是满满的档次。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这副牌就是十万两都不嫌贵。 麻将制作，比他预期的还要好，秦鸣看着这副牌，手有些痒了。 拉上朱能，还有另外一位护卫，当即以教学的方式给讲了起来。 首先从搬庄、定庄开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摇骰子确定点数选庄家。 然后便是洗牌、砌牌，出牌。 到最后介绍，胡牌，对子，顺子，小四喜，大四喜，小三元，大三元，清一色…… 不得不说，华夏人骨子里面有着麻将的部分基因。 秦鸣边打边介绍，一个多时辰，众人就有些慢慢领悟过来。 朱能和另外一个护卫开始有些拘谨，后来也慢慢放开。 “殿下，这是不是您说的十三幺？” 秦鸣眉头一皱，看着朱能的十三张牌，好家伙，一九组合，东西南北中，而朱能又拿着个发字。 妥妥的十三幺。 而下一把，胡睿拿到了字一色。 果然玩这东西，新人刚开始都有buff加成，秦鸣这个教的到后来反而一直再输。 弄的他有些没面子了，起身之后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胡睿等人则是一个个兴致高昂，要不是秦鸣起身，估计打到明日早上也不是不行。 不过秦鸣站了起来，他们也赶紧起身，陪着秦鸣，只是眼角不时的看向桌上的麻将，显然意犹未尽。 “先吃点东西吧，这东西胡睿你慢慢在天上人间推广开来。” 本来一直云淡风轻的胡睿此刻眼神都有些不舍，听到秦鸣的话后，立马道：“草民领命。” 同时心中也是暗自惊叹，自己都没能抵挡住，其他人恐怕也不可能。 这绝对是留人的最佳法宝。 一连五天，秦鸣都在天上人间，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他都让胡睿改善。 前世的一切经验，秦鸣也是毫无保留，全部交给了胡睿。 说来也是奇怪，对于胡睿，秦鸣本能的愿意多讲，多说，胡睿也能立刻执行，而且对于秦鸣，胡睿更多的是以朋友的方式来交流。 这可能是秦鸣愿意与他交流的最大原因。 期间秦鸣又让胡睿增加了按摩这个服务。 胡睿寻了京城最出名的郎中过来指导穴位按摩。 一经推广，也得到很多人的推崇。 当然期间和李敏丽也没少深入交流。 天上人间走上正轨，和秦鸣之前的所料不差，以后就是他财富来源之一。 到了第六日，在胡睿安排下，秦鸣在帝王阁楼等待着他的人。 这一次，李敏丽和其大哥李锐翰，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还有另外两名男子，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有些老态龙钟。 另外一名看上去比较普通，身着青杉，看其容貌应该有三十岁左右。 几人到场以后，比起上次，他们要恭敬许多，也没有了先前的倨傲，见到秦鸣主动弯腰行礼道：“我等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把目光从李敏丽身上移开，心中感叹李敏丽更加有女人味了。 随后才说道：“诸位请坐，本王还有客人，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下，门外，一名男子也走了进来！ 第140章 听懂了吗 第140章 听懂了吗？ 毛振南按照秦鸣之前的交代，在京城待了七天，该了解的，该做的也都做了。 不过精瘦的脸色，比起之前显的有些黯淡。 现实和他所期望的终究相差太远。 他本以为秦鸣之前不过是为了羞辱他而故意踩他，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秦鸣之前对他的嘲讽还是在抬举他。 说不出来的讽刺。 “草民毛振南参见吴王殿下。” 毛振南的话一出口，普通男子和老者都不约而同的皱了一下眉，似乎这名字有些耳熟。 李敏丽不了解毛振南，可她了解秦鸣，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因此也在思索起来。 只有李锐翰有些不屑，对于秦鸣让此人来，他第一反应就是秦鸣又想来整他。 秦鸣抬了抬手，毛振南比较识趣的站在了一旁。 这时候秦鸣才开口道：“本王答应了你们，现在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吧？” 众人看向李锐翰，李锐翰稳了心神，故意表现的无比沉稳睿智，然后才慢慢道：“吴王殿下，我们答应你的请求，可你也应该拿出你的诚意，空口无凭，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秦鸣摇摇头道：“记住，是你们在求本王，而不是本王在求你们，若你们反悔，可以现在就离开。” 一如既往的霸道与强势，让李锐翰有些窝火，正要出声，一旁的老者突然出声道：“殿下息怒，只是我们已经经不起折腾，十一年了，我们从朝鲜来到京城，遇到过太多承诺，失去了很多，还请殿下体谅。” 秦鸣冷淡道：“你们被骗，那是你们的问题，也是你们的事情，与本王何干？怪只能怪你们自己。” 李敏丽一听，俏脸上也露出了怒容，郑阁老是她尊敬的人，秦鸣毫不客气的拒绝，让她极为不爽。 郑文栋来之前就已经听说秦鸣蛮横的性子，今日算是见识了，他也没有恼怒，看向李锐翰道：“世子殿下，把我们的东西都给吴王殿下过目吧。” 李锐翰眼中有着纠结和挣扎，来之前他想过肯定要给秦鸣，可这样低声下气的方式，是他不愿的。 在郑文栋的眼神之下，他还是妥协了，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有些不情不愿的递给秦鸣。 秦鸣没有拿手去接，而知直愣愣的盯着李锐翰，声音冷漠道：“你似乎很不愿意？” 李锐翰极力压制自己，闷声说道：“殿下，我没有那个意思。” 秦鸣这才一把拿过李锐翰的小册子，然后也不管众人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整个阁楼也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秦鸣。 一刻钟的时间，秦鸣粗劣的扫过，面容也变的难看起来。 “你们怎么也算前朝的皇族，现在就这点资产？你们在京城的势力只有一百多人，资产不到十万两？ 你们是觉得本王好骗，还是觉得你们有信心说服本王为你们做事？” 秦鸣的话，让李敏丽嘴角露出苦涩。 也猜到会有这局面，此刻她主动出声道“殿下，十一年前，我们确实从朝鲜带了不下百万财富。 可刚才郑阁老也说了，这十多年来，我们因为遇人不淑，遭遇了多次欺骗，而且带过来的人也需要开销，这资产便只有现在这般，绝没有半点欺骗殿下之意。” 这时候一旁的郑文栋也说道：“吴王殿下，只要你能帮我们复国，今后，你的回报将会是千万倍。” 秦鸣却是丝毫不买账，语气不善道：“本王只看眼前的东西，就你们这点资本，根本不值得本王为你们出力，复国，你们简直大言不惭，可笑至极！” 秦鸣的无情讽刺，让一直在压抑的李锐翰坐不住了，看向秦鸣愤怒道：“吴王，之前是你提出来的，说只要我们给你京城的势力人手分配，还有资产，你就同意帮我们。 如今你看到了，又出尔反尔，如此行径，为人所不耻，你身为大靖皇子，丢的是你们帝国的脸面。” 有理有据，义正言辞，让李锐翰说不出来的畅快，终于可以反击秦鸣一次了。 秦鸣冷冷的看着他，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朱能立马带着八个护卫，背着燧发枪，腰中挎着长刀冲了进来。 接着便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李锐翰。 朱能不知道是不是走火，他的燧发枪朝着李锐翰旁边的凳子就是一枪。 砰！ 声音奇大，那椅子立马被打的四分五裂。 李锐翰刚才的意气风发，瞬间变的有些脸色惨白，哆哆嗦嗦，本想在说点狠话，愣是吞咽了回去。 其他几人也被秦鸣的做法给震慑到了。 郑文栋没想到秦鸣会一言不合就威胁，这和街头的混混有什么区别。 他指着秦鸣，发怒道：“殿下，你，你要干什么？” 秦鸣挥了挥手，朱能等人立马又退了回去。 他这才说道：“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们清醒一些，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地位。” 这话让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毛振南罕见的抬起了头，不过很快他就又低了下去。 “合作的基础是实力，你们没有那个实力，所以你们没有选择的资格，更没有指责本王的权力，听懂了吗？” 就算之前被骗那么多次，那些人也是对他们客客气气，从来没有像秦鸣这般，郑文栋涵养再高，此刻也被激怒了。 “既然如此，吴王殿下，我们高攀不起，我等就此离开。” 秦鸣不发话，郑文栋和李锐翰两人率先要走。 秦鸣也没有拦。 可刚才那名长相普通的男子，却站住了。 郑文栋和李锐翰到了门口，他们才发现男子的异常。 李锐翰愤怒道：“陈安，你还不走？” 名为陈安的男子拱手朝着两人道：“世子殿下，郑阁老，吴王殿下既然让我们前来，自然有想要合作的想法，我想殿下也不会只想把我们叫过来羞辱一顿吧？” 郑文栋首先反应过来，有些恼怒，不过他恼怒的是陈安，这个混蛋居然也不给他一点提示，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锐翰不敢对秦鸣撒野，可对陈安却没有客气，愤怒道：“还不给我滚过来。” 陈安依旧拱手道：“二位，十一年了，在这样下去，李氏复国再也不可能了。” “放肆，陈安，你想找死不成？” 第141章 陈安! 第141章 陈安！ 秦鸣这次却是主动站了出来，对着一旁的陈安毫不掩饰的赞誉道：“不错，你们这里面还算有个明白人，看来也不是彻底无药可救。” 秦鸣的话，让李锐翰也不敢在找陈安的麻烦。 心底暗暗记下陈安，以后再收拾他。 在郑文栋忍辱负重的耳语下，他再一次回到了秦鸣这边。 秦鸣见两人返回，故意疑惑道：“二位又不走了？” 郑文栋又拉了李锐翰的袖子，他站出来施礼道：“殿下，刚才是我们糊涂，不知殿下良苦用心，冒犯了殿下，还望恕罪。” 秦鸣有些无趣道：“你们想的太多，本王可没有什么良苦用心，只是看不惯他罢了。” 说罢，秦鸣指着李锐翰道：“此人本王看不上，要不你们拥立李敏丽，这样的话，本王没有任何要求，答应帮助你们，你们觉得如何？” 李锐翰不知道那里得罪了秦鸣，从第一次见面就被处处针对，之前他只是有些恼火自己的妹妹，可现在秦鸣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一些，让他对李敏丽彻底记恨了起来。 李敏丽看到自己大哥不善的眼神，心慌了起来，主动开口道：“殿下，小女子一介女身，何德何能，我大哥才是朝鲜的未来的国主，请殿下莫要开此等玩笑。” “本王可不是看玩笑，而是真的看重你，你为了复兴你们李氏朝鲜，甘愿放下公主的身份卖身青楼，无怨无悔，你大哥呢，他干了什么？十一年，不过是挥霍了复兴李氏的财富罢了，真有能力的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按照秦鸣之前的猜想，他们要复国，十一年的时间，他们有充足时间，肯定做了大量的准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终究是高估了他们。 “吴王，我们李氏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李锐翰如今被秦鸣当众指责能力不行，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指着秦鸣身后的李敏丽道：“他是你的女人，你自然要向着他，李敏丽，我早就知道你出来，是不怀好意，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吴王，你要和你的女人合作，我李锐翰自然不会阻拦你们。” 李敏丽看着自己大哥如同仇人一般的目光，心中委屈又凄凉。 她愿意出来青楼，还不是他们默许暗逼的，一个个根本不懂经商做生意，弄了一个粮铺也是入不敷出，还有那一百多人的开销用度俸禄。 她不出来补贴经济，早就撑不下去，为了维持他大哥的皇室脸面，她才同意下来。 如今反而指责自己另有图谋，可她不愿就此闹僵，辩解道：“大哥，阁老，我所做都是为了复我李氏朝鲜，绝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郑文栋看着李敏丽，眼神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出声。 李锐翰再不济也是国主亲自指定的继承人，这点就算不提，可李敏丽也是一个女子，哪有女子当国主的荒唐之事。 李锐翰的话过激，可有些事他自认为看的很清。 从进来的时候，他就能觉察到秦鸣第李敏丽的目光。 不过当时为了合作，他不愿说罢了，也当是与秦鸣合作的一个基础。 可现在秦鸣当众提出要扶持李敏丽，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也不可能同意。 陈安今日似乎就是来拆他们二人台的，他此刻出声道：“陈某同意吴王殿下所提，李公主才华横溢，又有抱负，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不等其他人出声，李敏丽首先就自我否定道：“不，不，我不适合，陈将军，你莫要开此等玩笑。” 李锐翰几乎也是牙齿咬碎，看着陈安，眼中已经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若是秦鸣不在，他甚至能够当场杀了他。 秦鸣看着陈安，越看越有趣，于是道：“你就不怕回去，他们立马杀了你？” 陈安很平淡道：“那一百侍卫，是我的人。” 秦鸣一听，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他毕竟是你的主子，你如此，以后你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面对李锐翰和郑文栋，陈安很平静，他说道：“大靖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李氏若是失去了这一次殿下的支持，那只能说明李氏气数已尽。草民自然要另寻他处！” “好啊，陈安，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父亲陈品才死了一年，你就迫不及待的另寻新主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陈安就这么站着置若未闻，秦鸣转头看向李锐翰两人，带着嫌弃道：“现在你们最后的资本，貌似也没有了。” 李锐翰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和秦鸣所谓的合作，又仗着秦鸣不敢动他，一甩袖子道：“既然如此，我等告辞。” 郑文栋也不指望秦鸣了，跟着李锐翰一起离开。 李敏丽想挽留，可被自己的大哥狠狠一瞪，也没有在发声了。 只是心中更加苦涩了，本以为有了秦鸣这个指望，以为能够复兴他们李氏，反而现在搞成这样，两头不讨好，心中再一次绝望到了极点。 秦鸣虽然心疼，可朝鲜的安排关乎到以后的计划，李锐翰两人成不了大事，他根本不想用。 这一次秦鸣没有拦截，任凭两人离去。 随后他看向李敏丽道：“有个东西，本王给你看看。” 说着他从桌上拿出一个册子，递给了李敏丽。 李敏丽对秦鸣现在不喜到了极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过来。 秦鸣没有再管李敏丽，看着陈安道：“说吧，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本王为你出手？” 陈安道：“女真这五六年来，其国力已经和大靖相当，他们还在发展，南下是必然的事情，朝鲜是战略重地，不可不要，否则依照现在这个状态，大靖一切都不好说。” 秦鸣咀嚼着这句话，有些玩味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大靖被女真吞并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即便让专注看册子的李敏丽也不由得抬起头来。 也想听听陈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殿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从秦皇汉武，到后面的唐周梁那个朝代都是如此，大靖也不可避免。” 第142章 你们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第142章 你们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此话一出，整个阁楼温度瞬间冷却了下来，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对于陈安的言论都带着杀意。 秦鸣沉默了一下，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对着他道：“陈先生这话让本王耳目一新，很好，也很实诚。” 李敏丽准备给陈安求情的，可秦鸣的话锋转变太快，以致于他自己都发蒙了。 陈安都明着说你秦家的皇朝最后会完蛋，就算是这个规律，可也不能如此直白，尤其是面对这座江山的主家。 “不过，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陈安依旧平静道：“若是杀了草民能够改变大靖朝的结局和态势，草民甘愿赴死。” “好，你继续说下去。” 闻言，陈安继续道：“我们重新拿下朝鲜，不说能够彻底灭了女真，可至少能够牵制住女真进攻的脚步，大靖朝天灾不断，匪患不断，现在最大的事情是平乱和休养生息，而不是战争。 战争只会让大靖走向灭亡，而且女真已经开始部署围攻蛮蒙，只要蛮蒙一旦归附，他们南下只会更加简单。” 此话一出，秦鸣知道陈安是把大靖现在的情况都摸透彻了，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你有什么办法拿下朝鲜？” 陈安转头，突然看向了在角落，一直未曾说话的毛振南。 他一拱手问道：“阁下是镇守东江岛，毛振南，毛总兵吗？” 毛振南全程都在旁观，此刻听到陈安的询问，他头都没有抬起。 不过陈安却是丝毫不介意，朝着秦鸣拱手道：“本来我只有四成的概率，若有了毛总兵，那至少是七成的把握。” 陈安算是第一个看透了秦鸣的心思的人，秦鸣也没有恼怒。 天下之人本就无奇不有，聪明人更是比比皆是。 “既然你猜到了，那就说出你的想法，不要给本王卖关子，本王耐心有限。” 陈安依旧平淡的说道：“女真的强大在于八旗兵，他们陆地为王，可朝鲜多海，尤其是南方，仅凭这点，我们就可以牵制住他们。 毛总兵之前孤悬海外，一人袭扰女真数十年，女真也是毫无办法，不擅长海战，是他们的死穴，而我的士兵恰恰就适应海战，只凭这一点，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对此，秦鸣却不屑道：“凭借你们现在手头的一百号人？” 陈安摇头道：“朝鲜民心依旧向着大靖汉族，女真从来都是掠夺为主，根本不在意这些，我们在南方有死士，只要我们起事，就能够迅速聚拢一批人。” “要是这般容易，你们自己就可以动手了，何必拉上本王？” 陈安第一次露出苦涩道：“殿下，起兵容易，可后勤和粮草，这才是重中之重，没有这些作为后盾，金宰治都不用出手，耗就能把我们耗死。” 这话一出，秦鸣想到之前李锐翰承诺他出兵，粮草和军饷都由他们来承担，感情都是胡说八道。 他有些窝火道：“你们之前不是有什么千万宝藏，原来全都是骗本王的，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需要本王给你们提供后勤保障？” 这话秦鸣虽是对着陈安的说的，可目光却是看向李敏丽。 似乎对她说，现在看到了吧，本王可不是什么骗子，你们才是。 李敏丽自然觉察到了，低着头，第一次对秦鸣有些愧疚。 “你们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陈安道：“殿下，钱财乃是外道，朝鲜人心聚拢是内道，内外互补，方可成事，朝鲜若能拿下，殿下得到的回报，将是巨大的。” 这话让秦鸣想到了卢琇云，这女人也不知道生意搞怎么样了。 “好，那你是要自立为王还是继续拱卫李家？” 这话其实就是在诛心，一旁的李敏丽也迫切的想知道。 今日陈安的突然决裂，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接受不了。 秦鸣的问话，第一次走到了她的心坎里面。 陈安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半分犹豫就说道：“一切听殿下的安排。” 闻言，李敏丽脸色发白，陈安终究还是选择了秦鸣，陈家一个跟随了他们几百年的家族现在彻底决裂。 她心中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堵墙，让她非常难受。 李氏朝鲜，莫非到他们这一代便注定彻底终结？ 一股难以言明的心绪在扩散，李敏丽的眼神一瞬间仿佛有些死寂了下去。 这个结果秦鸣也在预料之中，可陈安到底是什么心思，他也拿不准。 就如同突然跑来一个小弟愿意跟你混，谁知道他是不是二五仔。 “李锐翰曾说，朝鲜有三千死士，你的底牌就是那个？” 闻言，陈安果断摇头道：“殿下，万物都可变，何况是人心，十一年了，死士也是人，是人就会变，归根结底还是利益的关系，没有足够的利益，忠心之人终究是少数。 女真对朝鲜的残暴决策，注定是让百姓厌恶和嫌弃的，百姓不反抗，是因为不敢，还因为没有足够威望的人领头，以我陈家在朝鲜民间的威望，还有毛将军在东江岛一带的影响力，一呼百应，并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此，秦鸣却是不同意，他紧紧的盯着陈安的神态，一个细节都不愿意放过。 然后才说道：“要论威望，你们陈家就算再有影响力，可比起传承几百年的李氏，你们并不占优，这个根本不算你的资本。” 陈安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听到秦鸣所说，他很平静道：“殿下所言不差，可同样比起金宰治带兵镇压的反弹会少很多。” “现在这个时间段，殿下不可能派兵，当今天子也不可能出兵，只能靠我们自己来发展，一个前朝王族起兵，和一个民众造反，性质完全不一样，镇压的力度也不一样。” 听到这里，秦鸣明白了陈安的意思。 他在沉思也在权衡，最后得出，李家不出现，反而是在前期面对朝鲜最好的策略。 李敏丽也是心里聪慧之人，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引以为傲的王室资本，反而成了累赘，内心更是复杂到了极致。 第143章 你们真够虚伪的! 第143章 你们真够虚伪的！ “你先回去，需要找你的时候，本王会让人给你带话。” 陈安一拱手，也没有再说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李敏丽，仿佛真就变成了陌生人一般。 等陈安走后，秦鸣才看向毛振南，于是出口道：“若你加入他们，有几分把握在朝鲜扎根？” 毛振南道：“六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东江岛现在是什么情况，草民也不得而知。” 秦鸣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是对朝廷有怨言，不愿意出力？” 若说之前毛振南不知道秦鸣的用意，可到了现在他算是都明白了，秦鸣救他，就是为了在朝鲜发展力量。 只是他已经对朝廷失望到了极点，因此并没有立马做出回复。 可感受到秦鸣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最终他还是妥协道：“不敢，草民愿意为殿下效力。” 为殿下效力，这话其实也在给秦鸣表态，他不是为朝廷，仅仅是为了秦鸣。 秦鸣听明白了，可他并不在乎，听到毛振南的话后，秦鸣又说道：“三天的时间，你准备好了就去朝鲜，当年你三百人都能发展起来东江，成为军镇，这次还有朝鲜内部的人给你安排，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你需要的钱粮，等你到了朝鲜，自会有人找你联络，这个你不用担心。” 李敏丽就在一旁，此刻听闻秦鸣的话音，心中更是吃惊，秦鸣这一波接一波的安排，果真如他所说，他早就在准备了。 不由的想到她骂秦鸣是骗子，反而有些愧疚了起来。 “另外，本王答应你，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本王会亲自为你翻案，该是你的，本王会加倍补偿。” 秦鸣的话，终于让毛振南动容了，他眼中带着情绪波动，显然也听懂了秦鸣的意思，还是询问道：“殿下，您真的愿意？” “这事，你有责任，可你的功劳也不能否认，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先委屈你，另外就是你后面的表现了。” “有殿下这句话，草民就够了，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毛振南没有在追问，一拱手便离开了，只是与他之前进来的落寞身影相比，现在显然有了活力与朝气。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憧憬，眼中就有光。 “你就是在忽悠他，好让他卖命？” 秦鸣把目光移到李敏丽这个美丽的女人上，他不置可否道：“就算如此，他有的选吗？” “而且，你怎么觉的我是在忽悠他？” 李敏丽对秦鸣拒绝和他李家合作，心情很差，现在非常不喜秦鸣，也是有报复的情绪在里面，她不客气道：“你就算以后登基为皇，可现在的天子也是你的父亲，你们大靖是以孝治国，你翻案，针对的是你的父皇，王公大臣不会同意，你也不会同意。” “有道理，本王就是在忽悠他，可那又怎么样？” 李敏丽没想到秦鸣会顺着她的心思走，准备的一连串反击瞬间没有了用武之地，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上，说不出来的难受，最后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真够虚伪的。” “要论虚伪，本王可比不上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要复国，结果到头来只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你们也好不到那里去。” 李敏丽听到秦鸣所说，火气上涌道：“朝鲜的民众还是向着我们李氏，你要谋划，无论如何都需要我们来帮忙，陈家虽然有根基，可不够，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们李家到底有多重要了。” 秦鸣挑起她洁白的下巴，笑着道：“所以本王把你留在身边。” “你别想利用我，而且我一个女子身，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看着李敏丽幼稚的伎俩，秦鸣只觉得好笑，他说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还是想让本王与你大哥他们合作罢了，你放心，他怎么也算是我的大舅哥，若是识时务，本王自会用到他。” 李敏丽的俏脸突然红了起来，恼羞成怒道：“你，你胡说八道。” 秦鸣轻浮的上前，鼻尖都要碰到了李敏丽，然后才不疾不徐道：“第一，本王的身份要了你，你大哥他们应该会非常愿意，尤其是本王给他一个承诺的情况下。 第二，你我早已经有夫妻之实，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别人也不敢动，你好好对我，若是以后有了孩子，本王说不定会让他去当个朝鲜王。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李氏血脉也算保住了，而且有了我们皇家血缘，以后两国只会更加相亲相爱。” 李敏丽气的酥胸颤抖，和秦鸣拉开距离，指着他的鼻子恨声道：“你，你无耻，你个混蛋，我绝不会同意你，你滚，滚……” 这种话，秦鸣一般都是反过来听的，不管李敏丽的纠缠，直接上前抱住了李敏丽。 “你口口声声让我滚，可身体还是比较实诚的嘛。 刚才的话，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李氏就剩你们两人，你大哥什么能力和人品，你比本王更加清楚，刚才的册子，你也看了，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你应该有判断，他这样的人复兴朝鲜，你觉得可能吗？” 李敏丽听到秦鸣的话，这才想起秦鸣之前给她看的册子。 里面都是自己大哥的事迹。 这是李腾和徐冲两人知道李锐翰以后，这段时间搜集关于他的资料。 要是不知道的人一看，就是妥妥的败家子。 里面记录李锐翰购买了那里的豪宅，那天在那个地方购买玉石珠宝，那天在赌坊输了一万两，又在青楼给了那个女人赏钱，这一件件，一桩桩，让李敏丽心中发寒。 自己舍下公主尊严，来到青楼，为他赚取银子，不就是帮他复国，可他之用来自己享受消遣了。 比起心痛，她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看着李敏丽脸色变幻不定，秦鸣继续道：“你若是不相信，本王可以把人都给你带过来，你可以当面问问他们。” 李敏丽就算心底明白秦鸣不可能骗她，可仅有的一点侥幸，让她咬牙道：“你弄这么多，无非就是离间挑拨我们兄妹，根本没有用，大兄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的清的，不需要你来如此诋毁。” 第144章 对女人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的! 第144章 对女人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的！ 有些事情，你一味的去解释和反驳，只会事倍功半，尤其是面对女人的时候。 秦鸣明白李敏丽一时无法接受，可李锐翰在他的调查中，就是如此不堪，否则不说他，就是陈安也不会倒戈他。 李敏丽不相信，那就等她自己以后来了解。 反正日子还长，李氏正如之前谋划的一般，现在还不需要出面。 可能陈安也是带着这个心思的。 “你不相信，那就好好看，好好等着，若你大哥真有悔悟的那一天，本王也不是不可以用他。” 秦鸣说话的时候，已经握住了李敏丽的手，带着一丝难言的意味道：“现在是不是该我们之间好好谈一谈了？” 秦鸣想要什么，李敏丽一清二楚，可现在这个时刻，她是一万个不愿意。 踹了自己李氏，反而扶持了陈安，现在还想要的自己的身子，那能事事都能让你顺了心意。 至少这一次不行，她要为自己证明一次。 她不是那种予取予求的那种女子。 “你放开我，放开！” 李敏丽咬着银牙，一脸坚决，手脚不断地挣扎，她灵活的腰肢不断地扭动，秦鸣一个失手，李敏丽还真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大意了。 这女人这次还来真的了。 秦鸣要跟了上去，可这次李敏丽聪明了。 她围着桌子转，反正就是不让秦鸣得手。 “你想想你大哥，还有你现在的处境，跟着本王就是最佳的选择……” 秦鸣口若悬河，与李敏丽拉锯了起来。 可这次李敏丽算是开窍了，无论是威逼利诱也好，还是循循善诱也罢。 李敏丽这次是铁了心，两人如同猫抓老鼠一般。 折腾了二十多分钟，秦鸣喘着气，愣是连李敏丽的袖子也没能碰到。 这女人狡猾了。 李敏丽脸上有了陀红，酥胸更是起伏，她的体力本就不如秦鸣，只是信念一直在强撑着，整个心也仿佛要跳了出来。 见到秦鸣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终于得到喘息。 但是她还是紧绷着身体，眼睛时刻的盯着秦鸣，但凡他有一点动静，她就立刻躲避。 秦鸣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装的，一直在刻意喘气，其实目光一直在偷看李敏丽。 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李敏丽，秦鸣心疼又好笑。 “好了，你既然不愿，本王也不会用强，你走就是了。” 说罢，秦鸣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见惯了秦鸣的霸道与蛮横，秦鸣这样的妥协反而是让她有些无措。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敏丽居然有那么一丝心疼。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李敏丽都有些不可思议，接着就是暗骂自己下贱。 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秦鸣可不知道李敏丽丰富的内心戏。 看着李敏丽愣神的功夫，他一个恶狗朴食，朝着李敏丽便扑了过去。 李敏丽反应也是极快，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还来不及喘息，秦鸣再一次一跃而上，这一次他抓了李敏丽的脚裸。 李敏丽本身就是强弩之末，被秦鸣这么一抓，那是又气又急，身体一失衡，整个人便后仰而下。 眼看就要重重的砸到在地上。 秦鸣来不及起身，松开了李敏丽的脚裸，后腿一发力，整个身子再往前一扑。 刚好成了李敏丽的垫子。 李敏丽有些眩晕，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下已经压着秦鸣了。 她兴许是过于激动，突然尖叫了一声。 门外，朱能等人只是对视了一眼，随后都不约而同的又退后十米。 要论会玩，自己的主子才是个中好手。 “你给我出去。” 秦鸣当了肉垫，李敏丽毫发无伤，可秦鸣却是糟了罪，刚才自己的二哥有些被磨到了。 也没有了之前的充血状态。 耷拉着脑袋，秦鸣也放弃了继续强攻的打算，他发出一声痛哼，接着便道：“本王不过是跟你玩个游戏，至于这么排斥嘛，我的肚子啊。” 李敏丽起身，见到秦鸣并没有继续纠缠自己，而且还捂着自己的小腹，她拉开了两步的距离，然后才迟疑着道：“要不是你乱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场景。” 秦鸣哎哎哟哟的，也没有起身，看着李敏丽道：“那是你不懂情趣，我要是用强，你能跑到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知道扶我一下，亏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李敏丽柳眉一皱，貌似这家伙也没有对自己付出多少，合作也谈崩了，还要如此恬不知耻。 可李敏丽没有去扶，可也没有离开，就这么看着秦鸣。 她还是觉得秦鸣在装模作样。 可过了一刻，秦鸣还是没有起身，而且还是捂着自己的小腹。 她有些急了，看着阁楼外已经没有踪影的护卫，恨的咬牙。 平常时候一个个狗仗人势，殷勤的很，关键时刻一个个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群不靠谱的家伙。 “古语有云：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躺在地上，难受！想哭！” 这都是什么人啊？ 要不是确信躺在地上的是秦鸣，她甚至怀疑现在的秦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和流氓。 哪有这样的。 秦鸣可不这样想，对待女人嘛，尤其是喜欢的女人，脸皮厚些，再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的，也是正常的。 毕竟一旦到手了，这滋味也是难以言明的。 而且他也放弃了之前的用强模式，那是最初级的，现在就得谈感情，把心收一收，这女人，尤其是古代这样极为重视贞操的女人，基本上就是对他忠贞不二了。 李敏丽自然不知道秦鸣这满满的套路。 犹豫挣扎之后，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她打定注意，只要秦鸣敢乱来，她立马扯开。 可与她预想的不一样，秦鸣只是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然后便慢慢的站了起来。 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等坐在凳子上，秦鸣有些“虚弱”的说道：“给我倒一杯水。” 眼见秦鸣眼神萎靡，而且他的右手一直捂着小腹，李敏丽已经信了八分。 给秦鸣倒了一杯白水过来，秦鸣左手颤抖着，朝着桌子上拿了过去。 他的手一直在哆嗦，可一直没有让李敏丽帮忙的打算。 满杯的水，还在桌子上便洒了一地。 “我来拿给你吧！” 妥了！ 第145章 因为你是本王的女人! 第145章 因为你是本王的女人！ 秦鸣心中大定，可此刻却是倔强的摇头道：“不劳你麻烦了，否则你又以为我要借机轻薄你。” 说罢，他左手颤抖着拿着水杯就往嘴边送。 可杯子还在半空，秦鸣手一没拿稳，水杯掉在了地上。 碎裂开来。 整个地上到处都是水渍。 看着秦鸣的“倔强”，还有对自己的冷漠，李敏丽猜想应该是秦鸣对自己生气了，可她也是问心无愧。 要不是秦鸣刚才乱来，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 他就是自作自受，这样也好，让他受点罪，下次就收敛一些了。 “哪里还有水杯，我去拿？” 此刻秦鸣的样子如同一个斗气的孩子，反而让李敏丽安心不少，她这次主动走到茶盘处，拿起一个瓷白的茶杯。 她倒了水，也没有放在桌上，自顾自的拿到秦鸣的面前。 不过还是有戒备，不经意间露出那洁白的藕臂。 李敏丽声音不咸不淡道：“你喝就是了。” 她别过头，并没有看到秦鸣嘴角的那一抹弧度。 秦鸣探头而去，那玉手拿着的茶杯萦绕着李敏丽的香味，让人极为舒心。 他嘴巴轻轻一碰，很轻微的喝了一口，接着就道：“太低了，你抬起来一些，让我能够吸到，在抬起来一些。” “抬高，在抬高一些。” 本来听到屋内有动静，朱能出于警惕，他打算过来查看一番。 可刚到门口，就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他瞬间又退了回去，实在无法想象里面是什么样的火爆场面，自己都有些血脉喷张呢？ “朱哥，里面什么情况？” 一名侍卫挤挤眼，明显也是好奇。 朱能给了他一脚，不爽道：“殿下行事岂是我等可以窥探的，好好守着便是。” 话虽如此，可心中也想着，等今晚回去，自己的老婆得棍棒伺候。 而且自己也有些身价了，也该取个小妾了，以前没得选，现在有钱了，为什么不可以选择。 屋内。 李敏丽本是出于好心，可没想到秦鸣蹬鼻子上脸。 现在是没有动手动脚了，可开始不停的使唤她起来。 让她端茶倒水，还要求怪多，现在居然说自己肚子疼，需要李敏丽给揉一揉。 她怎么会同意，干脆一甩袖子，不干了。 秦鸣也没有强求，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肚子。 看上去极为可怜，李敏丽当做没看见，反正打死她，她也做不到替秦鸣揉肚子。 这女人还得调教啊。 心底暗叹一口气，秦鸣这才说道：“本王知道你心中不服，你大哥，本王也不是不想用，只是现在不能用，前期准备至关重要，你也知道，若是一旦失败，不光是你们李氏，就是本王也担不起。 朝鲜有毛振南和陈安两人，他们冲锋，我们拿捏住他们的后勤，依旧是我们掌控他们，你大哥去了朝鲜，他现在能干啥，你指望他冲锋陷阵？” 李敏丽沉默了下来，可心中依旧不甘，好半天才说道：“那我们李氏又该如何，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做大，到时候即便夺下了朝鲜，他们二人又如何肯拱手把他们打下的领土给我们？” 不得不说，李敏丽所担忧的不无道理，而且也是最贴近现实的。 秦鸣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能够那么容易拿下朝鲜，你们也不会谋划那么久了，你放心好了，现在放手给他们去做，本王自有后手，只是到时候你们若是没有那个能力，本王也无能为力。” 听到秦鸣的话，李敏丽想到自己的大哥，虽然还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秦鸣，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因为就像秦鸣所说，问题的一切关键在于自己的大哥李锐翰。 李锐翰的身份就是他最大的资本，这点无法否认。 若是他真有心，回去之后，想通一切，然后找到秦鸣，低下头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秦鸣不需要太过能力出众的，他更多的是需要识时务的人，一个毫无能力，又自以为是的家伙，秦鸣不需要。 他担心李敏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提醒道：“现在李氏不能出现在明面上，但是可以出现在背后，一明一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敏丽被点醒，看向秦鸣的目光也亮了起来，急切的问道：“殿下，你还有什么计划？” 秦鸣不说了，捂着自己的肚子，吸着冷气道：“肚子不舒服，你给我揉一揉。” 秦鸣的我和本王不断转换，其实也是一个身份地位的转变，也是不想要李敏丽有什么压力。 李敏丽看着秦鸣这种无赖式的耍流氓，心中虽然无比的鄙视，可关系到她李氏未来的走向，她不得不妥协。 看着秦鸣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明白就是秦鸣装的，可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的死穴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算了，反正人都是他的了，一切为了李家。 李敏丽深吸一口气，不断地说服自己，缓缓来到秦鸣身边，秦鸣双手一展，等李敏丽下一步动作。 李敏丽空中的手停了三次。 等纤纤玉手搭在了秦鸣的小腹处的时候，那柔软的触感，让秦鸣立马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爽！ 果然是装的。 看着秦鸣的表情，李敏丽想要抽回手来，可秦鸣这时候又出声了。 “自古帝王得江山，从来都不是冲锋的猛将，西楚霸王如何，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最后还不是输给了刘邦那个老头子。” “我肚子还是不舒服。” 李敏丽压着火气，给秦鸣揉了起来，秦鸣舒服，然后才道：“他们二人无论是打仗还是练兵都需要军饷，这个谁来做？士兵也是人，不是几句口号就能让他们卖命的，没有实打实的好处，谁愿意干？” “我们李家来掌控后勤？” 秦鸣没有说话，李敏丽觉察到，又给秦鸣揉了起来。 “有这个打算，不过还需要规划和完善。” 李敏丽放了心，知道秦鸣的后续计划，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之前秦鸣的一通规划，独独把她李家给抛之于门外。 说不出来的心酸与凄凉，现在有了重新入局的资格，她自然高兴。 “接下来，本王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秦鸣起身，升了一个懒腰，该做的该说的，他都做了。 李敏丽跟着他一直到了门口，秦鸣依旧没有胡来。 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为何如此待我？” 秦鸣飒然一笑：“因为你是本王的女人。” 第146章 高要的请求! 第146章 高要的请求！ 秦鸣大笑着离开，只留下一脸复杂的李敏丽。 朱能等人闻声，立马跑了过来。 眼见秦鸣身上好多地方都是湿了，心中默默的为秦鸣竖起了大拇指。 朝鲜的的安排，基本上已经到了尾声，只要把重要的人安插进去，这件事就算是搞定了。 至于后续如何发展，秦鸣不是神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秦鸣回到了王府。 林富非常谨慎的找到了秦鸣。 他拿着一个破碎的小瓷瓶碎片，躬身道：“殿下，这是您走之后，丫鬟打扫房间得来的，听说是柳妃摔碎的，奴婢留了个心眼，让大夫看了看。” 秦鸣的目光投射而来，林富毫不犹豫的就跪在了地上，他头触地，言语带着恭敬，还有坚定道：“大夫说上面是一种毒药，剂量大一些足于致死。” 秦鸣虽然有猜测，可直到现在亲自拿到证据，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他看着林富道：“此事绝密，决不允许向任何人提及，你此次有功，本王也会暗中赏赐与你。” 林富毕恭毕敬道：“殿下，只要让奴婢一直伺候与你，那便够了，殿下您是奴婢的主子，只要您不嫌弃，奴婢就满足了。” 从宫里出来的两个太监，一个是李腾，为了证明自己，现在一心一意搞情报，秦鸣还算是比较满意，另外就是一直默默管理王府财务的林富。 都可以说深得他心。 他试探着问道：“你的家中可还有人？” 林富低着头道：“回禀殿下，奴婢是乾元三年进宫的，家里穷，两岁被卖给了一家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京城，养父养母早就死了，奴婢本身就体弱多病，干不了体力活，后来得天眷，十二岁那年，进了宫，做了太监。” 秦鸣推算时间，好家伙，这家伙现在三十五岁，进宫了二十三年，够长了。 “有时间你却回去看看，若是有亲人最好，或者收个养子养女，你尽管推荐过来，本王也会给你安排。” 太监自古都是孑然一身，年轻时候可以无拘无束，可年老了，出宫了，总得有个人照料。 因此太监一般都会培养自己的养子或者养女，要么就是利用自己的关系让自己的家族富了起来，也是为了自己老有所依。 秦鸣现在主动提及，林富眼眶红润，至少自己这段时间的付出是得到秦鸣的认可。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道：“多谢殿下，有殿下这句话，奴婢死而无憾了。” 秦鸣也没有在多说，从林富这里离开后，他径自来到了正堂。 柳嫣见秦鸣进来，立马迎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嫣的眼神和整个气质神态都开朗了起来。 以往眼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压抑，现在彻底感受不到了，妖媚诱惑带着极致的成熟，让秦鸣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拨开云雾见明月。 就是这样的感觉。 柳嫣主动上前，搂住了秦鸣的脖子，带着诱惑道：“殿下，妾身给你亲自做了菜，您能不能和妾身一起用膳。” 盯着柳嫣，秦鸣笑了，捏了一把她如水的娇嫩脸蛋，随后楼上了她的细腰。 “可以，不过你来喂本王。” 柳嫣双颊嫣红，没有拒接，然后才道：“殿下说了算。” 餐桌之上，有羊肉，少见的牛肉也有一些，秦鸣最爱出的猪蹄也有，另外就是瓜果蔬菜，可谓是极度丰盛。 要是皇帝秦仁看到这满满一桌子，估计要大骂秦鸣逆子，浪费成性。 李敏丽当着秦鸣的面吃了一些，用她的话来说，是为了尝尝菜的温度，若是不合适，那就是重新拿回去。 “殿下，妾身喂你！” 看着嘴边的一块羊肉，秦鸣没有任何犹豫，吃了下去。 见状，柳嫣笑的更灿烂妩媚了。 心里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下来，两人如胶似漆，别有一番滋味。 期间林富进来了一趟，微不可查的摇头，让秦鸣也没有了顾虑。 酒足饭饱，自然是一阵激情。 第二日一早，秦鸣托人带话给卢琇云，让她开始着手朝鲜贸易的事情。 他本打算准备去军营验收神武营，不过高要却是单独找到了他。 对于高要此人，秦鸣感受是勇猛不如阎庆，可为人有心机圆滑，也有城府。 从他第一次来投秦鸣就可以看出，当时他得罪了曹洪，所以想办法依附了秦鸣，不管其中的过程如何，可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此人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此时他单独来见，明显是有事情汇报。 高要跟了秦鸣这段时间，也知道秦鸣的作风。 拱手作礼之后，他出声道：“殿下，卑职想辞去中城兵马司指挥使，想跟着您去神武营。” 这话倒是让秦鸣有些意外，兵马司指挥使虽说是个六品小官，可里面的油水可不少，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一个肥差了。 秦鸣沉吟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高要显然来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他说道：“殿下，这京城王公贵族太多，卑职干的实在是憋屈，而且在这里，卑职也看不到晋升的希望，还不如跟随殿下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来的快哉！” 秦鸣盯着他，兵马司杂务多，这是事实，虽然有他这位皇子镇着，可该做的工作也得做，受气这是肯定的，秦鸣也不可能事事出头。 “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曹洪又来找你兄妹的麻烦？” 高要摇摇头道：“殿下，曹洪没有来过，这是卑职真实的想法。” 这次皇陵守护战，让高要不仅接触蛮子，他甚至亲手躲了几个脑袋，以往对于蛮子的恐惧早已经烟消云散。 他别的本事也许没有，可看人识人还是有一套的，他本能的觉得，跟着秦鸣会有更好的前途。 为了让秦鸣安心，他补充道：“不过卑职有个要求，卑职只跟着您做事，若一天，你不掌神武营了，卑职愿意做你的看家护卫。” 秦鸣看着高要，现在他确实是手头缺人，高要表忠心，他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 “若让你去朝鲜，为本王做事，你可愿意？” 第147章 允诺! 第147章 允诺！ 听到秦鸣的话，高要也吃了一惊，秦鸣让他去朝鲜，这是什么意思？ 秦鸣看出他的疑问，也没有卖关子，他继续道：“朝鲜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是本王的对付女真的一步棋，本王已经做了规划，唯一隐患就是缺少心腹和监督。 本王正好现在缺这么一个人，你可以考虑一下。若是事成之后，本王起码给你一个侯爵之位。” 听到秦鸣的承诺，高要脸色变化不定，秦鸣也不想他立马做出决定，于是口气缓和道：“不过若你不愿，也可继续跟着本王，并无不妥，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依旧很多。” 高要拱手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卑职想要考虑一天。” 秦鸣理解，便让高要回去。 不一会儿，李腾拿着高要的卷宗过来，秦鸣也开始看了起来。 高要，地道的京城人士，曾祖父那一代靠着军功获取了一个千户世袭，十五年前家中父亲死于辽东战乱，母亲过度操劳抑郁而死。 自幼便是与妹妹相依为命，之后得以继承千户，不过在军中被排挤打压，后来变卖了家产，通过贿赂曹家，得到了一个兵马司指挥使职位。 一干就是五年，家中亲人只有妹妹高岚。 高要的履历很简单，也许要不是因为曹洪觊觎他妹妹的缘故，他可能就是曹家的忠实狗腿子。 当然了，也可能被秦鸣给宰了。 高要从秦鸣的府上离开，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和苦闷当中。 妹妹高岚也知道自己大哥的事情，见到高要神情有些恍惚，她追问道：“大哥，殿下是不同意吗？” 看着自己的妹妹，高要更加挣扎了。 高要叹了一口气，随后苦涩道：“大哥要是一走，终究放不下你，还是不走了。” “大哥，你放心好了，你为殿下办事，谁敢动你妹妹？” 对于自己的妹妹，高要总是有意保护起来，不让她轻易接触世俗的险恶，这次也是因为没办法隐瞒，因此给她说了一些。 可秦鸣要让他去朝鲜，天高地远，若是自己一人，他毫不犹豫当场就同意下来。 可自己走了，妹妹要是在遇到曹洪之类，又该如此如何面对？ 一瞬间他做出了决定。 “好了，大哥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告诉你。” 看着自己的妹妹，高要没来由的露出一抹溺爱之色，他不愿意多提及自己的事情，于是问道：“最近的女红学的怎么样？” 高岚一听，有些慌了，她天生爱动，喜爱是的舞刀弄枪，对于女红或者诗词歌赋从来都不感冒，以前高要也都不管，随他胡来。 可现在十六了，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他不得不请些老婆子来教自己的妹妹。 也比以往严厉了一些。 “大哥，今天学一些。” 高岚一龇牙，一溜烟的便跑开了，活脱脱的如同一只快乐的无忧的小蜜蜂。 高要看着自己的妹妹，内心不由得更加坚定一些。 可他自以为了解的妹妹，却在他回房之后，偷偷的上了秦鸣的王府。 等秦鸣知道高岚来的时候，有些意外。 揉了揉眉心，秦鸣放下神武营的卷宗。 神武营情况，让他无比糟心！ 他也有些乏了，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对着林富道：“让她进来吧。” 林富很快把高岚带了进来。 高岚个头不高，刚好在秦鸣肩膀处，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声音清脆明亮，加上那自带天然的婴儿肥，第一眼就给人感觉很可爱。 有点像后世的刚刚步入大学的女生，清纯可爱。 之前因为高要被抓，高岚出面，秦鸣对她就有一种好感，此刻又见到高岚，他好感依旧。 高岚本来信心满满的来找秦鸣，可见到秦鸣的瞬间，又慌乱了，有些吞吐道：“民女高岚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笑着道：“你们兄妹今天是怎么了，大哥早上来，妹妹下午来，打什么注意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高岚感受到秦鸣扫来的目光的时候，她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这才缓缓出口道：“殿下，我高家祖祖辈辈都是军户，大哥从小也想上战场杀敌，为我父亲报仇，他是因为我在，才不愿意的，你让他加入你的神武营吧。” 看来这兄妹比他想的感情还要深。 “他舍不得你，而且上战场，那是要死人的，你大哥要是有个好歹，你该怎么办？” 一句话，就让高岚犹豫了起来，她低着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道：“可他一直压抑着，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心里也难受。我大哥也是有能力的。” “而且，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看着高岚，秦鸣突然有了想法，虽然有些可耻，可他还是道：“本王让他去朝鲜，若他平安归来，本王许诺给他至少给他一个侯爵。” “啊，朝鲜？” 高岚也蒙了，怎么是要去朝鲜？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大哥怎么说？” 秦鸣看着迫切的高岚，淡淡开口道：“他说他要考虑几天。” 高岚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哥回去之后就心情沉闷的原因了。 “侯爵，殿下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还能欺骗你不成。” 高岚犹豫再三，目光迎着秦鸣，出声道：“大哥一直渴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若是没有我拖累，他自然愿意去。” “殿下，若你能收留下我，没有后顾之忧，大哥一定会去的。” “这个本王可以做到，关键还是你大哥，而且朝鲜，比上战场还要危险，本王给他侯爵之位，可不是随便允诺的。” 闻言，如同之前的高要一般，高岚也陷入了极致的纠结。 不过她纠结的是自己大哥的安危，而高要纠结的是他离开后，高岚的安危。 看着高岚的样子，秦鸣莫名的有些好笑，随后想到另外一件事，于是出口问道：“上次的事情，想明白了吗？” 高岚又啊了一声，想到当时大哥被刑部抓了，她随秦鸣去要人的事情。 秦鸣先同意郭利对自己大哥的判罚，还说自己的大哥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她生气怼了秦鸣，然后被秦鸣训斥，甚至要让郭利对她用刑。 后来大反转，秦鸣反而对郭利动手，郭利妥协了，而且还放了他大哥。 她就一直没有明白当时秦鸣的操作。 这个疑问其实一直都在。 此秦鸣主动提出来，好奇心还是让她问道：“殿下，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148章 对于朝鲜的安排! 第148章 对于朝鲜的安排！ 秦鸣很喜欢和高岚聊天，于是看着她道：“你大哥也没有告诉你？” 对这件事，高岚对自己的大哥一直是有意见的，她带着点小脾气道：“问他，他说他也不知道，比我还笨。” 闻言，秦鸣哈哈大笑了起来。 “本王若是为你解惑，你打算如何回报本王呢？” 高岚少了些先前的紧张拘谨，对着秦鸣道：“殿下，你是王爷，一人之下，什么没有？民女却是什么都没有。” “那不一定，就是父皇每天也是一推头疼之事，本王自然也有。” “那王爷说来听听，若是民女能够满足殿下，只要殿下不嫌弃，民女自然愿意回报殿下。” 这话有开车的嫌疑，要不是看到高岚那单纯到极致的眼神，秦鸣肯定想入非非。 “本王的妃子柳嫣比你年长几岁，平日里在王府也是一个人，若你能每天来陪陪她，本王便告诉你如何？” 高岚听后，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殿下不嫌弃，民女自然乐意。” 其实高岚一个人也是苦闷，尤其被哥哥逼着学女红，她更是烦闷，这下也有借口了。 听到高岚保证，秦鸣一股子阴谋得逞的味道在里面。 他也没有在卖关子，开口道：“当时郭利已经表明态度，本王在说其他已然无用，只能威逼，那时候本王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栽赃，所以就怒斥了你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高岚一听，眼中露出难以置信道：“殿下，你说郭尚书当时府上有飞贼，那些都是你故意的？” 秦鸣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她一副你懂的表情。 “还有我和阎致都是你为了拖延时间？” 秦鸣点点头的确认，让高岚愣了半天，感情想的天花乱坠，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一瞬间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好了，本王告诉你，之前的承诺可作数？” “自然作数，殿下想让我什么时候过来？” 秦鸣心底愕然，这女人说话，总有那么一股子“挑衅”意味在里面。 “时间你自己掌握，看你的时间便可。” 秦鸣说着时候，柳嫣这时候走了进来。 心中的压抑去了之后，柳嫣更加的明艳动人，尤其是那股子熟女味道，更是让秦鸣欲罢不能。 高岚见到柳嫣，第一眼，就心中暗叹，好漂亮的姐姐。 无意中她瞥了一眼秦鸣，郎才女貌，说不出来的羡慕。 也许哥哥就希望我以后这样。 “嫣儿，这是中城的指挥使高要的妹妹，高岚。” 柳嫣上前，主动拉住了高岚，柔声道：“高家的小妹，妾身早就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生丽质，秀外慧中。” 两人交谈了起来，秦鸣也就很识趣的离开了。 至于高要，最终还要看他的选择了。 等到了傍晚时候，秦鸣这才派人，一路护送高岚回家。 不知道两兄妹商量了什么，总之，第三天，高要找到秦鸣，他同意去朝鲜。 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高岚要住在秦鸣的王府，保证高岚的绝对安全。 秦鸣爽快的同意下来。 至此，关于朝鲜的安排，秦鸣算是全部定下来了。 而在筹备的时间里，李锐翰和郑文栋两人再次暗中见了秦鸣。 李敏丽肯定给他们暗中通过气，这一次，他们姿态放的很低，对于秦鸣的讥讽也完全不在意。 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秦鸣也不客气，直接道：“陈安掌握着朝鲜的三千死士，本王会让毛振南与他合作，你们在暗中活动，主要是为他们提供物资，若是出现一点差错，本王会立马杀了你们？” 郑文栋和李锐翰两人连连保证，绝不出任何差错。 这种带兵打仗也也不是他们所想，相反管着后勤，那就是无尽的钱粮，这个好啊。 临走之时，李锐翰还谄媚的道：“殿下，我那妹妹若你喜欢的紧，可以做你的一房妾，也是可以的。” 看着李锐翰明显攀亲的行为，秦鸣明显有些厌恶，不咸不淡道：“做好你的事情就是了，机会本王只给你一次。” 李锐翰碰了一鼻子灰，可却是毫不介意，和之前自侍王子身份完全是判若两人。 被秦鸣臭骂了一顿，反而点头哈腰。 只是离开后，眼神才阴沉下来。 李锐翰也算是豁出去了，现在兵权在陈安那个叛徒那里，之后还有秦鸣的人，他根本插不上手。 本以为秦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自己的妹妹居然找她说可以管理后勤。 自古以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后勤可以收买人心，加上他历史皇族的血统，只要谋划的好，最后一切的成果必将全部为他做嫁衣。 不论是郑文栋也好，还是一起逃难出来的其他大臣对于这个结果都无比满意。 唯一的难点就是要迎合秦鸣，只要一直掌控军队的后勤，他们就有重塑李氏朝鲜的希望。 只要能复国，比起尊严来说算什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也是李锐翰直接化身舔狗的最主要的原因。 毛振南见李锐翰等人毕恭毕敬的离开，眉头皱着问道：“殿下，你就如此相信他们？” “本王自然还有后手，你放心便是，你的任务是发展势力，前期本王给不了你多少帮助，只有一百护卫，到时候他们会跟着你，也是你的班底，后面就看你们自己了。” 秦鸣说完，高要也走了出来，对于这毛振南一拱手，两人算是见过了。 看了两人，秦鸣继续道：“陈安不简单，他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另外那三千死士，你们最好时刻警惕起来，互相提防，要是被他偷了桃子，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毛振南大风大浪早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虽然忌惮陈安，可论手段，他自然不惧。 高要则是不同，经历方面还是差一些，一拱手，对着秦鸣就是表态。 这一番动作被毛振南看在眼中，他自然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高要除了帮着他，也是秦鸣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算是变相的监督毛振南。 毛振南不担心陈安和高要，可对于秦鸣这层出不穷的谋划还是有些忌惮的，也同样一拱手，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149章 羊入虎口! 第149章 羊入虎口！ 送别的那天，高岚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偷哭了好久。 他希望自己的哥哥建功立业，可更希望自己的哥哥平平安安的回来。 她甚至不知道朝鲜是在那个方位，可非常肯定的是，那个地方无比危险。 她后悔了，宁愿自己的哥哥不去。 其实守着这中城的兵马司也挺好的，足够荣华富贵一生了。 她担心若是自己的哥哥出了一点事，她以后又该如何？ 越想，哭的越厉害。 一连几天，柳嫣不断地安慰劝说，这才稍微缓解心情。 而且经过这几天，两人也非常自然的成为无话不谈的姐妹。 秦鸣并没有参与进去，这样的儿女情长，他是不适合的，也没有那个情调。 在“食为天”酒楼，他终于见到了卢琇云。 这个女人自从得到秦鸣的承诺以后，开始从南方不断地购买的茶叶、丝、盐，已经积累了很大一批，此刻她心中也是有着疑惑。 见到秦鸣后，她出声问道：“殿下，你让我打通朝鲜的海路贸易，这恐怕并不合适，海上我们没有队伍，船只也需要打造，而且朝鲜不稳定，他们依附女真，行事向来毫无顾忌，这不妥吧。” 秦鸣点头道：“这点本王自然知道，不过你只要负责提供这些物资便可，海路交货这点，有人来接手，你不用操心。” 说着秦鸣把李锐翰的事情说了出来，也没有隐瞒李锐翰前朝国主之子的身份，反正依卢琇云的聪慧，她很快就能明白。 秦鸣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关于毛振南和高要等人的安排，他并没有提及。 “他们需要大量的物资，而且朝鲜那边有他们的人接应，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任务就是把东西卖给他们就可以。” “结算的话，用朝鲜的货物来抵也行！” 卢琇云虽然不清楚秦鸣的目的，可这显然涉及到另外一些事，她本能的选择闭口不谈。 反正她只负责供货，其他的与她无关。 “殿下，这个货物交割，我想让我的弟弟来做，你看如何？” 秦鸣点头道：“正合本王心意，朝鲜这边让他负责最好不过，不过他也得担起责任，若是坏了本王的大事，本王可饶不了他。” 秦鸣的话中带着杀意，让卢琇云也冒起一阵寒意，她低头道：“殿下，他就在外边，你要不要见见他？” 秦鸣深深的看了一眼卢琇云，看来这女人是早有谋划。 他可不希望，卢琇云是一个伏弟魔。 “让他进来吧。” 得到秦鸣的允诺，卢琇云松了一口气，转身来到阁楼之外，卢俊德见到秦鸣立马恭敬的跪下道：“草民卢俊德参见吴王殿下。” 商人地位低贱，一般见到官员都要行跪拜礼，卢琇云提前和自己的弟弟打过招呼，因此卢俊德还是做足了礼仪。 秦鸣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让他起身，看着卢俊德，他首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草民今年十八。” 十八岁，和秦鸣是一样年岁，秦鸣喝了一口茶，接着便毫不客气道：“根据本王的调查，你的能力远远不如你姐姐，要是说起来，你也算是个纨绔子弟，你父亲去世的这一年多。 你经常在外花天酒地，混迹于烟花之地，出手也是无比阔绰，虽没有像那些官宦子弟横行无忌，想来也是因为你商人的身份，有所顾虑吧？” 卢俊德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秦鸣会把他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 想到之前在食为天秦鸣护卫杀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心中发寒！ 嘴皮子有些哆嗦，可依旧强行镇定道：“殿下，之前小人糊涂，如今一朝醒悟，只希望殿下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保证不会让殿下您失望。” 卢俊德虽然纨绔，可毕竟出身商人世家，骨子里还是有着商人的精明和算计。 秦鸣这个亲王，若是能够攀附上，那就是他天大的机会，上次事件过后，他便主动提出了要帮卢琇云办事。 卢琇云其实也想培养自己的弟弟，若不是他之前胡作非为，也不至于让她来做这个家主了。 “可以，不过本王要提醒你一点，做不好，你会死，当然若让本王满意，就是官身，本王也会给你某一个。” “多谢殿下，草民一定肝脑涂地，为殿下办好差事。” 卢俊德听到官身两个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商人当官不说前无古人，可绝对是凤毛麟角。 而且还是在大靖这个重农抑商的朝代里。 若真的有个官衔，那就是他卢家天大的荣耀，不说别的，就是在他卢家也注定传颂千古。 秦鸣这么允诺，其实也是为了让卢俊德卖力，可看着卢俊德颤抖的身躯，还有卢琇云有些发红的脸蛋，他可以感受到，这不是害怕。 反而是激动！ 他有些不理解，可承诺和后果都说清了，他也没有再说其他，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本王会安排人带你去接触他们，后面你的事情，你们自行商量，本王只要结果。” 卢俊德恭恭敬敬行了大礼，眼中的光亮和离开时的豪气干云，即便是卢琇云都有些恍然，这还是自己的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吗？ 她见自己的弟弟离开，这才注意秦鸣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中立马就懊恼。 自己应该和弟弟一起离开的，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还有自己的这弟弟也不提醒一下。 亏我为他做了那么多。 出门后的卢俊德比较乖巧，不仅把门给关上了，还吩咐下面的仆人不得上前打扰。 看着楼上的阁楼，卢俊德心中暗暗道：姐姐，弟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阁楼之上，秦鸣比较满意卢俊德的眼色，他上前一步，靠近了一些。 好好的审视了一番卢琇云，发现她这段时间不见，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干练，尤其是身段，更加窈窕。 “现在朝鲜的贸易开始打通，需要的货物只会更多，南方那边没有问题吧？” 听到秦鸣询问的是公事，卢琇云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殿下，您放心，南方生意现在不好做，尤其是海运停滞，民女现在大批量采购，对他们来说求之不得，而且也可以趁机压价。” “不错，资金方面够吗，还有你遇到什么难处？” 第150章 本王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明白! 第150章 本王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明白！ 秦鸣柔和的眼神让卢琇云有些发毛，不明白秦鸣的意思。 她试探着道：“有殿下在后面支持着，民女的卢家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刁难，上次的事情过后，八大家也没有在找麻烦了，多谢殿下！” 秦鸣摆摆手，不知不觉的又走进了一步，他笑着道：“那就好，随着生意越来越大，需要的不仅是人，还有足够的货源，没有货源，那就是无根之水，做不大的。” “这点民女明白。” 话音一落，秦鸣看她抬着的手，上前突然拉住了她，有些疼惜道：“几日不见，你的肤色有些黑了，而且这手也有老茧，最近想必累坏了吧？” 如同触电一般，卢琇云迅速抽回了手。 她本就是女强人性格，事必躬亲，什么事情都要亲自过手才安心。 从秦鸣交代下来以后，修缮皇陵的材料，土豆的收购，还有茶叶、盐，丝这些的购买和运送，关键是货物的铺开，其中的困难和艰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此时她虽然知道秦鸣这么说是另有所图，可不知怎么地，心中还是出现暖流，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在某些时刻，得到一个男人的呵护和关心，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她有意拉开距离，对着秦鸣道：“多谢殿下，只要民女所做，能够得到殿下认可，民女便心满意足了。” 秦鸣一时不慎，居然让此女脱手。 大意了！ 他看着卢琇云，故意表现的有些失望道：“至少现在不能让本王满意。” 卢琇云身体僵硬了一下，可还是咬着银牙坚定道：“殿下，若是民女那里做的不好，殿下指出来，民女一定改正。” “琇云，本王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明白。” 琇云两个字，让卢琇云双颊有些发红。 也就是上一次，同样在食为天，秦鸣为她出头，也是那个时候，秦鸣叫她琇云。 女人的脑回路，总会让你有些莫名其妙。 “殿下，民女，民女不值得。” 卢琇云也不能再装作不懂，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还望殿下成全。” 女人，尤其是心动又美丽的女人，秦鸣骨子里便没有什么放手的想法。 为什么要成全，谁又来成全他？ 秦鸣不为所动，上前一步道：“你们商人重利，最是懂得取舍，就如同你那纨绔的弟弟，他知道跟着王，以后会有好前程，本王不相信，你不会不明白。” “若非，本王就如此不堪，入不了你的法眼。” 卢琇云赶紧辩解道：“殿下，您，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鸣又靠近了一些，隐隐的他已经能够闻到卢琇云那特有的胭脂气。 “殿下，民女何德何能，您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一人之下，民女不过一个卑贱的商籍，世人眼光如何看我……” 这次她话还没有出口，秦鸣已经主动搂住了她，他的鼻尖抵着卢琇云的鼻尖，柔声道：“世人眼光算什么，本王喜欢就行，而且，本王要了你，这天下又有谁敢来说半个不字？” 霸气的话语，让卢琇云还是有些心神颤动的，可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她没有反抗，可也不打算就此妥协，男人上床前和上床后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给了秦鸣，也许是高攀，若是能够让卢家存续百年，她不是不可以接受。 正如秦鸣所说，其实在某些方面，她考虑更多的是利益。 而且秦鸣本人也不差。 似乎是看穿了卢琇云的心思，秦鸣道：“你是不是担心本王得到了你，便失去了兴趣，然后在一把甩开卢家？” 卢琇云不置可否，她的额头低了下去，语气有些黯淡道：“人心最是难测，民女所做，虽不全是为了自己，可还是希望在未来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抛却殿下地位权势不谈，您的能力手段也是一绝，身边仰慕之人，必然络绎不绝，民女有自知之明，这点蒲柳之姿，入不了殿下之眼。” 看着这个到现在依旧无比冷静理智的卢琇云，秦鸣的征服欲也一下子上来了，女强人之所以强，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们的睿智和魄力。 秦鸣喜欢这口。 他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放心罢了，你如何才肯相信本王？” 眼见卢琇云不说话，秦鸣继续道：“以后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深入，实话告诉你，现在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所要涉及的钱粮可能是数以亿万计，你如何让本王相信你？” 若是放在之前，卢琇云只会觉得秦鸣实在吹牛，完全就是在大言不惭。 可这段时间，她对秦鸣的能力还是有些认可的。 可数以亿万计，她依旧不敢相信。 出于商人的本能，她还是问道：“不知殿下后续还有那些安排？” 秦鸣笑了笑，知道卢琇云已经上钩了，不过他确实有些计划，于是提道：“你说，当今天下，什么行业最赚钱？” “暴利行业，无非就是赌博和青楼，接下来就是与外国的贸易，其中的盐、茶、丝，这些在国内也许卖不出价格，可到了外地尤其是海外，那利润也是无比可观。” 秦鸣点头，在大靖之内，或者说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商人都是这个认知。 他没有否认，而是问道：“你觉得钱庄如何？” 钱庄？ 这让卢琇云更加疑惑了，钱庄是这几年兴起的，是各大商帮联合起来搞出的，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他们货款结算。 否则大宗贸易，动辄几十万两，来回运输的耗损不说，还比较耽搁时间，关键是现在兵荒马乱，运输这么多银两，很大程度会出现意外。 钱庄就这么开始诞生了。 秦鸣让李腾搜查晋商八大家的资料，这才得知他们的钱庄之事。 “殿下，京城现在有晋商八大家的晋恒钱庄，徽商有新安钱庄，我们南方的商帮有江南钱庄，根据民女所知，放贷也只是他们极其微弱的一部分盈利，甚至从某一个方面来说，还是亏钱的。” 秦鸣不屑道：“那是他们不知道怎么用。” 第151章 保证不进去! 第151章 保证不进去！ 卢琇云根据经验猜测，秦鸣应该是想放贷，于是道：“当然，若殿下想要放印子钱来牟利，也是一个盈利的好办法。” “本王的格局就那么小？” 不过放贷确是是除了行商之外，最好的谋财方式。 这个是大地主，还有王公大臣，甚至是勋贵最喜欢的方式。 行商，太过于掉价，影响自己的形象。 可放贷不同，自己是借钱给你，有理由收取利润，若是不能按期还款，那就是把土地和房子没收了。 他们兼并土地的手段也几乎都是这个。 看着卢琇云依旧迷糊的样子，秦鸣也不在卖关子，跟她说道：“钱庄存储借贷，是其基本功能，现在没法推行开来，无非是因为人们不相信，百姓就算有钱也是埋在地下，发烂生锈也不送去钱庄。 商人虽然有觉悟，可钱财关乎身家性命，没有人敢孤注一掷，说到底就是不能够充分信任罢了。 你说要是有这么一个钱庄，不论任何人都认为存在钱庄是最安全的方式，人人都愿意来存钱，也愿意来借钱，你说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卢琇云若有所思，秦鸣继续道：“假设每个百姓存一两银子，大靖现在八千多万人口，你说钱庄会有多少钱？ 就算只有一千万人能够存钱，那也是千万级别，就拿你刚才说的印子钱，三月期限，基本上现在都是九进十三出，好一点的可能九进十一出。借贷做到十出十一进，甚至更低，你说商人还有百姓，谁不乐意？” 古代借贷，一般是三月为期，当然也有一年或者更长的，拿三月为期的来说。 九进十三出，就是借贷十两银子，到手只有九两，三月后要还十三两。 这和后世的那种砍头息有些类似。 这种九进十三出算下来，每月的利息在13%，一年就是翻倍。 借了印子钱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够还上，还不上基本上就是利滚利，更加还不上了。 一般情况下，贷款人便抵押出去自己的土地，成了没有土地的佃户，只能给他们做长工或者家仆之类角色了。 卢琇云听着秦鸣的话，也开始慢慢细算了起来。 很快她也有些明白了，她说道：“若是如此，那这钱庄确实是天大的买卖，可百姓、士绅、还有商人，他们如何相信，这才是难点。” 卢琇云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秦鸣已经比较满意了。 他说道：“本王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后面的许多的事情，还需要完善，不过本王的身份在这里，信服力度比起几个商人联合要强上不少。” 卢琇云欲言又止，其实若秦鸣是皇帝，他搞出这么一处，这钱庄也许会发展的更快更好。 钱庄就是后世的银行，银行有多赚钱，是个人都能明白。 那就是用秒来挣钱了。 秦鸣现在提出，就是想要吞下这块蛋糕，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提出这个概念，也是让卢琇云开始准备。 他见卢琇云不说话，这才出声道：“这样的惊天财富若是有你来构建，你又让本王如何来相信你？” 虽然觉得秦鸣太过于理想化，可这个想法思路确实是让她震撼到的，她的抗拒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可还是坚持道：“殿下，民女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忠心。” “不够！” 秦鸣突然捏了一把她那柔嫩的脸蛋，有些回味道：“你忘了你刚才所说的了吗？人心最是难测。” 卢琇云被秦鸣这么抚摸着，心中有些异样，不是她不愿意，若秦鸣没有这个身份，她可能在上次就已经屈服了。 她给了秦鸣，担心秦鸣以后看轻是一个方面，另外就是她好强的性格，她不愿意承认是因为秦鸣的原因，才让她取得现在的成就。 这算是她内心深处的一个小小坚持。 “殿下，在您的心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看着卢琇云严肃的样子，秦鸣也认真道：“美丽大方，好强倔强，独立自主，有思想，无比睿智聪慧的女人。” 完了，秦鸣还补上一句：“是本王喜欢的女人。” 看着秦鸣那深邃的眼神，卢琇云莫名的有些娇羞，可还是坚持道：“殿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我想证明我自己的能力。” 看着卢琇云，秦鸣有些无语道：“证明能力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非要与本王划清界限才算，而且这也算是你的能力之一。 这叫做借势，不是非要白手起家，咬牙切齿，拼尽全力，才叫成功。本王可以扶持李家，马家，为什么要选择你卢家？你有能力不假，可看问题还是不够深刻。” “办成一件大事，他后面的家世，地位，资源、人脉，缺一不可。” 卢琇云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秦鸣说的是对的，可内心的羞耻终究让她迈步过去那道坎，她挣扎着道：“殿下，现在不行，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接受不了，如此随便，就算你不介意，我自己也嫌弃自己。” 秦鸣欺身上前，嘴唇贴着卢琇云的嘴唇，轻声的对着她道：“好，我保证不进去。” 说罢，他已经吻了上去。 在吻上的那一刻，卢琇云的理智再也没有了，她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 也想不起任何事情来。 秦鸣是个情场老手，接吻对他来说，花样繁多。 没一会儿就开始上下其手，除了那么一下，该做的几乎都做了。 而卢琇云身子早就发软，这个时候，即便秦鸣用强，她可能也会妥协。 可秦鸣还是遵守了诺言。 卢琇云恢复一些理智后，心中还是感激秦鸣的。 至少她能感觉到，秦鸣还是尊重她的。 两人又缠绵了将近半个时辰，秦鸣这才从食为天酒楼走了出来。 卢琇云则是看着秦鸣离去的背影，整个心思彻底乱了。 秦鸣如此，其实和自己给了他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只希望秦鸣能够善待她吧。 秦鸣有些回味的下了楼，酒楼的下面依旧设有一个粥棚。 难民的队伍排的更长了。 秦鸣看在眼里，眉头也皱了起来，涌入京城的难民越来越多了。 “去钦天监，找汤姆士！” 秦鸣没有再管这些，对着朱能吩咐起来。 第152章 红衣大炮来了! 第152章 红衣大炮来了！ 秦鸣来到钦天监，并没有见到汤姆士，不过他却是听到另外一个消息。 汤姆士正在工部的火器局拆卸从澳门运送过来的火炮。 这个消息让秦鸣一愣，他想到之前汤姆士给秦仁的承诺，运送十门从西班牙缴获的火炮。 这个火炮其实是秦鸣诈汤姆士的，毕竟前世的红衣大炮实在是太出名，他想不知道都难！ 没有任何犹豫，秦鸣立马让朱能调转马头，朝着工部的军器局而去。 在大靖，掌管军器制造业的是工部，具体的是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辖的军器局以及现在内府管辖的兵杖局。 兵杖局，也就是太监王华一直在管理，其中火器工坊属于其中之一。 具体的区分就是工部的军器局制造的兵器用于边军。比如京营的三大营，北方的几大重镇，而兵杖局除了供应秦仁的三大卫队以外，其他的都是用在皇宫上。 说白了，一个是皇帝自己的制造机构，一个就是大家共用的！ 工部的军器局在宣武门的南边，秦鸣到了之后，火炮的卸载已经接近尾声。 汤姆士见到秦鸣，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一段时间与秦鸣接触下来，尤其是布鲁斯的事情，让他对秦鸣隐隐的有些害怕。 秦鸣主动上前，看着里面的大炮，这才对着汤姆士道：“这就是你们从西班牙那里掠夺来的火炮。” 听到秦鸣的询问，汤姆士不敢怠慢，微微躬身道：“尊敬的吴王殿下，西班牙侵略我们，这是他们留下的加农炮。” 对于掠夺两个字，汤姆士还是比较介意的，他继续说道：“殿下之前一直都对这个感兴趣，不妨可以进去，亲自看看。” 此时正在验收的是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崔秀林，正五品官职。 他负责指挥装卸，这里面一共十门加农炮，此刻见到秦鸣前来，交代了一声，也赶紧前来拜见。 自己之前的工部郎中虽然是被誉王秦宏给杀的，可直接原因还是与因为秦鸣，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此炮如何？” 崔秀林道：“殿下，汤监正送来的这十门大炮主要是三个型号，其中两千斤的六门，三千斤的三门，还有一门是五千斤的。” 听到这里，汤姆士也补充道：“殿下，重量不同，对应的发射的炮弹型号也不一样。” 汤姆士担心秦鸣听不懂，还特意补充道：“我们做过研究，两千斤的加农炮的射程三里左右，三千斤的能到五里，五千斤能到八里左右。 当然若是增加炮管的长度和厚度，射程能到10里也是可能的！” 秦鸣边听汤姆士介绍，人也没有闲着，直接就往卸下的大炮走了过去！ 与弗朗机火炮最最显着的区别就是其庞大的炮身，第一眼就给人的感觉无比厚重！ 秦鸣估算了一下，光是那炮管足有三米长，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管壁非常厚，口径也非常大。 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 汤姆士见秦鸣又看向炮尾，也继续介绍道：“殿下，炮管尾端钻有引火孔，用于引燃炮膛内的黑火药。在使用这种大炮作战时，基本就是依次将火药和炮弹从前端炮口塞进炮膛，然后点燃大炮的导火索或是引火药，引起炮膛内的黑火药爆燃，将炮弹射出杀敌。” 秦鸣点了点头，火炮的旁边有铁弹，他顺手拿起来估量了一下。 应该就是后世用2磅6磅12磅的划分了。 按照换算，一磅大约是0.9斤！ 秦鸣大致的了解了一番，看向汤姆士道：“威力是不错，可这造价不低啊！” 秦鸣如此感叹也是因为发现此炮除了底座有少量铸铁之外，全部是用铜铸造的。 大靖本就是缺铜的国家，铜现在也算是货币，这铸造一门火炮就要两千多斤铜，那就是实打实的银子。 秦仁现在连俸禄都发不出，要是让他砸下重金来铸造这火炮，有些困难。 汤姆士拱手道：“殿下所言不差，用铜来铸造，安全性要远高于铁质火炮，炸膛的风险要小上很多，其使用寿命也是比较长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匠人的水平工艺不够，若是用铁质铸炮，风险太大，若是殿下愿意，我们在澳门的加劳铸炮场愿意为其代工，不过需要付出一部分酬劳，而且在质量上能够有保证。” 这汤姆士感情是这个目的，果然没有安好心。 他也没有当场拒绝，而是道：“一切让父皇过目以后在决定，不过这红夷大炮却是威力确实很大。” 一旁的崔秀林听到秦鸣的话语，这红夷大炮对他来说无比的贴切，就如同之前的弗朗机火炮。 当下也出声道：“殿下所言不差，尚书大人特意交代下官好好验收，圣上对于此是无比重视的。” 秦仁确实一直想要一个威力大，射程远的火炮，只是一直未能得偿所愿，当时他听秦鸣所说之后，心情是激动的。 听到汤姆士运来，自然重点关注。 红衣大炮的原理很简单，秦鸣看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停留，让汤姆士带他去教堂祈祷。 汤姆士怎么会相信秦鸣的鬼话，他是真不愿意和秦鸣打交道。 眼看他犹豫，秦鸣有些开着玩笑的说道：“汤姆士监正，本王之前对你说的，貌似你都忘记了。” 弄死你，本王有一千种办法。 这话蓦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汤姆士心底有些发寒，加上布鲁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且教堂就是自己的老巢，又能跑到那里呢，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他硬着头皮，做了一个比较绅士的礼仪，对着秦鸣道：“殿下亲自前往教堂，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鸣哈哈一笑，上了马车，而汤姆士也立马跟上，两人朝着教堂而去。 进了教堂，看到了十字架，秦鸣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转头，带着冷意道：“之前的土豆，汤监正可是骗的本王好惨啊。” 第153章 汤姆士的妥协和辣椒的引入! 第153章 汤姆士的妥协和辣椒的引入！ 听到秦鸣的话，汤姆士心中苦涩，这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他干脆直接承认道：“殿下，这事是下官做的不对，还望殿下恕罪。” 土豆之事已经让卢琇云解决，秦鸣现在提起，主要是为了敲打汤姆士。 他语气冷冽道：“你可知这是欺君，汤监正在大靖十余年，应该知道欺君意味着什么！” 汤姆士了解汉人的性格，也知道秦鸣现在提出来，又如此危言耸听，不过是要让他办事罢了。 他说道：“下官之前确实欺瞒了殿下，殿下，我愿意补偿，请殿下开恩。” 看汤姆士如此上道，秦鸣也懒得装了，淡淡的问道：“你们国家，或者你们去过的地方有没有比较辣的食物或者果实。” 比较辣？ 汤姆士有些疑惑，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躬身道：“殿下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他拿着两根红中带青的，类似于蔬菜一样的东西。 秦鸣眼睛一亮，果然是辣椒。 拿着辣椒走出来的汤姆士，对着秦鸣介绍道：“殿下，这是番椒，奇辣无比，不过喜欢吃辣的人，放上一些，口感会更好。” 秦鸣主动接了过去，拿着闻了一下，一股子辣味扑面而来，久违的感觉了。 之前的食物带着辣味，都是芥末和葱姜蒜加上茱萸来调和，有辣味，可根本不够正宗，不够爽。 他了解过辣椒的历史，就是从美洲传来的。 这次因为卢琇云的食为天酒楼的关系，他这才找到了汤姆士，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获得这辣椒。 看来此趟没有白来。 “很好，这辣椒你想办法给本王弄来一些，包括种子。” 这次汤姆士没有任何迟疑，立马就同意，也没有之前土豆时候的推辞。 显然也是害怕秦鸣搞他了。 看着汤姆士识时务，秦鸣也算是满意，他继续说道：“布鲁斯在本王那里过的很好，有空可以去看看他，对你这么一位老朋友，他可是天天念叨的。” 汤姆士眼角有些不自然，做了一个抱拳祈祷的手势，然后才说道：“若是有时间，我自然会去看布鲁斯的。” 临走之前，秦鸣看到他桌上有一本书，上面四个大字《天禧历书》，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也不客气，拿着这厚厚的一本便说道：“汤监正，这本书是否可以借给本王看看？” “殿下若能看懂，下官自然是求之不得。” 从汤姆士的教堂出来后，秦鸣随手翻阅了起来。 这里面的内容让秦鸣也是有些吃惊的，主要内容是介绍欧罗巴天文学知识，其中包括日食、月食、木星、水星、火星的运动。并介绍了球面和平面三角学，在坐标系方面介绍了黄道坐标系。 秦鸣看后脸色虽然凝重，可这本书上的知识，基本上也让他了解的现在的欧洲情况。 随着海洋时代的来临，欧罗巴便开始血腥的殖民掠夺。 最开始的就是以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为首的三国，后面才出现英国。 秦鸣看汤姆士介绍的英国的情况，只是一个中等的国家，还没有成为霸主，荷兰和西班牙还是两雄争霸的局面，不过作为海上马车夫的荷兰还是要更加强大一些的。 葡萄牙这几十年的发展反而变成了三方最弱势的一方。 英国的崛起，成为第一大国的标志是击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可基础却是他们的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 蒸汽机的出现代替了人工，极大的解放了生产力，绝对是跨时代的产物。 秦鸣也是因为前世的缘故对于欧洲的发展有过一个比较粗浅的了解，可这个时代，从唐朝以后，时间就发生了变化。 历史上也没有什么靖朝这些，外国的历史秦鸣不清楚，也许也会发生偏差，可即便如此，按照这推测，现在的西方依旧是比大靖发达的。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最后西方还是会强大起来。 不过好消息就是秦鸣还有机会。 整理思路以后，他推测英国就算发展起来，估计最少需要十年的时间，而且军事碾压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至少在内燃机出现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目前最重要的还会先把自己的地位提上去，掌控不了现在残破的帝国，谈以后，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海洋的战争，殖民的战争，这些他必定要参与到里面去，可不是现在。 回到王府之后，秦鸣让林富传话给卢琇云关于辣椒的事情后。 他便回到了自己书房，重新拿起神武营的资料翻看起来。 自从下旨让他接收神武营，已经过去十多天，除了军队调动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如何使用这支神武营他还没有做出规划。 不过他虽然没有去巡视，可徐冲和李腾没少给他传递消息，另外军中人员的安插他也安排了不少。 第二天，天刚露出鱼肚白，秦鸣的五百护卫，每个人身披布甲，后面背着燧发枪，腰间插着长刀，骑着从蛮子那里掠夺而来的战马，悄无声息的便随着秦鸣一起前往神武营。 因为秦仁的改革，让他手握三大卫队，守护皇宫金吾卫，守卫九门的乃是御林卫和龙骧卫。 这个职责本来是京营来承担，可天禧三年，女真南下，他算是看清了，京营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当时借着女真南下问责之际，他直接提出重组京营，设立了五千人的金吾卫，龙骧卫和御林军则是各三万人，对外号称的十万人。 这也是秦鸣这段时间通过阅览卷宗查到的。 京城的职责被三大卫队取代，京营的三大营自然被分配到了其他的地方。 其中五军营三万将士驻扎在房山良乡一带，在京城的西南边。 神机营则是在通州一带驻扎，按照地理位置实在京城的东南东北一带。 而神武营则是驻扎在顺义昌平一带，也就是京城北边和西北一带。 按理说秦鸣接管神武营，他的驻军应该在昌平顺义那里，可不知怎么回事，秦仁让他领着神武驻扎在通州一带。 就是神武营和神机营互换了位置。 秦鸣本身就准备大换血，所以也并没有介意。 第154章 通州神武营! 第154章 通州神武营！ 从皇城出发一直到通州境内，差不多五十多里地。 秦鸣是骑马疾行，来到通州的大校场不到一个时辰。 按照时间估算，现在也就是辰时（八点左右）。 不过现在还是八月初，太阳已经是火辣辣的照射下来。 神武营的大门口，歪歪扭扭的站着四个放哨的士兵，见到秦鸣浩浩荡荡一行人，眼中的睡意立马全无。 其中一个敲响大鼓，里面的大校场之内立马混乱起来。 守门的见后面军营有了动静，这才看向秦鸣，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们是那个地方的守军，速速退去。” 秦鸣没有说话，神武营从昌平辗转到通州，什么情况士兵可能不清楚，可他们的指挥使还有监军肯定都知道。 他倒要看看里面的人是什么意思。 做样子都不会吗？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名看上去比较儒雅的男子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 看到秦鸣身后的护卫，又看了一眼秦鸣，然后跪下道：“臣神武营监军宋明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军中有指挥作战的大将，还有监军，监军的存在就是负责监督监察，说白了就是皇帝的耳目。 之前大靖几乎都是太监宦官来充当监军一职，只是秦仁上台以后，吸取了宦官乱政的教训，开始缩减宦官监军数量。 神武营就是文臣来作为监军，他们上报给督察院，由督察院来负责上报给秦仁。 另外就是一些重要的军队，比如三大卫队，秦仁还是安排了自己身边的宦官来担任监军，这些宦官直接对他汇报便可。 众将士闻言，尤其是刚才守门的四人，脸色一白，手中的长刀落下，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殿下千岁！” 看着跪倒一片的将士，秦鸣抬手道：“都起来吧。” 随后看向宋明道：“黄都督何在？” 神武营的最高指挥官便是都指挥使，属于三品武职，和现在曹罡的昭勇将军是一个等级。 宋明闻言，有些迟疑，只是被秦鸣看的发毛，这才吞吞吐吐道：“殿下，黄都督已经要来了。” 秦鸣脸色冰冷，也没有下马，在朱能等人的护卫下，朝着大校场的中心而去。 宋明给了属下一个眼色，随后一路上额头冒着虚汗的跟上了秦鸣。 到了校场外，秦鸣指着其中的一名士兵道：“擂鼓！” 那名被秦鸣点名的士兵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拿起鼓槌开始卖力敲打了起来。 咚咚！咚咚！ 一通鼓（15分钟左右）后，一名身着铠甲的男子，这才慌慌张张的跑到秦鸣跟前，他头发还有些散乱，见到秦鸣单膝跪地道：“末将黄永祥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没有理会他，吩咐那名小兵继续擂鼓。 三通鼓过后，那名小兵也几乎累脱了。 此刻整个大校场，浩浩荡荡已经占满了所有人。 因为秦鸣的到来，整个校场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黄永祥不敢起身，一身厚重的盔甲，加上天气又热，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 可秦鸣脸色难看，他自然觉察到了，也不敢出声。 秦鸣首先看向宋明，对着他道：“清点人数。” 宋明早有所料，带着一些军中文职，还有部分将士，开始清点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他吞吞吞吞道：“殿下，一共，一共七千五百一十人。” 似乎是忌惮秦鸣，宋明解释道：“上次蛮子南侵，神武营损失惨重。” 秦鸣发笑，带着森寒，神武营配置三万人，现在只剩下七千人，对他来说简直是可笑。 不过想到兵马司配置以往一万五千人，实际只有五千人，秦鸣也就释怀了。 秦承望这个老东西肯定也是动了手脚的。 不过他也不在意，神武营他本来就打算推倒重来，有没有都无所谓。 只是心中依旧不舒服，几年的老兵和新兵终究还是有差距的，训练的难度也不一样。 “可有没到的？” 宋明正要说话，在校场的东边，突然出现一百多人的将士，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把他们先带到一边。” 秦鸣的话让宋明不敢质疑，立马派出一名指挥使前去。 可那边的人似乎本身就是蛮横惯了，根本不听，非得要见秦鸣。 他还有一身酒气，看见跪在地上的大都督一愣，随后也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对着秦鸣拱手道：“末将郑林参见吴王殿下，家父左都御史郑三俊。” 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是督察院大佬的儿子。 秦鸣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的宋明道：“这就是你们放纵他的原因？” 宋明额头冒着虚汗，还来不及说话，郑林已经朝着队伍走去，准备归队。 “本王让你动了吗？” 郑林昨夜的酒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听到秦鸣的话，他很随意的说道：“那殿下想要如何？” “黄都督，你说擅自离营，目无法纪，该如何？” 黄永祥知道今日之事秦鸣肯定是要立威的，可没想到郑林这小子撞上了枪口。 说到底他爹是督察院左都御史，他要是动了郑林，以后也别想混了。 “殿下，我们刚从昌平过来，还没有来得及稳定下来，还望殿下恕罪，卑职今后一定好好管教约束。” 秦鸣冷笑一声，看向宋明道：“你来说，该当如何？” 得到回复的郑林更加得意，此刻见秦鸣又看向宋明，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黄永祥都怕他，身为督察院的宋明只会更加迁就他。 神武营两大实权人物保他，他也想看看秦鸣拿他如何？ 宋明被秦鸣盯的额头一直在冒着冷汗，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殿下，黄都督管理下属，下官并不参与。” 秦鸣笑了出来，盯着黄永祥和宋明两人道：“好，很好！” 说罢他又看向下首的军官，于是再一次问道：“郑林身为正五品的指挥佥事，公然带兵夜不归宿，知法犯法，你们说该当如何？” 其中一名站在前面的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他牙齿一咬，带着冷酷的声音道：“回禀殿下，按照大靖律法，无视军纪者，该斩！” “韩尧，你找死！” 第155章 该杀! 第155章 该杀！ 郑林本身就酒醉上头，此刻听到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韩尧出声，让他彻底愤怒了起来，完全就忘了秦鸣的存在。 “韩尧，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要弄死你！” 秦鸣已经不想再废话了，有些赞赏的看了一眼韩尧，接着大声呵斥道：“郑林，你身为将领，知法犯法，不思悔改，还敢在军中大呼小叫，真当本王不存在吗？” “两罪并罚款，你该杀！” 秦鸣话音一落，一名护卫上前，燧发枪对准了郑林。 郑林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酒这才醒了一大半，可还要辩解。 砰！ 秦鸣的护卫扣动扳机，火枪冒着白烟。 郑林胸口立马出现一个拳头大的伤口。 “啊！” 嘴角冒着血沫，鲜血喷了一地，整个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如同下了十八层地狱被折磨的恶鬼。 哀嚎声不绝于耳，传遍整个大校场。 靠在最前排的将士感受最深，一个个早已经冷汗直流。 没有想到秦鸣会如此果断的出手杀人，出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料，眼前的皇子与他们想的差距很大。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郑林才结束了他痛苦的生命。 到死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无比怨毒的看着秦鸣！ 秦鸣毫不在意，他的作风就是这样，该死之人，那就立马动手。 辩解，不存在的！ 他这才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百多人道：“先把他们扣押起来。” 人已经杀了，黄永祥和宋明也不敢在纠结，立马行动了起来。 秦鸣从手中拿过花名册，开始清点了起来。 神武营的配置是都指挥使一人，监军一人，都指挥佥事一人，指挥使六人，指挥同知六人，指挥佥事，这个有十二人，然后便是千户，百户，总旗，小旗。 郑林就是指挥佥事。刚才出声的韩尧是指挥使，朱能之前在龙骧卫的时候，就是任职总旗，属于七品武官，领着的就是五十人。 看着密密麻麻的统计数字，秦鸣眉头直皱。 神武营的配置是三万人，人数却是只有不到八千人，可这官员都配置的都是满当了。 一个小旗官管理的是十人，三万人就应该有三千个小旗，总旗是五十人配置，那就是六百个总旗，百户三百个，千户那就是三十个，光是这些加起来就有将近四千人。 可还不止与此，因为他们都是世袭军户，很多士兵虽然不管人，可也是有军衔的。 一路看下来，这里面几乎个个都是当官的，不过只分有实权和没有实权的。 秦鸣眉头紧皱，看向已经起身的黄永祥道：“神武营是六个卫队，按照配置，每个卫队，指挥使一名，指挥同知一名，指挥佥事两名，这个每卫队先不管人数，按照卫队分六个区域，本王要看。” 神武营人数不足，黄永祥和宋明早就准备说词，秦鸣现在这么搞，他们也知道秦鸣还要立威，当下带着自己的都指挥佥事陶珹还有手下的卫队六大指挥使开始分队。 七千多人分成六个方阵，平均算下来一个方阵也就会一千多点。 因为郑林被杀，这次的效率算是比较快的，不过也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 通州大校场，东西各三个方阵出现，气氛肃穆庄重。 整个神武营也没有先前的松松垮垮，一个个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精气神。 秦鸣站在高台之上，身后是朱能等一行人护卫。 而下方则是一黄永祥和宋明两人为首的将领。 秦鸣站在高台之上，中气十足，对着众将士说道：“神武营自成立至今随太祖南征北战，建立无数功勋，乃是天子亲军卫队，神武营注定要名传千古，本王得圣上所托，得以执掌神武营，乃是天大之幸。” 一部分人被秦鸣的话激发起了心中的自豪感，只不过还有很多士兵，尤其是那些千户以上的将领都有些内心不屑。 神武营也许以前是辉煌无比，如日中天，可现在完全就是一直杂牌军，属于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角色。 黄永祥这位大都督也是毫不在意。 秦鸣不管下面人表情，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然本王从进营至今，所闻，所见，本王非常失望，如今本王既然掌管神武营，当以恢复往日荣光为己任。你们有没有信心？” 秦鸣的话一说完，第三卫队的韩尧和第四卫队的邓通率先出声道：“我等愿意追随殿下，殿下千岁，大靖威武！” 随着三四卫队的附和，其他几个卫队方阵的指挥使也带头起来，不过稀稀拉拉，看上去有些混乱。 秦鸣记在心里，接着他话锋一转，看着已经被捆起来的昨夜跟随郑林出营的一百多人。 “然为军无法不立，法无严不威，今日本王巡查，还有此等违法乱纪，视军纪如无儿戏之兵，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韩尧依旧带头呐喊道：“该杀！” 黄永祥和宋明都有些恼火，韩尧这个混蛋不嫌事大。 韩尧出声，邓通迟疑了一下，也有些附和，不过气势要少一些，其四位指挥使也是有些稀稀拉拉，比之前的气势还要弱。 秦鸣冷眼扫过，心里有了些底气，看向第一卫队，郑林等人就属于第一卫队的。 “刘指挥使，郑林是你的下属，这一百多人也是你的人，该如何处理？” 刘力稳定了心神，带着冷意道：“殿下，他们违反了军纪，按律当斩，可如今神武营缺兵少将，末将请求让他们戴罪立功。” 刘力的话一出，其他几位指挥使也立马支援过来。 此刻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黄永祥也出声道：“殿下，他们虽有过错，可一个月前，蛮子南下，他们都是有功之人，刘指挥使说的不错，杀了他们，神武营只怕更加散了，还请殿下开恩。” 秦鸣扫过黄永祥和下面的众人，随后才冷声道：“他们为国出力，朝廷可曾少他们一份功劳？难不成立了功，就可以胡作非为不成？” “邓通，韩尧，你们各出六十刀斧手，杀！” 韩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人上去，邓通纠结了一番，也安排人上去。 那被捆的将士被堵住了嘴，呜呜的叫个不听，目光之中充满了哀求，还有无尽的后悔。 “杀！” “杀！” 一声令下，长刀落下。 噗嗤声不绝于耳，那些头颅也开始滚落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大校场的黄土，带着血色。 微风吹过，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开始随风飘散开来。 校场之上的将士全都不约而同的直了直身子！ 第156章 军和兵! 第156章 军和兵！ 人头落地，让整个大校场异常安静，秦鸣再一次高声道：“胆敢违抗军令者，这就是下场！” 虽然下方众人不言语，可秦鸣还是能够感受到沉默的压抑。 朱能的四百侍卫一个个握着燧发枪，身体也是绷了笔直，随时应对危机。 秦鸣一出面就杀人立威，这点虽说是每个将帅都会干的事情，可也是徐徐图之，最后斩杀一些人来确定自己的绝对权威。 可秦鸣这样的，一出场就杀那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士兵或者将领害怕，带头哗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朱能等人跟了秦鸣这么一段时间，虽然也知道秦鸣就是这样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是立马动手。 可现在是军队，而不是外面的青皮混混或者是官员的家丁护卫。 感觉自己的王爷有些乱来了。 秦鸣虽然有压力，可也不是胡乱来的。 谋反或者哗变，不是说随便一招呼就起来的，谁都知道要砍头，没有魄力和破釜沉舟的决心根本不可能发生。 另外最为关键的是带头大哥，从秦鸣一进来就观察黄永祥，此人根本没有那种号召力。 另外在点将的时候，亲近秦鸣这边的虽然不多，可也有三成。 韩尧和邓通就是靠近他这边的。 如此军队，就算是有哗变的风险，可概率也非常的小。 眼见下方将士依旧沉默，秦鸣再一次出声道：“当然，若你们遵纪守法，该是你们的，本王也不会少你们半分。” 秦鸣说到这句话后，便把目光看向黄永祥，对着他道：“黄都督，你来安排，本王既然上任，自然也不会亏待下面的弟兄，今天本王打算宴请所有神武营的将士们。” 秦鸣这话一出口，果然之前的肃杀的校场氛围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黄永祥听到秦鸣的话，更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也是在天人交战，要是秦鸣对他动刀，他又该如何处理？ 可现在貌似不用了，秦鸣宴请众人，这是不打算立威了。 他单膝跪地，对着秦鸣恭敬道：“末将领命！” “每个卫队抽出五十人，你亲自带人，现在就去采购，神武营弟兄们今日一天的伙食本王全包了，你去二十里地的杭庄镇，那里有本王的人。” “领命！” 黄永祥只迟疑了片刻，便欣然带着秦鸣随意抽调的三百人离去。 黄永祥等人一离去，秦鸣又从卫队抽出一千人，负责清扫校场。 另外把各卫队的千总以上的人全部拉到了中军大帐。 邓通和韩尧被他单独挑出来领兵巡逻。 这下子领头的黄永祥被派出了，千户以上的官员则是被秦鸣控制住，神武营基本上算是稳定了下来。 众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直到一个时辰后，黄永祥带着一车车白米面回来。 等大校场架起了大锅，白花花的米粒倒入后，整个校场的士兵兴奋了，嘴角都留着哈喇子。 谁能想到，堂堂神武营的士兵居然没有吃过几次饱饭？ 可秦鸣这段时间通过李腾和徐冲传递的消息，以及结合之前秦宏从京营给自己调来的护卫的亲自口述！ 虽然不愿意相信，可在京营的三大营，吃不饱就是常态。这点其实可以从大部分士兵面黄肌瘦的，一副饮养不良的样子就可以看出。 这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也是秦鸣在接掌神武营后，一直没有露面，而是一直在思考对策的因素之一。 大靖朝的兵制其实很操蛋，分军和兵。 军就是如同秦鸣现在的神武营，他们都是世袭的军户，父死子替，无子兄替，世代不能改籍。 京营的士兵就是军户，军户的俸禄怎么来，就是靠赐给他们土地以后，他们的家人包括他们自己进行耕种，上税收之后，再从税收上拿出一部分来作为他们的俸禄。 如同之前毕康他们一家的匠户一样，有很大一部分时间还属于兵役，根本没有多少俸禄。 之前分给他们的土地早就都被他们的长官给吞并了，这里面的军户甚至很多人是上级的佃户。 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他们有些克制的原因，要是其他地方，秦鸣估计只会更加严重。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作钉，在大靖不是没有原因的。 待遇也就比内城乞讨的流民稍微好一点了。 有门路的军户几乎都成了皇亲勋贵的看家护卫。 现在留下的军户基本上就是没啥本事，也没有门路，能当大头兵混口饭吃的角色。 另外少量的就是像被杀的郑林等人，他们仕途无望，那就加入军户，一方面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之前他们兼并的土地划拨在他们名下，另外一个就是军户升官快，起步大。 混个几年，就是没有实权，最起码是个指挥使，也算是朝中做官了。 不过这些人的统一标准就是战斗力奇差。 秦鸣敢杀人，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一群乌合之众，他也不放在眼里。 大靖朝后来的几任统治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开始募兵，不同于军户，兵员有俸禄，还有各种奖励，比如各路重镇，都是募兵的，尤其以辽东镇为首。 曹承宣的十万兵马就是募兵，战斗力非常的强悍。 当然募兵最大的劣势就是银两的消耗。 光是俸禄每个士兵一年就要十几两。 辽东军饷一年接近两百万两，加上吃食还有武器盔甲开销，有人推算过，全国七成的银两消耗都是在辽东。 秦仁的三大卫队，也不过只有一半的人是募兵，不是不愿意，是没有那么多钱。 米饭的香味开始传遍整个大营。 整个大营人头窜动，拿着破瓷碗，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 秦鸣带人巡视，这里面有年过半百的老者，还有是十三四岁的娃子。 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只有几片铁片点缀着的棉甲，这形象和一帮子逃难来的流民差不了多少了。 神武营的其他千户将官一个个跟着秦鸣，明显看出秦鸣的不快，一个个默不作声，也不敢出声，害怕秦鸣拿他们开刀。 秦鸣面上保持着笑容，逐一把整个大营巡视了一遍。 那些士兵见到秦鸣，虽然还是拘谨，可眼中也带着感激。 对于神武营的士兵来说，甭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手里的钱充实，肚里有粮，那就什么都好。 第157章 推卸! 第157章 推卸！ 巡视完成后，秦鸣返回中军大帐。 下首站着黄永祥等诸多将领，朱能则带着护卫站在秦鸣身后，大帐之外全部都是秦鸣的护卫在把守。 秦鸣目光扫过众人，他们全都不约而同的低着头，整个大帐有些沉默，等着秦鸣训话。 秦鸣沉吟一番，声音带着低沉道：“诸位感觉神武营如何？” 黄永祥作为都指挥使，感受到秦鸣投来的目光，第一个开口道：“殿下，神武营主力在蛮子南下的时候遭遇损失，这段时间又一直在行军，军容上是有些欠缺，不过卑职保证，不出十天，定让殿下满意。” 随着黄永祥开口，二号当家都指挥佥事陶珹也附和道：“殿下，这一个多月来，神武营多次遭遇大战，兵员损失不少，兵部尚书何大人也在为我们寻军户补充人员。” 接下来就是六大指挥使陆陆续续的发声。 反正意思上都是一样，推卸责任，神武营现在这个状况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甚至还诉苦起来。 邓通没有发声，最后到了韩尧，他却是毫不客气道：“殿下，卑职所管的第三卫队，一直都是两千三百人，上次血拼海都的蛮军，阵亡一千二百余人，邓通的第四卫队两千二百人，阵亡了九百人，我们三四卫队现在只剩下了两千四百人来人。” 听到这里，黄永祥一下子有种不好的预感，韩尧这个刺头，平时和他对着干就忍了，现在关乎到整个神武营，这个混蛋想要干嘛？ 他眼神与韩尧对上，目光带着告诫，再一次说道：“韩指挥使，你等的付出，我们大家自然也记在心中，神武营是一个集体，大家都是一荣俱荣，殿下也是能够理解的。” 可韩尧仿佛完全听不出话中的暗示，语气反而更加激烈道：“黄都督，记在心中算什么事情，那些失去的士兵，他们现在的抚恤金都没有到位，这算是哪门子事情？” “刘力，你的第一卫队，上战场就没了影，还有脸说抵抗蛮子，拿些老弱病残来顶替，精壮全留着给你家来做佃农了。” “还有你们，全部都是滥竽充数，有功挤破头的去抢，一到打仗全他娘的往后缩，一个个全是孬种！” 这一番话下来，可谓石破天惊，其他人看向韩尧，那一个个带着杀气。 要不是秦鸣在场，估计所有人都要活吞了韩尧。 韩尧说出这些，除了暗中得到秦鸣的指示以外，另外一点是他早就憋够了，也不愿意忍着了。 被怒斥的众人一个个面容有些惊恐，他们辱骂韩尧血口喷人，对秦鸣也是在不停的表忠心。 整个大帐充斥着吵闹声。 秦鸣在冷眼旁观，韩尧确实是他提前收买的，其实也算不上收买。 当时神武营人员复杂，加上秦承望本身就是不情不愿，谁知道会不会暗中给他点报复，秦鸣自然要摸底。 于是让李腾还有徐冲渗透进去，恰好知道韩尧的事情，他便暗中给予承诺。 经过了解，韩尧是名虎将，号称韩闯子，就是打仗横冲直撞，无所顾忌，为人非常的勇猛。 上次秦承望就是带着他和邓通的卫队支援昌平，秦承望的本意是随便意思一下，可韩尧直接领兵冲杀，双方大战，秦承望带人直接离开。 导致后方军心动乱，他的卫队和邓通的卫队这才损失惨重。 事后，秦承望还治他的罪，本打算直接革职，可后来秦仁下旨让秦鸣接管，他也就不了了之。 秦鸣托人带话的时候，韩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把他死去兄弟们的抚恤金发到手。 秦鸣也同意了。 “够了！” 秦鸣一声怒喝，瞬间整个大营安静了下来，目光一个个看向秦鸣。 有几个心虚的，目光已经开始躲闪了起来。 “功与过不是信口胡诌，胡说八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秦鸣的话，让韩尧一愣，这怎么听起来像是偏袒黄永祥他们的。 一时间心中有些窝火，感觉被秦鸣给耍了。 一甩头，当场一声冷哼，充满了不屑。 黄永祥也听出秦鸣的意思，抬起头，怒斥韩尧道：“韩尧你平时目中无人，本都督可以不与你一般见识，可如今殿下在此，你敢对他大不敬，你这是要作甚？” 韩尧看着秦鸣，见他不说话，脸色憋得通红，本以为秦鸣杀了郑林一行人，让他看到了希望，可貌似还是一样的。 有些失望，不想在待下去了，朝着秦鸣一拱手道：“殿下，卑职有事，告辞！” 这下子其他几名指挥使爽了，齐齐拦住了韩尧，目光看向秦鸣，只要他一声令下，可以立马拿下韩尧。 当然最好如同郑林一样，宰了最好。 这颗老鼠屎，让他们一直膈应着。 黄永祥以前也是因为他的士兵作战勇猛，一直忍着，今日之事，也算是彻底看透了这个混蛋。 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必须清除出去。 秦鸣也有些恼火，这韩尧跟一个白痴似的，这么一点就被激怒。 看来也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他冷冷的看向韩尧，带着杀意道：“本王同意了吗？” 韩尧对上秦鸣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想到郑林的惨状，没来由的脊背有些发凉，刚好又被旁边的邓通一拉，冷静了一些，站在一旁不做声了。 秦鸣这才把目光收回，然后才说道：“郑林之事，刘指挥使，你作为他的上级，有不可推卸职责，职位降一级，罚俸禄半年，黄都督，你总督神武营，这事，你自然有过。 你就先接替刘力的指挥使一职，暂领第一卫队。” 语气很平淡，可内容却是足够震撼。 堂堂三品武将，掌管三万人马的都指挥使居然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下了，让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要是没什么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秦鸣的话仿佛还能商议，可在场的人都听出，这根本不是什么商量，而就是秦鸣的决定 “黄指挥使，你有什么想说的？” 第158章 军心难测! 第158章 军心难测！ 刘力本以为降职，自己还能统领第一卫队，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听到秦鸣的问话，他也把目光看向黄永祥，希望他能发声，没有兵权，可什么都不是了。 黄永祥也在纠结，本以为秦鸣已经妥协，或者要动手也不可能如此之快，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低声道：“殿下赏罚分明，末将无话可说。” 秦鸣点了点头道：“好，你放心，将来若你将功补过，这都指挥使本王依然给你留着。” “末将谢过殿下！” 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韩尧那里，秦鸣这才道：“此事就这么定下，神武营还指望诸位，希望我等勠力同心，一同打造全新的神武营。” 众将士告辞，准备离去，秦鸣突然道：“陶将军还有宋监军留下！” 闻言，黄永祥有些挂不住，神色忽明忽暗，终究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韩尧则是有些尴尬，知道自己错怪了秦鸣，一拱手随着邓通也一道离开。 等他们离去，秦鸣首先看向宋明道：“郑林等人，宋监军全程看在眼里，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宋明知道秦鸣是在探话，他身为军中监军，朝廷的耳目，军中的一切事情都是需要如实上报，他心中虽然极为不情愿，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也没有办法。 只是想到自己的上级督察院左都御史郑三俊，他就发虚，亲儿子死在这里，动不了秦鸣，可他绝对难辞其咎。 郑三俊是不会放过他的。 眼下秦鸣又在逼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殿下，郑林等人违抗军规律法，殿下这是秉公执法，并无过错，下官一定如实上报给陛下。” “如此甚好，不过你的奏折也不用经过督察院了，你作为监察官，也可以直接上奏给父皇，这个也是允许的，而且这事也牵扯到郑大人，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应该在递给督察院的。” 宋明感觉自己的嘴巴苦到了极致，要是真的越过了督察院，他觉得自己那就是把督察院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得罪的死死的。 督察院将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迟疑着，随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郑大人也是明事理之人，相信他一定会秉公执法。” “本王自然相信郑大人的为人，可他终究身为人父，就是畜生也会舐犊情深，更何况是人，而且郑大人毕竟是你上司，你如此禀告，他若是迁怒与你，你该如何？” 宋明露出幽怨的神情，你也知道会迁怒，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拱手道：“殿下，下官也是身在其位，谋其事罢了，想必郑大人还是能够体谅的。” “既然如此，那宋大人便自己拿主意吧，这事无论如何也是要让父皇知道的。” “下去吧。” 这话让宋明有些发蒙，这说半天貌似也没有说啥的，不过秦鸣发话了，他只能带着疑虑和纠结走了出去。 一旁的陶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此人第一眼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将军，反而像一个读书人，看上去颇为儒雅。 “陶将军，如今黄都督掌管第一卫队，你身为都指挥佥事，神武营理应你来统领，本王还需要仰仗你了。” 陶珹露出惶恐的神色，抱拳道：“殿下，神武营由殿下掌管，属下只愿为您分担一部分便满足了，神武营之事，末将没有那个能力。” 陶珹和黄永祥这两人秦鸣在来之前可是着重了解了一番。 这陶珹与黄永祥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可是非常紧密，大有狼狈为奸的趋势。 “没有那个能力，陶将军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本王了解过你，你还是进士出身，难得的文武全才，上任前，父皇还多次给本王提起你，父皇对其的期望很高，甚至把你比作曹国公。” 这话出口，陶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腰，他虽然是不过是三甲进士，可那也是实打实的进士。 以进士之身成为武将，确实是他自傲的资本。 “吴王殿下谬赞了，下官还需要历练。” 陶珹也是个人精，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话便动摇了，依旧表现的毕恭毕敬。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跟陶将军客气，郑林之事也并非本王所愿，这段时间，你且帮本王盯着卫队，但凡有违抗军纪者，严加惩罚。” “末将领命！” “嗯，尤其是第一位卫队，你切不可因为黄将军的缘故而不作为，相反你更应该严加监管，否则你便是害了他。” “殿下提醒，末将必定牢记于心。” 等着陶珹离开后，秦鸣沉默了起来。 要是按照他的想法，这些人他恨不得统统给砍了。 可现在杀人也不解决事情，秦鸣也不指望赏了他们一顿饱饭，这些人就能立马唯他马首是瞻。 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收买。 而且这些人当中很多都和自己的上级其实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佃户。 军户的缺陷就是在这里，地方征调，他们必须得去，土地被上级占有了，他们也不敢反抗，反过来，他们还得依靠上级给口饭吃。 这样的关系说起来，是一种畸形。 也许开国前期，军户土地多，战时他们拿起兵器上战场，闲时负责种地屯田，两不误。 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土地一成不变，军将又在慢慢吞并土地，土地慢慢的成为少数人的土地。 军户又要服兵役，又没有土地。 这也就有了大靖口头相传的好男不当兵的谚语了。 所以对付这些人，只有一个办法，要么不动，要么连根拔起。 现在的神武营，七千多人，能战的估计两千人都没有。 大靖的京营都如此糜烂，其他地方更加不用说了。 在秦鸣思索对策的时候，黄永祥在第一所卫队。 他的下手只有刘力一人。 刘力一直都是黄永祥的心腹，此刻眼见无人，也没有了多少顾虑，他脸色难看道：“黄都督，吴王太过于霸道，我们的职位是圣上定下，兵部发函，他凭什么就把我们撤职了。” 黄永祥此时也有些不甘，语气低沉道：“圣上让吴王殿下全权负责神武营，这任命自然在内，能有什么办法。” “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吴王如此，下面的将士为大都督鸣不平！” 第159章 奉陪到底! 第159章 奉陪到底！ 刘力的话带着暗示，黄永祥看着他，语气变的很平淡道：“该怎么做，你自己去做便是，殿下也是初来乍到，若是依着性子来，总的有些苦头要吃的。” 刘力牙一咬，心中有底了，一拱手便出去了。 黄永祥此刻一个人站了起来，背着手，眼中尽是阴沉，秦鸣从一出来就如此打压他。 若是一味的退缩，只会让秦鸣更加得寸进尺，他自然也不愿意坐以待毙。 他不敢杀秦鸣，可让他长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到了下午时分，一口口大锅又被架了起来，众士兵看着白花花的大米一袋袋入了锅，所有人喉结都不住的滚动起来。 要是日日都能吃饱饭，这当兵也算是值得了。 秦鸣准备巡视，最主要是为了露面，树立自己的权威。 毕竟想要彻底掌控神武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他刚准备出营，朱能神色凝重，带着一名护卫走了进来。 “殿下，巡营怕是不行，有危险。” 秦鸣眉头一挑，看向朱能二人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朱能看向护卫，随后才道：“陆红，你来说！” 陆红乃是秦鸣的护卫之一，秦鸣知道此人，此刻也把目光看了过来。 陆红第一次面对秦鸣的质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才道：“殿下，小人之前就是神武营出身，是总旗，后来被调到殿下身边，第一卫队有小人的一个秘友，刚才交谈中他给小人透露了一些事情。” 陆红停顿了一下，随后鼓足勇气道：“他们人打算在殿下巡视的时候内乱。” 秦鸣对神武营改革，自然也想过下面将领和士兵的针对，只是没有想道这么快。 “具体的你还知道多少？” “殿下，小人那朋友也知道很少，他说主事的是从二卫队还有五六卫队中选，他们负责制造混乱。” 听到这里，朱能也担忧道：“殿下，为了您的安全，卑职建议你先离开神武营，要是士兵哗变，恐怕不好收场。” 哗变。 秦鸣不屑冷笑。 要是没来之前他可能会有这个担心，可现在亲眼见到了神武营的状况，他是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这些人，就算哗变，他也不惧。 “不用了，正常巡视便可，朱能你安排一个人，暗中给韩尧和邓通传话便可。” 闻言，朱能附耳过去，秦鸣说完后，他很快走出了大帐，找了一个信得过的护卫暗中去找韩尧。 秦鸣这时候看向陆红，眼中有着欣慰道：“你做的不错，本王向来赏罚分明，这次不管是你，还有你那个朋友，事后本王都会重赏。” “殿下，小人能为殿下出力，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不敢再要赏赐。” 陆红说的也是实话，他也是世袭军户，在神武营当兵八年，一年到头下来也没有吃饱过几回，存钱更是不可能。 后来传出征收护卫之事，他一咬牙把自己仅剩的六亩地孝敬给了刘力，家里又拼拼凑凑找了十两银子打通门路。 这才成了秦鸣王府的护卫。 这种赌博式做法，让他也提心吊胆。 不过后来秦鸣一系列的事情，算是让他赌对了。 不仅顿顿吃饱，俸禄也是月月发，从不拖欠。 秦鸣制定的月考核他也是前五的存在，不仅吃饱，还有肉，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 这还不算，后来在皇陵的守卫战中，他抢了三个蛮子首级赏银，加上秦鸣的物资分配，他获得了足足八十两银子。 那次回家，他把八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桌上，整整齐齐。 一家人抱头痛哭不止。 他把自家茅屋翻新了一遍，又盖了三件茅草屋，整个院落也大了起来。 不仅还完了所有的欠账，又购买了10亩肥田。 家里人可谓是个个喜气洋洋！ 自家婆娘，自从跟了他这个军户以后，在娘家就没有抬起头来过。 后来他买了30斤大米，30斤白面，外加10斤羊肉，送到了自己老岳父家。 现在他都还记得老岳父夸赞他的话，可谓是扬眉吐气。 前段时间，自家孩子也上了私塾。 这一切的变化就是短短三个月发生的。 即便在睡觉的时候，陆红都觉得有些梦幻，甚至有些不切实际。 害怕梦醒了，一切还是那样。 可这就是真真切切，而且不光是他，身边的护卫同样发了财。 这一切都是秦鸣给的，没有秦鸣，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因此在得知神武营有人的对秦鸣不利都是消息后，没有任何犹豫，他便找到自己的侍卫长朱能，把从朋友那里获得的消息告诉了他。 朱能返回以后，秦鸣挥手让陆红先退下。 朱能带着担忧道：“殿下，已经告知韩尧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先离开神武营吧。” 秦鸣摇摇头，眼中也带着冷色，他们等不及，他其实也等不及。 要玩，那就奉陪到底！ 秦鸣换了一身内甲，在朱能的护卫下，依然走了出来。 如同中午那个时候，每一个卫队，他都要巡视一番。 跟着的刘力、黄永祥等人则是有些紧张。 不时的看向秦鸣，见他心中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韩尧始终在秦鸣身侧，刚好挡住了刘力，而邓通则是看住了第五卫队指挥使。 朱能十人则是背着燧发枪，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护在秦鸣周围，只有他们知道，燧发枪的火药和铅弹已经被他们提前装进去了。 士兵在秦鸣的要求下，加上中午的管饱的吃食，整个队形的风貌要比之前严整许多。 六大卫队按照不同区域划分开来。 秦鸣首先便是往第一卫队那里去，黄永祥被降成第一卫队指挥使，他上前领路，随行的还有刘力。 眼见秦鸣等众人走来，其他士兵看上去也没有异色。 只是秦鸣刚刚走进，为首的几人突然跪下。 其中一名领头的单膝跪地道：“吴王殿下，请为卑职等人做主，卑职等人已经五个月没发俸禄。” 第一卫队的下面的一些士兵闻言也一个个跪了下去。 “殿下，上次的我父亲的抚恤金至今没有发放，请殿下做主！” “殿下，我们是军户，俸禄本来就少，不应该克扣才是！” “……” 第160章 将计就计! 第160章 将计就计！ 秦鸣神色如常，之前陆红已经给他透露过这个消息。 他看向黄永祥道：“黄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永祥眼中露出苦涩道：“殿下，兵部无款，我等也无能为力，上次的抚恤，户部没钱，卑职……” 他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跪在中间位置，离着秦鸣还有十米距离的的几名士兵突然上前，极为惨烈道：“殿下，我等为国效力，不能如此待我等啊。” “请殿下为我等做主！” 随着他带头，后方的几人一下子涌上来。 朱能一声大喝：“全部退后，上前一步杀！” 朱能抽出腰刀，眼中带着杀气，让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韩尧此时也出声道：“全部退后，殿下现在过来，就是为我等做主的，放心好了，该是你们的，殿下不会少你们的。” 秦鸣也立马大声道：“诸位都是帝国士兵，本王不会让你们寒心，这次带着吃食前来，就是为了犒劳和补偿你们，本王不会辜负众位。” 刘力安排的那几人本就是故意闹事的，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路上冲撞，带着哭腔，反正就是要到秦鸣面前。 仿佛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冤屈是的。 “全部退后！” 可朱能的声音这次没有起到作用，将近三十多人全部跪着往前走，根本不听劝，反正说什么要亲自让秦鸣为他们做主。 刘力等人也出面呵退，可也是装装样子，人群反而更加混乱起来。 正要大乱之际，秦鸣突然哎哟一声，接着便顺势到往后倒，朱能护住了秦鸣。 “殿下遇刺！快点退出去，护卫，谁敢往前，格杀勿论！” 砰！ 有一名侍卫对天开枪。 所有人都被枪声震动了。 还在“阻拦”士兵的黄永祥等人在前面，转过身，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貌似自己等人还没有动手，秦鸣怎么就遇刺了？ 难道有人动暗刀子？ 护卫围住了秦鸣，不留片刻，便往后退。 黄永祥等人焦急无比，上前想要亲自查看秦鸣的伤势，可被拦住，根本进不了身。 韩尧邓通等人早就做好准备，打了一个手势，第三第四卫队立马带着人过来拦住了他们。 “好啊，吴王殿下第一次过来就为我等提供吃食，更是答应一定为我们做主，你们胆敢谋害殿下，全部抓起来。” 那几名准备闹事的人更是迷糊带着惊恐，他们也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们是有教训秦鸣的心思，之后趁乱跑了，刘力也为他们铺好后路。 可现在关键是什么都没有干啊！ 众人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韩尧带着人，便把之前的士兵全部给抓了起来。 秦鸣没有回中军大营，被朱能护送出了大校场，接着他上了马车，然后便带着护卫往通州而去。 通州离此不过二十里地。 与此同时，一名护卫带着折子，加急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秦鸣到达通州后，接待的是通州知府萧正平。 也就是之前的京都府尹。 秦鸣之前知道萧正平的事情，可在通州碰到萧正平，还是有些意外。 其实萧正平更加意外，虽然被调离了京城，可京城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走后便是府尹葛永来坐，后来也被秦鸣给杀了。 知道后，他还有些庆幸，秦鸣当时对他动手，那就完蛋了。 “臣通州知府萧正平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没有出面，只是隔着马车帘布，声音有些虚弱道：“本王奉旨掌管神武营，奈何神武营有不法之徒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得知萧大人在此，特来避难？” 兵变？ 闻言，萧正平脸色一变，秦鸣这位亲王遇刺。 他第一时间便想到神武营兵变了。 当下便关切道：“殿下，当务之急，是要禀告圣上，而且你的身体……” “你找个地方给本王住下，找几名大夫过来便是，神武营现在局势不明朗，你的守备负责守好城门便可。 本王已经派人加急前往京城，想必父皇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 闻言萧正平这才放心下来，立马带人护送着秦鸣一行人进城。 通州守备军总共也就一千人，他立马安排守备关闭城门，一千的守军驻扎在城头，做好了守城的准备。 而在皇宫之中的秦仁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可谓是龙颜大怒。 自己的大皇儿遇刺。 竟然是因为俸禄和抚恤金的原因导致士兵不满。 上次不论是各路总兵支援，还是京营三大营，他可是亲自交代下去的。 这让他出现前所未有的怒火。 当即把五大阁老阁老，兵部尚书何阳，安定公秦承望，还有户部尚书苏文敏叫了过来。 苏文敏叫屈，这银两他可是如数发放的，全部都有记录，与他何干？ 安定公和秦承望和何阳对视一眼，心中有些不安，但更多是迷惑。 这件事他们自认为做的很好，现在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承望试探着问道：“陛下，将士的抚恤金我们都是如数发放，兵部何大人可以作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仁把折子一把砸在了秦承望的脑袋上，怒火上涌：“误会，吴王就因为这个原因，都被刺杀了，这还有什么误会？” 秦承望趴在地上，也不敢去捡折子。 这时候王和甫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派兵前往通州大校，若是真是士兵哗变，应该立马镇压或者安抚下来，否则后患无穷。” 秦仁目光带着冷漠，冷哼一声，显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朕已经派龙骧卫去了。” “陛下英明！” 其他众臣也符合起来，兵部的事情，他们这些文臣知道一些，也插不上手，其实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兵部何阳看上去比较平稳，其实心中已经把秦承望骂的狗血淋头。 他猜测肯定是秦承望这个老东西贪得无厌，造成了这次的事故。 以往秦承望依仗自己的身份，掌管的京营，那就是明目张胆的贪，这几年，也一直都相安无事。 何阳也是心热，这一次主动配合着秦承望来做。 也存在整秦鸣的心思！ 没想到会出现这个事情，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早知道会出这个幺蛾子，他说什么也不会和秦承望来合作了。 第161章 龚襄 第161章 龚襄 跪着的秦承望也在心中盘算，那些军户在搞什么？ 特别是抚恤金的问题，他可是吃的死死，对他都不敢闹事，何况是秦鸣这个亲王。 难道是黄永祥这个混蛋乱来？ 大臣和皇帝可谓是各怀心事。 而龚襄带着一万人马直扑通州大校场。 通州大校场之内，此刻有两对人马对峙。 韩尧一方，而黄永祥这边是一方。 黄永祥想要以和为贵，大家相安无事，一起去看望秦鸣，把误会说开，犯事的那些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韩尧这次铁了心，带着自己的将士拦住了他们。 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 韩尧和邓通的人数虽然不占优势，可也是最能打的卫队，相反黄永祥这边兵马，更多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其实都是他们的佃户。 那些强壮点的人都被他们送去了给自己种地了，只有一部分留在了军营。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饷银。 可此刻他们也后悔了。 要是都是有战力的，他们直接冲开。 现在实在是太被动了。 “韩尧，你什么意思，殿下若是有个好歹，你要负全部责任.” 韩尧对黄永祥等人一直都看不上，此刻毫不客气道：“殿下就是因为你们才受的伤，这是殿下的命令，我们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韩尧，你莫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殿下现在情况不明，我等都有过错，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是何居心？” “快给我让开！” 秦鸣一走，这里最大的便是陶珹这个都指挥佥事，他本就是黄永祥的心腹。 也猜测到一些，有些震怒有黄永祥的大胆，可为今之计只有先去找秦鸣，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否则京城那边来人，他们所有人都没法交代。 “吴王殿下让我全权负责神武营，韩尧你要是再敢阻拦，本将军按谋反来定你的罪。” 韩尧准备说几句狠话，可这时候外面突然跑来士兵，带着惊恐道：“黄将军，陶将军，龙骧卫来人了。” 最先被吓住的是监军宋明，之前郑林之事让他彻底得罪了督察院，然后又是秦鸣出事，现在龙骧卫都来了，他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哎！” 要说军中最担惊受怕的莫过于刘力，他脸色难看的追问道：“是那位将军前来，还有他们多少人？” 前来汇报士兵根本不认识什么将领，不过人数还是有个估算。 “刘将军，大约有一万人马？” 刘力脸色一白，看向黄永祥。 黄永祥假装看不到，又看向了陶珹。 事到如今，陶珹也没有办法，带着一众将领便出营迎接。 当看到来人，他们心中更加不安，不过还是主动上前道：“我等参见龚将军。” 此次领兵的是忠勇候龚襄。 龚襄六十多岁，南征北战也是一辈子，可算是秦仁的最信赖的军方大将。 其儿子龚真也是一名猛将，平常时候，龙骧卫都是有龚真来统领。 明显是父传子的戏码。 这次他老人家亲自领兵前来，足可见秦仁对这事的重视。 龚襄看到跪在地上的众人，不怒自威道：“吴王殿下呢？” 陶珹低着头，也不敢隐瞒，对着龚襄道：“龚侯爷，殿下去了通州，殿下受伤，实属意外，我等绝没有其他念头，还望龚将军明察。” 龚襄到达神武营，见到并没有发生什么哗变，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秦仁派他过来的目的，他心中也明白，希望的当然是不要发生叛乱才好，而且他的威望在这里，即便真发生叛乱了，他也是最好的安抚人选。 “那你们现在这是为何？” 龚襄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将领不对付，故意问了起来：“本侯还要去见殿下，你们如何打算？” 陶珹偷瞄了一眼黄永祥，黄永祥也立马出声道：“龚将军，吴王殿下的伤势我等也不知情，只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士兵挤兑，发生意外……” “你放屁，分明是你们故意让下面你的人捣乱，说的冠冕堂皇。” 黄永祥抱拳，义正言辞道：“是非曲直，自然由龚侯爷定夺，人已经全部被抓了起来，你韩尧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我的原因，你只管拿出证据便是，可你血口喷人，龚侯爷你来为我等做主。” 刘力此刻也附和道：“万事都要讲证据，韩尧，当时你可是挨着殿下的，他受伤，你看的最清楚，我看你是贼喊捉贼……” 韩尧怒目圆瞪，对这个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刘力早就看不顺眼了，上去就要动手。 龚襄一直在看戏，这时候，他怒斥道：“都给本侯住手。” 他呵斥了众人一番，接着道：“你们六大卫队全部分开，龙骧卫负责看守，千户来掌管军队，千户以上的将官全部带走。” 龚襄是个老江湖，三言两语就要把神武营拆分开来！ 卫队拆分，带头的众人全部带走，士兵想要闹事都不可能。 眼看着众人有些发愣，龚襄一抬手，跟随他的将领便开始分散开来。 “怎么，为何还不行动？” 龚襄带着一万人马前来，事情几乎就是尘埃落定，陶珹等人那里还敢辩解。 倒是韩尧和邓通两人率先出列道：“一切听龚侯爷安排。” 说罢，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黄永祥和刘力等人。 这里面最着急的其实就是刘力，这件事要是查下去，他肯定要被挖出来，可现在的龚襄的兵马在此，他根本不敢妄动。 等开始安排的时候，他一直跟着黄永祥，心中焦虑，可黄永祥根本没有任何暗示。 他心中发凉，觉得黄永祥是想要玩过河拆桥，弃车保帅的套路。 他怎么会愿意，借着安排第一卫队的时候，他出声道：“黄大人，殿下的事情，是你策划的，要是我们跟着龚襄走了，想要出来就难了。” 黄永祥似乎早就猜到刘力会如此，他带着火气道：“刘将军，你此话何意？吴王殿下之事，我们也不知情，何苦往自己身上揽呢？” “黄都督，吴王不是个好东西，之前我可是打探过他，是个狠人，京城的府尹都被他杀过。 我们武官本就无甚地位，落到他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依照我来说，今夜还不如带人反了，反正现在盗贼横生，还不如去河南河北做个山大王，说不定以后还能招安，他们还不是对我们客客气气！” 第162章 处理! 第162章 处理！ 黄永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刘力简直是胆大包天。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这才低声说道：“胡闹，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如此行事，反倒是不打自招。再敢乱来，我亲自杀你。” 刘力也是心虚的厉害，被黄永祥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来。 他本就没有动手，分明是有人陷害。 可虽然这么想着，可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 在通州的官衙，秦鸣也收到了消息。 现在安顿好神武营士兵后，龚襄就会带着人马而来。 萧正平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神武营要是在他通州兵变，殃及池鱼的还是他。 同时对于秦鸣的到来，他表面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 只要挨上秦鸣，他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秦鸣的胳膊扎了棉布，抬着，隐隐约约有血迹。 秦鸣无法，演戏演全套，来的路上用过火的刀子给了自己一下。 在秦鸣的要求下，大夫给他包扎的厚厚的，最外层的血迹其实是最里面的，被他放在了最上面。 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给秦鸣看病的大夫也非常识趣，一出来，哀声叹气，直呼秦鸣是受上天眷顾，否则整只左手就要彻底废了。 萧正平站在一旁，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秦鸣的伤口会如此严重。 干脆让那人也别走了，全天在府上伺候着。 一直等到第二天，神武营被分开看守起来，龚襄这才带着一千龙骧卫，连带黄永祥等人被押送过来。 秦鸣出现，头发有些散乱，看上去有些憔悴。 萧正平站在一旁，看向秦鸣包的更加粗大的手臂，嘴角不由得抽抽。 龚襄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不过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足，见到秦鸣无事，提前来到秦鸣面前道：“臣龚襄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随行的众人也同时施礼。 龚襄，秦鸣对这位老将军还是比较尊敬的，上前客气道：“忠勇候，快快起身，你能前来，本王心安矣。” 龚襄早已经是个人精，他起身道：“吴王殿下，您的伤势如何？圣上知道后，龙颜大怒，此次老臣前来，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说罢，他冷冷的扫过黄永祥和陶珹等人。 秦鸣看了一眼众人，随后才笑着道：“多谢忠勇候，神武营大部分将士还是好的，他们说到底，还是本王的下属，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可能是意外，不能冤枉了他们，否则下属心寒，本王身为他们的总督，心中也是不安。” 众人听到秦鸣的话，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本能的还是放松了一些。 “你们先退下，本王和龚将军谈论一些事情，只管放心，本王绝不会冤枉你们任何人。” 闻言，龚襄便让人把他们全部带了出去。 吩咐龙骧卫全部看守起来。 等他们走后，秦鸣这才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折子递给了龚襄。 “龚大人，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在这里面，本王做不了主，一切还需要龚大人交给父皇来定夺。” 龚襄拿起折子一看，很快也阴沉了下来。 他起身道：“这些混蛋，胆敢如此。” 秦鸣的折子就是记录了黄永祥和其他下属对他谋划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根本不容辩驳。 秦鸣怎么也是亲王，甚至有可能成为九五之尊，他遇刺，就是一件大事。 就算秦鸣或者皇帝秦仁愿意息事宁人，可百官绝不会放过他们。 文官和武官本就不对付，现在这样的事情出现，他们还不得痛打落水狗。 正如同秦鸣所料想的那样，在龚襄带回折子以后，秦仁怒了。 第一还是因为抚恤金的事情，现在整个军队人心涣散，各路兵马催促粮饷军饷络绎不绝，上次的皇城保卫战，他好不容易凑出来抚恤金，就是为了安抚人心。 现在京营居然搞出冒领的不发的事情，他如何能忍。 加上以王和甫为首的阁臣也是要求严惩，黄永祥刘力连带其他涉事的指挥使全部抓入大牢，抄家发配！ 刘力这个主凶甚至被直接斩首了。 兵部尚书何阳牵扯了进去，直接被秦仁免职，提了张大可为兵部尚书。 秦承望也没能幸免，上次秦仁有意保他，众臣本就不满，这次是没跑了，直接把他的京营总督给免了。 不过也没有了后续。 明显还是偏袒。 随后让誉王秦宏任职了京营总督，管理神机营和五军营。 说白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人。 这次抄家也是秦宏与郭利带队，又缴获了十五万两白银。 秦鸣看着折子，大骂秦宏的贪得无厌，神武营将领几乎被抓了一半以上，这些混蛋都是喝兵血之辈。 起码五十万两以上，结果就上缴了这么一点。 秦仁则是无比满足，这下子抚恤金发下来了，还给国库增收了十万两。 这十多天的时间，秦鸣也没有回神武营，而是一直在通州府衙。 萧正平心中巴不得秦鸣立马走，可面上却是无比恭敬。 期间秦鸣在通州城中参观，发现城中的难民和乞丐要比京城少很多。 于是便问起了他原因。 “殿下，自古以来都是地多人少，百姓现在宁愿荒芜也不敢耕种，第一是因为土地拥有权，他们去开荒，不知道是不是有归属，很多人种下了，到秋收的时候，又突然冒出人来，抢夺粮食，这种事屡见不鲜，而且这种人一般都是强势一方，百姓那里敢反抗。 第二点没有种子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另外就是地主一方，他们地多，可收租也多，加上朝廷的赋税，还不够上缴的，看着一袋袋谷物小麦，他们自己一口不得吃，还得倒贴，他们那会愿意，还不如做乞丐去呢。” 秦鸣听着，心中也是有感慨，对着萧正平道：“所以你就强行征地？” “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边难民涌入，百姓被活活饿死，一方面大批粮田被闲置，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吗？他们不耕种，那就强行征收，到时候我给他们一成的粮食补助也就行了。” “而且施粥这些终究治标不治本，还不如发些种子，让他们自力更生的好。” 秦鸣点头，对萧正平的评价高了几分，他说道：“萧大人，这城中百姓倒是拥戴你，这地主士绅怕不是那么待见你吧？” 第163章 萧正平的打算! 第163章 萧正平的打算！ 闻言，萧正平也只能苦笑道：“殿下，既然微臣坐这通州父母官，就得为百姓做点事，为圣上分忧，臣虽然不才，可也想要做点实事。” “萧大人这样的官，现在可是少了。” 秦鸣看着萧正平，眼神有些异样道：“不过萧大人和本王所说这些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狡猾的小子。 萧正平暗自评价了秦鸣，也没有隐瞒，对着秦鸣拱手道：“殿下也看到了，通州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开垦荒，就能接纳更多的百姓，也是为圣上分忧，只希望殿下在圣上面前替臣说点好话。” 萧正平也是无奈，这么做，得罪的只有权贵和士绅，这些人不同于逆来顺受的百姓，他们朝中有人，上书弹劾他的可不少。 要是在这么下去，他觉得这通州知府也算是到头了。 要是不管，他心上又不舒服。 如今秦鸣既然到了他这里，他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当然，心中也确是想为百姓做一点事情。 “萧大人为百姓，本王只有敬佩，你放心，你的事情本王一定会如实上报给父皇，你放手去做便是。” 萧正平拱手感谢，对于秦鸣让他放手去做，他还是有顾虑的，毕竟秦鸣太会阴人，他还是要防着一手的。 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拿着自己的把柄带人抄了自己的家。 萧正平处理流民和难民的方法其实也给秦鸣提供思路。 神武营那一半的老弱病残，一直让他头疼，现在则是有了想法。 八月底秦鸣再一次回到了神武营。 神武将领少了六成还多，监军也换了，秦仁从司礼监抽掉了一名太监作为神武营的监军。 此人名为刘潜，四十多岁，长的白白胖胖。 宋明如同秦鸣所料，左都御史郑三俊不敢动秦鸣，可宋明就不同了。 被弹劾上奏，直接被砍了脑袋，家还被抄了。 死的憋屈。 此人也不值得同情，和黄永祥刘力等人亦是狼狈为奸之徒，不是个好东西。 秦仁让太监刘潜作为监军，其实也有监控秦鸣的意思。 这点秦鸣自然也心知肚明。 不过他也不介意，在得知刘潜任神武营监军的时候，李腾非常配合的把刘潜的卷宗送了过来。 秦鸣这次没有搞什么送礼收买，把刘潜自己干的“事情”整理成册派人悄悄的放在他的床头。 反正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第二天刘潜便找到秦鸣，态度恭敬又客气，让秦鸣一切事情全权负责，有什么需求通报他一声就行。 每月的上奏，秦鸣写好，他上奏给秦仁便可。 意思也很明确，你秦鸣想做啥就做，监督之事也不管了，要怎么上奏随意。 刘潜如此上套，秦鸣也比较满意，临走前给了他十个金锭。 刘潜笑眯眯的走了，他心中也明白，这些皇亲，不是他能惹的，还不如老老实实拿银子就行。 秦鸣再也没有了顾虑，直接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 第一点就是裁员，十五岁以下的全部剔除，老人是四十五岁的剔除，有一技之长的留下。 残疾带伤的，身体有缺陷的秦鸣也没有留下。 另外就是不愿意当兵的军户也可以离开。 很多人前期犹豫不决，主要是因为在军队至少有口饭吃，不当兵了，那就得街头乞讨。 对此秦鸣直接把校场周围的荒田全部拿了下来，足足两万多亩。 秦鸣办事可不像萧正平那般优柔寡断，想个半天。 周围的天地，但凡是荒地，秦鸣直接带人占了。 神武营本来一共七千五百多人，最后只留下了两千一百人。 那五千多人，里面有如同郑林一般的进来混军功的，走了五百多人。 剩下的则是全部留下来，秦鸣直接安排开荒屯田。 每人分到四亩地左右，另外秦鸣也告诉他们，凡是荒芜的地，放手去开垦，报备好就行。 秦鸣让兵仗局打造了一些农具给他们，同时让卢琇云开始购买小麦种子。 冬小麦一般就是在十月初这个阶段开始播种，现在八月末，一个月的时间，刚好把地给翻出来，那时候种子估计也买来了，时间上还可能紧张一些。 其实种植土豆要好一些，可根本没有那么多土豆块茎，只能等秦鸣那五十亩地的土豆长出来才行。 秦鸣给他们分了地，不过也有要求，前三年，所获粮食他要六成，三年后他收取一成，相当于租给他们了。 其他一概不收。 众人并没有反对，反而感恩戴德，因为他们也帮其他将领当过佃户，一般都是七成甚至是八成，还不管饭，那朝廷税收还得他们来出。 秦鸣管饭，还有额外的四成收入，朝廷税收也是他来出，这对他们是天大的好事。 一个个拍着胸腹保证，甚至愿意给七成，害怕秦鸣反悔，他们空高兴一场。 秦鸣为了安他们的心，当着所有校场的将士做出承诺。 都知道他是亲王，当今圣上的大皇子，这样的权威根本没有人会质疑。 一个个跪了下来，不断地感恩起来。 开垦还有规划，秦鸣根本不懂，直接把萧正平叫了过来。 让他负责指导和规划。 萧正平没想到秦鸣会如此干净利落，对于秦鸣算是第一次生出了敬佩之情。 这小子心肠不算坏！ “对于农事，本王不太了解，你的事情，本王给你挡着，工具种子，耕牛这些本王来出钱，可这些人如何安排计划，还得指望萧大人你了。” 萧正平脸色一正，知道秦鸣现在带头占地，其实就是和他站在同一阵营，心中有些感动，他抱拳道：“殿下所交代之事，老臣必定为殿下办妥，殿下只管放心。” 见到萧正平离去，秦鸣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以后还是得找几个农业管理人才。 精兵强将固然是一个方面，可后勤辎重也是关键。 没有足够的后勤，打仗完全没有保障。 就如同之前朝鲜的李锐翰他们，束手束脚。 心中记下之后，秦鸣走出了中军大营。 整个诺大的校场，此刻只剩下了两千一百多人，空空荡荡，有一些萧瑟之感。 韩尧邓通等人全军列队，朱能等护卫还是在秦鸣身后。 “你们既然选择留下，本王也不会辜负你们，你们所想要的，本王也会满足你们，可也有一条，你们所有人必须服从本王的军令！” “听明白了吗？” 第164章 捉襟见肘! 第164章 捉襟见肘！ 秦鸣话音一落，韩尧等人带头喊道：“愿为殿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秦鸣进入神武营之前，李腾的线人就暗中找到了韩尧，希望他靠向秦鸣这边。 韩尧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秦鸣承诺把他手下死去的兄弟的抚恤金要回来。 秦鸣同意了，而且这几天的抚恤金也陆续发放到位，对于秦鸣他也算是认可了。 随着他的带头，下面的人也开始放声大喊起来。 表忠心，这是他们必学的一个项目。 对于下面人的神态，秦鸣看在眼中，比起上一次好一些，可还是不够狂热。 比起他身后站着的朱能护卫等人，那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现在除了犒劳了一天吃食，也没有做什么，想要得到认可，不会那么容易。 收心从来都是潜移默化的。 他把看重的几人全部叫到自己中军大营。 韩尧、邓通还有朱能。 现在两千人的配置，他也不打算搞什么六大卫队了，秦鸣挑选了五百人成立朱能一直都在心心念念的骑兵队。 他出身龙骧卫，擅长的也是骑兵。 秦鸣也把他的侍卫长去了，直接提拔他为骑兵的千户。 另外就是他的五百护卫，之前跟着高要和毛振南去了一百护卫，秦鸣只剩下了四百人。 他又拿出一百人，全部填充到军队里面，充当教官。 朱能这个侍卫长进了骑兵队，秦鸣便把陆红这个家伙提拔成了侍卫长。 此人考核也是名列前茅，关键也忠心，秦鸣就用了。 至于军队今后如何来运行，他现在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也没有着急着动。 现在的关键是提高这些人的体格还有纪律。 一个个瘦不拉几，看着一点气势都没有。 有些一身的排骨，看着风都能把他吹倒了，这样的士兵指望他能够有多凶，上了战场效果也不会太好？ 秦鸣让他的护卫下去开始训练，用他之前的办法。 从列队开站军姿开始！ 邓通倒是没有什么反抗，可韩尧对于什么队列，军姿，俯卧撑、仰卧起坐，卧推，抬腿，正步，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感到疑惑。 就和之前的朱能一样，怀疑秦鸣故意捉弄他们，完全就是儿戏、胡闹。 秦鸣可不愿和他们又解释一番，和之前对付朱能护卫一样的做法。 只要执行便是，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韩尧性格本就是火爆脾气，自然不服气。 对这样的混人，秦鸣可从来不惯着。 让自己的两百护卫组成队列，然后神武营这边出了两百人。 直接开始对攻，秦鸣这次用的是冷兵器。 可还是轻轻松松完胜他们。 韩尧不仅落了面子，还被秦鸣打了五十军棍。 差点被活活给打死。 不过他也不敢在抱怨了，但是心中还是怀疑。 只不过不敢表露出来罢了，秦鸣这个家伙是真的狠！ 神武营在他护卫的带领下开始有条不紊的训练起来。 不过秦鸣却是愁了。 无他，兵部供应的粮食根本不足，顿顿还需要肉，这些都需要银子。 开垦的荒田，农具种子，包括这将近五千人的口粮。 另外就是自己的火器配备，燧发枪，铅弹，火药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需要银子。 秦鸣现在的收入来源，只有天上人间了，这里现在胡睿能够每月给他两万两。 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其他的收入几乎没有。 秦鸣有些懊恼，之前神武营那些将士的抄家没有参与，他亏大发了。 可他不甘心，带着兵直接去了誉王的府上，银子不给，可抄家的的田产这是属于神武营的，他要让秦宏吐出来。 上几次的事情，让秦宏对秦鸣有些记恨。 可现在秦宏本身就有自己的田产，这些抄家的田产他根本不稀罕，夏收已经过了，粮食也被他抄了。 最主要的是他刚刚接管五军营和神机营，不想闹出事端。 秦鸣又愿意用之前神机营在通州附近的土地和神武营在顺义昌平一带的土地置换。 这也是大大方便了他接管神机营，也就卖了个面子给秦鸣。 他大义凛然的上书给皇帝秦仁，要求把耕地还给神武营，秦鸣又上书，有了田产之后，神武营暂时不需要军饷和粮饷。 秦仁一听，心中无比欣慰，只要不要军饷粮饷，一切都好说。 这些田产都是隶属于神武营军户的，给了就给了，而且还收入了十多万两。 怎么算都是赚的。 经过清点，神机营在通州一带拥有了将近三万亩土地。 现在全部隶属于神武营了。 这样算下来，隶属于神武营的土地足足有五万亩地了。 五万亩地，不说需要多少人，光是前期的投入也让他几乎扛不住。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那五千多屯田开荒的军户，秦鸣也还是按照以前的标准，饿不死就行。 要吃饱，那就好好耕地，来年六月收小麦的时候，就能混个饱了，甚至还有结余。 军户要是有怨气，直接驱赶便是。 要闹，直接抓如大牢，有几个刺头带头闹事，甚至直接被秦鸣给砍了。 现在这个世道，饿死的人都是不计其数，他们能一天吃一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神武营的将士同样如此，秦鸣管饱，也给肉吃，可也得出成绩。 也同样制定了月考核，达不到标准的，要么离开，要么去屯田开荒。 他可不养什么废人。 而且现在阶段，他也明确的告诉众人，在考核没有出来之前，没有俸禄。 只有达标者，三月后，才能发俸禄。 这个举措让一部分士兵不满，秦鸣二话不说，直接送去屯田，要么就自某出路。 一番折腾下来，本来就只剩下两千多人军营的士兵，又锐减到了一千九百多人。 走了两百多人。 可这些秦鸣也不在乎，要走他也留不住，还不如放手。 为了节约成本，秦鸣又打上了神武营的武器装备的主意。 神武营的武器装备倒是有很多存储，不过大多数都是锈迹斑斑。 秦鸣二话不说，便全部送到兵仗局，让冶炼工坊的匠人全部融了，重新打制。 也算是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些举措下来，总算收支平衡了一些，让秦鸣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第165章 军纪部! 第165章 军纪部！ 这一番操作下来，秦鸣浪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到了九月底，主要还是谋划不足，很多事情欠缺考虑，导致重复的事情来来回回的去做。 事倍功半，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这样更加坚定了秦鸣找贤才的决心。 好在梳理了神武营，神武营的训练也算是走上了正轨。 这一个多月，他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控神武营，不管是为了做样子，还是为了提高他自己身体素质能力。 秦鸣就是和士兵同吃同住，整个人虽然黑了不少，可身体素质那确实实打实的提高了。 今日秦鸣带着韩尧邓通和朱能众人一起巡视神武营的兵营。 一个兵营四人，之前秦鸣参观过一次，脚丫子臭味，臭鞋味，发霉味、屁臭尿臭味，秦鸣当时只进了一间兵营，眼睛就给熏出了眼泪。 那味道，秦鸣现在想起来都上头。 他当时就下令做好兵营卫生。 重新修筑了厕所，然后在南北东西各自盖了一个澡堂，让他们一天训练下来必须洗澡，另外还特意放了一天假，让他们清洗床套被褥，还有衣服。 这才有了改善。 秦鸣走进第一间，鼻子一动，还别说，虽然味道还是重，可比起二十天前，这味道要好了很多。 “不错！” 秦鸣走了进去，是一间四人间，衣服盔甲摆放的还算是整齐。 不过唯一让他看不上眼的就是那被子，他要求过，必须是豆腐块形状。 被子有那个褶皱形，看上去一坨，其他被子也是有些歪歪扭扭。 韩尧一看秦鸣脸色不好看，也知道秦鸣不满意是因为什么。 他主动说道：“殿下，这棉被里面是麦秆，棉花只有很少一部分，士兵们也学了，可一弄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也没有办法。” 秦鸣冷哼一声，对着朱能道：“你去给他们做个示范！” 之前朱能叠被子不好，可是被秦鸣好好修理过，为此他可是没少下苦功夫。 听到秦鸣一说，他上前，整理好床单以后，然后铺开被子。 用手来回切，被子上有印记了，最后朱能来回折叠按压，成了一个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韩尧额头出了一些冷汗。 他之所以解释，主要是他也没有弄好。 朱能当场演示了一遍，他自然无话可说。 “这就是给你们惯的！” 秦鸣冷冷的瞅了一眼韩尧，接着说道：“叠被子，是本王下的指令，也给你们时间来练习，还是如此敷衍，今后若是到了战场之上，是否也是如同现在一般来蒙混本王？” 叠被子，其实秦鸣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其纪律性，和执行命令的统一性。 一个简单的被子，要想成为“豆腐块”，需要士兵们付出很多耐心，这非常有助于士兵养成，顽强、坚毅的人生品格。 只有从方方面面来约束好他们的行为习惯，这才能打造出一支钢铁强队。 “这些最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你们以后的战斗力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面对秦鸣的质问，韩尧有些羞愧，抱拳道：“卑职一定改正！” 秦鸣这才道：“今日凡是卫生不达标，物品摆放不达标，被子不达标者，统统扣除个人考核分，达标者，加考核分，十一月考核的时候进行累加。” 三月的大考，只是一方面，平时的表现也在考核里面，这是秦鸣的规定。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有些秀气的男子上前道：“是，吴王殿下。” 此人是秦鸣从军中提起来，主要管理的就是军纪和监督考核，此人名为孟胜，据说还是一个童生，秦鸣见他识字，便让他管理军纪部了。 这是他自己新成立的部门，主要的作用就是负责监督秦鸣下发军纪的执行情况。 一共十人，都是认识几个字的。 当然了，现在也只是凑合，这孟胜性格太过于软了，还不是他心中理想的人选，很多将士可不买他的账。 孟胜拿出一个本子，随后记录起来。 检查了兵营之后，秦鸣又是一顿训话，做完这些，他把训练交给了朱能和自己的护卫。 他自己让新提起来的侍卫长陆红带着他前往了京城。 神武营这点人数太少，而且火器的现在也进程缓慢，人员、火器这些都需要他来想办法。 回到自己的王府后，柳嫣可谓是望眼欲穿，见到秦鸣的那一刻，要不是高岚站在一旁，她几乎就落泪了。 从跟了秦鸣，她还从来没有和秦鸣分开这么长的时间，思念之情无法言语。 两人相视，眼中都是满满的爱意。 高岚看着两人，小脑袋一歪，有些不适适宜的问道：“吴王殿下，不知道朝鲜可传来家兄的消息了？” 秦鸣转头看向这个可爱的小妮子，笑着道：“放心好了，朝鲜那边还没有动静，你大哥那边还很安全，不用担心。” 闻言，高岚眼眸露出黯淡之色，她这段时间其实也一直在打听秦鸣什么时候回来，自从大哥走后，就杳无音信，心中总是七上八下。 看着那挂在脸上的失落，秦鸣还是安慰道：“明日，我让他们在打探一番，有什么消息，我提前告诉你。” 高岚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对着秦鸣一拱手，看了一眼柳嫣，完全不识趣，就要拉着柳嫣离开。 柳嫣苦笑，对着高岚道：“小岚，你先回去学女红，等会儿我来教你？” 高岚一听，小脸一愣，随后笑呵呵道：“柳姐姐，你和吴王殿下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走了。” 看着高岚心虚的离开，秦鸣道：“怎么，看她的样子是很不情愿学女红？” 柳嫣笑着道：“她性子跳脱，就喜欢舞枪弄棍，一让她学女红，就找各种借口，只是她毕竟要嫁人，不会女红，到了夫家也是要被嫌弃的。” “哦，没想到她还喜欢这个？” 听到秦鸣的话，柳嫣顺着说道：“可不是，估计也是他大哥给惯的，天天要嚷着学四川行省的秦玉。” “秦玉，这倒是有些意思。” 第166章 秦玉 第166章 秦玉 大靖第一女将，秦玉。 秦玉，四川人。胆智过人，擅长骑射，又擅长作文章，姿态风度娴静文雅。行军治兵，号令严明。 自从天禧二年丈夫去世后，便接替了其丈夫的四川总兵之位。 因为其士兵所持的白杆枪非常厉害，所以便称为了“白杆兵”。 在天禧三年，女真南下，她亲自率领三千人抵达山海关，与女真交战，击杀女真一千多人，从此一战成名。 之后她回到四川，平叛土司之乱，稳定了四川的局势。 可以说从天禧三年到现在的天禧八年，大靖朝对这位女将军都无比推崇，民间更是有她的评书。 要是有机会，秦鸣倒真想见见这个传奇的女子。 柳嫣见秦鸣没有评价，于是继续说道：“殿下，我父亲半个月前就到京城了。” 听到这里，秦鸣抬起看向她问道：“可否顺利？” 柳嫣眼中一下子擒满了泪水，有些哽咽道：“父亲倒是不碍事，只是我母亲不幸遭遇不测，还有我弟弟也不是太好。” 秦鸣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当时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还特意让朱能安排了一批护卫前去接应。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他脸上带着寒气，把柳嫣揽入了自己怀中，安慰道：“放心，本一定会为你做主。” 柳嫣哭泣着，这段时间他她一直憋在心里，表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此刻见到秦鸣，找到了依靠，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让秦鸣也是堵的慌。 一阵安抚，柳嫣这才情绪稳定下来。 秦鸣走出房间后便让陆红前来。 派去的十名护卫，死了七名，只回来了三名，而且现在都有伤。 秦鸣压下怒火哦，亲自去看望了一番。 了解一番详细情况后，秦鸣这才走了出来。 这就是有预谋的刺杀。 随后秦鸣让陆红传话，让他带柳嫣的父亲柳姚前来。 半个时辰，柳姚匆匆赶来。 他整个人看上去显的有些沧桑，眼角的皱纹比较突出，根据柳嫣给他说的，柳姚今年四十五岁。 见到秦鸣，他主动上前道：“微臣柳姚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他要下跪，秦鸣扶住了他，语气比较柔和道：“岳父大人，不必如此，柳嫣是我的人，今日不谈公事，只说私事。” 岳父两个字，让柳姚楞，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可他还是拱手道：“殿下，君君臣臣，自古便是如此，不能坏了规矩。” “你们柳家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事明显是针对你们，而且太过于巧合，你推测这背后行凶之人会是谁？” 柳姚苦涩道：“殿下，我是在河北魏县遭遇截杀，要是在山西还能说的过去，而且老臣也没有的罪过什么人，确实不知道凶手是谁？” 秦鸣看着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柳大人，有什么猜想你尽管说来，本王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本王招来的人，现在出现这个情况，本王自然要为你主持公道。” 语气的转变，让柳姚也明白秦鸣的态度，他只是有那么一闪而逝的挣扎，随后才道：“殿下，老臣却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只知道他们有备而来，而且武功非常高强，明显是针对我的，要不是殿下你护卫的拼死保护，下官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柳大人，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说吧。” 秦鸣觉得和这些人套话，太累，也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干脆单刀直入道：“你的行踪和调离，在京城只有曹肇等人知道，你原是山西知县，有些名望，你刚才也说了，山西并没有什么仇家，你说还能是谁？” 眼见柳姚犹豫，秦鸣继续道：“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柳嫣能够被皇后选中进入皇宫，最后成为本王的妃子，你们柳家也因此得到提拔，曹娥的安排你肯定也洞悉一些。” 这下子柳姚露出惊容了，他没有想到秦鸣会知道这么多，有些迟疑道：“殿下，嫣儿入宫也是机缘巧合，老臣……” “柳嫣进宫之前，你还是个秀才，秀才能够成为知县，这事可不容易，再说了，柳嫣就是曹娥用来引诱和对付本王的，你应该心知肚明。” 柳姚吓的一下子跪倒在地，辩解道：“殿下，不论是嫣儿还是下官，都愿意跟随殿下左右，一片赤城，还望殿下明鉴。” 秦鸣摇摇头道：“本王现在说这些，只是告诉你，该知道的本王都知道，你隐瞒也没有用，你现在就是本王的人，所以他们才要对付你。 你帮着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白白便宜了对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王，消除隔阂，以后一致对外，包括柳嫣之前藏匿毒药，生出谋害本王的心思，本王猜想，她也是为了你们，害怕被曹娥胁迫，这才妥协的。” 柳姚脸色发白，心中发颤，秦鸣到底知道多少？ 毒药之事，是他来之后，柳嫣偷偷和他说的，可以看出她当时是无比后悔的，就偷偷处理了，本以为这事不会在有第三人知道，可原来秦鸣早就知道。 这还是女儿书信里面描述的唯唯诺诺，贪图享乐，一无是处的皇子吗？ 柳嫣其实也百思不得其解，自从那次撷芳殿失火之后，他对于秦鸣的认知也是越来越陌生。 当时又担心秦鸣报复，也没有给父亲写信了。 最后一次，她写信就是秦鸣让她询问父亲愿不愿意来京城，也没有写秦鸣的变化。 他看了一眼秦鸣那深邃的眼神，知道自己再隐瞒，秦鸣要动气了。 现在他的处境他自己也知道，只有跟着秦鸣，没有别的选择。 当下整理思绪后，也开口道：“老夫虚耗四十载获得了一个秀才，前途无望，已经有些绝望，三年前，山西选秀，嫣儿被选中，自然就搭上了皇后，嫣儿变成了她的贴身侍女，之后老臣便被提上了知县。 后来嫣儿在信中隐晦的提过几次，老夫明白了，也知道其中的凶险，只是我等只是一介小民，面对皇后，无异于蚍蜉撼树，生死那由得了自己，这五年来，下官兢兢业业为民办事，除了对得起百姓，也是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 第167章 柳姚的心思! 第167章 柳姚的心思！ 柳姚知道曹娥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到秦鸣身边，就是为了对付秦鸣，他们则是用来胁迫柳嫣的工具。 其结果无论最后是什么情况，他们作为知情人，都不会好下场。 秦鸣若是发现这个阴谋，他们自然跑不了，可秦鸣要是出事，曹娥杀人灭口，也是理所应当。 上次失火，要是秦鸣死亡，柳嫣一家估计也是被灭族的命运。 “这么说来，曹娥出手的概率要大一些了？” “臣虽然没有见过皇后，可这几年观察下来，她确实是最有可能之人。” 秦鸣如此开诚布公，也让柳姚没有任何侥幸的念头，干脆把自己想的全部告诉了秦鸣。 “不过，老臣只是猜想，也没有证据，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姚停了下来，秦鸣却是接着道：“而且他是本王的母后，当今皇后，六宫之主，就算证据确凿又如何，对不对？” 柳姚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秦鸣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严肃道：“那你对本王可有怨恨？听柳嫣说，夫人遇故，犬子也落下残疾，这件事说到底，本王也有干系。” 柳姚第一次抬起头，直视秦鸣的目光，他眼中有些痛苦，还有落寞，拱手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还是下官的至亲，只是从下官任知县开始，我便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老臣对殿下无怨。 只希望今后殿下能够善待柳嫣，若是能够庇佑我柳家，老臣万分感激。” 秦鸣也迎着他的目光，问道：“不怨恨，不可能，本王也尽力了，你若不愿入朝为官，本王可以给你安排，你柳家今后做个富家翁也是足够的，曹娥也找不到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能躲那里去呢？从某个方面来说，臣在京城，也许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臣愿意跟随殿下，请殿下接纳。” 秦鸣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柳姚也不在意，再一次低着头，等待秦鸣的发话。 “好，那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巡城御史是本王之前所担，本王打过招呼，他们不会刁难你，只要你有才能，这个舞台可比你山西的一个小县令大。” “多谢殿下！” 看着柳姚，秦鸣也暗自叹了一口气，柳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此人对于权位非常看重。 不过转念一想，他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宫中，借机谋取自己的政治资本，自己的夫人去世，就想让他放弃权位，貌似也不大可能。 只是不知道他的心结如何解开。 “今日你便把柳家的家眷全部叫过来吧，本王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嫣儿可是事事想着你们的。” 柳姚的神情有些黯淡，一拱手道：“多谢殿下，只是内人刚走，还在服丧期间，还望殿下见谅。” “本王倒是忘了，该死！” 秦鸣露出自责，随后才道：“岳父大人，我便随你一起去，也算是拜祭一下。” 柳嫣现在是秦鸣的妃子，要叫岳父大人其实并没有错，不过柳姚还是不敢当。 不谈论公事，秦鸣显得有些平易近人，可柳姚却是非常不适应。 秦鸣叫来林富，准备了东西，随后在柳嫣的陪同下前往了内城的一个府邸。 柳姚一家子在内城的玉明坊，在西南方向。 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落，一到府邸，最显眼的便是府上挂着的白绫。 柳嫣见到，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了。 除了柳姚以外，他的两房小妾，另外一名青年，住着拐杖也走了出来。 柳嫣的介绍下，才明白这就是他唯一的弟弟柳青，看上去文质彬彬，是个读书人模样。 秦鸣来到奉位前亲自上了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才退了出来。 柳姚看了又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到了正堂，语气和眼神要柔和许多 秦鸣没有客气，坐在了主堂的正位。 首先便是把目光看向一直站着的柳青，他道：“左腿的伤势，大夫看了怎么说？” 柳青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此刻听到秦鸣的问话，他有些拘束，同时眼神有些黯淡，然后才说道：“多谢吴王殿下关心，大夫说，以后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柳嫣眼眶又一红，看着自己的弟弟，内心充满了愧疚。 “本王会从宫中请御医过来给你看看，若是能够恢复如初，自然是最好不过。” 听闻有御医出面，柳姚起身带头道：“多谢殿下厚爱。” 柳青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此刻听到秦鸣的允诺，心中感动，也随着父亲一起行礼。 “你好好养伤，本王听说你已经是童生，读书不能落下，若是有机会，本王会举荐你入朝。” 得到这样的承诺，柳姚反而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不过还是做了样子表示感谢。 秦鸣勉励了一番，只是他不论如何变换口吻，柳嫣一家人都显很拘谨，秦鸣有些无趣，不过在柳家还是用了晚膳，这才从柳府走了出来。 一路上，柳嫣显的心事重重，秦鸣宽慰了一番，效果也不太明显。 也知道柳嫣在自责，也不愿意提及。 回到王府后，他让高岚陪着她，自己则是回到了书房。 李腾已经在等着他了。 “奴婢参见殿下。” 李腾照旧规规矩矩磕头，然后才起身而起。 “怎么样，郑三俊最近有什么举动？” “回禀殿下，那郑林是郑三俊二房的庶子，本身就不被郑三俊待见，得知殿下杀了郑林后，从他府上的丫鬟口中得知，二房只是闹了一天，后来就没有再发生过是非了。” 秦鸣杀了郑林，这位督察院老大的儿子，心中一直顾虑郑三俊是不是会报复他，现在看来，郑三俊对于这个儿子还真不待见。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把他送去神武营当兵去的。 不过他不相信郑三俊不会无动于衷，只不过还在寻找时机罢了。 “继续安插眼线，有什么异常及时告知本王。” “奴婢领命！” 李腾拱手，随后再一次道：“另外就是兵部尚书何阳，他被陛下免职以后，近期准备回浙江老家！” 第168章 对何阳的谋划! 第168章 对何阳的谋划！ 何阳，这个对秦鸣一直抱有敌意的兵部尚书，自然是秦鸣重点盯防的对象。 秦仁其实一直都对何阳不太满意，心中一直都在怀疑何阳军饷有捏造嫌疑，而且还和曹家有联系，这次神武营闹事，秦仁趁机就给他免职了。 现在蛮蒙和女真如此强势，何阳这兵部尚书也是个高危职业，反正该捞的已经捞够了，被秦仁免职，何阳心中也乐意，还不如回浙江老家养老。 因此免职以后，他又上书给秦仁，说了一些自己的练兵心得，一番假惺惺的言论，并没有得到秦仁的批复。 随后他又上奏了王和甫，王和甫批红后，随后开始安排南下回家。 李腾的调查中，何阳非常的谨慎，安排了三路。 一个是他自己，带着财物从通州过，走京杭大运河直接南下。 第二个是走陆地，由何杰带着走陆地，从湖北南下。 另外就是何彬，他留在最后，最后也是走运河。 秦鸣来回思索，何阳贪墨多少他不知道，可根据以往他抄家的经验来看，加上那个败家儿子的何彬，这位兵部尚书，那就是大鱼中的大鱼，最少要有五十万两银子。 他不愿错过，也没有表露心中的想法，看向李腾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多谢殿下，奴婢告退！” 等李腾没走多久，徐冲也很快进来了。 他的消息很多和李腾都是重复的，秦鸣听着，也是互相印证，同时也比较双方各自的能力。 “何阳要走，根据属下所知，他在通州运河的东大街漕运码头已经租赁了两艘大船，有些商户混在在里面，其实都是他安排的，为的是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秦鸣来回踱步，看来何阳这老东西早就在布置了。 这块肥肉，他必须吃下去。 “那按照你的推测，何阳还有几天就动身？” “最快五日，反正七天之内应该就会开船。” 秦鸣脸色阴晴不定，随后道：“若是要吃下这两船的财物，你有多少把握？” 徐冲摇摇头道：“陛下，漕运有水师护着，何阳虽然被免职，可他的面子还在，这么多东西，我们就算能把船上的人全部杀光，可里面的货物我们也拿不下来。 这些官员都是心黑又贪得无厌之辈，到时候暴露了，他们只会全部扣留，白白给了他们做嫁衣。” 徐冲一如既往的对于这些官员没有一点好脸色。 听到徐冲的分析，秦鸣也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吞下何阳的家当，那何阳的财物注定不能露头。 “先继续盯着，那何杰走的是陆路，这个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对此，徐冲没有任何迟疑，拱手道：“殿下放心，这些货物，我会全部吃下。” 秦鸣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管，放手让徐冲便去干了。 等徐冲走后，秦鸣又拿起一卷关于京杭大运河的卷宗查看了起来。 一直到了第二日，他又亲自上了郭利的府上。 到了郭利府上，秦鸣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何阳的事情说了，然后询问郭利有什么想法？ 郭利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秦鸣要动何阳，这让他心中警惕万分。 何阳在这之前也算是他的一个好友，后来因为站队秦鸣的关系这才渐行渐远。 现在何阳免职，秦鸣就动手，他以后呢？ 秦鸣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当即道：“郭大人，本王既然和你谈论何阳之事，你也无须顾虑，本王绝不会做那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之事，放心好了。” 郭利起身拱手，可心中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殿下要从运河虎口夺食，恐怕不易，京杭大运河漕运总督为董安国，此人倒是不用担心，关键是漕运总兵曹承嘉。”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秦鸣问道：“他和曹承宣什么关系？” “他是曹国公的堂弟。” 秦鸣脸色难看了起来，有些恼怒道：“父皇也不知是什么想法，辽东让曹家一家独大，这漕运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也是曹家人来做？” 曹娥是六宫之主，辽东曹承宣的十万曹兵，吏部曹肇，御林军曹罡，现在漕运总兵还是曹家。 可谓是要兵有兵，要粮有粮。 这样大的势力，秦仁居然能够无动于衷，秦鸣都有些不理解了。 昨天秦鸣看了一整夜的漕运卷宗，对于京杭大运河的了解也非常多。 京杭大运河北至京城的通州一带，南达杭州，是南方向北方运送物资的主要方式。 南方相对稳定，经济比起北方也要好很多，现在大靖朝的财政支出七成都是靠南方各省来提供。 而这些物资就是靠京杭大运河来保证。 根据秦鸣的了解，大靖每年经运河北上的漕粮有400万石，漕军12万人，运船一万多只，海船五百多只，光是这些人加起来就要有二十多万。 加上各地的百姓和官吏，不下百万人。 京杭大运河就是大靖的经济命脉都不为过。 这里面的利益数以万亿。 而秦仁还是用曹家人，这点实在是让秦鸣难以理解。 郭利听出秦鸣不满的语气，叹了一口气，随后道：“辽东军镇面对的是女真，女真的战力比起蛮子来说，十倍还要过之。” 听到这里，秦鸣明显的瞥了撇嘴，显然对于女真是不屑的。 郭利不知道秦鸣的心中所想，继续道：“曹国公以山海关为其后盾，宁远为中坚、锦州为先锋，竭力阻挡女真于关隘，可军饷和粮饷也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负担，这里面有很多猫腻，圣上为此杀过很多人，可依旧杜绝不了贪污。 随后曹国公出面，让曹承嘉来担任总兵，这些粮食除了运送京师以外，其他的大部分就是运往辽东，京城的物资那是固定的，可运往辽东的那就不确定了。 听到这里，秦鸣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便宜老子的想法。 贪污禁止不了，那就让贪污之人来监督，反正最后数目就在那里，少了也是你们的事情，怨不得别人。 秦鸣摇摇头，这秦仁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太过于理想化了。 这运输货物其实只是看得见的财物，看不见的还有更多。 “数百万人的俸禄，开销吃喝，护送的费用，周围的码头商家，这些无形利润得有多少？” 郭利自然也明白，他只是摇头叹息，都知道运河是暴利，可曹家的实力摆在那里，谁人敢动，谁人敢说？ 第169章 抢劫! 第169章 抢劫！ 秦鸣也不打算找曹家的事情，现在只想如何吞下何阳的家产，整理心绪，问道：“不知道郭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郭利看着秦鸣，好半天才说道：“殿下现在掌控神武营，之前你带着兵马司的人来老臣这里，可是让老臣寝食难安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鸣立马反应过来。 看着郭利那复杂的眼神，秦鸣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郭利拱手道：“郭大人，上一次之事，是本王唐突了，还望郭大人能够海涵。” 郭利摆摆手，随后道：“殿下这是那里的话，客气了。” 上次秦鸣以他府邸有毛贼，几乎把他的府邸给拆了，郭利到现在还心疼自己的唐三彩。 秦鸣要拿下已经装船的何阳财物，没有办法，只能硬来。 那么就需要搞点事情。 秦鸣暗骂自己傻了，这点事情都没能想到。 有了解决方案，秦鸣也没有停留，直接从郭利的府上离去。 当天下午，秦鸣带着护卫返回通州大营。 随后他开始安排起来。 从通州大营一直到东大街漕运码头，总共就是三十里地的路程。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一直到了第六天，李腾和徐冲的都来禀告，何阳货物全部装载好了。 第二日卯时（早上五点），秦鸣打着火把，神武营连带护卫一共两千余人以早练方式朝着漕运码头而去。 在徐冲做好标记的两艘福船之上，所有军士按照原定的计划，分批冲进福船之内。 沿河的运兵此时懒懒散散，有些还在睡觉，几个稍微清醒点的运兵，看到气势恢弘的神武营将士被吓住了。 负责码头的是一名四品的转运使，得到消息后，立马赶来！ 秦鸣拿着自己的吴王腰牌出现。 “本王神武营内发现有白莲教叛逆，今日特来缉拿，挡着死！” 秦鸣气势十足，转运使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福船，那并不是官船，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管，看着一群接一群的士兵从福船上抬出一只只大铁箱子。 里面有人员吵闹，还发生武器碰撞，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 韩尧和朱能等人带队，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再次返回。 等秦鸣的神武营离去后，福船内传来了声音，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冲了出来，走进了看，转运使这才认出是何阳。 此时的何阳眼中带着血丝，有些疯狂的看向转运使道：“老夫一辈子的家当，你们不给老夫一个公道，这事没完，你们这群强盗土匪。” 转运使头皮有些发麻，终于反应过来，秦鸣抢劫了何阳。 他干漕运也有五年多了，也见过很多高官辞官后离开时的财物，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也不是他能够觊觎的，可现在居然被全部抢了。 他把目光看向秦鸣，何阳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秦鸣。 在认出秦鸣的那一刻，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他指着秦鸣，手指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又气又急道：“吴王，你欺人太甚，今日，我非要告到陛下那里去。” 秦鸣上前，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说道：“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本王发现有白莲教余孽，我神武营将士追踪到此，及时灭杀，你要上报父皇什么？” “一派胡言，那福船之上那里有白莲教，分明是杜撰出来。” 想到秦鸣抄家的那一幕幕，何阳更加确定秦鸣就是在打击报复。 他指着秦鸣，有些歇斯底里道：“吴王，你非要如此不可？” 秦鸣脸色一寒，带着冷意道：“何大人，本王剿灭余孽，保住了大人的性命，你不感恩戴德，还要指责本王，某非你也是白莲教的教众？” “你，你，那你为何抢夺我的财物？” “刚才那些都是白莲教的妖言惑众的书籍和符箓，何大人，你说本王拿了你的财物，你且说来，本王回去一一核对，若是你的，本王还你便是。” 何阳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白银二十多万两，还有古玩字画，玉石翡翠，孤本名籍，那都是他的啊！ 贪污了一辈子，全被秦鸣给抢去了。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何阳看着秦鸣道：“殿下，臣虽然被免职，可也有些人脉，非要两败俱伤不可？” “那何大人只管去便是，你要玩，本王奉陪到底。” 一旁的转运使听的冷汗直冒，自己这点小角色，貌似不应该站在这里啊。 他的职责是守护漕运码头，要是平时，他能出兵阻挡一下，可秦鸣的出其不意，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他不可能带着运兵去神武营要回来吧。 那完全就是找死。 他尽可能的侧着身子，好让两人完全忘记他的存在，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 何阳眼神阴晴不定，一甩袖子，便离开了，身后跟着数十名狼狈的家丁。 等他走后，秦鸣还是把目光看向了那名转运使，他声音平缓道：“等下本王会给你送来白莲教的余孽，你们送去府衙吧，另外替本王问候董大人和曹大人。” 转运使张张嘴，最后还是抱拳道：“是，吴王殿下！” 回到何府之后，何阳没有任何的迟疑，带着拜帖就往李崇儒府上而去。 此刻李崇儒的府上还坐着曹肇。 何阳进来以后，也见到曹肇，现在他没有官职，也俯下身子，带着恭敬道：“见过两位大人。” 李崇儒笑了笑道：“我听说何大人今日便启程回浙江老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闻言，何阳面皮抽动，带着气愤，随后又站起来道：“那吴王，欺人太甚，李大人，曹大人，你们得为我做主。” 说罢，他便把秦鸣带着军队抢劫了他财物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位大人，你们说说，这简直就是流氓土匪，下官只求两位大人能够主持公道，上达天听，他吴王实在是肆意妄为了，陛下必须严惩。” 李崇儒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曹肇。 曹肇沉吟片刻，看向何阳道：“何大人，你说要让陛下知道什么？” 这话没有点透，可何阳还是反应过来，他现在没有官身，那些财物有多少，他自然清楚。 秦鸣真要发狠，上缴给秦仁，这货物保不住不说，可能还会让他丧命。 可这样毫无作为，他心中又不甘，他拱手对着曹肇拱手道：“曹大人，刚才下官一时气愤，迷了心智，可那秦鸣太过于霸道蛮横，还望曹大人指点迷津。” 第170章 曹肇的担忧 第170章 曹肇的担忧 “何大人，你客气了，只是你现在这个情况，本官也毫无办法，吴王的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从他口中夺食，根本不可能。 他睚眦必报，本官也不敢轻易招惹，李大人，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不能帮到何大人。” 李崇儒叹了一口气，随后惋惜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曹大人都没有办法，老朽更加帮不上什么忙了，何大人可以去督察院那边吹吹风，郑三俊那边也是怨气颇深。” 说罢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何阳气极，果然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对这两人也估计指望不上了，他一拱手，便从李崇儒的府上离开。 他现在也只能先去督察院看看了。 等何阳离开，李崇儒这才道：“这何阳，以前还觉的他是个能人，现在看来也是草包一个。 家产这么多，还敢拿出来招摇，就不知道兑换成银票，他心可真大。” 曹肇不置可否，笑着道：“钱庄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银票安全性不高，大家都有顾虑，也怨不得他。” 李崇儒撇撇嘴，随后才说道：“听说这吴王也让那个卢家也开始筹建钱庄了。” 曹肇对钱庄颇有研究，毫不在意道：“钱庄依靠的是那些大的商帮互相牵线搭桥，不仅要有实力，还得有财力。 吴王搞出的那个，充其量不过叫一个仓库，谁敢去他那里存？就算有人去存，晋商徽商这些也不会去，终究是小打小闹罢了。” 李崇儒是安徽人，之前就是通过曹肇的关系用银票兑换，成功转移了自己大部分的资产。 简单高效，方便快捷，安全性也高。 算是第一个尝到甜头的。 听到曹肇的话以后，他也没有反驳，而是追问道：“何阳被抢去那么多财产，他肯定不会罢休的。” “不罢休，那就让他闹，督察院那边可一直在憋着火，这次我们也上奏，凑凑热闹。” 李崇儒考虑的比较周到，随后道：“陛下刚下旨让吴王领兵神武营，前些时候吴王还被刺杀，现在上奏，陛下不可能不怀疑。” 侍奉君主的，尤其是他们的这些上层，揣摩圣意，都是他们的看家本事，李崇儒担心上奏不但不会取到效果，反而惹的秦仁不快，得不偿失。 曹肇也是思索起来，随后展颜一笑道：“李阁老提醒的是，我们便作壁上观吧。” 秦鸣自从出宫以后，其实一直都有人暗中监视，在管理五城兵马司的时候，虽说有些动静，可在曹肇看来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而且秦鸣这样胡乱抄家杀人，还是他希望的，百官惶恐，自然投入他曹家的就会更多。 可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担忧了，执掌神武营，这是实打实的兵权，一个拥有兵的皇子，和没有兵的皇子完全就是两回事。 他曹家能在朝堂如此稳如泰山，靠的就是在辽东镇守的父亲以及身后的十万曹兵。 秦仁知道他家的威胁，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真要把曹家逼急了，山海关一放，女真精兵南下，这秦家的万里江山，可能顷刻间就要拱手送人。 这次秦鸣掌兵，他几乎发动朝廷的所有大臣阻止此事，可秦仁却是铁了心。 现在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千方百计寻事，让秦仁重新收回秦鸣的兵权。 因此只要一有针对秦鸣的事情，他本能的就想往上面凑。 李崇儒的提醒，让他也恢复了理智，只能压下心中的焦虑。 “吴王在通州地界，为了收拢军心，他抢占了很多地，据我所知，那些地可都是有人的。” 听到曹肇不甘心的口气，李崇儒也明白曹肇担忧什么，再次出言提醒道：“那些都是荒废的，吴王现在耕种也能说的过去，我们到明年六月份在上奏，到时候号召那些失地的士族乡绅一起上奏。 吴王考虑不周，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肇笑了起来，心道李崇儒还真是个阴人，不过他喜欢。 另外一边，在李崇儒这里碰了灰之后，何阳气愤的便去督察院。 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些朋友。 听闻何阳之事，当即拍着胸腹保证，一定会如实禀告圣上。 督察院本就有闻风上奏的特权，就算此事不是真的，他们也要上奏。 反正他的职责就是这样。 左都御史郑三俊也听说了何阳的事情，不过他没有出面，而是把下面的几人叫在了一起，询问关于何阳的事情。 这么一暗示。 果然第二天，督察院的九成以上的御史上奏秦鸣，控诉秦鸣的罪状堆满了秦仁的乾清宫。 这两天，秦鸣那边隔三差五的就出事，先是被刺杀，现在又搞出抢夺何阳的财物，这样的行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本打算把秦鸣召回好好训斥一番。 不过当天下午，秦鸣就主动前来请安。 他手臂包扎着绷带，气色有些苍白。 行过礼之后，秦仁看了一眼秦鸣的手臂后，眉头一皱道：“那些该死的家伙，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该杀！” 秦仁说完之后，这才问道：“神武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父皇，儿臣接手神武营，兵员一共七千三百人，后来整顿军纪，加上老弱病残之辈，现在整个神武营只有两千多人。” 神武营三万人配置，现在只有两千多人，秦仁尽管早就从秦鸣的奏折上看到过，也听他解释过，可现在亲自听到秦鸣所说，心中还是有些悲凉的。 “是朕对不起他们，蛮子南下，他们损失惨重，军户没有吃食，自然就逃亡的多，怪不得其他人。” 闻言，秦鸣有些感慨，自己父皇这胸襟个格局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大。 这样的情况，换做是他，肯定就是大开杀戒。 三万人的兵额，只剩下两千人，下面的人完完全全就是欺骗。 可自己的便宜老子居然无动于衷，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于是他又试探着说道：“父皇，神武营三万人的配置，就算有先前东蛮南下的原因在里面，可这人员的亏空数量还是有很多。 儿臣曾听到他们所说，很多将领都有吃空饷的情况在里面。” 对此，秦仁反而没有太大的意外，看向秦鸣，再一次教育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些朕何尝又不知道。” 第171章 秦仁的心思! 第171章 秦仁的心思！ 知道秦仁原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秦鸣心中有些窝火。 感情你全都知道，完了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秦仁似乎能读出秦鸣心中的不满，于是道：“京营是十万人，其他不算，姑且一个士兵一个月的银子是一两，一个月就是十万两，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两，还有盔甲，武器，粮草，这些你知道要多少吗？” 秦鸣摇摇头，秦仁这才开口道：“至少二百万两白银。” “那你可知一年，朕给京营多少？” 眼见秦鸣依旧沉默，秦仁这才道：“三十万两银子。” 这么一算，京营也就是拿了一成多些，分到三大营也就十万两。 “朕岂能不知道他们拿空饷，可朕本身就没有给足他们，人员不满制，这是朕默许的。” 秦鸣心下了然，可他依旧不理解秦仁是什么想法，于是追问道：“父皇，就算如此，我们完全可以缩减京营的人员，兵在精不在多，就如同父皇您的三大卫队，作战力也是首屈一指的。” 看着秦鸣，秦仁目光有些复杂，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朕的三大卫队，对外号称的是十万人，其实不到七万人，京营在这之前是六万人左右。” “安抚好这些士兵，自然需要将领出面，这也是很多时候朕不愿和他们计较的原因，你现在整顿可以，可你这军饷还有粮饷如何来？ 夏收的国库收入折算白银是三百八十万两，各路勤王队伍出了一百五十万两，抚恤用了一百多万两，官员的俸禄，皇亲的开销，还有北方边镇的军饷呢？” 这下子秦鸣算是明白了，秦仁虽然没有明说，可其实也在变相的告诉他，京营不是他不愿加强和改革，而是没法改革。 改革的前提是银子，可现在缺的就是这个。 秦仁继续道：“你虽然先前上奏神武营不需要俸禄粮饷，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军队到最后还是属于朝廷管辖的。” 这话，让秦鸣立马明白了自己皇帝老子的目的，他拱手道：“父皇，如今国事艰难，百姓举步维艰，儿臣不敢多要银饷，可儿臣也想练出强兵，儿臣想把神武营降到一万人。” “不过儿臣想要重新招募一些士兵，还望父皇恩准。” “军户懈怠，不过也有好的军户，你若要募兵，朕自然不会拦住你，不过你也要适可而止。” “儿臣明白，一万人的神武营，正好了。” 秦仁有些欣慰，秦鸣终究是领悟了他的意图。 老子防着儿子，在帝王的家庭本就是平常事。 秦鸣这个亲王领兵，本就是忌讳，现在在通州领兵三万，如果还都是精兵，这是要干嘛？ 他心底又想要秦鸣领兵护卫住京师，一方面又不想秦鸣做大。 很矛盾，也让他纠结。 他先前之所以放心秦承望，还有现在放心让秦宏来接掌京营，其实对他们的能力是有些小觑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时秦成望兵败后，他可以毫不在意。 他看不上，否则也不会放弃京营不管不问了。 可秦鸣这段时间，尤其是皇陵守护一事，事前他只觉得秦鸣有些本事，可事后还是有些别的想法了。 其实也与这段时间，百官对他的弹劾和上奏有关。 这让他不得不警醒起来一些。 “这样甚好，督察院那边上书弹劾你抢夺何阳的家产，还有你私自抓人，是怎么一回事？” 秦鸣早就想好台词，回禀道：“父皇，儿臣在通州驻军，恰好听萧大人说京畿地区有白莲教霍乱，刚好那天早上收到消息，这才带人前去漕运码头，抓捕了十名头目，已经移交到了刑部。” 白莲教起初作为佛、道正统宗教的补充，在下层社会发挥了佛、道二教所起不到的作用，也是渡人向善。 可每当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或王朝末年动乱之际，白莲教就会与佛、道相悖，往往成为农民暴动或农民起义的战斗旗帜，他们蛊惑底层百姓人民起义反抗，比那些流寇还要可恶。 “何大人只是刚好碰巧撞见罢了，他口口声声说儿臣抢劫了他的财物，若父皇不相信，可以让他与儿臣当面对峙。” 这段时间，秦鸣也摸透秦仁是什么样子的了，反正文武大臣都能忽悠，为什么他不能忽悠。 秦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想过多追究，于是道：“可这个事情，你自己也要注意，督察院天天上书你的折子也不像话，另外就是趁着这个时机，朕打算裁撤京营士兵。京营三大营，全部裁撤为一万人，军饷也裁撤为原来的三成。” 秦鸣知道这才是秦仁的目的，之前京营是十万人，现在直接变成了三万人，军饷三十万两，三成，也就是十万两不到。 秦仁打的一手好算盘。 “儿臣同意父皇的安排。” “如此甚好。” 秦鸣从皇宫走出，很快秦仁便把内阁中枢叫了过去。 第三天，京营的改革裁军便正式下发。 除了刚刚任职的秦宏骂骂咧咧，其他人都无比赞成这个方案。 主要是军饷的减少，他们的获利就多，曹肇听后更是放心大笑起来。 对于秦鸣的担忧又少了一分。 有了这笔节省，秦仁又送了十万两到辽东作为军费，工部也拿到了十万两，用于安抚灾民。 灾民的数量这段时间蜂拥而入，秦仁也是焦头烂额，现在有了这笔银子，也算是能够让他暂时喘息一下了。 而被人彻底遗忘的何阳在愤愤不平的等了十天都没有得到回复之后，也没有了指望，带着剩下的那几万两白银连夜从内城离开。 他乔装打扮，带着何彬还有何杰一家人离开了京城。 他们这次没有走水路，而是走了陆地，打算从河北那边绕一圈在转到天津，然后走水路去浙江。 他们先到了河北的张家口，通过晋商八大家，转手卖掉了一些瓷器和丝绸，获得了一批银子，然后向东，想要去天津，走水路到浙江。 一路上尤其是何彬，骂骂咧咧，对于秦鸣他恨到了骨子里。 何阳有些憔悴，也不阻止自己的儿子。 他坐着马车，闭目沉思，直到马车突然波动了一下，接着马车停顿了下来。 随后便传出护卫的怒斥打斗声。 他还来不及探出头来，便发出枪械激斗的声音。 何阳在路上也遇到过几次，他的二十多护卫都是好手，对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准备出声，突然有一个人扯开帘子。 何阳没有睁开眼睛，怒斥道：“还不走？” 第172章 募兵! 第172章 募兵！ “何大人，你这是要去那？” 陌生的声音让何阳一愣，他抬头看去，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 “你们是谁？” 男子很随意的笑了起来，接着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大人怕是回不去了，还是送你回老家吧。” 男子说完，手中的长刀激发而去。 噗嗤一声，何阳瞪大眼睛，长刀入胸，把他死死的定在了马车之内。 何杰何彬，还在哇哇大叫，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徐冲低着头，对何彬低声耳语道：“何少爷，吴王让我给你问好。” 惊恐的何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脑袋便开了花。 这一辈子，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招惹了秦鸣这个杀才！ 何阳一死，徐冲一声令下，连带家眷一共三十八口人，全部成了徐冲的刀下之魂。 等徐冲回复的时候，秦鸣也没有多问。 当地知府上报的是路遇山匪，遭遇抢劫，何大人一家遇害。 连带上次的银两，从何阳府上一共获得了三十八万两白银，还有其他玉石瓷器古玩字画这些也不下二十万两。 这一次秦鸣没有上报，他全部放入了自己的腰包。 银子落在自己口袋最实在。 得到秦仁的同意后，秦鸣便开始了募兵。 募兵的兵源他选择了三个方向，一个就是从山西陕西那边逃过来的灾民，这个地方的人最多，可选择的空间大。 第二个就是从辽东那边过来的，他们对于女真还有蛮子天然就有一种仇恨，到了战场上，也是拼的最凶的。 第三个就是运河的纤夫，之前秦鸣去了通州的漕运码头，看到那些纤夫一个个吹着哨子拉动货船，那种整体性，关键是吃苦耐劳的劲头让他看重。 募兵的年龄要求，秦鸣定到的是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表现特别优秀的可以格外放宽。 第二点就是最好是单身汉。 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朱能、韩尧，还有邓通三人陆陆续续把人带了回来。 秦鸣又亲自审视了一遍，这才招了进来。 当然没有被秦鸣选中的，可以留下来作为吨田兵，若是不愿意，秦鸣给了盘缠自行离开便是。 这个募兵，秦鸣紧赶慢赶，也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从八月开始一直到了十月中旬。 山西和陕西那边的灾民非常好招，秦鸣招收了两千人。 辽东的兵员少，可兵员素质和整体质量要比两西之地要强上不少，秦鸣招了一千人。 纤夫起初招不到人，他们苦点累点，一个月也能有二两银子，而且因为好男不当兵的思想作祟，开始极不乐意。 后来秦鸣亲自去一趟，利用他的身份，还有承诺，加上马上就要入冬，一旦运河封冻，他们也没有活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秦鸣招收了单身汉五百人。 不同于军户，秦鸣招收的这些人每一个月都有一两银子，考核合格以后还要更多，当然不合格，秦鸣也不会手软，辞退，要么就留下屯田。 这样的差别待遇自然遭到了神武营之前的士兵的不满。 韩尧毫不客气，当场让他们提前考核。 比之前预定了三个月提前了一个月，考核达标了，俸禄一两五钱。 秦鸣也亲自参与进去，结果两千多人，合格了九百八十人。 秦鸣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只要达标的，每人奖励了三两银子。 这下子所有人全都选择了闭嘴，特别是秦鸣新招收的那些人，一个个眼中闪着光，恨不得立马投入训练。 在这里不仅能吃饱饭，还有银两拿，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而那些没有达标的，也不在抱怨了，看着之前还和自己谈笑的人，一下子被拉开了差距，心里也不是滋味。 也开始暗自下定决心，心中发起狠来。 秦鸣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心中也无比高兴。 不过这些人都是新兵蛋子，现在的训练还是以基础训练为主，培养他的身体素质的同时也在培养他们的纪律性。 秦鸣的军队管理规定也开始越来越完善。 通州大校场。 五十人为一组，八十个方队，每一组都有两名教官，都是秦鸣的护卫充当。 每一队的训练方阵有一样的，也有不一样的。 “稍息，立正，向后转，想右转。” “向右，不是向左，你踏马的左右不分是吧。站军姿半个时辰。” “以右脚跟为轴，右脚跟和左脚掌前部同时用力，使身体协调一致向右转，身体重心落在右脚。左脚取捷径迅速靠拢右脚，成立正姿势。转动和靠脚时，两腿挺直，上体保持立正姿。” 一名护卫教官声音严肃的进行讲解，同时用自己开始做起了动作。 可效果还是一般。 另外一名护卫看不下了，直接道。 “碗是左、筷是右！” “碗是左、筷是右！” “先出左，后出右！” “……” 这话一出，果然效果比较明显，可有一人急的满头大汉。 刚才他几乎都是对的，可这话一出，全乱了。 他额头冒着虚汗，看像一旁的张老二道：“兄弟，这我拿碗是右边啊，筷子是左边，这教官误导啊。” 张老二好不容易转对了几次，一直记着自己拿碗的是左边，被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懵了一下，听到向左转，莫名的跟着钟老三往右转了过去。 上面的两名护卫教官，一下子就抓住了两个异类。 两人被点名，自然被送去了站军姿，蹲马步去了。 张老二和钟老三是山西那边逃荒过来的，两人之前就认识。 张老儿愤愤不平，偷瞄了教官一眼，这才低声道：“张老三，你你踏马的是个左撇子，你反过来记不就得了，非得还老子转错，你个歇鸡货。” 其实这时候钟老三也反应过来了，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满道：“这教官也是，左右不就得了，整这些个玩意干什么，花里胡哨。” “……” 秦鸣为了不搞区域小团体，训练的方队也是每个地方都搭配进去。 等考核达标以后，他还要重新在打乱。 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 秦鸣也没有急功近利，另外就是人员招收还在进行，按照人员配额，秦鸣还要六千人。 秦鸣也不急，这四千人搭好台子，后来进来也就非常快速了。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燧发枪在毕康的带领下，制作了三千两百支。 随着工艺的进步，这个速度还会更快。 按照秦鸣的规划，以后的军队，除了骑兵，就是火枪兵，然后便是炮兵，最多留下一成的长矛兵和刀盾兵。 另外一个值得庆祝的，大靖仿造红夷大炮的事情也成功了。 第173章 纸壳定装子弹! 第173章 纸壳定装子弹！ 红夷大炮能够制作出来，秦鸣并不感到意外。 华夏的匠人从来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尤其是仿造这块也是无比精通。 与秦鸣猜测一样，秦仁并没有采用铜来铸造火炮，而是采用了铁炮。 造价上要比青铜火炮便宜很多。 秦仁在亲眼见识到了火炮的威力后，更加是意气风发，不仅催促兵仗局，工部的军器局也没有闲着。 就连弗朗机炮也暂时停下了，开始专心铸造红夷大炮。 秦鸣抽空也去看过，基本上就是以6磅炮和12磅炮为主。 重量也几乎都在三千斤以上，作为守城炮，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秦仁甚至有信心，若蛮子或者女真在来到京城，这些火炮绝对能够打残他们。 不过李崇儒上奏，担忧若是女真或者蛮子拿到，那就是如虎添翼，不可不防。 对此秦仁也听了进去，下了绝对保密令，但有泄露，以连坐罪诛灭九族。 对这些大家伙秦鸣并不在意，弗朗机炮的优势是射速快，散热快，能够很快就投入使用，而不像这红夷大炮一样，最多发射三次，就要开始做降温处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继续使用。 缺点就是弗朗机的射程太短，也就在五百米左右，威力不大，主要就是它的子腹设计决定的。 红夷炮则不同，威力要比弗朗机炮大很多，射程很远，唯一的区别就是太过于笨重了。 守城还好，要是打野战，几千斤的东西那能够随便拉着到处跑呢。 秦鸣带着疑问去找了布鲁斯。 布鲁斯自从彻底跟着秦鸣后，也算是认命了，也不像以前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开始主动交流起来。 燧发枪的制作上，他也提出了很多的意见。 秦鸣也没有亏待他，给他安排了单独的两进的楼房，每一个月还给他二十两银子，这是基础，只要他提出合理化的建议，并且帮到赵真和毕康，他就奖励。 燧发枪弹簧他提出了铜簧，比之前毕康提出的簧铁要好用一些，弹力也更大，秦鸣奖赏了他五百两。 另外就是枪管的标准化，他也提了出来，粗细，内孔的大小也是他提出来的。 这点确实是秦鸣的疏忽，布鲁斯在很多方面已经具备了工业流水线的思维。 秦鸣的匠人虽多，可很多时候都是各干各的，还互相留一手，造成了很多长短不一，粗细不一样的枪管。 很多进入枪管的铅弹有些需要磨，有些又小了。 秦鸣当即让赵真带着人固定好尺寸和标准，每个零件部位全部相同才合格，否则全部打回去。 为此秦鸣又奖励了他一百两。 布鲁斯拿着银子，心中更加放心，要是这么下去，那天回到了葡萄牙，他就是一个妥妥的大贵族了。 对于秦鸣，他则是越发的恭敬起来。 枪管标准化让秦鸣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 定装纸壳子弹。 现在的燧发枪铅弹是六钱左右，发射的颗粒火药是其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二钱左右。 士兵有两个兜子一个是铅弹，一个是火药， 火枪手给火器装火药时，都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手感来的，很容易装少（子弹威力不足）或是装多（可能会导致炸膛）现象。 之前朱能和他提到过，士兵一紧张就发慌，装药的时候，没有平时那般从容，很容易出事。 秦鸣记下来了，可一直拖到了现在。 趁着这个机会，他现在提出纸壳定装子弹。 其实大家一点就通，本身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换了一个角度来思考罢了。 纸壳定装子弹，纸壳外面覆有油脂，里面有定量的火药和铅弹。使用的时候枪手只需用牙把纸筒咬开，把里面的火药倒部分到发火池里，再把剩下的火药和弹丸用通条塞到枪管里就行了。 纸壳的话可以用防潮防水。 听完秦鸣的叙述后，布鲁斯秀着他那蹩脚的中文赞叹道：“我伟大的吴王殿下，您就是耶稣传下的使者，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就是天才般的想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秦鸣还是比较受用的。 他继续道：“这是本王从士兵那里得到的想法，你们也不能一味的研究，有些时候你们也可以和军中的士兵交流，他们是使用者，对于燧发的改进有很大的作用。” 赵真若有所思，即便是一直发呆的毕康也有些受益匪浅，同时点了点头。 秦鸣离开的第三天，布鲁斯和杨贺一起来找他。 他之前被秦鸣逼着写的那封忽悠信成功了，在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从澳门来了两人。 他们在鸿胪寺卿杨贺的带领下住进了驿站。 之前秦鸣可是给他交代过，于是他便亲自和布鲁斯前来了王府。 “殿下，他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此人叫做古斯塔夫，他是从瑞典流落到了葡萄牙，后来在我的介绍下，进了加劳铸炮场，另外一个是他的助手，是一名华人，红夷大炮他也会做。” 秦鸣点了点头，派出了十名护卫，让布鲁斯亲自去接。 大约半个时辰，古斯塔夫和他的助手都到了。 秦鸣了解了他的助手，此人名为唐剑，广东人，除了是一名铸造师以外，还是一名炮手，更加让秦鸣满意。 “二位远道而来，本王不胜感激，若你们愿意为本王效力，本王自然不会吝啬赏赐。” 两人都听懂了，不过古斯塔夫明显口语不行，还是一旁的唐剑主动出声道：“我等愿意为殿下效力。” “好，那二位先住下，明日边去本的火器工坊看看。” 两人应下，尤其是古斯塔夫，他丝毫没有觉得布鲁斯是在欺骗他，一直在和他用葡萄牙语交流。 比起之前的布鲁斯，显然识趣的多。 布鲁斯也跟没有事似的，两人相谈甚欢。 后来在古斯塔夫的要求下，他去了布鲁斯的府邸。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让布鲁斯带他去看看。 哪里的河水流淌着的是奶和蜜，吃的是四季永远都不完的水果，和珍馐无比的美食，喝的是美味无穷的美酒，金砖铺地…… 秦鸣同意了，反正府上的丫鬟家丁都是他的眼线，也不怕他们耍什么手段。 第174章 汤姆士的妥协! 第174章 汤姆士的妥协！ 第二日一早，秦鸣便带着他们去参观了火器工坊。 火器工坊，几乎现在成了秦鸣的私人工坊。 里面的工匠基本上都是他开俸禄的，人数现在也在六百八十六人。 秦仁不太重视枪支，王华得到好处，也完全放手，反正秦仁的要求他做到便可，秦鸣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又不要他来出钱。 两人参观了一番，也提出了很多建议。 类似于之前布鲁斯的提的，已经有工厂的思维模式了。 秦鸣让赵真一一记下，事后全部改善。 落后就要虚心学习，一味的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永远都是落后的。 秦鸣不断地告诫众人。 赵真也比较用心，认认真真记录下来。 在参观出来后，秦鸣问道：“二位既然都能制作红夷大炮，本王需要陆上的野战炮，要那种比较轻便的，能几匹马轻松拉着到处跑，进入战场后两三个炮兵要能推着走。直接用准星和照门，能快速瞄准，有没有这样的？” “弗朗机炮有这个特点，但是本王觉得威力太小。” 古斯塔夫说道：“可以，不过不能超过12磅，用青铜制，炮身轻便，用炮架螺栓加铁套套住炮尾珠，可以调炮口高低，配以准星和照门，便可快速瞄准。” 唐剑在一旁也补充道：“吴王殿下，只是用铜来做，反复发射炮管极易变形，到时便不堪再用。全部用铜成本高了些，你们需要很多的铜料。” “之前我们参观过你们自己的制作的加农铁炮，性能还可以，其实现在西班牙和荷兰也都是用了铁炮来铸造了，也是为了控制成本。” 唐剑的上级毕竟是古斯塔夫，他也不能跟着秦鸣叫红夷大炮，因此也是委婉的说了起来。 “这个先放一边，你们就先给本王制作一千斤以下的红夷炮五十台，主要是用铜来造，本王需要的是轻便型的，另外铁炮也可以制作一些。” 秦鸣现在想要的还是能够野战的。 闻言，两人也同时抱拳。 秦鸣看着点了点头，随后才道：“你们二人过来，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只要有成果，本王会给你们足够的好处，现在月俸禄暂定为三十两，之后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两人在澳门的工厂，月俸禄也就是七八两，在大靖已经很高了，秦鸣直接提了三倍左右，目的就是为了留下他们。 人才和财富来比较，秦鸣肯定选择后者。 前世有部分华夏人崇洋媚外，外国的放个屁都是香的，秦鸣这个流氓都看不下去，数典忘祖，什么东西。 现在洋人有了开端，他就开大价码，以后让这些外国佬以能来华夏为荣。 就是要网络全世界的人才。 只有人才才能创造财富。 古斯塔夫虽然没有见到布鲁斯信中的场面，可现在月俸禄提了三倍，他也无话可说。 “唐先生，听说你还是炮手，要是有空，你可以去本王的神武营看看，本王想组建一个炮队，你可以作为训导员。” 唐剑一拱手，也算是同意了下来。 随着古斯塔夫两人的加入，火器工坊的生产能力再一次突飞猛进。 回到王府，让秦鸣有些意外。 汤姆士居然亲自来他王府，这可是破天荒。 果然狗都是闻到骨头就自然来了。 汤姆士或多或少知道布鲁斯的事情，现在又是古斯塔夫加入。 这让他重新开始审视和秦鸣的关系起来。 最后他分析觉得，秦鸣成为未来的皇帝，貌似可能性非常大。 这就意义非凡了，他来大靖，第一目的就是传教，这个先决条件是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同意和配合才行。 因此他可以百般讨好秦仁。 另外也有一点私心，就是能够为他自己以及他在葡萄牙的家族争取一份财富和荣耀。 秦鸣现在是一个巨大的潜力股。 他自然就靠了上来。 “汤监正，你能来本王的府邸，可真是稀客啊。” 汤姆士施礼道：“吴王殿下客气了，下官也是大靖的官员，拜访殿下，自然理所应当，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汤姆士是个中国通，对于各方面礼仪那真是做的很周到。 “哦，那汤监正是否要见布鲁斯他们？” 汤姆士摇摇头道：“下官是来拜见吴王殿下的，之前您所托的番椒，下官已经派人拿了一些，另外下官还带了我们另外的特色，红薯，还有玉米，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过。” 秦鸣眼神一凛，眼中带着说不出的高兴，这几样东西他自然听过，红薯和玉米的产量也都是非常高的。 番椒就是辣椒，这是调味品。 没想到几个月时间，汤姆士都给搞定了。 “本王自然听过一些，汤监正有这个心意，本王心领了，你能如此，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汤姆士起身道：“殿下，您客气了，只要能够帮到殿下，下官便心满意足了。” 这种场面话，秦鸣不喜欢，吩咐了一声林富，很快林富拿着托盘就走了进来。 一百两黄金，还有古玩玉石两件。 这些都是从何阳那里拿过来的，现在送礼正好不过。 汤姆士眼神虽然很平淡，可秦鸣还是能够觉察到他眼底的那一抹贪婪。 钱财也许有些清高之人嗤之以鼻，可钱财终究是必需品，没有人和钱财过不去。 “汤监正，今日我们合作愉快，本王相信我们的友谊会一直存续下去。” 汤姆士点了头，也附和道：“友谊长存，我尊敬的吴王殿下。” 见到自己的心意果然让秦鸣高兴，汤姆士又继续道：“吴王殿下，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秦鸣目光横了过来，汤姆士接着道：“希望吴王殿下能够承诺让下官一直传教下去。” 秦鸣看着他说道：“本王不会阻住也不会宣扬，不过有一点，不能像白莲教那种妖言惑众，蛊惑百姓，寻滋闹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怎么自己看着办便可。” 在华夏传教，秦鸣可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华夏人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向来缺乏敬畏，骨子里属于无神论者。 再者说，华夏的神也好，佛也罢，太多了，供这些都供不过来。 还谈什么耶稣基督。 第175章 正规发展! 第175章 正规发展！ 汤姆士送来了番椒，秦鸣的食为天火锅在经过半个月的运作准备后，开张了。 在这个时空里，大靖的第一家也许是世界上第一家火锅店正式出现了。 就着滚烫的红油，秦鸣下了一盘用人工切的羊肉片，没有多久，然后夹了起来，放入配好的蘸料中，满满的享受。 就是这个味！ 北方还不能吃这么辣的东西，经过卢琇云的改善，前期试运营的阶段，分为微辣，中辣，和重辣三个口味。 后来秦鸣又改善了一下，弄成了一个鸳鸯锅。 辣和不辣都有。 各类菜品放在一个架子上，边吃边放，中途也可以休息一下，这样的吃饭方式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 起初来的人都有些不适应，可随着吃过之后，尤其是从南方来的商人，因为南方潮湿的原因，对于辣有天然的喜爱，一吃就喜欢上了。 在他们的宣传下，食为天的客流量越来越大，一个月时间，整个酒楼几乎天天爆满。 这一项，又为秦鸣提供了银子来源。 整个十月，除了食为天火锅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开垦的荒地开始种植小麦。 秦鸣给他们都分了种子，农具，他们也是连夜进行播种。 极为壮观。 另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土豆成熟了。 土豆的成熟期一般就是150天左右，也就是五个月左右，土豆，秦鸣是六月份种下的，现在十一月处刚刚好。 土豆种植是需要块茎，这个需要的消耗很大，秦鸣当时就种植了五十亩。 还是卢琇云千方百计从南方购买而来的。 一亩大约产九石土豆（一石120斤），收割下来，有五万多斤，秦鸣留下了三万斤作为种子，剩下的两万斤，一万斤作为军队的粮食，另外的一万斤则是成为了食为天的火锅配菜。 这么做，秦鸣也是为了推广土豆。 毕竟土豆产量高，关键是好吃，随随便便都能有几十种吃法。 上次秦鸣个秦仁说过土豆的事情，可秦仁似乎并没有上心。 只能靠他来推广了。 只要知道土豆的价值，有利可图，不论是百姓还是商人，都会自发的进行种植还有买卖。 军队的训练也彻底走入正规。 在十一月上旬，进行了考核，达到标准的有五千多人。 其中神武营留下来的军户有一千八百人达到标准，山西和陕西的兵达到标准的有一千八百多人，辽东兵一千人全部合格，纤夫五百人也全部达到标准。 不合格有两百多人，秦鸣也没有手软，直接让他们去屯田，不愿意的就剔除。 秦鸣干脆直接凑了一个五千人的军队，剩下的则是被挑选作为训练官，继续担任训练新兵的重任。 根据前世的经验，秦鸣也属于摸着石头过河。 他组建了炮兵五百人，其中小型的弗朗机炮三十门，六磅和八磅的红夷炮各五十门，其中铁炮四十门，铜炮六十门，现在古斯塔夫已经送来了十门铜炮，十门铁炮。 每一门炮暂定三人操作，剩下的作为预备。 另外就是朱能的骑兵，经过他的挑选，凑够了一千人。 在坦克没有出来前，骑兵的机动性依旧是无可比拟的，尤其是在冲杀和进攻的时候，是步兵绝对代替不了的。 一千人，每人两马，还是整合之前神武营的所有战马拼凑成的。 另外就是一千人的护盾手和长枪兵，这个秦鸣考虑了许久，还是暂时决定保留了这个冷兵器的唯一兵种。 主要考虑是面对蛮蒙和女真的时候，他们的长矛在进攻的时候，不仅能起到阻挡第一波冲击的作用，稳定人心，同时在骑兵靠近到时候，他们也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之后他还会根据具体的作战情况来完善方案。 总之，现阶段的长矛兵和盾牌兵只是暂时的兵种。 火器注定要成为时代潮流。 最后的两千五百人，则是统一的火枪兵。 清一色的是腰上背着燧发枪，每个人的也配备了一个胯腰布袋。 布袋里面则是做好的纸壳子弹，里面的火药和铅弹全部提前包在了里面。 使用的时候，只需要用嘴咬开，然后直接倒入。 这个举措虽然很小，可发火效率却是提上了一个档次。 之前的燧发枪只有及其熟练的情况下，才能一分钟发射三次，很多时候就是一分钟两次。 现在则是不同，改装了之后，每个人几乎都能一分钟发射三次。 最为关键的是，一些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士兵也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点。 不至于因为火药装多了或者用少了造成炸膛或者哑火的情况。 领到燧发枪以后，秦鸣又按照五百人一个小队组成火枪阵法。 开始了线性队列射击。 秦鸣按照考核成绩，按照他之前的承诺，考核合格以后，每月的俸禄是一两银子。 同时还分为上等兵，中等兵，下等兵，屯田兵。 上等兵每月俸禄三两，中等兵是二两，下等兵是一两，屯田兵没有俸禄。 现在他们都是下等兵，想要升级，那就上战场上立功杀敌。 同时秦鸣也取消了个人能力的排名的优待。 士兵和护卫的性质不同，士兵的战斗力看的是整体，而不是个人，尤其是火器时代的到来，那种一个将军跃马上场，对敌方大将叫阵的情况几乎已经没有了。 个人的武力值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他现在更加看重的是团队的配合。 经过基础的训练，士兵现在整体的纪律性还有队列都无比整齐，基本上都能按照规定完成秦鸣的动作指导要求。 不过秦鸣还是吸取上次保卫皇陵，护卫在面对蛮子的进攻的时候慌乱的教训，在火枪兵的射击训练的时候，增加了干扰。 其中就用不断的擂鼓，长矛兵的哼哈声，还伴随着他们每次出矛的喊杀声，有些心里素质过低的人还真被吓的提前开火了。 秦鸣的护卫作为主要训练官，他们深的秦鸣的真传。 凡是出错的根本没有一点犹豫，上去就是军棍伺候，打的嗷嗷乱叫。 不仅被打，还要扫厕所，清洁宿营，最主要的是被秦鸣扣银子，第一次出错扣一钱，第二次扣五钱，第三次就没有了。 第176章 训练 第176章 训练 钟老三长的人高马大，手劲大，加上又是个左撇子，训练火枪的时候总是和人反着，因此把他安排到了长矛营。 对此他也非常乐意，挥舞着长将近三米的长矛，他仿佛有无穷的力气。 木质竹竿的枪身被他挥的呜呜作响，要是现在有蛮子或者女真过来，他能无视盔甲的层数，一枪把对方扎个透心凉。 他是练的舒服了，可他身旁的火枪兵张老二去却被他搞的的胆战心惊，尤其是那长矛每次都离着他只有几寸。 他的汗毛竖起，真害怕钟老三突然脱手把自己给穿了。 射了一轮，张老二有些受不了了，看着钟老三不爽道：“老三，你去别的地方，别人都不出声，就你在这里呼哧呼哧，你去远一点。” “那不成，教官让这么搞的，你要让我走，你自己的找教官去说，反正我不去。” 因为左撇子的事情，钟老三的列队步伐老是出错，为此他可没少挨打。 而且这个月的一两银子也被罚没了。 张老二这个混蛋可没少给他臭显摆的。 他现在甚至还要故意要弄出一点动静，看你还嘚瑟。 “杀！” “杀！” 他中气十足，朝着钟老三这边便刺了过来。 张老二手一抖，刚上好的燧发枪弹药一不小心就被提前打了出去。 一旁的训练官过来，不由分说，拿着军棍朝着他的屁股便重重的打了下去。 整整五下，张老二痛到脸色扭曲。 不过他也是一条汉子，愣是没有吭一声。 “让你慌，让你慌张。” “张军，本月俸禄扣一钱。” 训练官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有一名后勤兵拿着考勤表记录了下来。 “继续！” “现在都慌，上了战场你们只会更慌，到时候就不是军棍，而是人命，听懂了吗？” “长官，明白！” 钟老三对这种军棍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看着张老二被打，屁股也有些隐隐作痛。 训练更加卖力起来，丝毫不在意张老二给他投来抱怨的眼神。 晚上十点他们准时入睡。 不过张老二屁股作痛，睡不着，一脚踢在了钟老三的上铺。 “狗日的张老三，明日你给我去别处扎枪，老子可被你害惨了，这个月就指望那一两银子过活，如今又少了一钱，你还想不想休息吃鸡了？” 听到吃鸡，黑暗中，钟老三肚子一咕噜，传来憨笑道：“二哥，我想吃，可是李教官让我跟着你，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收着点力啊，你要是手滑，老子的脑袋都要给你穿烂了。” “嘿嘿，二哥，你放心，我手上有数，不会出事的，李教官也说了，现在练好了，以后战场上才能保命。” 张老二有些郁闷道：“去去，要这样，老子可不给你买鸡吃。” 秦鸣的大营每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也是为了给他们放松，这一天，他们都会进城买些吃食或者生活用品。 也是为了给他们缓和一下心情，解解压，否则一直关着，情绪也不对。 “二哥，我不是不想，那两个教官，眼睛都盯着，他们心里有数，一放水，肯定挨罚，这个月我已经挨了三次罚款，要是再犯，要被开除去当屯田兵了，我是不愿意。” “那你学学其他人，人家可没有那么出力。” “就你跟个傻子一样……” 张老二骂骂咧咧，一直在唠叨，可上面已经起了打呼噜声，他又踹了床铺两脚，见没有动静，有些无趣，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五点，他们又准时起来跑操。 跑操就是队列，锻炼体能。 一直到七点，他们回到食堂，食堂有秦鸣配备的火头兵。 鸡蛋米粥馒头腌菜也颇为丰富。 钟老三拿着秦鸣让匠人他们专门定做的饭盒，是用陶瓷做的，比普通的碗要大一些，训练都是体力活，这些士兵的饭量很大。 钟老三照例三个鸡蛋，四个馒头，外加一碗大大的米粥，配着点小腌菜，吃的滋滋有味。 张老二昨天开始对他有气，有些恼怒道：“你天天吃这么多，不怕撑死了，中午有肉有菜，还有包子和干米饭，你个傻蛋子。” 钟老三可不管这些，一口吞下一个鸡蛋，手中的馒头也一个劲的往嘴巴里面送，害怕有人抢了他吃的。 腮帮子鼓的老大，掉在地上的馒头碎屑，他用手指沾了起来，也不管上面的泥土，继续往嘴巴里面送。 然后抬起那一满杠子粥，咕噜噜一口气全部给灌了下去，他打了一个饱嗝，露出了无比满足的表情。 “天天如此，这日子赛过神仙。” 张老二露出不屑的神情道：“瞧你这点出息！” 钟老三嘿嘿一笑道：“长这么大，我鸡蛋就吃过一回，还是我爹活着的时候，肉菜跟着逃难的过来，遇到一只野狗，打死了，抢了一口，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张老二和他是同村，遭遇和钟老三其实也差不多，闻言，他眼中也有些黯淡。 “这都是吴王殿下给的，我们也得出力。” 说罢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早遇到吴王殿下，我们的父母和其他兄弟也不会饿死了。” 钟老三此刻也没有傻笑了，也跟着叹气，只是听到他说起秦鸣来，他也跟着道：“吴王殿下是好人，我钟老三就跟着他走。” “你脸还真大，吴王是亲王，还是当今圣上的大皇子，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想跟也跟不上。” 钟老三摇摇头道：“那也没事，反正我钟老三就认定吴王殿下了，他让我干啥就干啥。” 张老二虽然嘴上不屑，可心中也是同样一个想法。 快速的扒完碗中的米粥，打消了钟老三蹭食的念头。 两人又返回宿营，换了一身铠甲，开始第一天的训练。 演练的依旧是军阵之术。 秦鸣也是象征性的出现在军中，不论是钟老三还是像张老二这样的人，此刻都眼中有着火热。 看到秦鸣，他们希望更好的表现自己。 尤其是钟老三，对于秦鸣那就是赤裸裸的崇拜，差点手一抖，把张老二脑袋给穿了。 秦鸣看着火枪兵在长矛兵的干扰下，来回循环开火，也点了点头。 不过还是觉得差点意思，于是随着一旁的韩尧道：“你在找些民妇，还有民兵过来。” 韩尧不明所以，秦鸣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尧眼中有着古怪，一拱手便离开了。 第177章 训练! 第177章 训练！ 午饭过后，众将士休息了一个时辰。 大约两点左右，又开始了忙碌而紧张的训练。 不过不同以往，在每一个火枪方阵面前，都多了二十多个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韩尧目不斜视，对着众位训练官道：“按照方阵的位置，练习训练射击！” 话音一落，那些百姓似乎听到某人的指示，走上前来，开始一个劲的哭了起来。 要是不明真相的人听到，还真以为家里死了父母亲人，哭的昏天暗地，叫一个凄惨。 从背上取下火枪，正准备上药的火枪兵，突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哀嚎声，一个个都感觉瘆得慌，明显大受影响，加上秦鸣又站在一旁，有不少人手拿不稳，把火药都洒了出来。 就算是能将火药准确倒入铳管中，速度也大幅慢了下来，随后的装弹和通条等程序也时不时的有人发生意外。 韩尧站在一旁，本以为是自己展示统兵才能的时候，没想到会变成这个状况。 他负责带领导火枪兵，见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士兵现在露了怯，也非常没有面子。 当即大着嗓门道：“射击！” 砰砰！ 火枪声络绎不绝，白色的浓烟带着硫磺的味道，让哭丧的人咳嗽了起来。 声音也一下子小起来。 韩尧本来就失了面子，大吼道：“接着哭，叫的再惨一些，动作也要表现出来，自然有你们的赏钱。” 这些哭丧的都是屯兵家属，大部分现在都是管着几亩地，还没有收成，收入也几乎没有，全指望秦鸣的粮食供给。 此刻听到韩尧说有赏钱，一个个激动了起来。 这些个人立马进入了状态，其声音惨不忍睹，撕心裂肺，甚至周围有些情感丰富泪点低的士兵眼角隐隐湿润，他们大多数是苦命人，被勾起回忆，也被他们感染了。 “清膛，取药、填弹、捣实……” 随着韩尧的一系列命令，这些火枪兵也没有闲着，立马又开始操作了起来。 不过动作又慢了许多，这个方阵一共两百人，最后能够达到一分钟三次射击的只有一百三十人，剩下的只射击了两次，有十多个甚至只射击了一次。 比起平时的操练，水平下降了许多，韩尧低着头，也不知道如何辩解。 而参加射击速度演习的两百名火枪兵也都面带愧色，但也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愤愤不忿的表情。 显然他们认为这是不公平的，这样的哭丧干扰到了他们的射击演习，才导致自己发挥不了正常水平，太不像话了。 秦鸣面容严肃，走到了军队之中道：“现在的训练是为了日后在战场杀敌，在混乱的战场上，你们的敌人是蛮蒙，是女真，他们骑着马，挥舞着马刀，怒吼着向你们冲来，是不是你们还要上前和敌人商量一下，让他们给你们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你去射杀他们？” “可笑！” 秦鸣的话让火枪兵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都想明白了，气氛也缓和过来，先前不满的士兵也露出了愧色。 秦鸣看在眼里，随后继续道：“战场之上，每一个瞬间都无比重要，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们多打出一枪，死的就是对面，你们生存下来的概率就越大。 现在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以后更好的建功立业，本王希望你们能够抵抗来自外界的所有干扰，早日杀敌立功，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下来。” 韩尧身体站的笔直，此刻也出声道：“多谢殿下教诲，殿下的良苦用心，我等必然铭记于心，末将一定带领士兵好好训练，下次绝不让殿下失望。” “多谢殿下教导！” 秦鸣看着众人又恢复了坚定，欣慰道：“好，本王等着你们的蜕变。” 面对战场，最大的还是心理素质，士兵的溃败更多的就是心态的崩溃，导致的全军溃败。 秦鸣了解这点因此才不断加大干扰的力度。 因为他深知，在面对真正的战场时，惨烈程度要比这个大百倍千倍。 韩尧非常具备带兵的才能，对于火器的运用虽然是后来者，可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很强，秦鸣便暂时让他带领火枪兵了。 得到秦鸣的启发后，韩尧跟上一层楼，后面的射击练习，他变着花样的想损招阴招，就是干扰火枪兵以此来稳定他们的心态。 邓通此人老成，性格也比较沉闷，带领的是一千人的长矛兵和盾牌兵。 这两个兵种作为前期的过度阶段，秦鸣还在保留。 他们的任务就是顶在火枪兵的前面，进可攻，退可守。 邓通带着的这一千人则是不段的演化各种方阵。 看着令行禁止，各种阵法随意罗列，秦鸣还是比较满意的。 朱能现在带着的是骑兵队，一共一千人。 此刻的骑兵训练场中，大地震撼，烟尘滚滚。 一千名头戴铁盔，身穿红色盔甲的骑兵，不断演练着冲锋，迂回包抄。 在他们的远方，是用稻草和铠甲弄出来的“敌人”，上千骑兵以正面突击和两翼包抄的战术向中间的“敌人”发起冲击。 在距离敌人一百多米时候，骑兵纷纷俯身从战马一侧的铳套中拿起一把燧发枪，对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瞄准开枪射击。 一时间，火枪响声不断，白色烟雾不断冒起。 打完一枪后，他们并不装弹，将火枪放回原处，重新拿起在另一侧枪套中的长枪，向目标发动最后的冲击。 他们的马儿速度越来越快，当与目标近身的时候，上千骑兵将手中的长枪刺向稻草人身上的要害部位，脖子，胸口两处为最佳。 骑兵的机动性非常的强，燧发枪虽然改善了，可也只能打出一枪，要是重新装填，敌人已经杀过来了。 一枪过后，最后比拼的还是武力。 朱能是最早跟着秦鸣的，秦鸣对他也非常的放心和倚重。 一番“大战”下来，朱能也只是有些喘息。 对于骑兵，秦鸣了解的不多，也不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不过看着气势，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此刻见朱能骑马而来，随后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道：“卑职参见殿下。” “不错！不过仍需加强训练，你们的敌人是草原骑兵，他们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战士，本王希望你们能超越他们。” 第178章 白莲教! 第178章 白莲教！ 一番勉励之后，秦鸣又去参观了炮兵部队。 不过弗朗机炮还有红夷小炮，这些数量都还不多，战士们集中在一起，还是以讲解为主。 只有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火炮声。 真正的训练还得等到兵仗局和古斯塔夫等人把火炮铸造好送来。 秦鸣也没有过多停留，随后回到了中军大帐。 此刻作为军纪部的总管孟胜拿着这段时间的记录送到了秦鸣面前。 军纪部主要就是秦鸣安插进去的纪律检查监督部门，秦鸣之前安插了十个人在里面。 此刻他参观回来后，结合这段时间的经历，心里却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他联想到了前世的政委系统，总结起来，第一就是贯彻纪律命令的执行，主要是秦鸣的下达的指令，第二点就是思想教育，始终以拥护他为准则，第三点就是团结队伍，稳定军心。 秦鸣的这五千士兵，尤其是他募兵而来的，几乎都不识字，要谈论什么觉悟，根本不可能，有奶便是娘，这是他们生存的准则。 古代士兵很多时候都只知将而不知君，甚至谋反的时候都是稀里糊涂，最后被砍头了才知道自己是谋反。 现在的大靖朝各路军镇拥兵自重，对于秦仁的指令阳奉阴违，根源就是这个。 秦鸣现在掌控神武营，也许人人都记着他的好，可他不可能天天陪着这些家伙。 随着时间一久，加上不断地扩军，谁还知道他秦鸣是谁，吴王又是谁？ 现在组建队伍刚刚开始，他就要打造这个基础。 就是思想控制和政策的宣传。 不清楚不要紧，那就天天有专门的人宣传他的事迹，然后慢慢的一步步神话，造成极致的个人崇拜。 秦鸣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也会有很大的弊端。 历史上无数次人曾经证明过，极致的个人崇拜，最后都会走向相对的极端。 可现在这个局面，也是必须要经历的。 秦鸣知道这个后果，在以后也会寻找解决的办法。 秦鸣把孟胜叫了过来，大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孟胜也听懂了，尤其是秦鸣那一句吃水不忘挖井人，深得他意，他表示一定好好宣传。 秦鸣又和他交谈了一番，可总觉得少了一点，感觉始终不能令他满意。 孟胜还是有些死板了，只能先用着了，找个机会还得重新找人。 秦鸣到晚间时分，徐冲骑着快马前来向他汇报。 “殿下，白莲教在通州的分舵我们找到了。” 上次秦鸣以白莲教的名义抢劫了何阳财物，后来为了给秦仁一个交代，秦鸣让徐冲去查，果然揪出了几名教众。 徐冲直接抓了十三人，送进了刑部大牢。 这些家伙得知后，还在通州的漕运码头闹事，不过很快就被漕运总兵曹承嘉派兵给镇压了。 秦鸣也得知此事，后来得知白莲教这个组织有财富，便让徐冲派人盯着，必要的时候可以捞一笔。 白莲教由来已久，教义源自佛教的天台宗和净土宗，发起人是一个叫茅子元的和尚，当时的组织类似于佛教净业团体，自称为白莲菜，教众如佛教徒一般吃素念经，但是可以成亲生子，经常搞教众聚会，被佛教正统视为外道。 “教众有多少人？” 听到秦鸣询问，徐冲道：“核心骨干有五十多人，目前确定的有一个经头，不过被洗脑的接近两千人，都是穷苦的老百姓，尤其是妇女居多，前段时间官府抓的紧，他们便分散开来住进了农妇家中。 这段时间风声一过，他们又出来蛊惑民心了，我们收到消息，这一次他们怕是要闹一场大的。” 眼见秦鸣看来，徐冲继续道：“我得到消息，他们打算截获运送辽东的粮食。” 辽东的粮饷都是从江南等地，从大运河运送到通州，通州下来之后，再走陆地，直接运送到辽东军镇。 现在十一月份，大运河的北方运河段快要封冻，这段时间大量的粮草都往北方运送。 秦鸣也远远的看到过，光是押运的队伍就有几十里地，浩浩荡荡。 “他们简直胆大包天，这段路程可都是由重兵护送，他们敢抢劫，那不是找死？” “具体的就不得而至了，他们敢谋划，肯定有依仗，只是具体的计划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并不能探听出来。” 秦鸣眉头一皱，也在思索起来，白莲教暗地里一直都是无比猖狂的存在，可这次居然明目张胆的与官府来作对，还是比较少见的。 要么就是自寻死路，要么就是有足够大的依仗。 后面的可能性很小。 可秦鸣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少，要么就会以雷霆之时扫灭了在通州码头藏匿的白莲教教众，尤其是那个经头，一定知道。 就算没有计划，他也快可以借机铲除对方，反正怎么样都是他获利。 想到这里，秦鸣没有犹豫。 让陆红抽点两百护卫，随着他一起离开了通州大校场。 徐冲在江湖和民间渗透这块要做的比李腾好，而李腾在朝廷的耳目的安插上要比徐冲厉害许多，各有所长，秦鸣还是比较满意的。 到了通州码头，秦鸣只留下十名护卫，在一个比较豪华的客栈住下，等候着消息。 其余人都安排给了徐冲，徐冲早就摸好了底，到了深夜，各路他的人加上秦鸣的侍卫便连夜行动了起来。 没有任何意外，全部被抓了起来。 当夜陆红便带着活抓的经头来到了秦鸣的面前。 来人看上去比较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秦鸣看着他，冷冷的问道：“你就是白莲教的经头？” 男子一斜眼，带着一股子清高道：“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公子，你……” 话还没说完，秦鸣一脚就踹了上去。 “到了现在还认不清局势，还玩文字游戏，什么狗屁白莲教。” 秦鸣转头看向陆红道：“拖下去，先好好折磨一番，让他学会好好说话。” 陆红没有丝毫犹豫，旁边的护卫堵住了他的嘴，驾着男子便出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男子一声血污的被拖了进来。 看上去也只剩下了半口气。 “现在愿意好好说话了吧？” 男子装腔作势，本想着要挟一下，万万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狠辣。 此刻他心中害怕，听到秦鸣的的话后，连连点头，声音有些嘶哑道：“愿意，愿意！” 第179章 反咬一口! 第179章 反咬一口！ “小人名叫王森，是白莲教在通州的经头，接到大掌柜的要求，让我们十一月十二日晚上，准备起事，带人火烧通州大仓。” 通州大仓就是粮食的中转仓库，里面的粮食至少有几万石，这个要是出现意外，至少上万人人都得饿死。 “还有呢？” “其他的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小人猜测运河其他河段，德州、天津、临清、聊城、徐州等地都有行动的。” 闻言秦鸣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地方可都是运河的必经之地，这白莲教看来已经是蓄谋已久了。 “运河十多万的运兵守护，这些粮食加起来起码几十万石，你们白莲教这是找死。” 听到秦鸣语气冰冷，王森立马道：“小人听说有内部有人，还有官员也有，我们只要制造混乱，他们就会动手。” “那些人？” 王森强撑着身子，磕头道：“大人，小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经头，上面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这些事情只有大掌柜和少掌柜他们少数人知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秦鸣玩弄着长剑，来回在王森的脖子处比划，王森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他不停的磕头，嘴唇发白，颤抖着道：“大人，你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真的不知道啊。 你饶了小人一命，小人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供大人驱驰。” 秦鸣不屑，这样的人他可看不上。 给了陆红一个眼色，陆红立马让人把王森给带了下去。 秦鸣则是沉思。 十一月十二日，离着还有五天，这白莲教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思来想去，秦鸣还是决定通知自己的皇帝老子。 后面的事情他管不了。 而且运河之事主要的人是在曹家，曹家本来就对他极为排斥，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想要阻止恐怕来不及了，就看能够挽回多少损失吧。 白莲教的信徒有些很疯狂，真要组织起来也有几万人。 要是趁乱点一把火，这可就麻烦了。 当天夜里秦鸣就把折子往秦仁的乾清宫。 秦仁看后，极为震动，连夜派出金吾卫传令而去，让沿途的运兵将领全部严阵以待。 漕运总督曹承嘉在徐州，就算乘船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不过出乎秦鸣的意料。 在第二天晚上，白莲教提前行动了。 聊城、沧州、济宁还有徐州等大仓有人蓄意纵火，毁坏的粮食超过十万石。 按照每人一斤的口粮，十万石足够十万人的军队四个月的口粮了。 事情一发生，朝野震动。 更为关键的是，民间粮食的价格蹭蹭的往上涨，从一两银子两石直接上涨了一两银子一石，两倍之多。 而且之前东蛮南下，很多庄稼被毁坏，粮食本来就少，在内城粮食的价格几乎是一天一变，甚至有了二两银子一石的价格。 整个京畿地区瞬间人心惶惶。 最主要的还是辽东那边。 这些粮食可都是他们过冬的保障，辽东那边听说粮食被焚，曹承宣那边已经传出军心不稳，士兵消极的情绪。 需要秦仁筹措粮食以安军心。 北方旱灾严重，秋收就指望江南等地运送来的粮食了，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秦仁的愤怒几乎要烧天。 他下令严查，漕运总督董安国被免职，直接被打入天牢，原途的各个地方的官吏被抓的也有上千人。 曹承嘉身为总兵也有责任，不过他并没有被免职，他出动各个河段的全部运兵，总计十万人。 京杭运河的分段被抓百姓将近三万人，全部等着秦仁决断。 朝堂之上为此事闹的不可开交。 有建议全部逮捕，有建议放了，毕竟都是被蛊惑的百姓。 秦仁焦头烂额。 好在曹承嘉搜获了五千石粮食运送了到辽东。 辽东这才暂时稳定了下来。 不过这时候，有御史上奏秦仁，指出就是因为秦鸣的抓捕白莲教，导致了白莲教生出报复之心，还有人提出是因为秦鸣打草惊蛇，白莲教擦提前实施报复。 曹肇和李崇儒在里面推波助澜，一时间粮仓被毁的事情反而放在了一边，一个个转头对付秦鸣起来。 秦鸣听说后，心中窝火到了极点。 现在这个时候不想着解决粮食问题，反而来找背锅之人，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朝廷之上如此，百姓之中也开始传出粮食缺少是因为秦鸣的原因。 秦鸣起初还不在意，郭利亲自请来给他讲述，他才觉察出这里面是浓浓的阴谋味道在里面啊。 按理说粮仓被毁，漕运总督是主要责任人，可漕运总兵是直接负责人，他管理着运兵，粮仓出事，他的责任还要大，可秦仁迟迟没有动手。 说到底还是因为忌惮曹承宣，尤其是现在辽东军不稳，能够仰仗和依赖的只有曹承宣了。 从秦鸣上了折子之后，秦仁就一直没有召见他，显然有其他想法在里面。 秦鸣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白白出了力，没有功劳不说，反而惹了一身的骚。 “郭大人，那些白莲教的余孽呢，全部抓住了？” 郭利苦涩一笑道：“只有三百多人，下官都审问过了，都是些小角色，大鱼早就跑了。” 闻言，秦鸣脸色阴晴不定，继续问道：“那些百姓呢？” “他们都是被愚弄了的，能怎么办，三万多人，难不成全部杀了？陛下现在还不松口，就是顾忌面子，他早晚会放人的，只是殿下你要小心了，这一次百官对你的上诉非常激烈。” 秦鸣冷哼一声道：“本王还不放在眼里，这段时间不动他们，真以为本王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郭利看着秦鸣的表情，知道秦鸣动了杀心，随后还是无奈道：“殿下，有时间你还是去一趟皇宫，圣上还是护着你的。” 秦鸣不置可否，随后继续问道：“这次的粮仓被毁，郭大人难道不觉得事情太过于蹊跷了？” 郭利身为刑部尚书，心中自然是装着点东西的，闻言也摇摇头道：“就算如此，可终究要讲一个证据。” 郭利走后，秦鸣看着阴沉的天，心中说不出来的压抑。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郭利的建议，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实力，那就先妥协。 他换了一声冠服，在陆红等人的护卫下，马车晃晃悠悠的在皇城大道上，秦鸣等人朝着皇城而去。 他要先探探秦仁是什么意思。 第180章 公道! 第180章 公道！ “儿臣参见父皇陛下，父皇陛下万岁！” 来到御书房，除了秦仁以外，还有几位中枢阁老。 秦鸣对几位阁老都认识，另外有些陌生，他看上去五十多岁，有些干瘦。 秦鸣脑海回忆，知道此人便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郑三俊。 之前秦鸣对此人印象不多，只问候过几次。 因为杀了郑林之事，秦鸣对此人便关注了起来。 “吴王，所谓何事？” 秦仁最近有些烦躁，愁绪更多了，也没有挥退其他人，直接问起了秦鸣。 闻言，秦鸣也没有任何犹豫，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听闻朝堂之上有大臣上奏，说儿臣勾结白莲教故意火烧了粮仓，百姓听信此传言，都在辱骂儿臣是不忠不孝，丧心病狂之徒，儿臣实在气不过，斗胆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若上奏大臣有证据，儿臣愿意以死谢罪，请父皇明鉴。” 自古便有文死谏、武战死之说，可皇子上来就以死来要挟，虽不说前无古人，可也是凤毛麟角。 秦仁一愣，真没有想都秦鸣会如此之刚，上来就用出这样的方式。 一旁的王和甫首先出言道：“吴王殿下，这不过是捕风捉影之事，圣上英明，岂会相信这样的言论。” 其实上奏秦鸣与白莲教有勾连之事，就是督察院的御史所为。 作为他们的老大，郑三俊此刻也出声道：“吴王殿下，恕老臣直言，大臣上奏自然有其考虑，若殿下是无辜的，圣上自然会给吴王殿下一个交代，也不会无端的冤枉殿下，还请殿下宽心。” 秦鸣抬头，看向郑三俊，语言不善道：“郑大人，本王且问你，这些大臣有什么考虑？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直，就能随意上奏？要是本王说你郑大人贪污受贿几百万两，你还草菅人命，以权谋私，随意指示下臣暗中攻讦冤枉他人，你做何解释。” 郑三俊也没想到秦鸣会一上来就对他开火，气的胡须乱颤，指着秦鸣道：“你，吴王你这纯属无中生有，胡乱捏造，陛下，老臣对陛下一片赤城，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秦鸣不屑道：“怎么，就只能你的人造谣诽谤本王，本王就不能诽谤你了，你督察院也太霸道了吧。” 秦鸣这话，让其他的大臣也心中暗爽，无他，这督察院平时就是一只疯狗，逮谁咬谁，虽说有秦仁的授意，也是他们的职责。 可整天被人指着鼻子骂，还得笑脸相迎，任谁也得窝火不爽的。 秦鸣得势不饶人，继续说道：“本王知道你就是为了报复，当日你的儿子郑林违反军纪，私自出营去寻欢，视军纪不顾，本王刚好碰到，郑林不但不知悔改，还当着所有神武营的将士用你来做挡箭牌，说我爹乃是当朝左都御史郑三俊。 狂妄无知，本王一怒之下杀了你的儿子，你现在让督察院以下的御史来污蔑本王，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郑三俊被说的哑口无言，见秦仁没有表态，神情有些着急道：“吴王，我儿所犯之事，老臣无话可说，也从来没有上奏过陛下，吴王你现在提出来，意欲何为？” “老夫身为督察院御史，本就有闻风上奏之职责，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你吴王没有证据如何污蔑下官？” 秦鸣露出敬仰的神色，随后才说道：“哼，太祖是有这样的规定，可也不是让你们胡说八道的，你只知道太祖定下此规矩，难道不知道太祖也杀过无数胡乱上奏的御史吗？” 秦仁看着众人炒作一团，终于出声道：“够了，一帮子大臣在这里如同泼妇吵架，你们好大的本事！” 秦仁出声后，郑三俊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闭嘴了。 可秦鸣依旧带着火气，他突然跪在秦仁面前，声音带着悲愤道：“父皇，儿臣发现这白莲教的阴谋，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连夜上奏给了父皇。为的还是我大靖江山，如今反到被指责是别有用心，父皇，儿臣不甘！” 文渊阁大学士宋仲文此刻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崇儒，随后上前道：“殿下，我等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事发突然，而且殿下刚刚禀告，就出了此等大事，民间愚民有此等造谣之事，也是情有可原，我等还是相信你的。” 宋仲文话虽如此，可话里话外总有怀疑的味道。 秦鸣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道：“父皇，民间还传言儿臣是想谋逆，所以出此下策，为的就是让父皇失去民心，北方边关无可守之兵，然后蛮子和女真南下，趁着这个混乱，儿臣逼宫父皇。” “放肆！” 秦仁万万没想到秦鸣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是又气又急。 这小子今日非是不肯罢休了。 秦鸣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父皇，儿臣有罪，只是这天下还是我秦家的，儿臣说到底也不是嫡子，儿臣不愿与父皇有嫌隙，故请父皇下旨，让孩儿能够就藩，好让全天下证明我秦鸣是否有谋逆之心。” 秦鸣想的很光棍，秦仁若是真要对付他，依照秦仁的性格肯定不会杀他，那就就藩，到了自己的封地也好，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秦仁听到秦家的天下这几个字，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少了很多。 亲人血脉终究是最后的依靠。 人也清醒了许多，只是心中有些复杂。 王和甫作为他的绝对心腹，一下子就看出了秦仁犹豫。 他此时站了出来，首先对着秦鸣一拱手，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郑三俊和宋仲文，然后才恭敬道：“吴王殿下平白被人污蔑，心中有屈，我等自然理解，只是陛下也没有过问过此事。 吴王殿下，您是陛下的子嗣，自然是向着陛下的，我等绝不敢质疑，吴王殿下蒙受不白之冤，是我等做臣子的没尽到本分，白莲教狼子野心，故意离间我等君臣关系。 臣请陛下能够张榜下旨，还吴王一个公道，同时全城搜捕白莲教余孽，绝不放过一个人。” 王和甫之话，其实也就是做个定调，说明秦鸣是冤枉的。 秦仁也是这个意思。 可这次李崇儒却没有就此揭过此事。 他不同意道：“陛下，老臣自然相信吴王殿下是无辜的，可正如宋大人所言，百姓愚昧，容易被人蛊惑，吴王是非，老臣还是以为应该由三司会审来作为定夺，这样也是安天下的人的心。” 第181章 自古帝王无情家! 第181章 自古帝王无情家！ 秦鸣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憋屈和窝囊。 自己好心提醒白莲教的事情，现在反而来反咬自己一口。 他眼神不善的盯着李崇儒，要是允许，他恨不得立马宰了这个混蛋。 秦仁一下子又犹豫了，看着秦鸣，随后又说道：“那就交给三司来做，不过就是走个流程，让天下之人信服便可。” 秦鸣也不在辩驳了，这一次也当是自己买了一个教训。 对于秦仁有些失望了。 “儿臣遵父皇陛下旨，只是儿臣还想就藩，请父皇允许。” 秦仁本来不提此事，就是为了不想秦鸣又提及。 秦鸣此时不识好歹，心中对他又不满了一分。 他一甩龙袖，带着火气道：“胡闹！” 说罢，他便率先离开，陈元恩也给了秦鸣一个不懂事的眼神，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秦鸣起身后，看着这些阁老还有郑三俊等人，他对着王和甫拱手还礼，随后给了郑三俊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 一甩头便离开了。 郑三俊和李崇儒等人一对视，虽然没有说话，可嘴角都露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在里面。 郑三俊的督察院本来属于中立派，可杀子之仇，让他倒向了曹家派系的李崇儒等人。 都知道若是曹娥没能诞下嫡子，秦鸣基本上就是太子人选，未来的皇帝也是有很大可能。 可杀子之仇，注定让郑三俊和秦鸣之间不会和平下去。 与其如此，还不如加入曹家派系。 曹家不喜欢秦鸣，也许只有秦仁这个皇帝没能觉察出来，下面的大臣可一个个都是人精。 曹家对于秦鸣就是打压和抵制。 就算没有嫡子，曹家可能也会重新推选一个出来。 毕竟秦鸣的下面还有两位皇子。 众人分成三拨，王和甫身边只有谭佑这一位东阁大学士，吕平依旧是独自一人，李崇儒有宋仲文，本来双方势均力敌，可王和甫靠着秦仁，一直占据上风。 可现在郑三俊加入进来，局势有些倒向了李崇儒这边。 李崇儒觊觎阁老之位已经很久了。 今日之事，王和甫明白秦仁的心思，要是以往，这事就过去了，可现在秦仁却同意了李崇儒的建议。 这让他有些担忧了起来。 秦鸣从御书房走了出来，他也知道李崇儒身后是代表着曹家，心情有些郁闷。 秦仁的妥协他想的更多，辽东局势在恶化，眼下只能指望曹承宣能够顶住。 曹承宣能够镇守辽东二十年，显然还是希望自己的亲外孙能够登上大统。 只有这样，他们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 秦鸣思索着，正在这个时候，皇后曹娥带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前来。 孩子秦鸣知道，是自己的二弟，秦政，今年七岁。 他还有一个三弟，不过才三岁，名叫秦伟。 这也是秦鸣为什么根本不担心自己弟弟原因。 两个还会尿床的屁娃子，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秦政这名字有点学秦始皇，名字起的很霸气，可秦政却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 见到秦鸣，眼神有些害怕，还躲在曹娥的身后。 直到曹娥出声了，他才唯唯诺诺的从曹娥身后探出头来，小声道：“大皇兄好！” 看这个小子，秦鸣没来由的一阵温馨，心情好了不少，他主动上前，把这个小子抱了起来，然后和蔼的笑着道：“小政儿，最近有没有想大哥。” 秦政之前见过几次秦鸣，每次都是凶巴巴，对这个大皇兄还是害怕的，此刻被秦鸣抱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有些抗拒的。 有些可怜巴巴的看向曹娥。 曹娥一直在观察秦鸣，此刻主动出声道：“这你们兄弟两有什么话进坤宁宫再说。” 曹娥脸色平静，一派六宫之主的派头。 秦鸣放下来秦政，知道曹娥有话说，也顺着道：“如此，儿臣就叨扰母后了。” 秦鸣路上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请安，不是他想去，而是害怕被参奏。 尤其是督察院的那帮子吃饱了没事干的混蛋，要是知道自己进宫了都不知道给曹娥问安，肯定又要咬文嚼字，说他不孝了。 干脆随着曹娥上了坤宁宫。 此刻也没有外人，关键是秦仁没在。 两人都懒得装了，一路上秦鸣就是逗乐秦政，秦政也慢慢的放下了警惕，路上露出了哈哈大笑声。 这样的笑声，让曹娥本能露出一丝不悦。 可她还是克制住了。 进了坤宁宫，有婢女进来带走了秦政，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秦鸣大大咧咧的道：“不知道母后有什么事情交代给儿臣的？” “怎么，这就是你对母后的态度？” 秦鸣可不在意曹娥的冷漠的口气，反问道：“那母后想要儿臣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做个你看就是了。” 曹娥突然展颜一笑，配合着她绝美又成熟到了极致的脸蛋，还真让秦鸣有那么一丝恍惚。 这女人到现在没能诞下皇子，可依然被秦仁看重，本身的容貌肯定也占据了很大原因。 “皇儿，你是越来越出乎本宫的预料了。” 这话，要是秦仁听到也许会充满疑惑，可秦鸣却是知道曹娥想要表达什么。 他笑着道：“比起母后来，儿臣还是太嫩了。” 曹娥笑笑，也没有解释，她继续道：“你很自信，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笑下去。” 秦鸣沉吟，随后才严肃道：“母后，其实儿臣一直有一个疑惑，你现在没有诞下皇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你还是你身后的曹家势力针对本王的意义何在？ 不论是秦政也好，还是秦伟，他们和本王有什么区别？ 本王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甚至曾经和母后承诺过，若你曹家愿意支持本王成为太子，将来登基，你们曹家依旧可以永享富贵，为何你们非要置本王于死地？ 请母后为我解惑？” 曹娥闻言，心绪第一次有些不稳，她之前是控制秦鸣也好，还是现在又想掌控秦政，其实都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最后的选择。 在亲眼见证秦鸣崛起后，她自己心里又慌了，害怕若那一天自己诞下皇子，秦鸣是太子了，自己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她这么多想法她自然不愿意告诉秦鸣，只是很随意的解释道：“自古帝王无情家！” 第182章 你懂个屁! 第182章 你懂个屁！ 闻言，秦鸣心中有些复杂。 曹娥没有正面回答他，可他心里也明白了。 亲生尚且自相残杀，何况还不是呢。 尤其是在帝王之家，皇位的交接，最后必将伴随着腥风血雨。 曹娥是在自保，也是在等待。 秦鸣不能成为太子，她就有一份念想。 就算断了嫡子这个念想，她也要扶植一个听话的傀儡，能够受她控制，而不是像秦鸣这般无所顾忌的主。 承诺，在武力面前，一文不值！ 曹娥对这些早就看透了。 “儿臣明白了。” 秦鸣眉头一挑，随后接着道：“不过儿臣也要提醒母后，人心是最复杂的，尤其是思想，你想操控，也许前期他会温顺听话，可后面他一定会反抗，就如水缸中的水瓢，你越压，最后的反弹便越大。” 曹娥眼中露出一抹挣扎，可很快她就隐没了下去，然后才道：“这就是你变化的原因？” 前几年曹娥征得秦仁的同意，秦鸣过继到了她下面作为子嗣。 曹娥看重的就是秦鸣唯唯诺诺，还贪图享乐，沉迷酒色的性格。 这样就算秦鸣登上了帝位，她曹家也能高枕无忧。 可秦鸣的变化，让她不得不下杀心。 秦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好一会儿才说道：“现在大靖风雨飘摇，随时都有灭国的风险，你虽然深居宫中，可外面的事情，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女真已经征服了东蛮，他们南下是迟早的事情，国内天灾不断，盗贼四起，父皇早已经焦头烂额。 我很想问一句母后，你说这大靖朝的天下重要，还是你曹家的地位更重要？” 曹娥不喜欢秦鸣这种说教的口气，不咸不淡道：“君臣辅佐，才能匡扶大靖的江山社稷，君臣之间本就是相辅相成，大靖是根基，本宫懂分寸，不需要你来指教。” “你懂个屁！本王告诉你，你曹家要是在这么下去，大靖早晚毁在你们手里。” 不待曹娥辩驳，秦鸣怒斥道：“辽东军镇十万兵马，加上关宁、锦州一带的布防，军户也不下十万，光是兵力不下二十万，女真多少人？本王告诉你，真正能投入战场的不到五万人，他们在打什么仗？ 我泱泱华夏，从秦皇汉武开始，北方那个民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肆意侵略？我华夏人难道没有可战之兵？ 你们一直在被动防守，不过就是为了你们自己私心，担心要是没了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凸显你们地位，养寇自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辽东的军饷粮饷占据大靖的税收六成，一年五百多万两，结果换来什么？女真越做越大，国内百姓越来越穷，易子而食比比皆是，你们还好意思说是君臣辅佐，依照我来看，你们早已经没了君，甚至自己想当君，现在的这个局面就是你们期望的。 大靖要是被灭，你们曹家就是千古罪人！” 被秦鸣一通训斥，曹娥心中怒火顿生，指着秦鸣狠厉道：“本宫父亲镇守辽东军镇二十载，抵御过多少次女真南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配来指点。” “我曹家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岂容你来挑拨是非，胡说八道。而且本宫现在也是皇族，我还能往那里上？难不成要学那武曌做女帝不成？” 秦鸣丝毫不买账，继续道：“母后自然没有那个想法，可曹肇他们呢？他们就没有那种想法？ 若是没有，为何这辽东反而一直在收缩防线，女真越来越强大了？” 曹娥本能的想要脱口而出回答秦鸣没有。 可莫名的她有一丝心虚，随后改口道：“简直一派胡言，女真强势，这是公认，现在女真做大，你们全怪在我曹家身上了，要是你有合适将领，你可以推荐上来，本宫亲自为殿下举荐。” “呵呵！” 秦鸣眼中露出不屑道：“现在北方局势如此危急，父皇只能现在依赖你们曹家，你觉得现在提出这个有什么意思？” 曹娥想要说话，可秦鸣抬手阻止了。 “你们曹家是不是狼子野心，还是忠君为国，我不关心，今日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还要针对我多久？” “柳嫣被你逼迫的事情，还有你的那些弟弟哥哥暗中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要以为我全都不知道。” 曹娥看着他，有些阴沉道：“你这么问，是不是太过于幼稚了？” 秦鸣脸色严肃，目光平静，看着曹娥道：“母后觉得是那就是，今日前来，我只是要告诉你，若你非要一意孤行，儿臣少不了也要做些事情了。” 曹娥心中只出现那么一丝犹豫，便彻底抛开了她的顾虑。 “吴王，你是陛下册封的亲王，我也管不到你，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秦鸣如此直白，其实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的，很多事情，这里面都有曹娥的影子在里面。 若是能够得到曹娥以及她身后的曹家支持，他登上帝位的可能性很大。 可终究是还是他想太多了。 “好，既然如此，那以后便各凭手段吧。” 说罢，秦鸣也不想要在停留，冷冷的便走出了坤宁宫。 从皇宫走出来后，秦鸣独自一人前往了内城。 现在马上就是十一月份，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 不过京城的中央大街依旧无比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商贩不一而足。 其中秦鸣还在说书的一些酒肆茶楼停留了一下。 这里面果然有他与白莲教的事情。 说的还有模有样，不明所以的百姓配合着点点头。 其实百姓谈论这些并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坏心思，就是单纯的好奇，也不在意这事的对与错，就喜欢跟着人云亦云。 秦鸣也是有些无奈，第一次体会到了谣言的威力。 可这个事情，让他有了一个启发，那就是控制舆论。 要是在后世，那就是媒体和各种新闻来控制。 这个时代显然没有。 只要能引导起来，民心可用，也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秦鸣暗暗的把这记下来。 有时间便开始计划这个。 一直走，秦鸣首先被群芳阁给引住了。 尽管才是下午时分，可站街的女子莺莺燕燕，对着过往的男子不断地抛来媚眼。 一些男子受不了，跟着进去。 秦鸣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厚重的胭脂味。 “这曹洪为了吸引顾客，还真是够拼的。” 第183章 李敏丽的心思! 第183章 李敏丽的心思！ 秦鸣不喜欢这样的庸脂俗粉，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群芳阁内进进出出，有富贵人家，也有一些穿着普通的男子，更有青皮混混甚至有很多士兵。 反正是来者不拒。 古代能够消遣享乐的，首选的就是青楼，一般情况下，青楼的生意都是不错的。 这群芳阁比起之前的群芳楼还要火爆。 群芳阁和天上人间其实只相隔不到五百米，可两者的热闹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秦鸣看了看，也没有走进去。 来到了天上人间，依旧是静谧淡然，各种女子露面，也只是侍女招待，姿色也都非常姣好。 胡睿这段时间看上去更加的出尘和飘逸。 他把秦鸣引进去，秦鸣还把群芳楼门前的盛况讲给了胡睿听。 胡睿淡然微笑，毫不在意。 “吴王殿下，群芳楼热闹归热闹，可要论赚钱，就是十个也顶不上我们。” 在交谈的过程中，一名秀丽的女子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给两人倒了茶水。 没有说话，施了一个万福便退了下去。 举止端庄典雅，让人非常舒服。 “不是给殿下显摆，我这里就是端水的丫鬟到了曹洪那个地方，那也得是头牌。” “现在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去群芳阁，死命的想要进来我们这里，不过按照殿下的规定，五品以上的官职，或者十万两的身价要求没有变。” “按照殿下的要求，上月我们推出了黑金会员待遇，会费是一千两，入会了二百一十五人，商贾占了七成，官员三成，另外就是三品的文官，我都暗中送给了他们一张。包括几位阁老，其中武英殿大学士吕平来过一次。” 闻言，秦鸣点了点头，这黑金卡也是前世的借鉴。 除了留住他们，最大的一个目的就是彰显身份，有了黑金卡，不论是费用还是服务都会更上一个等级。 极大的满足虚荣心，对于有钱人特别的受用。 “这些官员还是有顾虑吗？” 胡睿笑道：“比前段时间好一些，殿下的杀威还在，他们也不敢冒险，不过因为麻将的关系，他们这些官员又高傲，不愿意与商人同桌，这些人，时不时的还是会约上几个人过来的。” 这一点秦鸣也是无奈，毕竟抄家了那么多官员，这些官员不留个心眼，那也是不可能的。 “花魁打榜情况怎么样？” 听到秦鸣询问这件事，胡睿也由衷的佩服道：“殿下此法，草民望尘莫及，今晚就是打榜的最后结果，容草民卖个关子，殿下亲自看，比草民更加有说服力。” 闻言，秦鸣也没有继续追问。 今日打榜，他既然碰上了，索性也就看看，胡睿把这个打榜做到了什么地步。 胡睿识趣的离开后。 秦鸣来到李敏丽的房间，李敏丽房间有两名侍女，此刻在给她描眉。 秦鸣进去后，李敏丽一愣，随后挥挥手，两名侍女非常乖巧的离开了。 “怎么，你知道本王前来，特意给本王打扮的？” 自从李敏丽有了复国的希望，容光焕发，整个人也开朗许多，看上去更加美丽了。 对于秦鸣的调侃，她也笑着道：“殿下，民女这身打扮莫非还只能给你看了？” 秦鸣毫不犹豫道：“那是自然，本王的女人只能本王来看。” 李敏丽柳眉一蹙道：“眼睛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看了你又能怎样？” “不怎么样，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把他的眼珠子抠了，若是高兴，那就揍他一顿。” 李敏丽也没有气恼，随即道：“那你也太霸道了，幸好我不是你的女人。” “怎么不是，我们没有夫妻之实？” 李敏丽有些微怒道：“就算有，那又如何，这青楼女子，那个没有男人的？” 秦鸣上前一步，带着侵略的眼神道：“那就跟本王回王府，本王给你一个名分便是。” 李敏丽看着秦鸣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没由来的感到有些温暖。 不过很快她就坚定的摇摇头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我习惯了这里，不愿意打扰殿下去了。” 秦鸣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柔声道：“不存在打扰不打扰，你是本王的女人，这点无法改变，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逼你，你们李氏朝鲜，本王既然同意了，自然会帮你们。” 李敏丽没有挣扎，心底其实还有些感动。 这几个月，秦鸣都在和她提进王府一事，她一直都在拒绝。 一是她朝鲜公主的身份，那可怜的自尊作祟。 第二点就是她想要为复国出一点力。 若是进了王府，她的活动范围和空间也变小了，能做的事情更加少了。 “殿下，就算你说的没错，可我也想做一点事，还请殿下理解。” 秦鸣也知道李敏丽心中所忧，也没有坚持，抱着李敏丽道：“本王也不勉强，只是担心你埋怨，委屈，而且本王在夜深人静之时，总希望有位佳人陪在身旁。” 秦鸣说着时候，身体已经靠了上去，在她那雪白的脖颈那里轻轻的嗅了一口，闻着李敏丽传来的体香，秦鸣一阵陶醉。 他拉着李敏丽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两人紧紧拥抱了在了一起。 秦鸣抚摸着她如瀑的秀发，慢慢的来到了她嫣红的脸颊之上。 手一滑，然后便亲吻了上去。 没有反抗，也没有抗拒，李敏丽放开了心扉，反而在配合秦鸣。 对于秦鸣，她有亏欠，不光是他帮助自己复国，更多的还有另外一种情愫在里面。 秦鸣是她的男人，至少现在她是认可的。 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变的静悄悄下来，只有两人无声的动作。 一切仿佛刚刚好，秦鸣一把抱起李敏丽，来到了一张为两人特意定做的大床之上。 一切都是妙不可言…… 和李敏丽缠绵到了傍晚时分，秦鸣和她一起用了膳。 李敏丽这才幽幽埋怨道：“殿下，今晚天上人间打榜，我也是其中一位，你这般……” “你去凑什么热闹，胡睿这王八蛋想死不成，等会儿本王便派人砍了这个混蛋。” 李敏丽可是知道秦鸣的手段，害怕道：“殿下，都是我的要求，你不要为难胡掌柜。” “哼，他该罚，谁让他不长眼了。” 第184章 打榜! 第184章 打榜！ “那也是我要求的，你不要为难胡掌柜，难不成你让我做一只金丝雀，一辈子就这般过去了？” “我不愿！” 秦鸣大男子主义一下子上来了，声音有些拔高，不悦道：“那又如何，天下女子又有几人不是这样？而且你还是本王的女人，抛头露面不说，还得让下面的男人做一番品鉴，谁给他们这样的胆子，而且他们有什么资格？” 他不待李敏丽述说，起身道：“你想做事，无可厚非，可这样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秦鸣是真的有些窝火，让李敏丽留在这里已经是他的底线，李敏丽还得招摇，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从李敏丽房间出来，胡睿见秦鸣脸色有些阴沉，不敢托大，小声道：“殿下，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打榜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秦鸣盯着她，语气不善道：“李敏丽也参加？” 胡睿立马明白了过来，赶紧道：“殿下，是李小姐非要……” 秦鸣抬手制止了他，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冷冷道：“她是本王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 “不管何种原因，你难道不应该通知本王，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 胡睿也没有了以往洒脱淡然，拱手道：“殿下，是草民考虑不周，还望殿下责罚？” “这三个月的俸禄你就别拿了，再有下次，你自己滚蛋，本王不需要善做主张之人。” 秦鸣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胡睿脸色有些难看，眼底也有无奈，随后调整好情绪，这才又跟了上去。 秦鸣对胡睿，身份一直放的很低，加上胡睿本身的洒脱性子，很多时候秦鸣把他当做自己一个朋友。 可这不代表可以无限的放纵胡睿。 李敏丽是他的女人，胡睿干涉不了李敏丽的决定，但他可以汇报。 可胡睿没有提，他不知道胡睿是在试探他的底线，还是真没有想到秦鸣会如此介意。 可不论那种原因，他都要给胡睿提个醒，这当家的人是他，而不是你胡睿。 胡睿知道秦鸣对自己不满，伺候秦鸣的时候也有些小心翼翼。 在介绍的时候，也非常卖力，秦鸣则是很随意的点头。 “打榜”，上个月开展过一次，效果非常好。 主要的原则就是选出十位花旦，首先让她们在天上人间搭建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才艺。 主要是舞蹈、琵琶，吹箫，甚至有人拿着前朝的诗句进行背诵，然后谈论一些自己的感悟。 在这个文盲遍地走的大靖，尤其是女子，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女人那更是少的可怜。 关键是模样还非常可人。 尤其是官员，本就喜欢附庸风雅，对这类女人更是爱不释手。 整个舞台四周并不是像其他青楼一样站满了人，有吹口哨者，扔赏钱的一类大杂烩。 相反非常安静，只有每个小门户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感叹之声，不过明显是在压抑。 秦鸣也在一个大约三平米的隔间里面，有桌椅，还有精美的水果摆放。 视野非常开阔，一眼就能看到舞台之上的花旦在表演。 像这样的隔间有五十个，根据胡睿所说，这个隔间一晚上是十两银子，这个还需要提前预定。 黑金卡有优先权。 秦鸣点头，他之前的设计就是这样。 对于这些有钱又有权的人来说，满满的优越感才是他们所需求的。 只要做到这点，他们就愿意天上人间消费，这点放在那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在才艺表演完以后，陆陆续续的便有侍女端着银盘往每个隔间里面走去。 玉盘里面都有银票和清单。 等整理完成以后，胡睿亲自走了出来，站在舞台的中央。 “各位主官，你们能来到天上人间，是我等的福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天上人间主打就是让诸位贵人享受我们最极致的服务。 愿诸位玩的尽兴。打榜只是我们的小游戏，只为博得诸位贵人一笑，大家适可而止便可。” 胡睿的话并没有得到有人的附和，他也不介意，继续道：“第一轮打榜，狐仙小妹总打赏额两千两，暂列第一，青娥总打赏一千八百两，皎月一千五百两暂列第三……” 胡睿不同于其他的龟公老鸨，说话比较有风度，气质也非常出众，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天上人间的品味和格调。 秦鸣对胡睿所念的九人，都有些影响，尤其是第一位，狐仙小妹，刚才展示了一段舞蹈。 那腰肢如同弱柳扶风，性感又极为的妖娆，让人浮想联翩。 那个名为青娥的表演了一段琵琶，也是颇为精彩，是才女类型的。 皎月好像也是展示了一段舞蹈，可不同于先前的狐仙小妹，她走的是“花拳绣腿”的路子，不妖娆，反而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正如秦鸣之前所要求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色，满足各种口味。 当然本来李敏丽是异国风情的，她没有参加自然只剩下了九位。 “第二轮打榜开始。” 随着胡睿开口，那九人又重新登台，不向先前那般，他们全都站在台上，互相有意无意的比较，虽然很“隐晦”，可隔间里面的人还是能够感受到。 被“欺负”的花旦一双双眼睛看向隐藏在隔间的“情郎”。 那些个侍女又端着银盘开始走了起来。 这些花旦其实都有自己的固定的财主，就算知道这是胡睿等人搞的圈套，可谁又愿意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露怯呢。 男人之间的胜负欲，很快就被彻底激发了起来。 接着又是一轮的打榜公布。 这次是青娥第一，五千六百两，第二是另外一个新人，名为月兰，是从西域过来的，一身胡服风格迥异，绚丽多彩，遮着面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也戳中了很多人的心坎，四千八百年两，第三就是狐仙小妹。 秦鸣算下了，这九个人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将近三万两的收入了，平均一个人投资了三千多两。 怪不地后世那些个主播个个豪气冲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二轮结束，胡睿宣布之后。 便是第三轮，这一轮，是从当时九人当中选出打榜最多的九人。 这个需要共进晚餐。 想到接下里的安排，胡睿再一次不得不感叹，秦鸣真是把人心吃的透透的。 第185章 不甘心! 第185章 不甘心！ 晚餐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在胡睿介绍完每个花旦打榜后的情况后，便有侍女前往不同的隔间安排起来。 这个时候，没被选中的隔间中才有不甘和冷哼传出。 显然没能走到最后，他们心中也是不甘和窝火。 按照九位“榜一大哥”的要求，侍女们很快便走了下去，然后开始布置场景。 有人喜欢热闹，抛头露面的，则是和花旦一起前往改造好的食客大厅。 大厅环境清幽，四周是食物蔬菜还有瓜果美酒，应有尽有。 有点类似于自助餐的形式。 自助餐在后世可能已经烂大街了，可在这里还是显的比较上档次。 另外若是不喜欢，秦鸣还发明了菜单，需要什么口味，还有菜单，上面都有，都有专门的御厨来做，包括最近流行的火锅涮菜全部配上。 这些都是免费的。 毕竟榜一大哥刚才可是砸了不少银子。 这点秦鸣做的就比后世要厚道的多。 秦鸣在幕后，只有四人露面，其他的都是单独的花园小楼，那种单独的双人共进晚餐的类型。 最瞩目的要数狐仙小妹，她的榜一大哥是一个比较富态的男子，看上前有四十多岁。 两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狐仙小妹不时给他抛了一个眉眼。 “范哥，刚才妾身的胡舞是不是不好？” “小妹的舞姿那是惊为天人，为兄眼都舍不得眨一下，怎么会不好。” 可狐仙小妹显然不买账，一双桃花眼露出有些黯淡的眼神，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怜自哀道：“只要范哥喜欢便可。” 范永仕是个精明的商人，岂会不知狐仙小妹的意思，笑着道：“小妹，这花旦魁首，为兄早晚总会给你坐上，银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次不行，上面的那几个都是朝中重臣，你应该了解的。” 狐仙小妹眼神更加落寞了，随后强颜欢笑道：“有范哥这份心意就是了，其实这花魁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只有有些时候看不惯她们那些嘴脸。 我们这些青楼女子，说到底也是贱籍，上不了台面，她们还故作清高，小妹我是看不下去，可偏偏你们这些男人还就喜欢那样的。” 这话说到了范永仕的心坎了，他是商籍，表面上恭敬的对那些官老爷，心里其实恨透了这些官员。 表面上一个个一身正气，大公无私，私底下蝇营狗苟，贪得无厌。 和这青楼婊子立牌坊是一样的概念。 因此在青楼，对那些个自命清高的清倌人，他向来不屑的。 可这狐仙小妹不一样，第一眼他就喜欢了，交流之后，两个人的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心灵上的知己，实在是太少了，因此非常自然的迷恋上了狐仙小妹。 对于不缺钱的他来说，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狐仙小妹的榜一大哥。 “小妹，你这话为兄同意，可我不一样，你知道的，为兄就是喜欢你这样性子的。” 狐仙小妹露出笑容，然后才道：“你们男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我才不相信，反正年度有一个总榜，你顾忌那些官老爷，我们惹不起，我理解，可我不管，范哥，可总得有个前三才行。 那时候我就跟你，你想做啥就做啥，随意你的心思。” 范永仕被狐仙小妹一说，起初还带着笑意，突然脸色有些严肃了起来。 狐仙小妹是个察言观色的主，一看范永仕脸色不对，赶紧有道：“范哥，你别生气，你知道我的性子，心里不舒坦就想找个知心人倾诉的，若是惹你不快，小妹心中愧疚。” 范永氏心中有些不舒服，可不是因为狐仙小妹的事情。 他摇摇头道：“你是乐籍，我是商籍，在那些官员眼中都是不入流的角色，我拿着银子孝敬他们，你们挣得银两也得给他们上税六成，你说，没有我们，他们能够几个钱，真不甘心。” 话还没说完，狐仙小妹一下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范哥，隔墙有耳，我们还是小心些。” 范永氏没有再说，只是闷闷的喝了一杯酒。 他范家在大靖商行可以说是前三的家族，资产算是富可敌国，可就因为什么狗屁户籍的关系，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一个七品小吏都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偏偏他还要笑脸欢迎。 即便是自己倾心的女人，想要花点钱都要看那些官老爷的脸色。 真是够了。 他突然想到半年前，自己大哥范永华透露的一点东西。 听说女真那边，对他非常的尊敬。 据说女真的首领哈赤甚至给自己的大哥许给了一个三品大员。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是如此，他倒是巴不得女真南下，彻底灭了大靖才好。 这样他也是有个官身，何必处处看人眼色。 “嗯，小妹放心，年度总榜必有你的一席之位。” “那就谢谢范大哥了。” …… 此时的秦鸣在另外一处房间。 对于阁楼没有见到的那几人，他有些好奇的问了起来。 胡睿拱手道：“青娥的榜一大哥是兵部尚书张可大，张大人，第二名则是忠勇候龚襄，此外还有刑部四品左侍郎张二河张大人，御史有两位，一位是右佥都御史正四品言官谢子昂和曹春秋，还有一名是誉王。” 秦鸣一愣，这些人他都听过，兵部尚书何阳被搞下去后，秦仁就是把张可大提了上来作为兵部尚书，李腾和他汇报过。 龚襄这个老家伙都六十多了，那玩意也不知道行不行，就不知道嘴巴咋样了。 御史这些人他听过，最后一位他更加熟悉了，一直被自己薅羊毛的叔父秦宏。 这行人秦鸣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不过总结起来，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主动给秦鸣表达过善意的。 唯一的就是张二河，秦鸣对这个名字熟悉的原因，上次他去曹洪开的群芳阁。 有个被揍的家伙自称家父张二河，最后被秦鸣暴打，应该是有怨的。 不过想到郭利作为刑部尚书的老大，这家伙在刑部混，肯定也是来攀关系的。 古代青楼，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娱乐场所，各朝代甚至为了税收还鼓励多来青楼。 所有人来这个地方其实都无可厚非，也没有什么避讳的。 能够前来，其实也有捧场子的说法。 秦鸣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忽略的其他人，随后问道：“誉王什么时候来的？” 第186章 收入! 第186章 收入！ 听到秦鸣的询问，胡睿道：“半个月前他开始过来，后面三四天就来一次，他相中的是黑寡妇九娘，这次第一次打榜，花了三千两。” 秦鸣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当时在舞台上，一个身着黑色舞裙，比较另类的女子单独演奏吹箫的场面。 这老小子居然好这一口。 “官员往往自命清高，何况他还是王爷，起初我并不知道他身份，每次他都不需要我们去接，只是后来九娘告诉我的，我这才知道他的身份。” 秦鸣点点头，秦宏这个人他接触的多，表面上看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可秦鸣感觉此人是刻意在掩饰，不是那么一个好对付之人。 秦鸣还派人跟踪过他，虽然没有充足的证据。 可秦鸣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对自己是有谋划的。 “让你的人发发力，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东西出来。” 秦鸣的这些花旦，秦鸣也没有硬性规定，她们有愿意保持贞洁的，秦鸣就保护起来，大家逢场作戏，互相套路。 若是日久生情，或者你情我愿，秦鸣也不会干涉。 这种事情，说到底，随你自己的意愿。 秦鸣交代了一番，天上人间也算是达到了他理想的状态，算是他最理想的财源。 每一个月秦鸣上税五千两给官府，除去各种开销，能够还有三万两入账。 上税也不是六成来算，就是按照先前的税收来做。 之前的群芳楼也就是一万两左右。 毕竟天上人间被分流了，曹洪那边也得分担一部分。 之前秦鸣听说群芳楼每年的上税是五十万两，后来深入了解后，这是完全就是谬传。 是整个京畿地区加起来五十万两，整个京畿地区加起来大大小小青楼不下几百个，分担下来其实一个也就几千两。 只是群芳楼每年的税收十二万两，在整个青楼行业也是标杆，属于天花板的存在。 后来在官府的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变成了每年五十万税收。 以讹传讹，最终让秦鸣这个家伙听完以后都垂涎不已，最后谋划拿了下来。 只是在胡睿解释以后，加上秦鸣让李腾和徐冲暗中调查，他这才确定胡睿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这也是一块肥肉，秦鸣一年上税六万两，获取了三十六万两，也是非常大的暴利了。 只是他听胡睿说过，这点其实也不算什么，在江南比这个多的比比皆是。 不过他们为了偷税漏税，故意没那么宣扬。 江南那边百姓大多富裕一些，人流量还大。 江南，秦鸣总有一天要去的。 这个晚宴，一直持续到亥时（晚上11点左右），胡睿宣布名次，变动不大，可三轮下来，九人获得的打赏总额总共四万三千两。 这样的敛财，胡睿这个一直淡然的人都恨不得天天搞。 不过也知道月榜已经让有些人觉得频繁了，一天一次，反而落了下乘。 不过这个月明显比上个月要多，估计这个月除去分红，能够有三万五千两的收入。 分红制度，也是让这些花旦卖力表演的最大动力。 打榜之后，秦鸣允许她们抽成一成，比如今晚的榜一青娥，她今晚一共获的了六千七百两打赏，秦鸣分给她六百七十两。 要是后世的人知道，非得骂秦鸣是秦扒皮，甚至妥妥的大恶人。 可在这里不一样，她们把秦鸣当做全天下最好的老板。 在青楼，只有极少数，非常出名的头牌才能拥有少部分的赏银，其他的根本想都不用想，基本上都到了老鸨和龟公那里。 秦鸣这个首创，让她们看到了未来。 不过秦鸣担心她们拿了就走，也防备了以后。 签订卖身契，类似于合同，五年一期，钱你可以拿着，也可以存了起来，自己保管，但是必须按照契约走。 五年后，是留是走，没有人可以干涉，若是想留下，继续签卖身契，不愿意，也可以离开。 若是这期间敢离去，那就是天价赔偿，付出的代价她们没人可以承受。 “她们的银子还是不愿意存入华夏钱庄？” 胡睿没想到秦鸣会突然问这个，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殿下，只有四五个人愿意存进去，她们家中有人的就寄回去一些，大部分都是没了家，就偷偷藏起来，等着以后出去找个人家，当做嫁妆，就算是做妾，也好让夫家少些刁难。” 闻言，秦鸣摇摇头，有些叹气道：“华夏银庄你多宣传宣传，那些存进去的，本王也会给她们发放利息，不用有什么担心。” 胡睿倒是应下，可心中没有抱太大希望，银子终究是放在身边才是实在。 秦鸣看他有些敷衍的样子，也知道现在改变人们的思想，一时半会行不通，他问道：“你把你二十多万两的资产全部存入华夏钱庄，就不怕本王拿了你的？” 胡睿非常实诚道：“自然怕，可草民已经跟了王爷，若王爷真要动手，我一介草民也抵抗不了。” 秦鸣笑了笑，这胡睿的心态倒是挺好，他并没有派人调查胡睿，而且也是真心想要这么一个朋友。 虽然李敏丽之事，让他有些窝火，可能力这块他还是比较赞赏的。 这胡睿能够非常快速的理解他的想法，所做之事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天上人间，他提出了想法，可完善和设计都是胡睿来做的，比秦鸣预想的还要好。 这点是秦鸣最喜欢的。 “本王还不至于贪墨你那一点，只要你一心跟着本王，本王也不会亏待于你，天上人间终究是小打小闹，若今后你真有才能，本王自然会给你应有的舞台任你施展。” 秦鸣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在盯着胡睿的神情变化。 可让他失望的是，胡睿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失态，依旧平静自如，风轻云淡。 这小子莫不是道观出来的。 “多谢殿下厚爱栽培！” 秦鸣点点头，随后道：“华夏钱庄，你多多宣传，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你告诉她们，介绍成功，成功存进华夏钱庄的人，本王还给佣金，暂定一百两取一钱银子。” 胡睿虽然见识不凡，可对于秦鸣大力推行钱庄，还是有些不理解。 他抱拳道：“殿下，草民实在是不知道殿下发展这钱庄是何种目的？还望殿下赐教。” 第187章 华夏钱庄! 第187章 华夏钱庄！ 华夏钱庄是在秦鸣的要求下，卢琇云在内城的棋盘街东边位置选了一处地址，开设起来的钱庄。 钱庄这几年在晋商还有徽商的带动下，各地繁华的区域都建了一些，都是商帮之间为了贸易方便弄的。 放印子钱这些不过是捎带的副业。 可秦鸣现在不仅存钱给利息钱，现在还提出给介绍存钱的人佣金。 这点胡睿实在是不能理解。 这钱庄还赚什么钱？ 他有此一问，其实也有点劝解秦鸣的意思。 可后世银行的思路，秦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讲解给了商业女强人卢琇云，可此女现在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秦鸣也懒得费口舌了。 毕竟事物太过于超前，而且现在确是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他淡然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 闻言，胡睿也没有多问，这位皇子的思想有时候确是过于天马行空，可效果那也是非常好的。 他便拭目以待吧。 “殿下，草民会传达给她们的。” “今晚本王就留在这里吧。” 闻言，胡睿也没有吃惊，就要去安排。 秦鸣却是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本王自己过去就行。” 胡睿当然知道秦鸣要去那里，他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秦鸣也没有做作，朝着李敏丽的阁楼便走了过去。 李敏丽的房间已经熄灯了，此刻马上就是子时，看样子这女人是已经睡了。 来到门口，秦鸣轻轻的推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阁楼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哑声，就自己打开了。 远处，陆红等人在监视，心中也暗自鄙视胡睿。 这家伙平时看着洒脱，也是一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 刚才就是这个家伙主动让一个侍女过来，侍女打开了房门，然后轻轻合上，最后慢慢的退了回去。 狡猾！ 陆红腹诽了一句，看到秦鸣进去以后，他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今晚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殿下出事，我等就算死了都不能恕罪，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齐低喝，他们都是第一批被秦鸣挑选的护卫，有之前军营的，也有徐冲当时送来的那些乞丐。 狗娃就是其中一个，他上次在皇陵之战中表现出色，被秦鸣提拔成了自己的贴身护卫。 现在不仅有每月三两俸禄，还有吃不完的粮食和肉，他才十六岁，现在已经有了五十两的存款，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没能早点遇到秦鸣。 否则自己的妹妹还有父母就不会被饿死了。 不过他也知足了，至少他没有被饿死，秦鸣和他说，以后给他找个媳妇，他就能传宗接代了。 秦鸣在他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他听到自己的侍卫长的吩咐。 脸色一紧，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给藏了起来，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阁楼那里。 尽管只有两个红灯笼散发出黯淡的光晕，可他毫不在意，只要里面有动静，他就立马冲进去。 阁楼之内，秦鸣还不知道自己的护卫为了让他泡妞已经做好了十二级的戒备。 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床边偶尔有微风吹过，洁白的床纱随风摆动，似乎还有阵阵幽香传来。 秦鸣尽量不发出动静，他来到床边，借着月光，还是能隐约看到李敏丽那绝美的容颜。 还别说，睡着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李敏丽隐约有所觉察，睁开迷蒙的双眼。 一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 她扯开嗓子就要大喊。 秦鸣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道：“是我，不要吵！” 李敏丽惊慌过头，根本就不听秦鸣解释，手脚齐用，乱蹬乱挠，声音还是传到了外边。 一直在外面的狗娃一听就炸毛，拿着燧发枪就要冲进去。 陆红及时出现拦住了他。 “侍卫长，殿下有危险，我要进去。” 陆红拉住了他，随后咳嗽了一声道：“殿下在里面办事，没有啥危险。” 海娃有些不明所以，被另外一个侍卫拍了一巴掌，然后才说道：“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你别去凑热闹。” 说罢，他看向陆红道：“侍卫长，这次我去门口守着吧。” 狗日的也想偷听。 陆红一脚踹了上去，然后才道：“滚一边去，都给我看好了。” 男人悻悻然，又回去了。 狗娃还想说话，陆红没好气道：“只要看好没有外人进入就行，殿下在里面很安全。” 闻言，狗娃也没说话了。 只是耳朵竖了起来，想要听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内，李敏丽的闹腾还没有结束，秦鸣的手臂还被抓了几下。 “朝鲜有消息传了过来，听不听？” 李敏丽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果然对付这个女人，还是这一招最管用。 “你在骗我？” 就是骗你又咋样？ 心中虽然这么想，秦鸣却是摇头，坚定否定道：“本王本打算明日在告诉你，可想到你这段时间憔悴了许多，想必心中还是担忧着朝鲜局势，一得到消息，就马上想来告诉你了。 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你却这般对我。” 说罢秦鸣还把手臂露出来，不过屋里还是太黑，看不清楚。 李敏丽心中也没有愧疚。 自从李锐翰等人离开后，李敏丽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自己的大哥还有下面的旧臣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 她心中有些猜测，知道是自己大哥防着她，可她什么也做不了，秦鸣和他说的也很少，这让她每天都非常焦虑。 她提出参加打榜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想探听一下朝鲜的局势。 现在秦鸣主动提出要告知她消息。 不管是不是真的，心里是非常激动的。 一起身，一团软物抵着秦鸣的胸口。 很轻微，可秦鸣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澎湃。 他笑着主动贴了上去，然后才道：“有很重要的消息，我们彻夜畅聊。” 李敏丽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睡衣，而且这个场面是不是太暧昧了？ 她往后面挪了挪身子，尽力的和秦鸣拉开距离。 可秦鸣仿佛是狗屁药膏一般，她往后，秦鸣就往前，反正就得贴着。 “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第188章 朝鲜局势! 第188章 朝鲜局势！ 秦鸣露出疑惑的口吻道：“这般时候了，我觉得还是睡着谈比较好，累了一整天，坐着可不舒服。 而且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很多，一晚上估计都说不完，我可熬不住。” 李敏丽酥胸起伏不定，要不是处处受制于秦鸣，她恨不得现在一脚把秦鸣踹下去。 这个混蛋说的好听，脑子里想的还不是那些破事。 也不知那里来的精力，那么多女人还不够。 而且不是早时候刚给了这个混蛋的嘛！ 秦鸣可不知道李敏丽的想法，以为她不上钩，于是又补充道：“你想如何，还是我现在离开，以后有时间在给你说？” 拿捏的死死的！ 李敏丽干脆主动起身，转头到床另外一边，然后才道：“你睡这边便是了？” 秦鸣不客气，舒舒服服就睡了上去。 然后又恬不知耻的凑了过去，问道：“敏丽，你转过来，这样聊天，你不觉得累吗？” “殿下，是不是你觉得调戏能够极大的满足你？” 李敏丽虽然反驳，可还是不情不愿的挪动了身子，头转过来，可还是保持着那微小的距离。 也是她最后的倔强。 “朝鲜那边还在部署，前段时间陈安还有毛振南都来过信，东江驻扎着一千真夷，包衣和朝鲜兵这些加起来得有五千人，想要攻打下来，还不是时候。” 听到秦鸣讲述，李敏丽果然转动了身子，秦鸣又搞些小动作起来。 李敏丽也忍着，继续问道：“那我大哥他们呢？” “他们在登州一带，眼下利用他们在朝鲜各地的人员做起了贸易，主要是人参貂皮还有鲍鱼，尤其是鲍鱼，运送过来非常受欢迎。” 听到秦鸣的话，李敏丽又来气了。 之前秦鸣答应他们援助请求，后来又反悔了，运送到朝鲜的物资，秦鸣根本就不是白送，而是要交换，有卢琇云的弟弟卢俊德来负责。 这段时间，秦鸣的货物主要是丝绸和茶叶和铁具，还有少部分的粮食，也不是作为无偿赠送，而是以货易货，除了毛振南和高要在内的一百多人，秦鸣是无偿补给外，其他人都得李锐翰通过贸易差所获利润，来给一行人提供物资。 对此，李锐翰一行人不仅不反对，还非常支持。 他们的想法自然是为了掌控朝鲜，秦鸣参与了粮草的分配，他们的影响力只会更小，陈安也只会做大，最后他们只会更加被动。 这不是他们所想要的。 只有李敏丽当时知道了，觉得秦鸣有趁火打劫只嫌。 在她的想法中，秦鸣拿下朝鲜，后面就是补偿十倍，她也是愿意的。 现在这个情况，李家已经没有多少资本，秦鸣还要如此压榨，她心中非常不岔。 秦鸣可不管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他笑着道：“那边陈安已经召集了一千人部众，听说已经有一部分在大和岛进驻。” 说到这里，秦鸣又停住了。 李敏丽有些气恼道：“就这些？” 秦鸣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道：“我累了，现在想睡觉。” “要不你给我揉揉肩膀。” 李敏丽气的咬牙切齿，每次都这样，一到关键时刻，这个臭男人就得寸进尺。 可她听到秦鸣的述说，心里如同猫爪让她痒痒。 还在纠结中，秦鸣就传来了夸张的鼾声。 明显的装模作样，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把秦鸣给活活掐死。 “殿下，他们去了大河岛，那里的的土地贫瘠，人烟少，不是一个有利的位置。” 秦鸣依旧传出打呼噜声，不过他却主动的挪到了李敏丽身旁。 李敏丽咬着牙，再一次想着反正给了这个混蛋，也没有什么好矜持的。 主动上手，他给秦鸣揉了起来，力道还不错，秦鸣这时候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大和岛就是人员稀少，否则女真也不会不管不顾，以大和岛为依托，物资那边都存储了起来，作为进攻东江岛的跳板，这是最好不过的战略地点。 你哥哥他们也很聪明，在大和岛偷偷发展，利用他的影响力，还召集了一批旧部，也前往了大和岛。现在大和岛，陈安有一千死士，他们战力最大，你哥有将近两千人，不过战斗力弱了些。 明年应该就要动手，这事还不能急。” 李敏丽听完，手中的动作也迟了一些，黑暗中她看向秦鸣道：“我哥和陈将军是你故意弄出来，好让他们互相制衡。” 秦鸣承认确实有些低估了李锐翰，这些家伙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不过事情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笑了笑道：“陈安投诚，你是知道的，之前本王可没有见过他，通过本王的调查，他是有雄心之人，对于复辟你们李氏朝鲜，他是最积极的，可你们一次次犹犹豫豫，他这才死心的。” “可现在我们李家不也行动了，他应该和大哥他们同心才是。” 秦鸣有些好笑，突然觉得这李敏丽还是太单纯，思考的问题也太过于理所当然。 “就算陈安愿意，你觉得你大哥他们就会和他冰释前嫌？陈安现在没的选。”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让你那扶不上墙的大哥有了危机感和进取心，你看这短短几个月他做的就很好，已经能够和陈安分庭抗礼了，你们李氏说到底，在朝鲜依旧有巨大的优势。” 听着秦鸣的叙述，李敏丽这么一想，貌似还真是如此。 心中又喜又忧。 趁着这个时机，黑暗中，秦鸣的手顺着被子往里面探了过去。 李敏丽觉察到，刚要出声，秦鸣立马又道：“只是这事终究瞒不住，我听东江那边貌似有人已经觉察到。” 听到这里，李敏丽哪里还管秦鸣的骚扰，不自觉的又凑近了一些，急声问道：“那该如何？金宰治那个逆贼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鸣继续深入，已经有些躁动，他点点头道：“所以我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大哥他们这才返回登州，开始观望起来。” 呼！ 李敏丽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秦鸣已经探到了不可描述之地。 秦鸣虎躯一阵，便把李敏丽拉到了在了自己怀中。 有着轻微的挣扎声，可最终演变成了鼓掌。 一切都在秦鸣的预料之中…… 第189章 跟本王回王府吧! 第189章 跟本王回王府吧！ 日上三竿。 秦鸣这才有些迷迷糊糊的起身。 身边的佳人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好。 听到动静，李敏丽也没有什么表情。 反正被这个混蛋得手了那么多次，现在她自己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心里。 不过她还做不到给秦鸣更衣的习惯。 秦鸣也不介意，躺在床上揉了揉额头，然后吩咐道：“给我倒杯水。” 李敏丽手中的发簪一滞，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倒了一杯水给秦鸣递了过来。 秦鸣接过，咕噜噜一饮而尽。 “殿下，你这身子骨可不太行。” 李敏丽接过没水的杯子，对秦鸣显然有气，也存在故意刺激的秦鸣的心态。 “哦，那敏丽要不要在试一试？” 看着秦鸣那侵略的眼神，李敏丽又慌了，心中啐了一口。 就不应理会这个色痞。 “跟本王回王府吧！” 秦鸣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李敏丽心口一颤，她看向秦鸣的目光中有些纠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反而沉默了下来。 秦鸣则是走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了她，语气轻柔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这点无法改变，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若是你不愿见我，在王府，本王可以为你重新修建一个阁楼。” 李敏丽思前想后，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鼓足勇气道：“殿下，我只是习惯了这里。” 看着她的眼神，秦鸣继续道：“习惯并不是理由，你是在抗拒，这里终究不适合你，跟本王走吧，今后若你不愿，本王自然会放你离去。” …… 到了下午时分，秦鸣的王府迎来了另外一个女主人，李敏丽。 柳嫣并没有吃醋，反而主动和李敏丽拉起了关系。 见李敏丽没有任何架子，心中更是高兴。 她知道秦鸣是亲王，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她的身份地位也注定成不了正王妃，或者侧夫人，只希望未来的正室能够对她好一些便可，李敏丽这个样子，是她可以接受的。 秦鸣现在非常排斥把妻子分成三六九等，因此也没有说李敏丽是算那一等。 只是交代柳嫣与他姐妹相称便可。 柳嫣不吃醋，可另外一个就不舒服了。 一直留宿在王府的高岚不舒服了。 见到秦鸣始终阴沉着脸，没有一点好脸色。 要不是顾忌秦鸣的身份，她早就拿出长剑捅死这个家伙了。 什么女人都要。 这段时间秦鸣和高岚也混熟了一些，李敏丽能来王府他心中也是高兴。 此刻见高岚撅起小嘴，一脸不爽的表情。 主动上前，摸着她的小脑袋笑着问道：“谁得罪了我们家小姐，说来给本王，本王好好收拾她。” 高岚被摸头很不爽，她也十六了，比秦鸣也就小两岁。 可秦鸣这家伙一直用一种长辈的目光来看他，就好像自己是他女儿一般，她极为反感。 她一抽身，和秦鸣拉开距离，然后一脸严肃道：“殿下，我也不小了，我大哥说过，很多如同我这般年纪的，已经有小孩了。” 秦鸣被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高岚更加气呼呼，对秦鸣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高岚长的比较可爱，典型的初入大学的清纯女生，秦鸣对高岚没有那种非分之想，此刻听到高岚的话音，只觉得好玩。 他出声道：“既然如此，你是否看上了那家公子，你大哥没在，本王替你操办，放心好了，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大嫁，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高岚一听，瞬间闹了一个大花脸，有些娇羞，一跺脚：“不要，我要像秦玉一样上阵杀敌，为我父母报仇，才不要嫁人。” 说罢，她一转眼就跑了没影。 至于要讨伐秦鸣是个花心男人的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到了闺房，思索了半天这才想起来。 又是一跺脚，她恼羞自己实在是太笨了。 只是秦鸣的话让她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貌似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不行，女孩子难道就非要在家不成，巾帼不让须眉，做不了武曌那样的女帝，可我也要做像秦玉那样的马上将军。 秦鸣并不晓得这高岚有如此大的志愿。 只是被高岚这么一闹，心情更加舒畅。 他回到正堂没多久，林富便来找他了。 对于林富这位王府大管家，现在也在兼顾神武营的粮草。 秦鸣还是比较满意的。 见到秦鸣，林富依旧恭恭敬敬的给秦鸣磕头，然后才说道：“启奏殿下，如今王府还有铜钱七百三十贯，白银十八万两，黄金一千二百两，奴婢留了铜钱，另外三千两白银和三百两黄金作为备用，其余全部存入了华夏钱庄。 土豆还有一万五千斤，粮食有一千七百石，盐……” 林富都是按照老规矩，每次都要把这些东西给秦鸣当场点清楚，后面涉及到了神武营的，也比较多，林富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才把现在秦鸣的家当给点明。 接着他开始说支出：“殿下，王府的开销基本上都是固定的，现在一个月俸禄维持在七百两左右，粮食六十石左右。” 秦鸣点头后，林富继续道：“还有兵仗局的俸禄，现在兵仗局的匠人大师有五位，其他的匠人有七百二十人，加上布鲁斯等外国人，每月他们的俸禄一共在一千两左右。” 兵仗局是秦鸣无比重视的一个依仗，秦鸣提了五位大师，赵真，毕康，欧文滨，毕乐生还有孙化。 孙化是改善了火药比例，更加准确，秦鸣利用他的火药比例，增强了火药的威力，秦鸣当时给他奖励了一百两，还提拔成了大师。 大师的月俸禄在六两银子，已经非常可观了。 匠人之中，生产燧发枪的占据六成，剩下的就是盔甲，还有钢铁冶炼，火药和铅弹等等。 秦鸣的根据工匠的分工，又设计了计件工种，尤其是燧发枪的火铳铳管，都需要人工打磨，计件能够让他们提高效率。 另外就是火药配置人员，铅弹生产人员。 秦鸣现在还没有条件，等机会合适的时候，他还会重新分配工种。 这样术业有专供，然后进行组装。 这些匠人加起来，每个人最少都能获得一两五钱银子俸禄，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 第190章 巨额开销! 第190章 巨额开销！ 匠人的工资说完后，林富开始讲述材料费用了。 秦鸣听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首先便是生铁，需要从山西还有河北一带采购，生铁一吨二十多两，冶炼生铁需要焦炭，比例几乎就是一比一，石灰石虽然便宜可也需要人工。 一吨生铁一吨焦碳，每吨焦炭高达十两银子。 而且沿途的运送费用也很高，一吨算下来也要十多两银子。 一吨的生铁冶炼下来能得到熟铁，有消耗，加上铳管熟铁的损耗，根据赵真等人的推算基本上就会五比一的消耗。 就是一吨的生铁最后能够用到燧发枪上的铁质材料，只能有两百公斤左右。 其他的只能回炉造一些农具。 一只燧发枪重是十一斤，需要的精铁是八斤左右。 算下来一吨的生铁能够造五十支燧发枪，连带人工，一直燧发枪的成本算下来要六两左右。 秦鸣现在需要一万支，需要六万两银子。 而且铅弹和火药也是消耗品，这个没法说。 另外就是四磅的青铜炮，这个重量秦鸣控制在五百斤上下，青铜那就是实打实钱，秦鸣算了一下，一千文铜钱大约重九斤，相当于一两白银，五百斤那就是五十多两银子。 加上人工费接近六十两。 铁炮倒是便宜，而且还是铸铁，五百斤的也就在十两银子左右。 算到这里，秦鸣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皇帝老子放弃铜炮的打算。 秦鸣要的是五十门铜炮和四十门铁炮，要花费将近一万两，还有弗朗机炮二十门，也需要三千两左右。 另外就是盔甲，盔甲用的是灌钢法，这个生产的对于铠甲来说比较坚固。 一套完整的盔甲在三十斤左右，材料加上人工，一件的成本在四两银子左右，一共一万件，就是四万两。 其他的长枪刀盾还不算在内，这些价格也在一两上下。 最后林富得出一个结论，光是武器生产的材料成本接近十五万两左右。 这个数字是远远低于大靖其他地方的费用的。 秦鸣其实也有些错愕的。 在林富了解中，工部的火器局，还有为秦仁服务的兵仗局要是生产这么多，最少需要五十万两，品质还得不到保证。 秦鸣有些唏嘘，想到前世的美丽国。 一个纸杯，在军费开支是一百美刀，一个马桶是三万美刀。 果然人性都是共通的，在那里都有这个现象。 随后便是秦鸣的神武营的吃穿用度。 神武营现在的四千六百人，这是通过秦鸣考核后成为正式战兵。 每个人的一天最少三斤粮食，四千六百人一天消耗115石（一石120斤），还有肉食供应，按照现在的物价，一石一两银子，肉食大约每天花费五十两银子左右，军队一天的开销在一百七十两银子左右。 一个月就是五千多两银子，还有俸禄，都是下等兵一两银子，将士和训练官员，算下来就是一万两银子左右。 另外就是现在发展到了将近八千人的屯田兵。 秦鸣只提供一顿的吃食（一天五两的口粮），八千人一天也需要30石粮左右，一个月将近一千两。 前期的种子还有农具耕牛这些，都是秦鸣来花费，也花费六千两左右。 神武营一个月的开销最低需要一万一千两，其他的消耗磨损都还不算上。 看着一串串数字支出，秦鸣脑袋有些痛。 想到那些十多万人的军队，需要的只会更加庞大。 要不是抄了何阳的家，现在可能没有这个局面。 “殿下，奴婢猜测过段时间粮价还会上涨，今早我听说玉明坊那边已经是一两五钱一石粮食了。” 秦鸣也是有些无奈，粮仓被烧，现在人心惶惶，加上京杭运河马上就要封冻，又要过冬，粮食要么从陆地运送，要么就只能等到来年开春，大运河解冻才行。 而且最主要的是，粮食本就那么一点，烧了那么多，自然就少了。 商人逐利，这个机会自然要把握住，肯定要跟风涨价的。 “先下去吧，不是还有土豆，暂时应该问题不大，父皇已经派巡抚去催促粮食。” 林富一拱手，也没有在说，正准备退出去，秦鸣突然叫住了他。 “府上的事情，这一个月你慢慢的放手给柳嫣还有李敏丽两人，今后的重点你就跟着神武营。 神武营的后勤是重中之重，本王信不过其他人，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闻言林富有些感动，他感激涕零，知道秦鸣是打算重用他，磕头道：“殿下，奴婢一定为殿下守好后勤。” “嗯，这样你就一心一意管好神武营，省的两头跑，精力不够，反而出错。” “奴婢明白，多谢殿下体恤。” 秦鸣有些无语，这些太监的心里有些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可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今后本王还需要看你的表现，下去吧。” 林富擦着眼角的泪珠，然后才退了出去。 秦鸣伸了一个懒腰，京城局势紧张，可不管怎么变，他只要手中有这么一支军队，他就有继续下去的资本。 而在皇城之内，此刻的乾清宫。 中枢大臣此刻一个个低着头，听着秦仁的训斥。 等骂累了，然后才说道：“河南、山西陕西三省本就遭遇大旱，还有流民盗匪横生，兵马司御史上奏现在已经有五千流民涌入，要是按照这个趋势，年前起码上万人涌入，你们说怎么办？” 李崇儒被秦仁盯的有些发毛，又看到睡眼迷蒙的王和甫，暗骂一声。 随后才道：“陛下，流民叛乱已经是常态，臣建议直接驱逐，否则他们聚集起来，又在京师重地，很容易出现危机。” 工部尚书范元正终于听不下去了，当场怒斥道：“李大人，百姓为什么来到京师，那还不是因为信任陛下，能够有活命的机会，你直接驱除，你这是陷陛下于不义。 而且如此做，伤了百姓的心，反而会激起百姓的民愤，激发民变，你来担着？” 范元正的一番怒斥，让李崇儒面红耳赤，对于这个混蛋，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北方虎视眈眈，士兵都没有吃的，哪还有百姓吃的，你范大人为国为民，我何尝又不是，可要是因为这几万人断了北方士兵的口粮，女真蛮蒙南下，到时候国破家亡，百姓只会死的更多。” 李崇儒不舒服，随后又看向苏文道：“苏大人，你来说说，我们国库还有多少钱粮？” 第191章 争吵! 第191章 争吵！ 苏文敏被李崇儒一点，心中也是不爽，可见到秦仁看过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含糊不清道：“所剩不多。” 秦仁本以为他会突然出现一笔横财，闪出的一点火光瞬间又熄灭了下去。 其实他知道国库的情况，可总希望又多点上来。 李崇儒又看向范元正道：“范大人若是有办法给这些百姓一口吃食，下官也愿意支持。” 范元正是个直性子，说话毫无顾虑道：“辽东军饷粮草年年拿去大头，现在女真蛮蒙还结盟了，这打的什么仗？” 秦仁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是有怨气，辽东军饷才脱了一个月，曹承宣就开始抱怨，这次粮草也是，收到风声，又开始作妖。 可偏偏还动不得，更说不得。 曹肇也在下面，他此刻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觉得曹将军年事已高，已经精力枯竭，现在还放任女真做大，臣建议更换将领，还请殿下恩准。” 儿子弹劾老子，有种大义灭亲的感觉。 曹肇一说完，曹家一派的大臣也纷纷附和。 秦仁心中要杀人，可面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曹承宣撤了，他倒是想，可这个老混蛋经营了辽东二十多年，谁知道准备了多少后手。 而且现在也没有合适人选。 他不悦道：“朕让你们谈论如何安置流民，而不是讨论辽东之事，范爱卿，你看看有什么办法？” 范元正也是无法，随后咬牙道：“陛下，臣建议官员俸禄一律停发，还有给各地乡绅借粮，包括商人，他们都有储备，大不了来年在还给他们便是，缓解现在的危机。” 还没有说完，宋仲文就否定道：“我们不用俸禄还行，可下面的官员就指望那几两俸禄过活，他们没有吃食，难不成饿死不成。 还有乡绅，我们倒是可以借一下，不过他们也不好过，可商人，那等低贱之人，我们要去给他们借粮，这是什么道理，我大靖的颜面何存？” 范元正不服气道：“那就抄家，这帮子混蛋储备了大量粮食，现在还待价而卖，一天一个价，简直该死。” 这话又立马遭到左都御史郑三俊的抨击，他冷冷道：“商人没有违法犯法，你抄家就是因为涨价吗？要照你这么做，谁敢来京城做买卖了？我大靖和土匪流氓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们都是守法之民，其他各地的粮价也在纷纷上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范元正干脆闭嘴了。 可刚才他挑起了辽东之事，曹肇可不打算放过他，他笑眯眯的站了出来，对着范元正拱手道：“范大人，你的上次申请了十万两要去修水车，下官觉得此事不妥，要不然把这个开支拿出来。” 范元正求了一年才得了十万两银子，修大型水车，就是为了应对旱灾。 他指着曹肇怒骂道：“旱灾连连，这些银子全部都是用来修水车，有水灌溉，旱田少了灾民自然就少了，你这都想不到吗？” 曹肇也没有生气，依旧有礼道：“现在不是为了应急，暂时拿过来，来年在补上便是。” 这话才是范元正所说，如今被还回去，范元正也控制不住了，对着曹肇道：“你就是狼子野心，竭泽而渔。” 曹肇终于脸色阴沉了下来，对着秦仁就是一跪，然后便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你如此污蔑于我，请陛下为我做主。” 范元正也急了，跟着跪了下去，主要是担心那十万两又让他吐出来，于是道：“陛下，水车已经修了大半，臣这里只有两万多两，若陛下真要，臣拿出就是了。只是来年需要补上，旱灾来年只怕会更加严重。” 秦仁脑壳痛，这来来回回就是这些破事，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好的建议。 这个时候，誉王秦宏突然跳出来道：“启禀陛下，吴王殿下聪慧，又担任过巡城御史，统帅过五城兵马司，如果能代表陛下出宫抚民，定会解决流民问题的。”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不时的偷瞄秦仁。 都在等着他来决策。 秦仁看了一眼还在沉默的王和甫，有些恼怒。 看来自己的首辅又得动一动，换一换了。 他沉吟片刻，随后才道：“天下百姓，食不果腹，如今逃难来到京师之下，朕身为他们的君父，岂能做驱逐之事，若是如此朕与桀纣又有和区别。现在这个局面，一切都是朕之过。 可你们身为中枢大臣，此次运河粮仓被烧，你们也有脱不开的关系，朕打算从内帑中在拿出一万两银子先安抚百姓。” 刚才本就气不过的范元正听完脸色通红，主动上前一步道：“陛下，老臣愿意捐出全部身家，为陛下担忧。” 李崇儒笑着道：“不知道范大人捐献多少，我等以此为榜样才是。” 范元正顿时有些吞吐，最终还是坚定道：“我把现在的宅子买了，搬到外城，有多少绢多少。” 众人撇撇嘴，又是捐款捐粮。 没有办法，秦仁带头，老大的面子自然要给。 秦宏忍痛捐了一百石粮食和五十两银子。 王和甫也跟着捐了，陆陆续续其他官员也开始。 秦鸣在王府得到消息，有些无语的摇头。 前几天他在天上人间，那些官员可都是几千两白银就随意打榜，现在面对国事了，一个个抠搜的不得了。 自己的皇帝老子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内帑出银，皇族这边也闹开了天。 他们的俸禄一月比一月少，一个个不乐意了。 秦仁本身就来气，随后强力镇压了下去。 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到了十一月末，随着流民越来越多。 秦鸣收到了秦仁传来的御旨。 让他进宫。 秦鸣猜测应该是与流民赈灾之事有关。 到了御书房，秦仁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文武百官都推荐让你去赈灾抚民，吴王，你是什么想法？” 秦鸣没有任何犹豫道：“儿臣愿意。” 秦仁欣慰一笑道：“好，你作为天家代表，也有足够的威望，抚民也能让你体会民间疾苦，今后也能更好的治理你的封地。” 这话秦鸣有些不爱听，自己这皇帝老子都要求自己办事了，还在端着架子。 就是骗人也好，你完全可以说一句：朕无嫡子，吾儿当奋勇。 这样的大饼，也足够让秦鸣乐呵呵的了。 可秦仁没有，秦鸣实在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偏见有多大。 第192章 奉旨抚民! 第192章 奉旨抚民！ 如今种种，秦鸣对秦仁是没多少指望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穿越者从乞丐开始都能得到江山，他一个大皇子的身份，如此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要是谋划不到。 也没有啥抱怨的了，就是能力不行！ “父皇，这江山终究是我秦家的江山，百官可以无动于衷，可我们不能，儿臣不才，可也愿意为父皇分忧。” 秦鸣说着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眼睛有些发红，看着秦仁道：“父皇，您日理万机，儿臣每次来见您都能发现你的白发更多了，儿臣心里苦啊。” 秦鸣的这番让他都觉得恶心的表达，反倒让秦仁有些感动。 看向秦鸣的眼中也充满了柔和，说到底，这就是自己的大儿子。 比起那些外臣，终究还是向着他的。 “赈灾之事，我已经和户部苏文敏沟通过了，具体的计划你找他便是，赈灾不易，可也是获取名声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随后又补充道：“一切有朕来给你做后盾，放心去做便是。” 听到这里，秦鸣这才有点小小的安慰，不过他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跪着道：“父皇，儿臣终究涉世未深，就担心惹怒了大臣，反而遭到大臣的弹劾。” 秦鸣此话带着影射，其实就是变相的提醒白莲教之事。 秦鸣一番好心，反而被栽赃陷害，是个人都心中有火气。 秦仁也听出了秦鸣的话中的意思，他心中对于此事其实也是有愧疚的。 所以在文武百官提出让秦鸣来赈灾之时，他犹豫再三，一拖再拖。 实在是没了办法，他这才找到秦鸣，而且秦鸣也确实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 天子脚下赈灾，这样的事情只能是皇族来做，这是宣扬天家的最好机会。 只是之前内帑俸禄的减少，让其他皇亲贵族闹翻了天，而且都知道没有粮食。 拿什么赈灾？ 要是百姓一闹，秦鸣的声望自然就一落千丈，太子之选，必然又少了一份报障。 而且曹家也显然知道这个事情，极力推荐秦鸣来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鸣就算再有本事，可没有粮食，有个什么作用。 “你是奉旨赈灾，所言所行，皆是朕之所嘱，朕不会让任何人难为你的。” 秦鸣摇摇头，就算皇帝是金口玉言，可解释权还是在他那里，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被弹劾，他立马就变了另外一个口吻，反正华夏文字博大精深，自己这点咬文嚼字的本事比起这些个大臣来说，差太远。 秦仁叹了一气，随后招来陈元恩。 大约半个时辰，秦鸣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御书房。 他手中拿着一份秦仁刚写好的圣旨。 “赈灾之事，吴王秦鸣有专断之权，代朕行事，各大臣务必全力配合……” 想到圣旨的内容，秦鸣一笑，本来还准备要尚方宝剑的，可秦仁没有同意。 尚方宝剑一般都用在军事之上，秦鸣有些无理取闹。 后来秦鸣只能放弃。 从皇宫出来之后，秦鸣回到了王府，顺便让林富派人去寻柳姚。 五城兵马司的职责里面包含着的便是赈灾，在这之前，就是由柳姚来安抚灾民的。 秦鸣利用这段时间也在查看历代的流民安抚问题的卷宗。 历朝历代其实都有灾民问题，秦鸣总结一下，现在只有两个方向。 第一便是遣返，发放几天的口粮，让其离开，若是有寻滋闹事者则是就地镇压，送入大牢，这个办法比较粗暴，朝廷更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 另外一个比较温柔，就是开仓放粮，开设粥棚，到来年开春遣返，减轻租赋，让其回家种地，有时候还会给当地官府发放种子。 这个方法最好，秦仁也想用，可问题的关键是没有银子，没有粮食，一切都是白扯。 秦鸣要是粗暴的直接遣返，百姓回去途中要么被饿死，要么就是反抗，最后成为流匪盗贼。 秦鸣还在思索之际，柳姚已经来了。 秦鸣没有客套，直接问起了灾民情况。 “回禀殿下，灾民以山陕和河南三地最为严重，全部被下官安置在了外城，人数已经超过一万人，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灾民过来，年前下官猜测不少于五万人，甚至还要多。” 秦鸣眉头紧皱，看向柳姚问道：“柳大人，你之前便是在山西任知县，山西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鸣不想柳姚又说些场面话，提醒道：“不要有顾虑，但说无妨，本王想知道真实情况，而不是什么狗屁粉饰话。” 柳姚知道秦鸣手中应该有探查消息的人，当下也没有隐瞒，首先叹了一口气。 “殿下，下官所在的高阳县情况要好一些，百姓就吃野草和树皮，也有些粮食也能撑下去，不过户室也几乎十去五六，这算是好的了。 另外一些县，旱灾更加严重，树皮都没得吃，就是观音土，被活活涨死的不计其数，买儿卖女更加平常，只要一斗粮食就能卖个女儿，有些百姓饿不住了，干脆把儿女交换了来吃……” 秦鸣听着柳姚的叙述有些惊心动魄，很多事情都有些颠覆他的三观。 人饿到了极致，只有野兽的本能了。 看着秦鸣不相信的样子，柳姚继续道：“殿下，下官所想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夸大之嫌。” “据本王所知，朝廷也一直都在赈灾，也没有说放弃灾民不管，天灾人祸不断，百姓艰难一些，本王自然也能够想到，可你之前所说未免太骇人听闻了，而且就算你所说属实，也是你们自己的贪墨造成的。” 秦鸣语气中的不满，让柳姚有些不自在。 这点他也无法否认，他说道：“下官说到底只是一个六品知县，上次赈灾听说到了两千两，出了京城便只有一千两，这一千两，上面的官员都需要打理，知州，知府，还有布政使，包括京城的一些吏部官员，这些打点下来只有三百多两。 然后便是下官下面的判官吏目这些的俸禄，发完以后就有二百两，这二百两就能够买四百石粮食。 下官的高阳县一共一千三百户，人口七千多人，一个人算下来不到六斤口粮，能起到什么作用。 要是不打理上面的官员，这六斤粮食都拿不到。” 第193章 了解 第193章 了解 听着柳姚的述说，秦鸣反问道：“大靖的官场都是如此？” 柳姚现在也是交底，其实也是有不满的情绪在里面，他说道：“在我所知的同僚当中，都是如此，下官还因为嫣儿的关系，还被少克扣一些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秦鸣算是见识了，秦仁拨下的百万银两赈灾，真正到百姓那里的估计连一成都没有。 “殿下，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要不愿意，就会遭受排挤打压，最后反而落下个无官可做的局面。” 秦鸣看着他，也只是冷笑。 也知道柳姚贪恋权位的性格，这也算是他对自己的一个辩解。 他摇摇头，这些事情，他现在管不了，也没法管。 于是问道：“要是这样，想必灾民只会来的更多，对于灾民安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秦鸣现在属于奉旨赈灾，一切都有他来调度。 柳姚沉吟了一下，于是说道：“下官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还望殿下指正。” 看了一眼秦鸣，柳姚恭敬道：“第一，就是把灾民分离安置，灾民一多，一旦被蛊惑，就容易闹事，下官建议把灾民放在东西南北四个外城之外，单独划出一块地方出来进行安置。 第二，兵马司派出人手进行秩序监管，同时登记造册，但凡发现闹事者，直接抓捕，还要连坐。 第三，发动皇城和内城百姓捐赠一些食物和破旧衣服，给他们抵御寒冷，越下去，天气只怕更冷，到时候冻死还有饿死的人只会更多，另外就是户部那边，需要殿下去沟通，来年三月份，京杭运河一解冻，可以遣返他们。” 秦鸣点点头，柳姚最好的建议就是控制灾民闹事，这样的隔离确实能够有效的避免灾民暴乱。 而且捐赠这块也是一个好主意。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人民的生活水平相对来说要好一些，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他点点头道：“灾民安置按你的办法，选好地址，你全部规划出来便可，同时先设好粥棚。另外本王还会让神武营那边出面，从里面选出一些精壮之人充入军营，这点你不要阻拦，也当是减少灾民。 至于你说的捐赠，本王会安排下去，其他事情，到时候本王会派人通知你。” 闻言，柳姚也不在多言。 等柳姚离去，秦鸣也没有闲着，把征兵之事让陆红传信给韩尧朱能等人，他那边还有五千多个兵额，现在正是募兵的好时候。 随后他便前往了户部尚书苏文敏的府上。 苏文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个子中等，看上前比较普通。 听到秦鸣而来，立马中堂大开，把秦鸣给引进了大堂。 喝着热茶，秦鸣哈了一口冷气，这才道：“父皇下的旨意，苏大人都看到了吧？” “圣上让老臣配合殿下赈灾，老臣自然义无反顾。” 秦鸣也没有绕圈子，直接道：“不知苏大人有何安排？” 苏文敏从袖口拿出一个账本，眯着眼睛看着账本，然后才道：“此次赈灾，户部一共一万五千两白银，其中户部是三千两，圣上的内帑是一万两，其余便是朝中大臣捐赠，其中王阁老是二百两，李阁老二百两……” 这些数字秦鸣早就从李腾那里得知，此刻听后，还是有些愤怒。 平时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一口一个为了天下黎明苍生。 真的百姓来了，一个个又视而不见，冷血无情。 反而这些狗日的玩女人的时候，一个个几千两几千两的砸，一点都不手软。 苏文敏念了一大段人名，喝了一口茶，然后又说道：“粮食是六百石，棉袄三千，其中誉王殿下捐了一百石……” 眼看苏文敏又要念名字，秦鸣冷冷道：“这些人果然都是朝廷栋梁，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为父皇考虑，真是父皇的好臣子。” 苏文敏听出秦鸣口气当中的不满，也是讪讪，也不接话。 随后道：“柳御史早些时候送来灾民人数统计，目前是一万三千人，现在灾民的口粮每人大约三两，一天消耗差不多30石粮食，一月900石左右。 现在的粮食是一石粮食是一两五钱，赈灾款能够购买将近一万石粮食，只要这个标准不变，灾民还是能够度过去的。” 秦鸣也在计算，灾民一般来年的三月份就会遣返，最长也就是需要五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万人五个月就是四千五百石，这点物资的极限就是在三万人左右。 可柳姚的保守估计是五万灾民，秦鸣至少还有两万多人需要来弥补。 他看着苏文敏道：“前几个月粮食价格是一两银子两石，现在一两五钱才一石，户部这边难道没有任何措施，而且运河虽然封冻，可南段依然开着，可以直接走陆地运送过来，而且国库秋收应该还有结余才对。” 闻言，苏文敏也是有些无奈道：“江南各地听说粮仓被烧，一个个立马把价格提了上去，这边的商人自然就跟着上涨了，否则怕是连这一两五钱的价格也拿不到，这个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国库之中还有粮食，可都是给辽东和各个地方军镇的，这个不能动，否则要发生大乱的，陛下也不会允许。” 看到苏文敏坚定的眼神，秦鸣有些失望，国库这边看来是不能打主意了。 而且北方军镇要是闹起来，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暂时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赈灾之饷，还有赈灾之粮，希望苏大人来把关，谁要是敢伸手，本王就砍了他的手，谁也不能例外。” 现在的物资撑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秦鸣拿起苏文敏的账本，本准备离开，可想到先前柳姚给他说的。 便转身警告道：“那时候可别怪本王屠刀无情。” 对于秦鸣这位杀才，苏文敏还是比较忌惮的，连连点头保证起来。 把赈灾的账本拿到后，秦鸣便去了五城兵马司。 之前的赵树才和阎庆都在，赵树才依旧是中城兵马指挥使，阎庆则是北城的兵马指挥使，另外三人也是秦鸣提拔上来的。 见到秦鸣又坐在了主位之上，旁边则是站着柳姚。 即便是一直面无表情的阎庆都有一丝激动，五人不约而同的全部跪了下去。 “卑职等人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第194章 宴会 第194章 宴会 看着下手的五人，秦鸣也露出了笑容。 对曾经的手下，秦鸣还是比较认可的。 柳姚站在一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五人从来没有给他这位现在的上级露出过这样的神态。 兵马司还是属于秦鸣的。 这是他的一个感觉。 “都起来吧，这次本王奉旨赈灾，你们需要配合本王一起做事，一切都听柳大人的安排便可。” 众人立马拱手抱拳称是。 秦鸣点了点头，看向柳姚。 柳姚上前，开始分工了起来。 其中中城的赵树才负责粮食的分配和核对，他这边没有监管和看守之责，其他四城都有对应的流民安置，他便领了这个差事。 上一次葛永的祖宅银砖铺地，赵树才的表现让秦鸣极为看重，能够抵制诱惑的人在现在这个时候很少，他也不希望一直在提刀杀人。 赵树才没有异议，秦鸣又单独找他，交代了一番，一定要严谨和认真，这次核账的是户部的主事，苏文敏毕竟是一部之主，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到了第三天，在秦鸣的督促之下，灾民开始被打散了安置，在柳姚的调度下，倒有一片形式大好之感。 秦鸣也在巡视，看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帐篷，秦鸣也没有规定什么标准。 现在干草几乎都被抢光了，能搭个草窝都算是好的了。 很多人用树枝一插，然后破被子一搭，下面在铺点麦秆就是一个睡觉的窝了。 不时的还是有死人，这点秦鸣无比重视，本来这些窝棚环境就差，死了人要是不处理了，容易引发瘟疫或者疾病，一旦发现，立马让兵马司人员给抬走，用生石灰消毒。 然后统一进行焚化。 另外在秦鸣的强力要求下，四个安置地，三百人就要搞一个厕所。 随地大小便太多，这个灾民区，全是臭味。 思想教育肯定是不行的，秦鸣兵马司的人宣传下去，第二天，但凡发现有人就地大小便，就是十军棍。 第二次在犯，直接不给吃食。 有几个刺头跳出来闹事，甚至聚众闹事，秦鸣丝毫没有手软，砍了头，挂在了高杆之上，作为震慑。 这些人没有被饿死，反而因为大小便闹事被砍了头，他们到死都没有想到。 这一招果然起到效果，灾民区的卫生大大得到改善，而且排队打饭也规矩了，也不敢一窝蜂或者随意插队抢食了。 不过秦鸣可没有放松，这三天又涌入了将近两千人，根据徐冲送来的消息，现在还在路上的就有两万之多。 秦鸣眉头紧缩，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开始谋划起粮食来。 到了十二月五日，秦鸣从李腾和徐冲还有胡睿那里分别得到了一份名单。 一份主要是商人，资产在三万两以上的，二百三十人。 另外一份就是官员资产，资产也都在万两以上，现在能够查到的有一百八十位左右。 官员这边秦鸣先放在一遍，他要对付的首先是商人。 大靖的市农工商，商人就是在末，地位不高，秦鸣就算动手也不会引起多少风波。 拿到名单的第二天，秦鸣的护卫便拿着请帖去了这二百三十人家里。 商人们接到秦鸣的请帖，有人高兴激动，保证一定准时到王府，毕竟他们的能够得到秦鸣这位亲王的邀请，对他们来说那是值得显摆和自豪的。 有人则是眉头紧皱，有些不好的预感。 到了第二天晚上，二百三十人只有三人因病来不了，其余全部来到了秦鸣的王府。 王府张灯结彩，诺大的院落摆满了桌椅，上面则是菜肴，不算丰盛，只有三菜一汤。 不过酒倒是管够。 秦鸣还没到，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 听到林富的汇报，秦鸣身着一身蟒袍，从正堂走了出来。 “各位！” 听到秦鸣开口，还有穿着，众人都是精明之人，纷纷就要下跪。 “不必多礼，本王请你们过来，也是对诸位的敬仰，快快请起。” 商人们见上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说词，众人还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磕了头。 这些大官表面上一套背后一套，要是不下跪，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给他们穿小鞋。 秦鸣注意到一个熟人，上次在天上人间给狐仙小妹打榜的男子。 他排在首位，晋商八大家在京城的话事人，范永仕。 众人行了大礼，秦鸣首先坐下，随后众人也才落座。 “本王对商人向来敬重，百姓的衣食住行都不离开诸位的功劳，今日请诸位前来，也是聊表心意，还望众位不要拘谨，也不要嫌弃，如今国事艰难，本王只能聊表心意，来年国事稳定，本王必定好好宴请诸位。” 说罢，秦鸣主动抬起酒杯，众人也随即站了起来，秦鸣一拱手道：“本王先干为敬！” 众人也立马把手中酒杯的酒一饮而尽，见到秦鸣坐下后，才陆陆续续也跟着坐下。 在前桌的有一名广东口音的男子突然出声道：“我等卑贱之身得吴王殿下宴请，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吴王有何吩咐，我等必定为殿下出一份力。” 此人是代替卢琇云的一个掌柜，他一带头，下面的众人也纷纷响应起来。 谁又不傻，怎么会相信秦鸣会无缘无故请他们吃饭。 作为主桌的晋商八大家还有其他的徽商掌柜也跟着附和。 他们本来为主，按理应该他们来带头，可一直比较沉默。 尤其是晋商的八大家，之前他们就是要打算吞并卢琇云的家产，后来秦鸣出手。 他们也就不了了之，虽说他们背后都有官员撑腰，可面对的毕竟是秦鸣这个亲王，这一次他们前来，其实都有些发虚。 秦鸣点头，可也没有立马出口，于是道：“诸位，本王确实需要你们帮忙，不过大家先喝酒吃饭，让本尽地主之谊再说，喝酒。” 听到秦鸣的话，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秦鸣如此直白，他们反倒不怕。 秦鸣喝了一阵，随后离开，他们便更加放开了。 尤其是陆红带着护卫给他们上酒。 虽然现在酒的度数也就十多度，可喝多了还是会晕乎的。 一顿饭持续到了下午时分，众人都有些晃荡。 秦鸣见情况差不多了，这才又返回。 随后又敬了众人三杯。 然后才露出微笑道：“诸位酒喝的怎么样了？” 第195章 拍卖! 第195章 拍卖！ 听到秦鸣的话，有几个酒瘾上来的人立马大声道：“殿下好酒，我等喜欢！” “多谢殿下！” 众人也跟着称赞起来。 很多人则是清醒了一些，知道秦鸣终于要进入主题了。 “如此甚好，要是喜欢，等下从本王这里拿些回去便是。” “我等多谢殿下厚爱，殿下千岁。” 又是一阵马屁之声，秦鸣一一笑纳。 随后他才说道：“如今大靖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不计其数，沿途更是累累白骨，每想与此，本王便寝食难安，父皇更是为此忧心忡忡，夜不能宿，前段时间差点病倒了，本王身为人子更是无比煎熬。 得幸，本王受父皇所托，出城赈灾，想必诸位也都知道城外的难民。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父皇岂能眼睁睁的看他的子民饿死，把内帑财物尽数捐出，诸位所吃三菜一汤，本王告诉你，就是父皇每天的吃食，也许你们不相信，可这就是真的。 父皇每次都和本王说，他少吃一点，百姓就能多吃一口。”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鸣配合着挤挤眼泪。 可惜太干，好一会儿，眼睛终究被挤红了。 “接济灾民，保全子民安全，这是父皇的交代。可女真蛮蒙结盟，已经准备要南下，北方边关告急，父皇也拿不出银两了……” 这时候卢家代表卢元安出声道：“有此圣君，是我等大靖天下百姓的福分，吴王殿下，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还请殿下明言，我等虽然人微言轻，可也愿意为圣上分忧解难。” 听到此话，有一些商人其实已经觉察出一些味道来了。 不过这里面，有些商人跟着卢元安附和起来。 他们是商人，也确实有银子，这次被秦鸣请到王府，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此刻秦鸣出声，也纷纷拍着胸脯保证，愿意为秦鸣出力。 秦鸣笑笑，又把目光看向了最前面几桌的晋商和徽商代表。 然后才一拱手道：“诸位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父皇也教导过本王，不能与百姓争利，因此本王想要拍卖一些东西，若诸位愿意收藏，便买一些，所得捐款，全部用于赈灾。” 闻言，另外一部分人也有些动容了。 “殿下大义。” 本以为秦鸣会让他们捐款，没想到会是拍卖，无论如何要比白白捐出银子划算，而且王府的东西拿回去，也有面子。 当即立马又有人赞同了起来。 徽商这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了起来，此刻也出声道：“殿下捐出家当拍卖，我等受之有愧，我代表徽商一族，愿意捐款五千两。” 另外一边，晋商代表范永仕则是没有出声。 秦鸣也不在意，摆手拒绝道：“诸位，你们有此心，本王心领了，你们所捐，本王一定如实上报给父皇，请父皇为你们赐字。” 这话让下面的商人一下子炸开了，天子给他们赐字，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代表着的就是底蕴和实力。 在场之人无人不心动。 秦鸣看在眼里，见效果要达到了，于是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讨论。 他继续道：“可本王也不愿接受你们平白之捐，便以拍卖之物来作为凭证，赐字之事，本王也会尽快落实。” 捐款，毕竟是白出钱，又都是商人，算的也都清。 不可能因为秦鸣的两三句话，就做那冤大头。 秦鸣提出拍卖，也就是变相的溢价，他们也有较劲的念头在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比捐款这样毫无趣味的方式要得到钱多一些。 秦鸣一拍手，十名丫鬟蹲着一个银盘进来。 丫鬟掀开，里面都是一串佛珠，这是秦鸣让林富从大国相寺摆摊的小贩那里拿来的，花费了一钱银子。 秦鸣介绍道：“这是母后和大国相主持一同祈祷开光，带上之人会受上天眷顾，保佑身体安康，母后祈祷了七七四十九天，本来是打算给本王的弟弟妹妹还有皇族其他子嗣，可这次全部拿出来，也是为了近一点绵薄之力。” “诸位都知道，我母后便是曹皇后，她不仅掌管六宫，也管着内帑，她见不得百姓受苦，这次她也是从内帑中挤出了一万两银子。” 说罢，秦鸣又有些伤感，随后道：“佛珠底价五十两，诸位若是喜欢，可以购买。” 话音一落，最后面一个男子，看上有些粗狂，红着眼睛道：“我出一千两。” 秦鸣没有犹豫，使了一个眼色，丫鬟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装起来后，便恭敬的把盒子送了过去。 男子呵呵一笑便接了过去，有一股子檀香味，也没有看，被秦鸣投去赞赏的目光。 他酒喝的有些上头，一脸的自得意满。 有人开始，商人也不废话，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可以接受。 立马又有人开价，这一次秦鸣没有爽快，等到喊道一千五百两时候，才停下来。 到了最后一串，直接飙升到了四千两，被徽商代表程林海拿下。 林富在旁边，看着秦鸣，如同看一尊天神。 一钱银子的东西能够卖出一万八千两，简直恐怖如斯！ 十串佛珠卖完，秦鸣还算是比较满意，随后又是十个瓷器。 这是他从后院随意挑选的花瓶。 这是以前这个王府里面留下来的，林富看了一下，也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情。 秦鸣直接说是皇宫里面运送出来的。 底价三十两。 佛珠之事，众人留了一个心眼，一开始就报价，不过没有像先前那个喝多了的人一口气提了十倍，几百两就拿下了，不过也给秦鸣搞了三千多两。 后来就是字画，还有棉布，丝绸甚至秦仁吃饭的碗筷都给拿了出来，其实就是他用过的碗筷，厚颜无耻的说是天子之物。 弄的好似把皇宫里面的东西都给搬来了，不论是是商人还是百姓，对于森严的皇宫，尤其是里面的秘密，都极为的感兴趣。 一个个想着反正是要捐款，看上的，毫不犹豫的便出手购买。 几百两银子出得起，这些东西就算不值钱，可要是拿出来，说是当今天子之物。 后代提起也是有自豪感和成就感的。 况且秦鸣还是圣上的大皇子，没人怀疑东西的虚假。 第196章 晋商的抵制! 第196章 晋商的抵制！ 连续二十轮下来，秦鸣卖出了两百件器物，获得了将近六万两的银子。 还有三十多人没有得到，他们有些急了。 来一趟王府，就自己空手而归，出去还不被嗤笑。 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等着秦鸣再一次拿出东西。 现在不是捐款，而是争一点面子。 秦鸣笑了笑，随后拱手道：“诸位，本王的东西就这些，你们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今日过后，本王一定如实禀告父皇，诸位都是我大靖的栋梁。” 拿到东西的众人也高兴，其实很多人算下来也就是三百多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些资产过万的商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不仅得了东西还卖了人情，一个个喜笑颜开，拱手还礼。 “吴王殿下，我们也想出点力，不知殿下可还有东西？” 晋商的有三家，其实一直都在观望，准备最后出手，没想到秦鸣直接没有东西了，他们作为商界的最大代表，面子有些落不下，因此有人硬着头皮问道。 晋商的这几家，秦鸣全程都在注意，这几家都是跟风，就花了一千多两银子，显的很随意，有些敷衍，远远不像徽商这边，一直在提高价格，有交好秦鸣的意思在里面。 这六万两，徽商贡献了差不多两万两。 “诸位，你们有心，本王能够感受到，只是当时就准备了这些，本以为诸位看不上眼，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下次本王会准备更多。” 可有几人急了，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他们出声道：“吴王殿下，我等也是一片赤城之心，还望殿下成全。” “是啊，殿下，我等愿意购买，还望殿下再寻摸些东西。” 秦鸣露出为难的神色，好半天才咬牙道：“诸位，不是本王不愿，只是后面的一些东西太过于贵重，若是拿出来，价格太高，你们觉得本王是敛财，反而不美，不妥，还是下次吧。” 秦鸣的东西，就是先前的佛珠价格到了几千两，后面的基本上就是几百两，这是他们都能接受的。 此刻秦鸣一提，有些极为精明之人，心中暗暗鄙视，这本来就是敛财之举罢了。 他们看过别人购买的东西，根本就是个大路货。 “殿下，只要合理，我等愿意购买。” 听到秦鸣述说，众人还是有些担忧，随后道：“若是没有那个实力，我等愿意以后在来。” 秦鸣冷笑，这些家伙一点都不纯粹，不坑你们坑谁。 他表面上比较和蔼，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本王便让他们拿上来。” 说罢，早就准备的玉石被他给端了上来。 这个秦鸣耗费了一些功夫，让匠人用一些西域的玉石打磨的手镯。 根据秦鸣介绍，这是给藩国朝贡，作为回礼送给他们的东西。 反正很昂贵，其实加上手工费也就在二钱左右。 底价一千两。 众人几乎是争着来拿，十枚手镯，秦鸣赚了一万五千两。 后面则是荷包香料，香料是从南洋那边购买的，更加没什么成本，众人又是一阵疯抢。 四轮下来，秦鸣又搞了将近四万两，最后的这些人算是出血了。 林富在一旁，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这些东西成本加起来不到一百两，秦鸣愣是卖出来十万两，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秦鸣始终带着微笑，没办法，赚的太多。 后来又敬了众人三杯酒，秦鸣离开后，众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范永仕等八人为代表的晋商上了马车，回去之后众人也酒醒了大半。 王家的京城负责人王登生此刻脸色也阴沉道：“吴王真是好算计，我们全被他带进去了。” “哼，只是吃相太难看，你们有没有发现，吴王对我们有敌意，后面明显是他们来针对我们的。” “他保着卢家，当时他虽然没有找我们麻烦，可肯定还是记下了，他是皇子，我们动不了，又能如何？” 看重众人不满的语气，其实范永仕也不爽，他冷冷道：“出了就出了，银子又买不了粮食。 仓库的粮食从今天开始限购，一天最多卖五十石，多了不买，粮食价格再上涨两成，还有变动，我会通知你们。” 京城的粮食他们占了五成还多，开春之前，只有陆运一条路，而且若是大雪封路，运送粮食更加困难，以往粮食也不富足，现在粮食减少，还有难民涌入，需要的粮食只会更多。 秦鸣敛财他们管不着。 可粮食在他们手中，他们不卖，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范永仕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道：“等会你们各自拜访一下各位大臣，把吴王的事情说一说，这些大臣就应该明白怎么做。” 众人闻言也笑了起来。 …… 在昌平和延石县的交界处，秦鸣五千亩的田庄。 里面的佃户基本上都是之前跟随徐冲的乞丐家眷。 大约六百多人，他们负责帮着秦鸣看守这五千亩的土地，土豆需要来年种上，今年他们把五千亩的土地全部种上了小麦。 这里面的成人男丁，大约有三百人成为了徐冲的耳目，负责替他收集情报，然后又徐冲整理后带给秦鸣。 此刻他们返回了五十人，也是徐冲效仿秦鸣的一种“休假”，看看亲人，有个挂念，也能培养忠诚度。 这五十人中有个人叫瘸子，乞讨的时候，弄脏一个乡绅衣服，惹的不高兴，被家仆给打折了右腿，没钱医治，留下了病根。 没办法干护卫，也当不了兵，就跟着徐冲搞情报了。 后来东蛮南下，他们搞埋伏，阴了两波人，徐冲分发了下去，每人几乎都有二十两左右。 当时就谈论是买地还是盖房。 瘸子提出用银子购买粮食，给徐冲说了又说。 后来徐冲也被说服了，每人拿出十两银子，各自买了二十石粮食。 现在粮价都涨到了一两八钱一石，他们那里还能买那么多粮食。 因此瘸子一回来，窝棚里面的女子家眷一个个夸赞他起来。 瘸子笑着，心中也是自豪，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什么都没有粮食来的实在，便一再坚持。 他上次得了三十两赏银，用二十两买了四十石粮食。 窝棚里面堆满了，还又自己挖了一个地窖藏了一些。 媳妇怀孕，当时没吃食，也饿死了，一尸两命，就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他笑着回应，心中却是嘀咕：有个屁的英明，老子就是怕以后再找个婆娘，又给饿死了。 第197章 收心! 第197章 收心！ 秦鸣拍卖皇家器物的事情迅速发酵，第二天朝廷便有六成大臣上奏。 数落秦鸣此举有损皇家颜面，太过于儿戏，利用皇家名头买卖，和商人无异，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秦仁虽觉秦鸣此举确实是有些自降身份，可说到底还是为了百姓，也不管督察院那帮子御史如何叫嚣，他根本不在意。 坚持住了，不过那个秦鸣上奏赐字的折子他是没有回复的。 至于其他大臣上奏秦鸣的折子，他直接被扔到了角落，看都没看。 秦鸣听到后也是不屑冷笑，这些大臣他实在是看不顺眼。 凡是弹劾他的官员他都一一记下来，只有有机会，他就收拾。 尤其是督察院的那帮子傻帽，早晚一天他要清算。 等李腾说完朝廷之事，秦鸣又问道：“那八家联络的官员，你多派人上点心，看看他们有什么勾当。” “是，奴婢领命！” 李腾本想离开，秦鸣叫住了他，语气有些柔和道：“这几年你多操劳一下，暗中也培养一个信的过的人，你亲力亲为固然很好，可身体也得保重。” 听到秦鸣的关心，李腾也眼眶泛红，他比秦鸣其实就大两岁，跟了秦鸣十年还长，秦鸣就是他的依靠，上次管家之事，让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现在秦鸣的话，他觉得秦鸣是真正的认可他了。 “奴婢没事，只要殿下用的着奴婢，奴婢便万死不辞。” 李腾能够走到这一步，绝对是秦鸣最大的意外之喜。 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也习惯了他们的哭哭啼啼，秦鸣把他扶起来后道：“你为本王所做，本王看在眼里，若你还有家人，你可以引荐一些过来，本王也不会亏待他们。” 听到这里，李腾又要下跪，秦鸣拉住了，有些无奈道：“你能短短半年时间有如此渗透，这是你的能力，本王自然要赏赐。” 李腾有些抽泣道：“殿下，奴婢是登州府蓬莱县人，八岁随着李元公公进宫的，李元公公是在下的一个亲戚，当时他看重了我，便把我带进了宫，可惜他老人家第三年便去世了。 家里当时有几个兄弟，不过这都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登州。 秦鸣有些意外，因为朝鲜之事，登州他还真开始布局了。 他让李腾写下地址和家人姓名，一般情况下，没有出现意外，交通不发达的年代，这些人都会在的。 要查还是比较容易的。 李腾毕恭毕敬的走了出去，秦鸣泡了一杯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徐冲也来了。 汇报的时间，秦鸣选择的是两天一次，紧急情况的话则是随时汇报。 时间定在巳时（十点左右）。 徐冲的侧重点则是朝堂之外。 “京城的粮食最近上涨，是晋帮家的那八家的粮仓，他们一提价，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上涨，而且那八家开始限购，每天就五十石。” 秦鸣皱眉问道：“那八家的仓库查了吗？” “查了，他们的粮食最少有三万石，而且我们的人回来说，在白莲教纵火的前一个月，这八家就是在疯狂购粮。 当时人手不足，还找了一批乞丐帮忙，没有给钱，就一顿吃食，三万石，也是他们当时估算的。” 听到徐冲的诉说，秦鸣想到白莲教的那个经头，当时他交代就是内部有人，官员也有参与。 秦鸣一直在调查，可一直没有头绪。 现在这八家如此反常的购买行为，加上现在又在限购，这不像是商人的作风，秦鸣有些猜测，他继续道：“这段时间你继续跟踪这八家，尤其是一些心腹人员，本王怀疑他和白莲教有些牵扯。 还有那个经头，你看看能不能策反，放他回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的少掌柜和大掌柜，他们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 徐冲点了点头，就要离去，秦鸣依旧叫住了他。 “你应该二十有六了吧，可有中意之人，本王给你说道一下，这冷的天回去了也有个暖被的。” 徐冲没想到秦鸣会突然问起他的个人事情，沉思了一会儿道：“多谢殿下关心，属下暂时还没有想法。” 徐冲对于秦鸣的感情很复杂，从前期的怨恨到后来的妥协，这几个月，他已经有些隐隐约约的尊重。 秦鸣这位亲王也许对外人很狠辣，可对内还有百姓，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比那些满嘴道德的官员要好的多。 他现在其实想的也不多，就是做好秦鸣交代之事便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个年纪不能拖下去了，今后本王交代你的事情，还有很多，甚至无比凶险，稍有不慎便是死劫，留个香火，也是给你留个念想。” 秦鸣边说边盯着他的面部表情，到最后了，徐冲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你为本王所做之事，本王也记在心里，在内城的桂兰坊，本王给你购置了一套两进的院子，你要是有了家眷，安置进去便是，也是你的一个家。 本王也知道你身为那丐帮的帮主，讲究的是兄弟义气，追求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你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下面兄弟们的日子你依旧照拂着便是，而且你不开头，其他人也不好意思。 他们中很多情报工作做的很好，本王也会赏赐下去，难不成你希望他们一直居无定所，跟着你睡窝棚，荒庙不成？” 听着秦鸣的述说，徐冲眼中露出纠结和思索，秦鸣也没有催促他，好一会儿，徐冲才供手下跪道：“多谢殿下。” 这是徐冲第一次心悦诚服的给秦鸣下跪。 他是河南人，七岁就开始流浪，后来去嵩山的一家寺庙讨食，被一个方丈看重，跟着学了三年武艺，他本就资质极好，炼了一身功夫。 后来流民土匪闹事，小破庙给一把火烧了，老方丈也被杀了。 他杀了那那个领头的，报了仇，河南也待不下去了，一路乞讨来了京城。 因为本身极为讲义气，后来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也不知是不是老和尚悲天悯人的性格感染了他。 他开始收拢了流落街头的乞丐，慢慢的就发展壮大了起来。 第198章 哑女喜儿! 第198章 哑女喜儿！ 这十多年，徐冲的丐帮被一点点带了起来。 他本人还是比较自豪的。 此刻听到秦鸣的话，他心中自然有些黯然，说不上来，也许和他们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可他也知道秦鸣所说是真实的，要是有退路，大家谁愿意做乞丐？ “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需要帮忙，你告知便可，若是没有心仪之人，本王也可以给你寻摸寻摸。” 听到秦鸣要给自己安排，徐冲有些尴尬，他拱手道：“就不劳殿下，费，费心了。” 看来这家伙有人了。 秦鸣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道：“那就不要让人家等，早早的办了也是好的。” 从秦鸣的王府出来，徐冲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去了昌平地界。 瘸子见到他，有些撇撇嘴道：“你都跟着殿下做事了，也算是有些身份了，还跟我们凑什么热闹，这窝棚到处漏风，有啥好的？” 瘸子摸出一个烟斗，掐了一把碎烟丝，嘴巴吧嗒吧嗒，吐出了一口浓烟，有些享受道：“殿下给你的也不少，你一个人没问题，可那喜儿你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瘸子是最早跟着徐冲之人，也是现在徐冲发展情报的得力干将之一。 两人之前也是称兄道弟的关系，徐冲对他比较尊敬，上次卖粮之事最终也听了他的建议。 此时听到瘸子所说，他本能的有些慌乱，一时间想到上午秦鸣跟他所说，此时又见瘸子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喜儿是个好姑娘，人家愿意跟着你，照我说，你取了做个妾，也算是给老刀一个交代，她要是嫁给别人，我是不放心，又不会说话，夫家肯定也嫌弃。 若是你真不愿意，我就给你寻摸一下，人家姑娘都二十五了，都是老姑娘了，也等不起，找个老实本分的，我们到时候照拂着，这日子也过下去了。” 瘸子比徐冲大五岁，作为老大哥，生活上的事情，他经常也提出想法，此刻也是担心徐冲一个人，加上那个哑女也是自己的老大哥的遗女，有些心疼，希望两人都有一个好的的归宿。 “这段时间我也看了，这个吴王殿下和其他贪官不同，他是向着我们的，对我们也好，值得我们卖命，跟着他，我心里踏实，也有盼头，明年我打算在内城寻个房子，给柱子进城住去，学几天字。 他爹是个没用的瘸子乞丐，一辈子名字都不会写，我儿子得会写老子的名字，嘿嘿。” 徐冲心中有些复杂，还来不及说话。 瘸子使了一个眼色，收了话头，对着身后的女人笑着道：“喜儿，一个月不见，又漂亮了，又来等你的徐哥哥了。” 女子身着棉袄，有些偏瘦，扎着一块头巾，面容清丽，听到瘸子的话，一下子红透了脸。 她用手做了一个动作，见到徐冲转了过来，赶紧又落下了手，有些不敢看他，可眼中的喜悦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瘸子打趣道：“喜儿，有没有想你瘸子老哥。” 喜儿只是笑着，也不理会瘸子的玩笑，就往窝棚那边而去。 拍了拍徐冲的肩膀，瘸子再一次语重心长说道：“喜儿是个好姑娘。” 说着他见自己的儿子跑出来，迎了上去，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着这副画面，徐冲也开朗不少。 跟了上去，在窝棚外边，有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有土豆丝，还是有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喜儿拿过凳子，指了指，眼睛弯成月牙了。 喜儿是天生的哑女，父亲是徐冲之前的老大，外号就叫老刀，一次火并他父亲被杀，便把喜儿托付给了他。 徐冲是一个重义气之人，加上老刀之前对他也是师傅一般的存在，他自然同意了下来。 秦鸣看着饭菜，有些温馨，他先前被秦鸣一说，经过内城的时候，特意买了一包蜜饯。 此刻想了起来，从胸口摸了摸，然后拿出一包硬纸出来。 “喜儿，这是你喜欢吃的蜜饯，你拿着。” 徐冲拿出一块递给了她，外面有一层糖心。 喜儿接过来，小口一咬，眼中露出满足的神色，她用手比划着。 “你喜欢就行，想吃啥，给我说便是了，我们的银两还有很多，什么都能买到。” 上次的皇陵之战，徐冲也分了将近一百两，他拿出了六十两给了兄弟，还有四十两，花了十两买了二十石粮食，过冬是足够了，其他的都给喜儿保管。 现在秦鸣每一个月还给他三两银子，已经算是个富户了。 吃过了饭，徐冲有些满足，他这才道：“愿不愿意跟我去内城住？” 听到徐冲所问，喜儿若有所思，只是一会儿眼眸就有些黯淡。 她用手势比划着，徐冲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等她比划完了，秦鸣这才道：“就是给你住的，他们以后也要搬家，总不能一直搭个窝棚，你说的也对，大家伙一起找个地方也不错，可也不好安排。” “现在灾民到处都是，这里也不安全，丐帮也要补充一些人进去。” 徐冲吃着也在思索。 他之前弄出一个丐帮，主要是抱团对付一些青皮和一些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行乞的时候能够不被欺负。 有些时候迫不得已，也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份生计。 本身这个组织就比较松散，大家也没有什么纪律性。 若是有了生计，也就自己离开了。 并不像秦鸣之前想的那样，徐冲有多大的权威或者有什么等级。 大家有出路，谁愿意当个乞丐。 徐冲下面重要的情报人员，他们其实现在就有这样的想法。 秦鸣给他们俸禄，他们混迹在乞丐之中，已经变成一个获取情报的人员，性质变了。 这与徐冲之前一些想法有些区别，可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区别。 他叹了一口气，想到乞丐越来越多，他自己能做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第199章 应对! 第199章 应对！ 从商人那里获取了十多万两银子，秦鸣又购买了两千石粮食。 赈灾之事相对稳定了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灾民进来，到了十二月下旬，灾民已经突破了五万人。 秦鸣也没有闲着，神武营那边开始招兵，分流一部分灾民。 按照秦鸣的要求，尽可能是单身汉，除非个人能力凸出，秦鸣允许带家眷，否则还是不要。 和以往一样，被选的人，还要经过秦鸣的亲自面试。 陆陆续续秦鸣又挑选了两千多人。 其中一千四百多人是单身汉，剩下的六百人有家眷。 秦鸣也硬着头皮收了，往通州大营送去。 通州那边，萧正平也是焦头烂额，他也接受了将近一万人的难民。 根本无处安放，也是一个劲的给秦鸣抱怨。 秦鸣又从灾民中招收了六百匠人，这些全部送到了赵真那里，若有真才实学的，则是全部留下，前期没有俸禄，管饱。 赵真还真发现一些好苗子，随即亲自出动来到四个外城，也陪着寻找匠才。 也算是分流了一部分灾民。 随着京城下雪，秦鸣也迎来了第一次考验。 雪花连续三天没有停歇。 冻死的人从最初的一天一百多人，到后面每天将近六百多人被冻死。 看着兵马司那边抬出的一具具尸体，不时有百姓沿途大哭，秦鸣心中也不好受。 御寒的物资他下发了六千多件，可面对的是五万多人，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这样大面积的死亡，让灾民也恐慌起来。 开始有人领头要前往内城避难。 秦鸣去找苏文敏，苏文敏也是毫无办法，就这么点物资，他一件都拿不出。 看着有暴乱的迹象，秦鸣又上书秦仁准备御寒物资，秦仁召集众大臣，最后勉强捐了三百多件破旧棉袄。 秦鸣看着破破烂烂的棉袄，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随后他直接上书，让大臣开始接济灾民，一家接受二十人，只要提供地方，吃食他来提供便可。 大臣怎么会同意，秦仁也没有发话。 秦鸣可不管那么多。 让兵马司直接带着一些老弱妇孺灾民进了内城，这些人身体都比较单薄，听话，也没有暴动的能力。 反正你不接受可以，就让她们在你大门之外搭帐篷，死了他也不去处理，让家属就在旁边嚎啕大哭。 你们为官者不是天天喊着黎明苍生，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吗。 现在好了，受苦受难的百姓就在你家门前。 你要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那你就看着是了。 看你会不会被指着鼻子臭骂。 这时候秦鸣拿出之前参奏他的名单出来。 第一个就是左都御史郑三俊，这个老东西可没少参他。 他安排了一百个在他门口，老老少少直接在他的府门口睡下了。 家丁仆人本想来撵人，看到杀气腾腾的兵马司成员，一下子又缩回去了。 兵马司成员此刻又是满满的成就感，跟着秦鸣这个老大，整个气势就是不一样。 郑三俊也无动于衷，告诫家人从后门出入便是。 可是当天夜里，一名老妇人便被冻死了。 一时间哭声震天，让郑家一家子不得安生。 赵树才找了一个草席，然后把死的妇人放在了大门口。 第二日，一些百姓出来，纷纷在郑三俊家指指点点。 几名青皮混混见到早朝下来的郑三俊，远远的便朝着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或者用牛粪扔了过去。 “冷血无情的狗官，呸！什么东西。” “百姓都到你的府上了，都不知道救济一下。” “狗官！” 各种难听的语言辱骂，让郑三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几名家丁恶狠狠的迎了上来，他们立马做鸟兽散。 “郑大人见死不救，要打人了，要打人了……” 郑三俊气的胡须发颤，把管家臭骂了一顿，灰溜溜的从后门进去了。 曹罡的府上，秦鸣也送了一百人过去。 曹罡脾气比较火爆，出动御林军打算直接赶走。 那些人一个个哭天喊地，凄惨无比，御林军一个个打着长矛，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旁边是吃瓜的兵马司成员，一个个眼中充满鄙视。 似乎对他们说：老人孩子妇女都不放过，畜生不如！ 曹罡臭骂了一通御林军的一名千户，让家丁直接蛮横的驱赶。 这些灾民都是胆小之人，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丁，也害怕了，纷纷看向兵马司那边，兵马司忌惮曹罡，又上报了秦鸣。 秦鸣让他带着去了曹肇府上。 第二天一早，曹罡的府门之外，躺了整整一百具尸体。 这是这几天被冻死的灾民。 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大街。 曹罡看着密密麻麻的尸体，火气上来，直接就要家丁带人一把火全烧了。 好在曹肇及时出现阻止了下来。 不过第二天，这件事发酵起来，关于曹罡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开始在京城传了开来。 曹家这个如日中天的家族在民间的名声也开始变的恶劣起来。 这绝不是曹肇所想看到的。 为了挽救名声，第二天他亲自和曹罡两人捐了一千件棉袄，总算是挽回了一些声誉。 这样的事情自然被大臣联名上诉。 秦仁听到百官上述诉苦，也坚定立场，让大臣能帮几个是几个。 他也会下旨给秦鸣，让他不要强人所难，可心底还是赞同秦鸣的，反正就是拖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 官员也不都是冷血无情之人，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清官也也有好官。 秦鸣的这个政策还是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 其中工部尚书范元正，主动提出接纳一百人，整个府邸密密麻麻，全部住满了人。 督察院于是谢子昂也接纳了五十人，龚襄接纳了一百人。 有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不过终究只是少数，九成的官员是不愿意接纳的。 这些人进去之后，自己的府上就是臭烘烘，乱糟糟的，做什么事情更是没有兴趣。 一些官员从曹肇的事情上得到启发。 你们不是怕被冻死吗，那好说，我给你捐衣服棉被不就行了。 只要把人领走，那就什么都好。 想通这个关节，兵马司一带人来，他们便安排管家前去接洽。 兵马司也乐意接受。 那些灾民其实也不愿意进这些人的府上，人家宁愿回去住。 收到冬棉还有保暖之物，一个个也喜气洋洋的返回了外城。 而这些大臣则是一个个如同送瘟神一般，看他们离去一个也松了一口气。 第200章 御寒物资! 第200章 御寒物资！ 秦鸣这一套下来，百官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甚至后悔当时举荐秦鸣作为赈灾之选。 百官没有不敢不捐的，否则第二天一早几具冻僵的尸体放在你面前，不说名声问题，就是整个家都感觉阴气森森，瘆得慌。 最倒霉的要数安定公秦承望，秦鸣一直打算报复这个老小子，现在找到了机会。 他让赵树才来来回回带了五波人过去。 秦承望大骂秦鸣是抢劫，后来不从，也不知是谁半夜把他的府门给打开了。 第二日一早，整个院子摆满了三百多具尸体。 秦承望三天都在做噩梦。 愣是逼着秦承望掏钱买了一千件棉袄，捐了两千两银子，还赠送了五千斤麦秆。 这个麦秆也是秦鸣巡视的时候看到的，也能起到一定的御寒作用。 在秦鸣轰轰烈烈逼捐的时候，京城一份报表开始流传了起来。 在附近的一些茶馆，食楼，包括热闹的大街上都有一份名单流落。 一些穷酸的书生，拿到三十文铜钱，在人群中摇头晃脑的开始念了起来。 有些百姓好奇，问道：“先生，这上面都写的是什么？” 男子本就是要引人注意，当即便大声道：“这是一份报纸捐款名单。” “先生，什么是报纸？” 男子想起上级的一个解释，于是跟着道：“报道天下之事的纸张，便是报纸。” 见百姓似懂非懂，男子也不解释，因为他也觉得有些拗口，继续道：“这次灾民涌入，据说光是饿死在路上的就有十多万之众，商人捐款给灾民的，这个都是他们的具体数目。” 说罢，他指着第一栏道：“你看，这第一栏就是程林海，捐了六千两，后面是张向文捐了五千两……” 那些百姓听着暗自咂舌，那些钱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还是商人有钱。” “嘿嘿，他们是有钱，可也得愿意捐是吧，要论财富，八大家才是为首，他们也不过几百两罢了。说到底还得看良心， 不知你们看到过那些冻死的灾民没有，看着让人难受，好多官员开始都不闻不问，还是吴王殿下逼着他们的。” 这时候有也附和起来：“可不是，我也就是没有，否则怎么样也的帮一把才是，好好的一个人，被活活冻死也是造孽。” 男子点头，随后又开始念了起来。 “刘根捐一件棉衣，张牛二十斤麦秆……” 这些百姓大多是文盲，听着男子念也是好奇，就算不知道捐款人是谁，可听个乐子也好。 可后面让他们有些傻眼了，怎么一件棉衣，还有棉裤也算在里面呢？ 而且这些名字听着那么熟悉呢。 百姓也是迷糊起来，又有人问了起来道：“这位先生怎么捐了几斤麦秆都记下来，这是什么道理？” 男子闻言，声音严肃道：“这是吴王殿下统计的，他说捐款是看个人的能力，就是一个铜板，都是大家的一份心意，不分贵贱，都应该记录下来，大家都出一份力，将来大家有难了也同样如此。” 百姓没有那么大的觉悟，只是觉得名字和那些官员有钱的商人写在一处，是一件面上有光之事。 他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捐了一件衣服，写不写？” “写，不光是记录在这里，等灾民走后，统计好了还要发到你们的甲里，让你们的那个屯的人也知道。” “真的？” 男子翻了个白眼道：“吴王殿下亲口说的，岂会有假，这上面的人都是明证，你有什么不相信的。” 外面的一个老汉子笑着道：“不错，不错，那二十斤麦秆就是我捐的，大人，我的名字在那里，你在给我指一下。” 这老头当时听说，也是试探一下，结果今天过来刚好听到了。 他去了多个地方，每当提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故意出来一番。 主要是为了装个逼，炫耀一下，和这些人放在一起，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 男子也惊奇了一下，顺着手一直划，在后半截只给了他。 还是那个位置。 果然，有几个百姓酸着道：“名字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你。” 男子也不生气，时候早就知道会这么问他，当今道：“张牛，民籍，清水坊三屯第三甲，可是？” 男子又拿出了手中的另外一摞纸，又翻了起来。 “不错，看来你就是本人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相信了。 老头似乎是戏精上头，一个劲的卖弄，随后指了指自己破烂的棉袄道：“老头儿也就只剩下这件了，否则也要捐一件出去，外面的情况你们是没有见到，那叫一个惨啊。” 说罢，他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而那名男子则是又继续宣读起来。 在一个小胡同里，瘸子拿出十文钱丢给了老头，笑眯着眼道：“不错，多去宣传，明日还是这个地方，你过来取铜钱便是。” 老头接过铜钱连连道谢，出来了后买了一个肉包，笑呵呵的便往茶馆走去。 这样的宣传还在继续，这一次露脸最大的莫过于商人。 他们有钱不假，可地位比较低，就是一些百姓都是眼里有鄙视的。 现在则不同了，捐了这么多，百姓羡慕有钱之外，一部分也宣传他们的善举。 当然了，若是物价在降低一些，那就更好了。 一些商人此刻也上道，趁着这个时候，又捐赠了一笔，打出了自己的名气。 官员则是更多的恼怒，把秦鸣里里外外骂了几十遍。 他们也被排了上去，这时候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捐多了，说是有贪污，捐少了，又说是冷血无情。 总之怎么也不讨好。 那些没上榜的吧，更是被骂的巨惨。 他们暗地里私自找到秦鸣，也捐了一些。 不是真心实意，可终究需要作秀，甭管捐多捐少，总得有露个面，否则那天皇帝一时兴起，问了起来。 不好交代，估计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这里了。 秦鸣的这招果然受用，在七天左右的时间里面凑够了御寒的物资。 除了食物这块还有所欠缺以外。 基本上已经杜绝了被冻死的情况。 不过灾民还在持续不断的增加。 气温也是越来越低，每日都有兵马司成员扫雪，同时也从灾民之中抽调一些出来配合，根据秦鸣的分析，灾民肯定要超过十万之众，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不过京城开始热闹了起来，新年将至。 也是秦鸣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201章 正旦朝贺! 第201章 正旦朝贺！ 按照大靖的朝典记载，官员也有其法定的节日。 大靖官员的法定假期主要有冬至、正旦、元宵三节。 其中规定冬至三天，正旦五天，元宵节十天。 另外算上每一个月三天的休息，一年算下来有五十天的休息时间 天禧九年，正旦。 秦鸣换上了平日不穿的最隆重的冕服，这是九旒冕九章服，这种冕服只有天子和皇太子以及亲王才能穿的。 头上还有着珠帘，秦鸣对着铜镜，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极为气派。 而且人也长的帅，更加让他满意。 正月初一到亲朋好友家拜年，这是民间的传统习俗，皇宫里也不例外，在正月初一这天早上，朝廷要举行极为隆重的朝贺之礼。 秦鸣也必须到场。 柳嫣早早的就起来给秦鸣准备着。 忙前忙后，俨然女主人的架势。 李敏丽虽然没有帮忙，可还是起来，不时的帮着吩咐一下安排。 秦鸣也在护卫的保护下，天还黑着便早早的在午门前等候。 都说上早朝是个苦差事，秦鸣现在也算是体会了。 在等待期间，两名纠察百官仪表的纠仪御史站在殿外丹墀北面，内赞二人站在殿内，外赞二人，位于丹墀之北，而传制、宣表等官员则位于殿内，都是由东西向。 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百官强打起精神，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生怕被纠察御史找到一点毛病。 他们也都穿上象征吉祥的红色官袍，整个氛围还是有的。 “咚！” 天刚蒙蒙亮，盛大的旦朝会仪正式开始。 教坊寺乐手敲响了头通鼓，一下重鼓，一下轻鼓，节奏由慢转快再由快转慢，鼓声由弱转强，再由强转弱，最后敲击一次旁边的钟声结束击鼓。 听到头通鼓，身穿正式朝服的百官开始列队于午门之外。 秦鸣很自然的在最前面左边为首，后面跟着秦宏一群皇亲贵戚。 而右边则是王和甫为首的阁老大臣。 继六部之后，则是又穿插了一些武官，以龚襄为首的几人。 大靖的重文轻武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接着，二通鼓开始敲响，与头通鼓差节奏不多，只是由单次敲击一下变成了两下，最后敲击钟声两响结束击鼓。 听到二通鼓敲响，百官由左、右掖门入，来到丹墀东西，朝北肃立。 听到鼓三严，执事官来到华盖殿，天禧皇帝皇帝早在这里穿戴好衮服龙冕，端坐于大殿御座之上。 执事官向崇祯行五叩之礼，磕完头后，一本正经的高呼道：“请陛下驾临奉天殿！ 教坊司又开始奏乐，秦鸣则是跟在了秦仁的身后。 一名尚宝司手捧皇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御玺走在天禧的前面，由导驾官作为前导。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奉天殿前，奉天殿内的明扇缓缓打开，珠帘也慢慢卷起，尚宝司官员捧着御玺放在了预先设立于御座之东的宝案之上，一切都显得很庄严。 礼部对赞官员高呼道：“排班！” 听到指令，站立在丹墀东西的百官立马整齐排列好队形，跟小学生做广播体操听到主任的哨子声列队一样…… 秦鸣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到了最后，秦鸣听到礼部官员道：“山呼！” 接着众人道：“万岁！” 礼官再喊：“再山呼！” 百官再呼“万万岁”！ 百官山呼“万岁”之时，在场的全体人员齐声呼应，那声势可谓地动山摇！ 秦鸣虽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守旧的方式，可心中一想，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还是觉得挺爽的。 接下来，天禧皇帝接受百官的“拜年”，在外征战或是镇守一方的将军，总兵们，也在这一天从边关带了祝福和贺礼。 要是按照十多年前，除了文武百官，还有大靖各藩属国的使者也要在这一日向大靖进贡，不过今年却没有。 天禧心中还是有些凄凉的。 不过想到不用给出朝贡回礼，心中又莫名的欣慰。 薄来厚往，一直都是华夏帝王宣扬帝国强盛的方式。 只是这几年来，北方不用多说，朝鲜被占，东瀛一直在伺机而动。 吐蕃已经几年没来，东南亚那些帝国现在都被红毛鬼给占据着，也没有前来。 汤姆士的母国葡萄牙倒是写了一份信请来，并没有使者。 秦鸣倒是知道一些，前些年，葡萄牙、西班牙还有荷兰都派过比较隆重的队伍请来，秦仁也回礼了。 只是后来郑龙在福建一带崛起，成了海洋霸主，加上秦仁一直的禁海之策，他们的请求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们都是及其现实之人，基本上全去拜访郑龙了。 对于天禧这个皇帝反而有些敷衍。 其实这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现在的大靖其实已经失控了。 一些强大的军镇，对于朝廷已经没有那么敬畏了。 偏偏秦仁还得依仗他们，给他们军饷，还得安抚他们，维持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大靖朝。 在恭贺声之中，秦鸣有些昏昏欲睡，一些真正的军中高层并没有来。 曹承宣还有郑龙都是派了副将前来，让秦鸣也有些失望。 又经历了一个多时辰一系列繁冗的仪式，太多的繁文礼节让秦鸣腰都站酸了，被冠冕压的都感觉不到脖颈的存在了。 这个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然后又是找曹娥等后宫娘娘请安。 曹娥身旁围满了诰命夫人还有一些高官家眷。 也没有以往和秦鸣斗嘴的场面，交代几句后，秦鸣便离开了。 出了皇宫，秦鸣如同溺水的鱼儿，终于落入了海中…… 第一次体会到过年是如此一项劳人的体力和脑力活。 他坐上马车，也没有回王府，而是让陆红前去四城巡视。 现在经过统计，在外城之外，灾民一共七万三千六百人，每天还在增加，与秦鸣预想的可能不差，在正月十五之前，可能就突破十万大关了。 不过好在商人还有逼着官员的捐赠，对于物资暂时也没有那么急迫。 他首先来到的是东城外。 一片片窝棚按照柳姚的规划搭建起来，四平八整，井井有条，不仅有兵马司成员在巡视，一些被临时征召的甲长也被用了起来。 每个地方都有固定的施粥蓬，人员也没有哄抢，规规矩矩的等着排队…… 第202章 保善! 第202章 保善！ 秦鸣一路看下来，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于柳姚的协调和组织能力算是比较认可。 施粥铺没有抢食情况，兵马司成员管理是一方面，灾民吃饱或者没那么饿也是主要原因！ 过年，秦鸣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只给一顿的口粮，一直到初三，三天，早中晚三次施粥。 也算是给他们过一个“好年。” 秦鸣巡视了粥铺，米粥的颜色不算太好，里面还有一些面在里面，看着黏糊糊的，秦鸣舀了一碗，下面还有一些沙子。 秦鸣看着有些生气道：“这个叫人怎么吃？这东城的主官是谁？” 这时候一名有些肥胖的官员，他身着一身红色官服，上面绣着鹭鸶。 这是户部六品主事文官保善。 见到秦鸣，吓的赶紧跪下磕头。 秦鸣没好气道：“这粥，你就是这样给百姓的？” 说罢，秦鸣把端着的粥递给了他，冷冷道：“你喝了它。” 保善额头冒着冷汗，也不敢反驳，一口气便全部给喝了下去。 期间他也是反胃，差点喷了出来，最后还是哽着脖子给咽了下去。 脸色憋的通红，极为难受。 保善喝完，就低着头请罪道：“吴王殿下明鉴，老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本王的的粮食可没有给你缺斤少两，本王倒想知道，你如何是迫不得已？” 保善听到问话，继续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下官也是按照要求来做，每日正常施粥，可后来发现这里面还有其他民众也当做灾民来骗粥。 他们大都是城外的妇女儿童，还有老人，驱赶他们，可不注意又溜进来了，也不能一一辨认，下官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往里面掺了一下泥土还有一些树叶子和树皮草根在里面……” 看着秦鸣不说话，保善有些害怕，继续辩解道：“殿下，下官绝对没有任何私心，他们这些灾民之前都吃过观音土，不会死人的，他们也乐意，其他人少吃一口，他们就能多吃一口，甚至有几个甲长找到我，让下官再放些死老鼠进去，下官担心有病，出现传染，没有同意……” 听到保善的话，秦鸣的脸色有些异样，语气也有些松动道：“效果如何？” “回禀殿下，那些蹭食的百姓其实家中都有些余粮，来此也是为了占个小便宜，后来粥食改了之后，他们吃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来了，这些灾民反而能多喝一些，下官绝没有半点徇私。” 保善这么一解释，秦鸣其实也明白了，他问道：“这法子，是谁想到的？” 保善听出秦鸣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在里面，于是鼓足勇气道：“陛下，是下官的主意。” “其他三城也是如此？” “是的，殿下，柳御史也是同意的了。” 秦鸣觉得此人有些想法，于是问道：“你是那里人士？” 保善赶紧道：“殿下，下官乃是乾元九年的举人，是徽州人士，天禧三年得到候补，进了户部照磨所，任照磨，做数计文牍簿籍之事，天禧七年被得以提升，现任户部主事。” 照磨说白了就是收发文书核对以及抄写卷宗的一个官员。 能在京城这个官员豪门遍地走的地方以举人身份获得官职，要么有能力会来事，要么就是有背景，要是真是他想的，应该有些能力。 秦鸣点了点头道：“户部主事所辖分为区域，你是户部主事，你现在就是管着京城的清吏司？” 户部设尚书一人，左右侍郎各一人，接下来就是五品的郎中，每一位郎中对应的便是各地的清吏司。 比如湖广清吏司，四川清吏司等，下面则是对应的主事，秦鸣一问，保善也不觉有问题，立马道：“殿下，下官确实是京城清吏司主事，不过上面还有员外郎，郎中，侍郎甚至是尚书大人，下官也不过是跟着办些琐事罢了。” 保善一番话也在间接的告知，他的职权不大，能做的事情不多，要是让他做事，恐怕很难，毕竟上面还有多人。 秦鸣也没有点破，于是警告道：“本次赈灾，本王虽为主导，可户部才是本王的后盾，没有供给，本王也做不了事情，户部既然让你过来，你应当做好本分。” 闻言，保善心中是苦涩的。 按理说户部比他官籍大的一抓一大把，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可秦鸣名声在外，出力还不讨好，甚至有可能被杀头，一个个都推辞不去。 最后落到了他的头上。 “下官明白，每日各城的人员还有粮食调度，下官都做了详细记录。” 说罢，他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册子，恭敬的递给了秦鸣。 “殿下，这是今日的粮食消耗，还有布匹分发。” 秦鸣暗中也派人盯着，此刻翻了起来，各项记录也比较清晰。 合上后，这才道：“东城每日的粮食是一百七十石，人数也到了两万了。” “殿下，只是这三天如此，现在每人一天一斤的口粮，初四过后，恢复成三两一个人的口粮，一天消耗也就在五十石左右，人员的话，下官估算也不会增加多少，估计一个外城三万人就是极限了。” 一个外城三万人，四个外城就是十二万人，一天粮食消耗三百石，想想秦鸣就压力剧增。 “现在户部那边还有多少粮食？” “殿下，最早的户部的是九百石粮食，已经吃完了，用户部的拨款一万五千两，购买了五千石粮食，已经消耗了三千石粮食，听说殿下那边还有十万银两，要是这么算的话，即便是十二万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保善看了一眼秦鸣，随后才道：“只是问题的关键是购粮，那些粮商涨价不说，每天就供应也不足，有银买不到粮食，这才是最麻烦的，江南等地害怕被流寇劫运，又不愿走陆运，现在还大雪封天……” 秦鸣看出了保善的心思，于是问道：“既然你提了出来，可否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第203章 灾民之计! 第203章 灾民之计！ 听到秦鸣的询问，保善一拱手，随后才道：“殿下，京城之中，商家最大的无非是两家，一是晋商，二是徽商，其中粮食买卖，又以晋商最大。 根据下官推测，晋商的储粮应该是最多，起码还有三万石左右？” 之前秦鸣通过徐冲的调查，发现八大家在火烧粮仓之前确实有过疯狂购粮举动，因此还把他们列入了与白莲教勾结的怀疑当中。 此刻又保善又主动提出，秦鸣联想到当时拷问的经头。 这里面貌似还有官员参与其中。 他神情有些严肃起来，看向他道：“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 保善一拱手道：“殿下，下官只是自己的推测。” 秦鸣没有说话，保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殿下，商税一般是三十取一，在九门设立关卡，由此来收，晋商的税收一直都很稳定，今年还增加了三百石，因此推算出来的。” 秦鸣怎么推算也到不了保善说的三万石，可自听说柳姚那里各级贪污的事情，也就释然了。 他直直的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殿下，下官所说只多不少。” 秦鸣记下后，随即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吐出来？” 看着有些犹豫的保善，秦鸣道：“你只管说来，这户部主事也算不了什么大官，若赈灾一事完美解决，本王会上报给父皇，若有人针对你，你也可以来本王这里，本王护你周全便是。” 得此承诺，保善继续道：“殿下，现在粮户不愿卖粮，就是因为那损失的十万石粮，百姓恐慌，他们都在待价而沽，照着现在这个情形，粮价还要涨，很可能二两银子一石，甚至还要更高。 每天限购，他们就能一直观望下去，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有这么多粮食出现，百姓稳定下来，商人一着急，自然要出手。” 秦鸣看他道：“你的意思便是让本王凭空造出十万石粮食？” “殿下圣明。” 保善害怕秦鸣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于是又补充道：“反正都是假的，加上灾民的口粮，就是弄出二十万石也是可以的。 到时候他们抛售，我们买进就行，不过我们也需要一些商户来配合，否则大家都不配合，粮价也不可能降下来。” 秦鸣明白了过来，有些欣赏的看向保善道：“此法不错，本王会安排下去。” “下官也是因为遇到殿下，才突然灵光一现，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殿下之才，犹如皓月之辉，下官不过是沾了一点罢了。” 这家伙倒是能说会道，不过也是一个人才。 随后，秦鸣又换了一个话题道：“赈灾也快两个月了，对于灾民你有什么建议？” 保善本还想着在如何细致的给秦鸣解释后面的具体操作，没想到秦鸣直接跳过了。 不过他是个反应极快之人，听到秦鸣询问，没有多久，便开口道：“不知殿下是想问灾民现在的安置，还是以后的安置。” “都说来听听。” 秦鸣观察到他那一闪而逝的喜色，也没有介意。 保善一拱手，然后便道：“殿下，现在灾民打乱安置，设甲长连坐，能够极大避免灾民因为情绪或者蛊惑原因闹事，而且兵马司的监督，各项规定下来井井有条，是非常不错的措施。 就是有一点，他们吃饱了，没事干，反而有些不好。” 以工代赈，这点秦鸣早就想到，不是他不想，只是现在京城的小老百姓都只能躺在家里无所事事造小人。 这些灾民那里还能还能有差事可做？ “本王之前征召过一些士兵，还有匠人，京城之内的一些官宦家人也收领了一些，保大人，某非你还有更多的谋路？” 保善趁机拍马屁道：“殿下圣明，此举功德无量，下官对殿下敬佩之极。” 对这样的浅显的马屁，秦鸣早已不屑，淡淡道：“保大人还有什么法子？” 保善一拱手道：“殿下，七月之时，东蛮南下，京畿肆虐，人口被杀不计其数，还被东蛮俘虏了几万人，留下的荒地不计其数，另外沿途被损坏的房屋，还有官道也是无数。 那些荒地若是无主，我们让他们过去直接占领开垦便是，开春耕种，我们提供种子工具耕牛，以甲为单位，我们只提供吃食，直接当我们朝廷的佃户便是。 另外若是有主之地，也可以与其商量，我们提供一半的吃食，剩下的他们来供，就当做是他们的佃户，也不给工钱，就给顿饭，比他们自己雇佣的那些佃户或者长工要划算很多，他们肯定也乐意。” “还有就是官道和那些房屋也是，官道由工部出面，他们可以提供材料，其他的就是现成的劳动力，京城是天子之都，陛下自然也愿意，也能消耗一部分，有房屋的人，其实有些小财，听到只供吃食，他们有些人还是比较乐意的。” 此话一出，秦鸣是对保善真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论是粮食之事，还是后面的荒地修路之事，宋善都非常精准的把握住了人心。 尤其是后面的这个，虽然听起来对于灾民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剥削，可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也是最好办法。 他沉吟片刻道：“你说的这些，自然可行，可开春三月便是遣返，那时候又该如何？” 保善摇摇头，随后才道：“殿下，这就是下官所说的以后之事了。” “殿下，我们汉家自古以来都是故土难迁，他们大多数是从山陕还有河南而来，但凡有一点活路，他们也不会托儿带口的，从千里之外来到京城。 只能说，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他们的活路，加上现在到处流寇四起，就算是遣返，很多人要么死在路上，要么遇到流寇，最后被裹挟，成为了流寇，他们回不去了。” 秦鸣细细品味，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保善所说是对的。 “话虽如此，可他们也不能留下，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灾民涌入，那时候又该如何应对？朝中之人不可能想不到，父皇也不会不知道，这些人，最后还是要遣散回去。” 第204章 稳定民心! 第204章 稳定民心！ 闻言，保善也没有好的建议，只能站在一旁不接话了。 保善的话确实给了秦鸣一个思路，他对着保善道：“你的想法很好，等赈灾之事结束，本王定然为你争取一份功劳。” “多谢殿下，殿下千岁！” 心思细致，有想法，也有野心。 此刻天气已经阴沉了下来，雪花又开始洋洋洒洒而下。 一旁的施粥铺子已经冒起了白色蒸汽，在这个冷冽的世界里，让所有灾民有了那么一丝暖意。 保善一拱手，来到人数最多的人群当中。 他经常出现在灾民中，灾民也知道他是一个大官，见他站在高台之上，也全部把目光看了过来。 今天已经吃了两顿了，又是春节，大家心中都高兴，也没有抢食，一时间也没有出声，都在静静的等着保善发声。 保善看向秦鸣这边，接着大声道：“诸位吃穿用度，想必不少人都知道，都是吴王殿下所赐，吴王殿下宅心仁厚，他亲自挨家挨户的为诸位寻找衣食，没有吴王殿下，大家就不会有现在的温饱，吴王殿下乃是是圣上的大皇子……” 这些百姓都是文盲，见识也少，很多人知道吴王是个大官，有些还真不清楚就是当今圣上的儿子。 经过保善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过来。 “我等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说罢，保善看向围着他身边的总甲还有甲长，一起看向不远处的秦鸣，接着他带头一起跪了下去。 “吴王殿下千岁，多谢吴王殿下活命之恩。” “吴王殿下千岁，多谢吴王殿下活命之恩。” 此刻站在秦鸣身边的一些灾民，还有之前被秦鸣慰问过的民众，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过话的是吴王殿下。 他们一溜烟的也跟着跪了下去，也跟着磕头起来。 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儿子，会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后面的灾民其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前面的人磕头，他们也跟着跪了下去。 总之有好处就是了。 秦鸣有些苦笑，不过内心还是比较满意保善的做法。 他一直来巡视，柳姚和赵树才等人一个个就没有想到号召民众过来。 作秀在某些方面，还是一个必要手段。 秦鸣见状也走上了一处台子，对着众人一挥手，颇有些伟人的风范。 “快快请起，诸位都是我大靖的子民，本王岂能看着你们遭难，只恨本王不能为诸位做更多之事，诸位如此，本王实在是汗颜。” 保善此刻又适时出声道：“吴王为民众之事殚精竭虑，宿夜不眠，下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百姓有吴王所依，是我等的福分。” 总甲等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秦鸣摆摆手，随后道：“诸位，天寒地冻，你们快快请起，切莫伤了膝盖。” 说罢，秦鸣上前就把附近的几人给亲手扶了起来。 语气温柔，让四周的灾民感动的不行。 随即他又说道：“今日是正旦，也是新年的第一天，一个全新的开始，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会有吃不完的粮食。” 新年都是好的祝福，众人听了也都喜笑颜开，一些满脸愁绪的人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一名汉子，是被秦鸣亲手扶起来的，还在激动当中，此刻听到秦鸣所说，跟着附和道：“多谢殿下，殿下要活一千岁，不，一万岁才好。” 秦鸣打趣道：“那本王还不变成了王八了。” “哈哈！” 秦鸣也是脱口而出，虽然保善觉得不妥，可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对秦鸣又亲近了几分。 等粥熬好后，秦鸣走出了人群，这时候灾民也没有跟着。 一个个又眼巴巴的盯着大锅里面的黏粥。 保善跟着，外围的陆红等人则是随时警戒。 “干的不错！” 一句话，让保善心落了，一拱手道：“殿下，下官不过陈述事实罢了，今后我会把这事传给柳大人，灾民也该念着殿下的恩情才是，以后就算稳定了，也该给殿下设立长生牌位才是。” 秦鸣淡淡不知可否，保善会做事，也会来事，关键还能揣摩他的心思，这样的人，他自然也喜欢。 于是道：“好好干着便是，本王会为你铺路。” 等做上了马车，秦鸣又去了其他三城。 第二天早上，李腾把关于保善的资料全部放在了秦鸣的书房，看了一会儿，秦鸣嘴角一笑，倒有意思。 正月初五，京城的彻底轰动了起来。 由神武营开道，陆续几百辆马车从九门而入，然后转仓分别进入了内城的平仓。 陆陆续续有百姓围观。 尤其是在运送的途中，“不小心”粮袋损坏，露出了黄橙橙的大米，百姓彻底被引爆了。 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二十万石的粮食被运送进京的传言开始散播开来。 百姓的荒粮情绪开始缓解。 而在五城之内，陆陆续续的有粮商开始降价，起初的一两二钱，到了正月十日，便是八钱一石。 在这样下去，又要恢复成了一两银子两石的局面了。 百姓欢呼，可苦了的便是与秦鸣合作的粮商。 第一个自然是卢琇云现在引导的广东行省的商户，他们已经完全依附于秦鸣，也没有什么抱怨的，这两天他们的一千两百石的粮食也全部投入了市场。 另外就就是徽商代表，他们也和秦鸣合作了。 抛售了将近八千石的粮食，百姓也是疯狂购买，他们也没有存粮了。 徽商代表人是程家兄弟，现在过来的是程家的大哥程林海，此刻眉头紧皱，对着秦鸣还是比较恭敬道：“殿下，京城百姓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疯狂购粮，只是后面不好掩盖，而且已经有人传出之前军队运送的那些粮食是泥土。” “要是在这样下去，怕是不好解释了。” 秦鸣不以为意，本以为这样搞下去，晋商那帮子家伙会坐不住，也把粮食抛售出来，这样也能及时赚回来一部分。 可与他想的不一样，晋商那边完全没有动静，秦鸣猜测有可能是消息泄露了。 晋商也可能觉察一些问题出来。 为此他甚至让一些官员还有商人去暗示一番。 结果没有任何音讯。 “他们假扮的那些人，也还在买进？” 第205章 先礼后兵! 第205章 先礼后兵！ 听到秦鸣询问，卢琇云最先不岔道：“他们故意找了几个接头人，反正还在盯着我们的粮铺，看样子，我们有多少，他们便买多少。” “他们害怕有人查，还特意换一些生面孔的人进来，实在是用心险恶，不愿意自己卖出去便是了，还要继续囤了起来，可恶。” 闻言，程林海也附和道：“晋商的这些家伙就是如此，他们在张家口一带更加猖狂，百姓都饿死了，他们都不愿意把粮食卖出去，还是要给女真人，女真人给他们的银两多，一帮子唯利是图的东西。” 秦鸣把眼斜了过来，看向程林海道：“父皇那边不是有禁令吗，你们如何能卖出去的？” 程林海有些懊悔，可跟了秦鸣，也没有隐瞒，这事随便有些关系的人都知道其中的猫腻。 “殿下，那边虽有关卡，可只要一番打点，军官也多半不管，从北方运粮，成本也就三钱左右一石的成本，可要是买到女真，那就是五两银子一石，这段时间甚至到了八两银子一石，其他的也是如此，几十倍的利润。 只是我徽商，自古便是以诚待人，以信接物，义利兼顾，那等资敌之事，我徽商不屑为之。” 徽商经营行业以盐、典当、茶木为最着，其次为米、谷、棉布、丝绸、纸、墨、瓷器等。 秦鸣知道不是程林海等人不愿意做大，可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粮食不是他们主要经营的大头。 关键是也抢不过晋商，不过有此番言论，秦鸣觉得此人还有些底线。 至少他们知道资敌是不对的。 现在天灾连连，其实不光是大靖国内，女真蛮蒙那边也是如此。 不说他们的吃食，食盐还有铁具这些锁死，蛮蒙这边就得倒下，他们的除了牛羊肉丰富一些，其他方面比起大靖来说，简直是一无是处。 尤其是盐，要是控制起来，那些蛮蒙没有这个必需品，人都是软的，还整天闹腾啥。 女真最初不过是是一群猎人罢了，就是吃不上饭了，然后组织起来抢劫大靖，越抢越多，然后变成了现在无法解决的吃人野兽。 说到底，还是自家人给养肥了这两头野兽。 人家用抢来的银子再去买他们需要的东西，等他们强大了，然后又进来抢了你，甚至是杀了你。 完了，再把抢来的银子找另外一个汉人去购买所需物资，如此循环，他们便越来越强大。 说来也是可笑，甚至是可悲。 现在以范永氏为首的晋商还在积压粮食，谋取利益反而是次要的了。 从白莲教开始烧毁粮仓开始，到现在粮草短缺，他们依然无动于衷。 这已经不是资敌的事情了，就是完完全全的汉奸行为。 关键是这里面还有官员在里面。 秦鸣整个人散发着寒气，一旁的卢琇云和程林海等人也不敢出声。 好一会儿，秦鸣便道：“你们继续联合，另外程兄弟你去在放放风，让他们八家做的不要太过。” 先礼后兵，秦鸣也算是给足他们面子了。 听到以兄弟相称，程林海立马站起来，恭敬的道：“殿下客气了，为朝廷出力，也是我等子民的职责，草民回去以后会亲自拜访他们。” 程林海也是典型的精明商人，他感受到了秦鸣的杀气，也不敢多问秦鸣接下来的计划，只是连连点头答应。 随后非常识趣的离开了秦鸣的王府。 而卢琇云则是被秦鸣叫住。 此刻厅堂之中，只有二人。 秦鸣也没有了顾虑，直接出声道：“登州那边的粮草如何？” “俊德那边先前存了一下，眼下倒是不急，高要大人提过一次，另外毛振南大人应该在大和岛，那里现在也在封冻，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不过粮食数目在那里，撑到三月份是没有问题的。” 秦鸣点了点头，登州那边走的是部分海运，粮食充足，而且事先便有计划，看来是没有问题的了。 卢琇云随后又道：“只是李锐翰那里，现在大雪封山，还有也不能下海，那边的人参，鲍鱼还有其他海产品一时半会也拿不到，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就是皮毛，不过也不太多。 在登州他们有将近两百多人，之前的投入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秦鸣笑了笑道：“冬季出不了屋，李大公子看来又开始找乐子了。” 卢琇云不置可否，李锐翰在京城的时候也是比较会享受，去了登州也奋发了一段时间。 拿着十多万的银两往来贸易，也能赚上一些。 现在原形毕露，又开始享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家伙又要什么要求？” 卢琇云道：“他想让俊德给他十万两，作为预借款，来年还他十五万两银子，俊德不敢做主，让我向您汇报。” “可以借给他，不过名义上要以华夏钱庄来进行借贷，利息就以两分为准，不过需要他的担保，他在京城不是还有一处宅子吗，可以用来抵押。” 闻言，卢琇云却是摇摇头道：“殿下，那处宅子我了解过，价值也就在两万两上下，他耍赖，我们也没有办法。” “先贷给他，字据立好，签字画押便可，然后保存下来，来年可以用他的部分商品进行抵押利息。” “在登州继续开一处华夏钱庄，贷款给他的，便用我们的银票，客商拿到的也是我们的银票，想要结算上华夏钱庄便可。” 卢琇云想了一想，知道秦鸣应该是在谋划华夏钱庄之事。 秦鸣对华夏钱庄重视程度有些超过她的预计。 “你照着本王所说去做便是，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个中妙处。” 秦鸣话中带着暧昧，卢琇云又刚好迎上了秦鸣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也不敢在多问，心中有些惶恐道：“明白了殿下。” 说罢，就想要离开，可还没来得及说话，秦鸣便开口道：“你似乎还在防着本王？” “不敢，只是殿下日理万机，民女怕影响到殿下的公务，因此……” 秦鸣打断了她道：“这有何妨，佳人相伴，在重要之事也得先放下，你说是吧？” 卢琇云看了看四周，这是王府的厅堂，心想着，这家伙不会乱来的。 第206章 女人永远都需要调教! 第206章 女人永远都需要调教！ 稳定了心神，卢琇云低着头，不敢看秦鸣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秦鸣凝视着她，目光之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欢。 上次酒楼只差临门一脚之后，卢琇云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秦鸣，这次也是被逼无奈。 无论在外面她有多雷厉风行，可到了秦鸣这里，她心一下子就虚了下去。 一颗冷静的心也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 “琇云，几月不见，又生分了，本王之心，你还不明白？” 卢琇云这下子不光是心跳的厉害，就是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还是不敢看秦鸣，有些生硬道：“殿下，民女只是一介草民，能为殿下办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还望殿下恕罪。” 秦鸣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才道：“你没有错，为何要恕罪？只是你似乎忘记了上次的事情。” 被秦鸣一拉，卢琇云首先想到的不是挣扎，而是把目光看向四周，现在要是出现一个人，她真要彻底羞死了，也再也没有面目来这座王府了。 等见四下无人，她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发现秦鸣已经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她极为的不习惯，有些焦虑又有些委屈道：“殿下，这是正厅，若是有人见到，你让民女如何见人，对于殿下的形象也极为不利，还请请殿下三思。” 卢琇云商人的思路和一般的女子果然是有区别的，要是换做旁人要么顺从，要么恼羞成怒，如同李敏丽那般辱骂和羞愤。 卢琇云则是冷静，然后说出利弊，这正是秦鸣所喜欢的一个地方。 “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不会进来，而且就算看到了也没有事情，他们不会乱说，你尽管放心便是。” “殿下，若是你非要逼民女，那也请换一个地方，民女不过是一个商人，上不了台面，被人看到，终究不好，而且民女还想帮殿下你做事。” 卢琇云的软中带硬的话，让秦鸣有些好笑道：“这么说来，若是本王逼你，你还不想帮本王做事了？” 卢琇云不置可否，语气带着一股子倔强道：“还请殿下成全。” 话音一落，好半天没有听到秦鸣的动静，她一抬头，秦鸣的大嘴已经吻了上来。 “呜呜！” …… 在卢琇云离开之后，脸色通红无比，衣服也有些凌乱，她低着头，也不敢看王府上的护卫和仆人。 匆匆的便走了出去，直到上了轿子，她这才舒缓了一些。 秦鸣这个臭男人最后还是亲了她。 也不知道先前那段时间到底有没有被人看到。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而秦鸣在府上则是喝着一杯茶水，有些回味。 刚才又和卢琇云来了一番湿吻，嘴巴中的香吻还留在唇边。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小女子咬了他的舌头，这让他有些窝火。 女人永远都需要调教！ 到了下午时分，一名四十多岁，有些唯唯诺诺的男子怀着忐忑到了极点的心情来到了秦鸣的王府。 他根本不敢看坐在高位之上的秦鸣，一上来来就磕头跪下道：“下官汉经厂典薄鲁文成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鲁文成虽然是汉经厂的一把手，可也只是六品的小小官职。 在京城属于不起眼中的不起眼。 上次秦鸣就让仆人找过他，让他弄了一份捐款名单复印，他这才了解了一下这个吴王，知道秦鸣杀了那么多官员，那时候他就非常担忧。 做事更是不敢有一丝马虎，非常配合。 现在又被派人传唤，还是来王府，他就是有一万不乐意，还是得硬着头皮前来。 只希望秦鸣不要对他动手。 “本听说你是举人出身，在汉经厂也有十年了吧？” 因为保善这个举人的缘故，秦鸣对于这些举人还是有些另眼相看的。 此刻听到秦鸣所问，鲁文成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赶紧回道：“下官是乾元八年中的举人，后来得到举荐得了一个典薄一职，已经十五年了。” 鲁文成也是有些家中关系，加上本身的有些文墨，又通晓佛经，便进了汉经厂，他本身没有什么大志向，便一直待着了。 想着以后出一些书籍，复印下来，说不定也能名留青史。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据本王所知，印刷分为活字和雕版，可否为本王解惑？” 听到秦鸣的问话，鲁文成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干了这么多年，这点手艺活还是比较精通的。 当下就道：“回禀殿下，雕版印刷术发明于唐朝，并在唐朝中后期开始普遍使用。 所谓的雕版，就是事先在板料上雕刻好字，印书的时候，先用一把刷子蘸了墨，在雕好的板上刷一下。 再用白纸覆在板上，另外拿一把干净的刷子在纸背上轻轻刷一下，把纸拿下来，一页书就印好了。 一页一页印好以后，装订成册，一本书也就印刷成功了。 活字印刷也是在唐之后的百年后被周朝发明的，活版则是先制成单字的阳文反文字模，然后按照稿件把单字挑选出来，排列在字盘内，涂墨印刷，印完后再将字模拆出，留待下次排印时再次使用。” 这个秦鸣还是知道的，让他过来也想考校一番，他随后又问道：“那我们现在的活版印刷多还是雕版印刷多呢？” “回禀殿下，雕版的运用比较多，因为宫里要求印刷的经文和书籍，我们这里大多有刻好的雕版，印刷起来极为的方便，只有一些紧急之件，才会用活字版印刷。” 秦鸣问道：“那又是为何？活字印刷只需要找对阳模便可进行排序，时间很短，而雕版需要雕刻打磨，一本经文，依本王来看，最少需要一月还多吧？” 秦鸣的话，让鲁文成更加确定是在考校他。 当下便继续道：“殿下英明，所言不差。” 鲁文成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只是活版印刷的要求比较高，用木模的话，印二百部左右的书，木模子就会被浸泡胀大而使字迹变得模糊。 铁模和铅模的话，由于现在的主流是以烟墨为颜料的墨水，在铁模和铅模活字上很容易变成墨水珠子，容易印出一团墨迹。 想要解决这个难题，必须使用吸水性强的纸张，结果就是纸张的背面也会有墨迹，无法做到双面印刷，无形中又提高了印刷的成本，还不如木活字……” 第207章 联手南下 第207章 联手南下 听着鲁文成讲的头头是道，秦鸣觉得此人还是有些本事。 当下也不在试探了，开口道：“活字印刷是趋势，你需要改正，至于你说的铜模最好，这点以后本王会给你寻摸一些，现阶段还是用木模来用便是。” 鲁文成脑袋一转，于是问起道：“殿下，是不是上次的报纸一事？” 秦鸣点头道：“不错，报纸和现在朝廷的邸报有些类似，都是有时效性的，最多就是一天的时间，你要是还是用雕刻技术，跟不上速度。” “不过这个报纸面对的是百姓，而不是官员，这点你可明白？” 有邸报在前，加上之前给秦鸣印过一次，鲁文成有些明白了，不过还是试探着问道：“殿下，不知是不是像上一次那般，记录一些人名，还有一些事情？” 秦鸣觉得此人也是一个可以办事之人，于是道：“不错，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夹在里面。” 鲁文成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殿下，这印刷倒是其次，主要就是每年的朝廷的经费有限，其他的经书子集也不过是堪堪够用，若是这报纸不多，也许没有影响，可要是量大，下官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秦鸣知道他是趁机要经费，这点无可厚非。 “不错，本王的量会很大，一次可能成千上万份，经费之事，你不用担心，本王自然会给你送来，若是办的好，本王也不会少你的好处，也会到父皇那里给你举荐一番。” 闻言，鲁文成喜形于色，连连点头，不过他考虑的更多，于是问道：“殿下，这报纸刊印，若是大范围的宣传出去，是要上报于圣上的，否则会遭到御史和百官的弹劾。” “你只管做便是，本王替你兜着便可，这事，本王自然要禀告父皇的。” “需要印刷的材料，本王晚些时候会派人给你送去，下面的匠人你好好安排下去，若是坏了本王的大事，你们也讨不了好。” 鲁文成没有了顾虑，一拱手也立马答应了下来。 等鲁文成离去，秦鸣也没有闲着，把之前徐冲和李腾收集的情报整理好之后，便上了乾清宫。 这次的资料当中，有很多罪证都是指向晋商的八大家与白莲教有所勾结，火烧粮仓，还有他们八家私藏粮食之事也被秦鸣说出。 最主要的是资敌。 他们贩卖粮食给蛮蒙和女真的罪证非常多，甚至山西那边的老巢，他们的大部分财富就是透过贩卖给他们来获取的。 另外就是朝中有下面的一些官员也有所勾结。 秦仁看完以后，脸色难看了到了极点，天禧二年，他就下达了经济封锁，不允许大靖商人贩卖物资给女真，虽然知道会有人钻空子，可没有想到这八家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种通敌卖国行为，是他最为痛恨之事。 他杀机四起，不过很快他又犹豫了起来。 八家的底蕴除了商人的地位以外，更多的还有其中的士绅阶级在里面，秦鸣刚才提到的朝中官员就有六位。 山西只会更多，这样一刀切下去，恐怕也会造成朝堂震动，关键现在北方还不稳定，秦仁还是担忧起来。 想了半天，秦仁才缓缓道：“这些卖国通敌之人罪大恶极，可现在朝堂不稳当，要不我们暗中派人把这些人给刺杀了，如何？” 一国之君，亿万人的君父，秦鸣实在想不到，自己的父皇居然会用刺杀这个套路来对付他们这些一直看不上眼的商人，太掉价了。 兴许是秦仁也觉察到秦鸣那异样的眼神，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于是补充道：“山西镇也是北方重镇之一，其中大同总兵田如虎便是八家之人，其中的游击守备更是不详，还是有些风险的。” 秦鸣摇摇头道：“父皇，刺杀也能把事办成，可那些粮食我们又该如何获取？总会招来口舌，还不如长驱直入。” 说罢，秦鸣把报纸的事情转述了给了秦仁，他现在就开始分发报纸，主要就是控诉这八家的罪行，激民愤之后，他们在出兵。 只要拿到粮食，必将顺应民心，百官到时候也无话可说。 秦鸣的这一番话，让秦仁内心再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低估自己的大儿子了。 可他终究下不了决心，让秦鸣先回去等他传信。 秦鸣有些无奈，自己的皇帝老子知道也许都知道，可就是太犹豫，办事不够干净利落，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胃口。 不过在正月初十，离着元宵节还要五天，朝廷再一次大乱起来。 女真大汉哈赤联合东蛮大汗阿速台罕见联合，他们绕过山海关，直接从喜峰口、大安口分兵前来。 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哈赤已经攻破了三屯营，里面的总兵和知府全部战死，其中巡抚马建昌直接投了女真。 阿速台还有哈赤此次出动大军十五万人，其中女真真夷两万人，汉军包衣六万人，蒙古这边则是出兵了七万人。 哈赤为主帅，他奉行的便是任尔几路来，我自一路去。 此次他借道蒙古，一是为了检验阿速台联合是否是真心实意，也有考验之意。 另外就是山海关那个老东西就是个钉子户，暂时也讨不了好，还不如改变策略。 他已经快六十岁了，对于大靖，他始终心有不甘，这样的一个衰落的王朝，他从来不放在眼中。 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他要狠狠的痛击他们。 金銮殿之上，兵部张可大最为倒霉，心中更是叫苦两天，兵部尚书的位子，他屁股都没有坐热，现在就遇到这样的东蛮和女真联合之事。 一个尚且艰难，何况是两个。 看着秦仁投来的目光，他只是低着头，他能够有什么办法。 “殿下，张都督一直镇守着遵化重镇，应该能够抵抗女真和蛮蒙一些日子，为今之计，只有先安抚士兵，让他们个个奋勇当先才是关键。” “北蛮攻城向来不强，老臣建议还是先需要下旨，让各知州全力守城，不要在出现如同马建昌之流，但凡发现一律诛灭三族。” 第208章 动手前夕! 第208章 动手前夕！ 秦仁有些郁闷的下了朝，议政到了最后，还是需要粮饷和军饷。 他一咬牙，让陈元恩口传圣旨，告诉了秦鸣，让他按照原计划执行。 不过有个要求，范围只能在京城，而且官员在五品以下，这是底线，不能牵连到山西那边，也不能涉及到朝中重臣。 要是山西那边再有什么波动，加上朝臣动荡，大靖朝真要亡了。 秦仁其实还是不想动，可现在国库能够拿出的，真没有了。 正月十五！ 以往热闹喧嚣的元宵节变的有些冷清。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百姓上等购买一些货物，以往元宵最热闹的猜灯谜还有舞龙也没有了。 女子本来这一天打算出去走走，好驱除百病的习俗不见了人影。 全躲在家中也不敢出来。 整个京师人心惶惶，胡睿的天上人间自从得知哈赤联合东蛮南下以后，也没有了多少顾客。 此时秦鸣倒也没有在意，随手翻着手中的资料。 “范永仕这老小子看来对我大靖，还真是怨气冲天啊，狐仙小妹做的不错，提成在加上五分，拿到一成五。” 胡睿笑了笑了，拱手称是。 范永仕作为天上人间狐仙小妹的榜一大哥，两人之前的私密事也多，范永仕一喝多就会给这个狐仙小妹说，还真挖出了一点东西。 第一自然就是对朝廷不满，想要提高他们的地位，第二点就是无意的泄露了一些关于女真交易内幕。 这其中居然有关于红夷大炮的资料。 红夷大炮才出现三个多月，女真那边便能收到消息。秦鸣都有些吃惊，女真的间谍渗入系统貌似要做的比大靖好太多了。 大靖这边终究还是不作为。 “他现在还在狐仙小妹的阁楼？” 胡睿道：“殿下，这几日，他都来，报纸现在传的到处都是，现在还故意不卖粮食，都说他们八家勾结白莲教，就是为了谋取利益。 还有就是如今女真还有东蛮南下，也是他们八家的计谋，他们八家还想要里应外合，助女真蛮子打开城门，是吃里扒外的狗汉奸，卖国贼。” 这些“报道”，秦鸣在两天前就开始分发了下去，一共一万份，加上徐冲下面的那帮子乞丐的宣传，几乎现在全城人都对他们八家不满。 他们八家也反制过，也花钱雇佣了一些青皮混混传播，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八家，目的就是为了谋取他们的财产。 然后粮仓还多买粮食。 不过只传了不到半天，赵树才的人带着这些混混走了一趟。 立马他们就转变口风，开始大骂八家不仁不义。 秦鸣接手兵马司的时候，全城扫荡过一次，青皮混混现在对上兵马司，那就是老鼠遇到猫了。 八家干脆偃旗息鼓，增加了护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而有恃无恐起来。 狐仙小妹的阁楼之中，范永仕喝有些高度的白酒，这是秦鸣让胡睿研发的，酒精度数在40°左右，比起外面不到20°的酒，要高出不少。 范永仕喝了三杯，大约有一斤，一斤有些晕了。 狐仙小妹桃花眼眨愣着，娇滴滴的又喂了范永仕三杯，这才回到自己的椅子处。 她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担忧的道：“女真和那些蛮子又打来了，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些该死的家伙，从来没有一个安生日子。” 范永仕脸有些发红，头有些晕道：“我倒希望打进来，把这些个都抢光杀光才好……” 狐仙小妹赶紧上前捂住了范永仕的嘴巴，看到房间紧闭，这才低声道：“范哥，小妹知道你对朝廷不满，可也不能说如此胡话，那些女真蛮子到处烧杀掠夺，听说要是抓了我们，要么做奴隶，要么就是给他们享乐，比那比豺狼还可怕。 范哥千万不要再说了，隔墙有耳，要是被人听到，我们可就惨了……” 范永仕兴许是酒精上头，完全不在意道：“他们视之如豺狼，可却是我范家之福星，小妹尽管放心便是，即便女真还有东蛮打进来了，为兄也能护你周全。” 狐仙小妹眼睛一动，不过语气还是带着害怕道：“小妹知道范大哥的实力，只是现在京城都有些传言，范大哥还是小心些为好。” 范永仕自然早就知道现在京城之内的那些传言，他起初也是惶恐不安，甚至怀疑八家之中除了叛徒，还为此暗中找了一些官员。 可他们都说这是缪传，最后查来查去，最终他知道这里面有吴王的参与。 想到前些时候的拍卖，那时候秦鸣其实已经对他们展露过不满，还有针对。 顿时他们就明白了过来，吴王这是打上他们的注意了。 “哼，是又如何，凭什么他们要高高在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没有我们商家孝敬，不过就是一群穷鬼罢了，一个个道貌岸然，那个吴王又如何，想要吞没我八家的家产，就是天子来了也不行……” 范永仕语气有些大，让狐仙小妹心都跟着有些颤抖。 范永仕还要装逼，这时候门砰的一声便被踹开了。 “是吗，本王倒要看看还有当今圣上办不了的事情……” 秦鸣在陆红等人的护卫下，背着双手，满脸威严的走了进来。 狐仙小妹见到秦鸣，那里还敢废话，立马跪了下去，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秦鸣。 范永仕看到秦鸣，又看到现在这个阵仗，已经去了九分醉意。 也慌乱起来，噗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秦鸣眼中露出不屑道：“明知本王要对你们动手，还敢这么有恃无恐，这天上人间，你知道背后是本王，也敢出言不逊，谁给你的勇气？” 闻言，范永仕也知道秦鸣应该听到了刚才的话，低着头，无比卑微道：“殿下，草民只是喝多几杯，口出妄言，纯属胡说八道，请殿下责罚。” 说罢，他朝着自己就嘴巴便抽打了起来。 “是该责罚，不过还是让本王的人来。” 秦鸣冷笑，看向身后的狗娃道：“给他掌嘴！” 狗娃见到秦鸣的目光看来，心中有些激动，不由分手，上前揪着他的领子，然后大嘴巴子就招呼上了。 啪！ 啪！ 范永仕脸颊立马鲜血淋漓，甚至几颗后槽牙都被扇飞出去…… 第209章 招供! 第209章 招供！ 狗娃打的兴起，陆红及时拉住，在这么打，范永仕真要被活活给抽死了。 范永仕哀嚎声，让跪在地上的狐仙小妹整个人都吓的发抖，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秦鸣给胡睿使了一个眼色，胡睿反应过来，这才领着狐仙小妹从阁楼走了出去。 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范永仕，此刻他眼中也没有了敬意，相反出现了怨毒之色。 秦鸣看着他，冷冷道：“听说你对女真很向往，你这么看本王，是想让你的女真主子来报复本王？” 范永仕不甘道：“草民不知道殿下说什么，草民一介商籍，就算是杀了，也没有人在意，只是吴王如此无道，草民不服。” “你与女真贸易往来，你以为本王不清楚，还有白莲教之事，也是你们一手促成，粮食被毁，现在女真又南下，你们敢说与你们无关？” 范永仕也算是硬气，知道就算求饶了，对方可能也不会放过自己，干脆道：“我确实和他们做过贸易，可那又如何？ 辽东军镇，宣府，还有陕西，山西这些地方，那个没有做过，那些巡抚将军，总兵总督，他们把军粮火器，铠甲棉衣武器全部倒卖了出去，你们怎么不去管？ 说的冠冕堂皇，道理都让你们占了，这就是你们这些士绅族皇族，我怎么会服？” “好，本王可以不管这个，那与白莲教合伙烧毁粮仓之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范永仕有些心虚道：“殿下，空口无凭，草民根本不认识什么白莲教。” “那你粮仓堆着几万石粮食，你为何不售卖，留着孝敬你在北方的主子吗？” “哼，我不愿意卖，那又如何，还能强买强卖不成，你们当官的也太霸道了吧，今日草民虽然身份卑微，可也要上奏朝廷。” 秦鸣上前踩着范永仕，继续道：“你从江南运粮，也就在三钱银子一石，本王暗中派人接洽过你们，一石五钱，你们都不愿意，你宁愿看着百姓饿死，也不愿出粮，就你们这样的人，本王砍了又如何？ 为什么百姓官员看不起你们商人，你们这些所作所为又如何让人心生好感？最主要的是，你们还资敌，投靠蛮夷，背弃祖宗之事，还敢大言不惭，该杀！” 范永仕感受到秦鸣那散发出的杀气，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不断的摇头道：“我，我没有！” “放心，现在还不会杀你。” 秦鸣看了一眼身后的陆红道：“先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再说。” 见到陆红把人带了下去，秦鸣觉得有必要搞一个情报审问的局子。 自己的护卫什么杂活都干，做事不专，效果反而大打折扣。 好在范永仕也是个软骨头。 到了晚上，该交代的基本上都交代了。 白莲教之事，他知道不多，可勾结的官员，他供出了六个。 这里面工部有三位，御史两位，还有户部的有一位。 结合李腾之前的情报，秦鸣已经有了将近三十位官员的名单，不过秦仁要求五品以下官员，秦鸣也挑出了二十人，这些都是他要对付的人员。 在京城的范家府邸之中。 此刻除了范永仕，他的二弟范永田在招待着其他七家管事。 诺大的客厅灯火辉煌，无数美酒佳肴，还有歌女在舞动，一派热闹氛围。 “你说这范兄也真是，这好好的十五不聚，去什么天上人间。” “田兄，这你就不懂了，野花总比家花香不是，而且那天上人间的女人确实都是绝色，尤其是范兄那个狐仙小妹，那个魅惑劲，啧啧，那是真的无法言语。” 崔家管事也去过几次，听到田家管事一说，也咽了一口水，附和着道：“确实如此，比起群芳阁那些胭脂俗粉，那天上人间，确实是少有的绝色。” 梁家管事没有去过，不过最近老是听他们谈论起来，摸着怀中的女人，有些不屑道：“再美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那么几点，难不成还多出什么东西来，那地方有什么好的，如同那些故作清高的官员，我是看不上。” 他们在这里交谈也没有多少顾忌，此刻见到话题转移道到官员身上，一个个也是埋怨起来。 到了最后，扯到了秦鸣身上。 “那个吴王吃相是最难看的，上次拍卖的东西，我的那块玉石，最多一两银子，生生要了我三千两白银，还有那香料，在南洋就是几文钱的事情，他出价一千二百两。” “不错，还虚伪的说是为百姓，依照我看，都进了他的腰包，当官的没有一个不贪的。” “他吴王这段时间一直让徽商那帮家伙过来，想要买我们的粮食，我就不卖，拿了我们那么多的银两，那能那么轻易给他们，我说了十两银子一石，他们脸色难看的走了。” “哈哈，黄兄，你对他们太客气了，我出价二十两。” 随着话题深入，酒席之间推杯换盏，猖狂的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范永田作为范家的二把手，笑了半天，这才沉吟道：“现在女真的那些个老爷已经彻底南下，京城只会更加困难，陆地的粮道也被断绝，还有军队也要吃食，粮食只会更少。 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出手，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能留给他们，饿死最好，女真那边的老爷说了，到时候一石粮食他们给我们补助二十两。” “范兄只管放心便是，就是喂老鼠，我也不出手，尤其是那个吴王，上次卢家之事，真以为我们就是怕他了，要是他亲自出面来给我磕一个头，说不定我会发发善心给他一石。” 接着，众人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午夜时分，秦鸣的王府之内。 此刻陆红领着三百护卫，赵树才也从东城抽出了六百兵马司成员，另外徐冲李腾也全部在场。 神武营秦鸣没有让参与。 作为军队，他还是希望保持的更加纯粹一些。 另外就是要是从通州调兵，在现在这个局面，秦仁肯定不会同意。 他们四人单独留在了秦鸣的书房，听着秦鸣的安排。 第210章 龚真入局! 第210章 龚真入局！ 此刻的秦鸣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杀气，他杀气腾腾道：“一个时辰之后，一切按照计划行动，陆红你这边协助赵树才抄家，徐冲你的人负责领路，那几处粮仓，绝对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李腾你的人也盯着名单上的官员，要是有异动及时通报本王。” 众人一拱手，眼中带着肃穆道：“是，殿下！” 秦鸣看向众人，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后再一次重申道：“行动抄家之时，胆敢阻拦或者反抗者，不用留手，直接格杀勿论，就是王公大臣也不要留手，统统杀了，一切都有本王给你们撑腰！” “遵命！” 秦鸣安排下去之后，赵树才和陆红等人也开始安排了起来。 秦鸣也没有留在王府，而是带着一百护卫往皇城而去，今晚这个阵仗，注定要遇到御林军和龙骧卫，好在他已经上报了给了秦仁。 今夜负责值勤的是龚真，他领的是龙骧卫。 秦鸣对龚真有些不放心，因此还是需要提前打一个招呼。 在这个时候，他的一百护卫走在皇城大道，非常醒目。 很快就有将官领着龚真前来。 上次的皇陵之战，龚真了解以后，对于素未谋面的秦鸣还是有些好感的，加上父亲龚襄经常提醒他要交好秦鸣，因此在见到秦鸣的瞬间。 他下了马，对着秦鸣单膝跪地道：“末将参见吴王殿下！” 秦鸣也快速下马迎接，语气柔和道：“龚将军客气了，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今晚秦仁换了曹罡，让他出来巡城就有些意外，此刻秦鸣又有这样的阵仗，本能的觉得今晚恐怕有大事发生，他随着秦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秦鸣当下便问道：“父皇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龚真有些懵逼，不断回忆今日中午的面见，貌似也没有什么交代。 “圣上只是让末将今夜顶替曹罡，负责巡视皇城。” 秦鸣有些疑惑，不由得暗自腹诽自己的皇帝老子，好歹暗示一些，要是这龚真是个愣头青，带着龙骧卫把他们给阻止了，那时又该如何？ 而且粮仓的位置都在东城那边，那边的巡逻可不少，当下便低声道：“晋商八家投敌卖国，上次的粮仓被毁，他们也参与了，根据父皇得到的消息，他们藏匿了大量的粮食在京城，也不计划出售，打算以后给女真。 父皇知道后怒不可遏，就让本王动手，今夜血洗晋商八家。” 龚真听后，眼中也露出怒火，大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些商人统统该杀。” 秦鸣看他眼中的神情不似作假，比起那个曹罡确实要好上不少，当下继续道：“父皇让这个时候动手，也是害怕人多嘴杂，而且女真已经围困遵化，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父皇口谕，让你协助本王。” 出乎秦鸣的意料，龚真当即满口应下。 他说道：“圣上所嘱，末将不敢不听，吴王殿下，你只管吩咐便是。” 秦鸣看了又看，心中有些没底，这个家伙莫非已经提前被秦仁安排了，刚才不过是演戏。 不过演戏也好，不知道也罢，要是龚真真的加入了，他的人手只会更加富裕，今晚行动也将会更加彻底。 当下便道：“既然如此，龚将军，你留出一部分人马继续巡城，带着一千人随本王去东城如何？” “领命！” 龚真返回以后，立马安排给了下面的副官，他则是带着五百人马随秦鸣而去。 在东城那边还有六百龙骧卫。 因为京杭大运河漕运的原因，朝阳门是京师九门里运粮的“粮门”。 南来北往的物资，都从漕运终点的通州运往朝阳门，并集中在北京城的东部，所以东城的粮仓非常多。 这里面自然就有了很多的粮仓积聚，其中如：海运仓、新太仓、禄米仓，南新仓等。 商人富贾和殷食人家也为了方便，都渐渐在东城扎根，长此以往，东城变成了富裕的地区。 丑时初（夜里两点左右），在徐冲眼线的带领下，陆红和赵树才分成了两队，分别朝着八大家的府邸而去。 其中范家为首，自然被列在了首位。 有人上前敲门，出来一个管家，还来不及说话，一名护卫把他一把推开，接着便道：“躲开，兵马司拿人，胆敢阻拦，杀无赦！” 管家被推到在地，有些惊慌，可还是拦住了护卫道：“我范家是不是你们可以随意闯的，诸位若是有事，明日再来，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侍卫手起刀落，一刀砍死了管家，然后怒斥道：“那来那么多废话。” 接着便有十人上前，把整个大门给推开。 范家也有护卫守门，见到浩浩荡荡的人员闯了进来。 为首的侍卫长也被惊动出来，他带着二十多人，手拿盾牌长刀，几个人还拿着弓箭，拦住了陆红道：“你们夜闯私宅，随意杀人，就不怕府衙前来抓你们吗？” 陆红上前，冷冷道：“让你们家主出来！” 喝的醉醺醺的范永田被带了出来，看到将近两百多人手拿长枪长刀，也醒了酒，不过看到兵马司的标志，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臭丘八很可能是又要打秋风了。 他走了出来，对着陆红等人道：“这位大人，深夜前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鄙人不才，最喜欢的就是助人，不知道给诸位三千两银子如何？” 眼见陆红不说话，范永华心中大骂贪得无厌，随后继续陪着笑脸道：“草民考虑不周，如今正月十五，诸位兄弟也得过个好元宵佳节才是，六千两银子，就当请诸位兄弟吃饭了。 督察院的杨大人，还有孙大人，诸位想必都听过，他们……” 陆红一回事打断他道：“你是不是范永田？” “正是在下，而且其他七位家主也今晚留在我范府。” 陆红冷淡的口吻，让范永田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想把其他七位也给搬了出来。 果然陆红眼睛一亮，随后道：“这么巧？让他们七人全部出来！” 第211章 动手抄家! 第211章 动手抄家！ 范永田猜到有可能是这些丘八想要更多，可眼下也没有办法，把今晚挺过去了再说。 明日找到朝廷，有他们受的。 大靖重文轻武，这些臭丘八很可能还会被杀头。 他心底冷笑，随后走了进去，陆红使了一个眼色，狗娃带着三人也尾随上去。 进入了正厅，里面各种肢体横陈，雪花花一片。 狗娃看了又看，莫名的有些心动，这女人和男人不穿衣服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 范永田出来的时候，就让仆人帮着收拾，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此刻脸色也有发红，玩归玩，可被人看到还是有些面上过不去的。 他亲自上前，对着七人耳语了一番，七人都有些醉意，骂骂咧咧。 “什么狗东西玩意，臭丘八，给他一万两，让他们滚蛋……” “一群穷鬼出来打秋风了……” 狗娃的脸色开始阴沉了起来。 外面，陆红趁着这个时间段，自己的身后的人开始慢慢散开，成为了一个包围的趋势。 他让范府的护卫全部放下兵器，侍卫长不干，非要等着范永田等人过来。 陆红也不在意，直到八人互相搀扶着，一起走了出来。 陆红这才道：“王登生，崔鹤唐、梁斌、王兴贵……” 七人的名字念了一遍，陆红确认好以后，这才继续道：“今查明晋商八家与女真勾结，投敌卖国，是为不忠，烧毁粮仓，百姓食不果腹，是为不义，特奉吴王殿下指令，前来缉拿。” “你们分明是诬陷，我范家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们有什么证据诬陷我等。” “就是，我们王家从来都是本本分分，你们分明是栽赃陷害。” “别以为我们怕了你们，朝中也有大臣与我们相交。” “明日我等就击鼓鸣怨，你们……” 陆红一抬手，当即道：“凡是抵抗者，杀！” 话还没有说完，陆红这边的人已经动手了。 狗娃身先士卒，朝着王登生便一枪捅了过去。 这个狗日的刚才抱着三个女人，关键是还一直辱骂他，刚才他就想动手了。 现在得到命令，一枪不偏不倚，直接把王登生的下体给捅了一个对穿。 凄厉的惨叫声，让一旁的几名侍卫齐齐胯下发凉。 这个狗日的狗娃真他娘的狠。 直接一刀宰了不就行了。 随着王登生被杀，其他七人也被吓破了胆，就要求饶，有几人往后退。 可陆红那会让他们逃了，一挥手，护卫立马围攻了上去。 那些范家护卫想要抵抗，可根本没有多少战力，很快便被制服或者杀死，其他七人本想说些好处，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便全被砍翻在地。 转眼间就死的不能在死了。 其他的人，只有被吓的跪在地上的丫鬟或者家丁，陆红抓了起来，其余的人没有一个活口。 最后他留下三十人，让人领着刚才被吓傻的丫鬟和家丁开始搜刮府上的财富。 便头也不回的往下一家而去。 赵树才等人则是在徐冲亲自带领下，前往了他们的大仓而去。 这是八家的存粮大仓，也是秦鸣重点交代之地。 大仓的护卫要比八家府上的护卫要多，大约五十多人，而且个个手拿刀枪棍棒，极为凶悍。 赵树才等人冲进去后，他们不由分说便打在一起，反抗激烈。 甚至死了三个人，还伤了几十个人。 最终一番激斗，全部被赵树才等人灭杀，没有一个活口。 秦鸣和龚真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拿下了一个粮仓。 秦鸣看着受伤的护卫还有兵马司成员被陆续抬出来，眉头紧皱。 随后看向身旁的龚真道：“龚将军，贼人简直胆大包天，还望将军协助本王，另外这些粮仓都是父皇重点交代下来，是守镇官兵的救命粮食，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也不能出现半点意外，全部交给龚将军看守了。” 龚真自然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当即保证道：“吴王殿下放心便是，本将军亲自巡防，绝对保证粮草安全。” 八大家在东城的粮仓一共四处，守卫之人，秦鸣安插了两人进去，其余的便全部安排给了龚真的人马驻守。 另外龚真又调了三百人马给秦鸣调度。 秦鸣有了这些人，更加得心应手。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八家的粮仓便全部被控制下来。 另外一边，八家府邸也基本上被陆红给清算出来。 派了一名侍卫前来报信，秦鸣点头，又交代了一番后，便开始安排抄家官员事宜，这一次秦鸣耍了一个心眼，让龚真的人打前排。 龚真的龙骧卫经过粮仓的混战也没了顾虑，可等抄了一名五品御史的家，还杀了这名御史以后，觉得事情有些闹大了，一个个开始害怕起来。 有一名总旗派人骑马来通知龚真。 龚真守着三处大仓，来回巡视查看，看到里面的粮食，起码得有五万石，心中也是激动，他对商人本就没有好感。 尤其这段时间，京城传他们勾结女真还有白莲教，尽管他知道这是谣言当不了真，可粮食价格是实打实的上去了。 他更加不喜，巴不得抄了，反正就是一群卑贱的商人罢了，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也翻不起浪来。 不过在听到自己的旗官前来传信，说秦鸣已经杀了三家御史，还有户部员外朗后，他头皮发麻，不是说只是对付的这些商人吗？ 尤其是在得知秦鸣还在继续抄家杀官员的时候，他心中开始恐慌和不安起来。 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啥要淌这趟浑水了。 他拿不定注意，亲自安排了自己的两名心腹守好粮仓，这事还得去找自己的父亲龚襄来处理。 一路上，他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喊杀声四起，尤其是一些地方开始火光冲天。 睡梦中的京师百姓，还以为是女真蛮子打进来了，一个个紧闭窗户，锁紧门屋，不敢睡着，起身拿着菜刀准备随时拼命。 孩子吓的哇哇大叫，整个京师更加人心惶惶。 官员更是如此，他们让护卫早早的打起火把，要是白天，他们可能就提前带着家人逃离，现在黑灯瞎火显然也不现实。 护卫们把大门用横木给狠狠的抵住，手中的长刀长剑也随时准备好。 不时隔壁传来凄厉的惨叫人，这些官员派出的家仆也全部没有了消息，这加剧了他们的不安，一个个走来走去，甚至怕死的官员在袖口藏了一把梳刀。 听说女真进来，提前把头皮给刮了，弄成脑后的一根辫子，就能获得投降的机会，只要城门一旦攻破，他们得到消息，就立马动手。 为国捐躯，那太傻，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还是得好好享受才是。 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主子侍奉罢了！ 第212章 龚襄的分析! 第212章 龚襄的分析！ 到了后半夜，秦鸣已经抄了十几个官员的家之后，龚真这才找到自己的父亲龚襄，龚襄听到事情经过以后，眼中露出复杂，还有一声叹息。 “我们龚家能够一直得到恩宠，就是因为我们身为武将从不站队，维护的始终是圣上的权威，今日也是老夫疏忽，让你陷入了这泥潭之中。” 看着父亲凝重的脸色，龚真有些不解道：“父亲，这事是吴王殿下领圣上旨意所做，我们只是配合，为何说这事泥潭？” 看着有些单纯的儿子，龚襄有些无奈道：“今夜之事，本就是针对晋商八家以及后面的牵连的官员，圣上岂会亲自下旨，他肯定是口授，也是担忧事情一旦闹大，他也有回旋的余地。 否则如此重大之事，他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等，或者就是暗示也行，可圣上都没有。” 跟了两任皇帝，龚襄的心里也是极为玲珑之辈，现在的圣上是一个极为爱惜羽毛，又极为不愿担事之人。 他不清楚这次动八家和下面的官员会有什么影响，可又想要军饷和粮饷，因此他只能妥协，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霸道。 暗中授意秦鸣，可其他官员，他又不愿意过多透露。 龚襄还是没有明白，有些吃惊的问道：“父亲，你说会不会是吴王故意假传圣旨，会不会……” 对自己的这个儿子，龚襄有些无语，口气坚定道：“不会。” “那吴王这样残杀朝中大臣，明日如何与圣上交代？” 龚襄摇摇头道：“吴王又不是第一次来做这些事，这段时间关于八大家的谣言，我本以为是民间故意谣传。 看来这幕后之人就是吴王了，现在他出手对付这些人，只会大快人心，只要有更多的粮食出现在京城，那么这件事就是坐定了，反正人都杀了，又能怎么样？ 还有你刚才之前说的那些官员，都是五品以下，代表吴王还是有顾虑，我想也是圣上的要求。 这件事本是吴王和陛下之事，只是把我龚家也牵扯了进去。” “父亲，我也没有做什么啊？” 听到了这里，龚襄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脑子着急。 他不爽道：“陛下没有告知我等，其实目的就是让我们不要插手，为什么把曹罡给调离，就是不要让他阻拦，我们龚家倒好，不阻拦便是，现在还成了帮凶。 陛下才是当今天子，我们现在违背的他的意思，你让他怎么想，他肯定会认为我们是站队吴王的。” 龚襄了解秦仁多疑的性格，他知道就算怎么解释，可能也无济于事了，甚至会让秦仁更加反感。 龚襄之前知道秦仁还是有些看重秦鸣的，因此有示好之心，可也没有站队秦鸣的想法。 现在这么一搞，他龚家得到的盛宠恐怕不会像以前那般了。 可听到龚襄解释以后，龚真依旧不以为意，他淡淡道：“我龚家一心为大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儿臣觉得吴王殿下做的也不错，这些商人一个个吃里扒外，卖国求荣，帮着蛮子打我们汉人，禽兽不如。 还有那些官员也是，也统统该杀。” 龚襄一听，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的这个蠢儿给打死。 “你，真是块朽木，滚出去。” 龚真也听多了自己父亲的这种辱骂，反正也不在意了，继续问道：“父亲，吴王殿下还在带人抄家，我们又该怎么办？” 刚才一通，龚襄算是白讲了，看着自己的蠢儿子，龚襄几乎怒吼着道：“还能怎么办，跟着吴王，你的龙骧卫不要动手，吴王只要不太出格，不谋反，明日一切都有圣上来裁定，你还不明白？” 龚真看着自己的老子吹胡子瞪眼的，赶紧道：“好，父亲，我这就去。” 他盔甲抖动，甲片作响，看上去极为威武，可龚襄怎么看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等龚真带着人马离开后，龚襄这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一整晚上，厮杀声和喊杀声不断，无论是官员也好，百姓也罢，都是胆战心惊，很多人几乎都是彻夜未眠。 秦鸣可不管这些，利用这个时间段，他争分夺秒，带着护卫和兵马司一箱一箱的财物往他的王府运了回去，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全部装载起来。 刑部郭利也硬着头皮出面了，他带着京城府尹张之极开始收编被秦鸣缉拿的人员。 整个刑部大牢还有府衙大牢全部满满当当，将近三百多人，还有两百多具尸体。 第二日一早，内城的中央大道还有皇城大道，一些没有被扫到的积雪有着异样的血红。 整个京城在看到初升的太阳以及外面安静下来的厮杀，他们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晚上的焦虑总算是过去了。 正月十六，没有早朝，官员也不敢出府，不断地派出家丁出府巡查。 不过本应该喧闹的京城再一次诡异的安静了下去。 秦鸣趁着这个空挡，带着一对人马，悄悄的潜伏进了晋商的晋恒钱庄，一番杀戮之后，他接手了这个钱庄。 他并没有让人处理，而是让卢琇云的卢家人前去打理。 卢琇云去了江南，这里的负责人便是卢元安，他是卢琇云的叔父，上次捐款也是他作为代表。 昨夜的动静，卢元安也打听了一些，知道是八家出事了，现在听到秦鸣传话过来，让他接手晋恒钱庄，整个人都是亢奋的了。 接手钱庄算不了什么，关键是钱庄是晋商八家的，这意味着八家已经完蛋了。 八家完蛋，现在又让他卢家去接，傻子都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他为此把卢家的核心成员，还有护卫，账房先生，一共三十多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着晋恒钱庄而去。 他们个个眼中带着喜悦，尤其是卢家的那些亲戚，之前他们其实心底有有些不服气卢琇云这个女流之辈来当家，甚至出现对抗。 后来秦鸣出面力鼎，他们心中即便不服，可还是愿意跟着卢琇云。 卢琇云的能力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还是背后的秦鸣。 吞并晋商在京城的钱庄，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成真了。 他们眼中不自觉的又露出了高人一等的神情。 第213章 震慑! 第213章 震慑！ 卢家一行人到了两尊石狮子镇守的红漆大门之前。 门外站着五名侍卫。 卢元安上前拱手道：“这位军爷，小人是奉吴王殿下之命请来核查晋恒钱庄，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卢元安说着就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护卫看都没看，直接道：“可有身份凭证？” 卢元安递过了自己黄册，侍卫接过来拿在手中，便道：“进去吧。” 见对方没有收银子，而且自己的黄册被扣住了，卢元安有些担心，可见对方根本没有交谈的意味，也就没有继续，一拱手，便率先推门而去。 后面的家丁也跟着搭手。 大门被推开，卢元安第一个走进正院。 只听他啊了一声，接着便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后面的家丁还有卢家众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尤其是其中的妇女，直接吓晕了过去。 这个晋恒钱庄，陆红带人过来的时候，也是反抗激烈，最终陆红没有留手，整个钱庄三十二口人，被侍卫全部杀了。 尸体没有处理，而是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血水到处都是，融化的雪水混着血液汇聚成了一条小溪流。 刺鼻的血腥味，加上极为惨状的尸体，一部分人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有些卢家人脸色发白，就要退了出去。 被门外的侍卫给呵斥住了。 此刻两名家丁扶起双腿打颤的卢元安走了过来，卢元安竭力使自己稳定下来，可嘴皮子还是不争气的打颤。 他离着那名领头侍卫还有两米的距离，就身子躬下去道：“这位大人，这，这，吴王，殿下，有什么交代，我等……” 说话吞吞吐吐，有些胡言乱语，侍卫不耐烦道：“吴王殿下交代过，晋恒钱庄的人全是资敌投国之人，与你们卢家无关，既然你们卢家前来接收，这里面的人和财务自然全部由你们来做主便是。” “殿下说了，今天晚上以前，你们需要全部清点出来，登记造册，晚些时候他要来看。” “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卢元安艰难的咽了口水，接触到侍卫那双森冷的眼睛时，他再也不敢说其他的事情，担心自己惹恼了这些人，他们也会是这般下场。 他在一处回廊下站定，一个圆色的柱子上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诸位，殿下安排下来的，我们必须要全部做到，俊生，你领着家丁清理尸体，李账房还有你们几个，跟着我去清点财物，梅儿，你领着丫鬟清洗庭院……” 话还没说完，那名贵夫人首先便不干了，她抽泣道：“老爷，这到处都是死人，血迹，我们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做得，你跟那几位官爷说说，我们回去，大不了出几个钱……” 卢元安现在本就是胆战心惊，先前她非要跟来，想着拿点好处，他劝不住。 现在第一个要走，第一次臭骂道：“好，你走便是，看看外面的人同意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不愿意，我更不愿意，外面的人都是杀才。 你们去给说情就是，我可告诉你们，刚才那人也说了，晚上吴王殿下会过来，他过来要是还是这副场景，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是什么下场便是。” 众人被卢元安一说，脸色发白，第一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吴王害怕到了骨子里面。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后，卢家一家人战战兢兢的把院落收拾了一遍，财物也清点了出来。 秦鸣一直都没有出现，卢家一家人七上八下，身边那一箱箱带着血色的银子和珠宝，他们更是不敢多看，有几个人眼看着已经有些崩溃。 尤其是那几名跟着来的女眷，偷偷的抹着眼泪，又不敢说话，这样的折磨一直到了酉时末刻（晚上八点左右），秦鸣带着一行人，打着火把这才前来。 他从昨晚到现在其实也一直都没有睡，整个人有些疲惫和憔悴。 秦鸣一出现，卢元安为首的卢家人不由分说，一咕噜的全部跑了过来，隔着还有三米的距离，他们全部跪了下去。 “草民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倦的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为本王做事之人，不用如此。” 秦鸣走了过来，卢元安想到之前钱庄的惨案，心中还是打颤。 努力想站了起来，可双腿还是没力，其他家人见卢元安不动，他们更加不敢动了。 一个个继续跪着。 直到秦鸣亲自走到了卢元安的身旁，他亲自卢元安给扶了起来。 声音尽可能的柔和道：“你们只要好好办事，本文不会亏待你们的，都起身吧。” 卢元安将近五十岁，社会阅历丰富，心中反复琢磨秦鸣的话语。 心中也明白了一些，于是稳定了心神，对着秦鸣表态道：“吴王殿下，我卢家一定为忠心为殿下办事，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秦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很欣慰，随后道：“晋恒钱庄的财物清点的怎么样了，说来于本王听听。” 卢元安赶紧把账册拿过来，在烛光的映照之下，眼睛眯着，开始对秦鸣道：“殿下，钱庄的黄金一共三万八千二百两，白银是三十五万七千二百两。 另外还有银票兑付，一共是四十三万三千两，都是需要兑付，这是需要兑付的名单，另外放了印子钱，一共是十万六千三百两。” 钱庄现在的功能就是存储和兑换，还有一部分就是放高利贷，俗称印子钱。 秦鸣接过名册，并没有看，而是递给了身旁的皂衣男子。 “子石，你自己先看。” 此人全名叫戴子石，山西逃难过来的秀才，在一个县做过主薄，四十岁，秦鸣面试之后，觉得此人比较老实，做事也比较本分，一番关键是在管账这块非常出色，便把他留下了。 随着秦鸣的摊子越来越大，管账这边除了林富，他几乎没有可用之人，现在也想在培养一批，这戴子石便是他培养的第一批人。 第214章 秦仁的震惊! 第214章 秦仁的震惊！ 戴子石接过账本以后，秦鸣也没有去管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卢元安众人。 “诸位，今日帮了本王大忙，你们都先回去，等这件事一过，本王在论功行赏。” 听到秦鸣要放他们回去，他们瞬间激动了起来，一个个抱拳谢恩。 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可心中其实巴不得立马消失。 不要出现在秦鸣面前。 他们也算是明白了，跟着秦鸣这样的亲王混，也是一个高危职业。 众人出了钱庄大门，吸着带着冷冽的寒风，整个人都舒坦了下来。 接着一溜烟的便立马消失在大道之上，生怕又被秦鸣叫了回去。 等他们离开，秦鸣便把对账交给了戴子石，戴子石又安排一群人开始验收了起来。 秦鸣来到门头，看向自己的那一名侍卫，此人叫周全，在陆红之下，算是他侍卫之中的二号人物。 “他们怎么样？” 周全低着头，语气带着崇敬道：“殿下，卢家人是被吓坏了，并不敢私藏，只有那名夫人，在袖口私藏了一些金银，应该在二十多两左右。” 秦鸣点了点头，他既然选择卢家为他做事，自然要有一番震慑。 这段时间，卢琇云算是忠心耿耿为他做事，可她女子的身份还是有诸多掣肘，下面的人在最初的敬畏以后，最近几个月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秦鸣便有了此处设计。 晋商这样的强大的商家他都可以无情灭杀，他们这样的小角色又算得了什么。 说教或者权威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也会显的很苍白。 这次就当是给他们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忆。 笑了笑，秦鸣道：“周全，晋恒钱庄的财物，你负责运送到王府，不能有丝毫意外。” “属下领命！” 秦鸣没有在逗留，又上了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秦仁在乾清宫早就如同热锅的蚂蚁，今日虽然没有早朝，可奏折已经堆满了案头。 秦鸣的事情闹的太大，他心中还是有无数担忧。 好在京城的兵马并没有任何异动，这让他还能沉住气。 私底下也派出太监前去打探情况，可一直没有秦鸣的消息。 这时候他听到陈元恩匆匆的前来，主动就上前，急切的问道：“吴王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陈元恩气喘吁吁，抹了额头的冷汗，这才道：“陛下，吴王殿下求见。” “快，让他进来。” 直到这一刻，秦仁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见到秦鸣，他还是做足该有的皇帝样子。 此刻秦鸣跪在地上请安，他没有让秦鸣起来。 声音不咸不淡道：“宫外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你倒办的好事。” 秦鸣反而委屈道：“父皇，儿臣也是不想，可那些商人，特别是官员，他们一个个无比张狂，儿臣前去拿人，本想捉拿之后，由刑部进行审理，可他们根本不听，还敢袭击儿臣，儿臣无奈只能自卫。” 秦鸣说着的时候，偷看了自己皇帝老子一眼，见他面上有些不耐，心中也知道自己这皇帝老子更想知道这次的收获。 也不在废话了，干脆说道：“后来儿臣才知道，这些混蛋早就包藏祸心，他们害怕被查，这才反抗的。” 秦鸣见秦仁还没有反应，便继续道：“父皇此次从八家手中共缴获白银三百二十万两，黄金一万两，粮食更是十万石，布帛……” 话还没有说完，秦仁倏的一下子转过投来，眼中带着难以置信，语气都有些急促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他这才又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还是有些变声道：“这帮子误国商人，居然藏有如此之多的粮食，他们还能眼睁睁可看着本王的子民被活活饿死，该死！” 这么多财物和粮食，秦仁算是彻底下了决心，这次就是山西那边有威胁，他也要吞下这些东西。 关键是太穷了。 秦鸣看着自己这皇帝老子这没出息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暗自鄙视，要是他愿意查，就是在这京城官员中，他也能轻轻松松搞出几千万两银子出来。 “父皇，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玉石瓷器，古玩字画，这些没有定价，另外就是与他们晋商勾结的官员。” 官员被秦鸣抄家，秦仁也知道一些，可不是全部，他接了过去一看。 这里面有兵科给事中，督察院的监察御史有三人，还涉及到工部、吏部等六部的人员，一共二十人。 这里面基本上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员，是他所要求的。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太多了，正准备训斥几句，这时候秦鸣恰到好处的开口道：“父皇，他们与这些商户勾结，每个人的资产也非常丰厚，其中检查御史马立东家产八万两白银，黄金五百两……” 秦鸣陆陆续续的汇报，秦仁训斥的话也活生生的憋了下去。 “父皇从次抄家二十名官员，一共九十三万七千两白银，黄金七千八百两，粮食三千五百石。” 官员和晋商加起来，光是白银就四百多万两，这样的数字远远超过了秦仁的预料。 他本以为秦鸣最多也就能搞出一百万两就是顶天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面对如此多的银两，秦仁也比较干脆道：“此事吴王虽做的有欠妥当，过于冲动，可帝国如今情况，也只能如此，晋商八家之事，还需要安抚，山西那边朕会下旨过去，不可在乱动。” 秦鸣已经做了这么多，也是为了秦仁，现在擦屁股的事情，秦仁自然也要出力。 这些事情，他也不想操心，正准备请安离开。 不料秦仁再一次开口道：“明日早朝，你便一同前去吧。” 秦鸣一愣，不知道自己的皇子老子要搞那一处，就要拒绝，秦仁一挥龙袍道：“你先回去准备，大臣终究需要一个交代，朕自然会护着你。” 秦鸣腹诽，不过也没有推辞。 皇子能够早朝，这是太子的特权，也是为了提前培养国本，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皇帝老子有了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想让百官找一个火力攻击点。 他也一拱手对着秦仁恭敬道：“儿臣遵命！” 第215章 早朝! 第215章 早朝！ 正月十七，卯时。 秦鸣依旧早早的起来，在寒风之中等待着皇极门的开启。 按照以往的安排，最前面的是以内阁首辅为首的一群内阁大学士，后面是勋贵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文官为左班、武官为右班，在百官最后面则是站着一群握着刀的金吾卫。 不过秦鸣来了，自然就排在了首位。 王和甫也非常识趣的退了下去。 只是文武百官一个个眼神有些诧异，心中更是千思百转。 秦鸣这位吴王大殿下上早朝所代表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他们也不敢出声，更不敢乱动，因为这个时候，有负责纠察的御史在旁监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朝会后听候处理，有些过份的直接就会被金吾卫给当场拖出去。 随着鼓声响起，皇极门被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众人过了金水桥便来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的上廊内正中处是皇帝的御座所在，御座两旁站立着身穿铠甲的大汉将军，很是威武，负责保护皇帝。 御座下首两侧站着一些钟鼓司的乐队，当崇祯皇帝达到御门的时候，一个太监鸣鞭，接着钟鼓司奏乐。 力士也迅速撑起五伞盖、四团扇，还有代表天帝出巡的仪仗，然后从东西两侧跟着崇祯皇帝登上丹墀，站立在皇帝御座后左右。 天禧皇帝在御座坐下后，一个太监再次鸣鞭，立刻就有个内监上前一步，长声喊道：“跪！” 文武百官行一叩三拜之礼，山呼万岁，随后早朝才算正式开始。 秦鸣之前参加过正旦朝贺，这早朝还是第一次。 比起朝贺来，这个礼仪要简便许多，不过还是让秦鸣暗暗腹诽。 这大靖朝不管是当皇帝还是臣子，光是这早朝就足够辛苦的了。 秦仁看了一眼秦鸣，见他非常懂事的站在左首位置后，也没有在看。 接下来便进入了早朝奏事，首先奏的事情就是关于东蛮和女真的情况，也是现在整个京城最为重要关切之事。 兵部尚书张可大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手拿笏板出班奏事，道：“启奏陛下，前线来报，女真哈赤早有预谋，他本计划不仅要联合东蛮，还有西蒙，不过西蒙大汉丹林汗拒绝了，丹林汗被驱逐北移，目前来说居庸关一带是安全的。” 秦仁脸色依旧不是太好，这次女真为主，明显是来势汹汹，很有可能复制天禧元年之事。 他问道：“辽东镇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回禀陛下，根据前线消息，哈赤的大儿子，皇台吉带着带着十万精兵围攻锦州，总兵祖寿求援，曹总督已经带兵前去支援，微臣已经通知了过去，只有山海关总兵吕品奇能够支援，估计只能抽调五千兵马驰援。” 随着张可大说完，李崇儒也接着道：“陛下，女真南下早有预谋，辽东军镇也不能抽身，根据微臣所知，阿速台和哈赤能够联手，除了女真的胁迫以外，他们那边也是闹旱灾，微臣推测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物资可以支撑。 我们都知道，北方东蛮和女真都不擅长攻城，只要我们守住城池，他们十五万大军虽然来势汹汹，可物资后勤耗不起，不出一个月自然会退走。” 李崇儒信誓旦旦，让一众文官也增加了不少信心。 秦仁也点了点头，他又把目光看向王和甫这位阁老。 王和甫也一直在思考，此刻也非常配合的站出来道：“陛下，李大人所言不错，可守城还需要忠勇之兵，那三屯营巡抚马建昌做了降将，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否则有损我大靖士气。 张世忠将军镇守遵化多年，哈赤想要攻破，难如登天，老臣只是担心士兵士气不够，特请圣上能够派发军饷和军粮，以安将士之心。” 户部尚书苏文敏眉头一皱，可想到秦鸣的收获，也难得没有出来扫兴。 野战众人没有信心，可守城之战，众人还是不怕的，秦仁听到众人分析，又想到昨夜秦鸣的收获，信心有足了一些，于是出声道：“王爱卿所言不差，今日之后，户部便开始着手辎重一事，晚些时候，就要上报，将士为国拼命，我等也不能寒了将士的心。” 听着这些大臣一个个胸有成竹的模样，秦鸣大骂一群纸上谈兵的东西。 他右边龚襄欲言又止，有些窝火，文臣在忽悠，龚襄肯定知道的。 可他就是不说。 秦仁也注意到了秦鸣这边，他出声道：“吴王，之前你在皇陵重挫东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秦鸣一拱手道：“父皇，上一次东蛮南下，分兵三路，这一次女真和东蛮联合，如诸位大臣所说，北方蛮人不擅长守城，儿臣担忧的是他们若是久攻不下，到时候如同之前那般，开始分兵，我们该如何应对？” 秦鸣一出口，刚才还在讨论的大臣一滞，他们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不过只要遵化能够守住，基本上南下的大军也打不到京城吧？ 这里面的有些官员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可还是默不作声。 秦鸣看在眼里，对这些尸位素餐的人算是彻底无语了。 他继续道：“父皇若他们在遵化分兵，往东可以攻迁安，永平和滦州一带，或者绕过遵化往玉田一带行军，或者绕过香河往通州一带而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秦鸣话音一落，这时候曹肇也终于出声了：“吴王殿下所虑甚为周全，可也有些过于风声鹤唳了。 遵化之后还有蓟州总镇在后方支援，在这就算蓟州被突破，殿下所率的神武营也会迎头痛击他们，而且就算他们绕道，最后也会经过通州，女真和东蛮若是分兵，这样也是变相的削弱他们的力量，他们远道而来，无论他们怎么劫掠，我们都是占优势的一方。”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见龙椅上的秦仁正在看着自己，便继续道：“以微臣看来，此次哈赤没有分兵，就是为了直捣京城，否则在古北口那一带就能分兵，从密云顺义，昌平一带下来，岂不是更好？ 哈赤此獠明显是狂妄自大，想正面击破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第216章 舌战! 第216章 舌战！ 曹肇的话，让众人也是深为赞同，可秦鸣还是觉得众人想过于乐观。 还想反驳，这时候一直都在打盹的龚襄出列道：“启奏陛下，老臣请战，镇守蓟州，如今张都督坐镇遵化，蓟州还有危险，还望陛下恩准。” 在朝廷的武将里面，现在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就龚襄，他资格最老，龚真差一截，至于曹罡，他一直被吹成大靖的第一勇士，可到了关键时刻，众人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此时文臣这边听闻龚襄毛遂自荐，宋仲文也出声道：“龚将军身经百战，如今老成持重，守城最为合适不过，老臣推荐龚将军。” 可一旁的龚真不乐意了，自己的老爹打了一辈子，落下了一身的病，现在养着还好，若是领兵，先把自己给病垮了。 他出列道：“陛下，末将请战，镇守蓟州，人在城在，请殿下恩准。” 他一动，曹罡和彭力这两武将也不甘示弱，统统站了出来请战。 秦仁看着自己的这几名武将，心中还是比较欣慰的。 他看向还在还在坚持的龚襄，眼底有些复杂，不着痕迹的他又看了一眼秦鸣。 随后出声道：“诸位武将有此心，朕心甚慰，守城之责，重如泰山，既然龚候提出，朕便准了龚侯，朕希望龚侯能够守住蓟州，你们亦不能懈怠。” 龚真还想争取，被自己老子一瞪，也低下了头，曹肇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军事安排上定了调，这时候，一直在“蓄势待发”的左都御史郑三俊终于开炮了。 他首先使了一个眼色，当即便有御史站出来：“启奏陛下，吴王殿下目无法纪，滥杀无辜，甚至把晋商八家更是抄家灭门，手段太过于残忍，还请圣上明察。” 随即又有一人站出来道：“启奏陛下，吴王还带人查抄大臣府邸，洗劫财物，更是纵容兵马司还有其护卫杀人，有二十位同僚被其杀死……” 这边的御史几乎都站出来指责秦鸣，顺带着曹家派系的人也站了出来数落秦鸣。 俨然秦鸣就是一个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秦鸣有些失望，刚才战事的时候，一个个闭口不言，现在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不过他却是毫不在意，等他们都说的口干舌燥了。 这才站出来道：“父皇，那晋商八家公然联合白莲教火烧粮仓，故意抬高京城物价，这是其一，还有他们以女真勾结，资敌卖国，更是罪无可赦。 儿臣带兵前去，他们不但不认罪，还敢抵抗，这样的人留着何用，如今京城粮食困难，他们还存储了十万石粮食，就是为了给北方的那些蛮子，难道不该杀？” 说罢，秦鸣冷冷的扫过众人，带着寒气道：“其中还牵连到了朝中大臣，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随本王一起去审问看看。” 这时候，一名御史站出来道：“吴王殿下所说不过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 “哼，京城范家代表范永仕现在就在刑部大牢，他全部招供了。” 刑部尚书郭利也站出来道：“吴王殿下所说不错，全部都是证据确凿。” “就算如此，那府上的家丁丫鬟，还有护卫，他们都是无辜的，吴王为何要对他们动手？”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对他们动手了？被杀的那些都是主动攻击我们的，我们不过正当防卫，你自己去看看，问问，那些幸存者去，他们是怎么说的？ 你们御史闻风上奏，可也要去看看，整天听风就是雨，无所作为，你们又有何用？” 这下子秦鸣直接捅了马蜂窝，开始舌战秦鸣起来。 秦鸣气定神闲，一一回了过去。 颇有诸葛亮大战群儒的风范。 秦仁则是不出声也不表态，任他们互相攻讦。 之前被秦鸣臭骂的御史，不甘心，又说不过秦鸣，直接高声痛斥秦鸣前夜是谋逆行径，带兵出动，无视宵禁，甚至还把龚真也拉扯之上。 秦鸣嗤笑道：“我看御史大人是脑子进水了，本王为何要谋逆，你说谋逆，证据何在，而且现在谈论的是晋商和大臣互相勾结，还资敌投国，这些都是证据确凿，你还故意在转换话题。 本王看来，你是心虚，说不定这勾结之事，也有你的份在里面。” 御史恼羞成怒，看向秦鸣也不退让了，直接道：“殿下何意，这是要怀疑我等与那卖国晋商勾结不成？” 秦鸣不置可否道：“案子还在审理，有没有勾结，本王说了不算，你们心虚什么？” 秦鸣看着他还在死缠烂打，突然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眉毛一挑，有些自得道：“本官乃是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左开训。” 四品文官，秦鸣冷冷道：“好，本王记下了。” 朝廷之上的百官，督察院的御史占据了三成，秦鸣感觉杀了下面的人，根本没有多少影响。 见他眼中冒着冷光，左开训也不知怎么的地，打了一个冷颤，莫名的有些心慌，一时间也不敢在反驳秦鸣了。 郑三俊作为督察院的大佬，此刻也终于站了出来，他首先上奏道：“陛下，晋商八家和朝中官员资敌卖国，实乃罪该万死之罪，臣没有异议，只是吴王带着兵马司和其护卫动手，这确是不妥。 吴王殿下没有经过三司会审，难以服众不说，其手段太过于血腥残暴，如今大靖危难之际，吴王还行此极端之事，老臣觉得有异。” 这话让秦仁也一下子面露难色，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解释？ “郑大人，那要是按照你的意思，又该如何处置本王？” 秦鸣赤裸裸的杀意并没有让郑三俊忌惮，他反而大声道：“孟子曰：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国不可一日无法，吴王殿下肆意杀戮，以后若是文武百官纷纷效仿，这大靖的朝廷就乱了。 吴王虽是亲王，更应该以身作则才是，老臣斗胆请圣上降吴王殿下等级，也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亲王之下便是郡王，这郑三俊打心思险恶，要是秦鸣真是郡王了，那太子之位几乎不可能了。 随着郑三俊话音一落，言官之中，谢子昂站了出来，他虽然也是督察院的，可与这位左都御史向来不合。 他瞪着郑三俊怒斥道：“郑三俊，你狼子野心，给吴王降等，你这是要毁国本，你是何居心，陛下，郑三俊该杀！” 第217章 当不得真! 第217章 当不得真！ 谢子昂也是右佥都御史正四品言官，年龄比郑三俊还要大，头发也花白了，看上去得有六十多。 在大靖朝算是两朝元老了，皇后无嗣，他一直支持立秦鸣为皇太子。 上次郭利冒着杀头风险提出立秦鸣为国本之事，就是他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 秦仁因为一直有别的心思，对于这老头也是向来不喜的。 不过此刻他能跳出来，他心中反而高兴了起来。 老头指着郑三俊的鼻子就臭骂道：“郑三俊，那些商人都是死有余辜，官员既然勾结，现在这个情况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才是，你想要审问到什么时候，莫非等着女真和蛮子攻进皇宫，让他们里应外合才好？ 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废吴王的亲王之位，你想干什么，让大靖一直无国本，好让你这个乱臣贼子谋逆不成？” 后面的一句话，让郑三俊吓的差点一个趔趄，他指着谢子昂道：“谢大人，你怎么会说如此之话，本官也是为了安抚民心，让天下之人信服罢了。” 此刻工部尚书范元正也出声了，他对郑三俊也早就看不上，出列道：“若是为了安抚民心，那郑大人就应该赞成查抄这些奸商，他们谋取利益无可厚非，可积压那么多粮食不卖，囤货奇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郑大人，你还一直袒护他们，你安的什么心？” 谢子昂此刻越说越上头，继续骂道：“如今吴王殿下出手对付他们，为的是天下黎民苍生，你不支持就算了，还要降他王位，你是何居心，某非也是那女真派来的奸细？ 呸，老夫羞于你为伍！” 一番话，不仅让郑三俊面红耳赤，更是让秦鸣有些意外。 心中感慨朝堂之上还是有忠心为民敢于直言之官，心中默默的为谢子昂点了一个赞。 郑三俊被自己下属如此辱骂和羞辱，要不是估计谢子昂的年龄，他今日可能要来一出全武行了。 也不想争辩，直接下跪道：“陛下明鉴，老臣一片忠心皆是为大靖考虑，绝没有半点私心。” 自己的下属跟他唱反调，他也不在争辩了，干脆跪下让秦仁来拿主意了。 “吴王之前上报过给朕，京城晋商八家出了此事，证据确凿，并没有过错，本王已经下旨让山西布政使赵山河加强监管，涉事官员也是如此，这件事到此结束！” 到此结束四个字一出口。 王和甫也赶紧上前道：“殿下圣明。” 一些本来还在惶恐的大臣也听出了秦仁玄外之音，到了现在，大家其实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 秦仁显然不愿意再追究了。 他们立马也附和起来，秦仁给了台阶下，到此结束，那就没有后续了。 很多人心也安定了。 整个肃穆的金銮殿又开始有些活跃起来。 至于刚才废吴王之位的议论也几乎有没有，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 只有曹肇和郑三俊脸上有些不自在。 秦仁强行介入，让金銮殿的百官汹涌变的有些虎头蛇尾。 随着早朝结束，秦仁又把兵部、户部还有内阁以及秦鸣，秦宏包括龚襄留了下来。 主要还是商谈女真和东蛮南下的问题。 大约一个时辰，秦鸣有些压抑了走了出来，陪着他的还有秦宏，脸色也不是好看。 龚襄明日便带着圣旨亲自坐镇蓟州，张世忠则是全力镇守遵化重镇。 秦宏刚刚接手了神机营和五军营，五军营驻扎在房山良乡一带，在京城的西南边。神机营则是驻扎在顺义昌平一带，也就是京城北边和西北一带。 这两个地方全都完美了的避开了哈赤攻击的路线。 可秦仁担心东蛮又从古北口一带破堡进入，因此留下了神机营继续驻扎在昌平顺义一带，五军营则是要去香河一带，负责协助蓟州将士。 也是为了防备哈赤分兵。 秦宏哭丧着脸，他在得知自己捡漏掌控了两支军营，激动的几天睡不着觉，现在则是一副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的表情。 兵饷和兵血都来不及吃，现在就就要上战场，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之前的京营总督秦承望得知消息后，估计睡觉都要笑醒了。 可命令下发了，秦宏也不敢不去。 走出皇宫，秦宏立马就跟了上来，有些谄媚的笑道：“吴王，若是有空，不妨到本王府上坐一坐？” 秦鸣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没有拒绝，对着秦宏一拱手道：“叔父所邀，侄儿自然乐意，只是叔父不要嫌弃才是。” 秦宏小眼睛一眯，赔笑道：“侄儿那里的话。” 两人上了各自的马车，一前一后，很快便到了秦宏的誉王府邸。 到了正堂内廷，两人坐下，上了暖炉，一旁的丫鬟也立马上了江南来的竹叶尖。 秦鸣没有客气，喝了一口，一口白气吐出，茶香四溢。 “不错，这王爷的日子还是得跟着叔父过，叔父才是行家。” 秦宏也喝了一口，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才幽幽道：“叔父这里不算什么，你要是去那些出京了的王爷府邸走动走动，便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秦家太祖崛起于白身，对于子孙后代便是保持分封的机制，在封地之内算是一国之王，有些国中之国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也不是没有约束，这里面有知州，还有知府，或者布政使来监督，不过秦家自古都是偏袒着皇亲。 他们一般也不敢上奏，所封地方都不会太过于掺和，只要不造反就行。 因此往往这些分封下来的王爷个个嚣张跋扈不说，还极为的奢侈无度，一顿饭下来超过一千两，土地兼并几百倾的都有，还不用上税。 秦鸣顺着道：“叔父所说，侄儿也有耳闻，不过侄儿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还不带秦鸣问出来，秦宏便出动似笑非笑道：“本王是唯一个没有封地的郡王是吧？” 秦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外边的传言说本王是陛下想要重用本王，所以留下来了，当然了，更多的是传言是说本王是觊觎天子之位，想近水楼台月，因此便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秦鸣见他如此直率的说了出来，摇摇头道：“那不过是朝堂和百姓以讹传讹罢了，当不得真。” “可要是当真了呢？” 第218章 火器装备! 第218章 火器装备！ 秦鸣被他的反问弄的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突然笑了起来道：“叔父赤诚一片，本王还是相信叔父不会做那谋逆之举的。” 秦宏嘴角露出一丝揶揄，随后才道：“当年太子之位，陛下嫡子身份本就是名正言顺，只是当时秦王实力强盛，而且父皇看重的可能也是秦王一些，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圣上如愿拿下了皇位。 那秦王是本王的一母同胞的哥哥，你说他们安心让本王去封地发展？” “如此，侄儿就明白了。” 听到秦鸣的话，秦宏似笑非笑道：“现在的情况其实很当年差不多，你是大皇子。但不是嫡子，圣上那里就是嫡子身份继承了大统，自然是有这个念想的，若是皇后诞下皇子，圣上是不会立你的。” 眼看着秦宏又开始使出反间计，秦鸣直视着他道：“叔父是想让侄儿学那秦王一般，做好规划，好行那谋逆之事？” “哈哈，侄儿，你想太多了，叔父就是那么一说，只是叔父是过来人，现在老了，就怕同样的悲剧上演，叔父还是喜欢你的。” 秦鸣淡淡一笑道：“那就是多谢叔父提醒了。” 秦宏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吴王言重了，叔父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罢了，这就是我不能去封地的原因，现在明白了？” 秦鸣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看向秦宏道：“叔父此番邀侄儿前来，所谓何事？” 秦宏见进入了主题，也开门见山道：“自然是守城之事，刚才陛下的吩咐你也听到了，哈赤军队向来威勇，五军营的那些营兵，吴王也知道什么货色，上次吴王能够守住皇陵，那地雷之术让叔父也是叹为观止。 叔父想问你讨要一些，到时候抵挡住女真也有吴王的一份功劳。” 秦鸣果断摇头道：“叔父要直面女真东蛮，侄儿自然为其担忧，只是那地雷之法，制造起来非常困难，消耗也大，刚才你也听说了，本王也有通州要守，而且那十多万的流民也要看管，若是出了事情，本王也担待不起。” 秦宏现在也知道这个秦鸣的狡猾，知道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咳嗽了一声，随后继续道：“吴王责任重大，叔父自然也清楚，叔父也不会白拿，你给个价格，叔父购买便是。” “这是那里的话，我等都是为了陛下，若是侄儿手头宽松，自然送些前来便是，还望叔父谅解。” 秦宏心中其实早就暗骂起来了，不过还是维持着风度道：“既然如此，叔父先给你一千石粮食，外加一万两白银，侄儿你到时候看着送些来便是。” 秦鸣露出为难的神色，好半天才说道：“叔父，你还是收回去吧，抵御北方蛮族和女真都是我等的本分，侄儿义不容辞，叔父实在是太客气了。” 也知道秦鸣是在虚情假意，秦宏还是和颜悦色道：“吴王就不要推脱了，这些也是本王给那些匠人的一番心意，他们也要过活不是。” 闻言，秦鸣这才点了点头，然后道：“叔父需要等些时日，侄儿需要去看看在做决定。” “好，不过这次女真和东蛮联合，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分兵前来，还请吴王早些准备才是。” 秦鸣满口答应，心中也在谋划和计算。 从秦宏的府邸走出来后，秦鸣直接带着人去了兵仗局。 此时的兵仗局热火朝天，无数人进进出出，这段时间匠人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三百多人。 每个人也开始分工起来，秦鸣听着赵真的汇报还算是满意。 现在的燧发枪一共有六千八百支。 他通州大营现在才有六千多人，已经能够满足每人一支的配置。 这段时间的小型红夷炮生产了五十门，铁炮生产了三十门。 这个些全部被秦鸣运送到了神武营去了。 还有就是迅雷铳，这个类似于后世的机关枪，不过区别还是很大的，一次性能够发射四十次，也是最近赵真带着人给研发出来的。 现在做了一百把，秦鸣要求继续做。 另外就是棉甲三千套，锁子一千套，比较精炼的山纹甲也做了三百套，长枪两丈三尺（大约7米左右）有一千二百杆。 最后就是手榴弹，这个是由赵真结合燧石原理来搞的，现在有一万五千支，不算多，秦鸣的神武营若是满员一万人的话，每人两支都不够。 手榴弹因为是黑火药的缘故，其实威力非常一般，可靠着数量堆积也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 抗战区间，人民解放军就是用的这种手榴弹，俗称边区造，很多时候炸开两半，可就是利用数量，硬生生的把小日子给炸懵了。 火药得不到质变，秦鸣现在也没有办法。 了解生产后，秦鸣点了点头道：“燧发枪先停下来，全力生产铅弹，地雷和手榴弹提上来，和之前一般，还是加大生产。” 地雷在守护皇陵取得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秦鸣自然也在大力研发。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你让人先装好三千枚陶瓷雷，三千枚石头雷，生铁雷两千，外加两套字母雷，三天后，你派人去誉王府上，通知他过来拿。” 秦鸣送的这些地雷，成本价格在两千白银左右，秦宏的刚才的一万两白银加上一千石粮食，秦鸣也算对得起他了。 军火贩卖本就是暴利。 “你到时候在带着一个师傅过去，给他们进行指导便可。” 赵真一拱手道：“是，殿下。” 秦鸣随后拿起旁边的一把燧发枪，看到枪底上面有一个阿拉伯数字12，还有一横，后面又是一个121，秦鸣点点头道：“上面的标记都做好了，任何生产都需要对应到人，若到时候牵制或者其他火器找不到责任人，本王便治你的罪。” “属下知道，请吴王殿下放心！” 之前的兵仗局还有工部的兵器局一直存在粗制滥造，随意交付的情况。 尤其是火铳，将士不用，甚至到了最后秦仁直接放弃，就是因为火铳太过劣质，导致炸膛率居高不下，很多人是被火铳给炸伤的。 秦鸣之前就一直要求他们做好标记，但凡出事，不仅克扣工钱，而且还要追责，尤其是现在工坊提起来的主管，他们甚至要杀头。 这是秦鸣的要求，此刻秦鸣再一次提及，也是给他一个警告，让赵真不要懈怠。 第219章 建立新城! 第219章 建立新城！ 从兵仗局走出以后，天色依旧有些暗沉，秦鸣眉头依旧紧皱。 主要还是那十多万的流民安置问题。 女真还有东蛮攻城，历来都喜欢用汉民作为先锋，若是哈赤等人大军前来，四城之外的难民必须要转移，否则到时候这些人肯定会被威逼进行攻城，那样就危险了。 秦仁考虑到此事后，也知道事情的危急性，于是限期两天之内全部转移，如何分配秦仁没有提及，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成为女真还有东蛮的俘虏，其他官员则是一定要全力协助。 他上了兵马司，把这件事给说下首的柳姚众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柳姚最先道：“殿下，内城的九门其实可以选一些青壮的流民进去，每一个城池分担一些，还可以帮着承担守城的责任，另外后方的良乡还有顺义昌平一带在后方，也可以安置一些人进去，包括殿下驻扎了通州，那里分进去一些，也是可以的。” 秦鸣没有表态，而是看向阎庆等人。 阎庆也一直在思索，此刻听到秦鸣所说，他道：“灾民不能留在城外，否则京城就危险了，至于守城，柳大人也提过，不过需要守军看护，他们都是百姓，根本没有任何作战意识。 遇到危险，本能的就会逃避，女真和东蛮用他们，都是为了消耗前期的火器进攻，后方还有督战，只要敢逃跑者便立马射杀。 所以若是让他们守城也要这样，否则他们一溃败，反而把其他守城的士兵给裹挟了，造成恐慌，反而得不偿失。” 秦鸣点了点头，阎庆在边镇当过兵，他是知道的，自然也赞同阎庆的观点。 军队一旦出现溃兵，军心就散了就会迅速的感染下去，军队随即也会崩溃。 其实秦鸣刚才也有这个守城的想法，此时被阎庆这么一说，也放弃了。 没有经过训练，上了城头，要么就像阎庆所说，派人跟在后面，只要退宿马上就砍头，这样肯定不现实，秦鸣也做出不出来。 柳姚只是建议，他自己也没有带兵打过仗，这些也不是太懂，也没有反驳。 安置这些他可以做到，可现在涉及到军事，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赵树才低着头，他没有那个天分，干脆闭口不言。 秦鸣叹了一口气，有些麻烦，安置其实不算多大的事情，他大不了强制把人塞进去，在做好监督，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只是想着下面的人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甚至转化为一股力量，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准备起身，这时候北城的兵马司指挥使吕磐，突然起身。 秦鸣一看，又坐下来，看向吕磐，语气带着鼓励道：“吕指挥使，你有什么想法，只管直言便是，不成也没有关系。” 吕磐三十多岁，之前也是一名普通的兵马司成员，属于一个小头目。 是高要推荐的，此人有些魄力，关键也不贪，秦鸣暗中让徐冲调查过此人，属于忠厚性格，当时西城指挥使被杀以后，秦鸣便直接提拔了他。 这半年多时间里，干的也不错，秦鸣对他的影响也可以。 吕磐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阎庆和柳姚几人，这才道：“殿下，卑职刚才听两位大人这么一说，想到自己的甲里，甲里的人出事了，我们都会带人出来站场，要是利益受损，一个甲的人就出来了。” “这些流民从山陕和河南过来，早就没有家了，要是给他们弄个家，他们也愿意拼命，末将就寻思着能不能这么搞，他们又能守城还能做事。” 吕磐一语惊醒，秦鸣继续道：“你继续说下去。” 吕磐其实也是一时想起，此刻反而有些支支吾吾，他硬着头皮道：“卑职就想着要是弄个地方，他们有根了，那就好了……” 到了最后吕磐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了，秦鸣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了。 他的对着柳姚道：“柳大人，你去吧京畿地图给本王拿过来。” 谁都能看出秦鸣语气的激动，一时间众人也没有跟上秦鸣的思路。 秦鸣结果京畿地区的地图，开始仔细的研究起来。 众人也不敢打扰，一头雾水的跟着秦鸣看了起来。 只见秦鸣一直来回在地图上勾勒。 大约半个时辰，他眼神一亮，随后看向吕磐高兴道：“吕指挥使，本王必有重赏。” 吕磐面上高兴，可心中却是一脸的懵逼，这吴王发现了什么？ 秦鸣也没有卖关子，指着地图道：“我们汉人自古便有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的习惯，吕指挥使说的这点是无比准确的，要想他们拼命，给他们房子。” 说罢，秦鸣指着地图道：“本王打算在这里建立一座新城。” 众人顺着秦鸣的手指，看到一处地方。 这是京城的东南方向。 “京城四周众城环绕，北有昌平、东北有顺义、东有通州，南有大兴，西有宛平，西南有房山良乡，东南这边有除了香河，反而有些空虚了。” 众人看着确实如此，不过香河那边其实也有守备的。 秦鸣也不在给众人解释，要是以修城的名义来运作，他觉得秦仁会同意，而且这里面可操作的地方很多。 他催促马车，没有去皇宫，而是先去了秦宏的府邸。 在马车上秦鸣把建城的事情说了一通。 秦宏没有想那么多，流民死活他从来不考虑在内，不过听到建城可以抵御从东南过来的女真和蛮蒙，他立马同意了进宫。 他的五军营营便是抵御东南方向而来的女真和东蛮，眼下刚刚好了。 能不能抵挡住放一边，现在秦鸣愿意出面，那就是最好的局面。 进了皇宫，两人把想法一说，秦仁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又把王和甫等阁老叫了过来，众人一商议，也同意了下来。 关键是新建一座城，代表京城的防卫就加强了一分，他们一个个心中高兴还来不及，更加不会阻拦，五人首次达成一致的意见。 至于经费开销这些他们都是人精，全都自动忽略，等众人都走后，秦仁这才有些迟疑道：“吴王，按照你的计划，这新城若是建成，最少能容纳二十万人，只是这建成的费用……” 第220章 遵化城破! 第220章 遵化城破！ 秦鸣知道自己皇帝老子的心思，当即道：“父皇，这里面很多都有工匠，不要人工，现在我们就是多施粥，让他们干活也理所应当，费用这块父皇不用担心，儿臣自然会想办法。” 闻言，秦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只要不出银子，什么都好说，而且新城建立，对他这位皇帝好处更多。 拱卫自然不必多说，还有税收也会增加，唯一的建城费用也被秦鸣给揽了过去，再没有半点疑虑，一番鼓励之后，他便乐呵呵的同意了下来。 秦鸣拿着圣旨走出了皇宫，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秦鸣心情激动，当即便让传令给柳姚，让他开始安排，从现在开始，便开始转移灾民，这将近十二万人全部转移到通州城。 …… 通州到遵化有两百多里地，此刻以女真为首的哈赤人马已经驻扎在了遵化城下。 密密麻麻的帐营连绵不绝！ 在中军大账，哈赤高坐中央，一旁则是东蛮大汉阿速台，下面是几个旗主，还有蒙古的土绵那颜（万户长）。 他们合计十五万大军，从大安口和喜峰口下来便是一路横推，短短十天的时间，他们便摧城拔寨，几乎以横推的方式一路打到了遵化重镇。 一路上哈赤也奉行杀光抢光的政策，财物上自然不必说，人口也掠夺了将近一万精壮。 老幼妇孺则是全部杀了，男子为奴，女子更多的是为了寻乐。 不过虽然如此，可也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料的好处，现在都等着哈赤分兵，他们好四处劫掠。 阿速台微微躬身，对着哈赤道：“哈赤大汗，张世忠也是一员悍将，在遵化也有些年头，如今想要攻破，怕是需要耗费一些兵力，我还是建议分兵合围，这样我们的收获会更大。” 阿速台上次劫掠大靖并没有得到所想要的，反而遭到了削弱，那边大靖反而与丹林汗贸易，他的实力反而下降不少。 加上哈赤咄咄逼人，他有些是被办胁迫的方式加入了这个联盟。 虽说联手，可军事大权全部都是由哈赤来决断，攻下了三屯营这个重镇以后，他就一直在劝说哈赤，可哈赤根本不听他的。 此刻他听到阿速台又在说分兵的事情，鹰隼般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穿过阿速台，他鼻腔一声冷哼，一口白气喷薄而出，接着才道：“以往我们女真一万人都能在大靖横着走，如今十五万聚此，还做那不入眼之事，有何意义？” “我们一路破城，到了京城之下，到时候我们逼着大靖的皇帝拿出供奉，岂不快哉？” 他话音一落，正白旗主莽古太立马附和道：“阿玛所说不错，大靖的汉人都是一群废物罢了，我们不仅要打倒京城，还要抢了皇宫，这点东西算什么。” 虽然有夸张，可老汗哈赤还是比较受用的。 他继续道：“张世忠算不了什么，今日继续攻城，那些尼堪男人全部推了出去，然后包衣奴才上，你们蒙古随后跟上，三天之内必下遵化。” 阿速台眼神阴晴不定，每次都是这样，攻城死伤惨重，他们蒙古虽然在第三波冲锋，可前面的两波根本不顶用，这样的攻城方式，实在是让他心疼。 “哈赤大汗，就是攻下来遵化，后面还有蓟州镇，听说龚襄那个老东西亲自出来镇守，我们只怕会更加艰难。” 哈赤一抬手阻止了阿速台的话音，他不容置疑道：“此次我们两部合兵，实乃天赐良机，大靖能够阻挡，说明还有可战之兵，只要我们全力攻下，足于让所有大靖之人胆寒，今后的大靖就只会是我们圈养的羔羊，我们予取予求。” 这话，阿速台听过了不下几十遍，可看到哈赤那冷酷的眼神，他只能离开了中军大帐。 哈赤一个人留着，这时候一直挺拔的身躯有些微微佝偻。 哈赤也思索了下来。 他传出军令，开始让各旗主还有蒙古部落开始攻城。 城头之上，张世忠指挥着人马，看着潮水一般的人头，他不为所动，拔出长剑，亲自指挥大军。 一场血与肉的碰撞再一次展开。 天禧九年，二月二日。 坚守半个月的遵化被攻破了，张世忠战死，游击，守备，知府也全部战死。 为了泄愤，哈赤没有接受俘虏，屠城三天三夜，遵化城内流血飘零，没有一个活口。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在怒斥哈赤的暴行以外，他们也害怕了起来，张世忠几乎也是除了曹承宣这个军神以外的二号人物，现在都战死了，又有谁能守住呢。 大军浩浩荡荡来到了蓟州城下，龚襄亲自站在城头，眼中带着决绝。 遵化被屠城的消息传开，整个百姓更是早早的拖家带口的离去。 哈赤这次没有强攻，大军驻扎以后，他没有开动，而是传信给城内之人。 只要放弃抵抗，将士和百姓一律不杀，若是胆敢抵抗，城破之时，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蓟州城池之内，很快所有蓟州百姓和官员都知道了女真的要求。 一时间人心有些混乱起来。 龚襄出兵把造谣之人全部斩杀，可并没有半点用处，蓟州城内则是更加人心惶惶。 此刻的阿速台也没有了怨言，他七万人马虽然拼了一万人，可也收了两万的汉奴，而且蓟州这个重镇一旦突破，后面的通州根本不在话下，通州一破，直逼京城。 最主要的是哈赤答应过他，只要蓟州城一破，就同意他分兵，到时候才是真正抢劫的时候。 以往南下他都要顾虑遵化和蓟州这样的重镇，后顾之忧还特别多，现在抢了，后方还无比安全，损失些人也是能够接受的。 而且照这个情形下去，蓟州攻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皇宫之内，秦仁也彻底坐不住了，接连发下圣旨，让各路总兵前来勤王，可山西还有大同那边以大雪盖路，行军缓慢为由，一路上慢慢悠悠，晃晃荡荡。 山东这边更是不堪，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要哈赤一出动女真骑兵，他们就远远的躲开，离着二十里地，如同往常一般，看着女真东蛮抢劫。 秦宏以修筑新城为理由，五军营拖拖拉拉，愣是走不出，半个多月了，大军还在通州附近，根本不敢靠近蓟州城。 第221章 多事! 第221章 多事！ 秦鸣看着军报，眉头也是打皱，哈赤的套路让他也有些心慌， 他虽然接手了神武营，可也不过短短半年，他心中有些没底，尤其现在哈赤的这个架势，根本就是横冲直撞，若是他一直这么下去，不分兵，到时候通州能不能守住还是一个问题。 秦宏在他身边，这段时间他又花了十万两白银，不断地给秦鸣买地雷，地雷买了一大推，可就是不敢去蓟州，而且香河那边他也不打算守了。 就死跟着秦鸣。 秦鸣有些无语道：“誉王，父皇已经开始不满，你人可以不去，把你购买的地雷送给龚将军，自然有你的军功在里面，你拖着，到时候巡抚还有督察院那边肯定要参你。” “就算你不怕，可父皇又怎么想？” 秦宏有些恼怒道：“我何尝不想，这京营我才接管几个月，根本不了解情况，这事就应该让秦承望来做，这个狗东西现在躲在京城还玩着女人。” 越想越气，早知道会是这个情况，他说什么也不会接手这两支军队，现在屎盆子全给他了，说不定还要拼命。 秦宏心态也有些问题，尤其想到自己的大哥秦王，被秦仁给搞死，他心中就有些发冷，甚至怀疑这秦仁就是故意要弄死他的。 心底一横，反正想好了，就是不去，他就跟着秦鸣，大不了拉上秦鸣，秦仁难不成还真杀了他。 秦鸣知道秦宏是打定主意不会去支援了，可还是出口提醒道：“你不去，本王也能理解，可下面的人怎么想？其他官员总兵只会更加消极，到时候父皇肯定会对你动手。” 眼看秦宏犹豫，秦鸣继续道：“你送去地雷和火药，到时候你也有借口，蓟州有龚将军守着，一时半会也不会攻打下来，若是不敌，你提前出城，大家也不能说什么。” “就算你不愿意支援蓟州，可香河那一带，你也得守着不是，你也不用指望本王的新城，这座新城起来，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再过几天，本王就会让他们撤回通州城内。” 上次秦鸣提出修建新城得到批准以后，秦鸣就开始准备，几乎十万人开始参与进来。 他从八家还有官员那里抄没了家产，除了上缴了朝廷之外，还留下了一百万银两，手头资金是充足的。 这半个多月来，他才规划好，一些用度，比如砖的烧制，格局建设等等才开始应对，想要动工，按照秦鸣这个推算，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这座新城修好，起码也得到八月份了，所以暂时也指望不上。 最难的要数萧正平，他那里本来就有一万多灾民，秦鸣又把京城的的灾民全部移了过去，通州可谓是人满为患。 还有兵马司的人也全部过去负责维持秩序。 好在之前有了根基，很多灾民也比较守规矩，管理要好很多。 这些灾民之中绝大多数还是愿意修城的，有一部分不愿意，秦鸣也没有勉强，一天还是一顿的标准，参与进去的则是一天三顿。 而且他承诺新城修好以后，他还会分房子进去。 户部的主事保善开始大肆宣传，秦鸣的形象又拔高了一截。 看着秦宏迟疑，秦鸣继续道：“那些支援的总兵你也看了，他们也就是做做样子，父皇也知道，可能有什么办法，可你要是公然违抗圣旨，到时候父皇一狠心，你想想，你能讨的了好。” “到时候甚至拿你做背锅之人！” 秦宏一听果然额头冒出冷汗，他要是作为秦仁立威的对象，那就实在是划不来。 他思索半天，随后还是道：“侄儿，我再给你十万两，地雷你在给我一些，还有你那个火炮也给我几门。” 秦鸣没有迟疑，当即道：“叔父放心便是。” 有了这个承诺，秦宏也没有再待，回去开始谋划去了。 等他一走，萧正平有些焦头烂额的进来，他控诉道：“殿下，通州的乡绅现在闹开了，开始发动村里的佃户开始抵制这些流民，他们朝中有人，一直带人过来闹事，下官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萧正平之前就因为安置地的事情已经和这些乡绅交恶，现在秦鸣又把十多万人给安置在了通州，他们更加不愿意了。 也知道这是秦鸣这位亲王的原因，可他们一直都在找萧正平的麻烦。 闻言，秦鸣脸色阴冷下来，这个时候了还在内斗，要是可以，他还真想放开守城兵，让那些蛮子进来抢劫一番。 “殿下，守备太监崔大人最近也颇多议论，多番上奏圣上，还有那谢家，他家之前出过刑部侍郎，在朝着有人，还有那苏家，也出过三品大员，现在家中也有官宦子弟，闹起来，下官也抵不住。” “你给本王传旨，让他们安分下来，要是再敢闹事，直接抓了起来，或者这通州让他们来守。” 萧正平脸色有些黯淡道：“殿下，该用的办法都用了，他们说什么要把这些灾民给赶出去，特别是守备，他不发话，手中也无兵，下面的指挥使也是他的人。” 秦鸣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随后道：“本王会把赵树才安排给你，你负责指挥便可，阻拦者先抓起来。” 闻言，萧正平也不在多说，一拱手便离开了。 随后他把韩尧、朱能、邓通、阎庆还有匡玉山给叫了过来。 匡玉山上次作为千总守陵，给秦鸣印象非常好，于是便上报了秦仁，把此人给转到了他的神武营之下。 阎庆则是有过北方和蛮子的经验，所以也被叫上了。 韩尧作为主帅，负责带兵指挥，朱能则是领着他的骑兵营，邓通还是安排长矛对阵训练，匡玉山则是和广东来的唐剑学习炮兵。 目前便是四人的职责。 四人到了之后，秦鸣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蓟州一旦失守，女真和东蛮必定继续东进，下一站肯定就是通州，之前本王让你们演练过，现在是什么想法。” 所谓演练就是秦鸣想出来的，他制定了一个沙盘，每个人在里面预想女真和东蛮的行军路线，以及进攻方式，然后制定相对应的战略。 能够最大程度有话作战方案，效果现在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新鲜的东西，不过头脑战术确实灵活了许多。 第222章 演练计划! 第222章 演练计划！ 随着秦鸣话音一落，作为神武营将领的第一人韩尧首先出声道：“殿下，通州地势平坦以平原为主，这是女真和蛮子的天然战场，出城野战自然不是明智之举，我和众位将军首先定下的就是坚守通州城。” “另外四城之外我们都按照殿下的指示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挖了三条壕沟，不过根据遵化被破的消息，女真和东蛮都会用俘虏的汉民作为先锋，这些壕沟，包括护城河，属下觉得可能用处不大。” 听到韩尧的质疑，秦鸣点了点头道：“这点本王自然知晓，壕沟还有护城河，这些都是为了阻拦女真和蛮子的推进速度，并不是主要坚守方式。” 韩尧闻言，随后又道：“如今，神武营配置是火枪兵三千五百人，长矛兵加上护盾手一共一千五百人，炮兵有六百人，五人一组，骑兵一千人，一人两马，辅兵一千三百人。” 闻言，秦鸣点了点头，辅兵是考核不过的，在战场之中也是不可或缺的兵种，这个要是不算，神武营的现在正式的兵员有六千六百人，距离满营一万人，还差一点。 不过秦鸣招兵的准则就是在精不在多，后面的人员秦鸣也需要慢慢筛选。 他听韩尧介绍完人员后，便看向匡玉山道：“你负责的是炮兵训练，跟着唐剑学的如何？” 众人都没有想到秦鸣最先关注的是火炮，匡玉山没有迟疑立马报告道：“殿下，如今火炮营小型的弗朗机炮五十门，四斤、六斤八斤的红夷炮各二十门。 另外圣上又从军营调来了一门三千斤的红夷大炮，弹药十二斤左右。” 秦鸣倒是有些意外，之前的汤姆士联系葡萄牙那边送了十门加农大炮，十门大炮主要是三个型号，其中两千斤的六门，三千斤的三门，还有一门是五千斤的。 这其实对应的就是八磅、十二磅还有十六磅。 只是这重量单位作为汉人都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就改成了斤。 秦鸣也没有纠正，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个规格改变的东西，度量衡这些做好统一，对应的自然就有尺寸了。 秦仁能够拿出一门红夷大炮出来，秦鸣还是有些欣慰的。 至少他心中还有自己这个大儿子。 随即匡玉山继续道：“根据唐训导所练，红夷炮五人为最佳，其中清膛手一名，装弹手一名，护炮手一名，瞄准手一名，之后便是指挥员……” 对于这样的作战动员还有分析会，众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心中都有些虚，反正想到什么大家都说了出来。 匡玉山絮絮叨叨把弗朗机大炮的介绍又给介绍了一遍。 秦鸣也没有阻止，来来回回，半个小时过去了。 最后秦鸣鼓励了一声，随后道：“炮兵的威慑力不需要本王多说，到时候匡千总一定要指挥好炮兵。” 匡玉山站直了军姿，随后道：“是，殿下！” 秦鸣这才把目光又看向韩尧道：“你们的守城计划？” 韩尧刚才一直在理思路，此时胸有成竹道：“上次末将听说吴王殿下的皇陵之战，我们也想要用火雷作为守城的第一利器，火枪兵三千五百人，东门必定是他们主攻点，我们计划安置火枪兵一千一百人，其他三门八百人。 十二斤的大型红夷火炮安置在东门，其他火炮则是平分到四城，东门还安置了五百长矛手，其余长矛兵编制与通州守备合力镇守其他三门。” 听到这里，秦鸣打断了韩尧的话音，问道：“那守备多少人？” “守备是由司礼监太监崔义掌管，下面的指挥使是陈望带领，一共一千三人，其中还有府衙的人在里面。” “那一千三百人如何？” 秦鸣的询问让韩尧一滞，不过他本就是极为直率之人，当即就道：“卑职就担心他们溃散。”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道：“继续说。” 韩尧有些不明白，随后道：“通州的物资也充足，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被他们奴役的汉人该如何应对？” 上次皇陵守护，秦鸣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道：“在警戒之内可以避开，若是危及城池安全，不用留手。” 秦鸣转头看了过去，随后道：“本王这次打算用上兵马司的人员。” 阎庆一直以为自己被叫来是来出点主意的，此刻也被安排了任务，有些意外，可看到秦鸣投来的目光后，心中虽有不愿，可还是抱拳道：“但凭殿下吩咐。” “兵马司此次不参与直接战斗，作为督战队，但凡有违抗军令者，或者是临阵退缩者，就地击杀，绝不容情。” 阎庆一听，心中那里肯接受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当即就要推辞，秦鸣却是根本不容阎庆反驳。 “如今局势，旦夕存亡，没有推卸责任一说，希望诸位都能够理解本王。” 阎庆知道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嘴唇动动，终究没有说话，又恢复了以往他那冷酷麻木的模样。 “朱能的骑兵队负责支援和打扫战场，若是敌人撤退，可以进行小规模的追击。” 朱能其实有些窝火的，守城，他骑兵队几乎就是无用之队，他最早跟着秦鸣，现在反而有些鸡肋，心中滋味难明。 秦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点了点头道：“诸位还有其他补充的吗？” 朱能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见到秦鸣把目光看向自己这里，他一直比较低调，可这个时候也知道表现一番。 随即站了出来道：“殿下，通州城本就易守难攻，女真和蛮子都是不善攻城，如此准备，通州应该无恙，只是卑职担心女真还有东蛮分兵。 若是他们南下，绕过通州，或者他们去运河南下迂回，到时候直逼京师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概率很小，南下要经过运河，誉王在香河一带伏击，而且要绕过通州，必须要走水路，他们过不了香河，还是能守住的。” 朱能好不容易发言了，可听到秦鸣所说，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点本王也考虑过，我们的职责是保证通州安稳，若是他们真要绕道，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京师九门现在龙骧卫还有御林军金吾卫，他们去了也占不到便宜，甚至进入我们的包围也说不好。” 第223章 攻城! 第223章 攻城！ 战前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后来又确定了具体任务以后，众人这才从大营走了出来。 秦鸣单独坐下揉着眉心，有些疲惫，一切的形式还得要看蓟州的龚襄是什么情况，另外就是哈赤是什么想法，他的神武营满打满算也才半年的时间，无论是训练和装备都还不足，他心中其实也没有底。 不过这一次也当是一次练兵，他明白只有经过血与火的历练，自己的这支神武营才能算得上是一支军队。 秦鸣还在思索，一个老太监晃晃悠悠的便前来求见。 此人乃是通州的监军崔义，一进来也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给秦鸣磕头。 对于太监的这些规矩秦鸣也早就熟悉了，他抬了抬手道：“崔大伴所谓何事？” 崔义面白无须，声音有些尖细道：“吴王殿下，圣上让奴婢守备通州，如今女真还有东蛮虎视眈眈，老奴不知道殿下是有何安排？” 原来是打探消息的。 秦鸣没有跟他客气，直接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崔大伴守好通州的兵备人员，尤其是指挥使陈望那里，不可掉以轻心。” 崔义虽然弓着身子，可秦鸣如此无视的态度还是有些让他不喜，尤其是想到宫中那位的暗示，他一咬牙道：“殿下，奴婢自然不会拖殿下后腿，只是圣上那边还等着回信，通州之地又至关重要，奴婢也是要禀告圣上的。” 秦鸣一转身，此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露面，而且一直有意刁难萧正平，其实就是变相的为难秦鸣。 秦鸣语气冷冷道：“战场之上，从来都是瞬息万变之事，若说有什么计划，那就是本王誓死抵御女真，人在城在，城毁人亡。” 崔义听到后半段，身子明显缩了一下，通州不在，他是要跑的，可现在秦鸣一口气堵死了，他也不敢表现出来怯懦。 可他依旧不罢休道：“先前奴婢见殿下众人在商议军事，奴婢作为监军，还是想知道一些的。” 秦鸣转身道：“你自己上报给父皇便可，与本王何干？” “既然如此，奴婢也不打扰殿下了，殿下千岁。” 崔义本想指着秦鸣大骂，可一想到秦鸣的皇子身份，又偃旗息鼓了，知道从秦鸣这里是得不到消息了，他也不在强求，一拱身便离开了。 只是心中打定主意，在上奏的折子里，他是要好好告状的。 到了晚上，李腾关于崔义的卷宗便送了过来。 这是曹娥的人，怪不得暗中一直都在使绊子。 秦鸣心底冷笑，交代了一些，便让李腾下去安排了。 …… 蓟州城内，龚襄的一直都在龟缩不出，无论哈赤如何攻击，整整十五天，根本没有一丝城破的可能性。 先前攻破遵化的喜悦随着时间的消磨越来越淡，东蛮和女真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 要不是哈赤的个人威慑力，很可能内部已经出现矛盾了。 不过久攻不下，还是让军心有些挫败，关键是其他地方完全就是放开，唾手可得的东西放着不抢，反而自找罪受一直在啃硬骨头，他们自然有意见了。 不过哈赤却是不为所动，凡是他听到有埋怨之人，一律斩杀，用铁血的手腕来扞卫他作为女真首领的权威。 “阿玛，这龚襄就是一个乌龟壳，里面配合的人也被他及时发现给斩杀了，想要里应外合，怕是不好做了。” 说话的是哈赤的六子博脱，上次遵化之战，张世忠最后被破城最大的原因就是城内出现内应，张世忠腹背受敌，最终遵化被破，张世忠力战而死。 人头还被哈赤悬挂在蓟州城之外。 龚襄吸取了这个教训，利用了一种连坐之罪，一人反叛全部杀头。 另外整顿军律，各个街道都被他运用了起来，互相监督，如有发现不轨，整个甲里全部灭杀。 极为残酷，里面的内应也被及时发现，随后被清除了出去。 博拖话落，哈赤的二儿子莽古泰也出声道：“阿玛，明日让我的正白旗督战，尤其是那群蒙古人，根本没有战心，汉人包衣一旦受阻，他们就往回撤，一群懦弱之辈。” “还是得给他们一些压力，否则这蓟州城怕是拿不下了。” 哈赤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起身道：“明日你们督战，阿速台既然懈怠，也该给他一点警告了。” 天禧九年二月二十二日。 女真包衣三万人，汉民俘虏两万人，加上蒙古的两万人再一次全力攻城。 如同往常一般，万人敌火雷、金汁液、檑木开始从城池滚落而下。 整个蓟州城变成了绞肉场，攻城一个时辰，可依旧没有兵力攻上城头。 蒙古兵也做了准备，可一直没有效果。 阿速台看着自己的族人已经开始有伤亡，心中暗自滴血，转头看向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的哈赤，以为又会如同往常一般，他劝说道：“大汗，今日只怕又不能攻下蓟州城了。” 哈赤此刻从王座之上站了起来，接着他一挥手，正白旗的女真跃马上前。 朝着溃败的包衣还有蒙古族人就是一顿砍杀。 “后退者死！” 博拖眼神狠厉，一刀劈了为首的一名蒙古百户。 阿速台气的面红耳赤，看向哈赤道：“大汗，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赤冷冷道：“汉人守城的工具无非就是那些，现在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如此退回，下次他们准备好了，攻城依旧是无法撼动，趁着这个时机，我们一鼓作气，今日不破蓟州城，绝不撤兵。” “今日我的包衣全部出动，你们蒙古亦是如此，还有本汗的八旗，就是全部死绝了，这蓟州城也要攻下来。” 阿速台满脸不甘，哈赤说的冠冕堂皇，从进入大靖这段时间，他的七万人已经只剩下五万出头一些，六万人的包衣倒是被打没了一半。 可两万的女真损失不到一千人人，他心中早已经不满到了极致。 现在又公然杀他的人，他感觉尊严被践踏了，也不甘示弱道：“汗王，我们两家是联盟，你如此做，我们以后如何信服？” 哈赤满不在乎道：“若是攻下蓟州，财富你占六成……” 第224章 分兵! 第224章 分兵！ 天禧九年，三月一日。 蓟州坚守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被攻破了。 龚襄等人不愿受辱，自焚而亡。 蓟州城内，哈赤下令屠城三日。 这次攻下蓟州，他的包衣几乎被打完，蒙古也只剩下了四万多人，即便他的女真也损失了三千多人。 也算是损失惨重了，不过这一战彻底大靖的将官给震慑住了。 大靖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先后丧生两位名将，天下哗然。 而且不同以往，这就是实打实的攻城硬战，以往只能野战的传言也被彻底动摇了。 后面各镇来支援的总兵不自觉的又退开了三十里的距离。 攻下蓟州城后，哈赤也不在执着攻城，让蒙古和女真放开了的抢劫。 秦鸣接到消息，也只能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龚襄是他为数不多尊敬的老人，现在也战死了，秦仁能够拿的出手的将领也没有几个了。 京师城内哀嚎一片，秦仁拿着塘报久久无言，看着下首的文武官员，心中有些戚戚然。 “诸位，如今女真蛮子分兵劫掠，现在又该如何应对？” 众大臣不言语，可目光全部是看向了兵部尚书张可大。 张可大没有办法只能站出来道：“殿下，臣建议调回孙博雅大都督，流寇采用招抚，先让关内稳定下来，另外，山海关那边，曹都督也应该派出一支人马出来。” “圣上也请放心，通州有吴王殿下镇守，还有九门有三大卫队，老臣有信心守好。” 听到秦鸣，秦仁心中的希望多了一份，他想到皇陵之战的胜利，也希望这一次自己的这个皇儿能够给他带来一次惊喜。 而且张可大所说也无错，如今他最依仗的三大卫队没有出动，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他见众人没有开口，于是看向王和甫道：“王阁老，张都督还有龚老将军的事情，可曾拟定？” 王和甫知道秦仁现在提出来，是为了收买人心，涨军中之气，于是出列道：“陛下，张将军加赋太子少保，谥号‘武勇’，龚侯爷定为‘武忠’，具体的细节还有其后面的安排，老臣还需要和李大人商议。” 武将以“武”来作为谥号已经是顶峰了，如同文臣的“忠”，现在王和甫也是以武将的最高礼仪来安排的。 闻言，秦仁点了点头，后续的事情他不在管了，担心还是关注女真和蛮蒙最为重要。 他沉吟片刻，随后道：“下旨，让孙将军回京，另外山西，宣府、大同总兵必须前来支援，辽东军镇虽有女真皇台吉守着，可兵力不会太多，下旨让曹都督抽调兵马进京勤王。 若是畏战不进，督察院这边做好监督，一律免职，事后还要追责。” 秦仁也是发狠了，在这样下去，大靖朝真要完了，这些总兵一个个在观望，他也不忍了。 随着旨意下来，各路总兵也开始小规模的爆发战斗，不过往往都是很快就溃败。 尤其是山西总兵董成，本想装个逼，骚扰一下就跑，然后给秦仁一个交代。 结果被游荡到昌平一带的哈赤八子海察兰给埋伏了，一万人的军队被打了只剩下两千人，可谓是被吓破了胆。 后续的总兵一个个也不在装逼了，一个个老老实实跟在屁股后面，等着东蛮和女真抢劫完以后，他们在再出来。 顺带着又抢劫一番，有些百姓辱骂，他也没有客气，割了头直接当做军功首级。 曹承宣也派遣了一直三千人的队伍出来，也陪着在外围杀良冒功！ 蓟州被破之后，哈赤同意分兵以后。 阿速台为了弥补损失，亲自带着军队南下，往玉田丰润一带抢。 另外就是他的贝子们则是往西北一带，也就是顺义、密云昌平一带抢。 他则是带着自己的二儿子莽古泰往通州一带进发。 此时的哈赤身着白色铠甲，中间是一面金色的护心镜，高头大马，众将士围在他身边，意气风发，威风八面。 这次闪电拿下三屯营，接着破遵化，然后攻下蓟州，三战三捷。 整个人的威望也达到了极点。 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即便攻入紫禁城，甚至是坐上那个宝座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曾是大靖的臣子，后来随着武力的强盛，加上大靖这边官员的不作为，三十多年前，他重组八旗，变成现在这个武力强盛的女真。 他的左首，是他最喜欢的二儿子莽古泰，此人相貌极为粗狂，身躯提拔，满脸凶狠，见到父亲眼中也带着兴奋，他趁机说道：“阿玛，我们在合兵一次，把通州给打下来，就如同五年前那般，靖国不堪一击。” 哈赤的眸子转了过来，接着才道：“这次抢劫靖国，是为主要，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消耗蒙古，阿苏台已经折损了三万多人马，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也不会做事。” 莽古泰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道：“阿玛，那阿速台也是奸诈之人，这次他带兵，肯定又会俘虏大批俘虏，这样消耗，对他来说可能意义不得。” 听到自己儿子所说，哈赤严肃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道：“记住，蒙古的最强兵力是那些土生土长的蒙古人，汉狗终究上不了台面，就如同我们的包衣一般，即便又一百万人又如何？ 我们八旗一万人就能灭了他们，他们只是我们的奴隶，这样的人有多少都不用担心，你要记住，八旗才是我们的核心，也是我们的根本，只要八旗在，汉狗我们要多少有多少。” 莽古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然后才缓缓道：“大哥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直在重用汉人……” 莽古泰的大哥，也就是哈赤的大儿皇台吉，他的思想则是用汉制汉的方略。 哈赤内心一直不认同的，因此此次他也没有让他过来，只是让他在辽东出兵以牵制曹承宣。 哈赤冷哼一声，然后才道：“汉狗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大哥只是另外一个思路，这点你也不用有质疑，这些南蛮子最擅长的就是内斗，你大哥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听到哈赤还是有些向着皇台吉，莽古泰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他很快就转了一个话题，对着哈赤道：“阿玛，这通州城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第225章 劝降! 第225章 劝降！ 哈赤亲率大军，其中真夷三千人，包衣一万两千人，东蛮八千人来到了通州城下。 秦鸣站在城头，用望远镜看了过去，密密麻麻的帐篷开始搭建，其中最让他头疼的便是在包衣之前，是被裹挟的将近两万人的百姓。 若是攻城，他们必然是作为攻城的先锋。 这种用俘虏的方式，极为下作，可取得的效果却是非常的好。 在哈赤分兵的第二天，其中的哈赤第六子博脱，他领着的正红旗，用俘虏了三千百姓攻打三河县。 结果三河县知府刘思远见到是汉人百姓攻城，他没有让守备攻城，坚持让百姓进城，然后在攻击女真，冠冕堂皇说是为了百姓。 结果博拖的正红旗包衣混着进去，没有任何阻碍便攻破了城池。 知府立下如此大功，博拖抓住了他，没有杀他，而是让他剃发，甚至承诺给他一个巡抚的之位，刘思远倒也硬气，纵身一跃，为国捐躯。 不过他的三河县则是倒了大霉，八万百姓被博拖生生屠杀了三万，所有财物被劫掠一空，走了之后，三河县已经是一片焦土。 听到信报，秦鸣摇了摇头，那个迂腐的知县可恨又可气。 哈赤驻扎在通州城下之后，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派使者送了一份信。 信件上面先是许诺无尽的好处，接着就是恐吓威胁。 总之就是一个目的，让秦鸣最后出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通州上下鸡犬不留。 送信的是一个汉人，脑后有一根小辫子，看上去如同一根猪尾巴，十分丑陋滑稽，看着他有些血痕的头皮，秦鸣知道这人应该是刚刚投降的。 女真为了让投降之人没有退路，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为的就是一心效力。 他们自己其实也是这样的头型。 金钱鼠尾辫，也不知道是什么审美，总之女真上下都喜欢这样的发饰。 汉人投降他们，自然也得效仿。 这些人若是被遗弃，往往也会被大靖百姓所厌恶，最后他们只能选择跟随女真。 看着下首跪着的汉人，秦鸣淡淡道：“那哈赤老儿可知本王在此？” “哈赤主子是知道的，他还还说，若是可以，主子愿意与吴王殿下一起，到时候可以共治天下。” “共治天下，他也配？” 秦鸣语气冷冽，继续道：“堂堂一名汉人，非要去做那野人的奴才，一口一个主子，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 那名跪着的汉人似乎早就习惯了，低着头，也不说话，等着秦鸣的回复。 “拖下去，斩了，把头颅挂在城墙之上。” 汉人一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看到有护卫上前，赶紧急切道：“吴王，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你不能如此啊。” “女真那样的野蛮人算什么国？而且，本王对你们这样的卖国贼尤为痛恨，见一个杀一个。” “拖出去！” 两名侍卫拖着那名女真的汉人使者走了出去，很快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当哈赤见到城墙之上自己的使者头颅的时候，也不在意。 转身又看到下手的几十名靖国的秀才。 他随意指了一名道：“你去，若是通州被劝降，我给你三百包衣，还给你一个固山额真的头衔。” 汉人秀才看到哈赤指着自己，腿子一软，对着哈赤跪了下去，屁股高高崛起，后面的鼠辫立马露了出来，他带着哀求道：“大汗主子，奴才愿意一直侍奉主子，求主子开恩啊。” 上去的那人被砍了头，让他们现在过去无异于找死，这名秀才就是因为怕死才投了哈赤，自愿为奴，现在让他上去，这就是送死，自然百般不愿。 上去甚至抱住了哈赤，眼泪鼻涕横流，口中一直在喊着主子饶命之类的话。 哈赤厌恶的一脚把秀才男子给踹开，接着莽古泰上前，一刀就把男子的头颅给割了下来。 “阿玛需要的是有用之人，而不是废物，废物统统该死。” 哈赤赞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接着他手又一指道：“你去！” 那也是一名秀才，此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先前的那人，他认识，以前还一起喝过酒，此刻看着人首分离，那还敢有半点不愿。 赶紧低下头，跪着地上，屁股崛起老高道：“奴，奴才领命！” 哈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去。 莽古泰则是跟在最后，朝着尸身处狠狠的啐了一口，带着不屑道：“贱东西。” 说罢，他也立马跟了上去。 “阿玛，对面是大靖皇帝的儿子，显然不会投降。” “不会投降，也得试一试，反正都是些汉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莽古泰点了点头道：“阿玛英明，这些汉人文人骨头最软，也是最没有用，投靠了我们就想着做官，可笑至极。 那帮子大靖的官员听说都是这样的一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听到莽古泰所说，哈赤阴冷的脸色也露出一丝笑意道：“大靖的文人地位尊崇，不过大多是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之辈，这里面也有一些不屈之人，不过太少了。” 莽古泰听着自己的父亲分析，有些异样道：“我女真兵强将勇，早晚有一天要把大靖征服下来，他们不配拥有这样的肥沃的土地和无尽的财富。” 哈赤对莽古泰比较喜爱，此刻眼神一下子又变的凌厉起来：“早晚我女真会攻下大靖的。” 他目光看向远方，只是他抬起手掌之时，看到自己满是摺皱和枯黄的手时，一时间有些怅然。 “阿玛，这攻打通州之战，让儿臣来吧，儿臣也不会弱了阿玛的名头。” 想到对面也是皇帝的儿子，哈赤也同意道：“好！” 一连十波人，全部送来劝降之信，秦鸣根本没有丝毫考虑，直接斩了。 城楼上，十个使者的人头，也预示着秦鸣是绝不会有一丝的妥协。 在哈赤大军驻扎的第五天，以莽古泰为首，开始了第一波的对通州的进攻。 密密麻麻的百姓被赶着向前，这里面的有孩童哇哇大哭，有妇女不停的哀求，还有青壮的男子，他们被后面的汉人包衣用刀威胁着往前。 在女真的要求之下，他们拿着锄头、扁担、条框还有木棍铁铲这样的东西缓缓望着通州城下移动而来。 第226章 守城! 第226章 守城！ 秦鸣之前安排了士兵在护城河之外又重新安排了挖掘了三条壕沟，尽管有过预想会被百姓填埋。 可真正看到这个场面，还是有些郁闷。 被当做先锋的百姓将近有一万之多。 他们如同一群蚂蚁一般，三条壕沟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彻底被填了起来。 有些百姓力竭，上去就被包衣抽打，后面的女真看着哈哈大笑，有些女真手痒，朝着几名看不顺眼的百姓射去箭，瞬间就是一片哀嚎。 那些包衣顿时笑着对那些射箭的女真人夸赞道：“主子好箭法！” 城楼之上的秦鸣利用望远镜也看在眼里，心中无名火起，更是心中升起一股子悲哀。 以坑害自己的同胞来取悦异族，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吴王殿下，我们不能在放纵他们了，护城河要是被他们填埋，到时候攻城只会更加惨烈。” 韩尧此刻也是无比愤慨，可他也知道不能再拖，于是上前提醒道：“殿下，我们身后还有二十万的通州百姓，身后更是连着京师。” 秦鸣点了点头道：“韩将军尽管放心便是，按照计划守城便是，大是大非面前，本王拎的清。” 韩尧松了一口气，就怕秦鸣善心大发，反而后面陷入被动。 韩尧一声大喝，立马城头之上出现了大量的投石机，这里面不是石头，而是火雷。 本身就是居高临下，随着韩尧一声大喝：“点火！” 火药罐的引线被点燃，韩尧计算着时间，随后一声令下：“放！” 五百枚的火药罐尾部带着微红的火心，朝着百姓便抛射而去。 接着便是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响彻而去。 这样的火雷攻势还是莽古泰第一次遇见，他只是有些新奇，可也没有在意。 前面百姓受到轰炸，开始溃散逃跑，后面的包衣作为监督，立马上前砍杀。 对于自己的同胞，他们下手比女真还要凶狠。 因为要是这些人逃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他们更加怕死。 “都给老子退回去，再敢后退全部格杀。” “和攻击蓟州一样，把护城河为填了，然后攻城，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有重赏，还让你们抢劫。” “滚回去！” 后面被包衣砍了三百多人，人群这才稍微稳定了下来，接着又往护城河而去，他们拿着铁铲疯狂刨土，不断的往河中送土。 只要填满了护城河，通州城破，他们也会有财富，而且城楼之上的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 带着愤懑，带着一种报复的念头，他们干活更加卖力了起来！ 可随着城楼之上的火药罐的轰炸，百姓也迟疑害怕，动作也慢了不少。 后面的包衣可不管这些，直接命人把死去百姓的尸体扔了下去，用尸体来填。 秦鸣在城楼之上，不为所动，看着远处的女真行营，眼神也阴沉了到了极点。 …… 攻城之战一直持续了三天，最后一条宽大的护城河被尸体和泥土终于给填满了。 接下来包衣凶狠的开始攻城，和以往大多数的守城类似。 雷石，滚木甚至还有金汁开始从城头之上流下。 尤其是金汁一出，整个战场都弥漫着一股子巨臭。 女真虽然不善于攻城，可经过了这么多次，也有些经验。 他们前期就是不停的消耗，等对方靖军物资开始缺少的时候，到时候一鼓作气便可拿下。 攻打遵化用了二十多天，攻打蓟州用了一个月，所以前期的攻势对于哈赤和莽古泰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只要能够消耗，他们就赚了。 而且其他各部还在抢劫，囤积在通州四周的兵力根本不敢支援，等于也牵制了秦鸣这一支重兵。 在秦鸣坚守通州城第十天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消失许久秦宏的求助。 他派了一千五军营士兵，还有三千枚火雷送给龚襄以后，就躲在香河县城，他也不敢回去，害怕秦仁问罪。 在香河县，他和当地的知府守备守城，因为香河的地理优势，女真那边想要渡河而击非常的困难，秦宏也感觉放心。 可不知是不是天公不作美，本来已经开冻的香河，居然又给冻上了，阿速台领导的东蛮本来就在这一带劫掠，其他地方都抢的差不多了。 这香河又是挨着大运河，比其他地方要富裕许多，他们自然不想放过。 后来带着军队便来了，连连的失利，大靖军队早已经是军心涣散，况且五军营很多都是佃户还有青皮混混给顶替的，他们把秦宏购买的那些火药罐一咕噜全都扔了，有些人就开始逃了。 秦宏也杀了一批人，可根本没有多少效果。 仅仅守了五天，秦宏眼看势头不对，把所有事情交给了了香河知府和守备，接着以搬救兵为借口，果断让自己的护卫带着离开了。 转了一圈，他没有好去处，随后找到了秦鸣。 通州四城虽然被哈赤的军队给全部围困了起来，秦鸣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传递的。 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出不去。 可如此守城，又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给秦宏回了一份信，让他和自己从北门合击，看看能不能主动出击。 侍卫拿着信离开，秦鸣暗中让徐冲的人跟踪。 那人走后便再也没了消息，秦鸣也没有在意，至于香河县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 到了第二十天，也就是天禧九年的三月十五日。 阿速台还有哈赤的其他几个儿子，全都满载而归，这一次的收获，他们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 他们来到坚如磐石的通州城，都有些不愿攻城了。 现在回去大家都是满载而归，拼命显然也不想了。 不过哈赤不发话，众人也不敢多嘴。 六子博拖道：“阿玛，根据儿臣打探，这里面除了通州守将以往，还有将近十多万的流民，若是我们能够攻下来，这次俘获的俘虏那就接近二十万。” 随着博拖话音一落，哈赤的八子也出声道：“阿玛，儿臣也想为前锋，必定攻下通州，把那皇帝儿子的头颅给砍下来献给阿玛。” 众将士其实都明白哈赤的心思，他们心中尽管有万般不愿，可该有的表态一点都不少。 阿速台和身后的万户，则是有些迟疑，不过他们现在也抢夺足够多的好处，担心哈赤给他们使绊子，好半天他这才表态道：“我蒙古诸部也愿意为大汗出力。” 哈赤看着远处的通州城，有些拿不定注意，通州的士兵，他看不到惊慌！ 第227章 开火! 第227章 开火！ 哈赤心中所想，众人自然不知，可见他久久不出声，也是紧张起来。 “明日一早，汉人开始攻城，包衣随后，蒙古和诸旗随后。” 眼看躲不过去，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不齐声道：“谨遵大汗之命！” 天色刚刚发亮，鼓声震天，秦鸣一直都在披甲，听到动静之后，很快便从容上了城头。 拿过望远镜一看，秦鸣脸色有些凝重，不过已经没有丝毫慌张，只是看向身旁的韩尧道：“看来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韩尧看着身后的火药罐，以及城墙之内密密麻麻的挑夫，他们是流民，被秦鸣挑出来作为后勤供给的民夫。 这些被挑选的人，以后新城建立后，会首先给他们分地盖房。 他们在给城墙之上的士兵提供火器支援。 士兵开始架起投石车，他们固定好上面的火药罐之后，在军官的命令之下开始投弹。 而城楼之上的另外一部分人则是不停的往城楼下扔火药弹，刚刚靠近的包衣很快被炸的人仰马翻。 即便有侥幸上来的，也很快被长矛兵给刺死了。 远处莽古泰脸色有些阴沉道：“他们这个火药到底还有多少？” 上次他们攻打蓟州的时候，也曾见过这样爆炸的火药罐，不过只用了三天，他们就再也没有见到了。 此刻看到城楼之上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投放，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爆炸声不绝于耳。 这让莽古泰有些惊异不定。 很快战场之上便开始出现白烟，这是炸药爆炸时出现的，随着时间的延续，慢慢的便什么情况也看不清，只有哀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个场面让阿速台的千户大将朵罗干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当时他进攻皇陵，他的军队就是遭遇这样的轰炸。 上次回去他损失了将近七千的兵马，阿速台一气之下把他从万户土绵那颜降成了千户的敏罕那颜。 要是包衣下来，他的蒙古人马就要顶上了。 他有些迟疑，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土绵那颜万户长海都使了一个眼色。 海都是万户长，见到昔日的同僚也没有呵斥，他退后一步，朵儿干把之前皇陵的事情告诉他了一遍。 海都一听，怒斥了他一句，接着勒马上前，上次的事情，在他们所有人看来都是耻辱，现在朵儿干又提及，他自然不满。 朵儿干虽有不满，可现在也没有任何话语权。 随着牛角声响彻而起，这是他们的蒙古特有的进攻号角声。 他一发狠，也没有了顾虑，上次就是这个混蛋害的他，现在他就要把失去的全部给夺了回来。 而且前些时候，他攻打蓟州的时候，他差点就是是首功，现在若是在拼一把，他相信，他又能胜任万户长。 想到这里，他眼神带着凶狠，从战马上下来，后面有女真提供的盾车，还有汉人的攻城梯。 他抽出腰刀，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冲！” 他们说着一连串听不懂的蒙古语，大约有三千人开始凶狠的冲了上去。 因为火药白烟的影响，城楼上的士兵也看不清下面的人数的情况，他们只是机械重复。 点火，然后随着口令丢下城楼。 作为火枪手的张老二此刻在城内，他负责的是东城门守城。 他的前面是一条壕沟，而离着他五十米的地方还有一条壕沟，这样的一共有三条，每条壕沟有一丈宽，深有六尺，一条壕沟一共容纳了六百人。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自己的队友，此刻和他一样，一直盯着厚重的城门。 城门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前面的泥土抖落，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心中无比的紧张。 尽管他已经练过无数次射击，还在诸多干扰下进行，可他还是紧张。 对面是女真蛮子，据传说一个能打一百个汉人，他们雄壮，高大，一手就能捏死一个人。 这些都是他从山西逃难过来听说的，他根本没有见过。 不过逃难的路上，很多人都这么形容，慢慢的他也就信了。 燧发枪的子弹已经上膛了，他的任务就是女真和蛮子在进城之后，在队官的口令下射击。 砰！ 砰！ 城门再一次被滚木猛撞，每一下子都让他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 那晃动的城门，他总觉的会随时掉了下来。 握着枪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冒汗了。 终于在连系的碰撞之后，坚挺了将近二十多天的城门被轰击而开。 他看向不远处，潮水一般的人员涌了进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有些害怕。 他正准备动手，突然城门口那边开始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他的脑海一阵轰鸣声，接着仿佛失聪了一般，他那潮水一般的人员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如同烈风吹过麦子，瞬间倒了一片，白烟缭绕，他只能若隐若现的听到哀嚎声。 接着一群士兵再一次从侧翼出现重新堵上了门口。 然后一群屯田兵拿着那些地雷又开始摆放了起来。 如此循环了两次，最后东侧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被彻底推倒了。 侍卫官站在一旁，定定的看着他们，在还有两百步左右的时候，他一声大喝：“准备！” 蒙古、汉人甚至是女真看到东城的缺口以后，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朝着这边便蜂拥而来。 侍卫长咽了一口水，不断地在估量着距离，还有一百步左右的时候。 他突然大声道：“开火！” 砰砰！ 张老二如同训练的时候一般，在听到侍卫官的口令后，扣动扳机。 声音震耳欲聋，他不敢有任何耽搁，在听到二列上前，他赶紧转身往后面而去，站在了第三列。 至于自己有没有打中，他根本不关注。 退到了第三列，赶紧把火药渣给清理出来，然后把袋子内的纸壳定装子弹用嘴给咬开，接着火药和铅弹塞入，最后他拿出自己的通条反复捣实。 这样一圈下来，后面的他马上又要到了第一列。 第一次火枪打出去以后，他紧张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 这时候他眯着眼，看向战场，尽管有白色火烟覆盖，可还是看清了一下。 随着他上面一列火枪兵发射完以后，对方便是成排的倒下，哀嚎声和惨叫声也断断续续传来。 “下一列准备！” 第228章 秦鸣的疯狂! 第228章 秦鸣的疯狂！ 张老二在听到侍卫官的口令之后，连忙把枪口平放，聚精会神的听着侍卫官的口令。 “开火！” 口令一出，他立马扣动扳机，瞬间又是一片爆响。 一连循环了六次，远处的冲杀声似乎小了很多。 侍卫官也没有在发口令。 他这次运气很好，六发全部打出，并没有哑火现象。 他旁边的好几人中途哑火了，有几人害怕，栽倒在地上，还想着往后面跑，被后方监军的侍卫直接砍头杀了。 随后立马有人从中补上。 哑火是有概率的，并不会被惩罚，侍卫官要求的放平心态，不要急，检查好燧发枪以后，继续第二轮射击。 这在训练的时候是练习过的，可有些人心态还是不稳，尤其面对那凶猛的蒙古人还有女真人，他们一慌，本能的就想要往后面跑。 最后被临阵杀死。 张老二是不打算跑的，这里好吃好喝，还有银两拿，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去了别的地方还不是得饿死。 他看着不远处那鲜血染红的地面，心中坚定的说道：“死也不当逃兵。” 东门被洞开，是在秦鸣的计划之内的，这几天他分析下来，要是坚守，哈赤是绝对攻不下来通州的，东门这边可以卖个空子，他的神武营训练了那么长的时间，也该真刀真枪的拼一次了。 没有经过血与火的历练，永远都成不了强军。 这是秦鸣的准则，因此他把三面全都做好了守城的方案，唯独露出了东面。 哈赤见到东面有动静，果然开始加大人马开始攻城。 可城内的不绝于耳的爆炸，让他也犹豫了起来，固若金汤的通州，不可能会露出这么一个破绽，要么就是漏洞，要么就是诡计。 以他对汉人的了解，后者居多，又可能是完一些空城计的把戏。 汉人百姓作为先锋，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蒙古这边阵亡了将近两千人以后，他有些迟疑了。 众人都在等他他决断，这时候，面对如此机会，哈赤若是灰溜溜的走了，这与他一路横推的，给大靖汉人绝对的武力威压背道而驰。 因此，他这一刻也做了决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攻破东城。 管你什么阴谋诡计！ 哈赤眼中带着狠辣，看向一旁的阿速台道：“准备起来，让你的队伍在攻打一次。” 阿速台看向那敞开的东门城门，那里面白烟弥漫一片，仿佛一个吞人的野兽，前前后后进去了那么多人，最后都没有了回音。 他的七万人马到了现在已经只有四万人马，在这样打下去，他的蒙古兵只会更少，以后更加被动。 哈赤看出了阿速台的犹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道：“阿速台，我们两家合力，再攻击一次。” 阿速台心中憋着火，看向身旁的海都等人，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海都，博尔术，你们二人各自带兵三千，让汉民开道，势必破开东门，稳住以后，到时候大军齐进，踏平通州城。” 眼见阿速台配合，哈赤看向自己的第八子海察兰道：“你带战兵两千，白甲兵两百，负责跟进和监督。” “是，汗阿玛！” 随着阿速台这边传令，作为千户的朵儿干听到后第一次有些胆战心惊。 刚才他随着军队进攻一次，里面的爆炸声让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冲锋进去。 随后跟着溃败的士兵，他灰头土脸的退了回来，先前的雄心壮志，攻破东门，恢复万户长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了。 谁知道里面还有多少地雷和炸弹。 城楼上的火雷连喘气的都不曾停歇过，他是有些绝望的。 可现在自己的上级万户海都亲自下场，他没有了以往的威势，只能硬着头皮的带兵往前探进。 尤其是后面跟着凶狠的女真人，他们要是掉头，这些家伙可从来不会手软。 战马打着响鼻，浩浩荡荡的人马开始准备，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完成冲锋，最后十个呼吸，他们就能冲到城门之下。 海都还有博尔术一直在给下面的千户和百户打气，如同上次攻克蓟州一般。 只要一鼓作气，彻底占领东门，随后大军涌入，通州将彻底被摧毁。 此刻负责守护东城的是韩尧，他站在城头，看向对面的大军气势汹汹，心中有着紧张，更多的还有疯狂。 “蛮子看来顶不住了，等他们战马一来，就给我狠狠的打，炸死这帮子狗东西，不用有任何留手！” 他也在打气，不过把东城门打开，他心中也是有些虚的，这是秦鸣的策略，他开始虽然有质疑，可秦鸣坚持，他只能照办。 只是还是觉得秦鸣有些在玩火！ 只希望城内的那些火枪兵能够顶住。 大地开始震动，蒙古人骑着战马开始狂奔了起来，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城内，这样也能避免城楼之上的人的袭击和轰炸。 可到了城楼附近，他们还是遭遇了极大的阻碍，随着陶瓷雷、生铁雷、石头雷的爆炸，人仰马翻不计其数。 阿速台看着自己的族人不断倒下，东城之内根本无法行马，这让他气愤到了极点，转头道：“东城门完全被堵死了，战马根本过去不，让步兵先攻。” 哈赤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双鹰隼般的眼始终紧紧的盯着远方。 最前面的朵儿干侥幸冲进了城门内，他反应极快，抱着马脖子以一个极为骚气的动作，一圈旋转从马上跳了下来。 城门之内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别说战马了，就是人过去都比较艰难。 刚才火药的白烟弥漫，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现在走进了才看清周围的景象。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汉民还要自己的族人，甚至有些女真人，他们有些已经彻底死亡，有些则是在痛苦的哀嚎着。 尤其是看到那些哀嚎着的那足有碗口大的稀烂伤口，他就不寒而栗。 此刻他们已经冲进来了将近一千多人，可全都犹豫了起来，更远处依旧是白烟弥漫，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吃人的魔鬼。 随着人越来越多，一名千户抽出腰刀，一声大喝道：“冲出去，杀光汉狗！” 在他的号召下，一众蒙古人附和着朝着城门之内冲杀了过去…… 第229章 城门之战! 第229章 城门之战！ 朵儿干看了四周，他的一些兵马也在看他，他一咬牙，看着前方已经冲出了一段距离了，这才拔出弯刀，看向身后的众人道：“冲上去！” 朵儿干身先士卒，他虽然领头，可不知怎么的，慢慢的他又落在了队伍的后排。 直到后方出现了一些女真人后，他这才跟了上去。 才走出城门不到五十步的距离，那无比熟悉的，爆竹一般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而起。 接着就是便又是熟悉的痛苦哀嚎。 秦鸣的燧发枪都是使用的铅弹，并不是铁珠和那种少见的钢珠，后者虽然穿透力大，可杀伤力有限。 高速运动的铅弹进入肉体后会变形，翻滚，造成空腔面积比较大，这样的伤口会迅速进入空气，造成血喷。 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恐怖。 在现在这个时代环境和医疗条件下，只要被铅弹打中了基本就可以放弃治疗了，因为没的救。 那种惨嚎声，让朵儿干有些心虚，前面的有几人崩溃往外逃走。 后方的女真战兵弯弓搭箭，直接射杀。 朵儿干只能声嘶力竭的继续指挥自己的族人进攻。 后方进来的女真人又带进来一批子包衣，他们没有参与进攻，而是打扫清理战场。 只要把整个东门口的尸体给清理出去，战马就能顺利进入。 只有在马上的女真和蒙古人才是最强的形态。 一波波的哀嚎，让那些包衣一个个胆战心惊，他们有些害怕，以至于尸体掉落在地上。 还来不及重新搬起，后面的马刀已经过来。 噗嗤一声，人首分离。 “再敢拖延时间者，杀无赦！” 女真的话音一落，被震慑到的包衣开始死命奔跑起来，即便是摔倒了，他们也赶紧爬了起来，背着尸体，便一路小跑，把尸体扔在了路旁。 不过那些女真主子的尸体，他们比较小心，找了一个好位置放下，等通州城破了，这些女真要被火化，骨灰还是要带回去的。 东城之内，张老二所在的第一方阵已经从第一条壕沟退到了后面。 接替他们的是第二条壕沟的另外一个六百人方阵，他现在不停的清理自己的火枪内的火药残渣，同时从口袋之内重新换了一块燧石。 这个东西是主要的，燧石不好，打火就不行，哑火的几率高，若是哑火率太高，会遭到惩罚的。 燧发枪的声音络绎不绝，随着侍卫官的命令，他们按照平时的训练，保持了三列横队，每一队两百人。 他依旧是第一列。 前面的第二方阵已经退了下来，又轮到了他们。 看着那些蛮人拿着弯刀凶狠的越过壕沟朝着这边冲杀而来，张老二看清样貌之后，反而没有了先前的害怕。 貌似魁梧一点，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他心已经稳定了下来，他侍卫官喊出口号的时候，他抬着的燧发枪盯着已经跨过来的一名蛮子。 “开火！” 他扳机一扣，为首的那名蛮子瞬间倒地，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命中的，反正最后应该是死了。 他刚来到了最后一排，便听到簌簌的声音。 接着队列之中有人哀嚎了起来。 是对面的蛮子放箭过来了。 很快就有人倒下，一下子阵型有些散乱起来。 “继续开火，护盾手！” 在左右两翼一直对付侧面的冲出来的蛮子长枪兵和护盾时也迅速围拢而来。 这时候，张老二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钟老三。 钟老三一身的力气，一个飞扑来的蛮子离着他还有两米多的距离直接被他一枪捅穿。 有了护盾手和长枪兵的加入，火枪兵稳定了军心，可这里面还是出现了几个逃兵，想要往后逃走。 后面阎庆带着的护卫上前立即斩杀。 侍卫官一声再次大声道：“有进无退，后退者死！” “开火！” 一声令下，随后的火枪兵再一次开火，蛮子瞬间又到了一地。 这一次在护盾手的掩护下，他们三排连射，以前射的方式，开始往前逼进。 很快又把蛮子逼退了到了壕沟以外。 两队如此互相拉扯，到了最后蛮子这边反而率先撑不住了，开始往两侧溃逃。 不过后方的东城门，包衣已经清理了大半，后面有人开始骑马返回。 接到消息的哈赤，带着狠厉，又让阿速台分兵出了三千，他这边出了五千包衣，依旧是海察兰负责监军。 韩尧站在城楼之上，已经有些着急了，城楼之上的火药，金汁、檑木不要命的往下倒，可也只是阻挡了一部分人的，后面陆陆续续的还是有人进入了城中。 冲进来的蛮子不光攻击前面的阵队，还有一批人顺着城楼攻杀上去。 他带着火枪手一直都在指挥齐射。 韩尧有些懊恼，觉得秦鸣这个决策还是太冒失了。 秦鸣不知道的他的想法，他在朱能的骑兵护卫下巡视了西南北三门，守城的都没有大问题，此刻他在八百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了东门。 随行的除了朱能，还有匡玉山的三百炮兵部队。 根据战局的变化，此时的东城门下，火枪兵一千二百人，辅兵三百人，刀盾手和长枪兵一共四百人，加上现在秦鸣带过来的八百骑兵和两百炮兵。 骑兵本来担任的是支援和后勤的任务。 不过这段时间的攻城，秦鸣等人商讨过，在火雷充足的情况下，想要攻破城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朱能因此找到秦鸣，想要磨砺他的骑兵，秦鸣开了东门，正面战斗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地方了。 当然秦鸣最依赖的还是匡玉山的炮兵。 作为战争之神，他的这些火炮可都还没有投入战场，这一次他要亲自开看看。 这次匡玉山带来了六门青铜红夷小炮，六门铁炮，都是四斤、六斤和八斤的各两门，还有十门中型的弗朗机火炮。 炮兵按照制定的位置开始对位安置起来。 对面看到这边的人员也没有及时进攻，似乎也在等着奋力一搏。 火炮被摆在了正中央位置，几名士兵开始装弹，有条不紊。 匡玉山第一次指挥站在前列，身后有护盾兵保护。 五名炮手分工各有不同，在固定好火炮后，他们各自抬手示意，最后由指挥员各自举手。 而在另外一边，东蛮和女真也开始集结起来了…… 第230章 炮战! 第230章 炮战！ 战马上的女真人和蒙古人历来都有一种绝对的自信。 只要是在马背上，他们就是无敌的，这是一场场战斗过后，他们自己所积累的无敌信心。 东门那边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朵儿干重新上马，看着身后的八百多骑兵，他心中也恢复了部分信心。 而他的侧面还有六百多骑兵，后方督战的也有五百多女真，只要前面的包衣把壕沟填满，他们就能冲了过去。 用最快的速度碾碎那些可恶的汉狗。 秦鸣也没有闲着，燧发枪的火兵不断的三段射击，那些包衣最后用他们的尸体填满了壕沟。 后方的骑兵已经骚动了起来。 秦鸣的这边的瞄准员，他们拿着一块度板，用眼顺着度板最上面的一条边，对准了远处的骑兵，方形的度板便有了一个倾斜的角度，坠子与靠近他们身体的一边形成一个夹角，在这一边分隔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就是度板测距的关键。 他们本身的身高和远处的目标是一个大三角型。度板形成的小三角形就是这个大三角的相似三角形。炮手迅速量出对角的边长，根据自己的身高推算出了比例，再用靠自己的度板边长按比例得到了与目标的距离。 这是那个唐剑教给他们的，用到了一定的数学知识，他们平时也有训练。 随着他们的不断的举手，对面的骑兵也开始发动。 战马奔腾，带着无敌的气势，朝着秦鸣这边奔袭而来。 与此同时，匡玉山这边的炮兵面色紧张，一直在蓄势待发，知道匡玉山一声大喝：“开炮！” “开炮！” 红夷铁炮和青铜小炮同时发射，一共十二枚实心铁弹，带着撕裂一切的咆哮冲入骑兵群中。 为首的几名骑兵在铁弹的冲击下瞬间人仰马翻。 被铁弹集中的马匹直接被轰出一个大大的窟窿，瞬间鲜血狂飙，有些倒霉的骑兵被轰中，直接半个身子都没有了。 那些铁弹若是没有击中，他们弹跳起来又砸中了一些人，那些人的胳膊或者腿直接被铁弹给砸断。 威力最大的八斤火炮，用药五斤，如同犁地一般，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槽一直延续到城门之外，看上去极为可怖。 秦鸣前世虽然也见过大炮，可没有实战过，而且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使用过。 看着一地的残肢断臂，他只能感叹火炮能够被称为战争之神绝非浪得虚名。 这还是黑火药的威力，要是火药改善，那威力更是无敌。 只是第一轮打击，对面的骑兵就至少伤残了百人。 秦鸣的这边长枪队的钟老三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他还是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看到火炮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心中无比震撼，刚才他还有些得意自己捅死了两名敌人，现在则是看着自己的拿着的长枪，他瞬间觉得有些无味了。 而作为受害人，对面完全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整个人起初都是懵的。 直到周围的哀嚎声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远处刺鼻的硝烟味浓重无比，那有些模糊的地方，再一次让他们心惊胆战起来。 朵儿干等千户此刻站在队伍中间，刚才的铁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头颅就像隔壁的的女真人一样被轰了个稀巴烂。 短暂的沉默之后，后方的督战队又开始喧嚣起来。 杀了几名后退者后，他们又开始重整队列。 可下一刻，只有少数人看到有橘红色的亮光出现，接着那轰隆隆的打雷声再一次呼啸而来。 瞬间淹没了人群…… 秦鸣借着望远镜看去，第二次轰炸没有第一次的效果好，有些浪费了。 他抬手示意之下，匡玉山也没有进行了第三轮轰炸了。 各炮的炮手一直没有闲着，他们用裹着打湿的羊毛棍子刷清膛，炮膛中传出水汽蒸发的丝丝声，接着装填手就填入一包新的发射药，另一名炮兵用一块湿布盖在火门上，防止空气进入引燃残余的火星。 铁弹装入后，清膛炮手用那根缠着羊毛的棍子把铁弹压实，炮兵再次调整好位置。 第二轮射击之后，得到停止的指令的炮兵在阵地安静下来，铁炮和铜炮已经热得烫手，需要等待他们自然冷却。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验，这个时代的红夷铁炮一小时大概只能发射十次，连射三次后需要等待冷却，每日一般不超过一百次，而身管总的寿命大概在六百发。 红夷小铜炮寿命长一些，而且散热也快，比铁炮要好一些。 不过近距离还有弗朗机炮，这个子腹设计，这个不光射速快，及时散热也非常快，也是一个大杀器。 被连续两次的火炮打击，不光是蒙古还是女真人现在都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们根本不敢在前进一步。 后方军中虽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可还在城外，里面的情形那是看不清的，直到有骑兵回来报告。 对于这种火炮他早就无比熟悉。 威力大的这种铁炮在锦州宁远那边也有，可最多打三次，就不行了。 只要一直连续进攻，就能破开，至于那种能够连系发射的弗朗机炮，他早就让内应研究好了。 这种能够急速发射，可攻击距离短，威力也有些，只要发挥骑兵的机动优势便可以攻克。 城楼上的火药罐依旧络绎不绝，这样的掩护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随后让海察兰加大监督力度，几名汉人旗官被当场斩杀。 阿速台为了振奋军心，也杀了一名百户。 心中已经是滴血了，可现在攻城之战，也不能动摇军心，又传令给海都和博尔术。 躲在城内已经害怕的朵儿干听到大军行进，几乎是在破口大骂。 可面对后面明晃晃的马刀，他只能带着只有六百多部众上前。 这次还好，汉人包衣被女真监督杀了几个头子后，也老实下来，他们推着盾车，一路向前，刚才打死的马匹和尸体又堆满了道路，他们也顺带清理。 在东城之内，似乎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秦鸣有些苦恼，炮弹都是铁弹实心，当时要是弄些钢珠散弹过来，这样密集的阵型和人员，绝对会造成更大的杀伤力。 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改进炮弹不可！ 第231章 崩溃! 第231章 崩溃！ 通州东城内的格局和普通的城池并没有多少区别，也是比较传统的十字街设计。 在东城门这五百多米的距离整条大街是纵深，宽度也就是在三十多米。 这样的地形在两千多人的阵型下非常的拥挤，就是骑兵冲锋在最前列的也就是四十多骑，想要造成围攻根本不可能。 秦鸣就堵着这个城口，火力能够非常的集中。 看着对面开始收拢阵型，秦鸣把望远镜放下，然后道：“继续等待，匡玉山，你来指挥炮队。” 匡玉山点了点头，红夷炮还在冷却，这次他要使用的是弗朗机炮。 弗朗机的炮力要弱上许多，这一次他又让前面的炮兵多前进了五十步。 接着他一声令下：“开炮！” 十门弗朗机炮带着火焰朝着人群之中砸去。 顿时那些盾车被打的四分五裂，被伤的包衣在炮弹的打击下，身子都被打烂。 不同于红夷炮，弗朗机炮的射速快，更换速度也快。 女真和东蛮这边见到第一轮打击之后，后方的女真已经跃马扬刀冲了上去，根据先前的经验，这个时候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只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他们就能冲了过去。 用刀背猛打马屁股，可马儿才跑了不到十步，第二轮的打击已经过来了。 砰砰！ 连环的炮击，把自以为掌握了火炮秘密的女真还有蒙古的小聪明给打的稀烂。 烟尘滚滚，前排的上百名骑兵再一次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朵儿干本来也准备搏一次的，他和前面的军官想的一样，也是想要最短的时间冲击对方的阵中，可他没来由的想到那群火枪兵。 就是这迟疑的这番功夫，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他感觉以往的作战经验出现了极大的错误认知。 那种火铳以前他就见过发射一次，了不起的就是两次，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他们无情屠杀，可现在的火铳仿佛不会停下一般，这太可怕了。 那铁炮也是，为什么能够一直在发射，以往的经验在这里没有了一点作用，反而成为了一道送死的催命符。 本来就狭隘的地形在经过弗朗机炮的无情打击之下，人员伤亡惨重，刚刚清理出来的通道再一次被堵死了。 后面的军队根本发挥不出一点骑兵的优势。 这时候有后方的将领也发现了这个困境。 他们说着蛮语，放弃了战马，很快组成了战阵。 后方传令兵城内情况告知了哈赤。 没有一丝的犹豫，哈赤从八旗之中各抽掉了一个牛录，共八个牛录，一共两千四百人。（一个牛录是三百人） 然后阿速台不得已又抽掉了三个千户，一共三千人。 汉人包衣则是推着盾车，继续顶在前面，这次他们没有骑马，而是组成严密的阵型向着东城门那边冲了过去。 后方哈赤阵中，弓箭手开始掩护他们攻城。 如同飞蝗一般的羽箭射向城头。 因为是仰射，杀伤力有限，只有少数的重箭杀穿了城楼之上的士兵。 被射杀的士兵很快就有人顶上。 韩尧亲自督战，各种火雷铺天盖地的扔了下来。 下面的爆炸声络绎不绝。 为了阻止他们攻城，他们还从城头泼下滚油，滚油从城楼之上泼下。 攻城的蛮子和女真立马一大片哀嚎了起来，火药爆炸造成的火花，瞬间点燃了城下的热油，火焰滚天。 下面滋滋的冒油，一股子怪异的香味混合着硝烟味，有一股子别样的味道。 可尽管这样，这些人还是冲进了城门之内。 这一次他们拿着长矛，在海察兰的组织下，形成了方阵，开始朝着秦鸣这边攻杀而去。 秦鸣依旧不动如山，对方知道他有火炮，还敢如此密集进攻，简直就是找死。 想要排队枪毙，那就满足你们。 火枪手上前，这一次是四百一个队列，秦鸣没有向刚才那般弄成两个方阵。 人数一多，活力密集，杀伤力只会更大。 有些汉人包衣侥幸冲了进来，他们很快又被排到了前面，推着盾车开始缓缓而来。 秦鸣眉头一皱，匡玉山还在计算距离，离着还有五百多米的时候。 这一次红夷炮和弗朗机炮同时开火，六门铁炮，六门铜炮，十门弗朗机炮，一共二十二枚实弹呼啸着冲击而来。 前方的盾车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裂，木板也立马变成了木屑。 铁弹一路横扫，带着一条条血路一直冲到城门口。 这样的威势实在是太过于骇人，瞬间死亡了不下两百人，受伤的还有一百多人。 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一些。 秦鸣这次没有等待，一挥手，炮兵和火枪兵开始推进。 在他们先前第一条壕沟处停了下来。 女真人最先反应过来，眼见秦鸣的军队上前，继续组阵，他们凶悍异常，朝着秦鸣这边继续攻杀上来。 不过火炮的威慑力，还是一些人迟疑，没有先前那么密集。 “火枪手准备！” 四排一列火枪手立马抬起火枪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开火！” 砰砰！ 枪林弹雨之下，前方的一百多女真在三轮连射之下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这样的过程其实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城内的哈赤兵马就有接近四百多人全部阵亡，将近三分之一的损耗，让后面的人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朵儿干非常明智的又以指挥为名退倒了中间位置。 他彻底死心了，谁去谁死。 只要等收兵的号角，他就立马冲出去。 这个城门是吃人的，有去无回。 他绝不在前进半步。 可刚刚冲进来的女真人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还在监军督战。 不断的用屠杀来逼着他们继续进攻。 一连三波进攻，城门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后面冲进来的反而被堵在了城外，接受韩尧的金汁和火油的洗礼。 终于军队崩溃了。 在后方的哈赤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城内的军队首先崩溃的。 这个时候，他没有继续进攻。 号角声吹起，开始撤兵。 朵儿干听到那天籁一般的声音，二话不说，第一个带头冲锋。 只不过这一次冲锋，他是朝着自己阵营而来。 通州城内的经历让他再也不想多待一下！ 第232章 邀功! 第232章 邀功！ 哈赤本想着借用攻下蓟州的方法，连续不断地攻城，利用俘虏和人海战术来消耗通州，最后一举攻城。 可一连五天，通州城池依旧没有“弹尽”的征召。 他的这一番猛攻，自己的女真人也损失了两千多人，加上之前的消耗，他带来两万的女真人如今能战的只有一万三千多人。 是他进关以来人员损失最大的一次。 阿速台的蒙古人更惨，他带来了七万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万多一点，虽然劫掠的财物是以往的几十倍，可这笔账，他怎么都觉得不划算。 而且他已经觉察到了哈赤的一些意图。 最后的这两天他攻城的时候比较消极，尽管哈赤对他不满，可阿速台依旧不为所动。 先前阿速台把香河县给打下来，从那边可以绕过通州直接攻入京师。 可现在已经是三月份，香河虽然还在封冻，可这么多人进攻，要是香河解封，到时候他们这边反而成了瓮中之鳖，哈赤打了一辈子仗，自然不会冒这个险。 可张世忠、龚襄这样的名将他都能打下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却拦住了他，这让他感觉掉价，心中也是不岔。 哈赤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秦鸣这边彻底堵死了东城城门。 辅兵领着一群征召的流民开始清理战场。 虽然作为守城的一方，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手中的武器也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可伤亡的人数也不少，根据统计，四城门，他的神武营死了六百多人，伤了八百多人，很多受伤的，在现在这个医疗水平下死亡的概率极大。 秦鸣还是能够接受，不过有一个事情，让秦鸣无法接受。 那就是逃兵，除了战死的六百人，还有三百人是被阎庆的督战队给杀的。 尤其是哈赤第一次攻城，神武营一部分士兵看到城下围攻的时候，本能的就要跑。 当场就被阎庆从兵马司抽调的人给斩杀。 其中逃兵又以之前神武营最早的那批人员为主，他们占据了九成以上。 秦鸣知道这是以前他们养成的习惯，也是京畿地军营的一个毛病。 之前的总督秦承望就是如此，只要发现风头不对，立马带人就跑，让下面的将士养成了怯战的习惯。 一看苗头不对，本能的就想跑路。 秦宏在香河领导的五军营也是如此，其实他只要知道阿速台那边有顾虑，最多七天，阿速台就会撤兵，可他等不了，看着城池有些危险了，果断带着兵马逃走。 让香河县变成了地狱。 秦鸣这半年的军训还是没能让他改掉身上的习性。 为了整顿逃兵之事，秦鸣也没有手软。 这些怯战之兵的首级全部挂在四门的城墙之上，等战事一过，他还要在进行问责。 “殿下，崔大人求见。” 崔义作为守备太监，他领着指挥使陈望一通前来，一来到了秦鸣的军营，他声音尖细道：“殿下，您让通州的守备军做些杂务，这恐怕不合适，要是通州城破了，这罪责又算在谁的头上？” 秦鸣看着这个太监，根本不给面子道：“怎么崔公公你是来问罪本王的？” 崔义作为太监，皇室的家奴，本能的对皇室之人有一种敬畏，见到秦鸣冷酷的眼神，语气也和缓下来道：“吴王殿下，老奴身为通州的守备，也应当尽一份力，现在这般情况，奴婢又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这老东西先前攻城的那段时间一直龟缩，现在应该是看到风头了，故意出来邀点功的。 秦鸣的身份让他完全不考虑妥协意思，直接出声道：“你要给父皇交代自然可以，今夜你让你守备连夜袭城，本王的兵马负责接应，如何？” 崔义没想到秦鸣会来这一出，守城都如此艰难了，还出城袭营，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一旁的指挥使也闻言脸色也立马惨白了下来。 他们本想着跟着喝点汤，可要是让他拼命，他自然不愿意。 有些后悔被崔义这老太监给拉来了。 “夜袭女真军营，本王可以亲自为崔大伴请功，说不定父皇还会把你调回去，如何？” 崔义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也在急速变化，他赶紧赔笑道：“吴王殿下那里的话，奴婢只是担心女真之事，想为陛下分忧，提前让他安心，因此有些急切。 如今想来，吴王殿下想必早就是运筹帷幄，老奴还是与守备一起稳定后方便可。” 自从知道崔义是曹娥的人，秦鸣就一直都在防着，这老家伙不找他的事情便罢了，现在还敢跳出来。 秦鸣那里会放过，冷冷的看着他道：“这计划是本王一直都在谋划的，即便崔公公不来，本王亦会去寻你，女真和蛮子就驻扎在十里之外，本王有一批桐油，若是能够潜伏进去，一旦火起，必定火烧连营。 崔公公一旦烧了连营，这便是惊天一功。” 眼见秦鸣还在执意坚持，崔义额头冒汗，这功劳是大，可去烧女真的和东蛮的营账，这根本不可能，他贪功，可也不想送死。 “殿下，这恐怕不妥，哈赤老贼征战一生，这火烧连营之事自然有防备，依照奴婢看来，还是守稳通州，通州一稳，那哈赤老贼定然退兵。” “本王自然有过此虑，只是本王这二十多天的观察，哈赤老贼极为自满，其行军先前还有些章法，这段时间本王见他也开始松散了起来。 古语有云：骄兵必败。况且就是曹操都被火烧过赤壁，难不成哈赤老贼还能比曹操还厉害不成？今夜之事若成，崔公公必然青史留名！” 秦鸣一番话下来，果然让崔义踌躇了起来。 崔义识字，自然听过大名鼎鼎的曹操。 听到秦鸣的话语，貌似还真有这个可能。 而且他们这样的阉人能够青史留名的几乎没有，要是真成了，他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关键是也不用他亲自出马啊。 陈望作为崔义私底下的干儿子，平时也是恭恭敬敬，现在看到崔义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暗道坏了。 崔义也就是的的嘴皮子的事情，可这活需要他来干啊。 “吴王殿下，崔公公，夜袭敌营需要的极快的机动能力，我们守备营的快马只有一百多匹，恐怕不妥，而且天黑行军，也是大忌……” 第233章 骑虎难下! 第233章 骑虎难下！ 看着圆滑长相的陈望，秦鸣淡淡道：“没有马匹，本王可以借给你一些，天黑行军是大忌不假，可也不是没有军队干过，而且你们守备营都是本地士兵，对于通州地形极为熟悉。 你们前去，就是最为合适之人，陈大人这也是你晋升的机会，还得好好把握住才是。” 崔义动不了，可陈望，秦鸣却是可以动的。 这陈望乃是通州士绅推荐出来的的代理人，萧正平主管民事民政，这里面很多推不下去，就有陈望在里面捣乱。 而且这段时间流民涌入通州城，这些士绅可没少活动。 光是蹿和当地佃户闹事，就足够让萧正平给焦头烂额了。 他一直想对付这些人，现在送上门来，他也就不客气了。 陈望对付对付难民还有些能力，让他打女真和蛮子，他做梦都不敢想。 眼见秦鸣的逼迫，他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干爹崔义。 谁知崔义把脸瞥向了别处，显然也是要让这位义子出力的。 他心中大骂崔义无耻，可也不敢表露出来，于是跪下道：“吴王殿下，为陛下效力，卑职义不容辞，只是我通州兵备，平时也是以守城和步兵为主，如今出动骑兵，怕是也有心无力。 卑职愿意舍命一搏，只是担忧若是完不成殿下的托付，反而让哈赤有了警惕，得不偿失，卑职就是大靖的罪人。” 秦鸣淡淡一笑道：“无妨，本王也只是试探罢了，事在人为，若是不能烧毁哈赤营地，本王也不会怪罪与你，至于陈大人所说，完全不必担忧，陈大人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崔义还沉浸在名留青史上，此时眉头一皱，也有些不满的道：“陈大人，你尽管去做便是，你身后有吴王殿下，不用有顾虑。” 陈望欲哭无泪，这尼玛到头来就是针对老子的。 心中有悲愤，而且两位大人都压着他，他知道自己要是在拒绝，今后他的日子怕是要难了。 一咬牙道：“属下遵命，还望殿下能够及时救援。” “好说，本王的神武营随时接应你等。” “至于作战计划，等会儿你去找韩尧，他会和你拟定作战计划。” “是，殿下！” 陈望也不想待下去了，一拱手先行告辞。 崔义则是又客套了一番，见秦鸣不咸不淡，最后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后没有多久，徐冲走了进来。 秦鸣起身从空着的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徐冲一愣，见到秦鸣看着自己，随后还是接了过去。 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懂了一些礼仪，心态也开始慢慢的发生改变，他手捧着茶杯，拱身道：“多谢殿下。” 秦鸣摆了摆手，给自己的倒了一杯，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主位，然后才道：“别站着了，坐下说。” 徐冲有些不情愿，可也没有违抗，在秦鸣的下手位坐了下来。 捧着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他便放在了桌子上。 见状，秦鸣笑了笑，然后才继续道：“听说那两进的院子你已经住进去了，先将就一下，以后本王重新给你换一个。” 徐冲立马又起身道：“多谢殿下，院落刚刚好，属下多谢殿下美意。” 女真还有东蛮肆虐，这一次不同以往，为了安全起见，徐冲还是把哑女喜儿给带进了内城的桂兰坊。 秦鸣专门给他弄的一处二进的房子。 “好了，坐下说，你为本王出力，本王自然不能亏待了你，否则谁还愿意为本王效力？” 徐冲虽然知道是这样的，可心里总觉得受之有愧，而且和秦鸣的初次见面，他心中有圪塔，总觉得不是那么畅快。 秦鸣心底自然也知道，毕竟之前他可是没少折磨徐冲，他现在一直在收心，可也感觉差一点。 为了消除这些隔阂，秦鸣开门见山道：“之前你是丐帮的帮主，为了那些乞丐活命，你的所所作为，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否则全天下的百姓全都都效仿，这世道就乱了。” 徐冲还要解释，秦鸣抬手阻止道：“本王之前那么对你，也是有私心在内，这点本王不能否认，你可知本王为何把你留下？” 徐冲眼神闪躲，可见到秦鸣看来，他还是鼓足勇气道：“也许是殿下知道我是丐帮出身，兴许能够做上一些事情。” 索然徐冲说的很委婉，可意思也表达清楚了。 就是看重了自己的人脉资源，还有下面的底层基础。 秦鸣点点头道：“你的能力本王是欣赏的，可这不是重点，那些青皮混混当中他们其中也不乏有才之人，所能获得的消息不必你差，而且他们这里面还有与官员勾结的，获取的渠道更多。” “这里面愿意为本王做事之人也是大有人在，你虽武功了得，可那些火枪火炮的威力你也见识过了，再快也快不过火枪，武力只能说锦上添花罢了。” 秦鸣的直白反而让心中失落，他本以为秦鸣看重的是的本事，可现在秦鸣这么一解释，貌似还真不是。 “属下明白！” 秦鸣抬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又缓缓道：“你为本王做事半年多来，大靖朝廷官员还有乡绅贵族，你应该也都清楚是什么德行，可恨父皇一直被他们蒙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本王只想为他们做一点事情。” 徐冲见又谈论的百姓朝廷，也不出声，继续听着秦鸣述说。 “你身上有一股子义气，也有为百姓做事的心气，这才是本王看重你的地方，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你和本王是同一类人。” 听到秦鸣的话，徐冲本能的感到一阵亲切，回想这段时间他的经历，秦鸣无论是对待军中士兵，还是他手下的丐帮兄弟，甚至是逃难来的灾民都非常仁义。 这些所作所为他由衷的感到敬佩。 “开万世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任重道远，本王有这个心，可这样的事情，本王一个人也做不到，因此才需要你们这样志同道合的人，你愿意跟着本王一起开创一个天下盛世吗？” 徐冲的江湖义气本就极重，此刻听到秦鸣所说，心中有些起伏，他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愿为殿下孝犬马之劳。” 第234章 谋划! 第234章 谋划！ 秦鸣欣慰的点点头，这里面有他的真实想法，也有忽悠徐冲的成分在里面。 徐冲归心，他才能安排更多的事情下去。 秦鸣扶着徐冲的身子，让他起来，这才道：“本王的宏愿现在还有些不切实际，还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奋斗才行。” 一番忽悠下来，本就义气感十足的徐冲胸中激荡，以往为秦鸣做事的念头也通达了，而且对他来说，还有一种使命感，一种难以言明的心绪充斥着他。 “愿为殿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鸣仔细的端详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 秦鸣能够彻底让徐冲收心，更多是他对百姓所作所为，这样事情其实已经潜移默化的让徐冲接纳了秦鸣。 今日的话语，还有徐冲的性格成了导火线，一切水到渠成。 秦鸣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吩咐道：“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通州之内，已经被女真蛮子围困，他们想要攻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本王猜想，七天之内，他们应该就会撤兵了。” 徐冲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打扰秦鸣。 接着秦鸣继续道：“可如此被动，也不是本王所想，不给他们一些教训，真当我汉家儿郎好欺辱。本王先前让通州守备指挥使陈望今夜袭营联营，你有什么想法？” 徐冲自从接手情报以后，对于这些官员早就看的透透的了，他迟疑着道：“属下觉得欠妥，那陈望也是豪族，手下的士兵多是好勇斗狠的恶霸青皮，里面还有部分顶缸的佃户。 殿下若是逼迫他们。他们也会过去，可要是袭营，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反而打草惊蛇，让哈赤老贼有了防备。” “这点本王自然考虑过，可让他们毫无作为，本王心中又不甘，你有什么好办法？” 徐冲还在思索，秦鸣也没有着急，端起茶壶又给下首的徐冲给添了一些茶水，随后再给自己添上，他品着茶，等着徐冲的答案。 有一会儿，徐冲才试探着道：“属下觉得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事，甚至要是逼迫他们，还有可能谋反，若是他们出城反而转头攻击城内，通州城还有危险……” 还没有说完，秦鸣出声道：“要是谋反，这里面都牵扯到了通州的士绅还有贵族，到时候可以一并杀之。” 语气虽然很平淡，可听到徐冲耳中，有一股子彻骨的寒意。 他心思也是灵活之辈，一瞬间觉察了秦鸣的意图，秦鸣根本不指望通州的守军攻击哈赤，而是想要通州军叛逆然后杀人。 他有些惊异不定道：“殿下，通州守军起码一千多人，乡绅之中也是盘根错节，朝着也有官员，恐怕引起恐慌，而且哈赤的大兵在外，要是内乱恐怕会出现意外。” “这点本王自然考虑过，可想要那些乡绅的土地财富，只能如此，那些千千万万的百姓想要分到土地，就得如此，否则想要从他们口中抢到一块肉，你觉得现实吗？” 徐冲虽然听着有理，可还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水，然后才道：“属下任凭大人驱驰。” 秦鸣的这些计划，其实很多都上不了台面，可偏偏有人需要配合，他手下的人，他选来选去，只有徐冲最符合。 他见徐冲想明白了，叹了一口气道：“本王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穷苦的百姓能够有一口饭吃！” 随后他把对付通州的想法给徐冲讲了一遍，大约半个时辰，徐冲这才从秦鸣的屋子离去。 离去的徐冲，有着以来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神态。 等他离去，秦鸣又把户部主事保善叫了过来，又是一番交代。 一直到了晚上亥时左右，陈望还在苦逼的动员着士兵。 其实真正能够骑马的就五十多人，其他的人压根就没有训练过，一直都上不了马，好几人反而给摔伤了。 朱能虽然愤愤不平，可秦鸣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把五百匹马全都借给了陈望。 现在看到陈望手下士兵骑马的技术，他更是恼怒，这完全就是糟蹋马儿。 陈望看着这些健壮的马匹，他也没有半点喜悦，想到城外那些凶狠的蛮子和女真，那心里就是凉嗖嗖的，这就是找死。 自己要是这么出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连带着对于秦鸣和崔义都有巨大的怨气。 可看到朱能的士兵在愤怒的盯着他们，他也不敢有异动。 他一直都在磨蹭，手下乱哄哄的一片，他也不去管，就是想等到秦鸣出来的时候能够取消这个计划。 可马上就到了子时，秦鸣依旧没有出现，陈望有些绝望了。 朱能又在一个劲的催促，他看不到半点希望。 “陈指挥使，还有需要本官安排的吗？” 要是以往，陈望见到保善这个主事文官，一定会客客气气，甚至有时候为了巴结这些文官，还会恭敬的行跪拜之礼。 可现在自己生死难料，他心中也没有那个心思。 只是淡淡道：“保大人，下官还在准备。” 保善也不在意，只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道：“陈指挥使能够出击蛮子女真，本官心中佩服，祝大人旗开得胜，振我汉人雄风。” “就如同那张世忠将军和龚襄将军一般，本官只有敬佩。” 前面的话还还好说，可是后面有些不对味，这两人虽然名气大，可都战死了。 陈望心中更是凄凉，他心不在焉道：“张将军和龚将军乃是我武将之楷模，卑职亦是崇敬，只是比起他们二位，卑职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实属惭愧！” 保善看着还在乱糟糟的守备兵，也笑了笑道：“陈指挥使切莫妄自菲薄，陈大人的带兵能力，本官还是颇为敬佩，只是依照下官看来，吴王殿下还是有些立功心切了，这通州城兵以步兵为主。 如今我们以骑兵进攻，明显的就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了。” 陈望眼神一亮，一下子从马背之上跳了下来，带着苦恼道：“保大人明鉴！” 保善朝着四下观望一番后，见周围人也没有靠近，声音压低道：“本官虽然不懂兵，也也知道一些东西，吴王殿下那是武曲星下凡，自然也懂的。” 如同溺水的人儿看到了木筏，陈望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卑职请保大人指点，必有重谢！” 第235章 保善的指点 第235章 保善的“指点” “陈指挥使，你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本官只是因为户部赈灾的缘故和吴王殿下相识，勉强能够说的上几句话罢了。” 这样的暗示，陈望岂会听不出来，他在保善扶他的时候，也压低声音道：“保大人，你若能够为卑职某一条生路，卑职感激不尽。” “哈哈，陈指挥使客气了！吴王殿下应该还会过来，不过刚才本官来的时候，他还有军武要处理，应该一时半会来不了。” 陈望喜出望外，又看了看保善，随后才道：“请保大人稍等片刻。” 陈望重新骑上战马，带着几名心腹，然后便骑马疾驰而去。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陈望重新返回，来到了保善这边，暗中把银票递给了保善。 “保大人，这是徽商那边的新安钱庄，你可以去哪里兑换，若是事成，卑职还有重谢。” 保善收起银票，也没有细看，可依他的猜想也不会太多，他叹口气道：“陈大人，这事终究还得去找吴王殿下，下官倒是想出点力，可朝廷的那点俸禄你也知道，本官亦是难做。” 这时候那边的战马嘶鸣，保善突然道：“陈指挥使，快要到子时了。” 陈望脸色有些难看，也知道保善话中的意思，只是秦鸣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心中没底，也怀疑这保善是在故意讹他。 保善借着火光，他明白陈望的顾虑，于是压低声音道：“陈指挥使，这通州你是守备，平时都是你来守护通州，如今这个时候，那些士族望门也应该为陈大人分忧才是。 刚才的话，你应该知道是本官的心窝子话，没有一定的把握，本官也不会来找你了。” “而且你想想，吴王殿下现在还没有出现，你难不成还没有觉悟。” 陈望被这么一提醒，果然有了思路，而且他想的更多，觉得这保善其实就是秦鸣的派来的。 心中的希望更多了，可还是有些犹豫，保善一直在观察陈望的表情，见时机差不多了，然后才慢悠悠道：“吴王殿下乃是亲王，当即圣上的大皇子，这样的身份，我们要是随意糊弄，他岂会愿意？” “那依照保大人的意思，应该……” “这个二十多就应该差不多了，吴王殿下还是明事理的。” 陈望听到数字，心中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二十多肯定是二十多万两了，可他家产也不过十多万两，这怎么凑？ 看着陈望又陷入纠结，保善暗自无语，继续循循善诱道：“陈大人，出兵之事又不是陈大人一人，而且刚才本官也说过了，通州城的乡绅士族，你为他们办事义不容辞，如今难道不应该为大人你出一份力？” 陈望闻言，朝着保善深深一拜道：“多谢大人指点。” 保善看了看时辰道：“快些去办，本王先去吴王殿下那里，机会留给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看着陈望带着心腹又离去，一直都在冷冷观望的朱能走了上来。 “保大人，吴王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了？” “朱大人，殿下说了，你继续守城，守备军的事情，他来安排。” 朱能闻言也不在过问了，带着自己的骑兵步行离开。 只是那马匹，他是看了又看，落入陈望这群人手中，实在是太糟蹋了。 保善这时候才回去复命。 到了秦鸣的府邸，狗娃把他领了进去。 秦鸣看着保善道：“做好了？” 保善一拱手道：“还需要一些时间，请殿下静等佳音。” 秦鸣点了点头道：“此事就交给保大人了，这事之后本王自有重赏，那陈望也不用逼迫的过急，今夜二十万两为底限，事后，你先让他回去。” “是，殿下！” 再次得到秦鸣的允诺，保善这才离开，等到子时一过，陈望返回。 见到朱能等人离开，而且秦鸣依旧没有出现。 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了落地了。 保善没有骗他，这一次他侥幸过关了。 “保大人，卑职凑够了十万两银票，其他金银下官不知该如何安放，还望大人明示。” 保善陈望如此轻而易举就拿出了如此多的银两，又开始计算起来。 他接过银票，也没有去看，继续道：“本官见过殿下了，他怒火冲天，对着本官一顿臭骂。 可本官也是为殿下着想，陈大人此去有去无回，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为此顶撞了殿下。” 闻言，陈望心又提了起来，他追问道：“那殿下是怎么说的？” “殿下说，哈赤老贼进关以来，杀害百姓不下数十万人，此仇不报，难以让天下人信服。可本官说，若是明知必败，还要前去，那就是草菅人命，还望殿下三思。” 陈望再一次一拜，心中也是极为认同保善所说，只是还假装关切道：“保大人如此，只怕惹恼了吴王殿下，卑职心中惶恐。” 保善却是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即便是圣上做的不对，本官亦会上奏，这是我们为人臣子的本分，何错之有？” 这也是陈望羡慕文官的一个方面，不仅地位高，时不时的还能与皇帝硬刚，这是他们武将决不能做到的。 “保大人大义，下官必定铭记于心。” 保善微微一笑道：“吴王殿下现在还在生气，这出兵一事，他虽然没提，可也没说，就是需要劳烦陈大人了，这些东西就怕……” “保大人，这些你先收着，如今是夜黑风高，不便行动，下官也是匆忙，一时间还来不及凑数，还望大人谅解。” 保善点头表示理解道：“陈大人此举本官自然理解，只是我们作为臣子，也要表现的尽力不是，今晚我们不能出城，可也总需要做些事情不是？” “人这一辈子首先得有命，然后才是大富大贵，你说是吧？陈大人。” 在保善的引导下，陈望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对方明显价码不够。 他一咬牙道：“保大人所言，下官醍醐灌顶，还望保大人指点。” 保善摆摆手道：“有什么指点的，本官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照着现在的再来一份，殿下应该是满意的了。” 第236章 陈望的决定! 第236章 陈望的决定！ 陈望得到暗示，知道秦鸣还需要二十万两，一时间有些为难。 刚才的银两他已经出动了他的力量，现在再来一次，自己这方似乎不会买账啊。 “陈指挥使，言尽于此，本官告辞！” 陈望见保善离开，赶紧恭送出去，保善也没有回礼。 等陈望看着保善走远，这时候陈望的一名心腹走了出来，他知道一些，随后问道：“陈大人，如今该怎么办？那些乡绅家中都有朝廷官员，我们要是强来，他们怕是不会同意。” 陈望脸色阴晴不定，随后狠狠道：“他们平时求着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说，那保善虽然贪婪，可他说的也对，要是没命，其他的有个屁用，他们不让老子活，老子就不让他们活！” “你点好人，跟我走！” …… “通州城之内，主要有三家乡绅最有实力，第一便是谢家为首，祖上出过一名阁老，最有权势，这一带也几乎是以他家为首，现在家中也有做官之人。另外一家便是苏家，实力仅次于谢家，听说户部尚书苏文敏还和他们有关系。 最后一家是陈家，也是本地望族了，陈望便是陈家的族人，也算是一霸了。” 此刻站在秦鸣面前汇报的是李腾，对于官员乡绅的调查他要比徐冲做的彻底。 “不过这三家的家眷为了避难都去了京城，现在守卫的只是一些偏房和一些管家，陈望从陈家拿了将近二十万两，谢家和苏家并不买账，只愿意出五万两，看这样子陈望一时半会也凑不出四十万两银子了。” 秦鸣点了点头，也没有意外，对着李腾吩咐道：“你把这份名单交给徐冲，那边的财物你在摸一下。” “是，殿下！” 李腾一躬身便直接离开了。 第三日一早，陈望有些惶恐的站在保善的大门口，他一直巴结管事，想要见保善，可保善还是不答应。 最主要的是早些时候，秦鸣又给他下令，让他今夜出动袭击哈赤的军队。 这根本推卸不了，因此只能求上了保善。 上次攻城之后，哈赤的军队没有离开，也没有继续攻城，这让城内的百姓也放松了不少。 也让秦鸣有了针对通州乡绅的这么一个计划。 一直到了下午，保善这才勉强答应见他。 不同于前夜，保善脸色很冷淡，根本没有给陈望好脸色看，见到陈望后，直接道：“如今军情紧急，外面女真蛮子虎视眈眈，陈指挥使前来，所谓何事？” 陈望知道是自己放了鸽子，可也顾不得那许多事情，干脆一咕噜跪下道：“保大人，卑职也是被逼无奈，等这件事已过去，卑职必定让殿下满意，还望保大人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保善无奈道：“本官倒是想，前夜你若是手头拮据，你当面告诉本官便是，你一拍胸腹保证了，我也跟殿下说了，四十万两变成了三十万两，你这是让本官不义。本官差点就被殿下砍了头，你这是害我啊！” 陈望自知理亏，还是跪着道：“保大人明鉴，卑职这两日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他们一时半会也拿不出。” “陈大人所做，本官自然看在眼里，可殿下那边不是这么认为的？不说其他家，就是那谢家、苏家资产也不低百万，他们的话事人都去了京城避难，陈大人不仅要守城，还要负责打仗，他们出点银两不应该吗？” 随即保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本官是觉得陈大人不错，这才给你指条明路，现在反而让吴王殿下不满，这次你自己看着办，若你真是有心，但时候下官拿着财物过去，那也是一个交代！” 陈望张张嘴，还想辩解，可保善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意思。 “陈大人，你好自为之，机会只有一次！” 眼见保善不松口，陈望也没了指望，一拱手便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的军营，他的手下的两个心腹前来味道：“大哥，保善那边怎么说？” 陈望有些压抑道：“吴王殿下不满意。” 话音一落，两人开始骂骂咧咧埋怨了起来。 “吴王实在太过于贪婪，三十万两还不够。” “哼，大哥，吴王不同意，今晚还得我们出兵，这……” 其中一名心腹阴冷道：“大哥，吴王殿下欺人太甚，要不我们……” 心腹还来不及出口，陈望上前就是一脚。 “闭嘴！” 陈望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遵化和蓟州被攻破，他们心中也惶恐不安，因此私底下其实已经有投敌的打算，而且暗中还派人联络过。 可现在这个情况，陈望估计哈赤退兵的可能性很大，投敌卖国反而没有了任何意义，他自然不愿意在提。 “你们各带一队人马，那谢家和苏家不同意，那就硬来，给脸不要脸了。” 到了现在，陈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这次让秦鸣不满意，自己死期真就不远了。 与前夜的不同，这一次陈望带兵，他显的有些粗俗和蛮横。 来到通州的几家当铺，酒楼还有几家妓院，这些背后他陈家有份子在里面，带着士兵便冲了进去，把几名管事的叫了出来。 他也没有什么好话，直接威逼，有几名暗中顽抗的都被他暗中杀了。 这下子里面的人开始老实了。 …… 在陈望疯狂敛财的时候，通州城下的大营里面此刻又一次争论起来。 阿速台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兵了，之前分兵还有从遵化蓟州获得的物资也没有那么香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那些重伤的蒙古族人又死了将近一千多人，他七万的兵马到了现在只有三万多一点。 从进关以来，他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巨大的损失。 现在就是哈赤逼迫，他也不会出兵了，他也笃定哈赤不敢这个时候和他翻脸。 看着阿速台如此不给面子，莽古泰率先不满道：“阿速台，汗阿玛让你们前来，你们还不识抬举，攻下通州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莽古泰，这轮得到你来插嘴吗？” 阿速台无论如何也是蒙古的王，此刻被莽古泰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本就有怨气的他，立马爆发了起来。 他盯着莽古泰，厉声道：“我蒙古诸族可不是你女真人的附庸！” 第237章 内讧! 第237章 内讧！ 哈赤一直在沉默，此刻出声，看向莽古泰，冷冷道：“退下！” 莽古泰一扭头，心中还是不满，可也不敢反驳，退到了人群之中。 随着哈赤出声，整个大帐内有一股子肃杀的氛围。 “阿速台汗王，我们两部合作，自然不是谁的附庸，可如今到了这步，只有临门一脚，我们何不在拼一把？” “这大靖的天下资源万千，难道大汗不羡慕这广袤的土地和无限的人口？攻下通州，我们一起坐拥大靖天下。” 阿速台已经选择了翻脸，早就想过应对，此刻哈赤的蛊惑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攻下通州，还有京师，那皇帝的三卫队就算在废物，可也能守城。 到时候别说天下了，他蒙古族人也要打光了。 那时候就算攻下了大靖有什么意义。 说不定还白白便宜了西边的丹林汗。 而且他见哈赤没有惩戒莽古泰的无礼，心中亦是不满。 他淡淡道：“中原大地，谁不向往之，只是本汗觉得现在还是操之过急，如今我们物资丰厚，用这些物资将会培养出更多的勇士，他们的百姓被我们掳掠，元气大伤，等他们恢复，我们两部再一次合手。 此消彼长之下，我们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而他们只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我们群起攻之，大靖也只是我们囊中之物。” 这样的策略其实就是他们之前一直定下的，哈赤并没有意外，他只是淡淡道：“华夏地大物博，人才层出不穷，你又如何能够保证不会出现一个名将出来？夜长梦多，还不如一鼓作气。” 阿速台摇摇头道：“若是哈赤大汗非要如此，我蒙古诸族只能先出关，大汗若是拿下京城，我阿速台愿意奉哈赤大汗为主。” 莽古泰知道内幕，自然不会愿意阿速台的蒙古诸族离去，他再一次上前道：“要是这样也行，你们蒙古诸族，把所有战利品全部留给我女真，你们出关便可。” 万户长海都此刻不满的站出来道：“莽古泰贝勒，这一路破关南下，我们蒙古出力不比你们少，为何要我们上供所有财物？” 莽古泰不屑道：“畏战之辈，有何资格与本王谈论？” 阿速台早就看不惯莽古泰的嚣张，此刻冷冷道：“好，本汗同意攻打通州，你们女真作为先锋，我们押后，尤其是那些白甲兵，他们都是千里挑一，用他们来为我们做好表率。” “阿速台，你放肆，阿玛定下的规矩，岂容你来擅做主张。” 阿速台冷笑也不说话，可眼神中的讥讽却是毫不掩饰。 女真的士兵等级分为四类。 分别是马兵，战兵、守兵和辅兵，和骑不骑马并没有关系，但要求极为严格。 每一级别的士兵，待遇地位相差都非常大，每三年一次考核，可以往上晋级。马兵可以算是女真军中的精锐了，马兵之中还有更优秀者，称为白牙喇兵，也称为白甲兵。 女真的最小单位是牛录，一个牛录三百人，一个牛录最多只有十几个白甲兵，少的只有三四个白甲兵。 可见白甲兵有多稀缺。 可以称之为现代版的特种兵。 这次哈赤带来的两万八旗士兵之中，他的白甲兵也才一千出头。 可这一千白甲兵，他有信心面对汉人两万人，这是他的底气。 要让他的白甲兵作为攻城的消耗品，他怎么会同意。 眼神有些阴冷的看着阿速台道：“在攻打一次，这次若是失败，我们就退兵。今后我们两部和平发展。” 阿速台有些忌惮哈赤，可涉及到他的蒙古部落，只能道：“哈赤大汗明见，我蒙古最多出兵三千。” “好！” …… “好个屁！” 此时陈望打着火把围住了谢家的府邸，这里面直系家眷都去了京师避难，此刻只有一名旁系还有一名管事负责府中之事。 一直都在赔笑，可陈望的要求他们就是不答应。 “老子告诉你们，这银子也不是本官所要，通州士兵守城，你不犒劳他们，到时候女真蛮子进来来，你们不光银子保不住，就是命也得丢了。” 为首的一名谢家族人脸色难看，可还是委屈道：“陈大人，话虽如此，可我们已经出了五万两，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就像刚才所说，这事等老爷他们回来了，到时候再给各位军爷补上，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陈望不想在废话了，一挥手，直接带兵进去，这里面的藏银的地方他有内应，自然知道。 他顾忌谢家的权势，也没有在府上杀人，有些护卫要耍横，直接被他带兵给打残了。 整个通州城内一派乌烟瘴气。 在这群人群里，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却是始终在注视着陈望的一举一动。 等陈望满心欢喜的带着十万两白银离去之后，院中一片哀嚎。 很快他又朝着苏家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内务府，崔义的的府邸之上，告他的人已经占满了不下二十人。 这里面还有他收的几名义子，此刻全都哭哭啼啼，想要崔义为他们做主。 “崔老公，那陈望就是趁机谋财，刚才那户部主事保善大人也说了，吴王殿下那边根本没有要犒劳士兵一说，他现在如此胡作非为，还望公公为我们做主啊。” “义父，那陈望实在可恶，他如此作为，今后只怕会让义父难做，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义父也会有危险。” “……” 这事崔义其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前夜不是说好了让陈望出城火烧哈赤营地，他还想着能够立点功劳。 后来怎么又改了？而且陈望还在抢劫，他知道一些内情，现在陈望如此反常的举动，和秦鸣没有关系，他才不信。 只是从上午到现在这个时候，陈望似乎越来越过分了。 最主要的是，很多地方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利益，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无论如何他要去找秦鸣。 他在一名小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声音依旧是公鸭嗓。 “你们的事情，杂家都知道了，这陈望若是狼子野心，杂家自然会上报殿下，定然会惩治一番，你们都先回去，杂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众人还来不及奉承，突然前方一名面容普通的男子上前道：“有何需要交代的，你个没根的玩意，有何资格评判我们陈大人，你该死！” 第238章 谋害! 第238章 谋害！ 众人没想到会有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尤其是没根的玩意，这对于太监来说，无异于天大的耻辱。 这是要不死不休？ 崔义也是一愣，接着脸色开始发青，然后变红，随后带着暴怒道：“你个狗东西，我看你是活够了，来人，给我打死……” 话音还没有落下，男子一个飞纵，跳到崔义身边。 那崔义身旁的小太监吓的身子发软，根本不敢阻拦，一咕噜倒在了地上，更加谈不上什么阻止。 男子上前，一把抓住崔义，接着手指如同铁爪一把，掐住崔义的喉咙。 咔嚓！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到了众人耳中，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接着男子还不放心，掏出匕首，又往崔义的胸口心脏处一刀捅了进去。 鲜血撒了一地！ “杀人了，杀人了！” “快来人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没想到会如此行凶，开始大声的疾呼起来。 护卫这才围了上来，男子丝毫不慌，一把把崔义的尸体扔了出去，接着转身就跑进一旁的厢房。 一名侍卫长走到了崔义身旁，在他的鼻尖感受了一番，又拉起崔义的胳膊。 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算是彻底死透了。 他又惊又怕，这件事要是追究下来，他也跑不了。 “还愣着干嘛，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抓住刺客，为崔公公报仇。” 下面的众人目睹崔义在眼皮子低下被杀，也是人心大乱，也想着快速逃离。 可侍卫长那会让他们如愿，又派了三十名护卫，把他们全部给围了起来。 “崔大人被害，凶手就是跟着你们混进来的，我怀疑你们有他们的同党，全部拿下送入大牢，一切由萧知府定夺。” 前来告状的众人脸色吓的煞白，早知道会是如此，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过来，他们之中还有人在不停的解释。 可侍卫长根本不听，一挥手直接让人把他们带入大牢。 同时侍卫开始分散开来，寻找着那名刺客。 萧正平得知崔义被害，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名义上在通州算是一把手，可很多时候是要看着崔义的脸色行事，崔义作为监军，不光检查的是军中之事，就是地方上他也会监察一些，这点皇帝也会作参考。 此时崔义被杀，无论如何要牵连到了他的身上。 他听着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后更是拍案而起。 “那杀害崔公公之人真是如此说的？” “小人句句属实，在场的那些乡绅老爷还有掌柜都可以作证。” “好大胆子！” “他陈望这是要谋反不成！” 萧正平也是惊怒交加，立马吩咐手下的吏目派人去找陈望，同时派了一队人马去报告秦鸣。 陈望手中还有一千兵马，若是最后叛乱，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只是等他吩咐完成以后，也开始冷静了下来。 陈望纵兵劫掠，还有崔大人突然被杀，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寻常了。 不知道情况的陈望此刻带着士兵喜气洋洋的从苏家撤回，他这次一共又搜了二十万两白银，比保善要求的又多了十万两，要是算上之前的三十万两，他这次足足上缴了五十万两，足够了。 想着保善满意的面容，他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他也没有顾虑。 他陈家也是有背景之人，今日动了就动了，以后在拿出一些补偿便是，先把命保住才是最主要的。 他正准备带人离开，这时候侍卫长带着知府的一些吏目通判也全部到了。 “陈指挥使，崔公公刚才被杀，那凶手自称是你的人，知府萧大人想要陈指挥使走一趟。” 陈望刚才一直在走神，听到这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说谁被杀害了？” “监军大人，崔公公！” 陈望得到确认，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看着已经围上来的侍卫，立马道：“崔公公遇害，与本官有何关系，你们分明是污蔑我。” 陈望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这些通州乡绅在算计他，立马狡辩了起来。 他的几名心腹也围了上过来，做好攻击的准备。 “陈大人我们自然是信的过，只是当时崔公公被杀，在场的人也都听到是陈大人指示，这需要萧大人给百姓和圣上一个交代，还望陈大人能够体谅，我等也是不得于为之。” 来的通判还算和气，也知道要是激怒了陈望，事情只会更加糟糕，他继续说道：“萧大人你也知道，他绝不会冤枉你的，还望陈大人配合。” 这边还在对峙，朱能带着骑兵，还有保善也来了。 保善一看到气氛不对，立马走上来道：“陈大人一直都在跟着本官，他谋害崔公公根本不可能，你们知府的人岂能不分青红皂白皂白的就抓人。” 陈望本来还以为秦鸣的算计，一直在权衡该如何的时候，保善等人的到来，让他做了选择。 此刻见到保善还在为自己说话，他也上前拱手道：“保大人明鉴，崔大人之事，下官也是到了现在才知晓，他们就是在诬陷。” 保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身后的大箱子，估摸着得有二十多万两，笑着道：“陈大人一片忠心，本官自然看在眼里，你放心，今日之事，本官一定会上报给吴王殿下，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保善代表着秦鸣，这段时间已经是公认，此刻保善出面，知府的那些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能站着，也不离开。 保善把陈望拉到了一边道：“陈大人本官自然知道你的为人，杀害崔公公之人，必然另有其人，可崔公公毕竟是陛下的亲信，他出事了，朝廷一定会派人前来，如今你若是不配合，将来恐怕会被指责。 而且现在你进去府衙也不错，至少外面攻城的事情落不到你头上了，吴王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不是你做的，别人也别想诬赖你。” 陈望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若是被扣留，这出城之事自然不会轮到他了。 他眼神一转，一拱手，心中对保善那是充满了感激。 “保大人，此事过后，下官一定重谢大人！” 保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算不得什么，我们都是为吴王殿下办事，你只要记住，他不会亏待我们便可。” 第239章 炮击哈赤，女真退兵! 第239章 炮击哈赤，女真退兵！ 有了保善的承诺，陈望出来后，非常配合的带着几名心腹全部跟着知府的通判走了。 秦鸣喝着茶，下首则是回来的徐冲。 他淡淡道：“属下是易容过的，那边的人也认不出来。” “如此甚好，你继续监视他们便可，需要动手的时候，本王会通知你。” 徐冲也没有在停留，一拱手便离开了。 陈望和崔义的事情，秦鸣还来不及下一步谋划，哈赤的大军再一次攻城了。 哈赤选择的是黎明时分，这个是人最困的时候。 成功率相对高一些！ 与以往并无二致，依旧是被他们俘虏的汉人开道，然后便是包衣，蒙古，最后是女真的本部兵马。 秦鸣也没有冒险，这一次紧闭城门。 整整五个时辰，一直到了下午时分，哈赤这才鸣金收兵。 下面的城池之中已经是血肉横飞，尸体遍野，如同人间地狱。 哈赤跃马上前，胸前的金色护心镜显的尤为瞩目。 看着巍峨的通州城，他自己有些气馁。 本以为打败了张世忠，攻克了龚襄，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他会很轻松。 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照这样下去，他是攻不下通州城的，除非孤注一掷。 可四周环伺的野狗还在游荡，这些汉人也许正面不行，特别是困境的时候，他们就是屠宰的羔羊，可顺风的时候，他们又格外的凶狠。 总能得到一些好处。 秦鸣拿着望远镜也在一直观望，此刻看到一面龙纛大旗，又看到那一身显眼的铠甲。 “那个就是哈赤老贼？” 韩尧在一旁道：“应该就是了，他是两黄旗的旗主，又在人中，只能是他了。” 秦鸣点了点头，又在比划，随后对着匡玉山道：“匡将军，你来看看，我们的大炮能不能轰了过去？” 匡玉山也在目测，哈赤老汉为了展示他的雄威和对汉军的蔑视，从最早的十里一直在前进，此刻收兵以后，他更是从五里的距离又移动到了距离城门只有四里的距离。 “大人，红夷铁炮和铜炮的射程就在三里左右，达不到，不过陛下之前送的那一门三千斤的红夷大炮，听唐教官所说是八磅炮，最大射程在五里，不过有效打击也就在三里左右，恐怕不太行。” 秦鸣摆手道：“怎么不行，那老贼如此猖狂，老子非要轰死他不可，看把他给嘚瑟的。” 秦鸣的粗俗的话反而让匡玉山和周围的将士感到一阵亲切，一个个也笑了起来。 这么三千斤的红夷大炮他们一直没有，主要还用不到，守城的弗朗机和红夷小炮也绰绰有余了。 现在秦鸣提出，匡玉山也立马开始布置。 这门三千斤的红夷大炮，铁弹重八磅，用药四斤左右。 匡玉山又开始比划，还是利用等比例三角形的方法，他在不停让炮兵转动炮身，长长的炮身斜斜的指着。 他点了点头，秦鸣走上前去，当即大喝道：“开炮！” “轰他娘的！” 砰！ 巨大的声响，让众人都有些心惊，后坐力让一名炮手跌倒在地，有些狼狈，不过他很快就起身继续稳固住炮身。 秦鸣不顾耳中的嗡嗡声，抬着望远镜极目远眺！ 炮弹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朝着哈赤这边激射而来。 战场之上硝烟弥漫，人马嘶鸣，就算是借助望远镜，秦鸣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刚才那一杆黄色龙纛大旗依旧在高高伫立，不过那显眼的哈赤则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那边现在有大批的甲兵围了上来，看状态是非常混乱的。 “莫非打中了？” 秦鸣心中嘀咕，不管有没有，杀杀他的气焰也好。 一旁的韩尧也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心中也是没底。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哈赤这边开始退兵。 秦鸣和众人一直在讨论，最后还是主事保善出了一个注意。 这家伙对于人心的把控还有机会的掌控，确实是有异于常人的理解。 “殿下，哈赤老贼身负重伤，现在败逃，殿下应该上奏请功。” 韩尧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没有想那么多，直接道：“恐怕不妥，说不定这是哈赤老贼的奸计，故意引诱我们出城，而且他们虽说溃败，可行军阵列有条不紊，看不出败亡之相。” 随即匡玉山也附和起来，关键是那打炮，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这么远距离的攻击，他还是第一次，命中率他自己都不相信。 哈赤老贼不可能受伤的。 于是道：“殿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巩固通州城，安抚百姓。” 保善眼神一转，以为秦鸣不明白，继续道：“殿下洪福齐天，哈赤老贼已经是耳顺之年，这次南下几月，身体也会吃不消，这次又被殿下的红夷大炮所伤，说不定已经命不久矣了。” 秦鸣这才反应过来，保善是什么主意。 心中也是感叹，现在上报，要是哈赤今年说不定真就死了，甭管是不是，这击杀女真大汗的功劳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这其实是很多武将喜欢干的事情，反正说的是重伤，死了就是自己的功劳，没死，那就是对方的命大，他一点损失没有。 这种事情还真有几次，特别是边关守将，要是探听到那个外族老大病重，立马上奏说是重伤。 也捞了几次功劳！ 秦鸣的这个炮击哈赤，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哈赤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大功一件。 秦鸣起身，随后开始吩咐道：“朱能，你带着一队骑兵出城，一直尾随，对方若是进攻，你们及时退回来，不能冒失迎敌，探明敌情。” “韩尧、匡玉山，你们三人带着士兵加固城防，清理战场，邓通你带兵救治伤员。” 等神武营的将士都走后。 秦鸣这才把把目光看向阎庆和赵树才等人身上，兵马司的成员这次负责监战，其表现还是让他颇为满意的。 “萧大人那边传来什么话？” 赵树才出声道：“殿下，萧大人知道女真蛮子攻城，把陈望还有崔公公的事情全部压下去了，如何定夺，还需要通州城解围以后在提。” 秦鸣点了点头，萧正平还算是识大体，这个时候的处理方式，他还算是比较满意。 “你先回去配合着萧大人，闹事者还有涉及的人员，你们全部抓起来，崔公公被杀，父皇那边肯定需要交代，你告诉萧正平，不要有任何顾虑，动手拿人便是。” 第240章 秦宏的交易! 第240章 秦宏的交易！ 萧正平还在府衙，听到赵树才的话，眉头舒展了一些，主要是北蛮退兵让他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殿下所嘱，本官明白，只是赵指挥使，这里面的牵扯实在是太大，我们要是拿人，到时候城内更加人心惶惶，若是北蛮再度返回，会不会有无端祸事出来。” 萧正平说的隐患，赵树才众人也在担忧，谁也不知道女真是退兵，还是分兵去往别处。 另外萧正平还会担心的是陈望要是狗急跳墙，城内内乱，也不好应对。 “殿下让我们不用担心，先把重要的人抓起来审问，等女真这边撤兵以后，圣上那边也才能有交代，兵马司这边可以借调五百人给大人。” 萧正平虽然不知道秦鸣要干什么，可这段时间频频对通州内的人员动手，他总觉得秦鸣计划一些东西。 他想要推辞，可想到崔义的死亡，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在随后的三天内，萧正平拿着徐冲还有李腾的消息开始抓人。 而哈赤的军队慢悠悠的退回到了蓟州城内。 朱能的骑兵一直在后方袭扰，根据秦鸣的敌进我跑，敌退我扰的思路，朱能一直尾随，期间也杀了几个蒙古人还有女真人。 第三天，秦宏也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带着一千余的残兵灰溜溜的来到了西城门。 秦鸣差点放炮把他给轰了。 一千队伍秦鸣没有让他们入城，而是只把秦宏在内的几十人将领带入了城内。 听到女真还有蛮子退兵的消息，秦宏立马跟来了，对于秦鸣的要求，他也没有坚持，把兵员全部留在了城外。 这位叔父，秦鸣都有些无语了，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不过秦鸣也没有好脸色。 “誉王，父皇让你支援蓟州，蓟州城池丢了，让你守着香河县，你倒好，又跑了，你的事情，我听说已经被京城大臣知道了，你可不好交代？” 秦宏自知理亏，赔笑着道：“吴王，你是不知道，香河那边突然又封冻，那边突然出现了将近十万人，我的五军营总共才六千多人马，那里会是对手，这事我已经上奏圣上了。” 秦鸣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誉王为何又来此地？” 秦宏完全看不到秦鸣眼中的揶揄，只是道：“侄儿的通州城被围一个多月，叔父在外面那是日夜为其担心，好几次带着骑兵想要袭营，好为侄儿分担些压力的。 如今哈赤退兵，侄儿守城之功，足于让陛下龙颜大悦，更是提振我汉军之气。” 秦鸣喝着茶，也不接话，秦宏一直在拍着马屁，可秦鸣完全就不买账。 到了最后，秦宏坚持不住了，低声道：“叔父这里有些难处，还请侄儿这边通融一下，上报军功的时候能够分润一些，叔父不会亏待你的。” 秦鸣这才笑了起来，随后道：“叔父那里的话，你我叔侄之间说这些，实在是太俗套了。” 眼见秦鸣开口，秦宏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哈赤退兵，叔父这边的兵马也参与了最后的反攻，斩杀蛮子五百人，女真首级三百，如何？” “按照朝廷的赏赐，蛮子首级是二十两，女真首级是五十两，叔父这边出双倍的价格，一共给你五万两白银，而且事后朝廷的赏赐也一并给吴王，不知道吴王觉得如何？” 大战之中，蒙古的首级还好一些，女真的军规严苛，战死的士兵需要火化，军官的尸身需要带回去，否则会连坐处理。 本来汉军这边就一直处于劣势，想要获得女真的首级那更是难上加难，哈赤带了两万真夷前来，虽然说损失了七千多人，可留下尸身的最多就是两千多人左右。 还都是留在了东城之内，否则秦鸣也拿不到那么多的首级。 放在以往，曹承宣在辽东出击，一百多真夷的人头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秦鸣眯着眼睛道：“叔父倒是算的一手好账。” “只是这真夷人头，侄儿这边有很多人开到了二百两，而且本王也不想卖出去，这样的军功能够活命，而且包衣本王这里可有一万多的。” 信你个鬼，二百两才是秦鸣的底线，而且后面的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影射他，秦宏这才道：“二百两是有些低了，侄儿上战杀敌，这也值得赞赏，真夷首级三百两，蛮子一百两，包衣就按照朝廷赏赐来，五两银子如何？” 包衣奴才就是汉人投降女真，甘愿充当打手的汉人，俗称汉奸和二蛮子。 这样的包衣朝廷也有奖赏，就是五两银子，很多人杀良冒功，大部分就是把他们归类为包衣，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而且有些人很会作假，杀了百姓，给他们剃头，说不定还能冒充女真人，这样就赚了。 不过也很多被督察院的给发现，然后剔除的。 “那就五百蛮子，三百女真首级，外加两千包衣？” 秦宏想要更多，只是多了人家反而起疑，关键是他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于是拱手道：“不错，一共十二万两。”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秦宏还是有些心疼，可也没有任何办法。 秦鸣也在计算，要是算上朝廷的赏赐，他能获得将近十五万两。 还有之前陈望给他搜罗来的五十多万两，这其他还没有做，他已经赚了将近七十万两。 战争果然是财富最好的积累方式。 哈赤的军队退到蓟州城之内，秦鸣的请功劳的折子也送到了秦鸣的皇宫。 陈元恩不敢打开折子，可送信之人提前给他透露了一些。 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东暖阁，秦仁此刻也在看着各处的军机奏折，眉头紧缩。 心里面始终不平静，甚至烦躁。 见到陈元恩过来，有些不满道：“陈大伴，何事如此慌张？” “皇爷，吴王殿下送来的折子。” 秦仁身体如同弹簧，猛然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秦鸣能够从围攻通州城内送来折子，只有两个可能。 他不愿猜下去，心中已经有些发憷。 见到秦仁突然发白的脸色，陈元恩立马反应过来秦仁肯定想到了别处。 赶紧出声提醒道：“皇爷，是好消息，那边的信马说蛮子退兵了。” “狗奴才，找打！” 第241章 想要立威的秦仁! 第241章 想要立威的秦仁！ 反应过来的秦仁首先一把抢过折子，激动之下一脚把陈元恩给踹翻在地。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细读。 陈元恩被踹倒在地，也没有起来，继续跪着，看着秦仁眼中带着的喜色，他的笑意也迅速的爬满了整张老脸。 “好，好，天不亡我大靖！” “我的皇儿果然不负朕之所望。” “哈赤老贼被重伤，好，我皇儿堪比唐宗李世民。” 压抑了将近三个月的秦仁第一次开怀畅笑起来，哈赤退兵，京师算是守住了，他不断地地夸奖秦鸣，后面的话没有顾虑。 好一会儿他这才冷静了下来，心中想着把秦鸣比作李世民貌似有些不妥。 他看着还在乐呵呵的陈元恩道：“你个狗奴才，都听了些什么？” 陈元恩跪着道：“奴才只知道哈赤老贼退兵了，皇爷天眷，烛照万里。” 秦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才道：“你去把各部主官，还有几位阁老也叫了过来。” 陈元恩没有迟疑，立马出去。 等众人齐聚之后，得知哈赤退兵已经撤离了蓟州城之后，众人也是一个个喜悦无比。 他们大多是狂赞秦仁的运筹帷幄之功，秦鸣的守通州的事情，便只有了了数语夸赞。 秦仁并没有觉得半点不妥，因为从秦鸣出宫接手兵马司，到后来掌控神武营的一些列事情，都是他暗中推动的，而且他当时虽然有其他想法，可到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他是对的。 识人之明，这是圣君之气象。 而秦鸣就是他培养出来最优秀的皇子，对于马屁他是照单全收。 他摆摆手让众人停了下来，接着语气严肃道：“如今哈赤虽然退兵，可后面的事情还说不准，张可大，你身为兵部尚书，其他的各路勤王总兵到现在都毫无建树，这次过后，凡是懈怠军职者，全部问罪。” 想到这些总兵，秦仁脸色又阴沉下去。 大同、保定、山东，山西包括山海关那边的辽东军镇，这些都是他要求进京的总兵，结果除了山西总兵董成被杀的损失惨重以外，其他的总兵全程观望，根本不敢动兵，这让秦仁一直憋着火气。 此刻他趁着秦鸣的兵势，也是为了竖立自己皇权的威望。 在这样下去，所有各地方的总兵恐怕都会形成听调不听宣的地方割据军镇了。 皇权衰弱，他就要尽力改善。 “微臣领命！” 张可大此时同样也是有一肚子火气，那帮子丘八根本就不听的调遣，一直在阳奉阴违，全都是他来背锅。 这次秦仁要动手，他自然要跟上。 也是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否则以后他这兵部尚书基本上也算是到头了。 兵部这边定调以后，秦仁随后把秦鸣的折子递给为首的阁老王和甫。 众人分着传阅，秦仁也不着急，大约一刻钟以后，秦仁这才问道：“通州兵备监军被杀，兵备指挥使有投降哈赤老贼的文书，这点诸位大臣如何处置？” 张世忠之前镇守遵化和蓟州十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岔子，这一次正是他的遵化被破，后面的才有蓟州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要不是秦鸣守住了通州城，可能哈赤已经兵临城下了。 张世忠的蓟州城被破，最大的原因就是城内的内应，这才让哈赤有了可乘之机。 因为前些时候军情紧急，秦仁虽然有下旨彻查，可一直进展不大，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上面。 现在哈赤退兵，就如同之前的勤王的总兵一般，是时候清算了。 王和甫知道秦仁的心思，站出来道：“殿下，张世忠将军遵化被破，因当地士族黄家乡丁某乱，想来已经是蓄谋已久之事。 他黄家曾在我朝景元年间出过一名探花，官至吏部尚书，如此恩泽，他们还敢谋反串通北蛮，实乃罪该万死，诛灭九族。” 李崇儒也附和道：“只是黄家早有预谋，根据调查，听说家属已经去了盛京，实在是可恶至极。” 秦仁看着众人道：“可这次这陈家还有通州的苏家，谢家可没有逃走。” 众人一凛，秦仁冷哼一声，知道这些家伙的小算盘，他冷冷的看向郭利道：“郭尚书，还有郑督察，你们二人即可前往通州，配合吴王，这一次但凡有牵连者，杀无赦！” 秦仁难得的一次心狠下来，主要是这次给他的惊慌实在是太大了，以前他一直防着各路军镇，可这一次，他看到了另外一面，这些文官下面的人也不老实。 武官他现在有心无力，可文官他却没有那么多顾虑，而且还涉及到他的的监军太监，他的家奴都敢杀，又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一次他也要清洗立威。 “是，陛下！” 两人同时领命。 郑三俊偷看了一眼秦仁，他和秦鸣有矛盾，这是朝廷上下全都所知。 现在秦鸣如日中天，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一直到了第五天，哈赤的兵已经退到了遵化，沿途虽然还是烧杀抢劫，可退兵之意已经是昭然。 后来秦仁的旨意下达给令大同总兵田如虎带兵驻扎蓟州城。 田如虎是山西晋商八家之人，他一路上磨磨唧唧，也是战战兢兢的前往了蓟州城。 后来确定哈赤退兵了，他欣喜若狂，直接带兵又在蓟州城内抢劫了一波，这才美滋滋的发报给秦仁已经占据了蓟州城。 不过这事被人举报，田如虎又拿出一部分银子出来孝敬给朝中的那些官员，这事才平息了下去。 山东总兵刘鹤洲有样学样，等哈赤的兵退出了三屯营以后，他带兵把遵化给占领了，也带头抢劫。 他比田如虎聪明，提前派心腹蹲守着。 那些报信的百姓还是一些官吏，他直接派人给杀了。 完事了还把头给剃了，全当做是是包衣，有几个装饰了一番，准备做真夷头颅。 等督察院的人过来，他提前买通一些，到时候就是三七分账，他拿三成，一个人头他也能拿十五两银子，比那包衣五两银子一个也多赚了十两银子。 至于山西总兵董成，本想装个逼，露个脸的，结果被哈赤的八子海察兰给打的只剩下了两千余人，他干不过其他总兵，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抢劫，只能一路哭诉请求秦仁为他主持公道。 还有保定总兵李文松，这一次他同样没有出兵，已经开始托关系找到秦鸣，和秦宏一样，想要高价购买真夷首级…… 第242章 审核与报复! 第242章 审核与报复！ 秦鸣这段时间看着徐冲还有李腾陆陆续续传回的消息，全都是各路总兵的暴行，心中窝火又凄凉。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大靖朝已经彻底烂到了骨子里，他这段时间没少为秦仁敛财，可最后貌似一点效果都没有。 到最后兜兜转转又落入了其他大臣的手中。 “殿下，誉王殿下已经回京，他带着三百真夷首级，还有五百东蛮首级，陛下派刑部还有督察院一起勘验首级，全部都是真的。 我听宫中所说，陛下本来要打算重罚誉王的，这次殿下守住通州，加上誉王首级之事，陛下没有责罚他。” 对于皇族，秦仁向来就是重拿轻放，上次东蛮侵入的时候，秦承望也是玩消失，后来也只是被撤了京营总督罢了。 这次秦宏还是有些出力，秦仁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鸣点点头，基本上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大靖的形式他根本不看好，最后还需要的是绝对的武力。 这时候韩尧前来，他抱拳道：“殿下，郭大人还有郑大人已经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闻言，李腾也不在待着，一拱手便离开了。 “臣郭利，郑三俊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通州守住，秦鸣现在的威望如日中天。 郭利是秦鸣的人，职位没动，可地位有了很大改变，他来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找上他了，希望他牵线投靠秦鸣。 他没有同意，可心中却是无比自得。 至于郑三俊则是不同的心境，他极为不愿意过来。 他儿子的事情让他注定和秦鸣走不到一块儿，他也不会和秦鸣走到一起。 他担心秦鸣公报私仇，而且秦鸣向来就是无法无天，他怕把自己白白搭了进去。 不过他心思细腻，也知道只要秦鸣不被立为太子，秦鸣威望越高，他的地位越加稳固。 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见到二人之后，秦鸣该有的礼仪也没少。 首先对着郑三俊道：“郑大人，本次通州守城，缴获首级数目，还有账本，你都可以去看，本王的人会配合大人。” “另外就是父皇的旨意中有关于通州陈家苏家和谢家之事，你们可以联系知府萧正平大人，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 其中有部分凶悍之人，本王担心通州安危，以陈望为首的指挥使已经全部被斩杀，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哈赤退兵的第三天，连同陈望心腹在内的一共七十八人，在牢狱之中全部被秦鸣派人斩杀。 秦鸣定的是畏罪自杀，尸体也全部处理了。 也是死无对证。 陈望死之前大声诅咒秦鸣，可这些秦鸣毫不在意，这陈望不说私信哈赤投降的书籍是真的，就是平时的所作所为也该死。 他并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郭利果然配合着道：“殿下英明，他杀害崔公公本就是罪大恶极，私通北蛮更是天理难容，畏罪自杀，反而白白便宜了他。” 郑三俊觉得这是杀人灭口，可现在秦鸣这样的姿态，他也选择性的闭嘴了。 等两人走后，萧正平已经苦着脸带着两人开始巡查了起来。 这一次涉事的足足有两千多人，要是诛灭九族的话，通州的乡绅算是灭了九成。 他终于看清了秦鸣的目的，这是要把通州的乡绅一网打尽的节奏。 理智告诉他，秦鸣的做法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些乡绅的土地给抢出来，百姓才能有土地，也能救活更多的人。 可这样的血腥手段又让他无比的害怕，那天秦鸣的屠刀落到他的头上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应对？ 兔死狐悲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情绪。 秦鸣管不了那么多，新城要建立，至少还需要半年多的口粮，这些都需要秦鸣来负担，打劫通州城，让他们自顾自足，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通州的谋划他远不止与此。 郑三俊一直都在冷漠的核对，这样的案子他心知肚明会涉及到很多人，可看到自己督察院的左开训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恼怒了。 这里面有个陈家的族人举报他们给了左开训两万两，让他帮着在朝廷宣扬议和之事。 这事是前些时候的事情，哈赤来势汹汹，随着城池一座一座沦陷，朝中便有人提出议和。 这里面就有左开训，其实也有秦仁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要是真的女真攻到了京城，他们也只有先找好退路。 这现在左开训的议和是哈赤的授意，那里面的意味就变了。 而且也不是左开训提的，现在秦鸣就写他，这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想到上次秦鸣问左开训，他眉头就紧皱。 就算知道秦鸣是穿小鞋给左开训，那又如何，其他人肯定要反咬上一口。 毕竟有背锅的了，那自然就得用起来。 “郭大人，左开训这里还有待商榷。” 郭利看了过去，也点了点头，知道此人就是上次污蔑秦鸣想要谋反之人，他说道：“郑大人，此时可以先上报朝廷，让大理寺那边深入调查，虽有证人，可也需要稳妥处理。” 郑三俊一时有些无语，这左开训怕是保不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埋着头继续审核，人数也开始越来越多起来。 军功的核查还有陈望通敌之事需要一些时日，秦鸣也知道急不得，期间戴子石还有林富两人负责交接应对。 他又把灾民派了出去，新城还要继续建立，另外就是城内的一些城墙这些都需要修缮。 同时他也开始承诺，上次作为辅兵的人员可以优先得到土地。 通州的土地是秦鸣与萧正平协商的，流民要安置，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地，不过依旧需要时间，通州的这一轮绞杀，还没有彻底落下帷幕，不过现在能够预想的是，基本上七成的土地最后会被控制下来。 这个还需要谋划。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秦鸣的最大的保障还是军队的控制和战斗力，这才是最基本的保障。 此时的城内的一处宅院，这是陈家的大宅子，占地二十多亩，非常的阔气。 陈家被抄家以后，他便带着军官占了这里，作为临时的军官会议室。 这也是秦鸣交代的，作战之前要有参战计划项目，参战之后也要有作战总结。 不光是他们这些将领要有，小到一个小旗甚至是一名普通士兵也需要做总结工作。 秦鸣也是结合前世的一些思路弄出来的，计划和总结，这样能够最大避免决策上的失误，也能避免一言堂，后面的总结也能积累经验。 这是一项非常好的制度。 第243章 作战总结会! 第243章 作战总结会！ 秦鸣走了进来，众人齐齐站了起来，秦鸣摆手道：“都坐下，以后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跪礼。” 秦鸣想起前世的军礼，这样也有气势，找个时间他想要推行下去。 全国推广不了，在神武营中推行了看看。 动不动就下跪，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几张临时拼凑的圆桌间，众人围着落座，桌子之上还有笔墨纸砚。 这是秦鸣按照前世记忆弄的一个办公室会议桌子。 “大家都坐下，作战总结会和上次的作战动员计划会一样，大家各自发表自己的观点，总结的内容主要是这次面对女真和东蛮的军事安排的缺点，当然优点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继续保持，甚至是发扬光大。” “大家各自说说吧，韩尧你先来！” 看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出声，秦鸣干脆直接点名了。 韩尧起身，随后朝着大家拱手，然后道：“殿下，还有各位同僚，这次我们能够守住通州城，我觉得我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准备充足，尤其是殿下让匠人提供的火药雷。” 说完韩尧有些挠头，他心中其实还有很多，不知咋得了，反正一站起来，感觉就没剩下多少了。 见状，秦鸣道：“韩将军说的不错，其他将领也说说，要是突然又想到了，也可以接着说，这个本就是大家交流的会议，不用拘谨，也不要像文官那样拽文字，只要大家都能听到听懂，那就是好想法。” 这话说在了一些人的心坎里，有人附和起来，气氛松了一些，接着便是邓通所说。 “殿下，这次的火枪兵和长枪兵存在配合不当的情况，他们之前的训练都是分开的，这点需要改变操练方式，长枪兵还有护盾手，他们已经加入到火枪兵的训练当中，这样面对敌人的时候，能够更加从容。” 随着邓通的话音一落，匡玉山也提议道：“火枪兵远程射击是最好的军队，可要是近身了，他们的劣势就会被无限放大，尤其面对凶狠的女真人的时候，他们腰上的长刀杀伤力有限。” 秦鸣点了点头道：“这点是需要改善，火枪还需要改进，火枪兵为主的理论不会变，可火枪我会改善，这一点，本王下去之后就会提上进程，你们诸位也来想想办法，火枪兵既能够提高远程的射击能力，又能保证近战能力。” 众人若有所思，不过开了火枪的口，有几人提出来哑火率的问题。 现在的燧发枪，秦鸣要求的发射率在七成左右，可根据士兵的使用，这里面有一部分哑火率高达五成以上，为此还牺牲了一些士兵。 秦鸣让把有问题的燧发枪全部收集起来，他自然会找赵真查明情况。 若真是偷工减料或者做工随意糊弄，他都会严格处理。 接着便有人提出阵列的问题，这里面有很多人提及。 秦鸣的线性排枪射击也是前世的一些经验，如何具体的操作其他他也是一知半解，这个他着重记了下来，后面他还需要在细致的去测试一番。 等众人的总结都差不多了，秦鸣注意到了一个人，一直都在沉默，他就是阎庆，他本身就是性子冷，加上他不属于神武营，因此也没有说话的想法。 只是阎庆虽然不说话，可在场的众人对这位狠人还是忌惮的。 这段时间守城，他被秦鸣安排进行督战，当着他们面砍头的可不在少数。 “阎指挥使，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听到秦鸣询问，阎庆最后还是道：“临阵脱逃者需要重罚，从主官以上全部有责任。” 阎庆的话虽然简短，可蕴含的信息确实极多。 整个大堂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以往对于战场逃兵，大多就是杀了了事，最多连累一下身后的家属，可阎庆要把他们带上，貌似也有道理，可他们也是冤屈，可看到秦鸣的眼神，众人也沉默下来。 秦鸣心中也记着这件事，战场逃兵，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他问阎庆，也是想把这件事给摆上来。 “本王同意阎指挥使所说，战兵战场溃逃，从上而下都要有责任，尤其是主要的直接军官，韩将军来引头，你们做出详细惩罚措施，到时候本王还要过目，等通州之事过去之后，回到通州大营，在全体神武营将士面前公开，当做一项铁律，胆敢触犯者，杀无赦！” “是，殿下！” 韩尧表态以后，秦鸣继续道：“作战总结会议过后，你们还要以书面的形式写了上来，后面的千总，百总，包括旗官连带士兵都要发表建议，凡是好的建议你们就采纳，这也是本王以后任用你们的一项标准之一……” 秦鸣说着的时候，发现众人都在频频的点头，桌上的笔墨纸砚那是看都没看，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秦鸣突然敲了敲桌子，看向不远处的一名千总道：“费千总，你把本王说的刚刚说的都复述一下。” 被点名的那名千总吓的一屁股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秦鸣叫住了他：“不要管这些，把刚才的都说一遍。” 费大本来还记得一点，现在被这么一搞，好像全忘了，他吞吞吐吐，最后憋着道：“殿，殿下说要处理逃兵，逃，逃兵……” “还有呢？” 那名费千总左右看看，见周围人都低着头，根本没有响应的。 愣愣站着。 心中叫苦连天，他记得个屁啊！ 秦鸣扫视其他人，见他们一个个都有些心虚，叹了一口气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们记不住，那就写下来，桌子上的纸笔不是都有吗？” 那名千总脸色更苦了，有结结巴巴道：“殿下，卑职，卑职不识字！” 秦鸣一愣，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询问道：“在场不识字的举手。” 秦鸣放眼看去，一半识字的人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韩尧道：“你认识多少个字？” 韩尧有些自得，比较大声的道：“卑职识字四百多。” 秦鸣又看向邓通道：“你呢？” “五百多字还是可以的。” “匡玉山，你呢？” “三百左右。” “……” 第244章 信仰之光! 第244章 信仰之光！ 秦鸣大致的过问了一下那些识字的军官，邓通反而是最厉害的。 六百字看来就是天花板了。 这是秦鸣没有想到的，其实也是他忽略了。 这样的时代，文盲基本上占据九成，军队这样的地方更是少的可怜。 秦鸣揉了揉眉心道：“若是不识字的，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次战后总结，你们必须给本王总结好了。” 随后秦鸣把军纪部的孟胜给叫了进来。 秦鸣搞的这个军纪部本意是为了约束纪律，规范士兵的行为作风。 可因为孟胜本身有些软糯，而且因为他平时记录一些军纪问题，有种后世类打小报告的方式，非常惹人讨厌，也不受待见。 关键是他自己本身硬不起来，处处受阻，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变的极为鸡肋。 孟胜低着头进来，反而有些不敢看其他人，秦鸣扫过众人一眼，这才道：“今后会议的传达，本王会让你军纪部的传达下去，你负责监督执行，胆敢有推脱或者阻拦者，你只管上告本王便可，按照军纪执行。” 孟胜知道是秦鸣帮他撑腰，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答应道：“是，殿下！” 会议又持续了一些时候，秦鸣把孟胜单独留下，又把所要求的复述了一遍。 孟胜写字还有记忆这块要比他的胆量好很多，他字体也比较漂亮，很快就写好了，秦鸣看了一遍，比较满意。 他放下纸张，指了指桌子道：“坐下说话。” 孟胜有些局促，他按照秦鸣的要求，也只是微微弯着腰，可其实屁股是悬空的。 秦鸣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秀气男子，突然道：“本王知道你是一个童生，按理说你家中虽是军户，可考试还是无碍的，若是弄个秀才，也能有个前程，你家中是什么情况？” 孟胜见到秦鸣问自己的情况，有些惶恐道：“殿下，属下乃是昌平县人，天禧元年，女真南下，家中被抢，兄弟几个被害，因为是军户，也没有余钱找人，只能轮到我了。” 按照大靖的规定，军户籍是可以考官，做官的，只要到时候家中有人顶上便可，反正一个户主就得出一个军户。 父死子替，兄死弟代。 孟胜之前有个兄长，他就是士兵，后来死了，自然就轮到他了。 “家中还有多少人？” “回殿下，有个老母亲，还有一个侄子，和一个女儿。” 秦鸣笑了笑道：“你还缺一个夫人。” 孟胜苦笑着道：“养不活了。” 话虽如此，可秦鸣还是听出他浓浓的一股子心酸，秦鸣接着道：“你能考起童生，想必之前你的家境也算殷实，女真人害了你们全家，你应该很恨他们。” 孟胜闻言，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仇恨，先前的胆小谨慎也似乎少了许多，他回道：“那些该死的畜生，统统该死！殿下这次能够痛击他们，属下打心眼的佩服殿下。” 看着孟胜那带着仇恨的眼睛，秦鸣接着道：“你想不想报仇？” “想！” 孟胜连思考都没有就脱口而出，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眼中露出苦涩，又看了看自己这纤细的胳膊，有些自嘲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蹉跎了半辈子，哎！” “那不过是你自己的偏见罢了，你不必妄自菲薄。” 孟胜没有接话，他知道秦鸣这是客套，他在京营九年了，浑浑噩噩的活着，早就认命了，心中有恨，可又能怎么样。 他冲上去，只是自寻死路，反而让家里没了支柱，他死了也没法给下面的族人交代了。 唯唯诺诺也好，一无是处也罢，至少能够保命，这是孟胜最实际的想法。 秦鸣本想放弃此人，一番交谈下来，他觉得此人也是还能在试一试。 他淡淡道：“女真入侵的这几十年来，如同你这样的家庭不知多少，光是这次，你知道女真还有东蛮杀了我多少汉民，俘虏了多少百姓吗？” 看着孟胜疑惑的神情，秦鸣道：“三屯营杀了百姓两万五千多人，遵化屠城，杀了百姓六万多人，蓟州屠城，也是六万多人，还有其他地方，光是这次被杀害的的百姓不下二十万。 还有他们俘虏的百姓，女真出关，带走了将近二十万百姓，东蛮也带走了十万，这些人回去就是他们奴隶，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摧毁了就是数十万的百姓，有你们的个人的仇恨，更是有国家的仇恨。” 孟胜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具体的数字，心中有些震撼，还来不及消化，秦鸣继续道：“女真和东蛮这次出兵一共是十五万人，你知道我们多少人？” 孟胜配合着摇摇头。 秦鸣阴沉着脸道：“不下百万人，其中各路总兵都号称十万精兵，可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哈赤老贼大摇大摆的出关，中国之人数十倍百倍比之，为何还是会如此不堪？” “他们缺少信仰和纪律，互相攻讦，各自为政，只为自己的私心，你看看历朝历代，但凡是有异族攻陷之地，那里不是这个样子？全都是自己内耗而死，最后白白便宜了外族之人，可悲，可笑，更加可恨！” 秦鸣说到激动之处，一把拍在了桌子之上，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落。 孟胜这才从秦鸣震撼的话语中醒悟了过来。 “中国之兵，只要能够团结一心，那就是战无不胜之师，也从来也不惧任何外敌，那小小的女真还有蛮蒙，不过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翻手可灭。” “我中国华夏之人反而处处受欺，难不成无人呼？本王偏偏不信。” 话音掷地有声，让孟胜都有些心潮澎湃，看向秦鸣，他眼中第一次有了光。 “殿下，您，您说的那个信仰，是什么？” “相信我们的百姓都会安居乐业，相信我们就是最强帝国，战无不胜，这就是信仰，有了信仰我们无惧一切。” 孟胜若有所思，有些难以理解，可最后他还是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殿下会带领我们战胜北方的异族，我也相信殿下能够为我们带来好的生活。” 孟胜作为军纪部的主管，每个月秦鸣给他的是三两银子，半年来从无亏欠，他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这次只有秦鸣能够阻止女真和东蛮南下，所以孟胜就相信这个。 “你还不够，其他人也要相信才好……” 第245章 殿下就是他们的信仰 第245章 殿下就是他们的信仰 一番交谈下来，秦鸣果断把孟胜换了一个身份。 训导宣传部部长。 训导宣传部，这个部门类似于政治思想部门，强化士兵的思想，也是秦鸣从这次逃兵之中吸取的教训。 没有思想的队伍，就如同没有灵魂，他们可以打胜仗，但是打不了败仗和逆战，尤其是那种攻坚战。 至于军纪部，需要的是按照军律严格执法和军队的绝对权威，孟胜书生气太浓，没有那种威慑力，士兵根本不怕，不论什么纪律根本不放在心上，这样下去，只会更加混乱。 他还得重新寻找人选。 “你去找保善，户部的主事，你应该见过他，他负责赈灾，可以向他请教，如何让士兵有凝聚力，有战斗力，他有心得，这个工作虽然不是直面战场，可起到的作用不比那些指挥战场的将军作用小。” 孟胜其实还有一肚子疑惑，可秦鸣显然不愿在讲下去了，听到秦鸣的推荐，他一拱手，施礼之后，他便离开了。 军纪部，秦鸣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就是阎庆，这家伙要是掌管军纪部，那最好不过，但是这家伙对于进入军队非常排斥。 他那个儿子阎致也是一块当兵的好料子，也是死活不让。 这件事秦鸣得好好谋划一下。 孟胜出了会议府，一路打听，随后来到一处难民的营地，此时保善来回走动。 在一处粥棚面前大声道：“殿下宅心仁厚，您等以后分了房分了地，一定要给殿下立长生牌位，是他让我们有了如今的吃食，也是他抵御了凶残的女真人还有蒙古人。” “殿下，千岁！” “殿下，千岁！” 随着保善话音一落，一些百姓也纷纷附和起来，这段时间，秦鸣的一切“丰功伟绩”都在保善潜移默化之下宣传开来。 对于秦鸣的敬仰越来越深，他的形象也开始慢慢高大起来。 孟胜看在眼里，心中虽然也觉得秦鸣做的很好，可总觉得有些夸大了。 秦鸣现在几乎快成了天帝一般的人物了。 他找到保善，保善笑眯眯的看着，得知秦鸣让他找自己的，他客气的拉着孟胜去了酒楼。 哈赤退兵，通州城现在有些狂欢，酒楼生意也不差，一片欢腾。 保善定了最好的一间房，然后要了一桌子菜。 孟胜有些受宠若惊，他一个武官，连品阶都没有，要是放在以往，根本没有资格见到文官的户部主事，就是见到了，也得规规矩矩磕头。 现在倒好，保善还和他称兄道弟，极为热情，让他极为的不自在。 “孟兄，你我都是为殿下做事，说到底我们都是殿下的人，这有什么好见外的，来来，大家先喝酒，殿下既然交代让你来找我，本官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先吃，事情一件一件说，我们互相探讨。” 说罢，他率先举杯，拉着孟胜就喝了起了酒。 孟胜自从家中出事以后，很少喝酒，关键是没钱，现在喝了几杯，以往的那种书生气又上来了。 一边喝着，一边吃着，孟胜基本上就把秦鸣和他说的那些话全都一咕噜给说了出来。 很多话语，让保善都内心震动，对于这位手段了的皇子更加敬佩起来。 “保兄，殿下让我来问你如何让士兵有信仰，您说，这信仰是什么？” 保善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色，笑着道：“殿下的信仰颇有诗圣杜少陵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抱负，本官心中敬佩。” “你让本官说，其实本官也不太明白。” 孟胜摇摇头道：“听闻殿下的语气，对您颇为看重，保兄，还请赐教。” 保善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慢回味，最后才道：“我也是一时揣测，若是不对，你可不要怪为兄，而且你若是有时间，可以在问问殿下的。” 孟胜苦涩道：“殿下让我自行领悟。” 保善这才道：“孟兄刚才来粥棚的时候，那些灾民百姓如何？” 孟胜有些疑惑，不知道保善什么意思，可还是问答道：“面色红润，比起先前要好不少，都是保大人和朝廷赈灾之力。” 孟胜本以为是保善想要自己拍他马屁，于是继续道：“而且保大人又掌管户部的物资，当居首功。” “你错了，这都是殿下的功劳，我户部出粮出银都是吴王殿下来主导，逃难而来的百姓能够有容身之地也是殿下为朝廷争取来的，如今通州城内一切的繁华，免去了屠城之祸，也全都是殿下的功劳。 没有殿下，灾民会被饿死，通州会被攻下，士兵也会被杀死，我们的一切都是殿下给我们的，你明白了吗？” 孟胜又想到刚才粥棚前保善的一番讲话，有些张张嘴，随后才道：“可是，可是若是只有殿下，那也不能……” 保善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道：“那又如何？遵化还有张世忠，张都督，蓟州还有龚襄，龚侯爷，他们都是大靖名将，最后是什么结果，下面的人还是那些，变的只是吴王殿下，这还不能有对比吗？” “你在京营九年，你知道以前的神武营是什么样子？可吴王殿下来了之后呢，你好好对比，这些是谁带来的？ 是吴王殿下！ 吴王殿下能够带领我们打胜仗，能够按时发放俸禄，能够让士兵过上好日子，这样的旷世难寻的皇子，难道不值得下面士兵的追随？” 保善其实在粥棚的时候就知道秦鸣想要表达的意思，把孟胜约出来，第一就是表明自己亲近秦鸣的态度，第二点就是拉近乎，秦鸣看重此人，若是因为自己的提点能够飞黄腾达，他以后也好办事。 一顿饭的功夫，便是对未来的投资，这是他非常愿意干的事情。 见孟胜还在思索，保善也不着急，又让小儿上了一斤酒。 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保兄，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保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科技的模样，继续道：“殿下在神武营成立这所谓的训导宣传部，就是让士兵知道为何而战，他们是为自己的未来的事业而战，为了他们的家庭财富而战。 而这一切只有吴王殿下能够给他们，所以他们的信仰就是吴王殿下，殿下就是他们的信仰……” 第246章 老子去找谁啊! 第246章 老子去找谁啊！ 孟胜与保善的谈话的内容，第二天就原原本本的摆到了秦鸣的书桌之上。 看着上面的对话，秦鸣对保善再一次高看一眼，很多事情，他不是不想把话说透，可其实有时候他自己也无法表达清楚。 而保善算是摸透了他的心思。 他想要的就是神话，造成极致的个人崇拜。 在这样一个时代，是最有效，也是最快速的团结人心的手段。 在一个封建时代的国家里面谈论自由民主，这些都还是不是时候，至少也等把所有外敌都消灭干净为止。 孟胜能够做多少，秦鸣不得而知，不过有一条，达不到他的标准，他是不会再用了。 …… 训导宣传部的事情在神武营并没有掀起多少浪花，可秦鸣的战后总结则是让众人为难了起来。 神武营的最高指挥是秦鸣，韩尧则是三品的都指挥使，属于二把手类型。 在下一级则是都指挥佥事，是邓通，三把手。 后面的则是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然后便是千户，百户，总旗，小旗。 秦仁把兵额缩减到一万人，加上秦鸣的一些想法，到了邓通以后，后面的官职就已经砍的差不多了，千总和千总以下的保留着。 不过小旗还要总旗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兵员，而不是之前那种有头衔无士兵的空职和虚职。 这是秦鸣绝对不允许的，在军中当官就要有兵，要么就是退役或者受伤退伍这些，那时候可以有职位，主要就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待遇。 第三千总，此刻费大站在自己的营账，他学着秦鸣的样子，像模像样的弄了一张缺角的桌子，缺角处拿石头给抵好。 下首是他的十个百总，他敲着桌子，拿着刚刚孟胜让人誊写来的秦鸣作战总结要求。 他把纸张一个个传了下去。 接着才故作高声道：“大家都先看看，这是吴王殿下开会时候给我们传达的战后总结，总结要求，大家都要搞，还有那个逃兵的事情，马勒戈壁的，那些狗东西可是害惨了我们。” 这三天，关于逃兵的追责他们一起商讨，最后秦鸣终于拍板了。 费大说到逃兵，其他的事情就忘了，火气极大，他的第三千总部就有三十个溃兵，在七个千总部里面排在中间，不过他还是有些窝火，觉得挂不住面子。 “上面说了，凡是战场逃兵，一律斩杀，绝不宽恕，若是有家属，也全部驱逐，不能用神武营的土地，小旗官下面的士兵出现逃兵，超过五成，小旗斩首，上面的总旗官，百总，包括老子这个千总也一样，自己下属跑了一半，那就得斩首，若是我千总部士兵逃兵超过五百人，老子也跟着挨刀。” 众人一听，心中都有些吃惊和害怕，可费三也不解释，继续道：“所以这次之后，你们各自摸好下面的人员的情况，要是有不乐意的，直接辞退去当屯田兵，留着他们，以后你们杀头了，可别怪老子没提醒。” 军中最小的军职是小旗，他们连着自己在内是十个人，十个人当中有五个人逃兵，小旗官就要斩首。 其中一名总旗官，他带着的是五十人，觉得有些不公平道：“千总大人，战场逃兵我们也做不了主，你总不能让我们啥也不干，就盯着他们吧，再说了，不是还有督战队吗，这事应该他们负责。” 费大指着自己的这名总旗官道：“做不了主，要你来干嘛，你平时把手底下的人给老子管好了不就行了，怕死当个球的兵，还有脸说了。 文件还说了，战场逃兵超过两人，直属领导降半级，罚俸禄一月，所有直属的旗队年终奖全部扣除。” 年终奖这个是秦鸣设想的，他们知道的很模糊，可到手的银两差不多有两个月的俸禄，听说去年只是半年，今年还会更多。 看着众人的表情，费大接着道：“你们要是觉得委屈，你们给老子说，到时候你们直接去干个战兵，或者直接滚蛋，老子也不稀罕。” 众人也不在抱怨了继续听着费大讲解。 “战场的逃兵的处罚，给你们给下面的人讲清楚了，一个老爷们，死了就死了，到时候殿下不仅二百两银子给他们，若是有老人，军队帮着养老，有孩子也会养到十八岁。 怕个球，非得做他妈的逃兵，一群窝囊废，另外就是战场之外的逃兵，这种人大人也说了，自己提出来，神武营也不拦着，私自跑了的，也是一律斩首，主官不仅扣俸禄，还要挨军棍，具体的老子也不太清楚，等到宣传部会给你们宣，宣传。” 费大说起这个训导宣传部，总觉得比较拗口。 这时候又有一名百总道：“大人，这训导宣传部是啥玩意？” 费大也是搞不懂，随口道：“就是介绍军法的，就是孟胜那个秀才搞出来的。” 闻言众人有些嗤之以鼻，那个好好先生，大家可不带怕的。 费大看出众人想要松懈，拍拍桌子道：“我告诉你们，孟胜现在不是军纪部的人了，他可不负责这块，听说殿下重新派了一个人，那是个狠人，你们要敢乱来，要死可别拖着老子。” 众人面面相觑，这军营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奇怪的部门，弄的他们都有些晕头转向。 “另外就是作战总结，每个人都要写，吴王殿下说了，你们所有人都要写，七天的时间汇总过来，听明白了吗？” 这下子下面的人更加懵逼了，你看我，我看你道：“大人，怎么总结？” “就是说说这次抵御女真蛮子还有有什么好的方法，还有哪里可以做的更好，明白了吗？还有出现的问题。” 众人思索，又有一人站起来道：“大人，我知道，老子那燧发枪就踏马的哑火，狗日的那个匠人没安好心。” 费大点点头道：“很好，拿毛笔写下来，很不错。” 拿人立马摇头道：“大人，老子名字都不会写，写个球啊？” 费大拿起身边的一个砚台就砸了过去，骂骂咧咧道：“你踏马不会写，说了有个球用，找人写……” “老子去找谁啊……” 第247章 诛杀九族! 第247章 诛杀九族！ 战斗总结会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军功查验包括崔义之死，还有通州乡绅勾结哈赤的调查也在开展当中。 因为陈望被杀，加上秦鸣提供的资料，郭利又在暗中推动。 陈望心怀不轨，与哈赤暗中联络，想要投诚的事情已经是彻底落实。 郑三俊知道这个事情其是在京城的时候，秦仁就已经定调了，他过来不过是为了走个流程。 秦仁这次就是铁了心要拿通州的这三家来立威，他自然也不敢阻拦。 他已经和秦鸣水火不容，要是再惹恼秦仁这位皇帝来，他就是自寻死路。 因此关于以陈家为首，苏家和谢家互相勾结投敌的事情顺理成章的达成了一致。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郑三俊选择了暂定。 就是他的马仔左开训，上次炮轰秦鸣要谋反，还在金銮殿和秦鸣交恶。 他猜测秦鸣就是为了故意报复左开训的，否则这里面为何独独把左开训给牵扯进去。 郑三俊就算保不住，也要做样子，否则身为督察院的大佬，自己的人都不知道维护，以后下面的人谁愿意跟着他干。 郭利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秦鸣，秦鸣其实一早就盯着左开训了，要对付左开训，他自然有了准备，郑三俊要保，他自然也有后招。 “吴王殿下，所有罪证和证据都已经收录在案，尤其是陈望与哈赤那边的信件，经过鉴定，是真的，陛下已经知道，而且崔公公被杀也是陈望的人干的，已经有人招供。” 秦鸣道：“这些事情由郭尚书和郑大人查明便可，父皇还在等着答复，只是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郭利拱手道：“殿下，陈望等人已经伏法，其余三家的重要家眷全部都在京师，那边圣上已经下令全部逮捕，这边涉案人员较多，圣上的意思是由萧大人来定夺，然后上报便可。” 闻言，秦鸣看向站在一旁的萧正平，萧正平滋味难明，看着一眼秦鸣，这才上前道：“一切听两位大人和殿下安排。” 这三家的命运基本上已经注定，这样的重罪就是诛杀九族。 而在秦仁给的旨意当中就着重提了这点。 秦鸣知道自己的皇帝老子还是在爱惜自己的羽毛，这杀人的事情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个时候的九族牵扯是非常广的。 华夏的古代是宗族家庭，传宗接代观念非常强，所以非常能生，人口自然众多。 九族具体如下： 父族四：指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及其儿子一家、出嫁的姐妹及外甥一家、出嫁的女儿及外孙一家。 母族三：是指外祖父一家、外祖母的娘家、姨母及其儿子一家。 妻族二：是指岳父的一家、岳母的娘家。 这就是九族。 陈家、苏家还有谢家他们本身就是望族，这里面牵扯的会有很多人，包括通州之内的一些官吏之家。 京师一些官员也被牵扯了一些，秦鸣估算着得有几百人，不过后来发现户部尚书苏文敏这边并没有牵扯进去。 此人和秦鸣关系一般，没有交恶，秦鸣也没有追究下去。 让秦鸣来做主，作为刽子手的秦鸣并没有埋怨，反而很乐意。 杀人意味着抄家，抄家意味着发财。 雪花落下的时候，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秦鸣出动兵马司的人配合着守备兵，关于通州的清洗在轰轰烈烈的上演了。 整个通州城内开始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通州再一次人人自危，不过那些百姓在得知官府只是针对那些地主老爷，慢慢的开始放松起来，有些胆大的甚至去菜市口偷偷观看，完了回来还私底下偷偷拍手庆祝。 …… 郭利和郑三俊还没有走，他们还需要核报军功。 随着秦鸣的大刀阔斧，通州知府萧正平则是彻底坐不住了。 这段时间已经杀了三千多人，而看秦鸣的样子，依旧没有任何收手的迹象。 对于这位吴王，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来到秦鸣临时弄的府邸，第一次站在正堂之内有一种拘束，对还没有前来的秦鸣也有了敬畏。 见到秦鸣，他主动上前，以臣子之礼拜见秦鸣道：“微臣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他也不敢落座，秦鸣出声了，萧正平这才坐了下去。 “殿下，陈苏谢家三家是否快要结束了？” 秦鸣不着急，毫不在意道：“案子已经落下，这几家的人全部伏法自然就结束了，萧大人何故有此一问？” 萧正平有些不敢看秦鸣，随后还是道：“殿下，根据微臣所知，这三家已经伏法，只是兵马司还在抓人，这里面有些太过于牵强，百姓人心惶惶，微臣怕出现反抗。” 秦鸣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他们要是反抗，那就是代表贼心不死，本王的神武营就会把他们踏平，萧大人多虑了。” “殿下，从开始抓捕三家之人开始，菜市口每天都要斩杀几百人，已经有三千多人被斩杀，这实在是不妥了。” 看着萧正平着急，秦鸣脸色带着严肃，质疑道：“萧大人，他们都是该杀，该死之人，别说三千人，就是三万人那又如何？” “萧大人，不是本王说你，你这样的思想就有问题，若是兵马司杀的是无辜之人，你只管说来，到时候本王自然要他们偿命，你现在上来维护，这是什么意思？” 萧正平被秦鸣的“义正言辞”弄的反而有些下不来台，他叹口气道：“殿下，三家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只是这样的持续，于今后的通州发展不利啊。” “有什么不利，本王所做，你萧大人心里难道不明白？” 萧正平就是明白，才一直在躲避，可随着杀戮的继续，他不得不站出来。 “本王知道你想做一个好官，可土地都在他们那些乡绅手中，你能怎么办？你先前顶着压力，去占领那些荒田、废田，你都被参奏，后来还是拉着本王这才让你有了一些底气。 可你也知道，通州的九成的好田肥田都在乡绅士族手中，你不动他们，百姓能有好日子？” 秦鸣本来早就想和萧正平谋划了，可这老小子自从下令秦仁诛杀陈谢苏三家九族的时候就一直在躲着他。 现在萧正平找上来了，他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以萧正平的聪慧，他不可能不明白秦鸣是什么心思？ 第248章 暴力才是解决办法的有效途径 第248章 暴力才是解决办法的有效途径 “萧大人，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若是这样，本王倒是想听一听了。” 萧正平，没有想到秦鸣会如此直接，现在还被秦鸣质问，反而有些心虚。 秦鸣平淡道：“本王愿意和萧大人敞开心扉，是本王觉得你萧正平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你也不要怀疑本王给你下什么套子，你愿意为百姓做事，本王身为这大靖天下的主人，何尝不想出一份力。” 萧正平还在沉思，到了最后，终于还是问道：“不知吴王殿下如何处理通州之事？” 萧正平开口，秦鸣便有底了，笑着道：“很简单，重新把土地收回来，这点只有你这个知府可以办到，之后把这些土地在租给他们。” 听到秦鸣所说，萧正平抓到问题的关键，他问道：“这土地收回来倒是简单，只是这土地算到谁的名下？” “算到本王的军户名下。” “你想把土地全部分给那些军户？” 萧正平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用土地收买军心，这样的举动很危险，而且也不是他所想要的。 “分到他们名下，就如同那些乡绅去挂靠秀才举人一样，只是名下有，不同的是，这些军户不会有‘利益’。” 大靖对于文人非常的优待，从童生开始，便有免税田，后面的秀才举人包括官员都会有免税田。 那些地主为了避税，便会把自己的土地放到他们的名下，在给他们一部分好处，这样实现双赢。 而且这些有了功名的文人，免税田可能就几百亩，可因为隐田的缘故，名下实际上一千多亩，那朝中的一品大臣来说，他们的免税田是一千亩，可实际上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甚至几十倍都有可能。 这点萧正平有些不理解，他试探着问道：“田地挂到这些军户名下，什么都没有，殿下是何意？” 秦鸣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意思，本王就想单纯的把土地收回来，要是可以，我本打算弄到本王名下，可担忧父皇那边会有想法，便放弃了。” 萧正平细细品味秦鸣的意思，可还是有些不理解秦鸣的意图，也还是没有表态。 秦鸣见状，继续道：“土地拿到以后，本王打算把这些土地分给百姓，他们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权力，以往的佃户，他们做佃户能够有三成的收入，还需要分担上税，你告诉他们，前三年，本王收他们五成的粮食，三年以后三十取一。 另外留出一部分地给神武营受伤的士兵，他们分到土地，可以永久使用，但也不能买卖，税收三十取一。” 萧正平有些明白了过来，追问道：“那些神武营的将士呢？他们更需要土地。” “他们有俸禄，土地以后会分，但不是现在。” 想要控制人，在这个时代，最好的方式还是用土地来牵制，这点秦鸣自然也明白，可在秦鸣的计划中，现在还不是时候。 尤其是他还没有自己的“根据地”，现在随意的扎根，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优先安排那些伤残士兵，也是为了稳定他们的军心，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殿下，只是这土地该如何分配？” 秦鸣笑着道：“通州的地主本王会在十天之内清理干净，本王也不想大开杀戒，你私下给他们透露一点消息，土地一百亩就够了，余下的那些最好交出来，这样大家都好。” “到时候通州八成的土地你来分配，本王只要夏税和秋税的结果，剩余的两成，你留给本王，本王会安排人前来接收，他们负责安置伤员土地。” 萧正平心底一叹，这件事一做，他算是彻底上了秦鸣的船，比那个郭利还要彻底。 他最后为了安危自己，还是抱拳对着秦鸣拱手道：“微臣虽算不上好官，却也想为百姓做一点事。” 秦鸣同样回礼道：“本王亦是如此，萧大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本王不会让你失望的。” 闻言，萧正平也不在劝阻，开始安排了起来。 萧正平的传话开始只让少部分乡绅愿意低价出售土地，很多人士绅就指望着这些土地，他们闹的最凶，反正就是不给。 秦鸣没有客气，让人带着兵马司以勾结三家为由，抄家灭门。 不交土地，那就交命。 萧正平去了几次也被气坏了，这些乡绅着实可恶，对他的提醒不仅没有感激，还对他破口大骂，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 他也不管了，这些人还是得用秦鸣的杀伐才行啊。 秦鸣又连续杀了五天，这下子所有人都醒悟过来了，那位杀人皇子根本就没有停手一说。 想起前段时间萧正平的一些暗示，他们这才慌慌张张的前来拜访。 比起银两这些终究是外物，身家性命才是头等大事。 看着那些卑微的乡绅士族，萧正平心中感叹，暴力才是解决办法的有效途径。 天禧九年四月六日。 刑部与督察院共同验收。 此次通州守城，秦鸣一共击毙真夷首级一千三百人，蒙古四千三百人，包衣一万三千人。 其实这些人数都还有更多，只是女真带走了一批，还有一些被炸药炸的稀烂的，不好辨认，也看不清面目了，也就不算了。 不过如此多的女真还有蒙古人头，这还是让朝廷之内震动。 超过一千的真夷，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了，要追溯还得到天禧三年，可那是举国之力，还被哈赤打到京城，那算是耻辱。 本以为哈赤攻下三城之后是因为兵力不足，加上分兵的原因，可看着如此之多的首级，众人沉默了。 秦仁也有些吃惊，不过在得到大理寺那边的核实，他兴奋了。 皇权衰弱，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他这段时间杀了几个总兵，还借着通州三家之事在朝堂之上大肆杀了一番。 就是为了维护他的绝对皇权。 如今这些人头，对他来说就是巨大的收获，不仅能振奋朝廷和民间士气，更加能够震慑百官还有各地的总兵军镇。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命秦鸣亲自进京城献首级。 从神武营调除了三千人马，秦鸣带着人头，朝着京师浩浩荡荡出发…… 第249章 京师震动! 第249章 京师震动！ 京师汉经厂典薄鲁文成，在秦鸣从通州出发的时候，他就开始印刷报纸。 准备了足足一万份报纸。 全篇都在赞颂神武营的军威，每一个“报刊”亭外，有几名穷书生开始抑扬顿挫，摇头晃脑的赞扬着秦鸣的神武营以及如何打败哈赤老贼的过程。 因为还需要顾忌秦仁的名声，也顺带歌颂了一番秦仁这个皇帝。 每个报亭都站满了人，津津有味的听着。 酒楼茶肆有说书先生在茶楼开始评书说书，仿佛当时是他就在现场一般。 “那哈赤老贼身长八尺，吴王殿下手持方天画戟，走下城后，与他打仗了三百回合，最后吴王殿下用了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那哈赤落下了马来，仓皇败走。 他一败，其他贝勒更加不敢应战，带着兵马便灰溜溜的离去了，吴王……” 哈赤退兵，京师解除危险，百姓也不管这些评书先生是不是胡说八道，反正就是大声叫好。 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在惶惶不安之中生活，现在总算得到了释放。 整个京师都在谈论秦鸣，还有他的神武营。 鲁文成的一篇《论天下英雄》，从秦鸣守护皇陵开始，到一路击伤哈赤百万大军队，这篇文章一出，直接把秦鸣比作当代之军神，风头直接盖过了曹承宣。 整个京城都在谈论秦鸣，秦仁这个皇帝也在推波助澜。 一座酒楼之上，一名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对着身边的男子便道：“二哥，那秦鸣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和父亲相提并论。” 男子正是掌管着群芳阁的曹洪，身边的魁梧大汉则是曹罡。 比起曹洪，曹罡更加讨厌秦鸣，尤其想到自家大姐的事情，他就会有一股子强烈的杀意，另外秦鸣的强大，让皇权再一次得到提高，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曹洪看着自己的二哥，脸色也不好看，他说道：“二哥，这秦鸣一直都和我们不对付，这次又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说皇帝会不会把他立成太子？” 曹罡一把把手中的杯子碾碎，语气狠厉道：“他敢！” 曹洪被吓的一个激灵，他没想到自己的二哥会如此大的反应，有些害怕道：“二哥，你不要急，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哼，大姐应该有了，秦鸣成不了太子。” 曹洪眼睛一亮，急切的追问道：“二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曹罡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你不要乱说，只有几个人知道。” “二哥，我明白！” 曹洪是真的兴奋了，大姐要是诞下男婴，他就是真的舅舅，妥妥的皇亲国戚，以后他曹家的富贵只会更加绵长，他这个纨绔就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潇洒。 秦鸣他根本就不忌惮。 “大哥让我来找你，是让散播一些消息出去，这次通州，秦鸣杀了无辜百姓三万人，都是枉死之人，足可见秦鸣的冷血无情，朝廷之上，大哥会想办法上奏，民间还需要你来做。” 曹洪拍着胸腹保证道：“二哥，你放心，秦鸣那个混蛋我早就受够了，你放心便是。” …… 通州到京师一百多里地，要是正常一些的话最多一天半的时间，不过在秦仁的要求下，他们还是走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秦鸣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想要装逼。 因此来的时候也做足了准备。 进京的三千士兵，每一个人都穿着一身闪亮的盔甲，腰胯长刀，手握长枪，看上去威风凛凛，尤其是队形横纵一条线，远远的看上去就无比的整齐威严。 一路上，兵马司的人看着都羡慕不已，路上的百姓更是欢呼雀跃。 神武营的将士脸上也带着自豪之感，这是他们当兵第一觉得如此的有面子。 秦仁则是在三大卫队的护卫下，带着满朝文武来到了东郊大道。 这一次秦仁用的是凯旋的礼仪接待秦鸣。 这其实有些牵强，可秦仁不这么认为，非要坚持，文武大臣也就同意了。 秦鸣收到礼仪官的通告，开始按照出征大军得胜班师的礼仪，离着东郊这边还有十里的时候，行凯旋之礼。 军乐队一路吹打，高奏凯乐，众将士齐声高唱凯旋之歌。 秦仁看到队伍以后，开始缓缓迎了上来，以示慰劳。 此时的秦鸣骑着战马，身着红色铠甲，后面有披风，十分的威武耀眼。 他见到秦仁，翻身下马，朝着秦仁这边而来，到了近前，单膝跪下，声音严肃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身着铠甲，不能行全礼，还望陛下恕罪。” 在这样的场合没有父子，秦仁一把扶起秦鸣，眼中满是欣慰，看着身后整齐的军队，更是有些自豪，他道：“吴王击退北蛮，更是击伤哈赤老贼，扬我国威，此乃泼天功劳，哈哈！” 秦仁是发自肺腑的高兴，秦鸣不仅解除了危机，更加挽回了他的皇权之威，对他来说非常解气。 连那种迷幻的击伤哈赤老贼的话都直接说了出来，可见这次秦鸣给他挣了多大的脸面。 秦仁的身后曹罡依旧面无表情，可心底早就恨的牙根痒。 龚真则是有些憔悴，看上去有些萎靡。 秦鸣也没有在意。 按照礼程，先要到太庙、太社，向天地祖先等告奠，并行献捷献俘之礼。 献捷，即向天地祖先报告胜利的消息，感谢他们的庇佑。 献俘，即献上各种战利品，包括俘虏，以听候处理，秦鸣这次还有俘虏更多都是包衣，还有几百人蒙古人。 秦仁没有客气，之下下令杀头。 这个过程都是在东郊的皇陵进行。 这个地方经过工部和卢琇云材料的的供给已经修缮的好了。 秦仁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尤其是居中的那一排，那是真夷的人头。 对那种如同猪尾巴的鞭子的妆饰，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反正他看过很多次，总觉得无比丑陋。 旁边则是包衣，他心中还是有些凄凉的，同时也有恨意，这是他的子民，可后来投靠了北蛮。 背弃祖宗之人他心中更是无比厌恶，他走在前面，秦鸣则是乖巧的跟在后面，这次祭祀也是他秦仁给列带先帝的一个交代。 第250章 神武军姿! 第250章 神武军姿！ 皇陵依托的是天寿山，一行人来到皇陵的外围就全部下马，开始步行。 秦鸣也跟着，四月的天还算凉爽，可他一身厚重的盔甲还是让他比较难受。 皇陵的布局从内到外也分有皇城、砖城、土城三道城墙。 而为了表达皇帝的孝心，一般就是在外面的土城，文武百官和皇帝就要行走。 这段凸出设计就不适合车马通行，上次朵儿干带兵过来，就吃了很大的亏。 这段路程得有将近二十里地，开始的时候还好，后面的时候，一些大臣就开始喘着粗气，秦鸣虽然难受，可还是咬着牙坚持。 秦仁腿有些发软，陈元恩想要搀扶，被他一把推开。 来到皇陵，大靖太祖的陵位之前，秦仁普通一声跪了下去。 “不肖子孙秦仁参见太祖皇帝！” 他这一跪，在场的护卫将士文武大臣全部一咕噜跪了下去。 秦鸣也不在意身上的盔甲了，干脆整个人跟着跪了下去。 此时的秦仁眼中含着泪水，上次皇陵被毁，他心如刀绞，夜不能寐，可当时财政不足，满朝文武不同意修缮，他为了稳固局势，也为了表现自己的先国而家的帝王风范，硬是等等整整九年。 从登基到现在，他实在是无颜前来。 如今皇陵修复好，加上哈赤退兵，他这才鼓足了勇气进来。 眼下他目之所及，皆和先前他还是太子之时一样，他心中的遗憾终于没有了。 后面则是礼仪官上来，一通祈文，主要是告知上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接着便是檄文，这是秦仁对历代先帝的述说，文章是秦仁写的，文采飞扬，遣词造句，都非常有讲究，秦鸣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意思，反正就是觉得很牛逼。 自己的这皇帝老子今日貌似格外激动，礼部官员宣读的时候，他多次用龙袍遮挡，明显感动的流泪。 看着他内衬浆洗的有些发白，他心中还有一些感慨。 秦仁也许有很多的缺点，可自身吃苦，愿意为民办事这块还是值得敬佩的。 后面便是献战利品，更多就是真夷的首级。 一通祭祀之后，将近三个时辰。 后来秦鸣还带着秦仁去了偏远一些的烈士碑，这是上次皇陵守卫战战死的将士。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秦仁也是真情流露，又让礼部祭祀了一番。 秦仁和文武大臣也没有离去，而是就在天寿山住下。 这里面的每一个皇陵都对应成排的厢房还有供奉，就是同时容纳几千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等这些仪式结束后，秦鸣找了一个偏房，终于把这身厚重的盔甲给卸了下来。 他的这身盔甲有四十多斤，光是这个就让他无比吃力。 用了晚膳后，秦鸣问候了秦仁后，秦鸣也没有多留，秦鸣安排神武营的事宜后，这才睡下。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侍卫长陆红前来通报，他换了一身常服这才前去。 秦仁眼睛有些血丝，看样子一晚上激动的没有睡下。 后面又是一系列礼仪。 秦鸣也就是机械的跟着。 一直到了第三天，秦仁带着人这才撤出皇陵，朝着京师出发。 王和甫早早的回去，此刻带着文武百官在安定门等候，原途除了金吾卫，龙骧卫和御林军也全部出动。 官道之上，百姓站在路边，放眼望去都是人头，他们今日除了见秦仁这位皇帝以外。 更是的是要看看神武营，还有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秦鸣。 秦鸣回程的时候，又特意穿上了他的铠甲，虽然很重，可这样的场合，他觉得逼味十足，有助于进一步拔高他的个人形象。 尤其是那身后红色披风飞扬的时候，整个人的感觉能够力拔山兮。 百姓欢呼着，秦鸣也不知道百姓是在说什么，可他能感受到那是一种极致的热烈和喜爱。 最前面走的是秦仁，秦鸣要求和队伍同行。 秦仁的仪仗是九龙华盖，他帝王的身份呼之欲出，朝廷百官的呼声比较大，可他的车马行过之后。 秦鸣以及其身后的神武营将士尾随，后面百姓的呼声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秦仁带着笑意，看向身后那雄赳赳、气昂昂，军阵无比整齐的，无人喧哗的神武营时，眼底有那么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 后方的欢呼声更加激烈，这次受邀的三千神武营将士中，张老二和钟老三也安排进去，以往两人时不时的拌嘴吵闹，可自从皇陵出兵到现在，他们根本不敢有半点交流。 目不斜视，眼角随时看着自己的横列和竖列，生怕站不齐丢了神武营的脸面。 他们面无表情，在旗官的口令下，走着齐步，要是后面跟不上，旗官便会踏步预等，若是要加速，则是换了一个口号，跑步前进。 钟老三其实觉得这样不气派，他还是觉得正步走最好，尤其是鞋子踏在地面上的时候，那种整齐的砰砰声，他觉得会让百姓的欢呼声更高。 他从流民搞成了士兵，以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饿不死，现在则是有一种维护神武营脸面的劲头，连他都说不清。 也许就是那个秀才训导官说的，这就是集体荣誉感。 反正不管是什么，他今天总不能落了神武营的名头。 想着这些，他昂首挺胸。目光看向前方，手中的长枪斜斜的举着，走路带着一股子风。 张老二感受到钟老三的气势，他的体型没有种老三魁梧，气势上要输上一些，此时见钟老三还把胸挺的直直的，他更加没有存在感。 立马也挺直了腰杆，走路带着一些轻微的正步。 这样的喧闹的场面下，也没有人听出其中的变化。 可钟老三感觉到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子鄙视。 军队的气势和整齐的队列，更是让百姓更加欢呼不已。 人群之中，高岚女扮男装，看着神武营也露出了迷妹的神色。 尤其是秦鸣，那威风凛凛的一身装扮，她眼中居然有了小星星。 这正是她所向往的军营。 从安定门进入，大军一直行军，随后来到了皇城之外，包括秦鸣在内的全部原地等候。 秦仁则是回到了皇宫，他换上了冕服，这是九旒冕九章服，最隆重的皇服。 站在皇城之上，秦仁居高而望，看着如同画出来的方阵图，秦仁再一次感叹神武营的军容。 其他大臣亦是如此，本以为秦鸣守城只不过是捡了便宜，现在看来，这神武营也是一股子强军。 看到秦仁伫立城头，秦鸣上前盔甲撞击胸口，单膝跪地，大喝一声：“我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随着秦鸣的动作，其他人也立马跪地：“参见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第251章 阎致当兵，得偿所愿! 第251章 阎致当兵，得偿所愿！ 看着如此强军，秦仁脸色有着潮红，更有着激动，若是天下都是如此强兵，他大靖又何惧任何对手？ 其他百官脸色也是若有所思，有兴奋，有沉思，有平静，不一而足。 不说其他，神武营光是这气势就足够算是一支强军。 龚真也在军队，看着秦鸣的神武营，又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不断地的做着对比，脸上出现了一些失落。 而曹肇面上露着微笑，可眼底的阴沉几乎浓郁的化不开。 张世忠还有龚襄在京畿最能打的被杀了，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秦鸣，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曹罡脸色依旧冷漠，可看向不远处单膝跪地的秦鸣，心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沸腾了。 “兴！” 一声落，太监随着秦仁话，开始传了下去。 “多谢陛下！” 秦鸣起身，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就连甲叶发出声响，都是极为整齐。 “诸位都是我大靖的支柱和栋梁，此次抵御北蛮，各位都是功不可没，都是有功之人，朕自然要论功行赏。” 说罢，他看向身后的礼部侍郎曹肇。 曹肇拿着早早拟定好的圣旨，然后站了出来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授指挥使韩尧为怀远将军，任都指挥使，邓通指挥使为定远将军，为都指挥佥事，匡玉山千总为指挥使.......钦此！” 韩尧邓通之前都是神武营的指挥使，现在等于全部提了，韩尧算是理论上的神武营一把手，邓通则是为二把手。 匡玉山之前是千总，现在则是指挥使，也算是提了一级。 朱能之前是侍卫长出身，加上他的骑兵这次并没有立下多少军功，则是把他提成了千总。 另外就是阎庆，这个家伙终于还是被秦鸣忽悠了过来，现在也是一个千总的职位。 不过秦鸣掌管着神武营，这里面的制度和纪律还是他说了算。 封赏之后，还要昭告天下。 这个仪式一直持续整整一天，整个京城也一直在议论神武营和秦鸣之事。 秦仁最近比较看好汉经厂的报纸，还特意嘱咐了鲁文成要印刷下去。 也算是为他宣扬善待功臣的名声。 随着第二日报纸的宣扬，京师的议论更加的热烈了起来。 而在阎庆的府上，此时他的儿子阎致拿着报纸。 嘴里一直不停地念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这首李贺的诗，他起初并没有那么大的感悟，可现在京师关于神武营的传颂，他又想到秦鸣当日的话语。 “报效国家，不一定要考取功名，参军也是，而且，现在国家内忧外患，比起那些拿着笔杆子之乎者也的儒生来说，上战杀敌，建功立业，封狼居胥，名垂青史，马革裹尸，岂不是更加快哉？” 那次他提过，被父亲骂了一遍，现在又看到报纸上的这首诗词，心中的燃烧起无比强烈的渴望。 尤其这次春闱之后，他更是有些绝望了。 他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材料，比起那些读书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粗人。 更让他激动的是，上面还有自己的父亲，他现在是神武营的一名千总。 父亲当时死活不同意他参伍，可现在他自己就去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再找父亲说一下的。 到了客厅，阎庆依旧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一见到父亲这样，他就有些心虚。 阎庆还是注意到了他，招了招手，他就低着头过去。 “春闱之事你也不用自责，为父会重新给你找几名先生，你还年轻，只要用工，考一个举人是没有问题的。” 阎致抬头看了看自家父亲，随后硬着头皮，有些吞吐道：“父亲，孩儿读书识字不在话下，可那八股文，孩儿实在是有些找不到门路。” 阎庆突然看向自己这五大三粗的儿子，语言冷冽道：“那先生不是说了吗，你也不用担心，一旦开悟，这八股也是简单不过。” “父亲，您加入了神武营，孩儿也想参军。” 砰！ 桌上的茶杯直接被震落而下，茶杯应声而碎。 “参军之事，休提！” 阎致既然说出来了，也没有了顾虑，突然跪下去，对着阎庆哀求道：“父亲，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参军也是有功名在身，自我汉家以来，古往今来，武将名留青史，更是不胜枚举。 孩儿想要学那霍去病，封狼居胥，学那凌烟阁二十四名将，请父亲成全……” 阎致说罢，额头重重的扣在了地上，等着阎庆的答复。 “若不让你参军，你就不去读书？” 阎致道：“自然还是要好好读书，以后考取功名，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阎庆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天生的当兵的料子，可对于大靖的军队他太过于失望，这才百般阻拦。 而且大靖的重文轻武之风非常严重，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 秦鸣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而且秦鸣几次三番的邀请，最后他同意秦鸣出任那军纪部的主管。 他自己都不知当时为何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事后其实他有些后悔的，可既然答应了，他也不能又去反悔。 “若你去了军中不是那想的那般，又该如何？” “若是如此，孩儿自动退出，永不再谈入军一事，今后一心只读圣贤书。” 阎庆沉默了一会儿，自己这儿子的脾气看似妥协，其实心里很倔，要是不给他当这兵，他虽然不会说，可这样的心病，今后的读书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这才叹了一口气道：“那好，神武营招兵，你便去应招，他们选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你若选不上，那就绝了你的参军之法。 若是你选上，那就好好待着，不过有一点，你不能提及你是我的儿子，在军中谁也靠不了，只能靠你自己。” 阎致心中激荡，对着阎庆再一次磕头道：“多谢父亲成全……” 第252章 是不是敏儿有些挂念为夫了 第252章 是不是敏儿有些挂念为夫了？ 秦王府邸，一直都在吵着要给秦鸣修建自己的吴王府，如今马上快一年了，到了现在还没有着落。 秦鸣依旧还是住着这秦王府。 阔别了将近三个月，秦鸣回府后还是能够感受到温情的。 尤其是这府邸有着他喜欢的两位美人。 柳嫣见到秦鸣，一直在忍着眼中的泪水，这段时间不断地噩耗传来，他害怕若是秦鸣如同先前遵化和蓟州那般，她又该怎么办？ 整夜整夜的睡不下去，等秦鸣来到了她的房间她也顾不得矜持，埋头委屈的就哭了起来。 李敏丽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心中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陪着吃了晚膳后，李敏丽要求先去她那里一趟，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的要求，秦鸣那能拒绝，当场就拍着胸脯保证，只是他跟柳嫣的说的时候，明显能够感受到小妮子的醋意。 不过柳嫣属于温柔型的，秦鸣一番哄骗，她也就没什么计较了。 但让秦鸣没想到的是，最难缠居然是高岚。 这妮子自从秦鸣到了府邸之后，一个劲的缠着秦鸣。 先是要问自己哥哥高要的事情，后来没有消息，还哭鼻子。 秦鸣脑壳痛，不知咋地就聊到了通州守城的事情。 这妮子死活要拉着他讲。 晚饭的时候，秦鸣又看到柳嫣和李敏丽两人也是意动的神色。 干脆带着三人就往花园而去，借着烛光，后面还有家丁仆人，全部都津津有味的听起了秦鸣守住通州的事情。 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到到九点，秦鸣也基本上就讲了一个大概。 可高岚听不够，一直在问。 “都说那女真力大无穷，汉人在他们面前如同小孩一般，他们一顿能吃一头牛？” “那都是骗你的，他们和我们一样，我们汉人是能打过他们的，也不弱于他们。” “那为啥人家都说一个女真人能够杀死一百个汉人？” “那纯属胡说八道，故意编出的故事吓你们的，现在评书都说本王能够力举千斤巨鼎，你信吗？” 高岚扬起小脑袋，然后坚定道：“我信？” 秦鸣差点栽了一个跟头，这妮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而且这看他的眼神貌似有些不对。 莫非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经让他变成了自己的小迷妹。 秦鸣咳嗽了一声，有些厚颜无耻道：“像本王这样的终究是少数。” 为了转移这个话题，秦鸣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一直南下吗？” 眼见高岚迷惑，其他人也其实有些不明白，秦鸣笑着道：“你看他们南下，每次最多的就是抢劫粮食和布帛，他们是因为没有吃的，这才下来的。 说到底，他们就是一群马贼，强盗罢了，你说这样连吃都是困难的人群，能够有多大的战斗力？” “你们知道现在那些从各地逃难来的难民吧，他们在北方就是这个样子的，能够厉害到那里去？”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高岚脑中还有很多的疑问，追问道：“那他们怎么不种植粮食呢，一直抢劫，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过吴王殿下，我们打一群难民，怎么老是输呢？” “人饿着肚子就会发狠。” “你是说我们吃的太饱了？” 秦鸣有些满头黑线，也不回答他，大靖士兵的战斗力的低下，有太多的因素在里面，他不愿意说太多。 “殿下，你要是不知道，你就给我说说，这女真人怎么弄那样的辫子，跟一个猪尾巴似的，太难看……” 秦鸣实在是不愿意解答了，最后用尿遁跑路了。 柳嫣给李敏丽打掩护，随后李敏丽也离开了。 秦鸣饶了一个圈，一路上循着小路又摸到了李敏丽的住处。 这是秦鸣特意给他准备的院落，环境比较清幽，有些地方还特意加了一些朝鲜的文化进去。 让李敏丽还是稍微有些感动的。 进了房门，李敏丽还在奇怪丫鬟为何还没有掌灯的时候，后面突然一个黑影上前抱住了她。 李敏丽没有多少吃惊，秦鸣半夜闯进来的记录还在。 她只是淡淡道：“别闹，殿下！” 秦鸣闻着他秀发传来的香气，这才笑嘻嘻道：“果然心有灵犀。” 李敏丽没好气道：“这诺大的王府，除了吴王殿下，谁还敢如此悄无声息的进来，而那些丫鬟和家丁还如此配合？” 秦鸣哈哈一笑道：“敏儿，果然聪慧！” 听到敏儿两个字，李敏丽有些异样，可很快就压了下去，她挣扎着道：“殿下，这是你的府邸，不是在当初的群芳楼或者现在的天上人间，不必偷偷摸摸。” 秦鸣讪讪一笑，松开了李敏丽，上前点了灯，坐下道：“以前也不是偷偷摸摸，只是这样的氛围别有一番情调罢了，敏儿不喜欢。” “不喜欢！” 李敏丽干脆的拒绝，让秦鸣有些郁闷，他笑着道：“今夜，可是你让我过来的，是不是敏儿有些挂念为夫了？” “呸！你可不能乱说。” 眼见终于占了一点上风，秦鸣继续道：“怎么就是乱说了，你早就是我的女人，整个天下人都知道。” 李敏丽觉得秦鸣有时候像个轻浮的小孩，比如刚才躲起来的恶作剧，比如刚才被高岚纠缠，现在则是太过于霸道，这让她非常不喜。 她沉默着干脆不说话了。 秦鸣脸皮厚，可不是那种女人不说话，他就不知所措的主。 他主动上前拉住李敏丽道：“敏儿这段时间不见你，本王是日日都在想，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每晚都能飞到你的身边，看看你的面容，听听你的声音，这样就足够了。” 李敏丽被秦鸣这些直白的土味情话弄的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这色痞是从那里学的这些。 哪有人张口闭口就是这些话语的。 在这样的时代，其实最好的就是那种具有情感的古诗词，这是这个时代的最流行的，也是女孩子最想要的。 可秦鸣不会这些，古诗词早就还给了老师。 有限的那几首，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他倒是会，可唐朝是存在的，宋朝没有，那些词都是好词，可惜一首也没有背下来。 第253章 要不我们在睡一觉 第253章 要不我们在睡一觉？ “今夜找殿下过来，我是想问问关于朝鲜的事情，兄长托人让我向你再借十万两白银。” 看着秦鸣已经开始动手动脚起来，李敏丽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赶紧把今晚的主要目的告诉秦鸣。 “之前他不是已经找华夏钱庄借贷了十万两，还不够？” 李敏丽摇摇头道：“粮食物资倒是足够，兄长说，南边的官员还想要好处，手头拮据，他们不愿意冒险。” 秦鸣带着揶揄道：“他们之前都是你们李家的臣子，如今让他们起复，那就是弃暗投明，他们还有那么多要求？” 李敏丽有些复杂道：“这么多年了，虽有忠心之人，可毕竟只是少数，殿下应该比我明白官员是什么德行。” 秦鸣淡淡道：“那若是如此，这些人也不必收买，他们靠不住，那边陈安有了一千死士，你那大哥有两千多人，好好计划，到时候占据一两个岛屿还是可以的。” “话虽如此，他们都可恨，可也不能少了他们。” 李敏丽的大哥李锐翰，秦鸣可是一直让人盯着，这小子志大才疏，成不了大气候，可享受却是第一位。 他以往有资金，消息都不会告诉李敏丽，这次主动让李敏丽问自己要银，秦鸣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秦鸣还在思索，李敏丽等的有些着急道：“这银两以后我李家也会还给殿下，还望殿下能够应急。” 秦鸣摇摇头道：“这事等本王了解清楚再说，银两之事若是急需，本王自会处理。” 李敏丽却是等不了了，大哥李锐翰的信件已经送来了一月有余，于是急切道：“殿下，现在开春过了一月多了，各种物资都是欠缺的，还望殿下能够早作打算。” “知道了，这事本王会处理。” 李敏丽本想继续说下去，可看到秦鸣那双阴沉的眼见，又生生的吞了回去，他知道秦鸣要是生气，情况只会更糟。 “你找本王前来，就是为了这事？” 李敏丽脸色有些不自然，本想直接点头，可不知怎么的，终究没有出口。 语气缓和道：“殿下抵御北蛮，这段时间怕是累坏了。” 秦鸣笑笑，没有介意的抱着她，感受着李敏丽那玲珑到极致的身躯，有些心猿意马道：“倒是没事，只是想念你的紧。” “朝鲜那边应该才刚刚封冻不久，问题不大，你放心下来便可，若是有重大的军事行动，本王会有消息的。” 秦鸣还是有些心疼李敏丽，最后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 李敏丽闻言也放松了一些，只是被秦鸣这么抱着，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不自在。 她其实如同高岚一般，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也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在见到秦鸣的那一刻，所有的东西又全部咽了下去。 “殿下，今晚留在这里？” 这话出口，让秦鸣倒是有些意外，这女人难不成开窍了？ 他摸着李敏丽的腰肢，声音柔和道：“你若是愿意，本王自然乐意。” “柳姐姐是个好人，这段时间她经常魂不守舍，有几次我见她还是偷偷抹泪，其实你今晚应该去她那里的。” “你对本王来说也重要，而且本王已经回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当然了，你若不愿意，本王等会在过去。” 李敏丽见到秦鸣已经开始不老实，有些恼怒，这男人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是那么一副猴急的样子，也不知道聊聊天，一上来就那么粗暴野蛮。 “殿下，你在战场之上已经足够劳累，还是过几天。” 秦鸣听出李敏丽是什么意思，嘿嘿笑道：“身体劳累可以用休养来弥补，可精神劳累就难了，本王现在最累的是精神。” 兴许是真如李敏丽所想那般，秦鸣憋了三个月，此刻已经饥渴难耐，还不等李敏丽说话。 他的手顺着宫裙便凑了过去。 “啊！” 李敏丽惊愕，可秦鸣已经亲了上去…… 月上柳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弥漫开来。 不时的有门房外的丫鬟沿嘴偷笑。 她们一直到了后半夜，没有再去柳嫣那里。 正如他所讲的那样，精神的劳累得到满足。 他搂着李敏丽就睡了过去。 只是李敏丽没有睡下，借着昏暗的烛光一直在看着秦鸣的面容。 这个她现在的男人，也许以后也是他的男人。 看着看着，她不知不觉的居然看痴了。 刚才的折腾，她现在想起来，除了埋怨秦鸣太过于粗暴以外，她反而心中有一点甜蜜。 这样的感觉她自己都无法形容，从开始秦鸣坑蒙拐骗，加上用强得到了她，她当时不知一次想过压暗中杀了秦鸣。 可随后的一系列的事情，她渐渐觉得此人也不是那么可恶，到现在，她不见秦鸣几次，或者他不那么坏，心中反而有些失落。 秦鸣这时候翻动了身子，手掌一握，准确的抓到了那一对。 李敏丽玉手想要把他挪开，试了几次，秦鸣的手就是不撒开。 这个家伙前世莫非是色痞投胎，睡觉都能不这么老实。 李敏丽微恼怒，只是看着秦鸣睡觉的那种满足感，她最后只能放弃了对秦鸣的嫌弃。 日上三竿，秦鸣非常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 李敏丽则是没有在床上，屋外有丫鬟听到动静，赶紧去找了李敏丽。 李敏丽见到秦鸣就这么躺着，有些不咸不淡道：“需要我给你更衣？” 秦鸣眼神一亮，李敏丽这几个月改善很大，以前那里会主动说更衣之类的话。 当即大大咧咧道：“好！” 说罢，也不顾形象，直接站了起来。 看着秦鸣，李敏丽大惊失色，目光那里还敢看，心都跟着颤了。 “你，你…你无耻！” 秦鸣左右看看，有些郁闷道：“这更衣不就是这样的吗？” 李敏丽那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掩面道：“你把内衬先穿起来，我，我，我再给你穿。” 李敏丽终究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也低估了秦鸣的厚颜无耻！ 他怎么能弄的这么一干二净。 秦鸣这次倒不是真的故意的，因为柳嫣在的时候就是这样。 而且李敏丽这么一搞，莫名的又澎湃激动。 昂扬不灭！ “要不，我们在睡一觉……” 第254章 这色胚精力怎么会如此旺盛呢 第254章 这色胚精力怎么会如此旺盛呢？ 李敏丽几乎是闭着眼睛给秦鸣穿上了衣服，秦鸣明明可以自己来，可就是不愿意动手。 李敏丽这段时间的改变，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就得调教。 什么都有第一次，熟能生巧，幸福终身。 这是他的总结。 一番折腾下来，足足花费了半刻钟。 李敏丽的额头出着热汗，挨近了闻，一股子幽香味，让人心旷神怡，更让人想入非非。 “好香！” 秦鸣毫不掩饰的赞叹，加上那极具侵略的眼神，一下子让李敏丽有些心慌。 这色胚精力怎么会如此旺盛呢？ 先前不是虚的慌吗？ 好在秦鸣想到柳嫣，深吸一口气，还是得雨露均沾才是。 眼神也慢慢的恢复了清明。 李敏丽松了一口气，可突然又想到李锐翰之事，最后还是又问道：“殿下，兄长之事，是否能够快点，朝鲜那边局势动荡，有了这笔银两，也能早日光复我李氏朝鲜，还望殿下能够理解。” 李敏丽处处为复国着想，可远在登州的李锐翰却不是这么想的，秦鸣有些烦躁，他突然冷冷道：“李锐翰要是有急事，他不应该去找你，而应该来找本王，她找到你，无非是利用你我之间的关系罢了。 朝鲜那边才开冻不到一个多月，粮食年前就准备了很多，他急切什么？” 听着秦鸣不善的口气，李敏丽蓦然的有些发火，她淡淡道：“殿下，之前你说帮着我们光复朝鲜，后来又搞出什么贸易，反而让我们来出钱，你们反而赚钱。 如今我们需要帮助，这银两以后也会还给你，你为何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哼，帮助你们不假，可本王也不是什么冤大头，你知道李锐翰要那十万银两做什么？他真的告诉你了吗？再说了，就算是帮助，也得付出代价。 你们李家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本王无条件帮助你们？” 秦鸣有些气愤李敏丽的态度，根本不给李敏丽半分脸面道：“你先搞清楚自己的地位，而且你那大哥是什么货物，先动动脑子。” 李敏丽被秦鸣这么一说，感觉尊严被践踏了，她冷冷道：“既然如此，你把我送回天上人间，你让我在这个地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我李家虽然落魄了，可也不会一直仰仗着你们，至少我能出一份力，心中不留遗憾，也能给我父亲一个交代？” 说着的时候，李敏丽眼中已经擒满了泪水，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她何尝不知道大哥有可能会骗他，可又能怎么办？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心安理得的干坐着，什么也不干，这对她来说就是无尽的折磨。 见到李敏丽哭了起来，秦鸣有些心软，看着眼前的丽人儿。 自己让李敏丽到这里，就是如同养一只金丝雀，若是她认命，这就是享受，如同柳嫣一般，可不认命，这就是折磨。 偏偏李敏丽不认命，关键她还有自己的使命。 一时间也踌躇了起来，他的灵魂毕竟是是现代社会的灵魂，精干的女子也有不少，可大男子主义又让他不愿意让李敏丽在天上人间那样的地方抛头露面。 他迟疑着道：“本王会把你大哥那边的情况查明，你放心好了。” 秦鸣说着的时候，又迟疑了一下，接着才道：“你之前好歹也是朝鲜的公主，想必也有你的一些亲信，你试着联络一下，也不一定非要从本王这里获取消息，若是可以，本王可以给你一部分经费。” 李敏丽一抬头，若有所思道：“你想要让我监视我大哥？” 秦鸣摇摇头道：“你也不用否认，本王给你的消息，你总觉的本王可能是在忽悠你，既然这样，你自己探听便是，你也不需要告诉本王，经费也当做是本王给你的补偿。” “这算是什么补偿？我不需要。” 李敏丽还是自尊心作祟，又开始不接受了。 无奈，秦鸣只能换一种方式道：“那就不是补偿，你给本王办事，当做你的报酬如何？” 果然李敏丽抬起那明亮洁白的额头道：“你让我办什么事情，监视我大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不是监视，本王和你都在千里之外，朝鲜的局势都是抓瞎，谁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你联络一下，只是了解状况罢了。这并不是主要的。” “那主要的是什么事情？” 秦鸣有些无语道：“还没有想好，过几天本王会告诉你，你可以预支，到时候还得还给本王。” “可以！” 秦鸣这才松了一口气，第一确实想为李敏丽找点事情，第二就是李敏丽获取的消息的话也会对他有帮助。 高要还有毛振南那边有些事情他也得防着一些，这样互相映照，他自己也不至于被忽悠。 自己的父皇就是一个例子，朝廷上下就是忽悠着他，就他自己不知道。 这也是一种悲哀。 本来秦鸣还想和李敏丽一起用午膳的，这么一闹，他心思也淡了许多，干脆去找柳嫣。 这个女人少了妩媚，多了成熟。 昨晚秦鸣没有去，她提都没提，知道秦鸣要吃午膳，又特意准备一番。 还又让人给李敏丽送了过去一些。 不过本来两人的用浪漫午餐，后来又让高岚给搅黄了。 这高岚又叽叽喳喳的询问秦鸣关于通州之战的情况。 秦鸣板着脸，故意没好气道：“有什么好听的，京城的酒楼茶馆，还有汉经厂发型的报纸，你自己买了看，他们可比我知道的清楚。” 没想到高岚撇撇嘴道：“那些家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说你身高九尺，力大无穷，其他的不说，这个就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 秦鸣吃了一口菜，然后撇撇嘴道：“怎么就不相信了，这些我不过就是没在你面前表现罢了，身高有些夸大了，也能说得过去。” 九尺接近三米，秦鸣也就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这古代算是很高了。 “你要是不信，你去买报纸看，那里面的内容都是圣上亲自过目以后的，这不能作假。” 秦鸣现在就是把这个碍人眼的家伙给搞走，可高岚丝毫不买账，还是要缠着秦鸣。 柳嫣笑了笑，然后道：“你大哥前些时候带信回来，问我你的女红学的怎么样？还有没有中意的人家，现在殿下回来了，你尽管告诉他，他来给你做主，也能让你有个好归宿。” 高岚一跺脚，偷看了一眼秦鸣，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柳姐姐，我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说。” 柳嫣果然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第255章 本王一刻都不愿意在等了! 第255章 本王一刻都不愿意在等了！ 看着高岚落荒而逃的样子，秦鸣觉得非常可爱，失笑着道：“你早用这招，不就好了。” 柳嫣笑了起来，也没有回答，又给秦鸣含情脉脉的夹了一块鸡肉。 “她还想做那秦玉？” “可不是，天天想，性子太过于跳脱，这样的性格若是到了夫家，夫家可不喜欢。” 秦鸣也不在意，边吃菜，边说道：“那就不要逼迫她，反正也不过十七岁，过几年嫁人也好，现在陪着你也热闹。” 柳嫣却是不赞同，他柳眉一蹙道：“再过几年，那就是老姑娘了，妾身进宫时候也才十四岁。” 秦鸣看着柳嫣，这才想到自己也不过十九岁，而柳嫣也才比高岚大一岁。 貌似自己这番言论有些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既视感。 “那也不能逼迫太紧了，一切随缘吧。” 柳嫣眼眸异动，也没有再往下。 秦鸣也没有在提，而是问了别的事情。 “你弟弟那边听说已经过了府试，已经是秀才了？” 大靖朝的科举考试分四级即：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 童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童试三年两考，县试由县官主考，府试由知府主持。院试由各省学政主持。学政又名提督学院，故称这级考试为院试。这三次考试总称小考或童试.应考者称“童生”。院试考中者称“秀才”(俗称)，正称为“生员”。 凡录之生员都送入府州县学。真正说来，秀才是求取功名的起点，只有秀才的称呼，才有资格参加下一级乡试了。 乡试考试地点在省城贡院。三年一考，乡试考中者称“举人”，头名称“解元”。 一般来说，家里有些关系，到了举人这个地位就可以做官了。 刚刚被提拔成户部员外郎的保善，还有汉经厂的鲁文成都是举人出身，现在都有一官半职。 秀才则是只有少部分特权，比如免除部分徭役，可以站着和县官说话，不予上刑这些优待，但是需要每年都要参加考试，若是不及格，还会被除名或者被警告申斥。 所以古时候都有“穷酸秀才”的称呼，那些举人都叫做举人老爷。 之后便是会试。 会试由礼部主持，于乡试的第二年举行。 举人在京师会试，考中的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 最后便是殿试，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应试者为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通称进士。 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这便是大靖的四个考试阶段。 如今柳嫣的弟弟柳青考中了秀才，只要下一年考中举人，做官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柳青的岁数也就十六岁左右，这个年纪考取秀才，是九成以上的人都难望其项背。 以后入仕只是早晚的事情。 其实阎庆的儿子也才十七岁，也已经是童生了，要是在坚持几年，他很可能就是秀才了。 只是他还是愿意当兵。 现在已经被征召，进入了神武营的预备营。 他的磨难才刚刚开始，这个事情，秦鸣是完全不知道的。 提到自己的弟弟，柳嫣心中也是自豪，尤其是想到弟弟的左腿，秦鸣虽然让太医院的人过来了，可还是有些残疾。 这让她一直内心有愧疚，秦鸣主动提及，她顺着话道：“弟弟自小聪慧，以后还需要殿下多多指点才是。” “好说，他是个人才，本王也会给父皇举荐。” 闻言，柳嫣心中更是高兴。 秦鸣一顿饭下来也是有滋有味。 吃了午膳，秦鸣也不打算出去，来了柳姚的阁楼，又舒服的享受着他私人的按摩。 只是秦鸣又有些小激动，慢慢的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嫣儿，我们还是做男人和女人该做的事情吧？” 柳嫣啐了一口，有些害羞道：“殿下，这白天……” 秦鸣立即打断了她道：“这有啥，没有人，捂上被子也是一样的。” 柳嫣偷偷看了四周，还是有些不妥，这样的时间点，她总觉得差一点趣味。 于是起身道：“殿下，昨夜你肯定累了，先躺下休息，晚些时候，妾身都依着你便是。” 如此直白的话语反而让秦鸣色心大动。 他一把拉过柳嫣，柳嫣啊的一声，整个娇躯便涌入了秦鸣的的怀中。 “本王一刻都不愿意在等了。” 柳嫣又偷眼看向屋外，见没人，这才又转了过去。 秦鸣的嘴巴已经迎了上去。 两人缠绵，就要进入各自的状态。 “殿下，殿下！” 外面突然传来呼声，柳嫣如同小猫，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翻身而起，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阁楼之外，高岚已经咚咚的走了上来。 这妮子阴魂不散！ 秦鸣舔着嘴唇，他没有柳嫣那般惊慌失措，反而优哉游哉。 柳嫣给他提醒，他这才有了一些样子，可心中依旧有火，准备开洪泄闸，结果却是戛然而止。 难受的让他想立马掐死这妮子。 “咋咋呼呼，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大哥说的对，还得让你多学学女红。” 等柳嫣一开门，秦鸣没好气的道：“就是缺乏管教！” 高岚撇撇嘴，心中也是不岔，可想到还要求秦鸣，只能委屈道：“殿下，我想出去。” “女孩子家的就该带在府上，天天出去，都野了，那里都不能去，在家好好待着。” 此话一出，高岚小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转眼就看着要哭了。 这段时间，柳嫣早把高岚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了，看向秦鸣给了他一个白眼。 秦鸣见不得女人哭，可又落不下面子，这妮子得治一治。 反正今日无论如何不能随了她的心，谁让她搅黄自己的好事。 “不准哭，你大哥让我管着你，你就要听话。” 秦鸣毕竟是王爷，这一番话下来，高岚眼中擒着泪，看着柳嫣，楚楚可怜。 柳嫣知道秦鸣心情，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小声道：“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你。” 说罢，她朝着高岚也眨眨眼睛。 高岚偷瞄了一眼秦鸣，这才赌气式的离开了楼阁。 第256章 前往钱庄! 第256章 前往钱庄！ 看着高岚愤愤离去，秦鸣指着高岚离去的背影，这才道：“你看看，都是被你给惯坏了。” 柳嫣看向秦鸣，也有些委屈道：“殿下刚才还说她是个孩子，转眼又开始责怪她了，她的性子我知道，想必也是有事情，你让她出去吧，否则她肯定要生气好几天。” 冷静下来的秦鸣，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叹气道：“让她去就行，不过护卫一定要做好保护，不能出事。” 柳嫣笑着答应了，随后有些歉意的朝着秦鸣施了一个万福：“殿下，晚上，殿下说什么，妾身都满足你。” 有了这个承诺，秦鸣总算心情好了许多。 “这可是你说的，晚上可不能赖账。” “自然不会。” 柳嫣也离开了，关键是怕秦鸣又开始乱来，这次数多了，要是那天真被人给撞见了，她真的非要羞死了不可。 因此也算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秦鸣收了心思，走到了院子，一时间反而有些无聊。 神武营还在统计整顿，涉及到后勤，兵员，训练等等，整理出来一时半会还需要时间。 韩尧等人在着，秦鸣暂时也不愿意过去，天上人间这边也一直很稳定，胡睿做事比较沉稳，也基本上按照他的想法走上正规，他也不想去。 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地方，华夏钱庄。 上次抄了晋商八家在京城的分号，秦鸣自然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他们在京的晋恒钱庄，直接合并了到了他的华夏钱庄，当时他特意震慑了一番卢家人。 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幺蛾子，不过钱庄关乎到未来，以后也是他的一件大杀器，因此他也不敢松懈。 正好现在无事，便让陆红安排，他在护卫的安排下前往了华夏钱庄。 随行的护卫之中有狗娃，对这个小子他印象比较深，尤其是考核的时候，完全就是不要命，加上年龄小，秦鸣算是记下了。 “他们都叫你狗娃，你名字叫啥？” 狗娃见到秦鸣和他说话，有些激动，嘿嘿傻笑着，随后才慢慢吞吞道：“听捡我的爹说，俺是喝了野狗奶活命的，所以我就是狗娃，呵呵！” “那捡你的人应该有姓，你跟着他姓不就行了？” “他没和我说过，没啥记忆了，他被饿死了，我就出来了，后来跟了徐大哥。” “那你几岁了？” 狗娃抓抓脑袋，有些不确定道：“其实俺也不知道，他们说我有十五岁，那就是十五岁，不过我才不管这些，只要吃饱饭就行。” 这话让秦鸣有些无言，他笑着道：“你跟着本王现在饿不着，还有你为什么不去当训练官，那个月俸禄更高。” 狗娃依旧傻笑着道：“他们嫌弃俺笨，俺也不会说，殿下你教俺的，俺就是拼命也能完成，可教他们，俺不会。 不过也好，可以一直跟着殿下，保护殿下，还能吃饱饭，最好了。” 秦鸣拍着他肩膀，笑着跟他开玩笑道：“跟着本王，以后不仅能吃饱，还能有房子，兴许还能取个媳妇，不过你得有个名字，否则你孩子跟着你姓狗啊。” 这话让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狗娃却是毫不在意，也跟着傻笑道：“俺不找婆娘，徐大哥说了，要俺一直跟着殿下，殿下给俺们活命，你就是俺们的大恩人，谁也比不上。” 秦鸣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圣人，徐冲之前招进来的侍卫，他主要也是为了增加的他的力量。 秦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道：“你们的表现本王都看在眼里，以后你们所有人都会有好日子的。” 其他护卫其实也在竖着耳朵听，此刻听到秦鸣的话，一个个昂首挺胸，心中所想也是为秦鸣效力。 一路上闲聊，秦鸣来到了华夏钱庄。 这个钱庄是占了之前八家的晋恒钱庄所改，比之前秦鸣弄出来的钱庄要大气很多。 比较宽阔，为首的有四名护卫负责站岗，来往的人比较少，在这个繁华的东城大街反而显得有些落寞。 四名侍卫并没有认出秦鸣的身份，不过秦鸣身着华服，后面还有侍卫，知道是个富贵公子哥，也没有阻拦。 等秦鸣走进了，一个胖胖的身影喝着茶，一副自得的神情。 他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有一名小二恭敬的上前来。 小二还是比较有眼力劲的，来到秦鸣这边，躬身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是前来存钱，还是借贷。” 秦鸣折了一下纸扇，又看了看四周有些空旷的地方，居然找不到一个落座的地方。 里面倒是有几张桌椅，不过显然也不是给他们这些“客人”准备的。 “要谈，是不是应该坐下谈才好？” 小二还是比较周到的，他赔笑着道：“这位公子爷，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不过我华夏钱庄虽然开业不到半年，可口碑是非常好的，你若是存银，不仅不收你的管理费，一百两银子，一年还给你一两的利息，你说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有若是借贷，我们的利息也非常低的，一百两银子，一年的利息也就是十两银子，若是有抵押物，更低的利息也能拿到。” 秦鸣笑着反问道：“你们倒是会做生意，人家放你这里一百两银子，你一年才给人家一两银子，贷款给人家，反而还要人家十两银子，还是你们商人聪明，怎么算，你们都是要赚的。” 小二是个机灵人，看着秦鸣这番说词，也没有气恼，而是道：“这位公子爷，想来你涉事未深，很多事情不了解。 就说这存钱，除了我们华夏钱庄，那个钱庄愿意帮你保管钱，还给你利息的？这都是担风险的，还属于吃力不讨好。 而且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别家打听打听，这存钱在钱庄，其他家都是要收管理费的，一百两起码收你二两银子，而且出事了，那钱庄最多赔你一半，这算是多的了，我们东家则是全赔。” 小二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还是有满满的自豪感的。 秦鸣点了点头，这卢家看来还是按照他所要求的来宣传的。 第257章 钱庄的雏形! 第257章 钱庄的雏形！ 现在古代钱庄的概念不是后世的银行，说白了就是一个存储的机构，平时不能出钱，还得雇人守护，要是出事了，庄家也不是百分百赔付。 现在的钱庄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交易方便快捷。 “那这个贷款，你们收的也太多了吧？” 这话一出口，小二早就等着了。 更加确定秦鸣是个不懂事故的纨绔，他笑道：“这位公子爷，你是不知道现在道上的事情。 那些乡绅借钱一般是三月为期，现在市面上基本上都是九进十三出，就是借贷一百两银子，到手只有九十两，三月后要还一百三十两。” “公子哥，我家给的这个利息，简直就是做善事。” 秦鸣故意撇撇嘴道：“说的那么好，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忽悠人。” 这一次还不等反驳，里面的一直在闭眼的男子出声了。 “哼，若是不信，那就去别家转转，请吧，公子。” 秦鸣看着声音，此人应该是卢元安，这个老小子最近看来傲气的很。 “你们这钱庄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 里面的男子不屑道：“这是天大的好事，你这公子不存银也不贷款，反而一个劲的怀疑我们，你这又是什么居心？” “没居心，我一个客人进来问问，你还嫌弃了不成，这可不是你们待客之道。” 卢元安终于睁开了眼睛，这声音有些耳熟，而且此人听这话有些来头。 不过想到现在如日中天的秦鸣，他底气立马又足了，起身就想要给外面不识抬举的家伙上一课。 他从内堂慢悠悠的走出来，打着折扇，一股子高人一等的感觉。 他只是瞄了一眼，突然有些不对劲，接着他艰难的眨了眨眼，这一次他看的清楚。 还不来不及有啥动作，他腿软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下子就软在了地上。 小二看着自己的掌柜出来，本准备上去迎接，可下一刻就看到自家掌柜莫名其妙的瘫在了地上。 他赶紧上前，带着急切的声音问道：“掌柜的，您这是怎了，我给你找大夫去。” 他拉着小二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嘴皮子哆嗦，上次晋恒钱庄的惨事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脑袋之中不断地的回放。 看着秦鸣眼神也充满了惊惧。 “没，没事，你，你扶我起来。” 他很胖，小二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堪堪把他扶了起来。 正准备说话，秦鸣这边已经走了过来。 “卢掌柜，你这是怎么了，要不我来……” 话还没说完，卢元安刚刚才站稳的身子再次倒了下去。 这一次他角度找的很好，直接扑通一声，跪到了下去。 “殿，殿下，使不得，草民有罪，不知殿下前来，还望殿下恕罪。” 小二也是个老人，上次之事他没有参与，不过后来也听说一些，而且他也知道这华夏钱庄的背后就是吴王殿下，当朝陛下的大皇子。 这才是真正的老板，他激灵的也立马跟着跪了下去。 “起来吧，本王不过是随意来逛逛，你们知道就行，不用惊动其他人。” 秦鸣看着卢元安还没有动作，声音有些冷淡道：“莫非卢掌柜需要本王来扶你不成？” 卢元安心中大苦，他不是不愿意起来，关键是这个身子不争气，他身体又肥胖，加上双腿发软，根本自己就站不起来。 被秦鸣一吓，更加不堪，额头冒着冷汗，手死命的撑着地面想要站了起来，可完全就没用。 “殿下，不，不是，草民，草民……” 旁边的小二倒是知道一些，可自己掌柜跪着，他又不敢起来。 陆红在一旁看出了一些，上前拉着他的袖口，用手一拎，卢元安被提拉起来。 卢元安借力站了起来，总算稳住了身子，站在一旁，也不敢多说话，明显是等着秦鸣训话。 秦鸣眉头一皱，随后道：“卢琇云呢？” “她在食为天火锅，和一些江南客商谈着一些交易，我现在就派人去寻她。” 小二得到指示一溜烟就跑没了，站在这里压力太大了。 “你先把钱庄的账本拿过来，本王看一遍。” 卢元安闻言，立马去了后堂，很快带着几名账房先生一起过来。 秦鸣接过账本，一一核对了起来，卢元安等人则是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大约一刻钟左右，秦鸣抬头看向卢元安道：“这里面都没有什么问题吧？” 卢元安当即保证道：“殿下，这都是真实的账本，草民绝对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秦鸣始终盯着卢元安的表情，随后又检阅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卢琇云带着程家的两兄弟一起来了。 程家两兄弟是徽商代表，之前一直都有意结交秦鸣，刚才他们也在食为天火锅店，听到秦鸣，他们也跟过来。 两人拜见以后，秦鸣给他们一个友善的笑容，小二则是把他们领到了后堂而去。 等程家两兄弟去了后堂，秦鸣这才看向卢琇云。 几个月不见，此女眼神更加有风采，自信和风范也上了一层，女强人的风范越来越强。 更有味道了！ 卢琇云低着头，可还是能够觉察到秦鸣的目光，莫名的心有些乱了。 她主动道：“殿下，不知道您前来，招待不周之地，还望殿下见谅。” “没什么招待不周的，这本就是本王的，回自家地方，本王那里会如此见外。” 秦鸣的话是宣示他对钱庄的主权，也是让这里的人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卢琇云也没有什么异常，对秦鸣恭敬道：“话虽如此，可我们为殿下办事，不能让殿下满意，也是我等的失职。” 聪明的女人。 秦鸣笑着道：“刚才本王查了一下账款，我们的存银是四百五十万两，黄金十万三千两，其中本王的资产占据了两百多万两，你们这里的有五十多万两，另外一部分是天上人间的，只有一成不到是外面的人存款。 而且放出去的贷款不到二十多万两，其中的十万两还是在登州的李锐翰的借贷，这可不是本王所想要的。” “另外，这里面还有十多万的坏账，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卢琇云有些苦涩道：“殿下，这事也是有苦衷的。” 第258章 关于银行的探索! 第258章 关于银行的探索！ 看着卢琇云，秦鸣淡淡道：“你说来看看。” 卢琇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说道：“那坏账一共是十万六千三百两。是之前晋恒钱庄放的印子钱，我们去收过账，可他们只认晋恒钱庄，说是已经还给了晋恒钱庄，他们便不给，这就成了死账。” “还有一个就是银票兑付，一共是四十三万三千两，这是之前存在晋恒钱庄的，那些商客一直想要兑换，我没有同意，这个也一直压着。” 闻言秦鸣直接道：“那些兑票，让他们去山西八家的老巢去要，与我们华夏钱庄有什么关系，咱们为什么要还，那些银票又不是我们发行的，肯定不还，要是再敢来，直接告官抓起来便是。” “至于那个印子钱，我们肯定要收回的，那些贷款的收据都在，本就是我们的，为什么他们不还？大不了不要利息了，可本金必须收回，你再派人去，要是不还，你直接找府衙的人催收便是。” 卢琇云一愣，还能这样的双标的？ 这话听在卢元安的耳朵里就非常的舒服，他陪笑道：“殿下所说不错，草民也是这样认为的。” 卢琇云知道秦鸣的霸道，也没有推脱，她说道：“这个，我会尽快办妥，只是这个事情终究让其他商客有了忌惮，他们根本不敢把银两存进来，害怕被吞了，而且他们也知道我卢家背后是殿下你。 他们本身不信任，因此这存款之事一直进展不大，民女觉得要想挽回这样的局面，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消除了顾虑，才能慢慢的把钱存进来。” 秦鸣点了点头道：“那借贷呢？” 卢琇云道：“这个，这个民女还在进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对于这个解释，秦鸣却是不买账了，他冷冷道：“这个需要什么时间，这么好的福利，他们怎么会不愿意呢？本王看你们是没有用心。” 卢琇云新想要辩解，秦鸣却阻止了她。 他首先把手指向门外道：“外面站着四个大汉，气势汹汹，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胆子小一些的都不敢进来，哪有这样迎客的。” “这里面也是，整个大堂连一张桌子都没有，你让进来的人站着给你存钱还是站着给你借钱，冷冷清清，这是拒人千里之外。” 说罢，秦鸣有看向低着头的卢元安道：“还有他，整个就是一个大爷，客人来了，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的大爷模样，你以为自己是谁呢？” 卢元安被秦鸣训斥，不敢说话，胆战心惊的，害怕秦鸣对他动刀子，嘴唇哆嗦着道：“殿，殿下，草民再也不敢了。” 秦鸣冷哼一声，这才道：“这样的方式就算有意愿的人也不愿意了，而且你们这么凶巴巴，还有本王这个皇子的身份在，不更加胆战心惊了，更加不愿意买账了。 那些客商，他们虽然有忌惮，可本王的身份在这里，比起那些商人来说，本王的公信力难道还不如他们？” 卢琇云被点破，也没有气恼，反而辩解道：“殿下所言不差，只是这存银之事，我们不仅要分出人手帮他们保护着银两，其中的损耗不说，光是这四百两多万两的利息就将近四多万两的白白支出，民女实在觉得不划算。 那贷款利息也太过于低了，钱庄大家都不赚钱，可也不至于弄的要亏损这么多，民女这才没有上心。” 秦鸣给的规矩是一百两银子一年一两的利息，四百万两的话就是在四万两左右，这要是换做现代的标准就是，年利率才1%，这已经是极大的低息了。 可对于卢琇云这样的女强人来说还是不能理解，贷款这块根本就赚不回来这么多的银两。 秦鸣有些脑壳疼，他知道前世最赚钱的就是银行，可那套操作模式他是有些模糊的，现在也属于摸着石头过河。 他沉吟了片刻道：“华夏钱庄的目的是聚拢天下的财富，然后用天下的财富来使用，钱庄前期亏钱在所难免，等钱庄的信誉打出去了，天下百姓都愿意把钱都存进来了，我们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很多了。” 卢琇云之前听过秦鸣这番说词，可是这半年多的经历下来，她依旧还是纠结，此刻虽然低着头，可秦鸣还是感觉到她眼中的不解。 划时代的一些东西并不是越早越好，现在的整体环境来看，秦鸣所设想的银行反而有些推行不下去。 “这样，你这段时间高薪聘请一些铸钱行家过来，这钱庄的问题，你按照本王的要求来做，先把前期的台子搭起来，只要按照本王要求的来，盈亏这块本来又本王一力承担，也不在你的考核之内，你照做便是了。” 卢琇云闻言，也不在坚持，这事秦鸣一直无比坚持，给她所说的远景超过了她的想象，她也想看这华夏钱庄能够走多远。 “不过刚才本王所说，你需要全部记下来，你们必须按照本王的要求来做，就如同天上人间那样的服务标准。” 卢琇云黛眉一皱，天上人家她自然听过，可身为女人她本能的对那里就有抗拒和厌恶。 卢元安则是若有所思，他偷偷去过几次，那种享受无与伦比，他还偷偷的打赏过那个狐仙小妹，那女人是他的最爱。 可惜不是榜一，也轮不到与他共进晚餐。 “小人明白，一定按照殿下的要求做。” 卢元安附和起来，秦鸣皱了皱眉，然后才道：“下一次本王再来检查，还是这个样子，可别管本王绝情。” 秦鸣带着杀气的警告，让卢元安打了一个冷颤，连连保证起来。 秦鸣也不在废话，朝着后堂而去，卢元安则是非常识趣的留了下来。 “他们兄弟二人找本王何事？” 卢琇云道：“关于合作的事情，他们想和我们一起合作。” 秦鸣点点头，心中有底，随后径自朝着后堂而去。 两人见到秦鸣过来，赶紧起身，对着秦鸣又是一番行礼。 等众人都坐下了，秦鸣开门见山道：“上次二位带头开放粮仓，平稳了京城粮价，还稳定了京城局势，事后本王还给父皇提过二人，父皇说你们乃是义商，这天下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商人……” 第259章 卢琇云的抱怨! 第259章 卢琇云的抱怨！ 秦鸣的夸赞，让二人有些受宠若惊，他们紧接着就起身道：“殿下客气了，我等都是大靖子民，为朝廷，为百姓出力本就是我们的本分。” 大哥程林生继续道：“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我们身为商人，这点还是明白的，那晋商八家的可耻行经，我们是羞与为伍的。” 秦鸣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来的时候，本王听说你们想要合作，本王信得过你们，你们是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直接，作为徽商的代表，程林生还是家主，他沉吟一会儿道：“殿下，我们与卢姑娘也商量过，想增加在京城的商号，就怕殿下不同意。” 秦鸣一想也就明白了，京畿地区晋商八家的商号都被他连根拔起，现在商号自然存在一个空挡区，其他商家自然也在虎视眈眈。 不过众人也不敢大规模占据，都在观望，毕竟晋商八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否则钱赚不了，还搭上了命，那就不值当了。 程家代表着徽商，他们自然也不敢动，害怕秦鸣找个由头把他们也给灭了，那更加得不偿失。 可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碰巧哈赤又南下，一直便拖到了现在。 秦鸣也在思索，他想的也是如何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白白同意了，他自己得不到半分好处，他也不乐意。 程林海之前和秦鸣打过交道，作为二把手，此时他也出声道：“殿下，这些占据的商号我们愿意让出三成利润给到殿下。” 秦鸣转头看去，程林生以为秦鸣嫌少，于是出口解释道：“殿下，我们主要是是茶叶、丝绸、盐，以及一些瓷器，这里面利润有限，只是除了这里，各路的关税，还有其他官员的打点，我们到手的其实也就是不到两成。” 秦鸣对于大靖的关税了解一些，听到这里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大靖的税收本王知道是三十取一，除了租金还有其他开支，貌似你们也不要多少吧？” 闻言，程氏两兄弟都有些苦笑，把目光看向了卢琇云。 卢琇云眉头一皱，随后还是说道：“殿下，这税收在说着是三十取一，其实到了最后基本上和商品的价格也快接近了。” 看着秦鸣倾听的模样，卢琇云整理的一下思路，于是说道：“我们运往京师的货物都是走的漕运，假如从杭州开始拿了一批丝绸，一路北上，我们要经过七个关卡，每个关卡都需要上税。 这税收可是大有文章，按照朝廷规定税收，因船上货物难以腾挪，无法查验货品多少和价值，是以不税其货，皆以船料收关银，按漕船梁头广窄为准，以每五尺计银一次多者不算。” 秦鸣听到这里问道：“莫非他们不是按照这个来的？” 卢琇云道：“他们属于看人下菜，他们有门道，物品贵重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故意加大收费，我们也没有办法，运河上的运兵也不怕，反正就得交钱，到了通州以后走陆，还有关卡，这里面的检查也是如此。 这个还不算，我们开店还需要牙贴，若是没有牙贴，还得找个牙行挂靠，这些人的后面都是背后的官员，每年的牙贴只有多多的给，否则来年他就不给你牙贴，到时候你的货物不能出手，若是暗中进行，他派人拿了你，更加无法去说。” 牙行须经官府批准，并交纳税课。 经营牙行是一种封建特权。牙行凭借特权将其经营范围从为买卖双方间作介绍，扩大到代商人买卖货物，代政府征收商税等等。 经营牙行者须有一定数量的资产，经官府批准并发给执业凭证和帐簿。 这个秦鸣了解以后，卢琇云才继续道：“所以我们每年都要孝敬一份银钱给他们，只能多，不能少，若是按照官府要求，牙贴分上、中、下三则，上则三两，中则是二两，下则是一两。 可我们上缴的银两是几千倍，甚至几万倍。” 秦鸣若有所思道：“说到底，你们愿意出那么多，本身也是有的赚。” 对此卢琇云也不否认，她淡淡道：“自然要赚一些，否则我们商人自然就饿死了，不过大头全部被当官的给拿了，最后只是苦了百姓，我们不把价格提高，自己也活不下去。 百姓辱骂我们商人无利不起早，其实我们才是最冤枉的，那些官员什么都不做，一年下来也有几万两，他们还看不起我们，一个个自命清高，百姓不知实情，都辱骂我们，我们何尝不委屈……” 卢琇云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没有了顾虑，程家兄弟听了心惊胆战，这秦鸣也是当官的。 程林生咳嗽了一声，然后主动说道：“殿下，卢姑娘有些道理，不过收税还有其他牙行费用在我们看来并无不妥，没有牙行的规范，我们的生意也做不大，这里面其他的作用也是无比巨大的。” 牙行存在了几千年，肯定有其合理性，否则早就灭亡了。 只是照着卢琇云这么一说，这最后的大头还是被官员给拿下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句话在大靖这样的古代社会似乎表现的尤为明显。 高，是各方面都高高在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秦鸣沉吟了一下，随后道：“诸位所说，本王会和父皇商讨，你们商人要赚钱，可国家也得有利润可图。” 卢琇云刚才也是一时气极，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这还是水路，若是走陆地，县州府都要经过层层设卡，所上的税收只会更多。” 秦鸣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说到底他还不是皇帝，这些他要是管的太多，朝中大臣非议不说，自己的多疑的皇帝老子也对自己肯定也会有戒备。 他看向三人道：“这些本王心中有数，你们刚才提出的商号一事，本王倒是有另外一个想法。” 程林海赶紧接话道：“殿下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我等一定按照殿下的指示来做。” 第260章 关于商社的构想! 第260章 关于商社的构想！ 秦鸣摆摆手道：“算不上什么想法，只是有这么一个构想。” “本王想着既然我们想要合作，为何不成立一个商社，商社包罗万象，然后以商社之名再来做生意，加上本王的名头在里面，诸位可以便利，我大靖也能有税，你们的利润也不会少了。” 在场的几人都是人精，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秦鸣一说出口，他们就明白了过来。 程家兄弟的徽商派系，卢琇云之前的广东商帮，其实也是和秦鸣现在所提大同小异。 就是联系紧密的商人大家聚在一起，俗称抱团，然后内部互相协调，统筹，不论是资金还是实力比起那些单打独斗的小商家要强大不少。 包括现在晋商也是这个样子。 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中都有难色，要是真的这么一搞，等于脱离了原来的圈子，他们加入了秦鸣的这个所谓的商帮。 他们能够成立商帮，除了利益捆绑在一起，也有部分感情在里面。 秦鸣这样的想法，他们本能的觉得这是秦鸣要吞并他们，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秦鸣看着众人的表情，随后也反应了过来。 他开门见山道：“你们原来的商帮，本王不会过问，我这个商社主要是给你们提供货物，你们再从本王的商社来拿货，等于我做批发，你们进货，从本王这里。 价格成本肯定要比你们亲自来办要划算许多，这点你们放心，朝廷也能收税，本王也不需要你们那两三成的利润，你们只会赚取的更多，这是三赢的局面。” 卢琇云依旧皱着眉头道：“殿下，这货物采购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程林生也附和道：“殿下，南方的收购都有特定的人员，您的身份有威慑力，可到了那些地方，他们阳奉阴违很多，我们也需要打点才行，想要弄到那么多的货物，恐怕不是一朝一夕。” 秦鸣点点头道：“这点本王自然知道，本王现在提出来，自然就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你们是什么意见？” “殿下圣明，若是能够拿到更便宜的货物，而且质量也能够有保障，我们自然是乐意的。” 程林生作为徽商的代表表态，卢琇云身为秦鸣的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本王会把先前晋商的分号圈出一部分出来，到时候本王会让卢琇云告知你们，其他的地方，你们占去便是，本王也不会干涉，不过本王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合法经营。” 闻言，兄弟两人的心终于落地了，晋商八家在京城的地盘他们也不指望全部能够拿下，现在秦鸣开口了，代表他们能够分一杯羹，也比较满意。 等两人走后卢琇云这才又出声道“殿下，恕民女直言，你弄的那个商社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秦鸣变的比较随意，他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琇云有什么疑惑只管说便是。” 秦鸣的语气，还是有些让卢琇云有些异样，可也不想看着秦鸣乱来，他还是提醒道：“殿下，你弄的那个商社，走大宗商品，可以把成本缩减开来，可物资运输，沿途要面对的是各类人，你的威望足够，可也只是在京畿地区，之外的地区他们可不好对付。 到时候殿下难做，你的价格要是高了，那些商人可都是精明的，他们可不会为你买账的。” 秦鸣看向卢琇云，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爱恋，他淡淡道：“这么说，你是在为本王考虑了？” 卢琇云避开秦鸣的目光道：“殿下，运输需要的人力物力极为庞大，民女觉得你这是本末倒置，我们从通州拿货，然后一部分人去江南拿货，你皇子的身份他们会顾虑着一些，可你要是大批量的去拿，他们肯定不会买账。 而且就算我们大宗采购而来，你的价格偏低，所赚取的利润不会比现在高，民女还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卢琇云的思路是赚钱，秦鸣的思路是赚钱的同时兼顾百姓，这两个卢琇云的方法简单直接，秦鸣的则是费力又费时，事倍功半的感觉。 “这点本王自然知道，可正如你先前所说，到最后苦的还是百姓，本王身为皇家，还是想为百姓做一些事情的。 你的想法没错，可你把格局在放大一点，单单就说京畿地区，若是我们掌控着京畿地区七成以上的粮食存储，价格由我们来操纵，这会有多大的威力。 蒙古还有女真部落的粮食五成都是由我们私卖他们的，粮食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么随时可以掐断粮食补给，他们就得歇菜。” 这个方面卢琇云还真没有想过，听到秦鸣所说，她自己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终于点了点头，他明白了秦鸣的意思，只是想到秦鸣多次说她格局不够大，她就是有些吃味，于是干巴巴道：“京畿地区的粮商不下几千家，你要占据那么多份额，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 对于此，请却是胸有成竹，他笑着道：“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只是本王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有这个打算，粮食的份额一定会慢慢的转移到本王这里。” 卢琇云没有接话，而是问道：“殿下，你的意思是今后我们主要来做粮食？” “不错，民以食为天，如今灾荒连连，各地的旱灾水灾接二连三，粮食才是最重要的物资。” “那我们又该如何做？” 秦鸣沉吟着道：“湖广足，天下熟，我们的重点在湖广，本王打算派人先打通那里的渠道，你们若是有路子也可以告诉本王，先把粮食产地搞定，运输的事情，本王在来安排。” 卢琇云眉头皱着道：“那茶叶，瓷器还有盐业这些呢？” “继续进行便是了，那个商社你物色好地段，尽快开起来，这些你也不用单独的找铺子分开卖，全部放在一起，做一种百货形式。” 卢琇云点点头，这个她能理解，于是追问道：“那这商社叫什么名字？” 第261章 你无赖! 第261章 你无赖！ 秦鸣没有多少犹豫，当即出口道：“就叫四海商社，寓意汇聚天下四海之物，无所不有，无所不含。” 四海商社，秦鸣借鉴的便是前世的供销社模式。 满足人们百货的同时，还能储存物资。 秦鸣继续道：“商社的地段要大，另外就是仓库的奖励，这个也是重中之重，仓库的存储代表着我们今后的实力。” “多少合适？” 秦鸣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才道：“先建立十个大仓，后期根据需要还有规划，在做进一步打算。” 卢琇云觉得此举稳妥，也赞同道：“好，反正商社的最重要的就是货物积累，殿下若是拿不到那么多货物，我们也只是空谈。” 秦鸣笑了起来，知道卢琇云说的是事实，也没有反驳。 随后他换了一个话题道：“登州那边李锐翰又要借银子，是怎么一回事？” 卢琇云听到秦鸣问起李锐翰的事情，明显有些不满道：“还能怎么回事，他在登州把银子都挥霍了，之前那十万两本是他的货款，那边的人参、鲍鱼，东珠的商家都在等着他拿钱，她找到了俊德，俊德故意不借给他。 他便蛮横起来，还要出手对付我弟弟，好在高要及时出手阻止了。” 秦鸣听着卢琇云的述说，眼中冒出一阵寒气，冷冷道：“后来呢？” “后来那边的货物压着，我也担心出事，就按照九折的价格收了，给他补了五万两，他还不服，要把那些东西买到别处，别处人家也不敢收，后来他也没辙，只能给了我们，只是听说跟着他的人没有发俸禄，下面的人有些埋怨。” 秦鸣无语，按照高要那边的传信，李锐翰和他的李氏旧部一共一百多人，加上现在跟着他的士兵有两千多人，要是精打细算，一个月消耗也就在五千两上下。 东珠，人参鲍鱼这些秦鸣都是按照成本价的五成来购买，等于十万两银子的成本，秦鸣给他十五万两，每一次他都能赚五万两。 而且根据秦鸣了解，这盔甲武器这些，李锐翰还是私藏了很多，也没有这些开销。 倒是陈安那边，秦鸣暗中给了他五万两白银，后面秦鸣没有给过帮助，他现在有一千死士，根据卢琇云所说，他那里很富足，还有结余。 “俊德听说过那边的事情，李锐翰为了和陈安斗气，他经常高价去挖陈安那边的人，加上他本身喜欢挥霍，下面的士兵还有臣子动不动就赏银，再多也不够他挥霍的。” 秦鸣心中更是无语，这都还没有开始呢，现在就开始内斗，心中也开始隐隐有些担心。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这毛振南还有高要那边什么情况，他也是不得而知。 压下心中的疑虑，秦鸣继续道：“这段时间不用给他贷款，继续压价，另外之前的十万两也开始往回收，他要和别人做生意，让他去就是了。” 卢琇云早就想这么做了，这李锐翰一直都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卢俊德可没少抱怨过。 一个亡国的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朝鲜来的物品在京城也比较受欢迎，到时候也一并摆到四海商社，货物的规划，你要做好。” 眼见又谈到四海商社，卢琇云也没有在抱怨，一一记下秦鸣的要求。 等交代的差不多了，秦鸣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对着卢琇云吩咐道：“给本王重新换一杯茶。” 卢琇云听出秦鸣的口气，莫名的心一慌，她竭力克制，随后拿着茶壶出去，换了一壶新茶上来。 “殿下，民女还有要事要处理，能不能让叔父陪着你……” “不能，本王谁都不要，就要你陪着。” 卢琇云后面的话没出口，秦鸣就直接堵死了。 “嗯，你我之间莫非只有公事？” 闻言，卢琇云心更慌了，眼神有些躲闪道：“殿下，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可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你得陪着我，本王就喜欢你。” “三月不见，琇云你漂亮了许多，可也消瘦了一些，你是因为战事的原因，担心本王吗？” 无耻！ 卢琇云心中暗骂，那会有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就算有担忧，可以她的性格，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殿下为国为民，保护了京师，民女只有敬佩。” 秦鸣不想玩这么一套，上前拉住了她的玉手，然后才说道：“三月不见，你我之间生疏了，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你是本王的女人。” 卢琇云见秦鸣说话越来越露骨，终于还是受不住，手主动往后面缩。 可秦鸣始终牢牢的拉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殿下，你每次都是如此强来，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是不是有些过了？” 卢琇云说完，眼神也不在躲闪，而是直直的看向秦鸣。 “本王喜欢你，想要拥有你，更想占有你，这是本王的私欲，男人和女人互相吸引，不就是人伦纲常，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这有何不妥？” 卢琇云依旧挣脱不开，有些气极道：“殿下，可我还为你做事，你如此这般，我以后还如何做事，下面的人又如何看待我？你只想着你自己，为何不考虑我的处境？” “下面的人因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他们不敢看，你的处境因为本王的原因，只会更好，而不是更糟？你如此聪慧的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些？” 卢琇云被说的面红耳赤，她理性告诉她，秦鸣说的是对的，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半年来，我搭建了两条运货渠道，货物增加了一倍，每月的利润能够做到五万两，这也有我的原因在内。” 秦鸣抱着她，依旧点点头道：“本文也没有否认的你的功劳，可这与本王喜欢你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你，你无赖！” 卢琇云不知咋回事，面对她害怕的秦鸣，她第一次爆了粗口。 不过这对于秦鸣来说，反而有些小可爱。 “本王是无赖，可也是因为你，本王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第262章 含蓄就代表接纳 第262章 含蓄就代表接纳 卢琇云被秦鸣抱住，也不敢做的太过激。 又羞又恼，但她更加着急，她哀求道：“殿下，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秦鸣突然松开手，然后又径自坐回了先前的座位上，看着卢琇云道：“琇云，你真不愿意跟着本王？”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加上秦鸣的动作，让卢琇云措手不及，她见秦鸣严肃认真的样子，刚才想要言辞拒接的话语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商人的本性又开始在衡量利弊起来。 心中又开始无比纠结起来，关键是除了那临门一脚，这个该死的家伙什么都干了。 她以后哪还有什么退路？ 秦鸣这是欲擒故纵，见到卢琇云迟疑，他起身，声音柔和道：“和你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人，我们遮遮掩掩，只是掩耳盗铃罢了，就算我们保持距离，外面的人依旧相信你是本王的女人。” “你有顾虑，本王自然知道，你想继续经商，本王也不会阻拦。” 秦鸣说话的时候，卢琇云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脑海中一直出现被秦鸣在食为天亲吻的那些场面。 内心无助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道：“殿下，我有的选吗？” 卢琇云坚强的的个性在说出这句话后反而让秦鸣有些心疼了起来。 “有选择，强扭的瓜不甜，本王是蛮横了一些，你若真不愿，以后你只需要为本做事便可。” “本王是真心实意，若是有违此话，天打雷劈。” 秦鸣是喜欢卢琇云这类的女强人性格，可天下女人那么多，人家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做舔狗。 就算是舔狗，也是别人舔她。 否则重活一世都活到狗身上了。 这是他的准则。 卢琇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突然问道：“殿下，你对待你的其他女人也是如此吗？” 秦鸣想到柳嫣和李敏丽，貌似这两人都是被自己用强的。 他也毫不在意道：“本王曾经和她们说过，给不了他们风花雪月，缠缠绵绵的爱情，但是可以给她们一生的富贵。” 卢琇云撇撇嘴道：“难道殿下对待我们这些女人都是如此，就没有爱吗？” “有，那也是日久生情，本王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就行动，人生就那么一点时间，都用在追女人身上了，本王觉得不值。” “那殿下认为什么样的事情值得？” 秦鸣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本王想要天下的权，有了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有权，喜欢的女人到最后也不是你的，人生苦短，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卢琇云嘴巴动了又动，声音如蚊道：“你想要做皇帝。” 这话还是被秦鸣听了进去，他没有任何避讳道：“本王是当今皇帝的大儿子，虽然不是嫡子，可距离皇位也是咫尺之间，要说本王不想要那万人之上的王座，谁又会信？” 话题似乎有些扯远了，卢琇云闭口沉默，秦鸣继续追问道：“你考虑的怎么样？” 卢琇云见到秦鸣步步紧逼，知道无论如何自己要给秦鸣一个交代，于是斟酌着语言道：“正如殿下所说，民女如何辩解，世人又有几人相信我和殿下没有关系。” 含蓄就代表接纳，这是秦鸣的理解。 还来及继续说下去，秦鸣的嘴巴已经亲吻了过来。 呜呜…… 呜呜…… “殿下，这是后堂，你不能，不能……” “……” 良久秦鸣终于放开了卢琇云，那一层终究还是没有捅破，关键是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 秦鸣还是在回味，等放开了卢琇云，卢琇云也像是认命了一般。 目光之中满是复杂。 她其实不是不愿意给秦鸣，秦鸣亲王的身份，她一个商户，这就是天上和地上的差别，在没有遇到秦鸣之前，她从来都不敢奢望会有这么一天。 她一个好强的女人要说没有身份上的自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有抱负，本王不会阻拦你，你尽管去施展便可，还是那句话，本王只会助推你更上一层楼，可本王的心对你永远不变，你也永远都是本王的女人。” 一丝暖流从心头流过，这种滋味让卢琇云无法言说。 她思虑再三，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多谢殿下成全。” 秦鸣明白了她的意思，卢琇云没有直接说出口，可行动已经表明了。 她愿意跟着秦鸣。 秦鸣又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这一次卢琇云没有抗拒，不过身子还是有些僵硬，随后愣愣的把头靠在了秦鸣的肩膀。 一种心安，又有些的甜蜜的感觉开始蔓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在一个男子的肩膀，这一刻她希望时间长一些。 这就是喜欢？ 不过事事那会永远随人心意。 一个丫鬟敲门，两人结束了温存。 这一次的表白，让两人的心都更加的近了。 秦鸣又交代了一番，秦鸣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去。 卢琇云等人亲自把秦鸣送走，看着他的背影，卢琇云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有时候关系彻底捅破了也是一种解脱。 不过在走入正堂之后，她的眉头又开始紧皱了起来。 她便让以卢元安为首的管事的人全部叫了过来。 她坐在上首，声音冷冽道：“殿下刚才过来视察，他非常不满意。” 卢元安自然知道秦鸣不满意，此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谄笑着道：“掌柜的，我们这就改，一定让殿下满意。” 卢琇云毫不客气的说道：“七天的时间，把大堂重新改造，按照殿下的要求的标准，有桌椅凳子，还有得有茶水糖果伺候着，标准就和食为天的火锅店招待一样，他们来的都是大爷，殿下说的对，你不陪着，这像是什么话？ 护卫分开来，整天凶神恶煞，那个敢进来存款贷款？换了一些女子，若是没有女子，找一些小二负责招揽客人。 刚才殿下没说，可我还是要说，你们一个个拿着俸禄，反而无所事事，从今日起，你们都必要出去招揽那些乡绅士族，他们有的是银子，让他们过来存，还有那些百姓宁愿去借那么高的贷款，也不愿意来我们这里。 不是他们不想，是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老娘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贷款给我提上去。提不上去的人，你们也不用在呆着了，这华夏钱庄可不养废物，那些干的好的人，年底分红自然就多，到时候俸禄也会加倍……” 第263章 强势的卢琇云! 第263章 强势的卢琇云！ 一番教训下来，众人有些犯难，卢元安心中有些不服道：“掌柜的，贷款给那些泥腿子，谁知道能不能还上，要是收不上来，殿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卢琇云秀眉一拧，带着不满道：“卢元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 “贷款给那些老百姓，需要抵押，只要把抵押搞清楚了，到时候房子也好，土地也罢，我们自然能够找回损失。 要照你这么说，那些士绅老爷，他们怎么就敢贷款给百姓？” 卢元安五十多岁被卢琇云指名道姓的质疑，心中有些不岔道：“你这样做，到时候有坏账，你牵连我们怎么办，我不做。” “不做就换人，只要按照之前我们的抵押要求来做，就算有风险，可也是很小一部分，不会出现大问题，出了问题我卢琇云一力承担。” 卢元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着卢琇云就道：“卢琇云，我是你的叔父，你就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当年要不是我支持你，你能走到现在？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吴王殿下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指挥着我们。” 卢琇云不甘示弱直接回击道：“那好，我不管了，你怎么弄，叔父看着办就是了，到时候你给殿下交代就是了。” 卢琇云一甩手就要离开，卢元安本就是因为卢琇云落了他的面子，因此对着她发火想找回一些场面。 没想到卢琇云会这么干脆。 撒手不管，他可撑不起来这么大的产业。 他一下子想到当日那八家的惨状，担心卢琇云真的放手不管，他自己可没法交代。 卢元安一下子服软道：“琇云，叔父也是一时着急，这里你是掌柜，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是了。” 其他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一个个全等着卢琇云吩咐。 这样的结果，卢琇云其实也料想到了，她不是不近人情，也是想让自家族人多出些力的。 以后也能自保。 她口气也软了一些道：“诸位，殿下的脾气你们或多或少都了解，做不好他交代的事情，到时候反而会害了你们。” 对于秦鸣的性格，卢琇云还是有些了解的。 要是自己族人没有任何能力，他会毫不犹豫的扫地出门。 “诸位的俸禄加上年终的奖金几乎是以前的三倍，殿下给我们待遇如此之高，你们觉得他会白养我们？还是你们私底下觉得我和殿下有关系，自然就会对你们有照顾？” 这话一出口，尤其是下半句，众人面面相觑，秦鸣和卢琇云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现在被卢琇云直接当场说了出来。 这绝对是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卢琇云看着他们下面人的表情，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想到先前和秦鸣的事情，她也没有那么介意了，是秦鸣女人的事情，她心底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了。 “就算如同你们所想，我待在这里又为了什么？我大可以放手不管，什么都不用做，做殿下王府的妃子，以吴王现在的威望，那也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一生，何必来遭这么大的罪？” 众人依旧没有出声，似乎在思考着。 卢琇云继续道：“卢家从父亲去世到现在，诸位好好想一想，我卢琇云从没有对不起大家过，今日我的话也放在这里，若你们觉得由我一个女人来领导着你们，你们觉得不舒服，那我可以离开，你们来当着掌柜，我也可以推荐。” 卢元安没想到卢琇云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大，心中有些后悔，此刻主动上前道：“琇云，你为我卢家做的，叔父记在心中，刚才是叔父冒失了，这掌柜叔父自认没有那个能力。 你放心，叔父以后不会在如此胡言乱语，卢家还需要你来带着，你别跟叔父一般见识。” 卢元安知道现在的卢家的产业其实都是秦鸣的，他们说白了就是替秦鸣办事的人，本质上和店中领着俸禄的小二没啥区别。 卢琇云想法思维甚至是手段，他还是比较佩服，现在在卢琇云手下，他干着得心应手，他知道是卢琇云在背后的计划的缘故。 卢琇云要是真不干，他真就抓瞎了。 那些当初闹着分家的卢家族人，现在混的都不好，已经有人开始找他接济了。 有部分人私下偷偷找过他，让他在卢琇云面前说些好话，想要回来，可卢琇云丝毫不买账。 后来有几人气不过，还上街臭骂卢琇云薄情寡义，心如蛇蝎。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了，全都灰溜溜的躲了起来。 最后甚至京城也不待了，直接回了广东去了。 始作俑者自然是秦鸣，可谁也不敢在提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说，我虽然是一介女流，可你们既然跟了我卢琇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只要有能力，你们所得到的会远远超过你们想要的。 可若是没有能力，你们也别怪我卢琇云无情。” 大棒加萝卜，一番话下来，众人也不敢再有什么意见了，开始按照卢琇云的指示行动了起来。 看着众人忙碌，卢琇云叹了一口气，到了最后，他还是依赖着秦鸣的威势。 秦鸣自然不知道卢琇云在正堂之内的强势，他则是优哉游哉了来到了天上人间。 此刻的天生人家周围马车林立，比起前段时间的清雅，这里要明显热闹了许多。 代表着天上人间的客人更加的多了。 秦鸣才一到门口，立马就被人认出，打算“私访”也被落空。 走了小院楼阁，胡睿也快速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秦鸣对这个家伙倒有些亲切，他笑着问道：“你把本王的画像都给他们了？” 胡睿依旧是那副清淡的模样，他笑着道：“主子要是都不知道，那岂不是闹了天大的笑话，草民自然要做好准备。 这些也都是殿下教的，基本上三次以上的客人，我们的侍女和护卫都会有印象，这也是我们平时训练的一项内容。” 秦鸣点了点头，这是他当时随口一说的，主要是他前世住过一些五星级以上的大酒店，只要入住一次，自己的信息，各种行为习惯，都会被记下来，下次再去的时候，便会有各种提示。 让人心里有种舒心，不过这是借助电脑信息的结果。 没想到胡睿不仅记下了，还运用上了。 “干的不错！” 第264章 谋划江南的布局 第264章 谋划江南的布局 被秦鸣点名表扬，胡睿依旧宠辱不惊，他在前面带路，继续道：“殿下的智慧，草民实在是佩服。 尤其是那些商人，他们被认出，极为的满足，连带着出手也阔绰了。” “嗯，他们有钱，可地位上的差距让他们天然的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抓住他们心理，给他们成就感，他们自然舍得花钱。” 胡睿继续领路，边走边说道：“殿下，这次想要看那里，我带着殿下过去。” 此时已经差不多到了下午时分，秦鸣有些饿了，于是出声道：“去餐厅吧！” 餐厅正堂是那种自助餐模式的设计，里面有桌椅板凳无比整齐，各类酒水瓜果还有肉类主食应有尽有，餐盘这些也都干净的摆放着，在这个时代，自助餐这样的模式没有。 秦鸣的这些食物也非常高档，光是这点就和其他地方拉开了一个档次。 外面还有小花园，秦鸣看了一下，是烧烤类似的，有几个人男子和几个女子还在调笑。 秦鸣看了看，这还有他设计的那种鸳鸯锅。 他食欲大动，看向胡睿道：“陪本王一起吃火锅如何？” 胡睿也是南方人，这种火锅只吃了一次，就彻底迷恋上了，他此时也没有吃饭。 没有客气，也没有虚伪，他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去安排了。 为了保持食物的新鲜，在切卷的一些羊肉上，胡睿在下面放的是冰块，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制冰的手段，虽然贵，可对于天上人间的档次，赚回来的只会更多。 不同于现代用电来控制温度，鸳鸯锅是铜制的，下面是用的银霜煤，这是宫中才有的，属于无烟煤，价格也不低，唯一不好的就是控温不是太好，可在这个时代了，已经是非常好的。 羊肉为主，猪肉也有些，牛肉要相对少一些。 布鲁斯把辣椒带了过来，秦鸣已经种植了一些，这个调味品的加入，直接让火锅的味道上了一个档次。 秦鸣倒上酱油（酱油是西汉时候发明的了）加入研磨了好的糊辣椒，秦鸣又放了一点腐乳加上，弄了一个酱料碗。 肉的话在秦鸣的要求下已经和后世用机器搞的差不多厚薄，秦鸣放了一盘子进去，不到两分钟，水一滚，他就夹出来。 放入蘸料中，满满的享受。 实在是太爽了。 秦鸣看着胡睿和他的蘸料相似，加的胡椒粉更多，他笑着道：“你是南方人？” 胡睿一愣，没有否认，他笑道：“殿下怎么知道的？” 秦鸣笑了起来道：“北方人要是吃火锅，更喜欢放多的芝麻酱，南方人喜欢是更多的是辣味。” 对于这一点，胡睿倒没有细心观察，如今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是如此。 “殿下慧眼如炬，草民佩服。” 两人边吃边谈，秦鸣问道：“最近没有来闹事吧？” 胡睿迟疑了一下，随后才道：“曹公子那边派人过来了一些，还学了一些过去。” 秦鸣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这个不用放在心上，时间一长，谁都知道这个赚钱，想要学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只要保证我们的方式，他们反而在间接的帮助我们宣传，只要不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不用在意。” “殿下高见，天上人间的背景大家都知道一些，他们都不敢闹事，还算是比较安稳的。” 秦鸣点了点头，天上人间没有人闹事那就最好，否则他不介意动手收拾一番。 “朝中大臣的资料也不能忘了？” 胡睿眼神闪动一下，随后声音压低了一些道：“每天我都会把获得的消息整理出来，一式两份，徐大人和李大人都会派人过来，殿下放心便是。” 天上人间除了为秦鸣敛财，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获取情报资料。 这里能够得到的消息最多，男人很多不愿说的一些秘密时不时的就会吐露一些。 当时晋商八家在京城的领头人范永仕就是如此。 “那就好，只要消息属实，那些花旦你也不能亏待了她们。” “草民明白。” 秦鸣继续道：“过几个月你准备一下，本王打算在江南那边开设一个分店初步打算在金陵建造，你交接一下，金陵还得你为主。” 胡睿并没有任何意外，现在的天上人间一个月的净利润能够有五万两，开分店也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地方有些远，他迟疑道：“殿下，南方可不同北方，那边的人主要是以乡绅士族为主，北方靠着殿下的名头，可到了南方，他们可不一定会买账的。” “这点本王考虑过，本王的影响力会小一些，可终究还是有用，南方比北方富裕，你多拿些利润出来，大家和气生财，利润本王也不要求太多，那边的分店主要是探听情报为主。” 胡睿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筷子也放了下去。 秦鸣则是继续道：“另外食为天火锅店也会开设分店包括本王的华夏钱庄，这个也是消息的来源，那边本王还会派一部分人过去协助你，不过主要是以你为首。” 胡睿有些吃惊，随后苦笑道：“殿下，草民何德何能，恐怕不能胜任。” “不能胜任你也要去，本王找不出比你还合适的人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本王只要能做到，自然尽力。” 秦鸣提出要求，现在自然要给许诺，对于胡睿的洒脱性格，秦鸣还真有些拿不准他需要什么，干脆直接问了起来。 胡睿心底有那么一动，可很快就压了下去，他笑着道：“能够为殿下办事，下官只觉的荣幸……” 话还没说完，秦鸣阻止道：“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些虚的，你若想当官，本王来为你安排，钱银也不在话下。” 胡睿坚定的摇摇头道：“殿下，银两草民已经足够了，至于当官，草民并没有那个心思。” 秦鸣见他说话不似作假，于是继续道：“那你就想，只要是你的要求，本王会同意，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本王不会亏待有功之人。” 胡睿还是有些感动的，于是道：“多谢殿下！” 第265章 搞点事情! 第265章 搞点事情！ 和胡睿关于南方的一些谋划完成以后，秦鸣又逛了一圈，没有了先前的兴趣，秦鸣便从天上人间出来。 此时已经有红灯笼开始高高挂起，曹洪搞的群芳阁远远的便传来了戏笑声，都是女子在招客。 秦鸣想到曹洪偷学的事情，也想进去看看学的怎么样，随后给了陆红一个眼色。 陆红立马明白过来，带着护卫主动和秦鸣拉开了两米的距离。 秦鸣的贵公子模样离着群芳阁还有一些距离，立马就有女子围了上来。 拉拉扯扯，秦鸣也没有发脾气，笑呵呵的跟着进去了。 后面的陆红等人看着有些杀气，那些女人也见识过，知道应该是秦鸣的护卫，关键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多少纠缠，便放着进去了。 不过对于秦鸣则是更加的热情起来。 三层楼，依旧是豪气满满的装饰，秦鸣上了二楼，又有一部分女人走了出来，她们半遮半羞，欲盖弥彰，故意挑逗。 姿色只能算是中等，秦鸣现在有李敏丽、柳嫣等人，对这类女子根本就看不上眼。 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转眼又到了三楼。 这里有些高级，外面还有龟公守着。 秦鸣扔了一把碎银子过去，龟公笑眯眯的接了，来到秦鸣身边道：“大爷，三楼要入场还需要十两银子。” 秦鸣又丢了一块银子给他，他立马谄笑着道：“大爷里面请，只是你这护卫不能进去，否则还是要出银两。” 秦鸣出来带了四个护卫，他转头看了看，随后道：“你们几人转转，狗娃跟着我就行。” 秦鸣觉得这里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狗娃年纪小，现在也不宜办事，让他跟着便可。 陆红不愿，担心秦鸣出事，可秦鸣一瞪，只能服从了，不过进去之前，还是给了狗娃一个眼神。 狗娃傻笑着，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这个地方之前秦鸣杀过人的，只是应该是改造了，舞台的中央有女子在表演才艺，围观几乎都是富贵人群，秦鸣进来并没有多少人关注，目光都被台上的女人个吸引了。 女子遮着面纱，妖娆的扭动身躯，应该是西域人。 台下不断地的有男子出声：“我出三百两。” “我出五百两！” “……” 秦鸣看了一轮，有些哑然失笑，这是学他的打榜，不过搞的有些不伦不类的，但还是比较敛财。 出得起价格的人，便带着女子去了阁楼，至于做什么，秦鸣也不太好奇。 他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趣，正要离开，这时候突然又从舞台的下方走出来一个女子。 女子不同先前的几个尽力的去施展才艺，到了舞台之上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唯唯诺诺，台下的人反而率先不满了。 他们的素质都不高，起哄换人，不过有人还是觉得她的姿色可以，他们知道底细，反而开始询价。 曹洪此时走了出来，他粗劣的扫了一圈众人，并没有注意到秦鸣，然后带着嚣张之色道：“此女三千两，想要的直接出价，这是遵化三屯营投敌巡抚马建昌之女，可是妥妥的大家闺秀。 而且他父亲投了北蛮，你们买回去，想要做什么都行。” 这话歧义很大，曹洪特意看了几个公子哥，他们都有暴力倾向，被折磨死的丫鬟可不少。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几名公子哥立吗附和道：“那要是死了呢？” “那也是她的事情，朝廷对这类卖国贼，绝不姑息，不过这样的大家闺秀可是难得，留着当个小妾也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立马有一名男子出声道：“我出三千二百两。” 秦鸣皱着眉头，这已经不是打榜了，而是明目张胆的买卖人口。 那名女子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很快就有一名男子以三千九百两拿下。 女子被带出去后，男子也迅速跟上，随后又有一个女子被推了上来。 曹洪得意洋洋道：“这女人就是用来玩的，我群芳阁什么没有？那隔壁的一群婊子，不让碰，还得让花钱，简直是脑子有病。” 这话立马让在场的大多数人起哄，因为身份和财富的问题，他们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人进去过天上人间，对于天上人间也是以一种酸葡萄的心态来对待。 他们向来嗤之以鼻，此刻曹洪出来，他们拍着马屁继续附和道：“小侯爷说的不错，婊子立牌坊，呸！” 闻言，曹洪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诸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们只要说出来，本侯爷给你们你找，西洋的女人我都有办法，只要大家来捧场。” 气氛更加的热烈起来，此时上台的那名女子很快又被卖了。 秦鸣本来不想多事，可后面看着曹洪实在是嚣张，心中有些不爽，那边曹洪还在一个劲的沾沾自喜。 他走上了一些，然后在吵闹声中，找到一个空隙，大声对着台上道：“我出五千两银子，把刚才马建昌的女儿卖给我。” 话音一落，秦鸣周围的人首先露出异样，有几人胆子忍不住出口调笑道：“这位公子，好东西还在后面，你慢慢等着就是了，嘿嘿！” “是啊，刚才你不出手，现在晚了，人家说不定已经给带回去了，哈哈。” 秦鸣转头看向说话的几声，带着狠厉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那几名男子本是调侃之语，没想到秦鸣不给半点面子，当即就面红耳赤要找回场子。 这边一直被人奉承的曹洪这才被护卫提醒，他转身看向闹事的地方，他还没有留意秦鸣，声音带着极度的不满道：“闹什么闹，谁要是在敢放肆，全部给我轰出去。” “敢在我群芳阁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说着，他极为嚣张的便朝着秦鸣这里走了过来。 等走进了一些，他突然一滞，本已经准备收拾闹事的气焰瞬间熄灭。 还不等他说话，秦鸣冷笑着，看着曹洪道：“没有谁给我胆子，我就不能来了？” 这边曹洪还在发愣，那边已经有人行动了。 “小侯爷，不用你动手，这狂妄的家伙，我来替你收拾。”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曹洪身边的一批追随者为了表现，已经吩咐自家护卫冲了出去。 而这里面有部分认出秦鸣的人，则是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出去…… 第266章 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那又如何 第266章 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那又如何？ 眼看着后面的人就要动手，曹洪想到上次的事情，他可不想重蹈覆辙，威严扫地。 顿时朝着即将要动手的几人道：“都给我住手！” 已经拿起武器准备动手的几人突然刹住了车，一脸惊疑，看曹洪的表情，似乎还比较忌惮眼前之人。 曹家身为京城最大的世家，居然有让他忌惮的人，这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的。 之前被秦鸣收拾过的几人，眼见冲突被制止，他们则是比较失望的。 毕竟自己遭受的苦难要是转移到别人身上一次，他们还是比较享受的。 这是受难者情绪。 “没有听到吗？把刚才那个女人交给我。” 曹洪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看样子秦鸣今日又要来砸他场子了。 看着曹洪无动于衷，秦鸣眉头一皱，看向身后狗娃道：“他们要动手，给他们留条狗命！” 狗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一个护卫手上抢过一根木棍，接着朝着最近的几人朝着头便狠狠的敲了过去。 秦鸣说留命，可没有说不能打残。 他在一些致命部位都留了手，最先受到他攻击的躺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门外听到动静的陆红此刻也没有兴致，带着手下也冲了进来。 见到秦鸣安然无恙，他负责保护秦鸣，其他几名护卫则是冲了上去帮着狗娃子揍人。 不带一点墨迹，有几个人因为退的不及时，被抓过来暴打一顿。 其他人也被这突然起来的打击给吓到了，一个个往后面退，很快就露出一块空地。 秦鸣的护卫现在的战力都是顶级的，面对那些阁楼护卫也是一能打十的存在，至于这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富家公子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眨眼的功夫就让挑事的哇哇哀嚎。 曹洪倒是没有被打，可心中却带着仇恨的火光。 上一次也是这样，秦鸣上来就动手，根本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他走进了一些，对着秦鸣道：“殿下，你的天上人间，我也去过，从来没有闹过一次事情，你若来群芳阁，我自然欢迎无比，可你动不动就打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鸣淡淡道：“他们要对本王动手，你难道没有看见？而且天上人间，你尽管可以去闹，本王也不拦着你。” 看着秦鸣有恃无恐的样子，曹洪心绪起伏，这秦鸣实在是欺人太甚，他声音也变的冷漠起来。 “吴王殿下，你是天潢贵胄，我们比不上你们皇家，可你如此无理取闹，我也是不服。” 秦鸣眉头一挑，上前一步道：“曹洪，你不服，又能如何？” 曹洪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鸣，带着冲天的怒火，秦鸣则是毫不在意，眼中带着不屑还有嘲讽。 “吴王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样？” 秦鸣见曹洪还是控制住了，有些无趣道：“把刚才那个马建昌的女儿给我，就是这么简单。” 曹洪后槽牙几乎咬碎，来到一个男子面前，吩咐了几句，男子离开，很快就把刚才那个女子给带了进来。 秦鸣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管，他本来就是找事闹事的，走到一个躺在地上的男子身旁，淡淡道：“你刚才叫的最凶，有什么想说的？” 男子到现在都不知道秦鸣的身份，可见到曹洪被治的服服帖帖，也不敢口出狂言，只是眼中的怨毒之色不曾减少半分。 秦鸣摇摇头，无趣道：“孬种一个！” 随后秦鸣把目光扫向四周，接着才出声道：“你们连进入天上人间的资格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哼！” 在场听懂这句话的人都有些不岔，看向曹洪，还指望着曹洪为他们出头。 曹洪也脸色涨的通红，可要是现在一言不发，他觉得别人真就看扁他了。 “吴王殿下，你此番前来，莫非就是我了羞辱我等的吗？你是皇亲贵族，我们自然比不上，可我们就应该让殿下如此侮辱吗？” 这一次曹洪声音很大，他直接挑明了秦鸣的身份。 此时的众人在得知了秦鸣的身份后，一部分人也露出了气愤的神情，他们不知道秦鸣的身份之前是害怕，可知道以后，顾虑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吴王殿下，你是皇家，我们高攀不起，可曹侯爷说的对，我们也没有得罪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等。” “不错，吴王殿下，我等可有得罪殿下之处？” 秦鸣露出纨绔的神色，霸气道：“你们没有得罪本王，可你们犯法，本王不抓你们就算是对你们格外开恩了。” 曹洪一头雾水，觉得秦鸣是在搞莫须有，又想到之前秦鸣打人的理由，立马站出来道：“殿下，这几位朋友一时冲动，不知道殿下前来，对殿下无礼，受到责罚也是应该的，可你对我们众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子倒是机灵，秦鸣冷冷道：“大靖律法明确阻止你们买卖人口，你们把这些女子当做牲口一样放在舞台供人挑选，你们如此无耻的作为和那些北蛮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本王还要给你们为你们拍手鼓掌？ 还有那马建昌之女，本王记着是父皇下的命令是女眷充入教坊司做官妓，你曹洪让她出来做小妾，你是想干嘛？” 曹洪顿时支支吾吾，没想到秦鸣会拿这做文章，他最后还是狡辩道：“殿下，我们只是一个活动，并不是真的。” “哼，本王亲眼看着，怎么会不实？你不要以为仗着你父亲还有姐姐哥哥的威势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不学好，这样乱来，本王照样可以杀你？” 曹洪本来被秦鸣当着这么多人训斥，面子上就下不来台，此刻听到秦鸣说他又在仗势，自尊心让他更加受不了。 “吴王殿下，从我百花阁成立至今，你就百般刁难，你说买卖人口犯法，那你下去外面看看，那些百姓为了一口粮食，买儿卖女的还少吗？你要是动我们，你为何不把那些百姓也一并抓了，你分明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你说的不错，百姓活不下去，买儿卖女属于迫不得已，你是为了供他们享乐消遣，本质上都是买卖人口，这点不假，可本王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那又如何？” 第267章 曲文茵! 第267章 曲文茵！ 曹洪被秦鸣的怼的哑口无言。 秦鸣说白了就是用身份来压人，秦鸣也很明确的承认，他就是来找事的，偏偏曹洪还没有任何办法。 关键是拼什么他都拼不过。 他气愤到了极点，看着秦鸣道：“那殿下要如何对我们？” “不是对你们，而是对你，他们只是顾客，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因为受了蛊惑，这点本王还是能够分清的。” 秦鸣说着的时候，扫视了众人一圈道：“你们还不走，莫非打算留下来？” 秦鸣的皇家身份，曹洪的第一外戚，都不是他们可以惹的，听到秦鸣的话后，一个个抢着往外走，生怕被秦鸣的护卫又打一顿。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整个三楼变的空空荡荡。 曹洪恼怒到了极致，可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看着秦鸣道：“殿下，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鸣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笑了起来道：“不干什么，只是你怎么也算是本王的三舅，本王不能看你误入歧途，以后不能在这样做了。” 说罢，秦鸣转身边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名女子看了看，也赶紧跟了上去。 只留下曹洪一个人站在台子下面，眼中充满了怨毒。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管家的男子慢慢的靠前道：“小侯爷，我们怎么办？” 曹洪朝着男子就是一巴掌，男子哀嚎着滚到在地。 “一群废物，滚！” 出了群芳阁，秦鸣神清气爽，找了一顿乐子，极为舒坦。 走出了中央大街，陆红这才上前道：“殿下，那名女子还跟着，如何处理？” 秦鸣忘了这茬，让陆红把女子带了过来。 女子眉目清秀，看上去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秦鸣问道：“你真是马建昌的女儿？” 女子吞吐着道：“我，我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马建昌，小女子是从杭州来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貌似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女子。” “殿下，小女名为曲文茵，家父是个商人，三月前随着父亲带着一批丝绸来到蓟州，蓟州被攻破，我全家也被蛮子给杀了。” 秦鸣皱眉道：“那后来你怎么会流落到此处的？” 女子已经抽泣，眼眶中擒着泪水道：“蛮子走后，我我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又来了一群官兵，他们把我抓过来的，后来就被带到了这里。” 秦鸣一时间也不知道此女的话是真是假，他说道：“那你先跟本王回去，在府上做个丫鬟，你若是家中还有人，可以写信回去，他们愿意来接你，本王也不会阻拦。” 女子闻言，立马跪了下去，她连连磕头，对于秦鸣充满了感激。 秦鸣也没有再管他，等回到了王府，他便让柳嫣安排了下去。 大约半个多时辰，柳嫣安顿下来，秦鸣见她有些伤感，于是问道：“怎么了，你同情那个女人？” 柳嫣点了点头道：“是个苦命的女人，一家人本打算去做点生意，结果全家遇难，那些蛮子是真的可恶，哎！” 柳嫣说着的时候，又叹气起来，她自从彻底跟了秦鸣之后，心态变了很多，她继续道：“我已经安排了下去，先让她平稳几天，若是愿意做丫鬟，那就留下她。” 秦鸣倒没有那么大的同情心，主要是见多了，比这曲文茵惨的人多了去了，他随意道：“你安排便是，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要关注一段时间。” “妾身明白！” 秦鸣抱着她，突然坏笑道：“你要是明白，今早的时候，你就不会一直吊着本王的胃口了。” 柳嫣起初还疑惑，接着看到秦鸣的样子。 她脸色一红，啐了一口，知道秦鸣又动了坏心思。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任凭秦鸣抱着自己，她娇笑道：“殿下，妾身给你准备了热水，妾身给殿下沐浴。” “好！” 秦鸣站起身，双手一撑开，柳嫣非常配合的给秦鸣把外套脱了下来。 她走到门口，几名等着丫鬟打着热水，很开就把浴桶给装满了热水。 水中还有一些玫瑰花，沁人心脾。 “嫣儿，一起，如何？” “殿下，你别闹，而且妾身已经洗过了。” “我给你看看，检查一下。” “殿下……” 两人一阵腻歪，颇有一番情趣。 不过到了最后，柳嫣还是被秦鸣给忽悠了。 好不快哉！ 大床非常的软和，躺在上面之后更是神清气爽。 柳嫣如同小猫一般窝在了秦鸣的怀中。 烛火摇曳！ 早已经是干柴烈火的两人在撞出火花之后。 彻底燃烧了起来。 俗语说小别胜新婚，秦鸣在通州城带了足足三个多月，昨夜虽然有了和李敏丽之事。 可李敏丽终究放不开，时不时的会出现抗拒！ 而柳嫣则是把全部奉献给了秦鸣。 香风浮动，火焰忽明忽暗，若有若无的节拍时不时的传出，惊醒了睡着了的蛐蛐…… 秦鸣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迷迷糊糊的醒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柳嫣也没有起来，他趴在清单胸膛，脸上有着一抹红润，嘴角时不时的露出一抹甜蜜，让秦鸣也感受到一阵的温馨。 秦鸣也没有打扰，一直到了巳时初，柳嫣这才醒了过来，看了外边的阳光，她吓了一跳，都这般时候。 秦鸣看着她匆匆忙忙，一把把她又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对着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温柔的道：“没事，外面都有人照看着，不用你操心。” “殿下，都怪你，臣妾出去如何见人。” 昨夜反反复复，柳嫣自己的都记不清秦鸣有多少次了。 总之骨头骨架都快被秦鸣折腾的散架了。 话中虽有责怪秦鸣之意，可心中还是比较甜蜜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是本王的女人，也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他们只会高兴才是。” 柳嫣可不这么认为，他强自撑起身体，随后给秦鸣更了衣，吩咐丫鬟抬来热水，一番盥洗之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李敏丽早上起来也操持了一早上，见到秦鸣那满足的表情，心中鄙视一番，对于秦鸣这老色痞更加的鄙视了。 第268章 关于纺织工坊的设想! 第268章 关于纺织工坊的设想！ 用了午膳，李敏丽再一次找到了他，问秦鸣安排的事情。 秦鸣想了想，对着她道：“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要你做，就怕你做不好？” 李敏丽早就呆够了，闻言，她坚定道：“殿下有什么尽管吩咐便是，我一定能做到。” 秦鸣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本王想弄一个织布工坊，能够纺纱，也能够织布，上次过冬，灾民很多被冻死，本王便有了这个想法。 而且灾民里面有很多的妇女，他们以前就是自己纺纱织布，你若是想做，本王为你招进来一批人，你有学识，可以参与进去，把她们的想法总结起来，看看能不能改进。” 李敏丽看着秦鸣，她怎么也没想到秦鸣会把这件事交代给她做。 她问道：“你就是为了照顾那些灾民？” 秦鸣果断的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本王想要弄一批军装出来，为了武装神武营，而且衣食住行，衣服是排在前面，若是能够改善纺纱织布，将来这也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事，到时候也可以通过这个来获取利润，赚取银子。” 这家伙果然没有好心。 李敏丽思索了片刻道：“那好，我同意。” 秦鸣没有半点犹豫，于是道：“我给你先招来一百人，纺纱织布各五十人，半年的时间，我希望你有所改善，若是能够达到本王的要求，我会设个千人工坊，你的利润占一成，而且根据效果，我也会给你奖励。” 李敏丽心底不在意银两，可想到自己的大哥李锐翰，她还是不经意的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银两？” “几百两到几万两，还是那句话，关键是靠效果说话。” 秦鸣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补充道：“若是你做的够好，你大哥那里本王也会通过华夏钱庄给他贷款，不低于十万两。” 这下子，李敏丽终于心动了，她起身道：“陛下那就找人去吧!” 秦鸣要弄纺纱织布工坊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谋划。 尤其是这次带着神武营进京的时候，他的想法更加强烈。 战斗训练的时候可以身着铠甲，可平时或者回家的时候，就可以换一身，他想到了军装。 那种笔挺的军装穿在身上，那股子在英武的气派很快就能体现出来。 军队的荣誉感就是从每一件小事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前世阅兵的时候，看着那一排排军装走过广场，秦鸣还是比较激动的。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以冷兵器为主，将士身上的铠甲必不可少，可这样的衣服也是有必要的。 古代都是男耕女织，纺织自古便有，对于这个秦鸣了解的少，那些工匠对这方面也是深入不多。 秦鸣干脆号召这些妇女一起发动聪明才智了。 “好，本王会派人过来，现在的初期工坊就在王府之内寻摸一个地方，你来定，她们都是妇女，几乎不识字，有什么想法，你多听她们的，记下来后交给本王，或者给那些工匠看看，看看能不能改善。” 对于纺织，李敏丽这个朝鲜的公主以前也只是耳闻过，她的身份地位注定让她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她心虚，可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痛恨自己待在这里却什么也不做了，整日的生活对她来说就是煎熬。 因此在秦鸣提出让她办事后，她迫不及待了。 只要有事可以做，也能体现出她这个“公主”的作用，对她来说是现在最渴望的。 一旁的曲文茵此刻换了一身丫鬟装饰，正好听到这话，她眼神一动，来到秦鸣面前便跪了下去道：“奴婢多谢殿下收留之恩。” 秦鸣眉头一皱，语气平淡道：“今后你好好做事便可，若是生出是非，本王也会对你不客气。” 曲文茵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出口，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道：“奴婢知道，多谢殿下！” 随后她还是比较有眼力劲的，低着头便离开了。 李敏丽有了事情做，心情也好了不少，看向曲文茵离去的背影，她打趣道：“殿下，这名奴婢看上去不像是丫鬟……” 秦鸣看着李敏丽似笑非笑的眼神，接口道：“倒是像是侍妾，是吧？” 曲文茵的事情秦鸣没有和她说，她自然不知道，不过想到前夜秦鸣的疯狂，李敏丽还是笑着道：“殿下喜欢，招进去便是。” “不喜欢，本王进去你那里便好。” 猥琐，下流！ 李敏丽又联想今早柳嫣和他的事情，感叹秦鸣铁打的身体。 也不接话了，担心这家伙又乱来。 “殿下，我去安排，可能还需要一些匠人过来……” “这些你找柳嫣去商量便可，本王只想要结果。” 见到李敏丽离开，秦鸣点了点头，这女人还算是识趣，他原本以为李敏丽还是会追着他大哥李锐翰的事情，让他援助，甚至无理取闹。 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反而主动提及要为秦鸣办事，这点还是让秦鸣有些欣慰的。 第二天，柳嫣便从外面请了一些泥瓦匠，根据他们的经验开始建立工坊。 李敏丽则是在现场，不断地规划，看起来倒也是像模像样的。 秦鸣也没有再管，到了第三天，神武营关于哑火超过三成的燧发枪，被林富带着运送了回来。 燧发枪的燧石打火原理注定是有哑火率的，秦鸣要求发射率要在七成以上，这是底线，这一次通州之战，私下有很多士兵反馈，秦鸣也重点关注起来。 此刻终于是统计了出来。 没有合格的燧发枪，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二支。 “殿下，现在库存是八千支燧发枪，不合格率应该是在两成左右。”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燧发枪的标记都统计好了？” 林富说着便把统计的册子递给了秦鸣，秦鸣没有看，而是递给了一旁的柳姚。 柳姚身为巡城御史，加上柳嫣的关系，他注定只能跟着秦鸣，他早早的收到消息，此刻点了一百多人。 秦鸣随后在陆红等护卫下，坐上马车朝着火器工坊而去。 后面则是推着一车车的燧发枪，还有几箱银子，将近有三百人，跟着秦鸣的马车往西直门华门街而去…… 第269章 对于火器工坊的整顿! 第269章 对于火器工坊的整顿！ 赵真提前收到了秦鸣的安排，此刻火器工坊所有的匠人都被他叫停了手上的活，他们早早的穿戴整齐，站在了大院场之中，人头攒动，有些人在交头接耳。 最前面的几人则是毕家兄弟，还有欧文宾、孙华等人，另外布鲁斯、古斯塔夫、唐剑等外援也赫然在列。 汤姆士还有钦天监的身份，所以并没有等候。 秦鸣到了之后，整个队伍开始肃静了起来。 下了马车，赵真等人则是迎了上去，秦鸣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布鲁斯等人，他微笑着一一回应了起来。 之后秦鸣对着身后的林富挥了挥手，接着后面的护卫开始运送，一车车的燧发枪全部被带了过来。 赵真不时的偷看秦鸣的表情，见秦鸣表情严肃，一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千多支燧发枪被全部放下后，秦鸣这才看向赵真道：“现在的工匠有多少人？” 赵真猜到秦鸣会过问此事，早有准备，赶紧出声道：“回禀殿下，按照您的要求，如今学徒三百七十二人，匠人一千三百八十人，大师有十一人。” 秦鸣算了一下，他的匠人已经有了一千七百多人，要是比起以前的九十人，增加了足足二十倍，可这里面的匠人分类很多，比如铁匠，火药配置、铅弹制造、木匠，燧发枪的打磨等等工种，算下来其实并不多。 他面无表情，指着摆放在地上的燧发枪道：“这是不合格品，通州之战因为燧发枪的哑火，造成了神武营几百人死亡，你们来看看。” 秦鸣的话一出口，整个氛围一下子严肃起来。 最当先的便是毕康，因为燧石还有弹簧钢的研制，他便是燧发枪的主管。 此时他看着这么多燧发枪不合格，饶是他反应慢，此刻也有些害怕了。 后方的毕乐生一拐一拐的走了上来，他拿起没有装药的燧发枪，不断地的扣动扳机。 来回使了十多把，他做了一辈子枪，一眼就看了出来，也没有任何狡辩，眼中只有无尽的愧疚，他直接下跪道：“草民等人检验不明，还望殿下责罚，老夫死有余辜。” 毕康也上前拿了几把，脸色发白，也跟着跪了下去。 毕语和毕正两兄弟是铁匠，此刻父亲和大哥都跪了，他们也赶紧跪了下来。 秦鸣冷哼一声，也不看毕家父子，看向一旁的赵真道：“这燧发枪都有编号，你把人全部叫出来。” 柳姚这时候上前，把先前的册子递给了赵真。 每一把燧发枪都有对应的数字，秦鸣之前把阿拉伯数字交给了赵真等人，比起汉字数字要简化不少。 十个数字组合，基本上就是一学就会。 赵真先把匠人分类，之后在每个类别进行分组，组员在编上序号。 比如1-3-5，代表的是铁器分类，3代表第3组，5代表3组里面编号为5的人员。 这是为了杜绝粗制滥造秦鸣特意搞出来的。 可没想到会还是有如此多的不合格的品。 赵真根据账本上的数字，开始一一点名。 最后一共有三百五十二人被赵真点中。 他们战战兢兢的站在院门中间，有些害怕的看向秦鸣。 赵真脸色羞愧，心中害怕，更加不敢求情。 “你们身为匠人，制作出精良的物品，是你们的职责，本王可有亏欠你们的俸禄？” 秦鸣见众人不回答，又看向赵真道：“你可有克扣？” 赵真紧张的解释道：“殿下，除了他们做工不达标以外，该有的俸禄一分不少，每月的第一日准时发放上月的俸禄，都有记录，没有半点克扣，还望殿下明鉴。” 秦鸣没有理会赵真，而是看向众人道：“俸禄之事，诸位还有什么话要讲的？” 见众人依旧沉默不言，秦鸣道：“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拿着本王的俸禄却没有做出本王满意的物品，你们有何可说？” 为首的几人有些害怕，朝着秦鸣便跪了下去。 秦鸣扫眼看了过去，还是能够发现一些匠人眼中有着羞愧和自责。 “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本王也不会纵容你们，既然做了错事，那就的付出代价。” 秦鸣沉吟片刻，随后道：“这里面，你们有五成的人出现了一把燧发枪不合格，这不合格的枪需要回炉，成本价是六两银子，这价钱从你们的月俸禄里面扣出来。” 现在匠人的月俸禄基本上在一两到二两之间，秦鸣这么一扣等于是扣了他们三月到半年的俸禄，不可谓不狠。 “另外就是组长也有监管不到责任，扣俸禄两月。” “你们若有不服气，可以找你们的主管，也可以直接离开，本王不会阻拦你。” 这里面的匠人很多都是苦命人，秦鸣不仅给每月的俸禄准时发放，还包吃，这是他们做梦都想的好事，要说离开，他们绝不愿意，可扣这么多，也不是他们所想。 秦鸣看在眼里，可这次，他是准备充足了来的，就是了全力整顿，工匠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秦鸣继续道：“燧发枪出现两次不合格的，全部开除，永不录用，燧发枪出现三次以上的，抓起来下牢。” 秦鸣话音一落，赵真便开始点名，随着名字被一个个念了出来，有几人面色苍白，还有几人吓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不断地的哀求秦鸣。 这里面有几人则是不服气，其中一个男子壮着胆子出声道：“吴王殿下，之前草民就是在兵仗局做的火铳，草民自问做的比先前的要好，那时候也没有拿下问罪一说，现在为何有了这一律法，草民不服。 秦鸣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沉默了一下，随后才说道：“草民叫田国。” 秦鸣接过册子一看，冷冷道：“你身为组长，你自己制作的燧发枪有十八支不合格？” 男子有些害怕秦鸣的口气，可还是说道：“草民一共造了一百多支燧发枪，出了十八支也是情有可原，要是以往，这里面有一半合格就不错了。 殿下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工部的兵仗局的火器局看看，那里面的火铳合格率不到三成。” 第270章 对于匠人的处罚和奖励 第270章 对于匠人的处罚和奖励 田国的话，秦鸣自然相信，不要说三成了，有时候连一成都不到。 边军还有其他军队不愿意用火铳，最后被秦仁淘汰，最大的原因就是火铳超高的故障率。 你不知道这火铳打出去是先打伤敌人还是先把自己给炸伤了。 “你们这里总共有三十二个小组，有七个小组没有任何不合格品，这个你又如何解释？而且不光是你，你所领的十一组，下面的组员也是如此，一共五十多位组员，这里面有二十多人出现五支以上不合格的燧发枪，你们都是抱着这种想法？” “还是说，他们的俸禄比你的多了？” 田国脸色有些微微挂不住，可还是坚持说道：“殿下，我们这组多是之前的老员，金吾卫有火器配备，也是我们来提供的，王公公从来没有责怪过我等。” 秦鸣没有理会田国，而是看向赵真问道：“你就是这么带他们的？” 这田国就是因为老资历，赵真有些时候也属于半管不管的形式，此时见到秦鸣所问，他也不知道如何辩驳，他跪了下去道：“殿下，是臣等管教不严，还望殿下责罚。” 秦鸣冷哼一声，随后再一次看向田国道：“对于燧发枪的合格率，本王早有规定，你难道不知道？” 田国被秦鸣看的发毛，还是咬牙道：“知道，只是殿下……” “知道，你却不做，本王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你们可以推脱的理由，一名匠人，你不寻思着改善，精益求精，反而想着的是得过且过，蒙混过关，你这样的人不配成为匠人。” “把他们全部带下去。” 柳姚见到秦鸣的目光，一挥手，兵马司的成员上前就拿人，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余地。 田国有些抗拒，他冷声道：“殿下我不服，我要上报给王公公……” 兵仗局是由掌印太监王华管着，此时他提出王华，秦鸣只是眉头一皱，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王华这个太监，他现在还不放在眼里，李腾关于他的资料可有很多。 识时务那就继续低头做鸵鸟，抬起头，他不建议杀个太监立立威。 “哼，就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 看着田国等人被拖下去，秦鸣又转头看向在场的匠人道：“他们生产的燧发枪，导致本王的神武营将士伤残严重，罪大恶极。 你们既然是为士兵生产武器的，那就要为战场上的士兵负责。今日本王抓他们，罚他们，希望你们作为警戒，否则本王屠刀下来的时候，你们也别喊冤枉。” “是，殿下！” 赵真领头，其他人也只敢小声应付，气氛在秦鸣抓走了三十多人后，变的更加的严肃了。 “毕康，你身为最后一道检查员，出现如此重大的事故，罚俸禄一年，取消你大师的称号。” 现在毕康不仅是秦鸣定的大师，还是九品的大使，一个月的俸禄加起来得有八两银子左右，罚俸禄一年，这等于一口气发了他八十多两银子，这不是最重要的，大师称号取消，这俸禄也从六两变成了二两左右。 整个兵仗局都知道秦鸣喜欢毕康，可没想到秦鸣这次前来，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毕康，一时间众人有了有了不好的期待。 随后秦鸣又看向赵真道：“赵真，你身为主管，主要责任也是在你，监管不力，用人不明，俸禄罚一年，取消大师称号。” 秦鸣说着，其他出事故的组长也被秦鸣处罚，都是俸禄一月到三月不等。 秦鸣如此做，就是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单打独斗，组长就应该承担起该有的责任，而不是仅仅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以高高挂起。 万事留一手，这其实也是匠人圈子中一直存在的想象，大家害怕教会徒弟反而饿死徒弟。 秦鸣一直在改善，赵真也给他反应过，貌似效果并不太好。 这里面的一部分匠人，秦鸣还是能够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子，只是有些地方没有得到指点，因此出了事故。 “你们既然被任命为组长，除了过硬的实力以外，还应该有承担责任的心，要让下面的人不出错，你们就应该全力去交，同时全力去查，这才是一名组长该有的能力和素质。 当然了，你们若是不愿意当这组长，也可以提出来，换人便是。” 组长的月俸禄三两银子，年底分红也比一般的员工多，傻子才不愿意干。 这些组长干脆一个个低着头，沉默起来。 秦鸣也没有在意，也是他意料之中，他接下来道：“不过让本王欣慰的是，你们三十二个小组，还是有七个小组没是完美的。” “他们分别是李辉、张生……，你们七人全部站出来。” 七名组长知道这是要表扬自己，从站着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们七人目光之中都带着自豪和骄傲，尤其是走过他们看不顺眼的几名组长，身躯都不由得提高了一些。 眼中对其他组长还带有淡淡的不屑。 秦鸣见七人站到了人中，给了非常肯定的眼神，接着当场宣布道：“有奖有罚，本王从来都不会亏待用心做事之人，你们无愧匠户之称，也对得起本王给你们的俸禄。” 这话一出口，其他七组的成员连同组长的自豪感那是满满的，可其他组则是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低着头，根本敢看秦鸣。 “你们七个组，组长奖励五十两，下面的组员，匠人每人奖励三十两银子，学徒每人奖励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七组三百五十人全部欢呼了起来。 “殿下千岁！” “殿下圣明！” 一个小组五十人，这里面有组长一人，匠人三十多人左右，剩下的便是学徒，十人不等。 每一组配备学徒，这也是秦鸣强制的要求，学徒也是为让老师傅能够传授，而且学徒大多是年轻人，他们的学会以后，思想又比老人更加活跃，也更加具备创造力，也是承载了秦鸣的希望。 秦鸣的奖励基本上就是他们一年还要多的俸禄总和。 此时，他们一个个眼中带着激动，对秦鸣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付出就有回报，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秦鸣这个亲王身上看到过。 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追随秦鸣的心愿。 至于其他人没有得到奖励的，更多是痛惜，有几个爱惜钱银的，心中空落落，说不出来的难受，更加后悔，可现在也只能忍着了。 第271章 关于给西方的诱惑! 第271章 关于给西方的诱惑！ 这边的奖励结束，秦鸣又看向布鲁斯、古斯塔夫，还有唐剑等人。 这都算是他请的外援。 不论是红夷大炮还是大炮的使用方法，这一次都给秦鸣帮了不小的忙。 布鲁斯对秦鸣还有阴影，见秦鸣的目光看来，本能的直了直身子，古斯塔夫则是显的比较平淡。 秦鸣此时出声道：“布鲁斯、古斯塔夫，还有唐剑，此次不仅教会了匠人制作火炮，还毫无保留的把使用火炮的方法倾囊相授，此次通州能够保住，他们三人也是功不可没。” 说罢，秦鸣直接道：“布鲁斯、古斯塔夫，唐剑各赏赐白银一千两，黄金一百两。” 这种赏赐不仅让下面的匠人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古斯塔夫这个比较冷漠的家伙也动容了。 他在澳门干了将近十年，月俸禄是八两，加上赏赐，一年到手也就在一百两左右，这十年总共也就积攒了七百多两。 可到大靖，自从跟了秦鸣这个王爷，俸禄涨了三倍不说，现在一下子又赏赐了这么多。 白银他们也许不那么喜欢，可黄金，那是绝对的硬通货了。 在西方没有人不喜欢黄金。 古斯塔夫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的是一颗激动的心，他相信，若是这样下去，不论是回到自己的母国瑞典，还是回到葡萄牙，在大靖积累的财富足够让他买到一个子爵职位。 他已经开始向往着以后贵族式的庄园主生活了。 他的选择是对的，不自觉的目光看向布鲁斯。 是布鲁斯让他来的，那信中也许没有到处都是流淌着的是奶和蜜，吃的也不是四季永远都吃不完的水果，和珍馐无比的美食，喝的也不都是美味无穷的美酒。 可有一点古斯塔夫可以确定，在这里他会拥有无尽的财富。 布鲁斯本是追随汤姆士来传教的，他身上有传教士的传教渡世的信仰，可更多的是贪婪。 他从西方而来，主要是了解这个东方神秘大国的内蕴，这两年多来，他已经知道这个帝国已经腐朽到了极致，人民愚昧而不自知，君臣狂妄自大坐井观天，自以为是。 因此他对这些人从来都是不屑的，也汤姆士的交谈之中处处充满着蔑视和厌恶。 他觉得这个帝国早晚会被灭亡，被取代瓜分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的聊天会被秦鸣这个怪胎听了进去，随后便开启了他悲惨的生活。 他左手断了的三根手指，一直在提醒着他，秦鸣的残暴。 可这一次秦鸣给他的赏赐，他承认他心动了。 若是秦鸣真的能够履行承诺，十年之后，他带着足够的金银回去，这地方他永远都不会来了。 唐剑本就是汉人，此时秦鸣的慷慨，他看到到的更多是的希望和认可，他跟着这些西方人学习技术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赏识和财富。 因此秦鸣提出让他指导炮队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便同意了。 此时他也只有一个想法，跟着秦鸣，他将会有更好的前途。 秦鸣不知道这三人的想法，他这么一说，随后看向赵真这边道：“你们也不用吃惊和羡慕，红夷炮若是你们也能研发或者改进一些，本王也会按照这个标准来奖励你们，而且他们无私的把这些技术传授给你们当中的一些人，这也是值得肯定的。” 红夷炮的试射威力他们这里面也有一些人参与过的，知道威力巨大，此时秦鸣提出来，他们还是比较服气。 秦鸣这么一说，众人也在低头沉思。 秦鸣这次罚的罚了，奖的也算是奖了，就看以后是什么效果了。 秦鸣又勉励了一番，那些被开除的匠人跪着不肯走，想要秦鸣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没有理会，赵真去安排，这些匠人他不会再用了。 要是他现在心软，以后不光是这火器，其他产品还是会打折扣，这绝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随后在古斯塔夫等人的带领下，秦鸣又把整个工坊给参观了一遍，古斯塔夫和布鲁斯都已经有了工厂的思维，很多设计，在秦鸣看来有点后世流水线的味道在里面了。 “两位先生所做，本王看在眼里，只要二位能够一心一意，本王以后的赏赐还会更多，诸位放心便是。” 古斯塔夫和布鲁斯已经尝到了甜头，自然也是相信秦鸣所说的。 秦鸣随后又继续道：“诸位还有同伴，要是他们愿意来，你们可以互相联络联络，毕竟他们从西方远道而来，无非就是为了掘金，他们有才能，本王定然会重用，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把他们招进来，以后他们的功劳，也有你们的一份在内。”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不好在推辞，与上次不同的是，布鲁斯是被逼的，现在则是心甘情愿。 西方的技术在现在就是比大靖这边更加先进，秦鸣这段是时间的接触已经知道。 他们现在就是在疯狂的掠夺和扩张，照着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来瓜分中国这块土地。 秦鸣有预感，只是时机还不到。 他本身也不是那种天才，一来就什么都会了，就是那种什么普通的肥皂这些他其实都不清楚原理，靠他的才能追上现在蒸蒸日上的西方列强，他觉得完全不现实，更加不可能。 只有从西方借鉴，同时大力培养本国的人才，这样逐步赶超。 这次他的赏赐也是有这份想法在内，想要留住人，让他们愿意效力，除了武力威慑，更好的方式就是赏赐财富，后者其实要更好一些。 因为这样也能更好的激发他们的才智。 “尊敬的吴王殿下，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带给他们，请殿下放心便是。” 说话的是布鲁斯，对这人秦鸣现在比较满意，他淡淡道：“本王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本王知道，南方你们比较活跃，尤其是福建和浙江一带，你们的人比较多，我听说郑龙还雇佣了一群黑人，作为他的手下，实力也非常的强大，你们也已推荐一些出来。” “这些本王都会给你们奖励，以后回去了，你们也是一方人物。” 第272章 关于工坊的改进! 第272章 关于工坊的改进！ 听到秦鸣的允诺，布鲁斯和古斯塔夫心中更加激动，当即再一次表露忠心。 秦鸣“钓人”的想法慢慢的开始推行起来，这点秦鸣还是比较满意的。 又交谈了一番，秦鸣便让他们先回去，赵真则是有些焦头烂额的前来求见。 “微臣有负殿下之恩，请殿下责罚。” 秦鸣当时把赵真提拔起来，让他管着这一千多人，也是对他的重用，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情况。 他自己是“匠首”，对于粗制滥造就非常痛恨，眼下他管理的匠人出现了如此多的失误，心中无比愧疚，更加无言面见秦鸣。 “起来吧，这事就当做一个教训，也是对你的警告，而且该处罚的已经处罚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避免再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闻言，赵真更加内疚，他没有起身，而是跪着继续道：“殿下，微臣能力有限，愧对殿下嘱托，还请殿下免了罪臣的职务。” 秦鸣冷冷的盯着他，眼中带着寒意道：“你这是打算撂挑子，故意让本王难堪？” “殿下，臣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如今匠人太多，臣精力有限，实在是跟不过来，还望殿下谅解，臣不会离开工坊，也愿意为殿下出力，只是这工坊管理之事，臣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是赵真的心里话，开始的时候，随着人越来越多，他的权力也大，他确实高兴的不得了，可这人一多，各种工作都要让他过问操办，秦鸣的要求又无比严格，他精力已经跟不上了。 秦鸣叹了一口气道：“这工坊你还得继续管着，你这么多年过来了，本王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这工坊的思路，你也得变一变，事必躬亲，这也行不通，以后的担子会更加繁重，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本王给你出些主意便是，只是这工坊你不能就撒手不管，除非有新的人选才是。” 赵真眉头皱着，其实他自己也不愿意放权，毕竟秦鸣现在这么重视工坊，他也放不下。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皱着眉头道：“殿下，臣就是感觉有处理不完的琐事，之前还有时间研究火器改造，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精力也跟不上，臣惶恐。” 赵真不想做，也是有这个原因在内，他能够被人敬重，除了官身以外，最大的本钱就是手上的工艺。 无论是火器还是冶炼，他都无比精通和权威。 之前的迅雷铳，手榴弹，都是他引导弄出来的，匠人们也服气。 只是自从布鲁斯这些红毛鬼的加入，人家寥寥数语就能发现问题，尤其是那红夷火炮，他心悦诚服，心中更是有了紧迫感，现在秦鸣如此推行工匠之术。 他自己反而停滞不前，过几年反而落了下乘，匠人就是靠手艺吃饭，以后他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谁又愿意敬服他？ 秦鸣听到此话，基本上也明白了赵真的顾虑，他淡淡道：“工艺人才本王很缺，可工艺管理人才本王更加稀缺，你在技艺上是一个行家，在管理上也慢慢的摸索出了自己的经验，这两样你都具备，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你能比得过毕康他们？ 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他们更加具有创造力和想象力，你身为老师傅，要做的就是协助和纠正，你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让那些年轻的匠人去实践，你在后面观察总结。” 秦鸣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你若不干，本王让父皇重新换一个太监来领导你们……” 话没有说完，赵真却是急了。 “殿下，万万不可，他们要是进来，这火器工坊就全都要毁于一旦了，殿下万不可如此。” 秦鸣笑着道：“专业的事情，专业做，本王为什么要让你来做，你应该明白了吧。” 赵真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殿下，微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匠人的难处，你最为清楚，好好带领着他们，让每一个匠人都能发挥出想象力和创造力，这才是你后面应该要做的，你放心，以后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赵真闻言，心中踏实了一些。 随后秦鸣继续道：“这次燧发枪的事情，本王也有责任，从今日起，你回去就重新组建一个质检部，这个部门的匠人不必最顶级，可也必须懂行，他们不负责生产，只负责检查。 不论是燧发枪，还是火药、铠甲武器，这些都要经过他们的检验以后才能发出，发现残次品，当场处罚，处罚的条款你也要弄出来，本王来审核，这个弄出来以后，你要规定下去。” 赵真一想，随后也立马反应了过来，专门负责检查产品，这不仅解放了他，其他的组长也放松了一些，关键是检查有专门的部门，这更加的方便快捷。 “殿下英明，之前这毕康负责抽查，可殿下你也知道，毕康有恒心，有天赋，只是这为人处世总是有些差强人意……” 秦鸣摆摆手道：“本王知道你什么意思，这质检部你来定人，本王要的是大公无私之人，若是你选人有问题，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这个总负责人，毕康却是不适合这个之位，这是本王的过失。” 秦鸣当初提拔毕康作为燧发枪负责人，主要是因为当时毕康弄出了弹簧，也是有意提拔，因此把他弄成了负责人，负责燧发枪的全部生产流程。 只是他不知道毕康的木讷性子，想问题想半天，就是去抽查，也常常神游天外，久而久之，人家自然也没有什么敬畏，能忽悠就忽悠了。 现在想来确实是他考虑不周的结果。 “另外本王打算成立一个科研部。” 赵真对秦鸣这些怪异名词也有些抵抗力了，他拱手问道：“殿下，这科研部又是做什么的？” 秦鸣淡淡道：“他们必须是顶级的技术人才，有像毕康这样的埋头钻研的，也有性子跳脱敢于实践的，总之就是要有思想，他们只负责研发最新的东西，不参与生产线……” 第273章 关于粮食种植的想法! 第273章 关于粮食种植的想法！ 赵真若有所思道：“殿下，这个科研部，就是研制新式的武器，就如同之前的燧发枪，然后他们在交给下面的人进行生产？” 秦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个部门在精不在多，你先要选一遍，不能滥竽充数，你是匠人，那些人是为了钱，那些人是真的喜欢，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前期我们可以给他们研究方向，后期他们可以发挥想象。 尤其是布鲁斯他们，他们的西方学术在某一方面来说是要超过我们的，不要妄自菲薄，可也不要妄自尊大，互相交流借鉴，提高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赵真拱手道：“殿下，微臣明白了。” “好，质检部你尽快搭建了起来，至于科研部慢慢来，不要着急。” 秦鸣交代了一番，随后继续道：“另外，火器工坊本王准备迁移一部分到通州去，留一部分产业在这里，你有什么建议？” 火器工坊随着清单招收的匠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些拥挤，不适合秦鸣的扩大生产，现在通州的土地几乎被他拿下，他自然有了迁徙的想法。 而且通州距离皇城更远，对于他来说更加自在。 赵真没有多少思考，立马道：“殿下，若要迁徙，微臣建议最好的便是冶炼工坊，燧发枪还有其他武器铠甲，冶炼是基础，京城这边可以组装一些枪托还有铅弹火药一类。” “行，这边你来安排，越快越好，通州那边，本王给你选了几处地方，你可以先去看看，若是不合适，你重新挑选后，告知本王便可。” “是，殿下！” …… 天禧五月十二日。 秦鸣的第二波土豆终于成熟了，此时他在王府吃着自己种植的土豆，心中也是感慨无比。 土豆从引入到了现在收了两茬，土豆产量高，可前期才是最难的，这是秦鸣的心得。 上次成熟之后，秦鸣一共收获了五万多斤，其中三万斤做了种子，两万斤做了推广，成了食物，天上人间还有食为天火锅都都用了这个食物。 民众已经开始慢慢接纳了。 倒是有一部分人愿意种植，可问题的关键是没有种子。 江南还是卢琇云搜刮了好久，那边的粮食危机不大，稻米都种植的人不多，他们更愿意种植桑叶还有棉花，桑叶养蚕抽丝，棉花织布，因为那个利润更大。 一亩土地需要土豆块茎200多斤，秦鸣这三万斤再加上卢琇云供应，那边也只是堪堪够两百多亩地。 推广需要种子，可种子都没有，还拿什么来推广？ 这是秦鸣从来没有想过的。 以前看历史小说，一说一引进，就能立马养活数百万人，秦鸣觉得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用什么种，用头种？ 要是以这个速度，秦鸣估计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关键还得让沿海那边发展起来土豆种植，有土豆的块茎种子，他这边按照收成来算。 一亩地土豆收成在九石左右的，这二百亩地也不过一千八百多石，也就是二十多万斤，他自己的那五千亩地都种不过来。 另外就是汤姆士上次提供的玉米和红薯，秦鸣也开始培养了，这个东西都是舶来品，想要推广，百姓根本不买账，还得秦鸣来。 而且农作物不同于其他，不是说说就马上出来的，最起码都需要一年的周期，这里面还会出现各种问题，任何一处都马虎不得。 百姓都是比较守旧，拿着这些东西来搞，风险太大，这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搞不好，一家人全都给饿死了。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皇帝秦仁，秦鸣打算找个时间在给自己的这守旧的父皇上谏一下，若是他依旧听信大臣的，而且心疼前期的投入，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现在通州他占据了大部分，可以强制让萧正平来种植了便是。 “高岚，这红薯，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的，今天怎么不吃了？” 秦鸣返回王府已经三天，此时院落中柳嫣，李敏丽还有高岚围坐在一起，傍晚时分，吃着火锅，极为的惬意。 柳嫣前天和他说过高岚回来就有些恍惚，似乎有心事，问她她也不说。 秦鸣一直都在忙着整顿火器工坊之事，也没有管她。 今晚他把火器工坊的制度与赵真还有布鲁斯等人整理后，心情大好，这才提出了一家人吃个饭。 此刻他也觉察到高岚的萎靡，也是笑着问道：“你这妮子是不是想男人了。” 这话没有让高岚发火，反而想李敏丽和柳嫣两人同时瞪了过来。 秦鸣讪讪一笑道：“你看上了那个，本王给你做媒便可，说给本王便是了。” 不同以往，高岚会羞愤的跑开，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接着才倔强的道：“我才不要找男人，我要去当兵，像秦玉将军那般。” 高岚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又突然带着不岔道：“就是朝廷太过分了。” 秦鸣知道高岚一直都有上阵杀敌的想法，可高岚这话让他有些迷糊，他问道：“这与朝廷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朝廷还能不让你当兵不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高岚的小性子一下子便爆发了。 她不满道：“我才不愿意给朝廷当兵呢，你们都不是好人。” 柳嫣看出秦鸣眼中的不快，担心秦鸣生气，拉了拉她，然后安慰道：“小岚，有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了，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岚被安抚了一下，然后才道：“秦玉将军奉命入京勤王，到了京城反而不给人家吃食，太可恶了。” 秦鸣露出吃惊，反问道：“你说秦玉进京了？” “前天我就是出去看他们的，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就和乞丐差不多了，朝廷那边也没有派人过去。” 秦鸣眉头一皱，这事他居然又不知道，于是问道：“他们现在在那里？” “在京师。” 高岚看到秦鸣有些凶巴巴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一跺脚，拿起一个红薯：“殿下，你自己去看，我不知道。” 说罢，便又跑回了自己的闺房去。 秦鸣几人其实吃的也差不多了，此时两人见秦鸣有事，非常识趣的站了起来。 秦鸣也没有扭捏，出了正厅，走出了大堂外，不远处的陆红赶紧小跑着过来。 “让李腾还有徐冲来见本王，现在就去！” 第274章 探望白杆兵! 第274章 探望白杆兵！ 徐冲和李腾两人都进来后，见到秦鸣脸色有些难看，站了一旁，也不敢多问。 “秦玉进京的事情，你们可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李腾知道秦鸣发火的理由，心也踏实了一些，他迟疑着道：“殿下，奴婢以为这么大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是奴婢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秦鸣看向徐冲，徐冲也比较直接道：“属下和李大人想的一样，而且这段时间殿下，一直都在火器工坊，便一直没有上报，拖延了下去。” “这整个京城，恐怕就本王不知道了。” 秦鸣冷哼一声，然后才问道：“秦玉入京是怎么一回事，本王怎么听说，连吃食都没有？” 李腾为了争功，第一个站出来道：“殿下，四川行省距离京师四千多里地，要是正常走的话，也得将近两个月，哈赤来犯是正月，陛下的勤王旨是在二月发出的，奴婢听说是路上出了意外，所以耽搁了。” “至于吃食问题，应该是兵部还有户部那边不愿意给，而且其他各县都被北蛮劫掠，可能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了。” “秦玉的白杆兵，现在驻扎在何处？” “在延石县驻扎。” “秦玉的白杆兵一共来了多少人？” 徐冲此时站出来道：“一共三千人左右。” 秦鸣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的一部分皇田便是在延石县，从现在出发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 “现在就去准备，本王要过去看看。” 秦鸣把他们两人叫来也是存在敲打之意，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最好的办法还是亲自走一趟。 他也想见见这个传奇的女人。 秦鸣的亲自督促，一刻钟的时间，连带陆红护卫在内，一共一百多人从内城出发。 到了延石县，延石县的负责人瘸子提前准比了三十石的粮，这里面包括十石的土豆，朝着延石县而去。 三千人，一人一斤多点，刚刚好了。 秦玉的三千兵马驻扎在延石县的西边，当地知府以害怕兵变为由，拒绝秦玉士兵的入城。 其实最大的目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粮食供给。 秦鸣到了之后，秦玉身着铠甲，英姿勃发，有一股子秦鸣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感受到过的杀伐之气。 此时的秦玉面容有些憔悴，不过见到秦鸣，还是单膝跪地，表现的极为恭敬道：“臣四川总兵官秦玉拜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随着她下跪，其他站着的将领也单膝跪地拜见秦鸣。 刚才只是眼神的一番交流，秦鸣就能够发现这些四川的白杆兵对自己似乎有很大的怨气。 “秦将军快快请起，本王早就听说过秦玉将军之名，巾帼不让须眉，本王只有佩服。 刚刚本王的才听说秦将军奉命从四川行省不远千里而来，诸位都是赤胆忠心之辈，本王敬佩，特来拜访。” 闻言，秦玉眼中还是有些黯淡，她能战不假，可心思也极为细腻，从刚才秦鸣的话中，她知道，这并不是秦仁派遣这位殿下来的。 她起身拱手道：“殿下，我等说来也是惭愧，从四川一路而来，参与了叛匪，导致行程一再耽搁，倒是殿下镇守通州，凭借一人之力，击退了哈赤老贼，还把他重伤，吴王殿下才是我等楷模，我等白杆军却是没有作为。” 秦玉的一番言论，让下手的几名将领脸色一变，看向秦鸣也没有那么多怨气了，主要是这段时间吹嘘秦鸣的人太多，他们想不知道都不行。 而且天禧三年，当时白杆兵在山海关损失惨重，包括秦玉的夫君就是在那时候战死的，对于女真也是极为的痛恨。 秦鸣击伤了哈赤，他们心中还是认可的。 秦鸣摆摆手，也算是商业胡吹道：“不敢当，比上你们白杆军，本王算不得什么。” 他说着的时候，观察秦玉身边的将领，见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身后。 他当即道：“本王也是来的匆忙，这次准备不足，就准备了一些粮食，就想着请大家伙吃一顿，还望秦将军允诺。” 闻言，秦玉也没有推辞，拱手道：“多谢殿下！” “这里面还有土豆，诸位可能没有吃过，本王还带了几名厨子，你们跟着他们就行。” 秦玉都有些愣了，这送粮食还带着厨子来，一时间对于秦鸣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 “瑞征，你去负责，不要让士兵乱了。” 马瑞征，这是秦玉的儿子。 秦鸣来的路上听到李腾的讲述，此人十七岁，勇力绝伦，英武潇洒，能文善书，穿银铠，骑白马，常单骑冲阵，取敌将首级，军中呼为“赵子龙”。 马瑞征此刻脸色一缓和了许多，看向秦鸣，一拱手便离开了。 这份气度还是让秦鸣比较满意的。 有了秦鸣的粮食，他明显听到后方士兵传来的欢呼声，不过很快就隐没了下去，光凭这一点，秦鸣就能看出白杆兵是一支强兵。 秦鸣随后道：“秦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玉让开一条路，一拱手道：“殿下，请！” 到了中军大帐，秦鸣看了一眼，大帐非常的简单，除了一套铠甲之外，和有限的几张桌子并没有多余的摆设。 秦鸣坐在上首，见到秦玉还在站着，他起身道：“秦将军如此，是要陷本王于不义啊？” 秦玉有些迷惑，可也没有露怯，不卑不亢道：“殿下何出此言，若是末将有不道之处，还请殿下明言，末将立马改正。” 不拐弯抹角，这样的作风还是比较让秦鸣喜欢的。 他出声道：“天下人都传颂秦将军之名，可谓是天下将士的楷模和标杆，如今本王前来，也是因为秦将军之名，可本王倒坐着，秦将军却是身披盔甲，天下人要是知道本王如此对待有功之臣，本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秦玉一听，也明白了原因，她拱手道：“殿下多虑了，末将也不过是得了一些虚名罢了，上不了台面，倒是这一次我白杆兵出川，反而现在才拖沓而来，耽搁陛下旨意，已经是罪不可赦，京师若是危难，末将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第275章 大靖的匪患! 第275章 大靖的匪患！ 秦鸣摆摆手道：“这非秦将军之过，将军一片忠心，父皇还是能够看见的，文武大臣也是能够明白的。” 秦玉没有附和，而是说道：“越是这般，末将心中更是自责，我们没能及时进京，就是我等失职，有负圣恩！” 秦玉倒是说的实话，上一次天禧三年他们进京在山海关和哈赤血战，当时秦仁大书特书，白杆兵可谓是名震天下。 不过那一战也几乎打光了白杆兵，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杆兵才恢复了一些，也被秦仁所看重。 只是这次进京勤王，各路总兵糟糕到极致的表现让秦仁对于各地方的总兵军镇极为的不信任。 为此他杀了几个总兵，就是为了立威。 白杆兵又在这个时候出现，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就算是有偏袒，可也不是这个时候。 而且本来各地文官就看不上这些武官，平时就是时不时的刁难一下，现在上面的稍微放一点风声下来，他们自然就变本加厉了。 秦鸣来的时候就分析的差不多了，此刻也是安抚道：“秦将军，你不必如此，说到底，这京师还是守住了，父皇现在不见你们，也是因为其他总兵的事情，父皇以往经常提及你等，对你们期望还是很大的，本王也会去找父皇所说。” “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秦玉也是个直性子，随后继续道：“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刚才的话语之中，秦鸣已经说了不是秦仁派他而来，她自然也不相信秦鸣真的就是无的放矢，于是再一次问了起来。 秦鸣摇摇头道：“本王府上一直有个丫头吵着要学你做马上女将军，前几日回去得知你们白杆兵没有吃食，本王听后也是愤慨，虽帮不了什么大忙，可提供吃食也是能够做到的。 本王并没有什么心思，你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我秦家的大靖江山，本王能力虽然有限，可也不想让忠心为国之人寒了心。” “殿下高义，秦玉佩服！” 秦玉这是发自肺腑话语，同时她脑海中也在思索秦鸣说的女孩，她根本就没有印象，于是追问道：“不知是宫中的是那位公主？” 秦鸣知道秦玉是想多了，他笑着解释道：“是本王的一个朋友，并不是什么公主。” 秦玉也没有在多问，可身上的铠甲依旧穿在身上，但也坐下和秦鸣说话了。 这身盔甲起码三十斤重，换一件常服，也是为了为了秦玉考虑，不过秦玉坚持，他也没有在坚持。 “话说，我和秦将军也算是本家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之事，一定为秦将军办到。” “多谢殿下！” 两人交谈，秦鸣突然问道：“秦将军出川，经过山陕两省，还有河南这些地方，如今流寇猖獗，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秦玉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流寇主要分三股，一股是以闯王李鸿基、天王罗曹操为首，他们实力最强，在甘肃和陕西一带流窜，孙博雅大都督这次招抚的就是他们。 第二股是大西王张献为首，他们在陕西汉中还有安康一带活动，一直谋划进川，去年被我打了回去，现在又想往湖广一带跑。 最后一股便是以改世王马老三和大金王贺锦为首，他们主要是在河南和安徽一带肆虐，这就是五大王。 不过这里面还有很多其他匪患头子，什么点灯子、不沾泥、浑天猴，可天飞、一座城、薛红旗、一字王、独行狼等等。” 秦鸣对于匪患了解的并不多，此刻听到秦玉所说，眼中露出凝重道：“照秦将军所言，我大靖匪患已经非常严重了。” 秦玉没有同意，只是道：“他们大多是百姓，只要遇到正规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不堪一击，只是这天灾不断，这五大王本身有些老兵，剿匪紧的时候，他们就进入深山躲起来，躲一段时间，他们又出来了。 如同野草一般杀之不绝，孙博雅大都督如此果决，可效果也不好，还有那招降的闯王李鸿基，他已经投降过一次，要反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闻言，秦鸣皱着眉头，孙博雅最狠的手段就是屠杀，逮到一批杀一批，到了最后还是同意了招降，这也是无奈之举。 秦鸣还想询问更多，只是这时候，外面传来声音。 那边的土豆已经煮熟了。 秦鸣起身道：“秦将军，本王请你吃好东西。” 土豆是最简单的水煮，带着皮，秦鸣接过土豆，剥了皮，占了一些辣椒，递给了秦玉道：“尝尝，这是个好东西。” 秦玉没有扭捏，接过来吃了一口，带着辣味，让她眼神一亮，然后赞叹道：“好吃，巴适。” 秦玉把碟子上的辣椒给占满了，然后又深深的咬了一口，这个辣味，让她无比过瘾。 四川人吃辣果然有血脉基因，这辣椒在前世其实也就是几百年的历史，可最后在四川却是吃出了无数花样。 当然湖南、贵州云南这些也都是吃辣的能手。 秦玉第一口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一个土豆吃完了，半碟辣椒也没了。 秦鸣都不知道这是吃土豆还是吃辣椒了。 “殿下，这辣味似乎不是用芥末和葱姜蒜加上茱萸来调和的？末将是真的喜欢。” 秦玉直率而坦然的话，让秦鸣丝毫不介意，这才是军人该有的作风，而不是那种扭扭捏捏。 “这是从西洋传来的，本王接触过一些西方人，所以种植了一些，这个味道本王也是喜欢，所以想着带些过来的。” 一旁马瑞征也沾着辣椒吃了一整个土豆，然后舒了一口气道：“爽！” 秦玉站在一旁，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马瑞征嘿嘿一笑。 “京城之中，还有一个食为天火锅，那里的东西又麻又辣，比这个还要好吃，若是有空，本王会亲自请秦将军吃一顿。” 秦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拱手道：“多谢殿下。” 不过马瑞征则是兴奋了，还有比这更辣的东西，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秦玉这时候又出声道：“殿下前来，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秦将军尽管开口，刚才也说了，本王能够做到，一定出力……” 第276章 秦玉的认知! 第276章 秦玉的认知！ 秦鸣从白杆兵的军营走出，看着身后那一丝不苟的军士，心中叹了一口气。 刚才秦玉求他进皇宫为她说情，她想要进宫面圣。 秦鸣答应了，不过秦仁见不见，他也不能做保证。 路上，徐冲骑着马跟着秦鸣，他此时道：“这三千士兵都是真正的白杆兵。” 李腾闻言，也凑过来道：“是啊，秦将军是巾帼英雄，只是太过于实在了。” 秦鸣眉头一皱问道：“难不成其他勤王总兵不是这个样子的？” 徐冲这次抢先道：“大同、保定、山东，山西总兵，他们进京通常带着一千精锐左右，原途就是抓装丁，强行征兵，一路抢劫，百姓灾民全都是他们的兵员，他们辎重负担少，还不要补给，就地抢，这行军当然快了。” 秦鸣这些倒还真是不太了解，他眉头紧缩问道：“这样做，就不怕被人发现？” 李腾道：“殿下，兵部那边只管人数，战力方面他们也知道，可也是无可奈何，那些总兵其实也是平时吃着空饷，喝兵血，他们手头的人只有三千，就敢号称三万，甚至是十万，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 秦鸣想到之前的京营，也没有在追问了。 这秦玉若是学他们，带着一千人，一路上抢劫走，到了京城恐怕就得有十万人马了。 可秦玉不愿这样，不仅要带着辎重，还得帮着剿匪，关键是还不被各地知府待见，能够一路上忍着过来，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秦鸣再一次叹了一口气，秦仁想要立威没有错，可也得有的放矢，这样的忠义的队伍不待见，实在是巨大的损失。 秦鸣想着心事，而在白杆兵驻扎的营地处，马瑞征和秦玉站了山坡上，一路看着秦鸣远去的队伍。 马瑞征首先道：“母亲，这吴王殿下仁义，是个人物，比京城的那些大官要好。” 秦玉声音带着无奈道：“他就给了你一顿吃食，你就开始夸赞他了？” “母亲，就算是这样，可也比那些一毛不拔的官员要好，我们进京勤，为的是保护圣上，可现在却是落的温饱都无法解决，那些该死的文官还不让进城，太寒心了。” 秦玉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带着严厉道：“你在我面前抱怨可以，这些话说了就过去了，再敢乱说，家法伺候。” 马瑞征有些倔强道：“母亲，我说的难道有错了不成？” “当然有错，陛下对我们有怨，那是我们自己不争气，若我们如同吴王一般，及时出现，击退北蛮的是我们白杆兵，现在受到百姓敬仰的就是我们，你如此话语，若是传到身上耳中，他只会更加嫌弃我们。” 马瑞征低着头，没能及时进京这点，他无话可说，可他还是不甘道：“其他个地方的总兵虽然过来了，可他们被北蛮追着打，根本没有一点用处，这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至少陛下没有杀我们，被杀的那几个总兵，你难道不知道？” 闻言，马瑞征也不在说了。 秦玉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觉得还是有些过于单纯，于是道：“你知道这吴王过来，目的是为了什么？” 马瑞征思索片刻，随后道：“他应该是想拉拢我们，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秦玉点了点头道：“若是他想拉拢，为何又只请我们一顿吃食呢？” “他不愿过多投资，害怕白做了。” 秦玉摇头道：“在想想。” 马瑞征知道这是母亲在考验他，可是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秦鸣的意思，于是道：“还请母亲解惑。” 秦玉有些失望，可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他想拉拢我们，这点自然不言而喻，他亲自前来，这说明他足够重视，代表着他的诚心，而且，刚才话中也有这一层意思，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马瑞征思索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秦玉也不在问了，继续道：“可他带着这么多人高调而来，又只请我们一顿吃食，主要是给圣上看的，一个王爷私自接触我们，这是非常禁忌的事情，他如此做，圣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都说吴王智勇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马瑞征似懂非懂，有些脑壳痛道：“母亲，那我们该如何做？不过那个辣椒是真的不错，下面的将士也是喜欢，我们私底下可以要些种子回去，也可以购买一些，拿回去我们四川栽种，绝对巴适得很。” “滚！” 秦玉一脚踹了上去，自己这儿子交了一大顿，只记住吃了。 …… “殿下，你此番前来，怕是有些不妥，圣上那边肯定会有大臣上奏的。” 李腾见快要到王府的时候，还是出言提醒了起来。 “上奏就上奏，本王也不在意，你查好是那个上奏的就行。” 秦鸣满不在乎，不过这还是让他想到另外一个人，他问道：“那个左开训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腾知道秦鸣一直在关注着此人，他也时刻派人盯着，于是道：“从大理寺出来了，督察院附议，现在他不是右佥都御史，从四品降成了七品的监察御史。” 检查御史就是宫中随时都在检查百官行为举止的一部分官员。 早朝还有各种祭祀活动的时候，他们比较活跃。 “这里面大理寺卿侯科做的复核，有谢家人承认是为了栽赃左开训的，所以只是降职了。” “还有呢？” 李腾从怀中掏出小册子道：“大理寺少卿寺正、寺副涉及的人一共有六人。” “还有督察院的，右副都御史饶泰参与了，郑三俊没有主持，督察院除了他，还有两名。” “最后是刑部的，郭大人那边给了一个名单，这里面有六人，现在不知道殿下如何动手。” 所谓的三司会审，就是大理寺，督察院和刑部共同来办。 秦鸣早早的就料到郑三俊肯定要出手，就算无能为力，他也要做做样子，好让他这个老大有人拥戴，地位稳固。 所以他故意买了一些破绽出来，就是为了引诱郑三俊上钩。 到时候再把左开训的罪证给公布出来，郑三俊那就跑不了了。 没想到郑三俊会突然放手，让右副都御史饶泰参与进来。 “这个老狐狸！” 第277章 秦仁的心思，秦鸣进宫! 第277章 秦仁的心思，秦鸣进宫！ 秦鸣脸色有些不好看，郑三俊肯定是觉察了一些东西出来，想要扳倒他怕是有些不易了。 “你有时间再去探探郭大人的口风，他那里若是没什么问题，找个时机就爆开，给百官看看得罪本王的下场。” 郭利是秦鸣的人，自然有人想要取代，这一次也是秦鸣的主意，把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清理出去，郭利的位置也就牢靠了。 对待自己人，秦鸣也的表现出来，千金买马骨，朝中大臣有这个想法了，以后向着他的人就多了。 “奴婢明白！” 秦鸣回到了王府，高岚还在眼巴巴的等着，秦鸣看着这个妮子，无论如何也生不气起来。 没好气道：“明日我会找父皇，你的偶像秦玉没事，本王给他们带去吃食了。” 高岚后面是听懂了，眼中已经有了笑意，可前面有些莫名其妙，仰着小脑袋问道：“殿下，这偶像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崇拜的人，现在满意了？” 高岚有些脸红，支支吾吾，随后还是道：“多谢殿下。” 秦鸣看着高岚婴儿肥的样子，可爱无比，秦鸣上前不自觉的摸了她的脸蛋，打趣道：“你怎么报答本王。” 高岚啊了一声，整个脸一下子滚烫了起来，那里还敢看秦鸣，一扭头直接跑没影了。 这时候柳嫣才走了出来，并没有看到秦鸣捏高岚脸的举动，只是看到高岚跑开的身影，柳嫣有些无语道：“殿下，你可不要在捉弄她了。” 秦鸣刚才完全是情不自禁，他摸了摸手，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随后道：“没事，这妮子还是得多让他学学女红才是，野惯了。” 柳嫣深有同感道：“是呢，明日我就再找一个老妈子过来，不学也得学，女孩子上什么战场，都野了。” 秦鸣随着柳嫣回了寝室，两人还在地动山摇的时候，皇宫中的秦仁则是眉头紧锁。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督察御史郑三俊的亲自上书。 秦鸣私自去见了秦玉。 他虽然也比较欣赏秦玉，尤其是天禧三年的时候，白杆兵血战山海关，其丈夫战死，她接替了白杆兵，非常具有传奇色彩。 为此他还特意写过诗赞颂过她。 可正如秦鸣所说，这次北蛮南下，各路总兵的不作为，让他极为的不满，总想立威，白杆兵就算是精兵，可如此拖沓，幸亏还是守住了，看没有守住，这白杆兵又有什么作用？ 他心中不能够接受，甚至怀疑这是白杆兵故意的，因此在听说白杆兵进京后，他并没有任何措施举动。 甚至还有意助长内臣弹劾的风气。 可现在摆在案头的是关于秦鸣接触秦玉的事情，这让秦仁有了很大的警惕。 一个王爷接触总兵，还有意拉拢，这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秦鸣终究不是太子，他总觉得秦鸣如此做，实在有些考虑欠妥。 看着身旁的老奴，秦仁突然道：“吴王今晚犒劳了秦玉带来的白杆兵，你说吴王这是打算做什么？” 陈元恩心思很灵活，立刻明白了秦仁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道：“皇爷，老奴也猜不到，可殿下对皇爷应该是一片赤城，现在这些御史听风就是雨的，明日问问清楚了，也好决断。” 秦仁点了点头，可内心的纠结并没有缓解多少，陈元恩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后那边如何了？” “现在太医每天都过来守着，陛下洪福齐天，烛照万里，这一次肯定是个小殿下。” 秦仁闻言，眉头又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隐默了下去，语气也柔和了一些：“这段时间皇后的身孕是重重之重，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陈元恩跪在地上，眼中一转，恭敬道：“殿下，您放心，皇后娘娘绝不会出半点事情，大靖的万里江山定将绵延万代。” 这下子终于让秦仁有些舒心，他笑着道：“可不能拍马屁，好好守着皇宫，出了一点差错，朕要了你命。” “奴婢知道，奴婢纵然万死，也不敢有半丝马虎。” “行了，今日的奏折就到这里吧。” 陈元恩连忙起身，小碎步走出来，后面的太监宫女早就带着灯笼迎了上来。 第二日一早，秦鸣便动身去了皇宫。 他选择的是秦仁早朝的时候过去，因此按照规矩，他先去给皇后请安。 只是还在坤宁宫外围，秦鸣就能感受到比往常更加森严的守卫。 太监宫女也增加了数倍，虽然人多，可确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这里，秦鸣算是明白了，这曹娥有了身孕看来是真的了。 他在外面等着，见到一名侍女，侍女见到秦鸣，微不可查的一皱眉，随后便进去通报了。 三月不见，自己的这母后，他也有些想念了。 秦鸣进了坤宁宫的正殿，外面将近十几个太监和丫鬟全都盯着秦鸣，似乎怕他有什么出轨的举动。 秦鸣恭恭敬敬的磕头，然后才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祝母后红运齐天，事事称心如意，福寿安康。” 曹娥能够听出秦鸣话语中的含沙射影，可自从有了身孕，她心思淡了，对于秦鸣的恨没有那么深刻。 此时她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站着，依旧是母仪天下的风范，不过有了一丝孕妇特有的慵懒。 “皇儿自从奉命守着通州，母后是一日不得安生，时刻担忧着皇儿的安慰，如今你不仅守住了通州城，据说还击伤了那哈赤老贼，母后实在是欣慰，只是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曾过来。” 秦鸣心中腹诽：你是担忧本王不死吧。 他表现的很乖顺道：“母后，儿臣也是一日不挂念母后，只是北蛮南下，京畿地区到处都生灵涂炭，儿臣也是身不由己，今日找了时间，特意进宫来看望母后的。” 曹娥叹了一口子道：“国事为重，家事在后，这是我们皇家的规矩，母后分得清，只是心里始终滋味难明，苦了皇儿了。” 母慈子孝的画面就在坤宁宫这个宫殿内，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着。 一部分不明情况的太监和宫女则是偷偷抹泪，他们被这一幕给感动了，当然作秀的成分居多。 “母后，您若有用得着儿臣的地方，还望告知孩儿，孩儿一定为母后办到。” 第278章 起码得是太子妃! 第278章 起码得是太子妃！ 曹娥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母后一切安好，倒是你，如今已是十九，王妃的人选迟迟没有落下，母后现在有些力不从心，可你也要自己看着些，若是你看重的女子，可以告知母后。” 秦鸣随意的敷衍道：“儿臣知道了，母后安心便可。” 秦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验证曹娥身孕的事情，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也不想在过多逗留。 况且出于对曹娥的重视，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他也干不了什么。 演戏是门体力活，他累，曹娥也累。 “母后，儿臣就此拜过，父皇那里还有要事。” 曹娥也不想留他，一挥手道：“国事重要，可家事也重要，你先去吧，晚些时候，你父皇若来，你的王妃之事，应该要排上日程了。” 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这女人就开始算计着了。 老子可不要什么王妃，起码得是个太子妃。 秦鸣心中腹诽到了极点。 对着曹娥来了一套标准的礼仪之后，秦鸣这才离开了坤宁宫。 秦仁还没有下早朝。 御前太监陈琳，秦鸣收买的这个小太监把他带到了御书房。 秦鸣见到四下无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很默契的塞给了陈琳。 秦鸣笑着道：“小公公，这京城有了华夏钱庄，你若是有机会出宫，可以去转转，看看。” 陈琳当着御前太监也一年多了，秦鸣话中含义他一听就懂。 他眼角看了四周，随后微微弯了腰道：“多谢吴王殿下。” 秦鸣配合着他，小声道：“父皇最近一切都好吧？” 陈琳面无表情，嘴唇都看不出来动，然后就出声道：“陈公公让奴婢尽心伺候陛下，陛下对吴王还是满意的，常常夸奖吴王殿下以后必将是最优秀的藩王！” 停顿了一下，陈琳又继续道：“昨夜殿下去看望秦玉将军，几位大臣也上书了。” 这话信息量很大。 第一就是藩王，秦鸣默默咀嚼着这话。 这陈琳不明说，可基本上也等于暗示了。 曹娥有身孕，现在太子的位子，那是不要想了。 秦鸣也是气愤，这是不是皇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这么迫不及待，自己的皇帝老子，是不是太过于操之过急了。 另外就是昨晚他去看望秦玉，这事情肯定被御史参奏了，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秦仁肯定是不开心的。 “多谢小公公。” 陈琳微微拱手，不过很快再也不言语了。 秦鸣喝着茶，也思索了起来。 大约等了半时辰，秦仁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御书房。 秦鸣赶紧上前见礼。 秦仁下朝的时候陈元恩便告知秦鸣来了皇宫，在御书房等候，因此并没有任何意外。 他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 秦鸣施礼以后，他主动说道：“父皇，儿臣昨夜听闻秦玉驻扎在延石县，特意以父皇的名义犒劳了一顿白杆军，特来告知于父皇，还望父皇降罪。” 秦仁在朝堂之上基本上已经知道了秦鸣犒劳白杆军的前因后果，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秦鸣一进来报告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他淡淡道：“吴王所做，乃是我朝之福，你何罪之有？” 听到秦仁这个语气，秦鸣知道自己这老子肯定是不满了。 “父皇，那白杆军进京勤王，耽误了时间，儿臣想着父皇给他们惩戒最好，可也担心他们因此不满，儿臣想着这些人需要警惕，但也需要犒赏，这才擅做主张，昨夜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考虑欠妥，无论如何也应该先通知父皇才是。” 秦仁闻言，脸色好了一些，他淡淡道：“你的想法是好，可你现在毕竟是王爷的身份，你可知今日有多少大臣弹劾你，朕能保你一时，可以后又能如何？” 秦仁声色俱厉，秦鸣只能低头道：“儿臣知错！” “通州守城之功，朕放在心上，也知道你接触白杆军是为朕着想，可大臣们会如何想？朕虽然也不相信他们，可治理万里江山，需要的还是他们，若是他们一味的针对你，你又该如何自处？” 眼见秦鸣低着头，秦仁似乎有无穷的“怨气”，他继续道：“还有通州之事，这段时间御史还有其他各部大臣都在弹劾你，说你草菅人命，不顾百姓死活，那些被俘虏的百姓被你活生生的灭杀，太过于无情。” 这点，秦鸣却是不赞同，他出声道：“父皇，儿臣那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哈赤俘虏的那些百姓，他们要攻城，儿臣不可能打开城门让他进来，那时候若是有妇人之仁，通州二十万百姓将会更加悲惨。” 秦仁作为帝国之君，自然有些狠辣的手段，他并不排斥秦鸣的行为，那些腐儒开了城门，反而导致城门失守的例子比比皆是。 只是他提出来，也是为了敲打秦鸣。 他说道：“朕何尝又不明白这些，可为何你上奏的时候为何不主动请罪，朕自然会让大臣明白你的用心，可你没有做，百官自然要弹劾你，朕要的是你的态度，这一点你不明白？” 这点，秦鸣承认就是自己的失误。 他有些想当然了，每个时代都不缺“圣母”，尤其是那些整天悲天悯人的文人。 自己这番所作所为，理论是是能够站得住脚的，可他也得给大家一个“悔过”的心态，就是装也得装一下的，也当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可秦鸣就是没有做！ “儿臣考虑不全，给父皇惹事了。” 看着秦鸣低头，秦仁声音终于有了一些缓和，他淡淡道：“这些事情，朕可以都给你挡下，你好好记下，功与过，很多时候都是相互的。” “多谢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秦仁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才出声道：“你这次过来所谓何事？” “父皇，儿臣昨夜去见了秦将军，她想拜见父皇，想要当面给父皇请罪。” 秦仁看着秦鸣的眼睛，随后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秦鸣摇摇头道：“儿臣也不知，只是昨晚儿臣说父皇您给他们带来吃食，她一直念着父皇的君恩，走的时候一直哀求儿臣，儿臣也是被逼无奈，这才进宫传话，如今想来，儿臣就不应该参与此事。” 第279章 谁不服，就打谁! 第279章 谁不服，就打谁！ 秦仁沉吟了一会儿，见秦鸣孺子可教，然后才道：“秦玉忠君之心，朕自是看的明白，只是近来政务繁忙，朕反倒是忘了，此事朕会让陈元恩去宣，你不用参与此事，否则大臣对你的弹劾只会更多。” 秦鸣心中鄙视，只是他想要的试探基本上也得到了，他表现的极为恭敬道：“儿臣明白。” “神武营那边，你多去看看，此次神武营打出了名声，以后也不能弱了。” 秦鸣道：“是，父皇！” “你母后那边可去请安了？” “父皇，早些时候，儿臣就去了，回去以后儿臣一定上大相国寺，亲自为母后祈福。” 听到此话，秦仁的眼神又柔和了一些，他说道：“你安心便是，无论如何，你终究是朕的大皇儿，这天下终究是我秦家的，靠的还是我们自己，如今内忧外患，我们更应该一致对外才是。 朝堂之上，朕已经有些乏力，若是你们在乱，最后只会白白便宜了他人。” 一番聊胜于无的安抚，不过秦鸣依旧不买账。 秦仁现在才得知曹娥有了身孕，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压迫自己。 他可以非常肯定，这曹娥若是男婴，这皇位一定与他无关。 想要那至高的王座，这是他的野心。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就算他现在找曹娥，说他愿意放弃太子的争夺，可谁又会相信？他以后也会有性命之忧。 上一任的秦王就是如此。 命运终究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好的。 “父皇尽管放心，儿臣一切以大局为重，绝不会拖了父皇的后腿，更不会做出危及我大靖江山之事。” “好！”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听在秦仁的耳中，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又是一番闲聊，秦鸣这才从皇宫返回。 此次的皇宫之行，让他非常不爽。 秦鸣没有关注，不过到了第三天，李腾给他传来了消息，秦玉带着白杆兵去了陕西与孙博雅大都督一起负责剿匪。 秦鸣也没再有什么表示，这次与秦玉交好，一方面是为以后铺路，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试探秦仁。 这一次他是有曁越之嫌，也早就知道朝廷会有人上奏，他想看看秦仁是什么态度。 现在他看到了，秦仁对他不放心，借此还打压他。 甚至提出了郑三俊这段时间弹劾他的滥杀无辜，秦仁以袒护之名，行的是压制秦鸣之事。 而且他觉得，秦仁玩弄手段不是他可以应付的，包括做事，他确是手段过于单一。 自己的根本还得是发展自己的势力，至于朝廷的勾心斗角，他玩不过。 势力强大了，管他什么阴谋诡计，一路横推。 谁不服，就打谁！ 这是秦鸣又坚定了的信条。 此时他在华夏钱庄，卢秀云为他找来了一批铸钱的行家过来。 秦鸣接到消息以后，就赶了过来。 此时的华夏钱庄的正厅已经改造了一部分，卢元安用榆木做的三张桌子，已经个配置了一些凳子。 不远处还有一个泡茶的地方，接待的人也变成了一些丫鬟，安保则是放在了不显眼的地方。 大厅的一些地方又装饰了一些花草和图画，看上去比较典雅。 秦鸣点了点头，算是一种认可。 卢元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见到秦鸣投来赞许的目光，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他陪笑道：“殿下，时间还紧迫，再给小人半个月的时间，这钱庄一定会装修的更好。” 秦鸣点头道：“这外面的桌子要小一些，人家来存钱，或者贷款也罢，人一多，挤在一起反而会更加混乱，你要考虑到这方面，还有可以单独设计几间贵宾房，那些大单，大都有私密性，你做好保密措施。 还有那内堂也是，各种手续汇票，你订制专门的柜子放好，分门别类，现在人少，你还能记下来，到时候人多了，你这样随意堆放，一忙起来，只会更加混乱不堪，客户找不到兑票，心里那能舒服，更加没有安全感了……” 秦鸣对于后世的银行系统其实也是知道的有限，很多时候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一旁的卢琇云则是异彩连连，秦鸣所说的话，对她来说是醍醐灌顶，她不是想不来，而是还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思考。 可秦鸣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 她跟在身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这钱庄，您是不是以前接触过？” 这其实也是卢元安想问的，他本来还想提前完工，可找现在秦鸣又提出了这些要求，他觉得半个月的时间怕是弄不好了。 他都吃惊这位皇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这是突然想到的，这样更加有规划和章程的，尤其是存款，百姓存进来，要是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来取，所以保存最为重要，还得有副本，存储的地方也要好好设计，更要有专人保护，这点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你们都知道诚信有多重要，要是我们搞砸了，钱财损失是小，信誉丧失了，那就什么都干不了。” 卢琇云两人身为商人自然知道信誉的重要性，闻言也不由得赞同起来。 “华夏钱庄要完善的还有很多，你们也不要只拘泥于眼前，这些都是九牛一毛罢了，但凡你们的想法，包括下面人有什么想法，只要觉得合理，你们就要改善。” “民女明白。” 卢琇云虽然点头答应，可还是觉得秦鸣对于这个所谓的华夏钱庄还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把那些人都叫过来。” 卢元安闻言，赶紧往后院而去，很快有两名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他们有些忐忑的往秦鸣这边过来。 卢元安来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了他们秦鸣的身份。 还隔着秦鸣两米多的距离，两人同时跪下，带着拘谨道：“草民段明、陆宾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看着两人，并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单刀直入道：“本王听说你们二人一直都在私自替人铸造银钱铜币，可有此事？” 两人被秦鸣的严厉的口吻吓到了，其中段明立马哭诉道：“殿下，小人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绝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求殿下开恩啊！” 第280章 当官的人，果然都是心黑手辣之人 第280章 当官的人，果然都是心黑手辣之人 大靖开国初期，律法规定是不能私自铸造钱币的，后来则是彻底放开了，尤其是到了秦仁这一朝，他还变相的鼓励，只要上报便可。 究其原因就是国库太穷了，他鼓励铸币，可以缓解地方上的财政压力，而且还能有部分税收，只要达到制定的标准，他都允许。 这也导致了私自铸造钱币的风气，官员有私底下铸造的，各个地方巡抚、各省的布政使，还有各地的一些藩王和地方军镇也是私自铸造，不过这明面上还是认可朝廷的兵仗局和工部。 可私下早就乌烟瘴气了。 秦仁也时不时的打击一番，不过往往是一些后台不够硬的家伙遭重。 这段明两人就被搞过，为此还蹲了三年大牢。 对于秦鸣的询问，他们下意识的就觉得是找他们麻烦，心慌之下，连连求饶了起来。 “行了，本王又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两人闻言，心头稍松，可还是不敢抬头。 秦鸣朝着卢元安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卢元安端出来一个盘子。 盘子上面是市面上的各种铜钱，根据卢元安统计，铜币类型不下于一百种，他只是挑选了最常见的几类。 卢元安按照秦鸣的指示，把铜币递到了二人面前，二人有些不明所以。 秦鸣此时说道：“铸币不仅需要手艺好，也需要有眼力，认识各种铜钱，你二人就好好看着这些铜钱，看看是什么成色。” 闻言，两人知道秦鸣是考验他们的本事，心也放松了一些。 他们铸币，自然得识货，否则主子叫了过去，让他们如何铸造，他们两眼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段明开始，他拿起一枚铜钱，捏在手中，接着他说道：“殿下，这枚铜钱，钱质疏松，点画难辨，八成是铅铁，含铜重不过二分，这是低钱，一两银子大致可以抵扣一千五百文。” 随后他又拿起一枚，这钱又薄又小，表色暗沉，他将那钱高高抛起，掉到石桌上啪一声裂成了四五块。 他看了看，然后道：“殿下，这枚钱便是较次之低钱，重不过四分，大致全为铅铁所作，一触即破，交易之时，三千钱也未必能折一两银。这却还不是最次，最次之低钱重不过两分。” 这时候陆宾也那起了一枚，他掂了掂，然后道：“殿下，这是朝廷的钱币，含铜三分，多半以此为标准，一两银子能够兑换一千枚铜钱，不过世面上很少。” “……” 秦鸣对于铜钱研究少，卢元安和卢琇云连连点头，秦鸣也没有怀疑。 他说道：“太祖之时，四十文便是一两银子，到了太宗时候，则是两百文，后来五六百文，到了现在几千铜钱才能换一两银子。” 卢琇云深有同感道：“低钱充斥，好钱难寻，百姓也是无可奈何，白银虽然是硬通货，很多时候购买，他们都是用厘，以下还有毫、丝、忽、微，一般使用的篂称根本称不出来，百姓日常生活买卖交易不可缺铜钱，官钱制作太少，民间交易所需铜钱缺口很大，各地私钱泛滥，质量越做越差。” 铜钱的技术含量低，想要复制，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朝廷看重的是士族乡绅，他们用的是白银交易，可朝廷忽略了天下最多的是百姓。 “本王也不瞒你们，此次让你们过来，本王打算铸造钱币，以铜币为主，比朝廷发行的铜币要好上那么一点，刚才你们也说了，朝廷的的铜钱含铜是三分，我们就三分一厘，你们能够做到吗？” 两人知道秦鸣不是问罪，当下直接保证道：“请殿下放心，我等一定为殿下做好铜币。” “元安，你先安排他们，外城还有内城你应该有门路，带他们去练练手，铜料和铁料你做好记录，先做出一万枚出来，本王想看看货色。” 卢元安对于铸币有些门路，当即也保证道：“是，殿下！” 等卢元安走后，卢琇云才出声道：“殿下打算铸币，这也是一项好生意。” 秦鸣笑着道：“这还没有开始，你又如何知道这是一门好生意？” 卢琇云以为秦鸣是在考验她，也不愿意落了下风，当即道：“铸币从来都是只赚不赔的生意，只分多少罢了。” 说着的时候卢琇云已经在计算着了，她继续道：“按照现在的行价，铜每斤值银八分，以殿下的含铜三分来算，每个重一钱，除铜外多为铁铅夹杂，铁每斤值银不过一分，加上火钱损耗，一万钱只需二两多银，殿下的一万铜钱可换银十两，转卖便是三四倍获利。 要是我们还有铜矿，成本更低，所获的利润只会更多。” “你倒是算的精明！” 卢琇云微微仰头，他第一次觉得秦鸣做了一件她认为无比正确的事情，秦鸣亲王的身份，铸造铜钱根本不敢有人管，这样的利益是实打实的。 秦鸣则铸造钱币更多的是为未来货币的发行做铺垫，后世的美元，那可哗啦啦的制造，收割的是全世界。 秦鸣也是有这个野望的。 不过他也不跟卢琇云解释，毕竟超前的东西对她来说，还是太过于空洞了。 卢琇云并没有理会秦鸣的揶揄之语，她继续道：“我们做出这个铜币，质量如此好，恐怕其他人会觊觎，他们把铜币又拿回去，重新熔炼了，又做出更多的低质币，到时候还是形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可能。” 这点秦鸣早就考虑过了，后世纸币那严密的技术，还有人造假币，更何况现在这个朝代。 他淡淡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要灭绝，我们做不到，不过本王的钱币，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们熔铸，发现异常，上报给本王就行了，他们贪一分，本王就要他吐出十分。” 秦鸣带着杀气的口吻，让卢琇云有些心惊，她此刻甚至觉得秦鸣还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抢劫了。 当官的人，果然都是心黑手辣之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 第281章 关于东瀛的消息 第281章 关于东瀛的消息 秦鸣并不知道卢琇云对他的评价，他继续道：“钱币的事情，你可以让卢元安来跟着，以后交易和使用，若是需要铜币，就用我们造出来的。” 见卢琇云点头，没有说话，他继续问道：“四海商社的地址选好了吗？” “选好了，就在内城的棋盘街，那里人流量最大，按照殿下要求，盘下了十间店面，全部打通了，还在修建，目前四海商社主要以粮食为主，茶叶、瓷器、食盐要少一些，另外就是朝鲜的那些东珠、人参和鲍鱼也在里面。 最近我还从东瀛那边购买了一些折扇，还有倭刀。” 前面的秦鸣并没有什么意外，提到东瀛，他有些戾气道：“那东瀛的倭人也开始出来做生意了？” 卢琇云道：“他们主要是在福建一带劫掠，不过最近郑龙的海军扩建，他们也做些贸易，加上那些红毛鬼也加入了进来，我听广东那边的商帮说，最近要太平一些。 不过这些东西，我是从李锐翰那边拿过来的，听俊德说，那些倭人最近在朝鲜活动频繁。” 秦鸣冷哼了一声，前世他就是遭遇这些狗东西的暗算，现在对他们除了厌恶就剩下了无比强烈的杀意。 杀绝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那些倭人集聚在朝鲜，肯定没安好心，你让你大哥多了解情况。” 卢琇云和这些倭人打过交代，也明白倭人是笑里藏刀，做事极为阴险毒辣。 “这点我明白。” 倭寇往朝鲜移动，这不是一个好消息，那个岛国动不了福建那边，肯定是把主意打在了朝鲜这边。 朝鲜的局势有些复杂了。 秦鸣心中记下后，又说道：“四海商社，你要尽快建立以来，尤其是那十大粮仓还有运粮渠道，你要铺开，办不了的事情，你派人过来通知本王便可。” 建立粮仓，控制粮食，这是秦鸣对四海商社的计划，卢琇云也知道。 “是，殿下！” 秦鸣本想着和卢琇云又打趣一番，只是倭寇的事情，勾起了一些他的往事，一时间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看着秦鸣离去的背影，卢琇云松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在担心秦鸣又趁机轻薄一番她。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身体放松了，可心情总有一种若有所思的失意。 不过她的心态比较好，很快就把这种感觉从心中消除了出去。 接下来她要全力投入四海商社的建设工作当中去。 秦鸣回到了王府，李腾和徐冲早早的便在等候。 一般这个时候，两人都不会来找秦鸣，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秦鸣吩咐了柳嫣，让她泡了一壶新茶送到了书房。 秦鸣起身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徐冲倒还好，可李腾却是无比的激动，眼中又有些发红，不过因为徐冲的关系，他还是克制住了。 要是以往，秦鸣会单独召见他们，两人做了那么多情报工作，自然也知道秦鸣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两人第一次被秦鸣叫在了一处，也代表着一种信任。 “出了什么事情，谁先说？” 李腾看了一眼徐冲，徐冲没有客气，当先说道：“殿下，登州那边传来消息，毛振南五日前，带兵突然袭击，已经占据了大和岛，大和岛上民众三万余人，已经全部归顺了。” 从组建军队到现在，已经半年多的时间，毛振南终于做了实质性的突破，这让秦鸣还是比较欣慰的。 说着的时候，徐冲从怀中掏出一份火漆的信封递给了秦鸣。 这是高要传回来的信封。 秦鸣点了点头，高要是他的人，明里暗里都是，秦鸣便是安排了徐冲的人来接头。 若是不出意料的话，再过几天，毛振南和高要明面上的信封也会送了过来。 秦鸣并没有拆开，而是问道：“那边有没有什么交代？” “此次攻陷大和岛，高要那边损失了一些人，他希望殿下能够在带一批人过去。” 秦鸣沉吟，上次跟随高去的便是他的一百护卫，这里面就是他的人，消耗过多，也不是他所想的。 “可以，本王到时候会有安排。” 眼见徐冲不说话了，秦鸣又转头看向李腾。 李腾起身道：“殿下，朝鲜之事，徐大人已经汇报过了，奴婢想要给殿下汇报的是关于朝中弹劾殿下之事。” “朝中大臣以右副都御史饶泰为主，他们主要就是攻讦殿下通州残害无辜之事……” 对于这个秦鸣直接阻断道：“今日本王进宫，父皇已经训斥过了，只是那些人，郭大人可有遗漏？” 李腾道：“郭大人又加了两人，分别是刑部主事勇方，刑部左侍郎向国……” 秦鸣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动手吧，安排的人都到位了吧？” “到位了。” 秦鸣可不是一个善茬，上一次他就对督察院的人不满，早就打算报复了，现在又拿通州残害无辜之事来作文章，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真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明日一早，便动手吧，徐冲，你那边开始造势，务必在三天之内让百姓全都知道左开训通敌卖国，其他百官互相勾结串通之事。” 徐冲也起身抱拳道：“属下明白！” 秦鸣点了点头，两人也没有在停留，全都下去安排了。 第二日一早，京都府衙的敲鼓声敲醒了京城还在熟睡的人们。 大约五十人，他们互相搀扶着站在了府衙的门口。 他们都是身患残疾之人，有缺了一只眼睛的，也有胳膊或者腿脚手残的，在一名少了一只胳膊的大汉带领下，他们敲响了鸣冤鼓。 门外的衙卫虽然见他们都有残疾，可他们身上那股子凶狠的杀气还是让他们不敢阻拦，纷纷反而纷纷观望着。 英国公张之极，也就是现在的京城府尹，他眉头紧皱，把这些人全部叫进去以后。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再也审不下去了，直接休庭。 他担心此事引火烧身，写了个折子，连忙送入了皇宫之内。 他想要极力遮掩，可只是一上午的时间，京城百姓便彻底知道了。 整个京城也彻底沸腾了起来。 在秦仁接到张之极的折子以后也彻底坐不住了…… 第282章 雷厉风行的处决! 第282章 雷厉风行的处决！ 秦仁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便派王和甫这位阁老前去处理。 可还是晚了，在王和甫汇报的时候，他告诉秦仁，现在整个京城已经全部都知晓了。 “圣上，那伙士兵是张世忠的家丁，张世忠战死之后，他们幸存了下来，当时就是因为黄家协助北蛮，这才攻破了蓟州城。 他们为了报仇，又去了黄家的祖宅，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那封求和密信。” 秦仁脸上带着怒火，一拍桌子，怒斥道：“一派胡言，那黄家你们不是说早就去了盛京，李崇儒不是还搜查过的吗，怎么就有那种求和密信，还是朕的手笔，朕什么时候说过上贡了。” 王和甫也道：“陛下，这必定是北蛮人的奸计，故意离间我等，当不得真。” 张之极也站在一旁附和道：“陛下，微臣已经控制了那些士兵，要不我严刑拷打一番，让他们指出幕后指使。” 秦仁更加愤怒了，他指着张之极的鼻子就骂道：“你简直胡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现在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你如此做，其他人又如何看待真，让朕在背上一个屈打成招的罪名？” 秦仁，一个极度爱惜羽毛，重视名声，立志做圣君的人，现在被指控卖国求荣，偏安一隅的皇帝，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陛下，此事一定是有背后之人在推波助澜，否则不会出现如此时态，百姓从众，盲目，我们只要稍稍引导，这百姓还是拥戴陛下的。” 王和甫偷偷看了一眼秦仁，见他不说话，这才继续道：“这里面信上所说，是陛下告知副都御史饶泰负责，其中左开训牵头来做此事，我们把他们全部提出来，也许能安抚百姓。” 秦仁对于左开训有些印象，此人比较正直，上次朝堂之上，敢与秦鸣互怼，算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 秦仁皱了皱眉头道：“此二人都是我朝廷栋梁之人，你拉出来，没有任何证据，百官又会如何作想？” 见到王和甫迟疑，秦仁眉头皱起道：“王阁老，莫非朕还有什么不知情的？” 王和甫听出秦仁不满的语气，赶紧道：“陛下，臣也是听闻了民间的百姓的传言，恐怕这事当不得真。” “你只管说出来便是，朕自会思忖判断。” 王和甫这才道：“陛下，上次您下旨诛灭通州的三大家，这里面当时就涉及到了左开训，只是郑大人当时以证据不足为由便搁置了下来，后来经过三司会审，左开训从四品降成了七品的监察御史。” 这个秦仁是知道的，他问道：“这难道有误？” 王和甫道：“臣也不敢乱说，他们造谣，说左开训左大人，就是因为圣，圣上保着，所以才能保住官职……” “简直是胡说八道，三司来下的定夺，你们几人披红，否则朕怎么会同意？” 王和甫也不说话了，秦仁狠狠的看向张之极道：“民间还有什么传言，朕要全部知道？” 张之极见到发问，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挑了几件事情来说。 眼看着秦仁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他也不敢说下去了。 “传郑三俊，副都御史饶泰，刑部尚书郭利，大理寺卿侯科全部来见朕。” 陈元恩急急忙忙的去宣旨了。 事情一直发酵了到了第三天，关于秦仁求和上贡之事，以大理寺卿侯科、副都御史饶泰，刑部左侍郎向国，外加大理寺、刑部、督察院若干人全部被下狱结束。 其中左开训最惨，被拿之后，张之极害怕他口不择言，直接把他的嘴给打烂了。 想说也说不出来。 左开训的事情在张之极的调查下，各种证据接踵而来，从与陈望的通信往来，包括通州举事谋划，谢家被逼不得不放弃当初对左开训的指认。 一切都是为了左开训脱罪。 秦仁没有查到自己的求和上贡的证据，反而通过这次的调查，他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大臣牵着鼻子忽悠的。 他之前为了立威，诛灭通州三家的九族，其中就涉及到了朝中大臣，他也没有心慈手软，统统斩杀。 左开训明显的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可还是有人大力保举，关键还是大理寺、督察院、刑部，全部联合起来戏弄他，他作为一个帝王，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他可以忍受平时大臣对他的欺瞒和哄骗，可如此明目张胆的来耍他，让他的怒火愤怒了到了极点。 尤其是张之极念着那被抄家大臣的万贯家财，这就是他认为正直的大臣？ 这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什么求和上贡，统统放一边去，你们无视朕，那便去死吧。 这一次的动作，秦仁比历来做的更加彻底，仅仅第七天，午门之外，上到三品大臣下到九品言官，被杀的人头滚滚。 而给他们的罪名就是通敌卖国，欺君罔上，罪无可赦，罪该万死。 天下百姓顿时欢呼雀跃，高呼万岁。 就连那五十伤残士兵也亲自来到皇宫之前，他们跪了三天三夜，给秦仁请罪。 秦仁从宫中赐予了他们一些珍品，还带话勉励了他们一番。 此举彻底收买了人心，百姓更是口口相传秦仁的圣明，至于什么求和上贡之事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张之极作为秦仁的心腹，此时又把京城百姓，包括酒楼茶肆的谈论全部告知了秦仁。 这才让秦仁的心情好了不少。 “英国公此次能够如此迅速查明案件，朕心甚慰。” 张之极其实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一次，他查案件，属于瞌睡来了，枕头就递来的类型。 这样的案子，要是放在以往，他觉得就是三个月他都不一定能搞定。 可这次仅仅三天，一是因为秦仁的性子急，需要立马结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另外就是他想要的证据简直就是别人送来的一番，太简单了。 他心中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推动，也有一些猜测，可他才不管这些，反正完美破案，还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他何乐不为呢。 “为陛下分忧，乃是我们做臣子的职责，而且微臣世代深受恩宠，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第283章 曹家的谋划! 第283章 曹家的谋划！ 曹家府邸。 曹家的三兄弟第一次齐聚一堂。 此时曹洪委屈最大，他对着自己的大哥曹肇埋怨道：“大哥，这吴王真不是个东西，他几次三番去群芳阁闹事，现在很多人都不敢去了，你得找人参奏他才行，仗着他亲王的身份，简直是嚣张跋扈。” 他一个嚣张的人被秦鸣一搞，心中的怨气可谓是极大的。 曹肇不屑道：“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他搞了你，你为何不报复他。” 听到曹肇开口，曹洪眼神一亮，之前他就想要找人报复，可自己的这位大哥一直警告他，这一次怎么反而主动让他动手了。 他激动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这一次一直有些冷酷的曹罡都看了过来。 曹肇冷冷道：“我们一直被动，他吴王太过于得寸进尺了，你要动手，大哥不阻拦你，可你的屁股得擦干净了，不要让他抓到把柄，这家伙心黑手辣，不能小觑了。” 这一次秦仁再一次大开杀戒，别人不知道，可曹肇却是看的明白。 这里面的人多半都是参奏秦鸣的，算是属于他的人，尤其是那个左开训，现在秦鸣没有露面，便干掉了那么多不利他的大臣，这还是第一次让他看到了秦鸣的计谋。 以往都是秦鸣亲自动手杀人抄家，他虽忌惮，可根本也没有重视。 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莽夫罢了。 他这么做，虽然是快意恩仇了，可大臣也怕他，拥立他的人又能有几个？ 可这一次的谋划，让他对秦鸣的重视上升了一个高度。 杀人不见血，还能置身事外，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能够在朝中屹立的大臣，都是千挑万选的，他们细细品味下来，很快就能回味过来是秦鸣的暗中操控。 对于秦鸣的评价自然也上了一个台阶，在曹娥没有诞下皇子之前，他们是不会在攻击秦鸣了。 甚至若是一名皇女，朝中大臣甚至会站队秦鸣。 与曹肇一直联系紧密的李崇儒已经开始有些故意保持距离，这绝不是曹肇想要的。 因此他想着能够难为一下秦鸣也是可以的。 “还有七个月左右，若是姐姐能够诞下皇子，我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曹洪虽然说着，可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虚的，若不是皇子，他曹家反而是最尴尬的存在。 曹罡见提起大姐曹娥，也没有那么阴沉了，他出声道：“昨日我听钦天监那边传来过消息，大姐这次是怀的龙种！” “太好了！” 闻言，曹洪首先兴奋了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今后如何羞辱秦鸣。 想到秦鸣那种皇位突然没了的表情，他就一阵大爽。 曹肇则是脸色不变，他并没有说话。 曹洪兴奋劲过了，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大哥，心中虽然有些疙瘩，可还是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他不是傻，知道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自己可以接触的。 只是心中却是鼓足了劲，这一次他要做点大事出来，也好让两位哥哥看看。 等曹洪走远了，曹肇这才出声道：“大姐那边，你要稳妥保护，不能有丝毫意外。” “这点我知道，任何人都动不了大姐的。” 曹罡自小便和曹娥关系最好，这点曹肇还是放心的。 他继续道：“秦鸣那边，你不要有任何想法，你还是要把御林军给控制起来，那彭力现在是什么态度？” 不知为何，一听到秦鸣这个名字，曹罡火气就会上涌，他带着一股子戾气道：“彭力是个墙头草，他知道陛下让他当这个御林军都统就是因为遏制我曹家，他故意保持距离。 可他又不想彻底得罪我曹家，平时偶尔也会亲近，还是那个老样子。” 曹肇脸色阴沉道：“他想两边通吃，两边讨好，这个可由不得他，军中的其他人，你还要动些手段，到时候也能够有个指望，你那边有困难的，你告诉给我，我来出面。 父亲那边也过来传话，御林军无论如何要控制在我们手里，这是我们的底牌。” 此时曹罡听到正事，也说道：“陛下还是防着我们，这御林军我会掌控起来，秦鸣那边又该如何，父亲怎么说？” 曹罡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粗鲁，对于秦鸣他本能的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威胁。 “哈赤此次败退，根据消息，他受了伤，那边哈赤的儿子开始争权，想要南下，这一年，恐怕不可能了。” 曹罡眼睛一瞪，这一次他是真的吃惊了。 “那秦鸣真的炮击了哈赤？” 秦鸣的这个伎俩他以前也用过，他可不相信秦鸣击伤哈赤的话，可此刻曹肇的话，还是彻底震惊了。 “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而且锦州一带女真人的活动确实少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该管的，父亲那边的意思他回来，你去辽镇。” “他回来也就是这一年左右的事情，御林军，我们要妥善安置好，成为我们暗中的底牌。” 这话一出，一时间让曹罡更加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在辽镇待了将近三十年的男人要回来了。 熟悉又陌生！ “父亲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以前，回来也正好，皇帝的心思你应该知道，他把我们留在京城，也是为了防备父亲。 而且辽镇他经营了那么多年，早就是我曹家之地，你去了，他们也会听从你的，这样也能安了皇帝的心。” 曹肇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有职，可始终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皇帝就是为了制衡，父亲回来，皇帝肯定是给他一个闲职的，我们都能更进一步，对于朝堂的影响力才会更大。 若是大姐顺利诞下皇子，我们曹家继续忠君为国，若是天意弄人，我们少不了要争一争了，秦鸣的性格你也了解，他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闻言，曹罡也平静下来，不过语气却是带着极致的杀意道：“大哥，你放心就是了，若是他秦仁不义，我曹罡也不服。” 闻言，曹肇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己的这个二弟有时候就是倔，内心深处还是向着皇权，否则秦仁也不会让他一直掌管御林军。 此时听他曹罡的保证，他心里也安稳了一些。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大姐诞下皇女也许是最好的。 就算大姐诞下的是皇子，而且也是太子，可那皇位无论如何也是他秦家的，为什么不能是曹家的呢？ 第284章 关于朝鲜传回来的消息! 第284章 关于朝鲜传回来的消息！ “曹承宣请辞，父皇同意了？” 郭利道：“殿下，上朝的时候，陛下提及过，如今六部还有内阁已经开始商议起来。” 在秦鸣的王府大厅，秦鸣眉头皱了皱，问道：“郭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曹承宣以往每年都会假意请辞一番，不过陛下从来是直接打回不允，这一次他拿到朝廷之中来商议，应该是有这个打算的。” 秦鸣摇摇头道：“曹承宣在辽东经营那么多年，他岂会舍得放手？” 郭利却道：“有什么放不了手的，辽东那边几乎都是他的人，他的影响力还在，而且他不回来，他的两个儿子又该怎么上？曹肇现在是吏部尚书，曹罡在御林军，可都是副职，圣上所做，曹承宣不可能不明白。” 秦鸣还在沉吟，这曹家和他正面的冲突其实很少，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心，这家伙手握辽东军，还有卫队也有他们的人，若是真是有些异动，还真不好控制。 郭利自从跟了秦鸣之后，在他的帮助，最近半年可谓是春风得意，前几天，秦鸣还为他又铲除了刑部几个心怀异心之人，现在整个刑部算是彻彻底底的掌控在了他的手上。 而且随着秦鸣的声望，开始找他站队秦鸣的人也越来越多，心中对于秦鸣的敬畏也加重了不少。 “不过殿下也不用担心，就算殿下同意此事，可人选，还有各类事情交接，依照微臣来看，年底也恐怕做不了。” 说着的时候，他又声音轻了一些道：“大家可能都在等着皇后娘娘了，各朝臣现在都在蓄力，包括陛下，至少在这个时候，朝廷还是以稳定为主。” 郭利此话，秦鸣也明白，若是曹娥这次诞下皇女，这太子之位，就算他不站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大臣也会站出来。 大臣也需要从龙之功，而且那时候，秦鸣就会占据绝对的优势。 无嫡立长，这是祖制。 秦鸣站了大义，加上其他大臣也不是傻子，他们自然全力力捧秦鸣。 “这事，谈起来还为时尚早，本王还是担心曹家，他们若是联合起来……” 郭利听到秦鸣所说，他也担心，可他也无能为力，曹家经营了二十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关键是辽东还有二十多万的精锐，这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力量。 到时候他们不立秦鸣，非要立下面皇子，秦仁也不得不考虑。 关键是他们是否有其他的打算。 “殿下所虑，微臣明白，不过也要未雨绸缪，这段时间，各部都有主官过来，想要牵线搭桥，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他们估计也在观望，那就心照不宣，多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你看着便是，不要太过于亲近，也不用刻意的疏远，你释放本王的善意便可。” 其实郭利也是这么想的，他拱手道：“殿下英明！” 朝堂之上，秦鸣能够倚重的只有郭利这一部尚书，兵部的张大可还有户部的苏文敏则是或多或少的释放过善意。 工部的范元正秦鸣没有多少交集，应该是中立派。 李崇儒除了内阁之外兼任吏部尚书，还有督察院这些都是曹系一脉。 至于王和甫这位阁老则是保皇一族，以后是什么情况秦鸣还不得而知。 曹肇本身又是吏部侍郎，加上内宫的曹娥，这股子力量非同小可。 又与郭利交谈了一些安排之后，秦鸣起身亲自送走了郭利。 到了第二日下午，关于毛振南还有高要明面上的信件全部传了回来了。 此时他的桌子上一共有四封书信。 两份是高要的，其中一份是高要暗中让徐冲的人带回来的，一份是与毛振南一起送出来的，另外一份则是陈安的。 信中的共同点则是他们拿下了大和岛，现在部署战略，准备今年拿下东江岛，然后往身弥岛移动，进而开始蚕食朝鲜南部。 而且他们最近发现东江岛的真夷减少了很多，根据毛振南的内应交代，现在东江岛有可能只有五百真夷，而且今年的封冻期更长，朝鲜包衣和汉人包衣也被饿死不少，现在只有三千左右。 毛振南计划有可能在夏收前就要动手。 高要的汇报的情况和他差不多。 不过暗中送来的信件中他提到，毛振南现在改了名字，名为毛良，以毛振南的义子作为身份。 这点让秦鸣比较满意，毕竟毛振南官方上已经死了，他主动改名字也是为了秦鸣不难做。 另外就是李锐翰暗中找过他，给他许了一个大将军的位置，让他暗中帮着他，这个他要问秦鸣如何处理。 最后则是提到护卫之事，上次跟他出来的护卫一百人，现在折损了十多人。 陈安、毛振南还有李锐翰都有些小动作，这让他有些担忧护卫的忠诚度。 秦鸣这些护卫跟他的时间也就是半年左右，要论忠诚度，谈不上有多少，这个也是秦鸣的一个忧虑。 最后也提到了东瀛人的活动，这段时间倭人的活动比起以往更加密集，根据他的猜测，倭寇在福建江浙一带讨不了好，现在有些想打朝鲜的注意了。 至于陈安来的信件则是求助，他需要火枪，还有部分火炮，或者秦鸣派遣一部分人过来也行。 他的要求简单直接，信件他自称为臣，这是他给出的价码。 秦鸣看着四封信件，开始沉思了起来，一直到了第二天，秦鸣也没有做出决定，他心中有些烦躁，便带人前往了通州校场。 校场之上，此刻士兵按照方阵开始各种训练，喊杀声冲天，比起上次要更加震撼人心。 尤其是士兵的精气神，看上去极为的饱满，而不是那种面黄肌瘦的感觉。 韩尧、邓通还有朱能等人此时跟随着秦鸣。 秦鸣便问道：“现在神武营是什么情况，兵员可曾补齐了？” “殿下，已经补齐了，现在按照配置，火枪兵六千人，按照上次殿下的要求，火枪兵和长矛兵还有刀盾手合练，一个方阵六百火枪手，一百长矛手和一百刀盾兵，采用的是线型射击，分三段射击或者五段射击……” 第285章 笔芯的诞生! 第285章 笔芯的诞生！ 听着韩尧的汇报，秦鸣也在思索起来。 六千火枪兵，一共是十个方阵，加上一百刀盾手和一百长矛兵，这一共就是八千人。 他继续问道：“炮兵和骑兵是什么配置？” 这时候匡玉山回道：“殿下，炮兵现在六百人，五人为一组，我们训练的计划是随着方阵进行，目前的计划的一个方阵配置十二门火炮，其中弗朗机炮控制三门，六斤红夷炮三门，八斤的两门，还有十二斤两门，一共十二门。” 匡玉山汇报完毕，朱能也出来道：“殿下，骑兵一共一千四百人，按照殿下的要求，现在成立了四个哨队，每个哨队五十人，一共两百人，他们负责的主要是地形侦查和探哨。” 军队之中历来都有哨探，他们负责侦查敌情及时传回敌人的消息和行军动向，类似于现在的侦察兵。 这个工作在现代战争中已经是顶级的战略，在热武器发展到了极致后，信息的定位和使用几乎能够决定成败。 古代的信息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可料敌先机，决胜千里之外，这可都是靠的实打实的信息获取，而不是胡乱指挥。 秦鸣点了点头道：“过后你让那几个总队来见本王。” 见到朱能点头，秦鸣随后继续道：“还有一千二百骑兵，他们是如何配置？” 朱能便继续说道：“现在每人三马，机动力足够，也在演练冲杀，不过上次战斗也是有畏缩不进的，末将已经剔除了一部分。” 上次的通州之战，朱能的骑兵战队本身就没有出多少力，后来哈赤败退，他负责追击和骚扰，本身就带着一股子气。 这里面居然还有人在跟他耍滑头，他当场下令斩杀了几十人，这几个月他又摸底了一番，又轰走了将近一百多人。 这个比例将近一成，就是韩尧都有些意见，觉得朱能小题大做，可因为朱能是秦鸣的心腹，他也只能默认了下来。 听到此话，秦鸣也赞同了起来，他看向几人道:“选兵贵精不在多，不仅需要优良的技艺，更需要的是不屈的军魂和坚定的意志，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将士，现在你们在挑选，一定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 慈不掌兵，你们现在不下狠心，到了战场之上，最后还是你们来承担后果。” 一旁的孟胜听到秦鸣的话，此刻当即掏出自己制作的小本本开始写了起来。 他不是用毛笔，那东西太麻烦，记录非常的不方便。 秦鸣之前给匠人提过，一个名为沙洛的匠人，用石墨及黏土，一通乱捣鼓，结果搞出了一种笔芯，在纸上可以写字。 秦鸣试用了一下，没有前世那么的好用，不过写字记录是非常好用了，他又把前世的铅笔告诉了沙洛，让沙洛继续研究改善。 后来秦鸣又给他奖励了二百两银子。 沙洛是从河南逃难而来的，作为灾民被安置下来的，后来赵真招匠人，他通过了，作为一名铁匠，平时也喜欢捣鼓，后来听到自己组长说能够制造写字的东西。 他不识字，可喜欢乱画，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后搞了一根黑黝黝的芯体，磨细了，交给了自己的组长，没想到殴秦鸣不仅采纳了，还奖给了他二百两银子，组长也因此得到了五十两银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对于沙洛来说，别说二百两了，就是二两银子他活了三十年都没有见过。 拿到奖励的时候，他老婆还有两个孩子蹲了整整一夜，后来他让自家婆娘扎了自己两下屁股。 屁股冒血，还把裤子也浸透了，他不觉得痛，还呵呵傻笑。 媳妇还以为他傻了，大哭了起来，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整整一夜，他们一家子没有合眼。 第二日一早，沙洛起床又捏了捏自己的屁股。 真疼！ 接着眼泪不断地落下，嘴里不停的念着吴王殿下的大恩。 他给组长请了一天假，首先去店铺买了一个长生牌位，他不识字，就说是吴王殿下，那掌柜最近十单生意有八单是秦鸣的。 一听便给他搞起来。 沙洛接过长生牌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然后小心的放在心口位置，这才走出店门。 到了集市上，他首先去买了蜡烛、香和香炉，后来他买了一斤猪肉，还有一只鸭子外加一些水果，他一起放在手中，便回去了。 到了茅草屋的家里，他把自己拼凑的桌子摆到了草屋的正堂，把长生牌位供在了中间，然后香炉上放上香，两边则是蜡烛。 后面摆上了吃食。 那两个小孩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桌上的吃食，嘴角的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不停的吞着口水，可看到父亲严厉的模样，他们也不敢去拿。 都弄好了，他看着自己婆娘，还有两个孩子，接着道：“你们记住了，吴王殿下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大恩人，只要我沙家不绝，你们就得一直供奉下去，天天烧香磕头，保佑殿下一辈子福寿双全。” 那婆娘之前做灾民的时候就知道了秦鸣，她跪着道：“当家的，殿下是天上派下来救我们的，不仅给我们分了十亩地，还给你弄了这么多银两，这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就是死了，以后到了阎王爷那边，也给殿下说好话。 你也是，在殿下那里好好做，殿下如此赏识我们，我们不能对不起他。 听说殿下最近招收妇女织布，我也想去试一试。” 沙河眉头皱了皱道：“家里的地如何处理？” “那边说了，农忙的时候可以不去，等麦子收了，我没什么事情，就去，也有工钱，而且纺织我干了一辈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沙河点了点头道：“好，今年的税收你也别贪便宜，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殿下说是上交五成，我上交六成，以前那个周扒皮然我们上交八成，还要交田税，真不是个东西。”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沙河不着痕迹的又看了看床底处，随后道：“小麦收了，我去找个地，重新搞一间房子，这茅草房冬天太冷了……” 两夫妻有了盼头，越说越来劲，两孩子一直在流口水，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哇的一声哭了。 沙洛从桌子上把两只鸭腿扭了下来，递给了两个孩子，两孩子一把抢过，瞬间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你们狗杂种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不成？” 妇女一下子不乐意了，指着沙洛道：“他们是狗杂种，你是什么东西？” 沙洛嘿嘿一笑，抬起手，不着痕迹的添了一口刚才抓鸭子油腻的手…… 第286章 预备兵的补充! 第286章 预备兵的补充！ 孟胜作为训导宣传部的部长，他接受了保善的“教导”，凡是关于秦鸣的事迹还有各类话语，他都稍微夸大一番。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士兵都爱听。 他以前掌管军纪部的时候，士兵都是满脸嫌弃的样子，有些时候还给他使绊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宣传秦鸣的政策还有秦鸣的一些讲话和要求，各队的千总还有百总都对他客客气气。 尤其是那些士兵，每当他们训练下来，孟胜就会出现，接着就开始宣扬当兵的好处，以后能够建功立业，流芳百世，以及秦鸣对他们的优待等等。 这些人几乎都是苦命人，秦鸣现在不仅餐餐有肉还有俸禄可拿，打心眼里敬佩秦鸣。 在加上孟胜的天天宣传，对于秦鸣更加的崇拜了起来。 秦鸣此时也见到孟胜在记录，点了点头。 随后他继续道：“士兵的训练，你们还要进行模拟对抗，战阵的变化，还有对抗，你们也要跟上。” 韩尧也回道：“殿下，最近新招的这三千多人，除了基础训练外，只要训练达标后，我们会重新编队入伍，到时候我们会进行对战。” 新兵入伍，为其三个月，就是基础的训练加上一些军纪的普及，这是秦鸣的要求，不达标准者会被下方到屯田部队，作为屯田兵，以后也可以作为辅兵来用。 现在的屯田兵则是由邓通来掌管。 本来邓通带领的是长矛兵和刀盾兵，可后来与火枪兵合练以后，邓通主动提出要放手，加上屯田兵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秦鸣便同意了下来。 邓通本身也没有那种锐气，加上他年纪要比这些人都大些，屯田兵管理也算是比较合适。 此时见到秦鸣的目光看来，他也出声道：“殿下，如今屯田兵一共两万人，都可以当做辅兵来用，平时除了屯田开垦以外，每周五次训练，也没有落下，每一个月也会进行一次考核。 达到标准以后，都会记录在案，到时候作为预备兵补充到了神武营内。” “好，另外若是有好的苗子，你们也可以直接作为预备兵，预备兵有一两的俸禄，以后若是扩军，能够快速的补上。” 预备兵一两的月俸禄，这是和下等兵一个待遇了，秦鸣突然的这项规定还是让众人有些吃惊的，不过以前神武营是五万人，现在缩减到了一万人，秦鸣如此做并没有什么不妥。 邓通也明白了秦鸣的话外之意，试探着问道：“殿下，这预备兵多少合适。” “只要达到标准的，都可以记录在案，目前预定两万人的预备兵的名额。” “另外，若是辽东的兵员可以优先补进军营之中。” 秦鸣这么打算主要还是考虑到最近从各路地方进京的灾民非常的多，兵源非常的好，这些人能够从千里之外能够来到这里，本身就有一定的身体条件，否则也撑不到京畿。 这些培养出来，以后也会是一支强兵。 另外他着重提出辽东，那边的有辽东人对于女真有天然的仇恨，女真占据了沈阳，那是他们的家园，女真杀了他们的亲人，或者奴役了他们的家人，这种刻苦的仇恨是无法消除的。 这种人用来对付女真，他们绝对会爆发出最强大的战斗力。 秦鸣见到孟胜又在记录，他看了过去到：“孟部长，你那边的人员情况如何？” 孟胜赶紧放下手中本子，然后恭敬道：“回殿下，如今训导宣传部有二十三人，其中两名童生，剩下的则是读书人，没有功名，不过都能记写。” 秦鸣没有评价，随后道：“等会儿，你到本王那边去，本王有事交代。” 众人闻言，眼神都有一丝莫名的意味。 秦鸣在众将领面前单独提出他来，这是明显的站台，还有也体现出秦鸣对训导宣传部的重视。 众人对于这位殿下稀奇古怪的做法已经习惯了，这将近一年过来，朱能也好，还是韩尧等人，他们都有过质疑，到了最后，他们也不等不承认，秦鸣做的都是对的。 如今秦鸣又给孟胜撑腰，他们也知道秦鸣的脾气，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对于孟胜的训导宣传部他们开始第一次重视了起来。 自始至终，都一直闭口不言的便是军纪部的阎庆。 秦鸣最后也看向了阎庆，不过阎庆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自觉，秦鸣只得主动道：“阎部长，你军纪部如何？” 众人此时见问道阎庆，都有些不自在，这人自从来做了这军纪部的部长以后，整个军队见到他们跟见到鬼一样。 阎庆也有了第一个混名。 活阎王。 对待秦鸣拟定的各项条例，从吃饭睡觉，宿舍卫生，早操、训练，请假各种制度，只要有违规那就是惩罚。 开始的时候有士兵还以为是孟胜在的时候，讥讽不断，甚至还出面挑衅。 阎庆没有一丝怜悯，直接开始收拾，从各种训练加码，军棍，俸禄，包括旗长、千总、甚至是韩尧等人，他发现都毫不客气。 有几个士兵心中不服，阎庆也足够狠，直接在校场把他们吊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是一顿狠抽。 打的嗷嗷乱叫，他们彻底老实了，可总有几个士兵，觉得不服，依旧口出狂言。 最后被阎庆给活活抽死了。 韩尧觉得阎庆太过火了，找阎庆理论，阎庆只说道：“这些要求都做不到，还敢忤逆，到了战场，你还指望他们听你的？” 韩尧被怼的哑口无言，他不服气，可军纪部属于秦鸣直管，而且上面的条例也是有这样的惩罚。 他直接上报给秦鸣了，秦鸣也觉得有些不妥，主要是想到打死人，这影响不好，而且若是给了军纪部生杀大权，这会出现一个特权，他害怕失控，毕竟这又不是在战场之上。 被打死的几名士兵，秦鸣做了补偿，随后修改了条例，严重犯事，屡教不改者，直接开除兵籍，永不录用，包括家属，还有一切在神武营所获财产全部收回，家人驱逐。 阎庆被俸禄罚了一个月。 这场风波，这才平息下去。 不过这次之后，阎庆活阎王的名声开始传了开来。 士兵们开始想念了孟胜了，他们现在多么希望孟胜能够回去…… 第287章 孟胜开窍了! 第287章 孟胜开窍了！ 不过，孟胜才不愿意回去，他见到阎庆那麻木冷漠的的样子，其实也有些憷头。 心中有些害怕，不过他也知道这才是军纪部该有的样子。 这也让他明白，自己确实不适合干这个军纪部的部长，这训导宣传部不错，人家爱听，也不得罪人，他觉得挺适合自己。 而且阎庆越严厉，人家对他观感就越不错。 了解的差不多了，秦鸣便带着陆红巡视了起来。 韩尧还是跟着，秦鸣出现在校场之后，各千总同时停止了训练，全部站立军姿。 孟胜也在一旁，现在他则是一直在纠结，最后他终于放下了羞耻心，走到每一个军阵之中，放开了嗓子道：“将士们，吴王殿下来看你们来了！” “吴王殿下千岁！” 这一嗓子下去，就是秦鸣都有些意外。 其他千总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其中费大领着的是第三千总队，见到孟胜过来嚎了一嗓子，他看到秦鸣身后的阎庆，这家伙貌似不管。 试探着道：“殿下千岁！” 站着前排的钟老三看到自己的“偶像”，早就激动的不行，此刻见到千总出声，他立马找到一个宣泄点，中气十足，也立马跟着道：“殿下千岁！” 随着费大和钟老三的出声，整个第三千总部也跟着，接着校场之中开始发出震天巨响。 “殿下千岁！” 秦鸣每走到一个方阵面前，那些士兵便扯着嗓子的叫了出来。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络绎不绝。 男人的热血在某一个时候是非常容易激发的，秦鸣也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撼。 他挥舞着手，回应道：“神武营万胜，大靖万胜！”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同志们好。 不过这个时代肯定不行，他要是说出来，他觉得全场的人都不知道同志是谁，很有可能是全体将士集体懵逼。 随着秦鸣的出声，整个大校场也更加热烈的回应了起来。 “殿下千岁！” “神武营万胜，大靖万胜！” “殿下千岁！” “……” 从校场走出，秦鸣虽然没有说话，可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孟胜脸色通红，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还是刚才他出面，觉得自己太过于羞耻。 最后到了专门为秦鸣弄的一间临时办公楼，他依旧还处在兴奋之中。 此时秦鸣是单独召见他。 秦鸣给他亲自倒了一杯茶，他受宠若惊，毕恭毕敬的接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干的不错，训导宣传部，你好好宣传起来，士兵大多都不识字，想法简单，这就容易被蛊惑，你们就是负责纠正和指导，千万不要让士兵误入歧途，这是你最主要的责任。” 孟胜道：“这点下官明白。” 秦鸣看孟胜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孟胜算是开窍了。 军中的一些消息其实他也听到一些，结合今日的事情，他觉得孟胜算是勉强合格了。 他继续道：“这段时间以来，你觉得下面士兵是什么想法？” 孟胜闻言，知道这是秦鸣考验自己，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殿下，现在的神武营主要分两波人。 一类是之前神武营的老兵，他们比较滑头一些，训练的时间容易有怨气，而且自视老兵身份，经常欺负那些新兵，尤其是训练累的时候，他们很容易爆发，我把这个作为主要点，经常就是安抚他们。 给他们讲解的就是军纪和军规，然后再给他们说俸禄之事，加上阎大人的军纪部的震慑，这个起到主要作用，不过我们感受到他们心中有着一些火气，需要释放出来。 另外一部分人就是灾民逃难而来，还有一部分纤夫，他们都是苦命人，想法比较单纯，殿下不仅给他们吃食，还给他们俸禄，他们训练卖力，我稍微宣传一下，他们就被鼓动了起来，这些人对殿下非常维护和推崇。” 秦鸣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那些老兵他还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算是百里挑一都不为过，可不论是态度还是训练标准，都比不上这些新招进来的。 这点朱能也跟他反映过，现在孟胜又提出来，他觉得还是需要迫切的改善一下。 “这个状况，你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办法？” 听到秦鸣问了，孟胜有些为难，秦鸣继续道：“没有办法也没有关系，你觉得现在的问题存在的原因是什么？” 孟胜想了想这才道：“殿下，以前神武营的老兵基本上都是旗官和或者副旗官，上边的总旗、百总、千总也基本上都是神武营的老班底，下官觉得这方面存在问题……” 到了最后，孟胜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下去。 秦鸣则是明白了过来，不是他不愿意用新人，而是现在根本就没有。 他不可能把那些流民灾民一招进来就直接任命为军官。 不说公不公平，单单这些新来的人员基本的军训都不了解，又如何去领导别人。 而且华夏是有些讲究人情社会，韩尧和邓通都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他们都是神武营的老人，那种感情总要比新来的那些人要强上不少。 就算他们自认为公平公正，其实在处理事情上还是有些若有若无的偏袒一些的。 不过现在阎庆加入进来执法，情况应该要改善不少。 秦鸣暗自记下后，也没有表露什么态度。 他语气和蔼道：“孟部长，你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现这么多问题，可见你是用心了，本王记下来。” 孟胜赶紧起身道：“为殿下效力义不容辞，更是下官的荣幸。” “嗯，继续保持下去，等会儿本王会转告林富的后勤部，你的月俸禄就按照百总待遇来。” 孟胜一听，眼中露出一抹兴奋，赶紧抱拳道：“多谢殿下！” 神武营现在的俸禄标准，是秦鸣重新制定的，其中，上等兵每月俸禄三两，中等兵是二两，下等兵是一两，现在则是提出了预备兵也是一两月俸禄，屯田兵没有俸禄，不过屯田一年后，会把田产的五成分给他们。 这有些类似于佃户的性质，不过他们还是比较乐意的。 孟胜之前就是上等兵的待遇，现在直接是百总，百总的待遇是六两银子一月，直接翻倍了，他当然无比高兴。 第288章 成立夜不收哨探! 第288章 成立夜不收哨探！ “臣多谢殿下！” 孟胜下跪，对于秦鸣的重用，他充满了感激。 秦鸣的神武营的俸禄和其他大靖军队完全不同。 大靖的军户士兵多数发的是本色（包括米粮或者布匹），还少的可怜，他们靠的主要是朝廷下发的军田，不过军田几乎都被上面的长官都兼并了，充其量就是一个佃户。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军户还要比民户悲惨。 只有募兵是有俸禄的，俸禄都在一两和二两这个范围内。 秦鸣则是直接摒弃了这种制度，不论你是军户还是民户，一视同仁，一律折算成银两。 小旗官的俸禄是四两，总旗五两，百总则是六两，就是现在孟胜的待遇。 千总是十两银子，指挥使和韩尧这个都指挥使的月俸禄在五十两左右。 而且这只是秦鸣发放的俸禄，他掏钱出来的，朝廷还发下一部分，虽然少的可怜，也是很大的收入了。 大靖朝的文官正一品的俸禄是禄米是87石，现在一两银子能够买1.5石的米，正一品的官员月俸禄也就在六十两左右。 这还是文官，大靖重文轻武，武将的俸禄能到文官两成就足够好了。 这也是大靖无人不贪的原因，做官的过的紧巴巴，他们不找点回来，也说不过去。 秦鸣这还是初期，以后他还会改善，忠心靠的是精神和物质的双重保障。 “刚才你说的士兵训练累了无处发泄，本王会安排一些活动，比如蹴鞠，还有一些比赛搞了出来，你也想想，让他们也不至于枯燥了。” 孟胜思索了一番，也点头道：“是，殿下！” 俸禄提高之事，让孟胜犹豫一下，随后还是道：“殿下，军中俸禄之事，各路将官有些意见。” 秦鸣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淡淡道：“这事本王会处理。” 见到秦鸣似乎不愿再谈，孟胜还会选择性的闭嘴了。 随后秦鸣又说道：“本王还有一个任务交代给你。” 看着孟胜做聆听的状态，秦鸣道：“本王要一百五十人，这些人最首要的是忠心，有家室的人优先考虑，你在军队，按照你的想法来选就行，三天后把名单交给本王便可。” 孟胜整天就是关注士兵的思想动态，看人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为了不让孟胜有压力，秦鸣道：“按照你自己的判断经验便可，不用有什么顾虑。” 交代给孟胜的安排以后，朱能很快就带着四人过来。 这是先前秦鸣的交代，就是关于哨探的安排，秦鸣要见见。 看着四人的身躯，体型都比较魁梧，秦鸣暗自点头，随后笑着道：“朱千总想必和你们说，哨探极为重要，所要的能力也非常出众，你们四个哨官，本王想要选择一个总哨，你们想要毛遂自荐，或者你们几人自己推选一个，待遇自然是百总的待遇。” 闻言，有两人主动退出，不过有两人却站着不动。 秦鸣看了看，其中一个是四个中比较矮的，不过腿看上去要比其他人粗上一圈，极为显眼。 另外一个则是左脸有一刀疤，看上去极为的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两人的样子也表明了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总哨。 秦鸣随后道：“你们二人各自介绍一下，本王来定。” 腿比较粗的男子首先道：“殿下，我叫苏富，以前是做的是贩马，宣府人，杀过一个女真鞑子。” 秦鸣听后，眼中露出好奇，这年头，杀一个女真人，这可不是妥妥的军功了。 前段时间他卖给秦宏的女真人头可到了三百两一个的。 “那人头上报朝廷了？” “没有，被我们掌柜的上报了，听说得了五十两，他一个子都没有给我，还扣我俸禄，说我惹事，一气之下就走了。” 秦鸣听后点了点头，看向刀疤脸的男子。 刀疤脸男子出声道：“我叫张东，沈阳人，从那边逃难过来的。杀过一个白甲兵，还有四个战兵。” 话音一落，苏富当即道：“殿下，我退出！” 苏富之前的底气就是杀了一个女真人，这张东平时寡言少语，他也不了解情况，不说其他的，那白甲兵听说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他是干不过，直接放弃。 秦鸣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眼神严肃的问道：“沈阳你不走水路，从这里过来，你是如何办到的？难不成你是女真派来的奸细？” 张东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他说道：“我跟着的是镶蓝旗，旗首是阿奇台，正月攻打三屯营，我逃了过来的。” “女真的军事严明，你能逃过来？” “所以我杀了那个白甲兵，追的那几个人也被我给干掉了。” 秦鸣依旧不买账，继续道：“那你之前是什么职位？” 张东毫不隐瞒道：“之前我是抬旗。” “根据本王所了解的，抬旗可是只有立过军功的汉人包衣才能晋升的，你杀过汉人？” “杀过。” 秦鸣没想到张东会承认的如此爽快，他眼神难看道：“杀过，你还来，不怕我对你动手。” 张东却是不卑不亢道：“辽东汉人百万人，这都是大靖的子民，他们抛弃了我们，面对女真的压迫，我们如何反抗？” 秦鸣语气更加森冷了，他冷冷道：“是我们抛弃了你们，所以你对我们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们？” “我以前恨，只要你们进攻，辽东百万人都可以为你们战斗，可你们畏畏缩缩，根本不敢进来，现在也恨，只不过我更恨女真人。” “为何？” “我全家都被他们给杀了，这仇不能不报。” 秦鸣这时候突然看到张东情绪波动了，他的眼睛泛着血红，如同一只择人而嗜的野兽，危险的气息让朱能都愣住了，他上前护在秦鸣身旁。 “放肆，张东，你要对殿下做什么？还不退下！” 朱能心中懊恼，他没想到张东进来会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殿下，我把他带下去。” 秦鸣心中倒是不怕，只是一直在权衡，他突然问道：“那你为何要加入本王的神武营？” “辽东军不堪大用，都是猥琐之辈，其他地方的总兵也是一些废物，殿下的兵，不比女真的差，我本想投靠的是白杆兵。” 这样的一番话，秦鸣不知道算不算欣慰。 他突然道：“苏富，你今后便是总哨探，你们多跟朱千总学习，你们就用前朝的夜不收来称呼。” 秦鸣看着张东依旧面无表情，指着他道：“你留下，其余人全部离去！” 第289章 特别行动组的安排! 第289章 特别行动组的安排！ 这话一出口，朱能第一个就不答应，他现在后悔到了极点，这张东明显就是一个危险分子，要是秦鸣出了事，他万死都不能恕罪的。 “殿下，还是卑职守着，此事不妥！” 朱能没有直接说张东有危险，可还是要坚持留下。 “下去吧，本王无碍！” 朱能跟着秦鸣的时间很长，此刻秦鸣的口吻是说一不二，他犹豫良久，看了一眼张东，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还是离开了。 在屋子之外，他随时戒备，只要一有动静他就会立马冲了进去。 秦鸣也不是没有担忧，不过怀中的短筒燧发枪，还是让他有些底气的。 他看着张东说道：“本王不让你做哨探，是觉得太屈才了，想要你为本王做更重要的事情。” “苏富那一支夜不收，只是明面上的刺探军情，了解敌人动向，你以后领导的，主要是在暗中进行，负责深入敌方后部，了解军情的同时，还担任刺杀、掩护、潜伏，你直接由本王来直接领导。” “主要是蛮子？” 看着张东说完，秦鸣知道他已经意动了，他现在本身就是一个疯狂的报复者，担任前哨就是因为能够最快的时间接触到北蛮，现在秦鸣交给他的任务，貌似更加具有挑战性，还有更大的杀戮性，这是他想要的。 “包括，但不限于，以后大靖的朝廷官员，流寇，南方的乡绅，甚至是西方还有那东瀛朝鲜人，都是你渗透的目标，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能力。” “我同意！” 张东没有多余的废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好，本王会给你选拔一批有些的种子人员，你来负责训练，最后由你来挑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 张东点了点头，随后还是单膝跪下道：“多谢殿下！” 国内的渗透包括消息网络的铺设，李腾和徐冲两人基本上已经彻底搭建了起来，秦鸣非常的满意。 可有些见不的光的东西，秦鸣还是觉得有些差强人意。 包括上次在通州刺杀陈望之事，这还是徐冲亲自来动手，虽然结果让他很满意，可他还是能够看出徐冲的捉襟见肘。 不可能这样的事情事事都让他亲力亲为，要是徐冲有些意外，他的情报网络就断了。 这不是秦鸣希望的。 这让他一直有了这个想法，今日见到张东，此人是天生的杀手，以后暗中的检查和行动有这样专业的人来做，他觉得会比临时调遣徐冲做的更加专业。 等张东走后，秦鸣又把朱能和韩尧叫了过来。 把张东提拔成了特别行动组长，张东身份上还是军人，可归的是秦鸣直管，另外就让提供一部分名单出来。 给张东配备五十人。 这五十人，张东可以自由选择，不合格的又会重新回到队伍之中。 韩尧和朱能对于秦鸣的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 秦鸣各种手段，让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服从，秦鸣虽然不在军中，而且各种权力都交给了他们，可他们不敢松懈，反而时时绷紧神经。 他们总感觉这军队之中有几千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不仅事事身先士卒，更是不敢有丝毫出格的举动。 看两人虽然不发表意见，可秦鸣还是能够感受到他们眼中的疑惑。 他出声道：“女真人的间谍奸细，想必你们都见识过了，本王也不瞒你们，那苏富作为夜不收，他们是刺探军情，及时给你们汇报，然后给你们决断。 这张东也是一样的，他们的情报工作会做的比较隐蔽，同样是刺探军情还有情报，本王现在直管，也是担心有人走漏了消息，以后若是条件成熟，本王自然会告诉你们的，而且获得情报，本王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韩尧闻言，第一个站出来道：“殿下所虑，末将明白！” 张东的言行前后不一，让朱能觉得张东的个人性格问题，可人是他推荐的，秦鸣已经打算重用了，也只能道：“殿下所做卑职佩服，只是这人选也至关重要的。” 秦鸣明白朱能话中的含义，他淡淡道：“疑人不用，疑人不用，这是本王的信条，你们众人都是这样，只要能够真心实意，本王自然不会辜负。”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鸣其实也在阅兵的时候发现了韩尧等人的一些拘束。 他直接道：“士兵在你们手中，你们可以负责训练，到了战场之上，也是你们来指挥领导，本王绝不会给你们胡乱指挥。 至于训练之中出现的问题，本王建议你们可以先做，然后在质疑，任何东西都不是完美的存在，你们带兵都有经验，只要提出来是合理的，那就去做，即便是本王所说，也不一定是对的，这需要你们自己来思考。” 看着韩尧等人若有所思，秦鸣继续道：“后勤的独立，甚至是士兵的俸禄独立，这些都是本王的主意，你们不要考虑这些，你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打胜仗，你们的伤兵，本王会妥善安置。 战场之上那些死去的士兵，他们会得到应有抚恤，这些你们都看在眼里，本王不会有半分克扣，你们就要做纯粹的军人。” 秦鸣说这些的时候，明显是已有所知，韩尧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当即跪下道：“殿下，末将有罪！” 秦鸣并没有扶起他来，而是继续道：“韩将军所做并无过错，只是考虑不全罢了。” “当日你为手下兄弟鸣不平，想要让本王为你们做主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你是忠肝义胆之辈，你所想其实并没有任何不妥，只是想法太过一单一了，不是任何人都能像韩将军这般大公无私的。” 闻言，韩尧更加羞愧难当，低着头，不言语了。 朱能起初还有些疑惑，这一番话下来，其实也反应了过来。 说到底，还是资源分配的问题。 秦鸣的神武营的士兵到了现在只有俸禄，没有土地，这个尚且不算。 以往的饷银饷粮，都是经过一级一级的分发下来，造成了从上而下层层盘剥的过程，这样从主帅到下面旗官都能得到一部分的好处。 可秦鸣直接把俸禄通过后勤部来发放，完全不经过级官，等于俸禄是自成另外一个体系。 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听到很多将官私下抱怨的。 第290章 士官的埋怨，士兵的开销! 第290章 士官的埋怨，士兵的开销！ 这事，就在先前，其实孟胜也是暗示了。 秦鸣军中也有人，这事他其实也早就知道了。 此时前来，他也是想着把这事给处理了。 “韩将军，你们应该知道，除了本王给你们的俸禄之外，你们之中但凡在朝廷之上挂着的职位，本王也没有克扣，本王给你们算过账，你们现在的月俸禄比起以前至少涨了三倍。” 看着韩尧低着头，秦鸣语气冷冷道：“当然了，即便三倍，要是比起以往来的话，可能还不是你们的零头，对吧？” 此话一处，韩尧脸色有些发白，之前因为兵员的缘故，他也吃过兵血，空饷，那时候，他就算不愿意要，可当时的都指挥使黄永祥还是会硬塞给他。 一般都是一千两往上的，他自己虽然平时接济了手下兄弟一些，可也有几百两的收入。 都指挥使属于三品武职，按照朝廷的俸禄折算，一个月也就是二十两左右，秦鸣又给他五十两，相当于一个月在七十多两左右。 大靖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在十五两左右，秦鸣粗劣的估算了一下。 一两银子能够买1.5石的粮食，相当于180斤粮食，在现代一斤粮食在3元左右，考虑到现在的粮食物价高一些，一两银子相当于600多块钱。 韩尧七十两银子，最起码也是四万多一月了，一年下来将近五十万。 这个收入在秦鸣看来已经算是比较高了。 可在很多士官眼中却不是这么想的，韩尧在当指挥使的时候，一年起码有两千两的收入。 要是按照那些文官来算，他们随随便便抄家都能几千上万两出来，韩尧本能的觉得这两千多两并不多，甚至还觉得少。 反而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其实他历来都拿惯了那些银子，现在一月到手就那么几十两，总觉得不是滋味。 因此这段时间，下面的士官在闹，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韩尧见到秦鸣如今点破，赶紧辩解道：“殿下，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自然知道你们不是这个意思，本王一直不想出声，其实就是想让你们自己领悟。” 秦鸣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可貌似并没有达到本王的要求。” 听到这里，韩尧继续单膝跪地，他心中有愧，于是干脆坚持道：“殿下，神武营之中的将士领着空饷，这点末将也干过，他们觉得俸禄少了，心中不平衡，所以有怨言了，末将回去会和他们好好开导。” 秦鸣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满意道：“心中不平衡，那是人之常情，可那些本就是他们不应该得到的，以前一个士官占着十个、百个兵额，甚至是一千多的兵额，那是他们应该拿的吗？ 他们对比不错，可也得分对错，那些新招进来的兵员，他们一两到三两不等，那些屯田兵只提供吃食，他们为何能够非常满足。” “一个人多少钱都不会满足，好处都让士官拿了，当兵的又去那里拿，打仗都靠你们这些士官去打？” 韩尧若有所思，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格局太小。 当下他立即保证道：“殿下，末将迷了心智，自以为是，反而觉得殿下没有公允，末将今后一定为殿下好好效力，带好兵。” “韩将军有此觉悟，本王甚慰，下面的士官你也多做工作，尤其是可以让孟胜多做宣传，若他们执迷不悟，该出手的时候便出手，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和军规，不能让一个臭鱼影响了整锅鲜汤。” 韩尧立马明白了秦鸣的意思，他此时回味着秦鸣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殿下，末将会整顿军纪，若是屡教不改者，一定军法处置。” 秦鸣也没有在过多的要求，他说道：“军纪部，还有训导宣传部，也会协助你，记住，军队，不是一个人的军队，而是大家的军队。” 朱能站在一旁，慢慢领悟，对于秦鸣更加的敬佩起来。 韩尧本就是一个直率之人，从秦鸣离开之后，他很快就把千总以上的士官全部个叫在了一起。 秦鸣则是没管这些，这件事他到要看看韩尧的能力，若是值得培养，他会继续培养先去，若是还是瞻前顾后，他会很快换人。 军人，他觉得还是更应该纯粹一些！ 此时的秦鸣在后勤部带着，陪着的他的人，就是林富这个老管家，还有就是戴子石，这个秦鸣相中的秀才。 “殿下，如今神武营战兵一万人，其中一等兵是两千二百人，一月的俸禄三两，中等兵三千六百七十人，每月二两银子，剩下的士兵是下等兵每月一两银子。还有各旗官，百总千总，这些算下来，光是月俸禄在两万两上下。 若是殿下的预备兵也算在下等兵行列，俸禄应该要在两万五千两。” 秦鸣点了点头，这养兵从来都是个巨大的消耗，他才养了一万人，要是算下来，其他不算了，俸禄下来，一年下来也得三十万两银子。 这个开销不可谓不大。 林富随后又从兵员的铠甲配置，武器的配置，比如燧发枪的更换，长枪枪头的更换，另外就是朱能战马的保养，饲料都得是精料，燧发枪的铅弹，火炮的保养等等这些一个月下来也的一万两左右。 另外一个巨大的开销就是吃食，这些士兵都能吃，秦鸣除了肉食控制在一天一次上，不论是馒头还是米饭这些都是管够的。 这些人可都是壮年，一斤的饭量是根本不在话下，林富暗中做了一个统计，成年的士兵，一顿饭平均下来，能吃一斤半。 一万人一天三顿，少算一些，也得是四斤，一天就是保底就是四万斤。 四万斤相当于三百多石的粮食，现在粮食价格还有些居高，一两银子也就能买1.5石左右，一天下来也将近两百两的开销了。 “殿下，马上就是六月份了，小麦收了，粮食价格可能一两银子两石左右，可一天也的一百五十多两，这还有肉食还有蔬菜没有算进去，吃食全部加上去，一个月的开销也在六千两左右了。” 听完，秦鸣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养兵实在是太过于烧钱了。 这才一万兵，现在看得见的消耗，一年下来就要四十多万两银子。 第291章 军队的变动! 第291章 军队的变动！ 秦鸣看着账本，久久无言，这要是真的算下来，他这一万士兵的开销，一个月就要将近五万两。 戴子石此时出言道：“殿下，如今我们屯的田，有自己收上来的小麦，还有一部分土豆，今年的吃食方面应该不需要购买了，下官去巡视过，到了秋收，基本上粮食能够自给自足了。 肉类还有蔬菜，下官也与邓通将军商量过，他们也会养殖一些，肉类供应若是减少一些，我们的开销只会更少。” 闻言，秦鸣松了一口气，去年的时候，他的付出，看来今年终于有了成效。 当时他来通州这边，可没少占田，这些还不算，通州有一部分也是他的，不过女真南下让他损失了不少，有些地也耽搁了种植。 秋收应该还要更好一些。 林富说的也没有错，他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用银子在购买，秦鸣也陷入了误区，现在戴子石一提醒，他终于想了起来。 “肉食不能少，以后只能多，不能少，而且之前本王听说，这里面好多都是雀蒙眼（夜盲症），这个可以早餐多放些鸡蛋，还有动物的内脏也弄一些，有些官兵嫌太腥，可以做些花样出来，另外每周增加一些水果，比如橘子……” 听着秦鸣滔滔不绝，林富则是没有多少反应。 可戴子石则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年头，当兵能吃饱饭那是奢望。 可在神武营，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现在还在考虑士兵的口味，甚至还提供水果。 戴子石以前不明白什么叫爱兵如子。 可现在他知道了。 他心中激动，能在这样一位殿下手中当兵，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当即道：“是，殿下！”。 秦鸣按照规矩又检验了一番，林富做事认真，加上戴子石在上面帮衬着，他也做的得心应手。 秦鸣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秦鸣走之前，每个人赏赐了二百两银子。 林富是无论如何也不要，秦鸣也没坚持，把他存下来，这家伙以后肯定会回来，戴子石则是收了。 他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秦鸣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全待在了神武营。 韩尧集体的会议，秦鸣并不知道，可第二天下午，秦鸣就收到韩尧给他的折子，里面主要是一些将官的调整，还有一些士官被调离。 秦鸣只是随意了问了一下，便全部同意了下来。 …… 第三千总部，费大此刻也把下面的总旗官以上的人员全部叫到了一起。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冷冷道：“韩都指挥使给我们开了会，咱们现在当官的都是以前的老人，我给你们也不拐弯抹角。 之前你们抱怨俸禄的事情，老子也管不到，而且我以前也吃过兵饷，现在殿下也说了，那些不是我们应该拿的，我觉得也有理，以前吃着兵额，虽然多些，可心里总是不得劲，用着不踏实。 现在老子一个月十两银子，我觉得足够了，而且白吃白住，伙食更是顿顿有肉，过的还心安理得。” 这话让下面一个百总不服道：“费千总，你是一个人，一个月十两银子自然是够了，我们一家老小全指望我这点俸禄了，可养不活。” 此人一出声，另外一人马上道：“刘百总说的对，俸禄这些我也不说了，那也得给我们分田不是，军田全给了屯田兵，我们啥也没有，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吗。” 似乎这事一下子点燃众人的怒火，此刻他们全部道：“这不公平，我们出生入死，凭什么得不到田产，我们不服。” “……” 看着众人沸腾起来，费大砰的一声，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告诉你们军田是屯田兵的了，宣传部的都说了，这是军队集体的，那些收上来的粮食喂狗了。” 这话一出，那个刘姓的百总撇撇嘴道：“可也不是我们的，这算是什么吗？” 这话让费大更加火大，他指着百总的鼻子骂道：“刘才，黄永祥在的时候，你拍马屁得了一百亩地，那地是你种的吗？全让你下面的士兵做你的佃户了，你还好意思说。 你要是羡慕那些屯田兵，你就去，我上报给韩将军，让他把你送到屯田部去。” 费大扫视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刘才，你想不想去？” 刘才不说话了，可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心中不服气的。 “之前我们拿的那些都是丧了良心拿的，全都给我们了，士兵们吃什么？你们一个个还想让他们为你们卖命出力？ 你们要是觉得这待遇养不活自家，韩将军也说了，你们可以调岗，殿下可以给你们想办法，直接去神机营或者五军营，职位不会变动。” 费大站了起来，看着众人道：“有谁，全都表态！” 一听此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居然无人响应。 就连闹的最凶的刘才等人也一个个撇过头去，不理会费大的逼问。 “哼，你们想要领取俸禄发放权，别以为我不明白，大家都不傻，尤其是英明神武的吴王殿下，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众人正准备侧耳倾听，不料费大停顿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说道：“殿下说了，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打胜仗，而不是如同商人一般在算计，国家不会忘记你们，你们以后也会有保障，这是吴王殿下的给我们的承诺。” 众人有些人是若有所思，有些人则是面带不屑。 费大表面粗狂，可心思细腻，他继续道：“殿下还说了，拿了不该拿的，秋后算账，就看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这一话一出，果然让有些人脸色一变，对于这位吴王他们真的是又爱又怕。 不过随着韩尧的雷厉风行。 在第三天的时候，韩尧撤职了三个千总，十三个百总，总旗也有二十多人，甚至是小旗也被撤了将近三十人。 这样的变革几乎是地震形式的。 谁都没有想到韩尧会如此果断，秦鸣更是会如此毫无保留的支持。 很多人被撤职去了屯田部，有几个刺头似乎是提前找了下家，直接离去。 秦鸣也没有留。 到了下午，训导宣传部直接起草，凡是从神武营军营离去的将士，今后一律不在录用。 这下子让被裁的将士炸营。 有几个人直接带人想要乱来。 阎庆出现了，这个杀神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按照军律的规定。 凡是带头哗变者，杀无赦…… 第292章 士兵的想法! 第292章 士兵的想法！ 军队在某些方面就是需要铁血治兵。 韩尧这次没有反对阎庆的做法，还很拥护，秦鸣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这一次九成以上的都是神武营的老兵，只有很少数后期被招进来的士兵被蛊惑了，他们在得知自己被开除以后。 一个劲的磕头哀求，这时候他们才想起神武营的种种好处。 可这些秦鸣没有再给他们机会，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闹事的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这下子老兵们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知道，韩尧这次就是针对自己这些神武营的老兵。 那些后来招进来的则是有机会成了军官。 这是秦鸣所想要的结果。 韩尧果断的动手，也让秦鸣有些意外。 其中张老二因为火枪兵作战出色，成功被当选了小旗长。 前一任小旗闹事被开了，现在他来挑大梁。 看着周围的连同他在内的十多人，他拿着本子，手中拿着的是“铅笔”，学着前任的小旗官道：“先前训导官过来了，你们之间对于田产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钟老三为了响应张老二，第一个站出来道：“我觉得殿下说的对，如今北方的蛮子，还有流寇，这些都不稳定，我一个单身汉要什么土地，给俸禄就是了，也方便，想要买啥都行，我支持。” 这里面大多都是单身汉，不过有几个老兵还是有家室的，他们的土地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此时迟疑着道：“我觉得要是能分地，也是有个盼头，这当兵能当多久，心里始终不踏实，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总不能啥也不做吧。” 张老二连连点头，白纸上画了一排小人，总共十个，钟老三发言后，在一个比较丑的图像画面打了个勾。 “你们呢，怎么想？，大家都说说，还有发俸禄的事情，大家觉得是去后勤部去领，还是有上官来发，这个大家伙说说。” 这一次军队整顿，内部的一部分人就知道就是因为俸禄的发放问题引起的。 此刻全军提出来商量，也是秦鸣的授意。 这话一处，土地的事情被放在了一边，这下子大家都很统一，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 他们一致道：“去后勤部领！” 张老二以前是地道的农民，军中内部的事情其实知道不多，此刻见到众人一致统一，他也不询问，直接画了一个大大的人头，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好，俺也同意去后勤部领，让俺分，俺也不懂，你们还以为俺贪污了，俸禄有问题，你们尽管放心，俺带着你们去找。” “嗯，反正俸禄我们都有规定，罚的还有奖的，军纪部那边也会核实，甚至训导部我们也可以去问，殿下说了，属于我们的，谁要敢拿，那就砍了谁的手。” 张老二不断地回想孟胜给他讲的，他记性还算好，这让他还是有些自得的。 俸禄发放统一了，可田地的事情，依旧还没有决定。 又有人问了起来。 这个张老二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一一“记”下发言后，他说道：“有六人赞同发俸禄，有四人赞同分地，我会告诉千总，等着殿下指示之后在做决定。” 眼见众人安静下来，张老二为了提高自己的权威，随后道：“训导官最近要让我们背一句话，军纪部的也会抽查，你们都听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才道：“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们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 钟老三念了一句，然后又忘了，他说道：“老二，你再重新说一遍。” 张老二有些自得，这话他昨夜背了一夜，算是滚瓜烂熟了。 “我们是军人，军人就是要服从。” “服从谁呢？” “第一个首先是吴王殿下了，下面才是各级的将士官，比如殿下安排下来，我又告诉了你们，你们就要服从我们的安排。” 这话让一部分老兵嗤之以鼻，他们可看不上张老二，其中闹着分地最严重的那个男子道：“你带着我们去死，难不成我们还得跟着你，简直可笑。” 这话让似乎张老二早就想过，他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问过孟胜，孟胜和殿下说过，殿下说了，只要是军令，就是死也要去。 我们要是出现意外，那也是国家的英雄，身后事情，殿下全都会给我们安排的。” 老兵其实还想反驳，可想到上次的通州之战，当时秦鸣就是抚恤，他们很多人也跟着去了，分地还有钱，所作所为，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秦鸣为死难的家属做的，无可挑剔。 要是他死了，对自己家里人也这样他，他觉得是值得的。 看着众人不接话，张老二还是比较满意的。 随后他又道：“这话你们可都要记住了，军纪部的要是抽查，到时候被扣银子，那就是自找的。” 有几人又有些不耐烦道：“我们一群当兵的，一下学这个，一下学那个，这当兵又不是读书，怎么那么多讲究。” 这话一出口，钟老三率先不服了，他冷冷道：“当兵又不是殿下逼着你们，你们不愿意当兵，外面的人可都等着呢，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老三，你小子算是什么东西，你敢说老子。” 钟老三可不怕他，起身就道：“老子就说咋了，你个狗日的刘才，天天说这不好，那不好，有种你就离开这里。” 刘才今天一连几次被针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朝着钟老三就打了过去。 钟老三也不惯着，双方立马打了起来。 其余人也不拉着，还在不停的起哄。 张老二看了又气又急。 上前劝架，结果被刘才这边的拦住了。 他大怒，今天他是当旗官的第一天，这是要故意拆他的台。 “给老子住手！” 可这话根本不顶用，两人继续扭打在一起。 张老二还有去劝，还被有人暗中踢了几脚。 他转过来，看到后面的士兵似笑非笑。 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先朝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人便踹了过去…… 这下子整个小旗队，彻底乱了，变成了全武行了。 “军队禁止打架，谁教你们的！” 这边有人斗殴，军纪部收到消息，此刻阎庆正好没事便跟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砰的一声，直接朝天开枪！ 众人看到，这是活阎王来了，全都停了下来…… 第293章 关于土地的计划! 第293章 关于土地的计划！ 韩尧这次搞出的动静，让秦鸣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一直驻扎在神武营，就是为了安抚人心。 此时打架斗殴的事情逐渐增多。 根据韩尧的汇报，有几个人居然想要兵变。 秦鸣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这是夸大，可后面的调查，他终究是高估了人性。 他想的太过于简单和美好，也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可这里面的士兵却不是这么想的的，尤其是军官们，他们根本没有职业军人的素养，相反还是存在为了各自利益在互相打压的情况。 秦鸣皱着眉头，这神武营从接手到现在，已经有八个多月，军纪部，还有训导宣传部，这些不断的改善和完善，可貌似最后取得的效果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看着下首的韩尧、邓通、还有阎庆和孟胜等人，秦鸣问道：“如今神武营该如何做决断？” 众人首先把目光看向韩尧，他才是这里的一把手，现在这个情况他要负直接责任。 韩尧这几天也被搞的焦头烂额，他觉得自己都带头了，下面的人也应该效仿才是，而且论月俸禄来说，秦鸣给的已经足够了。 他心中的这支引以为傲的神武营，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完美。 他沉声道：“卑职就按照殿下从来做，他们要是在闹，就给他们调离或者撤职。” 秦鸣没有说话，把目光看向邓通道：“邓副都指挥使，你什么想法。” 邓通一直都是比较低调之人，在整个神武营非常的不起眼，秦鸣觉得他还是比较踏实的，此时他听到秦鸣所问，于是也斟酌着道：“殿下，他们所闹无非就是因为田地的关系，卑职觉得这个还是需要解决的。” 韩尧也补充道：“殿下，按照你的调研，下面的士兵还是有将近五成是同意要土地的，他们都觉得有了土地心才会安定一些。” 古代封建社会，尤其是社会生产力还非常低下的时候，土地就是最好的资产，这是上千年来，百姓根深蒂固的思想。 这事，秦鸣这几天也在思索，不是他不愿意分地，而是还不到时候。 他沉吟道：“分地之事，本王亦在思索，那就分吧。” 众人都愣住了，之前秦鸣可不是这说词，难道自家的吴王殿下妥协了？ 秦鸣看了看众人道：“大家心里没地就不踏实，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而且这是士兵们的想法，本王也不能独断专权才是。” 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秦鸣也笑了笑，然后道：“今日你们回去，便把想要土地的士兵给统计起来，按照士兵的等级来分，上等兵二十亩，中等兵十五亩，下等兵十亩，预备兵十亩。” 听到秦鸣计划起来，众人眼中都若有若无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秦鸣见他们眼中的神色，也猜到了一些，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出声道：“小旗以及小旗以上的没有田产，若是他们自愿放弃职位，小旗可以补助二十亩地，以此十亩类推，总旗就是三十亩……” 众人听着秦鸣的话，心中也在计算，就是到了韩尧这个级别，貌似不到一百亩。 众人还在想着，这个实在是太少了，可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是心中苦涩。 “不过这土地的拥有权，只属于神武营，任何人不能私自买卖，他们只有使用权，分到的土地，前三年还是五成的粮食需要上缴，后面则是一亩一斗，若是土地荒废一年以上者，直接重新收回。” 众人听到秦鸣关于土地的规划，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别的不说，光是这土地拥有权属于神武营，不能私自买卖，这就让他们接受不了了。 到头来还是别人家的，谁也不愿意了。 秦鸣似乎早就想到，于是道：“只要你们一直种着，这地你们就能一直拥有着，谁也收不回，谁也拿不走。” 这话一出，没想到一直旁外人的阎庆直接站出来道：“我同意殿下的想法，土地能私自买卖，以后还是会落入军官的手中，甚至卖给了那些乡绅士族，最后还是苦了士兵，只要说清楚，士兵是能够理解的。” 众人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阎庆，随后朱能也站出来表态道：“殿下的俸禄早就够我们生活了，我觉得很合理。” 朱能说完，匡玉山，孟胜等人也附和起来。 韩尧见状，心中叹了一口气道：“末将全力支持殿下。” “好，那诸位就全部尽力去办，士兵的思想工作也要去做，孟胜这点你要跟进，可以继续发展成员，还有阎庆这边，军律下去了，本王不想在见到打架斗殴的情况。 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不用有什么留手，在里面阳奉阴违者，尤其是那些士官，只要证据确凿，罪加一等，严重者，直接杀无赦！无论是谁！” 秦鸣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后背一凉，谁都能听出最后一句话，秦鸣就是针对他们所说。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对于秦鸣的手段和权威绝对感同身受。 没有人会怀疑秦鸣不会对他们动手。 阎庆丝毫没有表情，当即道：“是，殿下！” 秦鸣的土地政策下发以后，稳定了部分士兵，可有些士兵还是不乐意。 以为他们前几天所做已经让秦鸣妥协了。 只要在坚定一些，他们所得好处只会更多。 而且，不光是那一部分老兵是这么想的，部分士官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又开始在里面祸乱了起来。 甚至闹的声势还要更大一些。 张老二和钟老三两人前几天打了架受了些伤，他们躺着，看着外面闹哄哄的，钟老三狠狠的啐了一口，接着才道：“呸，一群不知道感恩的东西，殿下就应该狠狠收拾，简直要翻天了，也不想想，没有殿下，他们饭都吃不饱，现在还舔着脸的来要地。 哎，就是殿下太仁慈了，这些家伙玩意，就应该全部抓起来，饿他们几天就老实了，什么玩意……” 钟老三的话仿佛是开过光一般，只见他的话音一落，外面突然传来枪声。 接着他又听到活阎王的声音。 “犯事者，全部逮捕！” 张老二一想到阎庆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朝着钟老三道：“嘘，狗日的老三小声点，那是个杀才，你想死不成……” 第294章 军营改革，重整军队! 第294章 军营改革，重整军队！ 这一次，秦鸣的动作比韩尧先前的还要大，而且他没有留手。 士兵直接被革除了一百多人，士官根据统计，直接被弄下来了近五成。 秦鸣仿佛下定了决心，只要胆敢犯事之人，他绝不姑息。 期间林富私下找到过他，担心秦鸣这样的手段，逼迫太急太过，容易把军心失去了。 秦鸣却是毫不在意道：“士兵也是百姓，谁对他们好，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还是能够分清的，这次闹事其实是他们这些士官来闹的。 财政要是交给他们来分配，过几年不过又是一群吃兵血的土地老财了，本王不会同意，这些人以前习惯了，现在还是用这样的方法，改不了，那就剔除。” 林富想了想，其实还是有些觉得秦鸣太过于严苛，可他习惯了按照秦鸣的指示来做，也没有在过多的劝戒了。 此时风波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神武营总算安定了下来。 那些被开除的士兵还有军官被秦宏暗中全部收了过去。 通州之战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对于这只神武营他是心底看重的。 这些士兵都是好苗子，借鉴一番，把他的神机营和五军营给训练一番，以后也能有些样子。 当然了，他的兵额两万人，他自己占据了五千人的兵额，朝廷占了三千，剩下的就是一些将官，两营的实际人数也就在三千人左右。 这些人来了以后，他还是非常大度，弄了一套礼贤下士的招数。 那些将官都分了地，每个人最少都有二十亩，而且永久性的，另外还给了他们十多个人的兵额。 他们每个人都找了一些流民来作为佃户，佃户不光给他们种地，还是他们的兵额，只要检查的时候他们出现一下就行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他们认知的轨道上来。 不过秦宏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自然也想要练一支精兵，他们当即保证了下来。 于是军队列阵，军姿训练他们学的这些也全部用在了两营之中。 不过士兵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对于训练根本没能达到标准，队列有些样子了，可精气神总是要差些。 另外由于缺乏军纪部的监督和管辖，训练一完，就是喝酒打牌，甚至集体玩骰子赌博起来。 整个军队完全没有什么样子…… 秦鸣收到消息后，也只是笑了笑，他开除这些人，其实就想到了这一天，军队若是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训练成功了，那自古以来，历史上也不会只有那么几只军队流芳百世了。 秦鸣前世也就只听过岳飞的岳家军，还有戚继光的戚家军了。 秦宏要弄就让他弄是了。 孟胜的名单的一百五十人，早早的就给了秦鸣，因为闹事的缘故，秦鸣便压了下来。 此时一百五十人，全都站在一处空旷的校场之中。 一百五十人，在之前的闹事风波中，没有一个被开除的，可见孟胜的选人目光还是比较卓越的。 秦鸣走到人中间，然后才道：“本王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回家一趟，我让后勤给你们预支了三个月的俸禄，这些本王都给你们安排好了，等会你们拿着自己的黄册，去领便是。” “十天后，你们去本王府上报道，本王亲自为你们送行，为期一年，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若是你们有了意外，你们的家人本王会替你们照顾，只管放心便是。” 这些人，孟胜私下已经和他们单独透露过，当时也是问了他们的意愿，俸禄也是加倍，只有几个人考虑到了家人，然后退出了。 后来孟胜补齐了，他才禀告给了秦鸣。 看着众人一脸坚定的样子，秦鸣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找到了两名带头的人，又交代了一番，然后便让他们离去。 这些人都是给登州的高要准备的。 秦鸣打算把先前派出去的护卫给召回来，那边他毕竟过不去，了解的消息还有能够控制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弱。 秦鸣要改变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要不断地输进去新鲜血液，这些都是他的人。 能够加强他的控制，同时让外边的人能够有一个忌惮。 这些人安排后，秦鸣又单独接见了张东。 这个他预想的未来的特务头子。 张东的人员选择没有确定，按照他所说，还需要一个多月，他的选人方式，秦鸣也听他讲过，就是多面手，近身搏杀，思维敏捷，遇事沉着冷静，综合素质比较强。 这些当中秦鸣也补充一些进去，比如野外生存训练，山地训练，还有渗透和反渗透的情报工作，秦鸣利用前世知道的一些，给张东讲解一些，张东看秦鸣的眼神也开始变了。 以前他不相信军营中的训练方法是秦鸣的发明的，可这一天的交流下来，他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秦鸣的能力让他叹服。 这个训练队，秦鸣并不是那么着急，给韩尧通过气后，韩尧也在积极的配合。 秦鸣巡视又在神武营待了几天，这才返回通州。 此刻已经到了六月，各个地方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小麦收获的时候到了。 各个地方虽然经过战争的洗礼，各个地方还有些残破。 可一路上下来，秦鸣还是能够体会到百姓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其实华夏百姓自古都是如此，他们是最勤劳的，也是最能忍耐的，很多时候，只要能够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他们就会尽全力去活。 到了通州城，接待的是一名主事，萧正平去乡下了。 秦鸣原途视察了一番，有他自己的土地，也有新分地的百姓。 那些流民也被消化了，正如萧正平之前所说，他们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了。 一部分留在了通州，其他的则是去了遵化，蓟州、三屯营这些之前被北蛮肆虐过的地方。 很多乡绅在北蛮来之前，他们就跑到了京城避难，等他们退走了，他们又跳了出来。 这里面很多都是他们的土地，加上那些无主之地，和官员们一勾结，就变成了他们的土地。 他们占领后，便开始招募这些流民过去。 给的是三成粮食，还是有将近六万多人过去了。 留在新城的也少了三成，进度上要慢了很多，秦鸣本计划在八月份就能建立起来的城池，看样子得推迟到了十月份以后了。 对这些百姓，秦鸣也没有阻拦，去留随意。 人都有权力去选择。 第295章 巡视通州工坊! 第295章 巡视通州工坊！ 秦鸣巡视了通州一带，随后在陆红的指引下，来到了通州的东郊，这里有一条小公河。 小公河顺流而下，就到了漕运码头那边，和运河是相连的。 这是赵真选的工坊地址。 用他的解释是，这里能够运用水力，水力的使用已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关键是地点的选择。 秦鸣看着还在搭建之中的厂房，他鼓励道：“你们就要有这样的想法，人力终有尽，大自然的力量才是无穷的。” 正在这时候，秦鸣看到河中的一个翻车，水流冲过，他们便把下面的木头给高高的冲了起来，接着里面的木槌锤动了一下。 这是一个锻钢的设备。 千锤百炼才出钢。 秦鸣指着木槌道：“你看这就是自然的力量，我们人工来操作，起码需要三个人，而且夜里还不能做，人还有吃饭睡觉，可这个却是昼夜不停的转动。 你就要去引导下面的工匠，如何最大化的节省人力成本，这可以作为他们的研究课题，你也可以设置奖励，鼓励他们发动聪明才智才是。” 赵真知道秦鸣的工艺其实懂的的不多，可每次提出问题的时候，总能够在瞬间抓住重点，让人能够有觉悟，这是他自认永远都达不到的。 “殿下，这边匠人多，工坊的话，应该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搭建起来，按照殿下的的要求，住宅区，还有休息区会慢一些。” 秦鸣点了点头道：“速度还要快，资金不够，直接告诉本王，不要舍不得花钱，放手去做便可，至于工坊，你多问问古斯塔夫还有唐剑等人，不要那种小作坊的的形式，效率不够。 古斯塔夫他们两个都在澳门那边的工厂做过，他们的建议非常重要，当然了你也要自己思考，能够改善的就要尽快改善。” 赵真这些之前已经做足了工作，古斯塔夫等人也非常的卖力，他们也改善了一些，此时听到秦鸣所问，他说道：“殿下，具体的施工，我们有了计划，我现在带殿下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改善的，我们现在还来得及改。” “不用了，你们自己决定就行！” 工厂图纸也好，包括建造，秦鸣是真的一无所知，这些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当场拒绝，他又不是万能的。 况且什么都插手，反而遏制了他们的积极性。 说着的时候，秦鸣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问道：“科研部那边人选怎么样了？” 赵真立马道：“按照殿下的要求，我们选了十人，这十人之中也包括布鲁斯、古斯塔夫，还有唐剑，我们的人则是有七人，分别是毕康，孙化，毕语、欧文宾、沙洛……” 秦鸣听后追问道：“他们现在在那里？” “在里面，科研部也是按照殿下的要求，设置了一个独立的部门。” “先去看看。” 到了之后，秦鸣只见到三人，其他人都去了场地施工，赵真赶紧派人去找。 最后除了古斯塔夫还有布鲁斯等人去了京师，其余八人都过来了。 秦鸣首先看了看唐剑，点了点头。 随后才道：“这科研组，你们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听到秦鸣所问，毕康还是那种傻愣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站着面无表情，可后面的人已经眼神转动了起来。 最后孙化站出来道：“殿下，赵大人说是让我们研究新的东西，然后让下面的匠人制作。” 孙化是改善了火药比例，更加精确，秦鸣利用他的火药比例，增强了火药的威力，秦鸣当时给他奖励了一百两，还提拔成了大师。 秦鸣对他还是有些印象，于是道：“你说的不错，最新的方向，你们可有了？” 这下子众人面面相觑，这科研组才成立十多天，而且工坊都没有搞出来，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一时间没有人搭话。 赵真这段时间更是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什么闲工夫，他又担心秦鸣要惩治他，赶紧就要辩解。 秦鸣抬手制止了他的出声。 他自己工艺上比不上这些家伙，可后世的灵魂让他的眼界要比众人高上很多。 他出声道：“本王现在有几个科研课题，这是你们最近要攻克的方向，希望你们自己能够做出成果，若是你们自己有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可行性。” 秦鸣话音一落，也不在说话，赵真反应过来，这才拿了沙洛发明的铅笔，然后分给了他们纸张。 这是要记录，有几人捏着笔杆子，一是有些无措。 秦鸣扫了一眼，有些无语，看样子识字的就是赵真、唐剑、其他的多半是文盲了。 “等工坊搭建起来，本王会给你们找先生，一年之内，识字必须超过两百字以上，否则你们的俸禄减半，大师称号也取消。” 众人听到秦鸣不容置疑的口吻，而且又请先生，一时间也没有反驳。 秦鸣随后道：“第一，改进燧发枪，燧发枪的射程现在是300米左右，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继续提高，射程能不能提高一倍以上。 火炮的原理和燧发枪大同小异，射程是不是也可以提高。” 众人立马记下，有人写字，更多的是人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枪，然后又画了一个横线，毕康在旁边，认真的画了下来，他是画了两个圆圈，圆圈还大小不一，秦鸣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秦鸣的话，唐剑倒是若有所思，随后也开始记录起来。 等众人停下笔杆子以后，秦鸣接着道：“第二，也是改善燧发枪。燧发枪远战可以，可近战了反而是弱点。 你们试着在枪上装上刺刀，或者三棱军刺，这样远程打击的时候能够发挥威力，到了近战的时候也能有战斗力。” 众人记着的时候，毕语出声道：“殿下，你说的三棱军刺是什么东西，可否给我们看看。” 秦鸣是兵器爱好者，这三棱军刺他知道形状，可现在没有。 沉思了一会儿，秦鸣道：“这是本王的一个想法，没有实际的物体，你们拿一张纸过来，本王画给你们。” 闻言，赵真赶紧去寻纸笔。 秦鸣接过后，开始慢慢的回忆起来。 而众人的目光也全部焦聚到了秦鸣写字的手上…… 第296章 对蒸汽的启发和引导! 第296章 对蒸汽的启发和引导！ 关于枪头的选择，秦鸣其实也做了考虑。 后世其实最常见的是那种扁平头刺刀，不过这种刺刀头对钢的要求比较高，秦鸣考虑到以目前的生产力怕是很费劲，而且现在的敌人大多身穿两三层的重甲，用这种不成熟的扁平头刺刀，估计压根刺不穿北蛮的盔甲就被折断了。 若是只用现在长枪的这种长矛头，不过太笨重，不合适，最终他想到了后世在部队时的三棱军刺。 三棱军刺刀身呈棱型，对材质的要求低于扁平头的刺刀，从结构上也显得更为结实一些。 最主要的是，三菱军刺杀伤力非常的高，它有着棱形的外表，冰冷的颜色，其致死率非常的高。 三棱枪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鲜血不仅当场顺着凹槽流出，这种伤口更是无法包扎止合，特别是在战场上，在医疗水平非常低下的时代，直接等死吧！ 当然了，三棱刺刀的缺点也很明显，功能比较单一，缺乏扁平刺刀具有的砍、划等功能，只能一味的刺刺刺，当长矛使用。 秦鸣的画工并不好，画出来的时候，他也在不停的解释，好在毕语还有欧文宾等人都是大家，很快便明白了秦鸣的意思。 不过这样的方式，赵真也在思索，之前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也有如同秦鸣这样的想法。 他说道：“殿下，安装您说的刺刀，并不影响火枪的发射，燧发枪装弹模式都是前装的，在火枪前安装三棱刺刀，铳条肯定要改，而且刺刀在前，肯定影响装填速度。” 秦鸣也早有考虑，于是道：“本王的想法是能不能在枪上装上卡套，使用套管卡口安装三棱刺刀，平时战斗将三棱刺刀装在剑套中配在腰间，近战之时再安装。” 赵真思索着秦鸣的建议，最后他点头道：“这点可以，我们在尝试着去做。” 众人记录着，眼中确实兴奋了起来。 从秦鸣这里他们有了目标，有了目标，他们干劲就更大了。 秦鸣扫了众人一眼，随后继续道：“第三，就是火药的改善。” 这时候，秦鸣看向了孙化，此人火药的改善增加了黑火药的威力。 他说道：“火药是一切爆炸的基础，也是燧发枪和火炮的动力，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颗粒化火药，可这不是火药能够激发的最大力量。 本王虽然不明白，可想着除了黑火药以外，是不是有另外一种东西可以代替黑火药，而威力却比黑火药更加的大。” 这样的话，让一直醉心于火药改造的孙化激动不已，他试探着问道：“殿下，那样的火药，您见过？” 秦鸣非常坚定的道：“见过，就说你们制作的那种手榴弹，用另外一种火药代替，它的威力要比现在大十倍。” 秦鸣这倒是真话，现在黑火药的手榴弹虽然好用，可比起后世的那种手榴弹，现在的充其量就是个大炮仗。 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黑火药。 黑火药已经发展到了顶峰，想要出现更大的威力，几乎不可能。 唯一就是可惜秦鸣不知道如何制作。 现在他只恨在前世的时候没能好好学习，丢了穿越者的脸了。 “你们可以想想，用什么东西来代替，火药无非就是燃烧爆炸，什么东西比他更厉害，还能稳定，这可能就是了。” 孙化听后，眼神越来越来，他激动道：“殿下，您是在那里见过的，您给我看看，只要看到事物，草民就有办法。” 秦鸣不着痕迹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才道：“一个偶然的机会，那东西只有巴掌大小，可爆炸了，却把整个屋子给炸烂了，后面便再也没有见到了。” 闻言，孙化还是无比沮丧的，可很快他又坚定了信心，貌似也有了十足的干劲。 “诸位，随着本王出来！” 众人本还想听秦鸣进一步的想法，没想道秦鸣会让他们出来。 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众人走了出来，跟着秦鸣来到了后勤部。 这个地方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厨房，为周围的匠人提供吃食。 一个烧黑的水壶，还架在火上，冒着热气。 秦鸣拿起壶盖子，放在了上面，漏气的地方他又用湿布给堵上，然后他又用木棍使劲的抵着。 “你们仔细看着。” 众人完全就是懵逼的状态，不知道秦鸣是什么意思。 下面的火焰还在燃烧着，水壶的蒸汽排不出去，有些微微晃动。 大约十分钟，秦鸣默然松手，壶盖子一下子冲天而起。 大约飞出了一米多远，哐当一声，壶盖子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你们看到了什么？” 众人都觉得这是正常现象，一时间也不明白秦鸣是什么意思。 秦鸣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此刻出声道：“世间万物运行都有其规律，找到这样的规律，我们运用起来，就能为我们所用，就如同那外面的水排，你们发现了水往低处流的原理，所以就把工坊钢铁锻造放在了河边。 欧文宾、毕语，你们应该知道这样不仅仅是节省了人力那么简单，对吧？” 两人都是冶炼的大师，此时也立马拱手道：“殿下，运用水利，尤其是钢材的捶打，产量大，品质也能得到控制。” 秦鸣道：“这就是自然的力量，你们那个水壶，壶盖子飞起，我们都知道是因为这蒸气的原因，这蒸气也是力量，你们就没有想过。 若是我们把蒸气转化为我们的使用的力量，你们觉着这会发生什么事情，煤炭，水，这些我们可都用啊！” 众人听后，齐齐一愣，接着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从来没有想过会运用水壶盖能够发明力量。 秦鸣看着众人若有所思，于是继续道：“如果我们能够把这种蒸气的力量掌控下来，注定是流传千古之事。 本王可以给你们做出允诺，若你们能够不断地的完善起来，所获爵位必定是伯爵以上……” 第297章 未来攻关的四个方向! 第297章 未来攻关的四个方向！ 秦鸣的话音一落，众人全都不淡定了。 流芳千古，千百年以来，那是少数人的权力，到现在也就是鲁班能够做到，相比于秦鸣的伯爵承诺，他们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秦鸣能够看出他们眼中的激动，可更多的还有疑惑。 他继续道：“你们想一想，运用蒸汽的力量，我们的车马，是不是可以装上，还有船，可以不用纤夫，甚至是冶炼也可以用蒸汽来控制，千锤百炼，更加的方便……” 秦鸣说了很多，可在他们耳中还是有些空泛，不过一边的唐剑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接触过的东西很多很多，眼界也比一般人开阔，在秦鸣一说出这个蒸汽以后，立马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足够颠覆的东西。 “殿下，草民愿意领导主持。” 唐剑因为激动，直接跪了下去。 在场的众人可都是知道唐剑的水平，他是华夏人，沟通交流多，唐剑也没有布鲁斯和古斯塔夫的摆谱，平时对他们有问必答，对这位大师的手艺是打心底佩服的。 此刻见到唐剑如此激动，他们又想到秦鸣刚才的话。 已经相信了八九分，赵真随即也跪了下去。 秦鸣亲自把他们扶了起来。 对着他们道：“这是本王的一个想法，关键还是在于你们，这样的工作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需要无数的人互相配合，你们也不能闭门造车，多学多看，其实世界的规律就在我们眼前。 只是我们习以为常，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 秦鸣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装逼的味道在里面的。 他突然想到后世的牛顿。 他继续道：“就如同石头抛起来，最后一定会落到地面一样，为什么不是往天空飞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们？” 秦鸣本想举例苹果的，可貌似现在苹果还没有传入进来。（根据史料记载：19世纪中叶欧洲苹果入籍中国后，欧洲苹果先在陕西省延安市洛川县一带落户） 他的一番话又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以往的东西，貌似现在想来，却是觉得奇怪。 秦鸣自然知道万有引力，可这个具体有什么用，他也早就还给了老师。 他咳嗽一声，把众人拉回了现实。 然后才道：“这个只是本王突然想到的，你们也不必太过在意。 本王今日前来，其实总结起来就是四个问题，一是燧发枪火炮的射程问题，第二就是燧发枪刺刀的加装问题，第三点就是火药的改善和替代，第四点就是蒸汽的运用。 你们可以主要找一个方向去攻关，其他的为辅，而且本王之前也说了，可以多请教人。” 说到这里时候，秦鸣特意看向唐剑道：“唐剑，你是最了解西方的人，可以和他们沟通交流一些，西方的技术我们要承认，在某一方面就是比我们强，你那里若是需要帮忙，尽管提出来。” 唐剑之前也见过不少大靖的官员，对于西方向来都是嗤之以鼻，像秦鸣这样当众承认不如西方，还要学习的人，他是真的头一次碰到。 “是，殿下！” 秦鸣点点头道：“你终究是华夏人，你的根就在中国，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你只要尽力去做，以后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秦鸣觉得唐剑能够造出蒸汽机是最有可能的，因此也开始许诺了起来。 闻言，唐剑心中发酸，低头道：“草民全力而为，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好好干，你们也一样，你们现在所做，就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在奋斗。” 古人的心思其实在某些时候更加的纯粹，秦鸣这比较蹩脚的大饼，在一番交谈下来，人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科研部的安排下去后，接下来能够发展成为什么样子，秦鸣也不得而知。 不过他还是有信心的，华夏人自古从来不比西方人差，前世的差距，主要是因为王朝的压制，导致了落后。 后来经过改革开放以后，各种技术奋起直追，超过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并不是妄自尊大，而是几千年来的华夏民族沉淀的一个自信。 世界的中心从来都是在中国，现在只不过是被偷走或者暂时借走罢了。 秦鸣现在既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他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只要开启明智，鼓励创新，他相信，这个世界的华夏，会一直矗立在世界之巅。 华夏人在相同的条件下，只会比别人做的更加优秀。 本来已经冷血的秦鸣，在想到这些的时候，还有身后的以亿万华夏子民之后，他莫名的自己都把自己给燃了起来。 人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要有一股子热血。 从科研工坊走了出来，秦鸣又巡视了一遍工坊的建造。 众人知道秦鸣的身份，纷纷欢呼了起来，秦鸣在匠人的这个集体之中，声望是远远超过秦仁这个皇帝的。 秦鸣比较和蔼，对每个人都挥手致意。 期间他遇到了毕乐生，这个瘸腿老头无论何时都对他无以伦比的感激。 赵真介绍，毕乐生就是他新提拔的质检部的主管。 上次燧发枪的事情，不仅让毕康遭到了惩罚，就是毕乐生都面子上挂不住。 听赵真说，毕乐生回去以后，足足打了毕康十天，每天一顿打，打的毕康都不敢回家了。 一个人躲在工坊睡觉，也不敢回去。 毕康也是个老实人，愣是不吭一声，也不抱怨委屈，听毕语说，私下里他自己也无比的自责，一直觉得对不起秦鸣的期望。 刚才在科研工坊的时候，秦鸣其实有有些发现毕康的眼底的一抹愧疚。 为此他走之前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算是对他的一种鼓励。 不过赵真然毕乐生当质检部的主管，这点秦鸣还是比较意外的。 不过依照毕乐生的性子，以后这质量问题恐怕不会出多少问题了。 “这些你看着办就行，工坊尽快要走入正规，本王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只要生产的东西，必须要保证质量。 第二，继续招收优秀的匠人工匠，也要去培养那些学徒，你也不要顾虑开销问题，只要合理，本王会全力支持你。” “是，殿下！” 第298章 夏收的时刻! 第298章 夏收的时刻！ 从工坊地出来以后，秦鸣又转到了通州，这一次他见到了萧正平。 两人主要讨论的就是夏收粮食的问题。 经过秦鸣的大开杀戒，现在的通州有八成的土地控制在了秦鸣的手中。 夏收可能还没有成效，可秋收绝对会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之前萧正平丈量土地，几乎遇到层层阻碍，经过这次秦鸣的屠杀震慑之后。 没有人再敢阻拦，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把府衙的官吏全部派了出去，非常顺利的测量了通州所有的耕地。 通州耕地根据统计，一共是三万八千公顷，一公顷约等于十五亩。 秦鸣算下来，通州的耕地面积就是五十七万亩地。 “这五十七万亩耕地之中，谢家之前有十八万亩，上税的是两万亩，苏家是十五万亩，上税的是三万亩，陈家是十一万亩，上税了两万亩，而且之前那些被殿下拿下的小乡绅，也有五万亩左右的土地。” 秦鸣听着，也是在微微叹气，不说其他家，光是这通州的三大家，占据的耕地就将近八成，通州四十多万百姓，这三家有关联的一万多人，等于剩下的三十多万的百姓就占着那不到两成的土地。 这样的土地兼并，百姓要么没有活路，要么只能成为佃户。 只能勉强活下去。 “按照殿下的要求，神武营名下有五十万亩耕地，其中有10万亩是是殿下来负责的。” 这是秦鸣之前的要求，他要留下两成出来，主要是给那些受伤将士的一个安置问题，另外就是考虑将士的土地分配。 上次神武营要闹着分地的那些，秦鸣就是打算把这些土地留给他们。 按照之前的要求，土地还是不动产，百姓只能够使用。 前三年收成的五成上缴，后面则是三十税一。 秦鸣估算过，三十税一，基本上就是一亩地给一斗粮食的标准。 这对于老百姓来说是非常轻松了。 其实秦鸣就是要求他们上税五成，他们也乐意。 这里面的很多佃户，基本上都是只能拿两成最多就是三成，他们不仅不抱怨秦鸣，也是个个感恩戴德。 “殿下，只是之前北蛮南下，很多耕地都推迟了耕种，尤其是城外的一些土地，也荒废了不少，耕地五十七万亩，下官查了之后实际也就有四十五万亩左右种植了了。” 秦鸣点头道：“这点无妨，你按照实际就行，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夏税是怎么收？” 秦鸣所问，自然是朝廷的税收了，他说道：“以往通州耕地上税报上去的是十六万亩，上缴的粮食也就是在一万六千石，不过几年陛下赦免一半的税收，只要上缴八千石左右。” “你按照以往的办就是了，这个不能从百姓中拿，我们出就行了。” 秦鸣已经要了他们五成的粮食，再说他也不差这点。 “按照估算，一亩地的收成在两石左右，这四十五万亩，我们能够收九十万石粮食了。” 秦鸣点了点头，要是加上之前屯田兵开垦的的那些土地，今年的粮食收成，将近一百万石的粮食了。 这么多粮食，之前神武营军队粮食的危机算是没有了。 “你这边组织人员继续收，通州本王打算建立两个大粮仓，要是算上本来的粮仓之外，一共三个。 这个本王的人也会很快过来，到时候，你配合他们建造起来。” 构建粮仓这是他对卢琇云的计划，他打算的就是在通州建立两个粮仓，这是前期就有的计划了。 “粮食的话，百姓拿走五成，你这边拿走二成，包括上税，也有你来负责，剩下本王自有安排。” 这下子萧正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就一直准备给秦鸣来说，他的府衙运转，各级官员，守备兵，税收这些都需要他这个知府来做。 他也只能指望这点土地收入了，怎么也得给他留点开销才是。 两成就是十八万石，就算上税了一万石，还有十七万石，去年这个时候他才有六万石左右。 现在翻了三倍，关键是百姓一个个还过的美滋滋。 想到当日秦鸣的屠杀，当时他还觉得秦鸣残忍无情，可到了现在，他现在反而觉得秦鸣做的是对的。 杀了三家三千多人，可救活的却是几十万人。 对于秦鸣，他有些更加敬佩了。 只是他自己也在思索，若是让他重新来过，他又会如何选择？ 他觉得他还是做不到秦鸣那般斩尽杀绝。 也许这就是他和秦鸣最大的差距。 秦鸣算了一下，百姓的五成粮食，还有萧正平的两成，他到手的粮食也就是三成，也就是在三十万石左右。 他继续道：“百姓的粮食，还有你们若是要出售，只能买给四海商社，那边过几天就会有人过来收，你放心，不会压价。” 粮食这种东西百姓也不是越多越好，有了收成，他们其实还会卖出一些，毕竟衣食住行，这四样，样样不缺才行。 萧正平其实也有这个打算，下面的官吏，这段时间出力了，以往他们靠着乡绅吃了个盆满钵满，对于朝廷的俸禄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可秦鸣的杀戮，让他们暂时不敢伸手，他和秦鸣商量过，会拿出一部分出来，作为奖金给他们。 算是暗中给他们加俸禄，明目张胆的加，这不符合规矩，而且朝廷要是知道，秦鸣肯定要被参奏。 关键是因为曹娥身孕的事情，现在秦仁对秦鸣的态度有些变化，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拿出这些东西出来，他也无法反驳。 萧正平的意思也一样，他暗中来做，否则官员拿着那点廉价的俸禄，他们自己活不下去，想要出力也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秦鸣定的是以通州各地百姓耕地效益来算，奖金在半年到一年的俸禄之间，秦鸣没有参与，让萧正平自己来做。 这还是夏收，秋收还会有奖励，然后便是过年。 这样加上他们本来的朝廷的俸禄，正常的收入要比以往多了2-3倍。 萧正平觉得差不多，秦鸣也就没有继续关注了。 毕竟他不是皇帝，很多东西不能直接干预，他要的只是财富和充足的粮食。 第299章 突如其来的刺杀! 第299章 突如其来的刺杀！ 秦鸣的行程很匆忙，在通州视察了两天，直到卢琇云重新派了一个掌柜过来后，商定了关于粮食运送，还有收购粮食的事情后，秦鸣这才离开。 新城的进度还是算可以。 秦鸣亲自接待了一个人，此人名为杜华，之前是河南过来的一个小吏，秀才出身，三十六岁。 流民安置的时候，他没少出力，柳姚比较喜欢，给他推荐了此人。 秦鸣之前交谈过，此人为人沉稳，也善于办事，便推荐此人在此做了一个临时的七品知县。 新城此时的环境大家并不看好，也没有人要来争，吏部那边，曹肇也没有干预，同意了下来。 “殿下，朝廷那边负责迁徙，现在的流民，一共有九万六千人，全都登记在册，黄册上也重新更换了。” 秦鸣点点头道：“这些人，都是你新城未来的基石，不能马虎了，出力的人，你要仔细记录，切记不要吃大锅饭，多劳多得，按劳分配，这样才行。” “微臣明白，按照殿下的要求，每个人现在都建立了积分制度，城建之后，以后分地分房子，也是按照这个积分数量标准来，外面其实还有六千多人不愿意劳动，他们就觉得微臣是忽悠他们出苦力罢了。” 秦鸣点点头道：“给他们说清楚了，他们不做，以后坚决不能给他们分地分田，不能徇私情，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积分制度是秦鸣后世的制度，通过积分计算，最后来算总的收入。 秦鸣只是借鉴了一些，主要是每个时代都有懒人，总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秦鸣就是通过这个增加百姓的积极性，也是以后分地分房的依据。 杜华听的额头冒冷汗，他可从保善那里听过秦鸣的事迹。 这可是一个杀神，这里面甚至有很多“奸细”盯着他，他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自然要倍加珍惜。 自己的一个叔父，就找上他过，让他现在分田，还不要劳动。 他当即大骂一顿，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就是亲爹活着不干活，他也不分田分地。” 叔父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去搬石头去了。 “耕地已经开垦了十三万亩左右，还有五万亩属于下等地，现在有公积分等级的有六万七千多人，一户五口人左右，算下来一户也能有十亩地左右了。” “好，工作还要做细致了，百姓的事情比天大，尤其是土地宣传上，你要仔细给他们说明，凡是敢私自卖田的一律收回，不耕种的也要收回。” “是，殿下！” “最多一年的时间，你要把这些耕地全部运用起来，明年夏收，本王要看到你的成效，到时候若是达到本王的标准，这新城的知府，本王自然会为你争来。” 杜华以前就是不得志的秀才，做梦也不会想到到了京城会有如此机遇。 他跪在地上道：“微臣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愿为殿下鞠躬尽瘁。” “好了，这些冠冕的话就不要说了，一切那拿成绩出来说话。” 这段时间，秦鸣其实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在他看重的人中，貌似只有萧正平是进士出身，其他的都是一些举人，还有秀才。 这些人的能力其实并不差，甚至比那些三甲出来的进士更加有手段方法。 用着也得心应手。 新城没有乡绅的进入，这些耕地都是在秦鸣的控制之下，只要发展一年，秦鸣相信，必定会发展起来的。 他告诫了一番杜华，又把一些心得，主要是萧正平那里听到过的一些分享给了他，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分，他便与陆红一起回京城而去。 通州到京城总的路程就是五十多里。 要是全速骑马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 秦鸣也没有着急，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先前的燥热去了一部分，让他有些舒服。 这里的田园风光要比前世更加的纯粹和美丽，看着麦田连片，心情大好。 难得的优哉游哉，此时要是柳嫣护着李敏丽陪着他，他觉得会更加美好。 左边是时不时傻笑的狗娃，右边则是随着眉头深锁，不苟言笑的陆红，少了些趣味。 秦鸣正要出声，可突然感觉空气之中传来颤音，接着便听到陆红的大喝声。 “殿下，小心！” 秦鸣身子被一人突然抱住，接着秦鸣落马，有四名护卫全部围在了他的身旁。 咻！咻！ 破空声络绎不绝，为首的两名护卫死死挡在秦鸣身前，他们身上插了几支箭羽，咬着牙，不发出一声。 狗娃和陆红带着一部分护卫，朝着为首的几人冲了过去。 他们拿出短铳首先朝着为首的几人便射了过去。 其余的护卫也一拥而上，开始激斗了起来。 秦鸣反应过来后，已经有将近二十护卫把他护在中心，害怕又有人突施冷箭。 “留下活口！” 秦鸣声音传出后，陆红等人立马得到消息，他们不断地围攻。 到了最后，陆红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有些愧疚道：“殿下，他们都是死士，牙齿中都藏有毒药，只有一个来不及服毒。” 看着普通百姓装扮的杀手，秦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从此地到京城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离，居然有人在这里设下埋伏要杀他。 刚才也是他大意了。 “看好他，受伤的几人带着他们先回城，找最好的郎中救治。” 秦鸣看了看倒在血泊上的几名护卫，刚才要不是他们用身体来抵挡，自己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陆红立马吩咐下去，秦鸣也没有观澜的心思。 坐在马车内，朝着皇城便快速行进。 到了王府，有郎中已经在提前等待。 这次受伤一共有四人，其中有一人伤最重，已经昏迷了过去。 很快就被抬下去救治了。 柳嫣等人得到消息，知道秦鸣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看着秦鸣那阴沉的面容，他们也不敢说话，柳嫣就这么静静的陪着。 王府的其他护卫则是加大的巡查力度。 大约半个时辰，两名郎中走了出来。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对着秦鸣道：“殿下，箭上无毒，只是就怕感染，我等也只能尽力而为。” 其中一个也道：“其中一个伤到了肺，怕是有些困难，我等也涂抹了一些蜂蜜，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300章 对白莲教的安排! 第300章 对白莲教的安排！ 听到两人所说，秦鸣也没有发火，而是非常平静道：“二位但凡有什么办法，只管用上便可，能够救活他们，本王会有重赏，若是回天乏力，本王也不会怪罪你们。” 得此承诺，两人这才放心了一些，同时拱手道：“多谢殿下！”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消毒设备，受了伤，伤口一旦发炎，要么就是硬抗过去，抗不过去，基本上就是没救了。 那种破伤风之刃，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多少办法。 可这个让秦鸣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 酒，烈酒！ 他之前就想过用这个做生意，这种酒就是蒸馏，不断地蒸馏就能得到高度酒。 秦鸣现在喝过的白酒度数最高的也就是在20°左右，可这不代表现在的人不会制作高度酒。 秦鸣之前在食为天大酒楼的时候，就提出过，当时还沾沾自喜。 后来才知道，人家那些酿酒师早就知道蒸馏高度白酒了。 秦鸣还是被以前的那些人给误导了。 古人的智慧在某一方面不比现在的人差，还真以为搞个高度酒，天下人就全都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然后搞出来大卖特卖，穿越小说看多了吧！ 根据史料记载：高度白酒始用于唐代，最晚也是宋代，当时就有谓烧酒、烧春这样的称呼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代就已经有高度白酒了。 想到这里，秦鸣安排了两个护卫，分别去了食为天火锅和天上人间，那里都有酿酒师，秦鸣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高度白酒。 度数越高越好。 这些吩咐以后，秦鸣又把陆红叫了过来，他要亲自审问这个刺客。 此时被留下的那人嘴巴是脱臼的，他被带进来一间厢房，身体被全部绑了起来。 见到秦鸣进来，他眼神并没有任何的波动，显的很麻木。 “是谁指示你们来刺杀本王的，交代了，本王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王保证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狗娃上去就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那名刺客身上，他没有了平时的傻笑，而是非常凶狠的说道：“殿下问你话，说不说？” 秦鸣看着狗娃要动手，出声道：“想说你就眨一下眼睛。” 可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秦鸣淡淡道：“先上水刑！” 狗娃走了出去，很快弄出了一盆辣椒水出来，秦鸣用布沾湿，然后放在了男子的脸上。 等辣椒湿布盖上以后，不到一个呼吸，男子就开始剧烈挣扎，可身体四肢都被绳索全部勒住，根本不起作用。 等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秦鸣拿出来。 刺客鼻子眼中全是泪水鼻涕，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咳嗽声。 刚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只有痛苦的扭曲了。 秦鸣随手丢给了狗娃，然后道：“就这么做，也不用审问，今晚轮流这么做。” “若是明早还不交代，把他的双臂先砍了，后天把的双腿砍了，然后找个大坛子，把他放进去，每日给他吃食，人参补品养着续命。” 说着的时候，秦鸣看都没看男子，直接走了出去。 可那名男子则是彻底害怕了，表情露出巨大的惊恐。 他眼睛想要眨动，可迎接他的是沾着辣椒水的湿布。 今日差点让秦鸣出现了意外，狗娃也是无比自责，若是秦鸣出事，他自己何去何从？ 因此对于此人，他可谓是恨到了极致。 今夜，他不需要任何人，他全部一个人包办。 不过只是半个时辰的折磨，这家伙就非常痛快的招了。 秦鸣看着供词，一个教派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白莲教。 此人是白莲教的教众，这次是奉命前来截杀秦鸣。 少掌柜来安排他们的，至于后面的人，他根本不得而知。 知道的消息有限，此人也只是一个喽啰。 秦鸣又让狗娃继续折磨，最后审问到了半夜，依旧没有更多的消息。 狗娃非常干脆的把他送上了西天。 要是白莲教，秦鸣倒是也能够想通，此教和他有些过节。 最早的时候他为了收拾兵部尚书何阳，便把白莲教拉进来了，后来最大的事情就是运河粮仓放火事件。 当时他抓了一个经头，逼问得知了想要白莲教为了报复，想要烧毁粮仓，秦鸣尽管发现了，可他们最后还是得手了。 少了十多万石的粮食，导致粮食价格暴涨，更是饿死了很多百姓，可谓是罪大恶极。 后来运河的运兵，还有朝廷也出兵了，围剿他们，此后便一直销声匿迹。 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些狗东西又冒头出来了。 第二日，秦鸣单独把徐冲找了过来。 徐冲听说白莲教刺杀一事，也是神情极为凝重。 此时听到秦鸣说要继续追查，他并没有任何迟疑。 他说道：“殿下，白莲教的底层还是那些苦难的百姓，我下面的人就有接触过，属下觉得要想攻破，不能围剿，要渗透进去，上面的经头，尤其是少掌柜，还有大掌柜，这些人不挖出来。 外围的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们随时都可以又弄出一批信众来，防不胜防。” 秦鸣听后，也开始沉思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张东，不过很快他就否决了，那边的特务局还没有弄出来，成员也还在选拔。 “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徐冲想了想，随后试探着道：“瘸子也许可以。” 秦鸣疑惑，徐冲解释道：“他叫李铁牛，有个六岁的儿子，他比我长了几岁，有些瘸腿，为人聪明精明，现在是我下面的二号人物，他的形象也非常附和白莲教的要求。” 听到徐冲描述，秦鸣对此人好像有些印象，他说道：“那你就去办，这一次，本王要把白莲教连根拔起。” 徐冲正要离开，突然道：“本王记着上次那个经头还在天牢，你拿着本王的手谕过去找郭尚书，看看那个人能不能用，若是用不了，也不用让他活着了。” 徐冲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秦鸣交代后，又去了护卫那里，受伤最重的那名护卫终究没有能够熬过去，后半夜的时候死了。 秦鸣安排厚葬，同时让陆红带人过去。 此人只有一个儿子，十一岁，名为雷胜，其他亲族到是有，不过根据陆红了解的，关系都比较淡薄了。 秦鸣让陆红安葬以后，只让把他的儿子接到了王府，他来养着。 一直都单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提提意见！ 第301章 前往登州的另外一波士兵! 第301章 前往登州的另外一波士兵！ 至于另外三人，昨夜的时候，除了用蜂蜜涂抹后，昨夜食为天和天上人间都弄出了高度白酒。 秦鸣安排每隔一个时辰擦拭一次。 至于最后是什么情况，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这些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到了第三天，徐冲前来汇报，狱中的那名经头愿意合作，秦鸣也没有在多管，揪出白莲教，需要时间。 这件事过后，便是朝鲜的事情了。 高要前几天又来传信，第一就是护卫的事情，第二就是倭寇的问题。 那边越来倭寇越来越猖狂，尤其是那种鸟铳，也是威力巨大，他也提到要燧发枪的问题。 鸟铳，秦鸣知道，那就是火绳枪。 之前秦鸣就是从火绳枪那边改造成的燧发枪，两者的性能差不多，只是燧发枪要更加方便一些。 根据高要所说，东瀛那边还在增加军力，好在并不是针对他们，而且往朝鲜境内而去，最近看他们动作频繁，不过他们主要是攻打巨济岛，应该是要从釜山那边直接登录过去，从哪里可以直接进攻内陆。 高要这边谋划的是身弥岛，按照这个局势，他们拿下身弥岛只是时间的问题，可这次倭寇来时汹汹，他觉的早晚要做好准备的。 秦鸣对于这个倭国非常的了解。 从来就是欺软怕硬，而且一直想要扩张版图，现在他们不动手，主要是看不上，一旦高要和毛振南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如同一只疯狗上去撕咬。 打服还不行，还要打怕，让他们从骨子里害怕才行。 这个不是秦鸣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还是火绳枪，火绳枪出现在日本，还被大规模的配备，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东瀛倭寇的加入，让朝鲜的局势愈加复杂，可也让高要等人有了机会，现在的朝鲜国可谓是腹背受敌。 最主要的是北方的女真似乎并没有拿出该有的措施来应对。 这个很不寻常。 此时秦鸣的王府之中，站着的是一百五十名从神武营挑选的士兵。 秦鸣之前也做了交代。 此时看着这些人，秦鸣还是再一次说道：“这一次本王派你们出去，希望一年之后，本王还能见到你们，若你们有了不测，你们的家人，本王会赡养他们，你们为了国家流血，本王不会让你们寒心。 本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众人其实对这位吴王殿下无比敬重，此刻听到秦鸣又当着众人的面起誓，他们更是感动不已。 谁都怕死，可给这样一位主子卖命，他们更加乐意。 尤其是这十天回去，秦鸣提前预支了三个月的俸禄，看着家人生活幸福，衣食无忧，他们内心发自肺腑的开心。 他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只要能够让家人吃饱穿暖，那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而且这次他们回去之后，才知道，殿下已经给他们提前分了地，每一户十亩地，只要上一斗的田赋。 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也许说不出这样的文绉绉的话来，可他们有一个给秦鸣报恩的心就够了。 其中领头的名为萧弘毅，三十五岁，家里两个孩子，他是秦鸣任命的百总，这次去朝鲜，他是负责人。 他眼神坚毅，看着秦鸣，随后单膝跪地：“我等愿为殿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着他的下跪，其他人也纷纷下跪，附和道：“愿为殿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是以往，秦鸣听到这些话，心中高兴还有些热血。 可前日那名护着他的护卫的死亡，让他突然有些悲凉了起来。 话语很燃，可背后代表的是死亡，一时间他居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来年的今日，又有多少人能够回来呢？ 萧弘毅领队，因为需要掩藏，所以他们是以商人家丁的身份前往登州，那边会有高要派出的人接待。 至于燧发枪，铠甲这些则是前几天，秦鸣安排卢琇云走水路已经往通州运送了过去。 这次燧发枪他配备了三百支，还有两门六斤的红夷炮，这些八成都是留给高要的，只有一小部分是给陈安的。 至于李锐翰，之前就计划过，他还是在调度后勤，现在他们李氏皇家的身份还不能出来，否则现在的金宰治肯定会全力出兵。 前朝余孽，这是历代君主都不愿看到的存在。 在一处角落，高岚一直看着，等这些士兵全部离开后，她走了出来。 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哽咽。 这两日雷胜到来，她一个劲的安抚这个小家伙，可表面上她乐嘻嘻，可心情却是无比悲伤。 她想到了自己的大哥高要，那个对她无微不至的大哥，要是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她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她就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此时她听到秦鸣刚才的话语，又看着这些士兵的背影。 大哥高要的身影开始一直出现在她脑海中。 等走出来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了，看到秦鸣就直接哭了起来。 也不顾形象了。 “殿下，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呜呜……” 秦鸣没想到高岚这次会哭的的那么伤心，一直在安抚，可无济于事。 柳嫣过来，高岚抱着柳嫣，哭的更加大声了，仿佛有无尽的委屈一般。 她哭着道：“那个朝鲜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自己国家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要去派兵帮助他们，呜呜……” “柳姐姐，我大哥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那些人何曾又帮过我们，凭什么我汉家儿郎要为他们去卖命。” 李敏丽本来也打算过来，远远的听到高岚的哭诉。 她一下子站住了脚步，心中复杂到了极点，高岚的话让她无法反驳，也让她露出了一抹羞愧。 想到以前自己自以为是的补偿，貌似有滋太过于自己以为是了。 秦鸣心中叹了一口，也没有给她解释，他说道：“你大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这些事，现在给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 秦鸣出兵帮助朝鲜自然不是因为李敏丽的原因，他还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脑袋一热，就可以投入无数财力和兵力的人。 “今年，我会让你大哥回来一次，你放心好了。” 第302章 纺纱织布，李敏丽的心思! 第302章 纺纱织布，李敏丽的心思！ 秦鸣的一番承诺，高岚这才停止了哭泣。 秦鸣害怕又激起她的伤心事，非常干脆的消失了。 只留下柳嫣一个人在慢慢的安抚这个小妮子。 他进入王府的后院，刚好又看到了李敏丽。 李敏丽心中有愧，见到秦鸣，她低着头，给秦鸣施了一个礼。 秦鸣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岚，李敏丽会意，随着秦鸣来到了西院。 此时的西院有十多名匠人，这个地方是李敏丽选的一个小工坊。 就是纺纱织布的。 工坊本来就小，在原来的厢房改造了一番，现在已经有纺纱织布机在运行着了。 这个效率还是让秦鸣比较满意的。 刚才高岚的话，让李敏丽还是下定决心为秦鸣出点力的，她说道：“殿下，纺纱机还有织布机，已经全部到位，现在招收了五十名妇人过来，有些妇人还是愿意在家织布。 她们不愿意抛头露面，而且家中的丈夫也不让出来，人，我会再想办法。” 秦鸣也没有多说，随着李敏丽先去参观了纺纱作坊。 作坊一共五十台纺纱机，秦鸣对于这个并不懂，后世他也没有接触过这些。 李敏丽经过刚才的事情，明显想着要出一份力。 因此主动讲解道：“这是軖车，就是手摇纺纱，由木架、锭子、绳轮和手柄四部分组成，这种的话效率比较慢，只有一个锭子，我也引进了五台，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和改善。” 秦鸣听着他的介绍，也自己看了起来。 接着，李敏丽有领着秦鸣到了另外一种纺纱机旁。 她再一次介绍道：“这是脚踏纺车，也是大靖内部主要的纺纱方式，它和手摇纺车的功能虽然相同，但前者在结构上有了改进。 脚踏纺车的原动力来源于脚而不是手。脚使出的力通过增添的踏杆、凸钉和曲柄等传动机件，带动绳轮和锭子，作连续的圆周运动，从而使纺妇原来用于摇动纺车的右手解脱出来，改用双手进行纺纱或合线的操作。” 停顿了一下，李敏丽继续说道：“这样的纺出来的纱比那个手摇的纺出的纱线，粗细更加均匀，品质上要好很多，而且效率也很高。” 听着李敏丽的介绍，秦鸣知道此女是下了功夫的，他说道：“既然脚踏纺纱是从手摇纺纱的改进过来的，你们就在看看，手摇纺纱不值得借鉴就立马淘汰。 你要记住，这里的小作坊主要目的是改善，而不是纺纱织布，她们的建议你要听，觉得可取的，就立马让匠人来改善。” 闻言，李敏丽立马道：“是，殿下。” 接着秦鸣到了另外一个工坊，这是织布工坊。 李敏丽这次没有主动解释了，主要是她自己这段时间就把纺纱机给弄明白了一些，织布则是还没有学。 这个东西他从小没有接触过，也没有亲自实践过，理解起来比较吃力。 她给了旁边女子一个眼神，女子立马走了过来。 秦鸣有些眼熟，但没有想起来。 李敏丽主动道：“文茵之前就是织布起家，对于织布纺纱比较精通，她来给殿下介绍。” 听到李敏丽的话，秦鸣这才回想起来。 上一次他从曹洪的群芳阁带出来的女子，当时曹洪用投了女真的巡抚马建昌之女来做作为噱头卖了此女。 他为了故意刁难曹洪，这才把此女给抢了过来。 其实她不过是是杭州过来做生意的一个商人之女罢了。 后来她要留下，便在王府做了丫鬟。 秦鸣回想起来以后，问道：“这织布机，一个人一天能够制造多少匹布？” 曲文茵并没有任何慌张，他说道：“普通妇女的话，一天差不多一匹布是能够织造出来的，熟练一些的能够制造一匹半。” 秦鸣对这些其实还真不懂，他又追问道：“这一匹布，具体的又是如何来计算的呢。” “一匹布，长度在三丈九尺（13米左右），宽度在四尺二（1.4米左右），有些时候宽度会长一些，价格就要高一点，一匹布的话，大约能够做两套衣服。”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曲文茵刚好指着秦鸣身旁的织布机介绍起来。 “殿下，这是现在江南最流行的脚踏斜织机织造机，最大的这个叫做机架，经面和水平的机座成倾角。 这也是改进过的，这样改进以后，操作的人既可以坐着织造，又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开口后经面上的经线张力是否均匀，经线有无断头。” 随后他带着秦鸣，手指着下面道：“织工们用脚踏一长一短的两块踏板（杆）分别带动综线。 当脚踏动提综踏板的时候，被踏板牵动的绳索牵拉“马头”，前仰后仰，综线上下交替，把经纱分成上下两层，最大的好处就是实行手脚并用，就能使左右手更迅速有效地用在引纬和打纬的工作上，效率要以前快上不少。” 曲文茵却是无比熟练，在介绍的过程中还示范了一下，秦鸣看到梭子，过去回来，就有一条线进去了。 梭子来回穿梭了几次，秦鸣看到布料的接口处已经出现了几分长的新布了。 秦鸣点了点头，对于曲文茵的熟练操作表示满意。 随后他又想到了纺纱的事情。 转头看向李敏丽问道：“现在我们的纱线产量又是如何的？” 李敏丽也做了功课，她说道：“这要分品种，若是麻的话，一天的产量在3斤左右，棉花要2斤线左右，丝绸的话可能一斤都不到。不过价格上也相差很多。” 秦鸣点了点头，随后道：“要是按照这个说来，现在的纺纱要慢一些的。” 一匹布十三米，在秦鸣的认知中，这个肯定要超过三斤的。 李敏丽看了一眼曲文茵，曲文茵站出来道：“殿下英明，纱线的产量要相对少一些。” 闻言，秦鸣也没有在说话。 他又在观望了起来。 此刻是上午时分，陆陆续续的有妇女进来。 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位，简单秦鸣走来，并不知道秦鸣的身份，也在自己操作。 秦鸣没有摆着架子，静静的看着她们操作。 到了一个妇女旁边，妇女也注意到了秦鸣。 她打量了秦鸣一番，接着眼中露出激动。 对着秦鸣就跪了下去，然后说道：“草民参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 第303章 野望，女真建国，大清! 第303章 野望，女真建国，大清！ 秦鸣作为工坊唯一的男子，刚才那些妇女虽然没有说话，可还是一直注意着他。 此刻随着妇女下跪，她们也慌乱了，吴王殿下，这可是皇帝的儿子。 她们来到这王府的时候就听过秦鸣。 有些手足无措，稀稀拉拉的跟着跪下，一起喊着千岁。 秦鸣有些苦笑道：“诸位都起来吧，本王只是来看看，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耽搁进度才是。” 秦鸣发话加上李敏丽的吩咐，众人全都起身。 看着面前的妇女，秦鸣把她扶了起来，语气比较温柔道：“这位妇人，你怎么知道本王的？” 沙氏处在激动当中，见到秦鸣询问，她还是反应过来道：“回殿下的话，民，民女是从河南逃难过来的，之前殿下施粥救过我们一家，还给我们赏了银子，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能忘。 我们还给殿下供奉了长生牌位，殿下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到了后面，妇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秦鸣则是更加疑惑，难民施粥他倒是做过，可这发银子，他可没有那么伟大。 “你夫君是谁？” “民女的夫君叫沙洛，他是个匠人。” 这话让秦鸣知道了，“铅笔”的发明者，现在还是大师，科研部还有他在内。 “好，沙夫人，你们一家都为本王出力，本王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 闻言，沙夫人更加激动了，她说道：“我们没啥本事，只要殿下用得着的地方，我们就做，什么都做，殿下是个好人，我们一辈子都还不了你的恩情。 只要殿下不嫌弃，我们的孩子也为殿下出力。” 妇女说着说着流下来眼泪。 现在的一切的好日子，都是眼前之人给他们的，她觉得说什么都代表不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嗯，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本王也需要你们这样的人，这织布工坊，只要有想法，你就提出来，本王就想着，若是我们的织布效率提上去了，以后全天下的百姓就不会被冻死了。” 闻言妇女更加感动道：“殿下，您就是活菩萨。” 在一片喧嚣的奉承之中，秦鸣离开了织布工坊。 李敏丽全程都在观察着秦鸣，她发现只要在这些民众当众，这个霸道又狠辣的王爷就会变的非常和蔼可亲。 以前她觉得秦鸣太假，可现在她的想法则是有些变了。 秦鸣走了出来，看着她和曲文茵，然后道：“这纺纱织布工坊本王的主要目的就是改善，制造服装则是其次。 这一点之前本王也和你们提过，多和她们这些妇人交流沟通，只要有改善点，你们就记录下来，然后进行改造……” 秦鸣其实也在边说边想，不断地回忆前世的一些东西。 “你们的目标就是最大程度的减少人力，然后还能产出更多的纱线和布匹。” 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秦鸣继续道：“这其实并不矛盾，你们就看外面的耕地上的那些水徘，他们日夜循环，所浇灌的土地，就是一百个人都比不了，人力省了，可还浇灌了更多的土地。” 两人闻言都若有所思起来，尤其是曲文茵，她以前就一直接触这织布纺纱之事，被秦鸣这么一提，眼神越来越亮。 她是有新的想法，可总觉得不够清晰。 秦鸣并没有觉察出曲文茵的异常，他再一次道：“费用的事情，你们不要去考虑，只要能够改善现在的效率，付出再多本王也能够接受。 若是一个人纺纱能够有几百斤，织布一个人也能出现几百匹，拯救的就是天下百姓，你们必定会名留青史。” 秦鸣本身不是技术男，到了现在只能开始画大饼，不断地的激发她们的潜在的能力。 他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 …… 时间继续先前，一直到了天禧九年的八月。 朝廷一直处于诡异平静下的局面再一次被打破。 女真建国，号称大清帝国。 在听到这个大清帝国之后，秦鸣都有些发愣了。 原因无他，就算是再不学历史，他也知道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就是大清。 这个时代，历史在唐朝之后出现变化，可貌似在最后的收尾，又开始重合了起来。 不同于朝中大臣辱骂哈赤女真乱臣贼子，义愤填膺想要举兵攻打女真，秦鸣则是有些迷茫起来。 若是最后历史又重合了起来。 大清灭了大靖那就是必然。 他所做的这些是不是又毫无意义了？ 一连三天，他待在自己的书房，看上去有些颓丧。 他的心情也极度糟糕，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 若是一切都是注定的，他努力做那万人之上，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为了排解心中的愁绪，秦鸣去了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依旧是顶级的服务，可貌似一切全都变了样子。 胡睿陪着秦鸣，也觉察到秦鸣的状态不太对劲。 以往的秦鸣，做什么都胸有成竹，一番胜券在握的样子，极度霸道的表面下是一颗极度自信的心。 可这几日他陪着下来，现在的秦鸣似乎失去了锐气，变的有些颓废。 他不知道秦鸣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跟着一位主子，他自己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毫无斗志。 一处花园里，胡睿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试探着道：“殿下，这段时间可不像你啊。” 这话虽然含蓄，可秦鸣还是听出来了。 对于这个朋友一般的人，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道：“有时候本王也挺羡慕你的，潇洒自由，美人相伴，一生何其美好。” 胡睿也笑着回道：“世人都只看表面，就如同殿下一样，陛下的大皇子，一人之下，军功赫赫，贤名四海传颂，殿下这样的人，在他们眼中就是完美到极致的人，他们给您立长生牌位，可谁又能知道，即便如此殿下也有烦心之事呢？” 胡睿的话，让秦鸣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突然道：“本王问你，若是你明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做什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结果，你会怎么办？” 胡睿一愣，这莫非就是殿下的心结。 他摇摇头道：“殿下，草民曾经游历过天下道门，这神仙，只有传说，草民可是没有见过的。” 第304章 命运从来不是既定的，争一争! 第304章 命运从来不是既定的，争一争！ 见到秦鸣沉思，胡睿继续道：“没有神仙，何来一定会发生？况且就算有神仙，那又怎么样？草民是不相信命运的，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民众满足自己需求罢了。” “草民从来没有见过靠着拜佛就能得到吃食的，靠着信教就能衣食无忧的。” 秦鸣眉头依旧皱着，他说道：“你这话虽然有理，可命运这东西，你能说的清？就如本王一般，生来就是皇子，有些人生来就是乞丐，这不是天注定的？” 秦鸣其实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他自己穿越的这件事，让他对这个信念开始动摇了。 听到秦鸣质疑，胡睿突然道：“殿下说的不错，那你说草民以后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 秦鸣若有所思，没有回答。 等了一会儿，他随后还是道：“那可说不准，至少本王在的时候，可保你衣食无忧，富贵一生。” 胡睿不置可否道：“殿下所说不错，因为你是强者，所以有那个能力，即便是现在，你也可以一瞬间决定草民的生死。 所以没有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如果注定会发生，那么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你不够强大，所以你的命运只能由别人来掌控，足够强大，你能决定别人的命运，而不是别人来决定你。” 这话让秦鸣如雷灌顶，仿佛一下子悟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是你无法改变，只能说明你足够的弱。 你弱，就活该被打败。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在任何一个地方，在任何一个世界，这就是最天然的法则。 秦鸣悟了，眼神有了朝气，命运从来不是既定的，而是就掌控在自己手中。 女真的大清若是天命，他也要奋力一搏。 就算是失败了，他也无怨无悔。 “好，今日该喝酒！” 秦鸣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又变的极为自信起来。 他一声大喝，胡睿也不介意，叫来侍女上酒，两人痛快的大喝起来。 就算是天命，可他秦鸣来到这个世界，为何不争一争。 让一群未开化的野人来统治这个传承了五千多年的华夏，他不愿！ …… 重拾信心之后，秦鸣又开始投入了谋划之中。 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神武营。 经过三个月的试验，燧发枪上装三棱军刺也终于搞好了。 经过多次调整，赵真统一的是使用裂口式安装法，使用套管卡口安装三棱刺刀，平时战斗将三棱刺刀装在剑套中配在腰间，近战之时再安装。 这样的话也能消除因为军刺增加的原因导致弹药装填的速度。 目前已经装配了三千人，后续陆陆续续的会全部装配完成。 另外就是火炮也全部配备完成，现在匡玉山的火炮部队一共一百五十门火炮，人员增加到了八百人。 秦鸣也允许了，在原来一万人规模的基础上又根据实际情况增加了一千多人。 火炮的配置则是弗朗机炮，各种类的红夷大炮，六斤、八斤、十二斤、十八斤的都有。 最然秦鸣高兴的是炮弹的选择。 之前火炮都是用的实心弹，战场之上，尤其是近距离的打击，效果不理想，杀伤力太弱，这不是秦鸣想要的。 因此这一次研制出了散弹。 散弹爆炸原理很简单，那就是点燃炮弹的引线，然后放入炮膛内，炮膛内引发生爆炸，爆炸力再把散弹推出去，散弹引线烧完就发生爆炸。 这里面可有三千多的小珠子，一旦爆炸开来，那绝对是团战的收割器。 通州的冶炼工坊此刻已经铺开了，各种武器盔甲储备也开始运行起来。 另外就是军队现在有了娱乐活动，蹴鞠比赛，还有这种跑跳比赛，也是缓解在高压下，士兵的崩溃情绪。 另外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卢琇云还开了一个杂货铺子，用的也是四海商社的名义。 铺子就在神武营处不远的地方，主打的就是这些士兵。 这些士兵都有不低的俸禄，虽说平日在军中他们有吃有喝，可他们还是想吃点别的，因此各类吃食经常去买。 卢琇云非常具有商业头脑，这个地方一月的利润也能有三千多两。 秦鸣也没有阻拦，只要价格公道，他就不会去干预。 另外就他投入的铜币也开始流入市场，反响比较好。 不过正如同之前卢琇云担心的那样，一些商家开始大量囤积铜币，秦鸣其实暗中早就派徐冲和李腾跟着。 很多人秦鸣没有动，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这些人都是他圈养的猪，等在胖一点，那时候一锅端了。 他暗中也告诉过郭利，郭利早就做好准备，只要秦鸣一声令下，那就是抄家。 这一点被卢琇云得知，心中有快意，还有凄凉，商人不能和官员朝廷斗，尤其是和秦鸣斗，这是她告诫给卢家的。 另外就是在登州已经开了一家华夏钱庄，那个四海商社，在棋盘街也开起来了。 在通州的四海商社，还有华夏钱庄也在筹备了。 一切都在走入正规。 到了九月份，胡睿来辞行。 对于这个家伙，秦鸣真正的当做朋友了。 本来他八月份就要去金陵了，这是秦鸣之前对他的安排，一直拖到了现在。 此时他是要走了。 金陵在南方，作为最繁华的都城，秦鸣自然要早作打算。 胡睿去那里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开设天上人间的分号，另外就是四海商社、华夏钱庄，还有食为天火锅也要开到那里去。 第二个目的自然就是收集情报，为以后秦鸣做事提供消息。 这三个多月，卢琇云做了很多的事情，湖广江南一带，在程家兄弟的协助下，已经打通了几条粮道。 现在四海商社占据了京畿地区的三成粮食，这个比例随着时间增加只会越来越大。 秦鸣这十大粮仓现在的粮食有一百万三十万石，他有足够的底气。 另外就是李敏丽带着曲文茵搞的这个小作坊，没有多大的改善，不过还是给他们弄出了三百套的军装。 这个军装是秦鸣按照后世的军服设计的，翻领，西装模式，绿色。 起初众人还有些不适应，可穿上以后，整个人显的比较英武，看上去极为有气势。 只是试穿的第二天，士兵便彻底爱上了这套军装。 不过生产的服装速度还是很慢，秦鸣也只是无奈，但也没有给李敏丽多少压力。 毕竟很多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第305章 四王议朝! 第305章 四王议朝！ 天禧九年，十月十五日。 这十月的最后一天，一则振奋所有人的消息传入了到了大靖之内。 一代枭雄，女真的奠基人，大清帝国的太祖，哈赤死了，享年六十八岁。 消息传来后，不论是朝廷还是民众都沸腾了。 这个时候，汉经厂的鲁文成非常配合的把之前秦鸣击伤哈赤的报纸再一次复印出来。 百姓翻起了久远的回忆，这下算是坐实了，这哈赤就是吴王殿下给杀了的。 在徐冲还有李腾暗中推动下，酒楼、茶肆又开始讲起了秦鸣大战哈赤三百回合，最终击伤哈赤，哈赤败走的事迹。 秦鸣的威望再一次如日中天。 事情传到秦仁的耳中，虽然他有些微微的嫉妒。 可这个从先帝一直到现在，那个一直是他梦魇的男人死了，这件事他起初也是不敢相信，可无数的情报传回证实。 这个让大靖朝吃瘪三十多年的一带枭雄，终究还是死了。 压在他胸口的石头如同泡沫一般瞬间破碎，让他有说不出来的轻松。 他觉得这是上天的眷顾。 上天也许真的被他没日没夜的处理国事，殚精竭虑的举动所感动，让他有了现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局面。 年初，哈赤联合女真开始进攻京师，一座座城池被拔除，民不聊生，十室九空，那时候人心惶惶。 那些进京的总兵一个个又给他阳奉阴违，畏战不前，这让他怒火冲天，可还得一直迁就，帝王的尊严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 哈赤最后虽然退兵了，可对他的皇权来说，还是有了巨大的打击。 他虽然想要改善，可一直都是有心无力。 哈赤五月回到盛京，八月登基称帝，立国号为清。 现在才两个多月，哈赤死了。 向来应该是早有预感，提前圆了他的皇帝梦。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他秦家才是天命正统。 其实不光是他这么想的，其他大臣包括百姓也有这样的思潮。 秦鸣击伤哈赤不假，可早不死晚不死，非得立国之后就死了呢？ 这只能说明哈赤倒行逆施，违背上苍的旨意，因此才有了这样的祸事。 那些大臣最近明显恭顺了很多，大靖气数未尽，还值得他们效力。 这件事出现以后，秦仁是最大受益者，他觉得只要现在全力围剿流寇，把这些流寇压了下去，大靖之内将再一次和平稳定。 到时候面对女真还有蒙古的侵袭，他将会有更多的手段。 中兴之主！ 这是他的渴望，只要稳定好国内的局势，对抗北蛮不落下风，他的功绩在历史上必定要被记录，他就是大靖的中心之主。 另外一个让他高兴的点就是曹娥的身孕，再过三个月，曹娥就会生产，若是一个皇子，那就更加完美。 把嫡子立为太子，那时候曹家肯定会全力支持。 曹家的能力和其影响力，他作为君王自然知道。 到时候只要曹家全力配合他，国内的那些军镇也好，自以为是的藩王也罢，都是他可以开刀的对象。 秦鸣他想过要立为太子，可那是不得已的选择。 上天再给朕一个机会，只要皇后能够诞下皇子，朕愿意世代为其供奉香火。 秦仁静默的看向天外，那里万里无云，碧天如洗，一时间豪气冲天。 盛京，金銮殿之中。 这是哈赤登基新改的名字，有效仿的意思，也是他成为皇帝的象征。 与大靖不同的是，此时的皇宫众人全都严肃而深沉，气氛带着凝重还有一点悲伤。 因为哈赤死的太过于仓促，而且最大的儿子皇台极，他并不是那么喜欢，可二贝勒莽古泰又压不住，干脆直接弄了一个四子共议朝政之举。 哈赤想的也明白，四个人，谁笑到最后，自然皇位就给谁了。 最后胜出的，肯定也是是最厉害的。 “大贝勒，南蛮那群卑劣的人，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说话的是四贝博脱，掌管着正红旗和镶红旗两旗，他向着的是二贝勒莽古泰，主张的就是极致杀伐，要把汉狗杀光殆尽。 可他的话一落，三贝勒海察兰不满道：“要动手也要今年过完，负责汗阿玛尸骨未寒，我等动刀兵，不妥。” 这话一出口，二贝勒莽古泰就反驳道：“阿玛的心愿就是打下京师，割了汉人狗皇帝的头颅，我们现在出兵，擒住狗皇帝，以告汗阿玛之灵，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吴王，我要亲手活剐了他。” 此话一出，博拖眼中带着杀气，附和了起来。 在最上首的位置，一个大胖子，此时则是眉头紧缩。 等几人争论的时候，他终于出声道：“三位弟弟，为阿玛报仇，为兄何尝不想，只是现在我们刚刚降服蒙古，那阿速台虽然臣服，可他狼子野心，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况且，现在秋收，我们动员战兵，现在不是时候。” 莽古泰从小就和皇台极不对付，他不耐道：“那阿速台要是不听话，直接杀了便是，我大清还能怕他们不成，至于秋收，那些汉人包衣都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挥兵南下，我们就算打不到京师，可沿途掠夺，也比这土地收成的多。” “二弟所说有理，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不能一鼓作气，虽然抢劫了一些东西回来，我们取得的进展是没有的，而且你们都应该知道朝鲜的事情，汉人都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 阿玛遭难，现在民心惶惶，蒙古也在观望和重新审视，尤其朝鲜那边，叛军已经占据了东江岛，他们若是如同之前毛振南上岸骚扰，我们又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一个敏感时期，军心很容易溃散，到时候就会更加的难了。” 自己的这大哥在他看来就是优柔寡断，他当即道：“朝鲜那要的小岛，不值得我们重视，就算占据了东江岛又如何？他们敢上岸，我就统统把他们杀光。” 皇台极听后默默摇头，自己的这些兄弟能够想到的几乎都是暴力解决问题。 若是没有雄心壮志，这样的抢劫是好，可现在女真立国，这就是一个国家，这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野望。 “我们南下，他们要是真的攻进来了，那时候谁来抵挡？” 第306章 南下议事! 第306章 南下议事！ 莽古泰不喜欢皇台极这样的做法，再一次道：“他们不敢来，那些狗东西连汉狗都不如，何惧他们。” 闻言，皇台极却是摇摇头道：“除了他们，金宰治也来过信，东瀛也来了，最近也开始打仗起来，他们使用的武器也是火铳。 和那个吴王使用的效果差不多，也是能够击射，而且哑火率也非常低，我们不能不防。” “要是照着大贝勒所说，我们干脆哪也不去了，守着自己的土地就是了。” 皇台极听出莽古泰话中的阴阳怪气，可丝毫不介意道：“今年年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建议大家都先停下来，一个是重新整顿军队，尤其是蒙古八旗，还有汉八旗也要用了起来。 他们在今后也是我们占领大靖的重要砝码，我大清现在就这几十万人，比起南蛮的亿万万，还是差远了，以后还得依赖他们治理。” 此话一出，莽古泰依旧和皇台极唱反调，他不服道：“我看大贝勒是被南蛮子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他们骨头向来软，只要我们攻下了城池，他们自然会向狗一样的跪在我们面前。 之前那个巡抚马建昌，现在就是我府上的一个包衣，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还一直百般讨好，这样的人，我大清要多少有多少。” 莽古泰向来就是主张进攻，汉人从来都是他用来攻城的炮灰，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即便是现在在大清为官的那些汉人，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他的话一出，作为支持者的博脱也立马道：“大哥，我觉得二哥说的对，现在南蛮子猖狂的很，就算是不为了阿玛，我们四兄弟也该让南蛮知道我们的厉害。” 皇台极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弟弟南下的意义何在，现在吃食也够了，又出去抢劫一番，到底是为了什么。 立威也不是现在。 而且一直抢劫，跟一群马贼一样，这立国又有什么意思。 可自己的这两位兄弟，要是不让他们折腾，他知道，接下来只会闹腾的更加厉害。 他沉思片刻，眼神阻止了和自己统一阵线的三贝勒海察兰。 “若两位非要南下，我也不阻拦，你们和旗中的旗主统一便可，我和海察兰这边稳定住汉军八旗，还有蒙古八旗，朝鲜那边也不稳定，我需要坐镇后方。” 莽古泰心中早就有计划，他说道：“大哥和三弟的两黄，两蓝旗不动，其他的呢？” 女真也就是现在的大清国，国家的军队就是分为八旗。 分别是：正黄旗和镶黄旗，正白旗和镶白旗，正蓝旗和镶蓝旗，以及正红旗和镶红旗。 这八支军队，分别又四大贝勒来掌控。 皇台极大贝勒就是正黄旗和镶黄旗，各50个牛录。 二贝勒莽古泰就是正白旗和镶白旗，各有40个牛录。 三贝勒海察兰正蓝旗和镶蓝旗，各30个牛录。 四贝勒博脱正红旗和镶红旗，各25个牛录。 一个牛录是300人，八旗加起来就是290个牛录，人数总共就是八万七千人，不到九万人。 就是这不到九万人的女真人，打的大靖百万士兵胆战心惊，闻风丧胆。 前世貌似也是不到十万人，最后拿下了明朝，建立了大清，说不来的讽刺。 莽古泰巴不得皇台极不要去，守着可换不来威望，只要南下打到京城，他相信，下面的那些女真军事部落肯定会偏向他的。 “好，如此，我和四贝勒博拖去。” …… 天禧九年，十一月中旬。 秋高气爽，百姓秋收。 百姓收着大豆、高粱、稻米一些传统的农作物。 秦鸣的的佃户除了这些，还有土豆、玉米甚至是部分红薯，红薯经过一年的育苗栽培，已经有一些发展了，它的产量比起土豆还要更高，以后要是全部引入了，粮食产量只会更高。 今年没有如同去年一般，旱灾非常严重，今年要缓和一些。 这点秦鸣从进京的难民数量上可以看出来。 去年的这个时候，秦鸣接手难民安置工作，现在已经有四五万之多，现在则是只有不到一万人。 除了天气的缘故，还有就是秦仁加大力度剿匪的成果。 神武营的战斗力刺激秦仁，加上去年投降的闯王李鸿基又反了，对于流寇这个疥癣之疾，他终于下了死命。 除了让孙博雅继续合兵围攻之外，白杆兵的秦玉也在协助，同时各路总兵也开始认真工作了。 上次秦仁杀总兵立威，终究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另外就是秦宏这边，他直接让秦宏的五军营还有神机营出动，从山西一直到甘肃一带，负责围剿。 秦宏自从接受了这个京营，可谓是倒了大霉，先是哈赤带着蒙古兵来京都，好不容易打退了，他觉得可以躺平收钱了。 又被秦仁派去剿匪，他知道秦仁是想锻炼士兵，甚至是有制衡秦鸣神武营的想法。 可秦宏不是这么想的啊，他之所以接手这个经营，就是为了贪钱吃兵饷，让他出力，他从来就没有那个想法。 可现在既然秦仁下了命令，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上奏了一下，秦仁给他拨款了三十万两。 他含泪自己拿了十五万两，朝廷那些混蛋打点了九万两，还剩下六万两。 后面的各级士官在分走五万两，剩下了一万两，两营的实际的士兵数量就在三千人左右。 还能每人分到一两到二两银子不等，可谓是皆大欢喜。 看在银子的分上，秦宏还是决定支棱起来。 上次他收了秦鸣驱赶出来的那些老兵，也让那些老兵也训练了，这段时间下来倒也有些模样，虽然他知道比不上秦鸣那支神武营，可五成的水平应该是能够达到的。 那个毛头小子都能搞出一个军队，他秦宏也不差。 从京城出发，一路上又把灾民拉进来当做兵丁，才走到山西大同，他的人员就有了两万人，虽然后方的人群穿的破破烂烂，可这么多人也是一种威慑力。 至于秦鸣说的灾民少了很多，其实也与秦宏一路上拉壮丁有关系。 不过在他与山西大同的知府具备共饮，一起玩女人的时候，莽古泰带着清兵再一次入关了…… 第307章 清军入关的分析! 第307章 清军入关的分析！ 清兵入关，选择在十一月来，这还是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毕竟哈赤刚死，而且清国才立国不久，各方都还不稳固，作为一个领导者来说，安定下来，然后在出兵，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偏偏清国不安套路来，他们再一次举兵南下了。 朝廷之中，收到消息后，所有臣又开始人心惶惶了。 兵部尚书张大可，此刻率先道：“殿下，这一次领兵者，乃是哈赤的二儿子，莽古泰，此人自小一直跟随哈赤南征北战，极为骁勇，是哈赤最喜欢的儿子。 根据前方的消息，这次南下，他带领的是他所部的正白旗和镶白旗，还有就是博拖，他的正红旗和镶红旗也来了。” “这次他们还是绕道蒙古，其中东蛮汗王阿速台已经归顺了大清，这一次蒙古也支援了他们，阿速台派遣了手下第一大将阿尔金跟着下来。 他们兵分了两路，一路是以莽古泰为首，他们从古北口那边下来，现在在密云城下的就是莽古泰的军队。 另外一支则是博拖队伍，阿尔金人马也在里面，他们从喜峰口进来，现在兵临三屯营。” “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现在还没有探明？” 听到秦仁的询问，张可大抬起头，看到朝中大臣目不斜视，他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听说一共有三十万大军，不过这些蛮子向来是喜欢夸大，应该就十五万人左右吧！” 秦仁听后也没有怀疑，他说道：“即可下旨，各路城池，知府还有守备，必须全力守城，另外召回秦宏，让他的两军营即可返回。” 秦仁下达着旨意，随后想了想，还是道：“让宣府，昌平，河北、山东总兵立马出兵勤王。” 秦仁其实并不愿意现在就让各路总兵进城，毕竟上一次哈赤带着几乎是倾巢出动都没能打进京师。 现在他更加不担心了。 他此刻更多的是想看看，这些总兵是什么反应，上次他立威的效果如何。 “是，陛下！” …… “殿下，莽古泰这次带了30个牛录，一共九千人，包衣带了两万人，从大安口进来后，就地劫掠，他们已经攻破了密云周边的村落，除了一部分精壮以外，其他百姓一律杀死，手段比哈赤还要残暴。” 此时秦鸣坐在了通州，给他汇报的是苏富，这个神武营夜不收的总哨官。 他几个月的训练已经具备了一定的侦查能力。 “继续说下去！” 闻言，苏富看了在场的韩尧等人，然后继续道：“至于博拖那边，他这次的两红期出动了20个牛录，一共六千人，不过阿尔金的蒙古出动了一万人，加上包衣一万人，也有两万六千多人，他们则是在三屯营一带劫掠。” 秦鸣听着汇报，首先看向韩尧道：“父皇那边也传了旨意过来，我们只要负责拦截博拖的兵马，至于莽古泰那边，他这次怕是要动用三卫队了，誉王的五军营还有神机营去了山西，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信息。” 韩尧看着新弄出来的沙盘图，眉头皱着道：“殿下，莽古泰在北方，他走的是密云一线，若是莽古泰只想抢劫的话，延石县，怀柔、昌平、顺义，平谷，都可以，要是进入京城，也必须最少攻破三座城池。 他莽古泰再厉害，手下也才三万人不到，他肯定拿不下来，就算打到京城，陛下的三大卫队也会拦截，到时候誉王肯定也回来了。 而且各路总兵不敢打野战，守城还是可以的。 至于博拖的军队，他要么拿下三屯营，后面要么分兵劫掠，要么和之前哈赤老贼一样的套路，继续南下，攻打遵化还有后面的蓟州城，他才三万人不到，根本不可能。 卑职猜测，他们这次出兵肯定就是为了打秋风而来。” 听到韩尧的分析，秦鸣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要是如此的话，这博拖肯定是要分兵的，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迁安、永平一带抢劫了。” 苏富把该有的情报汇报完以后，便离开了，在场的都是千总以上级别的将官。 他们已经有了开始有了作战计划分析会的习惯，此时结合得来的消息，他们互相讨论还有制定方案。 秦鸣也没有插嘴，看着他们进行谈论，对于军事上，他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甚至有时候还不如他们，尤其是地形方面。 这沙盘也是他后世从一些影视剧里面学到的，之前其实军营之中也有类似的，不过很简单，只是标注了一些大山大河，远不如现在秦鸣让人弄的这份来的仔细。 上面的山川河流，包括知道的一些小路都都标注了起来。 这些地图除了参考之前的军用地图以外，徐冲还有李腾也派出了人进行侦探，加上现在苏富等人的侦查，三方面的印证，才有了这份地图。 不过现在只有京畿地区才有，要把全国都搞出来，秦鸣觉得没有几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加上现在交通如此不发达，时间只会更长。 只能先把重要的地理位置搞出来，以后在慢慢的整理也不迟。 大约半个时辰，大家的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博拖的军队绝不会到通州，就算到了通州，那也不可能有赢面的可能。 随后他们又圈出几个地方，标记处这些地方是最容易被博拖进攻的地方。 秦鸣一直都在听他们的分析，也表示赞同，此刻见到众人目光看来，他出声道：“敌人不来，我们就找他们去。” 看着众人吃惊的目光，秦鸣霸气道：“他们都打到门上了，难不成我们坐以待毙，看着他们过来抢？” 朱能自从跟了秦鸣，一直都想展现自己，上次的通州之战，就他最郁闷，此时听到秦鸣的话语，他第一个站出来道：“殿下，卑职愿意带领骑兵会会他们。” 他出声，韩尧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本身就是一员猛将，这段时间不断地训练，他也觉得太过于寡淡了，大家伙最近虽然通过蹴鞠比赛，还有秦鸣搞的的一些田径跑步比赛。 火气是下来了一些，可终究没有彻底释放。 只有经历过战场的死亡搏杀，才能真正成为一支合格的军队。 韩尧表态，匡玉山还有其他将领也纷纷请战…… 第308章 丑陋的战场! 第308章 丑陋的战场！ 见到在场的众人纷纷请战，秦鸣还是感到欣慰的。 善战、敢战，能战，这是一支军队应该有的灵魂。 这将近一年多的训练，若还是那般唯唯诺诺，遇事就往后缩的军队，他觉得这里所有人的将官怕是都要换了。 “很好，你们来制定战术，这一次我们就野战，与清国的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本王也看看你们这一段时间的成果。” 随着秦鸣定调以后，韩尧等人全部回去，开始动员起来。 苏富的夜不收哨队开始不断地往来传颂情报。 徐冲、李腾的情报也在源源不断地送了过来。 另外就是秦鸣暗中的力量张东，上次他挑来挑去，选了十个人，这十个人也暗中潜伏了进去，传回来的消息，秦鸣和和韩尧等人共享。 林富和戴子石也开始准备后勤工作，整个神武营从上而去全部动员了起来。 与此同时，如同秦鸣等人之前所预料的那样。 在莽古泰进入密云以后，果然分兵，先后去了怀柔和昌平一带开始屠杀劫掠。 所过之处，烽烟四起，百姓十不存一。 莽古泰也如同之前众人所想那样，比起他的老爹哈赤，他还要更加残暴。 各路城池有尽忠职守的，也有望风而逃的，甚至直接剃发，做了二狗子，不过无论那一个，最后的结果都是他所过之处，没有一个敢阻拦他的。 比上次还要更加顺利，好在龚真带着龙骧卫在顺义城拦下了他们。 另外一处，博拖也是收获满满，他比起莽古泰要狡猾一些，只要遇到坚城，试探不能攻下以后，他就直接放弃，重新换一个地方。 他作为四大贝勒最小的那位，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思。 他的两红旗，总共才50个牛录，比起大哥皇台极少了整整一倍，自己要是随意乱来，损失惨重后，最后第一个出局的一定是自己，他这次来是打定注意获取财富的，回去后，壮大自己的实力。 所以他身后的自己的两红期，他是保存的好好的，绝不愿浪费一个兵源。 危险的事情全都让阿尔金的蒙古八旗，还有汉人包衣来做。 只是一路上抢劫，他稀里糊涂的就拿下了三屯营，根本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他也开始飘了，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财富，他把自己的带来的20个牛录给分开了。 正红旗的十个牛录，他带着，阿尔金跟着，抢劫澜州，镶红旗旗主是德格类，他的心思很简单，阿尔金不老实，他亲自看着，德格类带着的包衣，那些汉人尼堪，可不敢拿他们的东西。 这样就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十一月二十五日，博拖几乎把整个永平府全部给抢了一遍。 用时不到十五天，即便有阻力，可最多两天的时间，他就能攻下来。 他不同莽古泰那么弑杀，而是搜罗汉人，作为包衣，他觉得这些狗腿子，还是比较卖力的，他带过来的那一万包衣，杀人比他的两红旗还要狠。 搜刮的也比他们仔细、认真，对这些人他打心底看不上，甚至是厌恶。 可关键是有用，自己的两红期出去的时候，同样的地方，搜刮的东西就是要比这些汉人包衣少。 他这时候会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哥皇台极，他觉得皇台极可能也是这样的心里。 这些汉人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可对自己人，那可是实打实的残暴。 正说着，他就看到他新收的一个包衣奴才。 此人是他从攻打下迁安之后，投靠他的一个县丞。 知府和守备太监倒是比较硬气，城破的时候，就自焚而死，有点气节。 不过此人则是带着守城的士兵一起投降了，他提前把头给剪了，脑后留着一根小尾巴。 见到博拖的时候，还离着两米的距离，他一咕噜跪下，屁股撅起的老高，头抵在地面上，然后谄笑道：“奴才拜见主子，主子万福。” 博拖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道：“你的人都弄完了吗？” “回主子的话，那些乡绅还有百姓都是贱皮子，我们杀了几个人，他们就老实了，在安平镇最少能够敲出一百万两银子出来，粮食、布帛这些也有很多。” 眼见博拖不说话，县丞冒着冷汗，自以为是眼前的大爷不满意，他感觉继续道：“博拖主子，汉狗极为狡猾，他们从来都是要钱不要命之主，奴才想着，还得继续拷问，肯定还能再收上来一部分。” 博拖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冷漠道：“现在你那里多少人？” “回主子的话，投靠主子的现在一共有七千人，要是主子觉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去找。” “不用了，让他们看好那些尼堪，到时候随着本王一起回去。” 县丞迟疑了一下，随后试探着道：“殿下，这里面有妇孺老幼，他们恐怕……” 博拖不耐烦的打断道：“逼着他们去，不去的你们杀了就是，那些女人，你好好挑一些出来。” 县丞一听，立马明白了过来，当即出声道：“主子，奴才这就去安排。” 等他走后，之前的一个包衣首领，不是别人，正是黄家家主，黄涿，此人就是早些年做生意，被哈赤收买，从此就一直都是哈赤的内奸。 上次遵化城大破，张世忠战死，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此人，他带着家丁还有提前安插进来的护卫，他们从内城反攻，弄开了一个城门口子，让哈赤的大军给冲了进来，最后拿下了遵化。 回到盛京后，哈赤也是重赏了他，让他做了旗主，统领一万包衣，算是有些地位。 不过这次哈赤一死，他的地位有些不稳，这一次他才主动要求带着自己的一万人马的天佑军前来。 “博拖主子，奴才那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消耗，人员不够，奴才想着充一部分进去，而且他们这次立功了，很多人回去都能成为抬旗，都想要自己的包衣，奴才想着汉狗人多，让他们抓回去一些，也能补充战力。 天佑军的将士也能被激发凶性，更能扩大战果。” 话还没有落下，博拖当即道：“可以，你带着你的天佑军去攻打遵化，你的老家，若是能够拿下遵化，遵化城内的一切都是你们天佑军的……” 第309章 奴才 第309章 奴才 秦鸣的神武营在磨刀霍霍的时候，前方战况不出所料的一触即溃。 他和韩尧等人一直都在等待着调令。 可秦鸣屁股都等的冒烟了，秦仁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旨意。 还是先前的意思，让他镇守通州，确保通州的万无一失。 秦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下面的将士更是急的不断地抱怨，秦鸣也不敢贸易出兵，到了现在秦仁还是让他按兵不动，肯定是有先前忌惮的成分在里面。 而且朝中大臣，尤其是曹家一派，肯定就等着秦鸣，没有旨意，私自出兵，还是一个王爷，这个谋反的大帽子要是扣下来，秦鸣就算最后没事，等曹娥担心孩子之后也是他们最好的攻击机会。 按照时间推算，以及秦鸣宫中内监的消息，曹娥生产就是在1月份前后。 这一个多月的局势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 秦鸣想到这点，生了半天的闷气，随后也看开了。 自己的父皇到了现在还在谋划，他觉得实在是不值得，最后遭重的还是百姓。 可朝廷百官却不是这样的，这次清国南下，明显的打秋风行为，百姓苦就苦点吧，他们还是得把政治给搞起来。 郭利在朝中给秦鸣张罗，秦鸣也没有在意。 看着有些牢骚的将士，秦鸣干脆亲自组织了蹴鞠大赛，弄了一个锦标赛，开始如火如荼的举办起来。 天禧九年，十二月五日。 遵化城再一次被攻破了。 这下子朝臣才有些惶恐，另外一边，莽古泰听说遵化被破，而且还是天佑军攻破的，更是志得意满，直接从攻城密云，密云城在十二月十三日的时候也被攻破。 密云上次逃过了屠城，这一次没能幸免。 这下子坐在坤宁宫拉着曹娥温声细语交谈的秦仁终于坐不住了。 兵部尚书张大可这次被亲自派了出去，秦宏的兵根据消息，还需要十天的时间才能回返，密云攻破，若是在拿下昌平，基本上就能打到京城了。 而且现在遵化也被攻破，秦鸣的神武营根本不可能来支援。 从坤宁宫回来以后，秦仁也不在消极防守了，兵部张可大亲自领兵，与龚真带领着龙骧卫一起前往顺义支援，这一次无论如何要防住莽古泰。 另外就是十万火急召秦宏的两军营。 限期五日内必须达到顺义城。 秦宏在山西大同得知清国南下，他自然是慢慢悠悠的过去，一天行军十里地，反正就是玩。 同时买通各地方的大臣，不断地上书，表明他行军的困难。 这些大臣都拿了他的好处，自然一个个帮着打马虎眼。 秦宏计划着北蛮退兵了，他出来装模作样追击一番，然后在报死亡人员。 反正空额多的是，不打仗，还能又捞一笔，这是个好买卖。 可接到秦仁不讲情面的旨意，他心中虽然不爽，可还是催促了起来。 每天行军三十里，就卡着五天的时间，最好退了才好。 此时黄家家主黄涿领着一万天佑军，后面有将近三万的俘虏，还有无尽的财富，每一个人眼中都露出极为激动的神情，这一次回去，他们之中会有很多人成为抬旗包衣。 抬旗包衣有自己的财产，最主要的能够分配包衣奴才，有了这些奴才，他们的田地就有更多的人来耕种，他们也是地主老爷了。 想到那些汉人包衣恭恭敬敬给自己磕头，一口一个主子，他们就心里就无比的畅快。 不光下面的天佑军如此，就是大首领黄涿更是如此。 这一次他举家叛乱，也是豁出去了，最后证明他是对的，现在的汉人朝廷已经没有救了，这样下去被女真，也就是现在的大清吞并只是迟早的事情。 唯一的变化就是哈赤的意外，他回到了盛京，哈赤给了他三百个包衣，还让他掌管天佑军。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让自己这支天佑军不断地的表现，以后哈赤还答应过给他封王的。 可才几个月，哈赤身故，这让他措手不及。 哈赤的儿子又在互相争权力，他的地位非常尴尬，人家都来拉拢他，可谁都不是可以得罪的，最后反而谁都不讨好。 这一次把他派出来，其实就是用他当做炮灰的。 黄涿自然也明白，可大靖朝肯定是回不去了，现在只能好好把这四位主子给伺候好了，然后在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这四位总有需要他的时候。 这一次回去，他手下的人立了军功，下面都有包衣，这一万人天佑军，他至少能够扩充三倍，到时候，无论是谁都得给他一些面子的。 还在想的时候，博拖突然骑马而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可语气要柔和了一些：“你们天佑军这次干的不错。” 黄涿立马赔笑道：“都是博拖主子英明领导的结果，奴才也是听着主子的指挥才破了遵化城的，这次奴才和下面的将士商量好了，除了奴隶，其余财物想要慰劳两红旗的兄弟们们。” 本是极致的马屁，可博拖听后反而不喜反怒。 他脸色突然冷冽了起来，不满道：“我八旗可不是你们的兄弟，他们都是我们之前的包衣奴才。” 说着便骑马离开，只留下一脸惊愕，还有神色有些慌张的黄涿。 他说错话了，在大清，女真人的地位永远要高人一等。 汉人与他们称兄道弟，是对他们的侮辱…… 黄涿这样低贱的汉人都能拿下遵化，让他的欲望和野心也开始膨胀了。 他停止了劫掠，而是带兵前往了蓟州城。 这个上半年他们刚刚掠夺下来的城池。 蓟州城，此时的守城将军不是别人，而是安定公秦承望。 这个老小子从京营抽身以后，本来是怨气满满，后来一系列事情，反而让他觉得幸运。 京营完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看到秦宏被搞的灰头土脸的样子，他就心里就非常的舒服。 只是想到秦鸣的神武营，他又觉得有些膈应。 后来在他的谋士的建议下，他又上书请奏蓟州的总兵官。 第310章 一路畅通! 第310章 一路畅通！ 这个职位其实在龚襄战死之后，清国退兵之后便一直都有人觊觎。 其中出声最多就是让龚襄的儿子龚真来当，于情于理都非常的合适。 而且曹肇为此事可没有少出力。 可秦仁就是不放人，他相信龚襄，就相信了龚真，龙骧卫必须得龚真来统领。 后来秦承望找到这个机会便上书了。 他之前领过京营，这资历足够，而且还是皇室中人，这更加让秦仁满意。 当时各路总兵早就让他心灰意冷，秦鸣这个皇子又逆势崛起，他自然就更加向着皇族这边。 秦承望担任蓟州大都督的职位算是板上钉钉了。 按照秦承望的那位谋士所说，蓟州损失惨重，肯定需要重新募兵，光是前期就会有巨大的支出。 后来果然如他所料，秦仁是要兵给兵，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这半年多来，光是饷银朝廷就拨给他一百多万两。 当然按照惯例，他首先要孝敬三成给那些官员，等于还没有出皇城，就只有七成了。 这也是朝廷之人给秦承望面子，否则留下五成也是可以的。 七成的饷银，秦承望自己也要留下三成，还有四成，下面的军官，拿了两成，士兵则是两成。 秦承望之前就是在京营搞的，这一套早就驾轻就熟了。 按照秦仁的要求，蓟州作为军事重镇，按照要求，需要三万人镇守。 秦承望自然非常老练的募兵五千，之后军户出了五千，这些都是下面士官家的佃户，战斗力也不错。 剩下的人则是空着，巡查的时候，让混混还有百姓过来冒充，到时候给他们几十文铜钱就应付过去了。 再不济直接抓人，百姓也不敢声张，而且官员早就打点过，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承望本想待上两年，然后请辞，后来听说哈赤死了，他彻底高兴了。 和其他人想的一样，他也觉得清国刚刚建国，加上哈赤死亡，清国是不会来的。 可听到清国南下，他慌了。 在听说遵化被攻破以后，他再也待不住了，然后让自己的三百护卫带他提前离开。 自己招的人，他自己最清楚，这些货色能够抵挡住才是一件怪事了。 “王爷，蓟州易守难攻，我们就算要是做样子也得守上几天，也好给陛下交代，博拖现在一时间还打不过来。 而且你离去，也应该暗中离去才行，否则士兵知道了，到时候蓟州城只会陷落的更快，为今之计，只有让人冒充王爷您，到时候王爷你就更加安全了，只是希望王爷您不要介意。” 秦承望眼神一亮，随后笑道：“罗先生真乃我之张良也，本王有那会介意，就得这么做。” 只是虽然如此，可秦承望待在这里还是感觉如坐针毡。 他贪那么多的银子，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否则那有什么意义。 在黄涿攻打下遵化的第三天，秦承望子夜让护卫带着离开了蓟州城。 他的谋士给他找了一个替身，知道的人很少。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张东。 张东的人员虽然少，可现在也发展出了十人，在蓟州城之内，就有他安插的一个人。 在秦承望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飞鸽传书，到了第二天早上，秦鸣就收到了消息。 他收起纸条，放在蜡烛之上燃烧了起来。 心中纵有愤怒，可也只能接受。 秦承望畏战先怯，主帅都逃跑了，蓟州能够守住才是一个怪事了。 蓟州城之前就被屠过城，现在里面的人很多都是之前移民过去的灾民。 蓟州城之后，恐怕又将是一次人间炼狱。 秦鸣不是圣母，可也不是无情之人。 他有能力挽救这些百姓，还是想要试一试。 他再一次上书要求出兵蓟州，可秦仁依旧拒绝了，他依旧相信那个其实早就跑了的定国公秦承望。 根据郭利回来给他说的，秦鸣的折子还被督察院知道了，他们更是强烈反对，认为秦鸣是居心不良。 秦鸣气的把案牍都给拍烂了，这些狗东西到了现在还在勾心斗角，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只顾着内斗。 同时他对自己的这个父亲真的有些失望了。 只是苦了百姓。 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最终选择了袖手旁观。 不出所料，在遵化攻破的第八天，蓟州城也破了。 从攻打到结束采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 上次哈赤亲自前来，带着几十万人过来，还用了一个多月。 就是博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怀疑这是一个圈套。 甚至攻下了蓟州之后，他还命令军队退出来，害怕是汉狗谋划了什么，第二天依旧没有动静，大军入境。 看着一众俘虏，博拖这才相信了。 “博拖主子，南蛮子早就被吓破了胆子，那里还敢守城，根据刚才俘虏说，那个安定公早就跑了，蓟州城是个空壳子罢了。” 此刻蒙古的大将阿尔金也是意气风发，这一次比起上一次来说，要容易太多了，关键是人员损失不大。 上一次自己的大汗阿速台就是吃了兵员的亏，损失太大，回去之后，哈赤就出兵逼迫，最后不得不表示对女真的臣服。 虽说如此，可心里却一直都不服，女真骗了他们，可实力差距，让他们又不敢妄动。 这一次阿速台暗中给他的指示就是保存实力，所获财物放在一边，蒙古人不能损失超过两成。 一路下来，他也是小心翼翼，出头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汉蛮子打前锋，他也不出头，就跟着。 博拖岂能不明白，也没有逼迫，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他没有料到了的。 他耍了一个心眼，你蒙古不出力，自然分的也少。 看着就是那些汉蛮子都一个个大包小包的，他眼睛也红了。 这样无风险，高收益，谁都想做。 蓟州城攻破以后，他的蒙古军队也出动了，在四周的村镇也开始抢劫。 只是之前就被抢劫过，所获财物不多，让他极为的郁闷。 博拖从黄涿这个狗腿子那里学到了一个妙招，他小眼珠子一转，然后又说道：“要论富裕，通州城比这里富裕百倍，那边挨着大运河，江南的财富全都在那里。 还有水灵的尼堪女人，阿尔金，你要是想要，你们蒙古出力，打下通州，九成的财富全都归你……” 第311章 你是奴才还是人 第311章 你是奴才还是人？ 阿尔金能够做到主帅这个位置，也不是只知道骑马乱砍，没有脑子的人。 自己的大汗阿速台，还有哈赤，都是栽倒在了通州，他眼珠子一转，自然就明白这是博拖故意来引诱他的。 只是这遵化、蓟州太过于轻松了，让他觉得攻破通州也是可能的。 他沉吟一会儿，心中有了决断，然后才道：“博拖主子，那些南蛮子，你们让他们出兵，我们在后面，我保证我的人马出力。” 博拖闻言，立马道：“成交！” 最近这些包衣有些跳，尤其那个黄涿，随着几场大胜，已经有些狂了。 博拖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尤其是让他一直看不上的包衣。 死多少他都不在意。 很快他就把黄涿还有在遵化投城的县丞关景一起叫了过来。 他扶持关景，也是为了掣肘黄涿，另外就是培养自己的汉人包衣。 这一次他明白了包衣还是有很多用处，也效仿了自己的大哥。 县丞关景比较规矩，来到博拖身边，就非常自觉的跪在了地上，然后非常诚恳道：“奴才参见博拖主子，主子万福！” 接着便是黄涿，他少了些谄媚，主要是看不上关景这个无耻之徒。 “你们二位都是我大清的栋梁之才，你们一路走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本王看在眼里，回去之后一定会论功行赏。” 闻言，两人都是大喜，又是一番拜谢。 “如今通州就在眼前，诸位也知道我大清之前的事情，你们谁愿为先锋，本王可以给你们承诺，只要拿下通州，本王亲自为你们封公，甚至是封王。” 大靖对于官员封功封王，一定是有做出极大的贡献，可在现在的大清，则非常容易，动不动就封王封公，现在跟着皇台极的耿仲，李九臣，孔瑞图，也就是毛振南的三个义子，就被封了三王。 不过没什么卵用，还是如同黄涿一般，领着汉军包衣，遇到他们这些八旗满族也就是一个奴才罢了。 地位在汉人眼中是高了，可在八旗眼中，甚至还不如一个白甲兵。 “博拖主子，但有吩咐，我等一定全力以赴，誓死为我大清出力，杀光汉狗官员，早日拯救万民于水火。” 眼见黄涿出声，关景也不敢示弱，立马道：“汉人不过是丧家之犬，如今听到我大清雄兵而来，必将望风而逃，开城投降，若是他们执迷不悟，奴才愿意为先锋。” 博拖撇撇嘴，这些狗奴才的说的好听，不过想到一路过来，这些家伙对自家人更加凶狠。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这些家伙如同杀那些汉人尼堪那么凶狠的话，他估计也不会攻打城池了。 “好，那我们就进攻通州，你们作为先锋，蒙古押后，我们两旗最后总攻。” 黄涿两人早就才道会是这样的安排，不过自己的包衣，他们也不稀罕，死了就死了，也能够让博拖放下一些戒心。 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在抢一些回去就是了。 反正汉人就是多。 秦鸣没有等来秦仁让他出兵的消息，而是等来了博拖的大军。 此时博拖拥有了将近八万人。 其中他的20个牛录没有动，依旧是六千人，后面则是阿尔金的一万蒙古人。 剩下便是黄涿的天佑军，一共四万人，还有县丞关景的两万人。 秦鸣借助望远镜，看上城楼之外密密麻麻的汉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六万人就是十个打一个，也足够把这些女真人给灭了。 可愣是没有人敢动手。 在不远处，是一个趾高气扬的汉人包衣，看的小辫子，不是最近刮的。 应该是包衣老人了。 秦鸣本想直接杀了了事，可一想，没有动手，而是让韩尧把他带了过来。 他一过来，眼睛还有些仰视。 秦鸣实在不知道这家伙那里来的优越感。 他淡淡道：“你是女真的奴才还是我大靖华夏的百姓？” 男子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秦鸣会问这个问题，他眼中突然带着怒火，接着道：“博拖主子说了，你们要是打开城门，我们保证不会杀你，否则城破即屠城……” 话还没有说完，朱能听不下去了，上前就是几个大嘴巴，直接把男子的牙齿都给打掉了，男子倒在地上，捂着嘴角的鲜血，眼中带着恶毒。 秦鸣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也同样是冷漠。 “本王问，你答，多说一个字，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男子看到秦鸣的眼神，这眼神如同之前他见到过的博拖，一瞬间他打了一个冷颤。 接着他赶紧起身，带着讨好的卑微道：“主子，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饶奴才一命。” 秦鸣看着他动作一气呵成，心中不是滋味。 果然跪久了，想要在站起来，就难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葛人实。” 说完果然就闭嘴了。 秦鸣念了一遍葛人实，随后才道：“你是奴才还是人？” “奴，奴才，奴才也是人，是人，奴才是人。” “既然是个人，为何要自称奴才？” 葛人实也有些懵，这让他过来谈判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摸不到头脑，他干脆道：“奴才也不知道啊，我出身就跟着费扬古主子，他是正红旗的戈什哈，我们都是他的包衣奴才。” “你是包衣，他们会让你上来？” “费杨古主子让我来的，他说天佑军这次回去肯定很多人都是抬旗了，让我拼一把，他就推荐给了牛录大人，我就来了。” “你多大了？” “奴才25岁了。” 哈赤老贼夺下沈阳，然后在盛京，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家伙并没有说谎。 秦鸣本想直接杀了了事，可觉得杀了没什么意义。 他指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帐篷，然后道：“记着你不是奴才，你是人，人是有尊严的，你在他们那些女真人面前，活的连狗都不如。” 这话让葛人实若有所思，他不觉得自己活的不如狗，不如马倒是对的。 马的精料，他是经常偷了吃的。 “你回去吧！” 听到秦鸣的话，了解秦鸣为人的朱能也有些吃惊，这不符合秦鸣的以往的作风啊。 还是殿下真有打算投诚的打算？ 第312章 攻城通州! 第312章 攻城通州！ 葛人实回去了，就是他的主子费杨古都意外了。 他派出去，是觉得的这个家伙太瘦了，当使者杀了就杀了，现在汉人那么多，他重新找几个健壮的。 可没有想到他能活着回来。 葛人实则是没有想那么多，他恭恭敬敬的跪着，头几乎埋到了土里。 颤抖着把秦鸣的话交代了一遍，他自己其实都没有听懂，更别说博拖了。 听他说话颠三倒四，他用皮鞭狠狠的抽了一顿葛人实。 葛人实非常“幸福”的回来了，因为抽他而不是杀他，这代表大主子是打算放过他了。 费杨古又单独找到了他，葛人实又原原本本的把秦鸣的话告诉了他。 这奴才跟了他二十多年，他还是能够听明白一些。 他说道：“你这才出头，这次已经展示了你的勇气，你等会儿自己挑个包衣，两个也行，回去之后，我就给牛录大人申请，你就是抬旗，今后也能分地了。” 闻言，葛人实不顾身上的伤势，一咕噜跳了下来，接着激动道：“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有什么谢的，这是你自己拼命换来的，今后你有了包衣，也要好好干活。” “主子，奴才知道。” 博拖对于这位吴王殿下还是了解的，见到葛人实没有被杀，他觉得这就是信号。 随后又派出了十名汉人包衣而去说服秦鸣，顺带着还拿了一些从其他地方掠夺而来的财宝。 结果去的那些人，财物全被秦鸣拿了，可很快就人头挂在了城楼之上。 死了多少汉人使者，博拖不关心，关键，他是觉得秦鸣在戏耍他。 没得谈，那就杀吧！ 随着他发话，第二日一早，黄涿和关景同时动了。 朝着城门便开始用人海战术进行攻城。 前面的都不是包衣，而是实打实的百姓，他们作为炮灰，主要是第一波，也是为了消耗。 前面的百姓哭声震天，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战场。 他们身后是投靠了蛮子的汉人，前面的高墙是自己的军队和汉人。 可到了现在双方都要杀他们。 秦鸣知道清国会用这个俘虏战术，在前期也就没有挖壕沟或者是埋伏地雷了。 等看到城墙之上百姓在逼迫之下，开始攻城的时候，火药罐开始不断底抛下。 秦鸣不是圣人，可听到下面那些百姓的惨叫，还是让他心绪难明，眼中有着无穷的怒火。 士兵同样如此，他们虽然经过了那么多的训练，很多人也参与过先前的通州之战，可面对这些百姓，他们心中依旧会动摇和难受。 “殿下，百姓在挖城墙根。” 韩尧通过望眼镜，看到一部分百姓拿着铲子，往后面不断地的刨土。 秦鸣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张东之前就给他穿过信件，说是清国已经有了火药，看样子确实如此。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黄涿骑马往后，然后讨好的来到博拖的身旁道：“博拖主子，这些汉狗重感情，等我们把墙根挖通了，火药桶放上，一定能把城墙给炸开。” 火药的配方，尤其是黑火药，并不是什么机密，上次通州之战，追让众人记忆犹新的就是各种地雷。 哈赤在大靖有很多间谍，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快，非常迅速的就研制了火药桶，这样火药桶类似于秦鸣的火药罐，点燃引线就能产生爆炸。 秦鸣站在城墙，在他的挥手下，火药罐，还有地雷全部扔了下去，爆炸声瞬间传了开来。 百姓根本没有什么纪律性，这么一炸，瞬间做鸟兽状，他们四散开来，不过很快就被后面的包衣汉人给射杀了。 秦鸣趁着这个距离，突然道：“开炮！” 汉人包衣离着城门两里地的距离，六斤和八斤的火炮喷涂着火焰，朝着那群包衣便射杀了过去。 黄涿和关景之前并没有参与过通州之战，以为还是老样子，而且博拖也没有告诉过他们。 秦鸣出其不意，一共二十多门火炮同时开火。 做过之处，就如同犁地一般，开出一条血路，有些铁弹经过弹跳，在人群之中如同死神收割的机器，但凡接触过的，无不残肢断臂。 有些倒霉的，被跳弹打中脑袋，顿时脑袋如同西瓜破碎，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自己的阿玛就是被这个火炮给伤了的，博拖因此占据的位置很远，起码得有十里远。 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到不远处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带着地面都有轻微的晃动。 可见这样的火炮威力有多大。 不远处，汉人包衣也蒙了，这样的威力，如同天罚一般，他们本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才投靠了清国，甘愿做二狗子，现在如此危险，更是不敢攻城了。 眼睁睁的看着百姓离去，也不敢追击。 秦鸣这个时候，挥手示意，东门的瓮城开了一道口子，被逼着进攻的百姓有了生机，全都往瓮城而去。 黄涿则是坐不住，后方的督战队立马手持弓箭，射杀了几个逃命的包衣。 “全都给我回去，乱跑者杀无赦！” 黄涿杀了一百多人这才稳定住了军心，随后他继续指挥，让后面的包衣跟上百姓，趁机占领瓮城，也算是一个突破。 可秦鸣的炮击就朝着那个方位轰击过去，人为的搞出了一个炮击隔离带。 连续攻击了几波，可在火炮威慑下，那些包衣根本进不了，最后彻底溃败。 博拖面无表情，嘴角露出不屑道：“一群废物！” 这话就被站在一旁的关景听的清清楚楚，可他低眉顺眼，看着已经溃败的天佑军，自己的人马也好不到那里去。 于是出声道：“博拖主子，奴才请阿尔金将军蒙古出兵，还有双旗进行督战……” 阿尔金面皮抖动，光是这番消耗和打击，他就明白恐怕拿不下来了。 他嘴角露出冷笑道：“你们汉人将近六万人，都撑不了一个时辰，我蒙古才有一万人马，如何能行，而且我们本身就不擅长攻城，要是伤亡太多，反而得不偿失。 依照本帅的想法，通州拿不下，我们放弃，去其他地方，一样可以抢夺，若是能够把他们引诱出来，我们蒙古自然不怕……” 话还没说完，前方一个包衣将领慌慌张张骑马而来：“报，通州南门打开了……” 第313章 列阵冲锋! 第313章 列阵冲锋！ 博拖的军队主要的攻击点就是东边的城门，此刻听到南城门大开，这是什么情况？ 尤其是黄涿，他想的比较多，莫非也和当年的遵化一样，这通州城内也出现了和他一样的内应。 没来由的看了一眼博拖。 博拖也是眼中露出疑惑，这通州城池坚固，虽说只是试探，可也知道要拿下通州是不可能的。 对方南城门打开，与黄涿想的也差不多，这难道是投诚？ 可一旁的阿尔金却是高兴了，不要他攻城，那就是大大的好事啊。 他这一次主动站了出来道：“博拖主子，让我蒙古儿郎去看看吧，我猜想这汉人以为能够挡住我们，就觉得能够击败我们。 我会让他们认清现实，在正面战场上，这些汉人从来都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我要把他们屠杀干净。” 博拖迟疑道：“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不能鲁莽形式，汉人向来狡猾，他们龟缩在城池之内我们没有办法，可出了城，他们自然是我们的羔羊。 只是他们贪生怕死，恐怕有诈，你不要大意了。” 听到博拖的话，阿尔金还是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南蛮的狡诈，于是道：“博拖主子放心，我会试探他们的。” 说罢，他把目光看向关景，然后道：“你重新组织人手，只要摸清南蛮的情况，允许你们撤回，我们会撕碎了他们。” 关景面容上保持微笑，可心中却是苦涩到了极点。 当二狗子果然没有那么容易，事事上前被当做炮灰不说，貌似还动不动就被呼来喝去。 他想到自己是县丞的风光日子，可立马又想到知县自焚的场景。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见到博拖没有说话，也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道：“属下这就是去安排，只是先前攻城已经伤亡一万多人，还请博拖主子这边在给我们一些人。” 其实用俘虏来最容易，只是俘虏刚才攻城全用了，也没有多少人了。 黄涿一直都在察言观色，闻言立马站出来道：“我这里只有五千人，其他的人也受伤惨重。” 博拖此刻出声道：“一万五千人够了！” 黄涿和关景松了一口气，随后立马前去安排。 后方，秦鸣站在南城门之上，城门之外则是自己的六千火枪兵，一千刀盾手和一千长矛手，朱能的骑兵队伍一共一千二百人，分别在两翼。 在火枪兵之中，还有掩藏的火炮兵。 此次秦鸣出动了六斤红夷炮20门，八斤的10门，十二斤的10门，弗朗机炮20门。 一共是六十门火炮，五人一组，一共是300人，预备了300人，随时准备支援。 匡玉山负责指挥炮兵。 至于东城门，那些预备兵两万多人，还有辅兵守着，守城那是绰绰有余，他也没有过多的担心。 他们出城从列阵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可对方却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没有动静。 韩尧在军中指挥，此时他骂骂咧咧道：“狗日的蛮子，老子出来了，反而不上来，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一群废物东西。” 他声音很大，军阵之中，很多人也因为他的声音心情要稍微放松一些，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韩尧虽然骂人，可军阵一直没动，这里面的神武营，还有很多没有经历过战争，而且这样面对面的战斗也是第一次。 他打过那么多仗，也知道现在不能贸然行军，稍微一点差错就会容易造成军队溃败。 虽然他相信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可他也不愿意冒险。 那边夜不收哨探也来回传递消息。 见到一名哨骑过来，韩尧不耐烦道：“苏粗腿，那些家伙是不是眼瞎了，把老子们当做空气里不成。” 苏粗腿就是之前秦鸣提起来的总哨，上次他主动放弃，让张东来做头，没想到张东被另有重任，。 他因为腿比别人粗一圈，因此大家伙便叫他苏粗腿了。 “狗日的蛮子也是一群胆小鬼，害怕我们埋地雷，那边让那些汉人包衣过来探路，估计还有一会儿呢。” 韩尧闻言，当即呸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道：“这些狗日的汉奸比那些蛮子还可恨，等会儿给老子狠狠的瞄准了，祖宗都不要了的东西，老子非把他们屎给打了出来。” 这话让不远处的阎致也有些好笑，他握着长枪的手依旧坚定，可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自从阎庆同意他当兵后，他便报名了，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极为的出色，很快就被选上了，经过三个月的基础训练，他的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标准。 正式成为了一名下等兵，因为他的力气大，加上身材魁梧，最后被选中成为了一名英勇的长枪兵。 现在无论是长枪兵还是刀盾手现在都是辅助角色，主要是掩护火枪兵的进攻，还有炮兵的进攻。 自从加入军营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力，每天训练完成之后，他感觉整个人非常的充实，而不是像以往拿起书本来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样的军营生活，在他带了三个月以后，他彻底喜欢上了。 每月一天的休息，他回过家，阎庆问过他一次，他坚定自己参军梦，阎庆也没有训斥，眼中带着复杂的离开了。 自己的父亲是军纪部的部长，他知道现在在某一角落，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举动，只要有一丝畏战，事后都会被惩罚记录。 甚至会被当场斩杀。 他绝不会退缩，这是他的尊严，也是他给父亲的交代，即便战死。 看了一眼身旁的钟老三，这个家伙也是长枪兵，也是自己的半个师傅，在军中对他一直都很照顾。 此时他身体如同一根标枪，直直的战立，仿佛即便有千军万马冲了过来，他也怡然不惧。 远处，马蹄声传来，接着乌泱泱的人群列着碎的军阵缓步而来，他们拿着长矛，最前面是刀盾手，后面则是层次不齐的弓箭手。 秦鸣借助望远镜，在这些人之后，是一群蒙古人，他们勒紧缰绳，战马扬起蹄子，随时准备进攻和冲锋…… 第314章 汉军的反常! 第314章 汉军的反常！ 汉人包衣在东城门的攻城战之中被炸的吓破了胆子，此刻见到远处的军阵，他们也以为是有埋伏。 虽然后方的蒙古人挥舞着马刀，逼迫他们前进，可他们还是稳定的慢慢向前。 只是离着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并没有那种爆炸声传来。 可这没有让他们消除戒备，反而更加隐隐发虚了，对面的军队实在是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仿佛对面就是木偶一般。 而且这实在是不像大靖的军队。 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们不应该跑吗？ 或者就应该躲了起来，然后靠着城池来抵御他们吗？ 这不仅自己出来了，还摆列军阵，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觉得野战能打过身后的女真主子或者蒙古人，这些可都是他们望而生畏的人。 随着距离的接近，蒙古人也越来越兴奋了。 只有一个人，他就是朵儿干。 他知道对方就是大靖国的皇子，也是他一直最痛恨的人。 第一次皇陵之战，他是土绵那颜（万户长），就因为在皇陵落败，损失惨重，后来被阿速台降为了敏罕那颜（千户长）。 最后就是上一次，他负责攻打通州，又遇到秦鸣这个该死的家伙，损失惨重，加上阿速台又被哈赤给阴了。 他又出来背锅，直接降为了现在的札温那颜（百户长）。 他渴望复仇，可也知道秦鸣的恐怖。 上次他们进入通州城门，那里的惨状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那始终不会停歇的火铳，那威力巨大，如同割草一般收割人命的跳弹，都让他害怕到了极点。 此时他是百护长，职位的变化，让他离着战场又更近了一步。 他觉得前面的汉人实在是走的太快了。 妈的，都等着送死早投胎吗。 心中骂着，他的脚步也开始更慢了起来，马上就要退到千户那一面，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离着还有五百米的距离，黄涿知道不能在等了，吹响号角，记着大声道：“攻破汉人军队，杀汉人者，抬旗封地。” 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只要能够冲进去，他们就有很大的胜算。 随着汉人包衣越来越近，400米，300米，200米…… 韩尧起身突然大喝道：“发射！” 第一排一千人的火枪兵从前面举枪而起，接着枪弹声如同水银落地，不绝于耳！ 砰！砰！ 火枪声落下，接着就是成排的汉人包衣哀嚎着躺下。 后面的第二排立马跟上，一共六组射击，前方进攻的包衣如同狂风吹过稻麦，瞬间倒下了一片。 200米的距离，燧发枪能够最少击穿一层铁甲，再进一些的，三层铁甲也能破开。 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战场。 另外一边，在枪声响彻的时候，阿尔金也不在后方了，他的骑兵开始从侧翼杀出，只要给个十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能越过军阵，屠杀这些南蛮。 马蹄声声轰隆，他们从侧边，朝着韩尧这边的队伍冲了过来。 黄涿也知道他们的作用就是拖住这火枪兵，亲自督战，胆敢退缩就地格杀。 包衣在惊恐中，冒着火枪的洗礼，勇敢的往前顶，可每一次上前，换来的却是胸口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另外一边，为首的蒙古骑兵从两侧已经跑了起来。 在还有500多米的时候，他们眼中已经出现了嗜血的光芒。 匡玉山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惊慌，他站在炮手当中，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他一抬手。 “开炮！” “开炮！” 轰！轰！ 这一次可谓是地动山摇。 为首的几名骑兵在大炮铁弹的冲击之下，人马直接被轰了一个稀碎，血肉漫天飞舞。 视觉效果极为震感，秦鸣都吓了一跳。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情况，这火炮的射程都在2里多，匡玉山一直没动，就是为了积累最大的力量。 此时一枚枚铁弹划过长空，如同一把镰刀一般，所过之处无人生存。 其中有一个打中了马身，整个马身连带着马头直接被轰没了。 落到地上的蒙古骑兵则是毫发无损，不过整个人却是吓的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这是魔鬼的力量，他起身要跑，一个黑色的铁弹正好弹跳而起，死之前，他只看到自己的胸口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两轮打击，一共120枚铁弹，收割一千多条人命，汉人包衣早就被刚才整天巨响吓的往后跑了，根本不管监军的指挥，死命的往后退。 而阿尔金则是张打了嘴巴，他想过有火炮的威力，可没有想过这火炮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谁顶得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的一万多人马，就死了一千多人，还伤了一千多人。 这怎么打？ 正要准备跑路，后面博拖带着两红旗过来了。 “继续进攻，谁都不能退，这种火炮只能打击三轮，顶过去，我们就能屠杀了他们，通州城拿下，大靖唾手可得！” 一直在后方观战的博拖出现在后方，他本以对方就是故意引诱他们，好设下埋伏。 可在外围，随着他的不断地获取消息。 他终于可以确定，对方根本没有设好圈套，而是就想要跟他们野战的。 他的战争嗅觉也很灵敏，对方所依仗的一个是坚城，另外就是这个火炮和火铳，现在对方既然主动放弃身后的城池，这是他们自己找死。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眼看阿尔金露出迟疑的神色，博拖脸色立马阴沉了下去。 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这是军令，你们蒙古既然臣服我大清，就应该展现你们的价值，不出力，本王回去必定杀你。” “出兵！” 阿尔金知道眼前之人是个狠辣之人，此刻他也不敢违背，迅速吹响牛角。 他的蒙古军队开始重新集结，博拖这才满意点头。 随后对着身边的一名戈什哈道：“你去告诉关景和黄涿，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拖住正面的火枪兵，否则他们也不用活着回去了。” 那名戈什哈听后，立马出去，朝着汉人包衣那边走去…… 第315章 冲锋! 第315章 冲锋！ “这博拖倒也是厉害，这么快就能找到机会，还能迅速集拢部队，能在清国做着四大贝勒之一，也不是简单之辈。” 拿着望远镜，秦鸣看向远处，此刻韩尧则是继续指挥。 随着阵旗的挥动，火枪兵也开始变动范围，他们全体向左向右转，六千人的火枪兵分开，左右各是三千火枪兵，一共三组，作为旗官的张老二这次非常标准的向左转，没有出现错误。 火枪兵的方位变化了，这一次他们对准的则是两翼的骑兵。 而匡玉山的炮兵则是转动炮口，缓缓的对准了正面的汉人包衣。 他们擦拭这火炮炮口，用刷子清理炮膛，同时用湿布盖上，也是在做降温处理。 博拖的想法是对的，红夷炮这种火炮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不能够长时间的使用，否则容易炸膛，秦鸣现在也没有办法改善。 远处号角声继续传来，随着博拖的两旗加入，后面的队伍有了一个整体的提高。 韩尧眼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清国这些女真人现在能够成为北方一霸，他们的作战能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也是现在大靖所欠缺的。 另外一种号角吹了起来，大军开始移动。 接着又是议论冲锋。 韩尧和匡玉山同时发生，最先造重的便是正面的汉军包衣。 他们人员多，非常的密集，没得有多少战术，就是一股脑的冲锋，匡玉山这一次是用的散弹。 也是赵真工坊最近研发出来的。 散弹是由包裹着的铁弹造成的，一共两千多枚铁弹在里面。 在三百米的距离的时候，匡玉山打了出去。 这一次的威力要比铁弹小，造成的视觉效果也没有之前那么震撼。 可杀伤力却是比起实心弹来说要可怕百倍。 两千多枚铁弹散开，每一炮下去都让数百人倒下。 匡玉山为了保证火炮发射效率。 这一次只用了弗朗机大炮，二十门的发动，却一次性的击伤了一千多人。 弗朗机炮的最大优点就是射速快，散热快，而且因为子腹更换的原因，基本上就是一分钟一次。 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射击了两次。 而且因为距离近的缘故，弗朗机火炮威力小的缘故也被很好的避开了。 两次收割了两千多人的生命。 汉军包衣又开始出现溃败，可之前博拖下了死命令，黄涿和关景不敢放松，亲自带着督战队，开始不断地斩杀。 两翼的骑兵也开始冲了过来，韩尧一声令下，火枪兵开始射击。 同时刚刚的红衣炮也开始发射实心弹，朝着马群之中射杀了过去。 女真人还有蒙古人不断地的被轰杀，可他们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只是因为前方的尸体挡住了稍微阻挡了兵马前进的道路。 火枪兵没有依旧没有出动，红夷炮打了两轮终于停止了下来。 此时长抢手站在前方，他们的长枪斜斜的指向天空，这是防御的姿态。 后方的骑兵有了处喘息的机会，他们弯弓搭箭，开始射箭。 射箭的一般距离就在180米左右，远了就会失去准头，或者没有力量。 秦鸣的士兵铠甲都是精铁打造，非常轻松的抵挡住了。 不过这时候，火枪兵也开始射击了。 这种强大密度的射击，让前面的战马根本吃不消。 尸体很快的就堆积了起来。 就这么一点距离，要是放在以往，博拖两个呼吸就能冲了进去，可现在却是那么的遥远，仿佛那里就是一个生死地带，他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 伤亡越来越大，博拖也是发狠，根本不管，继续先前冲锋。 只是离着还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的时候，那些火枪兵突然没有开火了。 他高兴了，认为这些火器肯定是哑火了。 继续督促进攻，随着越来越近，突然他看到了黑压压的东西朝他们飞来。 这是手榴弹。 前面的骑兵在如同下雨一般的手榴弹的攻击之下，瞬间土崩瓦解。 三千枚手榴弹，就是威力再小，也能把前面重建来的几百匹战马给炸的半死。 畜生对于巨响，天然的就有一种恐惧，大炮声其实已经让战马发生了恐慌，只是因为草原人骑马的习惯，他们非常的熟练，才稳定了战马。 此时手榴弹就在眼前爆炸，战马顿时惊慌失措，他们胡乱奔跑，后方的战马又冲了过来，互相冲撞踩踏，一时间人仰马翻。 火枪兵再一次发射。 他们平时的训练，让他的现在的装弹和发射几乎变成了本能。 一分钟的时间内，他们能够发射三次。 双方继续鏖战，此时博拖的两红期已经损失了以前多人。 他咬着牙，心中不甘到了极点。 现在离开，他接受不了，再一次吹响了进攻号。 城楼之上，秦鸣都有些眼神凝重，上几次让他有些轻视了女真的战力。 他此刻身着铠甲，走到擂鼓之处，亲自为士兵擂鼓提气。 韩尧似乎有所感，他此时站在中军大阵之上，几乎是吼着道：“神武营万岁！” “神武营万岁！” 声浪随着士兵的呼声传了开来，一种无敌的气势在整个军阵之中荡漾开来。 博拖不屑，他手持弯刀，在他的瞩目下，全军发动了冲锋。 两队人马再一次对攻了起来。 火炮吞吐着火舌，带着怒吼冲进来人群之中。 可总有没有被顾忌到的地方。 此时左侧有突破，有一队骑兵冲了过来，朱能这边迅速更近而上，骑兵开始对战。 近距离的对战，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靠的还是冷兵器。 长枪在手，朱能左翼这边是六百骑兵，他们身着锁子甲，银光闪闪，马儿被他们提前捂住了耳朵，它们打着响鼻，六百骑兵全都严阵以待。 “骑兵营，冲锋！” “冲锋！” 朱能身先士卒，带着骑兵如同海浪一般冲了过去。 大规模的骑兵战争，从来都是血腥而直接。 没有退缩，勇往直前，狭路相逢勇者胜。 蒙古骑兵看着这六百人过来，他们也挥舞着弯刀，嘴里说着鸟语。 可气势上要比朱能低了一些。 骑兵冲锋，要么生，要么死…… 第316章 收兵! 第316章 收兵！ 朱能的六百骑兵带着有死无生的气势，朝着蒙古骑兵冲了而去。 所过之处，蒙古骑兵被长枪挑落下马，接着马蹄踏过，踏成了肉泥。 一轮冲锋下来，朱能这边少了五十多人。 对面的蒙古人则是被捅了死了三百多人。 一寸长，一寸强，朱能的骑兵用长枪面对弯刀，显然占了上风。 不过蒙古人的骑射，还是让他难以招架。 一轮冲锋下来，蒙古骑兵被冲散了，不过他们会趁机散开，利用他们娴熟的弓箭，射杀朱能的骑兵。 朱能知道和他们这么游斗只会吃亏，把骑兵聚拢，开始往后退。 蒙古骑兵又尾随上来。 趁其不备，他们拔出腰上一直别着的短铳火枪。 这是之前毕乐生为了秦鸣的安危，给秦鸣做了一把，后来被推广开来，成了骑兵队的标配。 之前的那种长的燧发枪，背在马背上，不方便，太过于笨重了。 这个短铳则是刚刚合适。 蒙古骑兵这边也没有发现，这些骑兵还有小的火铳，被打死了三十多位以后，也不敢靠的太近了，朱能趁机收拢骑兵。 而在另外一边，博拖这边主要攻击的是右翼，这时候，也突破了一个口子，长枪兵斜指，那长长的散发着幽冷的枪头，让一部分马儿停住了脚步。 它们是畜生，可还也有意识，看到那排长矛兵，根本不敢撞了上去。 一绕道，迎接来的就是火铳射击，在人密集的地方，匡玉山瞄准范围，轰击了出去。 不过右翼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可正面的汉军包衣抵挡不住了，连续三波的进攻，弗朗机炮就没有停下过。 那密密麻麻的铁珠激射而来，一片一片的倒下，他们终于崩溃了。 黄涿和关景督战也没有用，上去就是送死，说了只能打三炮的，现在都十多炮了，谁也不相信了。 火炮的威力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随着汉军包衣的溃败，两翼的骑兵也受到了影响，本来已经开始有利的局势瞬间又没了半点优势。 匡玉山没有趁机调转火炮，他找出几门散热下来的火炮，朝着崩溃的人群之中在射击了一次。 这下子他们跑的更快了。 韩尧始终观察着局势，现在大面积的溃败，骑兵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 而且博拖的六千人马来到南城的其实也才三千多，已经有一千多人受伤，那边阿尔金也留着心眼，他一万的人马，此刻也就是五千多人，还伤了两千多人。 “火枪阵推进！” 随着传旗兵的手势，个千总也打起了手势，火枪兵开始往前推进。 三步一射击，稳步先前。 博拖恨的咬牙切齿，就差一点点。 此刻骑兵溃败，他在指挥也失去了作用。 鸣金收兵！ 韩尧知道他们后方都还有人，没有下令追击。 担心博拖杀了一个回马枪。 带着伤兵还有死去的将士，重新回到了南城门。 没有死绝的包衣，还有蒙古和女真人则是进行补刀。 这个工作主要是给那些新兵来干。 阎致刚才刺了一个冲进来的蒙古人，他因为过度紧张，那个蒙古人的脑袋被他一枪穿透，如同一个糖葫芦一般。 他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看到对方退兵，又看到枪上的白色液体，顿时有一股想要呕吐的冲动。 张老二也收了一些伤，不过依旧保持自己的稳重感。 他指着阎致道：“你去割人头，最少两颗人头。” 阎致张张嘴，想要推辞，可张老二已经离开了。 而且他也看到和他一样的新人也在拿着长刀，开始砍。 有几个比他都不如，干呕了起来。 那些没死透的被蛮人本来就已经够惨了，可他们手软，愣是朝着人家脖子砍了几十刀才剁了下来。 死之前，一双眼睛怨气满满。 阎致忍着恶心，他拿着长刀就走了过去，看着一名呻吟的汉人。 “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当奴才，你就是我的主子……” 那人不断地哀求，阎致却是说不来的厌恶，尤其看着他的阴阳头，心中更加来气。 想到之前韩尧的话，他冷冷道：“我不要奴才，你个连祖宗都不认的狗东西，该死！” 长刀一扫，带着一股子凌厉。 长刀到不偏不倚，砍在了包衣的脖颈处。 不过人头没有落地。 阎致慌张的用了刀背砍人头。 包衣没死，只是疼的呜呜哀嚎。 脖颈处有一道血痕，极为怨毒的撇着阎致。 “你个狗东西，这么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说着，他心中汗颜，不过眼中盯着长刀，这一次没有用刀背。 长刀滑落。 噗嗤，一个头颅落下，可谓是死不瞑目。 …… 这边收拢军队，秦鸣却是没有放松。 此时博拖虽然撤军，可依旧丝毫不慌，反而如同在逛花园一般。 反而等着秦鸣的骑兵冲了出来，他在反攻。 不过秦鸣却并没有吃这一套。 此时他的下首是以韩尧等人为首的众将领。 “殿下，博拖收拢汉军，只是退了十里地，哨探来报，他们今晚肯定不会在动了，依照他们的脾性，在通州失利，他们肯定会劫掠其他来补充回来。” 韩尧分析着战场，随后继续道：“我们的人机动力太差，对方基本上都是骑兵，不好追击，反而容易中了他们的圈套。” 之前他们不是那么重视骑兵，秦鸣自己都有这个误区。 可今日的战斗，让他们明白，骑兵的好处，机动性太强了，阵地战也是火枪火炮能够非常有限的杀伤敌人，可野战，骑兵的优势要比步兵大很多。 “朱能，你骑兵还有多少可以战斗的？” 朱能的骑兵一共1400人，其中哨探200人，他回道：“今日冲锋阵亡了120人，受伤了300多人，能找之兵不到一千。” 秦鸣心中还是有些心痛的，骑兵是要培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每一个都是宝贝。 他没有任何表情道：“你分成三波，不断地攻击骚扰他们，还是那个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不要蛮干，冲锋发挥我们的火枪优势，林伟啊手榴弹，每人配置十枚，不间断骚扰……” 第317章 兵败! 第317章 兵败！ 这一次手榴弹的使用秦鸣觉得不是太好，刚才他在战场之上观察，主要是缺点就是投掷的距离。 士兵在全力的时候四五十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到了后面则是只有三十多米了。 对方是步兵进攻，这个就正好合适，可骑兵，这样反而脱了节奏。 这一次骑兵能够近身而来，手榴弹的使用，浪费时间占据了一个主要原因。 可骑兵配置那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骑兵，远远的丢出去，也能迅速抽身。 而且近身的时候，火枪提前装好铅弹，速度快，威力大，打完就跑，这些蒙古人和女真人也没有办法。 秦鸣随后继续道：“韩尧，你来点兵，今晚把战场打扫出来，明日出城开拔，他们要抢，本王就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 秦鸣重创了博拖，现在也不打算守城，他机动力不行，那就是尾随便罢了，他们劫掠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汉人包衣拿着，这些人可大多数没有马的。 要是装在他们自己的战马上，速度肯定要下降不少。 秦鸣随时摆好阵地战，就等着对方打过来。 …… 通州城一处不知名的村落。 此时的博拖拿着马鞭，马鞭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下面的黄涿还有光景脸上各有一道血痕，不淡地的哀求博拖饶命。 “该死的狗奴才，要不是你们溃败，现在本王早就睡在了通州城，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何用？阿玛说过，你们这些汉狗都是软骨头，果然如此。” 博拖的辱骂，不仅没有让两人感到羞愧，反而让他们连连磕头，不断地的哀求道：“博拖主子，奴才也监督他们了，只是那火炮实在是太厉害了，请主子开恩啊！” “博拖主子，您给奴才一个机会……”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爆炸声。 跪着的两人身子一抖，以为秦鸣的军队追了上来。 这一次他们真的被那个火炮给吓惨了。 很快走进来一名戈什哈，身着白甲，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涿两人，眼中有些鄙视也厌恶， 恭敬的跪在地上，然后才道：“博拖主子，南蛮派骑兵骚扰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狗东西，真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让战兵出动，在叫上几名白甲兵，撕碎他们。” “是。” 随着那么戈什哈（护卫）离去，黄涿两人又开始战战兢兢。 博拖似乎是发泄完了，这两个狗东西打仗不行，可运送财物和抢劫是一把好手，现在还不能杀。 “黄涿，你重新聚拢你的天佑军，还有你关景，那跑了的汉人全部斩首，后面再敢出半点差错，本王会用你们的头颅来祭旗。” 两人闻言，心中大喜，刚才抽的几十鞭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多些主子，奴才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滚吧，狗东西！” 两人陪着笑，低着头，身子弓着，一直往后退，身后仿佛是长了一双眼睛一般，愣是准确的找到了出口。 到了大帐之外，两人这才敢转过身来。 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都有鄙视和不屑。 关景属于第一次投靠，现在心惊胆战，而且这一次他的两万包衣折损了六成，最终还是主动妥协道：“黄大人，如今博拖主子交代下来，我们得联合起来才是，否则怕是不好交代了。” 黄涿对这个关景是打心底看不上的，他当时为了投靠哈赤，出动了自己的全族，帮着哈赤打下了遵化的，还逼死了名将张世忠。 可谓是军功赫赫了，这个关景可不是，城门主动投降，之后便是被博拖提拔，然后重用，最后领兵，他心中嫉妒又难受。 此刻听到关景的话，他本能的头抬起了一些，带着淡淡的官威道：“这点本官自然明白，用不着你来指点，你的那些包衣，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岂能与我的天佑军相比。 回去的路上你重新去拉就行了，只是你也要让你的人多出力，本官投靠我大清的时候，可是帮着太祖哈赤拿下了遵化。” 关景自然早就知道这个投递卖主之人，打心底也看不起这个家伙，况且要是放在以前，他一个县丞，这个土财主他正眼都不带看的。 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他还是得低头，于是道：“黄大人说的是，只是下官后面的人手不够，黄大人还得多多帮助才是。” 黄涿本来想一口拒绝，可想到博拖的交代，而且他四万人马，现在也只有一万出头，还是有些顾虑，于是道：“放心便是了，为博拖主子办事，我等都要尽心尽力才是。” 两人还在虚情假意的协商，外面却开始传来更加剧烈的爆炸声。 朱能严格的执行了秦鸣的战术。 骑兵每人三马，除了眼罩之外，身体包括上一层厚厚的盔甲，分成十波，每一波100多人，开始进行不间断的骚扰。 扔了手榴弹就跑，要是有机会，手中的短铳掏出，打一枪，不管有没有打中，反正转身就走。 蒙古骑兵或者女真的骑兵虽然个个都是骑马射箭的高手，可人家根本就不打，来来回回就是骚扰，他们的马也没有比朱能的骑兵队快上多少。 根本就追不上，即便射中了朱能的骑兵，可因为铠甲坚固的原因，落马的士兵也非常的少。 博拖派出了的那些白甲兵依旧收获非常的少。 一直到了晚上，这里很多人都是雀蒙眼，博拖干脆停止了骚扰。 可朱能的骑兵之前挑选过雀蒙眼，还食疗过，状况要比博拖这里很多。 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甚至夜晚拉出来一门六斤的火炮，轰了几炮。 整个军营一晚上都不得安生。 第二日一早，众人都顶着黑眼圈，看向不远处的通州城，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 博拖又把黄涿两人叫了过来，一顿鞭子下去，这才舒服了一些。 他想要攻城，可现在人手不够，催促两人继续去拉壮丁补充人数。 两人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 昨晚不仅没能收拢军队，反而又因为火炮的缘故，又跑了三千多人。 他们那里敢出去，谁知道骑兵会不会突然出现，整个包衣军全都人心惶惶了。 第318章 断后! 第318章 断后！ 第二天一早，秦鸣身着盔甲，早早的起来了，他也只睡了两个时辰，情况要比对面的博拖好一些。 此时的通州城内，神武营再一次集聚在一起。 昨晚受伤的人员，还有死亡的人员，已经做了统计，秦鸣还来不及看。 不过邓通作为屯田兵还有预备营的总负责人，早上就把神武营的空缺全部补上了。 此时通州城之内，屯田兵和预备营负责守住通州，邓通作为指挥使。 而城内站着以韩尧为首的众将士。 秦鸣骑马上前，看着军姿笔直的众位将士，以及那看不到头的士兵。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这一刻以及没有了必要。 他抽出自己的长剑，带着剑啸，斜指向天。 接着一声大喝道：“神武营万胜！” “神武营完胜！” “完胜！” 随着他的带动，潮水一般的声音咆哮着震彻整个通州大营。 一旁没有被选中的预备营的士兵心中激动，眼神充满了渴望，心中的热血也开始燃烧了起来，他们也想参与进去。 屯田兵更是如此，他们之前更多的是神武营的老兵，因为各种原因，最后离开了神武营成为了屯田兵，他们的斗志早已经磨灭了，更多的是得过且过，抱着混日子的心态来做。 可此时他们看向那整齐的队列和无比耀眼的铠甲时，眼中露出无奈，还有那么一丝后悔。 他们以前看不上，甚至嫌弃到了极点的神武营，现在已经是他们望而生畏，无法高攀的存在。 若是有选择，谁不愿意在这样的军队战斗。 哪怕死了也值得。 “万胜，万胜！” 一旁的预备营跟着神武营的将士也呼喊了起来，这写屯田兵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喊了起来。 邓通身旁是秦仁派来的神武营监军太监刘潜。 此人比较识时务，一直不露面，什么事情都依着秦鸣。 秦鸣也没有找他麻烦，如今通州城内的事情，他虽然出不了力，可人也得在场，露露脸，以后也能给皇帝一个交代。 他带着三山帽，一副娇弱的模样，在听到神武营高声呐喊的时候，也有了一丝热血。 大靖面对北蛮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可现在总算有了骨气。 看着如此精兵，刘潜的腰杆子也不由得直了起来，这几次大战都是以神武营的胜利终结，那北蛮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可怕。 见到秦鸣骑马而来，他恭敬而谄媚的走到秦鸣身边，带着敬畏的口气道：“吴王殿下，奴婢祝贺殿下旗开得胜，杀的北蛮闻风丧胆，壮我大靖国威。” 这刘潜在神武营几乎非常配合，秦鸣也点了点头道：“刘公公，这通州城，你和邓将军一定要守好，切莫出了意外，来日奏功，定有你一份。” 闻言，刘潜更加恭敬道：“吴王殿下放心，奴婢也是男儿身，就算是是死，也得给殿下看好家。” 秦鸣不在说话，骑兵、刀盾手、长抢手还有火枪兵陆陆续续开始从东门而出。 远处，苏富的夜不收一直在巡查，博拖没有想到秦鸣会出城来追击他们。 等有人来汇报的时候，他脸色变的铁青。 他重振人马，就要再来一次野战，可秦鸣始终保持二十里地的距离。 神武营组成了八个方阵，每四个为一组，有点类似于空心大方阵，火炮在阵的两侧，随时进行炮火支援。 不出意外苏富和关景再一次作为先锋，他们进攻在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彻底溃散了。 天佑军还有临时投靠的包衣全都跑了，比起后面的刀箭，他们更加恐惧前方那吞吐着火焰的火炮。 博拖的军队还有蒙古的军队组织了一次反攻，这一次依旧没有取得好的效果，秦鸣的阵地战根本让他们没有任何接近的机会。 最终博拖的两红旗带着两千人走了，而阿尔金的蒙古兵只剩下了五千多人。 至于天佑军，稀稀拉拉还跟着三千多人，可根本不顶用。 秦鸣也不敢追击过深，关键是对方的机动性太快，他们加快行军，军阵保持不了，要是博拖突然袭击，他们反而遭遇被动。 不过因为朱能骑兵队的骚扰，博拖的人根本就没有时间收拢其他汉民。 秦鸣的军队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一直从通州跟到了蓟州。 蓟州还在他们的手中，开了城门，本以为有了地狱，秦鸣推出了二十多门红夷炮，一番轰炸，有炸了死了将近一千多的北蛮。 他们本就不擅长守城，不到三天，他们就丢下了蓟州城，关景非常不幸的成为了守城者。 在博拖带着人马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关景带着一批之前作恶的汉人包衣开城门投降。 兴许是这段时间跪久了，或者因为被博拖给打傻了。 他出来的时候，跪在秦鸣的面前，如同之前那般把屁股崛起的老高，后面的猪尾巴也忘记剪了，在头上晃晃悠悠，充满了滑稽。 “下官终于等到殿下，殿下，那群该死的蛮子，他们杀人屠城，禽兽不如，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弃暗投明，回归大靖的怀抱，老臣死而无憾了。” 关景的脸上还有之前被博拖鞭打的血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混合着伤口的血液，看上去极为的凄惨。 要不是张东还有徐冲的情报网等人早就把此人的消息传了过来，谁能知道此人就是一个卖主求荣，为了讨好主子穷凶极恶的烂人。 对于这类汉奸，秦鸣觉得杀了实在是太便宜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其他包衣，秦鸣语气带着极致的冷漠道：“都带下去，等事后在做打算。” 关景还想求饶，可后面的士官根本不容他在讲话，拖着他便走了，其他包衣战战兢兢，又不敢抵抗，全都被关押了起来。 进入蓟州城，秦鸣入眼所及，几乎就是一片废墟，不时的传出哭泣声，不少的房子啊冒着黑烟。 博拖带不走的，那就一把火烧了，这是他们的管用的伎俩。 秦鸣没有安抚，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安抚。 他让军队稍作停留，除了留下一千人看守投降之人外，军队再一次朝着遵化而去。 第319章 守住 第319章 守住 蒙古队伍之中，朵儿干充满了沮丧和害怕，一万人的军队到了现在又只剩下了五千多人。 他接触的秦鸣最多，每次都能碰到他，每一次他都觉得这个吴王越来越离开。 这样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反正就是直觉。 因此无论对战还是攻城，他都比较谨慎，他的千户也多次辱骂他，可他不在意，身边的极为百户已经全部死了，他不想死。 就算这次回去他还会被降职也无所谓。 也许更好，只要这次能够安全回去，他觉得自己抢的这些也足够了生活了。 后方大靖将士还在追击，这些混蛋莫非要把他们逼死不成？ 可他又没有勇气留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孱弱的南蛮会出现这么一支战力如此恐怖的军队。 博拖看着自己两红旗的战兵低落的士气，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了秦鸣这个怪胎。 辽东军历来称为南蛮的最强军队，可对上他们也不过是三七开，他们的实力也要比对方强大很多。 可对这个神武营，他觉得自己完全处于劣势。 特别是那种火炮和火铳，每一次听到，他都心惊胆战。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阿玛，那种被死神围绕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他的两红旗，他带出了20个牛录，一共六千人，此刻除了伤兵以外，能够战斗的只有三千多点，秦鸣这样的追击，他心中有些不安。 那些汉狗组成的天佑军完全靠不住了，那个该死的关景，本以为至少能够阻挡一天，结果一个时辰都没有。 该死的软骨头，早知道就应该提前杀了你。 博拖骂骂咧咧，可后方的神武营依旧不忙不急的缓缓跟着。 他现在有两天路，要么丢下这些战利品，带走部分，然后直接从喜峰口的马道离开。 要么埋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一口吞了秦鸣的神武营。 这样他不仅能够重新夺回优势，还能扩大战果，最后甚至能够继续南下，打倒京城。 可自己这边的能够战斗的加起来也就八千多人，对方是一万人，要是别的军队，十万人他也不怕，可秦鸣的这神武营，他完全没有把握。 可让他放弃这些辎重，他又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南下，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还折损了这么多人马，回去他的威望肯定大大受损。 最为关键的是，他本身就是最小的贝勒，这次本来打算提高自己的威望，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恐怕只会成为笑话。 那个可汗之位，恐怕彻底与他无缘了。 想到与此，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戾气。 这时候，遵化城就在不远处，他眼角又看到不远处的的黄涿。 眼神一动，随后招了招手，黄涿立马骑马过来。 见到博拖脸色不善，黄涿心中一突，不过还是磕头道：“博拖主子有何吩咐。” 博拖这次没有居高临下，而是下了马，亲自把黄涿给扶了起来。 这样举动让黄涿受宠若惊，不过心中却是有更加不好的预感，尤其是想到关景的事情，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果然，博拖开口道：“黄大人，你随阿玛征战，你为我大清所做，我们全都看在眼里，如今南蛮逼迫我等，你亦看在眼里，这遵化城高墙厚，绝对能够守住三天，黄大人能够为我等争取这个时间。” 黄涿听到，果然是让他来断后守城，心中还是不免悲愤，他投靠哈赤，本以为会是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甚至想着成为一方大员。 可自从哈赤死了，一切都变了，让他冲锋陷阵做炮灰不说，现在还想要放弃他。 为了权力，他投靠了哈赤，可现在权力没有不说，连富家翁也做不成了。 似乎是看出黄涿的迟疑，博拖嘴角露出冷笑，不过语气要温柔许多。 “黄大人只要坚守三天，到时候我们在喜峰口那里接应你们，回去之后我会与三位哥哥商量，天佑军你来领，你就是今后的固山额真。” “大靖现在肯定容不下你，最后你要是投降，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软硬之下，黄涿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只能同意了下来。 博拖说的对，他的名声他早就不在意了，他想要活命，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守住三天，回到盛京。 若是博拖能够兑现承诺，固山额真等同于八旗的一位旗主，这也是一方大员。 “奴才愿意为博拖主子垫后，只希望到时候博拖主子能够在三位贝勒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这次回去，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天佑军一万人，带着五百蒙古人还有一百女真人留在后面，他们占据着遵化城，守护三天，他们就成功了。 秦鸣骑马上前，看着巍峨如云的城门，心中亦是感慨，这样的雄城被一群只知道使用冷兵器的野蛮人拿下了，实在让他想不通。 虽然黄涿信心十足，可在大炮的不断第轰击下，只坚持了一天，那负责监战的蒙古人和女真人全都骑快马就跑了。 剩下的天佑军看到颓势，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守城，直接投降，开城门了。 事实证明，汉奸这种天生的软体动物，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提不起来的软脚虾和猪大肠。 对比他们弱的人，他们就是老虎，比他的强的人，他们则是变的狗都不如。 黄涿被抓了起来，他倒是硬气，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命，对着秦鸣甚至狠狠的啐了一口。 眼中只有无尽的怨毒和仇恨。 这家伙城破的时候准备打算自刎的，可手中的剑握着，愣是不敢割下去。 最后被一名将士给拿下了。 秦鸣让人先绑起来，这些家伙到时候给他算总账。 这时候韩尧来报，他说道：“殿下，朱能那边已经跟上了，不过耽搁了一天，步兵要追上怕是不容易，这博拖丢了一部分辎重，速度要快了不少，朱千总那边尽力骚然拦截。” 秦鸣来回走动，若是博拖真要走，以他现在的兵力配置追上却是不容易，可他心中亦是不甘。 “全军休息，埋锅造饭，晚上继续行军，缩短距离！” 第320章 要挟! 第320章 要挟！ 夜晚行军，在古代这个条件下，不是没有，是非常少，危险性也大。 秦鸣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还是要冒险。 “你去搜罗当地熟悉地形的百姓，让他们带路，连夜行军，给这群狗日的来个狠的。” 更加朱能的哨兵传来的消息，博拖的军队离着他们有八十里左右的路程，一晚上能够追上五十里，是没有问题。 朱能汇报完毕，秦鸣就让他安排下去休息，这时候韩尧也进来了。 他眼中带着古怪，秦鸣眉头一挑问道：“什么事情？” “安定公带着五百人马过来了。” 这老东西，上次就是无顾失踪，这次让他守蓟州，老东西也跑的很快，又玩起了失踪，现在见到遵化都拿下了，又出来了。 自始至终秦鸣对这个家伙都不感冒，冷冷道：“让他从哪里来，滚那里去。” 秦鸣毫不留情的话语，让韩尧一愣，他没有再说，转身走出了大营。 外面一直都在等候的秦承望看到韩尧前来，他主动道：“吴王那里怎么说？” 韩尧脸色平淡，语气坚决道：“殿下说战事紧张，不能相见，安定公先回去。” 秦承望一听脸色也拉的老长，什么叫战事紧张，分明是不想见他，这个理由还不如不说。 他看着韩尧，压下心中的火气，还是好言道：“你通融通融，老夫有要事要见吴王殿下，你放心，绝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说着的时候，秦承望从袖口递过来一踏银票。 韩尧看到银票，吓了一挑，一甩袖子，他赶紧拉开距离，带着不悦道：“秦都督，你这是要害我不成，殿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不要让卑职难做。” 秦承望以为是韩尧忌惮，收了起来，于是道：“韩将军言重了，之前你在老夫手下做事，老夫就看重你，果然如此，这不过是一点心意，是老夫考虑不周，老夫会亲自给你送到……” 之前秦承望作为京营总督，韩尧就是他的下级，他自然对老领导客气。 可现在这话则是让韩尧真急了，上次军队整顿才过去不久，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收受朝中大臣的贿赂。 他身为都指挥使，大家都看着呢，他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看向秦承望道：“秦大人，军事重地，卑职让你到此处已经犯了军规，现在你还要在这里无理取闹，那就怨不得卑职了。” 说罢，他看向身后的士兵道：“让他们全都退出去。” 秦承望本来姿态就表现的低，心中压着火，现在又被韩尧当众如无视，他再也忍不住了， 指着韩尧的鼻子就骂道：“我秦家和太祖曾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以前也不过是老夫手下的一个小小指挥使，算是什么东西，给老夫滚开。” 韩尧不甘示弱，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后方秦承望的护卫看到主子都发声了，他们涌了过来，带着就要动手。 他们打不过北蛮，可在朝廷之内，他们还真就是横行霸道的主。 “上前一步者，死！” 那些护卫，包括秦承望眼中都不约而同的带着讥讽和不屑。 敢对他们动手，那就是战死。 有几个胆大的，故意上前一步，眼中只有挑衅。 刚想要说话，突然砰的一声。 接着神武营其他的士兵也同时开枪。 上前的六名护卫，无一例外，全都脑袋开花。 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秦承望一是被枪声吓到了，另外就是被射杀的护卫的惨状也吓到了。 整个肥胖的身子往下一倒，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死去的护卫的血流过过去，染红了他华丽的丝绸袍子。 一股子血腥味冲入他的鼻孔之中，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起来。 脸色发白，本想着说几句狠话，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滥杀无辜，我一定要如实禀告陛下，你韩尧等着吧，老夫绝不会放过你的。” 秦鸣听到枪声，也从外面走了过来。 刚好听到秦承望的要挟，他上前道：“全部抓了，仔细检查，若是敌人奸细，直接杀了。” 秦承望见到秦鸣来，本想在说几句话，可秦鸣根本都没有正眼看他。 又听到秦鸣如此，分明是要让他难堪。 本想和上齐秦宏一样，来做点人头交易生意，好给秦仁交差，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恼羞成怒，对着秦鸣道：“吴王，我乃朝廷册封的安定公，这些都是我的护卫，怎么就是奸细了？你分明公报私仇，你要杀我不成？回去之后，老夫必定上奏陛下，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你枉为皇亲。” 秦鸣根本就看不上这老梆子，毫不客气道：“蓟州城破的时候，你在那里？那还有脸提你安定公的身份，你贪生怕死，畏战先怯，不顾蓟州城数十万百姓的安危，弃城不顾，自顾逃命。 百姓需要的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你安定公为朝廷做了什么？现在见到本王击退北蛮，又舔着脸的来求见本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龌龊思想。 你不知羞耻，还自以为是，本王就是杀了你，你也是罪有应得。” 秦承望老脸通红，要是早知道过来会受到秦鸣如此的羞辱，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来。 现在秦鸣当着众人如此对他，他又惊又怒，本想在放些狠话，可看到旁边自己护卫的惨状。 他硬生的憋了回去，然后在后方护卫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 “吴王，老夫打扰了，告辞！” “本王说了你可以走了吗？” 秦承望身躯一僵，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秦鸣，语气不善道：“吴王，你非要如此？” “哼，本王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你们当中谁知道有没有北蛮的奸细，现在关键时刻，谁也不能走。” “吴王，你太过分了，老夫现在就回去，让陛下还我一个公道，你欺人太甚。” 秦承望不敢对蛮子耍横，那是因为人家根本不买账，他自然躲的越远越好，可秦鸣不一样。 论辈分，他比秦鸣要大，朝廷也是身居高位，而且都是皇家之人，出于哪一点，秦鸣都不敢对他不利。 反正已经撕破了，他也没有任何顾虑。 一把推开上前的一名士兵，接着带着怒火道：“老夫今日就要走了，你吴王还管不到老夫的头上，今日你有种就杀了我！” “砰……” 第321章 杀了!! 第321章 杀了！！ 秦鸣从士兵的手中接过燧发枪，流畅华丽，不丝毫拖泥带水，一枪爆头。 秦承望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秦鸣真的会如此干脆的杀了他。 不光是他，就是旁边的韩尧匡玉山等将领也全都目瞪口呆。 安定公，这是公爵的存在。 大靖国有的五大爵位，分别是公、侯、伯、子，男，秦承望的祖父是太祖的兄弟，当年征战天下，战功累累，获封世袭公爵，现在这辈是秦承望世袭。 这样的身份，就是让秦仁来，他要动秦承望，也得三思一番。 可现在秦鸣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枪把他们给击毙了。 这是要多大的胆量啊。 “殿下，您……” 韩尧本想说秦鸣鲁莽一类的话语，可看着这么多人在场，而且秦承望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支支吾吾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把这些人全部带下去，好好审问，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秦鸣倒先开口了。 韩尧闻言，让士兵全都把秦承望的护卫给带下去。 秦承望都被秦鸣个杀了，这些护卫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之前的嚣张早就烟消云散。 磕头求饶根本不管用，在火枪的失望威胁下，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被带了下去。 这些人肯定不能活了，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 韩尧等人随着秦鸣进了中军大营，韩尧忍着心中的恐慌，还是抱拳道：“殿下，秦承望毕竟是皇亲，还掌控兵营，殿下鲁莽了。” 秦鸣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这件事不用在提，，本王自有注意，你们尽快做好夜晚行军的准备。” 闻言，韩尧也不在停留，一拱手，开始下去准备。 吃完饭后，秦军队又休整了半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冬季的黑夜格外的漫长，秦鸣算了算时间，估计也才申时刚过（6点左右）。 有骑兵还有一些当地的百姓，他们打着火把，开始领着行军。 秦鸣随着军队，身着的二十斤的盔甲，让他气喘吁吁，可也能咬牙跟上。 到了后半夜，天公不作美。 居然下去了雪，秦鸣有命令军队行驶了二十里地，这才通知下去，就地扎营。 夜晚行军的确困难重重，视野，还有各种路道都要主意。 秦鸣的神武营一晚上走了四十里地，离着博拖的军队还有五十多里地。 雪花越下越大，地面的积雪越来越厚，秦鸣不得以下令停止了行进。 到了第二天一早，秦鸣出营，韩尧在后面跟着。 雪已经有漫过脚裸，有些地方甚至漫过膝盖。 最主要的是，雪花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依旧纷纷扬扬，秦鸣的火炮这些根本运用不了。 没来由的，秦鸣又想到后世的大清帝国，他又一次怀疑莫非是天意如此？ 他烦躁摇了摇头，驱除了心中的杂念。 “殿下，如今道路积雪，辎重，尤其是火炮这些重型的火器运送只会更加困难了，道路也不好走，想要追上博拖的军队，怕是更加困难了。” “有什么困难的，博拖一路抢劫了那么多物资，他们都是车拉马拽，只会比我们更加苦难，大雪阻挡不了我们的脚步，现在就比拼的谁更有毅力。” “将士吃饭以后，休整一个时辰，继续前进。” 秦鸣的话，让韩尧动容，他没有质疑，立马道：“是，殿下！” 远处，博拖已经到了三屯营，在往北，最多三天的时间，他就能通过喜峰口，回到蒙古，然后折返回盛京。 他同样在埋怨这该死的大学，不过同时心中更是有了一丝侥幸。 后方的南蛮军队一直跟狗一样的追着他，现在如此环境，他们肯定不会追来了。 他放慢了一些速度，本还想去其他地方打打秋风的，现在也没有了心思。 只要把这些奴隶还有物资全都能带回去，他还是能够补充他这次的损失的。 黄涿和关景虽然被他放弃了，可现在负责辎重的包衣还有将近三万多人，蒙古那边也有一万多人。 这些人回去不仅能够成为他的战力，还能增加他的劳动力，开垦还有种植，这些包衣都是必不可少。 就算天佑军还给了自己的大哥皇台极，他还有两万人，只是他损失的那两千多战兵，还是让他没来由的心疼一下。 这一次他带出了20个牛录，一共六千人，死了两千多，受伤还有一千多人，这些人根据以往的经验，还要死一半。 差不多要损失了8个牛录，想到这里他又把秦鸣给狠狠的诅咒了一遍。 在战兵的人群之中，不时的穿插着包衣，这些都是跟着女真战兵出来的包衣，是他们比较放心的哪一类，大约有三千多人。 他们鞍前马后，为主子托运财物，顺带着给主子办些杂活。 外围的两万多人则是新弄来的，他们都有战兵随时巡视，但凡发现问题者，直接斩杀，不留一点情面。 随着北方，这些百姓也开始慢慢的顺从了起来，根本不敢反抗。 在战兵的一个比较外围的地带，这里是女真伤兵的聚集地。 葛人实此时端着一碗热汤，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自己主子的嘴边，带着讨好道：“费杨古主子，奴才喂你，你这伤刚才那郎中看过了，再过几天就应该没事了。” 费杨古脸色惨白，在葛人实的搀扶下这才稍微坐直了身子，他眼中尽是绝望，看着这个奴才，他有心发火，可还是道：“葛人实，这次你救了我，回去我会跟牛录大人请示，你今后就是抬旗了，我那四个包衣分给你一个。” “多谢费杨古主子，你什么时候都是奴才的主子，您不能出事。” 葛人实说着的时候，又给喂给了他一口吃食。 只是余光看到费杨古左臂那空荡荡的袖子时，他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怕是以后不能上战场了。 不能上战场，他自然不能跟着来南国捞好处，他自己也有些愁绪了 费杨古上次让他当使者，就是故意让他送死的，这个瘦不拉几的家伙根本干不了多少农活，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这个狗奴才救了他。 他被炮弹弹射，直接把他的左臂给打碎了，当时就以为要死了，是葛人实把他拖回来的。 第322章 离去… 第322章 离去… 以往连他看院的狗都比他强的葛人实，这段时间费杨古却是看着无比的顺眼。 他喝完了整碗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他看着葛人实道：“这次回去，我是出不来了，不过费脱已经十六岁了，明年他就能出来，他被牛录大人看重，出来做一年的辅兵，以后也能成为战兵或者马兵，甚至是白甲兵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葛人实奶脑海中想到那个极为魁梧的少主子，他心头的愁绪也少了。 对于费杨古更加的恭敬道：“主子，等会奴才在让那个郎中过来看看。” 费杨古有些累了，挥挥手，葛人实给他盖了一件从南蛮手中抢来的毯子，这才缓缓出来。 在蒙古军营中，此时气氛同样有些凝重，阿尔金这次出兵一万人，损失了五千人多人，还有受伤了一千多人，能战斗的也只有四千不到。 他这次小心翼翼，可还是栽了。 回去阿速台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不是最主要的，他还是后方的神武营，博拖已经让那些汉人包衣阻挡了两拨进攻，要是再来，他敢肯定，博拖一定会让他垫后，就算他不出兵。 他这五千多的包衣也得全部拿出来。 这些人都拖着他掠夺过来的财物，放弃，他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自然不愿意。 可博拖此人狠辣，他又不能拒绝。 现在名义上归顺了清国，他要是公然违抗，他们本来就一直找事，到时候他肯定要出来背锅。 这让他极为的烦闷。 不过在看到外面的鹅毛大雪，他心情这才放松了一些。 他希望这些南蛮子不要再来追了。 …… 风雪中，秦鸣可不是这样想的。 在军队修整了一个时辰后，军队再一次开拔，这一次他放弃了八斤和十二斤的大炮，直带着六斤的红夷小炮，这个只有两百多斤，马儿拖着，还不算吃力。 士兵倒是其次，主要是辎重队伍，运送粮食的马车在下雪后，道路泥泞不堪，运行非常的困难。 另外就是御寒的衣服也不够了，秦鸣的战兵还好一些，负责运送的辅兵还有一些民夫，他们之前没有足够的衣服，这也是一个难题。 秦鸣驻守在遵化的将士准备棉袄，可貌似效果不太好。 秦鸣的军队走走停停，一天的时间不过才30里地。 尽管这样，离着博拖的军队也只有不到三十里地了。 因为大雪的缘故，那边的斥候监控范围缩小，加上朱能的骑兵一直在骚扰。 直到秦鸣军队接近了20多里地的时候，博拖的斥候才发现。 听到消息的博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博拖又气又急，第二天一早，正如之前的阿尔金猜测的一样，要让他的蒙古兵守住三屯营。 他调动一万包衣，加上他的一万包衣，还有能战的四千多蒙古兵，肯定能坚守三屯营几天的。 他只要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能出关了。 阿尔金自然不愿，那个黄涿还有关景可都是前车之鉴。 事关生死，而且本来阿尔金就对博拖这些女真人不满，反正就是不同意。 两人耗了三天，最后还是阿尔金妥协了，愿意留下两千人，女真这边留下了五百人守城。 三屯营这个城池比起蓟州还有遵化这些大城要小上不少。 秦鸣依旧是采用了炮击，加上对方准备不足，各种守城的工具不足的情况下。 秦鸣攻城依旧不那么顺利，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才拿下三屯营。 这边博拖找到了机会，已经快要准备出关了。 秦鸣有些焦急，可有无能为力。 而且这一次攻城他又伤了将近一千多人，大雪根本就没有停下过。 外面的道路已经没过了膝盖。 秦鸣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已经远去的博拖的两红旗，有些难受。 城中蒙古人还有女真人，秦鸣只留下了牛录以上的，其他的全部杀了。 至于那些汉军包衣，秦鸣让重现甄选，这个到时候估计也会杀掉大半，对于汉奸，他从来就没有任何好感。 雪花纷纷扬扬，韩尧和匡玉山等人也站在城楼，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之前秦鸣让连夜行军，以及各种坚持，还是然他们担忧的。 神武营这次也有很多损失，尤其是攻打这三座城池，对方比较占据了守城之势，尽管有火炮开道，可还是有伤亡。 秦鸣其实一路尾随下去，也能把博拖的军队赶走，只是收获不会有这么大。 “收拢军队，统计伤员，还有战死的士兵，安抚百姓，让父皇派官员过来。” 秦鸣这次大规模的出动，想要重创博拖的两红旗是一个目的，另外就是训练士兵，之前他总是被动的防守，这样的追击战从来没有。 一味的防守反击，总是会处在被动的位置，秦鸣不喜欢这样的方式，现在顾忌伤亡，以后他只会更加被动。 这一次实战下来，他相信神武营的作战体系又会有新的变化。 适应、变化、发展、巩固，在变化，战争需要的就是随时改善和变化，这样的军队能够快速适应，这才能一支真正的强军。 在顺义一带，秦宏的两军营守着城门不敢出去，根不敢像秦鸣这样的反击。 莽古泰比博拖要果断，更加想的长远，第一轮攻击之后，直接放弃。 直接抢劫了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守备孱弱i，他们几乎就是一路上抢到底。 根本不敢有一丝的反抗。 龚真带着龙骧卫，一直在怒斥秦宏，秦宏反正就是龟缩，说什么也不出去。 龚真带着龙骧卫冲了一次，后来守备太监下军令不让他出去，龚真心中大恨，不能为父亲报仇，他心中烦闷到了极致。 最后干脆直接不管了。 守备太监乐的如此，和秦宏两人守着顺义。 最后天降大雪，他们下了城墙，喝了小酒起来。 雪越大，他们就越开心。 不过莽古泰却是极为的不爽，在离开前，又在顺义的城门之外，当众斩杀了三千妇孺，可谓是丧心病狂。 龚真知道后，来到了顺义府，当众辱骂了一顿秦宏等人，随后一甩鞭子，离去了…… 第323章 皇台极思想! 第323章 皇台极思想！ 清国的南下以一场罕见的大雪而彻底终止。 朝廷之上的文武百官松了一口气，至少能够安稳的过一个年了。 秦鸣回到了通州大营，看着徐冲还有李腾送来的消息，秦鸣心中还是发寒。 莽古泰这一次又带走了将近十万人，夏收还有秋收的东西全都抢劫一空。 关键是秦宏等京营军队，他真的不抱有一点希望了。 秦仁的做法太过于保守，也没有血性了。 龚真的私自出兵的事情，被曹肇和郑三俊推波助澜，秦仁也不满，把他龙骧卫的都统一职给直接免去了。 反而让大太监陈元恩来暂时带领。 秦鸣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听朝廷的的人说，此次莽古泰是挥兵二十万而来，秦仁还真就深信不疑。 大家一起骗，秦鸣也干脆加入进去了。 他上报的奏折中，博拖军队十五万，斩杀蒙古八旗十万，女真三万，汉人包衣十万。 这个数据上去，秦仁自然不愿意相信。 主要是这人头赏金也要掏空了他的国库，不过宣传出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督察院和兵部同时过来勘验。 这个是小事，秦鸣斩杀安定公秦承望的事情则是传开了。 朝着攻击秦鸣不念亲情，刻薄寡恩，有暴君倾向。 曹肇等人攻击的尤为卖力，他的侄儿马上就要诞生了，他得提前铺好路。 秦鸣的名声越丑，但时候他可以谋划的空间就越多。 秦仁在众大臣的攻势下，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有些杀性太重了。 不过他追击博拖，斩杀的那些清国人，还是值得肯定的。 按照以往他全都压了下去。 可秦承望的事情，还是让他恼火。 虽然秦鸣回来的第二天就上了折子，刑部那边也出了证据，秦承望临阵逃脱，不顾城内百姓安慰，私自潜逃，而且从秦承望的府上搜了六十万两出来。 士兵抚恤的钱财有了，他最担忧的没了，可心里总是不得劲。 他内心还是有些念亲情的，秦承望说到底还是皇族，对于皇族子弟，他从来都是重拿轻放，即便这次，他也只是想着削职，降为平民罢了。 可没想到秦鸣会杀了秦承望。 加上大臣还有曹娥之前的枕边风，他越想，越觉得秦鸣此人残暴。 即便曹娥生下的不是皇子，这太子之位，传给秦鸣，他也有些犹豫了。 这点就算不考虑，可他不问自己，就动手杀了秦承望，就算你再有理由，可也不能如此来干，太过于放肆了，秦鸣有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而且神武营的战力，也彻底让他忌惮了，一次两次是偶然，可这次追着对方打，还活捉了左右梅勒额真六人，牛录十三人，这些可都是他以往见不到的人物。 即便号称最强军队辽东军也没有这样的战绩。 又想到之前通州大神，百姓欢呼的情景，秦仁有些不淡定了。 他一直在御书房，看着秦鸣上奏邀功的折子，愣是久久没有下笔。 而在更远的北方，大清的帝都盛京。 以皇台极为首的四大贝勒再一次聚在大殿之内。 莽古泰在下首，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而博拖则是低着头。 皇台极动不自己的这个二弟，带着质疑道：“天佑军全军覆没，蒙古兵损失七成，你的两红旗20个牛录出兵，只剩了10个牛录，四贝勒这就是你的战功？” 莽古泰闻言，自然要为自己的四弟站台。 他出声道：“四弟这次差点就破了通州，人员损失大也能情有可原，至于天佑军，一群低贱的汉人罢了，这一次老四也带回了两万汉军包衣，我带回了十万包衣，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至于蒙古，他们自以为是，也由不得他们。” 莽古泰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皇台极极为不满，他说道：“天佑军的黄涿，是阿玛时候的功臣，我们如此对待他们，以后那个汉人愿意为我们出力。 那些包衣不值钱，蒙古这次对我们也有微词，得不到人心，我们以后只会更加困难，我女真人才有多少人，汉人有多少人，若是拿下南国，我们所有人自己来管理？” 莽古泰最不喜欢的就是皇台极这样的虚情假意。 他不屑道：“什么人心不人心的，那些南蛮满口仁义道德，我大清的骑兵过去，他们还不是卑躬屈膝，低眉顺从。 大哥，你想的的太多了，获取人心，靠的可是我们手上的弯刀和我们将士的铁骑，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由不得他们不从。” 皇台极有些窝火，他知道这其实是大清帝国大部分女真人的想法。 可他的思想和想法却不是这样的。 他忍着怒气道：“我大清八旗，总共战兵不到十万人，那南蛮国，军队不下百万，人民更是亿万，你和四弟这次南下，损失了女真士兵四千余人，对于南蛮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我来说，那就是巨大的损失。 大靖耗的起，我们耗不起，要是不能利用这些汉人为我们做事，我们这点人能够干什么？” 莽古泰虽然觉得有点道理，可心中还是不认可，他说道：“我大清的士兵一个能杀一千汉人，他们根本不足为惧。” 皇台极叹了一口气，知道他费多少口舌都没有用。 他想的是以后如何谋取天下，这些兄弟想的则是发展自己的族人和掠夺。 两者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现在大靖内忧外患，他有一种感觉，把握好了，就能南下，南下的关键就是用好这些汉人。 他实在是不理解自己的阿玛为什么要搞出一个四王共事的国事出来。 这只会加剧内耗，最后便宜的还是那南蛮国罢了。 可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他只能一个一个打倒，彻底掌控大清的朝政，他的抱负和政策才能一点一点推行下去。 看向博拖，他眼中带着厉色：“博拖，你身为贝勒，这次出兵无论你获得了多少物资，可你失败是事实。 你的汉军包衣全部补充到内廷，重新组建天佑军，另外你的牛录少了十个，也得给下面的族人交代，物资的七成交给内廷，统一分发，安抚蒙古和汉军。” 这话一出，博拖首先不乐意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不仅没有半分好处，还亏了。 “大哥，我的两红旗损失惨重，你不能这样……” 第324章 内讧… 第324章 内讧… “国有国法，这是我们先前就定下的规定，你难道要不遵守？” 博拖大急，本来他的实力就是最弱的，现在这么一折腾更加弱了。 他不由得看向莽古泰，莽古泰此时也站出来道：“大哥，规矩不能改，四弟也是因为碰到了南蛮的神武营，他们的那个火炮和火枪实在是太厉害了，物资你拿去那么多，四弟的两红旗如何过冬？” 皇台极摇摇头道：“若是二弟觉得不妥，这次你是大胜而归，可以给四弟一些便是了，来年南下，四弟在还给你便是了。” 莽古泰心中向着自己的这个四弟，可也不愿意皇台极只得到好处，他给了自己的力量就弱了。 于是出声道：“大哥，阿玛临终交代过我们，我们四兄弟就应该齐心协力，四弟本来就只有40个牛录，这次也是为了我大清出力，损失了10个牛录，我们做大哥难道不应该帮衬一下？” 他特意看了一眼三贝勒哈察兰，然后才道：“四弟的物资我会凑齐给他，至于同时分给他4个牛录。” “多谢二哥！” 博拖心中高兴，对着自己的二哥投去感激的目光。 哈察兰要说话，可皇台极眼神制止了他，他出声道：“既然如此，大哥自然赞同两位兄弟，今年的冬天要格外漫长，你们都要准备妥当才是，尤其是莽古泰你带回来的那些包衣，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莽古泰越听越不对味，可又想不出那里有问题。 还想说牛录的事情，可皇台极借口要巡视，就只能作罢。 哈察兰随即跟上。 看着两人离去，博拖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本以为自己的二哥都拿出牛录来了，其他两位哥哥怎么也会表示一下。 可貌似皇台极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不要想了，还看不明白吗，咋咱们的这个大哥可不愿意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好过。” 博拖脸色也不好看，本想说几句狠话，可到嘴边了，想到皇台极的狠辣，还是非常识趣的闭嘴了。 走出了大殿，海察兰跟了上来。 “大哥，二哥收买人心，我们这么做，四弟那里肯定对我们有意见的。” 皇台极肥胖的身躯裹上棉袄之后显的更加的臃肿了，他抬头看着天空中一直飞舞的雪花，呼了一口白气。 “我给了，难不成他和我们站在一线了？” 哈察兰动动嘴，也不知道如何说。 “知道为什么南国拥有那么多的兵力，可依然打不过我们？ 就因为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攻讦，十成的力量，九成用在了内斗上，现在我们清国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在这样下去，以后清国也会按照南国的老路走下去。” 海察兰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一直跟着眼前的大哥，他觉得大哥很多事情到最后都是对的。 “大哥，那又该如何？” “我不求向阿玛那般能够拥有绝对的掌控力，可也得听我的号令，势均力敌并不可取，想要办事，我们的力量就要更加强大一些。” 哈察兰若有所思，也没有在询问，哈察兰去巡视了他的两蓝旗。 皇台极则是朝着汉军营而去。 …… 葛人实点了一堆篝火，他回来以后，还是先去了费杨古那里。 在没有确定抬旗之前，他还是费杨古的包衣奴才。 回到费杨古的小院，小样布置非常华丽，有点汉人的风格了，除了葛人实以外，还有另外两个包衣伺候，一男一女，加上这次又带回来四个包衣。 费杨古一共有八个包衣了，加上葛人实的话，就是九个了。 费脱看到自己的父亲是受伤而来，把他扶进去以后，从马厩中拿出一根皮鞭，狠狠的抽打了一顿葛人实。 葛人实连连求饶，不断地的解释，可费脱就是不听。 在床上的费杨古听到动静，让另外一个包衣扶他出来。 等出来的时候，葛人实已经是伤痕累累。 他把费脱叫进去大骂了一顿。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葛人实，他才能有幸活着回来。 女真比较重视孝道，费脱听完后也给葛人实说了好话。 葛人实不敢接受，连连摆手道：“少主子开恩就好，没能战场之上好好保护老主子，说来奴才也是有罪。” 费脱对于这些包衣并没有什么感情，还不如他饲养者的马重要，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阿玛说了，这次你能成为抬旗，等会我就给你找牛录大人去，这里的包衣，你随便选一个带走就是了。” 说罢，他又扶着费杨古回屋子离去。 “费脱，这葛人实以前我觉得没有力气，不能耕地，带着出去送死就完了，这次他还是被费脱主子送去南蛮人的大城，作为使者，别人都死了，就他没死。 一路上，他也一直用心照顾为父，他干活可能不行，可战场机灵，以后跟着博拖主子去战场，你带着他，好用。” 费杨古可是实打实的戈什哈，一个牛录之中精英的精英，他这次受伤，还能被照顾着回来，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戈什哈的身份。 不过现在受伤，以后肯定不能上战场了，费脱必定要继承。 他们家的地位在满克土村也是排名前列的，这点从他们住的院落就可以看出。 “如今我不能作战，以后的开销必定会缩减，明年你应征，虽然有我在打点，可那升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最起码也得三年。” 闻言，博拖也有些忧虑的皱了皱眉。 清国士兵等级分为马兵，战兵、守兵和辅兵，每一级别的士兵，待遇地方相差都非常大，每三年一次考核，可以往上晋级。 马兵可以算是女真军中的精锐了，马兵之中还有更优秀者，称为白牙喇兵，也称为白甲兵，费杨古还在白甲兵之上，他是作为博拖这类旗主的护卫，戈什哈。 他的待遇就比那牛录稍微弱那么一丝。 这一次他也是立功心切，在南蛮军镇之中想要突破，结果遭遇火炮的跳弹，他的一直左臂被轰碎了。 还是他反应及时，否则他的左边身子都要没了。 想到那个恐怖的大炮，他再一次不寒而栗起来。 第325章 终于有房子了! 第325章 终于有房子了！ “父亲，你放心好了，孩儿不会落了你的威名。” 对于自己的儿子，费杨古还是有自信的，他点了点头道：“辅兵，我会打点，最多一年的时间，后面你要是立功了，我给你去请功。” “另外昂阿拉大人的女儿阿日善，你也多走动走动，她对你是上心了的。我和昂阿拉有过约定。” 昂阿拉就是满克土村的牛录大人。 一提到阿日善，费脱首先就想到她那张拉长的脸和雄壮的身躯，他不喜欢，还不如他现在的包衣尼堪女人漂亮。 费杨古现在也是在计划，要是放在以前，他也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现在则是让他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这次我们带回来的东西很多，粮食也足够，等会你拿几匹绵帛送了过去。” “还有那个葛人实，他的抬旗，尽快落实，给他一个包衣就是了，也少了两个人口。” 博拖想到阿日善，有些闷闷不乐，最后还是道：“知道了，父亲。” 到了第二天，费脱就告诉葛人实，他已经是抬旗，可以开户了。 同时分了一间茅屋给他，葛人实激动的连连磕头。 他从这些包衣中，选了最小的一个作为了他的包衣。 此人名为丁多，十七岁，比他还瘦，黑不溜秋的。 他其实更想要健壮的，可就是担心自己打不过，包衣杀主子的事情，在这个村里可没少发生过。 他为了安全期间，最后还是选了这个小瘦子。 他恭恭敬敬的把费脱送了出去。 回来后，他谄媚的笑容立马消失了，眼神变的狠厉，看着丁多还在傻站着，他不知从那边抽出了一根藤条，朝着丁多便狠抽了过去。 “不长眼睛的狗东西，站着干嘛，还不知道去找柴禾，今晚你要是冻死了，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跟了我，就得老老实实听话，否则你别想吃饭，听明白了吗？” 丁多眼中露出一抹阴狠，可面对葛人实的皮鞭，在死亡的威胁下，他还是拖着不堪重负的身子去外面捡干柴去了。 葛人实追了上前，把一把生锈的柴刀丢给了他，冷冷道：“没用的东西，把柴刀拿上，出去外面机灵点，算好时辰就回来，可别被野狼给叼走了。” 这话终于让丁多动容，想到外面的嚎叫的野狼，打了一个冷颤，他赶紧捡起柴刀走了出去。 葛人实返回，看到自己的茅草屋，旁边还有一个小厨房，想着明天在让丁多弄些石头回来，围上一个围栏，他就有自己的小院子了。 “终于有个家了……” …… 正旦将近，接连两次的清国入侵，加上天降大雪，让这个节日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清冷。 秦鸣的捷报包括对他的弹劾，还有此次守城的一些官员的事情，全都被秦仁压了下去。 朝廷的官员似乎也达成了共识，整个京城再一次非常诡异的安静下来。 所有人其实都在等，等坤宁宫的那位皇后。 根据宫中传来的消息，最多半个月，皇后的孩子就要诞生。 这个孩子的性别，最终会决定他们的站队。 秦鸣则是没有在意这些。 自从和上次胡睿谈完以后，他就只有一个信念。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得不到的东西，只因为自己太弱。 因此，神武营在全部撤回通州以后，他再一次开始整顿兵马。 根据统计，这一次神武营战死了一千三百二十五人，有家属的全部抚恤了，没有家属的，秦鸣听了孟胜的建议。 找了一部分孤儿，让他们改名，作为死去士兵的血脉传承，那些抚恤的银两就是用来养这些孤儿的。 这样的举动传开以后，尤其是那些至今还单身的汉子尤为感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的过继，他们也认可，也算是变相的为他们延续了血脉，这让秦鸣有赚了一波人心。 受伤的有两千多人，其中不能上战场的，秦鸣分了补偿金还有土地给他们，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褒奖。 另外秦鸣有宣布，当兵三年之后，所有士兵只要想要土地，都会分给他们。 俸禄也不会像之前那些提前锁要土地士兵的较少，三年以后俸禄一样不少。 之前的那些提前想要土地的士兵，其他没有地的士兵会觉得吃亏，当时就是少了三成的俸禄，现在等于三年以后，他们都会有地，也会有相同的俸禄。 这下子之前因为土地分配而闹事情的士兵再也没有了半点怨言，整个军队经过战争的洗礼，又经过秦鸣的允诺，团结程度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候。 此时的会议室内。 秦鸣举行着战后总结会议。 经过这几次的试验，大家已经开始接受了这样的形式。 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大家手中都拿着铅笔，身边都有一个线装的本子。 这个本子也是秦鸣要求的，把纸张裁成大小相同的，然后用针线把一旁给缝了起来。 秦鸣称之为笔记本。 秦鸣让赵真继续改进，现在有些简陋，一点都不美观，还需要改善，赵真也接受了。 秦鸣发完言后，依旧是韩尧，他显然有了准备。 这一次比较从容，拿起笔记本开始说道：“这一次我就有三个建议。 第一、我们的阵地战，对付女真的骑兵，我们的火枪要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就是殿下之前提倡的空心方阵，四面打击，能够发挥最大的火力，我看下来，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纵深，我们的纵深需要足够的长，跟着大阵走…… 第二点，就是拼刺刀，北蛮近身了，我们太过于依赖火器，这一次长枪比还有刀盾手近战的时候发挥极为的出色，上刺刀的训练不够，尤其是面对骑兵的时候，第三点……” 等韩尧讲完，众人都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其中孟胜记的是最最快的，也是最准的。 打仗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多少，这些意见，他懂的不多，可他的能力就是能够一字不漏的把说话者的话全部记下来。 等众人停下来后，邓通又开始讲了起来。 “这一次打仗，证明我们的预备兵是应该要继续下去的，在双方消耗战中，兵员的及时补充，对于我们的反攻至关重要，这点我建议要继续保持下去……” 第326章 会议传达! 第326章 会议传达! 众人议论纷纷，秦鸣也暗自记着上面的建议和整改。 随后又有一个千总站起来。 “殿下，我们的建议是军号还有旗手语得好好研究研究，这打仗冲锋，我们还得时刻注意旗手的指挥，容易分心，军纪部那边还一直管着，我们没少被罚，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秦鸣记的这是第三千总部的千总，他追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提出问题，同时能够有解决问题的想法，这也是秦鸣一直都在提倡的。 “殿下，我觉得最好就是改变军号，比如我们的冲锋号，出操号、收操号，类似于这样的，减少那种旗手语，尤其是步兵的行进，我觉得军号最好，声音大，大家听到了就立马行动。” 秦鸣点了点头，记下了下来，对着他说道：“很好，想法很全面，本王会尽快安排下去，争取开年我们用了进去。” 费大抓了抓头，其实不是他想的，这是军中那个阎致和钟老三提的。 他也觉得非常好，就记下了。 他本来要解释的，只是人家都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提了。 随着费大的发言，其他人也纷纷加入进来，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等众人全都停下了，秦鸣做了总结。 “诸位所提，军纪部、训导宣传部这边要跟踪下去，做事要有始有终，否则我们在这里说破嘴皮子了，不行动也只是浪费时间。 这些建议，韩尧邓通还有朱能你们要在一起分析讨论，一定要拿出最终的方案出来，本王还是那句话，实践出真理，你们可以去多尝试，错了，就及时回头，就当是一个教训，另外若是明知是错的，你们也不要头铁。” 秦鸣见众人点头，随后又说道：“神武营还要改革，改革的目的是让军队越来越好，诸位也不要有什么抵触。 军功章，训导宣传部这边也要快点弄出方案出来，本王之前和你们讲过，尽快拿出方案，军队的敬礼，韩尧你这边也要行动起来，不能怠慢。 另外就是最重要一点，后勤部这边，现在离着除夕只有五天，士兵的俸禄还有过年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闻言，在右侧中间位置的林富赶紧站起来道：“殿下，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发放下去。” 秦鸣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士兵出生入死，绝不能怠慢了他们，本王要是发现你们敢克扣，别怪本王心狠。” 林富依旧是那副稳重的模样，不过后方的戴子石则是心底冒出一股子寒气，大冷天的他居然流汗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秦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秦鸣余光好像扫过他一眼。 “另外就是军服，现在只有五百套，这一次就先发给旗官以上的人员，另外就是尽快核算军功，剩余的军服发给旗队还有突出的优秀个人。” 军功核算，秦鸣并不是按照大靖内部那种以人头标准来计算的。 他是以旗队，总旗这样的集体来评，只有少量的是突出的优秀个人。 这些军装，这是李敏丽按照秦鸣的要求拉搞出来的。 西装模式，大翻领，军绿色，士兵穿上非常威武帅气。 当时让护卫陆红还有狗娃试穿，两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不过穿起来后，他们整个人都非常的英挺，两人还有些舍不得。 听柳嫣说，护卫还抱怨秦鸣偏心。 秦鸣笑笑，头颅给柳嫣，以后也会有他们的专用服装，他们这才满意笑了。 听到秦鸣的安排，众人心中发苦，这几天，显然他们是要熬夜了，同时也高兴，一年了，给将士和士兵过一个好年也是他们所想的。 通州大校场，费大来到了自己的千总部。 和往常一样，秦鸣的会议传达以后，他们也得给自己的下属开会。 这叫做传达上级指示。 先前的会议上，他被秦鸣单独表扬了他一次，让他整个心情都非常的高兴。 因此对于下面的百总还有旗官，他也表现的比较和睦。 “会议有三点，第一个除夕守夜，大家不可能全都放假回去，按照殿下的指示，得留下三成守营，年后，你们其他人又可以回去。 不过殿下说了，过年守营，给岁钱，顿顿都是好吃好喝，不过不能喝酒。” 岁钱就是现代的红包，这个自古便有。 这话一出，一名百总说道：“这岁钱能多少，我下面的单身汉多，回去也没什么事情，留着守营也无所谓。就是酒能不能通融一下……” 话还没有说完，费大就瞪眼拍桌子，吼道：“于汪，老子告诉你，殿下说了，军中饮酒是大忌，你敢喝，活阎王抽你是小事，你的百总位置恐怕也别想要了。” “老大，我，我就是随口说说。” 费大却根本不买账道：“说说也不行！” 于汪立马不说话了。 费大瞥了他一眼，又继续道：“第二点就是年终奖，后勤部那边听说已经统计出来了，反正标准都在那里，你们平时的战功都在军纪部，发少了也别找老子，自己去找那个老太监去。” 一听到年终奖，众人都眼睛亮了起来，有一部分则是黯淡下去，军纪部早就提前通知过他们，主要是就是逃兵的事情，当时被取消了年终奖。 年终奖老兵之前都提过，听说至少都是两个月的俸禄，到手也得有几两银子。 费大其实也有些不爽，逃兵的事情，让他也跟着挨罚，不过他想的比较开，反正年终奖都是额外收入，有最好，没有就没有。 看了众人，随后他继续道：“第三点就是容易旗队的事情，年后殿下要奖励小旗队，我们有一个名额，你们各自推选一个，大家一起评比。” 费大知道他们的想法，于是很干脆道：“殿下说了，这没有物质奖励，只是一个称号，你们也别想其他，那个旗队厉害，你们都有数，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到了战场上，你们做不到，那时候头都抬不起来了。” 闻言，众人虽然没有在议论，可眼神还是转动了起来…… 第327章 什么鬼画符! 第327章 什么鬼画符！ 费大第三千总部下发以后，作为第一小旗的张老二随即也开始宣传了起来。 “过年守营的士兵今天就选出来，你们有什么意见，若是都不愿意，咱们抓阄，轮到谁就是谁？” 话音一落，阎致直接举手道：“小旗长，我愿意留下来。” 钟老三反正到哪里都是一个人，他和阎致是第一小旗的两名长枪兵，也说道：“我愿意留下。” 其他也有几个附和的，很快就确定了人选。 张老二继续道：“上次阎致的建议很好，殿下还夸了费千总，费千总会上也说了，是你和张老三的功劳，这一次他点名推荐我们小队作为先进小旗队。” 张老三立马追问道：“这个有什么奖励不？” 张老二也有些模糊，他说道：“听费千总的意思是没有什么物质奖励，不过听说会发军装，还有勋功章，极为气派。” 有几人还是撇撇嘴，还不如发几块铜钱来的实在。 “这个总共有几个名额？” 阎致本身体格就好，加上还会读书写字，各项能力也非常出众，月考核的指标也是非常优秀，在进入经营后便一直得到别人的敬重。 尤其是这次打仗，阎致身先士卒，捅死的北蛮子就有三个，他更加得到认可。 他一出声，大家也全都看了过去。 “好像是三个，从全军中选。” 闻言，火枪兵吴之当即道：“那肯定没戏了，反正骑兵队肯定有一个，火炮队估计也给一个，我觉得第五千总的那个小旗队，他们行，狗日的打仗是真的猛。” 闻言，阎庆也想到那个小队，他们都是辽东人，当时他们挨着的就是对方的小队。 打仗起来近身肉搏全都是不要命的，极为的凶残。 听说这次光是他们小旗杀了蛮子就是一百多人，根本不管死活。 如同疯狗一般，上去就是你死我活，非常 “他们那个小旗长也是个狠人，长枪兵，天天训练到包夜，是叫啥来着？” “蒙翼！” “那个家伙跟个木头人的，和那个活阎王是一个路子，都他娘的杀才！” 看着自己小队讨论着别人旗队的英勇事迹，张老二不爽了，拍一下桌子。 由于用力稍猛，一只脚又落下下去，桌上的本子掉了一地。 张老二捡起地上的本子一看，这什么鬼画符，比他画的人物图还要抽象难看。 “羡慕人家有个毛用，有本事超过他们再说。” 看着众人不服气，张老二把其中一个人的本子甩到了一个士兵脸上。 “你写的什么东西，怎么都是一根线。|” 士兵捡起本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旗长，我就会画横线。” 张老二捂着脑门，随后道：“过完年后，殿下已经请了教书先生，每天晚上一个时辰的学习识字，在他娘的画横线，军纪部要扣钱。” “一个时辰，能不能半个时辰，训练那么苦，我一听就睡觉啊。” 钟老三也附和道：“能不能不学，就像你那样画图，你把我画的那么丑，也得改进一番……” “滚你妈的……” 话没有说完，张老二面上挂不住，起来朝着钟老三就一脚踹了过去…… …… 离着正旦还有两日。 本来已经准备放假的官员，再一次忙碌了起来。 尤其是刑部。 秦仁要处决之前投靠大清的汉人，其中又与秦鸣抓捕的关景和黄涿为首。 这一次秦鸣俘虏的包衣将近三万人，这些人中，秦鸣又审核一遍，有一万多人被放了，属于裹挟，其他的都帮着蛮子打过仗。 秦鸣全部留了下来，等着秦仁来发落，他不是解决不了，而是现在秦仁明显在防着他，他也就把这件事上报了。 秦鸣也没有想到，秦仁会在这个时候对这些人动手。 反正投靠的汉军包衣，全部被分批流放，都是南方一些偏僻地界。 只是有过职务的全都杀头，一共有三千多人。 其中以黄涿为首的，他们遭遇的是凌迟处死。 一共十五人有这样的待遇。 汉奸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也是百姓最为厌恶的人。 这则消息传出以后，本来肃穆的京城终于热闹了起来。 不断地有刑犯被押送到九门的菜市口，人头滚滚，杀的天昏地暗。 百姓这一年来几乎全都生活在北蛮的阴影之下，现在看到这么多人被押赴刑场，以往的被欺负的怨气全部被激发出来。 他们用石头，粪便，还有混合着积雪的泥巴狠狠的砸了过去。 至于烂菜叶和臭鸡蛋只有几个富贵的商人丢了，他们同样痛恨这二狗子。 “呸，狗东西，做什么不好，去做二狗子，你祖宗都不要了。” “就知道对自己狠，有种去打蛮子，就会窝里横，该死！” “……” 秦鸣的建议，行刑的队伍带着犯人在整个皇城绕了一遍，这才送到斩首台。 很多人在被游行的时候，依旧被砸的头破血流，看上去极为的凄惨。 到了斩首台，有些依旧麻木了，有些则是大声的哭着，不断地哀求饶命，还有一部分是被砸晕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至于最惨的就是凌迟。 其中黄涿是被重点照顾的。 这两天的宣传，大家也基本上都知道了，就是因为他提前投靠了哈赤老贼。 遵化城才被攻破的，后来张世忠将军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被害死的。 在游行的过程中，官兵还是着重保护着，否则肯定就被唾沫给淹死了。 黄涿尽管早就料到会有一死，可没有想都会经历这样大的痛苦。 尤其是凌迟之刑。 随着行刑官一声令下，一名刽子手，没有拿着砍刀，而是拿着一块锋利的匕首上来，凌迟，那就是千刀万剐。 开始才两刀，黄涿就痛的晕了过去，被冰水浇醒，然后才继续。 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一群伤残士兵。 开始的时候，百姓还有些疑惑，接着其中有人认了出来。 “是张将军那五十家丁。” 之前他们上诉请求惩罚左开训，秦鸣就是用了这五十人，当时朝廷闹的沸沸扬扬，百姓当时也为他们打抱不平，要求严惩。 现在正主黄家家主就在这里，他们自然肯定会出现。 五十人带着天大的仇怨盯着黄涿，眼神凶狠仿佛要吃人，就是旁边的百姓都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这是什么样的怨恨才有这样大的怨气。 第328章 民智的开启! 第328章 民智的开启！ 这些张世忠的家丁走到行刑台前，在郭利的授意下，官兵并没有阻拦，他们就这么走到黄涿面前。 此时的黄涿已经被割了五刀，身体颤抖，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当先为首的是一个瘸腿，走上来道：“黄涿，你这个卖主的狗才，你可还记得我。” 黄涿疼的几乎又要晕了过去，此刻听到身前的一个魁梧带着残疾的汉子对着他怒吼，他现在只有剧痛，那里还能想到这是哪个家伙。 可男子凑近了一些，他还是迟疑着道：“你，你是……” “狗日的，你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东城门就是你这个狗东西打开的，张将军就是你给害的。” 黄涿脸色一变，似乎有些记忆。 只是到了现在，他知道一切求饶都没有用了。 身体上的痛，让他冷笑着，也刺激着他的恨意，眼中充满了蔑视，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疯了，居然笑了起来。 男子大怒：“没有廉耻，禽兽不辱，老子就是吃了你，都不解恨。” 男子说罢，从黄涿身上搁下了来的一块肉，接着就一口咬了下去。 后方的护卫同仇敌忾，也跟随了上去。 古代吃肉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灾民就这样干过，可如此多的人，在这样的场合，而且还是在行刑场上，这样的效果还是相当震撼的。 作为受害者黄涿更是如此，看着自己被活剐就已经让他崩溃了，可现在不仅被活剐，尸体都不存在。 他灵魂都跟着颤抖起来。 后方胆小的百姓吓的面色发白退了出去，一些带着孩子过来的，也赶紧拉走。 只有胆子大的百姓纷纷起哄起来。 其中有一个男子冲了进去，他拿着一个脸盆，颤颤巍巍的跑了过去。 “军爷们，能不能给点血，神婆说，这种二狗子的血，药效效果更大，我儿子吃了，病就能好了。” 那名带头的男子大笑，接过有个缺口的大瓷碗，他抵着黄涿的手臂，黄涿发出凄厉的惨嚎，很快满满的一盆血就递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是一名女妇人，她胆子小，身体颤抖，一直都不敢看这里，可见到满盆的鲜血的时候，想到自己的儿子。 她哭着给张世忠的护卫磕头几个大头。 “各位军爷，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男子本来也想跪，可担心把血给弄撒了，躬身之后就跑开了。 不远处一个病恹恹，脸色发白的男子被安置在一辆马车上。 不时的咳嗽，看那样子似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老夫妻两个端着盆子，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两个馒头，激动着占满了一些，然后快速的递到自己瘦弱的儿子身旁。 “快，快趁热吃了，这次准行。” “儿子，快吃，病好了，娘给你娶个媳妇。” “吃，吃，马上就好了。” 周围的百姓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明显拉开了距离，好似有忌讳一般。 夫妻两个也知道，周围人的样子，他们早就不在意了，只是看着自己儿子吃着人血馒头，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们推着木车便离开。 离开前，男子这又才朝着刑场方向磕了几个头。 秦鸣也在刑场，这一幕他总觉的有些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郭利见到秦鸣疑惑的眼神，他上来解释道：“殿下，民间流传人血满头能够治疗肺痨，因此这常常有人蹲点，以前他们都需要打点捕头，才能有这个便利。 只是这次杀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人在意。” 肺痨，也就是现在的肺结核，听到郭利的解释。 秦鸣慢慢的回忆，他好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过这样的场景，说的就是这个，小说就是借机讽刺当时麻木又愚昧的封建社会。 秦鸣有些感叹，也许以前世的角度来看，那就是百姓的愚昧和无知，可在真正见到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心境。 这个秦鸣也不好做评价，不过这一个场面也让他明白，民智的开启需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即便是他这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想要改变也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那你们可曾见过有用人血治好过肺痨的吗？” 郭利摇摇头道：“没有见过，不过听过的却是有很多，这个病治不了，常规的手段治不了，只能用偏方，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秦鸣摇摇头道：“治不了，也不一定就是非要用人血啊，百姓以讹传讹，怪不了他们，可我们这些身为朝廷中人，也不能偏听偏信。 用人血本身就有违人伦，我们却不阻止，还要助长这样的风气，这就是我们的失职。” 郭利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上心，以往听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当做一个饭后谈资的话，可被秦鸣说的如此严重，郭利赶紧道：“殿下，有何良策？” 秦鸣白了一眼，然后才道：“这还不简单，让太医院去统计，这样的人血馒头有几个能救活的，然后在让汉经厂的官员下发报纸，报道出来，有用那就鼓励，没有用那就坚决遏制这样的风气。 到时候报纸一出，还有太医院出面，百姓肯定知道。” 郭利恍然大悟，正要说话，秦鸣摆摆手道：“算了，你是刑部，这事，你也帮不上忙，本王来弄就是了。” 郭利也没有在做声。 此时远处的黄涿已经晕死过去，即便是泼了冰水也没用。 他已经被剐了一百多刀，血流了一地，不出意外，基本上算是断气了。 这样的手段，也让很多人发寒。 当汉奸，这样的折磨不是人能够接受的。 因为秦仁的处理包衣的缘故，整个京城终于活跃了一些。 正旦，不同以往。 这一次的要极为简便，除了大臣朝会之外，其他的衣食还有排场都是减半。 两次北蛮的南下，秦仁还是体会到了百姓的苦难。 现在更加不想铺张浪费。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文武百官这一次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 排场简单，也能体现出他勤政爱民，与百姓同甘共苦的好皇帝形象。 秦鸣腹诽，这过苦日子的，估计就自己这个皇帝老子罢了。 其他大臣也非常配合，一些衣服故意穿旧的，没有旧的，就故意撕烂一角，然后从百姓家收来旧衣服，用旧衣服做补子。 秦仁看在眼中，心中还是非常满意的。 第329章 你以后要多少女人 第329章 你以后要多少女人？ 甭管是不是作秀，至少秦仁知道，这是大臣在拥护着他的决定，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然另外一个不愿铺张的原因就是曹娥的身孕，根据太医的估算，也就在这半个月之内，曹娥就要分娩了。 到时候也是一件大事。 秦鸣下了正旦早朝，已经快到了下午时分。 加上北方的冬天黑的比较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了。 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不管如何，这一年的第一天，他们总要过的像样一些。 昨晚的除夕，秦鸣和柳嫣和李敏丽一起过。 秦鸣觉得太冷清，于是让柳嫣一家人过来了，另外就是高岚和高要。 高要是两天前就从等登州回来了。 兄妹两见到了，尤其高岚抱着自己的大哥哭的稀里哗啦。 秦鸣也没有管高要，这两兄妹感情好，现在相聚，肯定话多，反正高要还不走，问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到了的时候，柳嫣忙前忙后，李敏丽和高岚也忙碌起来。 秦鸣、高要还有柳姚闲谈起来，柳青是小辈，负责端茶倒水，也不敢过多插嘴。 众人也比较识趣，都是聊一些家常的话题。 一顿饭下来，众人算是其乐融融，不过秦鸣知道，因为身份问题还有古人君臣思想的束缚，他们几人都是有约束的。 大家都是吃到为止，可能回去还得加餐。 这个和之前的人血馒头其实有相似之处，人的观念是跟着时代发展而来不断地改变。 他现在要是提出什么人人平等，自由这些观念，纯属扯蛋，甚至会被人指责是离经叛道，而且他就是最大受益者，想要改变，就等于推翻他自己。 秦鸣的思想格局现在还没有那么伟大，如何改变，他自己也属于摸着石头过河。 而且现在连太子都不是，这天下的苍生还轮不到他来管。 李敏丽明显要落寞一些，这里面就她一个人，高岚还有一个哥哥。 秦鸣也属于一个人，因此在晚宴结束以后，拉着李敏丽私聊了起来。 李敏丽知道秦鸣的照顾，她强颜欢笑道：“殿下有心了，其实用不着这样，柳大人还有高大人他们都在，殿下多找他们谈谈才是。” 看着不远处的高要和柳姚几人，秦鸣摇摇头道：“高岚一肚子话要找自己的大哥讲，小妮子也不厌烦，柳嫣一家也在聊天，大家都有小秘密，本王过去了，反而让他们没了兴致。” 李敏丽道：“怎么会没有兴致，宴会上，你们可都聊的很好，尤其是那高岚，时不时的偷看你。” “那小妮子就是心虚，害怕本王在她大哥面前提学习女红和婚姻的事情，这有什么？” 李敏丽眼中有着异色，看着秦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道：“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段时间。 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段时间她可是经常躲着你的。” 秦鸣听着李敏丽的话，没来由想到上次情不自禁捏高岚脸蛋的事情。 上次却是有些唐突了。 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吧。 李敏丽一直在观察着秦鸣的神态变化，此刻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于是试探着道：“高岚是个直性子女孩，单纯，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什么事情，基本上一看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应该很明显了。” 对秦鸣这种直来直去情爱风格，他还真不懂。 他很色，这点他承认，可自始至终他都把高岚当做妹妹一样看待，从第一面就是是这样。 所以后面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他有些疑惑的道：“高岚什么意思？” 李敏丽则是撇撇嘴，有些鄙视道：“你这样的情场高手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敏丽对于秦鸣这样的做法确实是嗤之以鼻的。 当时第一次见到她，就对他用强，后来更是胡乱忽悠，自己还稀里糊涂的都相信了，最终的结果是自己全部给了面前的这个混蛋。 自己还属于有心机的，想高岚这样没心没肺，又极为单纯的女孩，那里是秦鸣的对手，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要不是她有意无意的试探高岚的口风，她自己又反复推测，加上女人天生的最强直觉感，高岚表现出的那种姿态，她非常怀疑已经遭到了秦鸣的毒手。 好在秦鸣没有办那个事情，否则她内心还是讨厌的，关键是这个妮子太单纯了。 她自己有时候都把她看做了自己的妹妹。 秦鸣给祸害了，她就非常难受。 “你要说，就直白点，这高岚莫非对本王……” 这次秦鸣话还没有出口，她就觉察到李敏丽那怪异的眼神。 “胡说八道，本王虽然好色，可也是取之有道，高岚不是本王的菜，你想太多了。” 李敏丽突然感觉一阵委屈，她黛眉紧蹙道：“吴王殿下懂得怜香惜玉，懂得取之有道，可对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秦鸣对李敏丽说难听点，属于强行上了，他自知理亏，心还是虚的。 他的流氓脾性又表露出来，他脸不红，心不跳，看着李敏丽，振振有词道：“你不一样，本王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是那种不由自己，情不自禁的。 本王承认那时候有些下流和无耻，可也是想得到你的表现，你现在也看到了，本王对你就是真心的，这一点比起那些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男人强多了。” “难得你会承认自己的无耻和下流。” 李敏丽心中虽然承认秦鸣这点是比其他人做的好，尤其是朝鲜出兵一事，可心中就是想要和秦鸣对着干，因此又补充道：“男人现在是一套，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变心呢。” 秦鸣接话道：“这点倒是没错，不过跟过本王的女人，本王从来都不会亏待。” “你以后要多少女人？” 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可到了嘴边，秦鸣还是非常诚恳道：“这个说不好，也许现在就够了，缘分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喜欢了，对方也愿意了，自然没什么问题。” 李敏丽不屑道：“万一你又用强呢？” “这个事情说不准，也不能每个女人都能像你这样如同天仙一般呢……” 这话在李敏丽耳中，虽然是夸奖，可怎么都觉得非常别扭呢？ 第330章 格局打开! 第330章 格局打开！ “好了，你对别人操什么心，那个纺织工坊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问你？” 秦鸣其实得到李敏丽的提醒，是有些心虚的。 他担心李敏丽一直揪着不放，于是转换了一个话题。 听到秦鸣询问工作的事情，李敏丽也没有其他心思，她之前主动要求秦鸣给她工作，朝鲜的事情，她还是想要出一份力的。 不用秦鸣的交代，她本身就非常的积极，也许就是弥补所谓的亏欠。 听到秦鸣的询问，她说道：“上次殿下给我们方向，曲文茵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的主要攻关的方向放在了纱线上，我们在想办法，增加纱线的锭子数，锭子数越多，同一时间纺出的纱线就越多。 这方面我们已经开始研究，赵真赵大人那里也开始研究着，另外那些纺纱妇女她们也听出了很多意见，我们也都全开始尝试。” 秦鸣点了点头，对于这样专业的东西，他自己也不愿多插嘴，于是道：“那就继续改造下去，匠人的想法，尤其那些妇女的想法，你要学会归纳总结，经费不够本王会继续调拨给你们。” “殿下，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那曲文茵是个厉害的女人，手艺精通不说，管理能力也非常强，殿下可以多重用她。” 李敏丽的推荐还是让秦鸣有些意外的，他说道：“她能力强，貌似对你不好吧。” 李敏丽却是坚定的摇摇头道：“殿下，我虽然一介女流，可也不屑做那等嫉贤妒能之人，而且我可有自知之明，那曲文茵在纺织这块是要比我强上不少，能够为殿下效力，是殿下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 这格局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的。 秦鸣没有表态，而是说道：“这一次你们弄的那个军服，已经发了下去，士兵非常喜欢，做的不错。” 李敏丽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道：“这样服装有些另类，开始我还以为士兵不喜欢，要是喜欢，我让她们继续做便是了。” 秦鸣道：“继续做下去，不过你要学会分类，统一各类尺寸，除了特定的一些服装以外，你可以弄成大号、小号、中号这样的分类，人员的体格特征做好总结，这样的话效率还会提高。” “不用局限那种小作坊，一个裁缝一个人，没有数据就不能做了，大致摸一个底，那些士兵大一点或者小一点，其实也不会影响的。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按照几个号来做，又方便又快捷。” 衣服制作，这是李敏丽后来又招进来的，一共三十人，专门负责裁剪和制衣，三个多月下来，三十人才赶出500套衣服，平均一个人一个月才能做5套多一点，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秦鸣思维，让李敏丽记了下来，她也在琢磨秦鸣的心思和想法。 这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在纺织工坊，很多事情她自己也摸了一个底。 越想，她的眼神越亮，到了最后，她不得不承认秦鸣的想法是对的，要是执行下去，肯定会有很大的效果。 “殿下果然聪慧，天纵奇才，不光是对那些匠人的东西有新奇的想法，就是这女人的手工业你都能有独到的见解。” “果然情场高手。” 秦鸣貌似听不出他的讥讽，他笑着问道：“你听谁说的？” 李敏丽心底冷哼一声，这才说道：“赵大人之前为了织布机的改造过来过，他说殿下您是他做佩服的人。 每次都有想到问题的关键点，有独到的见解和超前的眼光，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物。” 秦鸣摸了摸鼻子，有些受之有愧道：“这个倒是没什么，只是偶然想到一些，有些是胡乱说的。” 李敏丽要是前世的人，必然会觉得秦鸣是在凡尔赛。 她说道：“殿下，你之大才，在整个匠人圈已经传开了，刚才的你的了了几句话，这制衣坊即便不改进，以后也会大幅度的提高服装成品。” “你好好推广开来便是了，年后尽快改过来，然后把军装看看能不能在加快速度。” “是，殿下！” 李敏丽答应后，眼神还是在转动，好一会儿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道：“殿下，我大哥那里，你打算怎么做？” 秦鸣眉头有些疑惑道：“什么你大哥怎么做？” 李敏丽气结，觉得秦鸣又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干脆直接道：“他那里之前一直银两不够，还望殿下能够借一部分给他。” 李敏丽和秦鸣先前是有过约定的，只是之前派遣出兵的事情，让李敏丽内心有愧，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这点本王和你有过约定，现在那边封冻，你大哥还在登州，开春以后，你给他带去一封信件便可，去那边的华夏钱庄借贷便可，本王会交代下去。” 闻言，李敏丽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着秦鸣盈盈一拜道：“多谢殿下。” “这是本王和你之前的约定，而且这也不无偿的，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你，你大哥的所作所为，你应该知道一些，你身为他的妹妹，有时候还是应该劝导一下的，国之大事，享受应该要放一放。” 李敏丽脸色有些难看，他之前经过秦鸣的出资，确实打通了跟着自己大哥的一名大臣，一些消息也会传给她。 只是自己这大哥貌似还是只知道享受，她有些怒其不争。 “多谢殿下提醒，我会告知我大哥的。” 闻言，秦鸣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敏丽，随后道：“过去吧，他们看样子是在等我们两个了。” 李敏丽看了过去，发现那边先前的聊天已经结束了，点了点头，随着秦鸣一起过去了。 觥筹交错，秦鸣又闲聊一会儿。 高要被秦鸣留下，高岚在秦鸣的府上本来就有自己的闺房。 等秦鸣送走了自己柳姚一家人后，他醒了醒酒，脑袋清醒了一些。 高岚则是去了雷胜那里，他父亲是秦鸣的护卫，为秦鸣挡箭死亡以后，秦鸣就把他带在了身边。 晚宴的时候，小家伙没有去，而是和其他家丁护卫在一起吃饭。 雷胜和这些家丁护卫还有丫鬟在一起，也能放开，而且他父亲之前就是这里面的人，大家都对他非常的疼爱。 高岚过去了，她本身没有架子，加上长相甜美可爱，更是大家喜欢。 雷胜情绪好了许多，看着高岚又拿了一碗红烧肉，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为难道：“高姐姐，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331章 高岚的心思! 第331章 高岚的心思！ 秦鸣暗中听了一会儿，见他们众人玩的高兴，也没有露面。 这一刻，他其实感觉自己是有些孤独的。 他已经尽可能的放低自己的架子，可只要他出现，即便是柳嫣这些和她最亲密的人，他都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拘束。 高处不胜寒，这样的情况，他没办法避免，除非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秦鸣正要准备离开，人群众，雷胜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高岚姐姐，你什么时候是殿下的妃子啊？” 秦鸣一个趔趄，满头黑线。 “你个毛头小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谁让你这么胡说八道的。” 其他人不敢说，可一直在起哄，高岚脸色有些发红，对着众人道：“你们就不要跟着了，小心我找柳姐姐去，扣你们的俸禄。” 这话果然管用，一听到柳嫣，众人也不敢跟着掺和了。 自从林富去了京营以后，她负责整个王府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气质柔弱，不会对他们惩罚太重。 可一段时间下来，他们发现比林富还厉害。 这女人属于外柔内刚之人，一众家丁侍卫愣是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雷胜被揪着耳朵，一直在求饶。 另外一旁，狗娃吃着一只猪脚，满嘴流油，眼中露出满足，不过怎么看都像是有些傻傻的。 “嘿嘿，这个不错，殿下喜欢漂亮女人。” 这话一出，本来刚刚肃静下来的众人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高岚左顾右盼，走到狗娃面前，揪着他的耳朵就臭骂道：“狗子，整天傻乐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谁，天天偷看人家，呸，傻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其实最精明的就是你。” 狗娃哎哟一声，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不过这个时候也看不不来。 下面的众人一听到高岚的话，果然来了兴致。 他们之前一个个顾忌高岚，可狗娃可没有一个顾忌的。 此时他们本身起哄就是为了好玩，果然一个个狐疑的围了上来。 这个傻小子居然也会暗恋姑娘了。 “我就说这个小子不老实，狗子，你暗恋谁了，告诉老哥。” 其中一个似乎是喝多了，上前挤眉弄眼道：“是那个楼的，你的小子我知道藏了一笔银子在华夏钱庄，搞出来，老哥几个给你把把关。” “你的小鸡儿羽毛长丰满了没？” 看着周围也异样的神情，高岚一啐，也不愿意待下去了，只是想到刚才的话，心中又更加的乱了起来。 不远处，站在黑影处的一个男子始终默不作声，要是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高要并没有喝醉，此刻听到不远处护卫的谈论，心中已经是五味杂陈，整个人空落落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什么。 尤其是想到自己妹妹离开前的举动，他更加苦涩。 从小到大，他都了解自己的妹妹，这样的举止，他岂会不明白高岚的心意。 喜欢谁不好呢！ 哎！ 秦鸣的书房。 秦鸣喝了一杯茶，高要这才走来。 “殿下，卑职刚才有些头晕，出去醒了醒酒，还望殿下见谅。” 秦鸣非常随意的摆摆手道：“无妨！” 接着他起身又把旁边的那一杯茶倒了，重新换了一杯。 “尝尝，听说杭州过来的，非常好喝。” 高要受宠若惊，赶紧起身接过茶杯。 轻轻的抿了一口。 秦鸣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你跟了本王那么长的时间，应该明白本王的性格，不用如此拘束，坐吧！” 高要迟疑了一下，坐在了下首，秦鸣这才道：“一年多不见，你看上更加沉稳了。” “是殿下的栽培……” 秦鸣立马抬手阻止道：“这可不是本王的功劳，你去了登州，接触朝鲜，本王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舞台罢了，用不着说这些恭维的话，你的功劳，本王为你记着，说说朝鲜的局势吧。” 之前高要虽然时时传递消息过去，可终究只是信件，很多细节并没有透漏，秦鸣也非常的想要知道。 眼见高要迟疑，秦鸣继续道：“就从毛振南说起吧，他是什么动静。” 当时秦鸣派出高要，就是不相信毛振南，比较朝廷之前那么对他，谁能说的准，这家伙会不会反水。 闻言，高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他知道我是殿下的人，因此人事安排和军事调度上，他从来没有隐瞒着我。 不过此人城府极深，尤其是虽然改名毛良，卑职还是能够看出他心中的不甘，不过现在也说不定。 另外就是他还联系过他的三个义子，不过貌似对方并不买账，他给我看过手信。 他们三人都承认是朝廷害死他义父的，也不认毛振南。” 闻言，秦鸣沉默了一下，随后冷冷道：“就算认为毛振南活着，他们也不可能现在投诚过来，他们没有告发已经仁至义尽了。” 毛振南被抓的三个多月，他的三位义子便直接投了女真，被逼是一方面，这里面肯定是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的原因的。 “毛振南收到信件后，他是什么反应？” 高要摇摇头道：“看不出变化，只是第三天，他就下令攻打了身弥岛。” 秦鸣没有表情变化，继续道：“你盯着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以前就是一个狂傲的人，虽然遭逢大变，性格磨下去了一些，可他肯定不甘于现状，从他私自联系他的义子便可以看出。” “属下明白！” 秦鸣看了看高要，然后点头道：“陈安还有李锐翰两人呢？” “李锐翰是个急性子，已经开始闹腾，尤其是看我们攻下了大和岛还有身弥岛，已经开始四处拉人，包括我们这里的人也一样，另外私底下已经开始接触朝鲜的一些旧臣，不过效果不怎么好。” 这点秦鸣是知道的，要是效果好了，估计这个李锐翰早就翻天了。 “他的经费都由本王来控制，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举动，你盯着他便可。” 高要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只是卑职担心他在这么闹下去，那边朝鲜皇室可能会知晓他的身份，我们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这点，本王有安排，会让他老实下来。” 第332章 朝鲜局势! 第332章 朝鲜局势！ 听到秦鸣有安排，高要也不在管了，其实李锐翰在他的眼中也是一个不具备威胁的存在。 随后道：“就是陈安，此人心思极重，比起李锐翰来，他更加危险。 这一次东江岛大战，他的死士战斗力非常强悍，而且他不光练兵有一手，下面的民生也有一手，朝鲜本土的人对我们汉人还是有排斥的，他本土的身份让他非常有威望。” 这点也让秦鸣脸色有些凝重，他问道：“李锐翰和陈安两人现在什么情况？” “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陈安没有和他见识，可李锐翰一直都揪着不放。” 秦鸣沉吟，他不担心陈安的手段，只是这段时间让他有一个不好的联想。 要是这两人给他一起唱双簧，表面上仇人，暗地里还是合在一起。 秦鸣倒不是怕两人合起来有多大的威力，只是不愿意被当做傻子耍，让人白白笑话。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殿下，其实也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我们施点手段便可。” 秦鸣饶有兴趣道：“你说说看！” “只要我们暗中放出以后支持陈安为王便可。” 秦鸣一听也笑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高要，然后笑着说道：“不错！不过本王可不会承认” 朝鲜作为附属国，最大的封赏就是王，朝鲜国王也是以下属自居。 高要的这招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李锐翰不相信，可他心里肯定会防备，要是相信，他肯定会闹，秦鸣又一口否认，这样李锐翰只会把矛头对向陈安。 而且陈安也无法表态，到后面为了自保，他可能也不得不依靠秦鸣。 “陈安现在是在明面上，实力上比毛振南要差点，我们的护卫属于中间，尤其是殿下的燧发枪还有火炮加入进来，比起倭寇的那种鸟铳还要厉害。” 秦鸣点点头道：“这些护卫都是听你的，威慑力大于战斗力，不能贪功，也不能激进，朝鲜的局势复杂，你不要冒头。” 听到秦鸣的话，高要还是老脸一红，先前他为了展示自己的战斗力，开始攻打大和岛的时候，他冲动了一把，折损了人马。 事后就后悔了，这才写信搬救兵，秦鸣这才又弄了一百五十人过去。 “毛振南的军队是怎么弄起来的？” “先前也是从登州一带，尤其是从辽东逃过来的，毛振男本身就是辽东人，他一出面，那些人也服他，就跟着他了，毛振南有手段，尤其是这次拿下东江岛后，他的实力只会更进一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要也不得不佩服那个老头。 高要想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又露出担忧道：“当年毛振南带着三百人拿下东江岛，现在到了他的老巢，只怕会更加做大。 而且这里面他也有自己的旧部，那边的汉人也认他。” “无妨，继续让他发展便是了。” 秦鸣表现的很自信，随后问道：“倭寇是怎么一回事？” “倭寇从东边而来，估计开春后，他们的进攻会更加疯狂，那边巨济岛已经被打下来了，他们作战极为凶狠，依照卑职来看，要是今年不抑制，恐怕会更加不好对付。” 闻言，秦鸣也眼中露出凝重，这个东瀛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搅屎棍，你放任不管，他还真能把你吃的骨头不剩。 尤其是这个国家的学习能力，让他忌惮，在任何时候他都能从强国当中学习到新的东西。 唐朝的时候，他们便派遣学者过来学习，后来依照汉字发明了自己的文字。 近代史，这个国家也是借鉴了西方的技术，很快的便发展了起来。 即便是按照正常的历史，这个国家在现代社会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们除了鸟铳，还有什么？” “就是船只，他们的船只非常小，也迅速，防不胜防，这个倒是不足为惧，主要还是那种鸟铳，他们的射击方式和我们的护卫一样，杀伤力非常大。 朝鲜派出过两支军队，都被打的很惨，要不是占据守城的优势，朝鲜人根本抵抗不了。 朝鲜国王金宰治上书求过他的女真主子，不过那边没有动静。” 那里能够什么动静，哈赤死了，四个大贝勒都在争权，谁能愿意出兵。 这点秦鸣倒是能够想明白。 “你回去，让毛振南还有陈安站稳脚跟，只要拿下身弥岛，就不要扩张了，先看看那些倭寇要干什么。” 身弥岛一旦拿下，秦鸣就可以继续向北推进，而且因为身弥岛地理位置的优势，连接水路，进可攻，退可守。 “是，殿下！” 朝鲜局势大致了解了，秦鸣也没有再留高要。 高要则是眼神闪动，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殿下，这段时间多谢您照顾小妹。” “你是本王的人，这点事情何足挂齿。只要本王在，绝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她。” 高岚其实还是秦鸣警惕高要的一个手段，这点大家自然也是心照不宣。 高要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意见，这年头，人家既然要重用你，肯定也会防备你。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妹对眼前的王爷有意思。 他是万万没想到的，而且这个时候，实在是太敏感了，现在听到秦鸣的承诺，他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是有些别扭。 讲真，要是秦鸣成为了太子爷，他绑着自己妹妹送了过去。 可现在整个朝廷的风波都在暗流，他选择跟着秦鸣，自然没了后路，可自己的妹妹不能参与进去。 “还有什么事情？” “高指挥使尽管说出来。” 听到秦鸣的询问，高要回过神来，随后才道：“没，没有了，只是想到小妹，心中总会感叹一番，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对此兄妹二人的感情，秦鸣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秦鸣不疑有他，笑了起来道：“这妮子心思单纯，就是顽劣了些，柳嫣一直教她学女红，可他偏偏一直都不学，非要学秦玉做什么马上将军。 上次秦玉进京勤王，她知道朝廷不公以后，还赌气找本王说理。” “胡闹！” 这点高要是真的不清楚，闻言就要告辞收拾自己的小妹。 秦鸣摆摆手道：“女孩子有这份义气，属实难得，本王也给过她允诺，只要看上的人，本王来为她做主，嫁出去也不会吃亏受气的。” 高要他秦鸣似乎并没有那种意思，心底再一次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没有话头，只能拱手告辞。 第333章 曹娥诞下皇子! 第333章 曹娥诞下皇子！ 高要出来后，有家丁把他领导了厢房，这是专门接待贵客的场所。 想到之前的秦鸣的话语，高要对着他道：“能不能让我妹妹过来一趟，我想对她说点事情。” 家丁也没有多说，只是道：“奴婢这就去给高姑娘传话。” 走到了屋里面不久，高岚蹦蹦跳跳的找到了自己的大哥。 兄妹当夜聊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高岚离开后，眼神明显黯淡了许多。 正月十三，离着元宵节还有两天。 整个皇宫彻底忙碌了起来。 三大卫队同时出动，皇宫被围的水泄不通。 曹娥要生产了。 当夜，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这在整个正月都是极为罕见的。 秦仁守在坤宁宫，密密麻麻的宫女来来回回的进出，让他焦躁不安。 他从来没有如此急切，也从来没有如此坐立不安过。 看着不远处被屏风挡住的曹娥，他心急如焚。 以至于来回绊倒了好几个出来的宫女。 在这样焦急的等待中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他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怎么样？” “如何？” 秦仁见到出来的宫女，连忙走了过去。 宫女也颤颤巍巍，她们不知道，低着头，根本不敢出声。 “嬷嬷她们，她们在……” 看着宫女的吞吐模样，秦仁正要发火，里面的一个老女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诞下龙子。” “龙子！” 秦仁一听再也坐不住了，不过众人的阻拦，冲了进去。 刚好看到里面的嬷嬷。 “给朕看看。” 为首的一名老嬷嬷没想到秦仁会冲了进来，吓的失色。 “陛下，见红，这是不详，您不能进来。” 秦仁早就兴奋的不行，那里还会管这些，一把接了过来。 本来还安静的小孩，突然大声啼哭了起来。 秦仁看到下面，一声大笑。 那些嬷嬷都是人精，看到秦仁龙颜大悦，眼中跟着露出笑意，可嘴上却一直在劝说秦仁快些离开。 “陛下，皇子刚出现，不能受了风寒，我等不敢怠慢，还望陛下恕罪。” 秦仁看着自己的嫡子大哭，这才反应过来。 “倒是朕唐突了，今晚你们所有人都有重赏。” 闻言，众人个个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秦仁看着不远处昏迷的曹娥，本想进去看看，可还是被那些礼仪嬷嬷给劝住了。 用她们的话来说，现在的皇后需要休养，不能打扰，更多的是因为皇帝见红不好，有损国运。 秦仁还是忍住了。 当夜，随着各路迷信陆陆续续从皇宫传出。 嫡皇子终于尘埃落定了。 曹娥诞下嫡皇子，今后也就是太子。 这一个国本储君之争也算是要落下帷幕。 那些中立派也顿时闭嘴了。 除了像郭利这样死心追随秦鸣的，几乎没有多少大臣在谈及秦鸣的太子之位。 尤其是秦仁当时就是以嫡皇子继承大统，当时比他厉害数倍的秦王就是因此失去了皇统，他自然也要竭力维护。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曹家，尤其是还在寻欢作乐的曹洪，第二日下午，他听到消息后，几乎能够蹦跶起来。 他要连御数女。 他很想看看秦鸣那落魄憋屈又不甘到极点的表情。 想到这里，他甚至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侯爷，奴家可让你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 曹洪哈哈大笑，捏着她粉嫩的脸蛋，突然一松手，他立马手中有一些胭脂。 庸脂俗粉！ “全都滚出去！” 众女本来还兴致勃勃，不知道为何曹洪突然生气。 只是看他冷冰冰的脸，她们也不敢说话，故意表现的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曹洪看到不看，等人走了，他叫上几个死党。 “今晚我们去天上人间，我曹某人给你们全包了。” 天上人间已经是京城最响亮的头牌，代表的就是尊贵和权力。 听到曹洪一说，他们立马心痒难耐。 有一人迟疑出声道：“小侯爷，天上人间不接待我们，怎么办？” “哼，今时不同往日，我倒要看看吴王。” 众人面面相觑，这几次，吴王确实不敢动他曹洪，可后面的人可没少被收拾的。 看出其他人的迟疑，曹洪想着自己马上就是国舅爷，更加膨胀起来道：“怕什么，他吴王还能蹦跶几天，告诉你们，我姐姐已经诞下皇子。 他吴王可没有任何机会，元宵节一过，他可不会在出现在京城了。” 曹娥怀孕即将生产的事情，也许民间不知道，可朝中大臣都等着呢。 他们能够和曹洪打成一片，自然地位身份不会太差。 否则也进不了曹洪的圈子。 或多或少都听到过家中长辈隐晦的谈论过此类事情。 只是没有曹洪知道的那么清楚。 此刻听闻，他们惊异道：“真的！” “哼，你们还不信我？” 闻言，众人对视一眼，眼中也露出了笑容道：“自然是信的。” 他们之前不敢招惹秦鸣，最大的顾虑就是担心秦鸣成为太子，被打了也就打了，家中长辈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秦鸣不能成为太子，只能是藩王，藩王的待遇大家可都清楚。 就是要找事，弹劾，皇帝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拥兵的藩王，尤其是强大的藩王。 秦鸣还没有就藩，可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照着他的发展，以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找点麻烦，皇帝也喜欢。 这些子弟虽然平时纨绔，可也不是酒囊饭袋，该有的政治觉悟比那些书呆子可要强上不少。 其中就有时亨，他当时可被秦鸣揍惨了，一直都记着，此时第一个附议道：“小侯爷带着我们便可，这天上人间别人去的，我们为何去不得，也不少他们赏钱。” 时亨的父亲是五品言官，级别不够，根本进不了，时亨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 平时嘴上不屑，可有些人出来后，还是形容了一番，不嫉妒才怪。 此刻曹洪带头闹事，而且对于秦鸣的惧怕也少了一些。 开始跟着起哄了起来。 时亨带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一行六七人，极为豪迈的朝着不远处的天上人间而去。 到了门口，站着的是几名护卫。 护卫认识曹洪，有几人他也眼熟，上前当即道：“小侯爷，你们可有会员卡？” 第334章 曹洪的底气! 第334章 曹洪的底气！ 这会员卡其实曹洪有，他为了学习天上人间的模式其实还进去过几次。 只是后来为了自己的颜面，他直接丢了，表现的不屑一顾。 “怎么，没有就不能进入了？你这地方比皇宫还要森严了不成？” 听到曹洪语气之中带着刺，护卫知道可能是来闹事的。 一个眼神，后面的一人离开了。 他则是继续赔笑道：“曹公子误会了，你自然是能够进去的，后面的几位公子没有会员卡也可以，只是需要报上名字，只要来过天上人间，我们都会有记录在案。” 这里面还真有两人来过。 不过时亨没有，他仗着曹洪，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你们这里，是给你们面子，该有的费用，不少你的，快快让开！瞎了你的狗眼了。” “这位公子，天上人间有天上人间的规矩，还望各位公子不要为难小人，小人真的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那就让能做主的人出来，滚开，狗东西！” 曹洪带头，现在自然不能弱了名头，要是这次他又灰溜溜的离开，以后他也别混了。 他带着火气，一脚朝着护卫便踹了过去。 护卫是个练家子，一侧身躲了过去，可曹洪一脚落空，身体失去了平衡，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其他众人赶紧上前把曹洪扶了起来。 曹洪火气冲天，对着护卫便臭骂了起来：“给老子滚开！” 护卫还在为难之际，另外一边，一名男子走了过来。 此人是现在的天上人间掌柜，名为张嗣，胡睿去了金陵，便是他来坐镇，也是胡睿手底下的老人了。 天上人间的顾客非富即贵，耍横的不是没有，因此他出来后还算是从容。 见到曹洪在大声辱骂着护卫，他上前劝说道：“曹公子能到我天上人间，是我等的荣幸，里面请。” 他语气不卑不亢，走到了曹洪面前伸出手，做出一副恭请的态度。 曹洪看到此人，一声冷哼，随后看向身后的众位兄弟道：“跟我进去。” 其他几人露出得意的神色，就要进入。 “曹公子的身份地位进我天上人间自然是绰绰有余，只是其他人怕是有些不行，倒不是小人刁难，只是我天上人间的宾客身份，他们进去反而遭受排挤，得不偿失。” 话虽然含蓄，可时亨等人还是听出了味道来，分明是觉得他们地位不够，没实力也没有能力进去，进去反而被人嗤笑。 他当即怒斥道：“那些卑贱的商人都可以进去，他们见到我们，跟狗一样，为何我们进不得？” 张嗣拱手道：“这是天上人间之前就定下的规矩，只要身价达到十万两以上都可进入，还望这位公子海涵，若你们能够证明，小人自然放行，今晚的费用，小人愿意全部承担。” “滚一边去！那些卑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作比较，今日我非要进去不可。” 曹洪有些不耐烦，带着人就要强闯。 他这次学乖了，也没有其他动作，就是硬闯，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够拿他怎么办。 他身先士卒，在前面硬扛着护卫往里面冲。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顶着曹洪。 不过天上人间的护卫都是练家子，曹洪等人仿佛面对的是一堵墙，像是在原地打转。 曹洪本来就是找事的，今日也不在装了，对着身后的一人道：“把群芳阁的家丁全叫过来。” 转眼的功夫，那边便来了二十多大汉，一个个长相魁梧，面露凶煞。 这一边张嗣也没有闲着，派出小厮前往府衙报案。 不过时间上要慢了一点。 曹洪带着怒气，横冲直撞，本身对他还是有顾忌的，那些护卫和曹洪的人开始打了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曹洪怡然不惧，那边张嗣也有些吃力，最后还真被冲了进去。 “曹公子，吴王殿下就在里面。” 已经到了花园外的曹洪站住了脚步，对于秦鸣他终究还是顾忌。 “在又怎么样，这天上人间又不是他的，我们也是来吃喝玩乐的，碍着他的眼了。” 曹洪心思一转，要是秦鸣在这里，按照他那跋扈嚣张的性格，早就出来了，他带着人闹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来。 说不定现在惶惶不安，正在谋划离去也不一定。 这天上人间他可是带不走的，只要秦鸣一离开，他就占领了，这个销金窝，可是一个大财路，他早就眼红不已了。 “曹公子，你就真的不要为难我了，吴王殿下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曹洪这次找准了时机，一脚狠狠的揣在了张嗣身上，张嗣一个趔趄，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在惹恼了本公子，本公子非要杀了你不可。” “滚开！” 曹洪刚逞凶完，就要带着人继续往里冲。 只是才准备动作，一处花园里传来了冷漠的话音声。 “曹小侯爷好大的脾气，本王是不是还要给起身迎接你。” 声音有着讥讽还有戏谑，不是秦鸣还能有谁。 曹洪听到那该死的声音，一下子就虚了，秦鸣居然真的就在这里。 他脸色阴晴不定，可又想到自己大姐诞下的嫡皇子，底气又足了，而且秦鸣刚刚不路面，他觉得肯定是虚了。 “原来吴王殿下也在，草民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曹洪恢复了冷静，也不在意秦鸣的讥讽。 他继续说道：“吴王殿下，这天上人家说白了也是风月场所，别人能来的，我们为何来不得？这掌柜分明是故意刁难，草民也是心中气不过，因此故意强闯进来。” 曹洪倒也没有失去理智。 秦鸣这时候起身，缓缓的走了过来。 夕阳西斜，曹洪眼角看到那个那被拉长的影子，没来由的心中发寒。 甚至秦鸣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被踩在胸口的感觉。 后方的众人之前可被秦鸣修理过，他们更是不堪，要不是顾忌着形象问题，估计早就跪了。 “天上人间有规矩，这是整个京师都知道的规矩，这是你故意在刁难吧？” “吴王殿下，规矩可不是国法，那是人为定下的，再说了，这天上人间既然打开门做生意，那面对的就是天下人。 我们前来消费，没有白吃，为何就应该被拒之门外呢？” 第335章 保善的心思! 第335章 保善的心思！ 曹洪还算是有些胆气，说完话后，整个人也挺起了胸膛。 秦鸣看着他，突然一笑道：“三舅几天不见，果然让本王刮目相看。” 曹洪面皮不自觉的抽动，这三舅一出口，他总觉得没有好事情。 有些更加心虚了。 于是再一次道：“吴王殿下，若是你在此处，我们打扰了你的雅兴，我们这就离开，只是这天上人间太过欺负人，以后草民是要找回公道的。” 秦鸣眼中带着寒气，曹洪话音可不客气，他现在离开，是因为秦鸣，可以后谁能保住天上人间？ “不知道三舅打算怎么找回公道？” 眼见秦鸣还没有动手，曹洪仿佛胆气又壮大了一份。 “既然开门做生意，那就五湖四海都是客，哪有把客人拒绝的道理，天下人也看不过去。” “三舅说的有道理，那就好好享受吧，不过价格方面你们可要注意了，穷人不一定能够消费得起，尤其还不是会员的。” 曹洪一愣，心中疑虑，秦鸣居然妥协了，本来准备放弃撤退了，现在秦鸣屈服了。 人在任何时候都得认清现实，该低下的头总的要低的。 看来这秦鸣还是比较识时务的。 只是看着秦鸣那么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心中又有些发虚，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他也不能直接离开，否则他面子上更加过不去了。 走了十多步，曹洪的余光还是一直在留意秦鸣这里，可秦鸣制止了众人，而且已经有丫鬟上来接待。 他压下心中的疑虑，比较忐忑的跟了上去。 曹洪几人开始还防备着，可秦鸣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最后也彻底放开了，美酒玉食，香房美女，可谓是极为的享受。 时亨等人之前没有进来过，一直都是道听途说，当时心中只有鄙夷。 认为无论如何不就是一个青楼罢了，有什么值得享受的，不过是沽名钓誉，其他人夸大其词罢了。 可才一个时辰，他的感官彻底变了。 比起之前的群芳阁，这里就是天堂。 也着实让他开了眼界。 不说那些技女，国色天香，各具特色，就是群芳楼的头牌在这里，还不如一个婢女。 时亨终于满满的享受了一次，这才是青楼啊。 曹洪虽然还是有戒备，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豁出去了，秦鸣就算要针对他，难不成还敢杀了他不成。 他今日就要把秦鸣给踩了下去。 时亨等人时不时的恭贺声，让他更加满意起来。 在一间独自开辟的房间里，张嗣一直都在站着，他还做不到向之前的老板胡睿那般谈笑风生，风轻云淡。 “殿下！” 看着欲言又止，又有些战战兢兢的张嗣，秦鸣表现的很随意道：“等会按照规定来收费就行，不是会员的客人，费用是十倍，对吧？” 这里的客人基本上一晚上花个一千两也是非常普通的，胡睿之前和秦鸣商讨过，就是非会员十倍的价格，也是为了劝退那些不知好歹之人，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提高格局。 也没有指望通过这个来赚钱，可现在有了。 十倍，这跟着曹洪的那几人，一万两是下不来了。 “是的，殿下！” 张嗣出声后，随后又说道：“殿下，府衙的人也来了。” “来了，给些赏钱，让他们回去吧。” “给了，不过听那李校尉说，府衙府尹让他们守着，都在门口外。” “那就让他们守着好了。” 张嗣知道现在是秦鸣来做主，也没有停留，亲自去守着曹洪了。 秦鸣则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曹娥诞下皇子，他料想的最坏情景还是出现了。 这点虽然他早就有了准备，可现在还是让他有些吃味。 不说现在皇宫是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可这些朝廷大臣，实在是让他恶心。 这才一天多的时间，这些家伙就坐不住了。 反正现在的朝廷他早就看不上了，要不是他这次出面抵抗住北蛮南下，现在大靖是什么局势都说不准。 他不指望秦仁能够回心转意，突然下旨立他为太子。 这不现实，秦仁肯定也不会去那么做。 他只想看看秦仁会不会安抚他一阵，或者给他一些补偿，而且子嗣诞下，可也不代表不会出现意外，他要看看秦仁能够坚持多久。 到了晚上，秦鸣没有在管曹洪他们，看样子，这些家伙今晚是不会走了。 正中他下怀，玩可以，就看你们以后能不能付钱了。 回到了王府，让秦鸣最意外的是保善居然请求拜访。 他想过会是郭利，或者就是通州的萧正平，可没有想到第一个会是他。 保善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会来事，揣摩心思也是一绝，做事也算是合格。 上次赈灾，秦鸣用了他，让他从六品的户部主事成为了五品的员外郎，上了一级。 之后便没了联络，这次主动找上他，还是非常意外的。 进了大堂，保善依旧毕恭毕敬，给秦鸣行了大礼。 “殿下千岁！” 秦鸣来的时候，已经见到了保善的礼物清单，不能说丰厚，中规中矩。 上了茶，秦鸣则是来了兴致，看着下方低眉顺眼的保善道：“朝廷的事情，以你的个性不可能不知道吧？” 闻言，保善也没有隐瞒，拱手看向皇宫方向，眼中带着恭敬和喜悦道：“陛下又诞下一名皇子，实乃天眷，可喜可贺，作为臣子，我等自然非常高兴，这是国之大事。” 秦鸣呵呵一笑。 “要表达喜悦之情，这里也不是你应该来的，你怕不是来幸灾乐祸，看本王的笑话吧。” 闻言，保善立马跪了下去，带着惶恐道：“殿下，微臣绝没有半点对殿下不敬的想法，请殿下明鉴。” 秦鸣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本王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保大人何故如此，只是你这礼，本王可看不懂。” “殿下，元宵佳节将至，下官也是一份心意。” 秦鸣哦了一声，元宵节倒是忘了，明日就是。 之前的春节，前来送礼的人可不少，现在反而冷清了。 人情冷暖，在朝廷这个上层的社会结构之中，显的更加明显。 “保大人倒是有心了。” 第336章 苦尽甘来的秦仁! 第336章 苦尽甘来的秦仁！ 保善依旧跪着，低着头，他继续道：“下官是殿下提携的，这提携之恩从不敢忘，只愿殿下吉祥安康，万事如意。” “万事如意，是不是有些违心了？” 面对秦鸣的质问，保善继续道：“殿下，万事万物没有定数，殿下之才能，下官佩服，愿意追随殿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就是保善来的目的，他别的能力也许不行，可看人的能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从接触到秦鸣以后，这位殿下的举止行为，是完全不同于任何人，军队，新城建立，灾民安置，他的思维都让他大为吃惊。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百姓的拥戴，尤其神武营，他之前教导过孟胜，现在也是孟胜的朋友，从孟胜那里，他知道一些，神武营的官兵对他也是绝对服从。 还有那种被人看不起的工坊，现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还有四海商社，华夏钱庄等等，越了解，他越绝对秦鸣是拥有着经天纬地的大才。 这样的人，还有现在的权势和地位，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够阻挡眼前之人的脚步。 这几次北蛮南下，要不是秦鸣的神武营，他甚至觉得京师已经被攻破了。 这是一位中兴之主，甚至会是太祖那样的人物。 这是他自己的一个认知。 年前他就有心投靠，可那时候大臣靠着他这边的也多。 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举人出身，官职也是个小角色，就算秦鸣赏识，可终究上不了台面。 他便一直在等机会。 直到皇宫的那位传出诞下皇子了。 深谙官场之上的见风使舵，立马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他知道皇帝有选择，肯定不会选择秦鸣，这是他的推断和分析。 可那是皇帝的事情，秦鸣此人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欲望，他也早就知道。 有野心还有权力，更加有军队，这样的人，值得他去搏一番。 因此，在知道的第一时间，他就带着贺礼过来了。 而且还是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根本没有一点遮挡，反而是故意要让大臣百姓都知道他来了秦鸣府上。 他知道这次自己投靠秦鸣，秦鸣肯定会查他，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站队，风险很大，可收益更大。 这就是他想要的。 秦鸣还是有些意外，此人只是几次的接触，他就知道这人是把人心玩明白的人，这次过来，其实也是为他自己搞投机。 “保大人，本王马上就要就藩，你一个朝中大臣来对我表忠心，明日我吧此事放出一些风出去，你说那些御史们会干什么？” 保善低着头，可语气带着淡然道：“只要殿下不嫌弃，下官就是做殿下的家奴幕僚也是可以的。” “殿下之才，下官只有敬仰，今生若是能学到殿下的一点皮毛，这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还望殿下成全。” 这保善的脸皮是真的厚，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秦鸣都不知道他说的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不过他能过来，也算是变相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鸣需要人，也需要保善这样善于投机同时也能办事的人。 他沉吟道：“起来吧，本王若是就藩，你可跟着本王去，不过本丑话也说在前面，两面三刀之人本王必杀之。” 感受到秦鸣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保善心中发冷，第一次感受道秦鸣的霸道。 他头更低了，坚定的说道：“下官愿意侍奉殿下为主。” “起来吧，你有心，本王也不会无义，若你真有那个能力，将来你的舞台只会更大。” 算是承诺了，也算没有承诺。 保善知道，想要真正进入秦鸣的核心圈子，最后还是要看自己的能力。 能力不行，再忠心，也不可能得到秦鸣的青睐。 不过他不在乎，反正目的是达到了。 元宵节。 秦仁，昭告天下的同时，也大赦天下。 他觉得今年是他自从登基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天禧十年。 整整十年，他宵衣旰食，兢兢业业，以身作则处理政务，今日终于换来了回报。 哈赤身死，女真建国，可终究是一盘散沙，他觉得现在的大清群龙无首，假以时日，也不足为惧。 自己的大儿子也是能征善战，有一代名将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自己终于有了嫡皇子，这是他想要的国本和储君。 这除了他自己的意愿意外，还有曹家的关系。 曹承宣有了外孙，只会更加效力，辽东的隐患算是少了大半，曹家的权力和他皇家所结合，他完全可以扭转现在皇权旁落的尴尬局面。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要不是他身为九五之尊，有些时候他甚至想要大哭一场。 这十年，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苦尽甘来怕也是不过如此吧。 看着睡下的嫡子，秦仁笑的更开心了。 曹娥脸色红润，皇子的出身，终于让她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以往那种压抑在心中的怨气也彻底消散了。 本来她就是一个美人，虽然刚刚分娩，气色上要差上很多，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的舒服。 尤其她的几名贴身丫鬟，可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位主子。 表面上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可生气起来，就是吃人的毒蛇都没有她恐怖。 可这几天她们也发现眼前的皇后似乎没有了背后那张令人战栗的戾气面孔，更加柔和了起来。 不过眼前的皇后心思从来让人摸不透，她们不敢大意，还是时时刻刻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惹得皇后不高兴，最后被活活弄死。 “皇后辛苦了。” 秦仁走到曹娥身旁，他也能感受到眼前的曹娥变的更加明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 让他看向曹娥的眼神更加柔和起来。 曹娥贴着秦仁，眼中带着柔和道：“妾身能为陛下诞下皇子，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闻言，秦仁眼神更加柔和，抚摸着她的秀发，带着疼爱道：“娥儿，这是什么话，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这几年辛苦你了。” 这话一出口，一直心冷如刀的曹娥，眼眶突然红润了起来…… 第337章 天下大赦 第337章 天下大赦 秦仁身为君主，有些东西他虽然不了解的透彻，可还是能够觉察出来。 他以往也不点破，也是他的一种矛盾心里。 两人一阵抚慰。 等秦仁出来后，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曹承宣三日后返回京城。 这个在辽东守了二十多年，军方的第一人物，终于要回来了。 秦仁的内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暗示所有人都明白。 曹系一派更是乐翻了天。 其中又与李崇儒和曹肇为首上书，就是顺天承运，要立现在的皇后之子为太子。 朝廷之上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这个意思，但是秦仁没有表态。 不过这三天的时间，出了另外一件事。 以曹洪为首的几位公子哥，因为住店不给钱，直接被天上人间的掌柜扣下来做了下人。 其中时亨还敢反抗，被直接打断了腿，曹洪倒是有会员身份，可秦鸣也没有放他离开。 他是担保人，其他人给不上，他要拿出来。 一共十万两，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抢劫，曹洪去筹款，秦鸣还以担心跑路为由，不让出去。 这分明就是变相的拘留。 在门外一直守着的府衙卫兵见不到曹洪等人，府尹张之极也只能干着急。 上几任的府尹的遭遇都还历历在目，虽然他有英国公的身份，也不敢乱来。 之前安定公秦承望被秦鸣杀了的事情还让他胆战心惊。 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暗中让人把秦鸣扣押曹洪的事情给告知了出去。 这里面也有曹洪随行的人，他们的长辈可都在朝中做官。 这些人本来就想要制造麻烦的，趁机表明立场，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一顿上奏。 元宵节悄然来临。 拜访秦鸣的人数除了最初的保善，就是郭利了，另外就是通州的萧正平还有新城知府杜华，他本就是秦鸣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也全力跟随。 军中的韩尧等人则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和以往一样，利用休息时间拜访了秦鸣。 唯一出乎秦鸣意料的就是龚真。 自从龚襄在蓟州城战死后，秦仁一直有意打算重用他。 现在他已经彻底是龙骧卫的大都统，真正掌控着这支军队，也算是如日中天。 他没有隐晦，反而非常直接。 此时他坐在秦鸣的迎客大堂，秦鸣笑着道：“龚将军能来，算是有心了，本王非常荣幸。” 对于秦鸣，龚真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不过有一点，打仗领兵他是佩服的。 神武营从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到现在无人能敌，威震天下的强兵，人没有变，可战斗力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关键的或者说主导因素就是眼前的皇子。 只有真正领过兵的人才知道，训练出这样的铁血军队是如何的艰难。 龙骧卫从成立之初就一直是秦仁着重培养的军队，几乎就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的，可要是轮起战斗力来，就是三个龙骧卫也打不过一个神武营。 这绝非妄自菲薄，而是龚真暗中对比分析得出的经验。 尤其是火铳，还有各种火器的运用，是他所望尘莫及的。 “能够得到吴王殿下的找到，卑职才感到荣幸才是。” 龚真回到，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也变的稳重了一些。 秦鸣立马摆手道：“龚将军上阵杀敌，威名远扬，尤其是老将军，一身铁骨，铮铮汉子，本王无比敬佩。” 龚真见提到自己的父亲，眼中没来由的露出一抹哀思，不过很快就收拾了情绪。 “殿下客气了，我们父子比起殿下来说，不值一提。” “非老将军和龚将军之责，你我心知肚明，龙有浅滩，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束手束脚，本王也不过是因为身份之顾罢了。” 秦鸣这话虽然有些隐晦，可龚真还是听出了一些，想到之前的守城的遭遇，他其实也愤愤不平，尤其是上次莽古泰南下，这些家伙，一味的龟缩守城，极为窝囊憋屈。 眼中露出不满，可很快就压下去道：“话虽如此，可比起殿下的神武营，我龙骧卫还是差些。” 秦鸣也没有否认，换了一个话题，随后戏谑着道：“龚将军此次前来，想必也单了一些风险，我们虽然没有什么，可传出去，父皇肯定是不喜欢的。” 龚真叹了一口气，他何尝没有想到，可对于那些只知道动嘴皮子，完全不干事实的文官，他是打心眼里面鄙视和厌恶，不愿学之。 于是愤愤道：“不管他们，我们堂堂正正，事后卑职也会如实禀告圣上，殿下不会猜忌的。” 看似正直的话语，听到秦鸣的耳中还是有些幼稚。 这龚真虽然心智上要成熟一些，可处事待物上还是要差一些。 秦鸣看着这个刚正的小子，笑着道：“禀告了，父皇那不成就不会多想了？ 龚将军手握龙骧卫，我带着神武营，一内一外，这样的威胁不大？” 秦鸣吃惊的就是这点，但凡龚真更成熟一些，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过来，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一个敏感时机。 秦仁这个多疑的性格，你解释，可能秦仁想的更多，他怎么会愿意他身边出现这样的威胁。 秦鸣一点，龚真面色阴晴不定，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是他有些唐突了。 可现在走，他又觉得对秦鸣太过于世俗了。 反而为难起来。 “本王也不多留你了，那曹承宣应该明天晚上就到，到时候，你带着点礼物，也招摇的去一趟，就当是接风了。” 眼看着龚真露出以后，秦鸣解释道：“记住，你做的是给陛下看，你是他的人，亲近谁，你就跟着就是了。” 龚真听着秦鸣的话，似懂非懂，最后抬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有些无味，他自小对这些官场的尔虞我诈就非常反感，现在他去做， 他觉得非常难以解释，可不做又不行。 再一次想到自己的父亲，龚真就更加苦涩了。 “多谢殿下提醒。” 看着龚真眼神有些黯淡，秦鸣问道：“怎么了？” 龚真苦笑着道：“回殿下，这东西比打仗还累，我是真有些不适合。” “规矩就是规矩，你想要改变，那里会有那么容易……” 第338章 曹承宣归来! 第338章 曹承宣归来！ 天禧十年，正月十八。 元宵节过去的第三天，大靖的第一军神，在镇守了辽东二十三年后，曹承宣终于从辽东回来了。 不论是民间还是朝廷，对于曹承宣都有非常好的评价。 不过引起的轰动并没有上一次秦鸣凯旋守城回来时候来的那么轰动。 秦鸣的报纸自然不会去宣传这些事情，而且因为皇子的诞生，秦仁大赦天下，加上还有节日的氛围，百姓都沉浸在这些事情上面。 因此在秦仁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的时候，队伍的声势还有热闹程度都没有曹肇预想中的那么热闹。 这让身为长子的曹肇非常不满。 曹罡则是没有什么表情，他是御林军的副职，按理应该站在彭力这位大都督的后边。 可这次彭力主动让了出来，让他在前面。 秦仁也敏锐的注意到这点，包括随行礼部官员还有纠察御史，他们是有权力指出来的，可全都当做没看见。 这样的表达自然不言而喻。 秦鸣也跟着，很快，大约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远处笙旗岭招展，一队人马远远的便奔袭而来，军容整齐，那杆大旗之上，是个巨大的曹字。 秦鸣看着千骑奔腾的场面，比起朱能的骑兵还要威武三分。 都说大靖的精兵都在辽东，辽东的精兵又在曹家兵，今日一看，秦鸣即便不想承认，可还是的感叹一句，确实都是好兵。 可惜都没有用在了地方上。 这样的气势，比起大清的骑兵也丝毫不遑多让，为什么却连出城的勇气都没有。 被打的龟缩不出，只敢被动防御，秦鸣是有些不理解的。 离着还有两里地。 战马嘶鸣，扬起蹄子，金戈铁马的气势顿时停下。 真正的做到了令行禁止。 为首的一名将军下了战马，牵着缰绳，除了战马的响鼻之音，便只剩下了盔甲摩擦发出的铮铮之音。 秦仁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这样一支骑兵，尽管才一千人，可给他的冲击力依旧非常强悍。 他也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这样的气势比起秦鸣之前的神武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瞬间，他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他转身朝着周围的众臣大笑道：“曹国公真乃我大靖江山的柱石。” 众臣闻言，也立马附和了起来。 李崇儒上前道：“曹将军老骥伏枥，镇守辽东二十多载，为我大靖江山可谓是呕心沥血，实乃我等楷模。” 督察院的左都御史郑三俊也出口道：“是啊，老将军戎马半生，如今回京，我等心中亦是敬佩。” 现在李崇儒和郑三俊已经非常明确的站在了曹系一派，因此他们非常快速的接话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作为内阁大臣的王和甫他自己知道秦仁有些刻意疏远他，作为最能摸透秦仁心思的人，他自然也能明白其中的关窍，这时候也跟着说道：“老将军劳苦一生，如今解甲归田，实乃我大靖之幸，陛下之福。” 解甲归田非常附和秦仁的心思，闻言他更加抑制不住笑意。 就是曹罡脸色有些发冷。 他就算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一定会交出兵权，可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脸色一直冷冰冰。 倒是曹肇，他面无表情，心中也不知道如何盘算。 只是看向越来越近的父亲，他有些复杂。 而在秦鸣这边，誉王秦宏非常乖巧的站在了一处不显眼的位置。 看着众人的表情，他有些玩味。 秦鸣则是恢复了平淡，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眼睛迷了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曹承宣为首的众人走到了离着秦仁二十米左右的位置。 随着他的单膝跪地，其他将士也跟随下去。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气十足，声势响彻云霄，围观的百姓也在指指点点，大靖接二连三的出现强军强兵，他们心里也有非常大的安全感。 络绎不绝的喝彩声也让氛围热闹了起来。 曹肇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秦鸣。 要不是他把曹洪扣押起来，凭借曹洪的手段，现在的这个场面起码还能热烈一倍不止。 曹洪的狐朋狗友，平日里面的一些动作上不了台面，可把场面搞大，搞热闹，这是这些纨绔的喜好，也是他们最拿手的能力。 可秦鸣的扣押，让这一切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热闹。 他并不是图热闹，而是想通过这样的事情，让整个京城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他曹家身上。 他们的影响力越大，以后的政治资本就会更大。 为此曹肇还让下面的官员上书报纸刊印曹承宣的回归。 不过汉经厂鲁文成以油墨不足拖延了，要到明天。 秦仁对报纸属于散养，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提前一天推迟一天，貌似没有多少影响。 可曹肇可知道报纸的威力，推迟一天，大家看的是个乐子，可要是提前，再加上蓄意谋划一番，效果绝对会很好。 想到前面守通州回京城的那种壮观，即便是到了现在，百姓也在口口相传，影响力让他都无比羡慕。 自己的父亲镇守辽东二十多年，抵挡着女真的入侵，奉献了一生，加上他这么多连积累的威望，这样的噱头，对他来说绝对会让曹家威望无人能及。 也许还能更进一步。 想到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他的内心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激动。 只是这一切，让秦鸣这个碍眼的家伙给破坏了。 对这个家伙，他讨厌到了极致，方方面面都厌恶。 秦鸣亲自迎接了下去，伸出手后，实实在在的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感慨道：“国公劳苦功劳，几十年如一日，辛苦您老了。” 曹承宣五十多岁，中等个子，头发半白，身躯挺拔如松，极为英朗，就是那种军人作风。 最为显眼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极为有神，不怒自威，光是站在他面前，就有一种肃穆的气氛。 秦鸣见过龚襄，神武营还有韩尧等人，可论气势，都要比曹承宣弱了几分。 经过岁月的洗礼，还能如此盛名，这样的人终归是有些能力的。 第339章 朝廷的局势! 第339章 朝廷的局势！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曹承宣起身，来到秦仁身后。 “末将参见吴王殿下。” 不光秦鸣愣住了，就是其他众臣都面面相觑，曹承宣的地位，除了让他参见的只有眼前的天子才有资格，秦鸣虽然是王爷，可也不应该有这个待遇。 而且还是在曹娥诞下皇子的这样的时间里。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秦鸣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搀扶道：“曹国公，您这是作甚，本王何德何能受您一拜。” 曹承宣坚持一拜，然后才道：“吴王殿下守通州，击退女真鞑子，扬我大靖神威，您所斩杀北蛮，救大靖百姓水火，这样的功劳，老夫不如也。” “不不，本王不过是侥幸罢了，国公镇守辽东二十多载，这样的功绩，本王远远比不上，国公你就不要折煞小子了。” 看着两人互夸，秦仁这时候上前道：“你们一个是朕的国公，一个是朕的皇子，左膀右臂，缺一不可，不过吴王说的对，今日是迎接曹国公的，你劳苦功高，朕定然厚赏。” “多谢陛下，陛下万岁！” 一番安抚之后，秦仁把曹承宣等人迎了进去。 至于剩下的将士则是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晚上的时候，秦仁大摆筵席，曹承宣的卸任，终于让他放下了心来。 秦鸣喝了一些，随后找了一个时间去面见了自己的母后曹娥。 坤宁宫，没有了先前的防卫森严，可也不是一般地方可以比的。 通报后，秦鸣这才得到了召见。 见到曹娥，秦鸣有了另外一种感觉，曹娥面色红润，以往那种煞气也不见了，说话的语气更是柔弱。 她的儿子在一旁的嬷嬷怀中，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曹娥目光时不时的透射了过去，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躬安！” 曹娥这才把目光看来，以往的嫉妒怨恨还有不甘种种不一而足的气质全都消散一空，看上去和蔼了不少。 女人在有了孩子之后，果然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儿有心了，起来吧！” “近来可好！” 放下执念后，曹娥难得的真心问了一句。 “多谢母后挂怀，一切都好，一直都在盼望母后安康，如今皇弟和母后一切安好，儿臣便放心了。” 曹娥还在月子里，身体上还处于虚弱状态，而且现在的她心思完全就不在秦鸣身上。 于是道：“母后和你皇弟一切安好，太医院都在一旁，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多帮帮你父皇，国事后宫，他都要操劳，不能让他累坏了身子。” “母后放心，儿臣会协助父皇的，另外刚才的时候，儿臣见到了曹国公，他虽然不在辽东，可他镇守京城，北蛮想要进来，只会更加困难，父皇非常放心，刚才还喝多了一些。” 闻言，曹娥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可现在她的皇儿诞生，一切都对她有利，秦鸣的这些话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心绪波动。 只是这冷漠的口气，让他有些不好的感觉。 “我父亲毕竟老了，在辽东二十多年，早就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想要为皇上分忧也是有心无力，倒是皇儿，年富力强，有勇有谋，陛下经常在本宫面前夸奖你，你出力，我大靖定然安然无忧，绵延万代。” “儿臣尽力而为。” 曹娥不想再说了，双方其实早就撕破了脸皮，现在的话，是试探，也是演戏，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在曹娥这里，她已经看不上秦鸣了。 只要她的皇儿健康成长，未来的储君必定是他。 这是她没有任何怀疑的。 该有的资本都有了，人就会显的格外的大气。 “母后，不知皇弟取名了吗？” “你父皇和钦天监还有吏部已经拟定了，名为秦昊。” “好名字。” 秦鸣见曹娥无意继续说下去，也不在多说什么了，一拱手便告辞了。 朝廷上下，现在基本上就默认了秦昊以后就会成为太子。 对于秦鸣的态度，在曹承宣回来后，变的更加恶劣。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是以督察院为首的御史上奏，其他六部的官员也跳出来很多人对他弹劾。 这些弹劾，最后还是被秦仁压了下去。 秦鸣则是毫不在意，在二月二这天，送走了高要，高要还押送着一千只燧发枪和三门火炮从通州码头离去。 神武营继续正常操练。 至于曹洪等人，那些人最后乖乖交了钱，七天后，秦鸣还是放了他们。 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势，没有三个月是想必是下不了床的。 这样的举动加剧了大臣对他们的弹劾。 终于在三月一日这天，以郑三俊为首的督察院跪在了皇宫门外。 他们上奏的是秦鸣横行霸道，滥用职权，甚至暗指秦鸣有佣兵自重之嫌，神武营战兵了五万，战力强大，火器更是无人能及，又是京师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秦鸣想要夺权，无人可以遏制。 总之就是统一口径，让秦鸣这位王爷远离京城，去外地就藩。 秦仁之前把秦鸣留在京师，并且封做王爷，其实就有两个心眼。 现在曹娥诞下皇子，他另外一个算计就有些鸡肋了。 而且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还是比较忌惮秦鸣的武力。 尤其是想到被自己杀死的大哥秦王，他心中就会出现一种担忧。 可也有大臣上奏，如今嫡子尚幼，若是有个不测又该如何自处。 这也是他一直压着下面大臣的主要原因。 可随着朝中大臣的施压，他有些犹豫了，而且曹承宣放弃了辽东大都督之位，其心思昭然若揭。 无论如何他要给曹家一个态度。 虽说曹承宣回来了，可他在辽东的影响力不减，而且给出承诺，曹家只会更加为他卖命。 秦鸣他终究还是喜欢不起来，他自问就算没有曹家在里面支持，若是有了嫡子，可能还是会选择嫡子。 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也许本身他就是因为嫡子的缘故继承了大统，因此在皇位的继承方面，他总有出乎意料的执拗和坚持。 “陛下，宫外现在已经跪了三十多位大臣。” 陈元恩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秦仁回过神来，眼中带着一丝无奈道：“让他们都给我回去，在敢跪着的，全部仗责。” “你现在就去传旨，明日让吴王上朝议政。” 第340章 早朝之争! 第340章 早朝之争！ 第二日一早，秦鸣早早换上了自己的冠服，他已经上过几次朝，心情显的比较平淡。 早朝一开始，还是以王和甫为主，一上来就关于各地的局势分析。 尤其是剿匪工作被多次提及。 孙博雅有了以秦玉为首的白杆军加入，现在平匪的工作非常顺利。 要是照着这个趋势下去，今年就能彻底把匪患按下去。 这点让秦仁也非常高兴，不过他还是叮嘱兵部尚书张大可不能掉以轻心。 这些事情过后，一直被做作为重点照顾的秦鸣，终于还是被上奏了。 郑三俊还是为开路先锋，上前来就要求秦鸣身为吴王，按照祖制，需要就藩。 李崇儒乘胜追击，直接要求秦仁收回神武营。 一边远送，一边拿下秦鸣最坚实的后盾神武营，这是要秦鸣孤家寡人的离开。 “殿下，自我大靖以来，以王爷身份掌控重兵，还是在京师腹地，这是亘古少之，请陛下收回吴王殿下的兵权。” “陛下，守护通州之时，吴王殿下对待百姓就没有仁慈之心，当时甚至是射杀百姓，虽然有北蛮的原因，可也不能滥杀无辜，毫无一点悔过之心，老臣斗胆请殿下收回神武营。” “陛下，据臣所知，吴王还霸占良田百万亩，更是不顾礼仪，殴打他国使者，如此行经，实乃失我大国之风范。” “陛下，神武营火器强大，吴王殿下应该贡献出来，武装三大卫队，可他一直私藏匠人，末将也要参奏……”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文武大臣一半以上的人都全部站了出来，秦鸣以往的事情，他们如同亲历者一般，被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甚至是天上人间还有食为天火锅这些也被弄了出来。 说他与民争利。 要是不了解实情的人，还真以为秦鸣就是一个不学无术，野心勃勃，贪婪成性的一个人。 秦仁听着脸色也非常难看，到了最后，他站了起来，拍着龙椅，大声的咆哮起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吴王纵有千般不是，可北蛮南下的时候，是谁挺身而出守护了京师。 朕就要问问你们，你们谁当时有那个能力，现在翻旧账，你们要让吴王做什么？” 秦鸣听着这君臣的演戏，眼皮子都懒得翻一下。 秦仁把他叫来，无非就是想让他听听朝中大臣对他的不满，以及他这位皇帝老子又是如何为他出头、操劳，这样好收买自己。 可两世为人，这些东西，他早就看的透彻，干脆就看着他们演下去。 秦仁这一嗓子，果然让一部分大臣弱下了气势。 不过知道秦仁心思的一些大臣还是站了出来，其中以御史时光为主。 他的儿子就在前不久，被秦鸣给打断了双手，下巴也被打的脱臼，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本身就对秦鸣不顺眼，现在找准机会，他岂会放过。 他继续说道：“吴王殿下包围京师，是他身为陛下皇子的责任，我等亦是深感敬佩，可一码事是一码事。 不可能因为吴王殿下立了功，就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还望陛下圣裁。” 郑三俊眼中露出得意之色，自己的儿子被秦鸣给杀了，现在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 “陛下，时大人说的不错，微臣也相信吴王殿下忠心耿耿，只是神武营作为现在大靖的王牌军队，这样的军队应该掌握在更加重要的将领手中，才能发挥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到时候再一次面对北蛮，我大靖何惧之有，而且殿下身为王爷，按照我大靖的祖制，藩王就应该就藩，而不是待在京师，于礼不合，于法也不合。 还望殿下大义，能够交出神武营。” 秦鸣本不想说话，可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上前指着郑三俊的鼻子就臭骂道：“你尽在这里放屁，交出神武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当时北蛮南下，你又站在那里？神武营是本王一手建立的，你想要，你接的住吗？” “还有你们，说什么满嘴仁义道德，北蛮都打过来了，要是不怕死，你们现在就去前线，与士兵共存亡，谁要去？站出来。” 秦鸣一声大喝，让整个金銮殿顿时鸦雀无声。 接着他不屑道：“还有你们这些武将，你们应该都待过神武营，以前是什么德行，你们心里最清楚，现在想要，痴人说梦。” 龙椅之上的秦仁脸色有些变化，这时候一直站在武将首位的曹承宣站出来道：“殿下，老臣同意吴王殿下继续掌控神武营，殿下的统兵能力已经得到印证，就是老夫的辽东军也要逊色一筹。 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加上那战无不胜的火器，老臣敢断言，五万军队，足于横扫北蛮，甚至是打到盛京也不是不可能。” 秦仁听到曹承宣的话，脸色又变了一些。 之前他为了遏制京营做大，也为了减少开支，把士兵控制在了一万人，现在朝中一直在反复说着五万人，这让他有些有些猜忌。 于是多疑的性子让他又一次问道：“吴王，这神武营兵额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秦鸣神武营的战兵现在实际上就是一万三千多人，预备兵也到了两万人，要是加上屯田兵还有辅兵这些，五万人是差不多的。 朝中大臣知道，他并不稀奇，那里都会有探子，也有内奸。 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只是拱手道：“父皇，一万兵额，儿臣不过多了三百多人，是因为儿臣喜欢骑兵，因此增加了一些，这点兵部尚书可以作证。 而且户部每月的俸禄都是有数的，儿臣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去填补那四万人的兵额和粮饷吧？他们纯属胡说八道，为了污蔑儿臣罢了。” 这点倒是让秦仁给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的军队大多是吃兵额，空饷，喝兵血的，要拿出来填补的，不正常。 以往的这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些故意为之，至少对他来说没有威胁。 比如之前的秦承望，以及现在掌兵的誉王秦宏。 可有时候，他又希望这些将领都是精兵强将，至少面对北蛮的时候不会显的那么无力。 君王，在某些时候永远都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个体…… 第341章 秦仁的执念! 第341章 秦仁的执念！ 要是秦鸣真有这样的五万军队，秦仁他真的怀疑秦鸣有夺权的想法。 而且他为什么要养着这么多士兵？ 看着秦鸣平淡的眼神，秦仁不知怎么的，莫名就会想起之前的秦王。 那也是一个精彩艳艳之辈，要不是他是嫡子，加上曹家的支持，以及父皇的拥戴，可能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也许正因为此，他一直发奋治国，要在那大哥的讥讽下，做的比谁都好。 不立秦鸣为太子，也是他执念，他就是以嫡子之位坐上皇帝，不必别人差，他的儿子又为什么不可以。 他就要培养出一个比秦鸣更加优秀的皇子。 以前他没有机会，可现在上天给了，他就要证明。 “张大人，你可有想说的？” 张大可虽然是兵部尚书，可对于神武营完全就一点都不了解，就算视察，也不过是走马观花，不过根据他的推断，秦鸣两万人马是有的。 可没有证据，而且他虽然他之前也示好过秦鸣，也不喜欢落井下石，因此非常中肯道：“陛下，微臣视察过几次，并无不妥，而且在通州，微臣建议让守备汇报给陛下便可。” 左侧的户部尚书苏文敏非常识趣的站了出来道：“陛下，臣的户部俸禄发放，一直都是一万人的兵额，从没有半点徇私之处，所有账本都有记可查。” 秦仁眉头梳开了一些，随后又道：“吴王殿下那是朕的大皇子，虽有纨绔之处，可也不是随意污蔑之人，再敢捕风捉影，胡说八道，朕绝不放过。” 事情仿佛一下子落了根，可秦仁的话音才一落。 郑三俊突然下跪道：“陛下，史书证明，藩王掌兵，皇家大忌，吴王不去封地，滞留京师，居心叵测，动摇我大靖国本，今日老臣就是死，也要求陛下让吴王交出兵权。” 郑三俊一跪，其他御史也纷纷跪了下去。 御史本就是上谏，被打死也行，反正落了个好名声。 也不在顾忌啥了，就是一个劲的说着秦鸣的坏话，其中一个非常狠，直接说秦鸣图谋不轨，想要谋朝篡位，弑父杀子。 秦仁气的跳脚，直接下令让金吾卫把此人拉了下去，打了三十棍，差点活活打死。 这一操作，仿佛一下子激发了大臣的骨气，尤其是那些言官，更加变本加厉。 甚至直接说秦仁昏聩。 秦仁大怒，又让金吾卫拉出去了十多人，包括郑三俊也被拉出去打了十仗棍。 整个朝廷并没有秦仁的下罪而收敛了起来，反而有些更加热烈了。 秦鸣不得不说，秦仁的套路是完的非常好。 最后秦仁怒甩龙袖而去。 下了早朝，秦鸣从皇极门出来的时候，那些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言官还一个个跪着，一副大义凛然的姿势。 见到秦鸣过来，他们惹着疼痛，盯着秦鸣眼中露出不屑，有几人还冷哼一声。 他们吵闹着还要面见圣上，总之就是一万个不服。 秦鸣带着笑意，来到郑三俊为首的众人那里，居高临下道：“你们继续闹，继续跪，今天说要是谁离开了，谁就是孙子。” 说罢哈哈大笑而去。 郑三俊脸色阴沉，大约半个时辰，最后腿子受不了，还是非常明智的离开，明天休养好了再过来跪。 “你们继续！老夫和李大人还有要事相商，先走一步。” 时光等人满脸谄笑，等郑三俊一离开，不到一刻钟，他也偷偷离开了。 到了中午时分，基本上也都走光了。 …… 曹府。 曹肇坐在自己父亲的身下，毕恭毕敬的给他上了一杯茶，然后才试探着询问道：“父亲，你说陛下会不会强制收回神武营？” 曹承宣面露精光道：“想要收回，你觉得吴王会同意吗？” 曹肇思考，想着秦鸣的表现，随后迟疑道：“应该会吧？” 曹承宣摇摇头道：“你还是不够了解吴王，他建立新城，在通州更是把那些土地全部收回来，然后给百姓，你觉得他是仁心？ 你错了，他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为的就是获取民心，同时控制神武营，想让他放手，绝对不可能。 你大姐那里也说过，这家伙以前一直都在隐藏，野心勃勃，这皇位他肯定不会放弃，今日他没有出声，是他不屑，而且我觉得他有后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承宣脸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在京城，可对于秦鸣的消息他都会通过不同渠道获得。 越了解，他越觉得深不可测，甚至他都想起了当年的秦王。 他当年设计，也是非常侥幸拿下秦王。 秦鸣的能力比那个家伙还要厉害，这是他的直观感觉。 “父亲，你说他真的私藏了五万精兵？” “这个说不准，他的财富也非常可观，有这个资本，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可怕的是那些火器，火器才是最大的威胁。” 不得不说，曹承宣的观察力却是非同一般，一下子就抓到了主要的地方。 秦鸣的神武营在他看来虽然有些战斗力，可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关键还是在于那些火器，火器才是他最看重，也是他最为重视的地方。 “爹，秦鸣的工坊查的很严，现在还搬到了通州工坊，那边我们的人也不好接近，而且匠人他们都有人暗中盯着，不好做。” “所以，你还要与李崇儒接触接触，要么交出兵权，要么交出火器制作的那些工坊，他想要首辅之位，总得拿出一些能力出来才是。” 曹肇闻言，点了点头，那些火器他也听说过，不过没有像父亲这般重视，现在一听，还是觉得有理。 秦鸣总要舍弃一样，这是规则，也是他给秦仁的交代。 针对秦鸣的计划，就是让他离开京师。 他沉吟了片刻，目光有些闪动，挥了挥手，一旁的几名丫鬟低着头便离开了。 “父亲，已经上了折子，可我看陛下并不想把二弟送去辽东，辽东恐怕……” 话还没说完，曹承宣就抬手制止道：“无妨，辽东这几年出不了乱子，你不用担心。” “而且我才回来几天，陛下也不可能如此急迫的把罡儿松了过去。” 闻言，曹肇也不好再说下去，而是重新问道：“父亲，你说陛下什么时候立太子？” 第342章 曹肇的心思! 第342章 曹肇的心思！ 曹承宣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 这是他极为器重的儿子，也是他的希望，这么问，他也知道曹肇是什么想法。 “陛下立太子只是早晚的事情，只要现在的嫡子成长起来，秦鸣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可终究是在人之下。” 听到曹承宣的话，曹肇只是很泄气的说了一句。 话语很轻，可还是让曹承宣听的很清楚。 曹肇低着头，也不敢看他，只是那股子不甘，谁都能看出来。 “大靖元气未尽，现在又出了一个吴王，哈赤还死了，大清一团糟，我们还需要等待。” 曹肇此刻抬起头，眼中带着炙热道：“父亲，辽东军二十多万，京城的士兵除了三卫队，其他不堪一击，这天下早就乱了，我们何不……” “哪有那么容易，不要在说这个话题，而且你大姐那里又该如何自处？” “大姐也是我曹家人，她会明白了。” “你先出去吧，今后先不要谈论这个话题，时机未到，稍有不慎，只会万劫不复。” 曹肇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最后还是不甘的走了出去。 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不想在等下去了。 “儿臣等着父亲。” 说罢，曹肇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曹承宣一个人坐在大堂，在中央的位置，是供堂，上面摆满了圣旨。 这样的圣旨在普通官员家中，就是一道，也足够光宗耀祖，流传百代。 可在这里足足三十多道，这些还不是全部，在祖祠还有将近一百道圣旨。 也代表着曹家在大靖独一无二的地位。 可人心哪有什么满足，曹承宣十年前就有了别的想法。 这天下说不定他也可以来坐一坐。 他的三个儿子，在知道这样的想法后，全都开始行动起来。 其中又以曹肇最为卖力，甚至现在超过了他所预想的。 反而是他，也许是心态老了的缘故，反而没有当年那么锐气。 甚至觉得现在安享晚年，也不是一件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样的念头，随着自己大女儿诞下皇子之后更加的强烈。 吸了一口气，他缓解了自己的心神。 接着眼睛又一次凌厉了起来，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出去的很多，现在想要退出，就是他愿意，可下面的将士恐怕也不会同意了。 在秦鸣的府上，郭利还是找上了秦鸣。 秦鸣招待了他，对于秦鸣，郭利还是有些苦笑的。 这一次他还是赌输了。 曹娥的皇子诞生，让他这位秦鸣的第一红人算是彻底被推倒了风口浪尖。 现在除了攻击秦鸣的折子，下面的就是他。 毕竟谁都知道他是秦鸣一派的。 曹肇不搞他，那就说不过去了。 “郭大人，倒是本王连累了你。” “殿下，这是那里的话，老臣支持殿下，也是因为殿下的德行和能力更好，而不是其他。” 秦鸣只是笑笑，随后道：“现在朝中这样的风口，你的位置恐怕不保了。” 郭利摇摇头，继续道：“老臣其实做不做这尚书，已经不重要了，以前有如内阁的心思，现在反而不是那么看重。 不瞒殿下所说，王和甫王王阁老之前几天找过我，想让我进内阁。” 这下子倒是让秦鸣吃惊了。 与他想要似乎不一样，不过很快过来就笑了起来道：“王阁老是陛下的人，他的意思肯定就是陛下的意思。如今曹家势大，不能都是一种声音，我因为殿下的缘故，总会有争议。 注定走不到曹家那边，因此这才是圣上的考虑。” 闻言，秦鸣也反应了过来，帝王的平衡之术，依照秦仁的性子来说，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会干的。 点了点头，秦鸣这才道:“祸兮福所倚，那就提前恭贺郭大人了。” 郭利并没有那么在意，他说道：“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殿下，如今局势，就是老臣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望殿下体谅。” “这点不怪郭大人，大不了本王去封地重新做个藩王就是了。” 郭利跟了秦鸣那么久，岂会不知道秦鸣的心思。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企图大业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因子。 现在秦仁能够容忍他，那是因为秦昊太小，而且秦鸣确实立下大功，可以后呢？ 作为一辈子的官场的人，就算没有立储君，可谁不是老狐狸，那秦仁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否则也不会如此惯着上奏之人。 “殿下大才，老臣佩服，即便到了封地，以后也是一代雄主。” 秦鸣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道：“那么郭大人是什么意思？” “殿下，老臣既然跟了你，以后但有用到，必定鼎力相助，也希望以后殿下能够善待。” 两人的话算是做了一个约定，郭利其实也想和秦鸣划开界限，可入内阁也是因为秦鸣，交好秦鸣，秦仁看着眼里，就算是不喜，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至于以后太子登基，他可等不到了。 到时候早就辞官了。 至于秦鸣的能力，郭利是真的看重。 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郭大人所做，本王记在心里，将来必定不会辜负。” 秦鸣这段时间回来，其实也在思索，到底是继续留下京城找机会。 还是离开这里，发展自己的封地。 甚至他想过安插奸细进去，秘密杀害自己这个刚刚诞生的小兄弟。 这样大统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可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他想要离开。 这个王朝，正如他所想，已经无力回天了，权贵的盘根错节，官员的官官相护，这些早就形成了自己的利益圈子。 想要温和的改变，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现实的。 必须要通过血腥的手段。 就如同之前的通州一般，地主豪绅，还有官宦子弟，占据了九成的耕地，百姓怎么活？ 让他们交出来，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那么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过血腥的杀戮，推翻现有的制度，才能在进行重新分配。 这是一个封建王朝到了最后必然的宿命。 阶级固化，百姓没有了活路，不起兵造反抢夺那些土地，他们是活不下去，推翻然后重新建立，这就是一个封建朝代的更替。 第343章 秦鸣的暴怒 第343章 秦鸣的暴怒 秦鸣要大刀阔斧的改革，或者说让下面的人能够遵从而且执行，没有血腥的杀戮威慑是不可能的。 因此留在京师，他反而会处处被掣肘，与其这样，还不认干干净净走人。 这京城你们想怎么玩，你们就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秦鸣这样的想法出现以后，一直到了三月十五的早朝。 秦鸣主动出来，对着秦仁道：“儿臣求父皇赐下封地，愿意以藩王之身前往封地，还望父皇成全。” 秦鸣此言一出，一些官员冷笑了起来，看来秦鸣终究还是扛不住了。 秦仁一拍龙椅，脸上露出极为愤懑的表情。 “朕绝对不同意，吴王的军功，你们都看在眼里，要是吴王离去，这京师靠谁来守护？” 说着的时候，他目光扫过每一个大臣，眼中带着气愤。 这时候李崇儒走出来道：“陛下，神武营本就是京营的军队，我大靖人才辈出，更是儿郎辈出，虽然比不上吴王殿下这样的雄才大略，可能够守住京城还是可以的。 而且现在曹国公回来了，曹国公带兵打仗一辈子，而且都是和北蛮抗争，有他在万事无忧。 王爷掌握兵权，太过于危险，老臣斗胆让誉王也同样交出兵权。” 这话一出口，在秦鸣旁边的秦宏再也站不住了，当即走了出来，朝着李崇儒便大骂道：“老东西，你这是安的什么心，莫非是你要故意挑拨我们皇室，好让你们渔翁得利罢了。 让外人来带领，这几次北蛮南下，陛下的勤王令下了多少？我们不值得信任，难道你这样的东西就能掌控兵权了，你们分明是故意搬弄时分，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们这群外臣。 打仗的时候，怎么一个个变成了缩头乌龟，现在又出来找事说，你们还要脸吗？” 这点其实誉王秦宏还是说的对，秦仁用皇室，就是因为不相信地方的长官，尤其是这几次的进京勤王，那么窝囊的作风，让他对这些驻地总兵彻底了失去信心。 因此他逐步的把防守的的地位逐步交接给了皇室成员。 不信任几乎就写在了脸上。 秦鸣质疑，郑三俊立马就站了出来。 “殿下的能力老臣自然承认，可保不准你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都有他来参与，本来就鬼火，秦鸣再也忍不住了，往郑三俊那边走了过去，带着杀气道：“几次三番你都暗指本王要谋反，你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还是另有图谋？ 要是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拿不出来，就给本王滚一边去，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不成？” 郑三俊自然没有证据，可就是看不惯秦鸣，看着秦鸣那带着杀意的眼神，他只有那一瞬间的心慌，接着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眼中有着说不尽的委屈，对着秦秦仁道：“陛下，老臣一起都是大靖的江山社稷，绝没有半点私情绪，还请陛下明鉴。 如今吴王口口声声要杀我，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老东西！” 秦鸣一脚踹在了郑三俊的脸上，郑三俊没想到秦鸣还真的动手，本来叫就是跪着，这下子正好被秦鸣暴揍。 秦鸣手脚并用，根本没有半点情面，其他大臣也是面面相觑，想要上前劝阻，可又不敢。 大殿之内只有了郑三俊的哀嚎声，还有就是秦鸣的拳脚声。 秦仁看着大臣也不上前把他们拉出来，也是又气又急。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点拉开。” 和郑三俊等人不对付的自然冷眼旁观，督察院的人则是唯唯诺诺的上前，他们动嘴可以，要是动手，怕不是秦鸣的对手。 尤其是看到秦鸣瞪过来的目光，他们可不敢上前。 有一人自然奋勇上前，被秦鸣一脚就踹翻在了地上。 嗷嗷乱叫！ “吴王，给朕住手！” 秦仁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郑三俊，在这样的下去，这郑三俊还真有可能被活活给打死了。 他指望不上了这群大臣，朝着大殿之外道：“让金吾卫进来。” 金吾卫统领贺山此时带着兵甲冲了进来，大臣则是纷纷退到了一旁。 秦鸣根本没有住手的打算，贺山也不敢拉开。 他们选择了非常聪明的方式，就是脱开郑三俊。 郑三俊额头流出了大片血迹，乌纱帽掉在了地上，头发散乱，看上去极为凄惨。 秦鸣住手，贺山本以为会到此为止，可下一刻他也吓住了。 他腰间的配剑被秦鸣出其不意的给抓了过去。 “老狗，朝廷之上，你联合督察院的御史污蔑本王，民间你又散播谣言，说本王不仁不义。 北蛮入侵，本王不顾安危守住通州，保全几百万人，你又何资格来针对本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宏本来还看着极为兴奋，这些大臣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什么东西。 可看到秦鸣拿出长刀的时候，他还是吓到了。 这是真要血溅金銮殿啊。 一直都在看戏的曹承宣此刻也出声道：“吴王殿下三思，你的功绩，我们都看在眼里，郑大人是有不对之处，可殿下也不能乱来。” 秦鸣不管不顾，提着长刀便追着郑三俊砍了过去。 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的郑三俊，看着冰冷的长刀，三魂丢了七魄，脸色苍白，扶着他的士兵，被他一把推开，亡命的往后跑。 他算是看明白了，秦鸣这个样子是真的会杀了他的。 这个疯子，他怎么敢的。 郭利等人是秦鸣一派，此刻也无比焦急，秦鸣这是要干嘛。 “还愣着干嘛？贺山，给朕控制起来。” 贺山只是一愣神的功夫，秦鸣的长刀便一刀砍在了龙柱之上，留下了一道令人心悸的刀痕。 此刻那里还敢留手，带着金吾卫赶紧围了起来。 整个金銮殿乱糟糟的，到了最后还是控制了下来。 秦鸣被留了下来，郑三俊则是被士兵抬了回去。 他算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了。 曹承宣父子还有其他曹系一派，则是相视一笑，本以为秦鸣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 看来年轻人终究还是气盛了一些，这样一番闹下去，秦鸣气是出了，威风也耍了，可也仅此而已。 要是秦鸣当场杀了郑三俊，那样结果只会更好，还是可惜了。 曹肇摇摇头，快速的跟上了自己的父亲。 第344章 封地就藩! 第344章 封地就藩！ “你，你还是小孩子吗，简直胡闹！” “每天弹奏朕不务正业，昏聩的折子你你知道有多少吗？” 秦仁指着角落旁的有小山一堆般的折子道：“看到了吗？这只是三天的量。 要是都像你这般，整个文武大臣你全部砍了不成。” 御书房，秦仁大声的指责秦鸣，气喘吁吁，显然也是被刚才的一幕给气的不轻。 “父皇，那郑三俊还有督察院，完全就是子虚乌有，胡乱捏造，儿臣已经忍了这么多天，可他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儿臣实在是气不过。” “好，好，气不过，你就拿刀杀御史不成，你就这样无法无天，今日你真要杀了郑三俊，你让朕怎么对你？一时之快，你就葬送你的前程，本以为你有长进了，还是如此糊涂。” 这话让秦鸣极为不爽，他抬起头，与秦仁对视，随后道：“父皇，难道儿臣就应该什么也不做，默认下去？” 秦仁被他看到的有些不自在，冷哼一声道：“这么多天来，朕可有半点处罚你的？他们要说，让他们说就是了，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消停了。 今日的你的这番作为，明日这些大臣只会弹劾你的更凶，尤其是那些言官，他们可不怕死，甚至后日上早朝，就是故意针对你，他们伸着脖子让你杀，你敢吗？” “有何不敢，挑拨是非，不问青红皂白，这样的官员就是祸害，留着干嘛，全部杀了就是了。” 秦仁指着秦鸣，气的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是如此，这天下江山朕又如何托付于你？官员不拥护你，你又能成什么事情。” 这样的大饼，秦鸣可不要。 他其实可以不用来上早朝，更加不用天天面对这些欠抽的百官。 秦仁让他来，就是给他压力，也让他竖立权威。 你玩心机手段，你搞什么权力平衡，那你就慢慢玩吧，老子不打算陪着了。 于是道：“父皇，大臣说的也不错，大靖建朝以来，王爷都是离开京城就藩的，只有少数人留在了京师，儿臣想要离京，前往自己的封地，还望父皇成全。” “那这天下谁来坐？” “母后已经有了皇弟，他可堪此天下大任，父皇年富力强，皇弟在父皇的教导下一定会成为一代明主，儿臣愿意护卫皇弟，绝不有半点非分之想。” 随着秦鸣的话音一落，整个御御书房落针可闻。 在旁边的伺候着的陈元恩更是大气都不敢呼一下，低着头，仿佛一个木头人，没有了半点的动静。 秦仁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秦鸣会如此直接的和他摊牌，以至于让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看着秦鸣，眼神如刀，仿佛要把秦鸣这个人看透看穿。 自己的大皇儿没有野心，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秦鸣则是不卑不亢，眼神坚定，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你为什么这么想，而且你的皇弟还小，将来什么情况不得而知，虽然国本是传嫡，可要是他不行，朕不可能拿着祖宗的江山社稷开玩笑，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儿臣明白，也理解父皇的用心，只是儿臣心意已决，想要去封地就藩，还望父皇成全。” “你一个人过去，能力虽有，可如今到处山河动荡，你如何打算？” 父子两个其实这时候都有些试探，秦仁的话，秦鸣也能明白。 于是也开口道：“父皇，神武营是儿臣一手打造的，而且想要带过去，帮助父皇平寇，为大靖的江山贡献儿臣的一份力量。” 这就是秦鸣的条件，他要离开，前提是神武营他要带走。 “神武营有今天的成就，皇儿功不可没，可这里面的将士士兵未必愿意跟你去就藩，背井离乡的，他们会同意吗？” 这点，秦鸣早就了解过，他说道：“父皇，去留随他们的意思，可以让督察院的监督，儿臣不会强迫他们，若是他们愿意留下，儿臣不会干涉。” 秦仁目光闪动，对于这支神武营，他何尝不心动，要是秦鸣留在京城，也就没什么，他一个藩王要是过去，带着这么多的兵，恐怕今后也是一个祸患。 心中还在权衡，这时候他说道：“本王听兵仗局还有工部那边都说你召集了很多的匠人，火炮、火铳的质量都非常的过硬，这些人你又打算怎么处理。” “父皇那些匠人其实就是吃不饱的乞丐罢了，儿臣给了他们一口吃食，他们愿意为儿臣出力，其实那些火炮还有火器技术，兵仗局还有工部都会制作，甚至是做的还要好。 之所以以往有很多残次品，主要是偷工减料，监工检查随意造成的，而且父皇这里有汤姆士他们，他们在澳门也有更多的新工艺，新技术，以父皇的能力，让他他们派人过来教授，他们也肯定是会过来的。 不满父皇所说，这里面很多都是汤姆士、布鲁斯等人想出来的，尤其是红夷火炮，他们最具有权威性。” 秦仁沉吟，他提出这些个匠人，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曹承宣的几次秘奏。 就是想要秦鸣培养的那些匠人。 只是在他看来，这些并不重要，有些小题大做，而且秦鸣现在挑开了说，他觉得还是合理的。 秦鸣自己培养的匠人，每一个都是宝贝，他才不会放走，想要留下，他更加不愿意。 “父皇，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汤监正他们。” 秦仁这点还是了解，西方那些红毛鬼却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工艺，可在他眼里是上不了台面的，要是大批量的让这些红毛鬼来教授他们。 这是他不能接收的，也影响一个大国风范。 一个泱泱大国去学习一个立锥之地的小国，这算是什么事情，他们来学习我们的礼仪文化还差不多。 “父皇，工部尚书范元正也可以为证，儿臣绝没有半点欺瞒，而且儿臣走后，这些工坊都是留下的，父皇大可以召集天下匠人过来，他们的能力不会比儿臣的这些匠人弱……” 第345章 反击! 第345章 反击！ 秦仁最后还是同意了秦鸣对于保留匠人的要求。 也许本身他就是虚的，他们毕竟是父子关系，抛开其他因素不谈，他觉得秦鸣是优秀的，尤其是在军事方面，甚至就是力挽狂澜都说的过去。 可政治还有朝廷，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只考虑个人的地方。 秦鸣有能力，可不代表他是最适合的皇帝。 北蛮现在的蛰伏，各路反贼更是杀之不尽，现在朝廷要是再乱了，这大靖可真就完了。 朝廷他需要一股子向心力，这样的力量秦鸣给不了，只有曹家。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他相信他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这是他对自己的自信。 可看着秦鸣，他又矛盾了起来，要是把全部说出来，他实在没有那个脸面，于是语气柔和道：“朕身边就只有你这样的一个帮手，你要是离开了，朕能够使的人或者能够相信的人，都没有了。” 秦鸣有些感触，这个皇帝老子抱负有的，可能力不够，关键是被人一忽悠，就啥也相信了，偏偏多疑的性格又经常让他不相信人。 导致了现在他现在的心腹可谓是没有。 就是王和甫这样抱着他大腿的老头，他都信不过，更别说其他人了。 “父皇，儿臣刚才就说了，儿臣去了封地，一定好好管理封地，但凡父皇有令，儿臣必定前来。” 秦仁呼了一口气，随后还是认真道：“这事以后在议吧，既然你不愿上早朝，以后就待在王府吧，等大臣们都闹够了，你在出来，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你也放心，朕心里有数，你收敛你的脾气，在朝廷之上杀大臣，简直胡闹、放肆！” 秦鸣见到秦仁坚定的眼神，心中还算是有些安慰。 自己的皇帝老子没有一口否决，至少说明他对自己还有些感情成分在里面。 “儿臣领命，不过就藩一事，儿臣心意已决，还望父皇早作定夺。” 等秦鸣离去，秦仁揉了揉脑袋，眼中有些烦躁。 陈元恩突然又变成了活人，他从龙案上拿过一杯茶，递了过来，低声道：“皇爷，喝口茶，润润嗓子！” 刚才秦仁在朝堂之上，后来又在御书房咆哮，一直没有喝水。 此刻见到陈元恩贴心的递来了一杯茶水，接过后，温度刚刚好，满满的一杯下去。 嗓子舒服多了，人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你说朕是不是有些狠心了？吴王这几年确实很优秀。” 陈元恩低眉顺目，弓着身，随后道：“皇爷，老奴再给您倒一杯吧。” 秦仁一愣，陈元恩接了过去，又重新换了一杯，秦仁喝了。 这次他坐到了龙椅上，眉头皱着道：“元恩，你来说说看？” 陈元恩能够走到了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个察言观色的好手，而且也非常能看事。 第一次他没有回答，是害怕秦仁说他越权。 秦仁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并没有想问他。 可第二次就不同了。 这是真的在问他问题了。 要是不说，秦仁自然对他不满。 看着秦仁喝了一口，放下了茶杯，他这才低头道：“皇爷，老奴是个愚钝之人，只知道吴王殿下这几年孝心可嘉，皇爷是非常欣慰的。 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爷考虑的是天下江山，民众百姓，天下局势，吴王是能够明白的。” 陈元恩早就看透了秦仁的心思，而且他就是跟着秦仁出来的，其实对于嫡长子，他也有执念。 主仆两人在某一方思想方面是非常一致的。 听到陈元恩是是而非的话语，秦仁心里好受了一些。 “但愿吧……” 秦鸣回到王府，第二天一早，他就把军队要离去的消息传达给了通州的将士。 现在的秦鸣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他的这一番举动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他们耳中。 顿时，他们彻底沸腾了。 对于秦鸣的攻击，不增反减。 这点还是让秦鸣有些意外的，他本以为放出风去，这些家伙会安静下来。 结果他还是高估了这些人。 你们不仁，那就不要怪本王不义了。 秦鸣当夜把徐冲还有李腾两位情报人员全部交了过来。 就从督察院御史郑三俊开始，这些人，秦鸣不是没有把柄，而是一直都不想动用。 秦鸣对于京师的监控早就彻底渗透了进去，里面的官员什么德行，干了什么事情，他也全都一清二楚。 之前是因为秦仁的关系，他不愿意如此。 如今非要逼他，那就怪不得他了。 “你们二人，朝中官员，但凡有案底的全部给本王挖出来，十天时间，本王要他们的全部资料。” 听到秦鸣面无表情的话语，徐冲两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身为情报人员，自然知道这段时间自家主子的遭遇。 “兵仗局的那个总管，也不用放过，他们的兵器质量问题，该提出来了。 还有郑三俊，那些资料也不一定全部需要真实，让他有死无生，他下面的言官亦是如此，都是些狗东西，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他们了。” 对于秦鸣特意提出的这两个人，他们非常肯定的道：“是，殿下…” 秦鸣不是一个善茬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必要有什么顾虑，杀人就是了，走之前还能又有一笔收入，何乐不为。 关键是这些人全都该死。 …… 秦鸣官员神武营的组建和人员的去留交给了韩尧。 看着秦鸣的亲笔手信，韩尧眼中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神武营的成长，他是一路看了下来，现在的这支神武营，在火炮火枪的加持下，他自认为能够击败任何对手。 即便是北方在凶猛的蛮子和女真人，他也有绝对的把握。 能够拥有这样的一直纪律严明，战斗力强大的无比的军队，是他骄傲。 可现在秦鸣的书信下来，他心中还是有些嘘唏。 “大家都是什么想法？” 韩尧没有私藏，秦鸣的手信传来后，他也把这个情况告知了下面的人。 其中就以屯田部的邓通、骑兵营的朱能，火炮的匡玉山，军纪部的阎庆，宣传训导部的孟胜，以及后勤的林富。 第346章 第346:即将离开的动员! 第346章 第346：即将离开的动员！ 林富本身就是秦鸣的管家，自然是秦鸣到那里，他就到那里，因此他表态非常明确。 秦鸣到那里，他就到那里。 朱能也是，他从龙骧卫出来，就是为了一份功业，最早也是跟着秦鸣的护卫长，现在更是没有什么想法，反正就是跟随。 匡玉山虽然迟疑了一下，可从一个不受重用的守陵千总，到了现在这个火炮主管，他自然也不愿意放弃。 而且他对于神武营有了另外一种感情，尤其是火炮部队，让他割舍不下，想到那些士兵，他也愿意跟随秦鸣。 倒是邓通，他平时比较低调，家室也在京城落了根，反而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而且他虽然现在号称是上神武营下面的二号人物，可秦鸣对他的重用并不想是其他人一样。 他上次主动提出接管屯田兵，就是觉得他的存在感太低，想要变通，可秦鸣貌似并没有因此器重他。 他自己倒是有些迟疑的。 阎庆则是想到自己的儿子阎致，这小子还在军中，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对于神武营虽然有感情，可终究还是不看好军营。 他也露出犹豫的神色，想要有空看看阎致是什么想法。 至于训导宣传部的孟胜，最近的一段时间，他过的是有滋有味，受到士兵的爱戴和拥护，让他有一种极为满足的成就感。 他本来就是靠着秦鸣的赏识到了现在的地位，他是昌平人，也算是京畿人了，可离开秦鸣，他肯定还是逃不了军户的命运。 对于其他的军营，他现在打死都不想去。 他的想法其实还非常的支持，离开京城，那时候依照秦鸣的发展，只会更加的强大，他的舞台更大。 他不仅支持，还非常的赞同。 看着众人不出声，韩尧再一次出声道：“殿下信中也说了，一个月的时间调整到位，训导部还有你们各自把殿下的话传达下去，愿意留下的，那就留下，不能强迫，跟着走的，殿下也不会亏待。” 韩尧现在不让他们表态，其实他自己也有些纠结，故土难离，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他也懒得动。 心里其实也没有想好，因此也没有催促。 等众人都离去了。 邓通主动留了下来。 他们两的关系要算是最好，在秦承望管事的时候，两人联系非常紧密，也经常共同进退。 两人的关系远非朱能之人可以比拟。 等他们离去了，韩尧则是露出一些愁绪的神态，态度也随意了很多。 “老邓，刚才我看你在犹豫，你不想跟着殿下走？” 邓通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比较直接道：“我在神武营的地位，你看的最明白，我的存在对于殿下来说可有可无，最主要的是我的年纪也在这里了，不愿意折腾了，家人孩子都在，实在是无法离去。” 韩尧了解自己的这位好友，他鼓励道：“如今天下大乱，以殿下的能力，今后必定会有你施展才华的时候，你放心好了。” 邓通不愿意多说，其实上次秦鸣整顿神武营的时候，他就有参与，也是我了谋取那些将士的福利，虽然秦鸣没有动他，可他能感受到秦鸣的对他的警告。 他承认这样一支神武营潜力无限，可秦鸣不是皇帝。 他比较含蓄的说道：“可要是吴王就藩，他也只能待在封地，这天下之大，我们更加无法施展抱负了。 圣上知晓你我，吴王下了手信，我猜想陛下肯定是想要留下我们，如今建功立业，正是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携手一搏。” 韩尧一愣，经过邓通这么一提醒，客观的说，还真是如此。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友道：“我觉殿下的能力很大。” 邓通摇摇头，知道韩尧是什么意思，他说道：“你应该知道秦王，他的能力何尝不大，最后是什么结果？ 藩王能力大固然好，可要是超过了那个界限，对我们反而不好。” “我们有士兵的训练方法，即便离开了吴王殿下，我们也能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我年纪大了，可辅助你，将来在朝廷之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这话一出，韩尧先是一愣，接着道：“有人接触过你了？” 邓通不置可否道：“之前曹国公来过一次，不过你也不要多想，只是一些正常的谈论，这里面还有陛下的意思在里面。” 尽管这样，可还是让韩尧不爽了，他先前的随意神态一下子变了，语气带着不客气道：“既然如此，邓将军就回去吧，吴王殿下手信你也看了，反正去留随意，本将军也管不了。 我是要跟着殿下的，神武营起死回生是殿下的功劳，对待士兵，你也看在眼里，我韩尧跟着殿下，即便以后是个家仆也认了。 当年战死了那么多兄弟，谁愿意为我们出头，殿下分地又是抚恤金，朝廷管过吗？你既然有了后路，那去就是了。 不过你要是在里面故意传播，蛊惑士兵，即便是朋友，我也不会放过你。” 邓通面色复杂的看着韩尧，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的秦鸣的。 “跟了秦鸣，他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尽管秦鸣没有重用他。” 韩尧的性格他也了解，一拱手，退出了中军大营。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武营上至上等兵下至屯田兵预备兵，只要是士兵的，全都在议论了起来。 由于秦鸣并没有给出具体是要到哪里，这样的讨论和决定便更有了话题度。 这是秦鸣故意弄的，在他的想法中，这一批神武营将来就是他的绝对班底，既然愿意跟随，那就是是铁了心的，而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 虽然这样做有些太过于片面了，可也是他能想的最好办法。 这边神武营在激烈的热议起来。 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由秦鸣来领头，赵真来主导的工坊。 这个秦鸣则是表现的比较强势。 大师级别的全都需要跟着他离开，在工坊待够两年的也必须要跟着离开。 另外就是赵真提供的优秀匠人名单，这些人也要跟着去。 至于学员，秦鸣没有那么绝对，依旧是根据他们的意愿来进行。 第347章 人心 第347章 人心 通州工坊，以赵真为首的众人此刻也聚在了一起，他把秦鸣的话传达了下去后，整个工坊会议室也沉默了下来。 最先开口的是毕乐生，这个瘸腿的老头。 他当先表态道：“殿下成就了我毕家，殿下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 毕乐生的三个个儿子毕康，毕正，毕语都是工匠里面的人，在秦鸣这样的赏赐下，其实在京城也算是进入了富裕家庭了。 可毕乐生知道这是秦鸣给他们的，因此他就算在不舍，也同意跟着秦鸣。 秦鸣的大恩，他们一辈子也还不了。 毕乐生发话，他的三个儿子也算是同意了，跟着秦鸣出人头地，这是他们的共识。 至于沙洛则是更是如此，他本身就是难民迁徙过来的，自然没有什么留念的。 另外一个冶炼大师欧文宾则是有些不愿，主要是他五十多岁了，这么折腾，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看着众人的沉默，赵真道：“诸位放心便是了，去了封地，殿下已经给你们承诺了，该有的一样不少你们的，你们的家人也不必全都要去，三年后，你们可以回来，到时候不会强制，去留随意。” 这点赵真没有提过，闻言，孙化这个化学研究方向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秦鸣不让他们走，他们也不敢离开。 匠人的地位只是在秦鸣这里得到提高，可要是到了外面他们依然不是什么。 秦鸣要对他们动手，可不会手软。 看着众人沉默，赵真继续道：“另外就是殿下口头传信过来，外面的人肯定有些联系过你们，开出的条件很高，也很诱人，你们之中有心动的，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不要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们，现在你们拥有的是殿下给你们的，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首先不会同意。” 赵真的声色俱厉，果然让其中的几人有些神色古怪。 这些时日，其实他们或多或少都被招揽过，开出的价格也让他们心动。 只是本以为的隐秘事，殿下已经知道了。 “哼，你们都好自为之，名单明日会出来，你们通知到位，要是真有人暗自逃了，别怪本官翻脸。 殿下的做事风格你们也知道一些，若你们非要为了利益，那也怪不得别人。” 赵真难得的语气严厉，扫视了众人后，便让他们自己下去各自安排。 至于布鲁斯和古斯塔夫还有唐剑这些外援，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唐剑是跟着秦鸣的。 至于布鲁斯和古斯塔夫，秦鸣让人送了他们一块金子和古剑。 古斯塔夫不知道什么意思，可布鲁斯则是真正的害怕到了心里。 看着自己的断指，他非常积极的配合起来。 至于古斯塔夫，他是来淘金的，才不管这些，反正到了那里，只要金子到位，什么都是可以的。 神武营还有工坊在计划着迁徙的问题。 朝廷也是在议论着秦鸣封地的去向。 而秦仁也仿佛在默认了这样的谈论。 不过十天之后，张之极还有郭利则是拿着一堆的折子进入了宫中。 张之极本来做了这个府尹，秦鸣一直没有找他，本以为会安稳下来。 他心中也得意，想来是因为秦鸣还是比较认他的。 当然了，他自己也非常的识趣，对于秦鸣的特殊照顾，他还是到位了。 秦鸣自然也是投桃报李，暗中也让林富给了一些好处出去。 他们表面上是毫无瓜葛，可暗中联系还是比较隐秘的。 此时的秦仁翻看着折子，眼中的愤怒也越来越多。 到了最后，他一把把折子掀翻在地，他恨的是咬牙切齿。 这里面有贪污受贿的，数量巨大的，有暗中与北蛮联络的，有暗地里买凶杀人的，不顾朝廷律法，调戏良家妇女，放纵不管，杀人灭口的，甚至他最看重的科举也是徇私舞弊…… 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杀头的。 这里面的涉及的超中大臣将近五十人。 这些人也都是秦鸣精挑细选，平时叫嚣厉害，对他攻击非常厉害的人物。 六部，大理寺，还有部分地方官吏。 “好啊，好！” 秦仁忍着胸中的怒火，并没有当场骂街。 他不是被人一激就立马不管不顾的人。 这些卷宗，人证物证几乎全都齐全，若是一两个还好，可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傻子都知道这是幕后有人谋划。 看着郭利，秦仁冷漠道：“这些都是你来上奏的？” 郭利本来就知道自己这次要出头，也拱手道：“陛下，老臣之前也不知道，是吴王殿下给老臣的。”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张之极递来的。 见到秦仁投来的目光，张之极也不敢隐瞒，当即道：“陛下，这些也是早前吴王殿下送来的，老臣起初也不敢相信，暗中又带调查了一番，直到确定了，老臣这才奏了上来。” “一个刑部，一个府尹，天下的刑法，你们占了九成，这样的事情，你们做不到，那吴王殿下又如何能做到？” 过来明显感受到刺眼的凌厉的目光，这事他本来也反对，也不能理解，可秦鸣要求的，他也无话可说。 反正事情现在摆上来了，你要怎么处理，你是皇帝，你自己拿注意便是了。 “你们可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秦仁现在不是害怕这些该死的大臣，而是秦鸣。 从秦鸣出宫，这一件件的杀戮，他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要是都是真的，秦鸣的侦查会有多强大。 秦鸣出宫，满大满算都不超过三年。 之前他可是一直都在皇宫。 皇宫之中会不会有他的内应和眼线。 又有多少人是他的，这才是他害怕的地方。 郭利两人胆战心惊的走了出来，两人相识，眼中只有苦涩。 秦仁有意压着，主要是不想让秦鸣牵着鼻子走。 可这事也由不得他，第三天，整个京城就闹腾的沸沸扬扬。 各路受害人，陆陆续续的出现，街头巷尾，酒楼茶肆，这些地方全都在谈论。 民情激荡，整个京城三大卫队加强了巡逻。 可还是出事了，白莲教借着这股子民怨。 公然组织被蛊惑的百姓冲进官员府上进行打砸抢劫，很多地方甚至放火，夜晚熊熊火光染红了整个京师的夜空。 五城兵马司，还有三大卫队，全部出动缉拿犯事之人。 可抓到的大多是百姓，秦仁也有些无可奈何，一时间整个皇城人心惶惶。 第348章 秦鸣的逼迫! 第348章 秦鸣的逼迫！ 对于白莲教的举动，秦鸣还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上次他让徐冲做局，其中二号头子代号瘸子，经过将近半年的潜伏，终于混进了白莲教。 现在已经是一个经头了，这一次策划抢劫时光的府邸，他就是主谋。 因为他的儿子时亨，秦鸣着重查了这家，对于白莲教的谋划，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而是任其自然。 瘸子这条线还不能断了，这一次他觉得是一个阴谋。 尤其是白莲教闹事，非常的蹊跷。 他觉得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里会有那么巧了的事情，现在这事一出，秦仁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事联想到他的头上。 如他所料。 御书房，秦仁非常愤怒的把折子摔在了地上。 “逆子，他这是要做什么，是给我下马威吗？” 获取大臣的犯罪情报，现在有利用白莲教来煽动民情，造成混乱，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下首，站着的是王和甫和李崇儒。 听到秦仁的怒斥，李崇儒也附和道：“陛下，吴王殿下以往虽有乖张跋扈，可可也在范围内，如今他让朝中大臣人心惶惶，百姓也不得安生，实在是不该啊。” “大臣一心为国，虽有贪赃枉法之人，可更多的是一心为朝廷，为陛下所办事的肱骨之臣，吴王殿下派人暗中跟踪监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大臣们寒心啊。” 李崇儒也被秦鸣摆了几道，上面的也有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李崇儒拿到折子的时候，脸色吓的煞白，可秦仁只是让他拿出一部分财物出来，后续便一直没有追究。 这一番举动，虽然他安了一些心，可依旧是胆战心惊。 对于秦鸣，他没有一点幻想，只要能够撵走他，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样的人要是做了皇帝，就是他们的思路。 “陛下，如今这白莲教又死灰复燃，还在京中闹事，在这样下去，京城将彻底大乱了。” 秦仁被他说的火气更大，指着李崇儒的鼻子就臭骂道：“大乱，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个贪得无厌，朕恨不得亲手活剐了你。” 李崇儒吓的跪在了地上，他不停的磕头道：“陛下，老臣是贪污了一些，可也只是几万两，老臣愿意全部捐出来，那子虚乌有的一百万两，你就是剐了老臣，老臣也拿不出来。 老臣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这绝对是诬陷，要是不信，陛下可以让督察院还有大理寺一起审问，老臣冤枉啊。” 王和甫一直在默不作声，不过看着李崇儒那委屈巴巴的眼神，心中不屑到了极致。 这李崇儒出了名的贪婪，别说一百万两，就是三百万两他也相信。 只是他自己也不干净，不愿意出来指正罢了。 秦仁想到秦鸣之前送来的那些证据，起初是无比相信，可现在他也迟疑了。 人证物证可以伪造，而且秦鸣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动手？ 他是要逼着朕杀人吗？ 这是要让他离心离德，还让他失去了支持，好让他更加谋朝篡位？ “哼，那怎么不举报其他人，偏偏是你们榜上有名，你真以为朕是那么好忽悠的？” 李崇儒则是不顾虑脸面了，反正就是一个劲的哭泣，说着自己的惨状。 到了最后，秦仁只能无奈道：“滚起来，这事朕以后慢慢在找你算账。” “王阁老，你说现在应该如何来做？” 王和甫知道秦仁已经开始对他不满，他这个阁老位置几乎已经实在倒计时。 可他也没有办法。 曹家现在太强势，李崇儒又是曹家推荐上来的，他自己也顶不住。 “陛下，这事虽然与吴王殿下有关，可更多还是民怨，百姓要的是结果，我们完全可以把名单上的让你全部抓了起来，三司会审，是非曲直到时候昭告天下。 如今百姓不明所以，一直都说我们朝廷在包庇，白莲教又极为擅长蛊惑人心，这样只会让百姓更加暴动。 老臣建议这件事亦疏不亦堵，百姓情绪得到舒缓，自然就不闹事了，至于那些白莲教，他们对吴王殿下结仇，这是天下皆知，这次出来恐怕也是蓄意为之。” “王阁老，你这话未免有开脱之嫌吧，这样的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否则他们为何统一，没有谋划，怕是不可能吧。” 这话其实也说到了秦仁的心里，从上奏，到民间闹事，白莲教又出来，这一切太诡异了。 他自己就是偏向于秦鸣的谋划。 为的就是逼他这位父亲，也是展示他的能力。 不过王和甫的推测他也想过，就是有人故意利用这个时间点，然后栽赃嫁祸给秦鸣。 可秦鸣私查大臣的事情，这件事触怒了秦仁的权威，更加得罪了大臣。 秦仁这边其实还好，比较让他抓住大臣的罪状，让他能够重振朝纲，就是有些心里不舒服，秦鸣做了这么多，显的他这位皇帝有些无能。 大臣则是彻底闹翻天了，大臣最怕什么，就是怕查。 太祖的时候，就是派人检查大臣的一言一行，生活起居，各种贪污受贿的证据。 那时候大家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样的日子比做百姓还要难。 后来几代传下来，皇帝的威严没有那么强大的时候，监视大臣之事就不了了之。 大臣们如同鱼儿进入了水里，自有自在。 贪腐枉法开始慢慢的滋生，最后越来越大。 到了现在的秦仁，地方军镇都是听调不听宣的主，这些朝中大臣，表面上恭恭敬敬，其实早就无法无天。 没有不贪污之人，这才是现在最流行的风气。 现在秦鸣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是断了他们的活路，这是要让他们去死啊。 这样的情况是他们绝对不想发生的。 因此联合起来，一起对抗秦鸣，让他滚蛋，这才是大臣们同仇敌忾的目的。 这样的皇子即便没有嫡子，他们也不会在推荐秦鸣为皇子。 否则等于亲自给自己掘墓。 “陛下，如何决断还需要早作定论，如今涉事的百姓多达一万多人，在这样下去，京城只会更乱……” 第349章 郭利的解脱! 第349章 郭利的解脱！ 在事态最严重的时候，秦仁终于还是接纳了王和甫的建议。 下令三司会审犯事之人，同时昭告天下。 这样的举措，其实也是秦仁变相的服软。 郭利来秦鸣的府上，现在则是暗中进行。 见到秦鸣，他眼中有着更加的无奈。 “殿下这是何苦，如今彻底断了路，大臣朝会之上都是群起而攻之，即便是圣上脸色也非常难看。” 秦鸣则是表现的满不在意道：“他们针对本王，本王为何要忍气吞声，你以为本王妥协，他们就会偃旗息鼓？ 他们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只怕会更加得寸进尺，本王既然要离开，自然得教训一番他们。” 郭利是知道秦鸣这样有些睚眦必报的性格，可还是说道：“可这事终究激怒了朝中大臣，现在很多中立的也纷纷针对陛下。 而且现在朝中都说殿下其实暗中掌控者白莲教，你就是大掌柜，上次粮仓被烧，其实就是你暗中操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人心。 还有这一次也是一样，你鼓动百姓参与进来，就是为了逼迫朝廷。” 秦鸣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郭大人认为本王以白莲教有瓜葛吗？” 郭利其实现在也算得上秦鸣的心腹，要说秦鸣与白莲教有联系，他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可这是建立在他了解各种事情的基础上的。 要是不了解的人，怀疑甚至是相信，也不是没有。 他回道：“老臣自然是不相信的，可现在一系列的时间，实在是太巧合了，就算大臣知道白莲教与殿下无关，他们也不会说，只会更加指责殿下就是与白莲教有关。 圣上也是怀疑，这点正如老臣如何辩驳，他们终究认为老臣是你的人，所以站队说话，有时候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更加让人相信。” 秦鸣点点头笑道：“这就是了，对方既然出了这一步棋，自然就是为了污蔑本王，出来解释，只会更加让他们说成是心虚，现在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就算没有白莲教，还有其他教出来，对方的谋划是有备而来，这一次本王算是着了道了。” 秦鸣本来打算就是用那些受害者来引导舆论，就如同上次他针对左开训的时候，到时候逼着秦仁来动手。 他还占据了大义。 而且也确实有向秦仁展示自己念头的想法。 皇室之间，就算是父子，有时候也得自己的底气。 他让秦仁对他有些忌惮，但更多的是警告后面的曹家众人。 不要惹急了他，否则谁都不要想好过。 也是为了让曹系一派收敛一些。 可没想到对方会借力，搞了那么一出。 “督察院还有大理寺连同张之极已经开始受理起来。” 秦鸣皱皱眉道：“你是刑部尚书，这事，应该你来主导才是。” 郭利苦笑道：“曹承宣出来阻止了，我和你的关系，大家都看着，说是为了更加公正，老夫也不在意。” 之前郭利其实还有些兴致勃勃，秦仁暗示过他要让他进入内阁。 当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曹系，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安抚秦鸣。 可现在怕是不可能了，人阁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执着，看样子恐怕一辈子也别想了。 “倒是本王连累了你了”。 看着郭利有些落寞的表情，秦鸣还是有些歉意。 “殿下那里的话，说实话，之前老臣心中是有过抗拒，这几年下来，老臣觉得殿下却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殿下能够继承大统，是我大靖朝之福。 老臣虽也是同流合污之身，入不得殿下的法眼，可读了半辈子书，看人自认为有些能力，只是天不遂人愿，老臣也无能为力。” 这还真是郭利的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是乾元六年的状元，距今已经二十三年，一开始他就意气风发，立志为天下苍生，为朝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在经过十多年的浮浮沉沉，他的清高与坚持换来的却是仕途的坎坷和朝廷不待见。 那种为为百姓立言，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彻底磨灭。 只有曲意逢迎，不断地讨好、巴结、贿赂上司，这才有出头之日。 而且他真正进去，这才知道，大家都这样，就唯独你清高，你装模作样，你是什么东西？ 大家待见你才怪了。 想通了这点，郭利这才开始融入了进去。 该拿的的他就拿，该给的他也不吝啬，大家都这样，他又何必出淤泥而不染的。 他的状元身份，让他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本。 短短十二年的时间，他从七品小官，成长为了掌管一部的刑部尚书。 这样的升官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的。 只差一步，他就能进入内阁。 当时秦鸣逼着他合作，就是以内阁之位来逼迫他，秦鸣知道内阁是他的执念，甚至当时兵部尚书何阳，他都因为内阁之位没有与他继续合作。 跟着秦鸣，他开始觉得这不说又是一次站队还有投机。 而且风险很大，他下定决心要赌一把，因为他知道以后即便进入了内阁，阁老的位置也与他无关。 秦鸣要是成为了未来的储君，他成为内阁首辅的机会更大。 可随着也秦鸣合作的深入，对于眼前的这位皇子，他越来越看不懂，可也是越来越佩服。 此人不算是好人，可他对百姓那是真的好，绝不是那种做做样子的，为了获取赞扬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 那种一直沉睡中他心中的那股子为民之心，在跟着秦鸣的过程中有些被唤醒了起来。 这不是个好人，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心黑手狠之人，可对于百姓，甚至他了解的士兵，那是打心眼里面好。 而且对于官员，他也有自己的认知标准和判断标准。 不同流合风，始终有着自己的底线，这是他所敬佩的。 这次他已经断了入阁的机会，可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受和不甘。 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和释然。 他能做什么？ 即便在了王和甫的位置上，他依旧不过是一个战战兢兢，不能施展报复的工具人罢了，这不是他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