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标胞弟,史上最强逆子》 第1章 朱标双胞胎弟弟,大明最强逆子! 洪武四年,七月,应天。 自至正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356年,朱元璋攻占集庆路,改名应天后,至此已有16年。 为让应天府保持繁华,朱元璋移江西之民、天下豪商入应天,经历过元朝暴政的应天,经过朱元璋16年的励精图治、修民养息,才让这都城,略显繁华。 皇城位于应天城东,一千五百七十余亩,占了整个应天府的三分之一,只是这皇城才建七年,朱元璋又不愿以修建皇城为由,让百姓增添负担,故而修建进展缓慢,除了几个主要宫殿外,其他的地方依旧是一片巨大的工地。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让皇城中的宫殿沐浴在金色光辉中。 太子朱标此时正步履匆匆,前往奉先殿,去找弟弟朱楷和五弟朱棣。 他们又逃课了,宋濂要去找朱元璋告状,朱标可是知道自己老爹打儿子多狠?他要在朱元璋到奉先殿之前,劝弟弟躲一下风头,等朱元璋气消了再去认错。 奉先殿建的时候是洪武元年,朱元璋本为陈设宝座之用,可他的孪生胞弟朱楷一定要住在奉先殿,而且在朱元璋大宴群臣之时,朱楷提着水杯在群臣面前叫嚣“奉先殿当为吾之寝宫”。 朱元璋不解,询问朱楷为什么要奉先殿,他那弟弟喝了口水,然后美滋滋的说道:“吾虽不及弱冠,但勇武已当世第一,临阵前父皇喊一声‘吾儿奉先何在’,岂不霸气?” 朱标当时就坐在朱元璋身边,在朱楷说完‘吾儿奉先何在’这句话后,他清楚的看到朱元璋原本就黑的脸刹那间更加黢黑。 吾儿奉先何在……这不是东汉末年的三姓家奴吕布吗? 吕布猛是猛,但是废爹啊! 哪个亲爹愿意喊‘吾儿奉先何在’? 果不其然,朱元璋黑着脸,爆喝一声‘汝为奉先,要弑父乎’?朱楷见势不妙要跑,却被大殿六名侍卫拼命按住。 不按不行啊! 朱楷十三岁那年便偷跑出去,到山上三拳打死一头猛虎,抬着打死的虎回到应天后,文臣武将大为骇然,直夸当世第一,然后又被朱元璋派遣猛将调教,已有万夫不当之勇,那膀子力气,让朱元璋逢人便夸‘此乃朱家乳虎’! 也正是这位朱家‘乳虎’,让朱元璋的鞋换的更勤。 打儿子,废鞋! 可打完儿子后,朱元璋还是把奉先殿给了朱楷,当做他的寝宫。 想到过往的种种,步履匆匆的朱标脸上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他还小的时候,朱元璋出去打仗,马秀英又忙于帮助朱元璋稳定后方,故而很长时间里,只有朱标和朱楷两人一起生活,他知道这个弟弟比自己聪慧,且知道分寸,而在自家老爹大宴群臣时,闹出这种称呼自己是‘奉先’的笑话,只是自污其名呢? 只有让天下文武百官都认为,朱楷就是个倒行逆施之人,他这个当哥哥的太子之位才会越发稳当。 朱标和朱楷是双胞胎,孪生兄弟,朱标比朱楷先生出来,所以被被立为‘世子’。 当初的吴王世子、如今的大明太子之位,全都是朱标的,而比朱标只晚出声一炷香的朱楷,却一无所有。 朱元璋和马秀英都觉得亏欠了朱楷。 所以对他格外溺爱,除了太子之位外,朱标有的朱楷有,朱标没有的朱楷还有,但凡是朱楷想要的,朱元璋和马秀英总是会先斥责朱楷一顿,然后再把东西给他。 但也正是因为朱元璋和马秀英的溺爱,文臣很不喜欢朱楷,担心朱元璋因为对朱楷的偏爱,而行废立之事,把太子之位传给朱楷,所以一个劲的让朱元璋给朱楷封王,让他离开应天。 朱元璋和马秀英舍不得朱楷外出就藩,而朱标也舍不得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 就是……太欠揍了啊。 朱标念及朱楷的好,但想到他平时做的欠揍的事,朱标就气的牙痒痒,三弟朱樉、四弟朱棡,已经成为应天府有名的纨绔,五弟朱棣也步了三弟四弟的后尘。 朱标走的急,虽然已经是傍晚,天气也燥热的厉害,再加上朱标平时缺少锻炼,来到大殿外已经气喘吁吁。 还没等他喘口气,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朱楷的声音: “来,五弟,这种饮料叫啤酒,我再加上冰块这么一镇,绝对是避暑佳酿。” “好的二哥,我尝尝……呸,怎么是酒?” 朱棣惊恐的声音从大殿内响起,张皇失措的说道:“二哥,你忘了吗,现在父皇不让饮酒。” “慌什么?刚刚教给你的话,你别忘了吗?” “嘿嘿,弟弟怎么会忘呢?” 酒? 朱标也慌了,如今天下刚刚太平,但民生凋敝,百姓尚且达不到温饱标准,朱元璋下令禁酒以保全粮食,可朱楷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皇宫里饮酒呢? 朱标也来不及思考朱楷教给朱棣什么话了,赶紧推开宫殿大门。 “二弟,伱怎能在皇宫内喝酒?” 推开门,朱标就看到袒胸露腹的两个弟弟,径直是朝着盘腿而坐,像熊罴一般的男子跑过去,焦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带着五弟逃课,宋先生已经去找父皇告状,你还敢在宫殿里喝酒,咱爹来了不得把你往死里打?” (本章完) 第2章 我朱楷,岂能因怕挨打而浪费粮食? 朱棣不怕朱标,但却很害怕朱元璋。 听到朱元璋知道他逃课的事,吓得浑身抖若筛糠,前段时间跟着朱楷逃课,把之前的那位叫范显祖的大臣气到晕厥,他就被朱元璋打的三天趴在床上没动。 这次如果不是朱楷蛊惑,朱棣断然不敢逃课,当时还想着父皇日理万机,不一定知道这点小事,没成想宋濂竟然去告状! 宋濂是朱元璋配给朱标的老师,是天下经传第一人,朱标为了让弟弟们也受到和他一样的待遇,苦求宋濂让他教弟弟们读书,宋濂这才答应。 “大哥慌什么?咱爹这不是还没来吗?” 朱楷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指着面前的炉子对朱标说道:“就算要跑,也得等咱吃完肉再说啊,大哥有所不知,这是a5和牛肉,这世上吃不到的。” 朱楷像熊罴一般,但不是说他膀大腰圆,而是说他勇武。 按照后世的算法,他身高有一米八七,身上的肌肉崩紧,站起来就给人一种压抑感,可偏偏他生得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妥妥的应天府美男子。 要么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朱标看上去就像个憨态可掬的老实人,可偏偏孪生弟弟长得赛过潘安,正是这种祸国殃民的容貌,再加上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和偏爱,让文臣对朱楷甚是不喜,觉得他是朱标当皇帝的最大威胁,一心想把他赶出应天府。 百官攻击朱楷越狠,朱楷在应天府的地位越稳! 朱元璋和马秀英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让朱楷离开,无论百官怎么劝说,朱元璋就是不听。 而现在的朱元璋,谁又能惹得起啊? “牛肉?!” 朱标听到后,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 “完了、完了,二弟你惹大麻烦了,父皇这次不打死你,也会把你腿打折!” 带着兄弟逃课、喝酒,现在又开始吃牛肉了啊,朱楷不知道牛多珍贵吗?那是耕地的牛啊! 《明律》中记载,故意杀死他人马牛的,杖七十,徒一年半;私宰自己马牛的,杖一百,耕牛伤病死亡的,不报官府,私自开剥,笞四十。 可现在是朱元璋时期,法度森严,他为了保护耕牛,直接把明律中记载的提升一个格调,杀牛者…斩。 杀一头牛就要赔上性命,这样的法度非常‘朱元璋’。 朱楷在宫殿里喝酒就不说了,现在竟然还敢吃牛肉!护弟心切的朱标拉着朱楷就要走:“走走走,赶紧走,去找咱娘,要不然咱爹非打死伱。” 可是朱标怎么可能拉得动朱楷呢? 反而被朱楷反手抓住手腕,坐在地上手一伸,直接把朱标压在地上坐下,道:“大哥不着急,先吃肉,就算要挨打,那也是逃课、喝酒、吃牛肉这种罪,岂能再加个浪费粮食的罪名?这不是罪上加罪吗?” “我朱楷,身为洪武大帝的儿子,岂能因怕挨打而浪费粮食?” “……” 朱标听到朱楷的话,气笑了啊,也忘记找朱楷的目的,指着朱楷骂道:“你这厮,就是挨打惯被打出茧子,所以不怕,五弟还小,他能禁得住打?” 朱棣可怜弱小又无助,在大殿里瑟瑟发抖,看着朱楷说道: “二哥,要不我还是走吧,父皇他……” “没事,出了什么事有哥在呢?” 在说到‘哥’的时候,朱楷加重了一下语气,在朱标看不见的地方朝着朱棣挤眉弄眼:“大哥让吓唬你呢,他就想把分给你的牛肉给吃了的。” “啊?” 朱棣这才看向朱标,眼睛里露出怀疑的眼神: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大哥你,竟然为了多吃两口牛肉就吓唬弟弟。 “……啊什么啊?” 朱标苦笑着,把朱棣拽过来在脑袋上拍了两下,没使劲,就像挠痒痒似得,随后指着朱楷笑着说道:“你大哥好心好意跑过来提醒你们躲一下,你们就这么想我?我不提醒你们,你们挨打过后这些肉都是我的不是?” 在朱标说完话后,朱楷朝着朱棣使了个眼色,看见了吧,大哥就是想独吞牛肉。 而就在此时,放在烧烤炉铁片上的牛肉正滋滋作响,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朱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打就打吧,我要向二哥学,多挨几次父皇的打就习惯了啊。” 说完,朱棣学着朱楷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当起了复读机,说道:“我朱棣,身为洪武大帝的儿子,岂能因怕挨打而浪费粮食?” “哈哈哈!” 朱楷笑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扎啤杯,放上冰块后,在旁边印着‘青岛啤酒’的扎啤桶里接了一杯酒:“大哥,冰镇啤酒,兄弟共饮!告诉你啊大哥,这酒我不多,喝一次少一次,你这次不喝,下次就没机会了啊。” 下意识的接过朱楷拿过来的杯子,朱标还想再劝两句。 可杯子入手后,冰凉的感觉顺着手掌袭遍全身,让浑身是汗的朱标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好凉快! 朱标被冰啤酒一激,浑然忘记了来自朱元璋的恐惧: “大哥陪你们喝!我朱标,身为洪武大帝的儿子,岂能因怕挨打而浪费粮食?” 听到朱标的话,朱楷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古人诚不欺我!” 朱楷摇头晃脑,说着朱标、朱棣听不懂的话。 豪迈的举起扎啤杯:“来,大哥,五弟,满饮此杯!” “干!” “干!” (本章完) 第3章 朱元璋的第二次北伐! “好舒服!” 这一杯啤酒下肚,朱标感觉浑身泰达、通透! 喝完以后,朱标好奇的盯着手里的扎啤杯。 看着杯底黄橙橙的水,心中大为好奇:这是什么酒? 入口微凉,不辣,有一点点苦味。 但咽下去后,顺着冰镇的效果,冰凉感觉传遍四肢百骸。 二弟刚刚说,这叫啤酒? 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朱棣没喝过啤酒,他盯着朱楷,看到朱楷端着杯子仰头牛饮,顿生一股豪迈。 大碗喝酒,大口的吃肉。 大丈夫当如是! 学着朱楷的样子,朱棣把头抬起来,端着扎啤杯就开喝,可他没有朱楷一口闷的本事,喝酒的时候皱着眉头,酒水顺着嘴角,流到袒胸露腹的身上。 朱标看到朱棣喝一杯,半杯都喝到身上,很是心疼,忍不住把盘起的腿伸出来,踹了朱棣一脚:“你慢点喝,都喝到衣服上去了,这不是浪费嘛。” 这么好喝的酒,从嘴里流出一滴就是浪费。 朱棣不管,他咬着牙学着朱楷的样子,把一杯扎啤喝干净,直到冰块砸到脸上一块,他才把杯子放下来。 砰! 放下杯子,随手往嘴上一抹:“好酒!大哥,二哥,弟弟学的如何?” “学个鸟,都浪费了啊。” 朱楷再给他们把酒接上,然后拿起筷子:“吃肉。” a5级别的和牛,朱楷吃过,但那是吃的牛排,现在拿a5和牛烤肉,着实奢侈。 蘸了点椒盐和孜然,吹了吹热气,然后吃下。 入口是肉的醇香,肥油裹着牛肉充斥着味蕾。 朱楷哈了两口气,然后嚼着把牛肉咽下去,又把啤酒杯里的啤酒喝干净,这才一抹嘴说道: “爽!” 朱标也不再劝朱楷和朱棣离开,安心吃肉,朱棣也同样如此,烫的脸上的五官都要挤在一块。 两块牛肉,很快就被兄弟三人吃干净。 朱标拍了拍肚子。 没吃饱。 看了眼朱棣,发现他同样意犹未尽。 于是对朱楷询问:“二弟,这肉还有没有?” “有,我这就去拿。” 朱楷起身回到后殿,很快就抱着一大包牛肉过来:“大哥,两个集装箱的牛肉呢,量大管饱,放心吃。” 看到朱楷撕开外面透明的包装,把肉放在烤炉上。 “二哥,我来。” 朱棣刚刚看到朱楷烤肉的步骤,这次他也想试试。 “给你。” 朱楷把烤肉的夹子交给朱棣,然后帮朱标把他的酒杯满上,放下后笑呵呵的说道:“哥,你不怕咱爹来了啊?” “来不了的。” 朱标两杯酒下肚,对朱元璋的惧意削减三分。 面色微红的对朱楷说道: “咱爹正和大臣们商量北征残元的事情呢,宋先生就算告状,也不能急于一时半会,等会咱哥仨吃完,给母亲送两份过去,有咱娘护着,咱爹打不了太狠。” 看得出来,这些年朱标和朱元璋的斗争经验,也在逐渐提升中。 北征残元? 朱楷听到朱标的话后,眼睛眯了起来,端起酒杯回忆着。 朱元璋当了三十一年的皇帝,前前后后十三次北征,剿灭遁入漠北的蒙元残余势力。 第一次北伐是在洪武三年,自己的便宜岳父徐达被名为征虏大将军,李文忠为左副将军,另一位便宜岳父冯胜为右副将军,集合了邓俞、汤和等一众将领,兵分两路打了十个月,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第二次北伐,是在洪武五年的正月开始的,现在只是洪武四年七月,没想到朝中这么早就开始拟定北伐事宜。 朱楷记得这次北伐并没有成功。 徐达大败,李文忠保全了实力,只有冯胜打了个胜仗。 这一仗,朱元璋是不愿意打的,但出于对徐达的尊重,他还是决定打,随即大败而归。 而这次北伐失利的原因,还有另外两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辽东粮仓依旧在蒙元手中,另外就是蒙元军神,被朱元璋誉为‘天下奇男子’的王保保。 王保保么? 朱楷摇摇头,这个人真是可惜了,徐达可是大明的军神,能打败徐达的,又岂是无能之辈? 朱楷在思考,旁边的朱棣听说要北伐,拿着烤肉的夹子,就像在指挥千军万马一样,说道:“吾当效仿冠军侯,扬威塞外,让我大明江山,日月永照!” 朱棣说完,就被朱标踢了一脚:“好好烤伱的肉!” 然后朱棣就老实了:“哦。” 朱标看向朱楷,发现他在愣神,赶紧把他摇醒:“二弟?你发什么呆?你不会又要请命出征吧?告诉你一定要打消这个想法,咱娘要揍你,咱爹只会一块揍,我、我也会揍你!” 想到弟弟要去打仗,朱标就心中害怕。 刀剑无眼,伤到弟弟怎么办? 别说朱元璋和马秀英不同意,他朱标第一个就不同意。 “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朱楷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说道:“咱还没及冠呢,想那么多干什么,喝酒!” (本章完) 第4章 二弟,我决不允许你带兵! 朱楷和朱标,今年十七岁,及冠礼要等明年才能举行。 朱标在今年四月份结婚,结婚这么早的原因也是现任郑国公常茂,担心朱元璋看到常遇春死后对朱标娶妹妹这件事再反悔,所以他和蓝玉一直在劝朱标赶紧结婚。 朱楷没结婚,但也定下亲事,徐达的女儿徐妙云、冯胜的女儿冯雨婷是他的未婚妻,明年及冠礼后结婚。 朱楷去徐达和冯胜家偷鸡的时候,见过两女,模样并不差,朱楷也就没有抗拒。 想到自己明年就可以和两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子结婚,然后大被同眠,一张床上一起睡,朱楷就忍不住在心中痛斥:这该死的封建王朝啊! 朱楷瞟了眼旁边的朱棣,以后可要对傻乎乎的五弟好些。 朱棣现在还做着当冠军侯的英雄梦呢,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妙处。 本来,朱标今年结婚的时候,要拉着朱楷一起结婚的,俩兄弟一起娶媳妇多热闹?爹不得高兴死? 但却被朱楷拒绝,以未满十八周岁为由推辞,这个理由在朱标这儿并不成立,他只是认为自己的弟弟是为了避嫌,不肯与太子一起结婚,所以才拒绝。 “二弟,你不对劲!” 看着朱楷,朱标却把酒杯放下,语重心长道:“二弟,我太了解你了,你如果真不想去,现在应该大叫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了,伱现在却很平静,你很不对劲!” “……” 朱楷愣神,随即想到……他和朱标在一个屋檐下睡了很多年,当年条件不好的时候,两人还睡一张床很多年。 自家大哥太了解自己了啊。 看到朱楷不说话,朱标立刻意识到自己猜对了,赶紧上前抓住朱楷的手,非常认真又急切的说道: “二弟,你不许去打仗,也不许想,否则……别怪我揍你!” 在说话的时候,朱标还努力做出‘我很凶’、‘我真会打人’的模样,努力让朱楷相信他说的话。 看着自家大哥,朱楷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未来我是会封王的,早晚都会离开应天的。”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不许!” 朱标眼睛都红了,抓住朱楷威胁道: “父亲说过,可准许你不就藩,就在应天府!如果真到了要你离开的那一步,我也不许你打仗,否则我把你从封地抓回来!” “……” 朱楷能感受到朱标的情深意切,他也知道,朱标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心软,徐达、李善长、宋濂、赵雍、康茂才、常遇春、冯胜、邓俞、汤和……这些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文臣武将,都是朱标的班底,朱元璋外出打仗期间,朱标在监国。 他又岂可能是心慈手软的储君? 朱标从出生那年开始,到现在,每年打仗死多少人?朱标不心软,但他心疼自家兄弟。 打仗是个人都会死,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这句话在朱标心里是行不通的。 他只会想:打仗是个人都会死,为什么那个人是我兄弟? 所以,朱楷不能去! “哥,你放心,我不去,绝对不去。” 说完,朱楷看向朱棣:“五弟,肉都烤熟了,你再烤我们怎么吃?” “啊?哦哦哦……” 朱棣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开始拿着剪刀分肉。 朱楷看向依旧担心的朱标,笑了起来:“大哥放心,我不提带兵打仗的事好吧?一个字都不提!” “行。” 朱标点点头,开始向朱楷、朱棣描述战争的残酷,听得朱棣心中激昂澎湃,大喊大丈夫当如是! 这么喊的结果,自然是换回朱标的喝骂,我这刚劝住朱楷,你又来捣乱? 三兄弟闹着闹着,就闹成一团,朱标也不再是正襟危坐,和俩兄弟一样袒胸露腹,喝酒、吃肉、唱歌。 偌大的奉先殿中,传着兄弟们的鬼哭狼嚎。 大殿外,也跟着逃课的秦王朱樉、晋王朱棡,路过奉先殿,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朱棡看着朱樉询问道:“三哥,我们要不要进去?” 朱樉眯着眼睛:“进!为什么不进?” “呃……” 朱棡有些为难,眼睛里闪烁着躲闪:“打不过。” “你个废物,有大哥在,朱楷敢打我们?” 看着畏畏缩缩的朱棡,朱樉踢了他一脚:“进!我正要和大哥告状呢,朱楷那厮去了学堂,扰乱学堂秩序,导致我们无法学习,让大哥一定要收拾他!” 听到里面有朱标,朱棡的心安定不少,说道:“对,大哥肯定不会饶了那厮!三哥,昨日二哥又打我了,说我左脚迈进学堂不对。” “……我是右脚!” 在门外,倾诉一番被朱楷欺负的场景,俩兄弟同时约定:找朱标告状! …… 皇宫,谨身殿内。 这里是朱元璋上朝时换衣服的地方,但有什么大事,朱元璋还是愿意在这里接见朝臣。 朱元璋和朝中大臣商议北伐之事,朱元璋是不愿意打的,毕竟距离第一次北征残元才刚过去,徐达等一众将领就又想着北伐,朱元璋认为消灭残元不是目的,守好现有疆土,让大明更强才是。 现在打,太急了一些啊。 朱元璋让文臣武将退去,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刚想去喝杯茶,却看到翰林学士承旨,太子朱标讲经师父宋濂还在,朱元璋立刻收回要喝茶的手,对宋濂询问道:“宋学士,你还有事?” 宋濂对朱元璋说道:“禀陛下,二皇子、燕王今日上午并未上课,下午燕王来上课也是迟了两个时辰,二皇子临近下课才来,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带走燕王,秦王、晋王亦扰乱秩序,让臣无法讲经。” 反正你家的孩子,没一个喜欢上课的,我管不了了啊,也不敢殴打皇子,你看着办吧。 (本章完) 第5章 弟弟太多的苦恼! “……” 被老师告状,朱元璋的脸上别提多难看。 他不听宋濂说的燕王朱棣和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只记住了二皇子朱楷。 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这逆子!宋学士,这逆子如今在哪?” “在奉先殿,本身秦王、晋王也要追随,却被二皇子打了一顿。” 宋濂说完,躬身恳求道: “陛下,臣恳请陛下为太子、为皇子、为天下苍生考虑,让二皇子去就藩吧,否则孩童学坏容易,变好太难。” 宋濂告状,告的相当文雅。 如果换成后世的老师,肯定会说朱楷是搅屎棍,是老鼠屎,把所有的学生都给带坏。 朱元璋听到后,打了个哈哈,道:“先生言之有理,但皇后偏爱朱楷,不舍得放开,宋学士也知道后宫之事由皇后掌管是吧?” 皇后偏爱朱楷,不舍得让他走,你宋濂非要让我把他送走,是不想让我后宫安宁吗? 宋濂也无奈,你们夫妻俩真是打了手好太极。 朱元璋说是皇后偏爱朱楷不舍得放,皇后说孩子的归宿由你朱元璋决定……我,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该听谁的啊? 不舍得放朱楷离开呗就是? 朱元璋看到宋濂的脸越来越黑,赶紧是说道: “宋学士无需担心,我这就去奉先殿,教训那逆子一顿,宋学士如果不放心,可一同前往。” “陛下天威,臣自然放心。” 宋濂哪敢怀疑朱元璋,立刻拜别:“既然有陛下出面,那臣就告退了,想必陛下出手,学堂定然可以安稳些时日。” “……” 朱元璋的脸一黑。 宋濂老嘎嘣,就是暗示让我打的朱楷出不了门呗? 想到自己这个儿子……朱元璋也很头疼。 朱楷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马秀英在吃饭的时候都说过,说朱楷长这么壮,伱的鞋底当居首功。 其实,朱元璋想说,朱楷长这么壮实,功劳不仅有鞋底,还有木棍,皮带…… 鞋底子打了不疼,木棍打了就断,皮带还好些。 但打了不到一个月就得换新的。 咱老朱是穷苦人家出身,皮带换的实在是心疼。 “要不……把木棍换成铁棍?” 朱元璋正思忖用什么打朱楷的时候,太监元奇禀报:“陛下,郢国公冯胜求见。” 冯胜,原名冯国胜,朱元璋手下文武双全的将才,郢国公是哥哥冯国用的称号,现在归于冯胜。 此次北伐,冯胜和朱元璋一样,都不同意,可他的功劳却比不过徐达、李文忠等一众将领,他的话被淹没在北伐的浪潮中。 可冯胜越想越不对劲,离开后又忍不住返回,求见朱元璋。 见到朱元璋后,冯胜第一句话就是:“陛下,臣以为现在不是北伐之机,还请陛下三思。” “怎么打,我心里有数。” 招呼着元奇把皮带拿过来。 拿在手里挥舞两下,感觉想当趁手,然后才对冯胜说道:“你跟我来吧,你家女婿又欠揍了啊。” “……” 冯胜听到后,也不再提打仗的事。 打仗哪有朱元璋打儿子重要? 更何况打的是娶走自家闺女的混蛋,冯胜心里暗爽,感觉自己真是来对了,竟然能看到朱元璋教子的好戏。 冯胜恭敬的对朱元璋说道:“陛下,臣为您执鞭!” “嗯。” 把皮带扔给冯胜,朱元璋背着手,走在前面,冯胜跟在朱元璋身后,朝着奉先殿走去。 奉先殿内,朱楷腿压着朱樉,上身倚在趴到地上的朱棡身上,朱樉和朱棡气的脸色通红,可朱楷力量确实大,两人根本反抗不能。 朱棣开心极了,平日里就他们两个欺负自己和六弟朱橚,现在有二哥撑腰,朱棣哪能不嚣张? 只听到对朱楷炫耀道:“二哥,按照你给我出的主意,在我的殿中,养了两只狗,一只为秦王、一只为晋王,一黄一黑,养肥后宰杀干净,送与二哥吃!” 听到朱棣的话,朱樉和朱棡脸不仅红,而且更黑。 合着朱棣养的两条狗是朱楷出的主意。 两兄弟当即就剧烈挣扎起来,想要联合反抗朱楷,却被朱楷再次压制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嗯。” 朱楷慢悠悠的说道,“养肥点,肥了香!大锅烹之!” 说着,朱楷腿压了下朱樉,伸手把朱棡的发髻打乱: “别挣扎了,回头烹狗的时候,赏你们俩一人一条狗腿!” “大哥!你不管管么?” 朱樉气的头都抬不起来,脸趴在地上,高高举起手:“汝弟欺负我!” “???” 朱标多喝了几杯,脑子晕乎乎的,有些不明白朱樉告状的意思。 我弟弟欺负你,我弟弟又没挨欺负,那我还管啥? 但想想,朱樉也是我弟弟啊。 看着坐在一旁的朱楷,朱标懒得动弹,趴到地上伸手打了下朱楷:“二弟,放开他们俩,你这当哥哥的,就知道欺负弟弟。” 朱棣听到朱标训斥朱楷,当即就不满起来:“大哥,三哥四哥他们还欺负我呢。” “……” 朱标一个头俩大,都是弟弟该帮谁? 唉,弟弟多的苦恼。 不过,有朱标出面,朱楷还是很给面子的放开他们,五兄弟一块喝酒、一起吃肉。 (本章完) 第6章 大明兴盛的秘诀,藏在朱元璋造反时的 朱标喝了杯浓茶,逐渐清醒了一点,随即对朱楷说起了朝堂上的事: “二弟,魏国公和一众大臣,想要爹下令再次北伐,这距离第一次北伐才过了两年,现在还要打……能打吗?” 朱楷喝了口啤酒,随后说道:“能打,但不好打。” 朱元璋在位三十一年,先后十三次发动北伐,第一次大胜,而即将开始的第二次北伐,则大败。 “能打?但不好打?” 朱标听到朱楷的六个字后,不由得沉思起来,他的想法和朱楷的差不多,觉得第二次北伐有些仓促了:“二弟,我觉得我们这一仗不好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辎重不足,去年的北伐我们的确赢了,而且收获颇丰,可那些缴获看上去很多,可大明太大,那些缴获分到各地,一年的光景并不能让缴获转化成实力,这次北伐打胜了还好,如果打败了,那就是雪上加霜。” 朱楷虽然在应天府留下的名声不好,是臭名昭著的纨绔,但朱标却是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大才,明朝建立之前,朱元璋外出征战朱标理政,朱楷出了不少主意。 所以,有事找朱楷准没错。 想了想朱元璋不想打的原因,朱楷对朱标说道: “大哥说的没错,辽东粮仓尚且在蒙元手中,他们物资充足,并且采取守势,以逸待劳,而我们长途跋涉,补给线长,对于粮草的需求更大。” 古代打仗,尤其是和北边的游牧民族打仗,唐玄宗之前中原王朝尚且可以利用武器的优势,打败游牧民族的侵略,比如说当年的陌刀军阵,一刀下去人马俱裂。 但之后,游牧民族的武器逐渐可以和中原王朝平等,再想战胜他们就需要将领对于战阵的理解,利用战阵打败敌人。 但到明朝时期,战阵和武器,都不再是占据胜败的主要因素,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把中原王朝冶铁、兵法等学了个遍,他们也学会利用俘虏种田,当然……君臣不能同仇敌忾是另外一回事,比如明末的崇祯,他想打败鞑子,可身边跟着的都是猪队友。 但现在是明初,大明君臣一心,武将和兵马是通过战争一场场淘汰下来的,所以,此时后勤是决定胜败的关键因素。 “是啊,如果粮草充足,就算魏国公不想打,爹也会催着他打的。” 说到这儿,朱标立刻想到另一个问题,对朱楷询问道:“二弟,湖广之地肥沃,是古往今来有名的鱼米之乡,但多年征战,湖广十室九空,即便父亲移江西之民填充湖广,收效甚微,如果想恢复湖广民生,应当如何?” 朱标现在问恢复民生的,不再提北伐的事,朱楷就顺着他继续向下说道:“大哥,其实答案就在咱爹当反贼时提出的口号里面,只是咱爹忽悠百姓跟他一起造反,却没向深处去为百姓考虑,没去想百姓最核心、最赖以生存的问题是什么。” 在这点上,朱楷做的很好,他从来没想着过多的参与朱标的发展,只要朱标身体健康,能安稳的当上皇帝,其他的朱楷绝不多参与,朱标问什么他说什么,不会谈及其他。 在后世,上网的时候朱楷最讨厌有些网友好为人师。 尤其是在某呼上,装逼的同时又在教你做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就像朱标此时问朱楷的问题,别说北伐和粮食问题了,就算在酒桌上,让朱楷说出来此次北伐谁输谁赢,谁保全了实力,这些朱楷都能讲的明明白白。 但何必呢?胜败自有定数,朱楷不会过多的参与和改变,他只是想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去改变大明,让他们自己站在更高处去看世界。 而此时,朱元璋带着冯胜,已经走到奉先殿外,刚好听到朱楷和朱标的对话,不由得老脸一黑。 老子是反抗残元暴政,为百姓找一条活路,哪里算得上造反? 还说我忽悠百姓跟我一起造反! 朱元璋气的牙痒! 他自认古往今来的皇帝,没有比他再为百姓好的,可朱楷却说自己忽悠百姓,没好好考虑百姓生存的问题。 就凭朱楷这句话,打断一条皮带都是轻的。 不过气的牙痒的朱元璋却停下脚步,朱楷如此吐槽自家老子,朱标会如何反驳? 朱元璋还是吴王时,朱标就开始帮朱元璋处理政务,对他当时所实行的百姓生存问题以及朱家俊所实行的政策非常清楚,如果不加以反驳那才有鬼。 朱元璋非常自信的想到:且看我朝太子,如何反驳你这逆子! 对于朱标的回答,朱元璋充满期待。 他没理由不期待,朱标的老师以及东宫属臣,都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文臣武将,这套班底朱元璋非常信任,朱标在他们的教导下,没理由不成才。 “咱爹当反贼……胡说八道,咱爹是为了给百姓找条活路,不得不带百姓起来反抗蒙元暴政!” 朱标示意朱楷说话注意点的同时,他自己则开始思考,自己老爹造反……啊不,是带百姓反抗蒙元暴政时的口号。 思忖一番随后,朱标说道:“二弟说的,可是这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对,最重要的是最后四个字——救济斯民。” 朱楷对朱标说道: “只要把救济斯民前的‘立纲陈纪’,改成均分田亩,湖广之地不出两年,就会再次成为鱼米之乡,沃野千里。” 均分田亩? 朱标还在思考这四个字的意思,而门外的朱元璋,脑袋里却如同响起一声晴天霹雳! 轰的一下把他脑子里的混沌打开。 均分田亩…… 均分田亩…… 对啊! 自己当初如果把立纲陈纪四个字,换成均分田亩,这天下谁还会造反? 至于立纲陈纪……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谁会讲规矩? 朱标却囿于其中,说道:“二弟这么说不对,立纲陈纪是为了恢复汉人治理中华的规矩,以及百姓要遵守的法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狗屁方圆,大家连肚子都吃不饱了,谁还会在乎规矩?”朱楷对此嗤之以鼻,“咱爹当年在凤阳放牛的时候,还宰了地主家的牛煮着吃呢,按规矩杀耕牛者死,咱爹死了吗?” 朱标摇了摇头,下意识的说道:“咱爹又不傻,他跑啦!” “……” 朱元璋这会儿恨不能是把朱标和朱楷两人的嘴给缝上,你爹要是不跑,还有伱们这几个兔崽子啊? 正准备推门而进,朱元璋又听到朱棣的询问: “二哥,均分田亩听着是好事,可咱爹在立国之初,封了很多功臣,他们家中也是被咱爹赐下不少土地呢?他们的土地要不要分?” 朱标在旁边补充道: “咱爹赏了很多土地,还把他们的税赋免了,如果是均分田亩,就要一起收农税,被咱爹免去的税,他们要不要交?” “……” 站在朱元璋身后的冯胜,不由得浑身一紧。 他家可是有良田三千亩,这要是均分出去,还能剩下多少? 那个叫朱棣的小子,不是好东西啊! 以后得提醒自家女婿离他远点,免得得罪勋贵,惹火烧身。 (本章完) 第7章 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分,当然要分!” 朱楷说道,“他们是有功之臣,但却也是大明朝的百姓,我看过大哥案牍上的资料,一亩地平均下来,能产粮一石半,加上税赋,十亩地便足够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只要咱爹下令,每人口粮田十亩,家里无论男女,一家凡血亲者都分田,土地十年清量一次,不出三年,国库粮草必然充盈!” 说着,朱楷猛地拍了下桌子,对朱标说道:“……土地天授、君代分之,若不能一视同仁,大明岂能日月永照?那些权贵又能如何?凡坏我大明崛起者,皆我大明之敌!” “三弟、四弟、五弟……吾欲跃马横枪,为我大明扫清对立之敌,汝可愿追随?” 朱楷的一句‘凡坏我大明崛起者,皆我大明之敌’,把朱樉、朱棡、朱棣刺激的血脉喷张,当即跪拜在地,冲着朱楷喊道:“吾等愿死命追随!” 朱棣叫嚣的最狠,抬头看向朱楷:“哥,你说让我杀谁?我现在就去!” “你给我闭嘴!” 朱标猛地踢了一脚朱棣,喝骂道: “我们皇宫之外,有皇城七百亩,凤阳老家也有良田千顷,均分田亩,岂不是分到我们自己头上了啊?” 而就在此时,门外的朱元璋猛地踹开奉先殿的门,黑着脸朝着里面喊道: “你们几个兔崽子,都给我滚过来!” 奉先殿内,朱楷、朱标、朱棣、朱樉、朱棡,老老实实都跪在烧烤炉前。 朱元璋盘腿而坐,拿着朱楷的杯子就开始喝剩的啤酒。 可惜,都是冰水了,除了凉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 朱元璋很不满意的把扎啤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除了朱楷外,朱标、朱樉、朱棡、朱棣把头埋的更低。 发火的朱元璋不可怕,发火前沉默的朱元璋才最吓人。 几位兄弟畏惧朱元璋的皮带,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和朱元璋对上眼了,皮带先挨到自己身上。 朱楷一开始也这么做的。 但又觉得这么不舒服,于是便直起身子,看到朱元璋盯着眼前的烧烤炉空掉的扎啤杯,对朱元璋说道:“爹,这是扎啤杯,里面是装啤酒的,要不我给伱接点?” 不就是没让你喝酒嘛,至于生闷气? “……闭嘴!” 朱元璋的小心思被戳破,恶狠狠地瞪了眼朱楷,喝骂道:“逆子!带弟弟逃课,在屋里喝酒、吃肉,你们认为自己是皇子,就能不遵守我定下的律法吗?” “……” 哪怕是朱楷,此时都老实的跪着,一句话都不接。 没法接,接了准得挨一鞭子。 朱元璋看儿子们不说话,把皮带放在桌子上:“说吧,谁的主意?” 皮带摔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是朱元璋要打孩子前的准备,也是他对孩子们的提醒:你们老子的皮带,已经饥渴难耐! 朱棣牢记朱楷教自己的话,在朱元璋询问后的刹那,他抢在朱樉和朱棡之前开口道:“禀父皇,是大哥!” “???” “???” 朱樉和朱棡看向朱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有酒有肉先想着朱楷,却忘记我们,难道我们不是你弟弟吗? 而朱标则是一脸懵逼:什么是我?我怎么听不懂? 只听到朱棣继续说道:“大哥见我和二哥学习辛苦,故而掏出些私房钱,帮我们准备了些酒水和牛肉,听说这些东西是郑国公常茂和蓝玉送给大哥的,大哥舍不得吃,给了我和二哥,借此勉励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蓝玉是已故鄂国公常遇春的妻弟,常茂是常遇春的长子,被封为郑国公,一位是朱标的小舅子,一位是半个舅舅。 “???” 朱标更加懵逼,为什么我送来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看朱棣……朱标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瞟到了一旁的朱楷,发现朱楷正极力的控制着身体的抖动,熟悉朱楷的他立刻明白,这厮把黑锅甩到自己身上来了啊。 这竖子! 朱标气的想抄起朱元璋放在桌子上的皮带,上演一出‘长兄如父’的好戏,可想想……朱标却忍住了,如果此时再戳穿朱棣的谎言,那自己的二弟和五弟,除了要背上逃课、喝酒、吃牛肉的罪名,还要背上陷害当朝太子的大罪。 算了…自己背着吧。 朱元璋扫了眼朱标,随后看向朱楷:“朱楷,是不是这样?” 朱楷抬起头,对朱元璋说道: “父皇匀鉴,这件事和大哥无关,是我向蓝玉和常茂两人索要肉和酒,他们见到我后,立刻拿出酒水和牛肉来讨好我,我不要他们还不乐意,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拿来分给大哥和弟弟们吃,爹以前说过,就算有一个馒头,也要拿出大半分给兄弟,父皇你看我做的不错吧?别人给我的酒肉,我都拿来分给大哥和弟弟。” 朱樉和朱棡:好二哥! 事到临头还得看二哥的,平时欺负我们就算了,但有事他真上! 然后,就听到朱楷说道:“哦,对了,我当时去找蓝玉和常茂的时候,老三、老四和我一起去的,不信你问五弟。” 朱樉和朱棡:我不就吃了你两块肉?喝了些啤酒?至于在父皇面前陷害我? 朱棣闻言大喜! 还有这种好事? 吃肉喝酒的事和自己无关,而且还能让父皇揍一顿讨厌的三哥和四哥。 这简直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双喜临门呐…… 朱棣从小跟在朱楷的屁股后面,临场反应学的那叫一个快,连忙说道:“爹,正是如此!是三哥、四哥嘴馋,蛊惑二哥去找的蓝玉和常茂,父皇……三哥、四哥平时欺负他们的弟弟我就算了,看着二哥老实,连他也不放过,请父皇教训他们。” “……” 站在朱元璋背后的冯胜,听到朱棣的话后脸都黑了啊。 朱棣这厮谎话连篇,连‘二哥’老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他要是老实,天下就都遍地是圣人了啊! 此时,冯胜心中是感到恐惧的! 他在殿外听到的朱楷给朱标听到的那些话,足够让他恐惧。 (本章完) 第8章 只是大明的皇子,却不是朱元璋的儿子 均分田亩,救济斯民。 王公贵族又能如何?他们也是百姓中的一员! 朱楷说的这些话,在冯胜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由得看向朱元璋,他当皇帝以来,事必躬亲,掌管天下权柄,已有大权独揽之相,若朱元璋对朱楷的话动心,他必然会强力推行。 那些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权贵们私心日重,他们会像以前那般听朱元璋的吗? 到那时候,自己应当如何? 冯胜不由扪心自问:“陛下会听朱楷的话,均分田亩吗?如果陛下真这么做……我当如何?” 念及于此,冯胜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朱楷,事是朱楷提的,解决此事的办法,说不定还会落到朱楷身上来。 “二皇子,是我的女婿……” 冯胜的心思,不在大殿中的朱元璋和他的孩子们身上,全都在考虑自己。 而朱樉和朱棡,听到朱棣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啊。 “你这竖子!陷害我!” 朱樉忍不住,直起身子指向朱棣:“你要蒙蔽父皇吗?” 朱棡也抬起头,怒视朱棣,看样子一言不合就想动手。 朱棣不说话,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朱元璋使劲眨。 父皇,你都看到了,三哥四哥平时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冯胜就像个局外人,看着眼前的一幕,脑海中翻出四个大字:兄友弟恭! 再看看朱元璋,冯胜脑海中又冒出四个字:马上就要开始父慈子孝了啊。 “嗯?” 朱元璋从鼻孔中发出一个‘嗯’的声音。 朱樉和朱棡猛然回过神,看向朱元璋。 “父皇明鉴呐,朱棣那厮……五弟他说谎,构陷于我,还请父皇明察!” “请父皇明察!” 两兄弟吓坏了,一个劲的向朱元璋说自己冤枉。 旁边的朱楷一句话不说,但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显而易见,朱标叹了一口气。 三弟、四弟……自己的傻弟弟呦,这顿鞭子是跑不了了啊。 要咱爹明察……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家还不是一本糊涂账,怎么明察? “元奇!” 朱元璋喊了一声,元奇立刻躬身,只听朱元璋道:“老三、老四顽劣,不好好读书,杖二十!” “老五坑害哥哥,不学无术!杖二十!” “伱去监刑!” 元奇:“是,陛下。” 朱标长舒一口气,爹打了个三个儿子,就没我什么事了吧?二弟也没……不对,爹是要亲自教训二弟! 想到这儿,朱标暗自思忖等会怎么向爹求情。 被天子亲兵拉出去的朱棣一言不发,那些亲兵打板子,下手很有分寸,趴两天就好,只要不是被朱元璋亲自打,那就无碍。 朱樉和朱棡则在为自己叫屈,也在懊恼:当时为什么要拐到奉先殿,回自己住的地方不香吗? 为什么要贪朱楷的啤酒、牛肉? 关键是我们还没吃饱啊! 朱樉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被天子亲军拖出去的时候,越想越委屈。 自己要被杖打二十,罪魁祸首朱楷屁事没有? “啊,不公平!” 朱樉大声冲着奉先殿中喊道: “父皇,是朱楷那厮构陷我与四弟!父皇明察啊父皇!” 朱棡则神色黯然。 自己…… 终究不是马秀英的孩子,他只是大明的皇子,只是大明的晋王。 却……不是朱元璋的儿子啊。 …… 朱元璋没有对朱标和朱楷两兄弟进行处罚。 等把朱樉、朱棡、朱棣拖出去后,朱元璋说道:“都起来吧。” 朱标站起来,朱楷则由跪变成盘腿而坐,笑呵呵的看着朱元璋:“爹,你喝点不?我新搞出来的好东西,避暑佳酿!” “去拿吧。” 朱元璋处理了一天的公事,肚子也着实饿了啊。 但,公事还没说完。 朱楷去后殿拿牛肉和啤酒,朱元璋则看向站着的朱标:“你弟弟说,均分田亩、救济斯民,你怎么看?” “好事,此举可让大明万年!但……提的太晚,毕竟爹您已经定好了规矩,二弟的提议却是破坏规矩,很容易引起哗变的。” 朱标稳重的说道,“爹,先生说立纲陈纪,无规矩不……” “闭嘴!” 正在朱标说的时候,朱元璋突然发怒让他闭嘴,朱标不解:难道我说的不对? 朱元璋看着朱标:“太子朱标!教弟无方!杖四十!元奇!元奇!把太子拉下去,杖四十,给我狠狠地打!” “啊?” 朱标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哪里不对吗? 天子一言九鼎,岂能说改就改? 冯胜站在朱元璋身后。 看上去像个木头,实际上身上布满汗水…… 打朱标,这是在表达朱元璋的不满,也表明他对‘均分田亩’的号召在心里是赞同的。 完了,跟着朱元璋打了一辈子仗,现在成朱元璋的敌人了啊。 不想成为朱元璋的敌人……可以。 把土地交出来。 可是,冯胜他愿意教吗? 朱楷取来扎啤、和牛,还有冰块以及无烟木炭,对于朱标的突然消失,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笑嘻嘻的把抱着的东西放下,然后说道:“爹,我给你烤肉。” “嗯。” 朱楷先是引燃木炭,然后拿着扇子开始扇。 火旺了以后把肉烤上,然后一把拽过扎啤桶,然后塞进去一个朱元璋和冯胜看不懂,实际叫水龙头的东西,拧好后在桶上面放了个圆圈,也拧了两圈。 把装着冰块的扎啤杯放在水龙头下。 冯胜就看到一股黄澄澄夹杂着泡沫的水从里面流出来。 接好啤酒,放到朱元璋身前,然后继续翻烤肉:“岳父大人,你要不要也来点?旁边是朱棣的杯子,你去接就好。” 冯胜哪里敢动,朱元璋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女婿给你烤的肉,不吃白不吃,坐下一起!今天没有君臣,只有亲家。” 听着朱元璋的话,冯胜身上冷汗涔涔,但他却不敢不从。 嘴上说着是亲家,却要拿亲家开刀……冯胜懊恼不已,自己当初为什么猪油蒙了心,把闺女嫁给朱楷呢。 这家伙,就是个扫把星啊! “遵命!” 冯胜坐下接啤酒,动作相当缓慢,生怕弄出一点动静,让朱元璋不满,然后借此机会找自己开刀。 此时,偌大的奉先殿中,只有烧烤炉上的烤肉在滋滋作响,不多时,牛肉的香味再次弥漫在奉先殿,冯胜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牛肉……闻起来咋这么香? (本章完) 第9章 逆子!爹的皇位是垃圾吗?让你如此嫌 “嗯,不错。” 朱元璋喝了杯啤酒,吃了两口牛肉,满意非常。 然后把衣服解开,和刚刚朱楷几人一样,袒胸露腹,朱楷看到朱元璋的状态后,伸出大拇指,说道:“爹,你真是天才,夏天喝冰镇啤酒,光着膀子才是灵魂。” 说完,朱楷看向冯胜:“岳父大人,你也一起吧,穿这么多不热的吗?” “……” 冯胜就当没听到朱楷的话。 开玩笑,在皇宫里光膀子,哪怕没有女人在场,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朱元璋喝着啤酒、吃着肉,感觉非常痛快。 可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他要解开:“楷儿,你说的均分田亩,有用吗?” “有用啊,但只限于湖广以及中原以及西晋、陕甘这些地方有用。” 朱楷一边翻着烤肉,一边对朱元璋道:“爹,伱把人口犁清,按人头给地,一个人十亩地,无论男女,满十岁者皆有土地,并且声明女人名下的田,在嫁人后可以带到婆家……爹你把这些人的土地盖上你的大印,十年一清查,到时候我们不仅恢复了人口,土地也会充盈起来。” 说到这儿,朱楷看着冯胜,却对朱元璋说道:“爹,你分封这些国公,赐予他们土地,不就是想着养肥了再杀吗?呵呵……要我看不用这么血腥,只要轻徭薄赋,给百姓别人不敢抢的土地,国库不充盈的问题,不消三年,就能迎刃而解。” 威胁,标准的威胁。 冯胜感受到大殿的温度又降低很多,整个身体都像被冻透了似得。 养肥再杀……朱元璋真能干的出来! 打了一辈子仗,没想到到手的奖励成了烫手山芋。 冯胜立刻跪下,对朱元璋说道:“陛下,臣愿将所有家产交予陛下。” 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冯胜并没有看到…… 朱楷朝着朱元璋眨眨眼,似乎在邀功。 您瞧瞧,这不就有害怕的了吗? 朱元璋无言的瞪了眼朱楷,你小子在外人面前,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老冯,起来吧,朕说了今天只有亲家,没有君臣。” 不咸不淡的扔给冯胜一句话,朱元璋继续对朱楷追问: “楷儿,你说的均分田亩,能实行吗?” “能啊,但现在不行。” 朱楷摇摇头,“等大哥当上皇帝就可以,到时候跟你打天下的那批文臣武将都老了,像蓝玉、常茂、李文忠、冯……咳咳,像他们这样的,我一只手和他们打,都能捏死他们。” “……” 冯胜脸通红,显然是被朱楷的话气到。 有本事你别等我老了,现在咱们过两……看着朱楷熊罴似得身材,冯胜把头扭到一边。 现在也打不过了啊! 自己的女婿好生无耻,非要等到我老了再欺负我? 朱元璋非但没有因为朱楷说的话而开心,反而忧心忡忡:“可是你大哥他性情太弱,等他当了皇帝不见得敢下手啊。” 说完后,朱元璋看向朱楷:“我倒觉得你可以,你大哥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你比他更适合当大明的皇帝。” “……” 冯胜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奉先殿,是在十八层地狱,冰窟一般的地狱。 朱元璋和朱标都觉得,朱楷更适合当皇帝……不对,我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啊。 冯胜觉得如果今天自己在奉先殿中听到的话,如果被传出去,肯定会被朱元璋找理由干掉。 他都要哭了啊! 我没事回皇宫干什么,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欸……你少来这套啊,咱说好的皇位给大哥,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朱楷听到朱元璋又提皇位的事,连肉都不烤了,跳起来用烤肉的夹子指着朱元璋:“爹,你是皇帝,要一言九鼎,说好的皇位给大哥就得给大哥,咱可不能反悔!” 冯胜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啊。 皇位啊这是,天下就这一个,谁不想当? 怎么听朱楷语气中的嫌弃,觉得皇位像是垃圾似得? “……” 朱元璋黢黑的脸又黑了一层,看着朱楷。 老子的皇位就这么让你嫌弃? 欠揍! 这下,打断两条皮带都可以有理由了啊! 朱元璋心里恨的牙痒,有‘手中真皮带,往子身上抽’的冲动,但还是装作很忧愁的样子,对朱楷道::“可是,你大哥他耳根子软,我就算把均分田亩的政策实行,标儿当了皇帝后被臣子蒙骗、欺负,坏了咱给他留下的政策,那该怎么办?” “爹无需担心。” 朱楷不疑有他,反而很骄傲的抬起头:“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大哥,谁要敢欺负大哥,我提着刀屠他满门!整个朝堂的官员都害怕我,所以都厌恶我,就凭他们,也配欺负大哥?” 朱楷显得很厉害的样子,朱元璋听到后都感到脸红。 整个朝堂的官员都害怕你? 那是他们看你作恶多端,留下不少恶名,所以满朝官员才厌恶你的吧? 朱楷才不管朱元璋想什么,攥紧拳头,做出一副我很有力的姿势:“爹,吾已壮!定能护大哥周全!” “是吗?我朱家乳虎长大了啊。” 朱元璋露出一副‘老父亲欣慰’的笑容,站起来抓起皮带走向朱楷:“我看看,我家乳虎怎么个壮法……” “嗯?” 朱楷顿觉不妙,站起来就想跑,但,却被朱元璋一把抓住按在地上,拿起皮带就往朱楷屁股上抽:“逆子!爹的皇位是垃圾吗?让你如此嫌弃?” “啊!” 朱楷大叫一声,冲着朱元璋喊道:“爹你搞偷袭!你玩不起!” “兵不厌诈不懂?” 朱元璋又是一皮带下去,怒道: “敢诽谤你老子?逆子!逆子!不好好上课,带兄弟逃课?让你喝酒!让你吃牛肉!” 每说一句,朱元璋就是一鞭子打下去。 冯胜看到很违和的一幕,像熊罴一般的朱楷,被朱元璋按着打,除了哀嚎的比较厉害,却并没有什么反抗,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可能是二皇子反抗起来,怕伤到朱元璋吧?” 这头应天府的熊罴,谁又能制得住呢? 冯胜唏嘘感慨着父慈子孝的一幕,突然感觉比喝了冰镇啤酒还要舒畅泰达。 在朱元璋没有看到的地方,冯胜狠狠地瞪了眼被按在地上打的朱楷。 该打! 让你吓我! (本章完) 第10章 朱元璋的发妻,马秀英! 椒房殿内,马秀英正在给朱楷涂药。 朱元璋打完儿子浑身通透,喝完啤酒吃完牛肉,精神百倍的去藏书阁处理公务去了,当然他没忘记让人把朱楷抬到坤宁宫去,让马秀英给他治伤。 马秀英,名秀英。 当年,朱元璋还是濠州郭子兴手底下的大头兵时,二十岁的马秀英是郭子兴的义女,在濠州红巾中受人尊敬。 可就是能诗会画、尤善史书的她,却相中了朱元璋,成为朱元璋的发妻。 成亲后马秀英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精心辅佐朱元璋,朱元璋在前方南征北战,她在后方以身作则,勤俭持家稳定军心。 时至今日,马秀英已经四十一岁。 马秀英只有两个儿子,朱标和朱楷,但对朱元璋的其他子女同样视若己出,没有丝毫偏心。 但在马秀英心中,她和朱元璋,朱标、朱楷,才是一家。 朱元璋亦然! 朱标、朱楷同样如此。 无论朱元璋再怎么是皇帝,他们始终是一家人啊。 朱楷挨打,马秀英已经习惯了,这小家伙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每次都是他调皮捣蛋惹的祸。 孩子嘛,不打不成才,打完给他涂药就是。 比如现在,马秀英就习以为常,一边涂药一边道: “你又不老实,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顽劣,以后你就是咱应天府最大的纨绔!” 朱楷趴在床榻上,摇头晃脑,背上、屁股上、腿上的伤并不影响他的嘴:“娘,不用以后,现在就是!就住在应天府的那些家伙,哪个见到我不得喊一声大哥?” 啪! 朱楷又挨了一巴掌,可这一巴掌就像挠痒痒似得,他还很惬意的找了个好点的姿势,让马秀英打得更舒服些:“娘,涂完药我给你烤肉吃,我爹还有点良心,宁愿没吃饱也给您留了两块肉。” “知道了。” 对于朱楷吃牛肉这件事,马秀英并没有操心的训诫,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杀牛,他心里装着百姓呢,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以后老实点,别再像小孩似得,伱马上就要及冠,也要成亲,得是个大人了啊。” “嗯。” 朱楷老实的点点头,“不过我再大,也是娘的儿子。” 啪! 又挨了一巴掌。 “你就算老死了,那也是我儿子!” “嘿嘿……” …… 涂完药,朱楷没办法坐,只能趴在软垫上,指挥着跟在马秀英身边的太监张诚烤肉。 自己则抱着马秀英给煮的羊腿啃,一边啃还一边说:“张诚,你都烤糊了,这牛肉得嫩着吃,你烤的肯定没我烤的好。” 张诚已经五十七岁,也是跟在马秀英身边的老人,在濠州红巾时他就是郭子兴的家臣,后来郭子兴死,他就跟着马秀英。 马秀英当了皇后,他把自己割了继续跟在身边。 更确切的来说……张诚不是马秀英身边的太监,而是马秀英的家臣,他甚至连朱元璋的命令都不会听,只会服从于马秀英,也只听马秀英一人的命令。 当然,现在有朱楷了,他第二个要服从命令的人,是朱楷。 当然,张诚是有家室的,结婚很早,现在俩儿子在军中效力,五个孙子住在应天府,平时就跟在朱楷身后玩,三个女儿也在马秀英的帮助下嫁给文官和武将,端是应天府一大大的勋贵。 对朱楷,张诚像舅舅疼爱外甥一样溺爱。 也喜欢和朱楷一起玩闹,朱元璋不在时也喜欢和朱楷玩闹。 听到朱楷的话后,他一笑起来牙齿都豁出来两个洞:“是啊,吃饭这件事上,谁能比得过楷哥儿?就是可惜了,楷哥儿如果不挨陛下打,就能自己烤给大小姐吃了啊。” “你这厮,又揭我短!” 朱楷撕下来一块肉,混着骨头扔向张诚:“老老实实闭嘴,等我伤好了,让你知道我已壮!” 张诚伸手抓住,嘿嘿笑着抓着就吃,马秀英瞪了眼朱楷:“不许欺负张诚!” “娘,是他把我带坏的。” 朱楷责怪马秀英偏心,指着张诚充满怨怼的对马秀英道: “娘,您儿子挨这么多打,这厮占七分罪!你不知道这厮有多坏,我就是被他教坏的!” 马秀英哪能不知? 张诚跟在自己身边,天天追着朱楷跑,小时候,朱楷见到张诚就害怕,所以养了条叫‘张诚’的狗,后来和张诚越来越熟,关系也越来越好,两人把那条狗烤着吃了后,朱楷就从老实的孩子转变成应天府第一熊孩子、应天府第一纨绔! 想到自己儿子变得越来越坏,马秀英烦闷的瞪了眼张诚: “张诚,楷儿闹你就跟着他闹是吧?这小东西就是个坏种。” “大小姐,男人不坏恁的吸引姑娘?” 张诚笑呵呵的说道,“咱楷哥儿,指定帮你生一窝大孙子,嘿嘿……” 张诚说话时,还冲着趴在床榻上的朱楷挤眉弄眼,朱楷也用挤眉弄眼进行回应,仿佛在打暗号似得。 马秀英也无奈,一个老不正经跟着朱楷胡闹,一个一点好不学,净往坏了学。 就在三人有说有笑吃肉时,朱元璋回来了,张诚看到朱元璋立刻退到一边,也不理他,就当朱元璋不存在。 张诚是濠州红巾出身,以前在郭子兴手底下当亲卫,他认识马秀英比认识朱元璋更早,他心中只有马秀英、朱楷,其他人都不见得能让他多看一眼。 更何况,郭子兴的儿子郭天叙死的不明不白,张诚自然有理由怀疑是朱元璋做的手脚,所以张诚见到朱元璋是爱搭不理,把他当成空气。 朱元璋似乎早就习惯张诚的态度,哈哈大笑着过来坐在马秀英身边,伸手抓起一条切好的牛肉塞到嘴里,然后看着朱楷:“逆子,赶紧滚蛋,我和你娘要休息了啊。” “切……” 朱楷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有事乳虎,没事逆子,自己老爹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东西。 不过,他也没有在坤宁宫留,让张诚搀着自己离开。 坤宁宫中,只有朱元璋和马秀英夫妻。 朱元璋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一口,然后说道:“今天,咱打完儿子,看着咱家二小子这么壮,我就在想,如果天下百姓都能把儿子养这么壮,应当如何,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让天下百姓吃饱饭、吃上肉的主意:均分田亩,首先在湖广以及黄河流域实行,你知道为什么要选这两个地方吗?因为这些地方属于大明不久……” 马秀英也不说话,静静地听朱元璋说完,随后询问道:“楷儿有没有告诉你,那些王公大臣怎么办?” (本章完) 第11章 有事乳虎,没事逆子!! “什么二小子告诉我,是我自己想的。” 朱元璋很不开心,对马秀英说道:“我当时就告诉那逆子,这件事我是办不成了,得标儿来,你已壮,以后要尽力辅佐你大哥,那逆子不听,被我揍了一顿!” 看到马秀英脸上写满不相信的表情,朱元璋当即三下五除二的吃下水果,站起来抱起马秀英就走,说道:“那逆子就知道逃课,能想出来均分田亩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 马秀英也不反抗,被朱元璋抱起来的时候,她还说道:“你封天下有功之臣的时候,楷儿就说过伱这么做不对,会导致土地兼并、百姓负担加重,勋贵成为大明的蛀虫。” “……” 朱元璋停了下来,看向马秀英:“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直到今天,朱元璋才知道,马秀英早就听朱楷说过‘均分田亩’的事情,但马秀英却一直没有说,这让朱元璋有些不悦。 如果早告诉他均分田亩,他也不至于给百官那么大片土地的封赏。 如果都分给百姓,至少能让两万户人家吃饱饭啊! “告诉你?让满朝文武和你离心离德,再继续打仗吗?” 马秀英抬手摸了摸朱元璋的脸,对他说道:“楷儿说,你活的太累,这些事他和标儿能做。” 感觉被朱楷小觑了的朱元璋,忍不住骂了一句:“这逆子!明天再让他好看!” 朱楷回到奉先殿,自己趴在床榻上面。 想了想,又睡不着了,心念一动,随后他便在床榻上消失,然后出现在了一条……超级远洋货轮的船上面。 朱楷的灵魂来自于21世纪,因为孤苦伶仃只有一人,只想着搞钱的他,在大学读了半军事化管理的海洋专业,实习期间到了一艘超级远洋货轮上当海员。 这艘货船很大,超级大,可以装三万个集装箱。 当时航行在海上的时候,突发海啸,等朱楷再醒来时……已经成为刚出生的婴孩。 他还是朱楷,母亲是马秀英,父亲是朱元璋,大哥是朱标……他知道自己生在了元末明初,朱楷是知道历史走向的,召唤金手指不成后,朱楷就打消了成为改变历史小蝴蝶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苟到朱元璋建立明朝。 因为朱标得到世子之位、太子之位,朱元璋把所有政治资源都交给朱标,所以为了弥补朱楷失去的东西,在其他方面朱元璋夫妻二人对朱楷那叫一个好。 衣食无忧,有求必应,吃穿用度比朱标更好! 小小年纪在力气上就不输朱元璋,被其称为‘朱家乳虎’。 而朱楷,也从朱元璋和马秀英身上得到了久违的亲情,也没想着去争夺皇位这种烂事,老老实实准备当个纨绔子弟。 要说改变,朱楷唯一改变的人就是朱标。 他拉着朱标锻炼身体,每年让大夫给朱标检查两次,朱标遇到烦闷的事就细心劝导……之所以这么做,朱楷是想让朱标活的更久,最起码得当上皇帝,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抱燕王的大腿,自己也能平安富足的过完一生。 在家中,无论朱元璋是吴王还洪武皇帝,朱楷只喊‘爹’,绝不称呼吴王和皇帝,而这也让朱元璋和马秀英,越发知道什么才是家的概念。 洪武三年,朱楷十六岁生日过完,金手指突然出现,然后朱楷就发现,他所谓的金手指就是那艘他入职的超级远洋货轮。 在一开始,朱楷只是小心翼翼的搜寻远洋货轮上的货品,拿出来自己用,但后来发现这么小心翼翼没意思,于是便开始和朱元璋、马秀英,以及朱标等一众兄弟分享,朱元璋和马秀英面对朱楷取得的新颖的东西也不过问来自何处,给了就吃,有好玩的就玩。 三年的时间,朱楷开了一千多个集装箱,得到的有用的东西却不多,但朱楷却利用他大学时所学的的专业知识,用远洋货轮上的发电机和柴油,给自己营造了一方更像后世的小天地。 没有网络,但电脑里的资料却能查,远洋货轮上其他船员都已经不存在了,他们的电脑都自然成了朱楷的私人物品,从中寻找他能用到的资料。 有了金手指后,朱楷的心态就变了啊! 他不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他想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改变天下的事情。 再说,就算出了事,也有朱标顶着,朱楷很放心。 不过这超级远洋货轮却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想要进入时不能只凭意念,自己也得进来,这就导致朱楷不能天天开盲盒。 有很多时候,他要在船上疗伤,呆在奉先殿没意思,把电脑上储存的电视剧、电影反复看了好十多遍。 今天也没办法开集装箱盲盒了,身上太疼,得好好疗养。 朱楷趴在货轮的船员休息室内,借着床头的灯光,看起了屠龙要术,并且认真的做笔记。 屠龙要术共五本,朱楷看了五遍,笔记都记了十多套a4纸,依旧爱不释手,反复观看,认真做笔记。 半个时辰后,朱楷感到困倦,于是熄灭了灯,关上发电机,回到了奉先殿中睡觉。 养伤的时候,朱楷都在这么做,这次也不例外。 …… 大明第二次北征蒙元残余势力,满朝武将都想参与! 尤其是蓝玉,三天两头的让朱元璋去看他的军队,说他的军队是大明第一强军,谁不服气来挑战就是。 朱元璋没搭理骄狂的蓝玉。 直接下令:蓝玉蛊惑太子,罚俸半年,然后把他调离军中,到皇宫外的皇城教皇子兵法武艺。 蓝玉也不知道朱元璋哪根筋不对劲,我什么时候蛊惑太子了啊! 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蓝玉不放在心上,也懒得问清楚,只是不能打仗,让蓝玉心中痒痒的很,连带着训练皇子都用了军中纪律,下手极狠。 朱棣被杖二十,屁股上的伤刚好没两天,跟随蓝玉在皇城校场练武时,被蓝玉练的晕厥过去……吓得其他皇子噤若寒蝉,暗道父皇给他们派了个煞星先生。 朱标得知这一消息后,把蓝玉喊过去狠狠地训斥一顿。 然而蓝玉并未收敛,依旧严明军纪。 把他治军的那套搬到了皇子们训练的校场。 在蓝玉看来,只有朱标才是太子,其他皇子只能成为附属品,把他们练成了武将、元帅,那岂不是让朱标的太子之位受到威胁? 让这些皇子成为纨绔,成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等朱标皇位坐稳后,再把这些蛀虫给清理干净,朱标必然能成为青史留名的好皇帝。 (本章完) 第12章 你蓝玉算什么东西?也配动我弟弟? 蓝玉,是朱标的人,在他眼中,任何皇子都是朱标的潜在敌人的。 朱楷……也不例外。 朱楷没有在,他被朱元璋打的在养伤,听闻朱棣被蓝玉练的晕厥过去,就到朱棣的宫殿去看望。 朱棣的生母姓韩,为高丽进贡的女子,后来生下朱棣,被朱元璋封为碽(gong)妃。 朱楷不是第一次来找朱棣,所以轻车熟路。 见到韩碽妃打了个招呼“韩姨,我来看五弟。” 韩碽妃是进贡来的妃子,在宫中没有依仗,所以有些胆小怕事,见人特别尊敬,面对朱楷喊的‘姨’这一称呼,她一直感到受宠若惊,却也非常恭敬的对朱楷见礼:“二皇子殿下。” 朱楷不喜欢韩碽妃的胆小,但却也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是去了后殿找朱棣,朱棣见到朱楷来,很是兴奋。 “二哥!你没事了吗?” 朱棣直接从床榻上跳起来,对朱楷道:“二哥,蓝玉那厮见二哥不在,欺负我等兄弟,可怜我那六弟,本就柔弱,现在更是被蓝玉训的站都站不起来。” 六弟朱橚,也是韩碽妃所生,两人是亲兄弟,平日里朱棣没少喂他吃肉,带他锻炼身体。 可不管怎么吃、怎么锻炼,朱橚都不长肉,朱棣也只能放弃。 朱棣气呼呼的向朱楷告状,小到左脚踏入军营被罚,大到没有毅力被罚……蓝玉在皇城校场训练皇子的种种恶行,都被朱棣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朱楷:“二哥,三哥和四哥也受伤了,他们见蓝玉欺负朱橚,上前理论被蓝玉的亲兵打了一顿,又不想在蓝玉面前认输,今天咬着牙去校场参加训练了。” 朱楷从见到蓝玉的第一面开始,两人就非常的不对付,现在……也同样如此:“蓝玉那厮,就是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我去了校场,他不磕头拜见,我就活劈了他!” 朱楷被朱元璋揍的地方,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听到朱樉、朱棡被蓝玉欺负,更让朱楷觉得自己的地盘被侵占。 我的弟弟只能我来教训,你蓝玉算什么东西,也配动我兄弟? 看着趴在床上的朱棣,朱楷直接问道:“五弟,身体有没有事?随我去找蓝玉。”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听到朱楷要去找蓝玉,朱棣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拍着胸膛表示自己壮的像头牛并说道:“朱棣誓死追随二哥!” “好,走!” 朱楷说干就干,带着朱棣直奔校场。 …… 此时,朱樉、朱棡、朱橚、朱桢等兄弟在烈日炎炎下被罚站,蓝玉则躲在树下乘凉,身边跟着一个亲兵校尉站在他身边伺候,其他亲兵则在校场的其他地方做一些简单的训练。 蓝玉嘴里干了就伸手拿块西瓜,吃完了把瓜皮扔向朱橚:“六皇子殿下,腿勿要打颤,否则继续加练半个时辰!” “蓝玉!” 朱樉盯着蓝玉,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杀气! 似要将蓝玉生吞活剥:“六弟是读书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受不了这般练习,你不要欺人太甚!” “三皇子不守军中条例,所有人全体受罚,再加一时辰!” 蓝玉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然后喝了杯凉茶,懒洋洋的说道:“三皇子,陛下命我训练伱等,可没说谁不能练,既然如此,那便都要打煞力气,皇命难违!” 朱棡直接开骂:“去你玛德!蓝玉,你有种没种?随我去见父皇?” “呵呵,受不了苦就要去见陛下?” 蓝玉根本不听:“我为尔等武艺先生,必要遵循我的规矩,平时百倍练习,战时少流血,尔等若是不服,便与我来较量,若是打的赢我,你们可随意出入我的校场!” “否则的话,就在这继续练!” “去找陛下?可以,但陛下也是行伍出身,他当年吃得苦比现在要苦千倍万倍,你以为你去告状,陛下就会信你们吗?” 蓝玉厉声呵斥着众位皇子,训斥的他们心中火气渐盛,尤其是朱樉和朱棡,更是气的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蓝玉。 他们知道蓝玉这么做并不是单纯的训练他们,纯粹是没安好心。 你是太子大哥的人是吧? 呵呵! 如果让大哥知道你这么对我们,他也饶不了你! 看样子,朱樉和朱棡再忍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找蓝玉死战。 朱楷和朱棣来到校场时,朱樉个朱棡已经被蓝玉打趴在地上,正被蓝玉教训:“哼!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若是在我军中,你已经被我吊在军营门上示众!” 朱棣年轻,火气大,看到朱樉和朱棡爬起来又被蓝玉打倒,眼睛立刻就红了,冲着蓝玉喊道:“蓝玉,休要欺负三哥!四哥!” 喊着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向蓝玉。 “朱楷!” 蓝玉没理会朱棣,反而看向熊罴一样的朱楷。 哼! 蓝玉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等了那么久,终于把你等来了啊! 冲过来的朱棣,被蓝玉轻松躲开。 然后一脚踹到肚子上,把朱棣踹的飞出五步远,直接趴到地。 “五弟!” 朱樉朱棡立刻扑向朱棣,至于给朱棣报仇…… 有朱楷在,朱樉朱棡不需要担心。 虽然朱楷平日经常欺负他们二人,但他们却对朱楷非常信任。 二哥,绝不会饶了蓝玉! 蓝玉仰头看着朱楷,朱楷走上前。 距离蓝玉五步远的时候停下,不屑的看着矮自己一头的蓝玉,居高临下说道:“蓝玉,可认得我?” “不认识!” 蓝玉脸色一暗,生硬的看着朱楷:“这里是军中校场,在这里只有士兵,没有皇子!” “还知道我是皇子,看来是认识。” 朱楷根本没把蓝玉的气势放在眼里,道:“三年前,你比力气输给了我,当时约定,见到本皇子要下跪、高呼二皇子,否则就是无卵妇人,怎么……蓝大小姐这是准备当妇人了吗?” “……” 蓝玉脸色黢黑。 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中后起之秀,竟然输给了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这是他这辈子的耻辱。 蓝大小姐的谑名,已经传遍军中,这四个字已经是蓝玉的逆鳞。 可是,现在不能怂! “我说了,这里是军营,我乃主将!尔等皆要听我号令!” 蓝玉要紧牙,看着朱楷:“你若不服,可滚出军营,我自会禀明陛下!” “我还没提人呢,你先提上了,蓝大小姐真是无卵大妇。” 朱楷句句不离蓝大小姐,撇着嘴看着蓝玉:“不知蓝大小姐可否婚配?你与你家相公睡觉时,胡子扎不扎人?若是没有婚配的话,我养了条叫蓝玉的狗,倒是和你贴切!蓝玉配狗,天长地久!” “哈哈哈哈!” 后面的皇子,听到朱楷怼蓝玉的话,一个个大笑起来,比三伏天吃上冰镇西瓜都让人通透。 朱樉和朱棡黢黑的脸上,同样露出笑容,笑的很灿烂。 他们很放心,只要有二哥在,蓝玉就是个无卵的蓝大小姐! 朱棣被蓝玉踹了一脚,疼的呲牙咧嘴却丝毫没忘记给朱楷加油助威:“二哥,说得好!蓝大小姐,我也养了两条犬,名为樉和棡,你选哪个?” (本章完) 第13章 大明战神李 第13章大明战神·李 “……” 朱樉和朱棡脸色黢黑,把朱棣脸朝地的按在校场上! “我……” 蓝玉气的脸色酱紫,眼睛里也透着杀气!然而朱楷却不把他放在眼里,杀气再强又如何? 你蓝玉敢动手? 蓝玉自然不敢,他非常清楚朱楷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 别看朱元璋天天打朱楷,仿佛不是父子而是仇人似得,但如果别人让朱楷擦破点皮,朱元璋就会让那个伤害朱楷的‘别人’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 “此乃军中校场,二皇子莫逞口舌之利!” 蓝玉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如若二皇子不敢在校场训练,离开就是!” “不敢训练?我又不是没卵的大小姐。” 朱楷看着蓝玉,“你刚刚说,打败你就是规矩么?那好……我们来比试比试?” “可!” 蓝玉盯着朱楷,道:“马战还是步战?” 这一次,蓝玉学精了,他不提比力气,更不会比射箭,就步战或者马战,大家手持刀枪就是了啊。 蓝玉很有自信,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他必能打败朱楷! “伱是马上将领,自然比马战,免得大小姐输了还不认账。” 朱楷看向朱棣道:“五弟,你去禁军中,给我寻匹战马来!” “是!二哥!” 朱棣一溜烟跑远。 蓝玉也招呼亲兵把自己的马牵过来。 朱棣到了禁军中,找到他比较熟悉的李景隆: “景隆,给本皇子牵匹马来。” 李景隆是李文忠的儿子,李文忠的父亲李贞是朱元璋的姐夫。 李贞带着李文忠投靠朱元璋时,对李文忠非常喜欢,于是就收为养子交给马秀英抚养长大。 所以,李景隆一家是朱元璋少有的亲戚,所以对他们非常照顾,再加上李景隆长得比较好看,朱元璋很喜欢他,于是就让他到禁军中历练。 听到朱棣的请求后,李景隆摇头拒绝:“不可,军中马匹皆有备案,若出现损伤,必然会责罚下来。” “这个榆木疙瘩!” 朱棣觉得李景隆成不了气候,太遵守规矩,没有一点变通,这般循规蹈矩的打仗,岂不是处处是破绽? 二哥都说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生搬硬套只能打败仗。 一跺脚,朱棣直接说道:“我二哥要用。” 李景隆一听朱楷要用,立刻说道:“牵我马来!” “……” 朱棣气结,攥紧拳头看向李景隆:“李景隆,你小觑我!殊不知吾已壮?” 看着十三岁的朱棣,李景隆呵呵的笑了笑。 你再壮能壮到什么地步? 比得上二叔壮? 二叔十三岁的时候,就能三拳打死一头老虎了,朱棣这小身板算啥? 白玉狮子,李景隆花费重金得来的宝马,看的比媳妇都重,整日细心打理,就差没在晚上住一个窝棚里。 也就是朱楷面子大,如果换成其他人,李景隆绝不会把自己的爱马借出去。 把缰绳递给朱棣的时候,李景隆随口问了一句:“燕王,二叔他要马做什么?” “当然是和蓝玉比试!” 说完,朱棣一个鹞子翻身,也不等坐稳,打马朝着校场跑去。 “二叔要和蓝玉比试?不好!” 李景隆暗叫不好,伸手想把马要回来,可朱棣已经跑远,根本没法阻拦。 “要出大事!” 李景隆立刻焦急起来,朝着傅友德的营帐奔去。 傅友德是朱元璋授命的禁军将领,他要知道这件事,并且就目前的情况看,也只有他能阻拦。 …… 朱棣骑着李景隆的爱马跑回校场,蓝玉的是一匹墨玉追风。 看到朱棣骑回来的白玉狮子,眼睛不由得眯起来。 这是李景隆的爱马。 蓝玉曾找他借马却被拒绝,说这是他的爱马,谁都不借。 如今却借给了朱楷。 “李景隆这厮,和朱楷走的太近!对太子殿下已成威胁。” 蓝玉攥着木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李景隆一下,谁才是他需要效忠的对象。 “二哥,您的战马!” 朱棣恭敬的把缰绳递给朱楷,朱楷也不多观察,提着木刀,便翻身上马:“蓝大小姐,准备好了吗?你不敢与我真刀实枪的打,那我也不欺负你,用木刀奉陪!” “哼!竖子!休要猖狂!” 蓝玉气的用木枪直指朱楷,“放马过来便是,十招之内必斩你马!” “哈哈!” 朱楷溜着马,手中的木刀指向蓝玉:“今日我定生擒你,为我家叫蓝玉的那条狗纳妾!” 说完,不忘提醒朱棣:“五弟,带着兄弟后退,且看我打败这厮!” “遵命!” 朱棣话音落下,便被朱樉和朱棡两人捂着嘴巴拖到旁边去了,这厮跟在朱楷身边,没学会朱楷身上的武艺,倒是这张嘴已经有朱楷的三分功力,一开口就有朱楷那味~ 至于朱楷能不能打得过蓝玉,朱樉和朱棡都不担心,就说朱楷这两年拜的师父,就比蓝玉威风了不知道多少。 最开始,朱楷被军中猛将常遇春训练过一段时间。 后来,傅友德、郭英、花云、傅友德、廖永忠等淮西武将,也对朱楷轮番的调教,当年打败过常遇春的大明第一武将朱亮祖,看到朱楷后死气白咧的要收朱楷为徒,朱楷不允,朱亮祖实在没办法,最后求到朱元璋那边,软磨硬泡了一个月,朱元璋这才勉强松口,让朱楷拜朱亮祖为师。 最让朱亮祖气的是,自从朱楷成为他徒弟后,朱楷以后无论见到谁,只要指导他一招半式都会被朱楷称之为师父。 军中但凡叫得上名号的武将,哪个不是朱楷的师父?从那以后朱亮祖再也不好意思拿自己是朱楷的师父吹嘘。 朱楷的师傅们都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武将,他们一起调教出了一个朱楷,哪怕蓝玉对自己非常自信,也不会有任何小觑朱楷的心思。 但是,即便如此,朱楷也绝非我对手! 我上过战场,见过血,朱楷只是在校场历练,算不上高手。 蓝玉拿出他在沙场对敌的本事。 可是当两马交错的时候,朱楷双手持刀,在马背上站起,力劈华山的朝着蓝玉斩过去。 蓝玉也不横枪抵挡,咬紧牙关,屏息凝神,双手拿着木枪,直接朝着朱楷的木刀扎过去。 咔嚓! 咔嚓! 木刀和木枪相撞,咔嚓两声,木刀木枪尽数断裂。 蓝玉也不恋战,扔下木枪便拨马离开。 朱楷也扔掉手里的半截刀柄,在校场转圈。 “好!” 朱棣和朱樉、朱棡以及一众皇子拍手叫好,为朱楷加油助威! (本章完) 第14章 朱楷的武将师父们! “哈哈哈!蓝大小姐,木刀木枪没用,真刀真枪才是男儿的武器。” 朱楷距离蓝玉三十步远,看着蓝玉道:“蓝玉,真刀实枪,敢战否?” “有何不敢?” 蓝玉咬紧牙关,他也被打出来一些火气。 盯着朱楷,手向旁边一伸:“取我枪来!” 朱楷同时说道:“五弟,为我取刀!” 朱棣直接奔向立在校场中的朴刀,抱起来朝着朱楷跑过去。 “二哥,刀!” 朱楷弯腰把刀握在手中,然后纵马朝着蓝玉疾驰:“蓝玉,你还能再破我刀否?” 自然不能! 蓝玉握着枪的手隐隐作痛,朱楷这熊罴的力量太大。 三年前,蓝玉的力量不是朱楷对手,三年后他更不是对手。 “这熊罴,力量又大了啊。” 蓝玉是在战场杀出来的勇将,面对朱楷不能和他拼力气,只能智取。 面对朱楷来势的凶猛,蓝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拍马上前,正面迎向朱楷。 我蓝玉,岂是怕战之人? 三十步的距离,刹那间便杀到,朱楷没有起身从马上站立,而是双手持刀横握,擦着马头扫向蓝玉。 如果再低一分,蓝玉坐下墨玉追风的脑袋,会被朱楷削掉天灵盖。 可在这时,蓝玉整个人却从马背上消失,马上就像不存在人了似得。 下一刻…… 蓝玉从奔腾战马的腹部钻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枪,刺向战马。 这一枪回头望月,直接把白玉狮子的眼睛穿透。 再把枪抽回时,蓝月刚好翻身上马,大枪也顺着他翻身上马的力道,直接将战马的天灵盖掀起。 朱楷见蓝玉攻击白玉狮子,心中大怒,但却并未丧失理智,在战马倒地时,他迅速从马镫中抽出双脚,随后在战马倒地前,从战马上跳下,躲到一边。 蓝玉一击得手,非常满意。 骑马在校场上跑了半圈,随后正对着站在地上的朱楷: “二皇子,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一些,校场便是战场,你有妇人之仁,便会让自己丧命!” “蓝玉,伱卑鄙无耻!” 朱棣见白玉狮子被蓝玉杀死,跳着脚指着他大骂:“二哥好心放过你的马,你这人却不知廉耻,杀我二哥战马!” 蓝玉根本不在乎,反而昂着下巴看向朱棣:“燕王殿下,这战场上岂能心慈手软?” 朱棣被蓝玉呛了一句,虽然恼怒,却也说不出话来。 蓝玉说的没错,但他就是无耻。 不敢对二哥动手,就拿白玉狮子撒气! “不能有妇人之仁么?呵呵,受教了啊。” 朱楷擦了下脸上的马血,双手持刀:“不过,我还未死,输赢未分!蓝玉,再来!” “今日,定让你心服口服!” 想到被朱楷传出去的‘蓝大小姐’诨号,蓝玉恶向胆边生。 陛下宠你,我不能杀! 但今日也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太子殿下是你大哥,你一辈子只能当二弟! “杀!” 蓝玉大喊一声,朝着朱楷纵马奔去! 朱楷单手持刀,昂然站立,可就在蓝玉靠近时,朱楷猛地扔下手中朴刀,蓝玉看到后顿时惊慌。 若是朱楷不动,战马就能撞死朱楷! 不! “朱楷这厮像是熊罴,这一撞他不见得会死,但若果让陛下知道,我就死定了啊!” “朱楷这厮……好生歹毒,竟然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蓝玉大惊失措,凭借他精湛的马术,立刻死死的拉住缰绳,想让战马在撞到朱楷之前,将马蹄扬起。 可是,无论蓝玉怎么拉缰绳,墨玉追风都站不起来。 此时,蓝玉才看到,朱楷竟然在战马靠近他之前,抢先一步,错开半分身位,避开战马撞向他的同时,用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了冲锋战马的脖子。 这…… 蓝玉瞬间想到,朱楷要做什么。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朱楷的身体,已经像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狠狠地撞向墨玉追风。 嘭! 墨玉追风吃不了这么大的力,腿一软,唏律律的朝着地上倒下。 蓝玉反应也相当迅速,在猜测到朱楷的动作后,他立刻想到保全自己,在墨玉追风倒下之前,蓝玉双脚已然落地。 蓝玉看着朱楷,大怒:“朱楷,你……” “我什么?你敢杀我?” 朱楷笑了,带着脸上被迸溅上的战马血迹,身上还挂着黄乎乎的脑浆,上前一步靠近蓝玉,二话不说一拳砸向蓝玉。 朱楷的拳法,既快又狠,出拳角度刁钻! 在蓝玉还没想要怎么抵挡前,一拳被朱楷砸到左肩胛处。 嘭! 蓝玉反应不过来,吃了朱楷一拳,只听到咔嚓一声,蓝玉的战甲上的铁片被朱楷打碎,左肩遭到重创,已然被朱楷废掉。 迎着朱楷像野兽一般的眼睛,蓝玉突然意识到。 自己不敢杀朱楷,但朱楷敢杀他! 蓝玉只是杀了李景隆的白玉狮子,让朱楷夹着尾巴做人的同时,也警告李景隆不要和朱楷走的太近。 但,朱楷这头熊罴,真敢杀了他! 蓝玉右手持枪,想要反抗。 可却已经被朱楷欺身靠近,他的长枪施展不开,朱楷已经抬起右腿,鞭腿直接砸到蓝玉的右肩。 咔! 战甲碎裂! 咔嚓! 右胳膊也断了啊。 单手持枪的蓝玉,双手已然没有力道,长枪直接掉在地上。 朱楷身高力壮,力大无穷,近战无敌! “你不敢杀我,但我敢杀你!” 朱楷又是一脚踹到蓝玉肚子上,把蓝玉踹倒后,骑上去,朝着蓝玉的脸就开始打:“你教我不要有妇人之仁?你何尝不是?看我是二皇子不敢杀我,就心慈手软?” “你个扫把星,现在杀了你,免得你害的成千上万人跟着你遭殃!” “休伤我主!” 跟在蓝玉身边的亲兵校尉,就是他的死士! 看到蓝玉受辱,立刻上前阻拦朱楷,但他同样知晓朱楷身份,不敢动刀,上前双腿夹住朱楷的腰,双手抓住朱楷扬起的拳头,整个身体都挂在朱楷身上,想要把朱楷从蓝玉身上拉下来。 其他正在校场角落里各自训练的蓝玉亲兵,也赶紧上前,要分开朱楷和蓝玉。 “二哥!” 朱樉大喊一声,直接冲上前: “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二哥莫慌,我来助你!” 不仅是朱樉! 朱棡、朱棣、朱橚、朱桢等一众兄弟,齐齐上前,拦截奔向朱楷的蓝玉亲卫。 而在校场远处,傅友德已经带着禁军将士拍马赶来。 看到校场上打成一团,傅友德的心凉了半截。 完了啊! 蓝玉这个王八蛋,连累了老子! (本章完) 第15章 朱楷vs蓝玉亲兵校尉十名亲兵! 第15章朱楷vs蓝玉+亲兵校尉+十名亲兵! 可他不敢怠慢,再次催马赶紧奔到校场。 哼! 朱楷双脚用力,身体向后砸了下去。 挂在朱楷背上的蓝玉亲兵,直接被朱楷砸到地上,巨大的压力让他感到窒息。 朱楷没理会失去战斗力的蓝玉。 看到诸位弟弟和蓝玉亲兵打成一团,可他的弟弟哪能是身经百战的蓝玉亲兵对手? 完全就是挨打的份! 看到弟弟被欺辱,朱楷的眼睛刹那间便红了啊,扫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武器,看到地上还在大口呼吸的亲兵校尉,弯腰一手抓住一条腿。 “五弟,让开!” 朱棣闻言,立刻趴到地上打滚。 等他抬头时,便看到朱楷双手抓住一个人,狠狠地砸向前面的蓝玉的亲兵。 然后腰间一用力,抓住人横扫,正在打朱棡的蓝玉亲兵,也被直接砸破脑袋,朱棣就看到,那人的脑袋像爆裂的西瓜似得,血浆四溅! 看到这一幕,朱棣赶紧闭上眼睛。 此时的他还不是未来的永乐大帝,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这,是朱棣第一次看见杀人。 “二皇子,住手!” 傅友德从马上跳下,脚没站稳趴到地上,可他不敢有任何怠慢,连滚带爬的跑向朱楷以及一众皇子身前。 这群小祖宗,但凡有一个擦破点皮,就会引来朱元璋的勃然大怒。 自己的儿子,当老子的能打。 其他人,谁欺负都不行! 更何况这些人只是蓝玉的亲兵而已! 地上的朱棣听到傅友德的话,猛然张开眼睛。 看到傅友德正从自己面前奔过,朱棣猛地一咬牙,双手死死的抱住傅友德。 “休伤我二哥!” 然后也不管其他,抱住傅友德的腿,张口咬了下去。 朱棣第一次见到死人,此时脑子正在一片浆糊的状态,他此时已经分不清敌友,更不会去思考傅友德的身份,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可能会对朱楷不利。 我朱棣,岂能让我二哥腹背受敌? 就算是用牙啃,也要把敌人限制在我的嘴下! 朱棣使劲咬着,一副绝不松口的架势让傅友德欲哭无泪。 五皇子啊五皇子,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 朱樉、朱棡等一众弟弟,此时已经被朱楷双手拿着人砸人的勇武吓猛,身上也被崩上血浆,几乎是和朱棣一样! 此时做事已经没有大脑,完全凭借本能在做事。 听到朱棣大喊‘休伤我二哥’,朱樉等人还以为傅友德是来找朱楷麻烦的。 吾等,岂能让二哥腹背受敌? “弟弟们,有人对二哥不利,与我杀之!” 朱樉低下头,看到一把刀,立刻握在手中朝着傅友德的人砍过去,朱棡、朱橚等人也不停留,跟着朱樉就开始冲。 “……” 傅友德眼泪都流出来了啊,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朱棣咬疼的,还是害怕吓得。 可能是被吓得,傅友德心中在哀嚎:我怎么碰上了这群犯了愣头青的祖宗! 朱楷和他的弟弟们,都是第一次见血,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就是一群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他们一旦见了血,就会发狂、发燥,敌我不分。 “燕王,别咬了燕王!我是你二哥的师父,我是来救他的。” 傅友德不敢用打晕朱棣的方式让他松口。 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急躁,好言安抚炸毛的朱棣,察觉到朱棣咬住自己的嘴巴有松动迹象,傅友德赶紧一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屁股上传来。 靠! 肉都被朱棣咬掉了啊。 傅友德一脚踢开朱棣,看到朱棣还想扑过来,又是一脚踹到他肩膀上,对赶过来的禁军喊道:“给我拦住他!” 说完,傅友德一瘸一拐的跑向朱楷: “二皇子助手!快快住手!” 可是,杀红眼的朱楷,岂能听他的话?他把手里不成人样的蓝玉亲兵扔出去,砸倒一人后,一手抓住冲向他的蓝玉亲兵,拧着脖子朝着天上扔。 蓝玉的亲兵,连人带甲得有二百斤,却被朱楷直接扔得一人高。 这还不算完,朱楷在他没落地之前,双手抓住他的两条腿,口中大喊:“伤我兄弟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傅友德就看到朱楷双手用力,低吼一声像狮子的怒吼。 撕啦! 一个人,直接被朱楷用蛮力,撕成两半。 真! 手撕蓝玉亲兵! 看到这一幕,正一瘸一拐跑过去的傅友德,突然停下脚步。 看着被血液溅射一身的朱楷,三伏天的燥热天气下,傅友德感到森森寒意。 朱元璋有此子,天下谁人能争锋? 哪怕自己,都不见得是朱楷的对手。 “你!” 朱楷指向傅友德,豪迈的喊道:“可敢与我一战?” “我……” 傅友德看着朱楷,大声说道:“二皇子,我是你傅伯伯!” “我是伱大爷!,老子还是你爷爷呢!” 朱楷似乎并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反而很清醒的样子: “好大孙,占你爷便宜吗?” “……” 傅友德脸色一黑,气的在脸上打了一下。 该死,我怎么忘了二皇子是个一点亏都不吃的主呢? 朱楷喊傅友德‘伯伯’的时候,要么是偷鸡被发现,要么就是让傅友德教他练武、和他对战的时候喊,平时都是喊老傅。 “二皇子我是老傅,老傅你得知道啊!您的用刀师父。” 师父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傅友德也希望,自己能通过这种方式,把没有思维的朱楷,让朱楷能够恢复些许的清明。 “师父?哈哈哈……你少诓我!” 朱楷根本不吃这套,“老子的师父多了,你算哪根葱?” “……” 想到武将中遍地都是朱楷的师父,傅友德便不觉得朱楷师父有什么用。 “二皇子,我是傅友德。” 傅友德看着一步步走过向他的朱楷,一动未动。 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对朱楷说道:“二皇子,你和李景隆,还有我家小子,来我家偷鸡……我家一共三十只鸡,被你和我家兔崽子偷了二十八只,留下两只老母鸡!” “……” 说到偷鸡,朱楷通红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清明。 看着眼前的武将,朱楷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傅友德大笑: “哈哈,还真是我师父啊!刚刚徒弟莽撞了,老傅啊……你看我战绩如何?!可曾辱没师父名声?” 何止辱没,简直长脸。 傅友德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朱楷像是失去了力气。 熊罴般的身体缓缓倒下,傅友德一惊。 赶紧上前想要扶住朱楷,却没成想自己力道不足,反而被朱楷压到身下。 禁军已经一人一个,控制住了发狂的皇子们。 多出来的禁军赶紧是上前,把朱楷搀扶起来。 傅友德道:“去,喊太医来!” 禁军赶忙说道:“遵命!末将这就去找太医,为二皇子诊治。” 傅友德说道:“不是他!” 不是他? 禁军看了看:“是蓝将军么?他只是没脸见人,未曾昏厥。” 傅友德‘切’了一声,这一切的祸事,都因蓝玉而起,傅友德岂会管他死活? “他死了最好,死了倒也省心!” 傅友德很受伤的样子,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伤在哪里,只能是说道:“是我,我有伤!” 他被朱棣咬掉一块肉,现在疼的揪心。 “……遵命!” (本章完) 第16章 朱元璋的杀心! 皇城内,蓝玉和朱楷斗狠,被朱楷打的胳膊断了两根不说,脸都被揍成猪头。 这下,蓝玉被冠上的‘蓝大小姐’的戏谑诨名,更加响亮。 连个还未及冠的小孩都打不过,他也只配当大小姐。 估计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大明全境,就会流传出关于蓝玉的故事,他就会从大明军人的未来,变成大明军人的耻辱。 你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打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孩童也就罢了,你特娘的还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和自己的亲兵围殴人家一个,打不过被反杀,大明军队的未来如果是这样的,那大明的军队就都是大小姐了。 最可悲的,是蓝玉带到皇城校场上的亲兵,十个亲兵没一个活着的,都被朱楷杀死,其中有一个亲兵,被朱楷连人带甲,硬生生的撕裂。 朱元璋自然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听到元奇对他的禀报后,朱元璋只是淡淡的说道:“哦,知道了。” “……” 看到朱元璋出乎意料的反应,元奇吃不准朱元璋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您一点都不担心二皇子他们么?蓝玉是军中骁将,二皇子他们和蓝玉起来冲突,会很吃亏。” “吃亏?能让朱家乳虎吃亏的人,还没出生呢。” 朱元璋放下书。 无论在言语还是眉宇间,尽是对蓝玉的不屑一顾:“朕让蓝玉教儿子们练武是为什么?我要让蓝玉知道,我朱家有乳虎,标儿有朱楷和一众兄弟,他的皇位,不需要一个外臣操心!” “哼!蓝玉未免太张狂,上奏自称天下第一强军?哈哈哈……天下第一将军,早已在我老朱家了啊!我朱家乳虎,才是当世第一武将!” 将强则兵强。 朱楷十七岁,力大无穷,而且有一堆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武将当师父,朱楷怎么学的?和他们打,学到招式的同时,也用他气力无穷的优势,把他的师父尽数打败。 再强,又能如何? 孰不闻,一力降十会? 朱元璋也是武将出身,他当年冲锋陷阵时,凭的也是一往无前的勇武,还有年轻时的气力,在朱元璋看来,朱楷已经有了顶尖武将之姿。 蓝玉的确忠心耿耿,他对朱标更是全心全力的辅佐,但他太过骄狂,朱元璋能压得住他,朱标能压得住?他即便再为朱标考虑又能如何?难道能让他借着对朱标好的名义,做君主不想做的事? 不行! 即便蓝玉再为朱标好,也不能违背朱标的意愿,要尽到臣子的本分! “蓝玉他为标儿好,这不假!但他对标儿再好,能有老二对标儿好?” 元奇跟在朱元璋身边许久,他同样知道,朱楷可是连皇位都不屑一顾的人,经常把皇位嫌弃的像垃圾似得,为此没少遭到朱元璋的痛打。 是啊,没有人比朱楷对朱标好。 让蓝玉到校场训练皇子,就是让朱楷去教训蓝玉的。 “哈哈哈……我老朱家乳虎,已壮!” 朱元璋仰头大笑,脸上写的尽是欣慰之色。 他满意的不仅是朱楷,还有朱樉、朱棡、朱棣等一众皇子的表现。 看到自己兄长被围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蓝玉亲卫,众皇子明知不可敌却敢于冲锋,敢于出手。 这是朱元璋最愿意看到的。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老朱家有这些孩子,不惧任何挑战! 元奇看到朱元璋的笑脸后,也跟着笑起来:“古往今来,皇家兄弟阋于墙的事时有发生,可在陛下这里,却是兄弟齐心、外御欺辱,老奴为陛下贺。” 朱元璋听到后,却摇了摇头:“人心,会变得,得看老二怎么带那些弟弟们。” 是朱楷,不是朱标。 在朱元璋看来,朱楷才是关键,他非常清楚朱楷的为人,朱楷对宫女、奴才很好,他真没把宫里的太监宫女当下人的。 朱楷为什么喜欢找朱樉和朱棡麻烦? 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性格暴戾,经常用鞭子殴打宫女、太监,甚至连宫里的厨子都不放过,朱楷就把两个兄弟打得站不起来,并且还撂下一句话:“你们怎么欺负别人的,我就怎么欺负伱们。” 从那以后,朱樉和朱棡再也不敢随便打人了啊。 朱楷为什么不喜欢让皇子们读书?在学堂捣乱? 那些儒家子弟,把孩子教坏了,动不动就于理不合、不是圣人之言、此举有违圣人之意……这些理由在朱元璋看来就是屁话。 什么圣人,无非是那些儒家子弟借着圣人的旗号,为自己谋取私利。 朱标已经被教得偏离朱元璋的期望。 可是儒家势大,即便朱元璋想解决儒家带来的顽疾,也束手无策。 不过,一定要解决的。 朱元璋眯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咱必须要给儿子们,留下一个太平的天下。 皇城人多眼杂,藏不住秘密。 朱楷打败蓝玉,手撕蓝玉亲兵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应天府,文臣武将皆震。 蓝玉是常遇春的妻弟,是大明公认的后起之秀。 武将喜欢蓝玉的骄纵,认为他代表了大明武将的未来。 文臣喜欢蓝玉,是看在他对朱标忠心耿耿的份上,朱楷的师父们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武将,文臣不喜欢那些武将,蓝玉正好填补了朱标在军中的空白,再加上常茂和蓝玉相交甚密,文臣们认为即便朱楷造反,朱标也能在军中掌握一支可以信任的兵马。 就是这么一位被文臣武将寄予厚望的军中后起之秀,竟然被朱楷打败,亲兵被杀……这,这岂不是让朱楷在军中威望更胜? 杨元杲与汪广洋是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听到了朱楷打败蓝玉的事,杨元杲忧心忡忡,朱楷太过霸道,不听其他人的话,朱标有时都劝不住他,如今朱楷打败蓝玉,在军中树立更高威望,那对太子殿下岂不是更大的威胁? 忧心忡忡的杨元杲看向汪广洋说道:“只怕如此一来,二皇子在军中的影响力,要盖过太子殿下了,不知丞相有何良策?” 汪广洋却摇摇头:“太子与二皇子兄友弟恭,二皇子又没有染指皇位之心,太子对他又颇为照顾,杨大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杨元杲却说道:“二皇子之罪,罪在将来,他能保持初心,他的孩子呢?朱楷骄纵、不喜读书,而且在应天府恶名昭著,这样的人又岂是良人?” (本章完) 第17章 朱楷座下第一走狗! 他口中的朱楷不是良人,是因为朱楷和朱元璋一样,不是他们能把握住的。 汪广洋却摇了摇头:“未来之事岂有定数?陛下慧眼如炬,他认同二皇子,我们就无需担心。” 杨元杲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斥责汪广洋:“汪丞相,你这是什么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吾等为陛下臣子,太子即为少主,做臣子的不能深谋远虑,岂不是尸位素餐吗?” 汪广洋还没来得及说话,从门外传来一个非常骄狂的声音:“杨大人,古往今来岂无废太子之事?要我看皇帝是有能者居之,陛下现在都没有给二皇子封王,那就说明陛下还犹豫不决。” 杨元杲闻言,脸色变得难看! 只看到站在门外的人走进来,脸上带着倨傲神情:“怎么,杨大人准备代陛下行事?呵呵……杨大人还真是忠臣!” “胡惟庸,你少血口喷人!” 杨元杲黑着脸,看着走进来的胡惟庸:“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右丞胡惟庸,因为无条件服从朱楷,被文官们称之为: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 “你是君子?呵呵,某不屑为之!” 胡惟庸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说道:“二皇子说了,我就是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小人,我深以为然,二皇子为本丞相的伯乐,伱这般构陷二皇子,就是在侮辱我!” 洪武元年,朱元璋给百官定职,对胡惟庸的职位却很犹豫,他认为胡惟庸小心谨慎,而且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本想让其担任太常少卿,朱楷得知后直接以‘小人’称呼胡惟庸。 说他是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之辈,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后,直接把胡惟庸安排到刑部担任侍郎,胡惟庸知道此事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朱楷引申为自己的伯乐,常以‘二皇子门人’自居。 见胡惟庸袒护朱楷,杨元杲当即就想反驳,胡惟庸却不听,把拳头抬起来:“吾壮,汝可敌?” 再哔哔就揍你,你打得过我? 杨元杲气的手抖,指着胡惟庸大骂:“小人!小人!我这就上疏禀明陛下,胡惟庸真小人,不配当大明的右丞!德不配位!德不配位!” “随便。” 胡惟庸没把杨元杲的威胁当回事,只要朱楷地位稳当,就没人动得了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汪广洋旁边,胡惟庸拿着汪广洋的茶杯喝了一口后道:“我刚刚去看二皇子了,太医说没事,只是初次见血,有些神智混乱。” 汪广洋“嗯”了一声,让胡惟庸不满: “老汪,你这是什么态度?二皇子生病,你不去看望二皇子吗?” “不去。” 说完,汪广洋这才抬起头,看向胡惟庸,道:“胡相,二皇子说你是小人,你便以小人自居,行事风格和二皇子无异,堪称我朝异类。” “那是自然。” 胡惟庸美滋滋的,“我是二皇子门人!” 汪广洋:“胡相,听说过东施效颦吗?” 东施效颦一词,出自《庄子》一书,《庄子·天运》载:美女西施因为心口疼,便经常手捂胸口皱着眉头,邻家丑女看见了,觉得姿态很美,也学她的样子,结果丑女更丑了,后人将这个丑女称作东施,去比喻那些模仿的不像,惹人发笑的人。 胡惟庸就是在模仿朱楷,在汪广洋看来让人厌恶。 比朱楷更让人厌恶,他跟在朱元璋身边的时候谨小慎微,被朱楷评价后立刻换了一副模样,真真的是个小人。 而胡惟庸听到汪广洋的话,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为自己辩解道:“二皇子是我的伯乐,是我的主上!我模仿他有两分神韵就不错了,哪能说的上像呢?” 汪广洋看着不好意思的胡惟庸,不由得摇了摇头,就这脸皮的厚度和朱楷都不一样,如果换成朱楷,他必然会说:如果我是西施的邻居,那就是西施效颦。 这点脸皮都没有,还想学朱楷? 胡惟庸也不提这件事,对汪广洋说道: “老汪,我准备弹劾蓝玉,告他狂妄自大、藐视皇家,这次定让他下昭狱,让陛下诛他满门!” 杨元杲闻言顿时慌乱。 太子在军中只有郑国公常茂和蓝玉两个亲信之人,如果蓝玉被诛,常茂也会受到牵连,那岂不是把太子在军中的亲信连根拔起了吗? 如果是这样……以后谁还能限制朱楷?那厮岂不是更加胡作非为? “胡惟庸,你……” “闭嘴,没看到我和左丞相谈论要事的吗?” 胡惟庸直接喝骂,“你一个门下舍人算什么东西?滚!” 见胡惟庸不能好好交谈,杨元杲只好把目光投向汪广洋道:“丞相,您可千万不要听胡惟庸的建议。” “……” 汪广洋的眉宇中有些不快,我堂堂左丞相,百官之首,还用你教做事? 朱楷再势大,蓝玉再骄狂,胡惟庸再小人,皇帝岂能不知?他都不操心,你跟着起什么哄? “杨大人请回,我自有分寸。” 说完,汪广洋不理会杨元杲,也不管他是不是要离开,转头询问胡惟庸:“胡相,你这么做图什么?想和你师父一样?” 胡惟庸的师父是李善长,李善长是朱元璋钦定的大明功臣之首。 李善长想要得到丞相的权力,但朱元璋不给,而且还把汪广洋派过来限制李善长。 李善长自知再争下去,自己有性命之忧,所以致仕还乡,只不过他不想放弃眼前朝中的权力,在离开时极力推荐胡惟庸,朱元璋也顺了他的意思,把胡惟庸提为右丞相。 胡惟庸也是利欲熏心之辈,他同样不甘心屈居人下,一直在和汪广洋斗法,但却因为朱楷的一句‘好好干活’,这才老实下来。 “我师父眼界太窄,二皇子才是大明的未来。” 胡惟庸摇了摇头,“二皇子说,我大明要日月永照,就是我们这里是太阳,但另一边的大明是月亮,日月交替都在大明的上空,太子被儒生教坏了,某恨不能坑尽天下儒生,把孔家后人剥皮充草!有他们在,二皇子的梦想如何实现?” 李善长眼界窄,那是朱元璋就看到眼前的天下; 朱标不行,是因为心性纯善,不肯多造杀戮; 朱楷不同,他心中装的天地,远超大明疆土! 胡惟庸认为,朱楷要实现‘日月永照’的梦想,就需要非常得力的下属,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所以想成为朱楷的马前卒,为朱楷管理比大明还要大的疆域。 (本章完) 第18章 蓝玉,你可知太子之怒? 这就是胡惟庸的想法,李善长想要权力,朱元璋不给,那是因为朱元璋能处理好天下的事,可是疆域更大了呢?比大元时的疆域更大,朱元璋还能事事亲为? 所以想要权力,那就得给皇帝找活干,他忙的脚不沾地,手累成鸡爪子似得写不了字,自然会把权力分出来。 胡惟庸就是这么想的,他也认为只有朱楷,才能打出来比大元还要大的疆域,实现日月永照! 汪广洋听到胡惟庸的话,不由得摇摇头。 右丞相完了,完全被二皇子洗脑了,不愧是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 见汪广洋没帮自己的心思,胡惟庸也不坐了:“走了,去收拾蓝玉。” 至于杨元杲,胡惟庸直接无视。 在胡惟庸离开后,杨元杲询问汪广洋:“丞相,胡惟庸此言何意?” 汪广洋道:“他的意思是说,二皇子能给他权力,满足他的掌控欲望。” “这……” 杨元杲犹豫了一下,但却义正言辞的说道:“吾等臣子,岂能被欲望掌控?” “哦。” 汪广洋‘哦’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看奏折。 杨元杲看着汪广洋,又想到胡惟庸,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唉……偌大个朝堂,竟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忠君爱国之人,大明要完啊! …… 蓝玉被朱楷揍了一顿,双臂尽断。 被太医简单包扎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被送到郑国公常茂府。 常茂在军中耳目众多,已经知道蓝玉被打,亲兵被杀之事,他见到蓝玉的第一句话就是:“舅舅,朱楷绝不能留在应天府!” 说完,常茂又心有余悸的询问:“那厮、真把您的亲兵给撕了啊?” “是!” 蓝玉点了点头道:“二皇子是勇武,之前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朱楷不能留,现在……朱楷必须死,他不死,太子地位不稳,大明江山不稳。” 蓝玉的话,常茂非常赞同。 但也只是赞同而已,出主意的活,还得是蓝玉来,他对蓝玉询问到:“那舅舅准备如何?” “北伐!” 蓝玉说到北伐,便道:“他不是勇武么?正好大军要北伐,军中纷乱,刀枪无眼,朱楷冲锋陷阵,无所不能,只是庆功冒进中了蒙元的埋伏,若是真在战场上陨落,他也算得上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倒也不负他这身蛮力和勇武!” 老天在赐予一个人勇武的同时,不可能又赐予他智慧,蓝玉认为朱楷就是个冲锋陷阵的武夫,不懂得战场上的风云诡谲,自己只要稍加手段,就能让朱楷再也回不了应天府。 常茂很清楚军队里面的那点事,所以听到蓝玉的话后,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又很纠结:“可是,陛下似乎并不想北伐。” “陛下会同意的,而且就算现在不打,以后也会打,我们只要抓住机会,送他上战场就是。” 蓝玉随即对常茂说道:“我需要修养,如果陛下同意北伐,我是去不成了,你要居中联系,让朝臣推荐朱楷随军前往。” 常茂点了点头,道:“嗯,我马上去安排。” 就在蓝玉和常茂商量怎么对付朱楷的时候,朱标身边的太监来到郑国公府,说太子命蓝玉到东宫。 蓝玉自然不敢怠慢,常茂也明白朱标让蓝玉到东宫的原因,帮着蓝玉穿上衣服的同时,有些不满的说道:“太子太心慈手软,他怎么能看不到朱楷的威胁呢?兄友弟恭……呵呵,这四个字就不适合皇家。” 听到常茂的抱怨,蓝玉却没有说话,但神色很明显的透露出,他很认同常茂的观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帮助太子扫清登基的障碍啊。 …… 朱标此时请蓝玉过去,目的很明确,呵斥他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 蓝玉到了后,朱标上前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不满意的又狠狠地踹了几脚,如果不是看在蓝玉有伤的份上,朱标就不是简简单单踹他两脚的事了:“我爹让你训练皇子,只是让他们通晓兵事,而不是练其体魄!” “殿下,如果没有强健体魄,成不了元帅!通晓兵事更无从谈起。” 蓝玉面对愤怒的朱标,丝毫没有慌乱,坐在地上双臂下垂,抬头看着朱标,说道: “而且,天下兵马由天子掌管,出兵之事更要让天子首肯,将领皆有天子指派,众皇子未来分封各地,同样要归天子管辖,他们只要尽情享乐,文武之事皆由官吏、武将去做,他们通晓兵事又有何用!” 说完,朱标看着坐在地上的蓝玉,拿着桌子上的书直接砸到他的头上:“放屁,我的兄弟不是酒囊饭袋,伱一口一个天子,怎么,想杀进皇宫,让我爹退位给我吗?” 蓝玉不敢接话,老老实实坐在地上不言语。 “蓝玉,二弟、三弟……所有的皇子都是我弟弟,公主是我妹妹,他们是我的家人,你不许为难他们。” 朱标虽然生气,但他却不失雅量,只是握紧拳头,愤怒的看着蓝玉,一字一句的说道: “蓝玉,下不为例!如果你还有针对我二弟的想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太子之怒!” “嗯?” 蓝玉眼睛顿时亮起来,充满希冀的眼睛看着朱标:“殿下,您如何怒?” 还从来没见过朱标发怒呢。 朱标就是个老好人、老实人,整天笑呵呵的,见人就会礼让三分。 大明未来的天子,怎么能没有怒呢? 蓝玉真想看到,并且死不足惜。 “……” 朱标气结,他就这么想看到自己怒? 自己,好像真没生过气吧? 朱标没搭理蓝玉:“你会知道的,如果你想试试,可以尽情试探,不用我二弟出手,我就能灭了你。” 蓝玉很认真的回答道:“臣,死不足惜!” “……滚!” 朱标大怒,冲着门外喊:“来人,把蓝玉拉出去,仗二十!” 只是杖二十,却没使劲打,打完以后朱标送走蓝玉的同时,还有太医同行,主要是给蓝玉检查伤情。 朱标送走蓝玉。 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上,看着空荡荡的东宫大殿,他心里五味杂陈。 当了天子,就真要成孤家寡人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当皇帝。 在朱标看来,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家人,比皇位更重要。 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去找朱元璋,不到盏茶的功夫,朱标就张皇失措的从朱元璋的书房中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躲着里面扔出来的笔墨纸砚和镇纸、书籍,还有朱元璋的怒吼: “老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皇位,就这么被你们嫌弃?老子生的都是什么玩意?” …… “二弟,我来看你!” 朱标人未到,声先至。 可到了奉先殿后,里面空无一人,找了一圈没找到朱楷,只看到了朱楷养的那条叫‘蓝玉’的狗。 “蓝玉?蓝玉?” 朱标脸上带着笑容,蹲在地上看着蓝玉:“可还记得我?” (本章完) 第19章 朱标:我养一条狗,叫 …… “呵~哈~呵……” 蓝玉冲着朱标吐舌头,想要跑向朱标,却因为被拴着绳子动弹不了,朱标立刻走上前,抱着蓝玉就是一顿撸,蓝玉也在朱标怀里使劲钻,很是亲昵。 “哎呀,还是二弟说的对,撸狗有益身心健康。” 撸了一会儿,朱标烦闷的心情放松不少,摸着狗头思忖着自己要不要也养一条狗。 可是,我也没仇人啊。 王保保? 那是大明的敌人,不是自己的仇人,起了名也没意思。 朱标微微眯着眼睛,把自己认识的人从脑海中翻过,然后脑海中猛然蹦出来一个。 “老……”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朱标立刻闭嘴。 连手中的狗头都不香了啊。 “好好地,把别人的名字取到狗身上干啥?” 朱标摸了摸蓝玉的狗头,转身离开。 转身离开后殿,也没有继续呆在奉先殿内,而是坐在了奉先殿外等着朱楷。 在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着超级远洋货轮后,朱楷在这一年多来,经常性失踪,到处找他都找不到,在大家都焦急时朱楷又会很诡异的在他们找过的地方出现。 朱标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开始朱标还很紧张的派人去寻找。 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只当是朱楷偷偷溜出去玩,等他回来就是。 每次找不到朱楷,朱标都会坐在奉先殿外等他,并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奉先殿。 而对于朱楷的行踪,朱标从来没问过,他无条件的相信朱楷,一直如此。 大概一个多时辰,朱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来人呐,给我准备些水果蔬菜,还有肉!我饿了啊!” 听到朱楷的声音,朱标的神色中带着喜色,站起来朝着大殿里面走:“二弟,我来看你!” “大哥来了啊?” 朱楷看到朱标,很是开心道:“大哥听说了吗?我在校场上以一挡百,所到之处没有一合之敌,蓝大小姐的那些亲兵吓得鬼哭狼嚎,尤其是那……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厮,他哭的最狠,我看他这般大哭,辱没了大明军威,直接手撕了他。” 朱标笑眯眯的也不说话,拉着朱楷坐下,朱楷继续是吹嘘着他的事迹:“那二百人见我如此勇武,跪地求饶,想成为我的亲兵……呵,我朱楷是什么人?身边怎么可能留伺候大小姐的奴才?干脆一拳一个把他们都给打死。” “大哥,我想了一个名号,就叫一拳超人,所有的敌人我一拳都可以打死。” 看着吹嘘的朱楷,朱标说道:“我听说,校场上的蓝玉亲兵,只有十人啊。” “十个吗?” 朱楷听到后,大手一挥,说道:“定是蓝大小姐惨败,不肯向大哥禀明实情,这才对外宣称只有十个人的。” “你这竖子!” 朱标哈哈大笑,指着朱楷没话说。 这厮就喜欢夸大军功。 “景隆的马死了,我从东宫挑了一匹送给他。” “大哥小气,你应该送两匹马,下次我借他的也好借;李景隆这大侄子,也太过小气,不就一匹马吗,我带他吃了那么多羊。” “伱这竖子!那些羊都是文忠大哥家的!景隆因为你挨了文忠大哥多少次打啊?” 朱标苦笑不已,谈及朱楷在应天府的往事,朱标更是无奈的摇着头道:“二弟你也是,你去文忠大哥家取羊,他还不给你吗?好好地大门不走,非得翻墙去偷!” 朱标口中的文忠大哥,是李文忠,朱元璋的外甥。 跟随父亲李贞投靠朱元璋时,朱元璋对他非常喜欢,收为养子让马秀英代为照顾,后又复姓李,和朱元璋一家非常亲近。 朱楷和自己的一众小弟,不是去偷李文忠家的羊,就是去偷傅友德家的鸡,大明在应天府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家里但凡有好吃的的,都被朱楷偷过。 “大哥,我自己去取,怎么能叫偷呢?” 朱楷摇头晃脑,对朱标说道: “我朱楷这辈子,除了爹娘给的,其他的,我都自己去得到,让别人给,那不是就成要饭的了吗?” 朱标看到朱楷如此强词夺理,指着朱楷大笑道:“你这竖子!你还瞧不起要饭的了吗?咱爹也要过饭呢。” “胡说!” 朱楷一本正经的驳斥朱标,随后道: “咱爹要饭的时候是和尚,那叫化缘,不是要饭!” “哈哈哈哈……二弟你慎言,咱爹说不准已经过来找你了呢。” “找我就找我呗,咱爹还能趴墙根不成?咱又不是洗澡的寡妇,有什么好看的?” “哈哈哈……你这竖子!” 两兄弟大笑的开着朱元璋的玩笑,朱元璋在门外听的脸黑。 可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听了一会儿招招手,招呼着元奇离开。 “这俩兔崽子,敢打趣他老子要饭!还说我偷看寡妇洗澡!朕岂是这种人?” 朱元璋大步流星的走,一边走还对身边的元奇说道: “当时是汤和,他偷看我们村的寡妇洗澡,如果不是咱救他,他在村里就被乱棍打死了,还有花云那厮,他也不是好东西……” 汤和花云不知道…… 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口黑锅从天而降。 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传给儿子的皇位被朱楷和朱标相继嫌弃。 朱元璋没有去找马秀英,而是到了李淑妃的殿内。 李淑妃的父亲叫李杰。 马秀英生了朱标的第二年才投靠朱元璋,李淑妃年轻貌美,朱元璋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之后,把年仅十六岁的李淑妃纳入自己的后宫中,为他剩下朱樉和朱棡两位儿子。 朱元璋去的时候,李淑妃和朱樉、朱棡正准备吃饭,看到朱元璋来,立刻拜见。 “行了行了,一家人还拜见什么?” 朱元璋随意挥挥手,看到桌子上的大饼和葱,朱元璋立刻来了兴趣:“给我拿几张饼过来,馒头也行。” 朱元璋不喜欢吃米饭,总感觉吃米饭吃不饱。 他更喜欢吃馒头、饼,连带着他的孩子们也喜欢吃面食。 元奇去安排饭食,朱元璋和朱樉、朱棡狼吞虎咽,李淑妃看着两个儿子和朱元璋吃饭的样子,有些无奈。 朱元璋就不提了,朱樉和朱棡如此狼吞虎咽,都是被朱楷带坏的。 不仅欺负自己的弟弟,还往坏处带,李淑妃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哥哥。 吃着吃着饭,朱元璋突然抬头问道:“老三、老四,你们俩有谁想当皇帝吗?” (本章完) 第20章 朱棡:爹,我要当皇帝! 朱楷、朱标都不想当皇帝,这让朱元璋感觉自己很失败。 但同时朱元璋也生出一种怨气,他就不信了,自己的儿子里就没有想当皇帝的。 啪嗒! 李淑妃一时慌神。 筷子掉到桌子上,惊慌失措的看向朱棣,眼睛里尽是惶恐之色:“陛下……” “你慌什么?” 朱元璋不满的看着李淑妃。 他最讨厌一家人弄得跟外人似得,一家人关上门,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朱樉看着朱元璋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朱棡把手举起来: “我,爹……我要当皇帝!” 李淑妃更慌了:“棡儿!闭嘴,陛下,他、他……” 自己的儿子当皇帝,李淑妃的确有想过,但这五年来,朱元璋和马秀英的感情并没有因年龄的增加而减少,反而是更加亲和,再看朱标被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文臣武将拥戴,李淑妃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心思。 可今天朱元璋突然问朱樉和朱棡谁想当皇帝,吓坏了李淑妃,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当着朱元璋的面说啊! “朕说了,无事!” 朱元璋忍着内心的不耐烦,呵斥李淑妃闭嘴,随后笑眯眯的看向朱棡:“老四,你为什么想当皇帝?” “自然是因为楷那厮!他整日欺负我和三哥!” 朱棡攥紧拳头,脸上露出愤然之色,看着朱元璋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我如果当了皇帝,定然在宫里养五百、不……一千只狗,我全改名叫做朱楷!” “……” 朱元璋无语,强忍内心的躁动对朱棡询问道:“那国事呢?” “有大哥啊,大哥会做。” “……那残元呢?” “我有二哥!” 朱棡喜滋滋的说道,“我先放狗咬朱楷那厮,然后让他出去带兵打仗!哦,五弟也行,二哥挺喜欢他,说他是咱老朱家的冠军侯,二哥看重的人才,自然也不会差。” “……” 朱元璋无语了,合着你当了皇帝,就养狗咬朱楷是吧? 朱楷欺负人的时候喊朱楷,需要打仗了就是二哥,伱特娘的脸真大! 朱棡这厮没机会当皇帝了啊。 再看向朱樉道:“老三你呢?把皇位交给你,当不当?” “不当!” 朱樉的回答更加干脆,不等朱元璋询问原因,他自己就说了出来:“除了爹,我们哥几个只有大哥能当,因为二哥只认大哥,我打不过二哥,所以当不了;而且大哥对我们挺照顾的,爹您打……反正大哥挺好的,我们也觉得大哥能当。” 又是朱楷! 朱元璋脸又黑了一层:“老五、老六呢?” 没等朱樉说话,朱棡就抢了过去:“老五当皇帝?哈哈哈……爹您别开玩笑了,他要是当皇帝,二哥定然不理他!欸?爹您出了个好主意,要不让五弟当皇帝吧,这样二哥不搭理他,我和三个就可以揍他了啊。” 朱樉则补充道:“六弟朱橚喜欢读书,善医,二哥帮他找了几个师父去学医,二哥说医人亦可医国,希望六弟长大后,能成为咱大明的贤相,或者天下最有名的大夫!七弟……” 嘭! 朱樉正说着呢,朱元璋暴怒! 桌上新烙的饼也不香了啊,蒲扇大的巴掌拍到桌子上,指着朱樉和朱棡怒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张嘴二哥,闭嘴二哥,我是你们老子!让你们当皇帝还推三阻四!小王八羔子,你爹没日没夜的操劳为了什么?还不是给你们一个稳定的太平盛世?” “小兔崽子,让你们当皇帝怎么了啊?你爹还能害你们不成?这个不当那个不当,老子的皇位就这么遭你们嫌弃?” 看到朱元璋暴怒。 朱樉和朱棡立刻跑到李淑妃的背后,寻求母亲的庇护。 李淑妃也不明白朱元璋暴怒的原因,我儿子都不想当皇帝了,你还那么生气干什么啊? 李淑妃哪里知道,朱元璋连续问了四个儿子,他们都不想当皇帝,老五老六也不用问。 朱楷把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老七还小,问了也没用。 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让他们子承父业还一个个推三阻四不愿意干,当老子的岂能不气? 朱元璋自己都觉得,他的皇位是个垃圾。 “朱樉,你跟着元奇去找老五和老六,还有老七,你们几个一人三十大板!滚!” 朱樉听到后,立刻跑到殿外去找元奇去打朱棣,留下朱棡在李淑妃背后有些愣神:“爹,那我呢?” 为什么三个和老五、老六、老七都挨打,却少了我? 朱棡似乎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躲在李淑妃背后,露出一张脸看着脸色黢黑的朱元璋询问: “爹,您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就得在这宫里养一千只叫朱楷的狗?” “……”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我亲自来!” 朱元璋二话不说,左脚踩在右鞋跟上,右脚向上一撩,手恰逢其时的抬起,刚好把脚上飞起来的鞋握在手中。 这一套操作分外华丽,没练个三五百次,绝不可能把力度掌握的分毫不差。 朱元璋手里握着鞋,指向朱棡:“小王八羔子,你二哥是狗,我还是你爹呢,我是什么?” “……” 朱棡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骂朱楷的时候,把朱元璋也骂了进去。 可是,就凭这就要打我? 朱棡不服! 绕在李淑妃和饭桌周围躲着朱元璋的同时出言反驳: “爹,您得讲道理,我骂了二哥是狗不假,您还骂我小王八羔子、兔崽子呢,我要是王八羔子、小兔崽子,那您是啥?娘……救命!” 李淑妃哪里救得了他的命啊。 自己都还迷糊呢……为什么陛下听到朱樉和朱棡不当皇帝那么生气? 难道,陛下他想让樉儿或者棡儿当皇帝吗? 朱标、朱楷失去陛下的信任? 念及于此,李淑妃呼吸的力道顿时加重。 看到朱棡跑到自己跟前,李淑妃二话不说一把拽住,死活不松手。 这孩子真傻! 陛下都让想让你哥俩当皇帝了,还跑什么跑? 打一顿换得皇位,值了啊! 不理会朱棡的挣脱,李淑妃双手拽住朱棡的衣袖:“陛下,我为您抓住他!” “……” 朱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救命稻草,竟然给自己来了个背刺。 “娘,您……嗷——!” 李淑妃的大殿中,朱棡鬼哭狼嚎,和朱楷的叫声无异。 半晌过后,朱元璋气顺了不少,穿上鞋离开李淑妃的宫殿,走的时候还嘟囔道: “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当皇帝,那我也不当了,明日早朝,谁爱去谁去!老子也不干了啊!” (本章完) 第21章 朱樉朱棡:二哥不要的东西,我们也不 宫殿内,李淑妃帮自己的好大儿涂药,朱棡气愤不已:“娘,您心里不能只有爹,儿子可是您亲儿子,您不帮我也就罢,还帮爹一起抓我,娘您真傻,有您这么坑儿子的吗?” 李淑妃一边涂药,一边好言相劝: “下次,下次一定,棡儿,你以后不要跟太子和二皇子学,要多孝顺陛下,百官看到你们的孝心,也会认可你们的。” “要他们认可干什么?百官不过都是爹的臣子!” 朱棡不以为意,反而对李淑妃询问道: “娘,爹问我是不是要当皇帝的时候,今天我说的没毛病吧?” “没有。” 李淑妃觉得,朱棡既表达了对想要得到皇位的欲望,又完美的让朱元璋认为他想当皇帝只是瞎胡闹,只不过有瑕疵:“棡儿,伱下次再说的时候,就说自己能力不够,不足以胜任皇帝就好,这样陛下就能派有能力的大臣来辅佐你了,到时候你再晓之以利,收买有能力的大臣……” 朱棡没把李淑妃的话听完,趴在床榻上颇为得意的说道:“那是,我又不傻,以后就算要养狗咬朱楷,那也不能说!得等我当了皇帝后去做!爹也是……我就是骂了二哥嘛,又不是骂他,干嘛非得往自己身上想?” “……” 李淑妃涂药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向朱棡:“所以,你不想当皇帝是吗?” “是啊,傻子才想当皇帝!” 朱棡回答道:“连朱楷那厮都不想当皇帝,我又不比他傻,凭什么要我当……哎呦,娘你打我干什么?” “你就欠打!” 李淑妃觉得朱棡就是自己的傻儿子啊。 没关系,我还有好大儿朱樉呢,以后朱樉当了皇帝,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傻弟弟。 虽然刚刚朱樉明确表示,朱标更适合当皇帝,可朱元璋在饭桌上问朱樉和朱棡谁想当皇帝的事,这就说明朱标不被朱元璋喜欢了,太子和未来的皇位不再是朱标的私有物品,这就说明……朱樉是有机会逆袭成功的。 李淑妃准备等朱樉挨打回来后,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一个让朱元璋喜欢的皇子。 可是,李淑妃懵了啊,朱樉也不想当皇帝。 他觉得朱元璋每天工作那么长时间,累都得累死,没时间出去游玩。 当个皇帝比读书还要累,傻子才当皇帝呢? 得到朱樉和朱棡的肯定回复,李淑妃真觉得……朱元璋是因为他们两个不想当皇帝而打的他们。 第二日,朱元璋没上朝。 百官到了大殿外,等了半个时辰后,元奇才说不上朝的事。 不上朝? 百官皆震!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别说朱元璋当皇帝以来,就是他当吴王以来,但凡有大会,他向来不会缺席。 今天,怎么回事? 百官大为不解,也不离开了,与自己交好的几人凑到一起,询问缘由。 “陛下正值壮年,岂能不早朝?不行,我要上疏让陛下诫勉!” “胡闹,这么多年陛下可曾缺席过早朝?” “陛下称帝已经五年,五年才这么一次,也没什么嘛。” “后宫中可能有大事发生,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二皇子打了蓝将军的事?” “应该如此,二皇子气到陛下!” “都怪二皇子!” 不管是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文官,最后都统一的把矛头指向朱楷! 也有好事者,把目光投向胡惟庸,面色不善。 “看我?看我干什么?” 胡惟庸双手一抄,道:“陛下今日未曾上朝,都是因蓝玉那厮藐视皇权,不尊重二皇子!” “哼,胡相真不愧是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啊,若不是因为二皇子太过嚣张跋扈,蓝将军怎么可能被打?而且蓝将军身经百战,又岂能打不过二皇子?二皇子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陛下的血脉罢。” “哦,当兵多年就比二皇子厉害了是吗?” 胡惟庸把玉笏往脖子后一插。 撸起袖子走向刚刚说朱楷跋扈的纳为文臣: “老东西,你当官比我长,那你应该比我能打才是,来……我看看你怎么打我!” “你要干什么?放手!放手!” “放你大爷!” 胡惟庸直接动手,大殿前乱成一团,有人想过来劝架,却被胡惟庸一起揍了一顿。 这一日,朱元璋没上朝,胡惟庸激战群儒,大胜而归,离开时叫嚣道: “二皇子教训了蓝玉,我教训了蓝玉的忠犬,哈哈哈,主辱臣死,身为二皇子门人,尚且知君辱臣死,你们一个个,就像那蓝大小姐一般,只知摇尾乞怜,毫无骨气!” 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的恶名,更加响亮! …… 坤宁宫内,马秀英无奈的看着已经醒来却不肯起床的朱元璋,很是无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朱元璋到了坤宁宫脸色就不好看,早上起来竟然染上了朱楷赖床的毛病,马秀英问他原因也不说,仿佛在置气似得。 “重八,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马秀英坐在床前,看着朱元璋:“今天早朝,你不去,百官会有意见的。” 朱元璋还在生气。 听到马秀英温和的询问,朱元璋还在耍小性子,道:“不去,不去!今天就算天塌了也不去上朝!”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耍小性子的模样,和记忆力的另一个人影重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像!” 朱元璋抬了下眼皮:“好像?谁?谁?” “楷儿。” 马秀英笑着说道,“楷儿生闷气的时候,与陛下一模一样。” 朱元璋闻言,更生气了,沉闷的瓮声瓮气说道:“那逆子……别给我提他!” “……” 马秀英明白了,朱元璋正和朱楷置气呢,一番追问过后。 朱元璋才不情愿的把生气的缘由说出来,然后对马秀英抱怨道:“你说我容易吗?每天不辞辛苦,有时还要熬到寅时,可那群小王八羔子呢?没一个愿意当皇帝的,尤其是老二,我的皇位在他眼里屁都不是!气不气人?” 马秀英笑着道:“这不是正好吗?大家都不想当皇帝,标儿他也可以坐稳皇位,防止兄弟阋于墙。” “哼,老大那兔崽子也不是好东西,眼里只有那些弟弟,他觉得自己当了皇帝,他的弟弟们可以得到他更好的保护。” (本章完) 第22章 朱元璋不早朝! 朱元璋叹了口气,“我想让咱这皇城成家,兄弟和睦,但老朱家毕竟是皇家,标儿他不仅要照顾好弟弟,更要心怀万民,如果他的弟弟们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他一样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天下就会大乱。” 马秀英帮助朱元璋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身体伏下,贴在朱元璋胸膛的被子上,感受着朱元璋的心跳:“不会的,有楷儿在,他的弟弟就算不成材,也不会做祸国殃民的事。” 谁说不是呢? 有朱楷在,朱元璋就不怕他的孩子学坏。 可他的态度让朱元璋很不开心,把手从被子下伸出,抱住马秀英,然后转身将其带到被窝里:“今天咱俩,谁都不早起,一群小兔崽子没一个体谅老子辛苦的。” “……” 马秀英无奈,只好依从朱元璋。 自从跟了朱元璋,除了怀孕的最后一个月和生完孩子做月子的那段时间,她也没睡过懒觉,有时候还会睡得比朱元璋晚,起的比朱元璋还要早。 因为,她要伺候朱元璋上早朝。 今天,倒是可以多休息一会了,想到朱元璋想睡懒觉的缘由,马秀英又笑了起来:“今天倒是沾楷儿的光了,能多睡两个时辰。” 朱元璋很不开心:“秀英,咱休息就休息,老提那逆子干嘛?” “好好好,不提,不提。” 马秀英不再提朱楷,帮着朱元璋掖好被角后,也躺下休息起来。 朱元璋只是懒了一上午,下午就继续处理事务去了,朱元璋是懒不住的皇帝,再加上他十数年如一日早起晚睡的处理公务,早就养成习惯,这一天没处理公务,他自己都不适应。 只是在离开坤宁宫后,朱元璋先绕远路去了趟奉先殿,去看看朱楷情况如何。 昨天下午,他听到朱标和朱楷两兄弟在殿内聊天,非常欢乐,也就没有进去。 可是,朱楷第一次杀人,怎么可能那么欢快呢? 不可能! 即便是朱元璋,他到现在都记得,当年在黄觉寺内,他杀了和尚后一边吐,一边跑路到濠州投靠汤和的场景,直到去了濠州,见到汤和,朱元璋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这件事依旧成为朱元璋不能磨灭的记忆。 朱楷以前杀过老虎不假,但那毕竟是畜生,和人岂能一样? 来到奉先殿,朱楷已经衣冠不整的坐在床榻前。 看到朱元璋的时候,他眼神还有些涣散,看着朱元璋时眼睛还带着迷离,嗓子似乎都哑了:“爹,您来了啊。” 看到朱楷这般模样,朱元璋心中猛地揪紧。 果然……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都怪蓝玉! “嗯。” 朱元璋心疼儿子,但是脸上依旧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坐在床榻上,坐到朱楷身边:“楷儿,身体不舒服么?” 嘴上问的很轻松,但眼睛完全放到朱楷身上,紧张的看着他。 “爹,我病了啊。” 朱楷显得很委屈,脸上露出可怜之色,可怜巴巴的看着朱元璋: “蓝玉他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要欺负我和我的弟弟们,大哥不在校场,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们被欺负而无动于衷呢?” “可,可那毕竟是人命啊!我、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作为皇子,手上怎么能沾血呢?” 朱楷显得很纠结的样子,脸上露出的模样充满了杀完人以后的痛苦,但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却那么的大义凛然:“可一想到我是为了我的弟弟们,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听完朱楷的倾诉,朱元璋非常欣慰。 抬起手用力的拍在朱楷肩膀上:“好!好!好!不愧是咱朱元璋的儿子!不愧是老朱家乳虎!楷儿,你做得很好!做的非常好!你弟弟们有你这个好二哥在,咱很放心!” 朱元璋还以为朱楷还在纠结昨天校场发生的事情,想要让朱楷赶紧从杀人后的困境中走出来。 首先,朱元璋肯定了朱楷杀人的正确性。 然后,再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拿出来,让朱楷感到有迹可循,这样或许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些:“楷儿,伱爹当年杀人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一年,咱还在黄觉寺当和尚,就是你和老大昨天说得要饭的人,那一年,我杀了地主家的牛……” 顿了顿,朱元璋又说道: 朱楷坐在床榻边上,老老实实呆着不动。 朱元璋揽着他的肩膀,诉说着自己的当年,这一说……就说了半个多时辰。 朱楷倒是老实,坐在床榻前一动不动。 老老实实的听朱元璋说,朱元璋看到朱楷这么老实,心中更是认为他心里存在杀人后的阴影。 以前,朱元璋讲自己的经历,朱楷相当不耐烦。 但现在能听得下去,而且还很乖巧。 朱楷越乖巧,朱元璋越是恼怒! 该死的蓝玉,竟然欺负我家乳虎!竟敢欺负我朱元璋的儿子们! 朱元璋已经打定主意,从奉先殿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收拾蓝玉,他倒要看看,蓝玉在自己面前,如何使用军规! “……楷儿,和你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你做的没错,你是当哥哥的,有人欺负弟弟,那就要冲在最前面保护弟弟们,所以不要有压力,他们该杀!” 说完,朱元璋对朱楷说道:“回头,我让太医给你开两副安神的汤药,过两天就没事了的。” 朱楷连忙说道:“不用了爹,我已经看过了太医。” “是吗?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我的病是心病,不需要吃药,只要多见见人,去看看不同的风景才能治愈。” 朱元璋闻言颇为惊讶,还有这种治病方法? 不对! 朱元璋立刻就警醒起来,狐疑的看着朱楷? 朱楷神色如常的侃侃而谈: “爹,我觉得太医说的有道理,你不如让我出宫,到外面看看应天府的风景,去紫金山、去秦淮河转转,当年爹在杀了人以后不也一样?吐着跑了一路,到了濠州见到汤伯伯才好转吗?我也一……哎呦,爹你打我干嘛?我生着病呢。” “你没病!咱才有病!” 朱元璋看着朱楷,很是恼怒的冲着朱楷吼道:“咱如果没病,信你的鬼话?给你这个小兔崽子说那么多干嘛?” 刚刚看到朱楷可怜兮兮,朱元璋还想开解他一下呢。 谁知道半个时辰的开解都喂了狗,这厮就想借此机会跑出宫去! 半个月前,朱楷带着常遇春的二儿子常升,把李善长的儿子李祺,还有杨元杲的儿子杨奇、汪广洋的孙子汪贵打了,朱元璋就勒令朱楷不许出宫。 谁知道这才半个月,就又想跑出去。 (本章完) 第23章 朱元璋:绝不让蓝玉好过! “真的,是真的爹。” 朱楷为自己叫屈,仿佛自己真受了委屈一样:“爹,你要信我啊爹,太医真这么说的。” “放屁!” 朱元璋怒骂! “哪个太医这么说的?你把他喊过来,咱亲自问他!” “呃……” 朱楷哑口无言,挠了挠头道: “哪个太医,我忘了,宫里那么多太医,我哪能记得住……但真是太医说的,真说让我出去转转。” “滚!小兔崽子敢坑你爹!” 朱元璋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外走:“老实在宫里呆着吧!” 又被这个小兔崽子浪费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不是真担心朱楷有什么问题,朱元璋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慈父手中棍! 走啦! 在奉先殿就是浪费时间,朱元璋不由得心疼自己的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自己得处理多少奏折。 小兔崽子…… 朱元璋向外走的时候脸上露出笑容。 嗯,这小子敢坑爹,问题不大,朱元璋也放心了不少。 “爹,真的,我真的要出去。” 朱楷在朱元璋离开后,追出去冲着朱元璋的背影喊道:“爹,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啊!” “……滚!” 朱元璋骂完,突然停下脚步,对朱楷说道: “伱娘的脖子又疼了,回头你去按按。” “好嘞,谢谢爹!” 朱楷冲着朱元璋招招手道:“爹,我给娘按完肩膀,然后再出宫。” 朱元璋没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朱楷出宫的要求。 如果不放他出宫,他估计会再拆一次皇宫。 等朱元璋离开,朱楷回到后殿,看着屏风后面说道:“五弟,出来吧。” 声音落下,朱棣锤着腿走出来,对朱楷抱怨道:“二哥,咱爹怎么这么能说?都说了半个多时辰,我腿都站麻了啊。” “不听老头子说,咱怎么出宫去玩?” 朱楷随即躺到床上,迷上眼睛休息。 “五弟,你先回去吧,我出宫的时候再去喊你。” 朱棣不明白朱楷为什么不出去,追问:“啊?五哥,父皇不是答应给母后按完肩膀就能出宫吗?” 此时他才十三岁,正是喜欢玩、喜欢看新鲜事物的年龄,能出宫去应天府玩,他自然像猴子似得按捺不住。 看到朱楷躺下,朱棣走过去趴在床榻前说道:“哥,带我出去玩吧,我们一起去看母后,然后出去玩?我听说咱应天府来了群番邦的马戏团,可好玩的。” “不去。” 朱楷闭着眼睛,回应朱棣:“你回去吧,二哥昨天没睡好,要线睡会。” “哦。” 朱棣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的离开。 在朱棣心中,朱楷是一言九鼎的二哥,他承诺兄弟们的事一定会兑现,当然如果朱楷说不行,那肯定就不行。 朱楷既然说今天不去,那他肯定不会去,朱棣只能带着不能出宫的失望离开。 不过朱棣很快就从失望的情绪中走出来,今天不能出去,以后也可以出去的。 二哥既然答应自己,那肯定不会食言。 念及于此,朱棣便转了个弯,朝韩碽妃的宫殿走去,她母亲有些医术,对按摩的手法也颇为精通,正是因为如此,朱元璋才愿意时不时的到韩碽妃的住处呆一晚。 朱棣心想,自己从母亲那学到按摩肩膀的手法,然后去为马秀英按肩膀,那岂不让二哥省心?二哥也好带自己出去玩啊! 就该如此!想到自己可以帮着朱楷节省时间,朱棣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步伐也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大跑起来。 朱元璋回到谨身殿,第一件事就是把汪广洋和胡惟庸喊过来,见到二人后直接说道:“蓝玉骄纵,欺辱皇子!革除定西将军之职,罚俸一年,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在奉先殿,朱元璋被朱楷气的有点糊涂,但朱楷强烈要求出宫游玩时,朱元璋突然明白过来,朱楷之所以在他面前抖机灵,是不想让自己忧虑。 朱楷杀了十人,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他之所以听自己说半个多时辰的话,就是希望身边有人能陪着他,之所以给自己抖机灵,让他出宫,也是想自我治愈罢了,而不想让朱元璋多操心。 如果朱楷真迈不过去杀人的这道坎,朱元璋宁愿两个月不上朝,都会陪着他,直到他走出心理阴影为止,可这么做文武百官怎么想? 你朱元璋为了朱楷,连国事都能置于不顾,到时候朝堂上定然乱作一团,朱楷正是预想到朝堂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才在朱元璋面前装作混不吝的模样。 想明白朱楷的行为缘由,朱元璋心里只有暖洋洋的感动。 朱楷,老朱家当之无愧的乳虎! 乳虎已壮! 越是对朱楷行为的感动,朱元璋对蓝玉越是憎恶!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好大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何至于让朱楷受此折磨? 儿子被欺负了,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岂能束手旁观? 朱楷打别人儿子的时候,朱元璋可以笑呵呵的说这是小孩子的事,咱们大人不掺和。 但别人欺负自己家孩子,不行! 儿子把蓝玉打了是吗? 咱也绝不让蓝玉好过! 这才是父子同心! 当然,朱元璋不会因为这件事让蓝玉去死! 如果这么做了,天下人怎么想?你朱元璋护犊子也不能擅杀有功之臣吧? 更何况,蓝玉是常遇春的妻弟。 但是……也决不能让蓝玉好过! 汪广洋皱着眉头没有立刻答应,旁边的胡惟庸听到后大喜,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圣明!陛下,您的惩罚未免太轻,现在蓝玉敢欺辱二皇子殿下和一众皇子,明天他就敢欺君!为了未来的大明不起刀兵,也要将这欺辱皇家的逆臣剥皮充草!以儆效尤!” 说完,胡惟庸头磕到地上,对朱元璋请命: “陛下,臣请圣旨调查蓝玉,绝不让此等奸佞为祸大明!” 看着跪在地上请命的胡惟庸,汪广洋先是吓了一跳,好家伙……直接要把蓝玉剥皮充草,汪广洋都要给胡惟庸跪下了啊。 两条胳膊被打断的是蓝玉啊! 蓝玉啊!大哥! 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听到胡惟庸的话,还以为蓝玉把朱楷打的双臂尽断呢。 如果朱元璋让胡惟庸去查,蓝玉会被株连九族,他们家的苍蝇都会被胡惟庸杀的一只不剩。 不愧是二皇子座下第一忠犬啊! (本章完) 第24章 集装箱里都有什么! 得罪了朱楷就要被株连九族,看一眼朱楷那还有命? 朱元璋没搭理在跪在地上请命的胡惟庸。 而是看向汪广洋询问:“朝宗,你觉得朕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汪广洋赶紧躬身说道:“没有不对,陛下对蓝玉的惩罚非常公允,而且蓝玉骄纵,陛下只对他做出的惩罚,在臣看来这般处罚还是太轻了些,但是……” 胡惟庸不等汪广洋说完但是,抬头看向朱元璋: “陛下,您听到了吗?汪相也说陛下对蓝玉那厮的惩罚太轻,陛下您太仁慈,此等仁慈却不能用在奸佞小人身上啊陛下!臣请命彻查蓝玉!” “你闭嘴!” 朱元璋狠狠地瞪了一眼胡惟庸,然后继续询问汪广洋:“但是什么?” 汪广洋直接说道:“陛下,北征事情未定,蓝将军颇为勇武,如果北征的话,蓝玉不能随军出征,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不妨让蓝将军戴罪立功,将功折……” “汪相胡说八道!我大明猛将如云,只少了区区一个蓝玉,就不能北伐了吗?” 胡惟庸就像一条恶犬,逮谁咬谁,跪在地上指着汪广洋:“你这是在惩罚蓝玉,还是在奖赏他?伱和蓝玉是一伙的吧?” “……” 汪广洋不搭理胡惟庸,只是看着朱元璋。 陛下,你看这里有条逮着谁咬谁的恶犬,臣的话都说不完啊。 “胡惟庸,你闭嘴!再说话乱棍打出谨身殿!” 喝止住胡惟庸,朱元璋继续对汪广洋说道:“朝宗,朕没答应要北征。” 这就是在点汪广洋了,北征的事还没说定呢,你就借着北征的事为蓝玉求情? 还是说,胡惟庸说的对,你是和蓝玉一伙的? 汪广洋此时也只能跪下,对朱元璋解释道:“臣只是说,北征之事未定。” “既然未定,那就是还没有。” 朱元璋一锤定音,大手一挥: “就这么定了,蓝玉骄纵跋扈,必须严惩!” 胡惟庸再次请命:“陛下,臣请命彻查蓝玉!” “……” 朱元璋无奈,对元奇说道:“怨气,把胡惟庸乱棍打出去!” 元奇领命:“老奴遵命!殿外力士,将胡相乱棍打出!” 很快,守卫在宫殿外外的仪鸾司力士走进来,把胡惟庸用棍子赶出去。 元奇的命令下的很有意思,如果直呼胡惟庸的名字,那就是不是把他乱棍打出,而是直接打断腿叉出去,但在胡惟庸的名字后加上官职,再用显得亲近的‘胡相’二字来称呼,那就是装装样子,然后把他抬出宫去。 朱元璋也没和汪广洋多做交代,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这件事,就这么办吧,你亲自去办。” 汪广洋俯身领命:“臣遵旨。” …… 杀了人,而且是连杀十人,更是上演了手撕蓝玉亲兵的‘神剧’剧情,朱楷岂能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有! 但是朱楷不后悔这么做,即便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朱楷也会做的和这次一样,或许更狠。 赶走了朱棣,奉先殿内又恢复平静,朱楷不让外面的宦官宫女打扰他,自己则到了超级远洋货轮中开集装箱。 至于杀了蓝玉的亲兵,朱楷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十三岁那年,三拳打死一头老虎的时候,朱楷就知道,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面对的……比如,杀人! 所以,从十三岁开始,朱楷就已经 心念一动,朱楷出现在了超级远洋货轮上的休息舱内。 他拿起立在床边的撬棍,拿瓶在冰箱里的肥宅水,优哉游哉的到甲板上开集装箱盲盒去了。 如今,超级远洋货轮上的电,是朱楷自行组装的一个柴油发电机进行发电的,他平时用电脑都小心的很,更别提给冰箱发电了。 之所以冰箱里还是冰的肥宅快乐水,是因为这艘超级远洋货轮的状态,就是朱楷穿越过来那一天的状态,只要不把里面的物品拿出去,这里的一切就都是静止的。 冰箱里的肥宅快乐水也是如此,所以才一直保持着冰镇状态。 依照之前的顺序,打开一个集装箱,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海蓝之谜化妆品,朱楷看到都要吐了啊。 他前面打开的一千多个集装箱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化妆品。 不愧是败家老娘们,消费能力就是强。 这玩意,朱楷也没什么用。 马秀英根本不用化妆品,朱楷送给她一套,被她送给朱标刚过门的媳妇。 马秀英不用,自家嫂子也用不了那么多,这一箱箱的化妆品,总不能拿着化妆品让朱元璋后宫里的妖艳贱货去用吧? 朱楷可不会这么做! 只能先放着,以后再说吧。 再打开一个,这次是驴包以及其他朱楷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包包。 再打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这玩意也没什么用啊。 如果是二手的朱楷还有些兴趣,能打开的二手电脑,说不定还能看到一些在大明有用的资料呢。 朱楷都无语了啊,他就不相信,自己今天还找不到一点在大明有用的产品出来。 继续开箱! 开集装箱开到手软! 除了开到了香水、包包、化妆品,还有就是十多个集装箱的山地自行车,还有一些进口的山地自行车配件。 朱楷累了,懒得动手指头。 拿着撬棍回到船员休息仓,喃喃自语道: “开出来自行车也不错,回头抬出去二三十辆,给兄弟姐妹每人搞一辆,然后我在皇宫里开个修车行,修一辆车十两黄金,老三、老四价格翻倍……” 朱楷在穿越之前,是海洋专业出身。 主要是对船只进行检修的,属于工程技师的那种,动手能力很强。 连轮船都能修,修个自行车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 朱楷吃了点肉,突然觉得有些发腻,可能是这两天吃肉吃多了的缘故,于是朱楷又要了点大白菜过来,吃两颗清理下肠胃,随后重新回到超级远洋货轮上,但没多时就重新回来,他找到了好东西。 奉先殿外,在中书省呆了一天的朱标又来找朱楷,朱楷身边的侍奉太监来福刚好端着朱楷没吃完的饭出去。 “等等。” 朱标喊住了来福,看到餐盒里的肉朱楷吃的很少……他不由得想到了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也在眼眶里氤氲。 看来,弟弟一直在强装坚强,他不想让自己和爹娘担心,想到昨晚自己和朱楷在大殿中又唱又跳,又是喝酒又是吃肉,朱楷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现在朱楷独自一人吃饭,却连肉都吃不下去。 自己的弟弟,平时没肉都吃不下去饭啊。 (本章完) 第25章 二皇子身边的太监,叫来福 想到这些,朱标眼眶通红,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一个劲的向下扑簌。 他都能想到,朱楷强忍着内心中的呕吐感把肉咽下去,还要和自己强颜欢笑时内心多么的痛苦。 但是,朱标想错了,朱楷没有吃肉,是因为他这些天吃肉吃的有些多,吃腻了这才吃的少而已。 来福等服侍朱楷的太监、宫女都知道,朱楷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是不怎么吃肉的。 自己这个弟弟啊,处处为自己着想,有时候朱标都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自己才是弟弟,朱楷是哥哥,当初母亲抱错了啊。 从小到大,是朱楷一直在照顾自己。 朱标朝着脸上打了一下,他这是为自己没尽到哥哥的责任而打! 蓝玉! 你如果再敢对付二弟!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太子之怒! 朱标在心中暗暗发誓……端着食盒的来福吓得跪了一地,他也不清楚,太子殿下好端端的,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干什么。 二皇子殿下说,在宫里保命第一法则:不懂就跪! 来福跪了,其他的宦官宫女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来福,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我就是想到一些事,和伱们没关系。” 朱标赶忙把来福拉起来,说道:“这些吃的你们分了吧,送回御膳房也是浪费。” “来福,来福!你过来帮忙,大哥?你怎么来了啊?” 朱楷看见朱标,朱标也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朱楷询问道:“二弟,你喊来福做什么?帮什么忙?我正好没事,也可以帮忙。” “嗯,你也行,权当帮大哥锻炼身体了。” 朱楷招招手,对朱标说道:“咱娘颈椎这有点毛病,经常坐在织布机前,腰也会疼,我给娘找了张乳胶床垫,咱们给娘抬过去。” “抬过去?” 朱标听到后,有些犹豫: “重么?抬过去的话……二弟,太沉了我可没那么大力气。” “不沉,也就两张床垫。” 朱楷把朱标拉到后殿,随即说道:“大哥,我都跟你说了,要经常锻炼身体、锻炼身体,你怎么就是不听?不行,今天你得跟我一起抬过去。” 刚刚,朱楷一到超级远洋货轮上,打开集装箱后看到满满一集装箱10-15厘米的泰国乳胶床垫,这不是打了瞌睡就来枕头了吗,朱楷当即就想到了马秀英。 乳胶床垫制成熟食,睡觉时对背部的压力会减少。 而且透气性强,抑菌抑螨,对马秀英来说是很好地选择。 正好朱标来了,自己和他抬着两张床垫朝着马秀英的坤宁宫走去。 床垫不算重,但两张加在一块就比较重了,再加上床垫是200*220厘米的大床垫,朱标抬着也很吃力。 好大一会儿,朱楷和朱标抬着床垫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马秀英正在吃饭,看到朱楷和朱标抬着又大又厚的东西来,放下碗筷过去,朱楷连忙道:“娘,您别搭手,让大哥来……娘,您得好好督促大哥锻炼身体,这两步远的路,中间都休息了三次,大哥真有点虚。” 朱标吃力的帮着朱楷把乳胶床垫抬进宫里,放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大喘两口气,朱标这才好了不少,站起来擦了把汗,笑眯眯的对朱楷说道:“听二弟的,明天、啊不,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就练好吧?” “今天别练。” 朱楷摆摆手,然后说道:“这两张床垫,咱娘用不了,等会我帮大哥搬个送到东宫去,让大哥睡觉也舒服些。” “啊?” 朱标闻言,吓了一跳。 这刚从东宫旁边过来,现在又要把床垫抬回去。 这不是累傻小子呢吗? “楷儿说的对,老大你是得多锻炼身体了。”马秀英对朱标说道, “晚上我就给你爹说,每天拿出两个时辰的时间让你锻炼身体。” 看到马秀英也斥责自己,朱标自然不会反驳,连连点头:“娘说的对,我以后每天都练,都练……呵呵。” 然后,不等马秀英继续唠叨,朱标赶紧对朱楷道:“二弟,你给咱娘说说,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朱楷对马秀英说道:“娘,这是乳胶床垫,睡上面比较舒服,您腰和颈椎不太好,睡这张床垫上最合适。” 说完,朱楷对在旁边伺候的张诚说道:“老张,等会帮娘把床垫换上,这床也不行啊,太高了一些……娘您再等两天,我帮您做一张新的床出来。” 听到朱楷的话,马秀英没有拒绝,直接是答应下来,随后对两兄弟说道:“吃饭没?没吃在这里吃点。” “没呢。” 朱楷感觉到了马秀英这儿,又有点想吃马秀英做的手抓羊肉了,于是对马秀英说道:“娘,我想吃你做的手抓羊肉了。” 马秀英道:“娘今天没准备,只有点菜和米饭,明天你过来,娘做给你吃。” “也行。” 朱楷表现的很勉强的样子,朱标却笑呵呵的坐下:“我最近锻炼,所以想少吃点肉,这米饭正适合我。” 朱楷却不这么想,反而对朱标说道:“大哥,你是锻炼身体又不是让你减肥,干嘛不吃肉呢?不吃肥肉就行,吃点瘦肉更利于你的身体健康。” “娘,安排饭的时候,多来点羊肉和牛……鸡肉吧,鸡肉去皮吃就好。” 说完以后,朱楷拉着朱标去说健身期间的饮食知识去了,他漂泊在海上的时候,讨论过不少健身用到的知识,教给朱标也是有用。 吃过饭,朱标先离开了,他宫里还有个媳妇呢,不过床垫他没有拿走,准备明天再找朱楷去搬一个来。 “娘,您看大哥,平时看起来憨厚老实,这一说起锻炼,那就成了泥鳅,滑不溜秋的。” 朱楷向马秀英吐槽朱标不喜欢锻炼的事,然后说道:“给您说也没用,得让我爹去督促他锻炼身体。” “你哥就这样,你以为都像你似得壮的像熊罴?” 马秀英说完,看着朱楷询问: “怎么样,第一次杀人,感觉如何?还在怕吗?” “有一点吧,但那也没什么……我爹不常说吗,我是朱家乳虎,有些事我必须要面对,嘿嘿……而且蓝玉那厮身上没二两肉,打他可比打老虎轻松多了啊。” (本章完) 第26章 朱元璋:你要学会一视同仁 朱楷说着,对马秀英吹嘘起自己本事,把昨天给朱标讲的故事又给马秀英讲了一遍,然后颇为自傲的说道: “娘,有本书叫《水浒》,是一个叫施耐庵的老头和他徒弟罗贯中一起写的,里面武松打虎的故事,就是取材于我,但那厮把我写的也太差了些,竟然喝了十八碗酒才敢上山打虎,一点都不雄武!回头我把那老头绑到应天府来,这老东西用我打虎的素材,还没给我钱呢。” “施耐庵?罗贯中?” 听到这两个名字,马秀英有些耳熟。 思忖一番后询问朱楷:“他们,以前是张士诚的谋士?” 张士诚是曾经反元义军中的将领,盐贩出身,十八条扁担打天下,后来建立大周政权,是朱元璋早期的最大对手,后来兵败被俘,朱元璋将其缢杀。 对于这个人,马秀英很熟悉,包括他手底下的武将谋士,马秀英更是记得清楚: “当年,罗贯中还代表张士诚来拉拢过你父亲呢。” “我知道,只是当时我还小,没见到他。”朱楷显得有些失望并说道,“如果我知道他,一定把他留在身边当我的史官,现在……不知道躲在哪写一本东汉末年历史的小说呢。” 如果当时知道罗贯中来,那他必须会把罗贯中带在身边。 留他当当负责记录言行的史官。 罗贯中就是个写小说的,妙笔生花,百年后,朱楷留在历史文字中的,必然是伟光正的形象。 史官,就相当于皇帝或者皇子身边的贴身秘书,负责记录君主言行的官员,司马迁的祖上就是干这个活的,做负责记录皇帝或者皇子言行的史官,必然要有不怕死的精神。 无论是好事坏事,都要如实记录。 可罗贯中就是个写小说的,他能有什么骨气呢? 对于朱楷来说,历史就是胜利者美化自己的自传。 皇帝能美化自己,那他朱楷为什么不能美化自己? 让罗贯中当史官,朱楷绝对是历史中最英明睿智的王爷! 罗贯中是没骨气的,金主爸爸给钱让他写什么,他就得写什么。 恰钱嘛,不寒碜! 朱楷对施耐庵、罗贯中都不怎么喜欢。 这俩人写的《水浒传》和《三国演义》,虽然两本书的背景都不是明朝,但不少的战例,都是从朱元璋打天下的战事中拿出来用的。 比如说最三国演义里最著名的赤壁之战,就是借用了朱元璋和陈友谅的鄱阳湖水战,这厮无耻盗用,甚至都没给原作者一点费用。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但并不妨碍朱楷欣赏,拿来用也很正常。 想到这儿,朱楷越发心动:“不行,回头得让爹帮忙把罗贯中找到,让他担任我的史官。” “想什么呢。” 马秀英拍了下朱楷的脑袋,随后说道: “罗贯中已经五十多岁,你才多大?他又如何当得了你的史官呢?” 朱楷当时就反驳道:“他死了就让他儿子来记录,儿子死了让孙子来,罗贯中写得出来小说,还教不出好儿子、好孙子吗?” 马秀英很无奈:“伱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虽然在斥责朱楷的奇思妙想,但对于朱楷要找罗贯中的事并没有制止。 不就是找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他曾经是张士诚的部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天下,还有几个人能记住张士诚? 朱楷倚在马秀英肩膀上休息,享受着从马秀英身上得到心安。 有母亲在,此心安处是吾乡。 “蓝玉他不是坏人,只是他做事的方法不对,娘……我不能让他威胁大哥,去大哥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如果屡教不改,我不介意他和他的亲兵一个下场。” “还有常茂那厮,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李善长家的李祺也是,一肚子坏水,什么谦谦君子……都是骗人的,上次我出去的时候,他竟然在街上强拉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说要娶她当妾,那姑娘才十六岁啊,端的是无耻禽兽!” “不过,那女人家的馄饨真好吃,我给她家里的馄饨摊赐名‘西施馄饨’,现在成为咱应天府的一道风景线……” 朱楷在马秀英面前,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过脑子,这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哪怕跟朱元璋在一块聊天,朱楷都没这么轻松过。 主要是和朱元璋一块说话时,要时刻警惕他动手打人,还是马秀英好,什么都不用在乎。 马秀英似乎也受到朱楷的影响,在朱楷絮絮叨叨说话的间隙,突然开口说道:“你大哥说,你更适合当皇帝。” “胡说八道!” 朱楷立刻反驳道:“我要当皇帝,咱大明二世便亡,娘,您少诓骗我,大哥他怎么舍得坑他弟弟呢?” “你这小子……” 马秀英无言以对,这竖子哪都好,就不能提让他当皇帝的事。 因为对皇位弃之如履的态度,让朱元璋不知道暴怒了多少次。 不过,楷儿既然不想当皇帝,那就让他当个快乐的王爷吧,想去哪就去哪的王爷。 显然,对于朱楷的未来,马秀英心中已有定案。 或许她已经和朱元璋达成一致意见了也说不定。 …… 第二天,朱元璋从坤宁宫出来,又去找了朱楷。 这一次朱元璋不是去安慰朱楷的,而是向朱楷要东西的: “楷儿,你那乳胶床垫,从何而来?可否还有?” “有啊。” 朱楷只回答了朱元璋一半的问题。 乳胶床垫他有,昨晚回来又开出来两个集装箱的乳胶床垫,朱楷就没有继续去开,没开的集装箱里面说不定还有多少箱呢。 看着朱元璋,朱楷笑眯眯的挪揄道:“整个大明,乳胶床垫只有我有,爹你要乳胶床垫干啥?是要在书房也装一个么?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咳咳咳……我在书房装他干嘛?还不如硬木板得劲。” 朱元璋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朱楷的问题,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后说道:“楷儿,你是咱老朱家乳虎,是你爹咱最看好的未来老朱家当家人,爹告诉你啊,这当家人就得一碗水端平,一碗水端平你明白吧?就是要公平。” “公平,我当然公平啊。” 朱楷笑呵呵的说道,“爹,您要说我不公平,那可真就是冤枉我了啊,我朱楷这辈子就为干一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特……还是公平!” 说着,朱楷还给朱元璋掰着手指头算起来:“爹,您算算,这床垫您儿子都没留,给了娘两张,给大哥送过去一张,您和我娘住在一块对不对?一家人该有的都有,这难道不公平吗?” 没等朱元璋说话,朱楷就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明白了爹,您是让我给我的一众弟弟、妹妹也送张床垫是吧?没问题啊,我这就去送,保证我的弟弟和妹妹们,都能睡上乳胶床垫。” (本章完) 第27章 和朱元璋的交易! 在说话的时候,朱楷还故意把‘弟弟’、‘妹妹’两个字说的加重语气,朱元璋停见朱楷的话,就感觉脸黑。 这鬼机灵的老二,肯定知道他话里面是什么意思,故意在这兜圈子的。 “混账东西!” 朱元璋看着朱楷喝骂:“你就在这故意气老子是吧?你爹我又岂能天天住在坤宁宫啊?” “哦。” 朱楷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说爹怎么教我一碗水端平呢,原来……是爹您要一碗水端平啊?嗨,我当什么大事呢,爹您直接说不就行了吗?当儿子的还能不帮您解决吗?” 朱楷挑着眉毛,看向朱元璋。 但却没说话,只是和朱元璋用眼神交流。 这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想给其他的嫔妃也一人弄张床垫是吧? 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兔崽子!” 朱元璋很是郁闷,又被这小子看了笑话。 谁知道,朱楷接下来说道: “爹,回头我把乳胶床垫给娘送过去,怎么分娘说了算,毕竟娘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嘛,还是爹您让我娘管理后宫呢,大丈夫说话得一言九鼎不是?” 我一言九鼎伱大爷! 朱元璋瞪着朱楷:“你小子,就跟你爹使坏是吧?这一个女人的事,怎么能让另一个女人掺和进来?” 朱元璋和马秀英感情日笃,牢不可破。 但饱暖思淫欲,朱元璋这个大老粗,娶了很多女人,他不可能只在马秀英的床上睡。 再说,朱元璋还想着把他老朱家搞得人丁兴旺呢,马秀英在生下朱标、朱楷这对孪生兄弟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再没有其他子嗣,所以马秀英对于朱元璋纳妃子这件事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退一万步讲…… 朱元璋现在是皇帝,他不可能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几个妃子?马秀英在这件事上并不吃醋。 朱楷在女人这件事上,也无法嘲讽朱元璋,朱元璋最起码还和马秀英过了多年的二人世界呢,朱楷结婚当天就要和两个女人大被同眠。 朱楷也很无奈,但也只能很无奈的接受。 对此,朱楷只能感叹:该死的封建王朝! 马秀英虽然不吃醋,但不代表她不会不开心,朱楷把乳胶床垫给朱元璋的妃子们送过去,马秀英也就当做不知道了,可朱楷把床垫交给马秀英,然后让马秀英把床垫给朱元璋的嫔妃送过去,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 马秀英就算是再大度的女人,也受不了这种事吧? 我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我当成不知道也就算了啊,现在还想让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做梦! 朱元璋正是明白这点。 所以不想让马秀英参与给嫔妃分床垫的事;朱楷正是知道朱元璋不想让马秀英知道,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通过朱元璋对朱楷以前种种劣迹的了解,他认为朱楷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想和自己讲条件呢。 想明白后,朱元璋也不和朱楷掰扯,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 “什么条件不条件的,爹您这不就见外了吗?” 朱楷瞟了眼朱元璋,道:“一个月三十天,那你准备到我娘那住几天?” 朱元璋倒是说实话:“只要没事,我肯定在坤宁宫里,一个月算下来,怎么都得二十天以上,以后只会更多,不会少于二十天。”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随着朝堂上不能凝聚成一团的朝臣,朱元璋处理朝堂的事已经绞尽脑汁。 他可不想回到睡觉的地方还勾心斗角。 在坤宁宫,朱元璋可以忘掉所有烦恼。 偌大的皇宫,也只有在坤宁宫,和马秀英、和朱楷、朱标一起吃饭的时候,才有家的感觉。 得到朱元璋的准确答案,朱楷放心了不少。 在说话算数这点上,朱元璋还是挺爷们的,说一不二! “嗯,这还差不多。” 朱楷坐直身子,看向朱元璋道:“接下来,我们说说条件吧!” 朱元璋瞟着朱楷翻白眼! 小兔崽子,你不是说什么条不条件的么?还说父子俩见外,现在怎么开始谈条件了啊? 但毕竟有求于小兔崽子! 等谈完条件,是打是骂再做商议! 朱楷就当没看到朱元璋的白眼,自顾自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谈谈你要买乳胶床垫的事,这乳胶床垫有什么特点呢,我就不说了,用过的都说好,咱说说价格,也不贵……一百两一张。” “这么贵?” 朱元璋听到一张床垫就要一百两,顿时瞪大眼睛惊呼: “娘的,这乳胶镶金了是吗?” 可朱楷却无动于衷,这就是独家买卖的优势,你不买有其他人买:“如果是镶金的,可不只是一百两那么简单了啊。” “小兔崽子,你要钱干啥?” 朱元璋非常不满,指着朱楷就骂:“你爹缺你吃、缺你喝了?你宫里每年的吃穿用度不都是我给的钱?来、咱们算算养你十七年,花了多少钱?” 泥腿子出身的朱元璋,知道别人从自己口袋里掏钱,那比割他的肉还难受。 哪怕朱楷是自己最溺爱的儿子!也不能轻易从自己手里把钱扣走。 朱楷哪能不知道朱元璋抠门的性格?他对朱元璋说道:“爹,您少来这套,我还没十八岁,还未成年呢,您有养我的义务,这是你当爹的责任,等过了十八岁……” “过了十八岁你就得把钱还给我。” 朱元璋就像西晋地主老财似得,捂着兜里的钱不松手,而且还会想方设法的从别人手里抠钱。 大明朝堂里的钱,有国库和内帑,国库的钱是大明花的,内帑里的钱才是是朱元璋自己的钱。 而且,因为朱元璋抠门,再加上掌控欲极强的性格,内帑的钱比国库的还要多,而且他也在绞尽脑汁的搞钱。 你不看他封了那么多王侯将相,那都是一亩亩待割的韭菜啊。 比如现在,朱元璋就把他抠门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很认真的对朱楷掰扯:“而且,不仅要还,你还得连本带利的还,咱咱的老家,借出去的钱一年都是九出十三进,你这是十七年呢,我们找户部的大臣好好算算,你欠你老子多少。” 看着朱元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朱楷很无奈。 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抠门的老爹? (本章完) 第28章 见缝就钻朱元璋 “爹,您看您抠门的,这钱留着能下崽吗?告诉您吧,钱花不出去,就是一堆金属,什么用都没有。” 朱楷对朱元璋很不屑,随后说道:“您看,以前我没给您要过钱吧?现在我十七岁了,为什么现在我找您要钱?” 朱元璋一下子被朱楷带到沟里。 也忘记和他继续谈床垫的价格了,顺着朱楷的思路往下问:“是啊,现在你为什么找咱要钱?” 朱楷把他的计划说出来:“我要在应天府,开家商店,卖奢侈品!您给的钱,就是我的本钱,奢侈品这玩意没啥用,但卖的就是一个身份!用了我店里的产品,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您想想,咱应天府多少王公大臣?就说国公和侯爵,国公的地位比侯爵高吧?侯爵家里买了一套,国公知道后心里会怎么想?比自己身份低的人都买了,他不买对得起自己身份吗?” 朱楷向朱元璋把后世卖奢侈品的那套理念说出来,听得朱元璋脸越来越黑。 赚钱是赚钱,但朱元璋却对此无动于衷。 他只拿自己应该拿的钱。 朱楷这个小兔崽子去做生意,那不是给咱找麻烦吗? 如果被王公大臣们知晓朱楷去做生意,奏折岂不得像雪花一样飞到自己的桌子上? “你想做生意?不行!” 朱元璋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有像平时那般骂朱楷小兔崽子,反而很认真的对朱楷说道:“你身为皇子,不能与民争利。” 朱楷却毫不留情的反驳道:“什么与民争利,那就是您封的王侯、您朝里的那些文武欺骗爹的话!这些王侯、文武大臣倒是不做生意,他们的亲属不做生意吗?他们是王侯、朝中大员的亲戚,应天府的官员能管得住?” 朱楷的话,让朱元璋沉默。 朱楷说的是对的,郭兴搜集给他的情报中,应天府的商家,七成是王侯、文武大臣的亲戚开的,剩下的三成里,有两成是依附朝中勋贵身边的商人,剩下的一成…… 也是基本上都被挤兑的经营不下去。 应天府的情况尚且如此,那在江浙、在江西、在苏杭、在大明的其他地方呢? 事情千头万绪,查出来朱元璋也不能轻易动刀子,那样做会动摇大明根基的。 这么一想,朱元璋明白了,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那些王侯将相都做得了生意,咱的儿子为什么不能?” 而且,朱楷言语中谈及的奢侈品,是针对王侯将相卖的,这就相当于把他们赚的百姓的钱,送到了朱楷手里,朱楷有钱,那岂不是说他这个当爹的也有钱了嘛? 朱楷是自家人,他的钱不是自己的钱? 想到钱会流进自己的口袋,朱元璋的眼就变成圆形方孔,朱楷看到朱元璋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爹,咱先说好了啊,那奢侈品商店是我的,赚的钱也都是我的。” “那是当然,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能坑儿子吗?” 朱元璋说的大义凛然,丝毫不在意朱楷投来的鄙夷神色,然后看着朱楷的眼睛里充满欣慰,抬手摸了摸朱楷的头,很开心又很唏嘘的说道:“咱老朱家的乳虎,长大了啊!” “……” 朱楷非但没有因为朱元璋的感慨放松,反而更加警惕:“爹,您少来这套,有事乳虎没事逆子……伱肯定在打我钱的主意。” “逆……” 朱元璋硬生生的把逆子憋回去。 平复心中想打朱楷的欲望后,对朱楷说道: “咱说了,不抢儿子的钱,爹说话还能不算数?” “您说话当然算数,但您心里有小九九,肯定是!” 朱楷一副很了解朱元璋的样子,对他说道:“爹肯定是听到我的商铺能赚钱,您就打我商铺的主意……你是不是想入股我的商铺?告诉您,没门!” 没门,给个窗户也行啊。 要不然当年和汤和、花云怎么看村里寡妇洗澡的? 难道还不会见缝就钻吗? 朱元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非常豪气的对朱楷说道:“一张床垫一百两银子是吧?咱给!” “不是一百两银子,是一百两金子。” “金子?” “还一百两?”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兔崽子,你卖的床垫镶金了是怎么着?” 连旁边站着的元奇,知道朱楷把一张床垫卖一百两金子后,古井无波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看向朱楷。 陛下的这些皇子中,也只有朱楷敢向朱元璋下黑手吧? 嘶……一百两金子一张床垫! 这不是在朱元璋的割肉,这是拿刀子捅朱元璋的心啊。 站在元奇对面的来福,也不由得看向自家主子。 这儿子……对亲爹下手真狠! 如果我有儿子,得把他溺……啊,不对。 来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算了,没儿子倒也清净! “没有,但这是独家,整个大明只有我有。” “你……你……行,咱掏钱!一百两金子一张床垫,你先给我来个二十……不,十张!十张行了吧?一千两金子,我等下就让元奇送过来。” 朱楷没有说话,反而更加警惕的看着朱元璋,朱元璋被朱楷这种怀疑的眼神看得恼怒,抬手就是一巴掌: “逆子,你就这么怀疑咱?” 朱元璋虽然当了皇帝,但他冲锋陷阵的底子还在,手劲极大,朱楷却像没感受到一般,看着朱元璋不肯放松一点警惕,说道:“爹告诉我,将求于人,则先下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有求于我,那必然要先给我好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自古流传! 朱楷深知朱元璋的性格,要一个铜板就像割肉似得,现在一千两金子说拿就拿?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老东西肯定憋着坏呢! 朱楷根本不上当,反而对朱元璋说道:“说吧爹,您的条件。” “老子把钱给儿子,还要讲条件?” 朱元璋冷哼一声,随后转移话题:“楷儿,钱你找咱要,咱这当老子的岂能不给?我给不就行了吗?而且你拿着钱不是去做坏事,当爹的能不支持嘛?” “昂!” 朱楷百分百确定! 朱元璋肚子里有坏水,现在正憋坏呢。 不妨先装作放松警惕的样子,等朱元璋露出狐狸尾巴了再说。 爹不是教咱,将求于人则先下之嘛,这套路用在让朱元璋露出狐狸尾巴后也是一样的道理。 要抓住朱元璋的狐狸尾巴,得先把他的狐狸尾巴勾出来。 (本章完) 第29章 大明好父子! “一千两金子咱给,一万两咱也会给,只要楷儿没做坏事就好……” 话还没说完,朱元璋就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郁闷的样子:“嗨,想这些干啥,咱老朱家乳虎,岂会做坏事?” 朱元璋一副很相信朱楷的样子,看到朱楷眼睛里的警惕神色越来越少,朱元璋继续说道:“不过,楷儿有些道理我得和你说说,你做事爹支持,但你不能把床垫卖给我,天下哪有儿子卖东西给老子,还给老子要钱的道理?” 朱楷乖巧.jpg。 “嗯,爹您想怎么处理呢?” “要咱说……这床垫,伱送给爹,就当是你孝顺爹的,这金子爹给你,就当是当爹的支持你开商铺的。” 在大殿里听着的来福,都快感动的哭了啊。 陛下不仅是个好皇帝,还是大明好父亲啊! 二皇子也要好好孝顺陛下啊,您二位这么的父子情深,一定会成为天下榜样的。 再看看元奇,发现元奇无动于衷,来福有些不解……咋,元奇公公不感动的吗? 元奇:感动?呵呵! 来福,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站在门口……眼睛却朝着朱楷和朱元璋瞟。 看戏! 看一场‘父慈子孝’的大戏! 如果不是深知朱元璋为人,朱楷都信了啊。 现在……傻子才信! 朱楷一直没放松警惕,但为了勾出朱元璋的狐狸尾巴,朱楷还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爹,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爹岂能不支持你?” 朱元璋一副我完全支持你的样子,然后继续给朱楷讲道理:“儿啊,你也知道,爹没有钱,爹的钱都在国库,你娘那有钱,但这事不能给她要是吧……你懂得?” 朱楷点了点头:“懂!懂得!” 朱元璋斜眼看着朱楷,小兔崽子懂得还挺多,然后继续骗……啊不,给朱楷讲道理: “钱呢,咱得从国库里拿,这国库里的钱,都是大明的,动里面的钱,得有明目,这样大臣们才不会找咱爷俩麻烦,你懂吧?” “嗯,爹你继续骗……啊不,继续说。” “什么叫骗,这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元奇。” 朱元璋一副你不信我我很委屈的模样。 这些都是从朱楷这得来的经验,只不过他学的不太像。 元奇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朱元璋的话。 你们父子俩的事,别牵连我一个外人,但是眼睛一直在看向奉先殿内。 朱楷脸上露出笑容:“那爹……准备怎么个巧立名目?” “当然是支持我儿子做生意了啊。” 朱元璋很认真的说道,“既然是当爹的支持你,那就不能是买乳胶床垫了,你得写个借条,允诺多长时间还清,这样大臣也不用找我们麻烦了不是?” “那不行。” 朱楷摇了摇头,仿佛发现了漏洞似得:“爹,我借了钱,还得还你,你平白得到那么多床垫,我这不是做了亏本的买卖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啊,钱谁说要你还了啊?借条就是堵住大臣们嘴的。” 朱元璋一副你误会我了的样子,继续说道: “你写个三十年还清,三十年后,朝中大臣都换一遍了,谁还记得这些钱的事?” “嗯,这也可以。” 朱楷装作赞同的模样:“那就这么说定啦?” “好!” 朱元璋脸上露出笑容,拉着朱楷坐下,父子二人坐在一块,朱元璋笑眯眯的询问道:“楷儿,一千两黄金,够不够?要不爹再给你加点?” “差不多够吧。” 朱楷心道快要勾搭出朱元璋的狐狸尾巴了,准备再烧一把火:“如果钱再多点,我可以做更多事,赚更多的钱。” “嗯?” 朱元璋一听朱楷还能赚更多钱,眼睛再次变成圆形方孔。 更多的钱? 二话不说,朱元璋当即决定! “那爹肯定要支持你!一万两黄金够不够?” “……” 这个黑心的朱元璋,一万两黄金都舍得出! 肯定憋着大坏! 朱楷装作没见过钱的样子,连忙点头:“够了!够了!爹您对儿子真好。” “那必须啊。” 朱元璋以为朱楷上钩了,也放松下来,揽着朱楷的肩膀:“你是咱儿子,咱不支持你支持谁?不过……你借一万两的话,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借的钱太多,朝臣那边也说不过去。” 说完,为打消朱楷的疑虑。 朱元璋赶紧说道:“不是说不给啊,必须给,也不用你还,只是得用另外一个名目。” 朱楷:“请爹明示。” 你继续说。 我朱楷信你一个字,算我输! “要不,楷儿你开的商铺,让爹参与进去吧。” 朱元璋一拍大腿,装作是自己刚想到的一个好主意,其实是图穷匕见:“楷儿,爹拿一万两金子,和你一起做生意,赔了就当是爹给你的,赚了咱爷俩七三分账。” “啊?不行!” 朱楷一副‘你吃亏了的样子’,“爹拿了那么多钱,怎么才分三成?” 嗯? 朱元璋心中在怒吼:老子说的是七成啊混蛋! 老子出了那么多钱,怎么能才占三成? 给你三成,那也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 朱楷大手一挥:“怎么着,也得五五分!” “……” 呼——! 朱元璋长舒一口气! 努力让平白无故丢掉两成利润的情绪平息下来。 五成就五成吧。 总不能出了钱,还一毛都赚不到吧? 这种白干活不拿钱的买卖,朱元璋绝对不会做! 看着朱楷:“这五五分就五五分吧,你同意啦?” “我?” 朱楷看着朱元璋,“我不同意啊。” “好!” 朱元璋拍了下手,“咱父子联手,做……你说啥?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 朱楷察觉到朱元璋的盘算,立刻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跳起来走到一旁,看着朱元璋说道:“哈,我就说爹没那么好心,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您就是看我的生意稳赚不赔,而且有暴利,这才想占我便宜!” “天下没有老子给儿子付钱买东西的道理,就有老子坑儿子的道理了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朱楷看着朱楷黑黢黢的脸,攥紧着的拳头,立刻离他更远:“您不给我钱,我给娘要去,给大哥要点,把后宫里搜刮一遍,我还拿不到钱吗?” 想赚我的钱……休想! (本章完) 第30章 见钱眼开和一毛不拔! 朱楷根本不吃这一套,从头到尾就不信: “爹,您可别说您的钱是国库的,我可是知道,你内帑的钱币国库的都多,那都是您的私房钱啊,还想骗我?您内帑里有多少钱我都知道!你少诓我!” 看着不好骗的朱楷,朱元璋意识到…… 自己在给朱楷钱的时候就露馅了啊。 朱楷知道内帑里有多少钱……他是怎么知道的? 朱元璋看向了门口的元奇…… 原来自己身边出了个叛徒! 元奇低着头,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不过,被抓住狐狸尾巴的朱元璋并没有动,也没有生气,反而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脸也跟着垂了下去。 “嗯?” 朱楷看到朱元璋的反应不对,更加警惕,就跑到奉先殿门口的位置,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察觉自己逃跑的路线很安全之后,朱楷才对朱元璋说道:“爹,您又想把我骗过去揍我是不是?我可不会上当,爹您……您怎么了?遇到烦心事了吗?” “唉……楷儿你不知道,咱难呐。”朱元璋很痛苦的抬起头,神情不像作假:“伱说国库和内帑,你了解爹的,钱咱都是一个掰成两瓣花,国库的钱不充盈,就得从内帑里拿,咱的内帑钱为什么比国库多?就是害怕哪个黑了心的臣子偷国库的钱。” “而且,马上就要打仗了,你天德叔叔要北伐,这钱粮还得想法子呢。” 朱楷听着朱元璋的话,沉默下来。 但也没有让朱元璋掺和自己生意的意思,说道:“爹,钱我不给您要了还不行?买床垫的钱,您给我写个欠条,打完仗给我也行,这成不成?” “你小子,真是没钱的概念。” 朱元璋仿佛是被气笑了啊,对朱楷说道:“你那卖床垫的钱才能几个钱?在几十万大军面前,不过杯水车薪。” 说着,朱元璋站起来:“行吧,回头我让元奇把五千两黄金送过来,你拿去用,不够了给我说,我再想办法。” “……” 看到朱元璋要走,朱楷忍不住提醒道:“爹,既然钱粮不够,那就不打,晚一年又有何妨?” “不行!一年有一年的事,外有蒙元,爹也腾不出手解决大明内部的问题。” 朱元璋说完,苦笑着摆摆手: “和你说这些干啥,你还没及冠呢,有咱和你大哥,你不用操心国事,好好玩你的吧,走了……去谨身殿干活去。” 说着,朱元璋就要离开,丝毫没有动手打朱楷的模样。 看着朱元璋…… 朱楷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影子来。 算了…… 被爹坑就被爹坑吧! 谁让朱元璋是我亲爹呢。 “爹,您等等!” 朱楷上前,拉住朱元璋的手:“随我到后面。” 朱元璋装作很懵懂的样子,老实.jpg的被朱楷拉着走。 在后殿,有一张大明的地图,这是最新版的。 “爹,我昨晚上做梦梦到了个白胡子老头,他说他也姓朱,叫五四,是我的爷爷,他告诉了我两个地方,说里面有银矿和铜矿。” 银矿? 铜矿? 朱元璋听到这两个地方,神情立刻激动起来。 朱五四……那不是咱的爹吗? 哦,现在朱五四被改名朱世珍,只是这是朱元璋帮忙改的名,他爹不知道。 现在,朱元璋也顾不得去想老爹为什么给朱楷托梦也不给自己托梦的事情了啊,对他来说,银矿和铜矿更值得自己关注,朱元璋神情紧绷,仔细听朱楷说,生怕漏掉一个字。 说着,朱楷在地图上指了个叫万年峰的地方: “饶州府的万年县,你们去万年峰下,往东北25至30里的范围内开始挖,肯定能找到银矿,爷爷就是这么给我说的!” 说完万年县银矿,朱楷又把手指在地图上移动:“还有这,爹你熟悉这里吧?” “赤湖!”朱元璋立刻说出名字,道:“当年,爹在这和陈友谅大了很多次!” “嗯,旁边有个叫武山的地方,有铜矿,具体在哪爷爷没跟我说,老爹你自己去查就好,说这是咱们家的祥瑞,帮助老爹您稳定江山的,这里有不少,能抵得上咱大明国库三成的收益。” 多三成? 朱元璋鼻子里喘着粗气:“还有吗?” “没了。” 朱楷摊了摊手,不打算再说更多:“这两个就差不多了吧?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嗯。” 朱元璋看着朱楷,得到了两个矿,也不见他脸上的苦涩减少:“楷儿,你是不知道,你爹我这些年苦啊,咱大明的百姓有不少还吃不上饭,国库里的钱,我是一分都不敢乱动,一分都不敢多花啊!” 不等朱元璋说完,朱楷立刻打断! 找到最适合自己逃跑的位置,然后对朱元璋说道:“爹,您少来这套,别再想打我生意的主意!” “哈哈哈,老子都有矿了,谁还在乎你那点小生意?” 朱元璋被朱楷戳破心中的打算,也不尴尬。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朱元璋也不停留,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奉先殿。 在回去的路上,朱元璋脚步很轻快,看了看日头,朱元璋心里美滋滋的:“跟小兔崽子讨价还价一个多时辰,不过,换来了国库三成收入,值了啊!” 想到钱,朱元璋猛地停下脚步。 元奇小碎步跟在后面,没想到朱元璋竟然突然停下,赶紧停下来。 “你个老货!” 朱元璋拉住元奇,抬脚就踢过去:“跟在咱身边,却给老二那兔崽子打小报告,如果放在战时,老子打爆你狗头!” 说完,朱元璋继续大步向谨身殿走去。 元奇嘿嘿的跟在后面,也不尴尬:“老奴还没见过,像陛下和二皇子这般有趣的父子呢,明明都在为对象着想,却要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老奴看到心里像装了小暖炉似得,浑身都暖和。” “有趣么?” 朱元璋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想到朱楷,他脸上的笑容中透露着一丝骄傲。 “那是咱的儿子!是老朱家的乳虎!你个老货……少扯开话题,就知道看热闹,一点都不帮咱。” 朱元璋感觉自己赚大了啊。 可是,再想想朱楷……他似乎也没亏。 从朱楷的言语中,朱元璋可以断定他的生意不会亏。 而且以朱元璋对朱楷的了解,他和自己一样! 喜欢谋定而后动! 做一件事必然会做到圆满,不给对手留任何把柄。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亏了啊。 (本章完) 第31章 您在二弟那受了气,凭什么拿我出气? 朱元璋咂咂嘴,感觉自己亏了,可到手的三成国库收入,自己又好像没亏,但是第六感却告诉朱元璋,朱楷才是最大的赢家。 “难道……楷儿说的对?” 朱元璋又忍不住想起了朱楷要经商的时候给自己说的话。 “钱花不出去,就是一堆金属,什么用都没有。” 这是朱楷的原话。 钱流通起来,那就要经商。 商业发展,国库才能充盈。 可是…… 怎么才能保证钱会流通起来呢? 朱元璋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似乎涉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点,又似乎丢掉了什么东西。 想不明白其中关键的朱元璋,有些烦闷,到手的银矿也不那么香了啊,忍不住扭过头,抓住元奇就是两脚:“都怪你这老货,要不是你把咱的底透给楷儿,他的生意咱最少能占五成!” 想不明白,就怪元奇! 元奇嘿嘿的笑着也不当回事,反正朱元璋踢的也不疼,就当让他宣泄怒火。 把银矿和铜矿给了朱元璋,朱楷后悔吗? 不后悔。 他们本来就在大明的土地上,朱楷自己去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挖矿,哪有卖奢侈品香?一个矿才多少钱,朱楷赚天下富贵人家的钱,那不比挖矿赚得多? 到时候有老朱后悔的。 再说了,挖大明土地里的金银,没什么成就感,挖版图之外的矿才有成就感。 想到在超级远洋货轮的船员休息室内……那张世界地图上满满当当的金银铜铁矿,以及各式各样的有色金属矿藏,朱楷眼睛中也放出了圆形方孔的神色。 随即,朱楷撇到了大明之外的倭岛,盯到了那个叫石见银山的位置。 银矿山王国么? 放心,你们是大明的! 这座银山得一百八十年后才会被发现,朱楷完全可以让他安稳的休眠几年。 朱楷只是在思考,自己得惹多大的祸,才能把这座银山拿出来免于一顿打。 挖矿这种事,朱楷也就是想想,根本没有掺合的意思。 没别的,太low! 老子穿越到大明,还有装着三万多个集装箱的超级远洋货轮当金手指,这么雄厚的资本,是来挖地球的? 看不上眼! 发展商业,让百姓心里种下经商的种子,这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想到自己未来的商业版图,朱楷叉着腰大笑了起来。 可把我牛逼坏了.jpg! 朱元璋不懂商业。 等他知道经商有多赚钱以后,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老爹啊老爹,伱就瞧好吧! “哈哈哈……” 站在地图前,朱楷笑得越发开心,来福也很开心,自家主上得到了五千两黄金,他也跟着高兴。 …… 朱元璋到谨身殿,把汪广洋和朱标喊过来,没别的事,就说经商的事,他总有一种感觉……商业里利润很大。 既然经商有利润,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呢? 来来来,咱们不说北伐事宜,就聊商业。 汪广洋还没说话,朱标就皱着眉头,对朱元璋反对道:“爹,这经商不好,商人重利轻义,而且做生意的大多是百姓,我们如果在大明范围内推展商贸,百姓的利润会越来越薄,那他们可就没办法养家糊口。” “愚蠢!” 朱元璋骂了一句,随后询问汪广洋:“朝宗,你说。” 这个你说,不是给朱元璋说,而是向朱标解答,汪广洋不掺和朝堂中争辩已久的‘太子和二皇子’之争,只服务于朱元璋,他对朱元璋的心思很了解。 在让他说话后,汪广洋立刻对朱标解释道:“太子殿下,应天府内做生意的,有七成和公侯以及朝臣有关,也有不少商人附庸在朝臣身边,这做生意,不能说是与民争利。” 朱标显然是知道公侯和文武大臣做生意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这么多?” 朱标立刻意会到其中关键,对朱元璋说道:“爹,应天府都是如此,那其他地方可能会更严重,我们应该收重税,并且加强监管,防止国公朝臣做生意泛滥,危害百姓利益。” “你懂什么,这生意不做,钱怎么流通起来?钱不流通起来,那和一块块金属有什么区别?”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朱元璋把朱楷给他说的话,再给朱标说了一遍。 朱标立刻明白,自家老爹应该是从朱楷那学到了什么知识,跑到谨身殿来卖弄,顺便按着朱楷的意思,把商贸发展起来。 可是,生意做大了,对大明有什么好处? 朱标想不明白其中关键,只能询问朱元璋: “爹,商贸发展起来,钱就流通起来了,这道理我懂,可是对我大明有什么裨益?” “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朱元璋一瞪眼。 随后一副懒得和朱标解释的样子,继续招呼汪广洋:“朝宗,你给他说。” 汪广洋:“陛下,臣也不明白。” 我是士农工商里的士,又不是最低贱的商,你朱元璋说的这些道理,我怎么能明白? “……” 朱元璋也不懂啊,朱楷没教他这个啊。 早知道多问楷儿几句了啊。 朱元璋虽然不懂,但却不会在朱标面前露怯,只是对朱标骂道:“你这不懂,那不懂,咱派了那么多跟咱打天下的人教你、辅佐你,你学了个啥?你都快十八岁了!” 朱标一脑门黑线! 我不会做生意,和我到没到十八岁有什么关系? “哦,对,说到十八岁,咱得告诉你,你明年就十八岁了,给你和楷儿举行及冠礼后,你就要自力更生了,不能什么事都靠咱。” 朱元璋找到转移话题的由头,开始教朱标:“以后,东宫的吃穿用度,你自己去解决,不是不懂怎么做生意吗?还是饿的不够,饿肚子了就知道该去怎么做生意。” 把两件事混到一件事上去说。 既没让朱标发现自己知识的不足,又让朱标以后自力更生。 啧……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朱元璋心里也很得意。 自己可以拿一个儿子的经验去教另一个儿子,哈哈哈……天下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的爹啊! 朱元璋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显得非常惬意。 打败儿子的方法,就是用另外一个儿子教育爹的方式去打败眼前的儿子! “啊?” 朱标明显没想到,朱元璋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看着朱元璋脸上写满得意的样子,再想想朱楷…… 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问题还没解决,朱标还是更希望朱元璋告诉自己做生意的事,便问道:“爹,咱们发展商贸,对国库有何益处?我不明白,请爹您能解惑。” (本章完) 第32章 朱标:每当爹打我的时候,我就想到 …… 在朱标问完问题后不久,宫中的侍卫看到…… 大明的皇帝陛下拿着皮带,追在太子朱标身后要打儿子,真是……又是父慈子孝的一天啊。 宫中侍卫已经习惯了这一幕,丝毫没有看戏的表情,甚至目光都没集中在这对父子身上。 老子又开始打儿子了啊…… 虽然觉得这样很幼稚,但心中,侍卫们颇为羡慕。 太子殿下都这么大了,还能被老父亲追着打,这是多么温馨的场景,再想想自己老爹……都好像很久没打自己了啊。 朱元璋气坏了,自己这个大儿子怎么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说了那么多他难道没看出来他所提及的问题咱答不上来吗? 还一直问!问!问! 这不是让咱难看嘛? 如此没眼力价的行为……肯定是朱楷的锅! 朱标跟着朱楷在一起的时间长,被朱楷带坏了啊。 朱元璋认为这是朱标身上的缺点,得帮他改正。 于是……在皇宫中就上演了父慈子孝的一幕。 谨身殿外,朱元璋追着朱标一边跑还一边骂: “小兔崽子,什么事都问咱,什么事都问咱,你没脑子吗?不会自己想?” 朱标一边跑,还一边回应着朱元璋:“爹,我想了啊,但我想不明白,不得问您吗?” “是不是又是二弟教你的是不是?爹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去找二弟问不就行了吗?您打我干什么?” 想到这儿,朱标无奈的对朱元璋说道: “爹,您在二弟那受的气,不能撒在我身上,我又不是您的出气筒!” “放屁!” 朱元璋通红了脸,拿着鞋底的手攥的更紧,脚下的步伐更快: “你们都是咱儿子,咱会拿伱们当出气筒?小兔崽子给咱站住,咱今天非教育教育你!” 朱标又不傻,哪里会听? 追了好大一会,朱元璋累了,手扶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朱标也累了,但却丝毫没放松警惕,扭过头看着朱元璋,只要他再追,那自己肯定还会再跑。 看着站在金色阳光下的朱元璋。 他此时正双手扶着膝盖,嘴里还对朱标骂骂咧咧的呵斥。 没由来的……朱标脑海中浮现出朱楷养的那条名叫“蓝玉”的狗。 前天晚上去找朱楷,朱标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养一条狗,会取个什么名字…… 老爹…… 朱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这个念头抛出去。 那是自家老子,怎么能是仇人呢。 可是,朱标又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呼,都怪二弟,好好地给狗子取个名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用人名呢。 朱元璋似乎察觉到了朱标眼神不对,站起来拿着皮带指着朱标: “小兔崽子,你什么眼神?” “呃……我没有。” 朱标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跟着朱元璋呆下去了,赶紧对朱元璋说道: “爹,我先去找二弟了,您歇着吧。” 说完,朱标躬身向朱元璋告辞,然后跑去找朱楷。 朱元璋看着朱标离开,双手一背,慢悠悠的朝着谨身殿走。 早去找楷儿不就好了嘛,还让老爹费劲巴拉的追你干什么? 就是欠揍! 回到谨身殿,朱元璋让元奇去喊胡惟庸。 然后继续聊发展商业如何税收的事,税收有利于国库增长,朱元璋必须要把商业的事整明白。 汪广洋不懂商业运作,所以无法解开朱元璋心中的疑惑。 只能含糊其辞,说等太子殿下把商贸的事理顺思路再说。 没多时,胡惟庸跑进来,见到朱元璋立刻五体投地的跪地说道:“臣参见陛下。” “……” 朱元璋看到胡惟庸,很无语,他现在很讨厌胡惟庸。 朱楷说的没错! 这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这厮为了获得自己的信任,伪装到连朱元璋都被蒙蔽。 不得不承认,在认识胡惟庸这件事上,朱元璋是失败的。 以前,朱元璋看到胡惟庸能了解自己的心思。 而且颇有能力,对自己很恭敬,朱元璋还以为这是个厚道人,谁知道被朱楷评价为‘心狠手辣、彻头彻尾的小人’后,胡惟庸就在成为‘小人’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讨厌归讨厌,这个人能用。 因为胡惟庸是小人,什么时候死都没问题。 反而朱元璋一些难以处理的脏活累活,也都丢给胡惟庸。 让胡惟庸在大臣中的声望,急速下跌,几乎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胡惟庸暴露出自己小人本性后,朱元璋更放心大胆的用了啊。 今天把胡惟庸喊过来,就是让他去做发展商贸事情的。 汪广洋也猜得到朱元璋喊胡惟庸过来做什么,这下子,他对发展商贸的事更担心了,让胡惟庸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去处理商贸上的问题……汪广洋可以预测到商贸非但不会更加繁荣,反而会变得凋敝。 朱元璋交代胡惟庸的话也很简单: “胡惟庸,朕命你为大明商贸发展大臣,你要理清商贸发展对大明有何裨益,制定出一定规章制度,督促商贸发展的同时,也要起到管理的作用,最重要的是税收,你要制定出详细的制度。” 胡惟庸听到朱元璋的话,思忖道: “陛下,如果说发展商贸……古往今来,即便是汉唐,也没有发展商贸的先例啊陛下,臣以为不妥。” 随后,胡惟庸又回答了朱元璋要征税充盈国库的问题: “商人重利,都是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何还要助他们发展?依臣看,把他们抄家法办便是!” 没有什么比抄家更容易让国库充盈的办法了啊! 如果有,那就抄两次! 汪广洋听到胡惟庸的话,眼皮子不由得跳起来。 自己猜的没错,陛下让胡惟庸处理商贸发展的事情,就是为了抄家。 胡惟庸只会让商贸发展更加凋敝。 朱元璋听到胡惟庸杀气腾腾的话,并没有意外,更没有暴怒。 只是对胡惟庸说道:“这是二皇子的主意。” 二皇子吗? 那没事了啊。 胡惟庸立刻正色道:“二皇子果真是天资聪慧之人,这般充盈国库的好办法都能想到,陛下得二皇子,实乃大明之福,万民之福!陛下有所不知,这应天府七成商贸都被公侯、文武把持,应天府外更甚,这种乱象早就该管一管!” “请陛下放心,臣这就去问主……这就去问二皇子,询问他发展商贸之道。” “嗯。” 朱元璋嗯了一声,随后对胡惟庸说道: “太子刚好也在,你们一起去听听吧,胡惟庸,这件事可不能办砸。” 办砸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本章完) 第33章 二皇子!救命! 胡惟庸严肃道:“请陛下放心,臣如果做不好,那就是愧对陛下的信任,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若做不好便斩某头!” “好,去吧。” 安排完事,就把胡惟庸赶走,朱元璋对汪广洋说道:“商贸这件事,朝宗你协助太子去做,务必要尽善尽美,胡惟庸刚刚说的没错,发展商贸,历朝历代都没有开过先河,我们要做,而且一定要做好他,商税增加,百姓身上的担子,就能减少,他们也能吃得饱饭、穿得了新衣,还能送孩子入学堂……” 列举了一众好处,都是百姓能够获得的利益。汪广洋也是看出来,朱元璋这是既当又立! 从商人身上薅羊毛,又要薅的名正言顺。 我汪广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实在是听不下去的汪广洋,趁着朱元璋说话的间隙,赶忙躬身领命: “臣,遵从陛下吩咐,尽快与太子殿下拟定商贸相关事宜。” 汪广洋离开后,朱元璋坐在书桌前,小声喃喃道: “果然,他们都有私心了啊……看来楷儿说的是对的,商贸必须要做!” 朱元璋也不喜欢商贾。 但就像他不喜欢胡惟庸一样,有些事可以不喜欢,但只要于大明有利,他就会去做。 …… 朱标、汪广洋相继离开,并未闲下来,而是让元奇把郭兴喊来。 郭兴久居应天府,掌管亲军都尉府和仪鸾司。 负责帮助朱元璋搜集情报,朱楷告诉朱元璋的两个矿藏地点,朱元璋就准备先让郭兴去查看,得到验证后再交给工部和户部去开采。 郭兴是淮西二十四将之一,是朱元璋的老乡,当年在濠州红巾时,他和弟弟郭英就是朱元璋的宿卫,深受朱元璋信任。 所以朱元璋在给郭兴交代事情的时候,没有丝毫客气:“我听闻,在江西有两处矿藏,一处在万年县东北三十里处,另一处在九江的武山脚下,你派人到这两个地方仔细探查,摸清情况,如果有矿藏,立刻派兵驻守。” 郭兴应道:“好!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随即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还有,你还记得当年的张士诚吗?他曾经派一个叫罗贯中的谋士,让咱投靠张士诚?” 朱楷早上和他聊做生意和江西矿藏的事,忘了罗贯中的存在。 但昨晚马秀英给朱元璋说到了施耐庵和罗贯中,说朱楷想招募两人的事。 朱元璋记在心上,今天正好喊郭兴过来,便准备帮朱楷把这两个人找到。 郭兴脑海中立刻浮出关于罗贯中的记忆:“记得,是个读书的。” “帮我把他,还有那个叫施耐庵,听说是罗贯中的师父,把他们两人一起找到,带到应天府来。” 朱元璋安排道, “人到了,伱去找楷儿,把人交给他就是。” 郭兴领命:“遵命!我安排亲信,尽快找到他们。” …… 胡惟庸一路小跑,一路跑到奉先殿内。 朱标正在请教朱楷收商税的事情么,就听到胡惟庸在外面大声喊着: “二皇子,救命啊二皇子!陛下要杀我!” 话音落下,胡惟庸已经跑到朱楷面前,飞扑跪在朱楷脚下,抱着朱楷的一只脚哀求道: “二皇子,陛下要杀我啊!您一定要救我啊,我是您最忠实的……” “滚!” 朱楷没等胡惟庸哀嚎完,抬脚就把胡惟庸踹了个趔趄,沉着脸喝骂道: “你个狗东西,没看到我正和大哥商量事情的吗?嚎个屁!” 被朱楷踹了一脚,胡惟庸非但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刚刚故作惶恐的样子都没了,反而露出谄媚的笑,继续来到朱楷脚下,抬起刚刚朱楷踹自己的鞋,用官服的袖口就开始擦: “二皇子,您要打我,何必亲自动手呢,这不是脏了您的鞋吗?” “……” 朱标看到胡惟庸的表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浑身起鸡皮疙瘩。 真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朱标见到的胡惟庸,非常无语。 以前胡惟庸没被朱楷冠上‘小人’的头衔之前。 在朱元璋麾下还是兢兢业业,恪守奉公,可谁曾想得到朱楷的评价后,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啊。 胡惟庸在朝堂上,以疯狗著称。 谁弹劾朱楷,他就咬谁,可朱标还从来没见到他表现如此谄媚的时候。 朱楷也不喜欢此时的胡惟庸,嫌弃的把鞋收回来: “坐着去,我爹让你辅助我大哥解决事情的吧?正好,一起过来听听。” “殿下,您和陛下还真是父子同心,殿下您没去谨身殿,就知道陛下要做什么,这天底下没有比您和陛下更默契的……” 没等胡惟庸奉承完,朱楷和朱标同时说道:“闭嘴!” 你特么拍马屁也得分时候吧。 胡惟庸立刻闭嘴,眨巴着眼睛表示他不说话。 朱楷把他知道的一些商业理念,告诉了朱标,胡惟庸只是听了半截,等朱楷说完后,胡惟庸叹了口气,看着朱楷的眼睛里充满敬佩: “二皇子殿下真是太仁慈了,这些商人仗着有勋贵做后台,罔顾国法,依惟庸看把他们杀了都是最仁慈的。” “……” 听着胡惟庸杀气腾腾的话,朱标都很怀疑,朱元璋让胡惟庸帮着辅佐,是要发展商贸,还是要借此机会从勋贵身上薅羊毛。 胡惟庸去管理生意,那不得越管越混乱吗? “这做生意就跟打仗似得,得熟读兵法,也要通晓人情世故。” 朱楷把他对生意的理解说完后,对朱标说道:“大哥,你负责制定规矩、安排税收,让商人按照规矩行事,老胡你把曾经那些作奸犯科、偷税漏税、欺压百姓的商人收拾咯,其他商人就都会乖乖听话的。” 换而言之,朱标和胡惟庸都是管商业的人,不过朱标一切按规矩办事,有依据的来,教商人们懂规矩。 如果有商人仗着自己的后台硬,不肯听朱标的规矩,那就让胡惟庸来。 胡惟庸这个疯狗,逮谁咬谁! 根本不讲道理,不守规矩,有胡惟庸出马威胁,保证让应天府的商人都会按照朱标定下的规矩去做事。 这,就是身边有小人的好处! 用起来随便,而且不用担心得罪人,因为小人得罪起人来比朱标更狠。 胡惟庸听着朱楷对商业上的安排,心中只剩下两个字:佩服! 这么大能力的人,为什么却不入朝堂呢? 只是不想抢大哥的风头? (本章完) 第34章 二弟想怎么做,当大哥的都会支持! 胡惟庸知道朱楷和朱标的关系,但他不明白朱楷为什么不愿意在朝臣面前参与朝堂的事。 本来就很有能力啊,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能力呢? 而且,胡惟庸认为,朱楷有识人之术。 自己在朱元璋面前表现的那么好,他都可以一眼断定自己是小人,那说明朱楷的能力远远在朱元璋之上的。 朱标更不用说了,他还不如朱元璋。 胡惟庸是小人,他着眼于拥有权力,甚至在得到朱楷的评价后,他撕掉以前的虚伪面纱,毫无顾忌的展现出他对权力的贪欲。 崇拜权力,不假。 但胡惟庸更崇拜强者,并且愿意追随比他能力更强的强者。 朱楷就是他认为的强者,别人是比不了的。 可是,就是胡惟庸认可的强者朱楷,却对权力没有丝毫欲望。 胡惟庸看着朱楷,随后又把头转向朱标,很诚恳的说道:“太子殿下,商贸之事,二皇子处理起来会更加清晰明确,臣认为太子殿下应该向陛下陈词,请二皇子出马,推动商贸一事。” “二弟的确更适合。” 朱标认同胡惟庸的观点,但是也否决了他的提议:“至于让二弟入朝,那就算了,此事不必再提。” 胡惟庸在说完话以后,是一直盯着朱标看的。 他发现…… 朱标在回答问题时,并没有任何对朱楷能力的忌惮,反而流露出……宠溺的表情。 这…… 胡惟庸大怒:“太子殿下,要把主上养在皇宫中吗?” 朱楷有能力却不用他,胡惟庸有理由怀疑这是对朱楷的圈养!这是在浪费大明的人才! 胡惟庸痛心疾首! 太子殿下,主上对你肝胆相照,你却不用,这是对大明最大的损失。 朱标哪能听不出胡惟庸的意思,微微笑着说道:“二弟开心就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这个当大哥的,定然全力支持。” 说完,便不等朱楷开口说话,朱标就加了一个条件:“上战场除外!” 胡惟庸也很赞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不能上战场。” “哼!还说我做什么都答应呢,变得这么快。” 朱楷撇撇嘴,随后瘫坐在地,用脚踢了下胡惟庸:“没事了,你出去吧,回头有什么事伱就去找大哥,别来烦我。” 胡惟庸虽然不赞成,但还是选择了服从:“是,二皇子!” 朱元璋要发展商贸,这个消息除了朱楷,现如今朝堂上知晓这件事的,只有朱元璋、朱标、胡惟庸、汪广洋。 传出去的消息,也只是说朱元璋要查询应天府商贸的事,准备犁清楚,如果有不法之徒依仗商贸之利,镬取民脂民膏,朱元璋便准备动刀子!而且……根据可靠消息透露,负责清查应天府商户的事,是由‘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胡惟庸负责,他正磨刀霍霍向猪羊,准备痛下杀手。 消息一出,应天府内的达官显贵无不惶恐。 如果是朱标或者汪广洋,他们或许还会绞尽脑汁,找关系、走门路去疏通关系。 但现在负责彻查商贸的人……是胡惟庸! 那关系就走不了了,连个缝都钻不进去。 胡惟庸自从被朱楷评价为心狠手辣的小人后,和大臣们的走的越来越远,已经成为朱楷的‘孤臣’,在朝堂上更是尽展小人本色,但凡有攻击朱楷的朝臣,都会被胡惟庸盯上并且在小本本上记录,然后想方设法的谈查其罪证。 听说,胡惟庸手里有一本他手书的小本本,记录着弹劾朱楷的官员名字,这个小本本,还被朱楷命名为《逆臣录》。 知道《逆臣录》的人,都不由得骂上一句“不要脸”! 试问大明天下,还有比朱楷和胡惟庸更大的逆臣吗? 朱元璋登基的四年内,因为抨击朱楷而获罪的官员,已经被胡惟庸拿下了六十多名。 六十多人啊…… 现在是洪武四年,平均下来一个月差不多得有两名官员被胡惟庸整下去。 朝臣无不胆寒,生怕被记在胡惟庸的小本子上面! 现在朱元璋竟然让胡惟庸负责清查应天府商户……那他不得挟私报复啊? 以至于一时间,应天府内鸡飞狗跳。 朝臣中有攻讦过朱楷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但凡家里的亲戚有做生意的都在尽可能的把生意给甩出去! 赔本转手,和商人有关系的,立刻和商人撇清关系。 接替刘基担任御史中丞的涂节,他这会也很慌。 涂节的妻子和小妾家,在应天府有专门的商号。 负责贩卖粮食以及食盐、酒楼、一部分漕运的生意。 而且,在担任御史中丞后,涂节身边也有很多商户奉承,给他生意上的干股,乞求帮忙庇护生意。 涂节是标准的太子拥护者,更是会攻击朱楷。 在朝堂上和胡惟庸对立,两人经常吵的不可开交。 现如今,突然有风声传来,胡惟庸要奉旨清查应天府内商户关系,涂节哪里愿意在钱财这点小事上被胡惟庸抓住把柄? 自然是能舍则舍。 涂节在处理这些生意的时候,心中还颇为不满。 认为朱元璋在朝堂这种尊贵的地方谈及商贾之事,污染了朝堂风气。 待大朝时,定要写奏折一封,痛斥其做法有违圣人之道。 君子视金钱如粪土! 涂节也自认为自己是君子,君子虽然不喜欢钱,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钱啊,有时候拉拢朝臣一起外出吃饭,或者去秦淮河畔找个地方风花雪月,也需要钱。 当然,涂节在收商人干股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而且他还敦促商人奉公守法,决不能欺压百姓,而且要按时按规矩缴纳赋税。 等等一系列的行为…… 涂节非但不觉得他做的不好,反而还认为他做的很对! 他在朱元璋不知道的情况下帮着朝堂整治了一批商人,而且能让国库的钱财增加,规范商人的行为,让他们不再欺负百姓。 你朱元璋不是对百姓最好的皇帝么? 那我这个当臣子的,做的可好? 涂节送走家中最后一批商人,把干股退出。 他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胡惟庸的面孔。 胡惟庸,你不是就想抓我把柄,然后……让我身败名裂吗? 呵呵! 现在本大人孑然一身,两袖清风,你拿什么打倒我! 你非但不可能打倒我,而且还会被我抓住把柄! 涂节不知道的是…… (本章完) 第35章 逆臣录! 被他送走的商人离开后,七拐八拐,来到了另一处宅子里,胡惟庸正和他的亲信坐在前堂,在他面前站着的七八个商人,都是从涂节家里走出去的。 “来齐了么?” 胡惟庸放下茶杯,看着站在前厅内的七八个商人,冷呵笑道:“勾结朝廷重臣谋取私利,如果被陛下知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夷三族是少不了的。” 呼啦啦! 听到胡惟庸话后,之前还站着的商人全部跪在地,哭泣着磕头如捣蒜,乞求胡惟庸原谅! 胡惟庸听到商人们的话,不屑的冷哼。 嗤之以鼻! 是陛下要杀你们,这和我胡惟庸有什么关系? 我还能拦住陛下不杀你们三族? “胡相,求法外开恩啊!胡相!我的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胡相!” 其中的一位商人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他一个劲的向胡惟庸乞求:“胡相,求胡相法外开恩,饶恕我的家人,所有的罪责都是因为小人,小人愿献上所有家财,乞求胡相原谅。” 胡惟庸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其他商人,其他商人哪能不明白胡惟庸是什么意思? 纷纷乞求献上家财,乞求胡惟庸给自己的家人一条活路。 半晌后,胡惟庸拿着一沓笔墨未干的供词离开宅子,出门后坐上马车,把商人们提供的供词随手扔到马车的一角。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封面的小本。 打开,上面有许多名字,汪广洋、杨元杲、常茂、蓝玉、刘基…… 等等大臣们的名字罗列其上,有些人的名字下面,打了个x号。 翻到涂节的名字,胡惟庸呵呵的笑了笑。 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在他的名字下面,画上了x字。 涂节,他完了啊。 …… 第二天。 朱标和汪广洋在中书省的值房审批奏折,半晌过后两人歇息,朱标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道:“汪相,这胡惟庸还是有些能力的,我们只是把他的名字透出去,应天府内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少官员连夜清理家中生意,而且人还真不少。” 汪广洋看着红光满面的朱标,淡淡的说道:“清百官财产而肥二皇子,想必太子殿下也收获颇丰吧?” 昨天下午,不知道从哪走漏消息,说陛下收到官员和商人勾结的消息,准备派胡惟庸和亲军都尉府联合查探应天府官员,如果属实,则会有一场遍及全国的清查运动。 胡惟庸自己也很高调,在应天府的街上走了一圈,有七成商铺关门,平日里人来人往的酒楼和秦淮河两岸的雪月风花场所,门可罗雀。 后来汪广洋一查,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妙云出面操持的,然后冯胜家也跟着动了起来,出面的是冯胜家大小姐冯雨婷,至于徐家的其他人,则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汪广洋猜不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那他真就白当丞相了啊。 “嘿嘿,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朱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觉得赚了钱被人知道有些羞耻,但朱标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汪广洋有问题,他也直接说出来:“消息是我二弟放出去的,胡惟庸负责煽风点火,然后父皇收到消息,也让亲军都尉府的郭指挥使收了些商人的铺子,我行动的比较晚,只收了十来个。” 十来个商铺还少? 现在买这些商铺还有各种生意,那都是被打折出售的。 等陛下把发展商贸的计划说出来,这些商铺恢复原本价格的同时。 还会往上翻两番。 一买一卖,转手就是暴利。 朱楷这厮还真敢这么做,他就不怕朱元璋知道后责怪? 但想想……也不一定会责怪,毕竟朱元璋也参与了啊。 汪广洋很不解,询问朱标:“敢问太子殿下,二皇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钱……儿子没多少钱,都是其他人借给他的” 朱标倒也没有隐藏。 赚钱嘛,不寒碜。 在知道商贸的发展对大明国库大有裨益后,朱标对做生意就没有那么反感了,他和汪广洋作为大明要发展商贸的知情人士,是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所以便把朱楷钱的来历说了出来:“有五千两金子是爹给他的,两千两是我给的,一万三千两是我娘给的,还有五万两黄金,是二弟给徐、冯两家打了借款欠条,二弟又在后宫借了一遍,凑了些金银首饰,拿去卖给西域胡商,换来了十万黄金做收购的本钱。” “……” 十万两黄金…… 汪广洋倒吸一口凉气! 大明一年的国库收入,不过七百万两白银,五十万两黄金,朱楷一下子就搞到了十万两黄金来做本钱! 过段时间把朱元璋一公布发展商贸的政令,十万两黄金翻两番…… 三十万两! 嘶! 汪广洋在心中直呼恐怖如斯。 听朱标话里的意思,朱楷自己没拿一分钱,要么是朱元璋还有马秀英、朱标给的,要么就是朱楷借的。 也就是说,朱楷一分钱没花,用自己借来的钱做了一笔生意! 等回头把本金和利息换上,朱标净赚二十万两黄金。 算到朱楷赚的钱,汪广洋都想去做生意了啊。 这也太吸引人了啊! “二皇子,真是好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一套组合下去,二皇子最少净收二十万两……黄金。” 汪广洋看着朱标:“二皇子殿下,这么多黄金,都快有国库四成的收入了啊。” 朱标赶紧摆手,示意汪广洋不要胡说:“汪相莫要胡说,只是上年国库黄金入库的四成,银两和铜钱才是大头,不能算是国库四成的收入。” “不过,这商业……的确很赚钱,昨天晚上爹还打了二弟一顿,责怪他为什么不早说呢。” 朱标此时也意识到了商贸的重要性,对汪广洋说道:“汪相,按照二弟的预想,这买入和卖出都要向国库缴纳增值税的税种,只是这增值税如何收取?这买方和卖方,都要收税,是不是太高了些?” “太子殿下,不高的,商的利润太大……但要说具体,我也说不明白,还得问二皇子。” 汪广洋也意识到商贸发展对国库是何等增益。 把商税收起来,别说两年北征一次,就算一年北征两次都是富裕仗。 只不过,汪广洋依旧有他的担心,愁眉不展的对朱标道:“太子殿下,发展商贸是不是对大明有裨益,尚且未知,只不过若大家把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伦理纲常,可是要乱套。” (本章完) 第36章 朱元璋不说,朝臣不敢问! “乱套吗?我不觉得。” 朱标对此却持反对意见,想到朱楷对他说过的话,用来反驳汪广洋再合适不过,便道:“当年,爹在反元时,曾喊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我们反元是要重新恢复伦理纲常,但百姓如果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谈什么伦理纲常?我认为,把立纲陈纪换成轻徭薄赋,才比较适合。” 至于朱楷说的’均分田亩‘,朱标很理智的没有说出来。 那四个字连朱元璋都不敢轻易说出来,更别提朱标了啊。 在没想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之前,朱标会把‘均分田亩’这四个字,烂在肚子里。 “啊,这……” 汪广洋万万没想到,朱标竟然会这么想。 仔细想想,朱标说的没错。 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谁还会在乎什么道理、规矩? 他是元末的进士,从元大都到他上任的当涂县,这一路上汪广洋看到很多饿的没有神采,坐在地上等死的人,也看到了有人在吃草根、扒树皮,还有人在吃人肉……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说白了,发生这样的惨状,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饭吃吗? 人一旦到了即将饿死的地步,他们就算不上人了啊。 只要能有一丝的办法活下去,他们就把自己能用到的办法全都用上的。 汪广洋在听完朱标的话后,沉默的思考了好一阵儿,想明白后非常兴奋的站起来,朝着朱标躬身便拜:“殿下说的没错,不是立纲陈纪,而是轻徭薄赋,让百姓有办法吃饱饭!殿下此言,真是至理名言,若是一直让百姓能吃饱饭,可让大明传千秋万世啊!” 说完,汪广洋再拜:“臣,为殿下贺!为陛下贺!为大明贺!我大明有陛下和殿下您,真是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汪广洋很激动。 可朱标听到汪广洋的话以后,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如果让汪广洋听到‘均分田亩’四个字……估计他会疯吧? 如果让汪广洋知道,这些话都出自朱楷的口中,估计他一百个不相信吧?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弟又岂需要你们的认可? 呵呵……不能说,不能说。 还不是时候啊! 不得不说,彻查商贸这件事,在应天府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大到朱元璋不说,朝臣们问都不敢问。 甚至连弹劾都没有人弹劾。 朱楷在外面,借着朱元璋发布政令之前,大肆购买商铺和商业,这已经让群臣不满,弹劾朱楷的奏折已经放在袖子里,打算在朱元璋提起发展商贸之后,立刻弹劾朱楷,把水搅浑。 好好地限制商业干什么啊,老朱你都是皇帝了,还要与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争利? 那些朝臣眼中,除了皇家,其他人都是平民百姓,包括他们自己。 而朱元璋呢,根本就没提发展商贸的事。 反而讨论起了徐达北伐的事情。 大家看得出来,朱元璋对北伐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松动,他或许会答应北伐。 但是,朱元璋谈及北伐,在朝臣们听来,更像是朱元璋的警示。 国库并不充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北伐,这不是逼大臣们捐钱让朱元璋来北伐吗? 让百官捐款、众筹这件事,朱元璋不是没干过。 朝臣们却一个子都不想往外掏。 他们觉得自己家现在和生意上的事撇清了关系,根本不怕朱元璋调查。 正好,朱元璋有机会去谈及关于北伐的事。 朱元璋对于反对北伐的事,在态度似乎上有些松动,朱标也被他拉过去,整天都核算着关于北伐所需用度。 大家伙都忙碌起来,朱楷到超级远洋货轮上开了两天的盲盒,开出来的都是衣服、太阳镜、电子产品之类的东西。 朱楷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连续开了两天都是这些没啥用的玩意,朱楷也没了继续开集装箱的心思。 而且,朱楷也觉得自己很无聊,不用再想着每天开集装箱把自己搞的精疲力尽,干脆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拉出来二三十辆山地自行车放在奉先殿内,先拉上朱棣去练自行车。 自行车可是新奇的物品,朱棣见到后还很疑惑,看到朱楷骑着车子在奉先殿前遛了一圈后,朱棣立刻喜欢上了这种人力脚踏车! 便一个劲的缠着朱楷大喊‘二哥我要’、‘二哥我要学’。 朱棣有练武的底子,再加上他本身就好动。 练了没半天,就学会骑自行车了,朱楷脱下长袍,换了条裤子,带着朱棣就开始,骑着自行车。 这天,文华殿。 中书省参议孔克仁正在为众皇子讲学,孔克仁的名声不显,但他在朝中却是和宋濂齐名,两人曾一起侍奉朱元璋,也是有从龙之功的功臣,现在他是标准的太子一党。 认为朱标宅心仁厚,爱护百姓体恤臣工。 未来在接过朱元璋的大位后,肯定是个可以名留青史的好皇帝。 这天,在学堂上,孔克仁没有继续讲课本里的圣人言,而是谈起了最近在应天府闹的沸沸扬扬的清查商贸的事情。 朱楷借徐妙云、冯雨婷的手,收应天府的商铺和商户家的生意,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不需要太过隐秘的打探,就能知道这是朱楷在行动,否则徐达和冯胜哪怕和朱元璋关系再好,也不敢在朱元璋面前顶风作案。 朱楷就不同了,他仗着有朱元璋的宠溺,什么事都敢做,洪武初年,朱楷为了出宫,把皇宫闹得乌烟瘴气。 朱元璋包括他的嫔妃们,都遭到了荼毒。 这么一个有天胆的二皇子,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但是,皇子们可不这么想,听到孔克仁抨击朱楷。 把他描述成大明最大祸害后,朱樉和朱棡顿时就不乐意了啊。 二哥我们在背地里骂就行了,你个老匹夫敢骂我二哥? 朱棡聪慧,但秉性急躁,听到孔克仁的话,当即拍案而起道:“老匹夫休要胡言,二哥说了,人定胜天!什么狗屁遵循天理世道……父皇清查应天府商户有何不可?伱难道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普天之下的确是大明天下,但也有民如水、君如舟的帝王之言,陛下清查商户,而且还派小人胡惟庸去做,这不是断了百姓生计?朝堂岂可与民争利?” 孔克仁冷笑一声,这些书都没读明白的皇子,还想和他辩论? (本章完) 第37章 打脸狂徒朱楷! 第37章打脸狂徒—朱楷! 打架,孔克仁不一定是这些皇子的对手,但要说争论,这些皇子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人定胜天?晋王殿下听着岂不幼稚?比如殿下及冠后要到封地就藩,你不骑马难道还要自己走过去吗?” “我可以乘船!” 朱棡反驳道,“老匹夫,船可是人造出来的,如果没有船,难道还要本王游过去不成?这难道不是人定胜天?隋炀帝挖掘大运河,这难道也不是人定胜天吗?” “隋炀帝是暴君,所以隋朝历二世而亡。” 孔克仁一肚子学问,不是朱棡能反驳得了的: “而且……晋王殿下,从应天府到您的封地,可不是处处有河道。” 先是抨击隋炀帝是暴君,然后把地理位置告诉朱棡。 这两点不管朱棡怎么反驳,都没有办法反驳。 朱樉似乎抓住了孔克仁言语中的把柄:“孔大人,即便没有水路,走陆路同样要骑马、乘坐马车,马难道不是我们人驯服的吗?马车难道不是我们人造出来的吗?如此这般难道不是人定胜天?” 正词穷的朱棡,听到这朱樉的反驳,立刻重新活跃起来:“三哥说的对,老匹夫,你又怎么说?” 对于朱樉的反驳,孔克仁心中早有应对的腹案,同时说道:“那是因为我们有脑子,我们和野兽的区别,是因为我们可以用脑子去做事,去解决问题,既然先贤为子孙后代做了那么多有益的事,那我们为什么要不遵循先贤们的智慧呢?” “说来说去,还是说到‘朝堂不可与民争利’的规矩上,既然先贤们是对的,那我们为什么要打破先贤所说的规矩呢?” 如此邪门歪道,也就是欺负朱樉和朱棡现在见识还不多,没有经历朝堂上的事情,孔克仁翻来覆去说了一圈,句句都是反驳朱樉和朱棡的话,可实际上这些话串在一起。 那就是前后矛盾,狗屁不通。 正当朱樉和朱棡词穷时,从文华殿外,响起了朱棣快乐的喊声: “二哥,我会骑自行车了,哈哈……我再也不用骑自行车摔跟头了啊!” 二哥? 自行车? 肯定又是二哥给五弟好玩的东西。 朱棡也顾不得和孔克仁争辩。 直接从座位上离开,跑到门前去看朱楷又给了朱棣什么好玩的东西。 朱樉等一众皇子也不学习了,跑去看外面的朱楷和朱棣。 孔克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 这些皇子,他们即便成为大明的藩王,也只能祸乱地方! 连书都读不明白,还怎么做到到保境安民,卫戍大明边疆? “哈哈哈……二哥说的对,果然是人定胜天!” 朱棡突然发出一阵大笑,扭过头看向孔克仁,非常得意的喊道: “老匹夫,你来瞧瞧,二哥说人定胜天,就是人定胜天!老子去封地,有水路就坐船,没水路就骑……骑自行车,老匹夫,老子才不用伱的马!” 自行车? 那是什么东西? 孔克仁心中好奇,虽然不想凑过去,但想到此事涉及到朱楷,他也有借着朱楷正在做的事,去驳斥、贬低朱楷。 可是,当孔克仁看到朱棣和朱楷骑着的自行车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东西? 前后相同大小的圈,中间用铁做支撑,朱棣和朱楷就坐在上面,动双腿骑车。 啊,这……这是什么玩意? 孔克仁从来没见过。 看到孔克仁的目瞪口呆,朱棡显得很开心,冲着孔克仁喊道: “老匹夫,我二哥拿出来的自行车,难道不是人定胜天吗?你的先贤可曾有过它?”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世道在变,规矩为何不能变?” 朱樉比朱棡大一点,知道的也多一些。 他此时看到朱楷,就像看到主心骨一样,他看着孔克仁:“与民争利?外面的商户有多少是达官贵人的亲属?难道你的亲戚也有……” “我没有、别瞎说,不可能!” 孔克仁已经把生意都给卖了出去,丝毫不慌。 也不和朱樉朱棡谈及规矩的事情,直接说道: “秦王殿下污蔑本官,臣定将如实禀名陛下的。” 此时孔克仁的老脸火热,刚说好了人定胜天——朱楷就不知道从哪捣鼓出来了两个轮子在地上转圈。 靠人的双脚向前骑的东西,啪啪啪的往他脸上打。 而且,朱楷虽然只是骑自行车到文华殿前阿转了一圈。 并没有靠近文华殿的意思,但朱樉和朱棡却像找到主心骨一样,也不是孔克仁能随便忽悠的。 孔克仁现在除了以朱樉、朱棡不尊师重道为名,去找朱元璋告状。 其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 朱楷都把东西骑出来了,就算孔克仁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出话。 “告我们状?” 朱棡可不惯着他,直接一脚踹出去:“告你大爷!” “四弟……且慢动手!” 朱樉赶紧拉住朱棡,心中不安的说道:“咱们打了夫子,肯定会被父皇打的。” 朱棡反而不以为意:“我们已经得罪了夫子,这顿打是逃不过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收拾他,这厮污蔑二哥,就是欠打!” 听到朱棡这么说,朱樉眼前一亮。 四弟说的太有道理了啊。 挨一顿打是挨,挨两顿也是。 爹又不能把他们打死、打残,那还怕个鸟! “这个老东西,敢编排某之二哥,就是欠揍!该打!” 二话不说,朱樉也加入了殴打孔克仁的行列中。 而其他皇子,已经跑到外面,缠着朱棣和朱楷看自行车。 朱棣很喜欢被弟弟围在一起的感觉。 他很喜欢弟弟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他崇拜二哥一样。 朱楷则对弟弟们的崇拜没什么兴趣,弟弟嘛…… 不就是用来逗着玩的吗,太小了欺负没意思,还是朱樉和朱棡好,现在越来越皮实,打起来也不哭不闹。 …… 朱元璋正在处理北征事宜。 商业上的事他交给朱标和汪广洋去做。 自己则专心准备北征,他很清楚,商业上的事急不来,需要慢慢做。 但北伐已经事到临头,必须先行准备。 (本章完) 第38章 大的小的一块上,老朱家不讲武德! 文华殿的小太监过来在元奇身边小声低语几句,元奇听到后表示明白,随后让小太监离开,自己则继续站在大殿一旁不动。 朱元璋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批阅奏折的同时,头也不抬的说道: “怎么了?那几个小兔崽子,又惹了什么事?” 元奇立刻说道:“回陛下,秦王殿下和晋王殿下,把前去授课的孔参议打了,孔参议气晕过去,现在正被太医诊治呢。” 说完,元奇又说道: “孔参议在学堂上侮辱了二皇子,秦王和晋王这才忍不住,动手打了他。” “小兔崽子,就知道惹事!都是跟他们二哥学坏的!” 朱元璋在骂朱樉和朱棡的同时,不忘把朱楷也骂进去,都怪朱楷把人带坏: “让人去打他们板子,每人二十大板,狠狠地打!” “遵旨。” 朱元璋继续道:“还有,昨天晚上,孔克仁家的生意,卖给咱了是吧?” 元奇负责帮助朱元璋收购应天府卖出的生意,对卖出商铺的事了如指掌,哪怕是卖给朱楷商铺的那些人,元奇都有记录: “孔参议为了不被二皇子殿下发觉,所以挑选了陛下,嘿嘿……如果他知道是陛下在收,估计烂在手里也不会卖的。” “嗯。” 朱元璋嗯了一声,随后说道: “把孔克仁卖的商铺,交给胡惟庸,胡惟庸知道该怎么办。” 交给胡惟庸这个‘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那就代表着孔克仁的官道已经走到尽头,同时也代表着,朱元璋对曾经跟他打天下的那些人,有些不满了啊。 “遵旨。” 元奇在心中思忖道:二皇子,又解决了陛下的一桩心病呐。 这满朝文武的确是嚣张了些。 …… 朱楷并不知道朝堂和文华殿中发生的事,他已经和朱棣商量好,第二天出去玩的事情了的。 坐骑,当然是最拉风、全大明独一份的山地自行车。 全身铝合金车身,车圈有两指宽,六档变速! 哪怕放在后世,这都是非常吸引人眼球,更别说这是在大明朝,骑出去绝对是独一份的存在。 皇子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但朱楷是个例外,洪武元年,朱楷和朱元璋斗智斗勇三个月,以把皇宫内搞的乌烟瘴气为手段,以朱元璋打坏三只鞋、五根木棍、一条皮带为代价,终于是换来了出宫的自由。 不过,朱元璋允许朱楷出宫,但也有要求。 他在出宫时。身边必须有拱卫司的人跟着。 拱卫司,现在叫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对外宣称是天子仪仗队,其实却是朱元璋亲自掌管的情报队伍,这两支队伍在未来,还有个大名鼎鼎且臭名昭著的名字:锦衣卫! 对于这支队伍的存在,朱楷没有丁点去探究一番的意思。 甚至靠近都不愿意靠近,因为朱楷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马蜂窝,靠近很有可能被蛰一头包。 这是朱元璋的亲兵,只对朱元璋负责。 也是朱元璋手中最强的情报力量。 现任亲军都尉府的大都督,是追随朱元璋起兵的淮西二十四将之一,巩昌侯郭兴,他深受朱元璋信任。 如今和弟弟郭英一起,一内一外为朱元璋掌管监视天下的耳目。 郭兴是老朱的大舅子,他的妹妹是朱元璋的宁妃。 洪武三年时生出了十一弟朱檀,现在还只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小毛孩。 朱楷非常清楚,他爹对将领并不信任! 比如淮西二十四将,他们有不少人都是跟朱元璋从小长到大的,对朱元璋的黑历史了解的门清,他们觉得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都成长为皇帝了,那和他们当皇帝没区别。 除了像徐达、郭兴、汤和这种光屁股玩到大的重臣,知进退还好,其他不知进退、还在宣传朱元璋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武将,已经被朱元璋忌惮。 毕竟,从佃农到天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的。 朱元璋需要美化自己,让自己显得来历非凡……这不,儒家就用朱元璋是朱熹后人来美化朱元璋吗? 朱元璋为了防止百姓学他造反,弄得天下大乱,所以他不允许身边有人肆无忌惮说出他的过往,这是为了大明江山的传承考虑。 所以,郭兴和郭英两人为朱元璋统辖的亲军都尉府和仪鸾司运用而生。 再加上北元未定,需要大量的谍报人员对大明内部以及蒙元进行监视,亲军都尉府这支队伍,朱元璋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除非是他死了以后的继任者才能知晓。 这支队伍有多少人,朱楷不清楚,除了朱元璋以外,没有人清楚。 包括朱标在内! 他到现在都还以为,亲卫都护府和仪鸾司,是保护朱元璋的禁军。 而朱楷,只是知道仪鸾司应天府中一些仪鸾司力士的名字,这是朱元璋让他知道的,因为朱楷出去玩,朱元璋让他自己从仪鸾司中挑选人。 其中,毛镶、蒋瓛是朱楷出宫时跟在他身边的仪鸾司校尉,各自带领十名仪鸾司力士。 朱楷看到这两人名字的时候,还很惊讶! 但也毫不犹豫的挑中他们两个出来! 在后世的各种电视剧中,锦衣卫已经被完全黑化,仿佛是大明朝最大的邪恶势力。 其实不然,锦衣卫前期的主要作用还是刺探军情。 里面有很多英雄好汉深入蒙元腹地打探情报,再也没有回来。 而毛镶和蒋瓛就是锦衣卫的第一、第二任指挥使。 历史中,毛镶是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来历不详,胡惟庸案中杀了二十一位侯爵后,被朱元璋推出去挡枪。 蒋瓛是第二任指挥使,来历不详,他告蓝玉谋反,牵连到十三侯、二伯,连坐族诛达一万五千人,把打天下的将军几乎一网打尽,然后被朱元璋推出去挡枪杀死。 锦衣卫第三任指挥使叫宋忠,同样来历不详…… 就从这些来历不明中,朱楷就能断定,这支仪鸾司的实力,不在未来的锦衣卫之下,朱楷其实还想找宋忠呢,却没从郭兴给的仪鸾司名单中找到他名字,索性放弃。 毛镶、蒋瓛是有野心之人,他们二人知道自己侍奉的主子是朱楷后,成为继胡惟庸之后的第二、第三位二皇子门人,俗称“走狗”。 (本章完) 第39章 朱楷:五弟,我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啊 朱楷和朱棣骑着车,出现在应天府的街道,立刻引来街道百姓的驻足围观,但百姓们只是好奇,却没有人敢靠前,生活在皇城根下的百姓,本能的猜出骑着这种他们没见过东西的人,来历非凡。 可千万不能靠近啊,靠近了给自己身上惹了麻烦就不好了啊。 朱楷和朱棣,两人骑车在大街上,没有任何人阻挡的情况下,骑的那叫一个横冲直撞,周围别说小孩了,连个小狗崽都没乱跑的。 朱雀大街的尽头,朱楷骑车看到早已等候的毛镶和蒋瓛,看见自己后正快步跑过来,朱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朱棣说道:“五弟,我身边的人,都是不得好死之人啊!” “……” 带着蛤蟆镜的朱棣不由得浑身绷紧,颤声问道: “二、二哥?我、我也不得好死吗?” “你?” 朱楷呵呵笑了笑,“你或许会活到老,然后战死沙场吧。” 这一世,有朱楷在,朱标会好好活着,顺利的成为皇帝,朱棣还能造反? “嗨,吓我一跳。” 朱棣扶了扶差点掉到鼻梁下的蛤蟆镜。 抚平着自己刚刚受到惊吓呃小心脏:“二哥说我是老朱家的冠军侯,那我自然不能辜负二哥的期望,大将军当马革裹尸、死战沙场,如果真像二哥所说我能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 说着,朱棣向朱楷抱怨道:“二哥,这怎么能不是好死呢,你人这么好,身边跟着的人也都会善终的。” 朱楷带着黑超墨镜,骑在马上哈哈大笑:“哈哈,说的对,伱二哥我——命由我不由天。” 朱棣跟在朱楷身后振臂高呼:“二哥说的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两兄弟对话的时候,毛镶和蒋瓛已经来到朱楷身前,俯身便拜: “楷哥。” 朱楷点点头,朱棣则像后世港片中跟在大哥身后跟班,对毛镶和蒋瓛点头示意:“二狗哥,三狗哥。” 二狗和三狗,是朱楷给他们起的江湖诨号。 大狗自然属于胡惟庸。 毛镶和蒋瓛两人,听到朱楷给他们起的江湖诨号后,一开始还有些拒绝。 仪鸾司的校尉虽然是朱元璋养的恶犬。 但你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喊出来吧? 但是,跟在朱楷身边两年多,他们却发现,朱楷虽给他们起了二狗、三狗的江湖诨号,但却把他们当成人看。 别说平时勾肩搭背的在酒肆喝酒吃肉,就算在街上欺负王公贵族家的子弟,朱楷也是第一个先上,就算朱元璋怪罪,朱楷也从不让他们背锅。 用朱楷的话说……我朱楷行事光明磊落,何须他人顶罪? 时间长了,毛镶和蒋瓛被朱楷暖的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不就是当二皇子座下恶犬吗?最起码他把我们当成了人啊! 朱楷,就是最好的大哥! 因为出于对朱楷的尊重,他们对一直跟在朱楷身后的朱棣也很客气,听到朱棣打招呼后,毛镶和蒋瓛同时说道:“五公子。” 本来,朱棣给自己起的江湖诨号,是‘五狗哥’。 还说朱樉和朱棡俩人是‘四狗’,但他的想法还没成型,就被朱楷直接镇压。 朱棣年纪还小,嘴上更是没个把门的。 如果自称‘五狗’被朱元璋知道,那必然又少不了一顿打。 挨打这种事能避就避,又不是傻子,谁愿意自讨苦吃? 在应天府中,朱楷没有对外公布过二皇子的身份。 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只有一小部分权贵家的公子,其他的权贵公子也有自己的小圈子,但在应天府,他们都不敢惹朱楷,倒不是因为朱楷二皇子的身份,而是因为真打不过朱楷。 因为朱楷的缘故,再加上朱楷对朱棣性格的影响。 他和毛镶、蒋瓛等人也没什么上下级只分。 用朱楷的话说,他们都是在一起玩的哥们。 “五弟,你去找张诚家的小崽子去玩,带上常升他们,我先去找我媳妇。” 朱楷先暂时和朱棣分开,朱棣自无不可,他也很希望朱楷离开。 这样他就有机会,给身边没见过自行车的人好好吹嘘一番了啊。 朱楷在这里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朱棣吹嘘的机会! “好的二哥,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兄弟们去淮扬楼喝酒,到时候二哥去找我们就是。” 朱楷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然后带着‘二狗’毛镶一起离开,蒋瓛则跟在朱棣身边,保护朱棣安全。 其实,朱楷很反感被人保护的这套,他还是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最舒服,他倒是可以这么想,但朱元璋和马秀英都不同意,尤其是马秀英不同意朱楷独自出行。 如果是朱元璋不同意,朱楷死缠烂打把朱元璋搞头疼了,他也会同意朱楷一人出行,关键是马秀英不同意,她可不希望朱楷遭到小人的暗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马秀英承担不起这个万一的。 朱楷也清楚,最后索性不再提自己单独出行的事。 身边有人跟着就跟着吧,就当他们不存在。 敕建魏国公府。 这是大明魏国公徐达的府邸。 以前的时候,徐达是喜欢吃鹅的,家里也养了不少鹅,就供徐达吃。 朱楷也喜欢吃鹅,从十岁开始,他就经常到徐达家偷鹅吃。 当年,应天府中,李贞养的猪,徐达家的鹅,冯胜家的鸡,被朱楷称为应天府三绝,隔三差五就带着聚集在他身边的群贤一起光顾。 只不过,后来徐达的身体出了点毛病,大夫不允许他吃鹅,所以家里的鹅被徐妙云全都送给了朱楷。 让朱楷和他身边的群贤们,可是吃嗨了啊。 徐达不能在家随便吃鹅了以后,家里便养了羊。 然后应天府三绝中少了鹅,多了只羊。 也正是在这种长期以来的偷鹅偷羊的关系中,朱楷见到了徐妙云,也和徐妙云越来越熟悉,如果不是因为古往今来就没有未出阁就献身的规矩在,朱楷和徐妙云早就有夫妻之实了啊。 今天,朱楷出宫,也不单纯的是带着朱棣玩。 他要去找徐妙云和冯雨婷,这俩姑娘拿着他所有借来的钱呢,如果她们两个捐款跑路,朱楷不仅一毛没挣到不说,还会欠一屁股债。 当然了,这只是如果,也是朱楷来见两女的借口。 (本章完) 第40章 朱楷未过门的媳妇儿 徐妙云和正史中记载的不太相同。 她比朱楷小一年零三个月……这就和历史中的很不一样了啊,也不知道是朱棣篡改了历史,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妙云谎报年龄。 不过,此时的徐妙云已经和朱棣没任何关系,他是朱楷的老婆。 朱楷去了魏国公府。 他和徐妙云、冯雨婷已经定下约好的时间地点,就在魏国公府。 徐达也很喜欢朱楷,心中也认可朱楷这个女婿。 自从不能在家随便吃鹅后,徐达更盼着朱楷来了啊。 因为,朱楷每一次来,徐达都能吃上烧鹅。 徐妙云在靠近羊圈的那堵墙边等着朱楷,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 你说朱楷来就来,给徐达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把朱楷拒之门外,可朱楷呢,放着好好地大门不进,非要翻墙过来,徐妙云数次劝说,可朱楷就是不听,还说从这里走是不忘初心,进徐府也更有仪式感。 什么仪式感? 偷羊、顺手牵鹅的仪式感吗? 想到朱楷第一次来家里偷鹅,徐妙云忍不住露出笑意。 当时,大明未建,徐达家还不是魏国公府,朱楷才八岁,他跳到家里的养鹅的圈里,被激怒的大鹅张开双翅追着咬……也就是从那以后,徐达家里的大鹅就遭到了二皇子无休止的报复,然后是羊…… 正当徐妙云追忆过往的时候。 从墙外听到了朱楷的声音:“二狗,我们得有半个多月没来老徐家了吧?不知道羊长的怎么样了,我先进去探探路。” 然后就听到‘二狗’毛镶的声音:“我与二皇子一起。” 旁边还有其他力士‘同去’、‘同去’的喊声。 “滚,你们如果去了,老徐家的羊还能剩下吗?” 朱楷骂了一句,“二狗,你随我一起。” “遵命!” “……” 徐妙云抬头看着墙头的位置,那个墙皮少了一块的位置。 然后就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家伙,从那个熟悉的位置冒出头来。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徐妙云,而是看向了羊圈: “果然,这些羊壮了不少,二狗,下次出宫,我带着群贤来……媳妇儿?” 徐妙云看着墙头上的朱楷,没说话。 她正听朱楷怎么算计自己家的羊呢。 可朱楷丝毫没在意,反而对徐妙云说道: “哈哈……媳妇儿,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刚想着在哪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伱,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了啊。” “……” 徐妙云面对如此脸皮厚的朱楷,着实也没了办法,只能无奈说道:“快下来,别被外人看到。” “对!二狗!把我给岳父大人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然后,朱楷就拿着礼物,从墙头一翻而下。 见到了朱楷,也看到了朱楷手里提着的鹅,刚刚还满心欢喜的她,脸上立刻出现了对情郎的不满:“二皇子,你怎么可以给我父亲带烧鹅呢?大夫说了,他不能吃烧鹅。” 在野史中,经常有人说是朱元璋在明知道徐达不能吃烧鹅的情况下,还赐给他了一只烧鹅,徐达哭着吃完烧鹅后去世。 开玩笑,得了背痈和吃鹅有什么关系? 恰巧,朱楷对背痈有所了解。 而且他知道,徐达得了背痈,并不是导致他死的致命原因。 致命的原因是得了背痈以后,很容易引起一种名叫‘败血症’的并发症。 再加上徐达常年征战,身体创伤也多,败血症才是导致徐达死得早的原因。 “徐叔叔得的是背痈,是切忌大鱼大肉,而不是单纯的指烧鹅,徐叔叔每七天吃上两只还是可以的,平时少点油水就好,而且徐叔叔的背痈是前期,还不是很严重,饮食上多加控制便没问题。” 毛镶和两个力士,跟着朱楷一起翻墙而下,朱楷就当他们不存在一样,笑嘻嘻的拉着徐妙云的手向前走,同时对徐妙云询问道:“我之前不是送来了凡士林和鱼石脂软膏了吗?给天德叔用完了么?用完了我再送过来一些。” “没呢,还有半管呢……那也不能吃烧鹅。” 徐妙云意识到自己被朱楷带偏了,赶紧想把话题追回来,一边被朱楷牵着向前走一边说道: “你说了那么多,好像比宫里的太医知道的都多,我才不信你。” “不信我你信谁?冯雨婷吗?那姑娘比你还傻呢。” 朱楷话音落下,就看到冯雨婷已经出现,看到朱楷,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很阳光的笑容,然后朝着朱楷跑过来:“相公。” “……” 徐妙云有些纠结,到底信不信朱楷的话呢? 信了,那就是朱楷懂的比太医都多。 不信,可朱楷对冯雨婷的评价,好像很恰当啊。 “妹妹,不是和你说,在未嫁人之前不能喊别人相公吗?” 徐妙云红着脸,想把手从朱楷手里抽出来。 可两人却是十指相扣,根本就不给徐妙云抽回去的机会。 “得了吧,相公现在还是我一个人的,等姐姐和相公也结了婚,那就是两个人的了呢。” 冯雨婷在旁边抱着朱楷拿着烧鹅的手,眼睛里闪过一抹贪吃的神采:“相公,这是母后做的烧鹅么?” “徐家没有鹅了,其他家的鹅岂配得上我娘出手?” 朱楷一左一右,左牵右抱,跟在朱楷身边的毛镶,已经习惯了朱楷不拘一格的风格,徐府下人们看到自家大小姐还没出阁便被未婚夫牵着手,纷纷低头打扫空气或者修剪本来就少的绿植,心中暗自提醒自己。 都怪二皇子太嚣张跋扈,太不尊重大小姐。 这厮仗着有皇帝陛下的宠爱,不把魏国公看在眼里。 大小姐多么聪慧的一个女子啊,竟然嫁给这厮! 以后大小姐可有苦头吃了啊。 可朱楷根本不管这些! 他也不需要让徐妙云和冯雨婷管,她们是朱楷的老婆,和其他人无关。 冯雨婷倒是学会了,但徐妙云依旧还是拘束。 徐达已经知道朱楷来到府里,和他的大公子徐辉祖、二公子徐添福、三公子徐增寿也跟着一起过来,徐增寿对着朱楷挤眉弄眼,徐辉祖则显得老成,躬身拜见朱楷,只有徐添福腼腆的笑了笑,算是和朱楷打了招呼。 徐家的三兄弟,徐辉祖被培养成了未来的魏国公,徐添福则是管家,至于徐增寿,那就是标准的二代,二皇子的小弟一枚。 (本章完) 第41章 徐达家中的家常 平时朱楷在皇宫里的时候,就是他在应天府当‘楷哥’的话事人,徐妙云看到徐达和家里的弟弟们,脸上更红了,赶紧再次把手挣开。 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家人面前……徐妙云怎么都放不开。 连平时一向大胆的冯雨婷,此时都松开了抱着的朱楷胳膊。 朱楷提着烧鹅大步向前,向徐达打招呼:“泰山大人,好久不见。” 徐辉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暗道于理不合,但徐达倒是非常爽快的答应:“好小子,又魁梧不少,咱的好女婿,见到你真高兴,欸……这是皇后嫂子给做的烧鹅吗?” 朱楷则解释道:“没了您家的烧鹅,我娘即便做了味道也不香,这是朱雀大街外的烧鹅,整个应天味道第二好,拿来给泰山大人尝尝。” 第一好自然是马秀英马皇后做的。 这第一的评价是两个吃鹅达人朱楷、徐达认证过的。 徐妙云的脸揪在一起,看向徐达。 她做不到说服朱楷,但却可以限制住徐达,可徐达多精明一个人?现在的他会在乎徐若云的眼神? 自家女婿来了,烧鹅就能吃到饱了啊! 自家女婿来了,徐家就太平了啊! 朱楷的到来,给徐达了无穷自信,甚至还对徐妙云说道:“女儿啊,帮我去后院的酒窖,提坛烧酒过来,我和、和你的弟弟们……请我的女婿,好好地喝一杯!” 徐妙云的眼神,让徐达把他想表达的意思,完完全全的来了个大转弯。 没办法,家庭弟位——负位! 朱楷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徐达这么爱吃鹅,但朱楷也不觉得,吃鹅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鹅嘛,吃就是了,吃完再吃药不就行了嘛? 吃饭的时候,徐妙云一直闷闷不乐,冯雨婷倒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还和徐达抢鹅肉吃,对鹅身上最好吃的部位品头论足。 “泰山大人,问你个事呗?” 没去看徐妙云埋怨的眼神,朱楷啃着一只鸭腿对徐达问道: “如果让伱吃鹅,而断掉其他的肉,你答应不答应?” 徐达当然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肯定可以啊,我这辈子就跟鹅过不去了,可是……可是你媳妇儿不让我吃啊。” 说完,徐达冲着徐妙云笑了笑,希望能借此机会缓和下气氛。 也省的朱楷离开后,徐妙云再没完没了的数落自己。 “爹,您瞎说什么呢。” 徐妙云的脸上像蒙了一层红布似得,“女儿、女儿还没嫁人呢。” “这嫁不嫁都一样,二皇子多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听也得听。” 说完,徐达还对朱楷有颇多埋怨:“二皇子,你也是,上年和太子一起成婚多好,非要说自己未成年,这未成年是啥?听都没听说过,要我说你们这些当孩子的,一点都不理解做父母的苦心,老哥哥和嫂子,可就盼着他们的俩儿子都结婚,然后抱孩子呢。” 徐达对朱楷,就像对自己的亲侄子似得,说话也不需要多想。 想到什么说什么,话题经徐妙云从中间打岔,直接偏到了姥姥家去。 “唉~老徐,你这就不地道了啊,咱这正说着你吃鹅的事呢,扯到我和我媳妇儿身上干啥?” 朱楷打断徐达要说的话,也没对徐达客气,说道:“老徐,咱就说,让你七天吃一只烧鹅,五斤瘦肉,同意不同意吧,同意了我去说服俺媳妇,不同意就算我白说。” “同意啊,七天一次烧鹅,外加五斤瘦肉,我干!” 徐达当即表示同意。 随后又说起了自己的条件:“不过,这青菜得用猪油烧,猪油香……” 吃个青菜还想用猪油烧? 做梦! 白水煮青菜是最好的安排,生吃也可以,但猪油就别想了啊。 夫妻同心,直接镇压了徐达,至于说徐达的三个儿子,完全都活在了徐妙云的阴影之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帮他们老子说话了啊。 徐达为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吃烧鹅,也的确付出不少代价。 跟着朱元璋造反后,小日子越过越好,可以说是无肉不欢,但现在不一样了,生了背痈这种疾病,吃口肉都成了奢侈。 不过,还好,再忍一年,徐妙云就可以嫁出去了,到时候家里谁还能阻止我吃烧鹅? 徐达想到一年后的美好生活,更加开心。 正当徐达幻想未来美好生活时,一只筷子伸出来,准确的夹住了碗里仅剩的一只烧鹅腿! “徐伯伯,既然你以后都能吃烧鹅,那这只鹅腿我就吃了啊。” 冯雨婷精锐而优雅的夹中鹅腿,然后在徐达伸筷子之前,把鹅腿夹走。 徐达当时就急了,我虽然以后每七天一只鹅,但那是以后,今天不能算,当他想把鹅腿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已经晚了啊。 看着肥美的鹅腿跑到冯雨婷的碗里,徐达内心那叫一个可惜。 他又不是朱楷,怎么好意思从一个小辈手里抢东西吃?而且这个小辈还是女的——如果夹烧鹅的人换成朱楷,徐达就直接过去抢了。 可惜了,鹅腿。 这是徐达第一次见冯雨婷,但他和冯胜关系却很好,但两人为防止被朱元璋忌惮,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仅局限于军事上的事,日常中双方连面都没见过。 看着冯雨婷桌前堆成小堆的鹅骨头,徐达心中暗道可惜,倒不是觉得冯雨婷吃这么多会吃胖,只是心中对冯胜的怨念颇深。 你的宝贝闺女,在家里吃不上肉还是怎么着? 倒是徐增寿显得无所顾忌,又或许是跟着朱楷混了太久,学会了朱楷荤素不忌的那套,看着大快朵颐的冯雨婷,开玩笑的说道: “嫂子,你吃这么多肉,不怕吃胖吗?我大哥可不喜欢肥婆。” 未过门呢,直接喊嫂子,徐辉祖和徐添福似乎都有些无法接受,倒是徐达很理解徐增寿的说话方式,当年他们和朱元璋,就是这样荤素不忌的聊天说话呢,叫嚣着要当对方爷爷。 孩子嘛,感情就是这么淳朴。 冯雨婷大大咧咧的,丝毫不介意,反而对徐增寿说道:“我胃口大,而且怎么吃都吃不胖,吃不成你口中的肥婆。” 这是天赋! (本章完) 第42章 你和你父亲,真一样啊! 朱楷觉得自己娶的这两个媳妇,一个是女神,一个是可以一起打游戏犯二的兄弟,完美拥有了所有男人的幻想。 徐妙云的确是女神,但她同样是才女,不是动不动就问我和你妈先救谁这种无聊问题的人! 朱楷虽然不是大夫,也没听说过会治病救人。 可是,朱楷既然都这么说了,徐达还是他老丈人呢,总不至于坑自己的老丈人吧? 所以,徐妙云对朱楷的解决办法,非常接受,七天一只鹅,其他时间青菜、鸡蛋安排。 在朱楷看来,只是这么吃是不够的,徐达看上去得的是背痈之疾,需要少吃油腻的食物,但因连年征战,新伤叠在旧伤上,引起了背痈的并发症,有败血之疾。 如果有牛奶的话更好,粗粮加牛奶、鸡蛋,再配上水果蔬菜,对徐达更好。 这种病,没法治,只能养,把背痈之疾祛除,徐达也就不用再承受不能吃肉的痛苦。 解决了徐妙云心头烦闷的事,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欢声笑语不断。 在徐达看来,这就是普通的一顿家常饭,没有什么君臣主仆之分,在外人面前,徐达非常尊重朱元璋。 而且是臣子对皇帝的尊重,但私下里却一直以老哥哥相称。 现在是家宴,徐达便把朱楷和冯雨婷当成子侄看,越看越满意。 “……蓝玉那厮欺我年少,便想侮辱于我,被我在校场上一拳放倒,两个胳膊也被我卸了,蓝玉那厮也真是小人,自己打不过我,就找亲兵帮忙,如果不是他最后跪在地上,求我饶恕他的性命,他也会被我撕了的。” 说到撕蓝玉,就像撕一张纸那么简单。 徐达听到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看着朱楷的模样,他越发觉得,自己像是回到小时候。 就像当年,朱元璋和他们一起,在凤阳老家生活的时光。 朱楷和朱元璋,好像啊……都不要脸。 就像当时在朱元璋小时候,他在乡间放牛时,和玩伴们一起玩游戏,说自己是皇帝,大封群臣……带着孩童偷看寡妇洗澡,现在却成了汤和和花云的锅。 朱楷有朱元璋的风范,吹牛向来不打草稿,蓝玉就算再不行,他最起码是有血性的汉子,又怎么可能向朱楷跪地求饶? 他不在乎蓝玉,也不在乎什么太子一党,只要他的子侄厉害,这就是徐达最满意的地方。 至于其他人……徐达一点都不在乎,他也不需要在乎,只要自家子侄安安稳稳,顺顺当当,这就是徐达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饭后,徐达去休息,拉着朱楷不松手,他也想抱着朱楷的肩膀,但个头不够,手放在朱楷的肩膀上,像挂在朱楷身上似得,徐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拉住朱楷的手。 这顿饭下来,徐达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好孩子,真壮!以后就得这么干,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谁惹咱就揍他个狗曰的!当年,我和你爹……” 又说起了从前。 朱楷倒是没打断徐达的话,反而询问了他一个问题:“叔叔,我听我爹说,你都十八岁了,爬山的时候还拉到裤裆里了是么?还是我爹给伱洗的裤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达虽然没喝酒,但脸上却通红:“那明明是……” 话说到一截,徐达立刻闭口不言,左右瞧瞧让徐增寿滚远点,拉着朱楷走远,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记得很清楚绝没有这事,那是你爹,他小时候真不爱干净,就没他脚上味大的。” “哈哈哈,你说这我倒是相信,我爹脱了鞋打我的时候,我都能闻到他鞋里的酱豆子味。” “欸,对喽,就是这个味!” 这话,徐达也只能在四下无人时和朱楷说说,其他人在跟前,他断然是一个字都不会说,毕竟朱元璋现在是皇帝,要保持他伟光正的形象。 …… 送徐达离开,朱楷和徐妙云、冯雨婷在凉亭坐下,毛镶带着两个力士守在凉亭四周。 朱楷看着自己的两个未婚妻:“说说吧,这次收了多少。” “六万两黄金,全都用来收商铺了。” 徐妙云打开了一个账本,把记录交给朱楷:“苏杭的布庄、粮行、盐商……一共九十三家;共花费八万两黄金,雨婷妹妹则把应天府的酒楼、书馆和刊印书籍的匠坊、染料行一并拿下,共计二十三家,花费黄金五万两。” 这一加起来,就有十三万两黄金了啊。朱楷很好奇:“我不是只给你们十万两吗?怎么多出来三万两?” 冯雨婷则解释道:“你给我的钱,我都花完了,又从我爹那得到了不少钱,我爹为了支持你,把家里的地都抵押出去了,这才换来了三万两黄金。” 冯胜的地,那是朱元璋赏赐出去的,能收他土地的人,也肯定是有背景的。 说完后,冯雨婷又加了一句:“还有徐姐姐,她也多添了一万两呢。” 听到冯胜把地抵押出去,这摆明是为了不要地。 朱楷联想到自己和朱元璋说起‘均分田亩’时,冯胜就在旁边听着,估计也想在朱元璋动手前把家里的土地转出去。 毕竟朱元璋动手,自己就一毛钱都得不到了,如果现在就把地换成钱,那就还有收益。 冯胜做的很小心,他没有主动卖地,而是你朱元璋的儿子购买商铺需要用钱,我帮着朱楷搞钱,把地抵押出去,这不能说是我向外透露消息吧? 想明白其中关键后,朱楷伸手捏了下冯雨婷婴儿肥的小脸蛋儿,戏谑的说道:“你爹真贼!” “你爹才……” 冯雨婷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这么评价朱元璋不对,眼睛立刻眯成月牙弯弯的形状,看着朱楷说道:“我爹也是你的泰山。” 我爹不就是你爹么? “嗯,对,我爹也贼!” 想到自己想出来的发财主意,竟然被朱元璋半路截胡了一部分,朱楷心里就有些凉。 自家老爹越来越贼,以后可是得好好筹谋一番了啊。 朱楷看不上矿,但这并不代表朱元璋就可以动他碗里的饭。 徐妙云准备和朱楷说一下这些商铺以后的经营情况,却被朱楷打断道:“这些商铺,你们去经营就好了,我听到这些就头大。” 朱楷一手一个未婚妻:“你们都把自己家的钱拿出来给我用,我还能不信你们不成?” (本章完) 第43章 这家的生意是我的,那家也是我的! 说着,朱楷非常凡尔赛的说道:“我不喜欢钱,我只是喜欢赚钱的感觉。” 听到朱楷的话,徐妙云和冯雨婷都觉得很有道理,朱楷是二皇子,深受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喜爱,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不需要什么钱,徐妙云和冯雨婷呢?她们也不需要,一个魏国公府的长女,一个是宋国公的掌上明珠,她们也不需要钱。 徐妙云:我也不喜欢钱,但我喜欢做事的感觉。 冯雨婷:我也不喜欢钱,但我相公要做,那我也做。 朱楷也知道两女的性格,一个喜欢管事,另一个小吃货一枚,他们赚钱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 就是给无趣的皇室、勋贵生活找一点乐趣。 想到自己媳妇有了,钱也不需要,朱楷忍不住叹气,感觉了无趣味:“哎,这该死的大明王朝,一生出来就让我直接躺平当咸鱼。” 徐妙云听着朱楷的感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自己未来的相公,哪都好,就是太懒。 冯雨婷倒是很开心,她能听懂当咸鱼是什么意思: “当咸鱼还不好?我也是咸鱼,咱家以后让徐姐姐管事,我陪着相公吃喝玩乐!” 俩女人还没进门呢,就把未来的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 “说得好,吃喝玩乐!” 朱楷站起来,“媳妇儿,一起出去玩啊,我的小弟在外面已等候多时,去应天府玩玩呗。” 可两女听到朱楷的话后,齐齐说道:“不去!” 徐妙云要在家整理生意上的事,朱楷收了那么多生意却不管,她需要把生意整理好。 冯雨婷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平时还行,但朱楷身边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勋贵子弟,如果自己还没过门呢就称呼朱楷相公,那些人少不了打趣自己。 “那我去了。”朱楷低下头,在徐妙云、冯雨婷脸上各亲了一口:“我出去了,媳妇儿忙着。”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你怎么能做这种过分的事? 毛镶、力士:当我们不是人呗? 徐妙云的脸像傍晚时的余霞,简直红透了:“相公……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啊。 “相公,伱怎么能这样?” 冯雨婷和徐妙云的反应一样,但她更大胆些,追着朱楷跑过去:“你怎么能占我便宜,不行……我得占回来。” “……” 徐妙云,三观尽塌。 …… 朱楷中午虽然在徐达家吃完午饭,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在淮扬楼大快朵颐,兄弟们都在等着他,不去也不合适。 徐增寿是跟着朱楷一起离开家的,大哥都出去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这位和朱棣相同的年龄,也和朱棣一样崇拜朱楷。 朱楷出现在淮扬楼时,朱棣已经开始和吹牛了:“……我还小,蓝玉欺负我还小,但我丝毫不惧,和二哥一起对蓝玉以及他的亲兵就是一顿打,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傅友德那厮还想阻拦我,我却没有任何畏惧,追着他就是打。” “五公子,你那不是打,是咬。” 傅友德的儿子傅飚提醒道,“我爹屁股上被你咬掉一块肉,现在睡觉都还只能趴着睡呢。” “哈哈哈哈……” 包间里,响起一阵欢乐的笑声。 虽然咬掉别人身上一块肉,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这一口咬到别人屁股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谁没事咬别人屁股啊! 咬别人屁股,那还是正常人吗? 哪怕是朱棣自己,都觉得很没脸,但兀自嘴硬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二哥说了,保全自己而杀伤敌人,这才是有效杀伤,如果在战场上和敌人相遇,别说是咬屁股了,就算咬掉敌人的鸟,只要能杀死敌人,打败敌人,那我一样会做。” 说完,朱棣美滋滋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二哥知道我咬掉傅友德身上一块肉,还夸我是大明的冠军侯,以后要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还呢,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比得了我?” “对,五公子威武!” 汤和的四儿子汤燮在旁边为朱棣叫好,朱棣正得意的时候,汤燮继续道:“回头我追随五公子上战场,以后五公子您咬掉一人鸟,我便帮您好好收着……” “哈哈哈哈……” “说的对,此鸟是五公子的功绩!” 朱棣暴怒,“汤大头,你爹才咬人鸟呢!” 全场再次爆笑,气氛也更加浓烈,朱楷在门外听着,不由得摇头。 看来,徐妙云和冯雨婷选择不来这里是对的。 就这群家伙一个比一个脏,听他们说话简直污了耳朵。 徐增寿在后面哈哈笑着:“楷哥,五公子那厮又在吹牛了,汤大头也是真贱呐,哈哈哈……竟然要记录五公子咬掉的鸟,我咋没想到呢。” 朱楷没说话,推门而入,朱棣此时正被汤燮、花云家的花沐恩、傅友德家的傅飚等人横抱着,往肚子里灌酒呢。 其余像张诚的五个孙子张凤年、张远志、张青云、张祥、张瑞,还有顾时家的顾英、顾华,费聚的第三子费青,耿再成的孙子耿锦……一众勋贵的子弟,也都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坐在一块,要么喝酒,要么唱歌,要么和别人角力。 这群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这些小圈子能合到一块,只有一个原因:朱楷。 他们都愿意和朱楷一起玩,有些人一开始也不服朱楷,认为朱楷是皇子,就算玩也有尊卑,或者有些人嫌弃朱楷,不愿意和他玩,认为他不过是仗着皇子的身份而已。 但是,朱楷最后却用武力成功的说服了这些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朱楷在一起胡闹。 屋子里酒味很大,但朱楷看大家的样子,并没有喝醉,显然只是酒味比较大而已,至于旁边东倒西歪的酒坛子,朱楷权当没看见。 这些家伙,一个个太要面子,喝不下去也不承认,宁愿倒掉被发现,也绝不成为自己不能喝酒,仿佛别人说自己不能喝酒,就像在侮辱自己是个女人一样。 虽然朱元璋已经下达了禁酒令,但酒这东西怎么可能禁得了,尤其是在勋贵云集的应天府,酒更是无法禁绝,他的部下里也有喜欢喝酒的,禁了酒和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总不能因为这些和他打江山的老人,因为喝了点酒就杀头、就把人的功绩抹平吧? 这点小事,当不得那么大动静。 (本章完) 第44章 揍李祺 李祐! 现在,这些文臣武将家的公子们也长大了,一个个颇有家父之风,喜好喝酒,他们就认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豪杰。 朱楷也同样这么认为,没看徐达这么大年纪了,吃肉时还大快朵颐呢吗? 大家看到朱楷来了,纷纷停止打闹,袒胸露腹、衣衫不整的站起来,冲着朱楷喊道:“楷哥!” 这声楷哥,非常霸气。 朱棣也摆脱了傅飚、花沐恩、汤燮三人的纠缠,披头散发的光着上身站起来,开心的冲着朱楷喊道:“楷哥!” “就知道胡闹!” 朱楷装模作样的打了下朱棣的头,然后随便找个了座位坐下,抬起手臂,手面朝上,在众群贤面前挥了一下: “兄弟们,痛饮!” “是,楷哥!” 那模样,仿佛朱楷真是应天府真是黑涩会大哥似得。 如果让朱元璋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同大臣们的观点:朱楷就是应天府第一祸害! 再看看眼前这一个个的,就差没纹纹身了啊。 “来,诸位,我和你们讲讲蓝大小姐跪地求饶的故事。” 有朱楷的加入,气氛更上一层。 朱楷一手揽着张凤年,一手搂着傅飚在唱歌,他们唱的是《诗经》里的秦风·无衣,可路过这里的人,听不懂一个字,就听到鬼哭狼嚎了。 “哈哈,楷哥,我听闻蓝玉那厮纳了三房小妾,都没有生出一个儿子,他不会真的是大小姐吧?” “这等十恶不赦之人,有了儿子后面也没眼!” 朱棣大声说道: “放屁,那是你们不懂蓝大小姐,我二哥殿中养了条犬,我找刘基算过,他说蓝大小姐和二哥养的那条狗最配。” “放屁!” 朱楷二话没说,直接驳斥朱棣的话:“老子养的狗,岂可下嫁?” 关键是……他养的蓝大小姐,是条母狗。 “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唱歌、侮辱蓝玉。 “楷爷,不能就这么放过蓝玉。” 一个尖嘴猴腮,黑黢黢的像个猴子似得人来到朱楷面前,谄媚却又杀气腾腾的说道:“蓝玉那厮嚣张跋扈,我听闻,他虽然没有儿子,但也收养了几个孩子,不如……”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也做出了一个向下斩的手势。 说话的这个黑猴子,是胡惟庸儿子胡恬,就是历史上坐马车过闹市被摔死的那个。 胡恬虽然才十六岁,但却一点都不学好,整日里胡作非为,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儿子胡三宝,那个生下胡三宝的女子,已经二十三岁。 胡作非为,也不喜欢读书,小时候因为身体弱,让他练了几天武,但依旧是没点耐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办法,胡恬是胡惟庸唯一的儿子,被家里人宠溺坏了,有了儿子也不影响他外出寻欢作乐,按照朱楷的推断,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帮胡惟庸添个孙子孙女。 胡恬长的像个猴,文不成武不就,一点都不像胡惟庸的儿子,但朱楷却坚信不疑,胡恬就是胡惟庸的儿子,心狠手辣,十足的小人,朱楷是胡惟庸的主上,胡恬便也坚定不移的追随朱楷,得罪朱楷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就说蓝玉,他得罪了朱楷,胡惟庸要杀他满门,胡恬虽然不像胡惟庸那般,但却把矛头指向蓝玉的儿子。 看来,得罪胡家父子者,家破人亡是最终的下场。 “不用。” 朱楷把放在耿飚脖子上的手拿下来,然后抓住胡恬的衣领,像提鸡仔似得把他提到身边坐下,然后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祸不及家人懂不懂,还有没有点江湖规矩?” “有啊。” 胡恬被朱楷打了一巴掌,非但没生气,反而很正色的告诉朱楷:“楷爷,有人宴请李祺还有李祐,正在楼下的二号房吃饭呢。” 李祺,李善长家的公子。 李祐,李善长弟弟李存义家的公子。 两人和朱楷都蛮不对付。 在朱楷出皇宫之前,李祺和李祐是应天府的第一大纨绔势力,朱楷出皇宫后,迅速把他们两人取而代之,两人因此在心中怨恨朱楷,时不时的发生摩擦。 皇帝是皇帝,皇子是皇子,他李家又不是朱元璋的奴才,凭什么对朱楷卑躬屈膝? 被朱楷抢走了应天第一的名头,李祺和李祐都很不服,纠结了身边的小伙伴,开始和朱楷争斗,后来却因为朱楷武力值太高,打的他们找不到北,也只能避开朱楷。 李祺和李祐在楼下吃饭,如果朱棣提前知道的话,那肯定不会把聚会的地点定在淮扬楼。 朱棣就是不会转弯的性格,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再看房间里的群贤,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这件事,那就说明一定是胡恬搞的鬼。 “你这厮……” 朱楷把胡恬从身边推开,然后一脚踹了过去,胡恬栽了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依旧坐在朱楷脚下:“楷爷,要不要动手?” 看样子,今天不打李祺和李祐,这件事是说不过去了啊。 朱楷更是好奇:“谁宴请的李祺和李祐?” 胡恬道:“我还没纳进门的小妾他爹,李祺和李祐那俩大傻子,还不知道那商人和我的关系。” 又纳妾! 朱楷觉得,他之前想的没错。 胡恬这厮的确准备给他爹多整几个孙子孙女呢。 “伱这货,尺寸不大女人倒是不少,回头小心得马上风!” 又踹了胡恬一脚,然后站起来,大声喊道:“众位群贤,诸位兄弟,李祺和李祐在楼下喝酒呢,咱们过去,教育教育他们。” 众群贤听到后,顿时欢呼雀跃。 跟着朱楷在应天府游玩,必须要有三个流程—— 吃饭喝酒打李祺,少了一个都不舒服。 “我说今天和楷哥聚会,怎么像是少了点什么,现在想起来了,我们还没打李祺呢。” “李祺那厮真是狂妄,还敢出现在我们周围!” 朱棣倒是冷静,对朱楷道:“二哥,还在酒楼打架啊?酒楼是御史大夫陈宁那厮的生意,损坏了东西可是要赔钱的,如果我们不赔跑了,肯定会被应天知府还有陈宁那厮告到咱爹耳朵里,到时候又少不了挨一顿打!” “不怕!” 朱楷大手一挥,非常豪气的说道:“从今天起,这淮扬楼已经是我的产业了。” 群贤听闻,拍掌叫好。 (本章完) 第45章 大明二代版的仙人跳! 陈宁为人刻薄,未完成目标不择手段,在苏州当通判时被百姓称为‘陈烙铁’,可见他如何心狠手辣。 杨宪死了以后,陈宁接替他成为御史大夫,入职大明朝堂,而且是坚定地太子朱标一党,他本身就把朱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朱楷他们如果在淮扬楼打架,必然会被陈宁知晓。 只是没想到,陈宁竟然把淮扬楼交给了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朱楷。 这说明什么? 这岂不是说明,朱楷已经降服陈宁了吗? “没想到,陈烙铁也拜在楷哥脚下,当漂一大白!” “当痛饮三杯!” 群贤大喜过望,费青拍了下大腿,对朱楷道:“楷哥,以后咱就不去英雄楼、群英阁吃饭了,有了自家人的场子,去便宜别人干嘛?” “无妨,该去去!” 朱楷非常豪气的说道, “咱应天府,但凡叫得上名号的酒楼,都是咱的产业,兄弟们该吃吃,该喝喝。” 该掏钱还是得掏钱。 就算是记账,也得把钱付了,开酒楼又不是做慈善,得赚钱呢。 “楷哥威武!” “二皇子牛皮!” 群贤又是一阵吹捧,朱楷听到后非常得意。 谁知道胡恬那厮突然问了一句:“楷爷,秦淮河案的地方呢?那才是销金窟啊!” 朱楷:“……给老子滚!” 然后又是一脚踹到胡恬的肩膀上,怒斥道:“你这厮,让你多读书、读书,你就是不听,秦淮河岸的酒楼,那是我家媳妇能掌控的吗?以后咱兄弟去哪里耍?” 秦淮河岸的酒楼是什么情况,朱楷不说大家也心中有数,就是士子风流,胭脂香味漫遍秦淮河的狎妓馆。 朱楷和赌毒不共戴天,可没提黄的事。 “楷哥英明!” “黑猴子就是傻,兄弟们自己去买两个不就行了吗?” “对,秦淮河岸最好的馆子,必须得在咱兄弟自己手里!” 朱楷也没有再提,喝了酒以后大步向外走:“兄弟们,打李祺就打李祺,别损坏酒楼里的桌椅板凳,那都是咱自己的,就算损坏了,那也是李祺、李祐破坏的。” “明白!” “楷哥说的对,损坏的都是李祺和李祐弄得。” “李祺和李祐最不是东西,咱就是看不惯他们喝醉了耍酒疯。” …… 李祺和李祐正商量着做生意的事呢,虽然疯传朱元璋要整顿商户,但他们并不怕,他的老子(大伯)是大明朝开国第一功臣李善长,朱元璋再怎么查商户,都查不到他们头上。 再说了,这应天府的生意,伱朱元璋的儿子能收,我们就收不得? 李祺和李祐准备学朱楷,收应天府的生意为己用,他们觉得今天来宴请他们的商人不错,喝酒吃饭不说,还从秦淮河边请来了五六个清倌人来陪酒,两人喝着喝着,手就伸到了清倌人的衣服里面,房间里那叫一个暧昧。 朱楷一脚踹开门的时候,房间里桃色正浓,里面的李祺和李祐,喝了酒以后正准备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呢,突然看到紧闭的房门被暴力踹开,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变成了软脚虾。 “啊!” 五六个清倌人吓得尖叫不已,赶紧扔掉酒杯用双手裹住衣衫不整的地方。 那位胖乎乎的商人,早已经得到胡恬的知会,所以虽然紧张,但也不慌:“我举报,两位李公子见咱家生意兴隆,强行要我将生意转让给他……” 心里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但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激动。 这可是李善长的儿子,李善长弟弟的儿子,这是生活在天上的人,他在今天竟然污蔑了这两个人,祖坟冒青烟都不敢让他这么做。 只不过,这位胡恬的岳父很不明白,不都说胡惟庸是李善长的弟子吗? 为什么胡惟庸的儿子,和李善长的儿子这么不对付呢? 不想了,不想了。 这是大人物的事,和我无关。 他只是交代了自己女婿交代的事,仅此而已。 “……” 李祺和李祐都懵了啊。 不是你看李善长树大根深,主动来投靠我们的吗? 李祐恼怒不已,指着商人怒骂:“你这厮血口喷人!” “李祐,你敢指我岳父?” 像猴子似得胡恬从后面钻出来,然后看向朱楷:“楷爷,他们两个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岳父,可怜我那岳父,只是个普通的百姓啊……老东西,还不赶紧哭?” 胡恬提醒了他小妾父亲一句,然后两人开始哭诉,痛斥李祺和李祐。 朱楷打李祺、李祐,还需要找借口吗? “李祺、李祐,爷是不是和你说过,以后在应天府见到爷,给爷绕着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朱楷熊罴一般的身躯,从门口走到包间内:“怎么,不拿我的话当回事么?” “没、没有。” 迎着朱楷走近带来的压迫感,李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压制:“我是被人欺骗的,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你不知道,但你出现了。”朱楷根本不听解释,对着旁边像受惊小兔子的清倌人说道:“你们出去,兄弟们,关门清场!” 清倌人跑出去,临走时还被胡恬捏了一把,然后嘿嘿笑着关上门…… …… 打完李祺、李祐,朱楷顿时感觉自己这次出宫圆满了,于是和众群贤离开,返回宫中。 朱棣也很开心,两兄弟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向皇宫走,向朱楷吹嘘着自己打李祺、李祐的功绩,朱楷倒是没在意这些,甚至对朱棣说的话也没太仔细听,朱棣察觉到朱楷心里有事。 不由出声询问道:“二哥,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啊?怎么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全力帮助你。” 朱楷瞟了眼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会鼎力支持二哥的朱棣,随后说道:“我在想,今天打了李祺和李祐,我们回去后爹会不会打我们。” 听到朱楷的话,朱棣立刻反驳道:“李祺、李祐欺压百姓,我们这是为民除害,爹、爹……他不能打我们吧?” 话越是向后说,朱楷的声音也越小,之前还振振有词,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只剩下蚊子大小。 好像胡恬的岳父大人,也不是平民百姓! 哪怕只是一个小妾的父亲呢,那也不能说是平民百姓。 况且,朱楷打李祺已经打了很多次,基本上是见一次打一次,朱棣所说的借口,在朱元璋那边根本行不通啊。 (本章完) 第46章 教朱棣如何掌握告状的主动权 想到这些后,朱棣开始慌起来:“二哥,你要救我,咱爹肯定在生气呢。” “我教给你个办法……”朱楷笑眯眯的看着朱棣,“你回到宫里,先向爹告状去,说李祺、李祐欺负伱。” “啊?” 朱棣一想到朱元璋就害怕,现在还要找他去告状:“我、我害怕咱爹打我。” “五弟,你不能这么想,你害怕爹就不打你了吗?” 朱楷继续循循善诱,对朱棣说道:“无论我们害怕与否,爹知道我们打了李祺和李祐后,他都会打我们,你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吧?如果我们先告状,会给爹留下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如果等李祺那边先告状了,那就是他们先入为主。” 告状,也是要有技巧的。 朱楷正在向朱棣传授他从没有过的经验。 如果朱樉和朱棡听到朱楷这么说,肯定会破口大骂,朱楷这厮当年就是这么欺负我们的,我们去告状了,挨打的是我们,朱元璋是一个大家长,他可不会听孩子告状。 告状那是你不行,你没种,不如人家还来告状? 就是欠揍。 朱樉和朱棡,两人跟着朱楷做了坏事,因为害怕被朱元璋打,所以听从了朱楷的意见,先去告状,然后就被朱元璋打了一顿,朱楷则屁事没有,朱樉和朱棡这给气的…… 朱棣和朱樉、朱棡两人一样,听从了朱楷‘恶人先告状’的理论,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回去后就去。” “好五弟!” 朱楷骑在自行车上,伸手拍了下朱棣的肩膀:“以后出去玩,我还带着你!” 有朱棣这个皮糙肉厚的背锅侠,朱楷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挨打的。 …… 晚上,朱楷把从外面带来的点心和马秀英爱吃的果脯带到坤宁宫,和马秀英聊了今天在外面的所见所得,以及在徐达家说到的和朱元璋有关的趣事,逗得马秀英很开心,随后问起了徐达的身体状况。 “很好,能吃一只烧鹅呢,不过今天雨婷也在抢了天德叔很多烧鹅。” 朱楷知道马秀英在担心什么,对她说道:“娘,您不用太担心,天德叔的背痈并不是致命伤,他常年征战身上伤太多,当时也没有条件好好疗养,再加上有背痈之疾,引起了败血症,平时多注意休息,注意饮食和卫生,吃一两只烧鹅对他影响并不大。” “说的你好像是大夫似得。” 马秀英瞥了眼朱楷,随后说道:“你别净捡好听的说,你在外面打李祺和李祐,你爹已经知道了的。” “啊?他们告状告那么快?” 朱楷愣神,随即觉得不对劲,怒道: “我身边竟然出了个奸细!谁?毛镶还是蒋瓛?” 朱楷就知道,朱元璋给他派力士在身边就是在监视他……对于这个结果,朱楷并不意外,甚至在之前就有所预料,愿意盯就盯吧,反正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知道归知道,朱楷不想身边有别人的眼睛,哪怕这个人是朱元璋也不行。 但仔细想想,也不对。 毛镶和蒋瓛还有那些保护他的仪鸾司力士,一直跟在他身边,根本没机会见朱元璋。 那老爹是怎么知道的? 再想想,朱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黑如锅底的家伙:“不会是,孟端吧?” “少动脑筋想这些歪心思,你身边的人都是你爹给你派过去的,他们就算把你的事告诉你爹,那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马秀英不想让朱楷想这些,但还是如实相告:“是应天府尹孟端,他在来宫中的路上,刚好看到你殴打李祺和李祐,所以见到你爹后就告诉他这件事。” “哦,原来是亚圣之后啊。” 朱楷撇撇嘴,对那个黑如锅底的孟端很不感冒:“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的小报告,哪里有亚圣的风度?” 在应天府惹了事,十次有八次是孟端告的。 孟端自称是亚圣孟子之后,他以前大元朝的进士,也是元朝的官吏,只是不满蒙元的三六九等之分,所以怒而造反,追随朱元璋,而且这个人清廉自律、刚正不阿,除了平时喜欢告朱楷外,也没什么大毛病。 那朱棣再去告状……这不是撞到铁板上了吗? 朱楷立刻意识到不妙,对马秀英说道:“娘,没事我先走了,明天我来看您,顺便给您捎辆自行车过来,以后您在宫中也不用每天都走着了。” “去吧。” 朱楷起身离开,没有回奉先殿,而是去找朱棣。 如果朱元璋提前知道朱楷和朱棣打了李祺、李祐,朱棣肯定会被狠狠地暴揍一顿。 我可怜的弟弟啊…… 朱楷其实也不想逮着弟弟使劲坑,主要是哥哥太少,就朱标一个,这是挡大锅的,打架这种小事让朱标挡枪,有些大材小用。 没办法,只能坑弟弟。 朱樉和朱棡都被坑怕了,朱楷说的话他们俩一个字都不信。 也就朱棣的年龄比较符合,而且皮糙肉厚,打一顿歇两天就活蹦乱跳。 回头弟弟们都大了,朱楷能用的人也就更多,朱楷觉得一定要先和没成长起来的弟弟们打好关系,方便以后挡枪。 可是,找到朱棣,却发现朱棣正吃饭呢,唯独不见他弟弟朱橚的身影。 “二哥?您怎么来了啊?” 朱棣见到朱楷,很是开心:“二哥要找我出去玩吗?” “都晚上了,怎么出去?” 朱楷面露焦急的神情,对朱棣说道:“五弟,我刚刚和娘一起吃饭,她告诉我,应天府府尹孟端,正好见到我们打李祺、李祐,所以在我们来之前,他就把我们打人的事告诉了爹。” “啊?孟端那个老匹夫——爹让他当应天府府尹,是让他告我们状的吗?孟端老匹夫,着实可恨!” 朱棣先是怒骂孟端,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 “不好,橚弟有危险。” “嗯?” 朱楷有些不解,他和朱棣打了李祺和李祐,和朱橚有什么关系? “嘿嘿……” 朱棣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想着,谁去告状不是告呢?橚弟好歹是个读书人,爹就算想打人,也不会对橚弟下狠手吧?” “所以,那就让朱橚去了是吗?” 朱楷很鄙夷的看着朱棣,“五弟,认识你这么久,还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本章完) 第47章 大的坑小的,小的坑更小的! “我……我怎么了啊?” 朱棣看着朱楷道:“二哥,你不是告诉我,对付爹要用谋略吗?我这不是讲究谋略的吗?” 这算哪门子的谋略! “不行,我得去找爹去。” 朱楷转头向外面走,“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做的事,岂能连累六弟?” 主要是朱橚还太小,又是读书人,不像朱棣这种熊孩子,打一顿能不当回事,朱橚从小到大,根本没挨过朱元璋的打,这顿要是打下去,以后还怎么着朱橚背锅? 朱棣听到朱楷的话,脸色也猛然出现变化。 是的,他把对付朱元璋的谋略想简单了啊…… “橚弟根本没出过宫,就算他去告状,爹会相信?到时候一查,肯定会查到自己和二哥头上,如果爹已经提前得知打李祺、李祐的事,橚弟也会被爹打一顿。” 想到这儿,朱棣忍不住往自己头上拍一巴掌。 这下小聪明没用成,还连累了橚弟,二哥也会因为自己被爹痛打。 我这该死的猪脑子啊! 朱棣后悔极了,追着朱楷就向外跑: “二哥,我跟你一起去,告诉爹是我找李祺、李祐的麻烦,和二哥……呃……橚弟!” 刚出大殿的门,朱棣就看到朱橚正在被宫里的太监抬着回来,而且还是趴在担架上,看样子已经被朱元璋打过了啊。 刹那间,朱棣和朱橚两兄弟的目光汇聚,朱棣从朱橚鄙夷的眼睛里看出来了所蕴含的意思——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五哥! 朱棣慌极了,跑到担架前赶紧对朱橚解释:“不、橚弟,不是……我也没想到,孟端那老匹夫会提前告状,他、他……” 可是,面对朱橚趴在担架上的惨状,朱棣顿时发现,他在朱橚面前,无论找什么样的借口,都没用了:“对不起,橚弟,我不该连累伱。” “五哥知道错了就好。” 朱橚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远,然后看向朱楷:“一直听别人说,二哥是真豪杰,在宫外打架时二哥总是冲在最前面,即便有了责难,二哥也从不推卸责任,只是可惜了某些人,自诩是最像二哥的人,没想到却一点都不像二哥。” “跟着二哥您呆了那么久,看来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众所周知,读书人是不喜欢骂人的,他们但凡是出口成脏,那就代表着他们的内心非常愤怒——现在的朱橚就很愤怒。 朱橚还是第一次被朱元璋打,当然记忆犹新! 而且还是因为被坑才挨打的,这不得记一辈子啊? 朱楷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在朱橚心中的信任,正一点点消失。 看到自己得到了朱橚的信任,朱楷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他不是没想过要坑朱橚,只不过这是个书呆子,坑起来没意思,所以朱楷才放过他,让他安心读书。 毕竟老朱是个大老粗,家里多个读书人不容易。 “六弟,并非如此。” 朱楷很认真的告诉朱橚真相,“我带头打了李祺和李祐,回来的路上怕被爹打,所以才让五弟去。” “二哥,你……”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二哥……你竟然让我替你背锅! 想到自己被朱楷背刺,朱棣痛心疾首,现在的二哥,再也不是以前的好二哥了啊。 “你还责怪二哥?” 朱橚用看异类的眼神看向朱棣,他真不知道朱棣哪来的脸去责怪朱楷:“你难道没听出来,二哥是为了我们兄弟和睦,所以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吗?你竟然还怀疑二哥?退一万步讲,就算二哥坑你那又如何?这事是你们两个一起做的,那么你去扛事有什么不对?这样最起码可以保全一人……” 听着朱橚的侃侃而谈,朱楷目瞪口呆。 苍天作证,他只是怕朱橚这个读书人,被暴怒的朱元璋打死啊,那老家伙下手没个轻重,朱楷可不想失去朱橚这个弟弟。 可现在,朱橚直接超越朱棣,成为朱楷的头号迷弟,是无条件相信朱楷的小迷弟,别人对朱楷的任何指责,他都能圆回来,哪怕朱楷说的是实话,在朱橚看来也是善意的谎言。 至于朱棣……他是谁?我认识他么? “好吧……” 朱楷觉得自己现在不管怎么解释,朱橚都是听不进去的,现在的他还依旧愤怒。 再看着一副犯了错误,羞愧难当的朱棣,朱楷顿时意识到,现在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没用,朱棣和朱橚两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造孽啊! 朱楷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能宽慰朱橚:“六弟,咱爹下手没轻没重,你不要怨恨他啊。” “爹没有打我,是守卫在谨身殿的力士打了我二十大板。” 朱橚示意朱楷不要太担心自己,“爹正为北征筹措粮草的事发愁呢,没空搭理我们。” “……原来如此!” 朱棣后悔的拍大腿:“早知道这样,我就去找爹了,哪里需要六弟……六弟?” 看着正在闹别扭的两人,朱楷有些看不下去,随即说道:“我先回去了,五弟,你好好照顾六弟。” “是,二哥。” 朱棣耷拉着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六弟的。”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即便需要,那也不是你。” “既然你需要,为什么不能是我?” 朱楷叹了口气,真造孽。 不过,这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朱棣也是……好好地坑读书人干啥,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朱楷想不通朱棣的想法,干脆也不再去想,便老老实实回奉先殿睡觉。 …… 李祺和李祐,被群殴成猪头,躺在家里的床榻上,眼神空虚的看着床顶。 今天这顿打挨的憋屈,在胡恬暴露出那个商人是他小妾的父亲后,李祺就知道,今天自己钻到朱楷设置的圈套里。 至于是不是朱楷设置的圈套,李祺不在乎。 李祺只是知道,自己是被朱楷还有他的小弟们一起打的,这笔账肯定要算在朱楷头上面。 正当李祺盯着床顶思考人生的时候,旁边的李祐猛的拍了下床榻,大声说道:“朱楷那厮真是可恶,他竟然设下圈套陷害我们!大家都是大明勋贵子弟,他堂堂大明二皇子,陛下最宠溺的皇子,他不和我们正大光明的打,反而设计陷害我们,真是无耻!” (本章完) 第48章 朱樉朱棡也想出宫 连李祐都敢骂朱楷无耻,可见他对朱楷做的事是多么的愤怒: “大公子,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 没有回答李祐的话,李祺依旧在思考人生,至于李祐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句话。 李祺也不想放过朱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朱楷是皇子,背后的靠山是朱元璋,是大明最受宠溺的二皇子,朱楷的身份何其尊贵,不是他能对付的啊! 过了许久,李祺终于从失落中回过神来,愤怒的说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朱楷那厮太过狡诈,我们要好好筹谋一番,一定要让朱楷从我们兄弟俩面前吃一次亏!” “就等大公子这句话呢。” 李祐顿时大喜,对李祺道: “大公子,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招呼便是,我一定全力相助。” 说全力相助,那一定会全力相助,绝不轻易的放过朱楷。 自己不过是李善长的侄子,报复朱楷肯定不够格。 身边的人除了李祺,没有人有资格。 李祺在面对朱楷时,每次都是输,早就对朱楷有一肚子的不服气了啊。 这一次,李祺认为他输给朱楷,不是输给朱楷的武力上,而是输在阴谋诡计上面。 计谋……这不是他老李家独属的专利吗? 凭什么朱楷那小子也会阴谋诡计? 肯定是胡恬,这个欺师灭祖的王八蛋! 胡恬的老子胡惟庸,不仅是李善长的老乡,平日里,也以师徒相称——当然,这个师徒是胡惟庸喊的。 至于胡惟庸这个小人为什么喊李善长师父——那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喊,不过是傍上李善长这棵大树而已。 现在,李善长辞官回乡,被朱元璋打发去建凤阳皇城去了,胡惟庸见李善长这棵大树已经靠不住,立刻一脚踢开,投向朱楷的怀抱。 他的儿子胡恬,也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以前跟在李祺身后,现在去服务朱楷。 在老李家最擅长的地方被朱楷击败,李祺心中只有三个字:不服! 报复肯定是要报复的,只不过,李祺还没想明白如何报复。 “再等等,容我仔细想想。” 李祺在想,自己的老爹是怎么对付朱元璋的,他想明白后,就用同样的方式去对付朱楷! …… 接下来的几天,朱棣都没有来找朱楷,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照顾朱橚,看来他是真的后悔让朱橚去挡枪的事情了啊。 朱元璋则在忙着北伐的事,也没空理会朱楷等一众孩童,有老师去告状,朱元璋只是让力士去打板子,仅此而已。 皇宫里的皇子们,知道朱元璋现在无暇顾及他们,一个个胆子变得更大了,逃课、游玩……甚至想着出宫。 朱楷是可以随意出宫的,但他的弟弟们不行,包括朱标在内都没有随意从宫中离开的权利——除非是被朱楷带着。 没看到朱棣跟在朱楷身边玩的正欢吗? 朱樉和朱棡也想出去,可他们却拉不下脸去找朱楷求情,否则肯定会被朱楷一顿羞辱。 可是,应天府的花花世界,又像肚子里的蛔虫似得,一直在勾搭他们。 去找朱元璋? 别闹了,朱元璋现在正忙着北征的事情呢,他们现在过去,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说到底,还是只能朱楷带他们出去啊。 是被朱楷羞辱一顿,还是去应天府玩耍,两个念头在朱樉和朱棡两兄弟心中,一直徘徊不定。 “大哥,我们被朱楷那厮羞辱一番,他就能带我们出去吗?” 朱棡委屈巴巴的话,点醒了朱樉。 朱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说道:“我们不能找爹,也不能去找朱楷,但是……我们可以去求大哥啊!” 朱标?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激动地朱棡猛地一拍大腿,倒是让旁边的朱樉忍不住痛呼:“四弟,你激动就激动,你拍我干什么?” “呃……三哥,失误,失误哈……” 朱棡装模作样的给朱樉道歉,然后按捺不住的把朱樉拉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二哥平日里最听大哥的,大哥让他带我们出去,二哥一定会答应的。” 朱樉也是这么想的,两兄弟一起去东宫找朱标。 朱标被朱元璋拉了壮丁,负责筹集北征粮草的事宜,今年的确是丰收年,但朱元璋已经下了轻徭薄赋的命令,这一年的税收,并不支撑大明打一场北征。 可是,北征的调子已经定下来了,朱标必须是全力去完成,他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就差把李善长这个朱元璋的大管家从凤阳请回来讨教了啊。 当年,朱元璋凭三省之地北征蒙元,李善长负责后方调度,粮草辎重从来没缺过,可大明这都建国四年了,坐拥天下,为何连粮草都北征的粮草都拿不出来? 朱标就很气,可李善长是被朱元璋忌惮,所以才辞官回家,被朱元璋安排到凤阳负责修凤阳皇城的,朱标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李善长请回来。 朱樉和朱棡来找朱标,朱标虽然心急于公事,但还是非常开心的接待了三弟和四弟,可当他听说,这俩人是为了让朱楷带他们出去玩,这才来找自己,气的朱标差点没把鞋脱下来代父教子。 “伱们两个,如果闲的没事干,就过来帮我搬粮食去,整天就知道玩!玩!学上了吗?书背了吗?” 朱标也是压不住邪火,本来因为征集粮草辎重就够烦躁的了,现在这俩货竟然还给自己添堵。 平日里,朱标没发过火。 向来以老实人的形象站在众多弟弟面前,可他的弟弟们都害怕朱标发火。 但相较于朱标,他们更害怕朱元璋一些。 最起码在朱标面前,他们是能说出来话。 “大哥,您要是需要我们帮忙,那我们肯定义不容辞,拉着二哥一起来给您帮忙,可我们没什么用啊。” 朱棡就想出去玩,对朱标说道:“大哥,您看我们两个,留在宫里惹爹和大哥你生气,还不如让二哥带着我们出去,就算惹了麻烦,那爹只需要揍二哥一顿,那不是省下了打我和三哥的时间去忙正事去了吗?” “对对对,大哥,俺也是这么想的。” 朱樉拉着朱标,“大哥,您就帮我们说说情,让我们跟着二哥出去吧,保证不胡闹。” “跟着二弟你们还能不胡闹?欺负我不了解你们是吗?”朱标冷哼一声,两个小祸害跟着一个大祸害,不惹事才有鬼。 (本章完) 第49章 朱元璋的二姐夫,李贞 不过,朱棡说的有些道理,打一个比打三个更省时间,便说道:“行吧,回头我去找二弟说说,让他带你们出去玩,有钱没有?出去玩可得用钱,咱爹最恨欺负百姓。” “大哥,保证不会。”朱樉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以前,我们打了做饭的厨子,被二哥揍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欺负百姓和下人了的。” 朱棡也在一旁猛点头:“对对对,大哥,我们有钱,出去玩够的。” “行吧,我知道了。” 朱标表示知道了,然后对朱樉和朱棡:“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这边忙完,就去找二弟说这件事。” “好!” 朱樉和朱棡欣喜不已,齐齐躬身说道:“谢大哥!” 朱棡凑上前,笑嘻嘻的对朱标说道:“大哥,有什么事我们能帮忙的吗?能用上我兄弟的地方,尽管言语。” 朱标摆摆手,笑骂道:“刚让你们帮着搬运粮草伱们就转移话题,现在答应你们出去玩反而响起来帮忙了啊?” “嘿嘿,大哥我错了啊。” 朱棡嘿嘿的傻乎乎笑着,然后说道:“大哥,我出去玩,保证不惹麻烦。” 说完,朱樉和朱棡开心着、欢呼雀跃着离开。 朱标看着俩兄弟离开,然后无奈笑着摇摇头。 三弟和四弟,嘴上说着最厌恶二弟,其实与二弟最亲。 甚至比朱棣都亲。 北征的事宜压在肩上,不容许朱标有太多感慨,稍微整理下思绪后,回到东宫继续干活。 朱标是个实在人,而且是照顾弟弟的好大哥,他一直记着朱樉、朱棡的请求呢,所以忙完后,朱标稍稍缓了会神,便去奉先殿找朱楷,可是,到了奉先殿,门口的来福却告诉朱标: “二皇子殿下在皇城的曹国公的菜园子那儿,三天都没有回奉先殿了,二皇子殿下怕狗被饿到,今天还让我送过去了呢,看样子是准备在曹国公那住些时日。” 曹国公,李贞,朱元璋的二姐夫。 李贞投靠朱元璋以后,从不争名夺利,只在乎自己家的菜园子。 儿子李文忠在外面领兵打仗,他就在军营里负责一部分士兵的伙食,有他在,军营里的伙食都能丰富不少。 不要觉得李贞就是个没什么出息的男人,他不掌兵但不代表他不懂兵事,他和李文忠当年在严州种地时,被张士诚引兵围剿在城里两个月,李文忠想不到任何破解办法,李贞二话不说,夺过儿子的兵权开始指挥,令李文忠出城作战,解了严州被围之危。 打完仗,又去种地种菜去了……不得不说承认,元末明初的淮西真的出人才,李贞就像个老农似得,可打仗愣是能打的比儿子李文忠都要好。 朱元璋能称帝,他的淮西老乡功不可没。 建国后,朱元璋除了马秀英和儿子们外,只有李贞一家亲戚,不舍得他离开,就在皇城里划拉出来几百亩地,让李贞养猪种菜,负责皇宫里的一部分蔬菜和肉食的供应,朱元璋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去找自家姐夫,有时候还亲自下地呢。 平日里朱楷就喜欢去找李贞去玩,但平日里,朱楷到晚上就会回奉先殿睡觉,可现在他三天都没回奉先殿休息,而且还把蓝玉给牵走,看样子是准备在李贞那长住。 隐隐的,朱标感觉到似乎有大事发生。 朱标好奇,也顾不得疲惫,起身前往李贞的菜园找朱楷。 朱标是太子,是皇宫里除了朱元璋和马秀英外的三当家,夜间虽然不能出皇宫,但这样的禁令并不适用于朱标。 李贞的菜园子里,颇有农家气息。 辣椒、茄子、还有一些个朱标认不住来的青苗,长的格外旺盛,来到屋里,看到朱楷正光着膀子,和李贞吃烤串喝啤酒呢。 李贞见到朱标,慌忙想起身拜见,却被朱标快步走上前:“二伯,我是您外甥,怎么能让您拜见,我爹知道了肯定会揍我。” 说着,朱标拉着李贞坐下,朱楷笑呵呵的询问道:“大哥,你怎么有时间来二伯这里?爹交代你的事忙完了啊?” 天气炎热,朱标赶来的匆忙,身上出了一身汗,面对朱楷的问题,朱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外套脱掉,顺手把朱楷面前的冰镇啤酒拿过来,一饮而尽,顿觉浑身舒泰。 “我去找你,来福说你来找二伯了,还把蓝玉也送过来,我担心有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二弟,你这好几天都没回奉先殿了,在二伯这里住着……惹什么事要躲着爹么?” 朱标的第一反应就是,朱楷住在李贞这儿,是惹了什么麻烦,怕被朱元璋打,所以才来避风头,而且一住就是三天,还准备继续住下去看样子惹的祸事不小。 这次来,就是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他也不能看着朱楷挨打不是? 朱楷还没回答,朱标就自责的说道:“主要也是怪我,这些天太忙,没顾得上你。” “大哥,你想多了,本皇子是咱老朱家乳虎,是咱大明的祥瑞,大哥你岂能这般想我?” 朱楷随即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大哥,我被你的话伤到了,太医说没两头牛好不了的。” “两头牛?你小子准备吃到什么时候?” 朱标瞪大了眼睛,这二弟真敢开口啊。 不过,朱标也放心下来,朱楷现在还敢和他讨价还价,说明他没惹什么大事,随即拿起烤肉炉上的烤串,吃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牛肉?” “嘿嘿。” 李贞嘿嘿的笑起来,两颗镶金的牙露出来:“太子有所不知,我菜园子里的一头牛,三天前楷儿牵着他犁地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我看扔了怪可惜的,就剥了吃肉。” “……” 二伯,你家的菜园子,最高的地方也不过一尺高,牛得怎么摔才能摔死啊? 这种烂借口,也只有朱楷能想得出来。 朱标也终于知道,朱楷为什么找自己要两头牛了,合着他吃了牛肉,还得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帮忙赔钱。 要说朱楷还真地道——宰了人家一头牛,就还两头回来。 (本章完) 第50章 没多少,也就是亩产二三十石吧 没好气的瞪了眼朱楷,朱楷则做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呵呵的看着朱标。 朱标也懒得管他了,随即询问道:“二弟,你来二伯这,住了这么多天,有什么事么?” 朱楷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让二伯帮忙种了点吃的,现在快成功了的。” “种东西?” 朱标愣神,随即看向李贞:“二伯,种的什么?” 李贞笑眯眯的,又露出了他的两个金灿灿的门牙:“种的咱大明祥瑞。” 祥瑞? 没等朱标继续询问,李贞就解释道:“楷儿给了我地瓜、土豆和玉米的种子,说是番邦给他的,说是种出来能让咱大明朝的粮食翻二十几番……我比较笨,种了两次没成功,死了……这次种出来了,楷儿和我正在这等着成熟呢。” 翻二十几番? 天下哪有这种粮食? 朱标觉得朱楷是在天方夜谭,他说的地瓜、土豆和玉米,应该是朱楷不知道从哪寻摸来的种子,想种出来满足口腹之欲罢。 可是再仔细想想,朱楷从来不放空炮,他说的事早晚都会做到,而且李贞刚刚还说,之前已经实验过两次,现在是第三次。 翻二十几番的粮食……朱标顿时感觉到呼吸粗重,这就代表着,一亩地能多养活二十多个人了啊! 想到这些,朱标的呼吸立刻变得粗重起来,看向朱楷: “二弟,你、你说的是真的?一亩地真能翻二十几番?” “那是种植技术成功后才能种出来的亩产,现在土豆玉米地瓜还没走出实验田呢,哪能有这么多,而且不是全部都翻二十几番,大概只有土豆和地瓜能做到。” 朱楷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 “不过,翻个十来番,还是有可能的。” 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朱楷搜集到的资料中有提到明朝的亩产平均水平。 《河间志》中记载,大明朝北方亩产一石半,一年春秋两季,大概有三石左右的粮食;南方好一点,但也不过四石粮食左右。 一石粮食,换算成后世的计量方法,差不多是120斤左右。 也就是说,扣除赋税外,一个人需要十亩地左右才能养好自己。 那是种小麦和水稻需要是十亩地,而土豆和地瓜呢? 土豆一亩地能产3000—5000斤之间;地瓜一亩地差不多能有6000斤左右,玉米少点,只有一千来斤,可玉米毕竟能做成主食,而且对土地的要求不高,这三个品种只要在大明推广开来,那人口就会出现暴增的迹象。 至于这些种子的来历,那就不用说了,超级远洋货轮上就有,超级远洋货轮航行在海上,停靠的口岸很多,这些种子大概率是销往非洲的。 还有十多个集装箱的“金坷垃”,这些化肥朱楷并没有拿出来。 没有必要用化肥,吃绿色纯生态的多好。 再说以后大明的土地不够了,还可以向外扩张嘛。 化肥,只能阻碍大明的扩张。 朱楷在刚进入超级远洋货轮的空间时,就得到了这些种子,但他并没有一次性拿出来,万一全都种下去,没成功就麻烦了,等李贞种植成功了,再大面积推广也可以。 朱楷把地瓜和地豆的亩产告诉朱标后,朱标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朱楷呼吸粗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睛都变红了啊。 我每天在东宫绞尽脑汁的想得到粮食的办法,可在朱楷这里,只是随便找了个番邦的商人,就把粮食这个问题解决了吗? 这…… 朱标忍不住想到了朱楷说过的一句话: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和朱楷比起来,自己好像干什么都不如朱楷。 “大哥?伱怎么了?”朱楷看着朱标,笑呵呵的说道:“大哥,不就是点粮食吗?你那么激动干啥?” “混账话!这哪里是一点粮食的事?这是咱百姓的命呐!” 朱标甩开朱楷的胳膊,对朱楷埋怨的说道:“竖子,有产量这么高的粮食,你不早告诉我?我这些天都要被粮食折磨疯了啊。” 古代,最为关键的就是粮食的问题。 现在,依旧如此。 朱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大哥,你想多了,这些粮食就算种出来,也不能立刻成为百姓饭桌上主食的,种子就那么多,根本无法立刻大规模的投产,你想想看……种出来的粮食要推广吧?哪里适合种什么,哪里不适合种什么,要因地制宜的去推广土豆、玉米、地瓜的种植,这些事如果做起来,得多久才能完成?最少要三年的时间,你觉得这这些东西,能立刻充当军粮,满足北征的需要吗?” 看到朱标逐渐的冷静下来,朱楷才笑着说道:“今年不能打,有粮食了再说呗,反正咱大明的粮食,以后会越来越多,以后打仗也会更加方便。” 朱标承认,朱楷说的有道理,但他同样也在叹气:“谁说不是呢?可二弟你有所不知,咱大明,一年又一年的事,不解决外面的残元,怎么关起门来解决自家的事?” 然后,朱标就准备掰着手指头给朱楷算,大明朝遇到的事情,朱楷却不想听,而是故作疑惑的样子看着朱标:“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朱楷这属于明知故问,朱标现在说的话,朱元璋挖坑给朱楷跳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除了说的事情不一样,其他的大体框架不尽相同。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不外如是。 “……竖子!” 朱标被朱楷当面戳破复读机的本质,用呵斥朱楷的方式掩饰尴尬,随后转移话题道:“二弟,你说的这些亩产能翻十几番的粮食,什么时候能收获?” 朱楷又没种过地,他哪能准确的知道粮食什么时候成熟,想了想说道:“这几天就行了吧,二伯是农家高手,他说什么时候能熟,那就什么时候能熟。”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把目光随即转到李贞身上,李贞露着他的几颗镶金的门牙,笑呵呵的说道:“也就这两天吧,快了、快了,太子别不信,第二轮实验,我们种出来的失败品,都有八九百斤,只是品种不好,不能当种子,所以只能放弃。” (本章完) 第51章 带三弟四弟出宫?得加钱! 失败品都有八九百斤? 朱标整个人都被亩产的斤数砸懵了啊。 还、还真有啊! 有朱楷,有李贞的话,朱标没理由不相信。 “好,那就再等等。” 朱标已经从亩产几十石的喜悦中冷静下来。 “二弟说的没错,这三样作物的普及需要时间,三年……大明等得起!二弟,你又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我、我代表天下感谢你。” “哪有什么天下,我也不过时运气好,恰巧得到了这些种子。”朱楷说道。 从超级远洋货轮中,拿出来玉米、土豆、地瓜的种子,的确有让百姓吃饱饭的想法,但在朱楷心里,家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天下、百姓,朱楷没那么多考虑。 他只是尽自己所能的去做事而已,至于身后事,大明是否能够延续千秋万代……这和朱楷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朱标不认同自己的观点,还想再说什么,朱楷猜出他要说什么,但自己完全没兴趣听,只是摆摆手说道:“大哥,我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而已,我不想把自己限制在一座宫、一座城里,你就不要再说其他的了啊。” “谁说我要说这个了啊。” 朱标心中感动,怪不得爹说有二弟在,就不用担心谁敢造反的事情呢。 有朱楷这个孪生兄弟在,又有谁有资格谋图太子之位呢? 朱标:有二弟在,我的太子之位稳如老狗! 当然,感动归感动,嘴上还是要强硬一下的,朱标对朱楷说道:“我不和伱说这个,咱三弟、四弟想出去玩,你回头带他们两个出去吧。” 朱楷听到朱标要自己带朱樉、朱棡出去玩,满脸都是嫌弃: “他们两个?狗都嫌弃的年纪,谁愿意带他们出去?不干。” “不干也得干,咱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那俩小子惹了麻烦,肯定会被咱爹狠狠地打一顿,还不如让他们出去呢。” 朱标看着朱楷脸上的嫌弃之色,心中呵呵笑了起来。 嘴上说着嫌弃,但自己向朱楷开了口,他肯定就会带出去。 朱标也不是小气的人,对朱楷说道:“你带他们出去一天,我免你……一百,啊不,五十两金子的欠债怎么样?” 朱楷在外面大肆购买商铺,借了朱标两千两的黄金,现在带他们两个出去,出去一次免五十两,带他们两个出去四十次,这债务可就能免除的。 “哥,咱们兄弟两个,谈钱那不就见外了吗?” 朱楷做出不想和朱标谈钱的态度,随后继续嫌弃朱樉和朱棡:“老三、老四平时就是惹祸精,再加上他们两个现在狗都嫌弃的年纪,谁又想带他们?而且我一次要带两个,一个朱棣就够能惹事的了,再带两个拖油瓶?不干!” “就算让大哥带,你估计也不愿意。” “……” 朱标黑着脸:“说吧,这次加多少?” “大哥,咱俩说钱那不就见外了吗?” 朱楷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随后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人,出去一次……一百两黄金。” 朱标闻言大骇:“……你怎么不去抢!” 抢? 朱楷不屑的撇撇嘴,抢哪有和大哥做生意来的划算? 李贞也不说话,美滋滋的吃着烤串,喝着啤酒,笑呵呵的看着俩兄弟斗嘴。 这兄弟之间的感情啊,就是得玩闹,越玩关系才能越好。 朱楷咬死二百两黄金不松口,朱标察觉到自己不能再在李贞的菜园子里住下去了,直接站起来向外走:“一百两,不能再多了,我回头就跟三弟、四弟说……” 朱楷满脸不情愿:“大哥你不能这么坑你弟弟啊!” 面对朱楷的抱怨,朱标就当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外走:“二伯,我先走了啊,回头土豆成熟了,您告诉我一声,我过来看。” 等朱标走了,朱楷才继续和李贞聊天:“二伯,您看到没有,我大哥如果不做太子,去干生意也能发财,就他这精打细算的抠门,还真是和我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二伯,等咱的土豆、地瓜、玉米种出来,咱大明的地啊,会越来越不值钱,您除了这个菜园子,其他的地该出手就出手吧,留着没用。” “你知道冯胜吧?我那便宜岳丈,就站在旁边听我和我爹聊了会天,他就把家里的地抵押出去了,嘿嘿,等咱这地瓜、土豆成熟,这土地的价只会越来越低。” “已经卖出去了的。” 李贞笑眯眯的看着朱楷,说道: “陛下告诉咱的,这地越来越不值钱,我还留在手里干啥?” “……” 这又是一个老妖精。 “二伯,不愧是您!” 朱楷伸出大拇指道:“您是这个!” “嘿呵呵……” 得到了朱楷的夸赞,李贞别提多得意。 这可是他们老朱家乳虎的夸赞啊。 …… 应天府,宋国公府。 冯胜正在书房,看着李善长给他的来信,在信中李善长表达了一番对应天府、对朱元璋的怀念,同时又说了北征粮草不足的问题,请冯胜一定要劝说陛下,晚两年再打,自己老了不能帮着朱元璋出谋划策云云…… 在冯胜看来,这些都是屁话。 你要是真的老的无法服务朱元璋,就不用写这封信了啊。 不就是惦记着权力的吗? 那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冯胜看不上李善长的原因,就在于他对权利太过看重。 在信的末尾,李善长表达了对冯胜的歉意,说李祺不懂人情世故,竟然收了冯胜抵押的土地,李善长表示自己已经训斥过逆子,不消几日李祺就会把地契还给冯胜,还说那是朱元璋封给他的,自己不能要。 冯胜看到后,呵呵冷笑。 爷抵押出去的土地,就没想着要拿回来。 想到朱楷和朱元璋的对话,冯胜越发觉得自己把地抵押出去非常明智——如果不是怕影响朱元璋的计划,这些土地他也会大张旗鼓的卖出去,而不是用抵押的方式去做。 冯胜取了张纸,随后大笔一挥:不用了,我的钱都被闺女败光了,没法还你们钱,地是你们老李家的了,与我无关。 写完后,也不封在信封里,把李善长给他的信一起交给管家,就让他给李善长回信。 管家拿到信后,并没有立刻寄出去,而是自己先看了一遍,然后再装信封送回。 做完这些后,管家趁着出去买菜的空当,去了趟王记酱牛肉铺,告诉里面的伙计:“冯胜与李善长有书信往来,望悉知。” (本章完) 第52章 给李善长送过去吧 然后,这句话经过层层递进,最后传到了朱元璋耳朵里。 朱元璋看着冯胜给李善长的回信,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元奇说道:“冯胜这厮,办事就是没个分寸,土地的事怎么能被外人知道?” 抱怨完以后,朱元璋让元奇拿出个信封,随后在信封上写到:韩国公李善长亲启。 写完后,随笔一丢:“好了,给李善长送过去吧。” “是,陛下。” 元奇接过书信,缓缓退出。 不多时便再次回到大殿内,静静的站着。 逐渐的,谨身殿中只剩下朱元璋批阅奏折的声音,静悄悄的,煞是安静。 …… 大明建国后第二次北征,已成定局,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大明就像一个开始运转的机器,精密零器件开始转动,推动大明这座战车隆隆向北开进。 可是,现在的朱元璋非常恼怒,他的兵马准备好了,粮食却没有。 这怎么可以!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就是辎重,现在粮草供给不上,仗可怎么打? 朱元璋立刻把负责后勤工作的朱标,以及汪广洋、赵庸等人殿中。 宋濂也来了,他是来告状的。 朱元璋的儿子又不读书了啊,尤其是朱樉和朱棡,他们听说朱楷会带他们出去玩后,连学堂都不去,着实该打。 只是现在朝中事大,他也只能等朱元璋处理完国事再去告状。 朱标、汪广洋、赵庸三人站在殿中,朱元璋丝毫不在乎朱标因为忙碌而瘦了一圈的身体,直接呵斥:“你怎么办事的?粮草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办不好,要我拿什么北征?” “以前行军打仗,哪次缺过粮?” 朱标被朱元璋骂的抬不起头,听着朱元璋的喝骂,他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事了,可粮食收不齐,我有什么办法? 大明初建,到处都是窟窿。 国库里的那些税赋,不都拿出去补窟窿去了吗? 当初,国库有一笔进项,都被朱元璋大手大脚的拿出去用了,现在没粮食了,就知道骂人,你自己不想想那些粮食是怎么从国库掏出去的吗? 朱元璋骂骂咧咧的看着朱标:“伱这是什么表情?咱告诉你,别说你瘦两圈,就算瘦成皮包骨,事没有办好,你依旧是个废物!” 汪广洋和赵庸站在旁边,吭都不敢吭声,朱元璋教育朱标,他们最好不要发表任何的意见。 “我,我废物行了吧?” 朱标心里也很委屈,国库里没有粮食,你却要我准备二十万大军北上的粮草,巧妇难做无米之炊的道理你不懂? 你不是废物,你把李善长请回来啊,你敢么? 朱标满腹怨怼的对朱元璋说道:“国库空虚,大明地方处处都需要粮食,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明要北征,现在筹措粮草是个难题,在凤阳修皇城的李善长不可能不知道,他如果真心怀大明,现在必然已经修书一封,给朱元璋出筹集粮草的办法。 可李善长一直没动静,他就等着朱元璋或者朱标主动发问呢,可老朱家都是硬骨头,就算再难,也不向一个辞官回乡的人发问。 汪广洋和赵庸、宋濂听到朱标满腔怨怼的话,立刻意识到: 要坏事! 太子殿下,还是不够稳重啊。 朱元璋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有什么火让他发出来就好,何必和他顶撞呢? 汪广洋立刻帮着朱标找补回来,顺便让朱元璋消消气:“陛下,我们现在已经筹措了二十万大军两个月的粮草,待大军北征之时,粮草能够半年用度。” 朝堂上已经商议好,来年正月,大军便开始北征,现在刚七月份,还不多还有半年的时间,到时候筹措半年的粮草,不是什么问题。 “半年的粮草怎么够?” 朱元璋眼睛看着朱标,却在回答着汪广洋的问题:“最少要准备二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 赵庸也赶紧说道:“陛下,秋收还有来年的春收,一样是可以满足大军一年征战之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道大明的将士在前面打仗,我们连粮食都凑不齐吗?” 朱元璋根本不听这些,他就想教育这个顶嘴的儿子,都怪朱楷,朱标肯定是被他带坏的。 朱标看着正准备发怒的朱元璋,不由得想到朱楷那亩产几十石的土豆和地瓜,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如果爹能让粮食亩产翻十几番,我们又何必为北征的粮食发愁?” 正在发火的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直接气笑了:“放屁,哪有亩产十几石的粮食?简直无稽之谈,老大你在宫里呆太久了,百姓每年什么收成你都不知道。” 看来,得想办法让朱标出去历练一番。 宫里的那群酸儒,都要把朱标给教傻了啊。 宋濂也忍不住开口:“太子殿下,这天下就没有亩产几十石的粮食,太子殿下不要妄言。” 话是这么说,宋濂在心中却想着,以后要想办法提升一下朱标对天下的了解,如果在满朝文武面前,朱标说出亩产几十石粮食这种无知的话,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的太子之位都不见得稳啊。 “爹,宋先生,不是我在宫里呆太久,而是您只看到了眼前有的,却不知道去看自己没看到的东西。” 朱标有朱楷的话做依仗,和朱元璋说话都硬气不少:“这亩产二十多石的粮食,不是没有,只是还需要长时间的去推广。” “什么?真有?” 朱元璋惊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汪广洋、赵庸、宋濂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朱标身上。 朱标说的这么肯定,他有什么把握吗? 朱元璋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看着朱标询问:“你从哪里见到的?” 朱标则回答道:“二弟在二伯管理的菜园子里种的,他告诉我有,我便信他,二伯也说了,这是他们第三次实验种植,第二次实验的失败品,都有八九百斤的。” 二弟? 大明最顽劣的二皇子吗? 大明朝未来最大的祸害说的吗? 汪广洋和赵庸、宋濂三人看向朱标的目光,立刻变了啊。 觉得可笑。 太子殿下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理智的一个人,怎么有朱楷参与的事,就变得这么愚昧无知、毫无头脑了呢?朱楷说有就有,他以为他是谁? (本章完) 第53章 带着弟弟们挖土豆 不行,得想办法把让朱元璋赶紧把朱楷送出应天府! 这厮留在宫里,只能把太子往沟里带,对大明、对太子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 汪广洋、赵庸、宋濂都觉得朱楷说的是大话、欺骗,但朱元璋却知道,朱楷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宋濂还忍不住劝说朱标:“太子殿下,别人说的话,你要思量三分,二皇子明显是欺骗你的话,你怎么可以相信呢?” 朱标却反驳道:“二弟绝不会欺骗我!” “伱……” 宋濂看着朱标,眼睛里尽是失望之色,但也更加坚定了送朱楷离开的念头。 这个大明最大的祸害,必须要离太子殿下远一些! “真有?” 朱元璋站都站不稳,瞪大了眼珠子:“快,带我去看看!” 失败品都亩产八九百斤,如果成功了,那不得……一千多斤? 朱元璋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他能想到的亩产最高斤数,也超不过两千斤。 但这对于朱元璋来说,已经足够了啊。 朱元璋是布衣皇帝,他小时候也是种过地的,能亩产两石粮食的土地,已经是良田,现在……竟然有一千多斤,一亩地一千多斤,这就代表着能多养活十个人啊,一亩地就能多养活十个人,如果是三万亩、三十万亩、三百万亩呢? 朱元璋激动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有亩产一千多斤的粮食,他将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明朝。 汪广洋、赵庸、宋濂三人也打算跟过去,准备当场戳破朱楷的谎言。 …… 李贞的菜园子里,朱樉和朱棡也在,他们是来找朱楷的。 朱标已经告诉他们,朱楷会带他们出宫游玩的事,俩兄弟正期待着去哪玩呢。 凑到一块计划了好几天,却没见朱楷有任何动静。 两人都急了啊,朱楷不会是不带他们出去玩了吧? 这怎么可以! 你明明都和大哥说好了啊! 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两兄弟按捺不住,商量一番后决定去奉先殿找朱楷。 朱樉和朱棡都做好了被朱楷侮辱一番的心理准备,被侮辱就被侮辱吧,只要能出去玩,什么都值得。 可是,到了奉先殿,两人才知道朱楷已经在李贞那儿住了差不多七天了啊。 难道有什么事吗? 想到这儿,朱樉和朱棡立刻前往李贞的菜园,去了以后才发现,不仅朱楷在,李贞在,朱棣、朱橚、朱桢……等等自己的弟弟们,也都在,还有不少禁军守卫,他们一个个的都卷着裤腿,从地里面薅一个个青菜似得东西。 朱樉大怒,朱楷这厮什么意思? 有好事喊着其他弟弟,不理会自己? 朱棡则很好奇,他喜欢热闹,看到这么多人,他立刻朝着地里干活的朱楷喊道:“二哥,你们这在干什么呐?” “在干活。” 朱楷说完,拿出一个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扔给朱棡: “你们两个,来了就别闲着,二哥带你们体验一把农家乐。” 什么是农家乐? 应天府好玩的地方吗? 朱樉也顾不得和朱楷生气,与朱棡一起,脱掉鞋子,卷起裤腿,一起踩到地里。 两人年龄算大的,而且这些年被朱楷欺负,苦练身体想要伺机报复,力气也已经练出来。 朱棡跳到地里,看着弟弟们拿着铁锹在铲土,然后拔出圆滚滚的玩意,冷笑一声道:“你们呐,都是弟弟,看你们四哥给你们薅一棵上来。” 说着,朱棡弯下腰就开始薅! 这就是比草大点,薅出来应该不费什么力气。 可是,朱棡通红了脸,愣是没薅出来,看的旁边的朱棣哈哈大笑:“蛮夫!果然是没脑子的蛮夫!先贤给咱造出工具,是让你看着当摆设的吗?” 六弟朱橚看着得意的朱棣,眼睛里闪过鄙夷。 这些话,可不就是刚刚二哥训斥傻子五哥时说的话吗? 不愧是跟屁虫,说话都跟着二哥学。 朱棡在弟弟们面前丢了人,红着脸拿起铁锹开始挖,越挖越心惊:“我去,这根怎么这么深?这圆滚滚的东西这么多?” “二哥,这是什么?” “土豆!” 朱楷回答完,看到朱樉顺着根一铁锹挖下去,直接把土豆都埋到土里,直接喊到:“老三,你别这么挖,你们两个过去……教他怎么挖土豆。” 地瓜还没开始挖呢,得再长两天才行。 今天能收获的,只有玉米和土豆,但这也够忙活的了,一百多亩的土豆,如果不是禁军在,给皇子们十天也挖不完。 朱樉红着脸,接受了朱楷对自己的鄙夷。 同时心中也在责怪自己:怎么连挖地都挖不好?还被二哥笑话。 所以,禁军过来教朱樉怎么挖土豆的时候,他学的很认真,很仔细。 然后,朱樉就惊呆了啊! 这一棵苗上,有十多个土豆,有些比拳头都大,这还只是一棵苗下面,一亩地得多少这种苗? 朱樉虽然还是顽童心态,在文华殿读书——虽然也没认真听过,但耳濡目染下,朱樉对百姓生活还是很有了解的。 一个人一年,扣除税赋后,最少要五亩地才能养活。 可这土豆……一亩地就能养活了吧? 朱樉显得很惊讶,看到李贞就在不远处挖土豆,他立刻询问道:“二伯,这人能吃吗?” “怎么不能?” 李贞抬起头,大金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土豆能吃,好吃的很嘞。” 能吃…… 朱樉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他也不再言语,低下头就开始挖,只是在用铁锹挖的时候,动作轻柔了很多……很多。 …… 朱元璋和朱标,汪广洋、赵庸、宋濂来到李贞菜园的时候,地上已经挖出来一大堆的土豆,他的儿子们还有禁军,自己的二姐夫,都在地里忙活着。 朱元璋看着那一堆从泥土里刨出来的土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难道就是标儿跟咱说的叫土豆、玉米、地瓜的粮食吗? 急急忙忙走上前,朱元璋看到,那么大一堆的土豆,才挖了不到五亩地。 真……亩产二三十石吗? 朱元璋激动坏了,对着地里一众弯腰挖土豆的儿子们喊道: “老二?老二呢?给老子滚过来!” “挖土豆呢,没空。” 声音从地里传出来,朱元璋看到朱楷,脸上还带着汗水,正笑意盈盈的对他招手:“爹,跟我们一起挖土豆啊。” “来了,就来!” (本章完) 第54章 朱元璋:我不想当皇帝 朱元璋平时打儿子练出来的技巧有了用武之地,左右脚一甩,鞋立刻飞到一边,下意识的用手接住……朱元璋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脱鞋是为了挖土豆,又不是为了打儿子,我拿鞋干啥。 把鞋放下,脱掉袜子,一脚跳进地里,却被朱樉皱着眉头嫌弃: “爹,要不您洗洗脚再来?这土豆很金贵,可不能污了它啊。” 就差没说‘爹,你脚真臭’了啊。 “混账东西……” 朱元璋立刻收回了脚,喊给禁军把自己的脚先洗了,然后跳到地里开始挖。 他不愧是干过农活的,在旁边观察的时候,已经学会了挖土豆的技巧,一挖一串土豆。 掂着手里的土豆,感受着他的重量,朱元璋这次真的信了啊。 这土豆,真能亩产二三十石。 朱元璋的眼刹那间变得通红。 祥瑞! 大明的祥瑞啊! 如果自己小的时候,能挖出这么多的土豆,自己何至于造反啊? 自己的爹、娘、姐姐、弟弟,又何至于被饿死啊。 朱元璋眼睛里噙着泪,一边哭一边挖,挖的都是曾经不堪回首的记忆…… 汪广洋、赵庸、宋濂,看到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一个个黯然不语。 脸都要被朱楷打肿了啊。 尤其是宋濂,他此时被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喃喃自语道:“大明祥瑞,这是大明的祥瑞啊!” “……这老匹夫!” 汪广洋不愿意搭理宋濂,跟着朱元璋一起。 脱掉鞋子卷起裤腿、衣袖,跳到地里就开始干。 赵庸、宋濂也不例外,一起跳到田里。 不管他们支持朱标也好,想赶走朱楷也好,他们的心……都是向着大明的。 有这亩产几十石的土豆,大明岂能不兴? 挖了两棵土豆,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旁边的朱棣看到汪广洋的动作,忍不住说道:“要不,您去旁边歇着?咱自己干?” “燕王殿下,我、我没事……就是有点……” 汪广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宋濂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声:“哎呦,我的腰!” 宋濂已经捂着腰坐在地上,痛苦不已。 “呃……燕王言之有理。” 汪广洋站起来,朝着田垄间走去。 他们对大明的忠诚,不需要靠跟朱元璋一起干活来考量。 这是体力活,真干不动。 …… 时间越来越久,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马秀英来了,后宫的嫔妃也来了,除了马秀英外,其他人都没有下地,她们站在田垄间看着,看着大明的祥瑞被一个个挖出来。 或许,她们不懂得土豆对大明的意义,但这土豆……真的多啊。 然后一直挖到傍晚,一百多亩地也没有挖完。 朱元璋也累的气喘吁吁,不过现在的他高兴居多。 这真是大明祥瑞啊! “挖,给咱接着挖!” 朱元璋大手一挥,直接下命令:“让禁军轮着岗来挖,把这些土豆都给咱挖出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一百多亩地,能挖出多少土豆来。 “老大,老大……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楷儿说的也没错,这就是祥瑞,就是咱大明的祥瑞!” 朱元璋喊过来累到虚脱的朱标,然后,紧紧地握住李贞的手不松开,动情的说道:“当年,当年如果有土豆,咱家里人也不至于饿死啊……我宁愿不要当这皇帝,也想把土豆给咱爹送过去。” 李贞也颇为激动,但他觉得朱元璋说这话就有点假了,如果给朱元璋一次选择的机会,估计他还是会选择做皇帝。 心里这么想,但绝不可以这么说,他劝着朱元璋:“陛下,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向前看,给咱的儿女子孙,建好一个稳定的江山,让他们不用再吃我们吃过的苦了啊。” “对,你说的没错,咱们是为了大明子孙,为了大明百姓。” 朱元璋说完,随即把朱楷喊过来,直接抬脚就想踹,但他双腿已经像灌了铅似得动不了,只能指着朱楷骂道:“伱这个兔崽子,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告诉咱?” 朱楷倒还有力气,对朱元璋抱怨道: “爹,您这就不讲道理了啊,我先说和先做不一样吗?您不都看到了?您拿到祥瑞就翻脸不不认人……爹我错怪您了,翻脸不认人还真是您的风格,我不应该怪您的。” “……逆子!” 如果不是真的累了,他追二里地也得把朱楷抓住打一顿。 后面的宋濂又开始了,说道: “这二皇子……目无君父,大逆不道,决不能继续留在应天府!” “算了,去吃饭,都去歇着。” 朱元璋把大家打发走,留下禁军继续挑灯夜挖土豆:“老大,楷儿,还有朝宗、赵庸、宋学士,跟咱去谨身殿。” 让朱楷和朱标一起到谨身殿,而且还跟着重要的朝臣,这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宋濂似乎已经猜到,朱元璋把朱楷也喊过去,是为了堵住自己想赶走朱楷的嘴,毕竟这祥瑞是朱楷拿出来的,他们就没有理由继续赶走朱楷。 想到这些,宋濂眯着眼睛,思忖着如何赶走朱楷的想法。 …… 到了谨身殿内,宋濂立刻跪地:“臣恭贺陛下,心怀万民,感怀天道,得上天垂怜,得此祥瑞……” 啰里啰嗦一大堆,都是他在路上想好的词。 他已经打定主意,在朱元璋开口前,先把朱元璋的话堵回去。 这祥瑞,一定不能是朱楷拿出来的,哪怕不是太子,也要是朱元璋,坚决不能说土豆是出自朱楷之手。 可还没等朱元璋说话,朱标却很坚定的开口:“宋先生,这土豆祥瑞,出自我二弟朱楷之手,和父皇与我,皆无关系,此番你看到的土豆,是二弟和二伯实验三次后的成果。” 是朱楷拿出来的祥瑞,谁都抢不走。 宋濂闻言,黯然不语。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朱标……太在乎他的弟弟们了啊。 可你是太子啊,为了未来大明安稳,你也必须要让朱楷离开啊! “好了,不说土豆的事了。”朱元璋打断了他们的话,随后说道:“土豆即便是祥瑞,于眼下也没任何关系,你们先说说,这北征粮草未筹措够,我们应该如何筹措粮草?” 汪广洋先站出来,询问朱楷:“二皇子,臣敢问……这些土豆,都能成为粮种吗?” “我也不知道。” 朱楷摇了摇头说道:“这需要实验,皇城菜园的地比较肥沃,所有才多,换到其他地方,不见得有多好,但再差也比现在的粮食亩产高。” 至于土豆不能作为主食这样的话,那就不给他们说了,回头私下里告诉大哥或者老爹吧。 朱楷也听出来了,朱元璋喊他过来,不是说土豆祥瑞的事,而是问起了北征粮草的事宜。 这事我可不想参与。 咱家还没成年呢,老爹你可不能雇佣童工。 (本章完) 第55章 四十万大军的粮草,你也能凑齐? 在一旁的宋濂怎么看都觉得朱楷不顺眼,怎么着都想怼朱楷,听到朱楷说不知道后,他立刻反问朱楷:“二皇子,祥瑞出自你手,你怎么能不知道祥瑞怎么种呢?莫非……这祥瑞不是你拿出来的?只是借了别人的名义?” “……” 这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找事了啊。 对于这种找事的人,朱楷向来都不惯着,直接反问:“宋学士,伱是你妈生出来的,那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吗?你为什么喊你爹是你爹?你既然是你娘生的,那和你爹没什么关系吧?” “你、你……粗鄙!” 宋濂被朱楷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脑袋大脖子粗,张口你妈,闭口你“没劲!” 爹。 我特娘的一个学文的,哪里懂你们理科的东西? 宋濂怒声喊道:“二皇子,这里是谨身殿,是天子办公的地方,你不要如此粗鄙!” “粗鄙吗?老宋啊,你还是见识太短。” 朱楷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妈和你爹是怎么生出来的,老宋啊,你只知道房事比较污秽,但这里面也是学问,这种学科叫做生物……” “住嘴!” 不仅是宋濂,朱元璋都听不下去了啊。 自己这儿子,怎么如此粗鄙,关于怎么生出来宋濂的问题,难道不能私下里讨论? 呵斥朱楷闭嘴,宋濂也很理智的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一旁思考:我是我妈生出来的,和我爹有什么关系的问题。 还有,二皇子说的“生物”是什么学问? 得弄明白他,宋濂觉得只有搞明白朱楷所了解的知识,才能降服朱楷。 放在兵法上,这种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朱元璋恼怒的瞪了眼朱楷,随后看向汪广洋:“朝宗,你说说你想到的办法。” “既然土豆能做种子,那就可以。” 汪广洋听到朱楷的回答后,对朱元璋说道: “陛下,大明富户家中,尚且还有存粮,我们可以用土豆作为引子与他们赎换北征粮草。” 嗯,汪广洋说的有点道理。 朱元璋和朱标听到汪广洋的提议,都觉得这个提议好。 其实,朱元璋也知道那些城中富户手里也有粮食,可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做红巾、当吴王时,别人不给他能强行要过来,大不了写一个欠条;可现在他知道那些富户家里有粮,却不能随便动手,着实让是朱元璋非常的不舒服。 那些富户,都该杀! 可是,朱楷却提出不同意见:“不行!富户绝不能得到土豆种子的。” 谨身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楷身上,他们不明白,朱楷为什么不同意。 “富户们为什么有粮?那是因为他们有地,他们的地是怎么得来的?我不说,大家也都懂。” 朱楷给了一个大家都懂得眼神,“往低了说,一亩地能产二十石土豆,这五亩地地就能养活一个五口之家,富户他们手里的土地都不值钱了,他们会愿意让土豆大规模种植吗?” 朱楷这么一说,朱元璋和朱标立刻明白过来! 汪广洋和赵庸、宋濂听到后,也都明白朱楷的意思。 土地,是因为粮食的亩产不高,这才值钱。 亩产高了,土地就不值钱了,那些富户土地再多,粮食再多卖不出去,也只能砸在手里。 朱楷一语道破其中关键,气的宋濂在旁边直哼哼:“二皇子,切莫度君子之腹,大明朝的富户,没有你想的那么黑暗。” “是吗?” 朱楷咧开嘴笑起来,“老宋,你家的管家,前两天卖给我了七家粮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宋濂瞪大了眼睛,“我的家人,绝对不可能经商。” 说完,宋濂对着朱元璋说道:“陛下,二皇子污蔑臣,请陛下明察。” “你看,我说粮铺是你的,你立刻出言否认,那就说明这是有事实根据的,除非做生意的不是你家人。”朱楷笑眯眯的看着宋濂,“既然如此,那老宋你为什么称你的父亲叫爹,你能解释清楚吗?” “你……” 宋濂怒视朱楷,随后再次向朱元璋叫屈:“陛下,臣……” 没等宋濂说完,朱标就在旁边帮着朱楷解释:“宋先生,我二弟的意思是,既然你有把握的事能说,但天下富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些人你不可能全都了解清楚,宋先生教我实事求是,你又可曾实事求是过呢?” 这样的解释,根本不用朱元璋开口,宋濂已经被打败。 “好了,宋先生的爹……啊不是,咳咳!” 朱元璋发现自己口误,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道:“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今天喊你们过来,是来商讨北征粮草之事。” 朱元璋差点说漏嘴,狠狠地瞪了眼朱楷。 都是你,把你爹我带到沟里去了啊。 朱楷则不在乎这些,嘿嘿一笑,然后就神游物外。 经过朱楷的提醒,朱元璋已经知道用土豆来向富商换粮的法子不能采取了,再去看其他人,顿时觉得不管是谁,这件事都没个解决办法。 如今之计,只能依靠咱老朱家乳虎了啊。 今天朱元璋见到土豆,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祥瑞,所以他想到了朱楷。 朱标老说,无论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找到朱楷,就能很顺利的解决。 朱元璋也想试试,老朱家的乳虎,究竟有没有解决办法。 对朱楷,朱元璋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询问:“楷儿,既然你认为汪相的计策不行,你给咱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筹措到足够二十万将士北征的粮草啊?” 在交通依旧不便利的今天,给前线运送粮草可是件天大的事。 他们不仅要准备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也要负责运送粮草的民夫一路上的吃穿用度。 二十万大军是打仗的,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要由民夫来解决。 朱楷听到朱元璋的话,嘿嘿的笑起来:“我当然有办法,别说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了,就算是四十万大军的粮草,我也能凑齐。” 此言一出,谨身殿里的其他五人神色皆一震。 四十万大军的粮草,你也能凑齐? 开什么玩笑? (本章完) 第56章 让朱元璋当昏君? 宋濂满脸怨怼的呵斥朱楷:“信口雌黄!” 汪广洋说话倒是委婉:“二皇子未曾经历国事,不太懂的其中关键,这粮草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筹集好的。” 赵庸也对朱楷说道:“二皇子,此乃国事,切莫说笑。” “很难吗?我觉得不难啊。” 朱楷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搭理在场的三人,随后说道: “爹,我有一计,可在出征前,让四十万大军有一年粮草之用。” 朱元璋还没来得及说话,宋濂就在旁边阴测测的说道: “二皇子,国战非小事,一言一行皆要负责,如果二皇子的计策做不到,可是要按军规论罪。” 朱楷不屑的撇撇嘴:“我做不到,甘愿受罚,脑袋给你都无妨。” “如果我做到了,你咋办?” 朱楷盯着宋濂,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赌一把如何?我做不到人头给伱,我说的计策可以在四十万大军出征前筹措到足够的粮草,你把脑袋给我怎么样?”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很生气! 楷儿平时挺聪明的啊,为什么现在痴傻了些? 抛开彼此的身份不谈,宋濂都一把年纪了啊,和他赌命这不是净亏吗? “二弟,切莫胡闹!” 朱标则用眼神示意,不要说这种话,万一打赌不赢怎么办? 和朱楷赌命? 宋濂眼前顿时一亮,自己并不亏啊。 自己一把年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蹬腿见阎王去了,如果临走时能带走朱楷,对大明来说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朱元璋打算出兵二十万,准备一年的粮食。 朱楷直接把人数翻成四十万,押运粮草的民夫也会随之增加……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怎么也得需要十万民夫。 这么一算下来,朱楷就得准备五十万人的粮草,还有战马的消耗! 这么巨大的消耗量,宋濂不觉得凭借大明现在的国力能支撑起来! “好!我答应你!” 宋濂抬起手,生怕朱楷后悔的样子:“我们击掌为誓!” 朱楷上前,和宋濂拍了下巴掌,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差点没把宋濂的胳膊拍断:“你……” “我什么我?你说的击掌为誓啊,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朱楷撇了撇嘴,随后说道: “宋老头,你听好了,我说的在四十万大军出征前,把粮食凑齐……既然粮食凑不齐,那就等凑齐了再出征嘛。” “……” “……” “……” “……” “……” 五口无言。 朱元璋一脑门的黑线! 他还以为朱楷说办法是什么好办法呢,谁知道竟然换来句凑够粮草再出征。 咱如果凑够粮草再出征,还找你们过来干啥? 朱标也很无奈,但无奈的想笑。 自己这二弟,和别人打赌可是从来没吃过亏。 比如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明武将未来的希望……蓝大小姐。 他当年和朱楷打赌掰手腕,被朱楷直接战败,现在还打赌……宋学士的脑袋也保不住了啊。 “……” 汪广洋和赵庸听到后直翻白眼。 以为是什么好计划呢,没想到换来了个这,真是白期待了啊。 想到自己竟然对朱楷充满期待,汪广洋和赵庸就特别的瞧不起自己。 自己的脑子,什么时候竟然也这么糊涂了啊,竟然会相信二皇子啊! “老宋,你输了吧?” 朱楷哈哈大笑着看着宋濂,同时大喊道:“元奇,有刀吗?给咱们的宋大学士来把刀。” “你……” 宋濂气的脸色成了酱紫色! 他实在是想不到,朱楷怎会说出这么无耻的办法。 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没有察觉出二皇子言语中的漏洞。 想到自己的命竟然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没了,宋濂急的看向朱元璋求救:“陛下,他……” 朱元璋心里也很开心,自家楷儿就是厉害,宋濂这个老顽固竟然还能着了楷儿的道。 很好,不愧是朱家乳虎。 朱元璋很开心看到朱楷能戏耍朝中大臣,这说明大明朝后继有人,但他毕竟是皇帝,就算很开心也不能直接表达出来,面对前来告状的宋濂,他只能好言相劝:“好了好了,楷儿的戏谑之言,景濂不必放在心上,什么打赌不打赌的,呵呵…不必当真。” 朱标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也看不下去这对联手欺负朝臣的父子了啊。 爹,您劝就劝呗,还加那句打赌不打赌的话干啥? 这不是往宋濂身上捅刀子吗? 朱元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开心,于是,便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行了,这是谨身殿,不是菜市场,也不是田间地头,打什么赌……楷儿,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如果有你就说,没有就回去吧。” “有啊,当然有。” 朱楷撇撇嘴,示意朱元璋不要瞧不起人了啊。 大明建国后第二次北征,是洪武五年正月开始的,不过朱楷还是询问道: “爹,我们什么时候北征?” 朱元璋回答道:“暂定是正月出兵。” “完全没问题,粮草很快就能凑齐。” 朱楷看着朱元璋,笑呵呵的说道:“只要陛下下一道圣旨,有粮草的家庭,自然可以把粮食送到前线去,咱们连民夫都可以少雇佣一部分。” 听到朱楷的计划,汪广洋、赵庸、朱元璋、朱标都认真起来! 他们感觉到,朱楷好像真的有计划。 宋濂还在气头上,有了刚刚打赌的教训,他已经对朱楷有了警惕之心! 但同时,也对朱楷带着鄙夷,他不觉得朱楷能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满朝文武都想不出来,朱楷又岂能想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如果朱楷这个顽劣的祸害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宋濂敢拧下来脑袋给朱元璋当球踢! 然后,宋濂就听到了朱楷的话:“爹,您只要下一道圣旨,凡将粮草送往前线者,无论身份,皆可封爵!呵呵……天下不是有不少地方缺少官员吗?他们只要把粮食运往前线,即可获得官衔。” “哦,还有一个成语来形容我的计策,就是卖官鬻爵!” “……” “……” “……” “……” “……” 五口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朱楷怎敢提出如此解决办法! 这…… 这不是让朱元璋当昏君的吗? 卖官鬻爵,这就是形容天子昏聩无道的成语,绝不是什么褒义词,最出名的,应该是东汉末年的汉灵帝,他在‘十常侍’的带领下,在皇宫里做起了生意,干的就是卖官鬻爵的买卖。 朱楷今天却用卖官鬻爵这个成语,当做为前线将士筹集粮草的计策,这算什么计策? 他是嫌朱元璋的命不够长,把朱元璋气死好造反么? (本章完) 第57章 卖官鬻爵,捐粮者封! 哪个天子会认同卖官鬻爵、筹措粮草的办法? “卖官鬻爵、卖官鬻爵……” 宋濂似乎脑子都被‘卖官鬻爵’四个字给击没了,他突然回过神来,愤怒的指着朱楷:“昏聩,奸佞!你就是大明朝最大的奸佞!” “奸佞你妹啊!” 朱楷翻了个白眼,看着宋濂:“有能耐你去解决粮草,靠这张嘴来解决吗?” “伱……” 宋濂被气得直翻白眼,看向朱元璋:“陛下,臣恳请陛下,诛杀奸佞,朱楷不死,大明不安呐陛下,陛下,臣……臣,呃……” 话还没说完,白眼翻上去再没翻下来,直接晕死在谨身殿。 朱标看到宋濂倒下去,立刻跑到宋濂身边:“宋先生……宋先生。” 汪广洋和赵庸也吓坏了,赶紧过去看宋濂的身体情况。 如果只是晕厥过去了还好,如果被气死在谨身殿中,那可就出大笑话了啊。 朱元璋倒是很平静,对元奇说道:“去传太医,诊治宋学士。” 说完以后,朱元璋就把目光投向了朱楷,神色复杂,朱楷倒是没在意朱元璋投向自己的目光,他也看向晕厥过去的宋濂。 这老头,这么不禁逗啊。 而且,不就是卖官鬻爵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真搞不懂他生那么大气干嘛。 …… 太医和力士,把宋濂抬出去诊治,朱标明显有些生气,看着朱楷: “二弟,你如果有计策,就好好说出来,在这气什么人呐?” “大哥,我说的就是计策啊,难道不对么?” 朱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啊?二弟、二弟你还真准备让爹卖官鬻爵啊?” 朱标以为卖官鬻爵是朱楷故意气宋濂才这么说的呢,没想到…… 朱楷还真准备这么干。 让朱元璋下旨卖官鬻爵,这不是让天下人戳朱元璋的脊梁骨,骂他是昏君吗? 咱爹又岂会放过你? 想到盛怒的朱元璋暴揍朱楷的场景! 朱标就觉得自己得先行动起来,最起码不能让朱楷独自承受朱元璋的怒火。 “竖子!” 朱标突然暴躁起来,对朱元璋说道:“父皇,您的皮带让我用一用。” 我,朱标要代父教子! 其实,他心里在想:先把爹的皮带收起来,那玩意打在身上疼啊。 鞋底倒是无所谓,朱楷从小到大被打了那么多次,皮糙肉厚的早就对鞋底无感了。 汪广洋没有动,目光一直在看着朱元璋,他在看朱元璋是什么态度。 赵庸倒是对朱标要皮带打朱楷的提议非常赞同。 这才是大明太子的架势嘛。 同时,赵庸也不忘帮忙添一把火:“陛下,且不论卖官鬻爵是否昏聩,就说这爵位,乃军功之人所有,别人拿出身家性命拼出的爵位,那些富户凭什么只是拿出一点粮草,就能封爵啊?” 赵庸不是淮西二十四将出身! 而朱楷代表的则是淮西二十四将,所以赵庸坚定地支持太子,而排斥朱楷。 有军功,尚可封爵。 汪广洋看了眼赵庸,老弟啊……你这句话把你的前程都断送了啊。 朱元璋一直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朱楷。 逐渐的,谨身殿里的气氛变得凝固起来,逐渐变得冰冷。 朱标还以为朱元璋在生朱楷的气,气他在谨身殿胡言乱语,大放厥词,赶忙帮着朱楷说道: “爹,二弟不过是没参与过朝政,所以不太懂,您、您千万别怪罪二弟,再说言者无罪,二弟只是帮着爹您解决粮草不够充足的问题,仅此而已。” 朱元璋还是没说话,过了良久,他对汪广洋、赵庸询问道: “朝宗、赵庸,你们可有解决问题的良策?” 汪广洋很平静的说道:“臣,未曾有良策,但臣会竭尽所能。” 赵庸同时说道:“陛下,臣也无良策,但臣认为,二皇子所言离经叛道,是有损朝堂之言!” “嗯。” 朱元璋嗯了一声,随后说道:“既然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回去想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北征之事还早,不急于一时。” 着急的是朱元璋,说不着急的也是朱元璋。 汪广洋和赵庸也只能随了他的心思,起身告辞。 等汪广洋和赵庸离开后,谨身殿中只剩下老朱家父子三人,朱元璋从座位上站起来,并没有拿皮带,而是一步步走向朱楷。 看着平静的朱元璋,朱标心里七上八下,现在的朱元璋,真是暴怒的迹象啊,想到朱楷承担朱元璋的怒火,他不敢有任何迟疑,赶紧站到朱楷身前:“爹,二弟他……” “标儿,你放心,我不打他。” 朱元璋努力让自己做出微笑,不让他看出自己很生气的样子:“而且,你二弟提的建议,并不是错的,呵呵……” 啊? 不是错么? 可为什么看起来,老爹很生气的样子啊? 不会是怕朱楷跑咯,在这耍阴谋诡计吧? 想到朱元璋有为了打朱楷而装腔作势的先例,朱标更不敢从朱楷前面退开了啊。 朱元璋见朱标不肯退,也没有再近,而是对朱楷询问道:“你说的为大军筹措粮草的计划,是你自己想的吗?” “是啊。” 朱楷点点头,“这么好的主意,除了我谁又能想得出来?爹,您儿子厉害吧?要不要赏赐给我点什么?实在不行给点银子也行,两千三千我不嫌少,十万八万的我不嫌多,您看着给就行。”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冷汗都流下来了啊。 二弟啊二弟,你怎么这么不了解咱爹啊,他这是在说反话呢,你难道没听出来吗? 朱标觉得,朱楷距离挨打的路上,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赏个屁!” 朱元璋突然笑起来,笑的无比轻松道: “我没揍你就是对你最大的赏赐,小王八蛋……有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您也没问呐。” 朱楷笑嘻嘻的,腆着脸说道:“爹,和您商量点事呗,你看咱给您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打个商量,回头让三弟四弟出宫如何?那俩小子,在皇宫里呆着都呆傻了啊。” 朱元璋很认同的点点头:“嗯,这个提议不错。” “……” 在旁边听着的朱标,更是觉得傻的不仅是三弟四弟,他都有点傻了啊。 为什么老爹和自家二弟聊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明白呢? (本章完) 第58章 买官鬻爵!朱楷想让大明亡国!? 朱元璋没理会傻掉的朱标,而是拉着朱楷坐到谨身殿的台阶上,很欣慰的对朱楷说道:“今天看到你带着弟弟们在你二伯的菜园子里刨土豆,咱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咱是佃农出身,咱的儿子就算再尊贵,也不能不认识粮食啊。” “嗯,爹您说的对。” 朱楷在旁边点着头说道,“这皇宫啊,就像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我是皇子不假,天生尊贵,可再尊贵也得吃五谷杂粮不是?不能咱是皇子,就不拉屎了吧?” 如此粗糙和离经叛道的的话,朱元璋听着特别的顺耳朵,比朱标满口的道理听着还顺畅。 “哈哈哈……说得好!” 朱元璋使劲的拍了拍朱楷的肩膀,他觉得用语言表达自己对朱楷的满意,怎么说都有些假,但用其他的表达方式朱元璋又不会,只能用拍肩膀的方式表达自己对朱楷的认同和开心。 这小子,实在是太对自己的胃口了啊。 “准了,皇子满十五岁,每个月要要出去十天,去体验民情。” 朱元璋眼睛一转,立刻有了主意:“等他们从外面回来,要把在外面的所见所得写成文章给咱看,些什么都可以,哪怕去秦淮河畔,去了清倌馆,也得给咱写出来。” 什么是有教无类? 这就是有教无类! 去青楼都得写篇心得体会,哪个皇子还敢去玩? 包括朱楷在内,脸上都露出了愁苦的颜色,但在回答朱元璋问题的时候,却回答的非常干净利落脆: “爹说的对,那些弟弟们,就得让他们写!”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也得写。” “嗯?我也得写?” 朱楷一听,朱元璋果然没忘自己,立刻不满的说道: “爹,您这就过分了吧?我以前就能出去的,凭什么他们出去了我也得跟着写啊?” 讨价还价? 朱元璋不吃这套:“要不然,伱把你以前出宫时没写的写上?” “呃……那就算了吧。” 朱楷无奈,只能答应。 看着听到写字就满脸不情愿的朱楷,朱元璋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小兔崽子,土豆、地瓜、渔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先告诉我?” “……” 朱楷无语,合着朱元璋在这等着自己呢。 他在心中不由得捧腹道:老朱真是个小心眼,是不是第一个告诉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早晚得知道吗? 真是的,小心眼坏了。 顺便看了眼旁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朱标,朱楷觉得自己和弟弟们都写心得体会了,岂能少得了大哥? 大家都是兄弟,自然要整整齐齐。 “爹,大哥也得去吧?” 朱楷对朱元璋说道,“不管您是吴王时,还是大明皇帝,大哥一直在家里帮您做事,又被那些儒生教,早就不接地气了,得让他出去瞧瞧,看看百姓真实的生活。” 看了眼朱标,朱元璋心中忍不住叹气,但也答应了朱楷:“嗯,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大哥太忙,每七天就出去两天吧,不过也得写心得体会。” “那是自然。” 朱楷美滋滋的说道:“大哥是我们的榜样,又是大明的太子,最少得写个五千字吧?” “咱看着行。” 五千字? 朱标听到后,佯怒的瞪着朱楷,自己这二弟,真是一天不坑人他心里就难受。 他喜欢读书不假,但要写五千字…… 想想自己的手腕,朱标就忍不住心累。 但写心得体会,并不是朱标现在疑惑的事,最主要的是……今天朱楷为什么没挨打。 卖官鬻爵啊! 这种昏君才会做的事,朱楷竟然提议让朱元璋去做,这不是啪啪啪的打老爹脸吗? 可是,爹为什么不生气,反而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啊? 朱标想不明白。 其实,朱楷也不知道老爹为什么那么开心,他就想着借着提卖官鬻爵的事,彻底打消掉朱元璋让自己参与朝堂事务的想法。 您要是这么干,您就是昏君了,哪个皇帝敢这么做? 朱元璋不得气疯才怪。 可是,朱楷看到朱元璋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 反而很开心的样子,像是解决了他一桩心愿似得。 朱楷不解其中真意,但他还是毫无顾忌的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反正,提议是自己提出来的,没功劳以后就可以不参加朝议,自由自在换来一身轻松;现在有了功劳,也没关系。 朱楷心里一肚子昏君才会出的主意,保证下一次让朱元璋厌烦。 朱元璋很开心,但他也累了,尤其是挖了一下午的土豆,活动了下身体,然后站起来说道:“行了,今天就聊到这儿,老大,你送咱回去——哎呦,年龄真是大了,也没干过活了,猛地一干活,还浑身不适应呢。” “那我也回去睡觉。” 朱楷拍拍屁股站起来,“好几天没回奉先殿了,也不知道来福那个狗东西有没有帮咱收拾好屋子……对了,蓝玉还在我二伯家养着呢,爹,我能不能把蓝玉牵回来?” “明天再去。” 朱元璋狠狠地瞪了眼朱楷:“兔崽子,蓝玉是我大明将军,是大明军队的未来,好好的名字你取到狗身上干嘛?赶紧改回来。” “哈哈……已经改了,现在叫蓝大小姐!” 朱楷笑着回答朱元璋的问题,没等朱元璋的脚踢过来,朱楷就已经跑远。 随着朱楷的离开,谨身殿内,只剩下朱元璋和朱标父子,至于元奇,他就是朱元璋的影子,可以当他不存在。 朱标意识到,朱元璋让自己送他回宫,是有事情要说。 作为儿子,朱标能够察觉到此时的朱元璋是在生气的,之前还觉得是在生朱楷口无遮拦的气,可现在看来……爹好像在生自己的气。 哪里不对,朱标也说不好,但不对劲就对了啊。 朱元璋在谨身殿转了两圈。 然后对朱标说道“走吧”,说完便背着走走在前面,慢悠悠的往坤宁宫走。 朱标也追了过去,对朱元璋说道:“爹,对不起,孩儿让您失望。” 此时,只有朱元璋和朱标。 侍卫及元奇,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没有人靠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失望?算不上,标儿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楷儿太优秀了啊。” 说到这,朱元璋呵呵笑了笑,说道:“老大,你要答应咱一件事,以后不管如何,不管谁在你耳边吹风,你都不能让楷儿从应天府离开去就藩,他的藩,就在应天府。” “嗯,这是自然。” 朱标很认同朱元璋的话,和别的兄弟们在一块,总是感觉有些隔阂……倒不是因为不是一个母亲的缘故,而是……那些弟弟们和自己在一起时,总会带着些对‘太子’、对‘大明储君’的尊重。 这种家人们对自己的尊重,不是朱标想要的。 他更喜欢和朱楷在一块聊天,可以不顾忌身份,只是兄弟之间的交谈,荤素不忌的聊,他们俩在一起聊天时,都能对朱元璋以前是‘要饭’还是‘化缘’展开激烈的讨论,还有什么是他们两个不能聊的呢? 又走了两步,朱标还是问了出来: “爹,您对二弟他‘卖官鬻爵’、‘运粮者封’的提议,很赞成是么?” 朱元璋没有立刻回答朱标的询问,而是反问他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样做不好,卖官鬻爵的确可以暂时的解决此次北征的粮食问题,但以后我们打仗,还都要靠卖官、卖爵位来获得粮草吗?” 朱标摇了摇头,对朱元璋说道:“而且爹您是大明的皇帝,代表了千百万的百姓,您在他们心中不能存在污点。” 朱元璋对朱标的话并不认同: “有污点怕什么?咱是人,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哪能不犯错?哪能没有污点呢?” 朱元璋从来不介意别人评价自己什么,他只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正是这种对名声的不屑一顾,对别人评价的熟视无睹、坚持本心,才让朱元璋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他身上的污点多了去了啊,连在民间对他的故事都有无数个版本,对此朱元璋并不在意:“我们住在宫里,百姓在宫外,连接咱与百姓的,是那些士大夫,标儿啊,以前跟着咱打天下的人,心已经变了啊。” 所以,这个桥梁不能只掌握在士大夫手里! 否则自己就会像傻子一样被朝臣忽悠,然后被带到阴沟里翻船。 士大夫能用,但却不能信。 还是老朱家的自己人用着放心。 朱元璋继续对朱楷说道:“今天,楷儿说卖官鬻爵之前,有句话挺打动咱的,楷儿反驳汪广洋的时候说,粮食多了,地就不值钱了……这句话,标儿听出来什么意思了吗?” 这是真正的考题。 朱标干了多年政务,又在朱元璋面前耳提面命多年,对于朱元璋的心思了解的非常透彻。 粮食多了,地就不值钱了。 官员多了,官员就没那么可怕了。 爵位多了,勋贵们的身份也就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嘶…… 朱标突然想明白前因后果,老爹这是……一箭三雕啊! 让家里有余粮的富户,把粮食送到前线,任务完成后,回来就能得到爵位! 朱元璋忌惮那些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那些勋贵们! 所以在想办法削弱他们的影响力! 可现在大明内外还叛乱并未完全平息,朱元璋还要依靠那些武将们。 正如朱楷所说,粮食多到吃不完,富户家里的土地就会变得不值钱。 如果得到爵位的人多了,百姓们还会觉得这些权贵是高高在上的吗? 在朱元璋心中一直有一个理念,那就是君与百姓共治天下,而不是像圣人所说的那般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朱元璋恨不能灭了圣人,哪里还会给他们拍马屁?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爵位多了,富户的地位提升了,那么商人的地位,也会缓缓上升…… 要知道……朱元璋可是听了朱楷的建议,准备发展商业呢。 商业上的事,北征的事,削弱武将影响力的事…… 三件事,朱楷只是说了个‘卖官鬻爵’。 就把困扰朱元璋很久的心结打开,完美的解决了所有难题。 “爹,爵位多了,您不怕那些武将造反吗?” 朱标说出他的担心:“武将可是用军功拼杀出来的功勋,您现在说运粮就能得到爵位,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啊。” 朱元璋似乎有了莫大的勇气,对朱标说道: “现在,有了楷儿,有了你……我不害怕了,你是咱大明的皇帝,楷儿,是咱老朱家的家主,是咱封王儿子们的共主!有他在,咱家就不会乱,咱家不会乱,大明就不会乱。” “爹说的对,家和……万事兴!” 朱标听到朱元璋说,朱楷是老朱家的家主,脸上露出雀跃的笑容:“爹,您选二弟当家主,这决定真是英明。” 按理说,朱标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他才应该是老朱家的家主。 但他听到朱楷被朱元璋安排后,反而非常开心。 终于给朱楷找点事做了啊。 他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怎么能闲着呢? 朱标的反应,在朱元璋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你不当老朱家的家主,不怪咱?” “爹,您这话说的,二弟当家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能护好咱们的家。” “二弟虽然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我非常清楚,二弟是想干点事的,只是不想受约束,就说这次那些亩产几十石的土豆,还有过段时间就能收获的地瓜,这都是二弟的付出得来的。” 想到朱楷做的事,朱标唏嘘不已: “二弟平日最爱干净,被子要经常拿出去晒,一件衣服没有穿超过三天的,可那天我去二伯的菜园子见二弟,他的衣服都有馊味了,可却依旧没有回奉先殿的意思,今天他还穿着同样的衣服,这说明,二弟心里是有大明,有咱这个家的。” 朱元璋听到后,也唏嘘不已。 没成想前些日子还被自己用皮带抽的小娃娃,一夜之间竟然长大了啊。 朱楷长大了,了却了朱元璋的一桩心事,他现在担心的,是朱标。 楷儿都长大了,老大还长不大,他能管好大明,接好咱的位置吗? “咱不担心楷儿看不好咱的家,咱担心的是你。” 朱元璋看着朱标,非常担忧的说道: “咱年纪大了,这皇位不知道还能坐几年,标儿啊,当皇帝不仅要有仁慈之心,还要有雷霆手段!你耳根子软,不够心狠,这天下文武百官,不是咱老朱家的仆从,他们现在都有私心了,你看赵庸……他以前多么光明磊落的一条汉子,现在呢?就因为楷儿的师父们是咱老家人,他就觉得楷儿和他们不亲近,想赶走楷儿……未来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你会怎么办?” “我当然相信二弟,他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人!至于我……杀伐决断的事有二弟呢,他如果知道我的难处,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朱标回答的非常肯定,但就这么嘴上说说,朱标觉得筹码还是不够。 想了想,朱标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对朱元璋说道:“爹,要不您让大明也是个诸侯国得了,二弟当天下共主,他说过……凡日月照射之处,皆是我大明疆土,二弟才是雄主!要不您看看……” 二弟是未来老朱家的家主,他管着自家兄弟们,既然如此…… 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岂能落后? “混账话!咱打下大明的江山,这皇位是被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嫌弃的吗?” 不过,朱元璋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对朱标的提议很有兴趣:“你说的很对,但……人还是不够多,地还不够大啊……” 说话的时候,朱元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但却不动声色的询问朱标:“你不怕你二弟造你的反?” “他都是天下共主了,造谁的反?” 朱标看着朱元璋,暗道自己的老爹不老实。 老爹爹您如果听说二弟造反,估计嘴都能咧到耳后根上了吧? 朱元璋听到朱标这么说,放心不少,也不困了,拍了拍朱标的后背: “来,咱爷俩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才能让这个小兔崽子当上天下共主。” “爹,您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朱标哈哈笑了起来,显得很得意的样子: “我早就有些想法,只是还未能实现,今天和您说说我的主意。” “嗯,可以。” 朱元璋觉得,他当这个皇帝稳如泰山,满朝文武都不敢反他! 所以他现在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以后做考虑。 朱标,朱楷……他们怎么治理这偌大的天下? 朱元璋想知道,很迫切的想知道。 …… 阿嚏! 朱楷泡在浴桶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来福想过来伺候,却被朱楷赶走,他不知道自家老爹和大哥正在给他安排天下共主的事,还在思考他所说的卖官鬻爵,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卖官鬻爵是昏君才会干的事,朱元璋雄才伟略,自然不肯让自己名声有任何污点。 可是,老爹看起来,为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倒不是担心朱元璋有什么疑心病。 而是朱楷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却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朱元璋态度不明确,朱楷又眯着眼睛思考其他人说的话。 “赵庸说……我屮!” 朱楷吓了一跳,他终于想明白,朱元璋为什么会赞同他说的卖官鬻爵了啊。 他是想让爵位变得不值钱! 池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那些文官武勋辛辛苦苦得来的爵位,竟然像烂大街似得搞批发,谁还会高看文官武勋? 当然,像徐达那种国公,或者像侯爵、伯爵这样的位子,那些帮着捐粮、运粮的人就不用想了,子爵、男爵、勋爵,这样的低等爵位那些富户可以得到,如果朱元璋真的这样干,那天下因此发生动乱的因素,至少削减七成。 完美呐! “没想到,我竟然是天才!” 朱楷喃喃自语,随后脸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该死,如果这样做的话,那老爹岂不是有事没事就找我去商量事情?我岂不是像大哥一样苦逼的天天文山会海的坐在椅子上面?” 想到自己会被关到牢笼里,朱楷别提多难受。 “不行,我得好好总结一下昏君养成的招数,以后老爹再找我,什么招昏庸我出什么招。” 感觉自己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的朱楷,决定接下来的日子,要带着弟弟们好好出宫耍耍。 不闹得人神共愤,怎么当好二皇子呢? 躺在浴桶里,朱楷思忖起来: “如果爹真准备卖官鬻爵,那可以借此机会,敲一笔横财啊,不行,我得给我媳妇说一声……” …… 其实,不用朱楷自己想办法,就会有人拼命地阻拦朱楷参与大明朝政中。 皇城的菜园子里,二皇子朱楷和曹国公李贞,从番邦商人手里买到的种子,竟然种出来了亩产几十石的高产粮,百姓听到后无不欢呼雀跃,面向皇城方向跪地磕头,乞求自己能拥有如此高产量的种子。 唯一难受的,就是大明朝的勋贵、商人、地主。 他们恨朱楷恨的咬牙切齿! 甚至偷偷摸摸的在房间里做一个小人,上面写上朱楷的名字,用针使劲扎。 你特娘的弄出来那么高产的粮食,我们放在家里的粮食还有什么用? 以前十亩地能养活一个人,现在一亩地就能养活十个人,想到土地的价值越来越低,那些士大夫阶层的人,心都在滴血。 粮食越来越贬值,在应天府粮价下跌的厉害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只黑手,大肆购买粮食,有多少粮食买多少粮食。 粮价一天天下跌的厉害,士大夫阶层等一众家里有粮的人,赔钱赔的心里滴血,现在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愣头青,竟然敢这么大手笔的买粮,他们哪里还会坐以待毙? 赶紧割肉跑路吧,再这么存下去,裤衩都跌没了啊。 就在百姓欢呼雀跃,士大夫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 从大明皇宫中传出来一条朱元璋下的圣旨。 大明北征,缺少粮草,献粮五千石,运到前线后,可得勋爵爵位;献粮五万石,运到北平后可得男爵爵位;献粮十万石运到北平后,可得子爵爵位,献粮五十万石者,可得侯爵爵位! 随着这条政令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凡是通过捐献粮草得来爵位的人,除了没有大明国库给的体恤钱,其他的该有的都有。 这叫等同爵位。 这条政令一出,应天府震惊。 爵位用钱就能买到吗? 这么容易! 那还等什么啊? 赶紧运送粮草到北平去啊。 那些想得到爵位的富户,想把粮食运走……却猛然间惊醒,自家的粮食,都被那位神秘的商人给收走了啊。 现在,随着朱元璋圣旨的下达,那位神秘商人又放出话去:卖粮。 只不过,这粮价比之前,要高三成。 这…… 大家都明白了,有人提前得知了献粮可得爵位的消息,提前出来布局发财的。 之前还割肉卖粮跑路的士大夫、地主、富户阶层,气的是在家里破口大骂。 我们有心帮助大明北征将士,可有人却借此机会敛财! 哪个王八蛋竟然发国难财? 老子家里存着的男爵爵位都没了啊! 去查…… 是魏国公府的徐妙云做的粮草买卖。 徐妙云是谁啊? 二皇子朱楷的未婚妻啊,上次应天府的商铺,就是她出面帮朱楷收的。 又是朱楷这厮! 士大夫都气坏了啊,手里的地因为朱楷大规模贬值,现在朱楷又借着是朱元璋最宠溺的儿子身份,从朱元璋那儿得到一手信息资源,大肆购买粮食。 这个王八蛋! 简直不给活路啊! 不行,朱楷这厮就是祸害,专门坑他们钱。 想到自己的商铺,自己的粮食……都到了朱楷手里,士大夫、富商、地主恨的牙痒痒。 因为对朱楷有发自内心的恨意,突然觉得藏在枕头底下的小人不太够发泄愤怒的,于是又准备了一个,把小人扎的千疮百孔。 朝堂中的大员们,家中子嗣和朱楷走比较近的还好,他们觉得有朱楷在,可以保后代子嗣无忧,而那些和朱楷没什么关系的官员,都觉得朱楷是个祸害,必须要赶走他。 而太子朱标一党的官员们,纷纷觉得朱楷就是个祸害,有他在太子地位不稳,必须要赶走朱楷,这些官员们,并不是有多仇视朱楷,主要是朱楷不是他们能控制住的人,他的性格太跳脱了,拿捏不住。 反观朱标,性情温和,对于他们的话能听进去,这就是能控制住的好皇帝。 采纳群臣谏议的皇帝,和刚愎自用的皇帝,如果你是朝中大员,你会怎么想? …… 应天城中,亏得最惨的,莫过于李善长一家。 当初,冯胜为了帮助冯雨婷筹措购买商铺和贸易线路的钱,把家里的两千顷土地抵押给了李善长的儿子李祺,现在李祺拿着当初抵押时写的欠条去找冯胜,却吃到了冯胜的闭门羹。 李祺气的吐血。 当初抵押地的时候,一口一个贤侄,现在想把钱要回去,你特娘的却说是死当! 有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吗? 李祺认为冯胜就是在坑他。 冯胜肯定已经提前知道皇城里有高产粮的事,所以才提前动手。 如果我爹也在朝堂中,岂有你坑我的道理? 李祺不肯走,一定要把钱拿回去才罢休。 在门外见李祺的,是冯胜府上的管家,他回答的倒是振振有词:“我家老爷给韩国公去信,说地是你们家的了,和宋国公府再无关系,李公子请回吧。” “行,你们真行!” 李祺气的把抵押的借据撕得粉碎,看着冯胜府上的管家,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件事,我记住了,吃我李祺的东西,连本带利都得给吐出来!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李祺头也不回的离开。 想到自家的资产至少缩水三成,李祺心头像是被割掉一块似得。 回到家里,李祺看到跟在李善长身边的福伯来找他了,顿时愣了一下:“福伯,你怎么来了啊?” 福伯看着李祺,笑着说道:“大少爷,老爷让您回趟凤阳,有要事商议。” “爹让我回凤阳?” 李祺心里猛地揪紧了一下,忙问道:“我、我在应天府的事,爹知道了吗?” “天下事,哪能瞒得过老爷的眼睛呢?” 福伯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少爷,跟我回去吧。” 李祺哪里敢忤逆李善长,此时他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 皇宫,坤宁宫内。 马秀英去御厨房做饭了,朱标双手叠在身前,无奈驻足。 看着正在坤宁宫内相互追赶的朱元璋和朱楷。 朱标很无奈,一个是大明的皇帝,富有天下,一个是大明身份尊贵,最受朱元璋和马秀英宠溺的二皇子,要什么有什么。 这两个人身份够尊贵的了吧? 可现在却因为分赃……啊不,分钱不均而争吵。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朱楷敏锐的察觉到,献粮获得爵位的要成,所以让徐妙云和冯雨婷两人在应天府收粮,准备低买高卖赚一波钱。 可朱楷在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应天府里还有另外一拨人在收粮食,一查…… 查到了朱元璋身上来。 而且,大明朝的那些勋贵、士大夫都没查到朱元璋,只知道是朱楷在收粮,所以弹劾朱楷发国难财的折子一道接一道送到朱元璋面前。 这下朱楷不乐意了啊,哦……黑锅我来背,赚的钱你都收到自己口袋里,哪有这种好事? 最少,得给分一半吧? 于是朱楷去找朱元璋商量,这低买高卖粮草的黑锅我帮您背,但这利润咱俩得五五分成吧? 朱元璋一毛不拔,朱楷直骂朱元璋是黑了心的蛆,赚了钱就翻脸不认人,朱元璋大怒……于是,这俩人就开始在坤宁宫追赶起来。 朱楷一边跑,还一边埋怨朱元璋:“爹,您这不仗义,做生意信字为先,而且要开八方门,进十出六……这样生意才能做的长久,我只要您五成,不算多——再说了啊,做生意赚钱的事还是我给您说的呢,您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不仗义啊。” “不仗义个屁!” 朱元璋被朱楷骂成黑了心的蛆! 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追着朱楷就掰扯: “老子多少本钱,你才多大点本钱?跟我五五分,你有那个本钱吗?” 朱楷当然不服:“黑锅还是我给您背的呢——而且我才高三成,你倒好,直接高了六成,天下哪有你这么黑心的商人?割韭菜懂不懂?你得一茬一茬的割,割狠了韭菜就不长个了啊。”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停下追赶朱楷的脚步,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嗯,我明白了,以后我割的时候轻点。” 朱楷听到朱元璋的话,暗道是不妙,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啊。 做生意的秘诀又被大明好学生给学过去了,朱楷心中暗忖:“以后和老朱说话的时候,要小心点,他是大明进步最快的好学生。” 朱元璋是泥腿子出身,这不假,朱楷也不反驳! 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的朱元璋,可是一肚子墨水的文化人啊。 后世网络上,网友们评价朱元璋是最肝的皇帝,没有之一,这么说倒也不夸张。 他要带兵打仗,又要处理朝中政事!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还手不释卷,一大把年纪了看书看到深夜才睡,现在也能写出来一手好字,写得出好文章来。 最气人的是,朱元璋每天那么多的时间都在提升自己,做皇帝以后每天都在爆肝,还子孙满堂,活了七十一岁,有26个儿子,18个女儿…… 这样的一个肝帝,无时无刻不在学习着,他的那些敌人败给他,真的不亏。 之前,朱楷还不敢相信一个人有这么多的精力,现在他相信了,老朱的脑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比如说,朱楷只是很简单的和朱元璋提了句做生意赚钱,朱元璋就开始在做生意上下功夫。 就比如这次收粮食,还有上次收商铺,这两件事朱楷都没告诉朱元璋,朱元璋无师自通,自己动起手来,还做的有模有样。 有这样的老子,朱楷痛并快乐着。 大明好学生朱元璋自然会坚定地否认自己是黑了心的商人,他振振有词的对朱楷说道:“大不了我把粮食帮他们运到前线去不就完了吗?像你说的,进十出六……天下哪有我这么好的商人啊?” “您这叫好?钱本来就是人家的,您好意思说帮别人运?” 朱楷看着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朱元璋,非常鄙夷道:“老爹,您说您是泥腿子出身,还当过和尚要过饭,打死我都不相信,你就是黑心的地主老财,死抠死抠的守财奴。” “朝中那么多大臣联名弹劾你,都被我给压下来了,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朱元璋打死都不带往外面掏钱的,对朱楷讨价还价:“如果不是咱,你现在已经被赶出应天府了啊。” “嗯?赶出应天府?” 朱楷眼前一亮! 赚了一大笔钱,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那你让他们赶我走啊,我早就不想在应天府呆着了啊。” 朱楷很开心的样子,朝着桌子另外一头的朱元璋伸出手:“把您赚的钱咱俩五五分,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我,把钱给我我就走。” 朱元璋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正中朱楷下怀,瞪大眼睛说道: “没钱,不给!” “爹,就没您这么做生意的。” 朱楷很委屈,“做生意赚钱还是我给您说的呢,您真不能就这么翻脸不认人,告诉您……我手里的好东西多着呢,都是梦里的爷爷给我的,咱要是能好好谈,把钱五五分,咱就继续合作做生意,要不然爷爷给我说的,都是我的。” “你爷爷?那是我爹!我爹的也是我的。” 朱元璋根本不吃这套: “你告诉咱做生意挣钱,咱会不知道?只是咱还没腾出手来去做,否则哪里有你赚钱的份?我的,都是我的!” “行了……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闹,放在外面岂不是闹笑话?” 马秀英端着一锅老鸭汤进来,朱标赶紧跑过去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吹胡子瞪眼的朱元璋,和忿忿不平的朱楷,马秀英既生气又无奈:“你们父子俩也真是,不就是点钱嘛,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楷儿……我们当父母的,老了以后家业不还都是你们的?” “娘,这不一样啊。” 马秀英来了,朱楷和朱元璋也不打了,纷纷坐在桌子前准备吃饭,朱楷坐下后对马秀英说道:“娘,这继承和自己赚的钱,不一样,就像我和老爹似得,他做他的买卖,我做我的买卖,我们谁都不挨着,以后我做大做强了,娘您脸上也有光不是?不像我爹,用着我出的主意,和我抢生意,赚了钱还一毛都不掏,哪有这么做生意的?以后谁还敢跟他一起做生意?” “事不能这么说,你才多少本钱?咱有多少本钱?” 朱元璋用筷子画了个圈: “咱现在的商铺,就相当于这座皇宫,你的生意不过是一个奉先殿,这本钱都不一样,怎么可以五五分?” “那就四六,四六如何?” 朱楷看着朱元璋,说道:“爹,这个价不能再低了,咱俩如果窝里斗,韭菜被别人抢走,那就烂到别人锅里了啊。” 朱元璋一听,有人要和自己做生意,当即就不满了啊: “谁敢抢咱生意,咱剁了他脑袋!” 马秀英无奈的看着守财奴似得朱元璋,叹了口气:“重八,吃饭呢。” “就是,动不动就砍人脑袋,你是做生意,又不是当皇帝。” 朱楷撇撇嘴,准备给这位规矩破坏者上上课:“爹,别人和您抢生意做,您就要砍别人脑袋,这就不是做生意,而是明抢了;做生意得按照做生意的规矩来,您这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做生意斗智斗勇多有意思啊,您这么明抢,那就太没技术含量,这玩起来就没意思了啊。” 做生意,就是要斗智斗勇,这样才好玩。 如果朱楷只是为了敛财,自己向朱元璋请一支水师。 让他们打到倭岛挖石见银山不就行了吗? (本章完) 第59章 大明二世而亡?朱楷成了罗贯中的金主 “哦,咳咳……” 朱元璋又被上了一课,心中记住了朱楷说的话,准备回去好好了解一下商业规则,同时也对朱楷说道:“三七,你三我七,就这个价,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要,怎么能不要?” 朱楷笑的像得逞的狐狸,特别贼。 之前觉得,从朱元璋手里抠出来一成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三成。 这买卖,赚大发了啊。 正如朱元璋说的那般。 他的生意是这座皇宫,自己的生意不过是一个奉先殿。 从朱元璋手里抠出来三成利润,这钱也比他自己低买高卖粮食赚得多得多。 看着朱元璋,朱楷心中想到,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韭菜啊。 就这么一根韭菜,就比割了外面一大堆韭菜要赚得多。 看着笑的咧出牙花子的朱楷,被割掉一块肉的朱元璋很不开心,鄙夷的看着朱楷:“那么点小钱,看把你得意的,没出息!”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爹您说的对。” 朱楷浑然不在意,三成利润到手,剩下的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被朱元璋说一顿,又少不了两块肉。 夹了一块鸭腿递给马秀英:“娘,您吃鸭腿。” “楷儿也吃。” 另外一只鸭腿,送到朱楷碗里。 看着清清淡淡的老鸭汤,朱元璋和朱标分外无语。 算了,喝汤吧。 朱标显得有些心事,坐在座位上闷头吃饭,等吃过饭以后,朱标才对朱元璋和朱楷说道:“二弟,爹,听你们说,这做生意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也掺一股?” 朱楷和朱元璋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看明白对方眼里的意思。 然后看向朱标,齐齐问道:“伱出多少?” 朱标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 朱楷和朱元璋眼前一亮:“十万两?” 那还有得玩啊。 “不是。” 朱标有些不好意思,道:“一千两。” “一千两?” 朱楷和朱元璋都很失落,不看朱标。 感觉自己被鄙视的朱标,立刻不满了,忙道:“金子,这是一千两金子,换成银子,也、也有一万两吧?一万两银子啊二弟,你们二位吃肉,多少给我留点汤不是?” “大哥,你就别想了啊。” 朱楷好言相劝道,“一千两金子,我和爹留点汤,都比这些金子稠。” 想分杯羹? 没门! 窗户也没有,墙上的裂缝都给你焊的死死的。 朱标见朱楷不松口,只好看向朱元璋:“爹,您看……” 朱元璋的回答就比朱楷粗鲁多了,“咱不看,滚!” “……” 朱标感觉自己被侮辱,恼怒的说道: “我马上就要十八了,爹您不是说我十八了就让我自费东宫花销吗?现在你们赚钱又不带我,我怎么赚钱自己花?” “和咱有什么关系,你没钱养活自己,那是你不行,十七岁的人了,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朱元璋瞪了眼朱标:“钱钱钱,就知道要钱,滚蛋,以后别拿这点破事烦我。” “……” 朱标无语的坐在椅子上,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没多大一会儿,朱元璋和朱楷就凑到一块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一阵割韭菜后的喜悦笑声……听得朱标越发心塞。 …… 凤阳,李善长的韩国公府。 李善长辞官回家,本来是想回老家定远呆着呢,但朱元璋不放人,直接让他负责凤阳皇城的修建事宜,同时把韩国公府修在了凤阳。 朱元璋很清楚,李善长离开朝堂的时候,是带着不甘离开的,这么一个不甘心,又能力通天的人,不能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也要活在自己能掌控到的地方。 所以,李善长被朱元璋安排到了老家,被凤翔侯张龙监视着。 李祺来到凤阳,见到李善长。 此时他正惴惴不安,准备迎接老爹的斥责。 但李善长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拿起了冯胜给自己的书信,递给了李祺: “这是冯胜给我的回信,你看看。” 李祺接过书信,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父亲,我不该去找冯胜的麻烦,这些土地上的损失,儿子认。” “你认也好,不认也好,这笔钱总是要亏的。” 李善长摇了摇头,表示李祺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再看看这封信。” 再看……也是这几个字啊。 李祺都认识,没必要看。 李善长看着李祺:“我说的是,你仔细看看这封信,尤其是信封上的字。” 信封上的字。 李祺仔细看过后,再对比冯胜的回信,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指着信封上的字说道:“这、不是冯胜的字。” “没错。” 李善长把另外一封信拿出来,“这是陛下给我的信。” 李祺赶紧接过来,现在他终于看明白……信封上的字,是朱元璋的。 但是,让李祺不解的是,为什么冯胜的给李善长的回信,信封却是朱元璋的? 李善长为李祺解惑道:“咱们皇帝手中,有一支很强大的力量,他们负责帮助咱们的皇帝陛下监视文武百官,监视天下。” 显然,李善长知道的更多一些: “当年,陛下有意让杨宪带领这支队伍,但他毕竟是个外臣,还有私心,现在这支队伍,交到了郭兴、郭英两兄弟手中。” 李祺对郭兴和郭英,是非常了解的,或者说……对当年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那些老人,他都很了解: “亲军都尉府?仪鸾司?” “没错。”李善长回答道。 得到李善长的肯定后,李祺当时就慌了:“陛下连冯胜都监视,那爹您……” “我也是。” 李善长回答的很平静,丝毫不像一个被监视的人应该有的平静,他看着李祺说道:“咱们的皇帝陛下,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过咱,也不相信跟着他打天下的勋贵们,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李祺一副要受教的表情,躬身对李善长诚恳的说道:“请父亲解惑。” “因为朱元璋自卑,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泥腿子出身,配不上这个皇帝!他害怕跟着他打天下的朝臣,未来不肯服他的儿子,所以让勋贵从小培养他,希望朱标能得到勋贵的认同。” 李善长拍了拍椅子,哼声道:“着实可笑,若是他不行,我又岂会跟着他?那些勋贵又岂会愿意誓死追随?他现在不自信,就想收走原本属于我的权力?休想!” 越说,李善长的声音越大。 李祺非常的害怕,慌忙打断李善长,让他小声点说话: “爹,慎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啊!爹!” 如果聊点家常,李善长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也不会害怕,可现在李善长说的是谋逆之言,点评朱元璋的不是,又对朱元璋非常不满,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来? 李善长明明知道他已经被朱元璋监视,说话还敢这么大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祺儿不必担心。” 李善长显得非常自信,胸有成竹的对李祺说道: “他有监视天下的耳目,我也有,在韩国公府,他的耳目还渗透不进来。” 看了眼逐渐放松的李祺,李善长继续道: “祺儿,你可知这监视天下的耳目,是谁提议的吗?” “呃……” 李祺看着自家老爹! “爹,不会是您吧?” “是我。” 李善长摸了摸胡须,然后说道: “当年爹辅佐朱元璋,是想得到应有的权力,可朱元璋非但不给,还要把现在的权力收回去!爹忙活了一辈子,岂能被他左右?” 听李善长说到这,李祺算是听明白了啊。 自己的老爹,并不甘心在家中闲居,而是要搞点大事。 虽然李善长没有明说,但李祺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他要做的是什么事了啊。 李祺颤颤巍巍的询问道:“爹,您有把握吗?” “我又不造反,要什么把握?” 李善长笑了,他对李祺说道: “我把你喊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于你,我要你靠近秦王朱樉,并且得到他的信任。” 李善长没想过要造反,他只是想得到自己应有的权力。 朱标身边有一干亲信,也有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人作为班底,李善长此时再凑过去,意义已经不大。 而且,李善长知道,朱元璋对朱标知无不言! 朱标肯定知道朱元璋赶走自己的原因。 他即便到了朱标麾下,也不会得到朱标信任。 当然,李善长是想选朱楷的,他和胡惟庸的想法相同,认为朱楷是一个能放权的皇帝,但朱楷从未展现过他对权力的渴望,而且他的野心很大,李善长喜欢和野心大的人打交道,朱楷是一个很符合他心中标准的人选。 但是,现在胡惟庸已经捷足先登,紧紧地团结在了朱楷身边,成为‘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李善长不担心和胡惟庸掰腕子自己会输。 但是,和一个小辈争权夺利,李善长拉不下那个脸。 所以,现在留给李善长选择的,只有朱樉,当然……朱棡也可以,但朱棡是朱樉的弟弟,并非第一选择。 “秦王?朱樉么?” 李祺听到李善长选择的人,不由觉得难为情: “爹,秦王整天被朱楷欺负的还手都没法还,选择他不太好吧?” “秦王聪慧,只是性格乖张了些,会是一个不错人选,你放心去做就是。” 李善长让李祺放手去做,继续说道:“而且,皇帝能否成功,不在于他有多英明睿智,关键是要能听得进我们的话,我们通过他,去把自己想展现出去的表达出来。” 李祺非常不解:“这么麻烦?既然我们有机会,为什么不去造反呢?咱自己当皇帝岂不是更好?” 自己当皇帝……说真的,李善长还真考虑过李祺的提议。 但想想自己的儿子,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推翻了大明,建立的新王朝只历二世就亡国。 “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李善长没有去看李祺,“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投靠了秦王,不用想着去挖掘他的野心,我们只需要顺其自然,等他想当皇帝的时候,就是需要我们的时候。” “好,我听爹的吩咐。” 李祺嘴上答应,心里却还有一个问题憋在肚子里。 自家老爹年龄比朱元璋要大不少,他能熬得过朱元璋吗? 只是,不敢问,只能听李善长的吩咐行事。 李祺只是在凤阳呆了两天,然后便离开返回应天。 可想到自己要辅佐的人,是一个被朱楷欺压的站不起来的皇子时,李祺就写满了不情愿。 可是,老爹交代了事情,就算不想做也必须要做。 甚至李祺还带着隐隐的期待,自己老爹重返朝堂之时,他带着身边的走狗们去找朱楷的画面。 朱楷,我爹是当朝宰相,你拿什么和我争? …… 谨慎殿。 此时只有朱元璋和元奇两人,他们两个在核算着这次低买高卖粮食的收益。 看看自己的收益,再看看朱楷的收益。 朱元璋的血压蹭蹭蹭的往上冒,然后很生气的把账本拍在桌子上面。 “哼!这逆子,倒腾了那么多天,还没咱给他的三成多,咱成了他最大的韭菜了是吗?” 朱元璋气坏了,自家儿子赚钱赚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如何能不气? 元奇在旁边闭嘴不言,他知道……很快朱元璋就会怪到他身上来。 “都怪你!” 朱元璋把拍在桌子上的账本朝着元奇摔了过去: “如果不是你提前透露咱的内帑里有多少钱,咱岂能让那逆子赚咱的钱?” 元奇:是是是,都怪我。 “不行,不能给他这么多。” 朱元璋立刻有了主意,对元奇说道:“你把账本重新算一遍,都按三成利计算,那小子不是说咱心黑吗?哼哼……咱可得对他公正些。” 元奇没想到,朱元璋竟然还会这手骚操作,很是惊讶。 看来,二皇子殿下说的没错,陛下的确抠门抠到极致,是那黑了心的商人啊! 朱元璋感觉算计朱楷一番,心里很是得意! 不过得意了没多久,朱元璋脸上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面。 “元奇,你说……大明这么大,地方那么多,会不会有地方上的官员也给咱两套账本?” 在询问元奇的时候,朱元璋的声音已经逐渐冷了下来。 元奇意识到朱元璋已经开始愤怒,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你不说,那肯定就是有。” 朱元璋坐直了身体,眼神中已经露出森寒的杀意:“有,肯定会有!” 说着,朱元璋突然想到了什么,念叨起来: “当年咱在江西的时候,饶州府一年能上缴粮秣一百万石,那时还是饶州府经历咱和陈友谅大战时的饶州府,这么多年过去,饶州府只增加五十万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只是他知道的饶州府,那其他的地方呢? 其他那些他不知道情况的地方呢? 朱元璋立刻警觉起来,他意识到……大明建国四年,已经养出来不少的蛀虫。 “你,去把郭兴给咱喊过来!” “咱要问问他,他是怎么帮咱监察天下的!” “是!” 元奇站起来,快步跑到外面,去喊郭兴。 郭兴听到朱元璋急召。 马不停蹄的赶到谨身殿,一进门就感受到像进了冰窟窿似得。 朱元璋的脸上,阴沉的恐怖。 郭兴不知道其中缘由,意识到有大事发生,赶忙询问道: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从元奇去喊郭兴,到郭兴来,这段时间里朱元璋已经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不怪郭兴,也怪不了郭英。 郭兴负责监察分封到的勋贵,防止他们串联谋逆。 郭英此时在北平针对残元势力,他们都无暇顾及地方上的官员。 他没有立刻提起自己的担忧,而是对郭兴询问道:“郭兴,咱听说这次收粮,应天府里有几个商人,和咱一起收购粮是么?” “是。” 郭兴对应天府的事很清楚,而且朱元璋收粮就是他帮忙给办的,所以现在朱元璋问起来,郭兴能立刻回答出来:“有几个是朝中大员的家仆在做,还有一个是吴江的商人,名沈荣,他和他的儿子沈森在收粮,据说收了五十万石的粮草,为沈荣搏得侯爵位,臣已查明,沈荣并未和朝中大员勾结。” “姓沈?吴江人?”听到这个名字,朱元璋的眼睛眯了一下:“给元朝送粮食的那个沈万三的后人?” 郭兴立刻说道:“是,陛下。” 朱元璋再次追问:“他们只是自己猜测出来的?” “是,臣有查明,他们来应天府本是为了自家生意,半路听到有亩产几十石的粮食,便准备低买高卖到外地赚一笔钱财,谁曾想陛下下了道圣旨,让父子二人看到得到爵位的机会,这才捂着粮食不松手的。” 郭兴说的非常详细,把沈荣、沈森父子两人的来龙去脉都查了一遍。 朱元璋听到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楷儿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让他们赶上了自己下达的圣旨时机。 而且,他们有经商的家传渊源,身上还有污点,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好,正是咱需要的人才。 朱元璋立刻对郭兴说道:“把他们两个给咱找过来,咱有用!” 郭兴不知道朱元璋找他们两个干什么,但还是答应下来,同时对朱元璋说道:“陛下,您让我找的罗贯中已经找到,只不过他的师父施耐庵已经老死了,所以无法带回来。” “嗯。” 朱元璋摆了摆手,他现在正想着用沈荣和沈森的事情呢,不想听这些小事:“找到了人,就给楷儿送过去。” “遵命!” 郭兴领命而去,想着距离上次见到朱楷,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吧? 想到那么高大的朱楷,郭兴忍不住高兴起来……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又长高了多少啊。 “郭兴师父,你怎么来了啊?” 朱楷见到郭兴,很开心。 当初挑选毛镶和蒋瓛两人的名单,就是郭兴给送过来的。 而且他也是淮西二十四将里的人,朱楷与他们非常亲近。 郭兴见到朱楷也很开心,知道朱楷没大没小,所以非常喜欢朱楷。 也没有什么下属拜见皇子的那些礼法,就是很随意的见面。 被朱楷认同的人,如果和他客气的话,朱楷还会不高兴呢。 看到熊罴似得朱楷朝着自己快步走过来,郭兴既高兴又觉得亚历山大。 这……长的这般高大,吃什么了啊这是? “好小子,又长高了一截。” 郭兴高高地举起拳头,在朱楷肩膀上锤了一下说道:“像铁块似得,小子你又壮了啊。” “哈哈。” 朱楷很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壮,他自己也喜欢现在的身躯。 现在的审美观,还是以高大壮为美。 远不像他穿越而来的那个后世,那个喜欢小白脸的年代。 拉着郭兴往自己的宫殿走: “老郭,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但我是一个有恩报恩的人,当年你带我到校场上练射,我可是记忆犹新,今天请你吃肉。” “二皇子,别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得赶紧去办。” 郭兴笑着拒绝,然后对朱楷说道: “我今天过来,是奉陛下之命给你送个人过来的。” 说着,郭兴向后招了招手:“罗贯中,过来!” 罗贯中? 看着眼前五十多岁、身材瘦弱,样貌也有些枯槁的人,有点怀疑。 这就是罗贯中么? 啧……一点也不像写小说的啊。 哦,他现在不赚钱? 那没事了,写小说的就该如此! 否则又怎能体会民间疾苦,写出接地气的小说呢? 郭兴对罗贯中一点都不客气,对他介绍道: “这位便是二皇子,你的主上,你可要听他的话,否则我定不饶你。” 罗贯中被郭兴吓了一跳,身上都不由得跟着打颤。 嘴上更是不敢有任何迟疑,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 看着罗贯中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朱楷有些不满,这写小说的怎么回事?这么没骨气吗? 如果罗贯中知道朱楷对他的第一印象,肯定会哭出来。 二皇子啊,不是咱老罗没骨气,是真害怕啊。 以前,罗贯中是张士诚手底下的谋士。 后来被朱元璋打败,也是他跑的快,所以躲过一劫。 过了那么多年,朱元璋又成为了皇帝,当年打张士诚的那些人已经成为了大明勋贵,罗贯中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找他麻烦了,收拾好后正准备安心著书呢,却被仪鸾司的人喊到应天府,罗贯中岂能不怕? 尤其是见到郭兴,罗贯中更是害怕,当年他代表张士诚出使朱家军,想借此机会收编朱元璋…… 郭兴就是接待他的人,而且很凶残,身上杀气腾腾。 这一次,又是郭兴接见了他。 他还以为朱元璋要秋后算账呢,却没想到找他的是二皇子。 罗贯中害怕不已! 他可是听说二皇子凶残暴戾,每顿饭要吃一个小孩,是个十足的恶魔。 当时民间的那些传言,罗贯中并不相信,但现在看到熊罴一般的朱楷,罗贯中有些相信民间的传闻。 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找他,比朱元璋找更让罗贯中感到恐惧。 他、不会要吃了自己吧? 到了奉先殿内,罗贯中又忍不住开始联想起来。 奉先殿…… 我写的三姓家奴吕布,他的字就是奉先。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二皇子他,要做吕布? 罗贯中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朱元璋还在,他决不允许自己儿子住的宫殿叫奉先殿的。 “你就是罗贯中?” 朱楷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罗贯中:“你写小说的?” 听到朱楷的询问,罗贯中慌忙说道: “回二皇子,是写、写小说的,家师施耐庵,以前我是跟着我师父的书童,跟着我师父在逆贼张士诚手下担任谋士。” 听到罗贯中的话,朱楷心中信了三分。 三言两语,罗贯中便把跟过张士诚的责任推到施耐庵身上去。 当年俺只是个书童,跟着施耐庵的讨口饭吃,自然是他去哪咱去哪,其实我的内心是不想跟着张士诚的。 现在,施耐庵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出来证明? 还不是靠罗贯中这张嘴说? 罗贯中的话,让旁边的郭兴听得直皱眉。 他是个钢锤铁打的汉子,更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他很讨厌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现在的罗贯中,就在郭兴讨厌的人里面。 郭兴是见过罗贯中的,当年罗贯中还有些骨气。 说话也颇为硬气,所以就高看了罗贯中三分,谁曾想…… 当年有几分骨气的罗贯中,竟然成了软骨头。 这种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 真不知道,二皇子找这种人干嘛,干脆一刀杀了了事。 郭兴带着杀气的听着罗贯中说话,只要朱楷皱眉,他就扭断罗贯中的脖子!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张士诚都不知道在哪埋着呢,我还计较那些事干嘛?” 朱楷的话,让罗贯中长舒一口气。 但朱楷接下来的话,却让罗贯中刚放下的心,旋即又提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账,我们得好好算。” 现在有什么账? 二皇子殿下,我们不认识好吧? 罗贯中很慌,他这些年一直在会稽写书呢。 对朱楷的事迹也都是道听途说,而且他只是听,却从来没评价过朱楷。 难道,道听途说也是错? “二皇子殿下,我、我不认识您呐。” 罗贯中哭丧着脸,看着朱楷:“而且这些年草民一直在家里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岂会得罪二皇子?” 朱楷看着罗贯中:“我问你,施耐庵是不是写了本书叫《水浒》?里面武松醉酒三拳打死老虎,不是借用了咱打死老虎的故事?” “没……我不知道啊,殿下。” 罗贯中哭丧着脸,然后说道:“《水浒》前面是施师父写的,与我无关呐殿下。” 你朱楷就算想报仇,那也应该去找施耐庵呐,和我罗贯中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那就肯定是借用我的名义了。” 朱楷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罗贯中,说道:“你们竟然说寡人在十三岁时喝酒?” “不,不是!” 罗贯中突然想起来,赶忙对朱楷解释:“殿下,我想起来了,施师父写的武松原型,是当年逆贼张士诚手下的卞元亨,并…并不是殿下您。” “什么?!你们竟然用反贼也不用我?” 朱楷显得更生气,恼怒的看着罗贯中:“那卞元亨现在在哪?我们打一场试试!” “呃……” 郭兴很清楚的记得,卞元亨不答应朱元璋的征召,被流放到辽东去了啊。 罗贯中都要哭了啊。 到底用您,还是不用您呐? 面对凶神恶煞的朱楷,罗贯中真是手足无措,他连自己应该说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啊。 可是,不回答又不行,罗贯中只能咬咬牙,撇清和施耐庵的关系:“殿下圣裁,施耐庵已死,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殿下您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还小,家里很穷,我都要饿死了,所以才拜在施耐庵门下,您可千万不要……” “你这小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道理我都懂,你特娘的不懂?”郭兴气的要杀人,怒视罗贯中:“你现在是二皇子的人了,二皇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哪那么多废话!再废话信不信咱剁了你这张士诚余孽的狗头?” 说到杀人,罗贯中立刻察觉到郭兴身上的杀气,吓得浑身哆嗦。 他算是听明白了啊。 朱楷要用他,所以把自己从会稽给叫到了应天。 这……还说什么呢? 罗贯中很没骨气的跪在朱楷面前,向朱楷慷慨陈词: “草民罗贯中,拜见主上!今后贯中侍奉主上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朱楷没好气的看了眼郭兴:“老郭,没看到我正激动着呢吗?你干啥打断这厮说话?我又没打算收他当手下,这厮还欠着我版权费、精神损失费呢。” 罗贯中算是看出来了啊! 朱楷摆明了态度,要他承认武松打虎的原型取自于他! 并且承认《水浒》坏了朱楷的名声,自己得代师还债。 这就像他给戏曲班子写剧本一样,人家付了钱,自己得把剧本拿出来,这个词好像是叫……金主。 给金子的主上! 给金子…… 罗贯中的眼睛亮了起来,跟着朱楷混,还能有钱拿吗? 自从和施耐庵从张士诚的队伍里退出以后,罗贯中就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现在时来运转,竟然被朱楷看重要收了自己。 这就是否极泰来吗? 罗贯中感觉自己都要哭了啊。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肯欣赏自己才华的主上了啊。 二话不说,罗贯中立刻跪地磕头:“金主在上,请受贯中一拜!” “嗯?” 朱楷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你也知道金主?” 罗贯中忙点头道:“禀金主,臣知道,当年师父病重,我只能委身戏班,给戏班写戏本,维持师父的汤药费用。” 好像自己多尊师重道似得。 有用的时候就是师父,没用了就是施耐庵。 现在为了树立自己尊师重道的形象,他又很没脸没皮的称施耐庵师父。 这厮,当真无耻啊。 朱楷倒是不在乎他有没有骨气,能给自己赚钱就行,看着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罗贯中,朱楷开口道: “写小说的,叫声金主爸爸听听!” “啊?” 罗贯中、郭兴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朱楷还喜欢这个调调。 从奉先殿走出来,郭兴还是有些晃神,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无尽的刷新。 那罗贯中当真是无耻,那四个字真让他给喊出来了啊! 无耻之尤! 如果不是因为朱楷要用罗贯中,郭兴会拧掉他的脑袋。 这厮太无耻了。 “他、他竟然认、认……认二皇子做父!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哈哈哈……郭兴叔,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况且罗贯中也是识实务的。” 被写小说的喊了句金主爸爸,朱楷心中颇为自得! 平生最恨断章狗,现在终于了却了心愿。 朱楷笑嘻嘻的对郭兴说道:“这个人,我有用,而且有大用,所以……这个人你得给我留着,可不能打死。” “嗯。” 郭兴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显然还是对朱楷用罗贯中这种没骨气的人,非常不满。 但朱楷要用,郭兴也会无条件的把人帮他找到:“我先走了,二皇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便是。” “好!” “罗贯中那厮若是敢不听你吩咐,也告诉我。” “哈哈,好的郭兴叔。” …… 用罗贯中,朱楷完全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恶趣味,他要让罗贯中好好的写小说。 《三国》就不说了,罗贯中必须得写。 但在闲暇之余,他也得帮着朱楷写点赚钱的小说来。 整体来说,就是朱楷出大纲,罗贯中按照大纲去写,如果写的不行,就打回去重写,一直写到朱楷满意为止。 这是朱楷的恶趣味了,他赚钱就是为了玩的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事,现在不仅能赚钱,还能欺负历史名人,这样的好事,朱楷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 那可是罗贯中啊,这厮写的《三国》,不知影响了多少人对真正三国的认知。 写的不好,删了重新写! 现在朱楷是罗贯中的金主爸爸,他想让罗贯中怎么写,他就得怎么写。 …… 过了数日,朱标来找朱楷。 赚钱的事,朱标虽然气朱楷和朱元璋不带自己,但他并不是很缺钱,而且之前收商铺的时候,朱楷给了他几个苏杭的布庄,十八岁后自己养活东宫不成问题。 再说,自己是东宫太子,朱元璋不可能真不管他,只不过是当时朱元璋和朱楷置气,他又斗不过二弟,只能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 仅此而已。 至于钱嘛,朱标不缺。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也逐渐转凉,一场秋雨过后,应天府出了个大晴天,朱楷是坐不住的性格,在皇宫里呆着无聊,就准备出去转转。 恰巧,朱标来找朱楷,询问他带朱樉和朱棡出去玩的事情。 “带他们出去玩?大哥,咱爹不是都答应,让皇子每七日外出两日吗?哪里还用我带?” 说到这,朱楷看着朱标很警惕的说道:“大哥,你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把你借我的两千两金子要走吧?告诉你啊,这不可能!” “谁找你要钱了?其他的事。”朱标这才想起,朱元璋已经答应让朱樉、朱棡还有一众弟弟们都出去玩的事情,赶紧打岔:“你不带他们出去,他们玩着哪里还有什么意思?” 要说会玩,朱标觉得还得是朱楷会玩:“我听二伯说,三弟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现在有事没事都往他的菜园子跑,问他一些种地的诀窍,他担心三弟以后没出息,像他一样一辈子守着几百亩的菜园子的。” “三弟他想务农?” 朱楷眼睛亮起来,“还有这种好事?哈哈哈……大哥,恭喜大哥,喜得农学家一枚,告诉你啊大哥,不要瞧不上种地的,这里面可是有大学问,三弟如果真想研究这个,对他来说还真是好事。” “呃,这也是好事……” 朱标怎么觉得,什么事到了朱楷嘴里,就都是好事呢。 算了,以后二弟是老朱家家主,家里的事他就不操心了啊。 “我找你,还有其他的事,就是你说的卖官鬻爵……” 朱楷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咱爹不用再担心勋贵太多,他驾崩后,担心你你驾驭不住那些勋贵?现在只需要出一招就能解决未来天下动乱的难题,这是好事啊。” 这又是好事…… “是好事,但对咱爹的名声,可是一个很大的污点啊,以后史官著史书,咱爹可就是卖官鬻爵的昏君了啊。” 朱标摊开手,对朱楷说道:“二弟,你能不能想个折中的法子,消除些对爹的负面影响?现在外面的那些勋贵,都炸开锅了,好几个勋贵准备觐见老爷子,找老爷子讨要说法。” “是非功过自由后人评说,我们还能管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不成?你说隋炀帝修建京杭大运河,他是功是过?京杭大运河不一样福泽万民?” 朱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然后对朱标说道:“大哥,你都被朝中的那群酸儒给带偏了,当皇帝的岂能只听臣子的汇报?自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算了……给你说这些也是白说,我明天准备出去转转,你要不要去?” “我?” 朱标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就算了吧?咱爹交代了一大堆事交给我去办呢。” “那些事他自己就能处理,交给你只是自己图省事。” 朱楷觉得,如果没有朱标,朱元璋也不一定有精力去生44个后代。 (本章完) 第60章 大明第一祸害!朱标和朱楷彻底交心! 打定主意,朱楷对朱标说道: “大哥,你就别操心国事,去外面转转,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对大明、对你未来治国理政,都是一个很好地助力。” 朱楷见朱标还在犹豫,直接拍手决定:“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咱哥俩换上简单的衣服,去外面转转,最好离开应天府,到乡里去转转,那里比二伯的菜园子,更能反应百姓真实的生活。” “这……行吧。” 朱标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以国事为重,但偶尔偷懒一下也无妨。 老爹都能不早朝,他一个当太子的那么费心费力干啥? 虽然和朱楷约定好了,但是,朱标还是先到谨身殿去见了正在召见他不认识的人,朱标想在一旁等候,等人离开了再说,朱元璋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招招手示意朱标过来。 朱标走到朱元璋身边,朱元璋就拉着他介绍眼前的两人道:“老大,咱给你说一下,这俩人是父子,他叫沈荣,儿子叫沈森,他们是那个不要脸的商人沈万三的后代,咱派人把他们两个找来,是准备为咱所用。” 沈万三么? 对于这个名字,朱标并不陌生。 他只是知道,朱元璋很讨厌商人的原因之一,就是沈万三! 只是让朱标没想到的是……朱元璋竟然会用沈万三的后人,他想到朱元璋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这天底下,都是为自己所用的人,无论人品高低,只论能力。 朱标眼睛扫在沈荣和沈森身上,上下打量。 沈荣和沈森,知道朱标是太子,自然非常恭敬:“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嗯。” 朱标对两人没有什么厌恶和嫌弃,语气很平和的说道: “父皇要用二位,希望二位可以殚精竭虑,为父皇做事,父皇不会亏待尽心做事的人的。” 如果伱们父子俩没有尽心,那就不是亏待,而是罪有应得。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朱元璋随即看向元奇:“元奇,把他们两个送到咱安排好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们。” “是,陛下。” 元奇做了个请的手势,带沈荣和沈森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朱标问道:“爹,您找他们来做什么?你平时不是很恼怒沈万三的么?怎么现在又要用他的后人啊。” “今非昔比啊,而且咱要准备管控商人,自然得找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朱元璋把他的目的说出来: “标儿,你要记住,你是皇帝,只要这个人对你有用,你就要用,至于他的人品之类的,只要你知道那就不是问题,这两个人有一大把的毛病被我抓住,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全心全意的帮咱做事,否则,咱随时能要了他们一家的性命!” 所以,朱元璋喜欢有能力,人品又不怎么好的人,他们有一大堆的毛病抓在自己手里,用完了可以随手放弃,用不完就放在一边当摆设,绝不担心他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朱元璋的用人方法,朱标不敢苟同,但也保留自己的意见,只是询问朱元璋: “爹,您准备发展商业了么?” “不,我准备用他们去查账!” 朱元璋眯起了眼睛,眼神里露出森森寒意,说道:“前些日子,我翻看各地送来的账目,发现有些地方上的账目不对,户部的人,咱是不能用了,所以得从外面找人,沈荣和沈森一直在做生意,而且他们老沈家也有家族经商的渊源,对账目会很熟悉,咱要一个个的查,那些试图用账本糊弄咱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咱哪一个都不放过!” 朱元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掏国库钱的硕鼠! 朱标点了点头,他认为朱元璋这么做没问题,那些贪官罪有应得! 只是,是什么原因,让朱元璋突然意识到各地官员送来的账目不对呢?还有……自家老爹现在都有精力学算学了吗? 看着老朱,朱标思忖道,看来二弟说的对啊,老爹的确太闲了啊。 念及于此,朱标直接对朱元璋说道 :“爹,明天我和二弟出宫一趟,去外面转转。” “出宫?” 朱元璋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却还是很开心的说道:“去吧,别光顾着玩,你是太子,得把各地的情况瞧仔细咯,别再像朝堂上一样,被百官蒙骗。” “楷儿聪慧,你去了外面,多听楷儿的。” “知道了爹。” 朱标说完,就离开了,他很不明白,自己的老爹,怎么比娘还啰嗦。 第二天,朱标换上一身蓝色丝绸长衫,准备跟着朱楷一起出宫,可看到朱楷穿的粗布衣服,朱标顿时瞪大了眼睛:“二弟,你穿这个?” 朱楷看到朱标的穿着,也同样很惊讶:“大哥,你穿这个?” “呃……我这么穿,有什么不对么?” “太不对了啊,哪有你这么穿的,在应天府里面还好,去了乡里谁会穿这种衣服啊,一看身份就不一样,说不定你还没走两步,人家村里的村正就过来揭穿你身份了啊。” “低调,咱们要低调行事!”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这种低调。 朱标回到东宫,换了一身和朱楷差不多的粗布衣服,但也是崭新,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活的农夫。 “算了,就这样吧。” 朱楷很无奈,朱标再找估计也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走,大哥,兄弟我带你出去耍耍!” 说到应天府,整个皇宫里没有人比他再熟悉的了啊。 …… 朱楷完全就是个社牛,而且脑子也很好使,一路沿街走出去,每家店铺朱楷都知晓其中来历,朱标不需要自己仔细观察,朱楷就能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遇到有相识的店家,朱楷还会和别人聊两句,说两句荤话,听得跟在身边的朱标面红耳赤。 自己二弟,连婚都没有成,为何会懂这么多? 调侃那街头卖炊饼的女子,说她风韵犹存,那女子非但不气,反而回怼朱楷,说要等攒够了钱要把朱楷捉回去做压寨丈夫。 还说朱楷年轻、壮实…… 这、大明民风,都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吗? 其实不然,大明反而是规矩很多的国家,之所以这般,完全就是因为战乱而导致。 朱元璋刚刚建国四年,可迄今为止,各地仍没有平息叛乱,朱元璋北征残元的同时,还要派遣将士去平息各地叛乱。 虽然应天府很早以前就是朱元璋的地盘了,但直到定都应天之后,应天府里还非常凋敝,也正是因为朱元璋定都应天,所以有很多在老家活不下去的人,纷纷来到应天府,来到天子脚下寻一条生路。 朱楷告诉朱标,应天府里这些卖炊饼、卖豆腐的小生意人,有不少都是从外地赶来的,他们有不少人都饿死在路上,能活着来到应天府的,基本上都是见过死人的,这样的人他们岂能不豪迈? 朱标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 “这般,的确有伤风化,不过咱大明越来越稳,这种不正风气必将遏制。” “遏制,遏制这些干嘛?我就喜欢这些混不吝的荤话,现在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天一黑,百姓们仅有的活动就是造娃,他们说点荤话也很正常,越下流百姓说的越开心。” 朱楷似乎也乐在其中,朱标听到后笑骂道: “你这厮……我看是你乐在其中吧?” “那是自然。” 朱楷非但没有隐藏心中所想,而且还很骄傲的说自己喜欢:“我就喜欢市井里的烟火气,而且还喜欢人多的地方,大哥,你别觉得百姓们说这些荤话下流,其实真正下流的人是那些士大夫。” “百姓们只是说说,说点口头上的荤话,而那些士大夫,他们满嘴的仁义道德,做的事却比百姓口头的荤话还要下流,你知不知道,那些士大夫晚上睡觉时暖脚,都是两个丫鬟抱着脚睡,还得是处子,说处子才有体香。” 朱标闻言非常惊讶:“还有这事?” “昂,李善长就这么干的。” 说完,朱楷又加了一句: “李祺就是这么说的,当儿子的还能编排自家老子不成?” 如果没加后面那一句解释,朱标大概率就信了,要论敢编排自家老子的,朱楷绝对是应天府第一人,不过,朱标却也是把朱楷说的话记了住。 这种奢靡之风必须要制止! “欸,大哥,说到造娃,你怎么样了啊?” 朱楷用肩膀碰了下朱标,狐疑的说道: “你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怎地还没有动静?不会咱爹给你的活太多,你都没时间和嫂子……” “竖子,胡说什么呢!” 朱标恼怒的瞪了眼朱楷,随即解释道: “你不是告诉我,生孩子早,对女人身体不好吗?我……我准备晚几年再要。” “呃……大哥,你真是好男人啊!” 朱楷也无话可说,“不过,你可以先找两个妾,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嘛。” “竖子,你大哥岂是会被欲望控制住?”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朱雀大街的尽头。 在牌坊下面,毛镶和蒋瓛两人和二十名力士已经在街头等候。 当然,这只是在明面上露出来的守卫力量,暗处也有。 朱楷和朱标,都是朱元璋心中最重要的家人,他决不允许两人置于任何危险之中,况且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二皇子,这两个人,值得朱元璋大费周章。 昨天晚上,毛镶、蒋瓛两人都已经知道朱楷要带着朱标出宫的事,郭兴亲自叮嘱两人一定要做好保护工作。 朱楷和朱标掉一根汗毛,他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楷哥。” 毛镶和蒋瓛上前,按照朱楷教的规矩喊江湖诨号称呼朱楷。 但再看向朱标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尴尬。 到底该怎么称呼朱标呢? 以前没打过交道,难道称太子? 朱标倒是对朱楷的江湖诨号很感兴趣,也觉得‘楷哥’这两个字很有气势,很霸气。 看着纠结怎么称呼自己的毛镶和蒋瓛,朱标笑着说道:“喊标哥!” “呃……” 毛镶和蒋瓛两人有些难为情,这标哥听起来,怎么傻乎乎的呢? 他们可是知道,朱楷有时候骂别人傻,可是会喊“彪呼呼的傻子。” 彪和标同音,朱标怎么能说自己是‘标哥’呢? 呃……不对。 彪呼呼……二皇子不会是觉得太子殿下是傻子吧? 毛镶和蒋瓛顿时有种破案了的感觉。 “你们两个狗东西,想什么呢?” 朱楷对着毛镶和蒋瓛两人一人踢一脚,随后才说道:“大哥,你还是别叫标哥了,这名字听起来太傻,而且咱们这次出来,为防止被人瞧出端倪,也为了咱们以后出城方便,得用其他人的名字。” 朱标听到朱楷的话,实在是想不到‘标哥’这两个字是如何傻的,可朱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决定了,大哥你叫李祺,我叫李祐。” 朱楷背着手,上了马车:“大哥快上车,我们出城游玩。” 李祺、李祐。 朱标听到朱楷起的这两个名字,就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总感觉朱楷起这两个名字没安好心,但好像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我在旁边劝着二弟,想必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吧? …… “来来来,大哥,我来为你驾车!” 毛镶和蒋瓛两人驾车实在是太稳当,朱楷一点不喜欢,他要自己来。 建国后,朱标没怎么出过皇宫,所以对外面的一切都显得非常好奇,他听朱楷说要驾车,虽然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道:“好,不过二弟你可要慢一些,不要坏了旁边的庄稼。”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乃应天府第一车神,漂移、漂移你听说过吗?这就是我发明的,胡恬最喜欢玩漂移。” 朱楷对朱标的提醒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指着毛镶和蒋瓛:“你问问他们俩,他们都喜欢坐在我驾的马车上,以后咱应天府要有规矩,所有车夫都应该像我一样,有了我驾车的能力才能给别人驾车,否则就是无证驾驶。” “……” 好像,让朱楷驾车,就是个错误。 …… 半晌过后,朱标头晕眼花的从乡间路边的马车里爬出来。 刚刚,朱楷驾车飞快,玩到兴头上,突然要给朱标表演一个马车漂移! 这一漂,直接漂到了田地里! 如果不是毛镶和蒋瓛两人反应迅速,充当了朱标的肉垫,朱标少不了得在侧翻的马车中休息一会。 “你这竖子……这就是应天府第一车神的实力?” 朱标很生气,看着没心没肺的朱楷,他很懊恼。 自己也真是失了智,没事相信朱楷的话干什么。 “二弟,以后你还是别再驾车了,如果整个应天府的车夫都像你这般横冲直撞,估计应天府的府尹孟端,每天处理马车撞人案都能让他睡不着觉了啊。” 想到刚刚坐在马车上,风驰电掣的感觉的确让自己心跳加速,但害怕还是真的害怕。 朱楷被从马车上掀翻下来,一头栽到田地里,但并没受到什么伤,所以此时他并没什么在意,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大哥好不容易跟着我出来一次,岂能一直坐在马车上?还不如在我的督促下多走几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这才把马车停下来。” 朱标听到朱楷胡诌的解释,直接笑出了声,指着朱楷笑骂道:“你这竖子,就你理由多,你要我下来走两步,直接说不就好吗?何至于把马车掀翻到田里?” “大哥,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朱楷搂着朱标的肩膀说道: “走,大哥,兄弟我带你去瞧瞧,咱应天府真正的风土人情。” 朱标大概是跟朱元璋一起呆的时间太长,染上了某些恶习。 现在也不喊二弟、二弟了,张口就是竖子。 其实,朱标也不想,可朱楷这厮太过气人。 自诩应天府第一车神,但驾车却直接栽到田沟里,朱标哪能不生气? 如果在闹市中,朱楷驾车不知道得有多少百姓因此遭殃。 应天府第一祸害,名不虚传呐。 说归说,骂归骂。 毛镶和蒋瓛把侧翻的马车从田里拉出来,然后又赔了些钱,这才继续向前走。 朱楷对此是不满意的,他们现在是李祺和李祐。 就算百姓去告官,那也是李祺和李祐的责任,和我朱楷有什么关系? 可朱标非是不听,一定要赔了钱再走,朱楷也没办法。 “大哥,赔钱这种事怎能你来呢,你的钱本来就不多。” 朱楷惋惜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是说道:“你回头给李祺李祐下道命令,说他们破坏耕田,让他们掏钱不就行了吗?李祺和李祐钱多,你让他们赔,他们敢不听话?” 朱标一听朱楷说的有道理,立刻骂道: “你这竖子,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大哥囊中羞涩吗?竖子!竖子!” “现在说也不晚啊。” 朱楷笑嘻嘻的说道,“大哥,要不你把给出去的再要回来?然后留下李祺的名字?” “……” 算了,朱标做不出来这么无耻的事。 看着自家二弟,朱标无奈的说道: “二弟啊,我发现谁要是成了你的敌人,那将会倒了八辈子血霉,就你这做的事,谁能撑得住?” 朱楷大笑起来:“哈哈,谢谢大哥夸奖!” …… 很快,朱楷和朱标来到了一处田地边。 现在真是禾苗旺盛生长的时候,百姓们不敢有任何怠慢,一个个都忙的直不起腰。 今年风调雨顺,他们都还期待着,今年能是个丰收年。 百姓们干活的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 今年的两茬水稻收下来,除了税赋和口粮,自己家还能剩下多少,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他们也想过个有肉吃的好年。 朱标也不多说话,就在旁边看着。 他也不需要多说什么,田里他能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了许久,朱标感慨万千,对朱楷说道: “二弟,爹说的对,咱们大明,靠的不是那些士大夫,而是这些百姓,百姓和大明一条心,大明就会日月永照。” 朱楷则回应道:“所以,爹才让你离那些士大夫远一点,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得轻巧,咱大明治国,还得靠他们,要不然咱家凭什么治理好大明?” 朱标说完后,觉得朱元璋的理念中,有一个很大的悖论。 朱元璋要君与百姓共治天下,可士大夫又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朱元璋要士大夫和他一条心,共同让百姓过得更好,可士大夫和百姓,本来就是站在对立面的啊。 这还如何是一条心? 隐隐的,朱标的脑海里似乎有一道开关被触碰,但却有些摸不着门路。 朱楷也同样说道:“为官是一条路,百姓们也心有向往,可状元及第后,他们就成为士大夫中的一员,享受特殊待遇,所以这中间存在着很多不合理,凭爹这一代,根本改变不了的。” “是啊……爹太急了啊。” 朱标哪里不知道,朱元璋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他想留下一个稳定的江山交给朱标,想到朱元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朱标忍不住心中的失落:“也怪我没用,如果我能让爹满意,他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去做事。” “大哥,这也不怪你。” 朱楷劝说道,“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个制度已经存在上千年,哪能轻易改变?但我们朝着这个目标去做,总会能做好。” “没错。” 朱标攥紧拳头道:“二弟,你的土豆和地瓜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我准备用地瓜和土豆的种子做饵,吸引百姓到湖广去,如果把土豆和地瓜种好,三年不到,湖广就能重新成为天下粮仓。” “大哥,只是移民没用,你要想办法,增加大明的人口。” 朱楷说道,“鼓励百姓造娃,你得让他们有足够的口粮去养活人,你要保证他们的孩子生病,家里能拿得出钱去治病;移民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却不能解决一世的问题。” “土豆和地瓜亩产高不假,也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口粮,但还是要以大米和小麦为主食,玉米大豆、高粱,也只是些粗粮,想让百姓养得活孩子,小麦和大米,不能少啊。” 朱标点点头,认同的说道:“嗯,二弟说的是,我记住了……短时间内获得足够多的人力去种地,也只有对外作战这一条了,那些俘虏可以成为我们的民夫,帮助我们种田。” 说完后,朱标突然打开了思路:“没错,就该如此,我回去就给爹说,让他在北征的时候,尽量活捉,不要杀俘,还有……现在中原大地,产粮高的行省人口稀疏,我们应该把那些俘虏送到内地,而不是留在边疆苦寒之地,施以教化,让他们成为和我们一样的人。” 嗯,这倒是个办法。 朱标能想出这种办法,朱楷并不意外。 自己的这位大哥也是从乱世走出来的。 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功臣都是朱标的老师,他们可不是酸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朱标一直挂在嘴边,他也想着把那些异族变成同族,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让大明人口增长的窍门。 “大哥,别人说你宽厚仁慈,我看他们是不了解你。” 朱楷对朱标说道,“就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少不了被那些酸儒骂成刽子手。” “哈哈……我是太子,他们是臣子,想的本来就不一样。” 朱标摇了摇头,说道:“而且,现在他们都有私心,教我东西时总想着让我认同他们,听他们的治国办法,呵呵……他们是臣子,我是太子,再加上爹站在士大夫的对立面,我和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啊。” 朱标已经看明白了一切。 只是他不赞同朱元璋太过急躁的去解决问题,有些事……急不得。 “嗨,今天是出来玩的,和你说这些干啥?” 朱楷明白了朱标的想法,也没有再继续说关于朝堂上的话题:“大哥,咱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说朝堂上的那些事,说一次……罚一百两银子。” 本来是想说金子的,但想想朱标也不宽裕,他要是没钱了还得找自己要,朱楷干脆就换成了银子,这样自己还能多薅几次。 “哈哈,你这竖子,也把我当成韭菜了吗?” 朱标笑着,追上向前走的朱楷:“前面有些农夫,咱们过去和他们聊聊去。” “可以。” 朱楷没有拒绝,“不过大哥,你不能这么斯文,你现在是李祺啊,那厮在应天别提多嚣张,你要装的像一些。” 朱标疑惑:“怎么装?” “瞧我的。” 朱楷快步走上前,看到那些干完农活的农夫,大声喊道:“喂,你们几个给我听着,我乃韩国公府李祐,这些地是你们的吧?卖不卖?” “……” 农夫们看着朱楷的样子,像是看着傻子。 可他们也知道韩国公的名头。 那可是当今陛下钦封的开国第一功臣李善长的爵号。 而且…… 农夫有些为难,对朱楷说道:“李少爷,这些地……本来就是你们家的。” “啊?” 朱楷听着愣神,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地竟然是李善长家的。 “怎么可能!” 朱标闻言走上前来,对农夫询问道: “我听说,应天府的田亩,是百姓的口粮田,凡满八岁者皆有田五亩,这地怎么成了韩……” 刚想说韩国公,朱标突然想起,他现在的身份是李祺,于是赶紧改口:“这地怎么就成我家的了啊?” “啊,这……” 农夫有些为难,看向朱楷。 朱楷刚刚自报家门,农夫们也没见过李祐,自然相信他的身份。 可刚刚说话的那位公子,身上带着上层人的气场,说话虽然温和但却一点都不客气,农夫有些吃不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看向朱楷。 “这是我大哥,李祺,咱韩国公的大公子。”朱楷介绍了一下朱标冒用的‘李祺’身份顿了顿,,随后说道:“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老李家家大业大,家里有多少田产,我大哥也记不清楚。” “哦哦哦,拜见李少爷。” 农夫拜见后,赶忙解释起来:“我们家有六口人,的确有三十亩地,这些地原来是荒地,官府当时丈量土地的时候,并未记录在册,所以李少爷家来人,把这些荒地开垦出来,交给我们去耕种。” 荒地? 朱标的脸色阴沉下来,“简直荒唐!这些地本就应该是大明的。” “……” 老农看着朱标,觉得这孩子真彪。 明明是自家的土地,为什么非要说是大明的呢? 此时,在老农心中,根本不在乎眼前的这个‘李祺’是不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家的孩子,他只是知道,明明是自己家的地,却偏偏说是别人家的,这就是傻,就是彪。 李善长家的大公子,败家子无疑! 朱标算是明白了,这官府的地只记载了百姓们手里有的土地,其他的土地都是没有记录在案的荒地,这些荒地经过一番的倒手,就变成了个人的私产。 这怎么能行! 朱标很生气,怪不得爹说要清查各地的账目。 连天子脚下尚且有漏洞,其他的地方呢? 越想越气,朱标怒不可遏的说道: “不行,我要上奏天子,这些地本就是天家的,岂能作为私产!” 听到朱标的话,老农顿时急了,连带着其他一起休息的人也都着急起来,慌忙跪在地上向朱标请求:“李少爷,您千万不能把这些地交给官府啊,不行啊李少爷!如果这些地交给官府,那我们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啊。” 没有活路? 朱楷还以为这些老农担心他们吐露出实情,怕被李善长知道后责难呢,傲然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我大哥家里的地,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你们管得着吗?” 有一个磕头的农夫抬起头,充满哀求的眼神看着朱楷,道:“李少爷,您要如何处置自己家的地,我们哪能管得着,只是这地不能给官府啊少爷,否则的话,我们家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胡扯!” 朱标先怒起来,大声呵斥: “田亩交给官府,还能少得了你们的那份?” 农夫磕头如捣蒜,不停地哀求道:“少爷,皇帝心疼咱老百姓,给咱安排了口粮钱,可是……官衙的税收,俺们确实承担不起啊,还请少爷大发慈悲,为我们百姓留条活路吧。” “……” 这算哪门子的活路? 朱楷看到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愤怒的朱标说道: “大哥稍安勿躁,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咱们听听他们怎么说。” 说完,朱楷看向农夫:“老头,和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就说、这就说。” 农夫哪里会隐瞒,老老实实的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大明建国后,百姓身上的税赋并不是很高,比如百姓种田的税就是什一,也就是说,这一年收成十石粮,交一石粮的税赋就好。 朱元璋以前是佃户出身,他很清楚,粮税中道道很多。 就拿粮税这一块来说,国家收一石粮的税赋,各地衙门就要从百姓身上收走四石粮食。 为什么会这么多? 原因很简单,运送一石粮食的税赋,得往京城运吧?这一路上人吃马嚼不得花钱?你们把税赋交上来,咱找仓库把粮食储存起来,不得有租赁仓库的费用? 运送粮食得过路吧? 这各个地方都设有哨卡,这过哨卡不得缴费? 所以,各种税赋加在一起,怎么着都得四石粮。 朱元璋为了让百姓不受这些杂七毛八费用的压迫,所以在收税这块,朱元璋下令可以以钞折粮,百姓可以不交粮食,用等价的铜钱来代替。 也就是说,一石粮食是两贯钱的价格,你们只要把两贯钱交给官府就行。 这样一来,各地盘剥百姓的名目就少了,可即便如此,想盘剥百姓的人,也有他们的办法。 不交粮可以,但你们得把运送这些铜钱的费用交上吧? 于是,曾经的关口粮、车脚粮、口食粮等等杂七毛八的税费,变成了水脚钱、车脚钱、库子钱。 老农告诉朱楷和朱标,他们在应天府还算好的,这是皇城根,天子脚下,他们需要缴的钱不多,但却被加了一项神佛钱…… 说朱元璋以前是和尚出身,是天上的佛祖,他下凡来拯救利民苍生,得用钱供着,否则没了供奉,他就回到天上继续当佛祖,不再管百姓的事。 而其他地方的,也收神佛钱,说在运送途中要经过陆路或者水路,万一遇到天灾人祸,就得再收一次税,他们收神佛钱,是为了向漫天神佛上供,借此保佑运送税钱时保佑平安的。 反观这些李善长家的‘荒地’,就不需要如此。 这些人因为立下功勋,在大明享有一定的特权,他们虽然也需要缴纳粮税,但他们并不需要缴纳各种巧立名目的税赋。 百姓们租种他们的地,产十石粮只需缴纳一石半的粮食,其他的就都是自己的……两者相害取其轻,百姓们又哪里会租种其他的土地呢? 这也就是农夫不想让‘李祺’把荒地的事告诉朝廷的原因所在,现在看来,这些士大夫是为百姓着想,其实不然,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算计,他们不计较一时的得失,喜欢从长计议。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无论天下朝代如何变化,他们士大夫的利益,是没有人会动的。 就比如这些荒地,他们拿在手里,低价让百姓去种,得来的粮食除去交税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百姓们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会记得士大夫家的地需要交的税少,而官府却更像是横征暴敛,巧立各种名目进行收税。 久而久之,他们就对官府不满,而认为士大夫阶层是好人,士大夫人少地多,粮食自然而然的就存了下来,而等到荒年或者谁家有病有灾,百姓收成不够需要钱的时候……那这些百姓岂不是都得向他们求救? 借钱可以。 但得有可以抵押的东西吧? 没有东西? 那把你们家的地抵押给我们。 连本带利的还钱,地还是你们的。 如果你们还不上钱,那就得把地抵押给我们,如果地钱不够,你们人也是我的,但我不会杀你,而且还会养着你,但你家的祖祖辈辈,都得成为我家的奴仆,帮助我们种地。 久而久之,士大夫们的土地越来越多,百姓的土地越来越少,官府收不上税,但为了完成上头的任务,只能把更重的税压到土地越来越少的百姓头上面。 这种现象在后来被称为:土地兼并! 只是,可怜的百姓被温水煮青蛙,沦为士大夫的仆奴。 而官府呢? 能收税的土地越来越少。 他们为了完成上层任务,不得不对百姓再加更重的税。 最后闹得天怒人怨,百姓为反抗苛捐杂税,被迫造反。 反正推翻的是王朝,和他们士大夫没任何关系……这些士大夫们摇身一变,就成为新朝的臣子,要说无耻之徒,这些士大夫们,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 …… 听到这些五花八门的税赋,连一向稳重的朱标都目瞪口呆。 “神佛钱……特么的这是什么税赋?” 朱标忍不住爆粗口,看向朱楷,语气很是愤怒的说道:“二弟,岂能如此收钱?咱、咱打下这大明,可不是靠的神佛。” “没办法,这钱不管如何,都得有人交不是吗?” 朱楷也觉得好笑,可现实中就是有这么多啼笑皆非的故事。 要么说戏剧来源于生活呢。 农夫听着李祺和朱楷的对话,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两位少爷,这地……” “地的事情当然得上奏!” 朱楷立刻说道:“咱老李家,世代忠良,当然得把这件事禀告朝堂!” “对,必须禀报!” 朱标同样说道,“那些税……”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楷接了过去:“那些税你们该交就得交,我大明皇帝陛下一心为民,对硕鼠非常厌恶,剥皮充草者皆有之!你们都应该被剥皮充草!以儆效尤!你们一个个的,等我李祐把事情禀报陛下,定会来收拾你们!” “啊?” 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公子。 可是,这个公子怕不是个傻子吧? 明明是自己家的地,还偏偏往外拿,那税赋不都得跑到官府口袋里去了吗? 韩国公,怎么生出来这么两个败家子啊! 他们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一味的奉承皇帝啊! (本章完) 第61章 朱元璋怒了!把朱标这个逆子给我打出 “我……” 朱标闷声闷气,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然后,朱楷继续装模作样的提醒朱标,声音很大:“大公子,咱们家税收少,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英明睿智,他如果知道其中道理,定然是会把这些泥腿子身上的税加在我们身上来的!” “……” 朱标看着‘凶神恶煞’的朱楷,嘴角不由得动了动。 二弟……合着你用李祐的身份,就把他往死里黑是吧? 回头,今天发生的事情,从老百姓口中逐渐传播开来,,李祐就是二傻子的代言人了啊。 而且朱楷说的有名有姓,李祐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里面的事情。 至于大傻子的代言人是谁…… 那还用说,自然是被朱标冒用身份的李祺。 这竖子! 朱标此时心中发怒,可想到朱楷做的事,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朱标心里却涌动着阵阵感动,这么大一件事,二弟还处处为我着想,告诉百姓太子朱标英明睿智…… 而朱楷,又借着李祐的身份,开始威胁百姓了:“你们这群愚夫,身为大明子民,却不为大明着想,处处坑害大明的利益,我回应天府就去禀名陛下,让他把你们剥皮充草,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伱们知道剥皮充草、知道点天灯这种刑罚么?来来来……我告诉你们。” 朱楷的一席话,把百姓们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点天灯、铁刷子刷身体,一千四百二十六刀的凌迟……朱楷有讲鬼故事的潜质,把百姓们吓得连连跪地求饶。 我们不过是种了点地而已,至于这么凶残吗? 百姓们嘴上不敢说话,毕竟眼前的‘李祐’是韩国公的侄子,是生活在天上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乎百姓的死活呢? 把百姓威胁一通,朱楷很满意,然后站起来,傲然的说道:“告诉你们,我乃李祐,韩国公家的侄子,你们如若不服,尽可来找我,哈哈哈……等我把你们做的事告诉陛下,陛下定然会赏给我一个伯爵当当。” 百姓们脸上表现的非常恐惧! 但心里已经把李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就没有这么不当人的。 韩国公,您不是大明建朝第一功臣吗?你看看你的子孙,干的这是人事吗? 把我们当老百姓的剥皮充草,他去谄媚陛下换来一个爵位……这样的人罪该万死啊! 别问,问就是李祐无耻,丧尽天良! 为了功名利禄却要把百姓置于不顾。 这样的人,当真无耻! 还有李祺,这厮也不是好人啊! 他就是最先提出来要把家里的地给陛下的,李祐不是什么好东西,李祺和他是一家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儿,老百姓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加深刻的问题。 既然俩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了,那李善长……他能是好人吗? 好人会连自己家孩子都管不好? …… 在回去的路上,朱标一直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是发现了问题终归是好事。 “二弟,大明多亏有你啊。” 朱标感慨万千,对朱楷说道:“如果不是你提议我出来看看,恐怕我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还行吧。” 朱楷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大哥你得给我一百两银子,今天咱哥俩说好了啊,不谈论政事。” “我给你五百两。” 朱标倒是显得很豪气,然后对朱楷询问:“二弟,你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包了五句,他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问朱楷问题了:“我能想到的只是重新丈量天下土地,可丈量完土地呢?士大夫们手里的粮食会越来越多,这些粮食早晚都是要换成地的,百姓家中没有余粮,应该怎么解决?” “大哥,既然是笨活,那就用笨方法解决,每隔十年重新丈量一次土地不就行了吗?” 朱楷想到后世关于耕种土地缩减的问题,于是说道:“比如,我们这次丈量完土地,便规定一条红线,大明的土地不能少于多少亩,如果等下一次丈量土地的时候,土地减少了,那就处罚相关官员。” 朱楷也觉得自己出的办法比较难,干脆说道:“要我说,就是得把土地分给百姓,家里的土地,不能超过五百亩。” 说到底,还是要均分田亩。 可是……哪能这么容易呢。 朱标觉得这种问题很棘手,用他的办法短时间内肯定解决不了的。 但是用朱楷的方法,再加上朱元璋的霹雳手段,那就没问题! 谁又敢向朱元璋亮刀子呢? “二弟,我明白了。”朱标有了主意,“我们可以不清查百姓的田亩,但是我们可以清查士大夫、勋贵家中的田亩,他们的土地不能增加,如果增加便要严惩不贷!” 朱楷听到后,点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朱标从来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性情温和是一方面,但另外一方面,他尚且还没有展现出来。 “说到底,还是百姓手里的钱不多啊,哪怕咱爹让商贸之事兴盛,百姓家里也腾不出多余的人手去经商。” 最重要的,还是百姓手里的钱不多。 想到百姓手里的钱不多,还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巧立名目、横征暴敛,朱标心中很愤怒。 “二弟,我们不回宫,到应天府,去找孟端。” 他倒要看看,孟端是如何敷衍他这个太子的。 对于孟端,朱标觉得他处事还算公道,而且刚正不阿、恩怨分明。 这样的人算得上人才,用来管理应天府,就得需要这种刚正不阿的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孟端竟然弃百姓于不顾,而且还把各种朝廷没有的税收都施压在百姓身上来。 朱标,绝不能忍。 想到朱元璋一直在说,他被百官蒙蔽、被百官蛊惑! 他还有些不愿意相信,但现在他突然发现……好像是真的。 这些人……根本不在乎百姓。 朱标低下头思考,朱楷看出大哥是动了真怒,索性也没对他的做法有什么反对,坐在马车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带着大哥出来玩,一点玩的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带着老五朱棣出来玩呢。 朱标都是被老爹给带坏了啊,什么时候都想着国事,还想着让我去当皇帝……当了皇帝给老朱家打工吗? 啊呸!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每天,也只能靠割韭菜维持生活了啊。 …… 去找孟端,朱标和朱楷必然不能再用李祺和李祐的身份,不过朱标已经嗅到用别人身份的好处。 这次来找孟端,朱标也没想着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于是对朱楷说道:“二弟,帮大哥个忙,等会到了应天府,你报你的身份,我就先不露面。” “大哥,用别人身份上瘾了是吧?” 朱楷撇了撇嘴说道:“用可以,但咱是二皇子,地位尊崇,这身份是……” 朱标也不和朱楷废话,伸出一只手:“五百两!” 什么? 五百两就想用我二皇子的身份? “一千两!” “六百,不能再多了。” “八百两,大哥我给你打了个八折,不能再少了……大哥,我好歹是二皇子,在应天府还是有一号的人物,价太低有失身份啊。” “呵,你这竖子……七百,这是最后的价。” “七百?你打发老爹呢吗?” 朱楷撇撇嘴,对朱标不满的说道:“大哥,咱刚刚一下子给你降了二百两,你这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加,也没诚意啊!” “七百五十两,就七百五十两。” 朱楷伸手,“给钱!” “这……我往哪找七百五十两?” 朱标就没有出门带钱的习惯,只能说道:“回去,回去我就给你钱好吧?” “行,这是你说的啊大哥,我这个人最讲信誉。” 朱楷提醒朱标,“这也就是你了大哥,如果是咱爹……我才不干呢,欠条都不打,爹肯定会赖账。” 赖账? 朱标眼前一亮,仿佛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啊。 “我堂堂东宫太子,怎么可能会赖你账呢?二弟你放心去问,呵呵……回去我就给你。” “呵,信你一回。” 朱楷随后从车上走下来,朱标像个小厮似得低着头,混在毛镶、蒋瓛等仪鸾司力士里面,跟着走进应天府内。 朱楷大摇大摆的走进应天府的衙门,还没等站在门口的应天府兵士来问,就被朱楷推到一边。 “孟端,孟端呢?让他出来见我!” “敢问大人您……” “我是二皇子,朱楷!孟端呢?让他滚出来见我!”混在人群里的朱标,看着朱楷嚣张的样子,不由得拉了下旁边的毛镶,小声询问道:“我二弟……平时在应天府就是如此作风吗?” “没,没有。” 做的比这更恶劣的事都有。 只是走路嚣张了点,在毛镶看来这不算什么。 平时朱楷和他的群贤们在城里打架,跑不及被应天府的人抓住,通常都是毛镶等人过来把朱楷领走。 然后,孟端再到朱元璋那儿告朱楷一状。 可以说,朱楷和孟端已经是老相识。 孟端认为朱楷是祸害,对朱楷不假辞色,甚至还带着厌恶,朱楷也不想见到孟端,认为这就是个只会告状的小老头。 两人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这次得了机会,朱楷怎么着都得报复回来。 没多大一会儿,应天府的府丞跑出来,看到朱楷后立刻躬身便拜: “臣参见二皇子殿下。” 朱楷看着府丞,再次询问:“孟端呢?本皇子有事找他,让他立刻前来见我。” “啊?这……” 府丞明显有难言之隐,有些纠结的说道: “启禀二皇子殿下,孟、孟大人不在府。” “什么?不在府里?” 朱楷猛地拍了下桌子,然后就开始质问道:“那,今天他可当值否?当值为何不来?呵……不是说孟老头最是兢兢业业么?他为什么不来府里上班?” “这……” 我一个小小府丞,哪里有资格评论孟端啊。 府丞干脆不理会朱楷的询问,小声说道:“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和下官说,等孟大人来了以后,我禀报于孟大人的。” “你?” 朱楷冷笑一声,看着府丞,说道:“应天府内,有韩国公家强占大明田亩,雇佣百姓为其耕种,可有此事?” “啊?这……” 府丞听到朱楷的话,脸上直接变了颜色。 站在朱楷身后不懂声色观察的朱标。 看到府丞脸上的颜色变了后,他的脸也跟着黑了下去。 看来,府丞是知道的。 府丞都知道了,那就说明孟端也是知道的。 “还有!这神佛钱是怎么回事?” 朱楷厉声呵问,盯着府丞:“当今陛下,何时立过这种税?” “这……这……” 府丞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煞白。 朱楷、朱楷怎么什么都知道了啊? “哼!巧立名目欺压百姓,我看他孟端是活的不耐烦了!”朱楷大马金刀的坐在府尹的座位上,看着脸色煞白的府丞呵斥道:“去,把孟端给本殿下喊来,不来的话唯他是问!” “他不是喜欢告状吗?那好,他要是不来,咱也找爹告状,看看这次打谁的板子!” 府丞一听朱楷这么说,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派人出去找孟端。 朱楷朝着毛镶使了下眼色,毛镶立刻会意。 随即带着两个人,悄悄跟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府丞跑回来,带着歉疚对朱楷说道:“二皇子殿下,实在是抱歉,孟大人身体抱恙,需要静养,恐怕没时间来见二皇子殿下了。” “至于二皇子您说的事情,孟大人说,说……二皇子尚且年幼,不通国事,此事他已知晓,就不劳二皇子费心。” 听到府丞的话,朱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孟端竟然敢无视我二弟! 他难道不怕二弟禀明陛下不成? 孟端这厮,着实……可恨! 朱标气的攥紧了拳头,指节被他捏的煞白。 他想不明白,在自己面前那般刚正不阿的亚圣后裔,在旁人面前怎么是这种样子? 他、他安敢如此! “生病?呵呵……这理由真烂。” 朱楷倒是对孟端的无视不感兴趣,冷笑一声,随后看向已经回来了的毛镶。 毛镶冲着朱楷点点头,似乎已经知道孟端在哪。 朱楷也不停留,站起来就向外走:“我这就回宫,给爹说说孟大人生病的事,说不定我爹会派两个御医过来瞧瞧,如果没生病,那可是欺君之罪!” 府丞听到朱楷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他就是孟端的狗腿子,孟端外出喝酒,哪里想得到朱楷会突然造访顺天府呢? 想到朱楷会去禀报陛下……府丞哪里还敢逗留,赶紧出去告诉孟端,万一陛下真派太医来为孟端瞧病,那可真出大事了啊。 走出门外,朱楷和朱标在毛镶的带领下,把马车停在了淮扬楼的后院。 朱标面色阴沉的向淮扬楼里面走,刚刚在来的路上,朱标已经听毛镶汇报了,孟端正在淮扬楼里吃饭,根本不存在什么生病的问题。 这厮……竟然敢欺骗皇子。 如果朱楷真的把这件事告诉朱元璋! 那孟端,以及和孟端一起喝酒的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朱标很生气! 孟端自诩为孟子后裔,周围的人也都评价他刚正不阿,可刚正不阿的人,能无视皇子? 你就算再不愿意接触朱楷,那他也是朱元璋的儿子! 欺瞒皇室子弟,绝不可饶恕! 而且,又有巧立名目给百姓身上施加税赋、李善长家把荒田变成私田的两件事,孟端依旧是无视朱楷的态度,这让朱标对他心中忠臣的印象,坍塌了啊。 孟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他竟然敢欺瞒不报! 这是欺君! 欺君啊! 朱标三观尽毁!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分辨出什么是忠臣,什么是佞臣。 看着朱标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对劲,明显是被气到了啊。 唉……爹说的对,大哥真是被那群士大夫们给气到了,现在,大哥应该三观尽毁了吧? 朱楷看出朱标坍塌的内心,于是对朱标说道:“大哥,你稍微冷静一点,等会我先去看看,孟端那老头是什么态度再说。” 朱标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朱楷的提议。 在毛镶的引领下来到雅间外的时候,府丞已经赶来,告诉孟端朱楷离开前往皇宫的事情。 也不知道孟端是喝大了,还是他真没把朱楷当回事,依旧很不屑的哼道:“二皇子,黄口孺子一个,四书五经都没有读明白,还想参与国事?他禀明陛下又当如何?陛下平日里宠溺二皇子,在国事上他还能偏信二皇子吗?” “皇子本就不可随便出宫,二皇子随意出宫不说,还恣意妄为,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朝中大员的公子,我还要请陛下给个说法呢!” “无妨,诸位同僚,继续饮酒!” 然后,雅间里就听到一片阿谀奉承,说孟端不畏皇权、刚正不阿之类的话。 朱标现在已经无法直视刚正不阿这四个字了啊。 刚正不阿用在孟端身上,简直就是对这四个字最大的侮辱。 “本皇子再是黄口孺子,那也不是你亚圣后裔能欺负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朱楷推开雅间的门,站在门口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孟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孟老头,你好兴致啊,还有府丞……你不是说孟老头生病了吗?怎么,这淮扬楼的酒和菜,还能治病不成?” “这?这……二皇子殿下,您怎么……” 府丞见到朱楷进来,还很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没什么好惊讶的! 肯定是自己暴露了行踪,把朱楷引到这里来的。 其他几人,也都是朝中的大员,要么是御史台的官员,要么就是翰林院的学士,还有几位户部侍郎,一桌十二三个人,喝的满面红光。 他们看到朱楷出现后,有惊讶、有惶恐、有不屑…… 各种眼神兼而有之。 朱楷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孟端:“孟老头,本皇子的问题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给本皇子一个解释,为什么应天府的百姓身上多了那么多陛下不知道的税?李善长家里的荒田,是怎么回事?” 孟端倒是冷静,回答着朱楷的问题: “韩国公开垦荒田,不是为自己谋利,而是把土地分给了百姓,此等好事,韩国公非但没有错,反而对万民有功,他何罪之有?至于朝堂的税赋如何加收,此乃国事,二皇子尚且年幼,未进朝堂,本官乃天子之臣,不需要给二皇子解释。” “少在这讲歪理。” 朱楷根本不吃这套,直接指责孟端:“税赋什一,乃父皇所定,尔等巧立名目增加赋税,是何道理?李善长为国为民?呵呵……老头,那李善长家里,可是收了十石收一石半的税,朝廷什么时候让李善长自己定税收标准了啊?” “本官也说了,此乃国事,二皇子不必插手。” 孟端对朱楷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看着朱楷说道:“反倒是你,二皇子殿下!你带给大明的祸,可比那些税赋高得多。” “我?”朱楷很不解,“我连朝堂的门都没进过,何时带给大明祸乱?” “二皇子深的陛下宠爱,对太子殿下情深意切,二皇子定然是无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了的缘故,孟端说话非常大胆,他直接对朱楷说道:“不过,二皇子顽劣,不喜读书,所做之事皆是胡作非为,本官接手顺天府尹半年有余,接手的案件中,有六成都是二皇子殿下在城中胡作非为的,但是……你的罪,罪在将来!” 说到这儿,孟端猛地站起来,怒视朱楷:“二皇子不喜读书,顽劣不堪,未来有了孩子,能教成什么?你对大位没有觊觎之心,你的孩子呢?他们有没有?” “如若二皇子殿下真要为大明江山好,那请你现在就离开应天府,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二皇子殿下,你看到了税赋有问题,看到韩国公家中把荒田变成私田,这只不过是小缺陷,稍加查缺补漏便可,但你不行,你只要在应天府一日,这大明江山,就一日不能安稳!” “二皇子殿下,老夫说了这些,你难道还不明白,谁才是祸乱大明的根源吗?” “我么?” 朱楷笑了起来,“孟老头,你担心我会造反?” 孟端昂然说道:“就目前的情况看,二皇子不会,但你若是插手朝堂之事,那臣就不敢保证了啊。” “呵呵,孟老头啊,孟老头,以前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没想到你竟然满肚子的肮脏龌龊,你,不配当亚圣后裔!” 朱楷被气笑了啊! 他真不知道,孟端哪里有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朱楷看着孟端,孟端也丝毫不惧的看着朱楷。 忽地,朱楷突然开口说道:“大哥,我若造反,你当如何?” “二弟若要造反,你可能会有徐叔叔和冯叔叔的支持,但兵马尚且不够。” 朱标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孟端还有满屋子的人,看着朱楷非常真诚的说道:“二弟,你若造反,给我说一声,我让文英哥还有文忠大哥派兵帮你,要不然你兵马不够,恐怕打不过爹。” “哈哈哈哈哈哈……” 朱楷很开心的笑起来,再看向孟端:“孟老头,你听到了吗?我要造反,大哥鼎力支持!” 说完,朱楷向前走一步,双手伸到桌子下面! 伸手一甩,桌子上的酒菜以及碗碟,都被朱楷甩到一旁已经吓傻了的朝臣身上。 孟端,依旧未动。 朱楷一步步向前,来到孟端面前,一口浓痰直接吐了过去: “he……tui!” 看着孟端,朱楷怒极反笑: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亚圣如果知道有你这种后裔,都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斩了你这不肖子孙!” 一口浓痰,直接吐到孟端脸上面。 而孟端,置若罔闻。 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标身上,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出宫的不仅有朱楷,还有朱标。 其他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官员,见到朱标后,也一个个的如坠冰窟。 他们不害怕朱楷。 因为朱楷就是皇室败类,早已经被盯在耻辱柱。 今天他们就算被朱楷打死,那自己也是不畏皇权而死,死后也会名留史册。 可是,朱标不一样啊,朱标一直被称为君子,被当做兴盛大明的未来天子,如果被朱标杀死,他们会遗臭万年的。 看着被朱楷侮辱的孟端,朱标心中没有丝毫快意,但也没有埋怨朱楷侮辱人的意思。 只是吐了一口浓痰而已,朱楷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如果放在校场上,他估计会会把孟端直接撕成两半! “二弟……” 朱标喊了一声,朱楷向后退了一步,他则上前看着孟端,对他脸上挂着的痰置若罔闻,只是询问孟端:“孟先生,百姓田亩妄加赋税,此事你可知?” 孟端点点头:“臣,知道!” 朱标再问:“韩国公家中,把荒田变成私田,你可知?” “臣,亦知。” 每听到孟端回答一个问题,朱标眼中的失望就会加重一分。 但,也只是失望。 未曾绝望。 朱标再次询问孟端:“孟先生知道这些事,当如何?” 孟端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此乃国事!岂能商讨于酒楼之中?” 朱标眼中的失望变成绝望,他几乎是强压着愤怒在怒吼:“够了!” 看着愤怒的朱标,孟端依旧保持平静:“殿下,喜怒不形于色,请殿下切莫失态。” “……” 朱标看着孟端,胸口急剧起伏着,似乎在控制着心中的怒气。 良久,朱标向后退了两步,躬身朝着孟端拜下去: “孤……谢孟先生教诲。” 然后,抬起头,直视孟端:“孤,再也不信士大夫。” 孟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朱标,眼睛里没有丝毫神色的变化。 “毛镶、蒋瓛何在?” 朱标直接下令。 毛镶和蒋瓛看向朱楷:楷哥,怎么办? 朱楷朝着朱标努努嘴,还能咋办?大哥正在气头上呢,听大哥的。 得到朱楷的指令,毛镶和蒋瓛才对朱标躬身领命:“末将在!” “孟端、何常、江今……” 在场的众人,朱标一个个叫出名字:“他们尸位素餐,轻视皇家,押入天牢,待孤禀明陛下,再行发落!” 毛镶和蒋瓛同时领命:“遵命!” 朱标说完以后,并没有动,只是看向孟端:“孟先生,如此朱标,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孟端点点头:“是我想看到的,罪臣当为天下贺!” “……哼!” 朱标面对孟端,红了眼睛,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只能甩袖离开,到后院等待朱楷。 除了孟端外,其他一同在桌子上饮酒的朝中大员,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被仪鸾司力士押着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孟端。 还有朱楷,毛镶、蒋瓛。 毛镶和蒋瓛准备带着孟端离开。 “等等。” 朱楷叫住了两人,然后来到孟端面前,看着孟端脸上的痰,忍不住又啐了一口:“你个老王八蛋,在这里坑我呢么?” “呵呵……” 孟端笑了,笑的很开心:“唾面自干,臣还要感谢二皇子,为大明再造圣君!” “……” 强忍着内心暴打孟端一顿的冲动,朱楷对孟端询问道:“老爹是不是也知道?” “呵呵。” 孟端笑了起来,看着朱楷说道:“这就要看二皇子,怎么向陛下询问此事。” 毛镶、蒋瓛看着朱楷,再看向孟端。 楷哥,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能不能解释解释? “押走。” 朱楷很烦闷的甩袖离开道:“带到天牢,好生伺候着,孟老头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扒了你们俩的皮!” “呃……” 毛镶和蒋瓛看向孟端。 怎么都想揍这老东西一顿呢。 …… 回到皇宫,朱标和朱楷立刻来到了朱元璋的谨身殿内。 朱标站在前面。 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向朱元璋禀报着他这次外出所遇到的事情。 朱楷则站在朱标看不见的后面,对着朱元璋投去鄙夷的神色。 这老头,忒不是东西。 连自己的儿子都坑,亚圣的后裔都被利用着一起坑儿子了啊。 朱标汇报完以后,对朱元璋请命: “爹,此事干系重大,关系到国本,儿臣请爹彻查此事。” “知道了。”朱元璋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听完朱标的汇报后,显得很平静:“兹事体大,需等朝会时与群臣一同商议,孟端是亚圣后裔,需小心对待。” “爹,此事事关百姓,必须要从严处置。” 朱标已经失去了对士大夫的信任,愤怒的他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爹,您不能……” “我说,够了,你难道听不明白吗?” 朱元璋露出天子威严,道:“你以为你现在想明白了吗?滚回去继续想,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做的,你想不明白,就不要来见咱!” “……” 朱标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点头称是。 再看到朱楷还站在他身后,心里猛地一惊。 爹已经知道有人巧立名目收税的事,也知道了李善长把荒田变成私田的事,他也应该知道……朱楷往孟端脸上吐唾沫的事了吧? 啊,这…… 爹让我走,却把二弟留下,这岂不是要收拾二弟的前奏吗? 不……绝不可以。 今天二弟是带我出去的,所做之事也都是因为我才……我决不能让爹惩罚二弟。 朱标慌了神,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对朱楷说道:“二弟,我们走吧。” 说着,朱标还使劲眨眨眼,示意朱楷和自己一起走。 朱楷却没有动,他们老狐狸的爹,有一半是做给朱标看的。 另一半是做给自己看的。 只不过,做给自己看的那一半,朱标现在尚不知情。 朱楷哪里能走? 他还得和朱元璋好好算账呢。 坐在大殿上的朱元璋开口说道:“你走,楷儿留下。” “爹,二弟他……” “滚!” 朱元璋猛地一摔奏折,瞪着朱标:“你要是不滚,咱让元奇把你打出去!” 朱标当时就急了:“爹,二弟他……” “元奇!!!!”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子,“把这个逆子给我打出去!” “爹,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自己走。” 朱标充满歉意的,对朱楷使了个愧疚的眼神。 二弟,这一次大哥也救不了你了啊。 不过,二弟莫慌,我这就去坤宁宫请母亲过来,她肯定可以救你。 朱标连滚带爬的跑去坤宁宫找马秀英去了,大殿里只剩下朱楷、朱元璋、元奇。 朱元璋没说话,而是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奏折,朱楷阴沉着脸,看着装腔作势的朱元璋,猛然说道:“爹,你奏折怎么拿反了啊?” “啊?” 朱元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奏折翻过来,可翻过来以后才发现,现在的奏折才是反的。 他立刻明白,自己被朱楷戏耍,恼怒的一摔奏折: “逆子!敢戏耍咱?” “元奇,把咱的皮带拿过来!咱要打死这个小畜生!” 元奇: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刚刚有人和我说话么? 没有吧? 元奇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心看鞋底……好像没听到朱元璋说的话。 “老朱,演的差不多得了啊。” 朱楷嫌弃的看着朱元璋,道: “爹,您真是老狐狸,连儿子都骗!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忠于你的臣子也要改变大哥的性格么?” “……” 朱楷问的很平静,似乎听不出任何的愤怒,可是,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这种很平静的语气,心里有点发虚,甚至……很慌。 朱楷长这么大,要么嬉皮笑脸,要么就是很严肃的提醒。 可朱元璋从来没见过,朱楷像今天这般平静过。 朱元璋原本还想像演朱标似得,演一下朱楷,把朱楷糊弄过去……今天这事他做的的确不地道,可是……朱标是大明未来的天子,他有什么办法? 可是,他毕竟欺骗了朱楷,这个他最宠溺的孩子,朱楷长这么大,朱元璋一直以为他是个孩子,虽然长大了,平时做的事也很让朱元璋欣慰,可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可现在的朱楷,让朱元璋感到陌生。 感到……自己从来没有生过气的儿子,很愤怒。 “老二……啊不,楷儿,楷儿你听咱说,咱也是没办法啊,你大哥他不争气,咱不得想想办法吗?” 朱元璋赶紧解释,也不坐在座位上保持他的父亲威严了,站起来坐在台阶上:“儿子,你听咱说,都怪你大哥。” 朱楷却懒得听朱元璋解释:“我大哥心地善良,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更不是没有狠辣手段的人,您可以欺骗他一时,但您能欺骗他一世吗?大哥岂会愿意被您这般糊弄?” “而且,爹……这一次您欺骗了我,我很生气。” 朱楷看着朱元璋,“我一直以为咱们是一家人,所以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您却用欺骗人的手段。” “老朱,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也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喜欢一个咱的长辈,被咱吐了唾沫,却只能说唾沫自干的忠臣。” “老朱,您这次,过分了啊。” 咕咚! 朱元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用了一点手段,竟然引起了朱楷这么大的反应。 啊…… 这,楷儿拿自己当家人,自己却用朝堂的手段欺骗了他。 如果只是朱标,朱元璋这么做倒也不会愧疚那么狠,关键是朱楷……他向来远离朝堂,在皇宫里从来都是以亲人相称。 可是,自己呢? 却用对付太子,对付朝臣的手段,欺骗了自己的家人……想到这儿,朱元璋忍不住内心愧疚,他是在乎家的,更在乎家的纯粹,他很喜欢这种纯粹的温馨,而自己如今却对这最温馨的港湾下了手。 想到这些,朱元璋心里除了愧疚,也只有愧疚。 正在看戏的元奇,听到朱楷的话也忍不住侧目,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朱楷这么和朱元璋说话。 连爹都不喊了,直接喊老朱、骂朱元璋是老狐狸……这,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会这么和陛下说话吧? 可是,听到朱楷的理由,为啥心里感到那么的贴心呢? 这,这就是家的感觉么? “楷儿,对不起,是咱错了,咱应该提前和你说清楚,当时爹不是怕你不同意咱这么做,又或者是露馅了么?” 朱元璋很愧疚,也很着急,生怕朱楷因此愤怒,和他离心离德,当即竖起三根手指: “咱发誓,发誓行吧?以后绝不利用你,绝不利用!” “少来这套,我不信鬼神。” 朱楷看着朱元璋,对他询问道:“孟老头,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他是没办法继续在朝堂呆着了啊。” 朱元璋早已对孟端有了安排,“在豫章府有个白鹭书院,咱派人把那里重新修葺一番,准备让他去当院长,为咱培养人才。” “不用了,把孟老头交给我吧。” 朱楷很霸道的说道,“还有,我记得您的书房有一套朱熹写的《孟子集注》吧?把他给我。” “行,依你,都依你。” (本章完) 第62章 马皇后的担忧! 朱元璋赶紧让元奇把《孟子集注》拿来,递给朱楷。 朱楷接过书以后,看着朱元璋:“爹,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如果有第二次,您连家了都没了啊。” “是。” 见朱楷不再生气,朱元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咱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绝不可能!” “你说的啊,我相信你。” 朱楷摆摆手,“走了啊。” 等朱楷离开后,朱元璋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道:“呼……没生气就好,小兔崽子……这次咱算是碰到他的逆鳞了啊。” 念叨完,朱元璋站起来,把刚刚扔朱楷的奏折捡起来。 走到元奇身边,看着脸上挂着笑意的元奇。 忍不住把奏折拍到他肩膀上一下,抱怨道:“老东西,你刚刚咋不帮着咱劝楷儿呢?都怪伱!咱的《孟子集注》啊。” 这可是从刘基手里抢过来的宝贝,就这么被朱楷抢走了,朱元璋老守财奴了,那套书价值连城,他如何不心疼? “嘿嘿,咱笑的是,陛下和二皇子殿下真亲呢,是家人,真正的家人呢。” 元奇嘿嘿的笑着,看着朱元璋: “不过,既然是一家人,二皇子殿下又是重情之人,他又怎么会生陛下的气呢?” “嗯?” 朱元璋经过元奇这一题型,心里的那根警弦立刻绷紧。 元奇的意思是说——楷儿骗了咱? 转念一想…… “我屮!” 朱元璋既愤怒,又心疼! 自己那套朱熹原版的《孟子集注》,就这么朱楷那个小王八蛋骗走了吗? 元奇说的对啊,朱楷又岂会因为这件事生那么大的气? 啊!不对,朱楷可能会生气,他肯定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牺牲一个忠臣,换一个进步的太子,而且,楷儿和老大关系那么好,他应该能理解自己的苦衷,毕竟他也希望老大能成熟。 但绝不是像今天这般生气,想来想去,朱元璋只想到了那套《孟子集注》。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那本《孟子集注》啊! “这逆子!” 朱元璋的脸顿时气得通红,“他,他拿着从咱这骗走的书,去得到孟端的原谅?这逆子,他……他敢这么做?” 说着,朱元璋更生气了啊: “他,他还喊咱老朱,骂咱老狐狸……我……我,气死我了啊!” 元奇抿着嘴,继续站着当木头。 “你这老货,怎么不早说!” 朱元璋说完,就要去追朱楷,把自己的书抢回来。 可一想,不行。 自己不能去,万一楷儿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这个家还要不要了啊? 虽然,朱元璋心里已经有九成把握,朱楷就是在骗自己的书,可还有一成不在把握之中,万一真的生气…… 不行……咱不能出面。 “元奇,你、你过去。” 朱元璋喊过来元奇,道:“你带着咱的力士,去找那个逆子,探探他的口风,如果真的是骗咱,你让力士打他二十板子,给咱狠狠地打。” “遵旨。” 元奇随后离开,带着力士去追朱楷。 …… 奉先殿内,朱楷把拿到的《孟子集注》随手扔到一边,然后让来福喝退左右,自己则等着元奇的到来。 很快,元奇出现了,笑眯眯的像弥勒佛似得。 朱楷看到他,抬起手打招呼:“来了啊?” “来了。” “你不该来。” “嘿嘿……陛下怕二皇子您真生气,所以喊咱过来瞧瞧,咱也不能不来不是。” 元奇和朱楷很熟的坐在台阶上道:“刚刚,陛下很生气,说二皇子您为了骗他的书,无所不用其极。” 朱楷撇了撇嘴,说道: “我爹的反应才没那么快呢,肯定是你提醒他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有提前拆穿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给人家道歉呢。” 说着,朱楷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谢礼,两条华子塞给了元奇:“谢谢了啊,两条……够你抽一段时间的。” 当时,朱楷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找出来十来个集装箱的出口香烟,自己没事抽着玩呢,谁知道被元奇喜欢上了,朱楷也没烟瘾,留着没啥用,隔三差五的给元奇送两条,让他好好过过瘾。 “谢谢二皇子。” 元奇笑眯眯的把烟收起来,然后说道:“咱知道,二皇子真拿陛下当家人,今天也真是生气了,但不应该是这种生气的法子,陛下也反应过来,所以让咱来看看你,如果真生气那就算了,如果是装的,就打你二十大板。” “呃……” 朱楷努力做出生气的样子,“元公公,我很生气,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嘿嘿……二皇子瞒不住咱的,您是真心为太子殿下好,咱岂能看不出来?” 元奇根本不吃这套,随后也很认真的说道:“不过,二皇子不喜欢被欺骗也是真的,也有对孟端大人的愧疚吧?” 在元奇面前,朱楷装不出来,这个人精伺候朱元璋,伺候的挑不出一点毛病,他就是大内最聪明的。 装不出来,只能如实说道:“是,老爹太可恶了,竟然这么演戏给我看,还让我出演,咱演就演了,可得给我出场费不是么?那本书就当时出场费吧。” “哈哈,二皇子的出场费,真是高啊。” 元奇看着朱楷又递过来的两条烟,摇摇头:“殿下,这板子一定要打的,否则您没去皇后娘娘那抹药,陛下不得怪到咱头上?” 说完,元奇便把力士喊过来,对朱楷劝说道: “殿下,别挣扎了,才二十大板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啊。” “元奇,你大爷的……” …… 元奇打板子,是很有分寸的,只是破了点皮肉,没伤到筋骨。 第二天,朱楷就跑去找马秀英给自己涂药。 抹药的时候还给马秀英抱怨:“娘,你得好好说说爹,他现在就想着当皇帝了,竟然给他儿子耍心眼,咱这家再被他这么捣鼓下去,还有办法要么?” “你小子就知足吧,力士下手有分寸,只是伤到了皮毛,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大哥才惨呢……直接被你爹打晕过去了,我怎么劝都没用。” 说到这,马秀英忍不住在朱楷身上拍了一巴掌,佯怒道:“后来我才知道,你爹那么生气,是因为你骗了你爹一套书。” “呃……什么叫骗,那是补偿给我的,再说我很生气好吧?现在还生气呢,他还打大哥……大哥就是被他教坏的,如果他不把政务都压到大哥身上,大哥岂会被那些酸儒、士大夫蒙蔽双眼?” 啰里啰嗦了一大堆,全都是数落朱元璋对朱标教育方式的不满,听得在门口的朱元璋脸黑了一层又一层。 朱楷趴在软榻上,看不见外面站着的朱元璋,马秀英一边给朱楷上药,一边扭过头看向朱元璋,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现。 “臭小子,就知道编排你爹。” 马秀英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朱楷,“他是你和标儿的父亲,又岂会害你们?” “娘,这和害没害我们没关系,爹他没有做错,但他做对了吗?这就相当于我想吃西瓜,爹却给了我一个苹果。” 朱楷摇了摇头,道:“如果以后我做父亲,必然不会这么做,如果我让大哥去做事,就会把他放出去,治理湖广之地去,治国的艰难,从治湖广开始。” 马秀英听到朱楷说的话,只觉得朱楷在说胡话:“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大哥是太子,他要管理一个国家,哪能到地方上治理朝政呢?再说,只是一个湖广之地而已,算不得天下,这天下复杂的事啊……太多,太多了,不是一个小小的湖广能装得下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湖广虽小但也有很多地方的经验可以借鉴,娘不能让大哥还没有根基呢,就要起高楼,到时候楼塌了,就是更大的祸事。” 朱楷很不明白古代挑选皇帝的制度——这玩意根本没啥用嘛。 整天呆在皇宫大院不出去,听臣子汇报就能了解天下了? 开什么玩笑! 再看那些当丞相的,都是一步步升起来的,中间不知道斗倒了多少人。 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 住在深宅大院李的朱标,朱标又岂能是这些杀到权力中枢里的丞相的对手? 除非朱标能像朱元璋一样狠心,敢杀及无辜。 马秀英觉得不太可能,但朱元璋听到了,却若有所思。 让朱标去治理湖广,也不是不可以啊。 正巧明年要打仗,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战事上,朱标则可以到地方上历练一番。 朱元璋也有种感觉,朱标在自己的羽翼下,活的太滋润。 他需要外出历练,自己亲身体会一番,单独治理一方的能力。 这个主意不错,而且挑选的地方也很好。 湖广! 这个被战火摧残的尚且没有恢复元气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湖广有匪贼,有士大夫,有地主、有商人,也有平民百姓……这么复杂的地方,本来朱元璋打算派遣一位能臣前往,可现在看来,朱标才是最好的选择。 “标儿他未来是要治理天下的,一个湖广都治理不好,如何治理天下呢?” 朱元璋脸上露出笑容,脚步也变得轻快不少。 自家的二小子,又给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 …… 百姓每年的税赋,平白无故被加了许多原本不存在的税收。 这件事被太子朱标,在大朝会上直接捅出来。 此事一出,朝堂震惊。 谁不知道,朱元璋最在乎百姓、也最恨贪官污吏,却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给百姓施加重税,朱元璋哪能不恨? 此事已探查到根源,是浙西的布政司郭桓,勾结户部侍郎以及地方豪族,巧立名目增加百姓税收,朱元璋已派出郭兴带着仪鸾司以及亲军都尉府的亲兵,前往地方抓捕相关官员押解到南京候审。 各地主官也在牵连之列。 朱元璋再次举起屠刀,杀戮官员,朝堂上的大臣无不胆战心惊。 至于户部侍郎,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上,屎尿不受控制的从身体里流出。 胡惟庸见状并不过瘾,站出来对朱元璋说道:“陛下,应天府尹孟端是地方主官,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却纵容下属,蒙蔽圣上,此等尸位素餐之徒,必须要严惩,臣以为当严惩孟端,以儆效尤!” 不提江浙地方的官员,只针对孟端…… 朝臣们哪能不明白,这位二皇子坐下第一走狗,又开始咬人了啊。 他要杀孟端,并非是增加税赋的原因,而是孟端经常向朱元璋状告朱楷,胡惟庸早就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借此机会铲除孟端,给二皇子报仇。 严惩孟端,以儆效尤。 这八个字,在场的都明白,胡惟庸这是要抄家灭门啊! 朝臣们忍不住闭上眼睛,陛下糊涂啊,怎能让这条走狗当丞相?他就不安好心! 朱标虽然对孟端的行为非常愤怒,但同样也明白,孟端在应天府呆了才半年时间,他能知道有人暗地里给百姓增加税赋这件事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就这样便杀了孟端一家,朱标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孟端,他该死。 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朱标看着义愤填膺的胡惟庸,开口说道:“胡相,我二弟曾说实事求是,不可牵连他人,你难道不觉得二弟说的有道理吗?” 对付胡惟庸,就得把朱楷抬出来。 眼睛看着胡惟庸,意思已经很明显,你若是不听我二弟的,下了朝我让二弟收拾你! 胡惟庸作为朱楷坐下第一走狗,他哪能不知道朱楷和朱标兄弟之间的感情?他也知道,除了马秀英,谁也比不了朱标在朱楷心中的地位。 即便是朱元璋,也不行。 自己,更不行了。 “嗯,二皇子说的很有道理。” 胡惟庸回应了朱标一声,随后对朱元璋说道:“陛下,臣请诛孟端!” 汪广洋却在胡惟庸请命之后,站出来保孟端: “陛下,孟端在应天府上任实际那,不过半年,对应天府内的情况尚且不知,而且他已经发现这一问题,与臣商议过解决巧立名目收取税赋的办法,孟大人本身并无过错,还请陛下明察。” 任何敢保孟端的人,都是胡惟庸的敌人! “汪相知道这件事?” 胡惟庸盯着汪广洋,“你竟然与孟贼勾连,蒙骗陛下?” 汪广洋不理胡惟庸,朱元璋此时却开口说道:“孟端是亚圣后裔,又劳苦功高,有功于社稷,让他辞去官职,去江西教书吧。” 听到朱元璋不想杀孟端,胡惟庸也非常理智的立刻闭嘴。 孟端被革除官职,到江西教书……以后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自然是有的是办法搞死他。 胡惟庸看着朱元璋,又看向朱标,随后一言不发的站回到朝臣之列。 陛下和太子,和二皇子殿下都不是一条心啊。 那些二皇子的敌人,还得我亲自动手! 说完,朱元璋又想到了什么,对元奇说道:“元奇,把咱的那本《孟子集注》送给孟端,让他好好学亚圣,好好教书……如果教不好,咱会把书收回来。” “……” 元奇听到朱元璋的话,分外无语。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君臣身份,元奇就会问朱元璋一句:“陛下,您还要不要脸?” 那本书,明明是二皇子的,和您有什么关系? 还在朝堂之上说出来,这是在向天下宣告,朱熹的《孟子集注》是您送给孟端的么? 还说,孟端如果教不好书,就把书再要回来…… 合着这本书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您手中了呗? 元奇忍不住把脸投向一边,不想再看朱元璋。 他可真不要脸呐,连自己儿子都坑。 元奇倒不担心朱楷会生气,他只想知道…… 朱楷知道朱元璋又开始耍心眼后,朱元璋能承受得住朱楷的报复么? 果不其然,朱元璋说完以后就后悔了啊,可在群臣面前说出去的话,怎么都不好再收回来。 朱元璋也很郁闷,朱楷是我儿子啊,我只想坑他一次,怎么这么难? “还得照顾那小兔崽子的情绪……咱这个老子,当的真憋屈。” 心想坑朱楷不成的朱元璋,心里难受极了啊: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在咱面前耀武扬威?” …… 孟端穿着一身布衣,从应天府走出,身边只跟着一位家中雇佣的车夫。 他的家人已经被送到江西,他交接完公事后,也同样跟着离开。 今天,就是孟端离开应天府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很值得,虽然自己离开了,但借此机会培养出一位圣君,此乃大明之福! 坐在马车上离开应天,孟端依旧为自己走的这步棋感到开心,二皇子啊,太子殿下会像陛下一样雄才伟略,你拿什么和他争? 你现在和太子关系好,你的后代也能和太子后代关系一样好吗? 呵呵…… 以前我怕,现在我不怕了,二皇子,你斗不赢太子殿下的! 离开应天,孟端觉得自己完成了使命,但也有一点遗憾:陛下不是说,要把朱熹批注的《孟子集注》给咱吗? 可这都要离开应天了,这本书怎么还没到自己手里? 正在孟端疑惑的时候,前进的马车却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下。 车夫在车外对孟端说道:“老爷,前面有人拦路。” 哦? 应该是我的某位老友吧? 孟端很开心,现在他是过街老鼠一般,没有人敢来送行,而在离开时有人不怕被人诬告,也要来送自己,必然是孟某平生知己啊。 一个个人名从脑海中浮过,可在走出马车后,却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朱楷! 那个在他脸上淬了两口唾沫,嚣张跋扈的二皇子! 朱楷,还有一个满脸不情愿,看着孟端的眼睛里充满挑战之意。 不过,孟端的眼睛并没有在他身上,而是看向朱楷。 他怎么来了? 要来杀自己么? 孟端很是诧异朱楷会来,但再面对朱楷时,他却能表现得非常平静。 自己已经完成使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并不畏惧朱楷。 如果朱楷真的要动手杀孟端,这老头估计会更加开心。 正在孟端思考的时候,朱楷背着手,已经走到了孟端车前,轻蔑的看着他:“老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杀了你,会让我和我大哥之间,产生嫌隙,以后我再顽劣时,大哥不会像以前一样护着我?” 孟端走下马车,躬身拜见朱楷后,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朱楷:“二皇子聪慧,实乃陛下、皇后娘娘的福气,若我家孩子有您一半聪明,我这辈子也就了无牵挂了。” “呵呵。” 朱楷呵呵冷笑。 这老东西又给他玩文字游戏。 老朱、马秀英的福气,就不能是大明的福气是吧? “老头,少给我玩文字游戏,我应当如何,不用你说,也不用其他人说,我就是我自己。” 朱楷看着孟端,随后把背着的手拿出来:“喏,孟老头,我在你脸上吐了两口唾沫,这本书我送给你,这件事咱俩扯平。” 书? 孟端没想到,朱楷竟然会送自己东西,但他不得不承认,朱楷送东西送的对他胃口。 不喜金银财宝,不喜女色美酒,只喜欢看书。 但,这是朱楷送给他的东西,孟端不想要,可是……当他的目光投到书名上的时候,目光就像被黏在书上似得,再拔不出来。 “这……朱大家原本的《孟子集注》……草民记得,陛下不是赏赐给我了吗?为何会在二皇子您的手里?” 孟端疑惑的说着,但很快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你、你竟然中途截了陛下给我的书?竟然还说用此书把你的事和我扯平?” “……” 朱楷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这老狐狸!” 不用问,朱元璋这是对自己演他的报复! 孟端听到朱楷骂朱元璋‘老狐狸’后,更生气了:“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二皇子,你这么做,早晚会失去陛下宠溺的,草民奉劝二皇子,为了自身性命,切莫乖张!” “孟老头,你怎么说话呢?” 跟在朱楷身后的罗贯中,本来心里就对孟端带着怨怼,现在他又指责自己的金主爸爸,哪里还能忍得住? 就算你是亚圣后裔又能怎样? 这也不是你呵斥我金主爸爸的理由:“我也奉劝你,不要依仗自己亚圣后裔的身份,就对二皇子殿下指手画脚!这本书,在二皇子殿下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在他手中了!好心拿着书给你,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是何人,也敢来训斥亚圣后裔? 孟端瞥了一眼罗贯中……不认识。 随后,孟端再看向朱楷:“草民也请二皇子,亲贤臣,远小人,否则你大祸临头已!” “你特么骂我是小人?” 罗贯中当即就要撸起袖子干孟端! “老罗,你闭嘴。” 朱楷不让罗贯中继续说话,只是看向孟端:“这书,你要还是不要?” “要!” 孟端直接把书拿在手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向朱楷道谢: “草民,感谢二皇子前来送书。” “呵~” 朱楷然后就不和他客气了,说道:“老头,书的事咱说完了,咱们再聊聊你利用我的事,这事怎么说?” “嗯?” 孟端刚想说,这事不是说完了吗? 但话还没开口,就立刻被他堵回到嗓子眼里。 不对,刚刚说的是,这本书和那两口唾沫的事说完了,而自己和朱元璋演朱标和朱楷的事,还没有说完。 这…… 孟端虽然很喜欢这套《孟子集注》,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想了想就把书回递给朱楷。 喏,没扯平! “这是什么意思?” 朱楷直接把书打回去,丢在孟端车上:“一本书,就想就此揭过?本皇子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 孟端看着朱楷,似乎已经明白,朱楷此次前来,不是来给他送书的,而是来找茬的。 找茬? 我堂堂亚圣后裔,还怕你不成? 冷笑看着朱楷:“不知,二皇子想要如何?老夫已身无长物,若是你觉得我这条性命能换来你的原谅,那你取走便是。” “好。” 朱楷脸上露出笑容,指着孟端说道:“现在,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孟老头,我让你跟我回应天,担任我的掌书记,天天跟着我,以后为我写传!” 掌书记,文武体系中都有。 文官体系中,掌朝觐、慰问、聘荐、祭祀、祈祝之文及号令、升黜之事,在军中的记室掌书记负责军队战情军需的记录、文书、信件等事务。 掌书记是官职,非亲信之人不可担任。 最让孟端感到疑惑的,是朱楷说的‘写传’两个字。 他堂堂亚圣后裔,竟然沦落到给‘大明第一祸害’写传的地步。 可想想,不行啊,写传的史官,必须要如实去写,而自己和朱楷不对付,可以说是形同水火……朱楷又岂会让他的对手写传? “我写传?呵呵……恐怕二皇子就要遗臭万年。” 孟端摇了摇头道:“二皇子,这件事我做不了,您还是杀了我吧!而且,陛下派我到江西教书,您如果让我返回应天府,这便是违抗圣意,会被御史弹劾的。” “哈哈哈,孟老头,你不是说我是大明第一祸害,无法无天的吗?现在为何不信?” 朱楷大笑起来,很满意的拍了拍孟端的肩膀:“孟老头,你这个掌书记不错,还没上任就开始为你的主上考虑事情了,你跟我回去。” “……” 我什么时候为你考虑了啊? 孟端黑着脸,不明所以:“不可,我要去江西。” “去个屁!你现在命是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敢反抗我,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祸害!” 朱楷阴测测的看着孟端,“老头,你不回应天,你就别想再见你的家人!” 罗贯中在旁边补充道:“老头,你的妻儿老小,可都在主上手中,你若是不服从主上的命令,小心你的家人也跟着遭殃!” “你、你……” 孟端想誓死不从,看向车夫:“你,随我去江西,我就不相信,大明还能让二皇子你胡作非为!” “是吗?” 朱楷看向车夫,对他说道:“我是二皇子朱楷,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故事,蓝玉那厮反对我,他身边的十个亲兵都被我杀了,如果不是蓝玉跪地求饶,他也会死……呵呵,你认为你比得过蓝玉吗?” “……” 车夫:二皇子,我就是个拉车的,你威胁我干啥? 可是,朱楷的恶名,车夫是知道的,他担心自己也被朱楷手撕,只能看向孟端:“老爷,您看……” “去江西!” 孟端气的浑身打颤,“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能啊老爷。” 车夫都要哭了,您是亚圣后裔,二皇子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我就是一臭拉车的,他还能在乎我不成? “孟老头,你好好想想,一个车夫因为你的固执而死,你这辈子还能活的安生吗?我是大明第一祸害呦,我爹我娘宠溺我,所以……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朱楷把他的山地自行车推过来,对罗贯中说道:“老罗,咱们走。” “是,主上。” 罗贯中推上山地自行车,屁颠屁颠的跑向朱楷,路过孟端身前的时候,还很鄙夷的看向他: “你这老头,能当得史官?” 你都一把年纪了,估计死的也会很快吧? 孟端气的浑身打哆嗦,车夫小心翼翼的拿着绳子,看向孟端:“老爷,我们如何……” “回应天!” ‘回应天’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扭过头的时候,孟端看到车夫手里的绳子,立刻问询:“你拿绳子干什么?” 车夫讪讪的把绳子放在背后,不好意思的对孟端解释道:“赶、赶车!” 赶车? 看了看绳子,又看了看马鞭,孟端想到了什么,怒视车夫: “你竟然这么没骨气!竟然要绑我?” “呃,老爷……” 车夫都要哭了,“我也有妻儿老小要养活啊老爷,二皇子他、他是祸害,连陛下的书都敢抢,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求老爷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我吧老爷。” “你这厮……” 孟端气呼呼的回到马车上,车夫见他这么配合,也就把绳子收了起来,调转马头回到应天。 坐在马车里的孟端,已经逐渐的冷静下来。 他不再对朱楷愤怒,而是想着朱楷对自己态度…… 自己和朱楷不对付,他竟然要聘自己当他的掌书记,做他的史官…… 想到这儿,孟端突然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二皇子、二皇子是至纯之人呐。” 谁又会让自己的敌人,担任自己的史官呢? 古往今来,也只有朱楷敢这么做了吧? 再看看手里的《孟子集注》,孟端有些郁闷。 这本书本来是朱楷给自己道歉的,现在连人带书,又都还给朱楷。 这……自己好像亏大了啊。 …… 孟端又回来了,被朱楷劫持到家中,不许他前往江西,御史台的言官突然意识到自己抓住了朱楷的把柄,开始弹劾朱楷,说他目无尊上,违逆圣命。 胡惟庸此时却站出来,为朱楷的行为辩解:“孟大家乃亚圣后裔,文韬无人出其左右,而且陛下派孟大家是去教书育人的,把二皇子培养成人杰,岂不比培养千千万万个学子更加出色?要我来看,二皇子才是最尊陛下旨意的。” 听到胡惟庸张嘴‘孟大家’、闭嘴‘亚圣后裔’,简直把孟端夸到天上去了,再联想到之前胡惟庸要杀孟端的嘴脸……真是小人呐。 不论是非,一味的谄媚二皇子,大家似乎都能看到,未来的胡惟庸下场肯定会非常惨。 朱标也没想到朱楷竟然会把孟端又请回来,觉得有些尴尬。 自己刚和孟端翻了脸,现在又要经常见面,想想都觉得再见到孟端时,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朱标很快就释然了啊。 二弟往孟端脸上吐了唾沫还得在一块呆着呢,自己又有什么好尴尬的? 九月,朱楷的生月,朱标的生月。 洪武三年,九月。 朱楷十七岁。 如果按照往年惯例,朱元璋是不是给朱楷和朱标过生日的。 家里的爹娘都在,小毛孩子过什么生日? 但今年一进九月,朱元璋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对马秀英说:“今年,咱准备给老大还有楷儿,过次生日。” 听到朱元璋的话,马秀英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看着朱元璋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好端端的,过什么生日? 朱元璋,应该有别的打算吧? 马秀英猜出来朱元璋另有打算,但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便对朱元璋询问:“突然给老大和楷儿过生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安排?” “对。” 朱元璋没有隐瞒马秀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现在是九月份,我准备让老大去湖广历练一年,楷儿不是搞出来了玉米和土豆、地瓜这些高产的粮食吗?标儿提议,让我拿着那些那些高产的种子,吸引百姓迁移过去,既然这个主意是标儿提出来的,那就让标儿去做。” 让标儿去湖广?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的话,忍不住想要反对,朱元璋似乎早就猜测到,马秀英会反对,赶紧说道:“咱跟老大不是一样的人,他跟在咱身边,就得按照咱的意思去做事,这怎么可能呢?经过郭桓案,老大已经有所成长,那咱自然要给他成长的环境。” “而且,咱盘算了盘算时间,他过完生日去湖广,过年的时候回来呆一个月,过完年再回去,呆到明年及冠,时间刚好一年。” “正好明年北征,朝臣们的目光都放在北疆,老大他在湖广,刚好可以安心经营一年。” 听完朱元璋的计划,马秀英再想反对,此时也没有了反对的理由。 朱元璋又继续道:“他是太子,未来是要接替咱位子的,咱提倡君与百姓共治天下,标儿身边又岂能都是士大夫?他需要去了解,去亲身体验,这才能成为大明的合格皇帝。” “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出去的。” 马秀英虽然心有不舍,但听完朱元璋的话,她就算再反对也没有了反对的理由:“既然过了生日,他就要出去,这个生日,咱得好好给他办。” “嗯。” 朱元璋赚了点钱,所以说话也很硬气:“不过,外面的朝臣就不用了,咱关上门,把咱的儿子、嫔妃都喊上,好好的吃顿饭。” “行。” 马秀英自然没有反对,只是对朱元璋说道: “既然楷儿和老大开了这个头,以后其他孩子过生日,你也得记着。” 朱元璋倒是只想到了朱楷和朱标,但听了马秀英的话以后,他觉得有些道理。 手心手背都是肉。 虽然和他们关系不像和朱楷、朱标这般,但毕竟是皇子不是? 想了想,朱元璋对马秀英说道:“你看这样怎么样:他们十七岁的时候,我给他们过个生日,然后送他们去各地历练一年,如果历练的好,咱把给他们的王位权力大一些,如果能力不行,咱就给他们安排个地方养着他们,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啊。”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的提议,也开口赞成。 …… 朱楷要过生日了,他很开心。 朱标没那么开心,因为朱元璋已经找过他,说在过完生日后,要让他外出,去湖广历练一年。 虽然在心里面很想去,但是他也想到了离别。 这天,朱标处理完政事,到奉先殿去找朱楷。 九月的天,秋老虎还在,热的朱标内衬都贴在衣服上,朱标现在去找朱楷,也是准备到奉先殿里,享受享受冰镇过后的舒爽。 走到奉先殿外,朱标看到罗贯中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一沓书稿,正满脸委屈的站在太阳底下。 朱标好奇,走过去询问罗贯中:“贯中,你这是怎么了啊?” 贯中是他的字,本名叫本。 罗本,字贯中。 罗贯中看到朱标,先是拜见,然后把书稿拿给朱标看:“二皇子、二皇子他、他竟然让我写那种书……这,读书人怎能做这种事情啊?” 那种书? 朱标略加思索,便明白了‘那种书’是什么意思。 你要说这个,那我可不怕热了啊。 接过罗贯中递过来的书稿,朱标看了几页后,立刻把书稿握在手中。 天气愈来愈热,心和小腹也跟着热起来。 “二弟真是太……恣意妄为了啊。” 朱标捏着书稿没打算放手,对罗贯中说道:“你先写,写完了拿给我,我去呵斥二弟!” 啊,这…… 罗贯中岂能听不出朱标的意思? 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太子! 不过,转念一想,罗贯中觉得朱标有这种想法很对! 只是看了寥寥几句,便能心驰神往,那说明自己的文笔很吸引人嘛。 (本章完) 第63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朱楷想要建立的新大 “贯中稍等,我这就去呵斥二弟!” 说完,朱标就拿着书稿去奉先殿里去找朱楷。 奉先殿内,朱楷正光着膀子,和孟端坐在桌子前讨论着书稿的内容。 朱标凑过去,听见孟端对朱楷说道:“二皇子,这本书挺有意思,与其他文本的鬼怪不同,这本书写的是市井生活,写出了大宋的腐朽,君王的昏庸,臣子的奸诈……各色人物五彩斑斓,真乃一本佳作,对朝堂之臣也有警示作用,好书!好书啊!一本警世之书,老罗怎么不写呢?” 朱标:???? 你确定咱讨论的是同一本书吗? 为什么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老罗说,这本书描写的是男女之事,有违君子之道,说我的名声经不住这本小说的毁坏了。” 朱楷也很无奈,“能赚钱就行嘛,老百姓不都喜欢这点事?老子怎么着也是他的金主,这厮竟然违抗金主的命令,着实该打!” 朱楷写这本书是为了赚钱,罗贯中觉得里面书里的内容太过艳情,而孟端看到的,却是警世之作…… 怎么听这三个人对这本书的理解不一致。 朱标正想说话,孟端在喝了口啤酒后说道:“老罗满脑子都是腌臜,真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他脑子里不干净,想什么都不干净。” 说到这,孟端这才抬头发现了朱标,立刻拜见:“臣……二皇子门下掌书记,拜见太子殿下?” 孟端跟了朱楷以后,见过好几次朱标,之前在淮扬楼上的冲突早已成为过往,两人都没再提这件事,显然是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所以见到朱标也不尴尬,只是很平常的打招呼。 “嗯嗯嗯,见过孟先生。” 朱标把书稿放在桌子上,孟端看到书稿,脸上露出笑容: “这本书,殿下您也看到了么?感觉如何?” “呃……” 朱标自然不能像罗贯中一样,满脑子腌臜,义正言辞的说道: “孟先生说的对,这本书就是警世之作,应当大书特书!” “……” 孟端把朱标放在桌子上的书稿拿起来看了两眼,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太子…… 朱标手里拿着的,是老罗写的开头,后面的大纲在我手里,伱从哪看出来这是警世之作? 孟端心中了然,但并没有因此对朱标有什么偏见。 这本书本来描写的就是男女之事,他看了开头也觉得这本书充满艳情。 艳情归艳情,但这并不失为一本好书。 孟端故作不知的把大纲也放在书稿上,重新递给朱标,随后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和朱楷聊天:“这本书,我看着还行,而且老罗的文笔尚可,这么一本好书,不写可惜了,要不……让我来写?我经历过元末的昏聩,也做过一些捅破天的大事,把个人经历写进去,这本书也就有了现实的影子,可以为更多人喜欢。” “你能把故事加进去,但你写的肯定没老罗写得好。” 朱楷毫不留情的抨击着孟端,“人家是专业的,专业的人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孟端听到朱楷说自己不行,非常不满,然后和朱楷争辩起来。 朱标在一旁没插话,而是看到书稿最上面的大纲,越看越不好意思。 合着,这本书前后不是一回事。 男女之情夹杂其中的书……想看! 再看向孟端,朱标又想到刚刚自己说的大义凛然的话。 还有孟端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孟先生。 跟着二弟没多久,就学坏了啊。 而朱楷已经和孟端已经争辩完毕,朱楷以自己是‘主上’,他和罗贯中皆是‘臣子’为由,强行不让孟端写。 “罗贯中,给我滚进来。” 朱楷在殿内喊了一声,晒的脸上满是汗渍的罗贯中跑进来,立刻站到朱楷面前听候命令。 “这本书,我还是想让你写的,但老孟看到这本书,他也想写。” 朱楷看着罗贯中, “你就说写不写吧?你不写我就让老孟写。” “孟老匹夫也要写?” 罗贯中看向孟端,轻蔑的嗤笑道:“怎么,亚圣后裔也懂男女之事?” 孟端抚着胡须,轻描淡写的说到:“老夫也有孩子,呵呵……你不必看轻我,我像你这般年纪时,我已经已官吏之身,斩逆元的河南都元帅,和我比起来,你还要多加努力啊。” 孟端是河南杞县人,他在蒙元担任衙门的小吏,并且以自己是孟子后裔自居。 只不过,当时的河南官吏都是蒙古人或者色目人,他们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哪里懂什么孔孟之道,所以也不理会他,孟端没事的时候,就写个反诗助助兴,反正也没人看得懂。 后来,孟端实在是忍不了这种生活,便叫上几个好友,冒充传圣旨的人,到都元帅府把都元帅给杀了,然后在五天之内,把河南之地的蒙元官员都杀了个遍。 就这样,孟端在河南当了五天的土皇帝,一次和老友喝醉了酒,不小心吐露出实情。 这算是被人发现了吧? 最神奇的就在这里,孟端的谎言败露后,竟没一个人敢动他,反而把揭发孟端的老友绑起来送给孟端。 孟端一看,这么着也不行啊。 正好当时朱元璋准备北伐,孟端就带着河南投降了朱元璋。 这样的人有大才啊。 朱元璋平白无故得到河南地,知道了孟端的光辉事迹后,把孟端叫过来,发现孟端是亚圣后裔,而且比较有才,干脆就留在身边当掌书记,并且很信任他,这才在洪武四年年初的时候,认命孟端为应天府府尹。 现在,这个奇人归到朱楷手下,又干起了掌书记的活。 罗贯中自然是不能和孟端的经历比的,当年他在张士诚手底下,也不过是一个谋士而已,和孟端以小吏身份拿下河南一个省,完全是两个概念。 “哼!” 自知经历不如孟端的罗贯中,冷哼一声很骄傲的说道:“某,是写小说的。” “那你去写啊。” 孟端指着朱楷给的书稿:“这么一本警世之作,二皇子给了你写,你竟然不知好歹!” “胡说,我难道不知道这是警示之言?” 罗贯中恼怒的说了一声,随后说道:“我、我只是认为男女之事过多,会对主上的声名受到影响。” “呵呵……你多虑了,上面又没有写二皇子的名字,你担心什么?” 孟端看着罗贯中,对他说道:“至于你罗贯中,又有几人知晓你的名字?” “你、吾乃二皇子门下舍人。”罗贯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但为了防止这本充满男女之事的警世之作被孟端霸占,他立刻对朱楷说道:“金主在上,这本书我一定好好写,认真写,绝不辜负您的一片心意。” “嗯。” 朱楷看着罗贯中,提醒道:“你吃的是我的,住的是我的,衣服也是我的,我给你这些是让你给我写书的,不是让你忤逆我的。” “呃……” 连忤逆都用上了…… 难道,朱楷真要当我的爸爸吗? 罗贯中虽然觉得很羞耻,但也觉得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应该不会亏。 毕竟,这是皇室中人,就算认个爸爸,也不亏啊…… 自己摇身一变,也成了皇室中人,岂不完美? 嗯……就是这样。 想到自己那本《三国》里的三姓家奴吕奉先,罗贯中顿时就不觉得亏了啊。 “是,绝不忤逆金主殿下。” 孟端看着如此没骨气的罗贯中,不屑的把头扭到一边。 就这样的人,也配称自己是写书的人?无耻至极! …… 没错,朱楷就是让罗贯中写《金瓶》,他在超级远洋货轮上抄了一份《金瓶》的大纲,当然……原著朱楷也有,但他并没打算就这样拿出来,他想看看,罗贯中写得《金瓶》,和兰陵笑笑生写得《金瓶》到底哪个更好。 至于其他的故事大纲,朱楷多得是。 宝莲灯、白蛇传……这等脍炙人口的小说,拿出来都是爆火题材。 只要罗贯中有能力一直当枪手,他就有拿不完的故事。 罗贯中得到了写《金瓶》的工作,非常满意,看向孟端时像得胜将军似得。 对孟端的到来,罗贯中是非常排斥的,他认为这厮抢了他的工作,本来自己是朱楷身边的掌书记、史官,现在孟端一来,他成了副的。 就算你是亚圣后裔,以前也是应天府尹,那又如何? 现在大家都是在二皇子手底下讨生活的,你高贵不到哪去。 正是抱着这种心态,罗贯中处处看孟端不顺眼,孟端也瞧不上罗贯中趋炎附势没有骨气的样子,两人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 朱楷平时也不管事,但安排事的时候,两人谁都不许反对。 要么干,要么滚蛋。 和朱楷争论的下场,就是被朱楷用“蓝玉亲兵的一百种死法”相威胁。 …… 朱标来找朱楷,说的就是给他过生日的事情,但同时也告诉了朱楷,自己在过完生日后,会前往湖广之地的事,朱标倒不是舍不得应天府,只是第一次出远门,朱标心里有对家的眷念。 “前天去娘那儿吃饭,娘都和我说了的。” 朱楷也舍不得朱标离开,但他特别能理解朱元璋让朱标出去的动机,朱标是未来的皇帝,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承担。 “大哥应该去,到时候你把土豆和地瓜的种子带上,再让二伯给你带几个有种植经验的人跟随,很快就能配好的。” 朱楷对朱标鼓励道,“大哥好好干,咱大明的未来是你的。” “我知道,但我舍不得娘还有二弟。” “没事大哥,我平时闲来无事,想你了直接就去湖广了呢。” 朱楷笑呵呵的安慰着朱标,随后故作严肃的说道:“大哥,我是咱爹选定的老朱家家主,咱大明皇亲国戚的宗室长,你在湖广如果没做好,我可是能惩罚你的。” “竖子,大哥岂能让你惩罚?” 朱标说完,不无担忧的表达了对朱楷的担心,语重心长道:“二弟啊,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少惹咱爹生气,我走了,他要打你可没人护着你啊。” 听到朱标的话,朱楷感叹道:“三弟、四弟,也长大了啊。” “……” 朱标问言,不由笑骂出声:“你这竖子,平时便欺负三弟四弟,现在我离开,你准备让三弟四弟替你背锅吗?我可是听说,他们又养了两条犬。” 不用问,肯定和朱楷有关。 朱楷浑然不在意:“没事,让五弟牵走就是,正好许久没吃狗肉了,正好吃了它。” 朱标闻言,指着朱楷笑骂:“你这竖子!哈哈哈……” “大哥,你都跟爹学坏了,有事二弟,没事竖子的。” 朱楷瞥着眼睛看着朱标,“就问你,我炖的狗肉香不香?” “呃……” 朱标哑口无言,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朱楷、朱棣吃狗肉,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朱樉和朱棡的狗,吃完了朱楷才告诉他。 此时已经过去五年,但朱标依旧记得,朱樉、朱棡哭的的撕心裂肺,满王府找狗的场景。 “你这竖子,出了事就找我背锅!” 朱标又开始叙说关于朱楷让他背锅的桩桩件件,朱楷自然不服,开始反驳,两兄弟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边聊着过往快乐时光。 孟端听着朱楷和朱标的话,不由得是闭上了眼睛。 二皇子这厮,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恶劣。 欺负太子、辱骂、殴打弟弟……妥妥的皇宫祸害。 如果自己为朱楷立传,桩桩件件都是朱标和朱楷弟弟们的血泪史啊。 尤其是那个叫朱棣的燕王殿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完全就是沾染了二皇子的恶习! 至于朱标也和朱楷同流合污过…… 这怎么可能,朱标是太子,大明的储君,他怎么可以有错呢? 都怪二皇子! 聊着聊着,聊到了造反的事情上,孟端在旁边听着,不由得再次闭上眼睛。 这俩不孝子,竟然讨论起了朱元璋造反的事。 在皇宫里,公然讨论陛下,还说陛下脚臭……这,真是岂有此理! 可俩兄弟根本不在乎,反而越聊越开心。 然后,朱楷竟然叹了一口气,对朱标说道:“大哥,说到造反,我身边都没个好人,都是造过反的。” “罗贯中就不用说了,跟着张士诚那个盐贩子的。” 说完,指着孟端:“还有他,这更是个奇人,一个小吏,竟然敢斩都元帅,此等胆大包天之徒,谁人不畏惧?” 还有平时和他走得很近的朱棣,也是造反专业户。 胡惟庸……也图谋造反过。 毛镶和蒋瓛……他们不是,他们是背锅的。 “大哥,你老是让我学好、学好,可我身边跟着的人,你让我怎么学好?指望他们吗?” 朱楷摇摇头,“他们就算想教,我也不会学。” “……” 孟端在旁边听着,不由得痛苦闭上了眼睛。 合着朱楷这个大明第一祸害,是因为身边的人都是小人导致的……关键是我跟你半个月都不到,你特娘的从小就有恶名啊! 看着摇头晃脑,控诉自己身边没有好人的朱楷。 孟端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这厮好不要脸。 …… 朱标在朱楷这儿,得到了久违的轻松惬意,离开的时候,是孟端送的他。 两人在路上,没有多说话,只是一直在向前走。 忽地,朱标询问孟端道:“孟先生,您怪我么?”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大明的储君,是当朝太子,我又岂会怪你?” 孟端倒是看的清,反而对朱标劝说道:“殿下,您是不会错的,陛下也不会错,错的是臣子啊,如果我知道了加重赋税、荒田变成私田的事,您又怎么会因此而生气呢?” 所以,都是我的错。 朱标却摇了摇头:“孟先生此言,倒是与我并不相同,是个人都会犯错的,皇帝也是人,他也不例外,我也是人,我也会犯错。” “太子殿下,此等离经叛道之言,是二皇子说的吧?”孟端摸着胡须,微笑着看着朱标:“殿下,二皇子说的话,您听听就好,切莫当真,反正在我看来,二皇子是不会犯错的。” “怎么可能!” 朱标当即表示不相信,“他一天不犯错就堵得慌,我爹三天不打他,就会觉得像少了些什么似得。” 孟端立刻反驳道:“那是因为二皇子身边都是小人,他们带着二皇子做的坏事,二皇子尚且年幼,不懂得其中道理。” “呃……” 还能有这种解释? 朱楷身边没有正直的人吗? 有! 朱元璋、马秀英、朱樉、朱棡,包括朱标自己,以及那些教朱楷的老师们,他都认为这些和朱楷关系最近的人,是正直的人……最起码是不会主动犯错的。 这么多好的人,却偏偏有朱楷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竖子! 孟端继续对朱标说道: “就说二皇子殿下写的《金瓶》大纲,虽然交给罗贯中去写,但中心思想保留的还是二皇子的,可这本书上没有写二皇子的名字,就算所有人都认为这本书是《污垢之书》,那也是罗贯中的罪过,和二皇子无关。” 书上又没写朱楷的名字,就算到时候被人抨击。 把罗贯中推出去接受大家的指责就是,和朱楷没丁点关系。 “呃……” 这下,朱标明白了:“孟先生是想告诉我,做的越少,错的越少是么?” “没错。” 孟端抬起右手,先是一抓,然后松开:“殿下此行前往湖广,可适当的把权力给下面的人,您只需要掌握用什么官员,您的政令施行的如何,其他的让其他官员去做,就算做错了也和殿下您没有关系,是臣子没有做对。” “这……” 朱标听到孟端的话,只感觉哑口无言: “我,我身为储君,有了过错岂能让他人承担?” 孟端立刻反问:“那殿下您怎么知道,他人不愿意承担呢?” 这…… 朱标真的哑口无言了啊。 他突然意识到,孟端变了……他不是士大夫,他是忠臣,只忠于朱元璋、忠于大明的忠臣! 他、他…… 想到孟端的一席话,又想到孟端被罢官的事! 朱标突然意识到……孟端是在劝他,也是在说自己。 有些锅,当臣子的是愿意背的。 突然间,朱标感觉自己很幼稚,非常的幼稚。 也是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朱标有些颓唐:“孟先生,您也觉得,我不适合当皇帝么?” 孟端直言不讳道: “是!因为殿下仁慈,但是二皇子不想当皇帝,所以只能太子殿下您来。” 仁慈没有错,错在大明不需要仁慈。 而朱标呢? 他虽然是大明第一祸害,但大明就需要这样的祸害。 听完孟端的话,朱标无奈苦笑:“没想到,那竖子的影响力竟然会这么大,孟先生您这样刚正不阿的人,都被他带坏了啊。” “谁说我讨厌二皇子了?我非但不讨厌他,而且还很喜欢他,只不过二皇子之罪,罪在将来子孙,我甚至希望,二皇子能长命百岁。” 这就是孟端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他不讨厌朱楷,但他担心朱楷的子孙后代。 说到底,这种担心的根本原因,在于朱标。 如果朱标足够强大,那么孟端的这些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我明白了,孟先生。” 朱标用力的攥紧拳头,“我会经营好湖广的,定不会让期待的人失望。” …… 朱楷要过生日了,而且是在他们两个过生日的时候,大家要在后宫齐齐庆祝。 这个消息传出来,一众弟弟们开始给朱楷准备礼物。 “三哥,朱棣那厮又在叫嚣,他要我们把狗养的大些,说等二哥过生日的那天,要给朱楷炖一锅狗肉。” 朱棡气的攥紧拳头,“如果不是靠二哥罩着,我一天打他三顿。” “是二哥罩着也能揍他,大不了去找大哥帮忙。” 朱樉倒是没在意这些,而是对朱棡询问道:“四弟,东西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 朱棡把背包放在桌子上,“大哥,只有一百多两,我就这么多。” “我还有二百两,打造一副铠甲,应该够了的。” 说着,朱樉露出很神秘的表情,把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拿出来。 放在桌子上:“四弟,你猜猜这是什么?” “什么啊?” 朱棡看着被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抱怨道:“包的这么严密,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陨铁!” 朱樉打开红布,露出一块黑黢黢的铁疙瘩:“此乃陨铁,韩国公之子李祺帮我找到的,正好给二哥拿来打造把趁手的宝剑。” “陨铁?” 朱棡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朱樉竟然这么大方,看着陨铁有些贪欲:“三哥,这么大一块陨铁,都给二哥用了么?我听说,加一点就能让宝剑吹发即断。” “当然是都给他。” 朱樉觉得很正常,然后说道:“你看他,长得像熊罴似得,用的剑自然也要配得上二哥的力道。” 忽地,朱樉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严肃的对朱棡说道: “四弟,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觉得这些给二哥不好?” “没、没说不好。” 朱棡赶紧解释道,“就是这么多,我也想要……大哥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兄弟在家闹得再狠,那也只是在家里闹,一致对外不是么?我岂能对二哥小气?二哥平日里照顾我们,前段时间在校场,二哥因为我们而发怒,打残蓝玉,手撕蓝玉亲兵,这咱岂能不知?” “你能知道就好。” 朱樉看着朱棡,很认真的告诉他:“咱爹不喜欢李善长,李祺那厮接近我们,也没安什么好心思,你一定要谨慎些,别中了招。” “放心吧大哥,我又不傻。” 朱棡撇了撇嘴,对朱樉说道:“李善长斗不过咱爹,二哥又能把咱爹拿捏住,二哥自然也能收拾李善长,我又岂会被这种人蒙蔽?” “对!我们是皇子,他是臣子,我们用他可以,但他们不能给咱找事,否则这样的臣子,也没有必要要。” 李祺还在做能控制朱樉、朱棡的美梦呢。 殊不知,他只不过是两兄弟手中的棋子。 朱棡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朱樉询问道: “咱们给二哥送了礼物,不能厚此薄彼吧?三哥,我们给大哥送点什么好?” “大哥不是要去湖广了吗?我让咱娘挑了些经验丰富的民夫,到时候让大哥带走就是。” 朱樉忙活起来,把钱和陨铁一收: “走,四弟,去官坊,去找最好的铁匠,给二哥做礼物去。” …… 生日这天,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正好赶上了大朝会,但朱元璋依旧如常的上朝,虽然给朱楷朱标两人庆生已经不是秘密,但朱元璋依旧不愿意错过每一次的朝会。 上一次不上朝……那是被朱楷给气的! 都怪朱楷! 今天群臣也很懂事,想把时间留给朱元璋。 可朱元璋没打算放过他们,直接道:“湖广之地的土地已经丈量完毕,可供四十万人进行迁移,太子告诉咱,准备用发放高产的土豆、地瓜、玉米种子为引,吸引百姓移民,诸位对此可有意见?” “没有意见。” 胡惟庸立刻站出来,说道:“二皇子培育出高产的粮食种子,本就是天佑大明,如今太子殿下前往湖广整顿,二皇子立刻将高产粮食种子奉上,如此兄友弟恭,实在是一桩可青史留名的美谈,只是二皇子不喜功名,还请陛下多多赏赐二皇子。” 果然,有胡惟庸的地方,就少不了朱楷。 朱元璋问的是种子的事,你在这给你的主上请功算怎么回事? 汪广洋直接说了句:“臣无异议。” “臣无异议。” 朱元璋无视了胡惟庸,继续说道:“赵庸?” 群臣中,赵庸站出来:“臣在!” 朱元璋直接命令道:“朕命你为湖广总督,负责湖广一切事宜。” “遵旨!” 赵庸平静的接旨,丝毫不在乎旁边人的羡慕神色。 从应天府到地方,如果放在平时,这就是下放,可这次的下放不同,这是跟着太子一起下放。 未来朱标登基,赵庸便是朱标的心腹。 朱元璋继续点名:“邓愈!” “末将在!” “朕命你为湖广都指挥佥事,节制湖广兵马,犁清湖广匪患。” “末将领命!” “王溥,你为湖广参政!” “范显祖,你为湖广御史道台……” “傅瓛……” 朱标此行前往湖广,所用一众官员,皆从应天府调配。 至于湖广之地原有的官员,所有人品格自动下一级,待朱标去了以后再做决断。 如此高规格的调派官员,所有的原因只有一个:朱标要去湖广。 当然,朱元璋做的不仅是这些,他同时还对徐达下了政令:“徐达,你负责从京营的五军四十八卫中,挑选两万老兵退军还民,追随太子前往湖广之地,所有人皆为里长和甲长,千夫长以上,可为县令;表现优异者,可酌情提拔。” 退军还民…… 这条政令一出,百官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这条政令,前所未有。 而且,这可是天下最精锐的京营中调拨的兵马啊。 京营由大都督节制,中、左、右、前、后五军共四十八卫,计二十八万兵马,这些兵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堪称大明最强兵马,而且一下子裁兵两万,这直接是抽调了四个卫所的兵马啊。 关键是,不能开这个先河啊! 以后如果都这么干,军卒卸甲后可到地方当里长和甲长! 干好了,还能提拔! 这岂不是挤占了读书人的权益吗?必须要让朱元璋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朱元璋就这么干了啊。 群臣想要反对,可徐达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直接应下: “臣遵旨!” 朱元璋已经调查清楚,湖广的乡镇大概有四千余,这些乡有大有小,一个乡派五名老卒,基本上可以保证朱标的命令直接下沉到最低的等级。 历史上,朱元璋也干过这种事。 攻占云贵后,朱元璋直接下令二十万大军齐卸甲,住在了云贵。 当然,这是洪武十四年的事,现在朱元璋能想到这一步,也是得益于朱楷的提醒。 因为军卒是听话的,尤其是那些老兵,朱元璋需要这些老兵帮着朱标稳固湖广之地,另外做好一些实验。 正如朱楷之前所说,湖广现在就相当于一张白纸,怎么在这张白纸上画画,就得看朱元璋想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大明。 朱元璋和朱标的统一意见是:先把湖广的土地利用上。 然后朱楷就给朱标出主意:朱标搭建起来湖广的领导班子后,做的只有把政令下达到乡里,至于县、府,不必在乎那么多。 只要保证乡里的人听话就好……那就让大明军中的人去管不就好了?军人最能服从命令,让他们跟着朱标,便能只跟着朱标。 朱元璋和朱标都认为朱楷说的是个好主意,这才有了朱元璋下令军中老卒解甲归田的事。 这也是对老卒的一种照顾,毕竟他们年纪也大了,到地方上安顿下来,还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的过完后半生,还能有用一定的地位,这已经是对老卒最大的优待。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元璋和徐达商量后,才把这件事定下来。 当然,湖广之地只是第一批的实验,后续还会有更多的兵卒退军还乡,进入最贴近百姓的基层地方官吏体系中。 说完以后,朱元璋不等群臣反对,直接下令散朝,群臣就算想反对,也没有反对的机会。 …… “文英哥,你看我的盔甲如何。” 朱楷穿着朱樉和朱棡送的盔甲,挎着两人送的陨铁宝剑不松手,见到沐英后,立刻跑过去,摊开双手,转了两圈,把盔甲前前后后让沐英看了一遍:“三弟四弟送给我的,好不好看?” 金色的盔甲……是皇帝才能穿的颜色! 大概也只有朱樉和朱棡两个蠢笨的家伙,才会用这种颜色当成盔甲。 如果是朱标穿这身盔甲,沐英会毫不犹豫的让他脱掉。 但朱楷不同,他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朱元璋都不会管。 “好看,也合身,就是太艳了一些,如果到了战场上,你这身铠甲就是靶子。” 沐英从实战中出发,对朱楷说道: “楷弟,如果你未来上了战场,一定不要穿这种盔甲。” “我到了军中,自然就是主将,当了主将就要有主将的责任!” 朱楷非常自信,对沐英说道: “就算当成靶子又能如何?区区蛮夷岂能是我的对手?” 说着,朱楷做出手撕的动作:“谁敢杀到我面前,我就手撕了他!” “……” 沐英无语,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楷弟真有无所畏惧的实力。 沐英八岁的时候,就被朱元璋收为义子,改名朱英,后来朱元璋建立大明,成为皇帝,朱英又叫回了沐英。 朱楷小时候,经常和沐英一起玩,据马秀英说,他和朱标都是被沐英抱着长大的,当时朱元璋在外打仗,马秀英时长帮着朱元璋管理后方,沐英便带着两个小毛孩在应天府玩,保护着朱楷和朱标,只是后来,沐英也去打仗了,他们这才见面见得少了些的。 “小子,又长高了啊!” 沐英看着熊罴一般的朱楷,呆呆的张大嘴巴:“你,你吃了什么长这么壮?” “吃肉!” 朱楷丝毫没有继续和沐英聊天的意思,直接询问:“礼物呢?我的礼物。” “竖子,松手!” 沐英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朱楷晃散了啊。 “你这熊罴,劲也忒大了吧?礼物有,有!在外面,等会给你抬进来。” 礼物还需要抬? 定是又大又好的东西吧? 朱楷忍不住,跑到外面,看到铁笼子里关着一只老虎。 老虎吗? 朱楷眼前一亮,沐英随即来到朱楷边上,对他说道:“楷弟,你十三岁打死老虎的时候,不是说后悔没把老虎活捉了么?今天我送你一只母虎,这家伙可是还怀着虎崽子呢,凶猛的很,你可要小心些。” “好!” 朱楷穿着铠甲,看着笼子里的老虎,豪气顿生道: “打开笼子,咱要驯服了这条大虫!” 说着,朱楷对正带着弟弟们前来看虎的朱标喊道:“大哥,让兄弟们退到院子里,我要伏虎!文英哥,为我掠阵!” “二弟,你……” 朱标有些着急,旁边的沐英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对朱标喊道: “太子殿下,我跟着楷弟呢,无碍!” 沐英示意朱标放心,然后让力士打开笼子,放老虎出来。 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凶性从未减少。 反而因为被限制的原因,变得更加凶烈。 老虎也看到了朱楷,他似乎也意识到,眼前这个直立行走的猎物,要和她对抗。 “哈……吼!” 老虎立刻叫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朱楷。 而朱楷也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头母虎,想要降服她,绝不比打死她轻松多少。 但朱楷丝毫不带怕的,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打死过一头老虎! 现在他已十七岁,对老虎更是无所畏惧。 而朱标带着他的一众弟弟们,正看着院子里朱楷,心中紧张不已。 虽然知道自家二弟打死过老虎,但当时并没有亲眼所见,这一次…… 他是看到的。 正往这边来的朱元璋和马秀英,已经有说有笑的来到宫门外,突然听到一声虎吼,朱元璋脸色陡然一变:“这宫中,怎么会有老虎?” 守在宫外的仪鸾司力士立刻禀报道: “启禀陛下,沐英为二皇子殿下送来一头母虎当做礼物,现在二皇子正在院子里降服那头猛虎。” “什么?” 马秀英立刻惊慌起来。 上一次朱楷打死老虎的时候,就被马秀英狠狠地修理过一顿,今天又来。 马秀英脸色一变,立刻阴沉着朝着东宫走去。 朱元璋则没有像马秀英想的那么多,男人骨子里还都是有征服欲的。 虎,丛林之王! 极难驯服,可今天自家儿子竟然要伏虎,朱元璋哪能不激动? 而一般人听到虎就会吓得双腿打颤,可朱楷却反其道而行之。 虽然不是自己亲手伏虎,但想到是自己的儿子,朱元璋还是感到与有荣焉。 “楷儿十三岁就能伏虎,可惜咱没能看到,今天倒是可以。” 朱楷十三岁就能伏虎,现在他已经十七岁,力气早就翻了两番,所以朱元璋并不担心朱楷的安全问题,他只想知道……朱楷是怎么伏虎的。 来到东宫院里,朱元璋就看到猛虎朝着朱楷扑了过去。 马秀英看到这一幕,惊慌的张大了嘴巴,想要过去拦住猛虎。 女性本弱,为母则刚。 马秀英哪里会管什么老虎,她只在乎朱楷。 可是,她刚动,却被朱元璋拉住。 开玩笑! 朱楷正在伏虎呢,你过去那不是添乱的吗? “没事,没事……咱楷儿是乳虎,这头大虫不是楷儿的对手,他肯定没事。” 朱元璋安慰着马秀英,然后说道: “这不是还有咱的吗?定不会让那大虫伤楷儿分毫。” “你?” 马秀英怒急。 你能打得过老虎,我还用这么担心吗? “呃……” 朱元璋讪讪的笑了笑,宽慰道:“那不是还有文英呢吗?没事没事,那小兔崽子,忒能惹事,过个生日都不安生,等他和大虫打完,咱俩一块收拾那个小兔崽子。” 朱元璋早就想收拾朱楷了啊,平时他自己收拾朱楷的时候,朱楷会反抗! 但如果再加上马秀英,那就不用担心他会反抗了,只能是乖乖受着,也就是这个时候,朱元璋打朱楷是最开心的时候。 (本章完) 第64章 朱楷再打虎!史上最强逆子! 朱元璋劝说马秀英稍安勿躁的时候,朱楷已经和母老虎打了起来。 朱楷虽然像熊罴一般雄壮,但却非常灵活。 母老虎扑了三次都扑了空,激起了更大的火气。 带着羞怒的怒吼,朝着朱楷再次扑了过去。 这一次,朱楷再次躲开,但在躲开的时候,却伸手直接抓住了老虎的尾巴。 “给老子过来!” 朱楷双手用力,刚刚还愤怒怒吼的老虎,却发出了一声哀嚎,被朱楷拖着倒退,她的爪子勾在地上想要用力,却根本无法和朱楷的力量比较。 如果再强力挣扎下去,她的尾巴和身体就要分家了啊。 吼! 老虎更加愤怒,她不再挣扎! 反而顺着朱楷向后拖的力道,调转虎头准备去咬朱楷。 朱楷反应更快,在她脑袋转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松开了老虎的尾巴,一拳砸在她脸上。 嘭! 重重的一拳,直接砸的母老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然后,朱楷骑到老虎身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在老虎的脑袋上面。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每问一句‘服不服’,朱楷都会给老虎的脑袋上打一巴掌。 朱楷没舍得用拳头,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把老虎打死。 打了没几巴掌,老虎的怒吼声,只剩下了呜咽。 几十巴掌下去,老虎的脸已经肿了半边,朱楷没有再继续打,而是从老虎身上下来,站在老虎面前,怒喝道: “服不服?” “呜~” 老虎发出一声哀求的‘呜’声。 朱楷再次下令:“站起来!” 老虎似乎听懂了朱楷的话,老老实实的站起来。 “坐下!” 老虎不明所以,趴在地上,那双虎眼睛盯着朱楷。 似乎在询问朱楷自己做的对不对。 “啪!” 朱楷又是一巴掌。 “让你坐下,没让你趴下!” 老虎站起来,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站、趴、坐、躺…… 这四个老虎经常趴着的姿势,被朱楷用十几巴掌便教会了,朱楷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丝毫是不带反抗的。 “就这?” 躲在朱标身后的朱棣,看着被朱楷驯服的听话的老虎,有些不屑一顾: “这老虎,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嘛,我上我也行。” 朱棣话,引起了其他兄弟的赞同! 纷纷表示朱棣说的在理,自己仿佛也能驯服一头老虎。 朱标听到后,脸色却阴沉下来,看向朱棣,冷冰冰的问道: “五弟,你刚刚说什么?” “呃……” 朱棣还是第一次听到朱标这般说话,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不知道哪不对劲,还是如实说道:“我说,这老虎也不……”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朱棣脑袋上面。 朱棣都被打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被朱标打。 这么重的一巴掌……我二哥都没舍得打这么重过。 “大哥,伱打我干啥?”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比刚刚的那巴掌还重。 朱标怒视朱棣:“你再说一遍?” “我……” 朱棣终于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惹了朱标不开心,立刻低头道歉: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哼!” 朱标冷哼一声,再看着周围看着他的弟弟们,冷声斥责道:“你们谁要去打虎?” “……” 没有人敢说话,连平日里比较活跃的朱樉和朱棡都没敢说话。 “二弟膂力过人,十三岁就打死了老虎,你们能和二弟比么?” 朱标看着一众弟弟:“你们看到老虎,谁若是敢去打,不管输赢与否,我知道了,定打断你们的腿!” “记住我说的话,朱樉!朱棡!听到没有?” 朱标的语气越发严厉,听得朱樉和朱棡猛地一缩脑袋。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朱标发这么大火呢。 “知、知道了大哥。” 朱樉赶紧带头,表示支持朱标的决定:“我们以后绝不碰老虎。” “嗯嗯,大哥,俺也一样。” 朱标听朱樉和朱棡表完态,随后看向朱棣:“五弟?” “我……我也一样,绝不碰老虎。” 朱棣同时把手伸出来,“我发誓!” “竖子!” 朱标在朱棣头上摸了摸,说道:“不许跟你二哥学这个!否则我让你二哥打断你的腿!” 朱棣吓得一缩脖子:“知、知道了大哥。” 朱楷并不知道这些,反而带着老虎在院子里转圈,同时向朱标打招呼: “大哥,你看到没有?我收服了一头老虎,哈哈哈……母老虎啊!这窝小老虎崽子,你们谁要?我送给谁!” “文英大哥,你看到了吗?” 沐英笑而不语,冲着朱楷伸出大拇指。 同时,沐英的心中也在惊叹。 不愧是朱家乳虎啊。 在书信中,他经常看到朱元璋称赞朱楷的话,夸赞他是朱家乳虎,没想到……这朱家乳虎已经长大了,非但不是乳虎,还是一头猛虎! “二弟,过来!” 朱标黑着脸,斥责着把朱楷喊过来。 朱楷不知道怎么回事,带着老虎凑过去,朱标叹了口气:“二弟,你开了个坏头啊,你的弟弟们,都想和你一样,学着打老虎呢。” “啊?哈哈哈……没事,我帮大哥教育他们!” 朱楷说完,随即把朱棣喊过来:“五弟过来!” 朱棣不疑有他,想凑过来摸老虎,却被朱楷以同样的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很认真的告诉朱棣:“竖子,你以后如果敢去打老虎,我打断你的腿。” “……” 朱棣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被朱标和朱楷轮番威胁,已经受不住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二哥,我、我不打老虎……呜呜呜……” “二哥,大哥已经打过我了,呜呜呜,你又打我,我、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不打老虎了还不行吗?呜呜呜……今天是你和大哥的生日,我、我还专门炖了两只狗给你们吃呢?呜呜呜……我就说了一句话啊……” 那模样,别提多委屈了啊。 “呃……哈哈哈,哭个屁!” 朱楷抓住朱棣搂在怀里,然后把他抱到老虎背上道:“不许哭,回头等这老虎生了,我送你一头小老虎崽。” “呜呜呜……好。” 朱棣闻言,立刻不哭了,啜泣着对朱楷说道:“谢谢二哥。” 朱楷摸着朱棣的头,随后看向自己的弟弟们: “尤其是你们几个小的,谁要是敢提打老虎的事,我打断你们的腿!” “想打老虎,可以!和你们二哥打一架,答应了让你们去打老虎!” 打赢朱楷才能去打老虎? 朱樉和朱棡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们试过,打不过。 朱楷见弟弟们没有人敢再提这件事。 随后把目光投向朱标,朱标无奈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小情绪,自己的弟弟们,恐怕对打老虎已经有了执念了啊。 “哈哈,我打死了一头老虎,降服了一头母大虫,谁能有我厉害?” 朱楷叉着腰,对一众兄弟说道: “都说降龙伏虎,今天虎已降,那我降……降……想对你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唱了两句,朱楷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 赶紧闭嘴。 恶心! 我都是在心里哼哼! 朱元璋和马秀英,正黑着脸站在门口,沐英站在两人身边,一脸坏笑的看着朱楷,仿佛在说:楷弟,你完蛋了啊。 朱楷嘿嘿笑着,冲着站在门口黑着脸的马秀英和朱元璋跑过去,老虎见自己的主人离开,也立刻驮着朱棣跑过去。 “娘,您看到看到了吗?我刚刚降服了一头母老……哎呦,娘,今天是我生日呢,您别打我行不?” 朱楷捂着头,向马秀英哀求。 老虎一看自己的主人被打,立刻要怒吼:“ho……” “叫个屁!” “闭嘴!” 马秀英和朱楷几乎同时开口,吓得老虎一哆嗦,赶紧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面。 她记住了马秀英,这个人比她的主人还要厉害,不能惹,主人会生气。 “今天是你的生日又能怎么样?我打你还分时候?” 马秀英生气归生气,但也没有多责怪朱楷什么,而且朱楷的确有能力降服老虎,她心里也开心,但还是忍不住在朱楷身上狠狠地敲两巴掌:“以后你弟弟不许打老虎,你也不许,听见没有?否则打断你狗腿!” 朱楷老实的点头:“嗯嗯,我听娘的,保证不打。” “你……哼,迟早被你气死!” 马秀英恼怒的瞪了眼朱楷,然后不理他。 朝着里面走去,路过老虎的时候,还蹲下来,摸了摸老虎的脑袋。 老虎也是狗腿子的模样,亲昵的在马秀英身上蹭了蹭,以示亲密。 “呵……” 马秀英笑了起来,随后看向跃跃欲试的朱元璋:“这老虎,也不怎么样嘛?” “呃……呵呵……” 朱元璋留在原地,留下了尴尬的笑容。 刚刚,他和朱棣的想法一样,觉得这老虎也不怎么样。 但被马秀英这么一阴阳怪气,他立刻打消了打老虎的想法。 看向朱楷,朱元璋忍不住在他胳膊敲打了两拳:“小兔崽子,都怪你,惹你母亲生气!” “……” 朱楷看着朱元璋,这老狐狸,仗着有母亲撑腰,故意呢吧? 刚刚,娘说的是您吧? 朱元璋还想再打两拳,随即便放弃了,对朱楷说道:“回头有了小老虎崽,给咱也送一头。” 朱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说,好说。” 朱元璋听到朱楷说好说,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不好说了,走过去的时候,和马秀英一样,蹲下来摸了摸老虎的头。 老虎非常聪明。 她看到自家主人在两人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自然也不敢惹麻烦,亲昵的在朱元璋身上蹭了蹭,露出狗腿子状,看的朱元璋心花怒放,开心大笑着朝着里面走。 “走吧,去殿里玩。” 沐英拍了拍朱楷的后背道: “楷弟,你真厉害,这军中降服老虎的,你是第一人啊。” “那是必须的。” 朱楷和沐英勾肩搭背的向殿里走,“文英大哥,谢谢你,回头你来我殿里,我请你喝酒吃烤串。” 沐英的脸上格外灿烂:“好!依你,我们那还有熊呢,要不要给你抓一只?” “不用了,我回头找你,亲自去抓!” “哈哈哈,你这熊罴!好!等着你!” …… 饭,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宴。 和其他帝王比下来相对寒碜,但对于朱元璋来说,已经相当奢侈。 在家庭聚餐上,朱元璋没想着说那么多。 调子已经定下来,任何年满十七岁的皇子,都要过生日,然后送出去历练,根据个人能力,决定封地的大小。 这一次,送走的是朱标。 朱楷本来也想出去,去找马秀英请命,却被马秀英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坚决不允许他出去。 马秀英都是这态度了,朱元璋那更不用说。 还语重心长的告诉朱楷:“楷儿啊,咱就是把你当废物养的,你愿意干啥就干啥,但外出的事就不要想了啊。” 听到朱元璋把自己称为废物,朱楷根本没当回事。 朱元璋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儿子称为废物。 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逗朱楷,另外一个是真舍不得朱楷离开。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在大明,朱楷除了一个二皇子的身份,其他任何身份都没有,不是藩王,也不是什么爵,他的身份更加纯粹,就是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儿子,所以,大明的皇子可以,自己的儿子不行。 朱楷在吃饭的时候,很不开心。 坐在马秀英身边吃肉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抱怨,说爹娘把他当成小孩子云云。 马秀英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听着朱楷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 朱元璋也听到朱楷的抱怨,笑呵呵的对朱楷说道: “小子,想出去是么?可以……只要你成为大明的藩王,咱就让你去。” 马秀英看了眼朱元璋,没说话又把头扭了回去,给朱标夹菜。 “当了藩王就能出去?” 朱楷眼睛亮了,对朱元璋说道:“好,我要当北塞王!我要去草原!” 朱元璋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行,北边已经封了你三弟、四弟和五弟,你去就太多了,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啊?” 朱楷不满的说道,“爹,我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们三个……五弟勉勉强强能算个帮手,三弟四弟就是废物!干脆让他们在应天养老吧。” 此时,朱楷口中的废物朱樉和朱棡,正压着朱棣打呢,一边打一边灌酒,朱棣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怎么看朱棣才像是废物的那个。 “胡闹!” 朱元璋骂了一句,随后说道:“你是咱老朱家的家主,也是未来的老朱家当家人,岂能和自己的弟弟抢王位?”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楷双手一翻:“说吧,你准备封我什么王?” “周王!” 马秀英瞥了眼朱楷,“你是家主,周王正合适。” “周……” 朱楷听到马秀英的话,立刻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果然…… 朱元璋这个老狐狸啊,就是准备抓住自己想出去的心理,给自己找活干呢。 他是老朱家的家主,也是皇家的宗室长,以后这些封出去的弟弟不听话,他就得跑去揍他们,这些弟弟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得来找他。 想到那么一大堆麻烦事,朱楷就忍不住头疼。 关键是,朱元璋的这些儿子们,都不省心啊,有杀厨子的,有杀百姓的,有暴戾的,也有造反的。 想到自己要管这么一群人,朱楷就有些头大。 老朱,你故意的吧? 朱楷埋怨的看了眼朱元璋,很是郁闷:“不去,不去了,我喜欢娘做的饭,还没吃够呢,宗室长是啥?朱家家主是啥?我听不懂!” 说完,朱楷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朱元璋,于是冷哼着说道:“老朱,您是不是觉得,没有你我就出不去应天府了?哼哼,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走着瞧? 朱元璋丝毫不在意,笑呵呵的看着朱楷没有继续和他说话,而是看向坐在下方的沐英,眼睛里带着父爱的沉重。 当年,八岁的沐英跟了咱,拜当义父,如今也二十七岁。 可怎么看,都觉得沐英还是那个哭着的干瘦小娃娃。 “文英,过来。” 朱棣喊了声沐英,招招手示意沐英到他身边来。 “就来。” 沐英把肉塞进嘴里,喝了口水,胡乱的擦了擦嘴就跑过来。 “小兔崽子,怎么还像以前似得。” 嘴上说着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帮他夹肉:“多吃些,感觉你又瘦了,在云贵那边吃不好吗?” “回陛下,吃得好,还胖了些呢。” 沐英呵呵的笑着,却被朱元璋伸手打了一巴掌:“屁的陛下,这是家宴,外臣能进来吗?喊爹。” “嘿嘿……爹,娘!” 马秀英脸上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看向沐英:“文英,多吃些,根本就没胖,还和以前一样,黑瘦黑瘦的,多吃些,你爹那有牛肉,多吃几块。” 马秀英吩咐着,朱元璋已经把牛肉一块块的拿着放到沐英面前的盘里,不停地嘱咐着‘慢些’、‘慢些’。 沐英吃的慢下去以后,朱元璋才说道: “文英啊,你的标弟要去湖广历练一年,这是你知道吧?” “知道。” 沐英放下肉,看着朱元璋询问道:“爹,您需要我做什么?” 朱元璋说出对沐英的认命:“你标弟离开了,咱身边没个帮手,咱打算调你回应天府来,到大都督府帮忙。” “行。” 沐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然后傻乎乎的笑着说道:“爹,要不这次我来,就不回去了吧?您把我留下得了,好久没见太子和楷弟,我也想的很。” “嗯,行。” 朱元璋很满意沐英的态度: “那你就别回去了,这些天和楷儿住在一块,你们哥几个好好聊聊。” “嗯,谢谢爹。” 说完,沐英朝着朱楷眨眨眼,朱楷则一脸郁闷,心里想着如何报复朱元璋这厮。 总感觉,朱元璋在谋划着什么,只是自己现在不知道。 这老狐狸……越来越贼了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朱元璋敲了敲桌子,正在打闹的众多皇子立刻停下来。 嫔妃也停止窃窃私语的交谈,纷纷把目光投向朱元璋。 “今天,太子与楷儿的生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咱的儿子满十七,过了生日便要外出历练一年,这是咱老朱家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变。” 朱元璋没看朱楷,朱楷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 是啊,皇子年满十七岁,都要外出历练,朱楷也十七了,但朱元璋对他却没有任何安排。 难道,朱元璋今天要说出对朱楷接下来的安排么? 朱楷暗道不好,急忙站起来想制止朱元璋。 这老狐狸不讲武德,自己刚刚还和他说,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可朱元璋连骑驴的时间都不给他,直接就下手。 朱元璋现在越来越贼,坑儿子不分时候,生日宴还没结束呢,朱元璋就下手。 “爹,我有……” 朱楷的话还没有说完! 被马秀英攥着的手感受到马秀英手加大了力道,使劲的摇晃着。 马秀英不想自己拒绝。 朱楷举着的手有点尴尬,讪讪的看着朱元璋:“我有、有点想上厕所……” “憋着!” 朱元璋没好气的瞪了眼朱楷,随后说道:“太子和楷儿是孪生兄弟,同岁……按理说,他应该和标儿一起外出历练,但咱舍不得他离开咱,而且也没打算把他封王!” “今天,是家宴,咱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楷儿是咱朱家人的家主,也是皇族宗室的宗室长,等你们长大了前往封地,楷儿可以家主、宗室长的身份,巡守列国!如有需惩戒者,楷儿可自行决断!如有违逆者,藩王可听楷儿号令,起兵征讨!” 朱元璋看着目瞪口呆的朱楷,微微笑着继续说道:“朱楷,朱家家主,皇族宗室长,代天巡狩天下,有生杀夺予之权,天下兵马,见朱楷如见咱,凡有不尊命令者,杀无赦!” 朱元璋的话,一字一字的在殿中馈响,像撞钟的槌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大家心口。 毫无疑问,朱元璋今天下的命令,让所有人都预想不到。 包括朱楷在内。 “娘,不行,不行……这是大哥的,您不能……” 朱楷想要把手从马秀英手中抽出来,可马秀英就是死死的攥着不松手,甚至还对朱楷威胁道: “闭嘴,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就不要说是我儿子!” “娘!” 朱楷看着马秀英,再看向朱元璋,很是无奈: “让我自由自在的去北疆当个藩王不好吗?为什么让我趟这趟浑水?” 朱元璋对朱楷的安排,不可谓不大。 除了对政务没什么要求,其他的所有权力,都和皇帝无异。 这种安排,不说别人,就说朝臣……就没有一个会赞同的。 朱元璋这是要干什么? 朱标是太子,按理说,他是未来的皇帝,也应当是未来的朱家家主。 朱楷只是个二皇子,其他什么身份都不是。 朱元璋还没老呢,就把朱楷推成朱家家主,代天子巡狩地方,生杀夺予朱楷可自行决断。 这是多大的权力? 也就是说,朱楷除了不用管朝堂上的事,其他的事他都可以管。 朱楷,是个和皇帝平起平坐的外王。 最最最关键的,朱元璋现在还是皇帝,他就把自己的儿子立成天下权力最大的外王。 而朱标,只是个太子。 地位还不及朱楷这个二皇子。 这……怎么可以? 朱楷还想再说什么,可有马秀英在旁边攥着他的手,死死的压制住朱楷,朱楷如果敢说一个‘不’字,马秀英便会立刻翻脸。 朱元璋看着如坐针毡的朱楷,笑的很得意。 你小子……不是想每天都玩吗? 好,咱给你玩的机会! 让你每年都可以出去玩,可以随便玩! 朱元璋拍着沐英的肩膀,询问道:“文英,以后你不仅要听皇帝的话,也要听楷弟的,那混账东西如果敢闹,给咱狠狠地抽他个兔崽子!” 沐英也看了眼朱楷,带着喜色的眼睛朝着朱楷眨了眨,随后看向朱元璋,咧开嘴露出憨憨的笑容:“俺听爹的。” “小兔崽子!” 朱元璋在沐英脑袋上拍了一下,“怎么笑的还这么傻?不许笑!” “嘿嘿……” 朱元璋被沐英憨憨的笑容逗乐了,摸了摸沐英的头:“吃吧、吃吧。” 坐在朱元璋一边的朱标,探出头看着朱楷:“二弟,爹的安排我没意见,咱的兄弟们……” 后面的话,朱标说的很大声,坐在殿里的人都听得到。 朱棣浑然忘记被朱楷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的事,第一个站出来喊道:“我支持二哥!二哥就是老朱家的家主,是咱大明皇家的宗室长!” 说完,朱棣便指着朱樉和朱棡:“二哥,这俩货仗着比我年长几岁,欺辱我,请二哥剥夺他们的王位!” “我反对!” 朱棡也站起来,脸都凝成一个包子了:“爹,朱楷那厮不能当宗室长,他、他以前就欺负我,您给他这么大权力,他打我怎么办?” 朱樉也满脸纠结:“爹,我们打不过二哥……” “哈哈哈哈……” 朱元璋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就想看到这般兄友弟恭的场景。 一家人,打打闹闹多好,这才热闹。 “小兔崽子,又欠揍了是不是?” 朱楷怒极起身,朝着朱樉和朱棡走过去:“现在就收了你们!” 沐英看着眼热,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看了眼朱元璋,觉得找他不行,只能把目光投向马秀英:“娘,我……” “去吧,去吧。” 马秀英脸上带着笑容,“你们小哥几个好久不见,好好闹腾闹腾。” 沐英立刻蹿起来,朝着打成一团的朱楷和朱樉、朱棡、朱棣那边跑过去:“樉弟、棡弟莫慌,咱来帮你。” “……” 朱元璋看着闹成一团的兄弟们,开心得不得了,但看到其他小子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再呆在这儿不合适。 看了眼马秀英,马秀英会意,立刻起身,朱元璋示意朱标照顾好弟弟们,自己则和马秀英一起离开。 其余各位嫔妃,看到朱元璋离开后,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朱标性情沉稳,喜欢看热闹但却不会参与其中,所以就坐在那儿,托着下巴看着打闹的一众兄弟。 忽地,朱楷从沐英、朱樉、朱棡三人纠缠中站起来,看着坐在大殿内看热闹的朱标,直接指了过去:“众位弟弟,我以家主的名义命令你们,给我去灌大哥。” “……” 众位皇子大惊,朱标也没想到,朱楷当了宗室长以后,第一道命令竟然是针对他。 “胡闹!” 朱标拉下脸,看着朱楷:“你这竖子!” “嘿……敢威胁宗室长?” 朱楷一挥手,“五弟,给我上!” “遵命!二哥!” 朱棣想起朱标拍在他脑袋上的两巴掌,坏笑着举起酒杯朝着朱标走过去:“大哥,五弟来也!” 朱樉和朱棡看到朱棣上了,也一脸坏笑的跑上前。 “大哥,三弟来也!” “大哥,四弟来也!” “竖子,你们一群竖子!” 朱标想跑,却被朱棣拖住,朱樉和朱棡一拥而上,和朱标闹了起来,殿内的欢愉笑声以及一声声喝骂,到最后都演变成了鬼哭狼嚎的唱歌…… 马秀英和朱元璋肩并肩朝着坤宁宫走,马秀英还是有些担心:“楷儿、楷儿他不会生气吧?” “他生气又能怎么样?他要的我都给他了,而且我也没要求他做什么。” 朱元璋背着双手,显得很得意的样子:“咱家楷儿,至纯至善,虽喜顽劣却心存百姓,他虽然喜欢玩,但却看不得百姓受欺负;楷儿遇到了,他就不会坐视不管。” 朱楷,更能帮助朱元璋实现君与百姓共治天下的理想。 朱标也可以,但他顾虑太多,做事不如朱楷果断。 马秀英叹了口气:“楷儿他,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真希望楷儿能无忧无虑的过完这辈子,老大他、他能照顾好楷儿的。” 想到让朱楷承担他不想承担的东西,马秀英心里就很心疼。 “他是咱朱元璋的儿子,有些事他必须要面对。” 朱元璋摇摇头,并不赞成马秀英的观点:“靠别人保护,远不及将力量攥在自己手中来的好,自己攥着的才是真的,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的话,没有言语,她也认同朱元璋的观点。 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如若臂使。 不过,马秀英也有自己的担心,她皱着眉头对朱元璋询问:“重八,朝堂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如果知道楷儿被你赋予这么重要的身份,肯定会炸开锅的。” “没事,咱有计划。” 朱元璋似乎早已打定主意,对马秀英说道:“咱做好准备了,朝堂上的人,不足为虑。” 朱元璋并不知道,他今天在朱楷、朱标两人生日聚会上做的决定,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三皇共治天下’的大局,为将来建立横跨亚欧、美洲建国、奴役非洲的大明帝国打下坚实基础。 史书称:三皇鼎立! …… 打闹半晌,一众兄弟也纷纷离开,沐英在殿外等着朱楷,偌大的东宫宫殿中,杯盘狼藉,朱标和朱楷坐在台阶上。 朱标浑身都湿透了,身上都是酒气,不由得朝着朱楷呵斥:“你这竖子!让你当家主,就是让你坑大哥的吗?” “你们先坑我的!” 朱楷看着朱标,“大哥你的账算了,还有爹呢。” 感觉自己和爹都有点保不住的朱标,听到朱楷的话后立刻说道:“……这个计策是娘提出来的。” “……” 朱楷瞥着朱标,“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娘才舍不得坑我呢。” “二弟,就当是帮大哥了,你陪着大哥,大哥心安。” 朱标搂着朱楷的脖子,用力的晃了晃,却发现朱楷熊罴似的身体,不是自己能晃动的,不由得骂道:“你这竖子恁个这么壮,偷吃了多少牛?” “哈哈哈~” 朱楷笑了起来,对朱标命令道:“大哥,我以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的身份命令你,以后每天给咱送十斤牛肉来……大哥,你找啥?” “找棍子,打死你这个竖子!” …… 朱楷不想当家主,也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宗室长。 但是,朱楷说过,他这辈子只会拿爹娘给的东西,其他的只会自己取,别人不能给! 朱元璋和马秀英给了他家主、宗室长的身份,朱楷不想要,但却不会不接着。 给就给吧,反正也没给自己什么活……以后出宫游玩还更方便! 至于管事……那不是还有朱元璋,还有朱标呢吗? 堂堂朱家家主,皇族宗室长,还用干活? 朱楷:如果自己都要干活,还要朱元璋、朱标何用? 想想就牛掰! …… 果不其然,皇宫就是个布裤衩,一捅就破,更别说在皇宫里保留什么秘密了。 就没有秘密! 朱楷在生日宴上,被朱元璋命为朱家家主,皇族宗室长的事,仅过了一天的时间,就传遍应天府,应天府内的官员、勋贵家中,仿佛爆发了八级地震一般。 皇帝,岂可下如此命令! 这、这……就算以后朱标是皇帝,他的权力却分润给了朱楷,这绝不可以。 不行,待到朝会时,当死谏! 必须要让朱元璋收回成命! 唯一高兴的,就是胡惟庸了,他在家中高呼“内圣外王”,陛下英明睿智,仅此一项便可功盖秦皇汉武,超越三皇五帝,成为古今第一帝王! 就俩字:高兴! 朱楷本就应该获得如此权力! 据说,胡惟庸专门请铁匠,把自己的腰带换成铁的,准备在大朝会时,和朝臣们辩论,实在不行……就大打出手! 我,胡惟庸,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 誓死捍卫二皇子权力! 朱楷被封为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孟端第二天就知道了。 不过,在和朱楷聊天的时候,他丝毫没在意朱楷被封的官职,依旧和以前一样,和朱楷聊。 “老孟,你就不生气么?” 朱楷很是好奇,“还是说,你这浓眉大眼的太子一党,已经叛变了?” “二皇子,您和太子本就是一家人,何来叛变之说?” 孟端笑着摸着胡须,“二皇子是至纯至善之人,如今跟了二皇子许久,也越发认为二皇子的心中毫无杂念;另外,老夫也从未敌视过二皇子,只是二皇子殿下性情乖张,做事不合规矩,所以老夫才更要秉公办理。” 没错,说的就是你在应天府嚣张跋扈,殴打官员子弟的事! “年轻人本就该如此!” 朱楷却不在意孟端的批判,只是说道:“不嚣张还是年轻人吗?年轻人当如此!” “嗯,二皇子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孟端对朱楷的话非常赞同,看着朱楷说道:“而且,我认为陛下下的旨意很好,太子性情稳重,做事考虑太多,如果你能助太子和陛下,我大明可开创盛世。” “呵呵,我的错,错在将来。” 朱楷撇撇嘴,“你们读书人,就是想的太长远,还说什么高瞻远瞩,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等我孩子造反的时候,你们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管个屁事!” 对于读书人,朱楷没有丁点尊重。 孟端听到后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继续和朱楷聊着,他现在领着朱楷给的钱,比当应天府府尹的时候都要多,朱楷给他家里安排的房子,比当应天府尹的时候都要大,而且在朱楷这儿还不用每天上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每天喝喝茶,和朱楷聊聊天,到曹国公的菜园子转转,偶尔还能把罗贯中辩的哑口无言,没事还能回家教儿子,带孙子……这日子,过的真滋润。 从朱楷这儿,孟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 但在朝堂上,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朝臣们从朱元璋口中听到对朱楷的安排后,立刻炸开了锅,跪了一地,纷纷请朱元璋收回成命,否则就死谏! 武将那边,除了淮西勋贵,其他的武将都对朱元璋的命令表达了不满,但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的皇帝是朱元璋,未来的皇帝是朱标,他们就算和朱楷不合,也对自身无碍。 但文官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就对朱楷不满,再加上朱楷平日里做的事,在皇宫和应天府都留下了不少恶名,朱元璋却对朱楷迟迟未封,认为如果时间长了,朱楷就会成为为祸乱宫禁、为祸大明的罪魁祸首,现在朱元璋又给了朱楷那么大的权力,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65章 朱元璋的想法!难道太子要换人? 他们一个个表达了对未来的担忧,认为朱元璋这是在蓄意制造矛盾,让大明无法江山稳固。 胡惟庸站在大殿中,舌战群官,到最后实在是辩的口干舌燥,干脆把官服外的腰带解开拿在手中:“你们这些腐儒、酸儒,只会在朝堂上逞口舌之利,你们有这功夫,不如下地帮着二皇子殿下去培育土豆和玉米、地瓜,这种高产的粮食……如果不是二皇子,百姓岂能吃饱肚子?” “你们谁说二皇子不能当宗室长?来来来!站出来,咱们别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 赵庸: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已经成为文官,但赵庸也是上阵杀敌的武将出身,自认打胡惟庸完全没问题。 胡惟庸看着跪在地上抬头看自己的赵庸,不由语噎,只能转头看向朱元璋:“陛下,臣肯请二皇子上朝,这些只会在背后嚼人舌根子的酸儒,必不敢在二皇子面前搬弄是非!” “惟庸,此乃大朝殿,切莫胡闹。” 朱元璋喝止住胡惟庸,随后说道:“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样安排不好,所以问了两个人,他们说咱的决定很睿智,就应该这样做,今天咱把他们两人请过来了,元奇~把人喊过来吧,让他们和这些反对的大臣们好好说说。” 说完以后,朱元璋打了个哈欠:“昨日批阅奏折太久,有些乏了,伱们先聊,等你们聊出个结果后,咱再回来。” 撂下这句话,朱元璋也不管朝臣们是什么反应,笑呵呵的离开座位。 谨身殿就在其后,朱标今日没有上朝,就在后面等着朱元璋,看到朱元璋,朱标立刻走过去,对朱元璋拜服:“爹,还是您厉害,竟然把他们请来了。” “他们本来就是咱的臣子,有什么不能来的?” 朱元璋坐在躺椅上,双手环抱在腹部,轻松惬意:“李先生把荒田变私田,咱没处置他,只是收回了丹书铁券,这份情他得记着!咱那诚意伯看不上咱,但却对楷儿另眼相待,让他来帮楷儿,他是相当乐意的?” 韩国公李善长! 诚意伯刘伯温! 这两位,就是朱元璋请来的帮手。 朱元璋把他们两个请过来,朱标心里放松不少,但同时心里也有隐隐期待:“爹,我湖广之地需要能臣干吏,诚意伯那边……” “他?你不行!” 朱元璋毫不犹豫的打消了朱标要请刘伯温帮忙的想法,对他说道:“咱要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他刘伯温是士大夫出身,本就瞧不上咱,你耳根子软,有时候很容易被他改变,所以他不能跟你一起去湖广。” “呃……” 朱标看着朱元璋,好奇的询问道:“爹,您对诚意伯,是不是另有安排?” “没错!” 朱元璋点点头,“你还记得沈荣和沈森父子么?” 朱标立刻说道:“记得,沈万三的后代,爹您把他们找来算账的,他们和诚意伯有什么关系?” “咱家楷儿精通算学,刘伯温自认在算学不如楷儿,而且楷儿还教给他了很多数字以及各种符号,刘伯温在家的这两年,把楷儿的这些符号发扬出去,沈荣和沈森正是受到这些数字和符号的启发,再加上他们家的家学,这才能把账目给咱理清楚,嘿……里面发现的问题可有不少。” “正好,咱准备在亲军都尉府中,专门设立一个衙门,帮咱核对天下账目,有刘伯温这个好老师在,还怕教不出好的人手?” 查账? 在亲军都尉府? 朱标有些不解:“爹,亲军都尉府不是护卫您安全的吗?怎么还能管账?” “……” 察觉自己说漏嘴的朱元璋,尴尬的笑了笑:“傻小子,咱在深宫大内,恁个清楚天下的事?如果事事都听朝臣的,咱不成摆设了吗?” 朱元璋摆摆手,没让朱标再问:“亲军都尉府、仪鸾司,都是咱的,你就别管了。” “好。” 朱元璋不让朱标管,朱标就不干涉。 皇帝有皇帝的手段。 太子,也有太子的手段。 …… 朝堂内,李善长和刘伯温来了,场面直接一边倒的落败。 李善长,朱元璋自称是‘咱的萧何’。 刘伯温,那更是帮助朱元璋建立大明的功臣,只是太过高傲,这才只是被封了个诚意伯。 这两人,随便来一个,这些朝臣就不是对手,更别提一次来了俩。 这下,可把胡惟庸牛逼坏了。 他自己一个人舌战群臣,有些力有不逮,可谁曾想,一下子来了俩大佬。 一个是自己的老师,一个是自己的对手。 现在,都要为二皇子说话。 胡惟庸看着李善长和刘伯温把朝臣们说的一个个抬不起头,心里别提多美了。 “不行,散朝后我得去见见二皇子,问问他什么时候把老师和诚意伯收于帐下。” 老师和刘伯温,也成二皇子帐下忠犬了吗? 这一犬慑朝臣……三犬岂不是要上天? 胡惟庸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 众多朝臣中,唯一比较难缠的,就是宋濂了。 宋濂饱读诗书,腹有经纶,而且性格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管李善长和刘伯温怎么说,他就一句话:“二皇子不可有这么大权力。” 胡惟庸看着宋濂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抽出腰带握在手中,正当宋濂激辩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咦,陛下,您回来了?” 宋濂听到朱元璋来了,立刻停止辩论,想扭头劝说朱元璋收回成命。 可是,大殿哪里有朱元璋呢? 胡惟庸那厮诓我! 宋濂准备怒斥胡惟庸去,可没成想,他突然感觉脑袋上遭受重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眼前一黑……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李善长:“……” 刘伯温:“……” 朝臣:“……” 武将:“……” “像老鸨一样聒噪!” 胡惟庸收起皮带,随后谄媚的笑着对目瞪口呆的李善长说道:“先生,二皇子说,该出手时就出手,决不能拖泥带水!我深以为然,如今看来,二皇子说的对啊!” 胡惟庸是被打了四十大板,然后由宫中力士抬出宫去的。 好家伙,宋濂都六十二了,你胡惟庸一拳头就把人打晕……这特娘的拳打老幼,也是跟二皇子学的吗? 只是打晕了还好,如果这一拳把宋濂打死了,朱元璋都不知道这事怎么收场。 胡惟庸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就是有一点颇为遗憾。 自己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痛打宋濂的光辉事迹,不能立刻告诉二皇子。 都怪自己身体不行! 被打了四十大板竟然被打晕了过去。 可恨呐…… 此次报喜,定然会被刘基那厮抢先。 …… 胡惟庸猜的没错,刘伯温此时正在奉先殿中,和朱楷、孟端交谈,罗贯中在旁边端茶倒水,特别听话。 他帮着朱楷当枪手的时候,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三国演义》也在筹备中,对于诸葛亮的描写,罗贯中准备给他添些色彩,诸葛亮距离他已经很远,但眼前有一个活着的“诸葛”刘伯温呐。 朱楷和刘伯温聊的天花乱坠。 而且都是在场的人没听过的奇闻异事:“老刘,听说你挖到诸葛亮的墓了是么?” “二皇子这又是从哪道听途说的?” 刘基哭笑不得,道:“我从应天离开,一直闲赋在家中,把二皇子交予臣下的数字以及算学符号教予学生,作为传播算学之用,我连江浙都没出去过,哪里去找过诸葛亮的墓。” “你这厮,忒不尊师重道,我听闻有麻衣神相一脉,诸葛亮是你的师祖……” 朱楷聊的天花乱坠:“应天府里都传遍了,你刘伯温到了诸葛亮的墓前,墓前有一石碑,上面写了一句话“吾到无人到”,你不信邪,用铁锤把石碑砸开,看到其石碑坐基下还有一行字:只有伯温到!” “……” 刘基听到后,不停的摇头,道:“应天府哪里传过这种怪谈,就算有,那也肯定是二皇子传出去的。” 罗贯中听到后,眼睛里露出光芒……这,这又是一个好的故事题材啊。 记下来、记下来啊。 罗贯中是写小说的,随身带着一支碳笔和一个小本子,但凡有什么灵感,或者听到什么趣事,他就会记下来,以免忘记。 吾到无人到! 只有伯温到! 短短十个字,道尽诸葛亮墓中精髓。 好,实在是好啊! 对于诸葛亮的色彩,自己有素材了啊……也不对,二皇子殿下讲的这个小故事,完全可以写一本奇闻异志类的话本,百姓们喜欢听这个的。 连奇闻异志话本的名字,罗贯中都想到了啊! 就叫《刘伯温探诸葛》,还可以写成《布衣神相》…… 记下来!记下来! 朱楷看到罗贯中偷偷摸摸的记,用脚踢了下罗贯中:“你个狗东西,又抄本皇子的创意!” “嘿嘿……” 罗贯中跟着朱楷的时间长了,而且也没觉得侍奉老朱家会对自己的生命带来什么危害,脸皮也跟着厚了起来,被朱楷踢了一脚,罗贯中一点都不气,笑呵呵的说道:“没啥嘛,没啥……我这不是帮二皇子殿下找一些素材嘛,这样写的书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不是?” 还算这小子识相。 刘基知道罗贯中,也知道他曾经是张士诚的谋士,但他没想到朱楷竟然招募了罗贯中,这让刘基很是诧异:“二皇子,罗军师这是……” “什么军师,一个臭写小说的。” 朱楷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这厮抄我创意,写本书竟然用我作为原型,着实可恨,我就把他拉到身边写书还债,顺便帮我经营的书坊打开销路。” 朱楷这是准备做生意了啊。 刘基不由得摇头苦笑,这二皇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经常做写匪夷所思的事情。 “二皇子是准备做生意了么?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基看着朱楷,询问道:“陛下调我来赢天,负责教授二皇子的算学之术;若是您做生意那将非常合适,在算账这方面,没有谁能比得过二皇子。” “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朱楷得到刘基的夸赞,笑的非常开心:“我就是不愿意干,要不然哪有他沈万三什么事?我才是天下最懂得做生意的商人,没有谁比我更懂做生意。” 说着,朱楷把酒拿起来,并说道:“老刘,来~咱俩干一杯,这可是茅子,一般人我都不让他喝,我爹都没喝过,拿来招待你~你面子够大吧?” 茅子是朱楷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找到的,满满十二个集装箱的茅台,至于真假朱楷未知,但这酒是真好喝! 刘基这种口味比较刁的人,喝了酒以后都忍不住连连赞叹。 “这种酒,我喝过一次,是云贵地区才有的酒,不过二皇子的酒比云贵地区的酒更好,二皇子,你若想做生意,这酒水的买卖倒是可以做。” 刘基喝了杯中茅台,长舒一口酒气,然后对朱楷说道:“陛下在禁酒,但正是这个禁,才能让酒水的买卖拥有更高的利润。” 孟端听到刘基的话,忍不住翻白眼! 这刘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连卖酒都敢。 朱元璋为了保护粮食,所以下令禁酒,当老子的在禁酒,当儿子的去卖酒,这天下禁酒的命令还能实现吗? 不能! 别的不说,就凭朱楷在卖酒这一点,天下卖酒的买卖就禁不了的。 想想吧……陛下在禁酒,皇子在卖酒,如果朱元璋下令彻查天下酒楼,不处理朱楷,却要去处理其他贩酒的商人,会闹得如何怨声载道。 孟端心想,二皇子和刘基如果混到一块做生意,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两个,一个敢提意见,一个有豹子胆,什么都敢干,这俩人做生意,还真没沈万三什么事。 可朱楷接下来的话,却让孟端大跌眼镜。 “我已经在做了。”朱楷指了指皇宫外面,说道:“应天府的所有酒行,都是我的。” “……” 刘基惊愕过后,笑了起来: “二皇子果然是做商人的材料,佩服!佩服!” 而孟端却在想:自己刚刚想错了,就算没有刘基,仅凭朱楷一人,便能超越沈万三。 这货,真敢干! 孟端忍不住询问朱楷:“二皇子,如果有朝臣弹劾你卖酒水的事,你应该怎么应对?” 朱楷没有回答孟端的问题,而是指着桌子上撕掉标签的茅子:“老孟,这酒怎么样?” 孟端咂着嘴:“此酒我从未喝过,绝无仅有也不为过,好喝!喝了以后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这么好的酒,冠以皇家之名,如何?” “呃……当得起。” 孟端似乎已经想到,朱楷会如何做酒水的生意了啊。 朱楷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当的起,我爹写几个字,说这种酒是皇家专供酒,那天下还有人有意见吗?” 朱楷看着刘基和孟端两人:“我这酒,主打高端奢侈品,刚刚老刘也说了,这酒在云贵地区有,但没我的酒好……呵呵,我把云贵地区的酒包下来,全部换上皇家专供酒的牌子,分成三六九等去卖,第三等十缸酒兑一瓶茅子;第二等五缸酒兑一瓶茅子;第一等一缸酒我兑一瓶茅子……价位每等翻五倍,如何?” 孟端听到朱楷的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厮竟然准备卖假酒! “好主意啊!” 刘基脸上露出笑容,眼睛里也露出精明的神色: “二皇子,在一等之上,应该再加一绝品!” “精品、绝品……这些都可以!” 朱楷和刘基嘿嘿的笑起来,笑的都是奸诈……孟端则忍不住翻白眼,二皇子岂能奸诈如斯。 读着不通顺! …… 孟端是不可能留宿皇宫的,到了点就得离开。 孟端和往常一样,从奉先殿离开。 但他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离开皇宫,而是去了武英殿。 武英殿,平时朱元璋接见朝臣的地方。 孟端被朱楷留下,朱元璋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孟端留在应天府。 这次见朱元璋,是孟端成为朱楷的掌书记以后,第一次来拜见朱元璋。 朱元璋见到孟端,示意他坐过来聊天道:“老孟,你现在已经不是大明的臣子了,你现在跟着楷儿当掌书记,那就是自家人,关起门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随意些不必拘束。” “谢陛下抬爱。” 孟端先是弓身拜谢,然后才正色说道:“礼不可废!” “楷儿身边有你这样的掌书记,我很放心。” 元奇把茶端过来,朱元璋懒洋洋的倚着椅背坐下,看着正襟危坐的孟端询问道:“跟在楷儿身边,如何?” “很轻松,二皇子平易近人,没有什么规矩、架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事,臣还有时间回家抱孙子。” 说起跟着朱楷的这段日子,孟端显得很开心,并且向朱元璋说了下自己平日里会做什么,朱元璋听到后连连颔首。 这位忠于自己的臣子,为了朱标的成长舍弃了应天府府尹的位置,现在跟着朱楷,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不过……有件事臣要提醒陛下,二皇子虽然聪慧,但似乎……毫无下限。” 孟端提到朱楷和刘基商量着卖假酒的事,就非常生气:“尤其是二皇子和刘基,沆瀣一气,狼狈为……咳咳,陛下千万不能让他们两人在一起做生意。” “哦?” 听到做生意,朱元璋的眼睛亮了起来,不由得坐直身体道:“说说,他和刘基怎么沆瀣一气?” 很有兴趣,很想听。 朱元璋已经知道做生意的快乐所在,但他做的生意,基本上都是朱楷先做,他跟在后面已更大手笔去做,当时赚钱挺多,但后续基本上都是细水长流。 朱元璋还是喜欢一出手就是四五成利润的大生意,体会赚钱的快乐。 现在,朱楷又在和刘基商量做生意,那利润肯定很高。 孟端只知道朱元璋非常注重手中的权力,但并不知道朱元璋现在已经钻到钱眼里,所以面对朱元璋的询问,他便把朱楷和刘基商量卖假酒的事说出来。 听完,朱元璋很生气,阴沉着脸拍了下椅子扶手:“这竖子!” 有这么好的生意,竟然不想着咱! 孟端看到朱元璋生气,很是满意:“的确如此,陛下!此等做法,就是在祸害百姓,而且陛下下令禁酒,二皇子却偏偏去做假酒生意,此等做法有违陛下旨意,理应制止。” “嗯嗯,老孟你说得对。” 朱元璋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找朱楷,商量酒水分成的事情。 对孟端说的话,朱元璋没当回事。 楷儿做假酒生意,哪里是在欺骗百姓? 分明是在坑士大夫们嘛! 朱元璋站起来,对孟端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找楷儿!” 孟端很满意朱元璋的态度,觉得能制住朱楷的,非朱元璋莫属。 “陛下,臣告退。” 说完,孟端便离开。 朱元璋并没有立刻去找朱楷,而是写了几个字以后,这才去奉先殿找朱楷。 朱楷看到朱元璋,尤其是看到他带着怒气的脸,还很疑惑。 老朱这是怎么了啊? 这些天他老实的很,并没惹事,朱元璋怒气冲冲的样子,这是谁又气到他了啊? “你这逆子!” 朱元璋见到朱楷,直接就骂:“咱下令禁酒,你却背着咱做酒水生意?还卖假酒!咱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啊!” 来福看到朱元璋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腿一软,直接是跪倒在地。 朱楷听到朱元璋的话,立刻意识到有人去找朱元璋汇报了他卖酒的事。 刘基是不可能汇报的。 罗贯中……更不可能! 自己是罗贯中的金主爸爸,而且罗贯中见到朱元璋就双腿打颤,更别说当间谍了啊。 那……只有孟端了啊。 这个老孟……竟然打小报告!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得去找朱元璋谈生意,他早晚都会知道。 “爹,别装了。”朱楷撇了撇嘴,示意他演技不行:“不就是想要分成吗?谈一谈不就行了吗?” 朱元璋没骗过朱楷,只能怏怏不乐的骂一句“逆子”。 他自认演技还行,朝臣和朱标经常被他骗,可自己这招为什么在朱楷这里不管用? 朱元璋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五成!” “五成?” 朱楷呵呵一笑,说道:“爹,您这就是狮子大开口了,什么都不干就拿五成利?天下哪有这么好做的生意?” “小子,这酒水生意,你就得给我五成!” 朱元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把手中的纸摊开放在朱楷面前:“这几个字,就值五成!” 白纸黑字上写着:宫廷御制四个字。 这四个字……朱元璋就想要走五成? 朱楷呵呵冷笑:“爹,这四个字,一文不值!” 说完,朱楷看到朱元璋脱鞋就要打人,他立刻闪到一边,拉开和朱元璋的距离:“爹,咱在商言商,别动手啊!” “逆子!给我站那!” 朱元璋气的吹胡子瞪眼,说道:“你敢说咱的字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求咱的字求不到?” “是,您的字值钱,但在我这一文不值!” 朱楷看着朱元璋:“就说我准备卖的酒,天底下就没有第二家,这是独门生意,爹您一下子要走我一半的利润,这怎么可以?”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沉思良久,随后说道:“三成,你必须给我三成利!否则这酒的生意,你别想做!” 说到这,朱元璋一副你不让我赚钱,你也别想赚钱的架势,对朱楷说道:“禁酒令还没解呢,你这做酒水生意,是违反咱命令的,不治你,恁个治天下违反咱命令的商人?” “禁酒令?你确定?” 朱楷呵呵一笑,伸出一根手指: “爹,不是我吹,我只要出一个条件,您的禁酒令不攻自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元璋根本不相信朱楷的话,随后说道:“咱亲自下的命令,还能再收回去不成?” “是么?” 朱楷呵呵一笑,对朱元璋说道:“爹,我听说湖广、河南、山东等地,经过多年战乱,依旧民不聊生是吧?那么大片的土地放在那长草,您不心疼?” “我有一计,可让这些地方在三年内,恢复生机,让他们成为大明粮仓。”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沉默了,犹豫一番询问朱楷:“说,你准备出什么主意?” “嘿嘿。” 朱楷呵呵一笑,看着朱元璋的眼睛向上挑了一下道:“爹,您只要下一条命令,这些地广人稀的地方种的粮食,可以用来酿酒!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让大明添一粮仓?” “嘶!”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倒吸一口气。 这个主意,咱怎么没想到呢? 别的不说,就说种的粮食可以拿来酿酒这条,就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商人重利,丰厚的利润让人疯狂! 那些商人为了获利,都敢违反禁酒令,提着脑袋去造酒,现在朱元璋打开禁酒令的禁制,让商人保住脑袋,又能去酿酒获利。 谁不干? 傻子才不干! 至于这条命令和朱元璋以前的禁酒令是否冲突…… 不,一点都不冲突。 而且,百官听到朱元璋的命令后,还会大呼‘陛下仁政’! 那些饿殍满地,民不聊生,田里都长草了的地方,朱元璋用商业去推动这些地方恢复民生……岂不是仁政? 这说明朱元璋在帮助百姓,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计划后,沉吟良久…… 不得不承认,朱楷说的这个计划是个好计划,对大明非常有利。 这个计划很好! 但却不足以让朱元璋放弃朱楷准备做的酒水生意。 “说吧,你给咱多少?” 朱元璋指着‘宫廷御制’四个字,对朱楷说道:“这四个字,值多少钱,不用我说了吧?” “不值钱!” 朱楷摇了摇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卖的酒水,主要消费群体是那些士大夫、有钱人,他们什么好酒没喝过?宫廷御制对他们的吸引力不大,骗骗老百姓还成。” “而且,我不用爹您的字,去找大哥也一样,让大哥手书太子酒三个字,买的人照样趋之若鹜。” “再说,大哥肯定不会和我讲钱的。” 所以,朱元璋的字,有很多的替代品,不是非他不可。 想要三成利? 做梦! “你……兔崽子,逆子!” 朱元璋气的浑身发抖! 他知道,以朱楷钻到钱眼里的性格,想从他手中抠到利润,简直是痴心妄想。 气归气,做生意这块朱元璋还是很讲道理的。 其他的商人,他可以当成韭菜培养。 可朱楷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当成韭菜割? 关键是,这个韭菜割不动。 朱元璋气了好一阵,可朱楷就是不开口,朱元璋无奈,坐在椅子上:“说吧,给咱多少?” “好说。” 朱楷笑眯眯的看着朱元璋,“半成!” “半成?” 朱元璋听到后,怒而起身:“逆子,你真把咱当成要饭的了吗?” “只要能赚钱,要饭又能怎么样?” 朱楷想到后世浩浩荡荡的要饭大军,笑呵呵的说道: “赚钱嘛,不寒碜!” “逆子!” 朱元璋气的咬牙,但面对油盐不进的朱楷却毫无办法,只能说道:“半成太少了,最少两成!” 朱楷无所谓的说道:“那我去找大哥!” “你!” 朱元璋瞪着朱楷,“信不信老子揍你?” “揍呗。” 朱楷说着就趴下了,“你赶紧打,打完我去找大哥。” “……” 朱楷咬死了半成利不松口,朱元璋再气也只能忍着。 打朱楷是打不出来利润的,还是得好好谈。 “一成半!最低一成半!” 朱元璋咬紧牙关,对朱楷说道:“否则,这酒水生意,咱谁都别做。” “老爹,和气生财的道理不懂吗?” 朱楷显得很失望,站起来对朱元璋说道:“行了行了,看你这么想和我做生意的份上,一成!不能再多了啊!” “另外,这宫廷御制酒的专营权,你得交给我全权负责,而且在售卖宫廷御制酒期间,你不能给其他的酒水商人题字,否则咱俩的合作就此作废。” “依你!” 朱元璋很不情愿的答应下来,但还是觉得不过瘾,得从小兔崽子身上薅点什么下来啊:“那个叫茅子的酒,你给我两瓶,我得尝尝味道。” “行啊。” 朱楷随即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掏出来两个一两装的茅子:“内部专供,外边的人喝不到。” “逆子!” 朱元璋气的咬牙,可拿朱楷是没一点办法,只能气呼呼的抓住朱楷给他的二两酒离开奉先殿。 朱楷笑嘻嘻的送朱元璋离开:“爹,拿这一成利,您不亏;而且这酒水的酿造、场地的需求,酒坊匠人的工资、还有运输等等一系列的成本扣下来,我才能赚多少?” 不多,也就十来倍的利润吧。 朱元璋不懂。 他听朱楷这么说,心里好受了不少。 虽然只拿到了一成利,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朱楷送朱元璋离开后,立刻把桌子上的‘宫廷御制’四个字收起来。 这四个字,一字万金! 可不能有任何差池啊! 先拿着吧,以后再说。 “来福!来福!” 朱楷把来福喊过来,很严肃的提醒道:“这幅字,你给我裱起来放好,损坏一点,你小子就等着被我切片吧!” “是,殿下。” 来福赶紧把朱元璋的字收好,但还是好奇的询问道:“殿下,您不是不喜欢陛下的字么?为何还会这么小心?” “你懂个屁!” 朱楷踢了一脚来福,“这叫商业谈判懂不懂?” 不把商业对手的价值压低,怎么才能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利润呢? 老朱啊老朱,和我比做生意,你还嫩了点。 想想那些经销商疯似的给自己送加盟费,朱楷脸上就止不住笑。 白花花的银子,都得到咱碗里来! …… 回到坤宁宫,朱元璋看到马秀英在整理一沓纸,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楷儿说,这是契书。” 马秀英笑呵呵的拿着契书给朱元璋看,然后解释道: “他送走刘基后,来找我讨要了‘琼浆玉液’四个字,说是卖酒用,说是西域的葡萄酒,每天小酌两杯,能活血通筋、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呵呵,楷儿说的倒是挺有意思,一个酒还能说出来这么多道道。” “那小子,做个生意能玩出花来!那兔崽子真不像咱的种!” 朱元璋忍不住抱怨起来: “整天死抠死抠的,哪像咱这般……哼!” 在马秀英面前,朱元璋实在是找不到夸自己的词,只能哼一下后,看朱楷和马秀英签的契书。 当朱元璋看到马秀英得到的分成后,立刻瞪大了眼睛: “什么?五成?” “对啊,五成利。” 马秀英很开心的说道:“楷儿说,这是我应得的,那四个字就值这个价。” “这逆子!” 看着白纸黑字上写的五成利,朱元璋那叫一个眼红啊。 和朱楷扣一成利,还废了半天口舌,给的还那么勉强,可在马秀英这儿,朱楷直接就给五成利! 朱元璋有回去找朱楷,把朱楷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太欺负人了不是? 我给你要一成利你都不情愿,现在直接给你娘五成利? 娘是亲娘,爹就不是亲爹吗? 呼~ “不生气,不生气,在商言商,和气生财……” 朱元璋努力让自己的怒火降下去,然后笑着和马秀英商量到:“婆娘,和你商量个事……那逆子卖酒,咱也准备让刘伯温去做酒水的生意,要不咱们两个合伙?你用这五成利的契书做本钱,咱夫妻俩一起干?” 妹子! “呵呵……” 马秀英呵呵笑起来,看着朱元璋,朱元璋也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微笑,可马秀英却趁朱元璋没注意,直接把契书抢回来,并且回了朱元璋俩字:“不干!”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契书放好,随后说道:“这是楷儿给我的,我得好好收着,重八,不是我打击你,你做生意……做不过楷儿!那孩子,猴精猴精的,和他做生意放心。” “……” 合着和我做生意你不放心啊。 朱元璋很是郁闷,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已经没了啊。 都怪朱楷那个逆子! 朱元璋越想越气啊,总觉得得打朱楷一顿才能解气。 看了看周围,元奇不在身边。 朱元璋只能对马秀英身边的太监张诚下令:“张诚,你去把朱楷那个小兔崽子吊起来,抽他四十鞭子!” 一成利十鞭子…… 四十鞭子刚好四成利,恰巧与马秀英的五成利齐平! 朱元璋得自己想办法,把地位抬起来,否则的话,以后不得天天挨欺负? 张诚:“……” 不说话,也不言语,站在大殿一侧,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似得。 你说让我去我就去? 怎么可能! 朱元璋看到张诚动都不动,气的瞪大了眼睛,刚想呵斥却被马秀英拦住:“你呀,这么大人了,还和一个小孩这般计较,也不怕人笑话你。” 马秀英看出朱元璋正在和朱楷置气,先说了朱元璋一句。 随后对张诚说道:“张诚,咱不去欺负楷儿,我还得指着楷儿给咱养老呢。” 张诚这才躬身领命:“是,娘娘。” “你、这……” 朱元璋的心那叫一个哇凉、哇凉。 完了啊! 自己的家庭地位彻底是没了啊。 朱元璋气的一拂袖,站起来朝着后殿走。 留下了满是怨怼的两个字: “睡觉!” 马秀英在后面对朱元璋喊道:“你不吃饭了啊?” “气都气饱了,吃个屁!” 马秀英呵呵笑着没说话,这老家伙……胜负欲还是那么强,以前和敌人要争出高下,也要和武将、文官争个高下,现在他都成为皇帝了,竟然要和自己儿子争个高下。 真是…… 马秀英脸上露出笑容。 但这种家庭的吵吵闹闹,正是她想看到的,吵吵闹闹才是家嘛。 “当老子的,某些地方不如儿子,吃醋了!” 读着不通顺! 马秀英念叨了一句,随后喊着张诚:“张诚,陛下不吃饭了,你过来一起吃吧。” “不用了,大小姐,咱家还不饿。” 张诚微笑而又礼貌的拒绝了马秀英,他虽然是马秀英的家臣,但也要守宫里的规矩。 …… 第二天,孟端像往常一样,来到奉先殿。 罗贯中看到他,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呦,这不是陛下的门客,孟大门客吗?怎么屈尊到奉先殿来了啊?” 门客,从战国时期便已经存在,相当于某个家主的谋士,只为家主服务。 但罗贯中口中的门客,多多少少就带着贬义的意思。 孟端是朱楷的掌书记,吃着朱楷给的饭,现在却偷摸的向朱元璋打小报告,这就是蛇鼠两端的小人行为。 “……” (本章完) 第66章 太子大补酒!二弟你又坑我啊! 不用猜,孟端便晓得,朱元璋昨天已经来找朱楷,并且对朱楷做生意的事进行斥责。 孟端认为朱楷是受到斥责的,毕竟违抗陛下的命令酿酒,而且还贩卖假酒,这怎么可以? 至于罗贯中喊的陛下门客,肯定是朱楷先喊的。 给罗贯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调侃朱元璋。 理都没理罗贯中,孟端笑呵呵的坐到朱楷对面的座位上,然后对朱楷解释道:“二皇子,请您勿怪,虽然陛下有意放开商贸,但您因此卖酒,却违背陛下命令,您想想,您一个皇子都带头违背陛下的命令,这让陛下如何治理天下呢?” “所以,下官也是为二皇子好……而且,您昨日和诚意侯说的话,对您的声名也有影响,酒怎么能掺着卖呢?” 罗贯中立刻凑上来,对孟端报之以呵呵:“呵呵,为二皇子好,那可真是难为陛下门客了,孟大门客如果是为陛下着想,直接举报殿下就是。” “酿酒生意长久以来都存在,屡禁不绝,我听说……孟大门客惹怒太子,也是因为饮酒吧?” 孟端就当没听见,而是看向朱楷。 我是领二皇子工资的人,和你罗贯中有个屁的关系? 朱楷对孟端说道:“昨天,爹来找我,并未斥责我做酒水生意的事,而且非常积极的为我写了‘宫廷御制’四个大字,当成我卖酒水的招牌。” “……” 孟端听到后,身体不由得一阵抖动。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陛下也要做生意? 这怎么可以! 孟端很生气。 可接下来还有更让他生气的,朱楷仿佛怕气不到他一样,继续对他说道:“而且,爹只占了一成利,孟老头……你说气不气?” “这、这怎么可以?” 孟端很生气,看着朱楷:“天下百姓粮食尚且不够果腹,却要用粮食酿酒?滑天下之大稽!” “你果然是不称职的门客,只知道提意见,却不为君上想解决办法,像伱这般的门客,就应该被轰出门外!” 罗贯中摇头晃脑,对孟端道: “二皇子殿下一心为民,乃天下之典范,他又怎么可能因为酿酒,去抢百姓的口粮?告诉你—二皇子殿下非但没有抢百姓的口粮,反而给百姓找到一条过好日子的道路。” 在说这些的时候,罗贯中很是骄傲的看着孟端。 二皇子把这些告诉我了,你却不知道吧? “中原饱受战争荼毒,民不聊生,所以二皇子向陛下谏言,说中原地区种出来的粮食,才可拿来酿酒,陛下门客,你可曾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 孟端听到罗贯中说的话,身体再次抖动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生气,而是…… 太激动了啊! 孟端是河南杞县人,他对河南的情况非常了解,那里在蒙元、色目人的统治下,百姓只能用‘苟延残喘’四个字来形容。 基本上是没有活路的。 百姓受尽欺凌,别说种地了,保命都是难题,尤其是南方战乱,北方的蒙元又一直在向百姓争粮,抢夺百姓的口粮充当军粮,凡是反抗的人,都被杀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百姓又岂能有活路? 孟端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冒充元大都的宣旨使臣,杀光了河南地的元朝官员,然后投靠朱元璋。 这些年,孟端一直在想为河南百姓寻条生路,却始终没有找到,心中对河南百姓心有愧疚的孟端,一直没有返回河南,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河南家乡父老。 可现在,却被朱楷轻而易举的解决。 他不得不承认,朱楷出的主意太好了啊。 中原地区百姓种的粮食,可以拿来酿酒,这粮食的价格可就高很多了啊。 那些商人为了得到酿酒的利益,肯定会舍得投钱把百姓养活、养好! 朱楷上嘴唇碰下嘴唇,只是出了个主意,可就是这个主意,孟端想了好多年都没想到,却被朱楷给轻易解决。 这是一般人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吗? 不是,最起码在孟端看来,这个主意比他要强的多。 “二皇子殿下说,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我要看,你这陛下门客,也只是个嘴上说说的主。” 罗贯中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孟端的鄙夷。 这一次,孟端没有反驳,他看着朱楷,双手抱在身前,弯腰拜谢: “臣,代河南百姓、代中原百姓,感谢二皇子殿下求出来的生路。” “陛下门客客气了。”朱楷笑嘻嘻的看着孟端,非常开心的给孟端把茶水端上去:“我还要感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如果我亲自去找爹商量卖酒的事,我最少得掏出三成利润,可我爹主动来找我,我只需要拿出一成利就解决了,呵呵……感谢陛下门客给我省了两成利啊!” “……” 孟端只觉得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了啊。 算了,看在中原百姓的面子上,他们愿意损就损吧。 …… 湖广行省,两广总督府内。 朱标接过赵庸拿来的信,急不可耐的看了起来: “二弟给我的信,他肯定是想我了,哈哈……呃……” 太子大补酒…… 这是什么? 再看看朱元璋起的名,宫廷御制。 再看看马秀英的——琼浆玉液。 自己:太子大补酒! 二弟,你也不能这么坑你大哥吧? 叫太子酒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在里面加了大补两个字…… 我朱标只是缺乏锻炼,哪里需要补了啊? 朱标很郁闷,没想到自己在二弟心中,竟然需要进补。 难受,想哭。 赵庸也看到了这封信,当即勃然大怒:“二皇子行事,越发无法无天,太子殿下您何等身份?竟然拿来卖酒?陛下、陛下糊涂啊!他怎么能如此轻信二皇子!” 当即,赵庸就想写奏折,弹劾朱楷,却被朱标阻止:“算了,算了,二弟是心里有我的,你看这太子大补酒所得利润,有五成归于湖广之地吗?正好可以拿这些利润,填补湖广财力匮乏的问题。” “殿下,账不能这么算。” 赵庸如此对朱标说道,“这酒如果交给百姓去做,那得利的才是百姓,二皇子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美名,于殿下、于湖广都没有裨益。” “交给百姓?呵呵……赵庸,人的胃口是永远满足不了的,他们有了钱,你能保证他们像二弟一样,把利润交上来,将其用于湖广的建设吗?” 朱标现在根本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与民争利’这套说辞,他所看到的民,只是赵庸这些士大夫让他看到的民,并非是真正的百姓。 赵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标打断道:“不必说了,我相信二弟,还有……关于生意上的事,你不必插手,如果我知道不错的话,赵庸你的亲戚们,在你来湖广的时候,就已经跟过来了吧?” “在应天的时候,你的小舅子经营着三家酒水行,后来售卖于其他商人,可有此事?” “这……” 赵庸无言以对,但他却信誓旦旦的说道:“殿下,臣是官,但臣的亲属也是民,并且臣有要求他们,不能做枉法之事,请殿下明察。” “哦。” 朱标哦了一声,对赵庸说:“那明天你把他们喊过来,问问他们冒充百姓,收了荆河两岸一千顷良田的事吧,还有土豆和玉米、地瓜的种子,这些也要让他们说清楚。” “……” 赵庸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殿下,那是荒地。” “韩国公家中的地,也是荒地,荒地也是百姓的土地,不是你赵庸亲戚的私田!” 朱标没有给他再解释的机会,“在湖广,我要均分田亩,代天授田!不管是谁,都不能僭越了规矩。” 赵庸听到朱标的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感觉到,现在的太子,和以前的太子……好像不太一样了啊。 咬咬牙,赵庸对朱标说道: “臣,这就回去,让他们把土地退回去。” “嗯。” 朱标提前把这件事告诉赵庸,就没打算要追究他的责任,然后说道:“赵庸,如果你的亲戚想做生意,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和他们合伙做生意。” “殿下,您怎么可以……” 朱标淡淡的说道:“父皇给了我一位可以信得过的人,是个经商世家,他来就是帮我处理商贸上事情的。” 没错,朱标带来的人,正是沈荣——沈万三的儿子。 朱元璋把沈森留在应天帮助刘基,而把更加老练的沈荣带到湖广帮助朱标。 把最好的留给朱标,可见,朱元璋对朱标的重视程度。 赵庸——工具人而已,听话就好。 不听话,他的那些亲戚们,把柄都握在朱标手中,他还怕赵庸不听话? 朱标让赵庸离开,开始给朱楷写信,写了厚厚的一沓,几乎把来到湖广的事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了朱楷,言语中朱标很有信心,想着等把湖广建好,然后请朱楷来看。 朱标是朱元璋的长子,也是第一个从应天府走出来的皇子,他信誓旦旦的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也给自己的弟弟做出一个榜样。 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 “这酒,你要编故事,别人是卖酒,而我们则卖的是故事。”朱楷来到魏国公府,在徐妙云的闺房里,正在教她做生意的事:“我让罗贯中写了不少卖酒的故事……这叫酒文化,我们卖的是酒文化。” 别人卖酒,咱们卖文化,听起来就非常高大上。 徐妙云听着朱楷说的话,连连颔首,认为朱楷说的很有道理,但看着朱楷的目光,却带着羞赧与不快道:“二皇子殿下,你教做生意很好,但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怕什么?”朱楷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手上的动作也变大:“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要不是咱看你年龄还小,去年就把你收了的。” “殿下!” 徐妙云很为难,她看着朱楷说道: “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我、我……你岂能这般轻薄于我?” “这是在你的房间,又没外人进来,怕什么?” 朱楷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吧,没人来的,你看……你坐我腿上,不比坐在那椅子上舒服?” “……” 这算什么道理? 徐妙云扭扭捏捏,非常不好意思,可朱楷却太过霸道,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你这人……就会欺负我!” 徐妙云咬着嘴唇道:“你怎么不去欺负雨婷妹妹?” 朱楷坏笑道:“你又没在,怎么知道我没有欺负?” “你!” 徐妙云气坏了,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把头扭到一边。 朱楷贱兮兮的在徐妙云耳边吹了几下,让徐妙云面红耳赤,身体不停地在朱楷身上动,显示着自己的不安。 而就在这时,徐妙云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姑娘从外面跑进来,开心的喊道:“姐姐,姐姐……咦?姐夫?” “啊?哈哈……妙锦妹妹来了啊。” 朱楷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放开徐妙云。 徐妙云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赶紧从朱楷腿上跳起来。 连哀怨都不太好意思哀怨,生怕被妹妹瞧见。 “姐姐,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呀?” 徐妙锦眼睛在朱楷和徐妙运身上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非常羞赧的捂上了眼睛:“哎呀,姐姐、姐夫,你们真不知羞,大白天的在房间里做羞羞的事,怎么不关门呢?” “我……” 徐妙云的头拉的更低了,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楷脸皮厚,笑呵呵的对徐妙锦说道:“你这小丫头,从哪懂这些东西的?我正在教你姐姐做生意呢,其他什么都没干。” “咦~” 徐妙锦嫌弃的拉了句音,鄙夷的看着朱楷道:“我才不信姐夫的鬼话呢,书里都写了的,你们只有做羞羞的事才会脸红。” “啊?” 朱楷有点目瞪口呆。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懂这么多? 难道,大明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了吗? “妙锦,我和二皇子殿下在谈生意上的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最后,还是徐妙云上前。 把刚刚朱楷教给她卖酒的故事说了一遍,听得徐妙锦连连颔首。 哦,原来如此啊。 见妹妹信以为真,徐妙云这才长舒一口气,徐妙锦还小,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如果一不小心失言,被她告知父亲,那自己哪里有脸见人啊。 徐妙云很不好意思,连忙拉着徐妙锦转移话题:“妹妹,你来找我什么事?” 听到徐妙云的询问,徐妙锦这才想起来正事,于是对徐妙云汇报情况:“姐姐让我监督爹,今天我见他在偷吃烧鹅,还和哥哥一起偷吃,不带着妙锦。” 徐妙云听到后,摸了摸徐妙锦的头,说道:“妹妹真乖,明天姐姐赏你一只大鹅腿。” 此时,徐妙云只想让妹妹赶紧离开,实在是太尴尬了,她现在都是压着自己的惴惴不安和徐妙锦说话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徐妙锦把话说出去。 朱楷脸皮厚,没有徐妙云的诸多想法,走上前对徐妙锦询问道:“妹妹,你爹和你哥哥,是不是经常偷吃烧鹅?” “没有。” 徐妙锦非常认真的点着头,对朱楷和徐妙云说道:“这是第一次偷吃烧鹅,被我发现了就告诉了姐姐。” “妙锦真乖。” 朱楷蹲在地上,摸摸头对徐妙锦的行为表示赞赏,然后又突然询问道:“他们这次偷吃烧鹅,是不是没带着妙锦一起?” 刚刚受到赞赏的徐妙锦,还没有从被夸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然后就嗯嗯点头的对朱楷说道:“嗯,爹这次没带着我,以前都分给我一个大鹅腿的,爹最坏了的。” “……” 徐妙云无语。 如果这次徐妙锦得到了鹅腿,就不会告诉自己了吧? 不过,为了让徐妙锦保密,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徐妙云并没有收回自己许诺给她的鹅腿。 等徐妙锦开心的离开后,徐妙云看着朱楷。 幽怨的在他身上锤了一拳道:“都怪你,被妙锦看到,如果让她说出去,我可怎么做人呐。” “这有什么?” 朱楷笑着握住徐妙云的手,“你是我媳妇儿,就得是我媳妇,一辈子都不能变。” 这话听起来,再配合着朱楷严肃认真的俊朗面庞,在女人面前,还是非常有杀伤力的,哪怕是徐妙云,此时都被朱楷的话感染到。 不过,接下来朱楷就变得相当不正经:“所以嘛,不管别人看见不看见,都没关系,早晚的事不是?来吧娘子,为夫有一套按摩手法,保证让你能快快长大。” “……” 徐妙云辩解道,“我已经长大了的。” “怎么可能,还没雨婷大。” …… 朱楷离开魏国公府的时候,心里还很烦闷。 明明都是自己媳妇了,动动手都不行…… 这里是万恶的封建大明王朝,搞什么成年、未成年的那套? 都怪自己,如果自己当时和朱标一起成婚,说不定现在儿子、女儿都在俩孩子肚子里了啊。 “都怪我,太善良了啊。” 朱楷意兴阑珊,但他却还是做出决定。 既然家里不能玩,那就出去玩! 来到应天府,他还没去体验过秦淮河畔的莺莺燕燕呢。 古代的会所是什么感觉? 来! 二皇子带你们体验一下! 朱楷来了兴趣,把毛镶喊过来:“二狗,秦淮河那边,你了解的如何?” 听到朱楷的询问,毛镶回答的很正经:“启禀殿下,什么秦淮河?我没去过。” “三狗子,你呢?” 蒋瓛也露出很羞赧的表情:“启禀殿下,俺也没去过。” “没去过?” 这俩人,这么纯洁的么? “可惜了。” 朱楷咂咂嘴,很可惜的说道:“本来,还想让你们带着我,去一趟丽春院呢,听说秦淮河畔,就丽春院最好!” “二皇子,别听他人胡说八道。”毛镶很正色的对朱楷说着,纠正着朱楷话语里的错误,说道:“殿下,要说秦淮河畔,最好的莫过于红袖招,那里的女子才叫一绝。” “对!” 蒋瓛立刻补充道,“红袖招的姑娘,那叫一个白,那花魁艳名一个天仙儿,经常带着面纱弹琴,那叫一个曼妙多姿,别说脸,就说那身材,就值得亵玩。” 毛镶很认同的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皮肤像是能挤出水来似得,听说洗澡用的都是牛奶!” 两人越说眼睛越亮,听的朱楷一脑门黑线! 上前抓住二人,一人踹一脚:“你们两个狗东西!知道了还说不知道骗我!” “呃……” 被踢了一脚,并不痛,但毛镶脸上却写满了痛苦:“殿下,不是我们不带你去,实在是……不方便啊。” “是啊殿下,您是皇子,是皇室贵胄,怎能去那寻花问柳的地方?这万一陛下知道,小的的脑袋都不保。” 蒋瓛脸上写满纠结,“而且,红袖招名气很大,应天府里的达官显贵,去里面的颇多,万一殿下您的身份被人认出来,再宣扬出去,对殿下您的声誉也不好啊。” 就是不能让朱楷去。 “去你大爷的,小爷我要什么声誉?” 朱楷不吃这套! 女人重要还是声誉重要? 朱楷撇了撇嘴,对蒋瓛和毛镶说道:“你们带我去,爹虽然会惩罚你们,但你们最少取悦了我,我说不定还能护住你们;,你俩如果不带我去……呵呵,蓝玉的亲兵怎么死的,不用我说了吧?” “……” 毛镶和蒋瓛顿时无语了啊。 殿下啊,蓝玉被您打骨折,他的亲兵被您撕了,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提? 他们在你嘴里都快一百种死法了啊。 不过,毛镶和蒋瓛听到朱楷的话以后,放心了不少。 虽然朱楷很离经叛道,但对手下还是不错的。 从来没有让手下背锅的习惯,正如朱楷所说,朱元璋知道后,朱楷或许还会护着他们,但如果朱楷把他们杀了,朱元璋也不会护着他们啊。 “带我去!” 朱楷攥着二狗和三狗的脖子道,“不带我去,捏断你们的脖子!” “是!” 毛镶咬着牙,对朱楷说道:“殿下,请上马车,我这就带您去。” 这还差不多。 朱楷放开蒋瓛和毛镶,随后说道: “知道你们是仪鸾司的人,但是我最讨厌我身边的人向别人打小报告,你们俩明白吧?” “明白!” 毛镶立刻打消心中的想法,很认真的对朱楷说道: “请殿下放心,属下就是死,也绝不透露您的消息。” 蒋瓛也在旁边发誓,绝不向外人透露和朱楷有关的消息。 朱楷这才满意,带着两人还有仪鸾司的力士前往红袖招。 …… 秦淮河,古往今来就是莺歌燕舞之地,自北宋年间开始,这里便成为文人雅士聚会的地方,喝酒、看美女、吟诗作对、看美女…… 大明建国四年,但这座城市却已经被朱元璋经营十七年,虽然这座城市还算不上有多好,可秦淮河岸边,却已经呈现奢靡。 这里,男人们的最爱,比应天府的闹市毒药热闹,也成为应天府最豪华的地方。 比肩接踵! 朱楷看着这儿,非常满意,甚至还对蒋瓛和毛镶说道:“这里白天就这么热闹,如果是晚上,会呈现出什么样热闹的场景?” 毛镶和蒋瓛都没敢和朱楷形容秦淮河岸晚上的场景,生怕朱楷一时兴起,来个夜不归家…… 就算他们两个不说,朱元璋也会知道的。 夜不归宿、寻花问柳,这两项大罪加起来,他们两个谁都扛不住。 “不敢说吗?” 朱楷对两个手下的胆小表示非常鄙夷:“你们两个,也太小心,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咱现在是朱家家主,是皇家宗室长,我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蒋瓛在旁边很小心的提醒道:“楷哥,还有皇后娘娘呢。” 朱元璋管不到你,马秀英总能管到你吧? 你要是不回家,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 朱楷无语,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让马秀英知道,他夜不归宿是在女支院里呆着,马秀英能把棍子打折两根。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楷郁闷的给两人身上一人一脚,随后才说道:“走,带我去红袖招。” “遵命!” 毛镶咬着牙,决定不违抗朱楷的命令,带着他去了红袖招。 …… 红袖招作为秦淮河畔最有名的女支馆,来的大都是达官显贵或者是勋贵子弟,在这种地方,要非常注重隐蔽性,所以除了某些爱出风头的豪商,在大厅里肆意挥洒着银两,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在包间中,在这里的吃穿用度,自然有人为他们服务。 来到红袖招,朱楷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服务真好,只要银子足够,他们就会做好一切的贴心服务,让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有当老爷的快感。 朱楷自然也要去包间。 走过其他包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大不大!我就问你们,大不大!” 这个声音,听着好欠揍。 如果是在外面,朱楷肯定会让里面问‘大不大’的人知道,在他面前,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可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啊。 “五弟?” 朱楷有些疑惑,里面的那个人,听起来像是朱棣的声音。 他和朱棣很熟,对朱棣的声音也非常熟悉。 再加上朱棣说话的时候有着非常欠揍的辨识度,朱楷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朱棣。 他怎么会在这? 朱楷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听到了另外两人的声音。 “五弟,你说话时能不能不这么欠揍?” “对,听见你说话就想揍你!” 这是朱樉和朱棡的声音。 紧接着,朱棣叫嚣道:“二哥比我还欠揍,你们怎么不去找二哥?欺软怕硬的东西,赶紧给钱!” “看到没有,我摇的是豹子!三个五,你们谁能比我大!” 朱樉和朱棡骂骂咧咧的,喊着“再来”、“再来”的声音。 旁边,似乎还有李祺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女人? 朱楷笑了笑,对旁边的毛镶说道: “李祺那个小兔崽子,也不带着我弟弟玩点好的,红袖招这么风花雪月的地方,他们竟然在摇骰子玩!” 小屁孩,果然是还没长大啊! 带路的小厮听出朱楷和对方认识,但还是很职业的对朱楷说道: “爷,您的房间不在这,请您跟我来吧。” “好!” 朱楷跟着小厮向前走。 他没有闯到里面去斥责朱樉和朱棡,也没有去喊朱棣。 没关系嘛,朱樉和朱棡不是傻子,他们两个能带着朱棣好好玩的。 朱楷对此非常放心。 至于李祺……呵呵,小丑而已! 回到自己包间,朱楷立刻露出lsp的本色,甩出一把银豆子:“小二,把咱红袖招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带过来!敢用普通货色敷衍,小爷把你们的店砸了啊!” 毛镶和蒋瓛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 刚刚听着朱棣的声音欠揍,现在听着朱楷的声音,比朱棣还要欠揍。 果然,燕王殿下都是跟朱楷学的。 小厮听到朱楷的话,并没当回事,只当是个出手阔绰的土包子罢。 他说砸了红袖招…… 呵呵,也不打听打听,红袖招后面是谁,敢在这大放厥词。 不过,红袖招奉行的就是‘有钱就是爷’的号召,只要他有足够的钱,那他就是爷。 “爷,请您放心,我们红袖招的姑娘,是整个应天府都拔尖的,嘿嘿……保证爷喜欢。” “好!” 朱楷倚在座椅背上,双腿翘到桌子上,很爷们的说道:“只要让爷满意,钱就是你们的。” “好嘞,爷您稍等!” 小厮立刻出去喊姑娘去了,没多大一会,十来个个莺莺燕燕就走进来,然后对朱楷说道:“爷,您瞧瞧这几位姑娘,如何?” 莺环燕瘦的站了一排,穿的清新淡雅,也有浓妆艳抹……旁边的毛镶和蒋瓛看到后,眼睛都看直了啊。 朱楷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撇了撇嘴,对小厮说道:“换一批!” “……” 换一批? 小厮听到后,眼睛中露出严肃的神色。 这位小爷,看起来,是个懂行市的啊…… 看来他来历不凡,眼光很挑剔,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角色。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大户人家子弟,这么小就懂的这么多‘行情’。 小厮贼兮兮的笑着说道: “爷,请您稍等,小的马上帮您把更好的姑娘叫过来。” 赶走这些姑娘,很快又带进来七个:“爷,您看看这些如何?她们可都是我们红袖招顶尖的姑娘。” 身上的衣服仿佛是一层纱,纱似乎能看到里面肌肤上的白嫩,可那层纱却像是在欲拒还迎,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撕开这层可恶的丝纱。 毛镶和蒋瓛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已经露出野狗的欲望,想要迫不及待的扑上去。 还好,两人还有些理智。 知道朱楷没说话,他们都没有资格扑上去。 等待……等着朱楷说话。 而朱楷,直接坐直了身体,把桌子上的银豆子抓了一把,直接砸到小厮身上。 “你个狗曰的,欺负小爷没见过世面是吗?” 朱楷怒斥小厮,“拿这些敷衍小爷?滚!” “……” 小厮听到朱楷的话,心里委屈和疑惑交杂。 这次真的已经是顶尖的上品了,可朱楷为什么还是不满意呢? 不应该啊…… 还是说,这位小少爷是在虚张声势?故意这么做的? “还愣着干什么?” 蒋瓛先反应过来,怒视小厮:“还不把你们最好的给我们家楷哥送过来?” 说着,蒋瓛拿起桌上的茶碗盖子,放在双手中用力一压。 然后就看到,茶碗碎成花生豆大小,从蒋瓛手中滑落: “还不快去?真以为我们砸不了你的店?” “……” 小厮看到蒋瓛的手劲,吓得猛地一缩脖子,这人,应该是“楷哥”的护卫吧? 陶瓷制的茶碗,即便碎裂了也是锋利无比,可这人手上却没有被割伤,茶碗盖子碎裂了成花生豆大小,可见这人力气之大。 这位楷哥身边的护卫尚且如此,那他像熊罴似得……来历非凡,不能惹啊! “好嘞楷爷,请您稍等。” 小厮谄媚的和朱楷点头哈腰,这次打着包票:“这次,我把我们的头牌都给您喊过来。” 朱楷这才满意:“听说,你们这儿的头牌是天仙儿姑娘?” “啊?” 小厮有些犹豫,试探性的说道: “楷爷,那天仙儿姑娘,卖艺不卖身的,您看……而且这钱……” “什么劳什子卖艺不卖身!小爷我又岂是那般粗俗之人?”对于小厮的话,朱楷很是不满意。 他来红袖招,又不是来睡姑娘的,主要是长长见识,见识最重要! 听到朱楷的话,小厮哭笑不得。 您,还有您身边的这两位,怎么看都不像是文雅的人。而且,万一你们强迫天仙儿姑娘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您三位展现出来的块头和手段,也不像是能轻易解决事情的啊。 小厮不想把天仙儿喊过来,主要是担心眼前这三位不良人万一忍不住对天仙儿动手动脚,万一天仙儿誓死不从……闹起来可该如何是好? 可是,他又不得不去喊。 万一眼前的这三个人真闹起来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去,赶紧去帮我把美人请过来!” 朱楷一点都没和小厮客套,一把银豆子再次砸过去:“把小爷我伺候舒服了,今晚红袖招的消费,由楷爷我买单!” 小厮也不嫌寒碜,喜笑颜开的把银豆子从地上挨个捡起来,然后点头哈腰的面对朱楷: “楷爷稍安勿躁,小的这就去喊天仙儿姑娘。” 毛镶很是不解,对朱楷伸出大拇指道:“楷哥,您真厉害,那么漂亮的姑娘你都看不上眼,我和蒋瓛两人,眼睛都快钻到那姑娘衣服缝里面去了啊。” 蒋瓛非常正色的说道:“我不是,我没有,别带我。” 结果换来了朱楷鄙夷的目光:“你口水还没擦干净呢。” “呃……” 蒋瓛立刻不说话,老老实实擦口水。 “其实,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好东西不会一开始就拿出来,这就像斗地主……诶?” 朱楷似乎又想到了一个发财技巧啊。 貌似,把牌发明出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说、打牌,然后再发展些歌舞之类的,自己就是大明娱乐皇帝了啊。 朱楷没把他的想法立刻说出来,而是说道: “所以,我们要沉得住气,如果真的把最好的送过来,大不了勉为其难的把人留下就是。” “这些人认钱不认人,只要咱们钱给够,就算让他们去裸奔,他们也会干。” 在这种场所消费,钱才是硬道理。 毛镶听到朱楷的话,非常赞同的点点头……学到了,学到了啊。 楷哥不愧是楷哥! “安心的等着吧。” 朱楷斜坐在椅子上,双脚敲在桌子上: “两把银豆子撒下去,那小儿再不懂事,小爷真把他的店砸了的!” “是!” 毛镶和蒋瓛更兴奋了啊。 和女人玩,哪里有打架更让人爽快? …… 就在朱楷在红袖招里挥金如土的时候,徐达、朱元璋两人,在信国公汤和的带领下,走在秦淮河畔。 汤和一直在凤阳,这两天得到朱元璋的命令,从凤阳回来,俩老伙计在宫里喝了酒,汤和便对朱元璋说要带他出来玩。 瞅着汤和的脸上不怀好意的坏笑,朱元璋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这不是咱正想要的吗? 于是,朱元璋叫上徐达,三位穿着开裆裤在一块玩的老弟兄们,再加上负责保护朱元璋的郭兴,一行四人前往秦淮河。 朱元璋看着这里的胭脂俗粉,非常生气:“这里恁个比咱应天府的街道都要繁华?” “爷,您这就不懂了吧,这里才是玩。” 汤和嘿嘿的笑着,同时对朱元璋说道:“爷,咱说好了的,今天是咱凤阳老乡出来游玩,没有其他身份,咱可不能坏了规矩啊。” “咱岂是坏规矩的人?” 朱元璋对汤和的提醒非常不满,于是对他说道:“不用你说,咱知道该怎么办。” 秦淮河畔,是风花雪月,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在这里达官显贵很多,朱元璋脸上是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他没想到,自己治下的应天府,竟然有个这么大的窑子市场。 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67章 朱元璋微服私访记!大明版龙王? 可是,朱元璋此时却不能发泄什么,因为汤和来之前,就已经和他说好,来这里的不是大明皇帝朱元璋,而是凤阳小老弟朱重八,他就算想把秦淮河畔清理干净,也不能是今天。 汤和背着手,对朱元璋说道:“爷,您可能不太了解,要说秦淮河畔的哪家姑娘好,非红袖招莫属,我听说里面那位叫天仙儿的姑娘,是花魁魁首,艳压秦淮河。” 说着,汤和用肩膀抵了下徐达:“老徐,你知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去?” 徐达双手一摊,表示他对秦淮河的情况什么都不了解。 “你别装了啊!” 朱元璋此时也放弃了他皇帝身份,就当是和两位老友在一块聊天游玩了,他看着徐达非常嫌弃的说道:“别人不了解你,我和老汤还不了解伱?” “对!” 汤和在旁边起哄,“咱爷说的是,当时蛊惑我们去偷看寡妇洗澡的就是老徐,被人发现后这厮还不肯走,若不是咱把他扛走,这厮早就被人乱棍打死了啊。” “你那小身板,能扛得动他?” 朱元璋连汤和也跟着嫌弃上了,“是咱把他扛走的!” “没有,没有这事啊!” 徐达立刻为自己叫屈,可朱元璋和汤和,哪里容得他解释? 是也是,不是也是。 反正黑锅肯定是徐达的。 徐达那叫一个气啊,早知道就不跟着出来了,徐达是个老实人,他能据理力争为自己辩解,但面对朱元璋和汤和两人联起手来,颠倒黑白的一阵说,徐达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为此,徐达还非常郁闷:“早知道就不跟你们一起出来了,这叫什么事啊这是?分明没有的事,却被你们这么说。” “哈哈哈!” 朱元璋和汤和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并没有放弃打趣徐达。 郭兴虽然也是朱元璋的老乡,但他要小很多,朱元璋、汤和和徐达他们在杀牛的时候,郭兴还是被吓哭了的弟弟。 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红袖招,那红袖招的龟公还满脸笑意的和老鸨炫耀呢:“今天,咱这里的生意够好的啊,嘿嘿……如果再这么下去,这秦淮河畔,就没有其他馆子什么事儿了啊。” 老鸨听到龟公的话,很是得意啊。 这不全仰仗她调教姑娘们有功嘛。 “那是咱红袖招的姑娘们好,勾住了这应天府达官显贵的魂。” “咱教导小厮们服务各位客官,也是大功一件呐,哈哈。” 正说着呢,朱元璋四人有说有笑的进来,龟公一看,这四人穿着非常朴素,但身上的气质却很高贵,有久居人上的那种贵气。 龟公并没有靠衣服去分辨三六九等,那些穿着华贵,满身丝绸、金戒指、玉扳指那样的人才是下等。 这应天府是天子脚下,那些达官显贵想要到红袖招来,哪个不是小心翼翼? 高调并不一定高贵,低调才是有实力的人啊。 “四位爷来啦?” 龟公凑上前去,非常谄媚的说道:“四位爷,楼上有上好的包房,可满足爷的一切需求,吹拉弹唱、琴棋书画煞是风雅。” 朱元璋和徐达,都看不惯这种谄媚的小人,把头扭到一边,就当没看到,郭兴并不会轻易开口,站在朱元璋身边像护卫一样。 汤和上前交涉:“带我们去楼上包房,给咱把这里最好的姑娘叫过来,银子咱有,你如果敷衍咱,就把这红袖招直接砸掉!” “好嘞爷!” 龟公让小厮带着四人上楼,自己则跑到一边去喊姑娘。 朱元璋上楼的时候,听到了朱棣和朱樉、朱棡的声音,朱棣还在他非常猖狂的大声叫着:“大不大?我就问你们,大不大!” 老五? 朱元璋脸上一黑! 他敢百分百确认,朱棣来红袖招,肯定是被朱樉和朱棡带来的。 朱棣在狗都嫌的年龄,正是疯玩的时候,哪里会来红袖招! “这傻小子,来了红袖招,竟然在这玩骰子!” 朱元璋很是郁闷,心想到:“如果楷儿在就好了啊,他肯定会告诉朱棣,女人是比骰子更好玩的。” 可惜啊…… 不过,朱元璋不动声色,并没准备立刻去拆穿朱棣和朱樉、朱棡,主要是时机不对,毕竟这里是红袖招,如果真来个父子面对面,那传出去岂不是成为大明的笑话了啊? 汤和没有一直带在应天府,所以对朱元璋的几个儿子不是很了解,倒是旁边的徐达听出来了朱棣的声音,脸上不由得一黑。 朱棣是朱楷的跟屁虫,如果朱棣来了,那朱楷岂不是…… 这小王八蛋! 娶了我闺女,竟然还外出打野食? 此时的徐达,脸比刚刚被朱元璋和汤和调侃时还要黑。 朱元璋看出来了徐达的担心,不由得低声说道:“不必担心,刚刚那是老五和老三、老四,这小兔崽子不知道怎么和老三老四混一起去了,回头等咱回到宫中,定会好好收拾他们三个。” 然后,还放宽徐达的心:“咱家楷儿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个老实人的。” “呵……” 徐达显然不相信朱元璋的话。 你朱元璋要说朱标老实,那徐达还信。 你要说朱楷也是老实人……朱楷是不是老实人,你朱元璋还不清楚? 还好,这里没有朱楷。 “啊?这……这……” 汤和万万没想到,自己带朱元璋出来玩,竟然碰到朱元璋的儿子。 世界也太小了吧? 朱元璋尴尬的老脸通红。 他就算是陛下,面对父子同时出现在红袖招的场景,也是有些难以招架啊。 “啊~哈哈……没事,孩子们还小,总是有猎奇心理,让他们去玩就行。” 说着,朱元璋还笑话自家的儿子们:“你们俩说说……这几个小兔崽子,到了红袖招竟然在玩骰子,嘿嘿……你说就这小兔崽子,咱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爷说的是。” 汤和和徐达在这件事上,不能和朱元璋掰扯,万一掰扯不对,这锅可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啊。 朱元璋说什么是什么,绝不反驳。 到了包房里,朱元璋仿佛忘记了刚刚的事,和汤和、徐达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仿佛是刚刚尴尬的不是他一样。 很快,第一批莺莺燕燕走进包间,汤和看见后满脸嫌弃。 大手一挥:“换一批!” “嗯?” 小厮有些疑惑,今天怎么了这是? 怎么来了这么多挑剔的客人?难道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不过,这四个老爷,可不如那几位年轻的小爷给钱给的爽快。 那银豆子撒出去,就跟撒糖豆子似得,那叫一个阔气。 小厮心中想着,但动作却没有任何耽搁,直接答应下来: “好嘞,四位爷稍等,马上给您四位换一批。” “不用那么麻烦。” 汤和大手一挥,对小厮说道:“把你们这儿的花魁天仙儿给咱带过来。” “啊?” 天仙儿? 听到汤和的话,小厮顿时感到为难:“ 这……老爷,今天我们这儿的花魁,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汤和瞪大了眼睛! 他这一路走来,净吹天仙儿了,现在我来了,你竟然不让我点? “怕咱不给你钱还是怎地?爷是差钱的人吗?” “老汤,别强人所难。” 徐达在旁边居中调和,说道:“姑娘家家的,总会有那么几天不太方便。” “什么不太方便?那天仙儿卖艺不卖身,咱还能吃了她不成?” 汤和已经把红袖招里的行情打探清楚,一点都不客气的对小厮说道:“把人给我喊过来,否则……砸了你的店!” “这……” 小厮倒也硬气,说道:“回这位爷,咱红袖招有红袖招的规矩,先到者得,而且……那位小爷出手阔绰,直接包了天仙儿一天,咱可不能坏了规矩啊。” “屁的规矩!” 汤和一拍桌子,瞪大眼睛冲着小厮喊道:“那人出多少?我出双倍!” “这……” 小厮虽然被金钱蒙蔽,但多少还是有些道德底线,他咬牙坚持道:“爷,实在抱歉,红袖招的规矩不能破!要不,我给您安排梅兰竹菊四位姑娘?” 汤和被一个小厮拒绝,丢了面子,此时也只能一条黑的走下去,瞪大了双眼骂道:“老子就要天仙儿……” “好了老汤!他就是个干活的,你为难他作甚?” 朱元璋倒是好说话,他后宫里嫔妃众多,基本上都是生孩子的工具人,而且朱元璋对女人的要求并不高: “我看那梅兰竹菊四位姑娘就不错,让她们来吧。” 朱元璋挥挥手,把小厮赶走,这才对汤和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怎么还不变?想要什么非得就得弄到手,当年要不是你,咱也不至于杀牛跑路。” 汤和一听不乐意了啊,当年明明是你朱元璋馋肉,这才杀的牛,和我汤和有什么关系? 徐达一听朱元璋这么说,立刻意识到来了机会:“就是,你这厮就知道要面子,当年你拉裤裆里,要不是我们俩去山里找你,你饿死在山里都不带出来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当年明明都是你的锅,凭啥安到我身上? 说着说着,朱元璋突然对郭兴说道:“郭兴,你让人去外面看看,是谁占了那位叫天仙儿的姑娘。” 汤和是死要面子,朱元璋也同样是要面子的人,他在应天府最大,向来说一不二,除了家里排行老二的逆子,还有他的马妹子,其他人谁敢反对他? 在应天府,就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哪怕对那位天仙儿没什么需求,朱元璋也不允许别人占咯。 汤和听到朱元璋的话,立刻吓了一跳:“爷,咱说好了的,今天只是出来游玩,并不是……” “咱知道,今天是老哥们出来游玩,不涉政事。” 朱元璋示意汤和不要那么紧张,然后解释道:“今天出来玩,我不会去找麻烦,但要让我知道,那人是谁。” 说到这儿的时候,朱元璋的口吻中,已经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他在这个时候,不允许任何人去反驳他。 哪怕这两个人,是他的老兄弟,也不行。 汤和闻言,便也不再相劝。 没办法劝啊,根本劝不动。 在安排完郭兴后,朱元璋开始和汤和、徐达聊家常:“咱的那几个儿子,只有二小子最像咱,混不吝的脾气,敢把天捅破的性格,咱就是看他能惹事,所以让他当家主……” 徐达和汤和,哪个不知道朱楷是老朱的骄傲? 徐达脸上也很有面子,那是自家女婿。 女婿厉害,他这个老丈人脸上也有光。 郭兴出去帮着朱元璋调查是谁抢了‘天仙儿’,当他得知,在那个拥有天仙儿的房间周围,出现了几个仪鸾司的力士。 有仪鸾司的力士,这点并不意外。 毕竟朱樉、朱棡、朱棣这三位皇子还在红袖招,朱元璋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没少费心思。 可是,力士接下来透露了一个消息,让郭兴立刻警觉起来。 那些个力士,好像是在朱楷身边保护朱楷的。 二皇子身边的? 郭兴闻言,立刻大惊失色。 完犊子,朱元璋如果知道在应天府比他更牛逼的人,是自己的二儿子,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毛镶、蒋瓛那厮!” 必然是他们两个带坏的二皇子啊! 郭兴恨的牙痒,让你们保护二皇子,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吗? 这特么不是把朱楷往沟里带? 而且,你们早不带晚不带,非得赶在朱元璋来红袖招的时候在,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郭兴过去看……毛镶和蒋瓛已经跑到旁边的小屋子里去啃人了,只留下朱楷,听着天仙儿在吹拉弹唱,时不时的摇摇头,旁边还有四个衣衫轻薄的女子,在帮着朱楷捏着肩膀,喂着水和水果。 这……也太舒服了吧? 郭兴忍不住给二皇子点了个赞:还是二皇子会享受,这一个人要五个人伺候,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郭兴是不敢这么做。 咳咳,我在这想什么呢? 郭兴赶紧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想法危险,现在郭兴正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啊。 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告诉朱元璋呢?还是不告诉朱元璋? 好像…… 不管说还是不说,最后倒霉的都有可能是自己。 想到这儿,郭兴就开始为难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跟着朱元璋一起出来呢? 跟着朱元璋出来,反而落得这么一个差事。 而且,朱楷未来的老丈人徐达还在,他如果知道自己未来的女婿在狎女支,他血压不得呲两米高? 怎么向朱元璋解释呢? 里面有徐达,有朱元璋,这两个不管是谁,生起气来,朱楷都承受不住压力。 ?? 完蛋了啊! 郭兴只想一走了之,再也不回红袖招。 思忖不出任何解决办法,想要一走了之的郭兴,突然感到亚历山大,在房间里的几个人,已经等不及,派站在门口喊人,喊道:“小兴子,回来。” 郭兴:老哥哥,小兴子不想过去,这是为了你着想啊! 可是,在包间里还有朱元璋,他更不可能不回去。 回到包间里,朱元璋和汤和、徐达聊的正开心呢,他们说起前尘往事,似乎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朱元璋看到郭兴回来,并没有询问,倒是徐达颇为好奇: “小兴子,那个抢了我们大哥天仙儿的人是谁?让我也好长长见识。” 在应天府,徐达也没见过比朱元璋和自己、信国公三人加在一起分量还大的人呢。 汤和也很好奇,朱元璋更不用说了啊。 郭兴把他的笑容凝固在表面上,呵呵笑着说道:“没谁,就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子李祺,还有他弟弟的儿子李祐。” “哦,那没事了。”徐达汤和都知道朱元璋和李善长之间的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那种。 对郭兴说出来的人名,徐达和汤和都不意外,关键是……朱元璋的脸拉了下来。 “李祺和李祐这俩兔崽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汤和还在旁边骂道:“我在来的路上听路边的百姓说,这俩小兔崽子无恶不作,竟然威胁百姓收走他们的土地,还说因此会禀明陛下,让陛下将百姓千刀万剐,这特娘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徐达也在旁边感慨: “李先生治国有方,但却没有管好他的儿子,唉……圣人一样的李先生,也有出错的时候。” 只有朱元璋没说话,且脸黑了下来。 李祺和李祐两人在哪,他是知道的。 朱樉和朱棡这些天和李祺、李祐在一块玩,几乎形影不离。 没道理朱樉他们哥仨在玩骰子,李祺和李祐跑到旁边玩天仙儿啊。 肯定不是李祺和李祐。 “啪!” 此时的朱元璋也没有多想,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郭兴,你敢骗咱?” “……” 郭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话能怎么说啊。 说骗了朱元璋,那就得把朱楷给供出来,到时候朱元璋的脸上肯定会挂不住,好家伙…… 就这么几个长大了的儿子,都在红袖招里。 说没骗朱元璋…… 那更不用说了,回头朱元璋知道真实情况,郭兴逃不了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看着朱元璋,郭兴使劲眨眨眼,似乎在告诉朱元璋:陛下,您就别问了,省的尴尬。 “眨什么眼?” 朱元璋不吃这套,对郭兴呵斥道:“直接说名字!” “……” 这可是你说的! 郭兴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决定给朱元璋留点面子,站起来来到朱元璋身边,想贴着耳朵告诉朱元璋。 啪! 朱元璋又拍了下桌子,对郭兴说道:“不许贴着咱的耳朵,在场的哪有外人?你告诉我,那人是谁?” “嘶……” 老朱啊老朱,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面子是你自己不要的哈! 郭兴倒吸一口气,随后在朱元璋身边说道:“爷,是二公子。” “……谁?” 朱元璋此时脑袋嗡嗡作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 朱楷? 那小子怎么也在这? 几乎是在意识到不妙的同时,朱元璋把脸看向徐达! 果然……二小子!你特娘的让咱丢大脸了啊! 徐达的脸已经漆黑如锅底,那模样别提多难看。 自己的女婿,也来红袖招,徐达开始心疼自己的大闺女。 让那小子结婚,他却以未成年去推脱。 狗屁! 那小子就不是好鸟,明明家里有,却非得去打野食! 和他爹一个德行! 徐达看向朱元璋,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意味。 你不是说,朱楷最像你吗? 怪不得你娶了那么多女子……呵呵,还到红袖招来。 朱元璋受不了徐达的目光,愤怒站起: “咱去找那个兔崽子!他如果真做了对不起咱儿媳妇的事,老子打断他的腿!” 说完,朱元璋没忘记徐达: “老徐,你跟我一起去!他的腿,咱俩一人一个。” 徐达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同时已经把板凳握在手中。 朱元璋的提议,很合他的想法。 看着无言表达愤怒的徐达,朱元璋眉毛不自觉地动了两下,这个老匹夫,不会真要打咱的儿子吧? 朱元璋狠狠地瞪了眼郭兴。 郭兴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 此时,郭兴也很委屈啊,我明明是不想说的,你非要让我说,我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收不了场了吧! “爷,不至于,不至于!” 汤和赶紧从旁边站起来,拉着徐达的手:“老徐,放下!放下!” 毫无疑问,现在的汤和是最着急的。 他好心好意带着朱元璋、徐达、郭兴三人来秦淮河畔体验下应天府的风土人情,现在可倒好,朱元璋的几个儿子都在。 哦,朱标不在。 朱标去湖广了,如果朱标也在的话…… 汤和不敢想象那时候的画面是多么美好。 汤和也不敢继续想下去,赶忙想把板凳从徐达手里抽出来。 虽然朱楷是你女婿,但那是皇帝的儿子,你还当朱重八是以前调皮捣蛋的朱重八吗? 可是,徐达明显是在怒火中烧,他哪能还在乎这个? “老徐,那是二公子,爷的儿子!” 汤和连忙安抚徐达的情绪,“咱爷还能委屈了你不成?放下,赶紧放下!” 连劝带说,徐达这才碍于朱元璋的面子,把手松开。 朱元璋心这才放下,然后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道: “不用劝,你们谁都不用劝,跟咱走!那个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他的腿。” 说着,朱元璋就要往外走,恰巧此时,小厮带着梅兰竹菊四位姑娘抱着琴正往朱元璋的包间走。 看到朱元璋和里面的四位爷满脸怒容的从包间里走出来,小厮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服务不周呢,赶忙上前解释:“爷,让您久等了,这四位姑娘沐浴洗妆,才能伺候好四位爷不是?” “咱不用你们伺候!” 朱元璋抓住小厮,直接将其按到包间里: “小兴子,让人把外面的闲杂人等都赶到屋里去,都不许出来!” “是!” 郭兴一招手! 隐藏在各处的仪鸾司以及亲军都尉府的力士,都从各自在的地方走出来,对整个楼层严防死守。 “把那几个小崽子也抓过来!” 朱元璋也没忘记朱棣、朱樉和朱棡三人,今天会把他们一并给收拾收拾。 “是!” …… 朱楷的房间里,毛镶和蒋瓛两人已经舒服了,此时正正襟危坐的让人伺候着捏肩膀。 朱楷无疑是最舒服的,天仙儿当枕头,四个衣衫渐薄的女子在旁边伺候。 端茶送水果,再有两个女子给他捏脚。 朱楷高兴了,就把银豆子往别人怀里塞,清倌人们‘嘤嘤嘤’说着‘公子好坏’,引得毛镶和蒋瓛两人再次兽血沸腾。 要说玩……还是二皇子会玩啊。 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如此熟稔,勾搭的女人恨不能倒贴。 这是怎么学来的这是? 难道是遗传? 据说,当年陛下还是大头兵的时候,马皇后就一见钟情呐…… 还没等毛镶和蒋瓛两人想下去,关着的门,直接被踹开,毛镶蒋瓛立刻站起来,手中已经抄出两支短刃。 外面那些力士,净是废物,连人闯进来都……都……都…… 朱元璋黑着脸,正站在门口。 毛镶和蒋瓛是仪鸾司校尉,他们两个曾经担任过朱元璋的护卫,对朱元璋还是比较熟的。 他们,怎么来了啊? 毛镶和蒋瓛脚下一软,立刻跪在地上。 啊,这…… 朱楷正舒服着呢,突然看到门被踹开,很是生气。 在应天府,敢踹我门……呃,爹? 朱楷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触电般的从众多女子的怀抱里站起来。 “爹?您怎么会在这?” 堂堂大明皇帝,竟然来逛红袖招? 朱楷勃然大怒,指着朱元璋很生气的说道:“您竟然来这种地方鬼混,对得起娘吗?你看我回去不、不……岳丈大人?” 朱楷正想反将一军,用马秀英压一头朱元璋。 可话还没说完,看到另一个锅底徐达,也出现在门口,正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汤和也出现了,正满脸歉疚的看着朱楷。 二小子,是咱汤和对不住你啊,竟然让你父子二人,在红袖招见面。 完了啊…… 什么理由都没有了啊。 朱楷垂头丧气的低下头,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爹,我错了,是我要带着二狗、三狗来的,和他们没关系,您惩罚我吧。” 而跟着朱楷的红袖招头牌天仙儿,和琴棋书画四位姑娘,听到门口脸上黑如锅底的朱元璋,也意识到不妙。 这位有趣的客人,被他老爹抓包,这不得是一顿打? 而且,旁边还跟着这位公子的岳丈…… “老爷,小女子天仙儿。” 天仙儿率先开口,对朱元璋说道: “公子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吃了些水果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断不会害了公子的清白。” “是的老爷,公子什么都没做。” 琴棋书画四位姑娘,也齐齐跪在地上,为朱楷求情。 徐达的脸更黑了啊! 这才认识多久,她们就敢代朱楷向朱元璋求情? 他现在有点后悔把椅子放下。 至于毛镶和蒋瓛,这俩厮什么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面。 朱元璋从外面走进房间,对着地上的毛镶和蒋瓛一人踹了一脚:“你们两个狗东西,就是这么保护少爷的?” 还让朱楷保护你们? 狗东西,连个女人都不如! 朱楷看见朱元璋靠近,下意识便说道: “爹,我举报!我检举!三弟四弟五弟都在,我是为了追踪他们才来的红袖招,追踪他们一路,把我腿累坏了,水都没喝一口,所以找这几位小姐姐给拿点水果来吃……真的爹!请您相信我。”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三弟、四弟、五弟,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啊。 “……” 天仙儿和琴棋书画四位姑娘,有点跟不上朱楷的思路。 而且也对朱楷的家世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张口就到了五弟……家里得多少孩子啊? 朱楷对朱元璋说道:“爹,您是不知道啊,那三个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跑出来玩,竟然在红袖招里赌博,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我这个当哥哥的,得把弟弟们引到正确道路上去……” 朱元璋就看着朱楷,一言不发。 编! 你继续编! 我要是信你说的一个字,算我输! 今天,朱楷是一定会被揍的,不揍不行。 但朱楷说的几个点,朱元璋也记住了,自己的老三、老四、老五三个小子,都是屁都不懂的年纪,就是得使劲收拾他们。 来红袖招里玩骰子,赌博…… 这三个小兔崽子把他的脸都给丢尽了啊。 朱楷哪能不知道他得挨揍? 但是……先让朱元璋把朱樉、朱棡、朱棣三人揍了,再揍自己的时候,力气能小点吧? 恩恩,就应该这样。 “起开!” 朱元璋狠狠地瞪一眼朱楷,朱楷立刻识趣的站到一边。 没多大一会儿,郭兴押着朱樉、朱棡、朱棣三位垂头丧气的兄弟走过来,李祺、李祐也没有跑了,全都垂头丧气的低着头。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来红袖招这么隐蔽的地方,竟然会被朱元璋发现。 他堂堂天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手不轻不重的拍着椅子的扶手。 朕的好大儿,朕的好大儿啊! 我朱元璋,淮西布衣出身,恁个生出来这么几个不知廉耻的小畜生! 朱楷也就算了,他还算是正常人,关键是那三个……在红袖招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竟然在玩骰子啊。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走,回家!” 朱元璋二话不说,一马当先的向外走。 徐达冷冰冰的看了眼朱楷,然后跟着朱元璋离开。 汤和则讪讪的朝着朱楷笑了笑。 对不住了,二小子,回头找你喝酒。 郭兴则留了下来,他还要压着朱楷、朱樉、朱棡、朱棣四人回宫。 “叔,这次是我要来的,和毛镶、蒋瓛没关系,你不能为难他们!” 朱楷又道,“里面那五位姑娘,刚刚在我面前帮着求情了,你要想办法护着她们。” 这几个人,是我的人,你必须要护着。 有外人在,郭兴不能直呼二皇子,只能隐晦的说道:“二公子,您还是想想您自己吧,爷那关,你就不好过。” “那是我的事。” 朱楷却不给郭兴拒绝的机会,“我要做的事,和其他人无关。” “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郭兴看了眼毛镶和蒋瓛道:“不过,该打还得打,二公子——不能坏了规矩。” “嗯。” 朱楷拍了拍郭兴的肩膀,然后走到三个弟弟面前,一人头上来了一巴掌,说道:“都怪你们三个竖子,要不是你们跑到红袖招,咱怎么会来这?你们几个也是,玩骰子去哪玩不行,非得在红袖招玩?” 这下好了,都是你们的错。 朱樉和朱棡,对朱楷的话是一百个不相信,倒是朱棣听到之后,大包大揽的说道:“二哥放心,回到家就跟爹说,责任在我,和其他人无关,更不会连累到二哥!” 这些天,朱棣因为朱橚的事情,一直对朱楷心有愧疚! 现在终于抓住了道歉的机会,朱棣又岂能再连累朱楷? 朱楷知道朱棣的性格,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责任肯定不在自己。 “好兄弟!” 朱楷拍了拍朱棣的肩膀,“回头你好了,哥带你去见见世面,你这竖子,来到红袖招只知道玩骰子,真是长不大!” 说完,朱楷就先一步离开了,至于李祺和李祐,他就当没看见。 这俩人,玩不过朱樉和朱棡的。 李祺和李祐还担心朱楷会找他们麻烦呢。 谁知道直接无视了他们,这无疑让两人更加愤怒。 我们带你弟弟来红袖招这种地方,你怎么能不打我们呢? 这么看不起人吗? 郭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朱樉等人,道:“走吧,公子们,跟咱一起回去。” 李祺和李祐正对朱楷无视他们感到愤怒呢。 听到郭兴的话,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我们,也要去吗?” “这,这不太好吧?” 李祺对郭兴说道,“爷在教训他们,和我们没关系的。” “没关系?” 郭兴呵呵的笑了笑:“有没有关系,你们说了可不算,赶紧走!” “……” 完了,这次也得挨揍。 离开以后,在朱楷房间里的天仙儿和琴棋书画四位姑娘,纷纷对朱楷表示关心。 他不会被打死吧? “妹妹们,那位二公子,倒是个仗义的人。”天仙儿回忆着朱楷说的话,“他临走时,还关心着我们,有这位公子在,咱们就不用担心挨欺负。” 琴棋书画四位姑娘深表同意。 “可惜……我等生在这种地方,不能日日夜夜服侍工资。” “可惜么?” 天仙儿也觉得可惜,但她看的更开一些:“可如果不是在这里,我们也见不到公子的啊。” 回到皇宫,朱元璋不仅把朱樉、朱棡、朱棣三兄弟给打了,还捎带着把李祺和李祐一并收拾。 代父教子! 当然,朱元璋是不舍得使劲打自己孩子的,生气归生气,但他们是自己的骨肉不是? 对李祺和李祐,朱元璋就没那么客气了啊,直接打晕过去,然后让郭兴送给李善长。 都是这俩小兔崽子,坑了我家孩子。 教训了五个人,朱元璋也没力气了,想到朱楷……算了,让孩他娘去管吧。 朱元璋就没打算管朱楷,他知道就朱楷那性格,再怎么打都没用,平时打儿子纯粹是手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打儿子助助兴。 今天朱元璋打了五个,其中两个还是自己的,打的那叫一个过瘾,怎么还会管朱楷? 那小子皮糙肉厚,打他手疼。 …… 朱楷也没想到,他回到皇宫,直接被安排到了坤宁宫。 虽然平日里气朱元璋,但面对马秀英,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马秀英并没有接到朱元璋递过来的消息,所以看到朱楷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还很疑惑:“楷儿,怎么了?又惹你爹生气啦?” “没有。” 朱楷显得很委屈,对马秀英说道: “明明是爹……他,他……算了,我不说了吧。” 说完,朱楷就跪在马秀英面前,对马秀英说道:“娘,孩儿不孝,今日去了红袖招,请娘责罚。” 朱楷说完随即趴下,认打认罚。 红袖招? 马秀英听到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再联想到刚刚朱楷说的话,马秀英的脸色更难看了啊。 熟练地抽出放在桌子角落里的木棍,上前对着趴在地上的朱楷就是一棍子道:“你竟然敢给你爹打埋伏?” “嗯?” 朱楷一听,愣了一下,说道:“不是啊娘,是我去了红袖招,爹到里面把我抓起来了,顺带着把在里面玩骰子的三弟、四弟、五弟也给揪了出来。” 说完,朱楷意识到马秀英似乎脑补出来不正常的剧情,赶紧对马秀英说道:“娘,和您想的不是一回事,是我先去的红袖招,然后我爹才去的,不是我爹先去的,您要明察啊,娘。” 明明是我做的事,怎么能怪到老朱身上呢? “啪!啪!啪!” 又是三棍,直接把朱楷给打懵逼了啊。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却不相信呢? 不应该这样啊! “小小年纪,碰到亲爹去红袖招,竟然还跟你娘打埋伏?这是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吗?” 马秀英很痛苦,忍不住又打了一下朱楷: “娘平时疼你都疼到什么地方去了?把娘让你吃的肉,都吐出来!” 生气! “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说着,就是一顿打。 朱楷都无语了,为什么我说实话却没有人相信? 这是什么世道啊! 痛苦! …… (本章完) 第68章 马皇后生气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晚上,打了五个小家伙的朱元璋,过足了手瘾优哉游哉的准备回到坤宁宫内,好好地向马秀英告朱楷的状,一定得让马秀英翻来覆去的打! 还有,那竖子欠咱的一顿也得记上,以后没事了再打! 朱元璋想的不错。 但回到坤宁宫,朱元璋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平时,不管再晚,马秀英都会给朱元璋留一碗粥,可今天自己明明来得很早,桌子上的粥和咸菜却不见。 再看马秀英……正非常平静的坐在床边折衣服。 这模样,一看就是被朱楷那个小兔崽子给气到。 朱元璋立刻朝着马秀英走过去:“妹子,那逆子竟然逛红袖招,被咱逮到了,那逆子胆子越来越大,不收拾是不行……欸?” 伸出去放在马秀英肩膀上的手,却被马秀英直接躲开,朱元璋的手很尴尬的放在了空中。 啊,这…… 咋回事? “妹子,那逆子做错了事,你不能怪我啊。” 朱元璋很无语,“都怪那逆子不学好。” “楷儿不学好?” 马秀英冷哼一声,随后说道:“我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才是。” “……” 朱元璋很无奈,道:“今天汤和不是来了吗?咱喝酒的时候,向他们说楷儿多好多好,这才想引着他们去见见楷儿,谁知道那小子不干人事,妹子,咱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咱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 “那逆子今天可是把我给气坏了啊,如果不是他,咱又何至于去那种地方?而且,今天徐达也在,你是没看见啊,徐达的脸都黑成了锅底。” 就是这样,没其他的想法呐。 伱不能把责任都怪在咱身上才是。 朱元璋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可马秀英却不这么认为:“又是汤和?呵呵……陛下就是陛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有人背锅,厉害厉害。” 连重八都不喊,直接喊陛下了吗? 朱元璋意识到事情大条,急忙解释: “真是汤和,你如果不信,咱这就把他喊过来证明。” 找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人给自己证明? 马秀英能信? 在濠州的时候,已经是千夫长的汤和对朱元璋都是马首是瞻,两人交流一个眼神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人为朱元璋作证,马秀英能信? 信了才有鬼! 朱元璋小心翼翼的再凑上去:“妹子,时间已经不早了,让咱休息成么?” “不成!” 马秀英把叠了无数遍的衣服往床上一摔,看着朱元璋说道: “陛下,臣妾乏了,您去别的地方休息吧。” “啊,这……” 朱元璋急的双手拍腿,“这咱往哪休息去啊这是?” “皇宫这么大,都是陛下您一个人的,陛下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马秀英斜着眼睛看着朱元璋,说道: “实在不行,陛下可以出宫嘛,秦淮河岸边那么多楼,陛下去哪不是休息?” …… 然后,大明·好丈夫·皇帝·朱元璋,被马秀英赶出了坤宁宫。 张诚站在门口,权当没看到朱元璋。 “张诚,你是了解咱的,咱什么时候去过窑子啊?” 朱元璋被冤枉的不能进门,急需找一个人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于是朱元璋找到了张诚: “都是那逆子,还有汤和这个王八蛋,他们……” 张诚脸色不变,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嗯,陛下说的对。” 朱元璋还想再听。 可张诚却又像木头人似得站在门口当柱子,根本没打算再说话。 就这? 完了? “你……” 朱元璋那个气啊,他了太难受了啊。 不用问,肯定是朱楷那个逆子的锅。 朱元璋很生气,他又觉得自己行了,当即让元奇取来皮带,气势汹汹的来到奉先殿。 奉先殿内,来福正在给朱楷抹药,气势汹汹的朱元璋看到朱楷已经青紫的屁股,心里软了不少。 看来,妹子把楷儿收拾的不轻啊。 朱元璋心里舒服了大半,可该了解的东西,还是要了解的。 总不能让咱晚上没地方去睡觉吧? “爹,您来了啊?” 朱楷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您要打就打吧,来福……你去旁边待会,爹把我打完了,再给我涂药。” “必须得打,但有件事咱得先弄明白。”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急切的询问道: “逆子,你去找你娘,说的什么?” “说我去红袖招,被爹抓住了……可是爹,我冤枉啊,都是三弟和四弟带着五弟去红袖招,我才不得不跟过去的,我有什么办法?” “哦,对了爹,您怎么想着去红袖招的?” 朱元璋自然不能说是汤和拉着自己去的啊,他急忙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咱岂会去那种地方?” 说着,朱元璋越想越气,在朱楷屁股上拍了一下:“都怪你,没事去红袖招干什么?害得咱被你娘误会。” 朱楷:“都怪三弟、四弟、五弟!” 打了朱楷一巴掌,朱元璋就没有舍得再下手,而是很郁闷的询问道:“你说,你娘是怎么知道咱去红袖招的?还那么生气?” 朱楷说道:“皇宫大内人多嘴杂,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 朱楷也没单指这一件事。 可朱元璋听到后,却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你说,是不是张诚告诉你娘的?” 说着,朱元璋好像破案了似得,猛地拍了下腿: “肯定是张诚,那厮是大内总管,眼线到处都是,肯定是他告诉的你娘的,这个老东西……仗着自己是大内第一高手,就开始胡作非为了是吗?连咱的状都敢告?” 这都哪跟哪啊? 朱楷很是无语,暗道朱元璋的脑补都快赶上马秀英了,但还是没多做解释,就是含糊其辞的说道:“张诚是娘身边伺候着的人,他只听娘的话。” “也听你的不是吗?”朱元璋似乎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直接对朱楷说道:“咱不管,你得想办法让我回去,现在你娘正生气呢,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儿,朱元璋恼怒的拍了下朱楷的后背:“都怪你,你得给咱解决。” “这能怪得了我吗?是三弟他们……” 朱楷委屈极了,仿佛自己真受到多大委屈似得。 朱元璋打归打,但却没记朱楷的仇,把来福手里的药接过来,帮着朱楷把药涂上,然后才说道:“今晚我在你这睡。” “啊?” 朱楷满脸都是不情愿。 老朱你那么多妃子在呢,跟我挤一张床算怎么回事? “爹,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再踹你怎么办?” “没事,你现在屁股都开花了,不妨事。” “……” 朱元璋打定主意在朱楷这儿睡,朱楷想拒绝都没办法拒绝,只能无奈答应,朱元璋也知道朱楷的性格,他就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晚上睡觉前,还专门洗了洗澡,把身上打理干净。 朱楷倒不是嫌弃朱元璋不爱干净,只是很不喜欢朱元璋晚上睡觉的时候打呼噜……那叫一个震天响啊。 就差把房顶给炸了啊。 也不知道马秀英这些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这种情况下,朱楷也不能跑到超级远洋货轮上睡觉。 只能呆在这里等,等到什么时候困的不行了,朱楷才眯着眼睛睡。 可睡了没一会儿,朱楷就感觉到自己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这竖子,打呼的声音太响!” 听着朱元璋怒骂的声音,朱楷那叫一个无语。 得了,别睡了啊。 …… 时间兜兜转转,天气已逐渐转寒。 冬天的金陵,着实没意思。 朱楷也觉得呆在奉先殿没意思。 他想出去玩……最少要离开应天府才可以。 于是,朱楷去了坤宁宫找马秀英:“娘,我想出去玩。” “不行。” 马秀英立刻拒绝! 朱楷就是个惹祸精,天知道他离开应天府会做什么事呢。 必须要让他留在应天府。 “娘,我去找大哥,我想大哥了。”朱楷露出委屈巴巴地表情,“而且这两个月,我都没惹事,净在宫里呆着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和大哥一起回来。” 听到朱楷的话,马秀英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朱楷看着马秀英,“娘,您偏心,凭什么大哥能出去?我不能?我也十七了。” 马秀英不理朱楷这套,对他说道:“你大哥已经成婚。” “……” 朱楷更加沮丧,贴着马秀英就开始软磨硬泡。 张诚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很违和的场景,朱楷像熊罴一样的身躯,马皇后像只小猫似得,熊罴正在朝着小猫撒娇,软磨硬泡。 这一幕,张诚有些熟悉。 只是,当年像小猫一样的人,是朱楷…… 呵呵……大小姐还是当年的大小姐,二皇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啊。 张诚看到这一幕,感到非常温馨。 但没温馨一会,朱楷就很生气的站起来: “我怎么保证您都不答应,我是朱家的家主,是皇室宗室长,您不答应我也要去!” 马秀英随手抄起来身边的木棍:“家主?宗室长?那又如何?” 我是你娘,还不能打你? “……” 朱楷无奈,只能站起来选择离开:“我去找爹,他肯定同意。” 朱楷离开后,张诚对马秀英说道:“大小姐,楷哥儿已经长大了,您就怕他在外面被人伤害,但终归……还是要他自己面对的啊。” “嗯。” 马秀英嗯了一声,继续缝棉袄:“等我把衣服做好,就让他带给标儿去,张诚……楷儿去了外面,要拜托你了啊。” “只是,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出去,楷儿心野,如果出去那么简单,他以后会变了法的想要出去。” 朱楷出去了,呆在身边的时间就少了,当母亲的,哪里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出去呢? 马秀英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朱楷,一个是朱标。 朱标是太子,他不仅是马秀英的儿子,更是大明的太子,未来的大明掌权者,他出去,马秀英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认。 但朱楷不同,朱楷没有任何官职,他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所以马秀英只希望儿子陪在身边。 可惜,这个儿子是个野猴子,家里根本关不住。 马秀英似乎已经预感到,这个儿子以后会和她越来越远。 他出去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可越是如此,马秀英越是不会轻易放朱楷离开。 “放心吧大小姐,人早就给楷哥儿备好了。”张诚笑了起来,两颗豁了的牙露出来显得这老太监很不正经:“好的坏的,楷哥儿可都得会,他身边的人,明刀暗箭的,都得帮二皇子挡着。” “当年跟着陛下一起打天下的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听到张诚的话,马秀英放心了不少。 她知道,张诚的两个儿子,都是张诚给朱楷准备的。 “爹!” 武英殿内,朱楷前脚刚踏进去,就冲着朱元璋喊道:“我要出去找大哥。” “找标儿啊?去呗,你是咱老朱家的家主,也是宗室长,你想去哪咱还管得了你?”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笑容:“以为你早就忍不住了呢,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想着离开,行啊小子,性子磨练的不错。” “那还不是因为你?” 朱楷听到后,心里嫌弃的不得了啊。 如果不是朱元璋,自己早就出去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前些日子,朱楷被朱元璋折磨的惨无人道,马秀英不让朱元璋回坤宁宫睡觉,朱元璋就来找朱楷的麻烦。 不让我回去睡,你小子看着办。 前几天还好,后面几天朱元璋郁闷了就打朱楷一顿,郁闷了就打朱楷一顿,打的朱楷身上是旧伤叠新伤,气的朱楷差点没在门上挂上‘狗与朱元璋不得入内’的牌子。 当爹的给儿子耍无赖,这有什么办法? 天王老子都没办法。 那段日子,折磨的朱楷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无奈了,只能跑到坤宁宫,对马秀英说道:“娘,爹在我殿里整天打我,让我睡觉都没法睡,生物钟都颠倒了……您行行好,救救儿子吧。” 也就是马秀英心疼朱楷。 要不然朱元璋现在连坤宁宫的门都进不去。 朱楷见朱元璋答应的如此爽快,脸上露出笑容。 但随即却哭丧着脸:“娘不同意我去。” “……”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放下手里的朱笔,很为难的对朱楷说道: “儿子啊,你娘不让你去,咱也帮不了你。” 开玩笑,自己现在刚刚能在坤宁宫喝上热粥,哪里会在这个时候惹马秀英?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朱楷更郁闷了啊。 亲爹靠不住,这可咋整? …… 没办法,朱楷只能跑到坤宁宫,整天缠着马秀英,马秀英也不生气,愿意缠着就缠着,实在是受不了,就把木棍拿在手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朱楷。 朱楷能怎么办? 他会和朱元璋闹,但他会和马秀英闹吗? 不会。 这天夜里,朱元璋回到坤宁宫,看到马秀英还在缝棉袄,走上前对马秀英说道:“妹子,差不多行了,楷儿被你折磨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他就得拆了这皇宫。” “嗯。” 马秀英嗯了一声,“等我把标儿的衣服做好,就让他离开。” “好!” 朱元璋也笑了起来,这是他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 马秀英看了眼开心的朱元璋,很正色的告诉他: “楷儿,是我儿子,不是大明的皇子。” 所以,不管你朱元璋对朱楷抱有多大的希望,希望朱楷为大明承担多大的责任,朱楷只能是我儿子,只要我需要他在身边,他就一定要在。 听到马秀英的话,朱元璋讪讪的笑了起来: “是,咱懂,咱也是这个意思。” 马秀英看了眼朱元璋,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缝制衣服。 …… 又过了两日,朱楷又来了,看到桌子上一件天蓝色的棉服,朱楷的眼睛立刻被棉服吸引,走过去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娘,您新作的衣服吗?是不是我的?” 马秀英淡淡的回答道:“是。” “哈哈,我就知道!一看尺寸就知道是我的,哈哈……” 天已渐凉,朱楷仗着身高体壮,再加上年轻气盛,所以依旧穿着一层单衣,但现在看到马秀英给做的棉服,朱楷立刻套在身上,穿上后非常满意:“娘,您手艺真好,尺寸正合适,哈哈!” 马秀英知道朱楷壮,衣服比较敦实,所以专门做了大号的衣服,可看到这这件衣服套在他身上后,还是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朱楷本来就像熊罴,现在穿在身上,身材又向外胀了一大圈。 张诚也在旁边豁着牙嘿嘿的笑:“楷哥儿又壮了啊。” “还行吧。” 朱楷活动了活动身体,大小正合适,但他同时也好奇:“娘,今年您怎么这么早给我做棉袄?我火力旺您又不是不知道,再等一个月,我说不定又长个头了呢。” 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一直盯在棉袄上。 马秀英淡淡的说道:“我给你大哥也做了几件衣服,你给标儿捎过去。” “什么?” 朱楷惊喜的抬起头,看向马秀英。 什么叫惊喜? 惊喜就是得到今年新做的棉衣,又可以出宫去湖广找大哥……而且还是马秀英答应了的。 马秀英看着惊喜的朱楷,淡淡的说道:“不想去么?不想去就算了吧。” “怎么可能不想去?做梦都想!” 朱楷来到马秀英身后,双手为马秀英揉按肩膀:“娘,您答应了啊?哈哈……是不是还有其他条件?” 马秀英:“是!” “哈哈哈,我就猜到娘肯定会有条件。” 朱楷继续给马秀英揉按肩膀,谄媚的在她背后轻轻地敲打着: “娘,您说条件吧,我知道娘提条件是为我好,所以不管您提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 换句话说,只要马秀英让他去湖广找朱标,哪怕提出一百个条件,他都会答应。 “张诚的儿子张濠,会带着一标人马跟你一起去,凤年、远志、青云他们也会跟着你一起。” 马秀英看着朱楷,“你要听张濠的话,如果不听的话,我让他把你绑回来。” “嗯嗯。” 朱楷一听,不仅可以去湖广,还可以和自己的三个玩伴一起去,更重要的是,还有张濠带着一标人马跟着他一起。 能出应天,身边有玩伴,张濠又是自己人,他的兵马更是百战老卒,带出去那得多威风啊? 这条件,傻子才不答应! 朱楷当即答应下来:“嗯,娘说的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了,其他的条件呢?娘尽管提,我全都答应。” 马秀英:“没了。” “好……啊?” 朱楷万万没想到,马秀英说提条件,却只提了一个条件。 这就是马秀英的条件吗? “没了?” “没了。” “……” 朱楷有点放心不下,对马秀英说道:“娘,您再提两个条件呗,怎么着也得凑足三个条件,好约法三章啊。” “你这竖子!” 马秀英抬手打在正在为自己按肩膀的手上,仿佛猜透朱楷心思似得:“我提的条件再多,你又能兑现几条?我已经安排张诚,让他告诉张濠,你不听话的事他都给你记下来,等你和标儿回到应天府,我自会和你算账。” “好!” 朱楷开心坏了,对马秀英说道:“娘,请您放心,我保证听话,保证不会让濠叔告状!” 说完,朱楷便对马秀英说道:“娘,我先去找我爹了,他肯定比你还要啰嗦,真不想见他。” 马秀英点点头:“去吧。” 朱楷一溜烟的跑了,马秀英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愣神。 武英殿内,朱元璋正在和汤和喝茶。 汤和是信国公,被封到凤阳,主要也是为了盯着李善长,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汤和还没有离开,很明显……朱元璋是有事情安排他。 至于是什么事,朱楷不知道,他跑进武英殿,看到朱元璋就开心的喊道:“爹,娘同意我去湖广找大哥。” “呦,汤伯,您也在呐?” 看到汤和,朱楷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今天又准备带我爹去哪玩?” 父子在红袖招内相见后,朱楷还没见过汤和呢,现在见到怎么都得冷嘲热讽一顿。 但朱楷并不是计较汤和带着朱元璋去红袖招的事,主要是这老家伙忒不讲信用。 当时说好了的,回来以后就找他喝酒,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朱楷连汤和的影子都没看到。 现在见到,怎么都得让他把自己承诺过的事记起来。 汤和听到朱楷的话,哪能领会不到朱楷是什么意思,嘿嘿笑着说道:“没带,就是喝喝茶,喝喝茶……” “呦,汤伯怎么能喝茶呢?您怎么着也得喝酒啊。” 朱楷看着汤和:“要不让您侄子给您送点过去?” “不用、不用。” 汤和见不接招也没用了,只能讪讪的看着朱楷。 如果不是有朱元璋在,汤和说不定已经和朱楷打闹了起来。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汤伯。” 朱元璋笑着训斥了朱楷一句,但两人谁都没当回事,听到马秀英让朱楷离开,朱元璋心中已经明了:“嗯,你带上仪鸾司的人,再找你郭兴叔给你再配一些,凑足五十人带走。” “不用了爹。” 朱楷摇了摇头,说道: “我带着毛镶和蒋瓛就行,我娘让我把张濠叔的人带走。” 张濠是张诚的儿子,他与兄弟张州二人,都在禁军效命。 张濠,禁军校尉,标下共计禁军三百六十一名。 张州,禁军都尉,所辖骑兵三千。 张州的三千骑兵,驻扎在皇城,守护在通济门。 两人所辖兵马,都是马秀英的人,他们效忠的,是马秀英,他们所奉行的命令是:效忠马秀英和朱元璋,如果马秀英和朱元璋的命令相违背时,以马秀英的命令为主。 而张濠的内城禁军,长期驻扎在坤宁宫附近,守卫着马秀英。 朱元璋是知道这支军队情况的,但他对此没有丝毫意见。 朱楷想要调动张濠、张州的兵马,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毕竟朱元璋才是这座皇宫的主人,该给主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朱元璋听到后,没有意见,挥挥手说道:“该去就去,跟咱说这些干啥?带走吧。” 然后,朱元璋开始对汤和诉说张诚的种种不是,那怨气之大,让朱楷都能听到一股酸味。 汤和只是呵呵笑着听,但他对朱元璋说的这些话,是一个字都不信,如果朱元璋真想把张诚如何,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张诚是大内第一高手又能如何? 他的儿子在宫中占据要地又能如何? 就说京城五军,二十八万兵马,这些兵马想解决张诚一家,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 所以,听听就好。 朱元璋心里说不定对张诚一家有多满意呢。 从朱元璋这儿得到回复,朱楷便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而是对朱元璋询问其他的:“爹,您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哥么?” “没有。” 朱元璋看着朱楷,“你大哥经常给我写信。” 朱楷呵呵笑了起来,对朱元璋说道:“放心吧爹,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朱元璋呵呵一笑,表示不相信,但也没继续为难朱楷,只是对朱楷说道:“你大哥那儿,你得多帮衬帮衬,很多事他处理的看上去很好,但我怎么都感觉,事实上好像没那么好。” “嗯,放心吧爹。” 朱楷打包票似得说道,“大哥有我,湖广必大治!” “呵呵……有你没你,湖广都会大治。” 说完,朱元璋看到了朱楷身上崭新的棉袄,有点酸的询问道:“这是你娘给你做的新衣服吗?” “昂,好看吧?” 朱楷张开双臂,在朱元璋身前转了一圈,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新衣服:“我娘的手艺就是好,她都不用量体裁衣,做出来穿在咱身上正合适。” 朱元璋看着朱楷穿着的衣服,心里很酸。 大妹子做的棉袄,是先给朱楷做,然后又给朱标做,现在他们两个的做完了,自己的衣服还没影子呢。 唉。 朱元璋很丧气,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家庭地位了,当老子的,竟然排在儿子身后头,这可如何是好啊? “行了,别炫耀了啊。” 朱元璋很酸的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赶紧滚蛋,我和你汤伯父还有事情要谈呢。” 朱楷听出朱元璋说话时泛出来的酸味,可他今天心情好,没打算和朱元璋一般见识:“得嘞,爹,您先忙着……师父啊,我先走了,没事的话可以去找我玩,好久没见伯父,甚是想念呐。” 朱楷喊汤和‘师父’的时候,故意把‘师父’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汤和如果再听不出来朱楷的意思,他就不是信国公了啊。 “好,忙完了我就去找楷哥儿。”汤和朝着朱楷摆摆手道,“楷哥儿先去准备去湖广的事情吧,我就不多打扰了,呵呵。” “嘿,你这老汤头……” 朱楷看着汤和,准备深入友好的交流一番:“师父啊,您看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您这个当师父的不称职啊,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师父您也可以去看看我的武艺,进步了多少哈。” “……”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汤和觉得这小子真不要脸,块头都快赶上他两个了,现在说要对练一下,汤和真觉得,自己如果真和朱楷去练,他的儿子就可以继承信国公的爵位了啊。 “逆子,怎么和你汤伯父说话呢?” 朱元璋下意识的把鞋握在手里道:“几天没打你,又欠揍了是不是?” “不是……那啥,我还有事。” 朱楷掉头就走,“爹,我先走啦。” 不等朱元璋回话,朱楷直接离开,朱元璋拿着鞋指着离开的朱楷:“这小兔崽子,越来越皮,都是你和张诚没教他什么好东西,你看现在学的?” “陛下,臣知错。” 汤和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臣,现在也深受其害啊。” 看着汤和无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表情,朱元璋很满意的笑了起来:“这小兔崽子,专打老弱,他的弟弟们被欺负的啊,我都看不下去……一点都没有当大哥的样子,不像咱,只知道照顾弟弟们,我看呐,标儿最像我……” 汤和没说话,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朱元璋。 当年,你不也是这么欺负郭兴的吗? 郭兴三天两头的拉裤裆里,不都是被你吓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朱元璋自己可能都说不下去了,干咳一声掩饰着尴尬,然后对汤和说道:“好了,咱继续说正事。” “刚刚和你说,咱准备以亲军都尉府、仪鸾司为基础,成立一张监视天下的网……这件事你先替咱慢慢办着,不要被人察觉,待时机成熟……” 朱元璋可以想象到,他所想编织的这张网有多么的恐怖,对天下士大夫阶层是多么大的一种威慑。 可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汤和脸上平静,内心苦涩,他也没想到,朱元璋到这里来,竟然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件烫手的差事。 如果他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汤和说什么都不会来应天府。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让他反悔的余地了啊。 朱元璋既然告知了他这件事,汤和答应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就从湖广开始!” 朱元璋似乎下定决心,“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害标儿。” “是。” 汤和无奈领命,但随即也提出了他的困难: “不过,只有臣一人,恐怕难以完成这么大的事情,陛下身边有没有可以信得过的帮手?让他们出面帮忙一番。” “没有。” 朱元璋回答的非常爽快,“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你,至于你能不能说动他帮忙,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呵呵……” “……” 汤和似乎读懂了朱元璋话里的意思,疑惑的对朱元璋询问道: “陛下,您说的帮手,不会是楷哥儿吧?” “没错,就是他。” 朱元璋没有丝毫犹豫,对他说道: “楷儿那小子,鬼机灵的很,而且主意很多,只要你能说动他,他肯定可以帮到你。” 朱楷…… 汤和听到朱元璋的话,很是无语。 他也弄不清楚,朱元璋说的是实话,还是在敷衍他。 “行,有机会我问一下楷哥儿。” 汤和犹豫了一番,对朱元璋询问道:“那这次楷哥儿去湖广,我也跟着一起去么?” 朱元璋摆摆手:“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不过老汤啊,你可不能再带楷儿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 汤和装作很疑惑的样子, “请问陛下,哪种地方?” “嘿,你个老货……跟咱装糊涂是吧?” 朱元璋佯怒欲打,却被汤和笑呵呵的躲过去:“请陛下放心,臣绝不带楷哥儿去那种地方。” “哼……呵呵!” 对于汤和的保证,就像马秀英对朱楷的保证一样,一个字都不相信。 汤和离开后,朱元璋回到了书桌前,想到自己想要编织的那张网,犹豫了一番,朱元璋还是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锦衣卫! 自此,被全世界都痛恨的锦衣卫雏形,从今天开始,从计划走向实施。 当然,最让人痛恨的,是锦衣卫头子朱楷,他把一支活生生的情报队伍,给变成了一支炼狱中归来的恶鬼队伍。 朱楷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朱元璋算计进去。 如果让朱楷知道,他要和汤和一起去建立锦衣卫,那么他肯定会拒绝。 咱朱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和这么臭名昭著的队伍沾上关系呢?这根本不是咱的人设! 如果让朱元璋知道朱楷心中的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 就你还有个屁的人设? …… 文华殿中,朱元璋的儿子们正在上课,这次来上课的,是皇子们都非常畏惧的宋濂。 就连一向乖张跋扈的朱棣,都不敢在轻易逃宋濂的课。 嘭! 朱楷一脚踢开了文华殿的门,把正在讲课的宋濂吓了个激灵。 “二皇子殿下,你要干什么?” 宋濂气的发须皆张,恼怒的瞪着朱楷: “这里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在外面逛的应天府大街!” 朱楷好像没听到宋濂的话一样,对坐在里面学习的皇子们炫耀道:“我亲爱的弟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去湖广找大哥了!哈哈哈……爹告诉我,到了湖广要帮大哥的忙,哈哈哈……尔等竖子,你们要快些长大,否则你们只能呆在文华殿里读最没用的书!” 言语中,带着对学习的无限鄙夷。 可还没等宋濂开口驳斥朱楷的‘读书无用论’,堂下的皇子就炸开了锅。 “你这厮,何德何能,也配去帮助大哥?” “就是,你除了会添乱,还会干什么?就算要去帮大哥,那也得是三哥和我一起。” “二哥,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朱橚,此时都抬头看着朱楷。 希望能跟着朱楷一起前往湖广之地。 没别的,就是想出去看看。 “你们都安静一会!” 朱楷看着一个个激动不已的皇子,笑呵呵的说道:“你们都别闹了,年纪还太小,你们去什么去?去了还不够添乱的呢,还有你五弟,你才多大?这大冬天的跑到湖广去,万一冻感冒了还不够麻烦的呢,你们都坐下。” 听到朱楷的话,朱棣非常不满意。 但他不敢不听朱楷的话,虽然不满意、不情愿,但也只能低下头,郁闷的坐下。 “三弟、四弟,你们两个年龄还行,大概是最有希望去的。” 朱楷叉着腰,笑眯眯的看着朱樉和朱棡: “你们两个,想不想去?” “……” 朱樉好朱棡听到朱楷的询问,谁都没说话。 倒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他们不敢相信朱楷的话。 从他们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朱楷就一直在坑他们、坑他们,朱楷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一个坑,他们不害怕才怪。 想去吗? 想! 经常听外面的人说,外面有多好多好,那么多好的地方,谁不愿意去? 而且,湖广是他们的大哥,怎么可能不想去? 旁边的宋濂,脸已经气出酱紫色,他倒是有容人之量,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公然扰乱学堂秩序,在他看来,学堂是读圣贤书的地方,应该对他保持尊重。 可恨朱楷,对学堂没有丁点尊重,而且还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破坏学堂秩序,连带着其他的皇子,对学堂都没有那么尊重。 (本章完) 第69章 二皇子请自重! “二皇子,请你自重!” 宋濂看着朱楷,依旧在坚持他的原则:“你今日破坏学堂秩序,于各位皇子都非常不利,还希望你能想清楚,免得等我禀报了陛下,再让二皇子遭受皮肉之苦。” “不说话就代表不想去是吗?” 朱楷就像没听到宋濂说话似得,看着朱樉和朱棡:“既然伱们两个不想去,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走了,你们俩继续学习吧。” “别!” “二哥!” 朱樉和朱棡齐齐开口,阻止朱楷离开。 “嗯?怎么了吗?” 朱楷停下脚步,笑呵呵的看着两人:“你们是想去?还是不想去?给个准话行不行?别像宋学士一样磨磨唧唧。” “……” 宋濂只感觉躺着也中枪,指着朱楷非常愤怒:“你、二皇子安敢如此?你怎能如此?侮辱了你皇室身份!” 朱楷把宋濂的话,当成苍蝇在嗡嗡叫,但正是这种‘嗡嗡叫’,让朱楷有些不耐烦: “你们两个!去还是不去,给个准话,不说我就走了啊。” 两人当然想去,但想想朱楷曾经的劣迹,却又让两人有些畏惧。 “去,是很想去,但我们怎么才能确定,你没有骗我们?” 朱樉警惕的看着朱楷,“你要知道你并不值得我们信任。” “不值得你们信任?骗你们?”朱楷呵呵的笑起来,“朱樉!朱棡!你们两人可曾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我这种身份的人,岂会骗你们几个小朋友?” 朱楷冷哼一声,看不起谁呢? “二哥,我愿意去!” 朱棡立刻从旁边把手举了起来,对朱楷说道:“二哥,我相信你,我要跟你一起去湖广!” 朱樉还是很挣扎,他总觉得朱楷来找他们没安好心。 “老三,你呢?” 朱楷看着纠结的朱樉,“你就说,要不要去?” “去!” 朱樉一锤定音,但却没忘提醒朱楷:“但你若是敢欺骗我,我保证你会后悔。” “后悔?就你还想让我后悔?” 朱楷对朱樉的威胁无感,“想去湖广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话!” “没问题!” 朱棡表示他一定听朱楷的话,跟着朱楷走,朱樉虽然不情愿,但欲望还是压制住了理性,同时对朱楷表示肯定听话,朱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听话是吗?” 朱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既然你们两个听话,那就先喊声家主听听。” “……” “……” 合着朱楷绕这么大一圈,就像听自己喊一句家主啊。 这有什么难的?喊一声又不掉一块肉。 “家主!” 朱樉和朱棡毫不犹豫的选择低头。 家主就家主吧,反正这个家主是朱元璋给朱楷封的,怎么喊都不亏。 “好!” 朱楷很满意,对朱樉和朱棡说道:“既然你们听我话,那我告诉你们两个:乖啦,好好在家,咱不去!” 说完,朱楷满足了恶搞朱樉和朱棡的恶趣味,哈哈大笑着离开。 朱樉和朱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然后脸色又黑又紫。 他们两个根本没想到,朱楷那厮不仅仅满足于喊他一声家主,甚至还和以前一样,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戏耍他们! “朱楷!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朱棡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朱楷严重压制,顿时恼羞成怒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学堂纪律,追着朱楷就出去打。 朱樉也同样追了出去。 而一开始就被朱楷拒绝了的朱棣,看到恼羞成怒的三哥四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朱棣不能跟着朱楷一起去湖广,原本还挺郁闷,但看到朱樉和朱棡不仅没被答应一起去湖广,还被二哥戏耍一通,他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自己不能去湖广很郁闷,但朱樉和朱棡非但没有去湖广,而且还被戏耍一通,朱棣的亲情立刻变得好了起来。 让心情变好的方式很简单,只要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倒霉就完事。 朱樉和朱棡‘很愤怒’的去追朱楷,看样子抱着鱼死网破的架势,可跑出文华殿后,两人转了个弯,就跑向了另一边。 打不过朱楷,还说不过朱楷——去找朱楷除了接受更大的羞辱,其他的什么都得不到。 跑去找朱楷鱼死网破,网不一定破,鱼一定会死。 这还去啥? 能跑就跑,最起码不用上宋濂的课了啊。 陈却乏味的课,有什么好上的? 两人悠哉悠哉的在宫里走,朱棡很是犹豫,对朱樉询问道:“三哥,真不去啊?我想大哥了啊。” “想了也不能去,就不是咱们能去的时候。” 朱樉倒是很平静,对朱棡说道:“等我们再大一些,再大一些,我们才能去的。” 他也很想大哥,以前朱楷欺负他的时候,他都是从朱标那儿得到大哥的慰藉:“二哥去吧,他能帮到大哥。” “行吧。” 朱棡倒是摩拳擦掌起来,“嘿嘿,二哥不在,咱们正好趁火打劫,把他的人都给揍一遍。” “好主意!” 朱樉和朱棡的计划不错! 但朱元璋明显没想让他们两个在应天府呆下去。 朱标去了湖广,朱楷去见朱标。 朱元璋也在忙着北征的事,虽然粮食已经凑齐,但其他的兵马调度,军需调配,朱元璋都要亲力亲为,而且北征事马虎不得。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祭祖! 朱元璋的祖坟在凤阳,往年有事的话就让朱标去,没事朱元璋自己去,但现在两人都脱不开身,朱楷也要前往湖广,那行吧,就让朱樉和朱棡前往。 曹国公李贞是朱元璋的二姐夫,也是半个家人,朱元璋也让他一同前往。 朱樉和朱棡听到这件事,开心的跳起来。 能出去了,终于能出去了啊。 朱楷能出去,我们也可以。 可把他俩给牛逼坏了啊,不过他们并没有去找朱楷炫耀,而是去找朱棣一个劲的炫耀,把在朱楷身上受的气,全都撒向朱棣。 …… “二哥,朱樉和朱棡那两个王八蛋欺负我。” 朱棣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跑到奉先殿,见到朱楷就是一顿哭诉: “哥啊,您得帮助我。” “五弟,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成长。” 朱楷看着鼻涕虫朱棣,摸摸头说道:“二哥已壮,要去帮大哥了,你留在应天府,得自己想办法去收拾他们。” “二哥,我打不过。” 朱棣擦了把鼻涕,然后可怜巴巴的说道:“二哥,你去湖广,把我也带上吧,呜呜呜,要不然我得被他们两个欺负死。” 被欺负是假,打不过也是假,朱棣跟着朱楷那么久,就算学个一招半式,打不过两个也能打得过一个,不至于这么惨。 而且朱棣被朱元璋、朱樉、朱棡打了这么多年,早就皮糙肉厚了,被欺负也无所谓。 主要是想跟着朱楷去湖广,想出去玩。 “你这竖子!” 朱楷在朱棣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现在开始算计你二哥了?欠揍是不是?” “没~二哥,我算计谁也不敢算计您呐。” 朱棣立刻像狗腿子似得,笑嘻嘻的凑过来:“二哥,我真想跟您出去看看,那俩竖子得到了爹给的差事,能去凤阳祭祖,我却只能在家干坐着,烦得要死。” “二哥,你不是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吗?你给我安排个活呗,让我也能出应天府玩玩。” “等你长到十六岁,哥就给你安排。” 朱楷摸摸头,对朱棣询问道:“李祺和李祐怎么回事?怎么和三弟四弟走一块去了?” 朱棣立刻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俩小子挺有钱的,四哥说让我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反正他俩有钱。” 说完,朱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和朱楷解释:“二哥,我出去玩,不是和三哥四哥走得近啊,就是有冤大头拿钱让我们玩,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朱楷心里放心不少,朱樉和朱棡还是能拎得清的:“行,玩好就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我娘。” “嗯。” 朱棣打包票似得拍了拍胸膛,“还有爹,四位哥哥都不在家,我最大,我肯定会好好保护爹、娘,还有皇后娘。” “好。” 朱楷摸摸头,“来,哥给你拿个好东西。” 从后面,拿出来三件黑色的羊毛衫:“喏,这个给你……三件换着穿,过完这个冬天没问题……脏了要洗的话,要用温水洗,不要用凉水。” “好的二哥,谢谢二哥。” 朱棣得到朱楷给的礼物,非常满意的笑起来:“我一定照顾好家里,请二哥放心!” “去玩吧。” 朱楷离开应天府,很开心,但也有难舍的情绪。 从超级远洋货轮上得到的羊毛衫,朱楷不仅把羊毛衫给了朱棣,给朱元璋和马秀英也送了几件,哪怕是朱樉和朱棡也有两件衣服。 朱楷有种很突然的感觉,仿佛一夜之间,自己长大了啊。 不纯粹了啊! 所以,朱楷决定去威胁下亲爱的三弟、四弟。 “好好地,祭祖是大事,你们如果只顾得玩,耽误了祭祖的事,等我回来抽死你们!” 朱楷凶神恶煞的呵斥着朱樉和朱棡,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怎么了这是? 好好地干嘛这么严厉啊? 等朱楷离开后,朱棡有些不适应的说道:“哥,为什么感觉,二哥这么严肃啊?他说要抽死我们,好像真的要抽死我们一样。” 朱樉摇头晃脑:“吾已壮,壮则有变,咱老朱家不仅有大哥、二哥,还有我!” 朱棡听到朱樉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的?还是小时候好,最起码不用考虑那么多事。” 有时候,朱棡就觉得现在挺好,上面有朱标、朱楷、朱樉护着,下面有朱棣、朱橚欺负着,这小日子过的美滋滋啊。 …… 朱楷从坤宁宫吃完饭,然后就跑到皇城,见到了禁军校尉张濠。 “二皇子!” 张濠看见朱楷,很是稳重的拜见。 朱楷不喜欢这么稳重的人,撇撇嘴直接询问:“你知道,蓝玉的胳膊是怎么断的吗?” “知道。” 张濠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因为不听二皇子的话,所以才被您打断的,我这次跟着您一起出行,必然以二皇子马首是瞻。” “嗯。” 这个人看上去挺老实稳重,肚子里花花肠子不少啊。 想了想,朱楷再问道:“我听说,我娘让你盯着我?” “是有这么回事。” 张濠也同样没有隐瞒,对朱楷如实说道:“二皇子殿下一路走来,爱民如子,嫉恶如仇,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去了湖广以后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帮助太子殿下治理湖广,百姓无不称赞,二皇子贤名传遍湖广,当地劣绅对二皇子殿下是恨之入骨……” “好了好了……”朱楷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张濠这么夸他,让他都有点接受不了了啊。 自己那里有这么优秀? 朱楷上前搂住张濠的肩膀:“张濠哥,见到你真是一见如故,以前打交道打得少,但我和凤年大侄挺熟的,哈哈哈……张濠哥深得你爹的真传呐,要不回头你也割了,跟在我的奉先殿吧?” 听到朱楷的话,张濠不由得感到裤裆一紧,慌忙说道:“楷哥儿,咱家有良妻美妾,吾尚幼,还能操劳。” “要不,等我干不动了再说进宫伺候您的事?” “哈哈哈哈……可!” 朱楷大笑起来,这张濠,也是个有趣的人儿。 这一路上,应该非常有意思。 …… 朱楷正在准备前往湖广的事,可来了一个让他没想到的人——汤和。 这老家伙,和张诚一样,都没教他好,所以朱楷见到汤和,一点都不拘束,反而更像是老友一般,更像是忘年交。 “呦,老汤来了啊,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朱楷看着汤和提来的酒坛子和酒菜,非常不屑: “就这?” “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挤出来点钱买了好酒好菜,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汤和看着朱楷,道:“而且,楷哥儿怎么着也是我的半个弟子不是吗?” 我一个师父来徒弟家,不拿东西都说得过去,现在拿了酒菜你还能嫌弃不成? “嘿,老汤你可一点都不吃亏。” 朱楷把酒菜接过来,说道:“走了,去喝酒,顺便把湖广地区好玩的地方,跟咱介绍介绍,就像你带着我爹去的地方。” 听到朱楷的话,汤和不由得摇头苦笑。 这二殿下可真喜欢记仇,这都过去多久了,还记着呢? 朱楷倒不是惊讶汤和会来,因为他还欠着自己一顿酒呢。 让朱楷惊讶的是,汤和在找自己喝酒的时候说,要跟着自己一起去湖广。 怎么回事? “你要去湖广?” 朱楷看着汤和,指着他说道:“是不是爹安排了你什么事?” “是。” 汤和没有隐瞒,因为朱元璋也说了,组建一个侦查天下的网,这件事朱楷可以参与:“陛下让我去湖广,是为了帮助太子殿下,正好二皇子也要去湖广,索性就在一起。” “不行!” 朱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不挨着,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你想去自己去,我不去。” “行吧。” 汤和对朱楷的拒绝,并不意外,因为朱楷就是惫懒的性子,让他管事那是别想。 朱元璋还想让朱楷管事呢,你见朱楷搭理朱元璋了?亲爹都不可能,更别提汤和了啊。 不过,汤和也不着急。 他现在不答应,等去了湖广,还怕他不答应吗? 朱元璋说过,想让朱楷出力,那就急不得,得以温水煮青蛙的形式,一步步来,事到临头,朱楷绝不退缩。 “汤老头,你又在算计什么呢?” 朱楷看着汤和沉思的样子,“告诉你啊,别想让我出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楷哥儿都拒绝了,我又哪里会麻烦楷哥儿?”汤和笑眯眯的把酒端起来道:“喝酒,咱喝酒。” “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在想着坏主意呢。” 朱楷端着酒杯,和汤和碰了一下:“你先说说,你准备让我干什么?” 汤和没回答,笑眯眯的把酒喝下去,然后才对朱楷说道:“楷哥儿不想管事,这有什么事,楷哥儿就不必知道了,陛下安排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嘿,你个老家伙……来来来,咱俩练练,让我瞧瞧师父这些年,是否又有精进!” “哈哈哈,陛下说的对,你就是个竖子,专打老弱!” …… 数日后,朱楷已经准备好,马秀英和朱元璋准备了一大车东西,朱楷骑着一匹乌骓马,带着毛镶、蒋瓛、张濠、张凤年、张远志、张青云一众随从,浩浩荡荡从应天府出发。 开始的时候,朱楷还能缓缓地骑在马上和毛镶等人吹牛皮,但好景不长,朱楷就受不了了,道:“二狗、三狗,凤年大侄子……加快速度!” 毛镶提醒道:“楷哥,还有皇后娘娘给太子殿下拿的东西呢。” “不是还有张濠的吗?我们只要告诉他在那里等不就行了吗?” 说罢朱楷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道: “赶紧前行,耽误了我见大哥,唯你是问!” “呃……” 楷爷开心就好! 毛镶也赶紧骑马离开,留下张濠和禁军带着物资缓行。 张濠看到朱楷离开:“加速前进,二皇子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耽误了二皇子见太子殿下,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当张濠带着禁军追上朱楷的时候,看到朱楷正在和一家饭馆前大声喝骂呢。“黑店!你们就是黑店!特娘的菜里有虫子,还说是给我添肉吃?还想给我要钱?” 朱楷站在一家破碎的饭店门口,指着饭馆瑟瑟发抖的老板厉声呵斥着:“我堂堂韩国公公子,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吗?” 呵斥完饭店老板,朱楷又冲着毛镶喊道: “李祐,你就是这么砸店的吗?” “……” 毛镶:好吧,我成了李祐。 但毛镶却很配合:“好嘞祺少爷,我这就把店一把火烧了!”说完毛镶就冲着蒋瓛喊道:“狗子,这厮欺负咱们少爷,让他们知道,咱韩国公府的少爷,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砸了!砸了!”一伙人冲上去,把已经砸过的店又砸了一遍,围观的百姓隔着十米远,看着一家好端端的店被砸,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 等朱楷他们走远了,百姓们才议论纷纷。 “那李老三又坑人了……这下踢到铁板上了,竟然是韩国公府的公子,那可是咱陛下的第一军师啊。” “要我说,他们就该!谁让他们店老是坑人的?” “什么该啊,咱老百姓做个买卖容易吗?不缺斤短两怎么养家糊口?菜里有虫子……那说明菜新鲜呐。” 百姓们议论纷纷‘李祺’毁誉参半,但传到言官耳朵里,那就是李祺等人仗势欺人了啊。 不过,这都是李祺和李祐的锅,和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二皇子殿下有什么关系呢? …… 应天府内,马秀英看着张濠给寄过来的信,脸上露出笑容。 炫耀的对朱元璋说道:“咱家楷儿,真是长大了啊,出一趟门果然长大了啊。” “保护百姓,惩治劣绅、奸商,给百姓送去一片青天呐。” 马秀英把张濠给写的信翻来覆去的看,看完以后才交给朱元璋。 朱元璋看过信后,脸上也露出很欣慰的笑容道:“楷儿心里是有百姓的,在他殿里的侍女和太监,就没有想离开的,咱楷儿不欺负人,也真对百姓好。” “是啊。” 马秀英很是欣慰,又有些难过。 楷儿出了一趟门,就成长那么多,以后……还是那个小兔崽子楷儿吗? 恐怕,他也不会一直黏着自己了吧? 想到朱楷长大了,马秀英心里就一阵唏嘘…… …… 朱楷从应天出发,一路向西,来到湖广境内,距离长沙郡越来越近,朱楷的心情也越发迫切。 这一路上走来,蓝玉、李琪、李祐、常茂等人,恶名远扬,臭名昭著。 如果不是二皇子殿下英明神武,一心为民,恐怕百姓就会被那些人欺负死。 在官道的路边摊上,吃了碗豆腐脑后,朱楷对那位颇有姿色的寡妇喊道:“婆娘,我叫李祐,你可以到应天府去找咱,看你肩宽屁股大,一定能给咱生个儿子!” 那婆娘也是大胆:“过继的你要不要?咱有俩儿子呢?” “可以啊,一个叫李棡、一个叫李樉……多好!但还是咱亲生的好不是?” 朱楷贼兮兮的笑着,那模样别提多贱,引的在旁边吃豆腐脑的食客哈哈大笑。 “呸!” 婆娘啐了一口,“现在就生,就知道嘴上耍,你倒是干呐?” 旁边有个袒胸露肚的汉子喊道: “人家李公子着急赶路,我看你想生孩子世家,馋人家公子身子是真!你要真想生娃,咱来帮你!” “去你大爷的,敢占我便宜?” 朱楷说着就自己冲上去,和四五个食客打起来,毛镶蒋瓛等人都没过去凑热闹。 这是李祐在打人,和我们‘楷哥’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点就是,在处理这种普通百姓事情的时候,朱楷一般情况下不会让毛镶等人动手,他更喜欢自己亲自上,在应天府是这样,离开应天府也应该如此。 打完以后,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位食客,朱楷啐了一口痰,摸了摸刚刚被打了一拳的脸,忍不住又踹了一脚:“你们几个狗曰的,下手还挺黑!” “记住了,打你们的人,是韩国公府,李祐!” 说完,朱楷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留下卖豆腐花的寡妇哈哈大笑道:“你们几个,连人家小公子都打不过啊,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赶紧给钱!不给钱我就去应天府,让李公子把你们都收拾了的。” …… 长沙郡外,朱标迎着寒风等候朱楷,时不时的踮起脚尖远眺,迫切的等待着。 好久没见那竖子了,不知道又壮了多少。 寒风虽冷,但朱标的心却是火热。 随行的官员,也立在寒风中,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和朱标的迫切可不一样,反而对朱标的行为非常不满。 他们,不希望朱标来等二皇子啊。 毕竟,朱标是太子,他要有自己的威严,不少官员远在湖广,虽然没有在应天,但他们却听到不少消息,说朱楷枯恶不悛,仗着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在应天无恶不作,弄得天怒人怨。 这样的人,朱标应该做好长兄的责任,好好地教训朱楷才是,怎么可以这大冷天的在外面站着等着呢? 而且,这一等直接等了一个多时辰,这些官员们也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是,朱标根本没想他们作何感受,甚至都没有去在乎。 赵庸站在最前面,他对朱楷的怨念是最大的,之前在应天赵庸和朱楷打交道不多,和朱标也只是在工作上有点交集,所以了解的并不深刻。 可是,来到湖广以后,赵庸发现……朱楷对朱标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在朱标处理公务的时候,一般的小事还行,朱标和赵庸能商量着来,可在某些关键性的决策上,朱标根本听不进去意见,经常把“我二弟说”、“我二弟说”挂在嘴边,并且非常独断,宁可信朱楷的,也不会听臣子的意见。 无论赵庸如何辩解,朱标都不同意,一心按照朱楷的思维方式走。 这让赵庸很是郁闷。 你二弟这么厉害,那你当什么太子啊? 直接让朱楷当不是更好? 你那么相信朱楷,让朱楷来辅佐你不就好了?还让我来干什么? 赵庸向朱标提过意见,说他既然是太子,那就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能被他人的意见左右。 可朱标就是不听,反而振振有词:“二弟是我二弟,我相信他,为什么不可?” “朱楷那厮,果然祸国殃民!” 赵庸提到朱楷,就忍不住发怒。 而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很快一个黑色的点就在远处出现,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朱标看到来人,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来了。 期盼已久的二弟,终于来了啊。 朱楷骑着乌骓从远处而来,看到朱标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纵马上前,然后再在朱标面前突然拉紧缰绳,来了个人前跃马。 后面的赵庸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都紧绷起来! 如果朱楷的骑术稍有差池,朱标的胸骨都会被马急速奔跑时的力量撞碎。 哼! 赵庸怒视朱楷,似乎想杀之后快。 朱标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反而站在原地一点都没动,就那么看着朱楷在跃马横鞭。 自己的二弟,马术更精进了,在自己面前炫耀呢。 等朱楷把马停下来,他才大声对朱楷喊道:“二弟,好久不见。” “嗯?什么二弟?” 朱楷根本没搭理这茬,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朱标:“今日来湖广的,是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太子朱标,请称呼我为家主!宗室长!” 朱标背后,湖广大臣们传出一阵轰乱的声音。 什么? 二皇子竟然敢直呼太子名讳? 这厮好大的胆子! 不行,一定要上奏陛下,狠狠地参他一本。 “你这竖子,赶紧滚下来!” 朱标上前,把朱楷从马上拽下来,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竖子,我是你大哥!这里不是皇宫,我也能抽你!” “你敢抽家主?” “家主个屁,让咱看看……你这竖子,又壮了,又偷吃了多少牛?” “嘿嘿,大哥!” “二弟!” 两人相互拥抱,然后勾肩搭背的朝着长沙郡里走:“走走走,哥都准备好了,给你接风洗尘。” “好。” 朱楷走到赵庸身边的时候,顺便把马鞭扔给赵庸:“赵庸,照顾好本皇子的马!” “……” 照顾马? 赵庸恨不能把朱楷的马活劈了啊! 我是当朝丞相,是湖广总督,你竟然让我给你照顾马? “你这竖子,赵庸是我的臣子,不是你的家奴。” 朱标维护了赵庸,但却没有说这匹马让谁来管。 赵庸脸上一阵紫一阵黑,然后成了酱紫色,可他却毫无办法,只好上前,牵着朱楷的马朝着长沙郡走。 而湖广的臣子们,则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立在寒风中。 朱楷一来,就让湖广总督给他牵马……岂能有这么嚣张的皇子? 传言一点都不假,这厮果然嚣张跋扈。 简直把臣子当成了仆从! 这厮留在应天府,仗着有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就是大明最大的祸害。 着实可恨! …… “大嫂好。” 朱楷看到朱标的妻子常玉茹,热情的打招呼。 虽然朱楷和蓝玉、常茂关系不好,但是和常升的关系不错,这位嫂子就是贤惠的女子,对朱楷并没有什么苛刻的地方。 常玉茹认为,自己嫁给了朱标,那就是朱家的儿媳妇,和开平王府再无瓜葛,所以朱标和朱楷兄弟情深,常玉茹也爱屋及乌,对朱楷有颇多照顾。 哪怕朱楷打断了蓝玉的双臂,常玉茹都对朱楷没有半点偏见,依旧待他如初。 “楷弟来了?” 常玉茹看着朱楷,上下打量一番:“楷弟,你又壮了啊。” “那是,我是朱家乳虎!” 朱楷颇为得意,“我还会继续长,到时候天下无人能敌。” “楷弟,你是皇子,岂能轻易上战场?” 常玉茹瞄了眼朱标,然后看向朱楷:“沙场上刀枪无眼,太过凶险。” 自己的父亲就死在军阵,常玉茹又岂会对战场有什么好感? “嫂子教训的是。” 朱楷然后拉着朱标,“嫂子,我和大哥聊会天。” 常玉茹点了点头:“去吧,茶水点心备好了,楷弟先垫垫。” “好!” 朱楷和朱标聊天喝茶,但朱楷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和朱标聊了会家里的情况,毛镶和蒋瓛来了以后,朱楷就坐不住了:“大哥,走走走……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你又不是来了就走,咱哥俩先吃完饭,然后再出去转岂不是更好?你大嫂准备好久了都。” 朱标看着朱楷,“你这竖子,爹说你是来帮我的,怎么就想着玩?” 听到朱标的话,朱楷立刻叫屈:“嫂子准备好的东西,晚上再吃,而且我哪里是出去玩啊?大哥~我这是在体恤民情,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说完,朱楷有些诧异的看着朱标: “大哥,您不会来了湖广这么久,连出去都没出去过吧?” “出去过,怎么可能没出去过呢?” 朱标很是得意,“我来的时候,长沙郡的商贩都很少,经过我的治理,长沙郡的情况已经好转不少,我在闲暇之余,让赵庸陪着我去转了两圈,这里已经恢复不少了呢。” 说到这儿,朱标继续说道:“二弟,赵庸能力是不错的,文武双全,的确是我的好帮手,你不能像是使唤仆从一样使唤他。” “他?大哥说的,是他给我牵马这回事吧?” 朱楷冷笑一声,随后说道:“那家伙,心里藏着事呢,一个沙场里杀出来的将领,当了几年文官,就没了骨气?” 他完全可以把马交给其他的人去做,根本没必要自降身份给朱楷牵马。 朱标其实明白,赵庸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朱楷纨绔、乖张、颐气指使的坏印象留在湖广百官的印象中,给朱楷拉黑,同时也在用朱标反衬朱楷的行为。 太子殿下还是比较和煦的。 再看朱楷,那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小人,不拿他们当人看。 “大哥不用想着,他用这种方式在贬低我而抬高你,这么做就太刻意了。” 朱楷打消了朱标心中的想法,“大哥,带着我一起出去转转,二狗、三狗,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不能留尾巴!” “遵命!” 毛镶和蒋瓛立刻领命,带着人前去布置朱楷和朱标出行事宜。 和在应天府的时候一样,朱标是李祺,朱楷是李祐,两人换上粗布衣服,直接离开了总督衙门。 赵庸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两人离开的事情,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道:“知道了,别露出马脚。” 可是,赵庸派出去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仪鸾司力士的对手呢? 没多大一会儿,后面跟着的‘尾巴’,被毛镶和蒋瓛一一剪掉,这下他们想追都没办法追了啊。 朱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在朱楷来了以后,心里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也放松了很多。 仿佛有二弟在,很多事情他都不需要去考虑什么。 这样……也挺好的。 跟着二弟走就是。 可是,跟着跟着……朱标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地方,越走越偏了啊? “二弟,咱们这是去逛街?” 朱标明显不相信,“这地方,怎么越来越偏了呢?” “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在闹市里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我们要去别人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地方。” 朱楷回答的振振有词: “大哥放心跟我走,咱还能坑大哥不成?” 朱标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想想朱楷说的话也有道理,干脆就不再想,跟着朱楷一起去体察民情。 …… “二弟,你确定这里偏僻?” 朱楷看着大红灯笼高高挂、鳞次栉比的一条街,有些无语,随后朝着朱楷骂道:“销魂楼……你这竖子,恁个带我来这种地方?” “怪不得爹说你把三弟、四弟、五弟带坏了,你不在家吃饭,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你嫂子如果知道了的话……” 说完,朱标怒气冲冲的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朱楷拉住: “大哥,你不说,我不说,嫂子怎么会知道?” “而且,这销魂楼才是男人来的地方啊,这里鱼蛇混杂,消息更是灵通,男人嘛……大哥你懂得,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吹吹牛,好显得自己很牛逼的样子,咱们想要了解长沙郡的真实情况,就得是到这里来。” “那也不行。” 朱标严词拒绝道,“如果想打听事情,可以让亲信来,我们又怎么可能去这种地方?” “这里怎么了?别的男人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大哥真封建!” 朱楷对朱标说道,“说不定,大哥你还能从这里看到湖广的官员呢,呵呵……这对大哥治理湖广的吏治,有不小帮助啊。” “……” 这算什么理由? “大哥,你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无法征服这里的女人嘛?” “胡说!我怎么可能……胡说!我需要征服这里的女人吗?” 朱标说什么都不想去,可架不住朱楷使劲劝。 而且还用激将法刺激朱标,无奈的朱标,只能被朱楷强拉硬拽到销魂楼内。 被拉进去的朱标,还不停的呵斥朱楷:“你这竖子,来湖广的第一天就光顾这里,看我不写信告诉爹!” “爹?那没事。” 朱楷呵呵一笑道:“爹也去过应天府的青楼。” “什么?爹也去过?” 朱标感觉自己心中的朱元璋正在崩塌! 然后就听到朱楷继续说道:“对啊,他不仅去了,还被我逮住了,咱娘半个多月都没让他进门。” “啊?爹写信告诉我,他是去抓你……” “爹骗你的。” (本章完) 第70章 和朱元璋最像的皇子!竟然是他!? “爹和二弟真是父子,连甩锅都如此相像。” 朱标感慨着,看着眼前的销魂楼,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己算是被带跑偏了啊。 这两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都是甩锅界的王者。 只是可怜自己,被这俩人带跑偏啊了。 …… 长沙郡和应天府不同,这里远离天子,远离朝堂,而且湖广之地是一片未开发的土壤,而且朱元璋为了恢复湖广生计,派朱标前来坐镇,并且对湖广下达了一系列的诏书,从朝堂的高度对恢复湖广进行支持。 这样的支持,让天南地北的商人都嗅到商机,蜂拥而至进入长沙郡。 那么销魂楼,就此运用而生。 朱楷和朱标进入销魂楼,看到里面的装饰后,只看到了一个字:壕! 壕无人性的壕! 应天府里的青楼,里面是古色古香、古朴内敛,更符合应天府的厚重,而在长沙郡,这里的一切都是金碧辉煌,俗到极致的那种金。 脚底是波斯毛毯铺垫,梁栋上覆盖了一层金箔,朱标看到旁边的房柱,整根红木用金线雕刻着仕女图,不自觉的摸了摸…… 是真金! “……” 朱标感觉自己就像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无法领略城里的繁华和奢靡。 旁边的小厮人高马大,脸上还带着几分凶相。 看到朱标在摸柱子,脸上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笑容。 又是从不知道哪里的犄角旮旯来的土包子啊。 但还是很友善的提醒:“这位客官,您可别碰这仕女图,碰坏了得赔。” 听到小厮的话,朱标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 可随意便意识到了不对。 凭啥收回来? 我堂堂大明太子,还用赔钱? 朱标的脸立刻拉下来,看着那小厮:“祐弟,给钱……今天我把这里的柱子给拆掉!” 朱楷明显没有想到,朱标竟然这么适合青楼。 特娘的……这么嚣张的话,朱楷都说不出来。 “???” 小厮眉毛一挑,又来找事的了吗?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他们就盼着这些客人惹事呢,这些时日来长沙郡的各地商人日益增多,他们一个个腰缠万贯,嚣张的不行,如果不是店主‘朱爷’说过一切都要有规矩,他早就把人给收拾一遍了啊。 规矩是什么? 来者皆是客! 所以,他们这些在销魂楼的小厮,都要放低身段去服务客人,但是来的人敢惹事,那就不是客了,那是闹事的人,打死都没事! 这些天,各地的商人都快把小厮们给折磨坏了,憋了一肚子火,就盼着有傻大三粗没脑子的人来惹事,然后好发泄一下怒火呢。 小厮看着朱标,寸步不让道: “这位客官,凡是都要有规矩,进了销魂楼的门,就要守销魂楼的规矩,客官只管享受,不要惹是生非。” “惹事?” 朱标的脸拉了下来,“我不遵守你们的规矩,那又当如何?我来到这,就是最大的规矩。” “是吗?” 小厮继续拱火道: “那你继续,看看这销魂楼,你拆不拆得动。” 正在说话的时候,在大厅里,有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大打出手,打人的男子骂骂咧咧,一边打一边骂。 “怎地,伱们长沙郡的商人就这么没种?连反抗都不会?” “反抗?” 被打的满头是血的长沙郡商人笑了起来,笑的还非常开心:“等下你就知道,谁才是没卵子的人的。” 话音落下,两个同样人高马大、满脸凶相的小厮靠近,对着刚刚打人的商人就是一顿暴打,那商人带着的两个护卫也想上前帮忙,却全都被销魂楼的小厮打倒在地。 朱标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这酒楼里的小厮……竟然敢殴打顾客? 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朱楷看到这一幕,立刻来了兴趣! 拉着旁边的小厮,直接就塞过去一把银豆子:“来来来,小哥。跟咱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在销魂楼的上班,这么爽吗?可以殴打客人……哈哈哈,我也想加入你们,我家也有几个酒楼,里面的客人刁蛮的狠,我早就想打了啊。” “这就是我们销魂楼的规矩,进店都是客人,任何仇家都不许在销魂楼惹事。” 小厮很骄傲的告诉朱楷, “只要你有钱,能在这里住一辈子,那我们就管你们一辈子!” “这么厉害?” 朱楷显得很惊讶的样子,说道:“你们这的老板,那岂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听说咱大明的太子都进了长沙郡,莫非你们是太子殿下的人?” “太子殿下?呵……” 小厮瞥了眼朱楷,说道:“这位客官,你的眼光不妨再高些,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呢?” 朱标在一旁听到小厮的话,脸上黑如锅底……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当的,有和没有都一样。 难不成,他是爹的人吗? 朱标皱着眉头……这也不像啊! 朱元璋做生意归做生意,他也不会掺合这些皮肉生意。 这点底线,朱元璋还是有的吧? 朱标很疑惑,但也按捺住性子听。 “啊?” 朱楷装的很像,“难不成是陛下?” 小厮很骄傲抬起头,却没有回答朱楷的话:“不要再问了,事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小毛孩子,打听那么多干啥? “好,咱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朱楷似乎很满意小厮的话,又是一把银豆子塞过去:“就是你了,你跟着咱,给咱服务!” 小厮把银豆子塞到怀里,傲然的跟在朱楷身边,仿佛朱楷就是有求于他似得。 朱标气笑了啊。 行……这销魂楼,有点意思。 二弟说的对,有些事在这里打听起来,真不错。 …… 朱楷非常明白,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直接花十两金子包了个包间,把小厮带进来。 拉过来几位‘扬州瘦马’来包间服务,顺便也把小厮拉到座位上,扬州瘦马往他怀里一推,朱标和朱楷把酒水再一劝。 没多大一会儿,这位小厮就和两个商人称兄道弟起来。 “你们也是凤阳人啊?和我家爷是老乡呐。” 小厮看着朱楷,笑着说道:“这些日子,不仅是凤阳人,还有淮西人,不少都来求见我家老爷,请求和老爷见面。” 凤阳人? 难道真和老朱有关系? 朱楷和朱标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不用朱楷和朱标问,小厮倒豆子似得,把他们那位爷的底都给透了出来。 销魂楼的老板,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姓朱,据他自己说,和朱元璋有点亲戚关系。 至于这一点,没有人怀疑,因为整个湖广,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朱标是明面上的湖广话事人,那位销魂楼的朱爷,就是暗里的话事人,湖广有平不了的事,他平,有敢冒头的人,他除……权力无比巨大。 据这位小厮说,整个湖广的‘扬州瘦马’,都是这位朱爷提供的。 什么是扬州瘦马? 瘦马不是马。 是女人。 漂亮、有手艺、听话的女人。 牙公和牙婆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一等资质的女孩,将被教授“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百般淫巧”,以及精细的化妆技巧和形体训练。 二等资质的女孩,也能识些字、弹点曲,但主要则是被培养成财会人才,懂得记账管事,以便辅助商人,成为一个好助理。 三等资质的女孩则不让识字,只是习些女红、裁剪,或是“油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各有手艺”,被培养成合格的主妇。 当然,这只是培养,培养好了明码标价,价高者得,如果还有卖不出去的,就会被送到烟花巷的青楼里,继续赚钱。 穷苦人家的女子,买来的时候不过几两或者十几两银子,等被调教好再卖出去,会卖几百两到上千两。 这种方法,狠么? 狠! 简直没有人性! 朱楷不由得想到了秦淮河那边艳压群芳的天仙儿,她好像就是瘦马。 朱标听到后,放在桌子下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眼神中已经露出冰冷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眼神?” 小厮看到朱标的眼神,酒醒了大半,警惕的看着他:“告诉你,不要生事,别以为请我吃了顿酒,你们就攀上了什么关系,告诉你……在销魂楼里想请咱吃饭的人,多得是,不差你这一个。” “小哥这是说的什么话?” 朱楷踢了下朱标的脚,随后笑嘻嘻的解释道: “我大哥比较惧内,小哥把这里的女子描述的那么好,我大哥也心动了……但没那贼胆啊。” 朱标闻言,脸上更不好看了啊。 立刻呵斥朱楷:“二弟,你才惧内!” 自己堂堂大明太子,岂会惧内? 你这是在侮辱我。 朱楷闻言轻佻眉毛道:“我又没结婚,惧个屁的内?小哥,你看咱向是惧内的人吗?” “嗨,一般怕老婆的人,都不会承认。” 小厮本来就看朱标有些不爽,觉得他太嚣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他那弟弟却是不错,很对胃口。 “祐兄弟,不就是养个外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厮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刚来长沙郡,不太清楚我们朱爷的能量,他可是湖广总督的座上宾,其他官员见到朱爷都得点头哈腰……你去长沙郡挑,挑好了给我说一声,三天内让你搬进去,奴仆佣人全都配齐。” “在长沙郡,只要你有钱,就没有朱爷办不成的事,你是凤阳人,是朱爷的老乡,看在这层面上,朱爷也会帮你忙的。” “告诉你,我家朱爷和当今陛下有亲戚,只要你喊他一声朱爷,他就会认你。” 张口朱爷闭口朱爷,那模样仿佛朱爷是天王老子似得。 朱楷呵呵的笑了起来,根本没当回事。 你家朱爷这么牛逼,我怎么不知道? 朱楷心中,已经对那位朱爷打上了死字。 在长沙郡,就不能有比我更牛逼的存在。 “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朱爷……呵呵。” 朱楷没有打草惊蛇,摆摆手说道: “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来来来、小哥儿,和咱说说这扬州瘦马怎么卖?我很有兴趣。” “哈哈,好说,好说……” …… 朱楷和朱标从销魂楼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朱楷倒是对销魂楼品头论足,除了土点,其他没啥。 朱标的脸上却是黢黑,心情沉重的跟着朱楷向家里走。 走的时候,朱标突然询问道:“二弟,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太子?” 朱楷闻言,愣了一下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不是么?” 朱标有些失落:“长沙郡在我手底下,慢慢变好,我很开心,可我看到的只是表面,那些臣子阳奉阴违,就是在取悦我,让我放松警惕,我满意了……他们就好填饱自己的肚子里。” “呵呵……销魂楼!” 朱标攥紧拳头,非常严肃的说道:“这里,不能再存在了啊。” “大哥,这不怪你,古往今来做太子能超过你的,屈指可数,甚至都不存在。” 朱楷对朱标说道,“只能说,历朝历代的制度都不行,把一个皇帝关在院子里,怎么可能成长起来?外面的事大臣说了算,你只管听他们汇报?” “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历朝历代都存在的问题,爹正是发现了这种弊端,所以就派你来湖广治理,让你更接近百姓。” “历朝历代……那是他们,这里是大明!” 朱标声音带着冰冷,显然是在忍着强烈的怒气:“爹不允许欺压百姓的事发生在大明,我也决不允许!扬州瘦马……真是好手段!借此机会笼络湖广的富商,这位朱爷不是一般人啊。” “的确不是一般人。” 朱楷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大哥,这事你别管,我倒是想去会会这个朱爷,呵呵……咱爹的亲戚,爹不是说,家里的亲戚只剩下曹国公一家了吗?难不成咱爷爷在外面养了房小的?” “放屁!咱爷爷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心思去养房小的?” 被朱楷劝说后,再这么一打岔,朱标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的确,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太子一直在宫中,打着被保护的名义行成圈养。 但现在…… 已经不一样了不是么?朱元璋力求打破以往的禁锢,想要换一种方式治理天下,朱标已经走出来。 他们做的,是改天换地的事,这是重担! 如此重担,我朱标岂能坐视不理? 心情逐渐开朗起来的朱标,笑呵呵的踢了一脚朱楷,骂道:“哈哈哈……你这竖子!这般打趣咱爷,小心爹知道了揍你。” 朱楷就没把朱元璋放在心上,摆摆手说道: “不会,他听不到。” 两兄弟聊了一会,快来到住的地方时,朱标对朱楷询问道:“这销魂楼,你准备怎么处理?” “湖广之地,不允许有比我还牛逼的存在,必须灭!” 朱楷回答的异常坚定:“不过,在灭销魂楼前,我准备去会会这朱爷。” “行。” 朱标没有拒绝,“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做完了告诉我一声,我亲自灭了销魂楼。” …… 晚上,朱楷洗漱完准备去睡觉。 朱标却满脸郁闷的推开门,准备和朱楷挤一张床。 原因很简单,朱标回去后,满身都是胭脂味,常玉茹疑惑询问,朱标又是个老实人,把事情如实告诉了常玉茹,这下好了……常玉茹的脸立刻拉下来,直接把朱标赶了出去。 听到这,朱楷立刻就不困了,指着朱标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大哥乃堂堂大明太子,岂会惧内?” “……” 朱标:你嫂子是开平王长女,我打不过。 看着朱标郁闷的样子,朱楷笑的更开心了啊。 “滚!” 朱标躺在床上,没好气的踢了一脚朱楷: “都怪你,带我去那种腌臜地,回头你去跟嫂子解释,如果不让我进屋,你也别想好好睡。” “嘿,你和爹还真是一个德行,怎么有事都往我身上揽?” 我又没结婚,我招谁惹谁了啊? 凭什么受伤的总是单身狗? 朱标眯着眼睛:“谁让你是家主、宗室长呢?不找你找谁?” “……” 朱楷那叫一个气啊。 合着你们爷俩安排我当家主、宗室长,就是为你们解决家庭纠纷的? 朱楷准备回去就去找朱元璋,让他把自己的家主之位撤了。 这家主不当也罢。 朱楷无奈,对着朱标踢了一脚:“下去洗漱了再睡!” “不洗!” “你……你大爷的!” …… 第二天朱楷就忍不住,去找常玉茹了:“大嫂,怪我,都怪我!是我把大哥带入歧途的,您要责罚我就责罚我吧,大哥是无辜的。” 常玉茹根本不吃这套,冷着脸坐在椅子上,说道:“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正在惩罚你吗?” “我……嫂子,咱不带这样的。” 朱楷郁闷的蹲在地上,说道:“我千里迢迢的来到湖广,是你们的客人吧?你们夫妻二人,怎么可以这么招待客人啊?” 常玉茹呵呵的笑起来:“呵呵……我们可没把你当客人的。” “行,让大哥住着是吧?可以!” 朱楷没有再拒绝,直接对常玉茹说道: “那行,你让大哥洗好再睡,他都不洗脚了!” 听到朱楷的话,常玉茹眉毛一挑:“嗯,我知道了,晚上让他回来吧。” “嗯?” 这么简单吗? 大哥不讲卫生,大嫂就不开心了吗? 那以后对付大哥,岂不是很好对付? 朱楷抓住朱标的痛脚,脸上露出笑容,看到常玉茹正坐在桌子前看着什么,好奇的凑上去:“嫂子,你看什么呢?咦?怎么这么多女子画像?” “给你大哥选个妾。” 常玉茹随手挑出一张,让朱楷看:“二弟,你看这女子如何?礼部尚书吕本之女。” “看这面向,有克夫之嫌,不太好。” 朱楷下意识的拒绝。 吕本之女吕氏,那不是生下朱允炆那个小王八蛋的娘吗? 她怎么能嫁给朱标呢? 不过,朱楷想了想……又觉得没关系。 那个时代的大明,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再说有自己在,就算是有吕氏又能怎么样呢? 无所谓! 大哥定然能活很多年。 “你这臭小子净胡说,这是爹和娘和你大哥兑过生辰八字,并且请刘先生看过后才送来的。” 常玉茹瞪了眼朱楷,示意他不要诽谤吕本:“我觉得可以,吕本诗书传家,而且能力不错,学识渊博,这吕氏又是他的独女,听说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和你大哥在一起挺好的。” 这是对文化人的高看,常玉茹出身将门,就算读在多书,也会被挂上‘将门’标签,而且常玉茹没怎么读过书,所以看到读书人,忍不住高看一眼。 朱楷对此却非常不屑:“读书读多了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我,大哥都被那些读书人给带成傻子了啊。” 听到朱楷的话,常玉茹点点头,但还是说道:“读书人小心思的确多,但……你大哥还得用他们治理天下啊。” 朱楷闻言,不再做声,显然他也没办法反驳这一观点。 常玉茹也没有继续深聊,又拿出另外一张出来:“二弟,你看看这个女子,如何?” “大嫂自己做决定吧,又不是我娶媳妇。” 朱楷随意的把画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对常玉茹说道: “大嫂,我饿了,早上起来就被大哥唠叨,吃饭都没吃好。” 常玉茹闻言,画也不看看了,一把将十来张画收起来堆到一边,急匆匆的向外走,并说道:“行,马上去给你做饭,你大哥为了你,可是宰了一头牛呢,为此还被赵庸呵斥很久,你倒好,带着你大哥去那种地方。” 朱楷立刻说道:“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呵呵!” 显然,对朱楷的保证常玉茹一个字都不相信。 …… 吃过饭,朱楷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带上毛镶、蒋瓛再次前往销魂楼,他可不想让销魂楼存在太长时间。 至于家里,朱标正在向常玉茹谄媚呢,那叫一个恶心,朱楷都不愿意看。 老朱家的弊病,怕老婆。 嗯? 等等? 我不会也怕老婆吧? 想到徐妙云和冯雨婷,朱楷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担忧了起来。 “怕老婆是不可能怕老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怕。” 在销魂楼外,朱楷解开了心结,开心的朝着销魂楼走去。 这里的女子,真有趣。 找到昨天见到的小厮,朱楷开心的走过去:“小哥,我又来了啊。” 小厮见到朱楷,眼睛露出金钱的光芒。 这人出手阔绰,比那些穿金戴银的商人都要阔绰,就昨天朱楷赏的三把银豆子,比得上他半年的赏钱了啊。 所以,小哥也非常愿意看到朱楷,毕竟他给自己带来的是金钱。 不过,他却故作镇定,毕竟他是销魂楼的小厮,得有排面! “你怎么又来了?”小厮心里很开心,觉得这个出手豪放的公子又来了,但脸上装作很嫌弃的样子,然后询问朱楷:“怎么,今天怎么只有你自己?” 朱楷则解释道: “我大哥昨天带着一身的脂粉味回家,被老婆揍了,现在哪里还有脸出来见人啊?” “切!” 小厮冷呵一声,说道:“就你那大哥,如果是他自己来,我们都不欢迎他,在外面那么嚣张,在家里却连个婆娘都收拾不了,算什么男人啊?” “呵呵……你说得对。” 朱楷笑呵呵的拉着小厮,道:“走,还是昨天的包间,带上姑娘与我一起。” 说着,朱楷就把二十两银子拿了出去:“开个房!” 小厮打量着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不知道想到什么,对朱楷说道: “兄弟,你来销魂楼,是找朱爷的吧?” “嗯?” 朱楷装作很惊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惊讶的看着小厮: “大哥,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小厮呵呵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是凤阳人,和朱爷是老乡,昨天那么大手笔的招待我,不就是求人办事的吗?” 朱楷没有说话,小厮继续他的脑补,说道:“告诉你吧,没必要这么做,你在销魂楼消费多少,朱爷都不会过问,你要去找他办事,事才能办。” “嗯。” 朱楷嗯了一声,随后询问道:“小哥快人快语,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我的确要找他办事,只是不知道里面的行规是什么,我需要付出多少钱?” “钱?” 小厮笑了,说道:“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你任何东西,你是朱爷的老乡,朱爷是会照顾家乡人的。” “哦。” 这就有意思了啊。 “那请小哥带路,让我去见见朱爷如何?” “可以。” 小厮也不多说,“你去包间里等会,我去禀报,你很快就会见到朱爷的。” 朱楷闻言,点点头向包间走。 没有人听到朱楷的喃喃自语: “给老家人办事不要钱,呵呵……想当教父吗?有意思!” 小厮倒是没有扯谎,没过片刻,小厮就进来找到朱楷,同时把手伸出来:“去吧,朱爷在等你。” “爽快!” 朱楷站起来,在小厮伸出的手掌中打了一下,朝着外面走。 “欸?” 小厮很不满,这个出手阔气的朱爷老乡,怎么不给钱了呢? “怎么了吗?” 朱楷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我是你老板的老乡,你跟我要钱?” 说着,一脚踹过去:“打你,是给你脸了,小心我见到老乡,告你一状。” “敢收凤阳老乡的钱,怎么着都得剁手吧?” “赶紧,带我去见老乡,慢一步你就等着被惩罚吧。” “……” 小厮完全没想到,朱楷翻脸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以前,哪个人来找朱爷,不得给带路人点赏钱? 最少得二十两金子起步,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 “玛德,狗仗人势的东西。” 小厮在心里怒骂! 但腿脚上不敢有任何怠慢,赶紧带着朱楷去找朱爷。 朱爷定下的规矩,他们每人敢碰! 在销魂楼后面的小院子里,朱楷见到了朱爷。 房子占地很大,但却并不是新的,是老房子,外面的院子里没有什么假山假水,只是一些空闲的地,看样子这位老乡,还很喜欢田园风光。 更有意思了啊。 朱楷呵呵的笑起来,他完全没想到,这位朱爷竟然是这种人。 来到房子前,小厮不善的看着朱楷:“进去吧,朱爷就在里面。” 朱楷抬脚便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没有贵重的毛毯,但却很暖和。 应该是地下挖了个大坑,煤炭没日没夜的在里面烧。 不过,应该不是煤炭,朱楷闻到了檀香味。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房间里,很暖和,很香?” 坐在躺椅上的朱爷,身材瘦弱,是个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头了,头发胡须、甚至连眉毛都是白的,脸上也带着老农般的沟壑,褐黄色的皮肤在说话的时候挤在一块。 身上也没什么气场,就是个老农嘛。 “我这地下面,有个火坑,烧的是竹炭,每个时辰要丢下十块檀香木进去熏,小哥儿觉得,我这房子如何?” “不错。” 朱楷笑了起来,“等以后我老了,也会弄一间像老乡一样的房子。” “嗯。” 朱爷没有直接问朱楷事情,而是让朱楷坐下,询问朱楷家里有多少人,父母是否尚在,朱楷一一作答。 既然他不着急询问事情。 那朱楷也不着急,又和朱爷聊到了他以前的过往。 这个老头,从年轻的时候就不是善茬,因为在凤阳活不下去了,就出来讨生活,逐渐磨练的心狠手辣,然后一路兜兜转转来到长沙郡,靠着心狠手辣占据了一席之地。 因为湖广是产粮大省,所以元朝的人就在这里征收粮草,朱爷利用他手里的人,为元军收粮,后来这里被红巾占领,朱爷一边给红巾征粮,一边高价把粮食卖给元军。 后来,朱元璋来了湖广,然后再一统天下,朱爷意识到,他要做出改变了,于是成立了青楼,把淮西地区培养‘瘦马’的人招入麾下…… 朱爷也逐渐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好巧不巧的是,朱元璋姓朱,他也姓朱,在和朱楷聊天的时候,朱爷还忍不住炫耀,当初朱标来的时候,他给朱标送去了多少贡献…… 聊到这些,朱楷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朱爷’和朱元璋没什么关系,只是恰巧都来自凤阳,恰巧都姓朱,再加上朱爷心狠手辣,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力。 “小李啊。” 朱爷看着朱楷,对他很认真的说道:“你这个姓,在我们凤阳不是大姓,但只要出了凤阳,那我们就都是一家人的。”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却不肯向我吐露实情,这样不好,在外面,我们老乡应该合舟共济才是。” 朱楷摇摇头:“我没有隐瞒,说的也都是实情。” 本来就没什么隐瞒。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欺骗。 “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要让我帮忙的,我也告诉你了,我们既然都是老乡,那无论大事小事,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一定会帮助你。”朱爷看着朱楷,“即便如此,你都不愿意喊我一声朱爷?” 朱爷? 呵呵! 朱楷心中有按捺不住的笑意,大明版教父,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以前还觉得教父只存在于电影中,没想到那意呆利的教父,在大明已经出现了啊。 呵呵……真的很有意思。 朱楷觉得非常有意思,回头攻占意呆利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他们在未来盗用教父版权而去攻打? 大明王师,必须要师出有名嘛。 朱楷看着朱爷,笑着说道:“我家的生意有些大,做的事也比较大,可能一时无法答应,小子还得回家和大哥商量,作出决定后就来找你。” “可以。” 朱爷眯上眼睛,慢悠悠的念叨着他的观点: “小李啊,我们是老乡,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喊我一声朱爷,你们的事我会帮忙,而且分文不取,只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给你们的恩情,不要忘记。” “那必然不会!” 朱楷拍了拍胸膛,“我是最记别人恩情的。” 说完,朱楷转身便离开。 毛镶和蒋瓛立刻凑过来,毛镶有些担心的对朱楷说道:“楷哥,您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我都想喊人冲进去了啊。” “没事,那老头……我一只手就能打十个的。” 朱楷背着手,往销魂楼外走:“去找大哥,已经破案了啊。” 朱爷这厮,他活不长的! …… 回到朱标的行宫,见到朱标后朱楷就把他和朱爷见面,以及聊天的内容告诉了朱标,然后说道:“这老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利用同乡情义编织起一张巨大的网,呵呵……真有意思。” “照你这么说,这位朱爷,在普通人看来,是个有情有义的老乡啊。” 朱标摸着下巴,缓缓的说道: “无论贫贱富有,只要是凤阳老乡,肯喊他一声朱爷,他都会帮忙,呵呵……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啊!” “说的是。” 朱楷也同样说道,“这个人,留不得!” 朱楷、朱标不仅是凤阳人,更是大明皇子,下面是天下百姓,朱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做见不得光的事,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有一个:死! 留不得,就让他去死! 朱标决不允许在湖广,有朱爷这样的人存在。 朱楷对朱标说道:“大哥,我已经让二狗、三狗,去找关于朱爷的情报了,他干成这么大的买卖,背后如果说没有一点支持,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 朱标攥着拳头,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所有参与其中的不法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皆要处置!绝不容情!” 朱楷立刻站起来:“杀这等小人简直污了大哥的手,让我来!” 朱楷最喜欢打仗了,湖广的匪患已经被湖广都指挥佥事邓愈处理的差不多了,朱楷正愁找不到地方练手呢。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朱楷岂能错过呢? 那销魂楼的小厮,看上去都是大奸大恶的凶徒,如果去抓他们,必然会引来反抗。 反抗的越激烈,朱楷越喜欢啊。 朱标哪里不知道朱楷在想什么? 他最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们上战场,朱楷的话戳到了朱标的痛点,直接呵斥: “你这竖子!就知道打打杀杀!不行!”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有事乳虎,没事竖子,你怎么不和咱爹学点好的?翻脸不认人这套倒是青出于蓝!” 朱楷立刻叫屈起来,“就是一点杂鱼,让我过过手瘾也行啊。” “过个屁,不许!” 朱标根本不吃这套,反而耐心的劝道:“二弟,这战场上的刀剑尚且在明面上,这城中的刀剑,都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二弟啊……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说好吧?” “嗯?” 朱楷眼睛亮起来,“这么说,大哥允许我上战场了啊?” “不许!” 朱标立刻站起来,朝着门外走:“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长大了?几岁才算长大?” “嗯,比我大了以后,就是长大了。” “大哥!” 朱楷仿佛受到侮辱,“你这是在欺负我!” “哈哈哈,竖子!”体会了一把欺负弟弟快感的朱标,笑的很开心:“你不管再大,也是我朱标的弟弟,我不允许你上战场,谁赞成都不行!” “玛德!大哥你学坏了啊!” 朱楷立刻追了出去,“我告诉大嫂,你头上都生虱子了啊!” “你这竖子!” 朱标被捏住痛脚,立刻扭头怒视朱楷。 这厮是不准备让自己好过了是吗? 欠揍! 朱楷也没打算放过他,两人很快便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恰巧,常玉茹喊两人来吃饭。 看到朱楷和朱标在地上一边笑、一边骂、一边满地打滚的打架。 那叫一个气啊! 地上有多脏,你朱标还不知道吗? 平时不喜欢洗脚、洗头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在地上打架? 常玉茹生气,她才不管两人的身份,上前一人踢了一脚,然后一手一个,揪住两人的耳朵:“要打,到澡盆子里打,不洗完澡不许吃饭!” 朱楷和朱标被揪住耳朵,立刻就蔫了啊。 朱楷心中捧腹不已:“自己这大嫂,颇有娘的影子啊。” 朱楷想起来,马秀英很喜欢常玉茹这个儿媳妇,经常带在身边,看样子常玉茹已经深的马秀英真传。 自己这大哥,以后不得被吃的死死的? 这么一分析下来,大明朝的历代皇帝,似乎都是情种啊,一生只娶一个女人的皇帝比比皆是。 朱楷很生气! 他们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自家老爹呢? 老朱同志可是希望自家的后辈越多越好啊。 不行,这种不正之风,必须要制止。 …… (本章完) 第71章 监察天下!大明一字并肩王!? 接下来的几天,朱标如常办公,朱楷如常出去玩。 但关于朱爷的情报,也都陆陆续续的传到到朱楷手中,朱楷看过后再把情报交给了朱标。 有朱楷得来的情报,让朱标有了更果断的决断力! 他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把赵庸、邓愈、范显祖、王溥、傅瓛等一众大臣喊过来开会! 当然,朱楷也在。 范显祖看到朱楷,立刻对朱标说道: “太子殿下此次招臣等来,是为解决湖广之事而来,二皇子并非湖广官员,他就没有必要来了吧?” 言语中,都是把朱楷赶走的意思。 朱楷听到后,不由得撇了撇嘴,直接没有搭理他。 这家伙还是御史道台呢,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嘛。 又是个尸位素餐的奸臣! 我朱楷一心为民,两袖清风,眼睛里更是揉不得沙子,岂能和这般奸臣说话? “是我让二弟来的,他是父皇钦命的皇家宗室长,负责监察天下,可调动天下兵马,他在是应该的。” 朱标看着范显祖,又看着赵庸等人道:“他对湖广官员处理政务没有插手的权力,但孤本次做错了事,他有监察的权力。” 范显祖听到朱标如此袒护朱楷,不由得是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是一个好哥哥,但却不是一个好太子,朱楷的权力明显越了规矩,太子殿下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 对于朱标的行为,不仅范显祖不满,赵庸等一众官员,就没有满意的。 只有湖广都指挥佥事邓愈,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面。 朱标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朱标压下一众臣子对朱楷的不满,然后询问道:“你们知道我们长沙郡的朱爷么?” 朱爷? 这个名字,在座的诸位都不陌生,赵庸更是直接说道:“禀太子殿下,臣知晓,他是长沙郡有名的大善人,此次更是捐献粮草五十万石,臣本想禀明太子,可朱爷对爵位却并不热衷,只是说让臣拿来救济百姓,为湖广做一些微薄的贡献。” 说完以后,赵庸又补充道: “臣也去找人打探了下他的事情,据说和陛下是同乡,此人如此深明大义,着实是大明之福啊。” “噗嗤!” 朱楷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赵庸听到朱楷的笑声,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怎么,二皇子殿下,臣哪里说的不对吗?” “赵庸,你干脆直接说,这位朱爷和我爹有亲戚不得了啊。” 朱楷看着赵庸,直接说道: “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我爹的亲戚,还没出五服的亲戚。” 嗯? 真是亲戚啊! 朱标听到朱楷的话,没有说什么,就当做是默认。 长沙郡的朱爷是朱元璋的亲戚吗? 不是! 但是,杀一个朱元璋的亲戚! 和杀一个假冒的朱元璋亲戚,哪个威慑力更大? 这对朱标来说,是好事。 反正这个坏亲戚是朱元璋这个老子的,和他朱标有什么关系? 远在应天府的朱元璋并不知道,自己又被两个‘逆子’摆了一道。 王溥则捋着胡须,非常赞叹的说道:“陛下有这种深明大义的亲戚,还真是大明之福啊,此人不贪图名利,帮助太子殿下却对爵位熟视无睹,这样的人可为天下人楷模。” “太子殿下,臣建议给他侯爵之位,由臣写文章一篇,赞叹其事迹,为天下人传唱。” 旁边的人随声附和,但赵庸想的却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件事透露着诡异。 好端端的,把大家伙叫过来,谈‘朱爷’这个亲戚干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没给他爵位? 不太可能,完全没必要费这么大周折。 赵庸想到这儿,就干脆老老实实的坐着,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朱标态度不明,暂时不宜展露自己的观点。 况且,朱楷来了以后,朱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时间,赵庸派出去的人被朱楷带来的仪鸾司解决,赵庸也不知道他们的踪迹。 可能……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发现了什么吧?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朱楷也意识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朱爷还能传唱,为天下人的楷模?” 朱楷开口说话,直接怼王溥:“老头,伱是眼睛瞎了,还是被销魂楼的扬州瘦马给迷糊涂了?他一个开青楼的人,也配成为天下楷模?” 王溥明显是知道销魂楼的,但朱楷的话更让他生气: “你……二皇子岂能如此欺臣?臣定当禀明陛下,为自己伸冤!” “你写,你不写你是王八蛋!” 朱楷当即对邓愈说道,“邓愈,去拿纸笔。” 邓愈看了眼朱楷,颇为意动,但随后却把眼睛看向朱标。 “二弟,不用如此。” 朱标示意朱楷坐下,然后才对在场的众位臣子说道:“看来,你们是知道销魂楼的,也是知道朱爷……你们都知道,就孤不知道。” 听到朱标的话,在场的大臣心里无不紧张的跳起来。 朱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说他们蒙蔽了太子,治他们蒙蔽太子之罪吗? “赵庸,你也知道?” 朱标看向赵庸,“你为何不告诉孤?” “太子殿下,臣知罪。” 赵庸立刻低头认错,但还是坚持着说道: “太子殿下,能否告知微臣,那朱……销魂楼的老板,究竟错在哪里?” 朱标还没说话,朱楷一下子站起来! 猛地拍着桌子,脸上带着怒气:“错在哪里你自己不会查?赵庸,你查了吗?” “没有。” 赵庸看着朱楷,非常坦荡的说道:“我不过是在他捐献粮食的时候,找本地官员对他做了一些了解,这人既然是陛下的亲戚,那想必也是大明的忠臣。” 大明的忠臣? 其他大臣听到赵庸的话,不由得点点头,他们都认同赵庸的观点。 朱楷气笑了:“赵庸,还有你们,一个个尸位素餐的奸臣,都该处死!” “二皇子殿下,臣哪里做得不对?” 王溥站起来,“我如果做错了,请二皇子殿下指出来,臣若有罪,甘愿受罚!若是二皇子殿下污蔑臣,臣拼着官衣不要,也要面见陛下为臣洗清冤屈!” “冤屈?王大人可以去申,但我二弟对你没有污蔑。” 朱标看着王溥问道:“你见过销魂楼的老板几次?你家里的婢女,又有几人是从销魂楼买的?” “……” 王溥听到朱标的话,立刻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朱标这是要收拾‘朱爷’啊。 可是,他收拾‘朱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臣已老,家眷都在应天,身边有两个使唤丫头,不过分吧?” 王溥看着朱标,义(睁)正(眼)言(说)辞(谎)道:“而且,臣是用钱买的,朱爷……那人手底下的女子,都是被他收养的战争遗孤,臣望殿下明察。” 朱标说道:“之前在应天时,二弟曾告诉我,天寒时有人脚寒,用处子暖脚……一开始我还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啊。” 说的,就是王溥! 王溥听到朱标的话,立刻慌了啊。 买卖人口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买来两个使唤丫头,虽然有些违规,但他是老臣。 朱元璋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为难他的,但朱标说的话,明显是在往骄奢淫逸上带。 这是明显往大了整啊。 王溥岂能不慌? 而且,朱标是在应天府的时候就听朱楷说…… 对此,王溥感到非常无辜。 朱标在应天府时,他也在应天府,买‘瘦马’给自己暖脚,这是来了长沙郡以后才有的。 当时,朱楷说的明明是李善长,和我王溥有什么关系? “殿下,莫要污蔑臣。” 王溥依旧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自己错:“臣绝对没有帮朱爷办任何事,也没有收受贿赂。” “你的确花钱了,但你可知,你府上的两位‘瘦马’,在外面卖多少银子?” 朱楷看着王溥,说道:“两千两银子起步,而且你五进四出的宅院是怎么来的?这么大的宅子,你买到手里,花了多少钱?还有那些使唤丫头、仆人,又花费多少?” “五百两银子!”朱楷怒视王溥,“连人带宅院,一共花费五百两银子,据我所知,就你的宅院和婢女、仆从,置办下来最少要一万两银子!王大人,我爹下令,贪墨五十两者,斩!你就收的这些东西足以可以杀你两百次!” 是五十还是六十……我记得是六十! 两百次…… 王溥这下真的不淡定了,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大明最不能容忍的逆鳞。 朱标在旁边补充说道:“还有那些家具,上好的木材啊……呵呵,算你一万两,不多。” “这、这……” 王溥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即吓得身体颤抖,猛地跪在地上:“殿下,臣被小人蒙蔽,铸下大错,请殿下明察,臣、臣真是只是被蒙蔽了啊!” 看着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王溥,朱楷眼睛中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 刚刚还说给朱爷著书立传,现在就成小人了啊。 颠倒是非起来,可真是够可以的。 朱标非朱元璋。 但他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跟在朱元璋身边那么久,身边又有朱楷点醒,他早已不是被人蒙蔽的朱标。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家里都有朱爷给送的礼物,但朱标不准备追究他们,就只准备追究王溥的责任。 主要是王溥跳的太厉害,正好杀鸡儆猴。 “说道被人蒙蔽,孤才是被蒙蔽的那个。”朱标看着王溥,然后对赵庸说道:“王溥收受贿赂不法商人贿赂,摘去官职,打入大牢再行审问!” “是!” 赵庸此时就像乖宝宝似得。 朱标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绝不多说一句话。 王溥如丧考妣,脸色煞白。 他知道,自己成为那只被朱标用来儆猴的鸡,不管他如何求饶,都难逃一死。 可是,不甘心啊! “殿下,我是受小人蒙蔽,请殿下明察啊!” 王溥被人带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喊着:“我为大明流过血,我为大明立过功,殿下不能杀我啊殿下!我要见陛下!” “既然要见父皇,那就让他去见!” 朱标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你们,如实把销魂楼老板送的东西报上来,写一封悔改书,孤既往不咎!但也请你们记住教训,孤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在场的朝臣有一个算一个,立刻低头领命:“是,殿下!” 写了悔改书,把柄就被朱标抓在手里了啊,以后万一不听朱标的话,他只要把悔改书拿出来,他们这辈子就完了啊。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臣子的,把柄被上位握在手中,这才是好事……这样上位就可以不担心自己的背叛,从而获得更大信任。 只是可恨了朱楷,他已经知道了今天开会说的事,自己的把柄岂不是也握在了朱楷手里? 万一以后朱楷造反,他拿这些事威胁自己,该怎么办? 在座的诸位大臣,忍不住犹豫起来。 处理了王溥,朱楷随即站起来,看向在座的臣子:“王溥勾结逆元余孽,贪赃枉法、倒行逆施,本皇子绝不容许这等恶徒留在长沙郡中,坏我大哥大事!” “邓愈!” 朱楷喊了声邓愈,随后说道:“点齐兵马,随我一起诛杀逆贼!” “遵……” 朱标立刻说道:“不可!邓愈你去,二皇子留下!” “遵……” 这下,轮到邓愈犯难了,他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好像自己去或者不去,都会得罪其中一人啊。 可是,朱楷像是没听到似得,直接跑出去,跑出去的同时还朝着邓愈喊:“邓愈,我先去。” “这……” 邓愈为难的看向朱标,“殿下,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上二弟?” 朱标恼怒非常,直接对邓愈下令:“抓住二弟,给我绑回来!” “遵命!” …… 想象中的大战,并没有出现。 当朱楷领着兵马出现在销魂楼外面的时候,朱爷就已经带着小厮以及龟公、老鸨,乖乖的跪在地。 看到这一幕,朱楷非常郁闷。 我带着兵马来销魂楼,还指望着你反抗一下呢。 就这? 你不是很牛逼的吗?湖广没有你摆不平的事吗? 就这? 朱爷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对朱楷询问道: “不知哪里得罪了上官,小人一定改正。” “得罪?你那么大排场,整个湖广没有你摆不平的事,哪里得罪我了呢?” 朱楷骑在马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爷:“抬起头来。” 朱爷闻言抬起头,看到骑在马上的朱楷,愣了住。 怎么是他? “怎么?不认识了吗?” 朱楷看着朱爷,戏谑的询问道: “你现在看到我,还有让我叫你朱爷的想法吗?” “草民从未想过让贵人喊我朱爷,只是大家是老乡,相互有个帮衬。” 朱爷看着朱楷,很认真的回答道: “这些年,受到我照顾的老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请贵人明察。” “贵人明察?” 朱楷呵呵的笑起来,“我是贵人,但却是收你性命的贵人。”说着,顿了顿,朱楷颇为遗憾的说道:“你说你,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反抗一下呢?” “……” 朱爷很想骂人:你特娘的带了一千多号人来,我就算反抗能翻出几朵浪花? 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没劲!” 朱楷摆了摆手,说道:“把销魂楼封了,里面的人,挑好的送到我府上去!” 说完,朱楷贴在毛镶耳朵上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连连在销魂楼呆着的心思都没有,拨马便离开。 在这里呆着,还不如回家和朱标闹着玩呢。 …… “二弟?二弟?” 朱标围在桌子旁边,朱楷的头往哪边扭,他就跑到哪边去,一边跑还一边笑呵呵的和朱楷解释:“二弟啊,不是大哥我不让你去,实在是太过凶险,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想想……如果你在大哥这儿受了伤,咱爹、咱娘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我也会被他们毒打一顿啊。” “你就当心疼心疼大哥行吗?大哥是太子,被爹在皇宫里追着打,真没面子啊。” “你还想被爹娘打?” 朱楷冷笑一声,“不用爹娘,大嫂都不会放过你。” “怎么会?” 朱标不相信,“我这两天天天洗脚、洗头、洗澡,干净的不得了,你嫂子怎么会打我呢?” 不相信! 朱楷冷哼一声,没再搭理朱标。 没多大一会儿,毛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朱标说道:“殿下,人我已经送来了,请问安排在哪里?” “人?” 朱标愣了一下,“什么人?” “销魂楼里的瘦……” 话还没说完。 常玉茹就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阴沉的看着朱标。 朱标听到毛镶的话,又看到常玉茹的脸色,又想到刚刚朱楷说的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要完。 “夫人,和我没关系!” 朱标很冤屈,“我什么都不知道!” “竖子,你竟然害我!” 朱标立刻意识到,朱楷从中作梗: “不就是没让你去打仗吗?你至于这般害我?那些女子,岂能带到行宫里来?” “我又岂会害大哥。” 朱楷摇了摇头道:“只是我在湖广没院子,只能先把人送到你的行宫,等我们回应天府的时候,我再把她们带上一起。” “大嫂,这些莺莺燕燕,和大哥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楷看着常玉茹,很认真的解释道: “真的只是我自己,和大哥无关的。” “别说了,二弟求你别说了。”朱标看着朱楷,很无语的说道:“你再说下去,我这个人就没了啊。” 说是没关系,常玉茹也得相信啊,而且听朱楷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在给朱标隐瞒事实。 朱楷被从后院赶出来的时候,还跟常玉茹解释: “大嫂,那些女子都是我要的,和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常玉茹看着朱楷,拿出两块金饼:“二弟,晚上再回家!” 朱楷好像明白了什么意思,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好嘞,嫂子。” 然后,朱楷离开,常玉茹返回后院,朱标被朱楷气的满脸通红,看到常玉茹后,他还是忍不住向妻子解释:“玉茹,和我真没关系,那些女子,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弟、二弟他岂能如此行事,太过放浪形骸!” “嗯,我知道。” 常玉茹当然知道,朱标不是随便玩的男人,如果他真喜欢这个,身边早就美女如云的。 但是,朱标好是好,但他毕竟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在某些时候,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朱楷带来的那些女人,常玉茹看到了,那些莺莺燕燕,而且是有名的‘扬州瘦马’,住在行宫里,一天两天朱标能忍得住,时间长了他还能忍得住吗? 朱标看出常玉茹的担心,立刻就放心了,上前握住常玉茹的手,笑着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又岂会是二弟那种人?” 常玉茹没有搭理朱标的话,而是对他说道:“不能再让二弟这么胡闹下去了,那些女子虽然不是青楼女子,但却被倒卖人口的‘牙婆’训过,传出去对你和二弟都不好。” 朱楷想要的女人,毛镶自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那些在销魂楼里的自然不能送给朱楷,而且毛镶也不敢送给朱楷。 但那位‘朱爷’可是做着倒卖‘扬州瘦马’的买卖,手底下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瘦马还有很多,毛镶把负责训练这些女子的‘牙婆’喊过来,挑出其中尚是完璧之身的女子,无论大小,全都送给了朱楷。 三十多个‘瘦马’…… 这么多女子送到朱标的行宫中,百姓怎么想?湖广的官员怎么想? “你说的没错,但我认为,二弟要来这些女子,并非没有用处,他从不做无用功。” 朱标对朱楷很有信心! 他也相信朱楷不是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最重要的,是要让常玉茹相信,自己也不是这种人:“这下你相信了吧?” “我了解你,但我也知道男人!”常玉茹看着朱标,“来,跟我进屋!” 进屋要干什么,朱标当然知道,但他却丝毫不怂:“好!” 可是,两三天后,朱标就遭不住了啊! 朱标一手扶墙一手扶腰准备去办公,恰巧被朱楷看到,戏谑的调侃道:“大哥,累坏了啊。” “你这竖子!” 朱标懒得搭理朱楷,黑着脸往前面走。 朱楷上前扶着朱标,笑嘻嘻的说道:“大哥急什么,你二弟我,岂能害你?我已经安排人把那些姑娘送到了应天府。” “送应天府?” 朱标听到后当即就怒了啊,“你这竖子,把那些女子带到应天府干什么?你就不怕爹知道,打断你的腿?还有娘~你还没成婚呢,带那么多女子回应天府,传出去魏国公、宋国公会怎么看你?咱娘知道了,肯定也会收拾你的。” “怎么可能!娘和我媳妇开心还来不及呢。” 朱楷对朱标解释道: “那些女子,其中的一批我送给了徐妙云,另外一些年龄比较小的,我给娘送过去了,让她帮忙带着。” 朱楷笑眯眯的看着朱标:“而且,我还准备给大嫂也送几个过去,大嫂肯定也会喜欢的。” “?????” 我怀疑我二弟在害我,而且有证据和证人啊。 “不可以!” 朱标恼怒的看着朱楷,“二弟,你不能这么做,你大嫂是练武的,将门之后!” “大哥,你想什么呢?思想怎么这么脏!” 朱楷嫌弃的松开朱标,“一提到女人,你就用下半身考虑,你脑子呢?” “我……” 朱标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怪到自己头上去了啊。 这尼玛! 朱标感到自己受到莫大侮辱,指着朱楷: “你这竖子,安敢欺我!” 朱楷就鄙夷的看着朱标,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朱标逐渐从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转换过来。 不对劲! 他想起自己劝常玉茹的话。 二弟要那些女子,是有他道理的。 只是这个道理,自己没想明白。 朱标不再去想那些女子,而是在想朱楷,他在想朱楷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想了一会儿,朱标也没想出来,只能询问朱楷:“二弟,你要那些女子,是为何?” 朱楷见朱标逐渐精虫下脑,也正色的对朱标说道:“第一,这些被培养成‘瘦马’的女子,大多是战争中失去家人的孤儿,也有不少是被父母卖出去的,他们被培养成‘瘦马’,那些牙婆为了赚钱,会教给她们很多东西,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算学等等都有涉猎,在大明也算是高学历人才,这样现成的人才我岂能不用?” 朱楷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把她们从地狱中拉出来,给她们寻常生活,而且我是皇子,无论是交给我媳妇儿,还是教给娘亲,都会让她们的身份地位高一大截,她们就算是为了感谢我、报答我,也不会背叛我。” 朱标听到后,非常用力的点着头: “二弟说的没错,自古女侠出风尘,在理,在理,只是,这些女子你准备让她们做什么?” “经商!” 朱楷毫不犹豫的说道,“我问过那些女子,她们有不少会用算盘,是个天然的管家,把生意交给她们去做,算账的事让徐妙云带着她们做,我在外面的生意,就没人能贪墨我的钱。” “有道理!” 朱标想到了朱元璋还给他派了个沈荣,现在朱标让他成立商队,准备和朱元璋、朱楷做生意呢。 如果自己身边也能留下这么一批女子,让常玉茹代为管理,自己想推广生意,岂不是手到擒来? “二弟,有道理啊!” 朱标开心起来,事情解决了,常玉茹也不用天天疑神疑鬼。 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啊。 朱标笑的很开心,看着朱楷用力的拍了拍朱楷的肩膀:“二弟,爹说的没错,你就是朱家乳虎!朱家乳虎啊!” “哈哈!” 朱标也不去上班了,再次返回行宫。 去找常玉茹。 他认为先安抚了常玉茹,自己才能全心全力的去工作。 看着兴奋的跑回行宫的朱标,朱楷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大哥,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其他原因呢。” 朱标头也不回的回应道:“回头再说!” 两个理由,安抚好常玉茹,足够! “大哥这性子,还得磨练啊。” 朱楷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气:“我让那些女子帮我管理商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们好看呐,还养眼,有美女在身边,谁愿意和糙老爷们一块工作?” …… 朱标并不知道,朱楷没说出来的原因才是最主要的,他急匆匆的找到常玉茹:“爱妃!爱妃!我想到二弟为何要带着那些女子了,我想到了啊!” 常玉茹看着活蹦乱跳、兴奋的朱标,心中思忖道:“看来,还是用力不够啊。” 然后,朱标就把朱楷告诉他的话,完全的向常玉茹说了一遍,然后颇为自得的说道:“我这个弟弟啊,脑子里经常有些奇怪的想法,还好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他足够了解。” “哦,是这样吗?” 常玉茹瞥了眼朱标,“你不用去总督府办公吗?” “去,还是要去的。” 朱标笑着对常玉茹说道: “不过,不是很着急,我这不是想到了二弟的想法,然后就回来告诉你的吗?” “是吗?” 常玉茹看着朱标上下打量,然后看着朱标:“既然不着急,那就跟我来吧?” “嗯?” 朱标突然意识到不妙,赶紧道:“爱妃,我还有公……” “刚刚不是说,不着急吗?” 常玉茹根本不给朱标辩解的机会道:“等忙完再走。” 语气之坚定,毋庸置疑,根本不给朱标拒绝的机会。 朱标丧着个脸,感觉自己的腰隐隐作痛。 但朱标简单的思考过后,还是咬了咬牙,还是非常坚定的跟常玉茹进了房间。 他想知道,自己刚刚说的两个留下那些‘瘦马’的原因已经很充分了,可为什么常玉茹还是不满意? 为了自己的腰,也要弄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常玉茹不满意的。 “夫人,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啊,我哪里是贪图美色……完全没有的事,她们留在你身边,被你管着,我又不接触他们。” 朱标显得很冤屈,“再说,就算我不来找你,二弟也会来找你,我们两个谁说不一样?” “二弟是二弟,你是你,能一样?” 常玉茹看着朱标,“你不是说,你很了解二弟吗?现在也了解?” “不贪图美色?你来找我的时候,还能蒙着眼睛不成?” “这个……我只是想到了工作,没想到其他的啊。” 朱标哭丧着脸,想到朱楷:“都怪这个竖子,说话说一半!” 常玉茹看着朱标:“二弟告诉你的?你不是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我……” 朱标语噎,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说漏了嘴。 这下,常玉茹更生气了,朱标竟然和她说谎。 现在就学会说谎了,那以后可还了得啊? 不能忍! …… “大嫂!” 朱楷见到常玉茹,说了他准备让常玉茹带着那些‘瘦马’,去处理商业上的事情,并且很认真的告诉常玉茹:“大嫂,你是女子,出面更方便,这样也会减少她们的压力。” 朱楷挑选出来的那些瘦马,都送到了应天府,远离了湖广之地,但跟着常玉茹的那些瘦马不同,他们是要留在湖广的,想要用她们必然会被百姓知晓。 人言可畏,偏见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那些女子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人罩着,必然会被别人指指点点,甚至是还有觊觎她们美色的人,重新拉她们下水。 思来想去……能做这件事的,常玉茹最合适。 常玉茹听到朱楷的话以后, 总督府内,赵庸看着朱标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 “殿下,您要好好休息啊。” 赵庸对朱标说道,“我听说,二皇子殿下把抄了销魂楼的女子,带到了您的行宫中?” 问话问的如此直白,就差没提醒朱标酒色伤身了啊。 朱标却显得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那些女子,已经被我二弟送去应天府。” 在告知赵庸那些女子去向的时候,朱标并没有说要用那些女子做事,而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来解释:“二弟说,那些女子,有很多在委身青楼时,是身不由己的,她们理应有自己的新生活,人言可畏的道理你也清楚,如果她们背后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支持,只是那些流言蜚语,就能把人杀死。” 赵庸对朱标的话非常赞成,流言蜚语的确害人,但是,把那些青楼女子送到马秀英身边,那就不好了啊。 马秀英是谁? 大明的皇后,母仪天下,这样身份的人,身边怎么可以有青楼女子啊? 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是,朱标接下来的话,却让赵庸准备反驳的话咽回到肚子里:“二弟还把一些人安排到魏国公和宋国公府上,我的爱妃身边也会有……赵庸,你说如果让我们安排出面,给那些青楼女子一个出路,让一些有势力的人家为她们遮风挡雨!是不是可以在大明境内,将青楼取缔呢?” 赵庸闻言,立刻大声拒绝: “不可!” 我赵庸,和赌毒不共戴天,里面可没黄什么事。 青楼那种寻欢作乐、文人雅致交流的地方,怎么可以取缔呢? 况且……只要你钱足够,那里面的小姐姐,可是体贴的很呐。 “嗯?” 朱标听到赵庸的话,嗯了一声。 你要是这种反应,那我可不虚了:“赵总督,有何不可呢?你该不会也对青楼流连忘返吧?” 赵庸的反应多块,他在说出‘不可’二字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出心里话了,听到朱标的询问后,赵庸已经想到了应对的话:“绝非如此!太子殿下,臣不过是想说,士大夫身边,怎么可以有青楼女子在,这岂不是让大明的勋贵成了笑话?” “笑话吗?我看到的怎么是天下楷模啊,他们身为大明臣子,又是父皇钦命的勋贵,他们与我们一起,拯救天下青楼女子,这是把人救出火坑啊,这样的事是好事,怎么能是坏事呢?” 朱标并不认同赵庸的观点,然后上下打量着赵庸,笑呵呵的说道:“再说,那些青楼女子,莺歌燕舞很厉害,而且琴棋书画也有精通者,带在身边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啊。” 赵庸摇摇头,这太子殿下还是不懂啊。 带在身边,呆在家里,那就是家花了……这俗话说得好,家花那有野花香? 看着赵庸的样子,朱标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啊。 和二弟坑我的时候,多像呐。 想到被朱楷抓住把柄,然后向常玉茹告状,自己被爱妃收拾的场景……朱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应该不是称呼爱妃吧…… 嗯? 二弟能这么对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臣子呢? 想到这儿,朱标看向了赵庸。 赵庸被朱元璋调到湖广,家眷也被安顿在了总督府,自己虽然偶尔来总督府办事,但却没有和赵庸的家人吃过饭呢。 笑呵呵的说道:“赵总督,你被父皇调到湖广,你的夫人在这里过的可还习惯?” 赵庸听到朱标这么询问,立刻警觉起来。 太子不会让我去做百官的示范,然后把青楼女子安排到我身边来吧? 这怎么可以! 赵庸立刻言非所问的回答朱标:“我的夫人是穷苦人家出身,做事情做习惯了,身边不需要什么下人的。” “哈哈哈,赵总督说不需要,那肯定是不需要的。” 朱标倒是显得很善解人意的样子,然后对赵庸说道:“只是你来湖广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去家里坐坐呢,这样吧,晚上我带着爱妃,到家里吃点家常便饭。” 玉茹 赵庸狐疑的看着朱标。 你确定,只是家常便饭吗? 朱标已经跟着朱楷学坏了,以前朱标是多老实的一个孩子啊,现在怎么变坏了呢? “怎么,赵总督不愿意我们去吗?” 朱标看到犹豫的赵庸,立刻询问道:“还是说,你赵总督的门槛太高,我不能进?” 两句话,直接把赵庸架在火烧烤。 赵庸越发的肯定,朱标要去内宅吃饭,绝对是不怀好意。 可是,赵庸能拒绝吗? 不能……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想到家里去,却连门都不让进,赵永哲总督,恐怕也是当到头了啊。 “臣这就去让内人准备。” 赵庸丢下一句话,急匆匆离开。 看样子是安排家里人事情了去。 朱标却有些得意,终于有机会能对大臣们出手了,这种坑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开心。 …… 正是因为把‘瘦马’带到朱标行宫引起非议,朱楷便找了个机会,从行宫搬出来。 新宅院距离朱标的行宫也很近,就在湖广总督府旁边。 这里,原来是王溥的宅子,可他现在在大狱里呆着呢,朱楷就搬了进来,反正王溥是不可能再住回来了,而且这里的家具都是现成的,朱楷拎包入住便可。 毕竟是自己的宅院,玩起来也舒适。 朱楷很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在朱标的行宫虽然也可以大吵大闹,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朱楷呆着不自在。 但现在没有这问题了啊。 很潇洒,晚上吃个小烧烤,喝点酒,和毛镶他们唱会歌,然后倒头睡到第二天,这样的日子,才让朱楷有了点后世的感觉。 不过,朱楷偶尔也会有些不自在,旁边总督府里,经常能听到砰砰砰的声音。 中午起来,朱楷见到了赵庸,赵庸看到朱楷,直接甩脸色不理他。 就是因为他,才把太子殿下带坏的。 赵庸不愿意搭理自己,朱楷又岂会放过他,直接拉住他的手腕,对他询问道:“赵总督,我现在住在你隔壁,咱们是邻居啊。” (本章完) 第72章 朱元璋惊呆了!马皇后怒怼他!? “……” 赵庸:我不想有你这个邻居,请你快离开。 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赵庸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臣恭喜二皇子乔迁新居,只是二皇子家中,晚上有些糟乱,还请二皇子能体贴臣下。” 晚上,你们就别闹了,让我好好休息行么? 朱楷能一觉睡到中午,赵庸却不行,他一大早就要去办公了,销魂楼的朱爷虽然被抓了,但牵连的面太广,赵庸不可能置之事外。 “嗯嗯,我以后注意。” “臣感谢二皇子体贴微臣。” 说完以后,朱楷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赵庸,而是对他说道:“老赵……这乱的不仅是我家,伱家晚上声音也挺大的嘛,尤其是你的声音。” “……” 赵庸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情。 可面对朱楷的声音,他也不得不做出解释:“二皇子误会了,那不是我的声音,是臣的妻子在为臣掷衣。” 掷衣,就是拍打衣服,洗完衣服后,大家都会拍打一下,把一些干在衣服上的细碎拍打下去。 朱楷听到却不相信: “掷衣?你当我没拍过衣服是么?掷衣岂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二皇子,臣说的没错。” 赵庸面对朱楷的连番追问,不想回答,可不回答朱楷却不会放过他,无奈的赵庸只好解释道:“我的妻子在为我掷衣,之所以发出这么大声响,是因为臣还在衣中。” 赵庸说的非常委婉,朱楷听到后,沉思了一下后才想明白:“我去,老赵你不愧是读过书的啊,连被老婆打都能说的这么委婉。” 这厮是疼老婆的人,但也是怕老婆的人,赵庸非常讨厌朱楷,但朱楷对赵庸却并没有特别厌恶。 原因很简单,赵庸是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人,也是个对感情非常忠贞的人,他在投奔朱元璋之前,家里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而且两人还订婚、结婚。 追随朱元璋后,赵庸地位青云直上,可他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妻子,一直相濡以沫。 现在,朱楷对赵庸更是高看一头! 被妻子打的这么惨,他竟然还和对方长相厮守,这真是难得。 赵庸却对朱楷越发厌烦。 尤其是让他知道自己‘怕老婆’这件事后,赵庸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啊。 而且,朱楷知道了这件事,那岂不代表着,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赵庸就没见朱楷保留过什么秘密。 这就是赵庸对朱楷的偏见了,要说谁的嘴最严,那还真是非朱楷莫属。 朱楷身上最大的秘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而且,怕老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赵庸是武将出身,他想打一个女子,还不容易? 可他没有,反而一直相濡以沫。 就凭这一点,赵庸就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过,不讨厌归不讨厌,但朱楷却没打算放过赵庸,依旧非常热心的拉着他:“老赵啊,你看咱俩都成为邻居了,这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俩也得好好交流下感情嘛。” “要不这样吧,晚上我带上酒菜,到你家吃点饭怎么样?咱们也好亲近亲近。” “……” 果然,朱标就是跟朱楷学坏的。 赵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了二皇子殿下,我家粗茶淡饭,你恐怕吃不习惯。” “我这人好养活,有肉就行。” 朱楷笑呵呵的对赵庸说道,“如果没肉,我再给你拿点成么?” “……” 赵庸再次拒绝,“我夫人做的菜,你可能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糙的很,没有那么多规矩。” 朱楷依旧没有放弃,道:“二狗三狗做的烤串我都没嫌弃,贵夫人做的不比他们做得好?” 反正就是不管赵庸说什么,朱楷都会提出反对意见,最后更是直接说道:“怎么,赵家的门槛太高,我这位二皇子,没资格到你家吃饭是么?” “……” 赵庸欲哭无泪。 到了这一步,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啊。 不行也得行啊不是么? 这时候赵庸才知道,从大明的丞相到湖广的总督,这是一份所有人都会羡慕的差事,可现在赵庸却羡慕不起来。 …… 应天府,魏国公府内。 徐妙云不仅收到了十二位‘瘦马’,也得到了朱楷的来信。 信里已经写明,这些女人可为心腹。 可为心腹…… 至于能不能成为心腹,那就要看徐妙云的手段了啊。 至于其他的,朱楷并没有说,这一切都让徐妙云自己去想。 朱楷做事,一抬手就是老渣男。 我把这些‘瘦马’送到应天府,就是因为她们算是‘高学历’人才,至于美色之类的,那都是你徐妙云臆想出来的,和我朱楷无关。 而且,朱楷在徐妙云做出怀疑的时候,还可以倒打一耙,可以痛心疾首的询问徐妙云:你竟然不相信我啊…… 错都在女人,有渣男什么错呢? 在一开始,徐妙云在得知这些女子的身份后,很生气……赌气的连看都没看朱楷的信,可最后按捺不住的把朱楷的信打开,言辞恳切的说这些女子多么有才之类的。 看完信以后,徐妙云疑惑了啊! 难道,朱楷都没去想那些女子美色的事情吗? 再想想……朱楷不像是急色的男人,他如果真喜欢那点事,朱标结婚的时候,他也就跟着结婚了,可是……朱楷并没有这么做。 而且,这些女子是朱楷在湖广之地得到的,朱楷如果真不想告诉她,完全可以把这些女子养在湖广,或者带到应天府后瞒着他,可朱楷并没有这么做。 在信中,朱楷还告诉徐妙云:这些女子,比较成熟的交给了她,那些比较年幼的则交给马秀英去带着,等培养好了再要回来…… 嗯。 二皇子的确没有贪图这些女人的美色,他一心只想着赚钱。 突然感觉,朱楷好像还是值得信任的啊。 “嗯,没错,二皇子的殿下正是看重了她们的本事,这才把她们交给我。” 徐妙云逐渐的说服了自己,也为朱楷找齐了开脱的理由。 …… 皇宫,坤宁宫内,朱元璋正在大发雷霆:“这小兔崽子,去了趟湖广,真是反天了,竟然把那些青楼女子交给你去带,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这些女子都很有才,而且又都是完璧之身,当初被卖到牙婆手里时,她们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吗?” 马秀英非但不觉得朱楷做的有什么不对,反而很赞赏朱楷的做法:“依我看,如果天下达官贵族,都像楷儿一样,这天下的青楼,早就被取缔的。” “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他们依旧存在呢?” 说完,马秀英白了眼朱元璋,道:“你也真是……楷儿那么好的孩子,你把他想那么坏干什么?他只知道玩,你看他身边的人,有哪个是女子?” 也就朱元璋这样的lsp才会这么想朱楷。 “妹子,你怎么不明白呢。” 朱元璋着急的说道,“你要知道,那逆子的未婚妻可是徐妙云、是冯雨婷,她们两家一个是魏国公、一个是宋国公,楷儿他还没成婚,就把那么多青楼女子带到家中来,这是要干什么?儿媳妇的家人会怎么想?” 要知道,当初在红袖招抓朱楷的时候,徐达也是在场的,他如果是知道朱楷带了那么多‘瘦马’回家。 他还会同意自己的闺女嫁给朱楷? “你可以相信楷儿,就像楷儿相信徐妙云一样,她能处理好徐达情绪的。” 马秀英倒是对朱楷、对徐妙云非常的有信心:“那些女孩,以前也是苦命人,楷儿把她们带过来交给我,我自然会给她们找一份前程,寻得一个好夫婿。” 最主要的,是朱楷给她找到事情做了,不用每天在皇宫里,做着千篇一律的事。 虽然照顾朱元璋很重要,但能帮着儿子培养人才,给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找一条出路,这样的事情,马秀英觉得更有意义。 朱元璋还是觉得不可以:“妹子,你现在是皇后,你要想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如果外人知道,你……你不就成笑话了吗?” 马秀英却怒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看我笑话,那是他们的心脏!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这……” 这是个什么道理啊? 朱元璋满脑袋黑线…… 合着自己现在也成为男盗女娼的坏人了吗。 马秀英却非常开心,“楷儿让妙云在外面买了套宅子,那些女子就住在那儿,说是集体宿舍,我平时也会过去……如果哪天我太忙,没时间做饭的话,你就让御厨房的人给你做点垫吧垫吧。” 朱元璋:家庭地位-1、-1、-1…… 这叫什么事啊,为了照顾那些瘦马,连你男人都不照顾了啊? 都怪那个逆子! 回头给朱标写封信,让他帮咱好好揍那逆子一顿! 朱元璋已经知道,马秀英已经被朱楷说动,自己无论怎么说,马秀英都不会改变主意,他也只能默认了那些女子的存在。 朱楷是个色鬼吗? 不是! 朱元璋只觉得朱楷喜欢享乐,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否则去年他就可以结婚的。 既然不是因为那些‘瘦马’的美貌,那还能因为什么? 朱元璋不理解! 询问马秀英:“妹子,那逆子为什么要招这些女子?可别说他是乐善好施,我看是他喜欢别人伺候他才是。” “楷儿才没有你想的这么坏,你知道那些女娃娃都学过什么吗?” 马秀英把朱楷在信里写的招募这些女子的意义告诉朱元璋,“咱家楷儿做了那么多生意,他又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身边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怎么可以?这些女子饱读诗书,而且精通算学,接受过很好地教育,给她们一条普通人的生路,这些女子岂不会对楷儿感恩戴德?” 把这些理由说完以后,朱元璋的表情亮了起来:“对啊,咱怎么没想到呢?” 朱元璋脸上露出笑容,随后看向马秀英:“妹子,咱们商量个事怎么样?咱也有生意,刘基正帮咱做着呢,这些女子,你能不能分润些,让她们帮咱打理生意?” “不成!” 马秀英立刻警惕起来! 看着朱元璋也不说话,但眼睛里充满了对朱元璋的审问之色。 朱元璋着急起来啊: “妹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我真没别的心思。” “谁相信?” 马秀英根本不相信朱元璋的解释,“宫里那么多的女人,都阻拦不了你去红袖招,她们交给你?呵呵!” “……” 朱元璋被憋得满脸通红,连忙解释道:“那不是我先去的,是那逆子、我去是抓那些逆子的。” “呵呵!” 朱元璋的解释,马秀英一个字都不相信。 “……” 朱元璋很生气,可是却毫无办法,谁让他有前科在身上呢。 思来想去,朱元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朱楷身上,都怪那逆子,写信让朱标揍他的时候,一定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二十大板,否则不足以平息咱心中的怒火! “阿嚏!” 朱楷打了个喷嚏,然后对朱标说道:“肯定是咱爹在骂我。” “哈哈哈……那也是你自找的。” 想到这些日子,马秀英和徐妙云就能收到朱楷送去的女子了,朱元璋不生气才怪:“二弟,这下你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 “臭就臭呗,以前也没见好到哪里去不是么?” 朱楷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他那名声在士大夫群体中早就坏透了,都成为大明第一祸害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 他们爱怎么评价怎么评价,朱楷对此一点情绪都没有。 朱标倒是有些开心:“或许,骂你的不仅是咱爹,还有赵庸……你这竖子,可把赵庸坑惨了。” 朱楷撇撇嘴,对此不屑一顾:“说的好像你没坑他似得,咱俩老大不说老二,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你这竖子!” 朱标并没生气,甚至在心里,还有些坑人以后的爽感。 他也理解朱楷为什么老是坑他……这种坑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聊着聊着,朱标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朱楷说道:“二弟,我听说信国公汤伯伯会来湖广,你知道他来湖广做什么吗?” “奉爹的命来的,应该是为了做什么事情。” 朱楷对汤和的到来,非常的不感兴趣,也不想去了解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来之前,他就来找过我了,说是让我帮忙,被我拒绝了。” 朱楷对汤和要做的事情,提不起任何兴趣。 而且,这是老朱交代的事情,能是什么好事情吗? 朱元璋看到了朱楷的能力,一心想把朱楷拉入朝堂中,让他为大明做贡献。 开什么玩笑,二皇子岂能轻易入朝堂? 得加钱! “二弟,不能这么说。” 朱标摇摇头,对朱楷说道:“汤伯伯毕竟是长辈,而且又是大明的开国功臣,我们要对他有应该的尊重,爹把事情交给他去做,应该很重要,如果能帮忙,就去帮忙吧。” 说话的时候,朱标一直看着朱楷,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帮忙的意思,索性也不再提及,而是对朱楷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销魂楼的老板,说是希望捐出所有家产,换一条性命。” 马爷? 朱楷都差不多忘了这个人了。 “他的家产,无论捐献与否,不都是我们的吗?这个理由不成立。” 朱楷呵呵笑起来,“凭家产买命,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位马爷,在凤阳老乡中威望很高,甚至生活在湖广的淮西人,都对马爷感恩戴德,认为马爷是自己的青天大老爷,因为他真的非常照顾老乡。 但是,在一些湖广百姓口中,这位马爷就是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恶魔,他为了培养瘦马,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包括那些马爷手下,他们以前是作恶多端的恶徒,后来被官府打压,这才跑到马爷麾下寻求庇护,他们本就是作恶多端之人,即便改朝换代,他们的恶依旧不会变。 朱标忍不住对朱楷说道:“二弟,那几个人,我准备亲自监斩,让湖广的百姓都知道,这位道貌岸然的朱爷,到底有多可恨!” “哦?这是要公开审判吗?” 朱楷倒是对朱标的选择很赞同,“如此一来,大哥在湖广百姓中的威望,会越来越大,这是好事。” 朱标听到朱楷的话,却摇摇头没有言语。 什么好事,只不过是想给那些没有依靠的老百姓,找一个依靠罢了。 …… 汤和来了,他来的第一天,就赶紧去见了朱楷,见到朱楷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二皇子殿下,销魂楼的老板,我有用,杀不得。” “杀不得?” 朱楷上下打量着汤和,突然想到了什么。 像朱爷这种恶行滔天的人,他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哪怕是朱元璋,也不会允许这种欺压百姓的人活着。 汤和和那位朱爷无亲无故,怎么会出面保他的性命? 原因很简单,汤和在为朱元璋做事,像朱爷这种人,他利用手中的资源,把手伸进湖广几乎所有的大户人家,汤和想通过朱爷,掌控那些被人买走的‘瘦马’,从而为自己获得情报……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想明白朱爷的作用,再想到汤和在为朱元璋做事……两件事这么一结合起来,朱楷似乎就知道汤和要做什么了。 他要成立监控天下的机构,也就是……锦衣卫! “老朱已经忍不住,要对天下士大夫动手了啊。” 朱楷心中唏嘘不已,他对锦衣卫这个机构,并没有太多恶感,尤其是洪武年间锦衣卫的前身,更是有着由衷的敬佩。 锦衣卫是在洪武十五年才正式建立的,而在锦衣卫成立之前,这支朱元璋的‘亲军’,已经越来越壮大。 郭英、郭兴……再到现在的汤和,这三位朱元璋最亲信的将领,都在为朱元璋的这支‘天子亲军’服务,可见朱元璋对这支情报队伍多么的看中。 可是,你朱元璋再看重又能如何? 为了监控天下,朱爷这种恶贯满盈的人还能活着?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既然汤和说的不是朱楷想要的,那还帮个屁! 朱楷撇撇嘴,对汤和说道:“这事别找我,去找大哥。” 想必,朱标也不会同意汤和说的事~哪怕这是给朱元璋干的活,朱标也不会同意。 听到朱楷的话,汤和却摇摇头:“不可,这件事陛下不让我告诉太子殿下,在湖广只能是二皇子殿下相助。” 其他人,哪怕是朱标……都不值得朱元璋信任。 倒不是说,朱元璋不信任朱标,而是在成立锦衣卫这件事上,朱标并帮不上什么忙,朱楷才是朱元璋心中最理想的选择。 “大哥帮不上忙,我就会帮了吗?” 朱楷呵呵的笑了笑,“汤伯伯,别那么搞笑~不是什么事,都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的。” “二皇子殿下,这事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明。” 汤和对朱楷说道,“而且,陛下让我做的事情,很急,而且只允许二皇子殿下知晓,所以请二皇子殿下务必帮忙。” 朱楷翻了个白眼,直接说了两个字:“不帮。” “……” 汤和这下没办法了,无奈的伸出两根手指:“两坛老酒,我藏了很多年都舍不得喝的老酒。” “酒?呵呵!” 朱楷不屑的撇撇嘴,“老汤,要不我给你两坛酒,你别来烦我了成吗?” “呃……” 汤和被朱楷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差点忘了,二皇子殿下已经做了不少生意,而且据朱元璋说,朱楷手里就有不少美酒。 两坛美酒,对朱楷没有任何吸引力。 要不……再加钱? 汤和想要加钱,可想到朱楷做的生意,比自己的本钱要雄厚的多,得出多少才能诱惑到朱楷? 收买是收买不成了。 得想其他的办法。 看着坐在椅子上,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朱楷,汤和想了想询问道:“二皇子殿下,您是不是已经知道,陛下让我来湖广做什么事情了?” “嗯,猜到了。” 朱楷表示不是朱元璋告诉自己的,是他猜的:“你要销魂楼的老板,傻子都猜得出你要干什么。” “……” 汤和:我不相信太子殿下能猜到。 见朱楷依旧没有帮忙的意思,汤和凑上前,笑着的对朱楷说道:“二皇子殿下,看在咱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帮帮忙吧,如果陛下怪罪下来,我担待不起啊,二皇子也不想失去一个师父对不对?” “还有这好事?” 朱楷低着头看着汤和,拍着手说道:“你和张诚,都没教过啥好玩意,我学坏都是你俩没教好,你被爹惩罚了,然后就是张诚……哎呀,双喜临门呐。” “……” 汤和整个人都麻爪了,他怎么收了个如此欺师灭祖之徒! 可是,想想自己以前在朱楷调皮捣蛋的年纪教的那些事,汤和都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的确该死啊。 “楷哥儿,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汤和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抱着朱楷的腿不松手:“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有家中妻子美妾需要养着……” 这些话是汤和在十年前就说过的话。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求人办事的流程,必须得这么说。 朱楷会相信汤和说的话吗? 不相信。 朱楷:你继续吹,信你一个字算我输。 朱楷不会相信汤和说的话,但是……这并不妨碍朱楷对这支锦衣卫有觊觎之心。 不过,还不着急……汤和这个老狐狸,他并不会忠于自己,他只会相信朱元璋。 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朱楷,又岂会愿意做工具人? 哪怕那个人是朱元璋,都不行! 只不过,现在要想办法,让汤和变成自己的工具人,然后……打着朱元璋的名义,为自己做事! 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开始勾心斗角起来。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朱楷这只小狐狸的胜面,还是挺大的,因为他想帮忙就帮忙,不想帮忙以后再想机会。 可是,汤和不行。 他如果完成不了朱元璋交给他的任务,会逐渐失去朱元璋的信任,哪怕他再忠诚于朱元璋,到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楷哥儿,你说我在凤阳,吃着烤肉、搂着美妾唱着歌,活的多潇洒自在啊,可陛下坑我……他把我召到应天,什么准备都没给我,直接把任务就告诉我了,你说我怎么办?” 汤和那叫一个无奈,“我不接就是个死,不接不行啊……楷哥儿,你帮帮忙,我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你说你要什么……我保证听你的话。” 逐渐的,汤和似乎明白过来。 如果朱楷不想帮忙,这些话他都懒得听,可朱楷竟然愿意花这么长时间听他废话,这就说明事情还有的聊。 所谓帮忙,就是看自己给出的价码是否符合朱楷的需要,能不能让他动心,正是因为如此,汤和才对朱楷说,自己愿意听他的话。 说到这些的时候,汤和还担心朱楷不相信,连忙举起手:“我发誓,保证听楷哥儿的话。” “发誓?” 朱楷笑了起来,“师父啊,你在很早以前就教给我,所谓发誓……就是在放屁,一点用都没有,你在这坑七岁小娃娃的吗?” 听到朱楷的话,汤和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贼兮兮的搬了把椅子,坐在朱楷身前:“楷哥儿,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咱能做到,一定去做。” 朱楷瞥了眼汤和:“你能做到的事……我随便找个人都能做,还用得着你?” “……那你说咋整嘛。” 汤和摊开手,“我都说我的价码了,楷哥儿倒是给还个价啊。” 你要是不还价,这还怎么谈? 朱楷对汤和说道:“你说吧,爹准备让你做什么。” 汤和老实的回答道:“陛下让我以亲军都尉府、仪鸾司,以及北平的郭英部为基础,在大明境内做出一个监视天下的情报网,监察百官!监视天下!” 说到这儿,汤和的言语中,隐隐的出现了一种豪迈之气。 这份工作很棘手不假,但想想这件事做成的成果,就足够让他心生豪气。 那可是监视天下啊。 这种事,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果做成了……这种成就感,就足够让人心生豪气。 当然,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曲折的,汤和刚走出第一步,就在朱楷面前栽了个大跟头。 人家根本不想和自己合作啊。 朱楷听到汤和的话,直接在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呵呵,老汤啊,不是我说你——你连我爹是什么意思都没弄明白,就去做事,以后你会遗臭万年,比我在朝堂上还要被百官憎恨。” “啊?” 汤和有些不解,“陛下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啊。” “咱不说别的,就说我爹监视天下要干什么?” 朱楷对汤和询问,汤和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铲除异己!” 这四个字,汤和也就敢在朱楷面前说说,但他绝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说这四个字。 什么是铲除异己? 用简单的话说,就是铲除不听自己话的人。 不听朱元璋话的人就要被杀,他要当昏君不成? “既然是为了铲除异己,那为什么还要监视天下?” 朱楷笑呵呵的询问道,“监视天下?爹要和百姓共治天下,他们本就是一体的,这算什么异己?” 朱元璋只是想把那些士大夫给铲除了而已啊。 汤和听到朱楷的话,恍然大悟:“楷哥儿,那我们更不能杀那位朱爷了啊~这厮干这种肮脏的活是一把好手,而且有经验,如果他必须得死……那也可以用完再杀啊!” 朱楷瞥了眼汤和:“我大哥准备在菜市口,向百姓宣读他的罪行,亲自监斩此僚,你觉得你的事重要,还是我大哥的事重要?” 朱标是太子,是朱元璋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汤和虽然是替朱元璋干活,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汤和自己的事,他办不好那是他能力不够,和别人无关。 汤和还想着留下朱标要杀的人? 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朱楷的话,让汤和在顷刻间便醒悟过来,身上如同被浇了冰水一般,让他浑身通透。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次来找朱楷,就是最大的错误,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差事,竟然要与朱标争! 如果让朱元璋知道,就算他把监视天下的耳目做起来,那也会被朱元璋所不喜。 汤和看着朱楷,不停地感叹着,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不如朱楷活的通透。 作为最了解朱元璋的人之一,汤和也逐渐发现,朱元璋在大封群臣后,已经不是以前的朱元璋了,再看历史上的过往……那些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将领,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呢? 所以,汤和为了活命,他直接选择放下权力,归隐凤阳,可内心深处,汤和依旧有不甘——对失去权力的不甘。 但为了活命,汤和不得不把权力放下。 现在,朱元璋重新给了汤和权力,把他心中的不甘给激发出来,甚至认为自己大权得握,变得飘起来。 反观朱楷,他是真的不在乎权力,所以他能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今天如果不是朱楷提醒,用不了几年,汤和就会成为朱元璋厌恶的人。 这一次,是朱楷救了他的命,保住了他的荣华富贵。 汤和看着朱楷的目光中,带着肃穆,他站起来,对朱楷躬身说道:“老臣,感谢二皇子殿下提醒。” 朱楷对汤和的感谢,并没有放在心上。 感谢的话谁不会说? 你倒是拿出来点实际的出来啊。 汤和哪里会不懂朱楷的意思? 他非常认真的说道:“陛下交代的事,臣唯二皇子殿下,马首是瞻。” 这件事,就听朱楷的,你朱楷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嗯。” 朱楷嗯了一声,随后说道:“监视天下的士大夫,只是在床头上监视,未免就有些太下作了,简直无耻!” 说白了,锦衣卫就是一个情报机构,监视异己、获取情报,在上位需要这些情报的时候,拿出足够的证据干掉他们。 历史上的锦衣卫为什么会臭名昭著? 因为他们拿到的根本就不是情报,而是利用手中的权力,严刑逼打,迫使其牵连到其他人,这样的手段朱楷非常鄙夷。 忒没技术含量了。 后世,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情报部门,不仅有对国内的监视,也有对国外的监视,后世的这种情报部门,还有那些特工、间谍之类的,在电影里都快烂大街了。 朱楷对于特工、间谍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他手里也没有什么关于情报获取的资料,但大概的工作路数,朱楷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这些情报的工作路数只是表面文章,但形成的理念,却远远高于大明。 锦衣卫,很适合搞情报。 而且,朱楷对这个机构,兴趣也非常大。 这支朱元璋亲自掌控着的亲军,以前朱元璋没说过让朱楷碰,朱楷就对此没任何兴趣,但现在肉都送到嘴边了,朱楷如果不啃下来两口,那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朱楷在旁边忽悠道:“我爹要你负责的事情,类似于战争时期的暗探,做暗探,是要有很高技术含量的,我们需要培养出高等级的谍报人才。” 高层次,人才…… 汤和听到这两个词,怎么都觉得和做暗探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战争时期,派往敌人地盘上的暗探,或许还需要精英,但对本国自己的监视,还用得着这样? 派两个下人潜入到士大夫府中,当小厮、当管家都行,只要能知道士大夫的一举一动就好,再派几个女子,往床上一送,这不就是全方位监视了吗? 这还需要什么人才?是个人就行呗。 “你是不是觉得,是个人就行?只要把自己人送到士大夫面前,把这些士大夫在家里全方位监视,就能完成铲除异己的任务?” 朱楷把汤和的心思猜的通透,然后说道:“这就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做事方式,而且啊你要明白,我爹要清除异己,要名正言顺,立得住脚,你若是用我爹赋予这支队伍的权力,不讲任何道理的去栽赃陷害,这算什么?你这不是给我爹挂上昏君、暴君的标签吗?” 对啊! 汤和直呼学到了。 自己不能只考虑眼前的事,不能只考虑去完成朱元璋交代的任务,还要为朱元璋考虑好……这才是当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啊。 至于朱楷所说,用栽赃陷害的方式去清除异己,这是让朱元璋顶一口大锅,作为臣子哪能让陛下去背锅呢? 汤和直呼:“学到了,学到了,感谢楷哥儿提醒,真是感激不尽。” “师父,这感谢,不能只用言语来感谢,得拿出来点实际的。” 反正薅朱元璋的羊毛是薅,顺带着把汤和也薅一遍也不错,朱楷看着汤和:“你说说,我给你提醒这么多,你不得好好表示表示?” 听到朱楷想薅自己羊毛的话,汤和并不上当。 开什么玩笑,朱楷薅羊毛的手段,还是跟着自己学的呢,这点套路他能不懂。 “这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 汤和贱兮兮的对朱楷说道,“听楷哥儿说这么多,我真是如醍醐灌顶一般,我发现楷哥儿才是我的师父啊,要不我……” “少来这套,你这老狐狸,真不正经。” 朱楷看着汤和,慢慢的说道:“这锦……尽心尽力的去帮着我爹把情报网搭建起来,我不知道得掉多少根头发呢,我要是憔悴了,爹娘不高兴怎么办?哎呀,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是不做了吧。” 朱元璋要建立情报网,汤和知道了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但朱楷不一样,他想拒绝的话,随时都可以拒绝,朱元璋也不可能不相信朱楷。 汤和一听朱楷这么说,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色。 命门被朱楷抓住,自己不出点血是不行了……汤和现在都在后悔,自己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只知道要好处的狗东西? 心里虽然在骂,但该给的好处,一点都不能少。 想想朱楷的家底,再想想自己有的,汤和对朱楷说道:“楷哥儿,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我的那些家底拿出来,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呢,要说这唯一值钱的,就是陛下赏赐给我的三百顷土地了,要不……我把这些地给你吧。” “地?” 朱楷脸上充满了嫌弃,“不要。” 地,狗都不要。 (本章完) 第73章 锦衣卫的真正职责!守护大明天下!千 朱元璋已经知道土地兼并会带来的危害,而且他把朱标送到湖广,首先就是解决土地这一问题的,以朱元璋的手段,勋贵家中土地的问题,早晚都得解决,说不定还会屠戮一通,朱楷才不会触这霉头。 而且,有了冯胜抵押土地的例子在,朱楷也不敢保证,眼前这位朱元璋的老哥哥,有没有收到什么情报,准备把烫手的土地交给自己。 不能要,碰都不会碰! 朱楷嫌弃的对汤和说道:“你把你家里的藏酒都给我吧,别拿三瓶两瓶的糊弄我!” 汤和听到朱楷的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不要地,只要酒。 还有这种好事? 区区几瓶酒算什么,三百顷地都能换来十倍的酒了。 “瞧你这话说得,楷哥儿帮了我那么大忙,还只要几瓶酒,我再糊弄那还能是个人?” 汤和拍拍胸脯,“楷哥儿放心,我这就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凤阳,然后让他们把我藏的五个地窖的酒都拿出来送给伱。” 朱楷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汤和多少也算个国公,而且本身也是好酒之人,他的酒再差能差到哪去? 朱楷满意了就好! 可瞪大眼睛看着朱楷,却发现朱楷没任何动的意思,瞬间明白过来,朱楷这小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把酒拿到手,他不会帮自己。 “我现在就写行了吧?” 汤和抓过来纸和笔,开始给凤阳老家的人写信,让人把酒窖里的酒都给朱楷送到应天府去,写完以后拿给朱楷看:“这下你该给我说了吧?” “好说,好说。” 朱楷把信收起来,让毛镶派人把信送出去,然后才开始和汤和聊正事:“其实,暗探也是一个学问,一类是战争暗探,一类是非战争类暗探,我将这两类暗探称之为特工……具备特殊工作能力的人。” 接下来,朱楷从各个方面,把战争以及非战争两种特工和汤和做了一遍详细的介绍,汤和听到后,脑海里只有两个字:麻烦! 不就是把朱元璋看不顺眼的人杀了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朱元璋已经给权力,把人抓到一刀砍了就是! 哪有朱楷说的这么麻烦。 但想想,自己设立的情报网,成为朱元璋的杀人工具,朱元璋也会背上昏君、暴君的恶名,汤和却又不得不忍着脑袋大去听朱楷讲。 朱元璋想杀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不用。 但是,不把简单的事做复杂,自己怎么好从火中取栗? 该赚的一点都不能少。 而且,把锦衣卫的设立做复杂,也是有原因的,这支负责刺探情报、暗杀工作的天子亲军,不应该只是天子清除异己的工具,他应该有更大的作用。 比如……天下。 …… “老汤,不要觉得麻烦,这支队伍是天子亲军,要做就要做最专业的事,不专业岂能配称为天子亲军?” 朱楷已经和汤和喝起酒了,他端着酒杯对汤和说道:“对大明境内的活,我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对外了……咱这支天子亲军,不仅要清除异己,更要为我爹分忧,咱们聊聊对外作战的事。” “咱们这支情报部门,应该分成两大机构,四个小部门,一个对大明之内,一个对大明之外,两个机构互不干扰,再把对内和对外的再划分两个部门,一个负责搞情报,一个负责搞暗杀,两者互不牵涉,互不干扰……” 类似于未来大漂亮国的fbl和,他们就把这套手段玩的明明白白。 朱楷只是提了一个大体的构想,具体的事情怎么做,朱楷并不会掺合太多,他只要把这支队伍的架构画出来,自然会有专业的人去做做这些事。 朱楷不会小瞧天下,更不会小瞧朱元璋。 这位淮西布衣出身的皇帝,论功……不下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反正该提的意见提完了,剩下的就是分蛋糕了。 朱楷美滋滋的喝了口酒,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产品卖到全世界的场景。 …… 汤和喝了酒,摇摇晃晃的从朱楷家中离开,上了马车后,他眼睛里的浑浊消失不见,而是对朱楷的话进行了仔细思考。 回到家,汤和大体上已经理顺思绪,立刻铺开笔墨纸砚,把朱楷今天说的关于情报网构建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朱元璋,并且称赞朱楷有大才,他最适合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朱楷是非常被朱元璋信任的,而且又是朱元璋溺爱的儿子,他负责这支情报机构,应该不会有太多约束,也不会被朱元璋猜忌。 写完信以后,汤和让人把信以六百里加急的形式送到应天,交到朱元璋手中。 在做完这些事后,汤和又忍不住开始分析今晚和朱楷之间的对话,他又想到了朱楷对他手里土地不屑一顾的事情,心中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朱楷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朱楷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而且贪得无厌,他怎么会不在乎田亩,而选择所谓的美酒呢? 就算朱楷发明出来了能够亩产几十石的粮食,但三百顷土地,怎么着也比五个酒窖里的酒值钱吧? 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土地以后会更加不值钱? 想到这儿,汤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冯胜家里的土地,低价贱卖给了李善长的儿子,然后曝光出来有高产粮的消息,现在朱楷对嗤之以鼻,难道他有把土地价值变得更低的办法吗? 想到这些,汤和的目光开始出现变化,他总觉得不对劲,原来不对劲的地方在这啊。 “不行,我也得赶紧把土地出手了,留在手里就是祸害。” 汤和认为他必须提前动手,把土地卖出去,这样也不至于未来会让土地烂在自己手里。 可是……能卖吗? 汤和又不由得揪心起来。 冯胜当初把土地卖出去,是用抵押的形势卖出去的,而且价格非常低。 汤和并不是不想抵押,而是现在没有给他抵押的机会,没有急需用钱的理由嘛,他也不敢自己去卖地,万一影响到朱元璋的计划怎么办? 他认为,朱楷对土地这么的鄙夷,肯定是从朱元璋那儿得到了什么消息,凑巧被冯胜知晓——要不然,没理由冯胜把地抵押出去,徐达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理说,如果土地不值钱的消息提前透露出来,徐达家的土地也应该卖了的,可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很有问题了。 那就说明一点,土地越来越不值钱的这件事,朱元璋不希望外人知道,冯胜只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提前知道了一些不算内幕的消息,这才找机会把土地卖了出去。 想到朱元璋……汤和变得更加清醒,这三百顷土地,就算烂在手里,也不能卖出去,万一影响到朱元璋的计划,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汤和不傻,他只是懒得动脑筋想朝堂上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汤和便放弃所有权力,隐居凤阳老家,可即便如此,朱元璋还是不放过他,研究把难干的活交到他手上。 “真不想干活啊!” 汤和欲哭无泪,他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个办法,赶紧把手里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乖徒儿,为师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啊!” 此时,在汤和心中,已经开始在筹谋一个坑徒弟的大局。 …… 汤和送给朱元璋的信,通过六百里加急的方式送给朱元璋,朱元璋也很快便收到了汤和的信,打开看过后,朱元璋非常赞同的点点头:“还得是我家乳虎啊,比跟着我的那些老家伙们都能干事!” 对于朱楷的优秀,朱元璋很满意,但这厮有一个坏毛病,不愿意干活。 明明有很强的能力却不愿意展现自己的能力,这对大明来说是巨大的浪费,他朱元璋能乐意看见这种浪费吗? 不能! 朱楷必须要进入朝堂中。 朱元璋心里想着怎么坑儿子,可逐渐的……朱元璋便从喜悦中冷静下来,再把汤和的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神色越发疑惑。 “那逆子,有这么好心?” 帮自己却不图回报,只坑了汤和五个酒窖里的酒水,这么点蝇头小利朱楷就帮忙……这实在不像朱楷的风格。 “他明明知道这事是我安排给他的,他怎么不讨价还价呢?” 朱元璋在思考,朱楷到底要做什么,随即脸上的疑惑变成了凝重。 这逆子,肯定想着怎么从这件事里面得到好处! 情报的重要性,朱元璋非常清楚,尤其是在商业领域,情报也同样重要,他跟着朱楷做了两次生意,赚的盆满钵满,这钱是怎么赚来的? 还不是从朱元璋这儿得到了第一手的情报吗? 而现在让朱楷做的事是什么? 组建监视天下的情报网。 情报网,就代表着巨大的利润。 代表着别人不可能得到的利润。 这么一块大蛋糕就摆在朱楷面前,他不咬一口才有鬼了。 朱元璋也可以撇开朱楷,自己去琢磨生意,就算自己没什么经商头脑,那不是还有刘基、沈荣、沈森这些对生意非常了解的人。 可是,朱元璋总感觉,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和朱楷比起来,还是太弱,倒不是瞧不起他们,是真认为,朱楷在做生意这件事上,超过自己认识的所有人。 朱元璋甚至都感觉,那些文臣武将绑在一起,在商业领域和朱楷对着干的话,很有可能自己被卖了还得帮着朱楷数钱呢。 “这逆子,就知道坑咱!” 朱元璋很生气,给朱楷打下来那么一个大大的江山,朱楷不稀罕,反而在做生意这块和朱元璋锱铢必较,他都搞不明白,到底是生意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猜不透朱楷的想法,朱元璋也不能把关于成立监察天下情报网的事情告诉刘伯温等人。 万一刘伯温知道,肯定会让朱元璋收回成命。 刘伯温,就是士大夫中最坚定的一员,他知道了这情报网还能成立? 所以,还是得和朱楷商量。 朱元璋想了想,给朱楷写了一封信。 没有给汤和说,而是直接找朱楷谈条件。 给朱楷写的信很简单:逆子,你这次又要谈什么条件? 条件可以谈,但你要是提条件提的太过分,那你就等着挨揍吧。 给朱楷的信写完了,朱元璋的心便放回肚子大半,仿佛只要能和朱楷谈条件,那这件事基本上就成了。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成立锦衣卫的事。 朱元璋提笔给汤和写信,在信中他直接用锦衣卫来称呼这支情报队伍。 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朱楷提到的让这支情报队伍专业化的方案,朱元璋很喜欢,到时候网罗罪名,那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但……朱楷还是太年轻,没见识过社会的阴暗面。 有些人利欲熏心,所有手段他都会用,一味的在法理上站住脚,很可能会让那些人变得有恃无恐。 不能只用阳谋,阴暗的也得会用! 所以,汤和的计划,朱元璋也准备用。 把朱楷所说的那些专业的精英人士网罗起来,编入到锦衣卫中,汤和所说的用仆从、女人来监控的方式,将其当成暗桩、外围,一些不能通过正常手段得来的情报,可以通过他们来获得,达到最终目的。 朱元璋可不在乎什么手段肮脏与否,他只是知道,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是最好的手段。 写完两封信,朱元璋交给元奇,让他转给朱楷和汤和,然后就下班回坤宁宫,见到马秀英就抱怨:“那逆子,又给咱要钱,这小子真不像咱,一门心思全钻到钱眼里去了。” “那有什么不好。” 马秀英倒是对朱楷的选择非常赞同,振振有词的对朱元璋说道:“楷儿本来就无心政事,当个富家翁也不错,而且楷儿此举,不也帮着充实国库了么?” “而且,楷儿心善,他不管做多大的生意,都不会亏待百姓的。” 朱元璋认同马秀英对朱楷的评价,可心里就是不舒服,想打儿子,可现在朱楷又不在湖广,朱樉和朱棡又去了凤阳还没回来,家里最大的孩子……是朱棣了啊。 想想朱棣被称之为‘小朱楷’,朱元璋心里有了主意…… …… 在朱元璋把信送到湖广之前,湖广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销魂楼被查,在整个湖广地区都引起了巨大轰动,不少士大夫以及豪商、地主等买得起瘦马的人家,开始人人自危,不少瘦马都被从家里赶出来。 可是,被赶出去的瘦马,却又被各地的官府给送了回去:太子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把瘦马赶走,既然买了人,那就必须要留在家中。 而且,朱标还下了命令,说买卖瘦马,只纠首恶,余者无罪。 瘦马的出身,没几个好的,朱标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女人。 朱爷再坏,那些女人是无辜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女人的无辜,让朱标对牙婆、人口贩子、青楼的老鸨、龟公更加的憎恨。 如果不是朱楷强加阻拦,这满天下的青楼,都会被朱标所取缔。 而朱楷找到的理由,也非常的充分:“大哥,一旦宣布彻查青楼,某些官员为了迎合你、奉承你,会用很卑劣的手段去针对青楼,到时候受苦受难的,依旧是那些青楼女子啊。” 朱标下达命令,某些地方的官吏,为了把朱标的命令完成,受到太子青睐,会采取非常过激的手段去针对青楼,而那些青楼的老鸨、龟公,背后的老板,为了撇清干系,免于遭受惩罚,也会用非常过激的手段去针对青楼女子,到时候,所有的罪孽还都会附加到那些女子身上。 朱标听到朱楷的解释后,恍然大悟……二弟说的对啊,我本意是为了解救那些青楼女子,可如果因为我的命令,而让那些青楼女子遭到更大的迫害,那我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可是,朱标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他只能询问朱楷。 朱楷哪里有什么解决办法啊,他就是纯粹的不想让朱标把青楼取缔咯。 我朱楷和赌毒不共戴天,但我不能让黄在我手里消失啊。 至于解决的办法,没有。 朱楷只能对朱标说道:“大哥,其实说到解决的办法,其根源还是在我们身上啊,你说,如果我们能让天下的百姓都吃上饭,他们还愿意卖儿卖女吗?” 朱标闻言,恍然大悟,发下宏愿:自己一定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百姓不至于卖儿卖女,为解救天下委身青楼的女子做出自己的贡献。 可是,朱标却忽略了一点。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天下百姓吃饱了,一部分人手里越来越富裕,他们所玩的花活,也就更多了啊。 “二弟,明日午时,我将在菜市口,在百姓面前,宣读销魂楼老板朱和的罪状,将其明正典刑,那厮作恶多端,就算将他凌迟都不为过!” 由此可见,朱标对朱和是多么的憎恨:“二弟,一起去么?毕竟朱和那厮就是你给抓起来的。” “哦,那位朱爷,叫朱和啊?名字倒是挺好听,谁知道却是个软蛋,连蓝大小姐都不如。” 朱楷想到自己去抓朱和的时候,朱和连点反抗都没有就生气,你特娘的都是湖广的教父了,就不会有点反抗: “我就不去了,没意思。” 背着手,朱楷离开了,他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卖酒。 太子壮阳酒……啊不,太子养生酒已经开始卖了,不过销量朱楷并不是很满意。 倒是这青楼,可以利用一下。 但凡去青楼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卖点养生酒好好补一补,倒也是个销路。 反正青楼暂时不能取缔,那正好废物利用一下。 “算了,你不愿意去就不愿意去吧,正好在家收拾一下,等忙完手头的事,我们就回应天。” 马上就要过年了,朱标也同样归心似箭。 …… 朱楷没有去看那位湖广教父‘朱爷’的行刑现场,但听说当时场面挺大,到场百姓绵延三里,刽子手割了朱和一百二十四刀,朱标这才下令让人砍了他脑袋。 百姓对杀了朱和这件事,非常欢欣鼓舞,朱和自以为他在百姓中声名不错,但实际上却是让百姓敢怒不敢言的畜生,百姓恨不能生啖其肉! 朱爷和他的手下,没一个好人。 而朱标,也借着这次机会,狠狠地刷了一波声望值,在湖广百姓中威望达到了巅峰! 朱楷对朱标的声望值提高感到开心,但他现在在面对汤和的时候,却非常不开心。 汤和这个王八蛋,竟然把他给卖了。 拿着朱元璋给自己送来的信,信上简简单单的一句‘逆子’,朱楷就知道自己和汤和说的话,已经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 这是好事,而且朱楷也希望让朱元璋知道,可面对汤和的时候,朱楷还是忍不住嘲讽:“老汤,你是爹派到我身边的奸细吗?” 听到朱楷的话,汤和立刻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可他不想孟端似得,被人识破就不好意思。 他脸皮厚,不要脸。 反而笑呵呵的对朱楷说:“楷哥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是你,还是陛下,都是一个姓,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哪有什么奸细之说呢?” “呵呵!” 对于汤和的话,朱楷只能报之以呵呵。 他是朱元璋的人,从一开始就没变化过。 可是,汤和一把年纪了,家里的酒也被自己夺走,他又能有什么油水能被自己榨的呢? 这是一个老穷鬼啊。 “老汤,你应该感谢自己很穷。” 朱楷看着汤和,笑呵呵的说道:“你如果不穷,你应该已经被我薅秃了。” 被朱楷鄙视,汤和没有任何不快,反而笑呵呵的应承下来,对朱楷表示感谢,随后说起了朱元璋给自己写的信。 这封信是不能让朱楷看的,因为里面有很多朱楷反对的事情,只能他来做。 “陛下说了,这支情报队伍,叫锦衣卫,为天子亲军!” 汤和对朱楷说道,“楷哥儿准备做的事情,陛下准备依旧让你来负责,至于其他的……我负责。” 朱楷听到汤和说的话,并未有什么意外,仿佛这支队伍就应该叫锦衣卫似得。 汤和看着朱楷如此淡定,心中对自己的猜测更信几分。 果然,朱楷早就知道这支情报队伍的名字了。 朱楷却不理会汤和怎么想,而是对他说道:“这是我和我爹的买卖,等我和我爹去商量,你不需要操心。” 朱楷准备回应天以后,自己去找朱元璋面谈:“湖广的事已经解决了,我和大哥准备回应天过年,你、应该不回去吧?” “不回去了。” 汤和点点头,“凤阳也不回去,我要留在湖广。” 留在湖广,完成朱元璋交代的组建锦衣卫的任务。 朱楷倒是没什么好反对的:“既然选择留在湖广,那你的行动最好小心点,如果被我大哥发现端倪,你就不好交代了。” “陛下会和太子殿下交代清楚的。” …… 朱楷要回应天,但有些事,朱楷要交代下去。 比如说……锦衣卫。 在历史中,锦衣卫是在洪武十五年成立的,可现在,朱楷给朱元璋找到了对付士大夫、贵族的办法,所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实现自己“君与百姓共治天下”的梦想了。 既然锦衣卫都出来了,那毛镶和蒋瓛这两个未来的锦衣卫第一、第二任指挥使,也应该提前出现了吧? 朱楷手里有足够多的人手,去完成锦衣卫的建设。 晚上,汤和离开后,朱楷把毛镶和蒋瓛也喊了过来:“二狗、三狗,你们两个,以后不能当我的护卫了。” “啊?” 毛镶和蒋瓛立刻慌了。 随即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们跟着朱楷跟的好好地,吃香的喝辣的,早就是手足兄弟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毛镶和蒋瓛立刻跪下,惊慌失措。 最后,还是毛镶先开口说话:“二皇子……啊不,楷哥,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您打我们骂我们都行,别赶走我们可好?” “想什么呢?赶走你们干啥?我对你们是另有安排。” 朱楷上前踢了一脚毛镶,顺便又给蒋瓛也来了一脚:“是我爹安排我做事,你们特娘的跟了我这么久,还想让我去干活吗?” “哦哦哦。” 毛镶和蒋瓛立刻表忠心, “任凭二皇子驱使!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朱楷随即询问道:“毛镶,这太子养生酒,卖的怎么样了?” “卖得很好,第一批三千坛酒已经卖出去,第二批酒也很快就送过来。” 毛镶听到朱楷问生意上的事,立刻来了精神,红光满面的说道:“二皇子殿下,这养生酒……用过的都说好,咱们为此招揽了不少回头客呢。” 养生酒的价格卖的挺高,但里面的药材也是货真价实,朱楷在太医局要了几张补气壮阳的方子,加到酒里,虽然用处不大吧,但喝完以后浑身燥热,充满干劲是一定的。 “赚了钱,别忘了分给大哥一半,这是给我大哥积累人气用的,可不要耽误了大哥的事。” 朱楷对毛镶嘱咐完钱的事,随后又对毛镶说道:“你过年的时候,跟着汤和一块,把摊子铺开,湖广的每一个县里,我都要看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商铺!记住,是所有的县府,都要有我们自己的商铺!” “啊?” 毛镶没明白朱楷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些疑惑的说道:“楷哥,那多麻烦,我们把酒卖给各地的商人不就好了?” “谁说我只卖酒了?” 朱楷瞥了眼毛镶,“卖酒,只是买卖的很小一部分,我要开设杂货铺,小到针头线脑,大到铁器、盐、粮食所有百姓需要做的生意,我们都要涉及到。” “最重要的是,在各地开的店铺,要足够大!” 这么大的生意,要开满湖广全境……毛镶听到后就有些为难,这哪是自己能做成的? 但是,再仔细想想朱楷说的话,毛镶突然意识到什么,思索一番对朱楷询问道:“楷哥,做生意……只是单纯的做生意吗?” “不是。” 朱楷如此说道,“只是有些事,你还没资格知道,等你做好了第一步,我再和你说下一步怎么做,三狗子……你也一样,等你们做好第一步,你们如果连第一步都做不好,那你们就一辈子当个校尉吧。” 毛镶和蒋瓛这下听明白了。 朱楷这是要给他们谋一个锦绣前程啊。 朱楷在帮着朱元璋做事,这岂不是说,自己未来可以在朱元璋面前露脸了? 想到仪鸾司中,他们只是领着十个力士的校尉,上面还有一大堆小旗、总旗等等……自己如果不是跟着朱楷,哪里会来这么好的机会? 以前,自己只是远远地才能看一眼朱元璋,可现在却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朱楷带给他们的。 想到这儿,毛镶和蒋瓛都激动起来,再次扑在地上,跪在朱楷面前:“敢为殿下效死命!” 他们两个是真的激动,如果不是朱楷,他们根本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嗯。” 朱楷嗯了一声,随后说道:“二狗、三狗,你们俩就留在湖广做事吧,我和大哥不在,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去找汤和帮忙。” 毛镶和蒋瓛齐齐领命:“遵命!” 正如汤和之前所说,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朱字,朱楷也不在乎毛镶和蒋瓛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或者依旧认朱元璋为主,只要他需要,有的是办法拉起来一支效忠于自己的队伍。 毛镶询问道:“楷哥,我和三狗留在湖广,您的安全怎么办?要不我和三狗先护送您和太子殿下回京,我们再回来做事?” “不用。” 朱楷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然后笑起来:“我有我自己的亲兵,娘……早就帮我准备好了。” …… 朱楷所说的亲兵。 正是张濠! 奉马秀英为‘大小姐’的张诚的儿子。 而且,他们保护朱楷,保护的更加专业。 明面上跟着两个护卫,可在朱楷周围,却有不下二十道人影隐藏在人群中。 这些人不是一味的身高体胖,相反高矮胖瘦都有,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普通。 混到人群里,这些人就像寻常百姓一样。 可就是这么一群人,从里面挑出一个最弱的,毛镶和蒋瓛都不是对手。 而且,这些人只听朱楷的命令! 哪怕让他们去偷、去抢,去暗杀人,这些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他们,如果去做锦衣卫的活,会更加专业。 朱楷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这么专业,离不开大内第一高手——张诚的调教。 张诚在乱世中,一直保护在马秀英身边,练就了一身杀人放火的本事,暗杀这种事更是小菜一碟。 他的两个儿子,都是为朱楷准备的,张诚自然是竭尽全力的去培养他们,让他们成为朱楷最得力的帮手。 只是这么好的人,朱楷舍不得放在锦衣卫中。 他要有自己的力量! 有自己的力量,倒不是说有什么谋反之心,而且他也没必要谋反,只是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不用受制于人。 你想想,朱楷要做一笔见不得光的买卖,要用人的时候身边无人可用,只能去找朱元璋,可朱元璋那地主老财的性格,他能免费让朱楷用人? 还不得铆足了劲讲条件? 开玩笑,自己有能力去做的事,坚决不让朱元璋掺和。 免得他觊觎自己的钱袋子。 这些人的用处,比当锦衣卫要大! 他们,应当杀人! 隔日,汤和见到毛镶和蒋瓛,得知两人奉朱楷的命令留在湖广后,稍加询问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知道的不多,朱楷把他们留在湖广,只是在做第一步的计划。 在湖广的各个县府,成立起一个商行,名字也很简单:供销百货! 商行现阶段只卖酒,然后再逐步扩大自己的经营范围。 得知毛镶和蒋瓛做的事情后,汤和脑海中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二皇子参与组建锦衣卫,不会是想用锦衣卫做生意吧? 想到被朱元璋赋予特权的锦衣卫,却要用来做生意,这可真是太操蛋了。 汤和想想都为这支队伍感到可惜。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人家老朱家的家事,自己不过是一个臭打工的。 汤和也不再反驳,随他去吧,看朱楷能把事情做成什么样,到时候朱元璋打朱楷,那和汤和有什么关系? …… 从应天到湖广,朱楷可以肆无忌惮的纵马奔驰,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李祐的恶名。 但从湖广返回应天,朱楷就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了,毕竟身边跟着朱标,他们是最厌烦肆意践踏农地的人,朱标虽然疼爱朱楷这个弟弟,但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 朱楷哪里能不清楚?只能在官道上纵马奔驰,朱标虽然有心跟着朱楷纵马,但此时却不得不留在常玉茹身边,照顾常玉茹。 常玉茹怀孕了,目前已有月余的身孕,如果是个男孩,那将会是大明的第三代继承人,任何人都不敢有怠慢,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朱楷听到这个消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大明的第三代提前出生,这是我的锅吗? 要知道,在原历史中,朱雄英可是在洪武七年才出声的,如果仔细的算一下,现在的朱雄英可是比历史上早出生了两年左右的时间。 两年呐……不过,也不一定是朱雄英。 毕竟朱标是有女儿的,不过这些女儿在历史上大多籍籍无名,具体如何朱楷真不了解。 但朱楷也很希望,现在在常玉茹肚子里的孩子,是朱雄英。 提前出生两年,有提前出生的好处,这样他可以比历史上提前两年成长,对于老朱家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 一路走走停停,当朱楷和朱标带着一行人回到应天府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三。 冬天的应天府异常寒冷,今年的应天府,很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不用说,在皇宫里的朝臣,又开始歌功颂德,表示来年一定是丰收年,这一切全赖陛下爱民如子云云。 说这些有什么用? 小冰河时期,粮食产量不够高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张! 那些傻子一样的大臣,就知道守着巴掌大的土地,不停地镬取民脂民膏,仿佛只要自己活着,大明的江山就可以固若金汤。 简直可笑! 看到应天府的城墙,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看上去很美,连一旁的朱标都在连连感叹:明年又是丰收年。 …… 朱标去见朱元璋,朱楷则带着礼物去见马秀英,当然……也是为了那些女孩着想。 马秀英见到朱楷,上下打量后颇为唏嘘的说道:“楷儿出去一趟,长大了、也成熟了,就是瘦了。” 说着,马秀英还在朱楷身上拍了一下,责怪的说道:“你这孩子,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 朱楷笑呵呵的没去辩解。 有一种感觉,叫母亲觉得你瘦了,不接受任何反驳。 就算朱楷想反驳,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和机会。 “娘,这是我从湖广给您带的礼物,都是些吃的,我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了一些百姓,使了些银子把这些给买下来了。” 朱楷拿着一些湖广的小吃带给马秀英,送完了还说道:“还有呢,我让张濠放在车里,娘回头可以给送给您的那些小孩们送过去。” 话说到最后,还是会牵扯到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小孩。 这也是朱楷给马秀英找活干的原因之一。 后宫中,马秀英一家独大,而且朱元璋又对马秀英一往情深,其他女人都是生孩子的工具,可即便如此,马秀英在后宫中,也同样是劳心劳神。 在皇宫中,马秀英是大明的皇后,有些事她必须去想怎么办,才能让后宫达到一种平衡。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马秀英想要的,她只是很低调的做朱元璋背后的女人。 而朱楷的安排,却正好击中马秀英的内心,她平时没事可以去给那些女孩上课,教她们读书识字,而且可以给她们做饭,看着这些小姑娘在她的照顾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马秀英同样开心。 马秀英知道,朱楷和朱标越来越大,朱元璋又一心要把这两个孩子拉入到朝堂中,让他们为大明尽一份力,自己的两个孩子,陪在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朱楷给她带来了那么多好女孩,马秀英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到这些女孩的时候,马秀英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就俩字:开心。 (本章完) 第74章 朱楷的熊孩子计划! 朱楷也不言语,就在旁边听,顺便和马秀英约定,去看看那些小姑娘。 没多大一会儿,朱元璋气呼呼的来了,来到坤宁殿后,朱元璋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很生气的朝着马秀英抱怨:“让老大出去这么久,他一点长进都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他竟然给我报喜,说明年一定丰收!和那些大臣一样,就知道说以前的事,他们怎么不去想想,下这么大的雪,得有多少人冻死?饿死?” 就知道道喜……这有什么用? 朱元璋更忧虑百姓。 马秀英听到是朝堂上的事,并不想言语,可听到朱元璋在呵斥朱标,马秀英立刻便反驳道:“你现在生气有什么用?下这么大的雪,你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些事?说到底,还是国力不够,你和标儿应该好好说说,如何让百姓富裕起来。” 百姓只要富裕了,兜里有了钱,遇到大灾大难之年,他们有能力自己解决困难,这才是根本。 朱元璋呵斥朱标不着眼实际,马秀英却直接说这是朱元璋的原因。 朱楷在旁边听着,心中暗暗给马秀英举起大拇指。 要说怼朱元璋,还得是马秀英! 怼完以后朱元璋有气都没地方发泄。 “……” 这是吃枪药了吗? 我就是向伱抱怨一句,你至于这么呵斥我吗? 自从朱楷送来那些小女孩以后,朱元璋的地位直线下降,平时朱元璋抱怨两句孩子都不行,马秀英母爱大发,根本不给朱元璋辩解的机会。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再看向旁边一脸坏笑看热闹的朱楷,朱元璋立刻把火气发到朱楷身上:“看什么看?逆子……咱还没找你算账呢,整天就知道跟你老子谈钱,钱钱钱……你钻钱眼里去了是吗?干什么都谈钱,你是大明的二皇子,是朱家家主,是皇室宗室长,你就是这么干活的吗?” 朱楷没有说话,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马秀英。 娘,您看,我爹他又呵斥我。 马秀英立刻不乐意了,自己刚夸完朱楷出去一趟成长了,而且心疼朱楷瘦了,可朱元璋来了就和她唱反调,呵斥朱楷没做好事情。 这…… “你这是什么话?楷儿出去一趟,帮助标儿清理了湖广的毒瘤,揪出来贪腐的官吏,这些事楷儿哪里做的不好?现在刚回到家你就呵斥他?” “朱重八~你是不是在朝堂上呵斥别人呵斥习惯了?在家里也摆这套?标儿和楷儿已经够出色的了,你还不满意……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马秀英真弄不明白,朱楷和朱标哪里做的不好,朱元璋竟然这么不满意。 “……” 朱元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踢到铁板上了。 马秀英现在护犊子护的厉害,根本不给其他人机会,朱元璋就算想反驳,此时都没有任何机会反驳。 再想想马秀英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还不是因为朱楷送来的那些女孩? 朱元璋那叫一个气啊! 真想打儿子助助兴。 想到朱楷回来了,朱元璋舒心了不少,以后有朱楷这个皮糙肉厚的逆子在,就不用让朱棣替他挨揍了。 朱棣到底是年轻了些,打起来想当的不顺手,再加上他年纪稍微的小一点儿,朱元璋打朱棣的时候,总是会小心翼翼的收着,生怕伤到朱棣。 不过,现在好了,朱楷回来了。 朱元璋的内心,又开始狂躁起来。 看着旁边看热闹的朱楷,朱元璋呵呵一笑:“妹子说的对,楷儿……真是长大了啊!呵呵……” 最后呵呵的声音,怎么着都像是皮笑肉不笑,朱楷看到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已经知晓,朱元璋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楷看着朱元璋微微一笑,然后在心中默默地说道:“老爹,咱们的交手,才刚刚开始啊!” 晚上,朱楷回奉先殿,就看到五弟朱棣在殿外等候,看到朱楷回来,朱棣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朝着朱楷跑过来:“二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五弟都想死你了啊。” 想是真的想,毕竟朱楷不回来,挨揍的就是朱棣了。 “哥,你知不知道,你和大哥、三哥、四哥不在的这段时间,咱爹下手那是真狠啊,就打我一个人,都快把我打抑郁了,也不知道爹抽了什么疯,竟然检查我的课业,背不过去就打我,背不过去就打,到最后我背过去了,他竟然说我背论语的时候磕巴了一下,也要挨打……” 朱楷似乎没明白什么原因,反而对朱棣说道:“五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喜欢打儿子,现在我们四个不在,就你在宫里,你说不打你打谁?你六弟学习又那么好,也不惹事,也就你最适合了啊。” 听到朱楷的话,朱棣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对朱楷说道:“二哥,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因为我没把弟弟们培养起来是么?” 如果自己的弟弟都开始调皮捣蛋了,那老爹怎么会关注到我呢? 朱棣似乎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个劲的拉着朱楷询问让弟弟变调皮的办法。 朱楷自然是有什么办法就教什么办法,能让孩子听话比较困难,但要说怎么培养一个熊孩子,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朱楷就是熊孩子里的佼佼者,他还怕培养不出来一个熊孩子吗? …… 朱元璋不知道朱楷的‘熊孩子’计划,他正想着怎么打朱楷呢。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大过年的打孩子多不合适,得趁早打! 正月二十五,朱元璋把朱楷喊道武英殿,并退左右后,直接对朱楷询问:“汤和和你交代的事,都清楚了吧?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你说的话……咱有些不相信,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说的,就是锦衣卫成立的事。 朱元璋可不相信朱楷会那么好心的帮助他,这厮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定是看到了某些好处,这才提前出来布局。 想想自己做的决定,被朱楷赚走多少银子……这些银子朱元璋想想都觉得心疼。 这次成立锦衣卫,朱楷必然是从中看到了某些好处,这才主动帮着汤和,朱楷的胃口很大,朱元璋不相信他只是薅汤和的韭菜就能满足得了。 说到底,最后谈条件的,还得是他和朱楷。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楷立刻说道:“爹,瞧您这话说的,咱俩都是一个朱字,用得着谈钱吗?汤伯伯都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我也是听到汤伯伯这句话,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错误。” “是吗?” 朱元璋很诧异的看着朱楷。 这小子不谈钱,开始谈感情了? 朱楷出去了一趟,真的长大了吗? 朱元璋表示,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现在开始谈感情? “真醒悟了?” “嗯。” 朱楷很用力的点着头,对朱元璋说道:“爹,咱父子俩,不谈钱。” “是吗?” 朱元璋把手伸出来,“那你把从咱这拿走的钱还回来,每一笔咱都给你记着呢,少一个子都不行。” “……” 朱元璋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啊。 已经送出去的钱,还想再要回去……天底下能干这种事的,也只有朱元璋一人了。 “爹,送出去的钱,哪里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朱楷看着朱元璋,表示他干事不讲规矩:“钱我不给你,但我可以为了咱大明,为了爹的锦衣卫,我可以把钱再花出去。”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是满脸不情愿,甚至还带着对朱楷的鄙视:“你这逆子,打了一手好算盘,拿着我给你的钱,你拿去干锦衣卫的活,这不相当于还是我花自己的钱吗?” 被朱楷占了两次便宜,朱元璋也学聪明了,对于朱楷不要钱的这套说辞,朱元璋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咱们还是有钱说钱,有事说事吧,别整这些有用没用的,再说,你说不在乎钱……你却连咱的钱都不愿意还给我,这算哪门子成长?” “爹,您的钱,我可以给,但您确定……就那点钱,能干成事吗?想要把锦衣卫锻炼成一支全面的情报队伍,所要耗费钱粮,何止千万!” 朱楷对朱元璋解释,“我不仅会把您的钱花出去,还会把我现在有的钱,未来赚的钱,都一并花出去,爹……您可要知道,这钱可不是小数,甚至是未来十年二十年的收入,我都会投入其中,您可要知道,我要花的钱得有多少了吧?一年按照三百万两银子的收入计算,这十年就是三千万两,二十年就是六千万两,而且您儿子未来的生意越来越大,钱只会比六千万两多!您说是不是?” 朱元璋不会做生意,他只是看朱楷做生意,然后跟着朱楷做的生意一起做,朱元璋很明显的,被朱楷所说的数字给吓住了,当即便非常惊讶的询问道:“要花这么多?” “当然了,这是监察天下的锦衣卫,而且不能只局限在大明境内,还要有周边地区,所有日月照耀的地方,锦衣卫都要监察到。” 朱楷继续给朱元璋画饼,“爹,你说这监察天下,要花多少钱?” “那的确有点多。” 朱元璋听到要花这么多钱,立刻心疼的说道:“楷儿,这锦衣卫,咱就是想监视那些不听话的人,找出他们的罪证,没有你说的这么复杂,要不你就把钱还给咱,爹不让你参与了行吗?” 说完以后,朱元璋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朱楷,朱楷立刻明白朱元璋的意思。 这老家伙,现在还不放心呢。 就是想把钱要回去。 做梦! “行啊,我回头就让我媳妇把账算算,把钱给你送过去。” 朱楷撇撇嘴,对朱元璋说道:“要不是看着您和大哥都很累,我才不趟这趟浑水呢,锦衣卫、监察天下……文武百官本来就不喜欢我呢,如果我干了这活,那不得让他们骂死?” 朱楷装作很嫌弃的样子,表示这趟活他不干了,也绝对不会再接手,至于最后能不能干成,谁来干,那和朱楷都没关系。 朱元璋一听朱楷要撂挑子,当即便意识到,看来锦衣卫这活不好干。 可万一……朱楷是装模作样的呢? 他就是想骗老子钱怎么办? 可是,没有这样骗钱的嘛,他明明要自己往外掏钱,还不让自己投一分钱……朱楷什么都不要,他拿什么骗我的钱? 朱元璋没见过这种套路,一分钱不要还给自己投钱,哪有这种骗钱的把戏? 肯定不是把戏,朱楷应该是真的长大了,不再一门心思的钻到钱眼里,而是想去帮助更多的人。 想到这儿,朱元璋便忘记了刚刚自己朝朱楷要钱的事,而是愤怒的看着朱楷:“你这逆子,让你做点事怎么这么难?你要是真想做事,钱咱会不给你?” 面对朱元璋这种不讲道理的话,朱楷也特别的无语,他看着朱元璋很无奈的询问道:“爹,您是想让我做,还是不想让我做?您倒是给回个话啊,要不然我还得各种猜,您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 朱元璋鼻子都要气歪了,要不是你个逆子一直坑咱,咱还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想到朱楷干过的好事,朱元璋脸上就写满了无奈。 都怪这逆子! 看着满脸委屈的朱楷,朱元璋直接呵斥道:“咱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干了?是你自己不想干,还赖咱身上?” 还没弄明白朱楷怎么挣钱之前,朱元璋还必须就得让朱楷把活干下去,只有一直做,才能看清楚朱楷打的是什么主意。 大不了,以后等朱楷做起来了,自己再想办法把朱楷的生意复制一份不就好了? 反正朱楷没自己钱多。 朱元璋打定主意后,便对朱楷询问道:“你说吧,你想怎么做。” “爹,我是这么想的,锦衣卫不是您监察天下的工具吗?可培养专业的情报人员和专业的暗杀者,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钱……” 朱楷对朱元璋说道,“但他们需要一个浮于表面的身份,也需要一个随时探听情报、汇总情报以及梳理情报的地点,所以我准备在每个府、县中,都设立一个商行,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盐、铁、粮食,都通过这个商行来售卖,这就是个百货铺……” 朱楷把杂货铺统称为大明国有,该交的税都交上,然后剩下的钱用来培养锦衣卫的专业人才,满足其获得情报的开销。 在说完自己的计划后,朱楷脸上写满了难受:“爹,这些钱可都是我自己的,你想想……光是前面的那几步,就有多难,得需要花多少钱出去?” “嗯,你说得对,的确要花很多钱。” 还得交税,还得培养人才,发放薪水……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朱元璋想到其中的花费,就知道一定是一笔非常大的支出。 还好,有朱楷这个冤大头帮着自己花钱。 朱元璋开始低下头思考朱楷提出建议的合理性,思考许久后,朱元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楷儿,你说……你那些针头线脑、铁盐粮等等……是不是需要工坊啊?” 如果自己把这些工坊建立起来,招募足够多的农民到工坊中,到时候把这些生产出来的货物往百货商行里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工坊会积压货物啊。 朱楷哪里不知道朱元璋的意思? 暗道老朱这个老狐狸真会见缝插针的同时,朱楷叫嚎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一分钱都不投入不说,还要赚您儿子的钱?这、这……天下怎么会有您这样的爹呢?” 看到朱楷脸上的表情,朱元璋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一步走对了,笑呵呵的搂住朱楷的肩膀,让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台阶上:“楷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去找其他工坊,这钱岂不是让其他人赚走了?咱父子俩还谁跟谁,都是老朱家的人,你刚刚也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所以不必在乎这些细节,以后你缺了钱,可以来找咱要嘛,咱还能不给你不成?” 朱元璋摆明态度要坑朱楷,朱楷自然不会受委屈,他对朱元璋说道:“爹,您不能这样,这么下来我一个铜板都挣不到了,还要把积蓄都拿出来,您这不是坑儿子嘛。” “胡说,咱哪里坑你了?” 朱元璋板着脸,不想和朱楷谈关于赚钱的事:“这些钱,要么是我的,要么是你的,反正都是咱老朱家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管,你的那些工坊,我也要参一股。” 朱楷伸出三根手指,“我要的不多,只要三成!” “钱钱钱,就知道要钱!” 朱元璋气呼呼的在朱楷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刚刚不还说不要钱的吗?现在看到好处就想沾?” “我那是看着爹和大哥太辛苦,所以想尽一份心意,您倒好,开始坑儿子了。” 朱楷满脸委屈,“爹,您不能这么坑我,咱怎么样也是您儿子,以后没钱了,您让儿子喝西北风吗?” 朱元璋大手一挥:“不会,有咱一口吃的,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看着朱楷满脸委屈的样子,朱元璋那叫一个舒服。 一直被朱楷坑,现在终于找回了场子,朱元璋哪能不开心? 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还是比朱楷多吃了两年盐,哪能一直在朱楷身上栽跟头? 朱元璋忍不住内心的得意,越看朱楷委屈的表情越是委屈。 小子,你太嫩了。 想从我手里掏钱,没门! 窗户都不给你留! “楷儿啊,你还年轻,还得再历练历练。” 朱元璋语重心长的对朱楷说道,“咱在你这吃了不少亏,可咱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呵呵……这次我们交手,只是商人之间的碰撞,和其他无关。” 听完朱元璋的话,朱楷似乎放下心中的担子一样:“是,爹……您说得对,这次是您赢了。” “可是,爹……您得给儿子留点汤吧?” “要不这样……爹,我让百货商行组织一支商队,就在爹的工坊里运物资行么?您想想啊爹,这商行很大,各地都有,所需的货物不在小数,我组织商队去拉货物,这运费……爹您得让儿子赚点。” “咱出!” 朱元璋刚刚坑了一把朱楷,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但还是对朱楷说道:“这运输商品,你可不能要价太高。” “放心吧爹,比市场价还要低一成,毕竟是咱自己家的生意,我哪能多收钱呢?” 朱楷对朱元璋说完,还是有些犹豫:“爹,这生意,我还是觉得亏,您看……咱们只是口头约定,又没白纸黑字的写,咱还能商量商量不是?”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咱朱元璋的儿子,哪能说改就改?” 朱元璋急不可耐的站起来,“咱这就白纸黑字的写,盖上咱的印章,这总行了吧?” “爹……咱不能这样,您这不是坑儿子吗?” 朱楷依旧在朱元璋耳边絮叨,可朱元璋正开心呢,他才不在乎朱楷的絮叨。 没多长时间,一封加盖朱元璋大印的合作协议新鲜出炉,为了保险,朱元璋还专门做成了一式两份,朱楷一份他一份,全都加盖了大印。 在这封合作协议中,朱元璋把百货商行和商队全权交给朱楷管理,并且不加一分钱,那些工坊则属于朱元璋……可能是因为朱元璋觉得坑朱楷太狠不好,再加上朱楷培养锦衣卫专业情报人员需要花费不少,于是就非常大度的让朱楷每半年结算一次工坊费用。 “这给你!” 朱元璋把盖了大印的合作协议交给朱楷,看着朱楷脸上还带着委屈的表情,朱元璋就很烦:“滚滚滚,赶紧滚!你这逆子,让你干点活就这么不情愿,信不信老子揍你?” 说着,朱元璋起身就准备找皮带。 “行!您真行!” 朱楷对朱元璋伸出大拇指, “今天我认了,谁让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呢,不过下次……我肯定不会上当!” “爹,您现在越来越贼了!我服气!” 听到朱楷充满怨气的话,朱元璋很得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逆子……还太年轻了些,爹什么没见过?你还想坑咱?玩去吧!” “小子,好好跟咱学吧,你还差得远呢!” 朱元璋那叫一个得意啊,朱楷一边伸大拇指,一边向外走:“爹,您别后悔!” “咱后悔?” 朱元璋冷笑不已,“咱后悔就不是你老子!” “行!” 朱楷说完,拿着加盖了朱元璋合作协议的纸就离开了。 离开武英殿,走了很远,确定朱元璋听不到以后,朱楷拿着和朱元璋签订的合作协议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哈哈哈哈…… 你个老狐狸,还想坑我?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老爹,您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朱元璋的工坊,能挣钱吗? 能! 但喉咙却被朱楷扼住。 你想卖给我货物,可以,但价格不能高,你要是不同意,那我找其他工坊合作。 货运运输……这就是后世的物流啊。 而且还是加盖公章的物流,这就是官方邮局,如果朱元璋想撇开朱楷,自己干物流,那不好意思……官方认证的在民间更具备影响力和信服力。 最重要的是,朱元璋把工坊的现金流交给了朱楷,而且还半年一结算……如果朱楷愿意,半年内,朱元璋的工坊就只能成为朱楷商行的傀儡。 天下有什么生意,有比百货商行更具备现金流的吗? 进一屋子的货,卖出去三分之一,就回本了,剩下的都是赚的。 老朱啊,和我比做生意,你还太嫩。 朱楷甚至都想到,等以后买卖做大了,就成立银行,到时候结算时就用一张纸来结算,所有的银钱都在银行里。 哼哼……朱元璋忙来忙去,忙到最后只剩下一张纸。 想想都觉得满意。 朱楷也更加坚定地认为,朱元璋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棵韭菜,而且越割长的越旺盛。 满意! 晚上,朱元璋忙完公事,嘴里哼哼着得意的回到了坤宁宫中。 坑了朱楷一把,朱元璋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明显能感受到他的开心,给朱元璋把粥和咸菜端上来的同时,马秀英还好奇的询问:“今天,你也这么高兴啊,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没啥,坑了个冤大头而已。” 朱元璋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粥,突然意识到马秀英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也这么高兴……怎么,今天还有谁像咱一样开心吗?” “楷儿啊。” 马秀英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不愧是父子俩,连开心的事都这么一样。” 正在夹咸菜的朱元璋,筷子突然停在了盘子上方:“楷儿开心?和我开心的事一样?啥事?” “你不是说,今天坑了个冤大头吗?楷儿今天也坑了个冤大头。” 马秀英熊熊八卦之火烧了起来,“跟咱说说,什么样的冤大头啊,竟然被你们父子俩这么坑?” “……” 朱元璋突然觉得,手里的粥和桌子上的咸菜都不香了。 他认为朱楷是冤大头,那朱楷认为的冤大头是……咱? 朱元璋连粥都喝不下去了,朱楷明明是被咱坑了,他凭啥说坑了个冤大头? 想不明白。 朱楷要投入那么多钱呐,那些钱可都是真金白银。 可朱楷,为什么说坑了个冤大头呢? 朱元璋基本上可以确定,朱楷说的冤大头,就是自己,可朱元璋却想不明白,朱楷是怎么赚钱的。 这就像后世的企鹅帝国似得,明明每次抽奖,10块钱都能抽出很稀有的限定皮肤,不少玩家抱着抽穷小马哥的心思去抽奖的,可小马哥却越抽越富。 哎呀,这怎么回事? 朱元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怎么变成冤大头的这件事,想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愿意放弃,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元奇!元奇……把诚意伯给咱喊过来,有事要问他!” 刘伯温也没想到,深更半夜的朱元璋喊自己干什么,可元奇亲自在宫门等候,刘伯温也立刻意识到,朱元璋连夜把自己喊到宫中,事情好像有点大。 “刘先生,你来……咱跟你说件事。” 朱元璋急匆匆的拉着刘基坐下,把自己和朱楷签订的合作协议书拿出来,并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基。 当然,朱元璋隐去了锦衣卫的事,主要是说百货商行和物流、工坊的事。 叙述完以后,朱元璋对刘伯温询问道:“事就是这么个事,刘先生你帮咱分析分析,咱的钱……是不是都被楷儿给赚走了?” “听陛下这么一说,好像二皇子赚的钱有点多。” 刘伯温指着合作协议中的约定,随后说道:“商队运输货物,陛下要和二皇子算清楚,不能让他一次性计算,需要成批量的来计算,这金钱的结算周期有些长,臣认为三个月一结算才比较合适,否则时间太长,陛下短时间内需要投入的钱也要增加,三个月比较合适。” 听完刘伯温的话以后,朱元璋疑惑的看着刘伯温:“就这?” “对啊,就这些利润。” 刘伯温看着朱元璋,他不知道朱元璋疑惑在哪儿:“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利润,在市场上都是可以查出来的啊。” 真搞不懂,朱元璋大晚上的把自己喊到宫里来是什么原因。 想不明白,搞不懂。 刘伯温说的那些利润,都是朱元璋能想到的利润,但他不觉得这些利润有什么用,毕竟还要养着锦衣卫这么一头吞金巨兽,只是这些利润的话,朱楷赚不到钱。 可是,朱楷说今天坑了个冤大头。 难道,朱楷说的冤大头不是咱?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儿,朱元璋转过头询问元奇:“元奇,今天楷儿还见了其他人没有?” 元奇立刻回应道:“回陛下,二皇子今日只见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其他人一概没见。” 没见……那冤大头也不可能是马秀英,只能是自己。 可是,连刘伯温都看不出来其中的利润,那朱楷所说的冤大头从何而来? 难不成是其他人?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思考着,想象着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刘伯温在一旁看着朱元璋,依据他对朱元璋的了解,似乎猜到了一点儿朱元璋喊自己来的缘由。 这位皇帝陛下怕是……被二皇子坑怕了。 但刘伯温也不得不承认,在做生意这块,天下还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朱楷。 朱元璋……还是算了,他就是个种地的出身,懂个屁的做生意。 刘伯温就不觉得朱元璋能做生意,他认为朱元璋只适合当皇帝,其他的什么也做不成。 老老实实当皇帝,然后把生意交给朱楷去做,官场的事交给士大夫们去解决,这不就完事了吗? 百年之后,朱元璋还能留下个好皇帝的名声。 可是,刘伯温哪里知道,朱元璋这位老父亲对‘冤大头’的执念? 做生意做不过自己的儿子,还被儿子当成冤大头,朱元璋丢不起这个人。 “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朱元璋确信,朱楷就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里面肯定有他看不见的东西,他对刘伯温说道:“你拿去和沈森商量,哦……沈荣也和标儿一起回应天了,你们一起帮咱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一定有问题! 在别的事情上,朱元璋或许不会相信朱楷,但就说做生意这块,朱楷的‘坑爹’行为还从来没失手过。 而且,朱楷还自己把钱拿出来了,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自己把钱拿出来,这是给自己挖了多大的一个坑? 不用问,肯定有问题! 没问题他朱字倒着写! “查,一定要查出问题。” 朱元璋直接给刘伯温下命令:“如果查不出问题来,唯你是问!” “……” 这叫什么事啊! 你斗不过你儿子,凭什么拿我背锅? 对于朱元璋的行为,刘伯温打心眼里感到鄙夷,但朱元璋毕竟是天子,刘伯温也不好直接吐槽什么。 “遵陛下旨意!” 你让我查,我就去查,查不出来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那儿子,太过妖孽吧。 …… 很快,刘基和沈荣、沈森父子就把这件事说清楚了,得出的结论和刘基之前告诉朱元璋的话几乎差不多。 根本没赚到什么钱。 这些钱基本上都不存在。 这是咋回事? 为什么朱楷会说自己很赚钱呢? 朱元璋想不明白,甚至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在后宫大聚会的时候,朱元璋都拉住朱楷询问:“逆子,你给你娘说,你坑了个冤大头是不是?说……那百货商行和商队,你是怎么挣钱的?” “挣钱?爹,您想多了吧?” 朱楷撇撇嘴,然后把一直放在怀里的合作协议书拿出来:“要不,咱俩换换?你做百货商行和商队,我做工坊成吗?” “……” 朱元璋抬起手,最后却非常犹豫的又把收手了回去。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朱楷的反应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如果他能借着这次机会赚钱,那他肯定就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藏着掖着不告诉自己。 那他之前说钱的事,是不是想着坑人呢? 朱楷故意告诉马秀英,自己坑了个冤大头,然后故意通过马秀英让咱知道,然后咱把协议作废,他正好甩锅…… 可能就是这样! 朱元璋立刻警惕起来,好不容易坑了一次朱楷,可不能因为自己想的太多,就把坑了朱楷的机会葬送掉。 不应该如此! “不用了,你自己看着去做吧。” 朱元璋摆摆手,对朱楷说道:“需要钱的话,你给我说一声,给我写个借条,我就把钱借给你。” “不用了,我现在钱还够,对付湖广没问题。” 朱楷对朱元璋说道,“等我在湖广经营一段时间,然后就把生意开到北平去,咱们明年不是要打仗吗,把百货商行开到北平正合适。” “嗯,你看着办吧。” 朱元璋挥挥手,把朱楷赶走。 朱楷回到朱标座位旁边,朱标把自己盘子里的牛肉让给朱楷,然后询问道:“二弟,爹怎么又找你了?我可是听说,这几天你把咱爹气的不轻。” “没啥,咱爹想在生意上坑我,却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冤大头。” 朱楷笑呵呵的对朱标说道,“大哥,你以后可要小心些,咱爹现在粘上毛比猴都精,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他骗了。” 朱标看了眼朱元璋,却发现朱元璋的眼神立刻瞟到另外一边,可没多大一会,他的脑袋又转了过来,看到朱标还在看他,立刻又把头扭到一边。 “嗯,二弟提醒的有道理,我以后小心些就是。” 坐在朱楷旁边的朱棡,听到朱楷和朱标的对话后,立刻把头凑到朱樉边上,然后说道:“三哥,刚刚二哥提醒大哥,要咱小心爹,还说爹是老狐狸了。” “嗯,这件事二哥说的对,得听二哥的。” 朱樉非常认同朱楷的观点,“对付咱爹这件事上,二哥是最有发言权的,听他的没错。” “嗯,三哥说的对。” …… 朱元璋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为坑儿子的典范,而且被孩子们忌惮。 想不明白朱楷怎么赚钱,刘基和沈荣、沈森三人也看不出问题,朱元璋虽然心有疑虑,但此时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让朱楷去做,等看到真正问题了再做处理。 被朱楷当成冤大头,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似得,怎么着都想把他拔出来,可却找不到把刺拔出来的办法。 …… 洪武五年,正月。 朱楷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冤大头这件事还没整明白,另外一件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朱楷穿上马秀英给做的新衣服,带着弟弟们到皇宫外放烟花,而朱元璋和朱标已经召集徐达、李文忠、冯胜三人,准备北伐事宜了。 这是大明朝建立后的第二次北伐,朱元璋非常重视,他让马秀英帮忙照顾常玉茹,自己则拉着朱标和胡惟庸等一众朝堂文臣武将,开始对北征事宜进行规划。 他们已经做好计划,过了正月十五,大军便要开拔,徐达带领京兵三万,前往北平与前线大军汇合,开往塞上与残元势力决战。 朱元璋对于此战的战略部署,有着非常清晰的目的:此役目的,是为了防止残元南下破坏,最少要三年内,让残元无力南下。 (本章完) 第75章 朱标明白了!二弟才是朱元璋亲生的啊 徐达明白朱元璋的意思,他表示自己会按照朱元璋的意思去做,但同时,徐大爷告诉朱元璋:“陛下,大军在战场上,战略意图都能够明确,但双方一旦交手,我们的最初目的可能会出现变化。” 李文忠和冯胜认为徐达说的有道理,朱元璋也是在战场上搏杀出来的人,他又岂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道理咱知道,但你们不要只想着打仗,咱现在要的是保境安民,把他们打疼,打到不能再南下犯边,这就够了!” 朱元璋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大将,一门心思的都想建功立业,提升自己的爵位,他们必须要抓住每一次外出打仗的机会。 所以,朱元璋必须对他们的心态进行安抚:“楷儿找出来了产量足够大的粮食,只要三年到五年……我们只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打仗就不需要再考虑粮食够不够的问题,你们可以放开了打,现在不是决战的最佳时机,明白吗?” 徐达、李文忠、冯胜三人听到后,齐齐躬身领命:“臣等谨记陛下教诲,绝不轻功冒进!” 说的好听,但真等到打起仗来,这些人就会是另外一幅嘴脸了。 朱元璋太清楚自己手底下的将领了。 不过,仗还是要打的,他们要打,那就让他们去。 晚上,朱元璋把人送出去,只留下他和朱标两人,在皇宫里溜圈,活动活动发酸的腰。 当然,活动身体的时候,谈论的也必须是国事,朱元璋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对朱标说道:“这一仗,咱不想打,却又不得不打,咱不能让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再从咱手里丢了,到时候再夺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朱标听着朱元璋的话,默不作声。 显然,他和朱元璋的想法是一样的:“爹,我们这一仗,只想获得三年的发展时机,不想和他们决战。” “咱们的战略目标定下来,那蒙元的齐王王保保也不是傻子,他的义父当年就是蒙元的重臣,带兵打仗有一套,王保保也不是省油的等,蒙元如果没有他,早就遁逃漠北了。” “那王保保看到我们不是想消灭他们,只是想把他们赶走,必然会牵制住我们,寻机与我们决战,至于这场仗能打到哪一步,能不能完成我们的战略目标,一旦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是否有余力把这场战争制止住,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考虑的事情。” 对于战场上的形势,朱元璋即便不去,他也能把未来看得清楚。 朱标就不是马上天子,他对战场的理解,远远不如朱元璋,但他却非常坚定的站在朱元璋这边:“我们,只能相信魏国公了。” “嗯,相信他……还是不如自己家的小崽子好用啊。” 朱元璋又忍不住想起封王的事,对朱标说道:“蓝玉被咱训斥一顿,现在教咱家的孩子,也算用心,朱樉和朱棡虽然捣蛋,但被你盯着,也算长进不少,老大啊……伱的弟弟,未来是要封王的,咱不能搞推恩令的那套,咱的那些孩子,是要为大明,守卫边疆的,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朱标收了下袖子,躬身对朱元璋非常自信的说道:“请爹您放心,有我和二弟在,他们就算想闹,也翻不了咱大明的天。” “哈哈,有楷儿在,有你在,咱很放心。” 朱元璋想到朱楷和朱标,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不过,标儿你要知道,这些藩王,用好了功在千秋,镇压不住则罪在将来,未来你可得用心培养你儿子,咱大明,不能少了雄主!” “是!” 朱元璋丝毫不怀疑朱标的能力,这也是他敢把其他儿子封到边疆当藩王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让朱元璋放心的,还有朱楷。 朱楷把他的那些弟弟们,镇压的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尤其是朱樉、朱棡,这两人被朱楷折磨的最厉害,他们两个倒好,开始去折磨其他弟弟……这么层层套娃下去,朱楷才是家里的老大啊。 想明白这些后,朱元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有楷儿当弟弟,是你这辈子的造化。” 对于朱元璋的话,朱标非常的承认。 但是,不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有朱楷是非常幸运的事,但你有了朱楷不一样是很幸运的事吗? 咱们都是一样的,有了朱楷就偷着乐去吧:“爹说的没错,老朱家有了二弟,是咱们老朱家的幸事。” “小兔崽子,就跟那逆子不学好是吧?” 朱元璋抬起手要打朱标,可看到平日里看到他抬手就躲的朱标,此时却站在原地不动,朱元璋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他知道,朱标不舍得自己的弟弟出去。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他们是朱元璋的儿子,是大明的皇子,有些责任,他们必须承担起来。 朱标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朱元璋说道:“爹,给您说件事,三弟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哦?” 朱元璋眉毛挑了一下,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 他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子孙满堂,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只是没想到,朱樉这么早就开窍了。 很好,很好! 可是,看到朱标脸上为难的表情,朱元璋似乎读懂了里面的意思:“怎么,他喜欢上的姑娘,有什么不得已的身份吗?” “是。” 朱标犹豫了亦喜爱,还是决定如实告诉朱元璋:“三弟、三弟他喜欢的女子,是蒙元齐王的妹妹。” 王保保的妹妹? 朱元璋眉毛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怎么回事?老三怎么接触到了她?” 朱标解释的时候有些尴尬:“出去游玩时,正好撞见,三弟被她打了一顿,然后三弟就……一见钟情,一发而不可收拾。” “嘿,这小兔崽子,可真没出息,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 朱元璋对朱樉的无能很生气,“楷儿怎么带的?这都打不过吗?把楷儿给咱叫过来,咱要让他知道,他是家主,老三没带好,就是他的责任!” “……” 朱标很无语。 这和朱楷有什么关系? 分明是朱元璋想打儿子了……这个儿子还必须得是朱楷,打着顺手。 “爹,三弟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与她动手,那王萍也是火爆脾气,三弟当时正在救人,王萍还以为是他伤了人,这才动手打的三弟。” 如果真动起手来,朱樉完全不惧王萍,只是他被朱楷收拾了,不会对百姓苛刻,更不会对女人出手,要打就和打不过的朱楷打,欺负比自己弱的人,不算本事。 朱标对朱元璋说道:“爹,我担心三弟,被王保保的妹妹利用。” “利用一个女人?那他王保保可真不是英雄。” 朱元璋冷哼一声,嗤笑不已:“老三愿意喜欢谁、想娶谁,就让他娶谁,咱老朱家没有门第之见,只要真心对老三,那就是咱的好儿媳,可她如果想利用老三,那就别怪咱不客气!” 朱元璋不觉得一个女人能坏什么事,他想了想,随即对朱标说道:“这件事,你告诉楷儿,他坏水多,让他帮老三出出主意。” “啊?” 朱标没想到,二弟那坏水还能这么用。 朱元璋在朱标头上拍了一下:“啊什么啊?这事我来做,像话吗?就得楷儿去!你没看见,徐达和冯胜家的俩闺女,被楷儿糊弄的团团转吗?让楷儿去帮着老三,他最合适。” “呃……这个。” 朱标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朱元璋说的很有道理:“爹说的是,我回头见到二弟,就和他说,让他帮三弟想想主意。” 可是,朱标还是不放心:“爹,三弟他喜欢姑娘,如果我们上手段,是不是太……” “太没道德是吧?” 朱元璋冷哼一声,“追婆娘还要脸的话,你和楷儿那两个兔崽子,早就不姓朱了。” “……” 这么一说,朱标就明白了。 原来,老爹也是一肚子坏水啊,二弟和爹,还真像。 …… “哎呀,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出去打个仗吗?又不是回不来了。” 朱楷看着自己未过门的俩媳妇,“开心点行不行?用不着愁眉苦脸,他们到了年底就回来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的好听,又不是你出去打仗,哪里知道打仗的凶险?” 冯雨婷不知道被谁吓的,真的吓坏了,一个劲的朝着朱楷哭,也不说解决的办法,摆明了就是在朱楷面前撒娇的。 徐妙云倒是好一些,毕竟徐妙云的心性更加成熟,可是她也只是比同龄人稍稍成熟一些,被冯雨婷这么一哭,她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朱楷一开始只需要劝一个,现在要劝两个。 “别哭了,如果两位岳父大人都遇到了危险,我去把他们救回来行吗?” 朱楷一手搂住一个,“有我出马,什么狗屁王保保,都是渣渣!蓝玉你知道吧?他就是要和我比武,被我直接扭断了双臂!” “你不许去!” 冯雨婷泪眼婆娑的看着朱楷,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在战场上,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岂不是要当寡妇了么?啊~不行!” 说着说着,冯雨婷又哭了起来。 旁边的徐妙云听到冯雨婷的解释,顿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这还没进门呢,怎么提起来当寡妇的事了呢? “我出意外?开玩笑,能杀我的敌人还没生出来呢!” 朱楷捏了下冯雨婷有点婴儿肥的脸蛋,随后说道:“你可知道,当初我爹为什么把奉先殿给我?他看出来了,我有吕布之勇,为天下第一武将,当时我死活都不愿意要,爹非得塞给我,不要都不行……” 逐渐的,朱楷就把话题聊跑偏了,冯雨婷和徐妙云也忘记了自己哭泣的事情,听话的趴在朱楷怀里,一左一右听着朱楷吹牛皮。 …… 等朱楷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到了打更的时候,朱楷骑着山地自行车往自己的宫殿走,走到门口却看到,朱标和来福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聊天呢。 “大哥?” 朱楷把车停到朱标面前,随后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明天说不好吗?” “今天的事今天做完,省的一推再推。” 朱标看到朱楷,笑着询问道:“二弟这是又出去玩了吗?这香水味……” 话还没说完,朱标就知道剩下的话再说出来,就有些不合适了。 不用问,香水肯定是徐妙云和冯雨婷两人身上的,这种独特的香水味,天下能用上的人屈指可数。 想到自己和朱元璋的对话,朱标对朱楷的认识又加了一分,朱标也不点明,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楷:“咱爹说的对啊,二弟一肚子坏水,有些事交给你来做,正合适。” 朱楷当然不会承认,不仅不会承认,而且还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少听咱爹胡说,他这是诽谤我!” 把车子扔给来福,然后拉着朱标跑到奉先殿里:“大哥,你有什么事要等我,直接到殿里来就好了,我现在又没娶媳妇呢,没那么多规矩。” 朱标笑呵呵的说道:“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至于下次朱标会不会直接进入朱楷的奉先殿,那就是下次的事情了。 两兄弟来到宫殿,来福把茶水侍奉好,随后朱楷才询问道:“大哥,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老三的事。” 朱标把朱樉看上王保保妹妹的事告诉了朱楷,朱楷听到后,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没想到,我这个三弟,还是个抖m啊。” “抖爱慕?那是什么?” 朱标表示自己听不明白,朱楷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哥,就是一个戏谑的称呼,没什么大不了的,咱这三弟,看上了王保保的干妹妹,啧啧啧……大哥,你就不怕她是王保保的细作?” 朱楷看过一些大明的野史,也有看过大明的电视剧,有很多的东西,朱楷不能说是真的,可也不一定是假的。 在某些电视剧中,朱樉的正妃就是王保保的妹妹,而且后来她给王保保送情报,被朱元璋知道,而朱樉也是个情种,因为为了和自己的正妃见面,前往云贵平叛,却病死在路上。 这位王保保的妹妹,也算是个贞洁烈女,她知道自己对不起朱樉,最后选择自尽…… 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放在后世都能拍一部电视剧了。 “不止是王保保的细作这么简单。” 朱标知道的更多一些,然后对朱楷说道:“二弟,你知道咱三弟过去的时候,是谁跟在他身边的吗?” “呃……你不会告诉我,是李善长家里的人吧?” 朱楷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些时间以来,朱樉和朱棡一直和李祺、李祐走的很近,如果朱樉和王保保妹妹走的太近,有这两兄弟在中间捣乱,那很有可能…… 朱标点点头,对朱楷说道:“正是李祺和李祐,这俩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万一真的联起手来,咱这三弟,不会是王保保和李善长那个老狐狸的对手。” “李善长?一个读书人而已,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他不足为虑。” 朱楷并没把李善长看得太重,这老头估计也知道自己造反不成,写了首反诗恶心朱元璋,自己还有家人都一命呜呼,这样的人,不值得朱楷对他太过关注。 最关键的,还是朱樉。 “其实,我们不用考虑其他的,就想朱樉。” 朱楷托着下巴,眼睛逐渐的眯起来:“如果咱爹知道,王保保的干妹妹是潜藏到皇室里的细作,他大发雷霆起来,三弟就算再坚持,都不会让爹改变主意,除非他死。” “……三弟不能出事!” 朱标认为朱楷考虑的事,但这并不是朱楷和朱标愿意看到的: “所以,二弟,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至于让三弟落得那么个下场。” “其实,她是王保保的密探,也没什么,三弟又不参与朝事,她知道也无妨。” 朱楷眯着眼睛,思忖一番后说道:“大哥,这件事我们两个得和爹说清楚,他手里的力量最大,也最能帮助三弟。” 说到这儿,朱楷就非常的头疼:“这个竖子,我教了他这么久,现在可倒好,不仅是个犟驴,还特娘的成了情种,天下女人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 朱楷瞟了眼朱标:“说到这,大哥你也有责任。” 朱标没想到,朱楷会把攻击目标放到他身上,不安的指了指自己:“我,我有什么责任?” 朱楷却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怎么没有责任?你如果多带你的弟弟们去红袖招走走,去秦淮河边转转,让他们领略下天下女子的美好,三弟又何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这竖子!” 朱标指着朱楷,气的说不出话来,朱楷说的这是人话吗? 自己堂堂大明的太子,带着弟弟去青楼,如果传出去不被笑话死,也得被当爹的打死。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你就说怎么解决三弟的问题吧。” 朱标不想和朱楷废话,然后说道:“不管怎么样,三弟的幸福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其他的都可以不考虑。” 两兄弟商量事情,不会参与那么多朝堂里的事,更多的是在在乎兄弟情。 在朱楷和朱标看来,朱樉的幸福最重要。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朱楷对朱标询问道,“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办。” 朱标道:“想好了,如果能从你这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如果你没有说出什么好主意,那我也愿意当一回恶人,和三弟的未来比起来,一个女人不算什么。” 看着朱楷,朱标非常狠厉的说道:“偌大的应天府,少一个女子,应该不足为奇。” 朱樉愿意恨他,朱标认! 以后朱樉愿意造反就让他造反,这个弟弟,他养着。 “嗯,这个方法不错。” 朱楷当时就把手举起来,“我同意大哥的观点。” “你这竖子!现在是偷懒的时候吗?” 朱标呵斥了朱楷一句,“赶紧想,想出主意了告诉我,你刚刚不是说,要去找爹把事情说明白吗?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提前让爹做好心理准备!” “那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解决问题的结果。” 朱楷摸着下巴,“我这里有一百种追女孩的办法,但我认为对付那种女人,就应该选择最下流的办法。” 最下流的办法? 朱标刚想斥责,但突然又非常想听。 他的亲事都是朱元璋给他定下来的,自己挑好了,然后就成亲,根本不需要去追。 这一百种方法,得好好学啊。 朱标孜孜不倦的询问道:“二弟,和大哥说说,什么是最下流的办法。” 朱楷游疑的看着朱标:“大哥,不会是你想学吧?咱爹不是又给你说了两门亲事吗?你还需要用这下流的办法?” 被朱楷说中心事,朱标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当即巴掌就抬起来:“你这竖子,让你说三弟的事呢,扯到我身上干什么?赶紧说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太好解决了,下了药,先把那姑娘睡了。” 朱楷摊开手,对朱标说道:“这下药是个技术活,得同时给他们两个一起下药,这样他们以后才能一起过日子啊。” “如果三弟只是玩玩,给一个人下药就行,但咱三弟是个情种啊,而且现在就认定了王保保的妹妹,那为了以后不被翻出旧账,肯定是要给两个人一起下药,这样他们两个也分不清楚,是三弟睡了她,还是她睡了三弟不是?” 这…… 朱标听到,一脑门的黑线。 他以为的最下流的办法,就是在路上搞个英雄救美,然后顺水推舟,让朱樉把王保保的妹妹给娶了。 可自己却低估了朱楷的底线,他竟然要一步到位,直接让两人先睡。 这特娘的不是先上车后补票吗? 朱标的三观,不允许他这么选择:“这,未免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朱楷却振振有词,“如果我们猜的不错,王萍遇见朱樉,本来就有人在背后推动,那王萍肯定是知道的,就算三弟把她睡了,那岂不是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可……如果不是呢?” 朱标摊开手,“万一没有幕后黑手,他们两个的幸福岂不是被我们破坏了?” “这哪里能是破坏呢?这是成人之美啊!咱这不是提前帮他们向前迈进一大步吗?” 朱楷对朱标说道,“大哥,你得明白,日久生情这四个字,哪个字才是最重要的。” 朱标表示这个他懂:“是情字!” “不,是第一个字!” 朱楷对朱标说道,“大哥,你懂我意思吧?我们的婚姻是父母包办婚姻,就比如你吧,你以前见过大嫂,但你知道她品性吗?那还不是先结婚,再培养感情吗?” 说的好特么的有道理啊! 朱标不知不觉中,三观又被朱楷给带跑偏了。 但不得不说过,朱楷说的有点道理。 朱标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有些难以启齿:“嗯嗯……二弟,这个办法,有点太下作了,你能不能想个更好的主意?” “更好的主意,有啊。” 朱楷脸上露出坏笑:“大哥,在感情里,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你懂我意思吧……咱们不能搞英雄救美那套,咱们得让美女救英雄……” 说完,自己的计划后,朱楷咂咂嘴,对朱标说道:“大哥,我还是觉得,下药的方法最简单明了,咱们下了药,什么都没事了。” 听完朱标的话以后,朱标更是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三观虽然被朱楷带偏了,但他的底线还在,这些事自己做不来啊。 “二弟,你说的有道理,但、但让我做这件事,我的确有些难为情,你懂我意思吧?” 朱标用力的眨眨眼,希望朱楷能够明白:“但这件事,我一定支持你,只是这恶人……” “简单,黑锅你来背,恶人我来当!” 朱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哥难道忘了我的名头吗?应天府第一大恶人!” “我知道,二弟从来不是什么大恶人。” 朱标很难为情,但为了朱樉的幸福,就算当一回恶人,又有何妨呢? 重重的拍了拍朱楷的肩膀,朱标很严肃有很沉重的对朱楷说道:“二弟,都靠你了。” 朱楷笑嘻嘻的说道:“没问题大哥,这事我最擅长了,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不上朝。 朱标跑去见朱元璋:“爹,我和二弟想到办法了。” “办法?什么办法?” 朱元璋看到朱标这么开心,还以为朱标和朱楷想到解决北征所需银子的办法了呢,可听完朱标的话,朱元璋立刻没了兴趣:“咱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是说这件事交给你和那逆子去解决了吗?” “是,我们得去解决,但李姨那边,得您来安顿。” 朱标对朱元璋说道,“毕竟事关三弟的幸福,我把事情告诉您,李姨那边呢?毕竟是未来儿媳妇的婆婆,不能让她有太多想法。” “不需要告诉她,咱老朱家的事,自己就能解决。” 朱元璋摆摆手,“那边我来解决就好,事成于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回头真暴露了,我给她说一声就是。” “好吧。” 朱标点点头,对朱元璋说道:“爹,今天来就是想和您说,不管那个王萍是不是王保保的密探,只要三弟认定是她,她就是我的弟妹,不管未来如何,您都不能责怪她。” “我岂会责怪一个弱女子!” 朱元璋冷哼一声,“如果她真有另外一层身份,咱还真看不起那个王保保了,利用女人的懦夫,不堪大任!” 说这些的时候,朱元璋非常霸气。 “那我就放心了。” 朱标起身准备离开,朱元璋却喊住了他:“这就完了?你和那逆子的计划呢?不告诉咱?” “呃……这个有点太下作了,爹您还是别听了。” 朱标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忸怩道:“爹,真的很难以启齿。” 昨天,朱标和朱楷商量的结果是:下药和美女救英雄,双管齐下,不怕王萍不就范。 “是吗?” 朱元璋笑了起来。 朱标都说下作了,那肯定是好主意啊。 倒是自己的大儿子,有点太弱。 朱元璋忍不住提醒道:“老大,有时候下作的手段,不一定是坏的,只要本心是好,就可以原谅,反观有些人,打着大义的旗号,做的却是男盗女娼的勾当,这样的人不可原谅。” 意思就是说,你朱标,也得学一些下作的手段。 朱标点点头:“爹,您说的我明白,只要我需要,这些事,儿子也能做得出来。” “好。” 朱元璋脸上露出笑容,摆摆手:“去做吧!” …… 又过了一日,朱樉出宫,正准备去找王萍姑娘,可走到王萍家门口的时候,朱樉却看到,在门口站着的都是禁军。 东宫的禁军。 朱樉看到这一幕,心里猛地一咯噔。 身为皇子,他的情报都是第一手的情报,关于王萍的身份,他也早就知晓。 当年,洪武刚建朝的时候,王保保被徐达追的是丢盔弃甲,自己的鞋和自己的干妹妹,都成为了明军的战利品。 朱元璋是很欣赏王保保的,所以让王萍在应天府居住,为的就是能够拉拢王保保投降……这些关于王萍的事,朱樉都知道。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朱樉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姑娘。 而且,是至死不渝的那种。 朱樉正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朱元璋,让他能够网开一面呢,可没想到……朱标直接把人抓走了。 朱樉立刻就慌了,拉着东宫的侍卫询问:“兄弟,你告诉我,我大哥把里面的姑娘带到哪去了?” 侍卫似乎早就得到了某些吩咐,非常痛快的把问题回答了:“回秦王殿下,太子殿下把人带去了应天府。” “谢谢兄弟!” 朱樉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应天府跑。 跟着他的李祺和李祐,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顿时慌乱起来。 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太子怎么就问起了关于朱樉的事呢? 这可怎么办? 朱樉看到朱樉朝着应天府跑,也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 王萍的身份,朱棡也是知道的,为此他还专门提醒过朱樉,千万别喜欢上那个姑娘,否则会有祸事临头。 可是,朱樉根本不在乎:祸事?那又如何? 只要王萍愿意嫁给我,哪怕不要这亲王身份,那又如何? 王萍,比秦王的爵位,更值得朱樉珍惜。 朱棡从此以后,就没再劝过,朱樉现在跑去应天府,朱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这又如何? 那个人是他的三哥! 二哥说了,甭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枪林箭雨,只要前面有他们朱家的兄弟,就算是阎王殿,也敢闯上一闯! 本该如此,就应如此。 朱樉和朱棡离开,只剩下李祺和李祐两人,李祐看向李祺:“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朱标坏我好事!” 李祺气的攥紧拳头,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咬咬牙说道:“先回家,我给爹写封信告知他情况,我们静观其变!” “走!” “走!” …… 应天府内,朱标坐在大堂上,旁边的新任应天府府尹秦驰正束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他是太子党,自然知道应该做什么。 至于跪在大堂中的女子,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朱标坐在大堂上,看着王萍:“王萍,你是俘虏,又是蒙元齐王王保保的妹妹,你接近我三弟,意欲何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殿下想要为难我,何至于找这些借口?” 王萍看着朱标,“我从未想过接近秦王,太子殿下如果觉得我是在刻意接近他,那把他赶走就是!” 旁边的秦驰一直低着头,听到王萍的话以后,立刻明白过来。 哦,原来秦王殿下,还是一只舔狗啊。 “大胆!” 朱标一听王萍敢这么无视三弟,当即就怒了,指挥左右:“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当即,便有左右跑出来,准备上刑,可就在这个时候,朱樉和朱棡出现了。 “大哥,别动王萍,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 朱樉夺过一支水火棍,打开拦截他的人,直接跑到大堂上:“大哥,给王保保传递消息的是我,和王萍姑娘无关,您要惩罚,就惩罚三弟吧!” “大胆!” 秦驰不等朱标开口说话,直接朝着朱樉呵斥:“秦王殿下,你贵为大明皇子,却要勾结番邦逆元,想造反不成?” “造你大爷!” 朱棡根本不惯着秦驰,冲到他面前,直接一脚就踹过去,然后骑在秦驰身上就是一顿打:“你特娘的读书读傻了是吗?你特娘的没看出来,我三哥是为了保住我那三嫂吗?” 朱标坐在大堂上,黑着脸看着朱樉。 自己这三弟,还真是被王萍给勾走了魂,什么话都敢说啊这是? 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承认自己给王保保传递消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还好,朱棡跑出来痛揍秦驰,否则自己也保不住朱樉了。 二弟说的没错,这三弟已经成了情种。 包括旁边的王萍,看着朱樉的目光,都像看着傻子似得。 你是不是傻? 咱俩还没到传递情报那一步呢,你在这装什么英雄好汉? “三弟,我看你是被这妖女勾走了魂!” 朱标很生气,看着左右:“让你们打,难道没听到我说的是什么吗?” “不能打!” 朱樉直接护在王萍面前,很认真的说道:“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王萍姑娘无关,有我在,谁也不能动王平姑娘。” 旁边,朱棡也不打秦驰了,赶紧跑到朱标面前拉着他的袖子哀求:“大哥,三哥真的没传递消息,真的没有,他和王萍嫂子见面的时候,我都跟着呢,保证一个字都没往外透露,您如果不相信,可以打我,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秦驰是没被打晕的,他听到朱棡的话以后,立刻要维护太子权威:“晋王殿下,这里是应天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在应天府中殴打朝廷命官,丝毫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此事我定会向陛下禀明!” 朱标没说话,只是向秦驰的位置瞥了一眼。 这厮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你没看到我正和我的两个弟弟演戏的吗? 朱棡看到了朱标的眼神,立刻明白过来,二话不说转头骑到秦驰身上就是一顿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嘭! 朱标继续演戏,愤怒的拍着桌子:“让你们打,你们聋了是吗?” “不能打!” 朱樉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刃,“你们谁敢动手?我捅死谁!” “……” 应天府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手。 这……天家的事,自己掺合不过来啊。 万一怪罪下来,真担待不起。 “你敢!” 朱标直接走下堂,看着朱樉,一步步走过去:“你敢动刀?敢威胁我吗?” “我……” 朱樉看着朱标,丝毫不带挣扎的,直接朝着朱标跪了下去:“大哥,王萍姑娘,真的没传递消息,臣弟用性命发誓!” “啪!” 朱标一巴掌扇到朱樉脸上。 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的打下去的,因为朱标在听朱楷的计划时,朱楷非常清楚的说过:“大哥,你要打就得真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咱得让王萍知道,咱三弟为他付出了什么。” 在打朱樉的时候,朱标一直看着王萍,看到王萍在朱樉挨了一巴掌时,眼睛中闪烁出的不忍,朱标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 嗯,二弟说的对,就得这么打! 朱棡被朱标这一巴掌也给打傻了,虽然没打在他脸上,但他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朱标用手扇耳光呢。 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啊。 打了朱樉一巴掌,这并不算完,抬起脚一脚踹到朱樉的肩膀上:“冲着你来是吧?” 朱樉被朱标一脚,踹了个趔趄,好巧不巧,他这一翻身,正好看到了王萍,也看到了王萍脸上担忧和不忍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朱樉的脑子直接被两个字占据: 值了! 王萍姑娘还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本章完) 第76章 生米煮成熟饭!二哥我懂!? 朱樉冲着王萍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似乎在告诉王萍,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三弟好配合! 朱标很满意自己这一脚踢出的效果。 二弟说了,得让王萍感受到,朱樉为她付出了什么。 没犹豫,朱标立刻从旁边的衙役手里拿过来水火棍,朝着朱樉屁股上就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没有任何掺水。 得打的真实! 又是一棍子! “你这竖子!想反天不成?” 一边骂,一边打。 每一棍子,都用足了力气,朱樉却咬紧牙关,愣是连痛苦的惨叫都不会发出来,就那么一直忍着。 脸上,依旧是憨憨的笑容。 王萍看着此时朱樉的表情,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从心里出现,让她早就封闭了的内心,打开了一条缝隙。 紧接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从王萍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朱樉看到王萍哭了,立刻慌了起来,不顾自己正在被朱标打,他艰难的朝着前面爬了两下,挣扎着抬起手……王萍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似得,把头向前伸,然后低下头,正好是被朱樉的手够到的地方。 朱樉艰难的帮着王萍擦着眼泪,虚弱的说道:“不哭,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嘿…… 朱标有是一棍子,我特娘的在这里辛辛苦苦的演戏,伱跟我在这调情是吗? 演戏演砸了可不行! 朱标就是奔着打晕朱樉去的。 反正这小子和朱楷一样,皮糙肉厚的很。 这么一说,把朱棡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他顾不得秦驰,跑起来从后面抱住朱标:“大哥,别再打了,呜呜呜……他们真没传递情报,真的大哥,你相信我们啊大哥。” 朱标岂会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可是,二弟说了……演习需演全套,万一露馅了可怎么办? 还有四弟,你倒是早点扑过来啊,三弟的屁股都被打烂了你才过来,生怕我打不死你三哥是吗? 哼! 朱标愤怒的扔下水火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把王萍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朱棡朝着四周看了看。 秦驰被自己打晕了,朱樉被大哥打晕了……应天府岂不是我最大? “好嘞大哥,您放心,我保证不让三嫂跑出去。” 说完,朱棡赶紧喊着旁边的衙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三哥抬去医治啊!” “你们两个,跟我把三嫂带到大牢里去。” 衙役等朱棡吩咐完,有些问难:“晋王殿下,秦大人……” “你管他干什么?” 朱棡没犹豫,一脚踢在衙役身上:“那夯货要写折子告我状,我还去救他不成?赶紧先去给我三嫂挑个好点的牢房去。” “是!” …… 朱棡看着人,把王萍安顿好以后,这才呵退左右,对王萍说道:“嫂子,你这次可是把我三哥给害惨了。” “我可没害他。” 王萍兀自嘴硬,“你们大明的太子,太过无情,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没有人情味。” “你们有人情味……有人情味王保保还扔下你不管?” 朱棡不屑的撇撇嘴,“行了,别说这么多了,嫂子你先呆着,我去找能救你的人出来。” “救我?” 王萍看着朱棡,“是太子让我关在这里的,你找谁?陛下吗?” 朱棡笑了笑,随后说道:“你是我三哥认下的正妃,那就是我嫂子,不管找谁,我都会把你救出来,很快!” 说完,朱棡就离开了。 …… 回到皇宫,朱棡立刻去了奉先殿。 现在能救朱樉和王萍的,除了朱元璋和马秀英,就只有朱楷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朱棡是不想去求朱楷的,因为少不了会被他戏弄。 但现在,他不得不去找朱楷。 来到奉先殿,朱棡看到朱楷刚想开口,却看到朱标也在。 朱标也在? 朱棡转头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朱标喊住:“你这竖子,打完朝廷命官,就想跑吗?” “呃……大哥,二哥好啊,哈哈……那啥大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走了,二哥再见。” 朱棡打了个哈哈,准备等朱标离开以后再找朱楷商量事情。 毕竟王萍是被朱标下令关到应天府牢房的,现在让朱标出来救人,也不太合适。 “回来!” 朱楷喊住了朱棡,直接说道:“想救你三嫂,就得过来跟我们商量,今天在应天府,就是演给王萍的戏。” “演戏?” 朱棡有些疑惑,演什么戏能把朱樉打成那样? 朱标说道:“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那王萍就是王保保的细作,可如果让她成为你的三嫂,你三哥就少不了这顿打。” 听到朱楷和朱标都这么说,朱棡一脑门雾水的走上前来,然后坐下:“二哥,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吧?” “差不多吧。” 朱楷点点头,对朱棡说道:“老四啊,你得知道,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王萍是个性格火爆的女子,所以搞英雄救美那套,对她没什么意义。” 然后,朱楷就把一些感情秘籍交给了朱棡,朱棡越听眼睛越亮。 原来……感情还有这么多套路啊。 朱楷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然后对朱棡说道:“你想想,大哥如果真想抓王萍,什么时候不能抓?为什么非要等到三弟出现的时候再抓?这不就是给三弟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可,可最后,还是三哥救了嫂子啊。” 朱棡有些不理解,“三哥被打坏了,你没看到啊二哥,屁股都被打烂了。” 朱楷却摇摇头:“不,三弟被打了,这才是猎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大哥的对手,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这是三弟为爱牺牲,可王萍在看到三弟被打的这么惨,她以后自然会保护三弟不是吗?这是一个女强人,就是得把自己弱势的一面表现出来,让她生出一种自己要保护对方的心思,明白了吗?” “哦,有点懂了。” 朱棡点点头,似懂非懂。 今天朱楷给他传授的知识有点深奥,他要慢慢消化:“可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二哥、大哥,三嫂还在牢房里关着呢。” “咳咳……” 朱标干咳了两声,随后对朱楷和朱棡说道:“那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二弟、四弟,接下来的计划,你们两个来做就好,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完,朱标逃也似的离开,非常尴尬。 主要是接下来朱楷的计划太下作,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听第二遍。 朱棡不理解朱标为什么离开,但他并不着急。 反正朱标离开了,朱楷还在,朱楷肯定有办法救人出来的。 “二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朱棡有些着急,“你有什么好办法?” “救出王萍,不难,我随时都能救她出来。” 朱楷看着朱棡,语重心长的询问道:“可是,四弟你能保证,救出王萍,她就能和三弟在一起了吗?” “肯定能啊!” 朱棡立刻说道,“二哥,你当时没看到,王萍都感动的哭了,这他们还能不在一起吗?” 朱楷循循善诱的说道:“感动,不是感情啊!现在不过是你三哥一厢情愿罢了,再说,就算他们在一起了,没有感情怎么办?” 朱棡觉得朱楷说的有道理,可接下来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听到朱楷说的头头是道,觉得朱楷肯定会有办法:“二哥,你就说应该怎么办吧,我保证都听你的。” “我的意思嘛,很简单,把生米煮成熟饭。” 朱楷笑呵呵的拿出来一个瓷瓶,交到朱棡手里:“四弟啊,我救出了王萍,接下来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我?什么事?” 朱棡不理解,可看到这个瓷瓶,朱棡有点懂了,指着瓷瓶询问道:“二哥,你这是……” “来来来,附耳过来。” 朱楷拉着朱棡,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朱棡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朱楷说完,朱棡立刻说道:“好,这个办法好!就该这么办二哥!” 嗯? 朱楷警惕的看着朱棡,这厮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呐。 这小子,肚子里也是坏水。 自己这是把追姑娘的秘籍,透露的太多了吗? “四弟,我警告你啊,这是为了三弟,我才不得以而为之,你可不能学了去,去外面做男盗女娼的勾当,如果让我知道了,我把你割了当太监!” “二哥,我懂,我懂。” 朱棡夹紧双腿,用力的点头:“我是四皇子,未来的晋王殿下,哪能做这种下流的事?感情吗……我们就好好地谈感情,不牵扯其他的。” 越听朱棡的话,越觉得朱棡不对劲。 这厮恐怕真的是学坏了。 他以后不会成为渣男吧? 想到一个渣男,竟然是被自己培养出来的,朱楷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我特娘的还没当渣男呢,朱棡这厮怎么可以? “二哥,我懂了,这瓶药是加快三哥三嫂感情的引子,让他们感情突飞猛进。” 朱棡拿着药,眼睛里充满了对朱楷的敬佩:“三哥和三嫂是真感情,我们不是在做恶事,而是在成人之美!” 朱楷正思考着以后怎么把朱棡变成太监的事情呢,听到朱棡的话后,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对,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 朱棡果不其然的把注意力放在第一个字上面,眼睛越发的明亮。 “二哥说的对,学到了,学到了。” 朱棡学到了什么,可朱楷却意识到,自己这个四弟,很快就会让朱元璋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放在朱棡身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很好! 当渣男,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那位没进门的‘三嫂’给救出来。 不管是黑的白的,讲道理、不讲道理的,朱楷都会让王萍知道,自己的三弟虽然是个大情种,但他的兄弟们,可是什么都会。 想害自己的三弟,她可以想想后果。 “走吧,随我去救三弟。” 朱楷站起来,熊罴一般的身躯,给了别人非常大的压迫感:“四弟,你不是一直想说,我何德何能,能当应天府的第一祸害吗?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祸害!” “好的二哥!” 朱棡现在已经变成朱棣,跟在朱楷身边振臂高呼。 …… 朱楷带着张濠派到身边的二十个护卫,以及朱棡,一同到了应天府的大牢。 门口,秦驰也在。 他鼻青脸肿的正吩咐应天府的衙役,让他们抓紧询问王萍,最好能问出来王萍是逆元探子的证据。 问出来,那就是扳倒秦王和晋王的直接证据。 在秦驰看来,朱元璋给自己的儿子封王,这是最大的败笔,未来,这些封出去的藩王尾大不掉,对于帝王来说,是最大的麻烦。 既然是麻烦,那自然要扼杀在萌芽中。 衙役很是为难,尤其是朱棡在离开的时候,专门做出提醒,一定要照顾好王萍,秦驰让他们屈打成招,万一被朱棡知道,他们岂不是麻烦了? “你们懂什么?这天下未来是太子殿下的天下,不是秦王、晋王的天下,他们是太子殿下未来的敌人,吾等作为臣子,自然要为君上考虑。” 秦驰在说话的时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人看到后都不由得在心中作呕。 衙役觉得,秦驰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朱棡在应天府的大堂上痛打他的事。 公报私仇,这种人,还真是让人厌恶。 “不用管谁的命令,现在这里是本官在下命令,你们皆是应天府的衙役,听我命令理所应当。” 秦驰已经打定主意,要把王萍的‘细作’身份坐实,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那秦驰就会肆无忌惮的去做。 至于朱棡……他区区一个没有就藩的王爷,算什么? 秦驰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四弟的话,你竟敢不听,还在这里危言耸听,坏我兄弟和睦!” 朱楷的声音,由远及近:“秦驰,你可知罪?” 秦驰不知道来人是谁,而且秦驰也没有和朱楷打过交道,虽然知道朱楷的名字和种种事迹,却对朱楷并不熟悉。 可他听到朱楷的话以后,意识到这又是来了个皇子。 来了皇子? 那又如何! 我秦驰,是追随太子的! 转过头,看到一个非常具有压迫感的身躯,由远及近朝着自己走来,即便不听这人说话,但在看到他熊罴般的身躯后,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压迫感。 朱元璋的诸多皇子中,能像熊罴般对别人有压迫感的,除了朱楷以外,再没有他人。 朱楷……这个皇子,不好对付啊。 秦驰可是听说过关于朱楷事迹的,他仗着有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在应天府无恶不作,臭名昭著,已经是应天府第一祸害,如果再不加以管教,他将会成为大明最大的祸害。 对于朱楷,秦驰可不想和他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主要是觉得朱楷这种祸害,不管留在哪里,都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坑,和他靠的太近,最后也只能粉身碎骨。 不过,更让秦驰疑惑的是,现在的朱楷为什么会来? 根据他的了解,朱楷和朱樉、朱棡并不对付,而且朱楷经常欺负两个弟弟。 可现在……为什么朱樉和朱棡遇到麻烦,首先站出来的会是朱楷? “二皇子,此乃朝堂重地,未得允许不得进入。” 秦驰面对朱楷,顶住压力:“还请二皇子先行退出,此地不是……” 没等秦驰把话说完,朱棡就从后面站出来:“你在这放什么狗屁?我二哥是皇家宗室长,有调兵、惩处官吏之权,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二哥离开?” “我们是皇子,难道我们做事,还要向你一个臣子禀报?” 朱棡攥紧拳头,只等朱楷一声令下,他就冲上去揍这个狗东西。 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可谁知道是个斯文败类,竟然在这里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这让朱棡如何能忍? 看着朱棡攥紧拳头的样子,秦驰又不由得感到脸上分外疼痛,可是秦驰却非常清楚。 现在的他,不能退! 退了,那就是向皇权低头,有辱身上的文人风骨。 这不管是放在哪里,也绝对不能认怂! 死了,也能在青史留名,保留文人风骨,如果现在服软,就算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没办法,为了心中的坚持,秦驰只能硬着头皮:“我说的,乃是实情。” “你说的是实情,但你蔑视我等皇子,是实情!你要对犯人严刑逼供,也是实情!你离间我们兄弟关系,也同样是实情!” 朱楷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驰:“所以,这三条我随便拿出哪一条,揍你一顿都不过分!更不用说现在中了三条!” “你敢!” 秦驰听到自己要挨打了,更加坚定的站在朱楷的对立面:“怎么,二皇子要杀了我不成?” “杀你?也不是不可以!” 朱楷抬起手,向前一伸,直接攥住了秦驰的脖子,稍稍用力,直接把秦驰的脖子拧成酱紫色。 “呃……” 秦驰万万没想到,朱楷说动手就动手。 自己可是应天府尹,位列二品大员,他朱楷怎敢如此对待朝廷重臣? 他还想挣扎,可朱楷却并不想给他挣扎的机会,手再次用力,掐着秦驰的脖子,缓缓的向上抬起。 呃、呃…… 秦驰只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越来越痛苦。 而呼吸的艰难,让秦驰只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似得。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么? 秦驰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超越了生死一般,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如果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达到应天府府尹这样的高位,如果死了,那真成一抔土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道义还是他文人的风骨,似乎都不太重要,仿佛只有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呃、呃……” 秦驰不停地挣扎着,却发现朱楷的手像铁钳一般,根本不是自己能挣脱的。 再看着朱楷冷漠的眼神,自己的性命在他面前,好像并不存在一样的那种冷漠…… 自己,真的要死了么? 不,我不想死啊! 去他大爷的文人风骨,如果知道朱楷如此的毒辣,他还要什么文人风骨? 可是,无论秦驰怎么挣扎,都不阻碍朱楷越来越大的力道,秦驰被吓的屎尿屁齐流……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秦驰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是要死了。 要死了么? 好不甘心啊! 本来,我是不用死的…… 秦驰闭上眼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朱楷对自己下手很有分寸,他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他能教训秦驰,却不能杀了秦驰。 朱楷在秦驰晕过去以后,直接松开了他,看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秦驰,朱楷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鄙视:“就这,也配成为应天府府尹?比老孟头差远了。” 最起码,孟端还有些骨气。 而秦驰,屁都不是! 朱楷从晕厥的秦驰身上踩了过去,朱棡在后面装模作样的向前走,然后非常不小心的踩住了秦驰的手,然后扭了下脚腕,从秦驰身上跨过。 此时,朱棡看着朱楷的眼睛里,充满了佩服。 这就是应天府第一祸害的行事风格吗? 太牛批了! 朱棡觉得,以后自己也要向朱楷学习,学习朱楷的做事风格,以及学习他一切能学习的地方。 尤其是感情上的问题,朱棡更是认为那是大师才能说出来的话,自己必须要跟朱楷好好学。 什么是应天府第一祸害的风格? 简单的来概括,就两个字:无敌。 朱楷刚刚单手掐晕了应天府府尹,然后继续往里面走,站在牢狱两边的人,无论是衙役还是被关押在牢房里的罪犯,竟无一人敢大声呼吸。 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位朱元璋的第二个儿子,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想朱楷这么嚣张的。 哪怕是皇子,也不能这么无视朝堂法度吧? 这应天府府尹,不是你老朱家的家奴,他们是大明朝的臣子! 难道,不应该给臣子一些应该有的尊重吗? 可是,并没有。 朱楷看着秦驰,就像看着随处可丢的垃圾一样,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垃圾。 而且像熊罴一样的朱楷,走在路上就给人一种无穷的压迫感,膀子上的肌肉,像幼童的大腿一般粗,再加上朱楷是大长腿,走起路来真的是虎虎生风。 朱棡跟在后面,像极了朱楷的狗腿子,可大家在看朱棡的时候,在心中竟然传着隐隐的羡慕。 仿佛……跟着朱楷这样的人,哪怕当他身边的狗腿子呢,都会感到无限光荣。 “王萍在哪?” 朱楷停下脚步,对朱棡询问道:“不是你送她来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地方?” “呃……知道。” 朱棡赶紧走到前面,帮着朱楷引路,很快,隔着好几个空牢房,朱楷看到了那位被朱樉心心念的王萍。 这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不管别人怎么想,朱楷就是觉得这女人不怎么样,看起来挺平平无奇一个女的,皮肤的肤色颜色有些深,说好看吧……只能说她看起来很健康,只是没长在朱楷的审美上。 对此,朱楷表示他是无话可说的,谁让自家三弟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呢,既然是三弟喜欢的,朱楷就不介意采取点手段。 王萍看到朱楷,同样非常的害怕……这种害怕并不是说,知道朱楷干过什么恶事,或者说认识朱楷,知道他做什么。 对朱楷的害怕,只是出于畏惧,朱楷像是野兽一样,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不夹杂任何感情,仿佛自己是必死的那个。 “你就是王萍?” 朱楷居高临下的看着王萍,“我是朱樉的二哥,朱楷!我家三弟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他成婚?” “我……” 王萍此时也在纠结,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自己出现在朱樉身边,是有人在旁边推动,让她故意看见朱樉并且遇上朱樉的,可王萍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进展的那么快。 答应吧,觉得是因为朱楷熊罴般身躯带给自己的压迫,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 不答应吧,朱樉那厮虽然憨傻了一些,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太子朱标的对手,竟然还愿意挡在自己面前,平时看起来有些憨傻,但关键的时候,还是挺爷们的。 王萍有些纠结,万一朱樉真的喜欢自己,然后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的时候,他会不会崩溃? 朱棡在旁边听着朱楷说的话,有些着急。 二哥,哪里有你这么问话的? 不应该是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出现吗? 朱棡有些着急,连忙对王萍解释道:“嫂子,我二哥的意思是,他看你们两个挺合适的,反正事情已经在应天府传遍了,你们成婚是最好的选择。” 王萍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朱楷似乎看出来王萍的纠结,然后说道:“不想回答就算了,妹子,跟咱一起走吧,先回家再说。” 朱楷说完,就在前面带路走,所到之处,衙役都不敢靠近朱楷身前五米的范围,生怕站在朱楷的武力范围内被朱楷误伤。 送王萍回家后,朱棡拉着朱楷说道:“二哥,这娘们不像个好人呐,三哥这么帮她,她竟然不感恩,我看二哥说的对,就应该直接下药,让三哥一起将其拿下。” “四弟,不能这么说。” 朱楷摸着下巴,对朱棡说道:“我看那女子,倒是对三弟有些感情,只是她还在犹豫,下药这件事……还是别提了吧?他们既然有感情,那不妨让他们自己去了解。” “了解什么啊,二哥不是说日久生情嘛,三哥和这娘们扭扭妮妮的,得了解到什么时候?” 朱棡对朱楷的话并不赞同,“我认为,还是得下药!” “四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二哥关键时候你还是心太软,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办这件事。” “行吧。” 朱楷拍了拍朱棡的肩膀,“我相信四弟!” …… 唱黑脸的是朱标,下药的是朱棡。 这和我朱楷有什么关系? 主意都不是我出的…… 朱楷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奉先殿走:“他们都说我是祸害、恶人,可坏事都是大哥和弟弟们去干的,和我朱楷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背的黑锅,朱楷很无奈:“你说我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不省心的哥哥弟弟们,小小年纪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我真是太难了。” …… 果不其然,朱楷冲撞应天府,把应天府府尹打的屎尿齐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朱楷。 哪怕打秦驰的也有朱棡一份,但大家却理所当然的把朱棡忽视,这一切都是朱楷的锅。 在朝堂上,各路朝臣都在不停地抨击朱楷,认为朱楷有罪,请朱元璋一定狠狠地惩罚朱楷。 到最后,朱标都听不下去了,没忍住对朝臣们说:“各位大人,据我了解,殴打秦驰大人的是晋王,和二皇子无关。” 朱标说完,立刻有人站出来辩驳:“太子殿下,话不能这么说,二皇子为陛下钦命的皇室宗室长,他本身就有教化皇子的任务,晋王殿下如此嚣张跋扈,是因为二皇子有教化之过。” 这种言论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周围大臣们的广泛赞同,觉得朱楷做什么都是错的,一切都是朱楷的错。 “……” 朱标听到大臣们的话,分外无语,他发现但凡沾上朱楷边的事,无论朱楷做的好坏与否,这锅都得扣在朱楷身上,朝野中的大臣,根本不懂什么就事论事,就是攻击朱楷,不拿下朱楷誓不罢休。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朱标也清楚其中的原因:这些攻击朱楷的大臣们,是太子一党,他们认为朱楷是朱标最大的威胁,必须除去之后快。 这些臣子啊,根本不懂。 朱标懒得再劝,他以前试过,自己劝他们劝的越狠,这些太子一党攻击朱楷攻击的越狠。 这些人啊,枉为人臣! 朝中大元中,唯一帮着朱楷说话的胡惟庸,已经成为走狗,人人厌之! 此时,他还在大声喊着:“二皇子无罪,他是照顾兄弟的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这一些并非二皇子之罪,相反应该大加奖励。” 但是,只有胡惟庸一人,他的战斗力又有多少呢? 无用! 到最后,朱元璋都被吵到头大,他清楚朱楷是在做什么,但是这件事理亏的是朱楷,这逆子太过跋扈,朱元璋都有些看不下去。 “好了!” 朱元璋打断朝臣继续攻击朱楷的话,然后说道:“朱楷无德,罔顾朝堂命官,元奇,你去打朱楷四十大板,圈禁宫中半年,不许他出宫。” 把朱楷关在宫里半年,这对于朱楷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折磨。 至于打朱楷四十大板,这板子是元奇打的,他又能有几分力道?估计他还没打完四十大板呢,自己就累得气喘吁吁打不动了。 等散了朝,朱标去找朱楷,元奇气喘吁吁的打完板子准备离开了,到了奉先殿内,朱标看到朱楷正在喝牛奶呢。 “来来来大哥,喝牛奶。” 朱楷招呼来福给朱标来杯牛奶,并且把两个鸡蛋也给朱标送过去:“每天一杯奶,强壮大明人,大哥喝奶!” “你这竖子!以后少惹点事,看把元奇给累的。” 朱标坐下后,对朱楷说道:“咱爹在朝堂上下命令了,让把你关在宫里半年。” “什么?半年?” 朱楷当即就站起来。 把他关在宫里半年,这和圈禁他有什么两样: “不行,我得找爹去,哪有这样干的?我特娘的帮他找个好儿媳妇,他就这么对我?” 说着,朱楷就要去找朱元璋理论理论,可岗站起来却被朱标拉住:“行了,你老实在宫里呆着,没事去看看咱娘,还有咱的弟弟们,他们一个个都不好好读书,我不在家,你得好好让他们读书。” “咱爹岂能不知道你什么性格?把你关在宫里,不就是为了让你多陪陪娘吗?今年要打仗了,我会和徐达叔一起离开,爹肯定得忙北征的事,所以咱娘那边,还得你来照顾。” 朱标把朱楷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朱元璋肯定知道,把朱楷关在皇宫里,他肯定不乐意,可天子开口了,做的决定还能更改? 倒不如找个其他的理由,先让朱楷冷静下来再说。 马秀英,就是唯一能让朱楷冷静下来的人。 “行吧,也就是大哥你跟我说这些,咱爹说都不行。” 朱楷最后还是坐下,只是低着头对朱标说道:“大哥,你此去湖广,要多加小心,那些士大夫、贵族们,被咱削了那么大面子,他们肯定要报复回来,这些人的小心思……” “大哥知道,他们只有家族,没有大明。” 朱标拍了拍朱楷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大哥知道怎么处理,三弟那边的事……” 说到这儿,后面的话朱标就不好意思说了。 主要是下药这件事,实在有些无耻,非君子所为,朱标虽然有些腹黑,但有些事他还是不好意思做的。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朱楷呵呵的笑了笑,摸着下巴对朱标说道:“我觉得,三弟和王萍属于郎情妾意,俩人都看对了眼,只是还没迈出关键的一步,我觉得不用下药了。”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长舒一口气。 不下药就好。 不下药就好。 “行!” 朱标了结了一个心事,长舒一口气:“半年后,我差不多也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成人礼,说不定还能喝上三弟的喜酒呢。” 朱楷也呵呵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大哥啊,你还是太纯良了一些,我说不用下药了,还不是还有老四朱棡的吗? 朱棡下药与否,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朱楷生性纯良,为天下兄长之典范,怎么会做下药这种下作的事情? 朱标吃了两个鸡蛋,顺便吃了一盘饺子,把牛奶喝完后,拍了拍朱楷的肩膀:“二弟,等我回来。” “是,大哥!” 朱楷拍了拍胸膛,“大哥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娘,带好那些弟弟们。” 朱标笑了笑,没有说话。 显然,他是对朱楷的话带着几分疑虑的,朱楷一定可以照顾好马秀英,但能不能把弟弟们带好,能不能让朱元璋安心,那就不一定了。 如果朱楷真的那么听话,朱元璋也不用用‘逆子’的别称来称呼朱楷了。 不过,只要朱楷在,一切都好不是么? …… 朱棣一开始并不知道朱楷帮着朱樉出头的事,等他知道的时候,朱楷已经被禁足在皇宫里了。 知道这件事后,朱棣第一时间来找朱楷,见到朱楷就抱怨道:“二哥,去闯应天府衙门的事,你应该带上我啊,有我在,哪里需要二哥出手?” “要我看,那朱樉和朱棡就是废物,这点小事还需要二哥你出手?只要我去,那应天府衙门的官员,都得跪地磕头!” 朱棣不愧是‘小朱楷’,吹牛皮都这么一样。 朱棡扶着朱樉来到奉先殿的时候,正听到朱棣在吹牛皮,实在是有些听下去,朱棡先放开朱樉,然后一脚踹到朱棣的屁股上:“五弟,少吹牛皮,你去了也是下诏狱的命!” 说完,不等朱棣反驳,朱棡便对朱楷说道:“二哥,三哥要来谢你,我拉不住,只好和他一起来了。” 朱楷对朱棣说道:“给你三哥拉一个床榻过来。” “好。” 对于朱楷的话,朱棣只有两个字:服从。 完全的服从。 如果放在平时,他才不会搭理朱樉呢。 “二哥,谢谢你。” 趴在床榻上的朱樉,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如果不是你,萍儿她,现在还在诏狱中呢。” “说什么谢呢?我是你二哥,有事我不扛着,你让大哥去做吗?” 朱楷看着朱樉,随后说道:“你说你也是,还没打四十大板呢,你丫就晕过去了,这身体也不行啊,还不如大哥呢,回头你把王保保的妹妹娶回家,你不得天天挨揍?” “挨揍我也认定她了。” 朱樉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即意识到不对,立刻抬头反驳朱楷:“二哥,你为什么要侮辱我?我的身体……哪里不如大哥?” “你就是不如啊。” 朱棣在旁边补刀,“大哥打我的时候,经常累的他气喘吁吁,我还像没事人似得,你再看看你……咱爹英明神武,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蛋!”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朱樉受不了这种侮辱,当即便挣扎着站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在旁边的朱棡,正想着怎么帮着朱樉下药的事呢,听到朱樉要揍朱棣,立刻把袖子捋起来:“三哥别动,我来!” (本章完) 第77章 天大的机会!皇子背负的责任! 吃饭睡觉打朱棣,这是朱棡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 朱棣年龄小,但却是个不服输的主,看到朱棡要动手,他一点都不带虚的,上前迎战。 很快,朱棡和朱棣打成一团。 朱楷看着俩弟弟打架,然后对朱樉说道:“你知道,大哥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抓王萍了吧?” “知道了。” 朱樉点点头,“四弟都和我说了,大哥他不仅是我们的大哥,还是大明的太子,文武百官都盯着他呢,他心疼我,但却不能包庇我,只不过……萍儿很好,我喜欢她,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你这夯货!” 朱楷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如果,弟妹她真的是王保保的密探怎么办?” “之前我没考虑那么多,但现在我知道了,但是这个女人,我认了!后面的事……还请二哥帮我。” 朱樉看着朱楷,很诚恳的说道:“她就算是密探又能如何?嫁给我,我就对她所有的事负责。” “特娘的,老子教你教了那么长时间,伱特娘的变成了个情种!” 朱楷狠狠地在他身上打了两下,疼的朱樉嗷嗷叫,但是,他的心没有变。 打归打,该出主意还是要出主意:“这件事,你可以去找爹,他会帮你的,我也会帮你。” “爹来看我了,说这件事,交给二哥去办。” 朱樉看着朱楷,“所以,到最后还得是二哥你来做。” “这老朱……就知道撂挑子。” 朱楷有些郁闷,“行了,这件事我看着办,你丫给我好好养身体,回头她如果真的是密探,你要想办法保住她,没有一副强壮的身体,不行!” 朱楷平日里欺负朱樉,但关心还是会关心的:“你回头去找张濠,让他练练你,过几个月,你身体如果还不如大哥,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好嘞!” 朱樉听到朱楷应承下来这件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谢谢二哥!” “滚蛋吧!” …… 徐达出征,朱标前往湖广,朱楷被禁足在宫中,没能出去,只能郁闷的呆在家里。 随着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大明这座庞大的机器,开始为北征之事运转。 不过,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王保保似乎做足了准备,和徐达打的有来有回,转眼间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一份战报,通过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到应天城内。 草原范围广,而且没有什么城池做攻防,什么战术之类的已经用处不大,王保保诱敌深入,然后聚集精锐,痛击徐达的中路军,李文忠和冯胜想要救援,却被王保保纠集的瓦剌、鞑靼、女真等部落缠住,无法实施救援。 一时间,北方战线岌岌可危,原本投诚于大明的部落,也开始蠢蠢欲动,长城以南尽受威胁。 这则战报送达应天府,朝堂震动,文官纷纷上言,请罪于徐达。 他们认为,徐达是轻功冒进,如果不是徐达想要斩将夺旗立功,不至于让整个大明北防岌岌可危。 这一切,都是徐达的国! 徐达是为了通过战功封王,这才轻功冒进的。 对于这种言论,朱元璋嗤之以鼻。 徐达都是朱楷的老丈人了,他还封个屁的王?徐达自己都不敢想。 至于轻功冒进,更是无稽之谈。 王保保一味的退缩,徐达如果不出长城进入草原,就无法歼灭残元的主力,到时候北疆依旧是岌岌可危。 徐达之所以会败,只有一个原因:王保保对这场战争的准备,准备的更好。 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解北征之危。 朱元璋手里拿着蓝玉请战的折子,丝毫不在乎吵成一团的朝堂。 蓝玉请战……他能去吗? 能去! 但他并不足以解决北境之危。 说白了,蓝玉就是个武将,他能解决一时,但北境那么多心怀叵测的部落,怎么解决他们? 这些部落就是墙头草,没有什么立场可言。 现在,需要安抚这些部落,也要解北征之危。 只派一个蓝玉,是万万不够的。 还需要有更大,更有分量的人,前往北境。 想了想,朱元璋脑海中冒出来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两个……必须要承担起来了。 “行了,都不用吵了!” 朱元璋制止了正在争吵的朝臣,坐在朝堂上,直接下令:“蓝玉率领京军五万,前去支援北征将士。” “大明北境危急,着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前往封地就藩,保境安民!” 轰! 两个轰炸性的命令,从朱元璋嘴里说出来,正在争吵的朝臣,瞬间鸦雀无声。 蓝玉前往北境支援,在朝臣的意料之中。 朱樉和朱棡,却要就藩……这绝对没有想到。 然后没多时……文武百官齐齐跪地,高呼‘万岁!’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句话并非是一句戏言,而是……一种承诺。 秦王朱樉十六岁,朱棡十四岁,远远没有到就藩的年龄,而现在大明北境危急,秦、晋两地皆在战火的包围下,随时都有可能被残元攻击。 这种情况下,朱元璋竟然派出自己的儿子,足见朱元璋的狠心。 朱元璋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他也无力再听朝臣争吵,挥挥手:“此事,明天再议,散朝!” …… 朱元璋在朝堂上下的命令,很快在皇宫里传开,朱樉和朱棡还在懵逼呢,他们的母亲李嫔妃已经知道自己两个儿子所要面临的危险。 她就想自己的儿子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根本不想自己的儿子遭遇危险。 此时的秦晋之地,随时都会有打仗的可能,她的两个儿子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武英殿外,李嫔妃一直跪在外面,乞求朱元璋收回成命,朱元璋坐在武英殿中,谁也不见。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李嫔妃一句又一句乞求朱元璋收回成命的话,让朱元璋心烦意乱,他猛然站起,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武英殿,外面正在下雨,李嫔妃跪在雨中,看到朱元璋后,她朝着朱元璋磕头:“吾儿尚且年幼,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那也是咱的儿子!” 朱元璋脸色带着怒气,看着跪在雨中的李嫔妃,大声喊道:“百姓的儿子能去得,我朱元璋的儿子去不得?如果不是咱打天下,他们与百姓何异?” 这种假设,毫无根据。 只是朱元璋要让朱樉和朱棡为大明守护国门,他们必须要去! 没有理由,也无需假设。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喝退李嫔妃。 李嫔妃平日里是个柔弱女子,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她还是选择顶撞朱元璋:“若陛下不是天子,我又岂会认识陛下?陛下的皇子,又何止樉儿,棡儿两人?” 今天,李嫔妃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得罪朱元璋又能如何? 只要能保住她的儿子平平安安,她死不足惜! 此时的李嫔妃,在大雨滂沱中,没有丝毫畏惧,直视朱元璋:“太子殿下是陛下的儿子,二皇子同样也是,为何我的儿子,只能是大明的皇子?却不能是陛下的儿子?” “陛下,扪心自问,你何时又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子?你给他们藩王又能如何?我们不要了!樉儿和棡儿,我能养他们一辈子!” 说完,李嫔妃双手放在额头上,朝着朱元璋跪了下去:“臣妾,肯请陛下,收回成命!” 不得不说,李嫔妃今天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样,重重的锤在朱元璋的心口。 没错,李嫔妃说的都对。 他们是大明的皇子,不能和朱标和朱楷比,但我朱元璋扪心自问,又何曾亏待他们? 封王戍边,手中又掌着兵权,这在群臣看来,这些王爷罪在将来,可是他朱元璋又何曾在乎过? 朱樉和朱棡封在秦晋,这绝对是好地方,而且又在边境,手中必然要掌握兵权,这和封疆大吏没区别,朱元璋已经做到这一步,她李嫔妃又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当初,封朱樉和朱棡的时候,你开心的不得了,现在他们遇到危险了,你又责怪我没把他们两个当儿子?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朱元璋不觉得李嫔妃说的有什么道理,如果不拿朱樉和朱棡当儿子,他们两个只能成为应天府里的废物,像朱楷似得…… 脸色铁青的朱元璋看着李嫔妃,似乎已经做好惩罚她的准备,可就在这时,朱樉和朱棡闻讯而来,一左一右陪在李嫔妃身边,跪在朱元璋面前。 朱棡拉着李嫔妃的胳膊,安慰着她,朱樉则对朱元璋说道:“爹,母亲只是爱子心切,并未想过要要冲撞您,请爹不要责怪母亲。” 朱樉说完,面对朱元璋,代母磕头认错,然后抬头看着朱元璋:“爹,这秦地……即便您不让我去,孩儿也会去,我乃秦王!戍卫边疆、保境安民是我的职责。” 朱棡在旁边跟着大声喊道:“我和三哥一样!” “不许去!” 李嫔妃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拼命求情,不想让朱樉和朱棡去北境,这俩孩子却硬要去,李嫔妃哪能不急? 她顾不得朱元璋,冲着朱樉和朱棡大声呵斥:“你们两个,不听娘的话了吗?我说不许去!不许去!你们为什么不听?” 说着说着,李嫔妃的眼睛再次噙着泪,眼泪簌簌落下:“你们现在才多大?战事凶险,你们去了能有什么用?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有自己的儿子,他的太子,他溺爱的二皇子,都可以出战,可他为什么不选择他们,反而选择你们?你们自己难道想不清楚吗?” “他心情自己的儿子,又何曾把你们当成过亲儿子?” “就算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不能去战场,可二皇子呢?难道他也不能去?凭什么皇后的儿子去不得,我的儿子就要去?” 李嫔妃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服。 可是,朱樉和朱棡却不是这么理解,他痛苦的看着李嫔妃,很认真的说道:“娘,我们已经长大了,而且当时封藩王的时候,你没有拒绝,现在我的封地正要遭受战火,我凭什么不能去?我为什么不去?” 他必须要去,而且朱樉认为,自己的母亲对朱标和朱楷,有很大的误解:“娘,不许你这么说二哥!二哥为了大明,他已经付出很多了,他除了得到爹和皇后娘娘的宠爱,还得到什么?他成为了大明的祸害,被大明朝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二哥他又何曾做过这种恶事?这样的压力,二哥已经在帮着我们承担了,可您为什么只看到二哥得到的是什么?却从未想过二皇子失去了什么?” 你可以责怪朱楷欺负我们,但你不能责怪朱楷获得朱元璋和马秀英的溺爱。 “至于太子大哥……” 朱樉犹豫了一下,随后捏紧拳头:“二哥说,我的身体连大哥都不如……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所以,这藩地,我去定了,谁都留不住我!” “……” 朱元璋听到了朱樉的话,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很满意自己的儿子们和睦,兄友弟恭共同努力,才能让朱元璋放心把权交到继任者手中。 可是……朱楷那个逆子,竟然把他大哥当成计量单位,连朱樉都觉得,被朱楷骂身体不如大哥是侮辱,这特娘的……标儿他的身子骨这么弱吗?竟然被逆子这么看不起? 不行,我回头得给邓愈写封信,还要再派两个太医过去,随时随地盯着标儿。 朱元璋的眼眸里,充满了对太子身体的担忧。 他也觉得朱标不行。 “对,娘,我也要去晋地,那是我的地盘!” 朱棡也同样这么对李嫔妃说,可他说完,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怒斥道:“不许去!” “……” 朱棡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他绝对没想到,母亲竟然对他去封地,这么的排斥,为此朱棡不由得感觉到委屈:“您如果不想让我出去,您当时为什么不说?现在遇到麻烦了再拒绝,娘……天下人会怎么看您?” “他们怎么看我我不管,我就管你们!” 李嫔妃说完,看着还想继续反驳她的两个儿子,非常坚定的说道:“你们如果再敢提前往封地的事,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娘!” “……” 这下,朱樉和朱棡,就算有一千万个理由,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朱元璋下定的决心,又怎么会因为李嫔妃的一句话而更改? …… 不远处,马秀英也在,朱楷站在她身边,给她打着伞。 看到跪在武英殿前面的三人,朱楷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却非常的别扭。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没意思!” 朱楷雨伞放到马秀英手里,“娘,您自己去找爹吧,我不想去了。” “哼!” 马秀英瞪了眼朱楷,非常坚定的说道:“看见没有?你如果再提去北境的事,你也别认我这个娘!” “不认就不认。” 朱楷却丝毫不虚,“儿子想干什么,娘都要阻止,这娘不要也罢!” “逆子!” 马秀英踢了一脚朱楷,“你再说一遍?” “嘿嘿……” 朱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对马秀英说道:“娘,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呐,您去找爹吧,我回去等着吃饭。” 说完,朱楷就跑走了。 马秀英看着离开的朱楷,眉宇间尽是忧虑。 朱楷也是想去北境的,他和自己过来,就是找朱元璋说去北境的事,可是,马秀英也是个母亲,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朱楷前往北境。 她是说不通朱楷的,只能让朱元璋来,让朱元璋把朱楷打到不能前往北境,这就足够了。 可现在朱楷突然离开……马秀英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忧虑。 她知道,朱楷是非常在乎自己弟弟们的,他绝对不想让弟弟去北境。 自己,却是可以。 马秀英撑着一把雨伞,前往武英殿,路过李嫔妃身边,马秀英停都没有停下,可是,李嫔妃却不想放过马秀英。 她跪在地上,看着马秀英:“姐姐,你看到了吗?为了不让你的儿子受苦,却要把我儿子送到边境去送死!姐姐,我的两个儿子,是为你的儿子活的吗?” “闭嘴!” 朱元璋怒不可遏! 说咱可以,说马秀英不行! 朱元璋当即就要冲下台阶,重振夫纲,可是却被马秀英拦住:“不用了,她说的是事实!” “当母亲的,哪有不自私的?” “让她跪着吧,等她跪晕过去,让樉儿和棡儿把她送回去就好。” 朱元璋却不想放过李嫔妃,眼睛里依旧带着怒气:“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两个孩子,她……她凭啥说你?标儿和楷儿……” “行了,别说了。” 马秀英的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可是,这又如何呢? 她本身就是一位母亲,还不至于连母亲的选择都不知道。 但是,这不是让朱标和朱楷去北境的理由。 马秀英拿过元奇手里的毛巾,把朱元璋的头发什么的擦干,一边擦一边对朱元璋说道:“你要小心楷儿,他的反应不对劲,今天我来武英殿,本来是要你帮忙教训一下楷儿呢,他看到外面跪着的朱樉母子又回去了,我感觉……他还是想去北境。” 听到马秀英的话,朱元璋沉默了下来,但在马秀英面前,朱元璋回答的非常坚定:“那竖子敢去前线,咱打断他的腿。” “……呵!” 马秀英呵了一下,显然她是对朱元璋说的话不满意的,或许她最清楚,朱元璋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朱楷有大能,朱元璋想让朱楷的能力,放在把大明做的更好上,而在马秀英心中,朱楷只是她的儿子。 朱元璋知道,想让朱楷干活,不仅仅是朱楷的问题,要解决马秀英对朱楷的呵护。 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被马秀英心疼。 “妹子,不是咱不想让楷儿去,而是楷儿自己,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那逆子决定的事情,谁能阻拦得了啊!” 朱元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朱楷身上,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朱楷的锅,和我朱元璋没太大关系:“咱虽然能阻拦楷儿,但怎么阻拦嘛,气急了会手打断那小崽子的腿,可咱哪舍得?他就是抓住咱心软,所以才肆意妄为!”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的话,不由得翻白眼,他要是心软,就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去巩固北境了。 真,说谎不带脸红! 不过,有一点朱元璋说对了,朱楷决定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朱楷一直有一个当冠军侯的梦想,他希望纵马祁连山,把草原变成他的游乐场,这样的梦想,一直被马秀英和朱元璋诟病,如果不是他们压制着朱楷,恐怕朱楷现在已经到草原上玩耍了。 “让标儿去!” 马秀英咬紧牙关,虽然不舍,但朱标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太子,是储君,也是弟弟们的兄长,马秀英认为,朱标前往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够平定北境,朱标在军方的威望也会大大加强。 最重要的是,朱标比较稳重,他即便去了北境,也能牢记朱元璋的战略构想,绝不僭越。 如果换成朱楷,他出了皇城,脑子里就不记得朱元璋的命令了,只会按照自己的方法去打仗。 让朱楷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这才是最让马秀英感到头疼的地方。 朱标,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行,咱也有这个打算。” 朱元璋认同了马秀英的话,点点头说道:“就让标儿去,咱这就去给标儿写信。” 马秀英没有再拒绝朱元璋,如果再晚两年,无论是朱标还是朱楷,马秀英都不会允许他们去。 朱樉和朱棡,本来就该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藩王责任。 既然是你们的责任,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去? …… 入夜,来福浑身湿淋淋的回到奉先殿,见到依旧没有睡的朱楷,他立刻上前禀报:“殿下,李嫔妃晕了过去,秦王和晋王,把她送回去了。” “嗯。” 朱楷对这个消息,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只是小声喃喃道:“老朱,还真是狠心啊,娘也是。” 看着自己的双手,朱楷嘴角无奈的上扬了起来:“终于,还是逃脱不了吗?” 不过,既然逃脱不了,那就不逃脱了,直接干就是! 无论是朝堂,还是外敌,朱楷还不觉得自己能怕过谁。 “来福,把三弟送我的铠甲拿过来,我要穿!” “是,殿下!” 朱楷要做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能为朱楷做点什么。 …… 第二天,早朝。 百官觐见! 许久没有上朝的蓝玉,也出现在了朝堂上,意气风发。 被朱楷断了两只胳膊,为蓝玉赢得了‘蓝大小姐’的美誉,但这对蓝玉,却没有丝毫影响,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自认为,自己依旧是军中未来。 此次北征,连徐达都吃了败仗,朱元璋和群臣想到的,不依旧是自己? 蓝玉觉得自己又行了。 甚至第一次上朝的朱樉和朱棡,他都不放在眼里。 这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到了战场上又有什么用?蓝玉对此不屑一顾。 不过,这是朱元璋的命令,而且蓝玉对除了朱标以外的朱元璋子嗣,都抱有敌意。 他们两个,如果能死在秦晋之地,对朱标来说,是好事。 如果,朱元璋能把朱楷派出去,那就更好了。 到了战场上,蓝玉有一百种方法让朱楷回不了应天府。 随即,朱元璋又下了一条旨意:“朕意已决,此次北征,太子朱标,随同大军一同前往北境。” 让朱标去? 蓝玉立刻紧张起来,当即便跪在地上:“陛下,北境凶险,太子殿下去不得!” “蓝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惟庸作为朱楷的走狗,他自然把蓝玉当成头号大敌,蓝玉说什么,他就会反对什么:“秦王和晋王殿下去得,太子殿下就去不得?太子殿下不是陛下子嗣不成?” “胡惟庸,你少在这胡扯!” 蓝玉一点都不惯着胡惟庸,直接怼道:“既然同是陛下子嗣,二皇子殿下也同样去得!” 胡惟庸一听蓝玉的话,立刻开心起来。 还有这种好事?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让朱楷在军中树立威信呢。 虽然,朱楷的两位岳丈是徐达和冯胜,但这种威望,和实际上打出来的威望无关。 军中的汉子,更相信一起上过战场,大家肩并肩一起厮杀的袍泽,朱楷这种凭着衣带关系在军中树立的威望,着实没什么用。 而且,朱楷上战场,胡惟庸都不带有担心的。 朱楷一个人扭断蓝玉的两只胳膊,又能搏杀蓝玉的十多个亲卫,这等武力放在战场上,也是万人敌。 群臣提到了朱樉,提到了朱棡,甚至朱标上战场,他们反对的声音都很小,可若是让朱楷上战场,百官必然会竭力反对。 现在,蓝玉却把这个机会主动提出来,胡惟庸哪里能不开心? “陛下,臣认为蓝玉说的有道理,二皇子亦能上战场。” 胡惟庸立刻看向朱元璋,躬身请命:“二皇子殿下武功盖世,有霸王之勇,此乃万人敌,陛下可让二皇子一同前往北境。” “不过,若是二皇子去,蓝玉便去不得,蓝玉是心胸狭隘的小人,他仇视二皇子殿下,所以为了二皇子之危,蓝玉应该留守应天!” 而此时的蓝玉,也感觉到不对劲,他看到百官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撕了似得。 好端端的,提朱楷干什么? 他留在应天府当废物岂不是更好? 当然,这是百官不知道蓝玉的计划,否则他们必然会拍手叫好。 蓝玉也懒得解释,关键是也没办法在大殿上解释,这件事……还是等做完了再议吧。 胡惟庸向朱元璋请命后,也直接向朱元璋请命:“请陛下派二皇子前往北境,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二皇子旗开得胜!” “……” 朱元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心里有谋划,希望朱楷能够前往北境,为建设大明贡献一份力量,可在听到胡惟庸的话以后,朱元璋却犹豫了。 朱楷他能去北境,但却不能和蓝玉一起去,蓝玉可是把朱楷当成朱标最大敌人的。 “此事与朱楷无关,让他前往北境之事,休要再提。” 朱元璋直接否决了胡惟庸和蓝玉的决议,随后看向朱樉和朱棡:“秦王、晋王前往封地,何人能辅佐之?” 朱樉和朱棡就像是木偶,一言不发。 此时,他们真感到自己是弱势群体,昨天他们的母亲苦苦哀求朱元璋的时候,朱樉和朱棡还不当回事,反而非常愿意出去,可现在,他们连出去的想法都没有。 朝堂上的大臣们,有支持朱标的,也有支持朱楷的,却没有任何人支持朱樉和朱棡。 他们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即便去了封地,也是任人摆布的命运。 在朱元璋问完话以后,朝堂上鸦雀无声。 朝臣自知前往秦晋封地凶多吉少,没有人愿意跟随。 朱樉和朱棡看着鸦雀无声的大殿,第一次觉得,当这劳什子的藩王,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不如像朱楷一样,老老实实的在应天府当个闲散王爷,岂不是更好? 没意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是,朱元璋已经下令,他们又能怎样去拒绝呢? 没有拒绝机会的。 老老实实当工具人吧。 低着头,朱樉和朱棡黯然不语。 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当皇子竟然这么难。 可是,总有意外发生。 正在朱元璋把给朱樉和朱棡配备的人选公布时,从大殿外,传来一阵哄闹声。 声音很大,还夹杂着惨叫。 朱元璋的眉头立刻皱起,不悦的看向元奇。 这些日子,朱元璋被北征的事闹得心情很烦躁,身边但凡有不顺心的事,就动辄喝骂,严重的还会打板子。 现在正在大朝会呢,外面竟然发生轰乱,这让朱元璋如何忍得了? 外面的禁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闹这么狠他们也不管? 朱元璋真认为,这批禁军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元奇看到朱元璋的眼神,心里立刻慌起来,赶忙外出探看,可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身上穿着金色铠甲的朱楷,正一拳一个禁军,一步一个鞭腿,朝着大殿上打进来。 这…… 看着一身铠甲,准备强闯大殿的朱楷,元奇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朱楷。 二皇子,他怎敢如此? 有什么事,下了朝和朱元璋商量去不行吗? 非得现在闹? 这不是让朱元璋下不来台吗? 满朝文武,也把目光齐齐投向门外,站在前面的人,看不到大殿外发生了什么事,可站在最后面的官员,却看到了披着金甲的朱楷,正在殴打禁军,强闯大殿。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二皇子造反了!”,整个朝堂都炸了,轰隆隆的跪倒一片,恳请朱元璋诛杀朱楷。 蓝玉、胡惟庸、汪广洋等人,听到朱楷要造反的消息后,当即便愣住了。 他们是不相信朱楷会在这个时候造反的,他造个屁的反?根本就没有造反的理由。 那么,他现在出现在大朝会上,是什么意思? 倒是对朱楷最了解的朱元璋,脸上闪过一抹怒色! 这逆子! 谁让他来大朝会上闹的? 朱楷来做什么,朱元璋非常清楚,他是来请战的。 朱樉和朱棡两人被他派去封地,朱楷心里肯定有想法,最最重要的,是朱楷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受委屈,他知道自己把朱樉和朱棡安排到封地,尤其是边境如今还在残元威胁的情况下,朱楷为了自己的弟弟着想,肯定也会站出来。 只是朱楷选择用这种方式站出来,是朱元璋没有想到的。 大闹朝会,亏朱楷这个臭小子能想得出来。 不过,干的也是真漂亮。 朱元璋心里对朱楷的评价,丝毫不影响他演戏,群臣都反对朱楷带兵前往北境,而且蓝玉又在被安排的范围内,这无疑让朱院长对朱楷前往北境带着犹豫。 战场上,刀枪无眼,敌人已经够头疼的了,如果再有来自战友从身后的背刺,朱楷可是要腹背受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朱元璋心里,也反对朱楷前往北境,反正给朱楷下套的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时半会。 而蓝玉看到朱楷后,似乎也明白他要做什么,蓝玉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说白了就是情商低,心里想的什么他都会表现到脸上。 朱楷出现,让蓝玉意识到朱楷是要主动请战、前往北境,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什么来什么。 蓝玉觉得,只要自己也前往北境,朱楷活着回到应天府的机会为零。 朱楷啊朱楷,你自己要找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你不是要当陛下的奉先吗? 那好,只要你去,我就成全你。 蓝玉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他似乎已经看到,朱楷战死沙场的画面了。 胡惟庸看到朱楷,也跟着笑起来,他攥紧拳头,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跟着二皇子一同前往北境,防备来自蓝玉背刺的同时,也要抓住机会,帮助朱楷建功立业,也给自己增加筹码。 至于汪广洋,他在看到朱楷后,也明白朱楷来是做什么,眼皮向下一耷,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在汪广洋的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朱楷现在去北境,压力太大了,再加上有人刻意对他的敌视,朱楷此行腹背受敌,此行定然困难重重。 至于群臣,他们就更不用说了,朱楷去北境,他们求之不得,正好朱楷去了,朱标就不需要再去,太子千金之子,怎么能坐于垂堂之上? 而且,群臣也知道,蓝玉是朱标的死党,他是忠诚于朱标的,有他在,能让朱楷得到什么好处吗? 朱樉和朱棡也同样知道朱楷来了,但他俩不知道朱楷现在来是什么意思,可是,当两人看到朱楷身上穿着的,是他俩在朱楷过生日的时候送的生日礼物时,两人都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变得湿润起来。 在这个冷酷无情的朝会大殿内,也只有朱楷出现后,让朱樉和朱棡感受到了一抹久违的暖意。 这才是他们的二哥! 朝堂中,大多数看清楚朱楷来意的人,都开始沉默下来,也只有极少数看不清楚形势,只是下意识的把攻击朱楷当成晋升资本的臣子,此时才做出很愤怒的样子,大喊朱楷要造反。 “二皇子,大闹朝会大殿,成何体统?” 一位不怕死的御史郎中站出来,神情激动的指着朱楷,他似乎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进身之阶,所以不惜粉身碎骨,也想把握住这次晋升的机会。 御史郎中指着朱楷,大声呵斥:“带甲上朝,此乃不尊礼法,你没有陛下命令,私闯奉天殿,这是违背陛下旨意,二皇子殿下,切勿恃宠而骄!” “吾乃凤阳朱家家主,大明皇家宗室长,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一个小小的皇宫,我还去不得?” 朱楷首先把自己的身份搬出来,这两个身份是朱元璋给朱楷的,不用白不用,而且朱元璋也希望朱楷用这两个身份。 现在用,岂不是正合适? 御史郎中还想再说什么,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元璋之前不给朝臣反对的机会,强行给朱楷安了这两个身份,朱楷在得到这两个身份后,并没有用其胡作非为,只是没想到,现在朱楷却把这个身份用了起来。 有这两个身份在,朝臣无论怎么攻击朱楷,也是无用。 不过,这难不倒喜欢捕风捉影的御史郎中,朱楷言语中,竟然用小小的皇宫来形容大明的皇城,就冲这点,就能治朱楷一个大不敬之罪。 先借着朱楷大不敬的罪名,把朱楷的两个身份扒下来,后面再找朱楷的麻烦就很简单了。 朱元璋现在正在为北伐的事闹心,以朱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在朱元璋闹心的这段时间里,他必然会闹出不少的事情,到时候在朱元璋面前好好地参朱楷一本,他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自己会成为扳倒朱楷的首要功臣,这位御史郎中身上就充满斗志。 机会,天大的机会。 (本章完) 第78章 二皇子前往北境!征北大将军! 御史郎中想要继续怼朱楷,却没成想朱楷直接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你有意见?”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朱楷,御史郎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想……一个本身就有着‘祸害’之名的大恶人,像熊罴一般的身躯站在自己面前,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谁能忍不住不害怕? 朱楷从奉天殿外面,打到宫殿内,狗腿子胡惟庸看到朱楷,浑身上下充满干劲,看到朱楷怼御史郎中,胡惟庸就更加积极,他直接冲着朱楷喊道:“二皇子,要我看,这厮就是《奸臣传》中的大奸臣,此等奸臣……您出手着实污了您的手,让臣下来就是!” 说着,胡惟庸就要冲上去,向朱楷表示忠心……看得朱元璋头皮发麻。 这俩货,上来就给自己整这些没见过的事,这是要把大朝会的宫殿变成演武场吗? “够了!” 朱元璋咆哮着,使劲拍着案牍:“胡惟庸,你闹够了没有?” 正抬起玉笏准备殴打‘奸臣’的胡惟庸,听到朱元璋的话以后,立刻停手,但并不是他不打,而是要回答愤怒的朱元璋:“陛下,您怎么能说是闹呢?我们在奉天殿中为陛下清除奸贼,此事正是说明,我大明武运昌隆,此番二皇子前往北境,定可马到功成!” “至于这厮,就是混进朝堂的小人,此等奸臣留在朝堂何用?完全就是浪费国库的银饷!” 三句话离不开一个杀字,御史郎中已经懵了,他真害怕自己被朱楷和他的狗腿子胡惟庸杀了。 命都没了,出头还有什么意思? 左顾右盼,想找一棵救命稻草,最后却发现,周围的人目光躲闪,连个帮他的人都没有。 在御史郎中找不到救命稻草的时候,还是汪广洋这个老好人站出来,帮他说话:“胡相,我们正在商谈北征事宜,此事干系甚大,胡相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胡惟庸听到汪广洋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看了眼朱楷,发现朱楷没有要杀人的意思,于是也就借坡下驴,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汪相开口,那我也不再节外生枝了,我和他的事,以后再说。” 刚刚觉得自己抓住救命稻草的御史郎中,听到胡惟庸的话,又不由得双腿夹紧。 这些年,被胡惟庸斗倒的官员不胜枚举,全都是得罪了朱楷的人,自己……岂不是难逃魔掌? 御史郎中又开始慌了,可现在大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朱楷身上。 朱楷,第一次出现在大朝会上,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以后可还得了? 就算他救弟心切,也不能这么干。 这是把朝堂当成菜市场了吗? …… 朝堂上鸦雀无声,朱楷昂然阔步向前,走到最前面:“儿臣朱楷,拜见父皇!”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自称,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倒不是对朱楷的出现感到意外,而是因为朱楷的称呼。 儿臣…… 这是朱楷从来没用过的称呼,在这一刻,朱元璋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这次算计朱楷,好像和朱楷之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朱元璋的神色有些黯然,可是他别无选择,为了老朱家的大明江山永固,朱元璋只能让他最优秀的儿子站出来。 心中这么想,但在朝堂上却不能这么做,朱楷已经严重违背朝堂上的规矩。 朱家乳虎,还是太年轻! 朝堂上的规矩,已经流传千年甚至更久,这么长时间的规矩,你岂能说不遵守就不遵守? 哪怕是朱元璋呢,在面对朝堂规矩的时候,也不得不遵守规矩。 当然,也有不遵守规矩的时候,但朱元璋的‘度’把握的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用自己的天子特权,百官就算有意见,也不是很大。 “哼!伱还知道自己是臣!” 朱元璋看着很生气的样子,开始站在百官那头,斥责朱楷:“你是家主,也是皇室宗室长,但咱从来没有说过,你可以肆意践踏朝堂!” 百官闻言一震,哎呀……朱元璋这独夫,终于学会尊重朝臣了吗? 而且还是怼的他最溺爱的朱楷……这岂不是说,朱楷已经失去圣眷? 百官们想是打了鸡血似得,一个个精神的不得了。 “哦,我第一次上朝,不太懂,下次就懂了。” 朱楷撇撇嘴,配合着朱元璋演戏:“下次一定。” 百官眼巴巴的看着朱元璋,希望他能对朱楷的所作所为再加斥责,可是,朱元璋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根本没有惩罚朱楷的意思,百官都有些懵。 这,这就完了? 下次一定?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就完了? 陛下,您可不能当昏君啊陛下! 你怎么能罔顾朝堂规矩,让朱楷随意践踏呢? 朱元璋才不管这些,他听完朱楷说下次一定后,就不管了,随后装模作样的询问朱楷:“你来有什么事?” “三弟四弟还小,他们无法承担守护边境之责,所以我要代他们去北境,消灭逆元!” 朱楷看着朱元璋,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此次,儿臣要自领征北大将军,拯救北境将士。” “陛下不可!” 常茂站出来,他对朱元璋说道:“此次征北大将军,为蓝玉,是陛下钦定,临阵换将,不吉!” 朱元璋也沉默下来。 常茂说的是实情,蓝玉已经被命为征北大将军了。 都怪这逆子,他为什么不早点来? 要是昨天就来,今天还用让蓝玉领兵吗? 蓝玉听到后,很自得的看了一眼朱楷,你就算去了北境,也是我手底下的一员偏将。 “蓝玉蓝大小姐吗?” 朱楷撇撇嘴,看着常茂:“我说,蓝玉身体有恙,去不了北境。” “胡说!” 常茂直接斥责,“蓝玉将军身体无恙,又久经沙场,乃征北大将军最佳人选。” “是吗?” 朱楷看到蓝玉,脸上露出笑容。 而蓝玉在看到朱楷的笑容后,只感到了残忍。 这笑容,为什么那么不友善? 突然,蓝玉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反应快,朱楷更快。 朱楷迈开脚步,突然加速。 一步、两步、三步……三步,已经迈到蓝玉身前,然后提起右肘,狠狠地砸在准备跑的蓝玉背上。 然后,满朝文武都看到,蓝玉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得,从地上飞起来,然后重重的趴到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然后就不动了。 “……” “……” “……” 满朝文武看到后,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哪怕是常茂,此时脸色都变得黢黑,然后是酱紫。 你说蓝玉身体有恙,合着是现在才身体有恙是吧? 朱元璋脸上不怒反喜! 不愧是我朱家乳虎! 可是,朱元璋也立刻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笑有点不合时宜。 军中的后起之秀被朱楷一肘击飞,而且还是在大殿上,在满朝文武面前…… 朱元璋又不由得激动起来,抓住扶手的手不由得用力拍了拍。 不愧是我朱家乳虎啊! 朝堂上的这帮臣子,就得是朱楷这种不讲规矩的逼他们一把,吓他们一下。 咳咳……我不能太高兴,我现在是跟群臣站在一起的。 元奇在一旁,心里直呼朱楷干得漂亮,然后赶快安排禁军把蓝玉抬出去,找太医医治。 “我说,蓝玉身体有恙,不能前往北境。” “谁赞成?谁反对?” 朱楷站在朝堂上,环视朝臣,他那熊罴一样的身躯,哪怕没站在台阶上,都高出群臣一头,朱楷的眼睛扫过众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哦~对了,我年纪尚小,而且还没带兵打仗过,得有一位能征善战的武将为帅,是吧?” 朱楷看着朝中武将群体,笑呵呵的说道:“谁愿意当我朱楷的将军?” 武将没人敢说话。 倒不是没有血性,而是上一个想当朱楷上司的蓝玉,已经身体有恙,被从朝堂上抬下去了。 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可是被朱楷在朝堂上打死,那死了也是白死,说不定还会闹出笑话。 而且,朱楷只是用了一肘! 想想自己的身板……自己能挨住朱楷的肘击吗? 这货就是天生反骨仔,专打顶头上司。 武将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当朱楷的将军。 “郑国公?” 朱楷看着常茂,笑呵呵的说道:“你是遇春师父的儿子,理当虎父无犬子才是,要不你来当将军,率领我吧?” “……” 常茂黑着的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他倒是可以当,可看着朱楷的样子,怎么都感觉自己接下来也要身体有恙。 就算身体无恙,出了朝堂的门,身体也是有恙的,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 可是,朱楷却不想放过他,一步步朝着常茂走过去:“常茂,我觉得你行。” 你觉得我行? 那就是行也不行! 常茂感到无比屈辱,可是避免自己落得和朱楷一样的下场,常茂还是不得不认怂:“我、偶感风寒,不能领兵!” “哦,你也不行啊。” 朱楷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常茂的嫌弃,但也没把他当回事,然后看向其他武将,很嫌弃的说道:“你们,也不行了啊,以前聊天的时候,不是说自己挺能打的吗?几年没打仗,身体都生锈了吗?” “……” 武将就当没听到朱楷说话。 在前面老老实实当工具人的朱棡,看到朱楷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独领风骚,早就把当‘工具人’的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开心的站起来,冲着朱楷喊道:“二哥,我能领兵!我跟着你去北境成吗?” “滚蛋!” 朱楷没好气的瞪了眼朱棡,非常坦白的威胁到:“你也想和蓝大小姐一样?” “……” 朱棡顿时就冷静下来,“呃,臣弟偶感风寒,身体有恙。” 抱歉二哥,打扰了。 你继续装逼,我乖乖的站着。 “这么多年没打仗,你们都懈怠了,这怎么可以?大明周边强敌环伺,你们作为武将,应当居安思危,守土安邦,这般懈怠可不行。” 朱楷说完,看向朱元璋:“父皇,儿臣观之,我大明武将有懈怠之心,儿臣奏请父皇自设天下兵马大元帅,设立大都督府,整顿天下兵马!” “儿臣恳请父皇,设武备学堂,自领武备学堂山长,挑选军中大将为其讲师,教授大明将领领军之能!” 武将刚刚被朱楷嘲讽的丧眉耷眼,可听到朱楷的话以后,武将们一个个来了精神。 这是什么意思? 要抬高武将的地位吗? 这些武将,大多都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他们有可能会仗势欺人,也有可能会奢靡无度,但他们不会去造反。 可是这些人手里有兵,总是会被朱元璋忌惮,武将也意识到这些问题,唯一能打消武将疑虑的,就是放弃手中的兵权,可放弃手中的兵权他们又舍不得,毕竟权力动人心。 武将们想要打消朱元璋的疑虑,又不想放下手中的权力,正愁应该怎么办呢,朱楷突然提出了一个办法。 设立大都督府,办武备学堂,只是这两招,就把兵权掌握在了朱元璋手里,武将们又不用放弃手中的权力。 武将当即便开心起来,看着朱楷的目光也充满善意。 不愧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二皇子啊。 就是知道心疼人! 常茂听到朱楷的话,也没有反对。 他很乐意看到由皇帝当兵马大元帅。 毕竟大明的天下未来是朱标的,朱元璋现在是兵马大元帅,朱标未来也会是。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答应? 好事,天大的好事。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后,一时间没明白朱楷是什么意思,可在琢磨一阵后,朱元璋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咱也能当先生吗? 以前,朱元璋是泥腿子出身,没读过书,后来当了大家的头,朱元璋才开始拜先生,让他们教自己读书。 可以这么说,早先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有不少文臣谋士都是朱元璋的老师。 现在,朱元璋是当了皇帝,也不需要再有先生,可朱元璋也一直在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不可以成为先生。 没想到,自己的梦想,竟然被朱楷帮忙给实现了。 当武将们的先生,朱元璋认为他有这个能力,毕竟不管大仗小仗,他都参与过,优势局和劣势局他都打过,可以说是身经百战。 自己去武备学堂当先生,以后大明的武将,不都得记着这份师徒情? 朱元璋那叫一个美啊! 不愧是朱家乳虎! 不愧是朱家乳虎! 咱最贴心的好儿子! 朱元璋美滋滋的看着朱楷,怎么看都觉得朱楷顺眼。 武将们齐齐跪下,向朱元璋说道:“臣等附议。” 哗啦啦! 文臣那边,也跪倒一片。 “臣等反对!” 武将们的地位抬高,这就变相的剥夺了他们文臣的利益,朱元璋给的权力本来就那么一点,你们当武将的多分润一些,我们岂不是就会少一些。 这样的事,他们自然不会答应! 汪广洋首当其冲,他对朱元璋说道:“陛下,臣闻在马上打天下,却没有在马上治天下的道理~设立大都督府,实属不智。”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武将当即便横眉竖眼。 淮西二十四将之一,脾气暴躁的郑遇春看着那些文臣:“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大明建朝已有五年,如今北境残元未清,陛下不指望我们,还指望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 “来来来,等会下朝,我就把刀给你们,让你们跟着二皇子去打仗可好?” “也别等下朝了,现在就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一起上吧,我打你们所有人。” 道理说不通,咱就用炫耀于武力。 他们就不相信了,这群文官还能有几分武力? 看着朝堂上像菜市场似得闹起来,朱元璋瞟了眼朱楷,心中暗骂:“你这逆子,给咱惹的麻烦!” “行了,都别吵了!” 朱元璋打断文臣武将的争吵,“设立大都督府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毕竟北边还有敌人,设立大都督府,主要是让这帮杀才不要懈怠,先督促他们嘛,等打完仗再说不就是了?” 说完,朱元璋不等文臣们继续反对,直接转移话题,把朱楷推出去:“咱们先说说北征大将军的事吧,逆……二皇子要前往北境,你们怎么看?” “汪相,你先说。” 汪广洋很理智的说到:“臣认为,二皇子提议合理,但二皇子毕竟从未上过战场,他前往北境后,应立刻归于冯胜帐下,听从宋国公的命令行事,以二皇子之勇武,解救魏国公之危,应该不成问题。” “汪相,你的话我不同意。” 胡惟庸当即反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二皇子文成武德,天下无出其左右者,他可统领北境全军!怎可归于他人帐下?” 说完,胡惟庸看着朱楷说道:“二皇子,汪相说你只能当先锋,不能为帅!” 汪广洋瞧不起你! 至于汪广洋,他现在已经不想搭理胡惟庸这个狗腿子了。 特娘的,太气人了。 话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非得曲解其中的意思是吗? 狗腿子就是狗腿子。 奸臣! 奸臣当道! 汪广洋这个老好人,都忍不住对胡惟庸下了杀心。 而朱楷呢? 朱楷没搭理胡惟庸。 你这条走狗能解决的事,还用我出马? “好了,都不要吵了!” 朱元璋打断大家的话,看着朱楷说道:“郑遇春为征北将军,你为副将,统兵五万前往北境,前往冯胜帐下,听从冯胜安排。” 说完,朱元璋又说道:“朱樉和朱棡,一同前往北境,我让……。” “不行!” 朱楷还没等朱元璋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了朱元璋的话:“三弟和四弟,不可前往北境!” 我不同意! 朱元璋脸一黑,目光不善的看着朱楷。 有朱楷出去领兵,朱元璋是放心的,就他的勇武,大明军中无人出其左右。 但是,朱樉和朱棡,也必须要去。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昨天,她们的母亲对马秀英不尊敬,朱元璋很不开心,他需要用这种方式,对李淑妃进行惩戒。 而且,朱元璋可以确定,秦、晋两地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再派两位能征善战的武将过去,朱樉和朱棡去了他们的封地,不过是走走过场。 再说了,让他们去又能怎么样? 未来,他们的封地就在那儿,他们去了就当是了解了解情况了。 谁知道,朱楷竟然反对。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帮马秀英出气? 这家伙,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朱元璋看着朱楷:“他们是秦晋两地的王,必须要去!” 说着,朱元璋指着朱樉和朱棡:“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去?” 朱樉和朱棡一开始是不想去的,可朱楷都去了,他们也想去北境玩玩。 而且,能远离应天府,多好。 “儿臣愿意!” 朱樉和朱棡一同答应。 “我说,不许!” 朱楷看着朱元璋,又看着朱樉和朱棡:“我乃家主,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 朱元璋真想把朱楷的家主称号给夺回来。 你爹还没死呢,就想当家主吗? 可是,朱元璋又很纠结,如果就这样把朱家家主的位子给朱楷剥夺了,以后再想让朱楷出力,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啊。 朱元璋很纠结,想打儿子的心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算了,不议了。 “散朝!” 朱元璋大手一挥,也不再提朱樉和朱棡去不去前线的事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文臣武将看到朱元璋离开,他们也不想再留在这里,按照规矩下跪,然后离开。 朱楷北上,已成定局,再反对也是无用,不过,这也是好事,最起码不用让朱标再去北境。 这么一想,这次朱楷前来到捣乱也是不亏。 不过,朱楷还是要让人警惕的,毕竟他真正的参与到朝堂的事情中来。 …… 朱樉和朱棡闷闷不乐的回到李淑妃的宫殿中,李淑妃还在气恼朱元璋要让他们去前线的事,再加上自己的两个儿子不领她的情,反而责怪自己,这让李淑妃在责骂自己的两个傻儿子的同时,心中也越发坚定不让两人去封地的想法。 坚决不能让他们去,否则这俩傻儿子就得扔到那儿。 他们两个在朝中毫无根基,去了也只能当傀儡。 朱樉和朱棡来到李淑妃跟前,朱樉说道:“娘,此次前往北境的事,就此作罢,我们不需要去了。” “嗯?” 李淑妃听到朱樉的话,立刻来了精神,但她心中却也颇为惊讶。 朱元璋已经决定让二人前往秦晋,朱元璋做出的决定,谁能轻易改变? 为何这才过去一夜,最后的结果就变了呢? 李淑妃抓住朱樉和朱棡的手,焦急的询问道:“怎么回事?你父皇他、他怎么这么轻易的改变主意?” 而且,李淑妃非常清楚朱元璋的性格,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自己在武英殿前求朱元璋时,含沙射影了马秀英,朱元璋岂能轻易的放过自己还有朱樉、朱棡? 不会。 那又是谁,改变了朱元璋的主意? 太子不在京城,难道在朝堂上的哪位重臣,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帮助他们说话了? “是二哥。” 朱棡在旁边说道,“二哥主动请缨前往北境,爹还想让我和三哥去,却被二哥阻拦,爹最后气的连朝会都不开了,直接甩袖而去。” 朱樉也同样说道:“这次,二哥可是把爹得罪惨了。” 李淑妃万万没想到,最后帮着两个傻儿子说话的,是平日里欺负他们最狠的朱楷。 朱楷,不应该是看热闹的吗?他怎么会主动站出来,帮着自家的两个傻儿子说话呢? 李淑妃有些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她或许是明白的,那就是朱楷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恶毒,或许……这就是男孩们之间的感情吧,和别人总是不一样。 思考了很久,李淑妃也没想明白,朱楷为什么要帮自己的两个傻儿子。 按理说,朱楷和朱标最为亲切,又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朱樉和朱棡如果没做好,这是朱楷应该愿意看到的才是。 不要说什么朱楷帮着朱樉和朱棡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这样的话信都不要信。 根本不可能。 朱楷没必要冒着得罪朱元璋的危险去为两个弟弟说话,更别说这是要改变朱元璋主意的大事。 李淑妃想不明白朱楷等兄弟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她感谢朱楷:“你们两个,以后不管如何,都不要忘了,这次帮助你们的是二皇子,以后若是遇到危难,你们能帮一把,就不要坐视不管。” 朱樉和朱棡听到后,并不认同。 尤其是朱棡,他现在妥妥的朱楷小迷弟,大有超越朱棣的架势:“我二哥是谁?他还用我们帮忙?娘,您不要这么想,天下就没有我二哥干不成的事,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不给他添乱也就算了,哪里能帮得到他呢?” 朱樉在旁边点点头:“四弟说的对。” “……” 李淑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的这俩傻儿子,真是傻得够可以的。 …… 此时,坤宁宫内。 朱楷正跟在马秀英面前撒娇,求马秀英变脸。 “娘,您别不说话啊,您儿子就要当征北大将军了,您应该高兴才是。” 朱楷坐在马秀英身边,左右来回移动位置。 可不管朱楷在哪边,马秀英都会把头扭到另一边去。 不想搭理朱楷。 看到马秀英如此生气,朱楷忍不住把朱元璋推出来:“娘,我当征北大将军这件事,您不能怪我啊,都是我爹搞的鬼,他看着我长大了,而且大明无人能及我的武力,所以就要把我推出去,让我为大明效力,我爹那人真黑,连亲儿子都算计,娘您可得好好管管他啊。” 听到朱楷这么说,马秀英这才看向朱楷:“你爹算计你?呵呵……你粘上毛比猴还精,你爹还能算计你?我看是你自己想当征北大将军,这才故意往套子里钻吧?” “呃……” 朱楷一不小心被马秀英戳破内心的想法,很是尴尬:“娘,没有的事,绝对不可能……去塞外受苦,哪里有娘跟在身边好啊。” 只要马秀英能和他说话,朱楷心里就放心一大半。 “是吗?” 马秀英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去了,你爹已经给你大哥写信,等他回来,让他去北境,你留在皇宫陪我吧,我天天给你做饭。” “啊?” 朱楷听到马秀英的话,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他也知道马秀英根本不信这套说辞,只能不满的嘟囔道:“娘,您也太偏心了,凭啥什么事我大哥都能做,我却不能做?我大哥去得了北境,我也能去,而且我比大哥更勇武!” “我偏心?” 马秀英随手抄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棍,朱楷赶紧跳到一边:“娘,您就是偏心,您偏心还不让我说了是么?” “吾已壮!壮则有变!北边的残元,土鸡瓦狗尔,我去了一定能杀死他们!” 马秀英看着朱楷一边说一边比划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滚!” “滚就滚!” 朱楷转身离开,马秀英依旧坐在椅子上,纳着鞋底。 没多大一会儿,朱楷又跑回来,在坤宁宫门口露了个头:“娘,我饿了。” 马秀英没理他,朱楷就舔着脸跑过来,乖巧的坐在马秀英身边。 张诚已经去安排饭食,那是马秀英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她和朱楷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过了半晌,还是朱楷忍不住先说话:“娘,我都一炷香的时间没说话了,您想憋死我吗?” “娘,我爹都安排好了,郑遇春师父当主将,我是副将,去了北境就归于宋国公,也就是我老丈人的帐下,那是我未过门的老丈人呐,我肯定会听他话不是?要不然,他不把闺女嫁给我怎么办?” “娘,您有什么好安排的,尽管说,我到时候一定听话,保证听话。” 听到朱楷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会,尤其是听到朱楷的保证后,马秀英这才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看向朱楷:“你确定?” “当然!” 朱楷拍了拍胸膛,很认真的告诉马秀英:“我保证,我保证听话……你要是不相信,我让太后舍人……呃,也就是张濠跟着一起,还有张州,他们跟着我一起去总行了吧?有他们看着我,您还能不放心吗?” 就算朱楷不说,马秀英也会让张濠和张州跟着朱楷一起走。 张濠和张州带着的人马,三千多人,是马秀英的绝对心腹,里面的兵马也都是能征善战、以一当十的老兵,有他们在,马秀英心里才能安稳些。 看着自己的儿子,马秀英忍不住想到朱楷小时候。 这孩子,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大了呢? “楷儿,答应娘,到了前线,一定不能冒险,多听你冯叔的话,他是沙场老将,你跟着他,肯定没事……” “嗯嗯。” “到了军中,你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性格,不能什么事都胡作非为,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嗯嗯。” “不要到处乱跑……” “嗯嗯。” “不要……” “嗯嗯。” 朱楷乖巧极了,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马秀英的絮叨…… 很快,饭菜上来,手抓羊肉和一些素菜,都是朱楷喜欢吃的,朱楷在旁边拿着骨头大快朵颐,马秀英在旁边剥蒜,或者把肉剃下来,送到在朱楷碗里,不停地和朱楷说着应该注意什么。 朱楷一边吃肉,一边嗯嗯嗯的答应着。 一直到日落西山,朱楷才被马秀英从坤宁宫里放出来。 朱楷离开后,张诚见到马秀英,随后说道:“大小姐,我想回家一趟,家里的两个逆子,要好好安排一下,可不能让他们耽误了楷哥儿的大事。” “嗯。” 马秀英点点头,“今晚在家住吧,就不用回来了。” “不用,我安顿完家里的两个逆子,还有几个孙子,就回来,大小姐身边,不能少了人伺候。” 说完,张诚不等马秀英拒绝,自己便缓缓地退出宫内。 …… 武英殿内。 朱元璋也在时刻关注着坤宁宫的消息。 时间过得越长,朱元璋越是心慌,他不停地在殿内里踱步,揉着肚子发泄着心里的不满:“这都一天了,那逆子怎么还不出来?” 至于朱楷为了朱樉和朱棡顶撞他的话,朱元璋早就忘记了。 相反,他还很喜欢看到,朱楷这般维护他的两个弟弟。 至于李淑妃……呵呵,即便没有了朱楷,朱元璋也能收拾她。 很快,元奇回来。 告诉朱元璋朱楷离开后,他立刻撇开武英殿,朝着坤宁宫快步走。 “妹子,咱回来了。” 朱元璋踏进坤宁宫,就来到马秀英面前抱怨:“妹子,你是不知道,今天我要被楷儿那个逆子气死了,他竟然冲撞朝会,还出手打伤了咱钦命的征北大将军蓝玉,吓唬群臣……你是不知道,我的脸都要被那逆子给丢尽了。” 说完以后,马秀英的脸色一成不变,一直关注着马秀英脸色的朱元璋,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他赶忙解释到:“妹子,这你不能怪咱,那逆子本身就想去北境,他早就想去了不是吗?这是他要求的,不是咱诚心想让他去。” “够了!” 马秀英在朱元璋说完后,看着他:“朱重八,你这般算计你的儿子,你还好意思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你若是不想让他去,打断他的腿就是,何必演戏?” 马秀英一副‘你真当我看不明白’的样子,让朱元璋想怎么着借口都找不出来。 “他本身就是大明二皇子,北境有危,他如何去不得?” 朱元璋也很生气,他觉得马秀英不理解他:“这天下,楷儿和标儿最值得咱信任,他们两个是我的左膀右臂,楷儿他凭啥不能帮咱分担?他是老朱家的家主,是皇家宗室长,他本身就应该负有责任!” “呵呵!” 马秀英见朱元璋把心里话说出来,呵呵冷笑后,便不再理会朱元璋。 朱元璋一肚子邪火发布出来,只能站起来,拂袖而去:“妇人之见!” 说完,朱元璋就走,可走到门口他又折返回来,和朱楷一样,笑着坐在马秀英跟前:“妹子,咱错了……我以后有什么话,都直接告诉你,告诉楷儿,不会再算计他,成吗?” 马秀英没有说话,但脸色好看了许多。 朱元璋长舒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然后朱元璋带着笑容,对马秀英说道:“妹子,咱饿了,这殿里闻着那么大的羊肉味,是不是要吃羊肉?” “没有!” 马秀英的脸色又崩了起来,看着朱元璋:“你是不是觉得,说两句软话就能糊弄过去?朱重八,我有那么好糊弄吗?” 朱元璋吓得一个哆嗦:“咱,咱没糊弄你,说的都是真的,真心实意啊妹子。” 真心实意? 呵呵! 马秀英连解释都不想跟朱元璋解释,直接说道:“皇宫那么大,你随便找个地住去吧,楷儿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住。” “我……不来就不来!” 朱元璋顿时就急了,可现在马秀英主意已定,他就算再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 走就走! 朱元璋准备出了坤宁宫的门,就去奉先殿找朱楷! 那逆子想出去打仗? 可以! 你先让我回坤宁宫住再说! 朱元璋的小算盘打得不错,但马秀英似乎早就想到朱元璋会这么做。 他还没走出门,就听到马秀英在后面说道:“不许你去烦楷儿,你若是敢威胁楷儿,你这辈子都别到坤宁宫来!” “……” 朱元璋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向外走:“不来就不来。” 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 后宫佳丽那么多,咱想去哪就去哪! 于是,在决定朱楷为征北大将军的这天晚上,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一个人睡。 …… 张诚已经回家了,他把儿子和孙子都叫过来,跟他们说了朱楷要出征,他们要跟随的事情。 在说完以后,张诚又说道:“楷哥儿已经在皇后娘娘那儿保证,出了门要听你们的话,你们要经常写信,把楷哥儿的事告诉皇后娘娘,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吗?” 张濠跟着朱楷去过湖广,自然很清楚朱楷的秉性,他听到张诚的询问后,立刻说道:“楷哥儿初次领兵出征,自知能力不足,听从郑将军的话,没有丝毫僭越,而且楷哥儿和士卒打成一片,威望日渐增高。” 张州看着说谎不带眨眼的哥哥,很是不解。 他说的,和自己认识的朱楷,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自己听说的朱楷,是应天府第一纨绔,大明朝第一祸害呢? (本章完) 第79章 朱楷竟敢如此冒犯朱元璋!? 张诚的目光投向张州,张州说道:“爹曾经说过,我们是皇后娘娘的门人,自然要以皇后娘娘为遵,我自当如实禀报,告知娘娘真实情况。” 听到张州的话,张诚心里就有了打算,对张濠和张州说道:“给皇后娘娘写信,张濠你来写,张州,你听你哥的话,张濠~他要是不听,伱可代我行事!” “……” 张州不明白,张诚为什么这么安排。 难道,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不应该啊,作为臣子,不应该如实回答吗? 张州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错误,但有一点他是错的,张诚一直告诉他们,自己一家,是马秀英的家臣。 既然是家臣,那就要做家臣应该做的事情。 给马秀英如实汇报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保证人家母子和睦。 他们张家,不仅是马秀英的家臣,也是朱楷的家臣。 打小便聪明的张州……还是太嫩了些。 反倒是一脸诚实样的张濠,更加活泛,也更加有手段。 “还有你们七个。” 张诚看着自己的七个孙子,很认真的说道:“教你们习武,要的就是今天,打今个起,你们就是楷哥儿的亲卫,遇到麻烦,你们当守卫在楷哥儿前面。” 七个孙子齐齐应道:“是,爷爷!” “行了,咱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把你们几个小崽子带到现在,咱也算是仁至义尽,未来你们能混成什么样,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张诚也不在家停留,返回到宫中。 …… 在湖广的朱标,在收到朱元璋的八百里加急,让他返回应天的信件后,朱标脸色突然一变:“不好,蓝玉有危险。” “????” 在旁边的赵庸一头雾水。 蓝玉被陛下命为征北大将军,他有什么危险? 经过朱楷和朱标两人的轮番调教,赵庸现在听话了许多,成为朱标手下非常有实力的工具人,朱标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至于自己的抱负……那就只是抱负吧,跟着英明的朱标,他一样可以青史留名。 只是,面对朱标的担心,赵庸还是有所不解:“殿下,您是不是多虑了?蓝玉他有什么危险?” 朱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排快马以及送郑玉茹离开的马车后,这才对赵庸解释:“如果父皇只派蓝玉前往北境,那他自然无忧,可父皇千不该万不该,让三弟和四弟一同前往北境,我二弟虽然平日里欺负他们,但遇到真正的大事,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三弟和四弟前往北境。” “或许,蓝玉此时已经遭到不测了吧?” 听到朱标的话,赵庸不由得咂咂嘴。 朱楷敢如此冒犯朱元璋? 可仔细想想,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这天下就没朱楷不敢做的事。 朱元璋整天把‘逆子’挂在嘴边,说的是谁,赵庸也是非常清楚的。 赵庸思索一番,对朱标说道:“殿下,有二皇子的掺合,您要去北境的事,恐怕也不太可行了,陛下不会把您们两人,同时派往北境。” 所以,朱楷这么一闹,也是有收获的。 最起码,朱标不会以身犯险了。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朱标说道,“若是我去北境,我定然会听从将领们的意见,老老实实的听从将领的意思去做事,但那竖子不同,他仗着自己有一身勇武,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 “呃……” 赵庸想告诉朱标,满朝文武都希望朱楷出事,为什么别人都愿意,就你这个当大哥的不愿意呢? 天家无兄弟啊! 可是,话在嘴边,赵庸却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这种话,他真的不太好意思说。 因为朱标和朱楷现在的关系,不是他们能左右的,最起码,在朱标没有感受到朱楷的威胁之前,让朱标动手收拾朱楷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算了,陛下还年轻,太子殿下又在壮年,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 郑国公府内,常茂正在陪着趴在床上的蓝玉。 常茂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说……蓝玉实在是太倒霉了啊。 两条胳膊刚好了没多久,现在又遭到重创,如果不是蓝玉多年的应激反应,让他避开了自己的脊骨,就朱楷一肘打飞他的那一下,蓝玉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躺着吧。 可是,现在的蓝玉,也不好受啊,被朱楷肘击过后,前来诊治的太医说,就蓝玉的伤,没有半年别想上战场打仗去。 这特娘的不是完犊子了吗? 常茂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饶是蓝玉再经历过大世面,此时也不由得骂娘:“朱楷!此仇不报,我蓝玉誓不为人!”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报仇? 常茂犹豫一番,还是对蓝玉询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无妨!北境中,有不少是我的心腹,有他们在,朱楷一样回不来!” 蓝玉攥紧拳头,充满恨意的说道:“不过,我需要你时刻注意北方的军报,务必做到事无巨细,我不在前线,很多事情做起来会束手束脚,必须要有准确的情报作为支撑。” 常茂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 奉先殿内,鸦雀无声。 朱楷没有继续在奉先殿内,而是到了超级远洋货轮上。 这里,有他此次北征的装备。 超级远洋货轮,长期行驶在世界的各个海域,有不少的海域,都存在着海盗。 所以,为了保护超级远洋货轮的安全,必要的武器装备不可或缺。 枪支弹药,以及手雷。 再重型的武器就没有了。 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在进入危险的海域前,货轮上会雇佣一支十三人的安保人员,他们的母公司是大名鼎鼎的黑水安保公司,里面的人员,也都是从各国退役下来的战士。 他们的身手怎么样,朱楷不知道,但武器是真的好。 十三人,十三支长枪,十五支手枪~子弹若干。 长枪是制式装备m4a1,除了身上背着的子弹夹,还有三个子弹箱,里面的子弹有三千发左右。 微冲三支,皆是德制微冲mp5,弹夹15个,子弹450发。雷明顿猎枪两支,子弹70枚,这玩意近战用最合适,12毫米的子弹在发射的瞬间,能爆出无数的钢珠,一扫就是一大片。 手雷五十二枚,再加上烟雾弹等等一系列的武器,足够武装一支加强排的了。 这些武器的作用,更多的是一种威慑,反正当时朱楷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海盗,再加上有各国海军护航,这些安保公司的雇佣兵,更多的是在摆架子。 至于为什么要摆架子,原因也很简单……交保护费。 他们的母公司黑水安保在世界享有大名,很少有人主动招惹,更别说那些海盗了,但不雇佣这支安保队伍,那就不好说了。 反正也就两百万美金的事,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了。 当然,这艘超级远洋货轮上,也不仅有这些武器,超级远洋货轮上的不少船员,也是退伍军人,他们手里也有武器,但不过是一些半自动的武器,不能连发,甚至还有弩箭之类的,朱楷就完全没放在心上。 当时在船上,朱楷还吐槽过有钱没地方花,可现在朱楷不吐槽了,反而觉得雇佣的人太少,如果雇佣一支两三千人的队伍,现在穿越过来,那武器岂不是更多了么? 这也是为什么,平日里朱楷不会拿着这种武器出来玩的原因。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这些武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当然,这些武器用出去,朱楷并不是太过心疼,原因很简单,这艘有接近三万个集装箱的超级远洋货轮上,有不少是禁运的武器,也是赚外快的一种方式。 只是现在这些武器,朱楷开盲盒还没有开出来,他并不着急,反正这艘船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那些被藏在三万个集装箱里的禁运武器,早晚都能找到。 整理好武器后,朱楷就回到了奉先殿内。 马上就要去打仗了,朱楷也不可能一直开盲盒,养精蓄锐才是王道。 朱楷对自己的武力很有自信,但他也同样明白,打仗不是凭借勇武就能解决问题的,得有谋略。 战场形式千变万化,而且又是在没什么遮掩的大草原上,打起仗来太难,朱楷最了解的战术就是游击战术,可在草原上,也没有打游击的条件啊。 朱楷虽然很向往封狼居胥的功劳,可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些事情他不见得一定能做到。 …… 朱楷要带兵,他对军队知之甚少。 所以,当朱楷得知,郑遇春已经把兵马准备好以后,就带着张濠和张州这两支亲卫营的兵马,去军营里转一圈。 对于郑遇春,朱楷很熟悉,他先认识的郑遇春,当时还以为他是大名鼎鼎的常十万呢,后来遇到了常遇春,朱楷这才知道他们是两个人。 常遇春就不说了,他是战神,功勋彪炳,后世一些历史自媒体经常把他拿出来,这位郑遇春就名声不显了,但他却比常遇春更让朱元璋觉得亲近。 郑遇春是朱元璋的老乡,也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玩伴,后来朱元璋去老家招募兵马,这些人都跟着他一起,打到现在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这也是朱元璋让他带兵的原因。 当然,朱楷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谁带兵都无所谓,听他的话就行。 郑遇春知道朱楷要来,早早的就在军营门口等候,看到朱楷立刻大笑着迎上去:“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楷哥儿吗?欢迎欢迎!” “郑遇春是吧?” 朱楷骑在马上,看着郑遇春:“我听说,是原征北大将军蓝玉身体有恙,才换成你的?是不是这样?” “……” 好家伙,一来就给下马威是吧? 郑遇春也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听出来朱楷这么说的原因。 “是,我听说蓝玉是不听二皇子的话才生病的。” 很上道的郑遇春说着很应景的话,然后看着朱楷:“楷哥儿,咱俩还谁跟谁?这征北大将军还得是楷哥儿你来,我也没啥想要的,能有仗打就行,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 “哈哈哈,师父的想法和我一样。” 朱楷随即翻身下马,和郑遇春勾肩搭背,然后对军中负责粮草的偏将说道:“郑将军忠君为国,是我大明军中不可多得的帅才,本皇子特许,每日为郑将军准备美酒两碗。” 听我的话,不仅有仗打,还有酒喝,就问你郑遇春满意不满意。 郑遇春听到后,立刻喜上眉梢。 打仗还能喝酒,这真是太好了。 郑遇春本来就喜欢喝酒,现在听到朱楷的话,自己竟然能在军中喝酒,虽然只是小小的两碗,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楷哥儿是爽快人。” 郑遇春拍着胸脯,对朱楷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唯楷哥儿马首是瞻!” “好!两碗酒换成一碗酒!” 朱楷离开嘴笑起来,“海碗!” 朱楷和郑遇春勾肩搭背的往军营里走,和张濠并肩在后头的张州,看到哥哥在记录着什么,凑过去看,看到张濠记录的是:初入军营,二皇子殿下很尊敬郑将军,急郑将军之所急~解决郑将军急需解决的问题。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记?” 张州很是不解,“二皇子让郑将军在军中饮酒,而且没进门呢就威胁郑将军,他哪里尊重郑将军了?” “难道不是吗?” 张濠也很诧异的看着张州,“郑将军想喝酒,二皇子殿下给他送去美酒,这难道不是急郑将军之所急吗?” 这…… 张州顿时觉得,自家大哥有当奸臣的潜力。 “二弟,别怪哥哥多嘴。” 张濠把纸笔收起来,对张州说道:“我们首先是家臣,然后才是将,既然是家臣,那就不能看到主母和二皇子之间有矛盾,不是吗?” “……” 张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这绝对不是他认为的记录。 怪不得应天府里盛传,朱楷是大明第一祸害呢,原来身边跟着的,都是奸佞之徒啊! 可悲可叹! …… 在军营里,怎么才能让将士信服? 很简单! 打服他们就好。 朱楷在十多个校尉的围攻下,一个一招,直接全部打翻在地。 然后很豪气的大手一挥:“再来一批!” 就这样,朱楷接连教训了十多批校尉,前面的几批,或许校尉们顾忌朱楷的身份,没敢太过放肆的出手,但打到最后,确实也打出来了火气。 自己十多个人,在朱楷手底下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还被朱楷接连教训了十多批,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的脸还往哪放? 可是,就算打出来火气了,他们也不是对手。 依旧坚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这下,全军上下,无人不服。 “你们被我打趴下,不用太放在心上。” 朱楷看着垂头丧气的校尉们,大笑着安慰道:“你们坚持的时间还算长的,知道蓝玉吗?他在咱手底下,一招都过不了,他的那些亲兵,还不如你们呢。” 啊? 校尉们听到朱楷的话,有些不相信。 蓝玉竟然还不如他们? “怎么,老子说的话你们不相信?” 朱楷冷笑一声,指着郑遇春:“你们问问我师父,他亲眼所见,蓝玉那厮打不过我想跑……hetui!老子最看不起那些打不过就跑的将领,尤其是咱大明的将领。” 郑遇春黑着脸说道:“这是自然,满朝文武都看到了。” 朱楷随即盘腿坐在校场上,开始和校尉们讲朱楷揍蓝玉的故事。 “所以说,你们跟着我混,未来比蓝玉更有前途!” 说着,朱楷指着其中的一个校尉:“你,就你……你叫朱能是吧?我打赌,你比蓝玉更强,小兔崽子能接我两招,有点本事!” 被朱楷点名的一位偏瘦的校尉,听到朱楷的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被打服自己的人夸奖,这也算是一份了不起的成就了。 至于未来的自己是不是比蓝玉还要厉害,朱能不怎么敢相信,就当是朱楷在勉励自己。 朱楷也不知道,这位朱能是不是就是后世靖难功臣朱能,但可能性是有的,就算没有他也不差。 毕竟能接自己两招。 张州看到张濠又在记录着什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不用看,他就能猜到张濠写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朱楷英明神武,将士臣服之类的话。 但将士也是真的臣服于朱楷了,朱楷和将士同吃同练,样样都是最好的,这样的本事,一般人还真没有。 还在武英殿住着的朱元璋,自然对朱楷非常关心,当他得知朱楷把北征的京军打服以后,脸上露出笑容。 这逆子,有点本事! …… 入夜,应天府城门紧闭。 十余骑跃马出现在城门外,为首的校尉跑上前,对着在城墙上守卫的京军喊道:“快开城门,太子殿下回来了。” 京军听到是朱标回来,立刻打起精神,但也没有立刻放行,而是按规矩放下吊篮,让人把身份验证拿出来以后,这才从城门打开一条缝,让人进来。 到了宫中,依旧如此。 回到宫中,朱标首先去见了朱元璋,当他知道朱元璋在武英殿后,就明白朱楷前往北境,已成定局。 朱标很生气,他要询问朱元璋,问他为什么要让朱楷参与到朝堂之中。 “标儿来了?” 朱元璋神情萎靡的不行,朱标看到后没有心疼,而且有些暗爽。 娘做得对,像老朱这种坑孩子的,就应该受到惩罚。 此时,朱标也没有可怜朱元璋的意思,反而说道:“爹,我听说,二弟要北征?” “是啊!” 朱元璋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算计楷儿,楷儿断然不会冒险去北境,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 看着朱标脸上露出的不敢相信的表情,朱元璋心里冷笑一声。 小样! 就你还想来责怪我? “标儿,我这辈子最知足的事,就是有了你和楷儿。” 朱元璋依旧显得很难受的样子,“国家大事有你在,咱也可以安心,家里有楷儿在,同样不用操心,可是标儿……你是知道楷儿的,他太优秀了,在治国理政上,他比你更像是君王,脸厚心黑,有自己的见识,这样的人才,不能为建设大明贡献一份力量,咱心有不甘啊。” “标儿,楷儿太懒了,他明明有能力,却什么都不做,你和咱谁不相信他,有咱们两个相信他,他还忌惮那些臣子干什么?楷儿懒,又忌惮自己锋芒太盛,这才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大明的百姓还没有解决吃饭的问题,和咱一起打天下的臣子,又都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我还能无条件的相信他们吗?我能相信的只有楷儿和你了啊。” 说完,朱元璋看着朱标:“标儿,你有时候,也有这种想法吧?” “……” 朱标沉默下来,朱元璋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到了他的心中,在他心里自己的弟弟就是这个样子。 他不是懒,他只是不想参与里面的事。 为了避免麻烦。 “爹,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二弟上战场,太凶险。” 朱标咬紧牙关,对朱元璋说道:“我去找二弟,他若是敢去,打断腿!” “……” 你说这个……那可不是咱想要的啊。 可是,他们兄弟情深,朱元璋想说什么,也没有理由和借口。 只能选择沉默。 为此,朱元璋心里是有怨念的,你们倒是兄弟情深了,咱呢? 咱现在还一个人在武英殿住着呢,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待遇吗? 朱元璋忍不住提醒道:“标儿,我这腰……越来越不舒服了,唉~坐的时间太长,平时都是你娘帮我按按肩膀,揉揉腰。” “嗯。” 朱标明显没把朱元璋说的是放在心上,脑子里和心里想着的都是朱楷,随便应了声‘嗯’字,就当是对朱元璋的回应了,然后说道:“爹,我先走了,明天去找二弟。” “……” 朱元璋愣愣的看着躬身后离开的朱标。 这逆子! 你老子还一个人在武英殿住着呢。 张口二弟、闭口二弟,心里脑子里装着的都是你二弟,那逆子有什么好的? 朱元璋感觉自己在家中毫无家庭地位,如果有可能,养条狗都比自己地位高。 …… 在大军前行的前一天,朱楷赶走了跟屁虫朱棣,准备把蓝玉交给马秀英,让马秀英帮忙养两天。 开什么玩笑,朱樉和朱棡他都没有让去北境,比他们还小的朱棣能去? 敢去,打断腿! 然后,走出奉先殿的朱楷,就看到了朱标。 拿着棍子的朱标! 朱楷似乎早就想到,朱标会来找自己,他做足了准备,看到朱标,朱楷脸上写满了无奈:“大哥,你来了啊……我正想把蓝大小姐交给娘去呢,你来了~是要在这里坐会,还是一起去找娘?” “竖子!又想忽悠我?少来这套!” 朱标表示他一定不会上当,怒视朱楷:“我问你,谁让你去北境的?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敢去战场,打断你的腿?” “你以为我想去吗?” 朱楷显得无比委屈,“还不是因为你?” 正准备动手打朱楷的朱标麻了。 咋回事? 怎么还因为我了呢? 朱标很是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大哥不那么心善,如果大哥比现在更厉害,我还用冒险去北境?我还用得着被咱爹忽悠?” 朱楷委屈中带着愤怒,恨哥不成钢的那种愤怒:“咱爹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娘都生气了,让他住在武英殿里,我不回来不让他进坤宁宫。” “……” 朱标立刻想到,自己去见朱元璋时朱元璋憔悴的模样。 当时,朱标还心疼了朱元璋三秒钟。 可听朱楷话里的意思,怎么像是朱元璋在演戏呢? “大哥,你不会已经见过爹了吧?” 朱楷看着朱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呢?又被老爹给忽悠了,他就不是个好人。” 朱标这下相信了不少。 朱元璋就是在忽悠人。 想到平日里朱元璋就一直在抱怨,说朱楷有能力却不进朝堂,就是逆子行为。 现在,因为自己不懂得兵事,身手又很差,而自己的三弟和四弟也被朱元璋利用上,这才迫使朱楷不得不去北境? 想到自己、朱樉、朱棡被朱元璋利用,强迫朱楷就范,朱标忍不住骂了一句:“咱爹真不是人!连自己儿子都坑。” “是啊是啊。” 朱楷看着朱标被自己忽悠住,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大哥,我们是去找娘,还是在我这里聊会?要不我们去找娘吧,这些天她都要被爹气坏了。” “别去了,咱们找娘聊这些,还不够让她心塞的呢。” 朱标见朱楷主动要去找马秀英,心里更是相信了几分朱楷说的是实话:“我们哥俩聊聊吧,好久都没聊过了,咱们好好聊聊。” “嗯,也行。” 朱楷被朱标拉着往奉先殿走,“不过,我还是觉得得去找娘,咱爹不讲理,还动不动要打人,也就娘给咱哥俩撑腰了,我们都被他忽悠了,咱也不能让爹好过不是?” “你这竖子!” 朱标很生气,拿着木棍不轻不重的拍了朱楷一下:“这么大人了,不知道让家里省点心?”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对。” …… 经过朱楷的这番忽悠,朱标算是相信,朱元璋就是在算计朱楷。 本来,这些都是自己这个当太子应该承担的事情,现在却都是自己的弟弟在承担。 自己,还是太弱了。 朱标:我要变强!我要保护我的弟弟! 朱楷见忽悠住了朱标,心里放心不少,也有了赶走朱标的目的,牵着蓝玉去找马秀英,朱标想了想就没有跟着去。 两兄弟再加一条蓝玉大小姐,一起走出奉先殿,站在奉先殿门口,朱标一甩袖子,把手背在身后:“二弟,我想好了,我回头就拜个师父,好好练武,好好学兵法!” 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我一定,不会再让我的弟弟以身犯险!你不可以,三弟四弟五弟……也不可以!” 朱楷没在乎朱标现在想什么,嗯嗯嗯了两声,只是对朱标甩袖子背在身后的动作很感兴趣:“哥,你甩袖子的动作真帅,教教我、教教我!” “……你这竖子!” 朱标哭笑不得。 我在这和你谈正事呢,你在这和我谈论甩袖子的动作帅不帅? 不过,朱标还是站在奉先殿门口,好好地教朱楷怎么甩袖子,教了朱楷好一会儿,朱标发现把自己给教不会了,于是便很不开心的离开。 看着朱标离开的样子,朱楷脸上露出笑容。 老爹啊老爹,咱去北境玩,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走,蓝大小姐,带你去找更好的人。” …… 出征之日,校场旌旗招展,朱楷穿着朱樉和朱棡送给他的铠甲,骑在乌骓马上,雄姿英发。 郑遇春在朱楷旁边,比朱楷落后半只马的距离,已经表明了身份。 今天,朱元璋要亲临校场,为出征的将士加油打气。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朱楷,这位他最溺爱的二皇子。 朱元璋带着朱标来到校场,第一眼便看到了朱楷在郑遇春前,立刻明白……自家二小子,已经折服三军,成为这支北征之师的真正主帅。 好小子,有本事! 自己儿子有本事,朱元璋脸上也很有光,但他依旧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对朱标说道:“你看那竖子!耀武扬威的样子……呵呵!” “呵呵!” 朱标觉得自己被朱元璋欺骗,不想搭理朱元璋。 朱元璋也不当回事,他满心欢喜的打量着朱楷,自己的二小子,有出息了啊! 真有出息了! 生子当如朱楷! 三军列阵,大喊‘大明万胜!’,让朱元璋听着更是红光满面。 “将士们!” 朱元璋意气风发,“北境逆元,犯我大明疆土,历朝历代面对北方之敌,向来采取和亲之策,但在大明,绝无可能!” “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大明不会去屈从于任何敌人!” “拿起手中的刀,给朕砍掉敌人的脑袋,把草原,变成我大明的牧场!” 朱楷牵头,举起腰刀大声喊着:“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郑遇春同样把刀举起来,杀气尽显,更是大声怒吼:“杀!杀!杀!” 将士们也已经得到口令,在郑遇春喊完以后,一起跟着大喊:“杀!杀!杀!” “杀!杀!杀!” 看着军威正盛的北征之师,朱元璋满意极了。 然后走下台,来到将士身边亲切的寒暄、慰问,顺便帮几个家庭不好的成员解决一下家庭问题,花了最少的钱,收了最多的军心。 就得这么干! …… 下午,朱楷没有继续在军营里,而是回到宫中,朱标张罗着弟弟们给朱楷办了个宴席,一是送行,第二也是为了拉近兄弟感情。 最重要的,是朱标下了狠心,要把弟弟们都操练出来。 想学文的,就好好读书,想习武的,那就去校场练武,尤其是被封到北境的藩王朱樉、朱棡、朱棣三人,那更是要文武双全。 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朱楷,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再以身犯险。 再说了,朱楷都出征了,你们这些当弟弟的,又岂能是废物。 敢不练,大棍伺候! 这场宴席,被朱标搞得杀气腾腾,朱楷看到后有些自责。 自己和老朱,把朱标忽悠的太狠,导致他现在很郁闷。 “大哥,过了!” 朱楷不由得拉了下朱标,“咱不是吃宴席吗?那就开心点成吗?” “再说,有你我兄弟在,等弟弟们就藩后,大明哪里还会有仗打?” “那也不行。” 朱标很严肃,扫了眼朱樉和朱棡、朱棣:“尤其是他们三个,小小年纪就逛青楼,这是要花天酒地的奢靡吗?” 朱棣很不开心:“大哥,我们去青楼,没有找女人~就是一起玩了会骰子。” 旁边,朱棡拍了下朱棣的脑袋:“你还说!逛青楼不找女人,这更丢人!” “啊?” 朱棣很是不解,逛青楼不找女人,有什么好丢人的? 骰子很好玩啊! 眼看着话风越来越偏,朱标想拉回来,朱楷却不给他拉回来的机会:“喝酒,你们都给我使劲喝!等本皇子凯旋归来,带你们出宫耍!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接着奏乐,接着舞!” 朱楷拉着朱标,和自己的弟弟们一起去唱歌,喝酒。 这一晚,朱楷把他的弟弟们都给灌趴下,朱樉和朱棡两个没酒品的玩意,搂着朱楷一边哭一边喝酒,一直说自己对不起朱楷,责怪自己太无能。 …… 第二天一早,朱楷没等弟弟们醒来,便头也不回的带兵出征。 郑遇春似乎知道朱楷的选择,走出洪武门时,郑遇春回头看了眼城墙上:“楷哥儿,太子殿下和秦王、晋王、燕王……你的弟弟们都在呢,要不停一下?” “停他干啥?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利。” 朱楷头都没有回,脸上明显有些郁闷,他对张濠说道:“张濠,随我先走一步!郑师父,你带着人在后面跟上。” 说完,朱楷纵马离开,张濠带着兵马紧随其后。 城墙上,朱标和朱樉、朱棡、朱棣……以及其他的弟弟们都在。 小十二朱柏被朱棣抱在怀里,看着远去的朱楷,还有些奶音的询问道:“五哥,二哥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不会。” 朱棣抹了把脸上的泪,这才说道:“你二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将,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二哥天下第一!” “哦,那你们别哭了啊。” 朱柏抹了抹朱棣脸上的泪,顺便把朱樉和朱棡脸上的泪也擦干净,这才不解的询问道:“你们哭,是不是因为二哥没带你们出去玩啊。” “不是。” 朱棣哭的更厉害了,“是你五哥太没用,太没用……” “别哭了!” 朱标走上前来,把朱柏抱在怀里,看着自己的弟弟们:“收起你们的眼泪,二弟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盯着你们,敢偷奸耍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是,大哥!” …… 朱标让弟弟们回去,他站在洪武门的城头,神色冷峻。 朱楷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回到东宫,朱标立刻让人把蓝玉和常茂喊过来。 蓝玉和常茂不知道朱标叫他们什么事,估摸着是要他们给朱楷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倒也可以。” 蓝玉摸着下巴,“正好,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让他留在北境,再无返回的可能。” “舅舅,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常茂看着蓝玉,不满的说道:“太子也真是,他难道不知道你身上有伤吗?还要让你大老远的跑到东宫去,这不是折腾人吗?” “闭嘴!” 蓝玉恼怒的看着常茂,很认真的说道:“常茂,不管你和太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要记住他是君,你是臣!” 常茂一开始还想反驳几句,可看到蓝玉的眼神,常茂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蓝玉毕竟是沙场悍将,他在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是,我知道了。” 常茂赶忙认错,然后说道:“舅舅,您别说话了,我喊人把你抬出去。” 到东宫前,朱标已经知道他们要来的消息,伏在身边的太监耳朵边上耳语几句,然后才去前厅去见蓝玉和常茂。 见到蓝玉和常茂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们要害二弟?” …… 早上,朱元璋也去送朱楷了,不过他并没有出现,而是远远地观望。 回到宫中,正好看到常茂和蓝玉前往宫中,顿时疑惑,让元奇前去打探一下。 很快,元奇回来,对朱元璋说道:“陛下,郑国公和蓝玉将军,是被太子殿下喊过去的,估摸着是因为二皇子出征之事,太子殿下想让两人帮着照顾二皇子吧。” “糊涂!” 朱元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快步朝着东宫走去。 蓝玉和常茂,本来就和朱楷不对付,让他们帮忙照顾朱楷,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朱标这么大人了,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来到东宫,朱元璋就听到在东宫里传来了朱标愤怒的声音,然后是常茂和蓝玉的声音。 很快,这种声音消失了,然后就是太监的呼救声:“来人,快来人啊!有人行刺太子殿下!” 行刺? 朱元璋懵了,谁敢在东宫行刺朱标? (本章完) 第80章 祸害的身边,往往都是奸臣! 他一把抽出侍卫的腰刀,快步走进东宫。 进入东宫朱元璋就看到,趴在担架上的蓝玉,手里拿着一柄手弩,常茂茫然的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而朱标,肩胛的位置插了一支弩箭,血正向外冒呢。 看到这一幕,朱元璋的眼睛都红了。 蓝玉这厮,安敢如此欺我儿? 不用问,肯定是朱标让他们帮忙照顾朱楷,他们却不想帮,最后朱标威胁蓝玉他们,蓝玉气不过,用弩箭误伤了朱标。 绝对如此! 朱元璋也认为这是误伤,原因很简单,蓝玉是标准的太子党,他是朱标的绝对忠臣。 既然是忠臣,那就一定不会弑主! 可即便是误伤,那也不行! 蓝玉携利进入皇宫,这本身就是大不敬! “蓝玉,你找死!” 朱元璋提着刀,愤怒的走进东宫。 蓝玉看到朱元璋,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直接把手弩扔到地上:“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朱标往我手里塞了一支手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陛下! 蓝玉麻爪了,他也没想到朱元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常茂看到愤怒的像狮子的朱元璋,也顾不得愣神了,赶忙跑到朱元璋身前,用力的抱紧朱元璋:“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我们冤枉~这手弩,是太子殿下塞过来的。” 朱元璋听到后,更生气了。 标儿塞到你们手里? 弩箭为什么在标儿的肩胛位置? 常茂,伱要欺君不成? 朱元璋气的用刀背狠狠地抽打常茂,让他松手。 可是,常茂哪里敢松手,他松手了,蓝玉的命就没了。 就算把他打死,也不能轻易松手啊! 元奇则赶紧跑到朱标跟前,打探朱标伤势。 “扶我起来!” 朱标显得很虚弱的样子,在元奇的搀扶下站起来,看着愤怒的朱元璋,虚弱的说道:“爹,和蓝玉、常茂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蓝玉是为了救我,才抢走了手弩!” “你当你老子是瞎子不成?” 朱元璋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朱标还为蓝玉说话。 标儿啊标儿,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他就算再是你的忠臣,那又如何?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朱标,用刀尖指着蓝玉:“他一个趴着动不了的废物,怎么保护你?” 朱标一副被朱元璋识破了的样子,咬了咬嘴唇:“爹,真是我自己的失误,和蓝玉、常茂无关。” “无关个屁!” 朱元璋此时对蓝玉和常茂已经没什么兴趣,他就想使劲揍朱标一顿。 “爹,别闹了。” 朱标哀求的看着朱元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好吗?二弟北征,我不想再掀波澜。” 听着朱标哀求的话,朱元璋就算再生气,此时也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愤怒,把刀扔到一边。 这两个人,毕竟是朱标的绝对臣子,而且还忠心、有能力……咳咳,常茂只是有能力。 不能随便浪费。 “滚蛋!” 朱元璋推开常茂,然后对来的禁军喊道:“把他们两个,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 “……” 蓝玉和常茂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朱标坑了。 那明明就是朱标自己塞到手里的手弩,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至于争吵,那是正常。 蓝玉觉得朱标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要对付朱楷,那不妨再狠一些,便如实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自然而然的发生争吵。 然后,朱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拿出一个手弩塞到蓝玉手里,然后倒退几步,把弩箭插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这操作……把蓝玉直接看懵了。 被关在天牢里的常茂,想到自己被朱标陷害,很是生气:“太子殿下这么做,也太下作了,朱楷是他弟弟,我们不是他亲戚么?我们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他?” 蓝玉没搭理常茂,反而笑了起来。 蓝玉这一笑,直接把常茂给看懵了:“舅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 蓝玉看了眼常茂,依旧在笑着:“太子殿下没我们想象的那般实诚,我们……都错看太子殿下了,有他在,朱楷翻不出什么浪花。” “啊?” 常茂很是不解,还能这么理解吗? 那可真是没想到。 “那、那我们还对付朱楷吗?” “当然。” 蓝玉笑呵呵的说道,“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出去,到时候再对付朱楷,也不晚。” 在蓝玉看来,只要朱标足够强,就没必要害怕朱楷。 …… 另一边,朱元璋亲自盯着太医把朱标的伤口缝合,然后把人赶走后,忍不住在朱标身上踢了一脚:“逆子,你弟弟为了你去了北境,你还在这里包庇要害他的人?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还是……你觉得楷儿是你的威胁?” “我二弟,怎么可能是我的威胁呢?” 朱标依旧不会向朱元璋吐露实情: “蓝玉有能力,但性格骄狂,属于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人,这种人有二弟压着,这辈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我大明开疆扩土,卫戍边疆,不能只依靠二弟以及被爹您分封在各地的藩王,那些将领,也要为我所用!” 蓝玉忠诚,也不会造反,这一点就足够了的。 朱标对朱元璋说道:“我大明但凡发生战争,我总不能每一次都让我弟弟出去打仗。” “爹,您相信我,我有能力解决这一切。” 看着身上有了斗志的朱标,朱元璋点点头:“行,咱就相信你。” 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你们之间,应兄弟齐心,咱大明才能更好。” “嗯,爹,我明白。” …… 朱楷并不知道,朱标在家已经解决了蓝玉会给他带来的麻烦。 出了应天府,朱楷就和大部队脱钩,纵马驰骋。 远在北境的西路军冯胜,已经收到朱元璋的军报,说朱楷会前往北境。 对于自家的这个女婿,能到北境来,着实出乎冯胜预料。 他怎么会来? 为什么会参与军中事? 老老实实在应天府当个祸害不好吗? 冯胜知道,只要朱楷来,他身上的压力就又大了一分。 不管朱楷再怎么样勇武,他都是朱元璋最溺爱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上战场的。 更何况,来的人是他女婿。 为了不让自己女儿守寡,他也得好好照看着朱楷啊。 冯胜是西路军,他所攻打的地方,并不是残元的主力,而且王保保想和徐达交手过招,所以西路军的损失并不用太过放在心上的。 而且,王保保已经洞穿了朱元璋的作战意图。 中路军为正,东、西两路兵马为奇,他调兵遣将击败正路的徐达,然后凝集草原的力量,对东、西两路进行袭扰,此战他已经取得很好的战绩。 王保保摩拳擦掌,要继续痛击徐达……而就在此时,朱楷赶到金兰之外。 金兰,也就是后世的金县和兰州的合称。 不过,朱楷并没有进入金兰。 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兵马,是张濠的亲兵三百六十一,以及张州的三千禁军铁骑。 啊,不对。 是亲兵三百六十二名。 那位被朱楷看好的朱能,也被编入到亲兵的序列中。 至于他能否鱼跃龙门,就看他自己了啊。 朱楷停下,张濠和张州便来到朱楷左右。 前面就是金兰,是冯胜的驻军之地,可朱楷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很明显~朱楷有其他的想法。 朱楷对张濠询问道:“张濠,你说我现在去了金兰,想上战场的话,我那便宜岳丈会答应吗?” “定然会!” 张濠回答的非常肯定,他对朱楷说道:“楷爷,您是陛下钦命的皇室宗室长,有调兵之权,他又是二皇子您的岳丈,知晓二皇子的勇武,他哪里会不答应呢?” 朱楷听完张濠的话以后,却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不会。” “不会?冯胜那厮要造反不成?” 张濠瞪大了眼睛,对朱楷说道:“楷爷,您不妨在城外稍歇,我先进去控制住冯胜,以二皇子之名,控制其兵马,这五万兵马在您的带领下,逆元必定会被我们摧枯拉朽般消灭。” 一旁的张州,连说话都不想说话。 这一路上,听朱楷和张濠的交谈,张州已经听麻了啊。 如果朱楷是皇帝,那他就是昏君,自家大哥必然会是头号奸臣! 这等昏君奸臣,张州感觉非常苦恼,他为什么要侍奉这样的人一辈子? 奇耻大辱! “滚蛋!我那岳丈只会让我呆在军营里,等打完仗给我留点残兵游勇让我杀几个去玩,没意思的很。” 朱楷笑骂一句,然后说道:“至于五万兵马,那还是算了,论打仗我们比不上冯胜。” 张州听到朱楷的话,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这祸害,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而张濠却对朱楷说的实话很是不满:“二皇子可不能这么说,当年秦汉之交,秦将哪个不是大名鼎鼎的将帅?不一样被霸王项羽击碎?要我看二皇子您有霸王之勇,什么敌人不敌人的,都是土鸡瓦狗!” 攥紧拳头,张濠眼睛中冒出精光:“一力降十会,什么能征善战的敌人,都不在话下!” “……” 张州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自家大哥,还真要当奸臣吗? “哈哈哈哈,豪哥说的在理。” 朱楷指着前方,“我已决定,绕开金兰,前往西凉之地。” “……” 前往西凉? 刚刚还说,朱楷有自知之明,可听完张濠的忽悠,朱楷竟然要去西凉。 他难道不知道西凉是什么地方吗? 那里是残元阻拦大明中、西两路大军的主要阵地,朱楷竟然要凭借这三千三百六十二的兵马,去捅马蜂窝? 就算再加上自己和张濠,还有七个孩子,这些人加起来不过是三千三百七十二个人,这些人去残元云集主力的西凉,这怎么可能? 他疯了吗? 而张濠,则在拍手叫好: “二皇子真乃天下第一武将,哪怕是霸王、吕布在世,他们也绝不是二皇子的对手!” 不管朱楷做的决定对错与否,张濠做的只有一件事:支持! 对朱楷无条件的支持。 “好,那就去西凉!” 朱楷一锤定音,绕开金兰,前往西凉:“找个人,去给我的岳丈大人说一声,就说……我们去救另一个岳丈。” “对了,晚两个时辰再去!否则我们仗还没打完,我的岳丈就会派人追上我们。” “遵命!” …… 冯胜已经两天没有打仗,为的就是等待朱楷的到来。 当然,这两天也是为了为接下来增援徐达做准备的,冯胜要让朱楷知道,战争是多么的凶险,希望他好自为之。 冯胜觉得……和朱楷一起来的,还有三万兵马。 他就算再急行军,也不可能来这么快。 可是,冯胜还没来得及把战场打理干净,傅友德就急匆匆的跑来。 “将军!” 副将傅友德来报,“二皇子的亲兵来了。” “嗯?” 冯胜听到傅友德的话,眉毛不由得皱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这么快?” 那小子怎么来这么快? 随即,冯胜突然意识到不对,突然开口询问道: “等等……只有二皇子的亲兵?” “……是!” 傅友德也一脑门的黑线,“而且只有一个,他说~二皇子心系岳丈,此时已经绕过金兰,前往西凉。” “什么?” 冯胜暗道此子胆大包天! 西凉可是蒙元的地盘,虽然朝堂上用残元、逆元之类的称呼,但这只不过是称呼而已。 和残元打过仗的冯胜可是非常清楚,退回到草原的残元势力,并不是不堪一击,而且战斗力比以前还要强。 为什么? 因为他们血液里、骨子里流淌着的,都是草原上的血液,他们回到草原,那是如鱼得水,失去的灵魂又重新回到草原上。 比如这次败在王保保手中的徐达,就有轻敌的原因。 西凉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逆元阻拦大明西路军和中路徐达汇合的地方,重兵堵截,朱楷竟然敢去西凉地? “那竖子!” 冯胜猛地站起来,不由得大声说道: “傅友德,率领轻骑,立刻出去,把他给抓回来!” “呃…将军,恐怕我们追不上二皇子了啊。” 傅友德一脑门黑线,“二皇子的亲兵说,二皇子让他晚两个时辰过去,张濠又加了两个时辰。” 四个时辰,大半天的时间都过去了啊。 冯胜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担忧。 朱楷,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啊。 担忧的是,朱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要背负巨大的压力,朝堂上想要对付他的人,必然会以这件事为把柄,把他搞到身败名裂。 另外,朱楷是朱元璋最溺爱的孩子,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朱元璋能放过他? “你这夯货,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问一句说一句,你特娘的怕时间太多怎么着?” 冯胜踢了傅友德一脚,然后大步向外走:“命令全军,向西凉出发,找到二皇子,擒之!” “遵命!” 傅友德跟在后面,赶紧追上冯胜的脚步。 …… 当冯胜率领轻骑出金兰的时候,朱楷已经到了西凉,并且已经和一个部落的骑兵交上了手。 朱楷骑在乌骓马上,挥舞着铁枪,一骑当先向敌军冲锋! 张濠、张州紧随其后! 朱能、张凤年、张远志、张青云紧随其后,挥舞着刀枪剑戟,朝着敌人冲锋。 而这个残元的部落骑兵,反应够迅速,他们在野外扎营,周围一马平川,所以朱楷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时候,这些人便翻身上马,准备迎战。 同时,这三千兵马有点多,部落的骑兵也开始点燃狼烟,开始向周围部落求援。 敌人有三千,而自己只有两千兵马,如果打起来人数上有劣势,但拖住他们,应该没问题吧? 那位部落甲的首领如是想到。 第一次,上战场冲杀。 而且还是冷兵器的对战! 朱楷并没有紧张,而是……兴奋! 揍蓝玉和杀蓝玉的亲兵,他们连反抗都没有,还是眼前的这些人有意思,他们不仅知道反抗,还想杀了自己。 “杀!” 朱楷夹紧马腹,双手握枪,朝着奔着自己跑来的骑兵刺去。 朱楷力大势沉,枪出如龙! 对面敌人刚把弯刀举起来,朱楷手里的枪就已经刺了出去。 一枪,直接将其洞穿。 然后抽枪横扫,直接甩到敌人的脑袋上,直接将他脑袋打碎! 朱楷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出手杀敌。 当然,朱楷也知道自己很猛,只是没经历过真正的搏杀,所以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现在,朱楷有点认识了啊。 我知道我自己猛,但却不知道这么猛。 难道,是因为敌人实力不够?刚刚击杀的敌人,不过是一般的骑兵,他们还有百夫长、千夫长、统领之类有官职的将领呢。 朱楷用五分力杀敌的同时,也能够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想寻找实力比较强的蒙元将领。 可找了一会儿,却发现人实在是太多,就算发现了,也不容易冲过去。 特娘的,我想判断自己的实力,就这么麻烦吗? 朱楷很生气,也不管什么强或者不强,他就管一件事:往前冲! 而且,朱楷还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格,他不仅是往前冲,而且还是哪里人多往哪里冲,一枪下去,孩童手臂粗的枪杆便在敌人身上破开一个血淋淋的通透的洞。 就一个字:杀! 杀他个干干净净! 蒙元的骑兵也懵了,他们哪里见过,想朱楷这种肆意杀戮的猛人? 这些蒙元骑兵,只是听说过大明军中有个非常猛的猛人常遇春,但他们并没有和常遇春交手过,而且常遇春死的早。 眼前的这个人,是常遇春转世吗? 蒙元人想不通大明军中为什么会有这么猛的将领,张濠和张家七子也都杀疯了,追随在朱楷左右,逢人就砍。 唯一算得上比较冷静的,就是张州了啊。 他看着朱楷这般杀戮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跟在朱楷身边,命手下骑兵喊“跪地不杀!” 现在的这些蒙元人,他们虽然恢复了点血性,但也仅仅是恢复了点血性而已,可自家打到多瑙河畔的老祖宗比起来,差的还是十万八千里。 已经被杀破胆的蒙元将士,听到跪地就可以保命,他们哪里还会反抗? 把弯刀、长矛扔到一边,跪在地上。 五体投地的那种跪。 “就这?” 没杀过瘾的朱楷,看着跪在地上的蒙元人,很是不解。 这群家伙,怎么能这么没骨气呢? 在一旁的张濠也很不满,他对张州说道:“二弟,你怎么能让他们投降呢?我们人少,还要继续冲阵,这些蒙元人可不能带在身边。” 张濠说的很有道理,但张州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对朱楷解释道:“二皇子,这些蒙元人可以放他们离开,我们人手不多,也不可能关押战俘,这些人对殿下您已心存畏惧,哪怕放走了,也不敢和您为敌。” 朱楷这个人,就喜欢听好听的。 只要夸他勇武,说敌人畏惧他,这就会让朱楷很开心。 “是吗?” 朱楷开心的差点双手叉腰,但还是用很骄傲的口吻谦虚道:“都是将士们的功劳,我只不过是用自己的勇武,把他们的血性激发出来了而已。” 说到底,还是我比较厉害。 可是,在自夸之后,朱楷便对张州询问道:“张州,这些蒙元兵的战斗力如何?” “很强!他们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天生的骑兵!稍加训练便可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张州一本正经的回答,“只可惜,他们身上,没有了血性。” “裤裆里都装着蛋呢,他们岂能没有血性?” 朱楷不相信这些蒙元骑兵没有血性,没血性还当什么男人? “楷哥说的对!” 张濠跟在朱楷身边振臂高呼,听得张州直皱眉头。 不管朱楷说的对不对,张濠永远都认为朱楷说的对,而且对朱楷下的命令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楷哥,您是想收服他们吗?” “当然!” 朱楷点点头,对着跪在地上投降的骑兵喊道:“喂,你们都站到一块去,本皇子要对你们训话!” 朱楷说完后,张濠就帮着朱楷去管理投降的蒙元骑兵去了。 而张州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他直接对朱楷说道: “殿下,不可招降他们!” “有什么不行的?” 朱楷瞟了眼张州,道:“本皇子说可以,那就可以,不可以也是可以!怎么~你想抗命?” “我绝不会抗命,只是作为殿下臣子,理当规范殿下行为。” 张州回答的大义凛然: “殿下,我们在敌人的腹地,稍有不慎就会被包夹,我们哪怕人手不足,也决不能用这些蒙元骑兵。”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嘛,这些蒙元人,怎么可能会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朱楷没再理会张州,看着没被掀翻的锅里煮着的羊肉,拿起刀就在插了几下,把一锅羊肉都串在刀上。 来到一千多俘虏前,朱楷说道: “喂,你们听得懂我说话的,点点头!” 朱楷的声音很大,哪怕不用刻意抬高声音,这一千多俘虏也都听得到。 “都听得懂?那我就不用找翻译了。”朱楷握着刀,刀上插满羊肉,他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一块煮好的羊肉狼吞虎咽:“刚刚,我的副将说,你们不可用,我不信!你们既然臣服于我,那就是我的子民,是大明的子民!来~吃肉!” 大明的子民? 这些蒙元骑兵听到朱楷的话后,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但听到自己是大明的子民,蒙元人还是非常心动的,他们都是从中原退到草原上的,草原的苦寒和中原的繁华,这些蒙元骑兵都知道怎么区分。 由奢入俭难,他们体验过好日子是怎么过的,又怎么会愿意过苦日子呢? 还是想返回中原。 可是……返回中原有那么简单吗? 之前,蒙元上层宣传大明,都是用土鸡瓦狗来形容的,就好像大明就是纸糊的一般,吹弹可破。 但真实情况呢? 并非如此。 尤其是这些投降的蒙元人,见到朱楷的凶悍后,更是对之前的宣传表示不相信。 “怎么,你们不相信咱?” 朱楷拍了拍胸膛,“我为天下最尊贵的二皇子,是皇室宗室长,我这等身份的人,还需要骗你们不成?” “汝父我说话一言九鼎,愿意跟着我成为汉人的,就站在原地不要动,想离开的就滚蛋,我绝不阻拦!” 在场投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选择离开的。 不管如何,中原的繁华,对他们来说,都是诱惑! “喏~吃肉!” 朱楷拉着身边的蒙元人让他吃肉,可对方颤颤巍巍的不敢接,朱楷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本殿下让你吃肉,你竟然不吃?不尊汝父?” 蒙元人不懂就问:“汝父是啥?” “……我是你爹!” 这特么还问,朱楷不分由说的把肉递出去,黑着脸说道: “吃肉!” 那样子仿佛就像:你如果不吃肉,我就把你杀了! 蒙元人也懵了啊,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呢,我们不吃肉,你就要杀我?那有这样没道理的事? 为了保命,对方也只能把肉接着,大口吃起来。 朱楷又把穿着肉的刀递到另一个蒙元骑兵面前,等肉分完,朱楷才眉开眼笑起来:“这就对了嘛,让你们吃就吃,老子的话你们还能不听?” 看到朱楷在分肉,张濠立刻差人把煮熟的肉送过来,没肉就杀羊煮。 吃过肉,朱楷就放松下来,随便找了块破布擦擦手上的油,然后说道:“吃了我的肉,你们以后就都是我的人了,跟着我,活着回到大明境内,你们就都是大明的人!” “本皇子说话一言九鼎,我们那边有个人叫蓝玉,他因为不信我的话,我杀了他十个侍卫,最后他不得不痛哭流涕的臣服于我,并且不敢反驳我说的任何话!” 朱楷看着这些蒙元人,继续说道: “我说话,一言九鼎!你们若是不信,我割发明志!” 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朱楷就是想把头发剃了的。 朱楷从小就想把头剃了,可是这年头还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朱楷不能剃头。 现在,朱楷终于找到机会! 把那一头让他烦闷不已的头发给剃了啊。 “殿下,不可!” 张州脸上的表情发生变化,他拉着朱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殿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断发?” “闭嘴!” 朱楷瞪着张州,“我意已决,但凡再敢劝告的人,杀无赦!” “殿下说的对!” 张濠一如既往的表示对朱楷支持,“殿下理发,我等作为臣子,亦不会留,我等与殿下头发共存亡!” 反正就是一句话,朱楷做的决定,张濠就是支持。 而张州则满脸苦涩,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朱楷呢?自己为什么要听父亲的话,要成为朱楷的家臣呢? 真男人,就要敢于留毛寸。 朱楷把头发剃了以后,留下了短短的毛寸,脸上只写了两个字:舒服。 这就是朱楷最喜欢的发型! 而蒙元的那些人,似乎也知道了头发对于朱楷来说,象征着什么,这是最尊贵的二皇子的头发啊。 他竟然为了我们,把头发给剃了! 张濠、以及张濠手底下的兵,在朱楷把头发剪断,只留下头皮上光秃秃的一层青皮后,蒙元的那一千人,已经感动的泣不成声。 这就是汉人所说的一言九鼎吗? 真是……太想不到了啊。 “这些头发,是我朱楷的!” 指着地上的烦恼丝,朱楷那叫一个心情愉悦:“你们一人可取走一绺,此乃我之言语的见证!追随本殿下的,皆为大明子民!本殿下自当以子民爱之,尔等一切都要遵循大明法度,有违反大明律例者,杀无赦!” 这些蒙元骑兵,纷纷再次跪地,大喊主上。 从即日起,朱楷就是他们的主上! 朱楷站在大家面前,意气风发。 还是脱离家长好啊! 脱离了家长,什么事都能做,什么事都敢做,而且还不用担心家长会知道。 啊、不对。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朱楷对此毫无畏惧,他们远在应天府,还能跑到北境来打我不成? 越来越觉得,自己跑到北境来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啊! 老朱,你就算看我不顺眼又能怎么样? 来打我啊! “报!” 有远处的斥候前来禀报军情:“殿下,有大股蒙元骑兵靠近,大约有五千之众!” “来得好!” 朱楷把插在地上的大枪拿在手中,翻身上马:“儿郎们,随我迎敌!” 张濠的兵、张州的骑兵、蒙元…… 三方聚集在一起,追在朱楷身后,朝着敌人迎战。 此时,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朱楷的兵马! …… 冯胜和傅友德来到西凉的时候,路过刚刚交战的战场,冯胜眼皮子直跳。 这,这就打在一起了吗? 朱楷呢? 张濠、张州呢? 远处,几个蒙元骑兵看到冯胜的旌旗,骑在马上跑过来,看到冯胜身后大大的‘冯’字,又拿出手中的纸仔细的对了一下。 冯胜一开始看到只有几个蒙元骑兵还很纳闷,这些人是来做死亡冲锋的吗? 不明白这是在干啥。 可是,对方也不像是过来打仗的,反而一个劲的盯着自己身后的大旗看。 冯胜一脑袋雾水,看了眼傅友德,正好傅友德也在看他,两人眼睛里,都写满了疑惑。 “字看着有点像,只是你后面的字更大!” 蒙元的骑兵把手中的字条收起来,对冯胜说道:“喂,这位老丈,您可是我家主上的岳丈?” “……” 冯胜听着这位蒙元骑兵的话,脸不由得黑了下来。 谁特娘的是老丈了啊? 不过,听到我家主上和岳丈这样的称呼,冯胜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你家主上,可是大明二皇子?” “是!” 蒙元一听,对上号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岳丈……啊不是,老丈!我家主上让我在这儿等你,缴获的物资辎重,我家主上让你帮忙运回去。” “……” 冯胜的脸更黑了啊。 我堂堂北征西路军主帅,你把我当运输大队长了吗? 区区辎重,冯胜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朱楷:“你家主上去了哪?” “他往东去了,说是去救自己的岳丈。” 自家主上就是厉害,岳丈都有两个。 傅友德在旁边抓紧询问道:“二皇子身边,有多少兵马?” 这位骑兵骄傲的昂起头:“六千余!” “……” 这下,把冯胜和傅友德,都给整不会了啊。 他们两人可是非常清楚,朱楷带的兵马不过是三千三百七十多人,现在猛地多出来三千人马……不用问,肯定是投降的蒙元人,被朱楷拿来为我所用了啊。 不过,朱楷还真是大胆,刚刚从战场上接手的兵马,就敢拿来并且带到战场上,天下之大冯胜和傅友德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打仗的兵马。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难道不怕投降的蒙元人在他身后给他背刺吗? “将军……如此一来,殿下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傅友德看着冯胜,“若是二皇子一边打,一边把投降的蒙元人收为己用……蒙元人会越来越多,身边的汉军会越来越少啊,这可怎么办?” “……” 瞟了眼傅友德,冯胜没有说话。 他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 朱楷这个愣头青敢这么做,冯胜一点招都没有。 “那还能怎么办,追啊!” 冯胜立刻招呼人马去追朱楷,留下在此地看守物资辎重的蒙元骑兵大眼瞪小眼:“我呢?那我呢?” 我特娘的在这里看物资辎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 “你?” 冯胜也很头大,道:“傅友德,派出一千兵马,带他们回金兰,同时命令大军前移阵地,待郑遇春带兵过来后,就把兵马都带上来。” “遵命!” …… 就这样,冯胜和傅友德在朱楷屁股后面追着跑,一边追还一边要接收俘虏。 又是一处战场上,偏将正在询问看守物资辎重的蒙元骑兵,这一幕冯胜已经见了五六次,他也是一点招都没有。 为此,冯胜是非常憋屈的。 自己堂堂西路军主帅,在朱楷面前竟然变成了运输大队长。 这特娘的往哪说理去? 最不讲理的,还得说是朱楷的带兵方式。 他走一路打一路,收服一路,现在他的兵马已经膨胀到了九千之数,除了一开始带到草原上的骑兵外,其他的都是朱楷收服来的蒙元兵马,还有不少草原上依附于蒙元的部落,他们也成为了朱楷的手下。 “傅友德,我们不能再继续追在二皇子身后跑了啊。” 冯胜黑着脸,对傅友德说道:“再这么追下去,我们就真成运输大队长了啊。” 听到冯胜的话,傅友德非常赞同的点点头,他认为冯胜说的对。 可是,不追着朱楷走也不行啊,傅友德很为难的对冯胜说道:“将军,前面就是断头台了,大帅的兵马正在断头台和王保保的军队对峙,我估摸着以二皇子喜欢凑热闹的性格,他必然会前往断头台。” 断头台…… 冯胜感觉他的头也要断了啊。 “回头见到那兔崽子,一定要揍他一顿!” 冯胜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却又不得不追着朱楷继续跑。 …… 正如冯胜所预料的那般,此时的朱楷,已经杀到了断头台。 他的兵马,也有一万一千之数。 前面,是王保保军的主力所在,兵马共计七万余人,徐达的兵马剩下了三万之数。 哪怕加上朱楷的一万多人,明军依旧处于劣势。 处于劣势,仗就不好打。 而且,朱楷和徐达之间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如果朱楷打过去,徐达没有跟上的话,那朱楷就会陷入到重重包围中。 这么一说下来,朱楷动手能获胜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啊。 朱楷一脚踢翻正在煮肉的锅,大声说道:“处于劣势怎么了?处于劣势就不打仗了吗?” 张州很无奈,他看着正想抽刀去附和朱楷的张濠,赶紧一把拉住。 我亲爱的奸臣哥哥,您老就别掺和了行吗? 这特娘的打仗呢,你要干啥? “二皇子殿下,我们真没优势。” 张州苦口婆心的劝着朱楷, “而且王保保治军极为严谨,他也被陛下誉赞为天下第一奇男子,这样的人,是有能力的!而且我们不是打,而是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将其一举歼灭!” 朱楷瞥了眼张州:“合适的时机是什么?” 张州长舒一口气。 这祸害能听下去自己说的话就好。 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他不听话啊! (本章完) 第81章 勾搭徐达!后入之! 张州觉得,等王保保意识到背后有冯胜的威胁,准备行动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一旁被他拉住的张濠便开口说道:“当然是王保保和徐元帅交手的时候,那就是最好的机会。” 张濠笑的非常奸诈:“楷哥,他们在前面打,我们搞偷袭!等他们激战正酣时,我们从后面入了王保保!” “……” 什么叫从后面入了王保保,那特娘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不好? 张州头皮都跟着麻了,怎么能有这样不靠谱的主上和臣子? “这个主意好!” 朱楷满意的拍起手掌: “你说的对,我们就从后面,入了王保保!” 整军休战! “我们等!等等便是!” “天下第一奇男子?哈哈哈……得遇强敌,我愿与之交手!” 追随在朱楷身边的蒙元人,听到朱楷并没有贬低王保保,心中对朱楷更是增添了几分钦佩。 他们是真的钦佩强者。 王保保是强者,朱楷同样是强者! 蒙元人崇拜强者,如果此时朱楷贬低王保保,无疑是让蒙元心里难受,但朱楷却用强大的敌人来形容王保保,这就比较舒服了啊。 你王保保强,我们的主上朱楷也不弱。 既然是强者之间的碰撞,那我们岂不会全力以赴? 蒙元人心中,并不觉得跟随了朱楷就是背叛,因为朱楷同样是强者,他们也只崇拜强者! 此时,蒙元军中大帐内。 王保保愁眉紧锁。 他已经败了徐达三阵,此时的徐达已经摆开龟壳阵,全力防守等待冯胜大军的到来。 对于徐达摆开的阵势,王保保不是很担心,他觉得只要再一鼓作气,就能把徐达拿下。 可是,在西边传来的消息,可是非常的不好。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二皇子,跳脱的厉害,此时已经把他组织起来的割断大明中、西两路的防线给捅穿,斥候来报……冯胜的大军已经赶来了啊。 冯胜、徐达。 多一个敌人,王保保并不畏惧! 相反他很希望更加强大的敌人到来,和强者交手,才能让王保保拥有更大的斗志。 只不过,这个二皇子是从哪蹦出来的?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王保保很头疼。 他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自己虽然很想和高手交手,但如果能取得更大的战果,那才是王保保想要的。 以后交手的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回。 头疼啊! 对于朱楷的出现,王保保从一开始就收到了一点消息。 但他并没有当回事,只是一个二皇子而已,能有什么战斗力? 就算打了几次胜仗,哪也不过时初生的牛犊,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啊。 朱楷这个初生的牛犊,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把他经营起来的防线绞的七零八落。 王保保也不得不下令,派出两万兵马前去拦截冯胜,然后从东路军调集兵马,填充自己的力量。 然后,王保保立刻下令:猛攻徐达阵营! …… 断头台。 这个地名真不吉利。 徐达被困在断头台,已经三天之久。 草原上的攻防战,和城市不同,这里一望无际都是草原,营地都是到了以后再搭建的。 跑是跑不了的,已经败了三阵的徐达,一旦选择从断头台撤退,就会被王保保派遣游骑死死的咬住,然后被拖到精疲力尽,被王保保再派遣大部队灭杀。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龟缩防守,并不失为解决王保保攻打的一种方法,徐达对此很清楚,他需要用自己的方法,保证将士们得以生存,并且伺机反击。 当然,这也有徐达自己的原因。 在一开始,徐达上头,中了王保保的计策,但徐达也是从沙场历练出来的将帅,他在经历了一开始的失败后,立刻做出应对,采取龟缩防守的方式拖住王保保。 对于自己的失利,徐达是不害怕的,大明三路兵马不只有一个徐达,还有冯胜和李文忠。 而残元呢? 只有一个王保保! 自己只要牵制住王保保,他就无暇顾及冯胜和李文忠。 冯胜和李文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陷囹圄? 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支援自己。 此时的徐达,想到的还只是冯胜和李文忠,但他却没有想到…… 从应天府跑来了一只熊罴,打乱了草原上的乱局……让乱局变得更加混乱。 徐达正在中军大帐中看地图,突然听到斥候来报,道:“大帅,逆元兵马发生调动,两支兵马冲出大营向西疾走,大约有两万兵马,又有两支兵马向我们袭来,恐怕要打大仗。” 听到斥候来报,徐达连转身都没有转身,依旧盯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喊来亲兵直接命令:“让陆仲亨、唐胜宗前去迎敌。”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徐达则死死的盯着地图。 他有些不解,冯胜的西路军为什么会这么凶猛,这才多久,冯胜就把王保保的西路防线给破坏了吗? 中王保保的计? 不太可能。 冯胜和他的哥哥冯国用一样,都是文武双全的将领,本事很大,而且冯胜行军严谨,绝不会轻易中招。 既然冯胜不太可能中招,那就说明……大明的援军到了啊。 援军……想了想,大明打仗能打这么猛的将领,也只有蓝玉了啊。 是蓝玉么? 如果是蓝玉,那就可以放心了、 而且,徐达也觉得,能够这么快就杀到断头台的明军,也只有在蓝玉的带领下能做到。 徐达长舒一口气,握在背后的手松开再握、握住再松开,最后眼睛里冒出精芒:“此地名为断头台,王保保!只是这里会是你的坟场!” 对接下来的战斗,徐达充满自信。 三军一到,便是大明的反击之时。 …… 王保保知道朱楷,但徐达斌不知晓。 所以,他觉得这么猛的将领是蓝玉。 而此时,被迫成为‘蓝玉’的朱楷,正和一群同样剃成寸头的蒙元降兵坐在一起说着些特别让人荤到心痒的笑话。 这些下三滥的黄色小笑话,绝对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但是男人们在一块聊天的时候,绝对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交流方式。 朱楷表示:讲带颜色的笑话,他太会了啊。 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当船员的时候,上到船长下到船员,个个都是老司机,全都是搞颜色的高手,不到一周的时间,朱楷就能满口颜色。 讲笑话的时候,朱楷不忘抓着手中凉了的肉感使劲撕咬。 这肉感一点味都没有。 吃也没啥感觉。 而且还特别咸。 不过,这里距离王保保的大营太近,如果想隐匿行踪,他们必然不能生火。 朱楷一直在等,等一个打仗的机会。 终于,朱能带出去的斥候回来禀报:“殿下,蒙元大营有动。” 然后朱能就把蒙元向西、向徐达大营派兵的消息告诉朱楷,朱楷挺大后立刻站起来道:“入了王保保,就在今朝!” 骑到马上,其他将士也翻身上马。 无论是跟着朱楷来的大明禁军,还是朱楷一路打过来招募的俘虏,他们此时都只有一个身份:朱楷的兵! 朱楷在大家面前,高高举起手中的大枪:“兄弟们,伱们跟在我身后,我向哪冲,你们就向哪冲,不入王保保,誓不罢休!” “嗷嗷嗷!” “嗷吼!” “二郎们,随我出征!” 朱楷一马当先,骑在乌骓马上,开始对五里外的王保保大营展开进攻。 王保保并不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竟然有朱楷的兵马! 此时他正站在最高处,正观察着徐达大营动向呢,他看到唐胜宗和陆仲亨在大营外摆开阵势节节抵抗,便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己想打败徐达,没那么简单啊。 当初没能一口气吞掉徐达,再想从徐达面前占到便宜,就没那么简单了啊。 西线已破,东线同样朝不保夕,自己无法一时间把徐达吃掉,接下来就再没有机会。 不过,能赢就是好事。 王保保对自己充满自信,他能打败徐达一次,就有把握打败徐达第二次、第三次。 徐达,以后的机会还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此时的王保保,已经开始准备撤退了,他要赶在大明东中西三路大军汇合前离开,免得被抓住把柄。 “齐王,你看北面!” 不知道谁发现了什么,赶紧冲着王保保大喊: “有明军……呃,也有我们的人马?” 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从北边冲锋的是敌是友。 王保保听到后,立刻看向自己身后,身后的兵马,到底是谁? 而此时,正在奔跑中的朱楷,也看到了站在最高处的王保保,他不认识王保保,但他旁边的那根代表身份的王旗帜,朱楷却觉得非常华丽。 那人,必然是王保保! “儿郎们,看到王旗没有?随我冲杀……王保保,我必入之!” 朱楷骑马开始跑,外面有拒马拦路,朱楷双腿夹紧马腹,站起来双手握枪,枪尖直接钻进拒马中,只听到朱楷低吼一声,直接将拒马挑起,然后用力横甩,将拒马清扫干净,为自己的冲锋开辟出道路。 朱楷的声音很大,而且距离也近,王保保听到朱楷的话以后,脸色出现变化。 这人,好生无理! 饶是王保保久经战阵,此时也不由得生出三分火气。 “粘哈术,给我拦截住他们!” 王保保说完,“传令三军,准备撤退!” 徐达的援军已经出现,再在这里纠缠下去,王保保觉得自己可能会面临非常大的损失。 先暂时撤退吧,等撤退以后再做打算。 现在才刚刚进入五月,能打仗的时间,还有半年之久呢。 暂时的撤退,保持住主力,然后在大明懈怠的时候,再冲杀一阵,为接下来的冬天补充给养。 …… 不得不说,王保保的打算很好。 但是……最后的结局可能不怎么样。 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敌人,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他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冲阵,抓住王保保! 那位叫粘哈术的部落统领,也是一员骁勇善战的猛将,他勇武残暴,非常被王保保信任。 朱楷也同样很勇武,在他面前阻拦的元军,没有一合之敌,只是一个照面,就把对方的肋骨打断,整个人都被从马背上抽飞。 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 “兀那明将,修得猖狂!” 粘哈术拍马赶到,“某家粘哈术,来与你一战!明将可通姓名?” “我是你爹!” 朱楷根本没和他废话的意思。 打个架而已,用得着这么麻烦? 要打就打,啰嗦个屁! 噹! 只是一个照面,粘哈术手里的刀就被磕飞,而他的手却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出现了一道三寸以上的口子。 “……” 粘哈术此时都在怀疑人生,好好地为什么要听王保保的命令? 跟在王保保身边不好吗? 和这种不是人的家伙打,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和明军交手至今,粘哈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现在这般的敌人,哪怕当年和张定边打,和常遇春交手,他都没感受到过这么大压力。 可现在面对朱楷,却让粘哈术感觉让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根本不存在,就像一个壮汉在面对小孩时的那般,任人拿捏。 “好汉子!” 朱楷见到粘哈术,脸上露出笑容,赞叹道:“天下能接我全力一招的人,你是第一个!” “……” 粘哈术:我不知道我应该自豪,还是该逃跑。 应该,是要逃跑的吧? 可是,朱楷根本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看着粘哈术大声喊道:“再来!” 来你妹! 粘哈术根本不吃这套,转身就跑,可朱楷比他快多了。 之前的那支长枪经过长时间的冲杀已经弯曲成弓型,不能再用,朱楷在纵马的时候,弯腰随手从一具尸体身上把刀拔出来,冲着粘哈术劈砍过去。 粘哈术的虎口裂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早就没有再战之力,哪里还能再打? 跑把,不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粘哈术不止是跑,而且还冲着王保保大喊:“齐王救我!齐王救我!” 齐王? 那不是天下第一奇男子王保保吗? 朱楷听到粘哈术的声音,眼前猛然一亮。 他此时冲阵,本来就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没想到找到了个可以接自己一招的汉子,还把王保保给引出来了。 “哈哈哈!王保保,某来也!” 朱楷催动战马,朝着王保保飞奔而去的同时,也不忘挥刀砍向粘哈术。 粘哈术身上是穿着铠甲的,可他的铠甲再坚厚,也挡不住朱楷势大力沉的刀。 咔嚓! 只听到咔嚓一声,粘哈术的铠甲已经被朱楷一刀砍到撕裂,后背也被砍出来一刀深可见骨的刀疤。 而粘哈术,也从马背上跌落到地上,生死不知。 朱楷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王保保身上,哪里还会在乎粘哈术? “王保保,我来取你狗命!” 朱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去针对王保保似得,又从地上抽出一把钢刀,手持双刀朝着王保保奔去。 “……” 王保保也没想到,自己非常依仗的蒙元第一勇士,在明将面前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下来。 大明岂有如此骁勇武将? 感觉这武将勇猛的好假。 怎么能勇成这样? 王保保还在思考,朱楷为什么会这么勇的时候,朱楷却一直没有停下他进步的步伐,前面阻拦他的亲兵,被他一刀一个,全都砍翻在地。 朱楷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王保保。 “齐王,此地不宜久留,撤!” 追随在王保保身边的元将,拉着王保保就开始撤退,并且从容不迫的下令:“保护齐王!” 对于逃跑,王保保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当年他被徐达追的鞋和妹子都丢了,都没见他停下脚步。 以前不会停,现在更不会。 王保保非常清楚的知道,他要为蒙元再次崛起,就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蒙元,也只有自己,才能保证蒙元的再次崛起。 至于其他人、其他事,都可以舍弃,哪怕是自己的鞋,自己的妹妹! 离开! 决不能死在这里! 王保保没有丝毫犹豫,在身边部落首领和亲卫的保护下,折身逃离战场。 …… 朱楷带队冲杀,是在王保保军营的大后方,而冲击徐达军营的蒙元鞑子,他们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而徐达,在观察敌我双方军阵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诧异的场景。 象征着王保保身份的王旗,此时正在快速的移动着。 王保保是蒙元大军的主帅,他的王旗在军中起到的是定海神针的作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移动的。 可现在……却来回移动。 对军阵非常熟稔的徐达,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如果放在平时,现在徐达会毫不犹豫的号令全军压上了。 但是,现在徐达却不能这么做。 他担心王保保这么做,是故意为之。 万一,王保保是故意这么做的怎么办?他就是在引诱自己上当,那应当如何? 再等等! 可是,没过多久,徐达发现……蒙元进攻的大军,好像后继乏力,没人跟在后面,追不上了。 这……这绝不可能! 王保保绝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诱惑自己上当! 他这是拿将士的命来填坑! 如果处理不好,他会把自己都埋到里面去。 难道,是冯胜带兵杀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 在徐达的猜想中,如果冯胜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最少也得在两天后。 难道,是王保保的队伍反叛了? 一时间,徐达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想法,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做出决定。 “擂鼓!号令全军!冲锋!” 哪怕全军出击,不留有任何余地,徐达也有把握不会吃亏。 当然,徐达更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现在的王保保大营,有他看不见的东西在影响着战争的走势。 …… 王保保要跑! 朱楷哪里会容许王保保离开? 追着王保保就是杀! 谁敢挡在他前面,必然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刀砍卷刃了,再换一把武器,但周围的人实在太多,这些蒙元的士兵,堵在他和王保保中间,用命阻拦朱楷。 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命远不及王保保重要。 挡在前面的敌人,让朱楷弯腰捡把武器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找不到更方便的武器,他抡起拳头就朝着前面的砸过去,然后顺手抓住一个人的胳膊,把人抡圆。 距离拉开了,那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拉出空挡的时候,朱楷身边的兵马也跑了过来,把朱楷团团围住。 这是大明朝的二皇子,朱元璋最疼爱的一个儿子。 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而且,此时杀到朱楷身前的人,大多都是朱楷从应天府带来的兵马,这些士兵只有一个想法:他们的主子是朱楷。 主死臣亦追随! 他们身怀死志,但绝不会想看着朱楷死。 在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朱楷要死,他们也要死在朱楷前面。 “干什么?干什么呢?” 张濠此时提着滴血的长刀跑来,踹开朱楷身边的护卫:“你们干什么?保护咱二皇子干啥?给楷哥儿找柄武器,咱们继续冲杀!” 朱楷看着此时的张濠,都有一种让他割了到宫里陪着自己的感觉。 好家伙,也太了解我了。 这么明白自己心意的人,不当个太监可惜了。 只是,让人割了进宫不太好,朱楷也办不出这种事。 拿起两把长刀,朱楷继续拼杀。 只是被拖住许久,王保保已经跑得不见踪影,朱楷无奈也只能放弃继续冲杀。 “兄弟们,刀在手!跟我走!” 朱楷早已从骑兵变成步兵,手里的武器也不知道夺得谁的弯刀,冲着前面的蒙元大军就开始冲杀。 张濠一直追再朱楷身侧,可熊罴一般的朱楷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也不是他能追的上的。 没办法,张濠只能大声喊:“王保保已死,乞降者不杀!” 他一个人喊,后面的人也跟着喊:“王保保已死,乞降者不杀!” 那些被朱楷收服的草原部落骑兵,也跟着大声喊:“王保保已死,乞降者不杀!” 逐渐的,王保保已死的消息,响彻整个战场。 对于蒙元士兵来说,王保保就是他们的战神,是不可能被击败,也不可能被杀死……可是,回头看王保保的王旗……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王保保的王旗没了,他也被杀死,连对面的徐达都知道了,徐达更加相信,在王保保军营后面,出现了一支明军! “好!很好!” 徐达开怀大笑,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再早三天,这让徐达认为,军中又多了一员猛将:“是蓝玉吗?咱们这些人里面,只有蓝玉敢闯,如果不是他……我大明又多了一员虎将啊!” 他觉得,大明军中后继有人,这是大明之福。 徐达的确喜欢打仗,但通过这次北伐,徐达也发现他已经老了,不可能到七老八十了还在战场上,需要有一员虎将为大明镇守边疆。 如今看来,当真是后继有人。 徐达很满意。 可是,当徐达看到来的人是朱楷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朱楷浑身是血的来到徐达面前,敞开怀抱放声大笑:“岳父大人,我来救你!” “你?” 徐达不相信的看着朱楷,可是在得到朱楷的肯定回复后,徐达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这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上战场? 也不顾及朱楷的身份,直接上手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小兔崽子,谁让你上战场的?” “……” 朱楷也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的来救徐达,却救了一只白眼狼岳父。 倒不是有面子没面子的问题,也不存在徐达打人疼这样的事,朱楷就是不开心:“岳父,你这就过分了啊,我千里迢迢的跑来救你,你不感谢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现在又是打又是骂的,要干什么?要不我再把王保保请回来,我退出,你们好好打一场,等分出胜负了我再出现行吗?” 听到朱楷的话,徐达忍不住抬起手准备继续打朱楷。 这小子……说话也太气人了啊,怪不得朱元璋提到朱楷就满口‘逆子’、‘竖子’的喊,这家伙不说话也就算了,如果开口说话,能把人给气死! 自己的那俩儿子,都是跟着他学坏的! 看着脸色非常难看的徐达,朱楷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岳父大人,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是真打不过王保保,那孙子就盯着你呢,而且现在王保保也不敢回来不是?” 朱楷一副你快夸我的模样,摆明了是让徐达好好夸他。 要不是朱楷这么勇猛,徐达现在都解决不了危机。 “你等着吧!等我把事情了解清楚,汇报给陛下,汇报给皇后娘娘,哼哼……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说。” 徐达之前打朱楷两下,是因为出于对朱楷的关心,毕竟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深入敌后,驰骋千里身边带着的兵马也不多,这要是有个闪失,徐达绝对承受不起。 到时候,就不是失去一个女婿的事了,说不定他们全家都会跟着遭殃的,以朱元璋小心眼的性格,他能放过伤害到他孩子的人啊? 哪怕徐达也正在被围困,那朱元璋也不会让他好过。 谁让你这个大明第一的名帅,连区区王保保都打不过?如果不是你不行,我朱元璋又岂会失去一个孩子? 朱楷是最被朱元璋宠爱的孩子,徐达无论如何,都不许朱楷有任何闪失。 提到朱元璋和马秀英,朱楷倒是没那么害怕,现在距离他回到应天府还早着呢,怎么着都得玩够了再回去。 朱元璋和马秀英两人在应天府,就算想揍朱楷,他们的手也伸不到北境。 所以,这是朱楷最大的依仗。 至于其他的,那等以后再说,没必要说的那么早。 朱楷看着徐达,直接坦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徐叔你不用拿我爹娘吓唬我。” “吓唬你?君命有所不受?” 徐达呵呵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二皇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在我麾下做事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时候你都不许外出。” 对朱楷说完,不等朱楷做出什么反应,他便要安排身边的人,去对朱楷严防死守。 “凭什么?” 朱楷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老徐,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如此行径,怎么为帅?” “二皇子,你只是将,并非为帅!” 徐达看着不想听话的朱楷,看着他说道:“我乃陛下钦命的元帅,你自当并入我的麾下,听从军中号令!” 同时,徐达没有忘记威胁朱楷: “二皇子,军规森严,还望二皇子切勿触犯军规。” 朱楷听到军规两个字,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想要再说什么,话却堵到嗓子里没说出来。 徐达看着朱楷现在的模样,顿时有了些许的信心。 这小子,就害怕挨打! 以前听说过不少关于朱楷的故事,尤其是朱元璋看似谩骂实则夸赞的话,徐达可是知道朱楷最怕的就是挨揍。 你是被朱元璋最宠爱的皇子不假,但你如果不遵守军规,那我照样可以治你。 你是皇子,我做臣子的自然不能僭越,但是……你朱楷现在在军中,那我如果想治你,那就有的是办法了啊。 任何事情,都可以往不遵守军规这上面靠拢,他再收拾朱楷,那就是大帅训斥手底下的将军了,和其他身份无关。 看着摘掉头盔的朱楷,露出头顶上的青皮,脸色一下便阴沉下来:“你的头发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头发岂能轻易剪掉? 朱楷却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话,根本没什么科学依据,而且那么长的头发,朱楷一点都不习惯。 “这叫削发明志。” 朱楷振振有词的对徐达说道,“看到追随我的那些部落的骑兵没有?我在收服他们的时候,就说过……这些人一日未融入我大明,我一日不留发。” 这样的借口,只是缓兵之计。 以后找个机会把朱元璋和徐达的头发剪了,他们就知道留短头发是多么的舒服了啊。 “呵呵!陛下知道二皇子如此体贴将士,必然会对你大加赞赏!二皇子也当赶紧回京领赏才是。” 徐达打的主意不错,但能不能实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朱楷又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呢?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过,朱楷也没有拒绝,似乎被徐达的帅、将之分给震住,显得垂头丧气,说道:“行行行,你徐大元帅过河拆桥就行,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过河拆桥的人,不就是怕我抢你军功呗,呵呵……真没意思!” 听到朱楷的话,徐达虽然知道这是朱楷的抱怨,但他并没当回事。 朱楷想怎么抱怨就怎么抱怨,王保保已经跑走,现在正是大明反击的时候,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再让朱楷上战场了,打完仗把朱楷领回去就完事。 徐达看着朱楷扔掉武器气呼呼的朝着大营走,虽然很满意这个结果,但为什么觉得…… 朱楷的反应好像是怪怪的? 怪? 当然怪! 朱楷已经长途奔袭十多天,其中又打了几场仗,因为是在敌后的缘故,所以一直无法好好地休息,他回到大营后,把马匹随意的放在马厩里,然后钻到帐篷里就睡觉。 睡醒了吃,吃完了继续睡,这些天朱楷真是累坏了,好不容易睡个踏实觉,朱楷要把自己失去的睡眠全都补回来。 …… 就这样,朱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在军营里睡觉休息。 徐达一直派人盯着朱楷的行踪,发现朱楷这么听话以后,心中放心不少的同时,也暗中提升了不少警惕。 朱楷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和他所知道的朱楷不一样。 朱楷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当年他为了获得能够自由出宫的权力,可是把皇宫闹腾的天翻地覆,连朱元璋都非常头疼。 朱楷为了出宫,怎么打他都没用。 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是把军规搬出来,朱楷就没动静了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达绝不相信朱楷的行动会那么简单,为此他还给身边的掌书记顾成说道:“顾成,这些日子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就盯着二皇子,这小子休息好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顾成原本是朱元璋的亲兵。 只是作战勇猛,被一次次的提拔,后来靖难时,七十岁的他又兵败被俘,投靠朱棣,八十五岁还能到贵州打仗……妥妥的寿星将军,越老越妖。 只不过,现在的顾成,还是徐达身边的掌书记,他当年追随朱元璋在外征战,并未和朱楷有太多交集,对他也并不是很熟悉,当然他是知道朱楷劣迹斑斑的。 此时听到徐达的话,顾成却有些不相信: “大帅,二皇子自知您军规森严,你用军规压他,他还能再闹腾不成?” “不成!” 徐达的回答非常的快、准、狠! “陛下的家规那么严,尚且不能阻止二皇子闹腾,军规在他眼中算什么?” 徐达根本不相信朱楷会这么安静,说道:“他小子,心里肯定憋着坏呢,你给我盯紧他,另外你也要小心一些,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看着徐达如临大敌的样子,比在对阵王保保的时候都紧张,顾成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啊。 朱楷不过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有那么可怕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顾成毕竟是跟过徐达很长一段时间的,看到徐达如临大敌的样子,顾成多少也上了点心思: “末将领命,一定盯好二皇子。” “嗯,盯好他,这两天冯胜就会来,到时候让冯胜带着二皇子回去。” 徐达说完,便转头去看地图。 虽然打退了王保保。 但这场仗还没完全结束,距离入冬还有一段时间,徐达要抓住王保保败退的机会,狠狠地揍蒙元。 对于朱楷率领三千多人马深入敌后的做法,徐达非常赞赏的。 如果不是胆大心细的猛虎、熊罴,谁也不会做出这样危险的选择。 朱楷无论从武力,还是从战术上来说,他率领三千多人的偏师,后入了王保保的大营,这绝对是此次北征的头功!如果不是朱楷,现在北征还打不开局面呢。 大明出了一位虎将,这是天地同贺的事。 可是,朱楷的身份,却又不能一直留在军营中,这无疑是让徐达感到可惜的。 可惜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朱楷是朱元璋的儿子呢! 皇室甲胄,岂能立于危墙之下啊! “只是,可惜了大明的一员虎将啊!” 至于被大家评为大明武将继承人的蓝玉……在徐达眼里,并不是什么有大能力的人。 蓝玉就算再能打仗,也是个没什么用的武夫而已。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好的人,还能指望他成大事? 和做梦没什么区别。 徐达正在惋惜朱楷不能成为大明武将的中流砥柱,而此时的朱楷,已经休息好了。 离开应天府的朱楷,已经成为脱缰的野马,来到大明北境,他已经成为脱缰的疯马。 现在这匹疯马被徐达禁锢在军营里,还派遣了身边的掌书记顾成看着自己,朱楷岂能不生气? 那顾成还是真听徐达的话,跟在朱楷身边是寸步不离,哪怕是上茅房也会跟着,绝不让朱楷离开他的视线。 单单是一个顾成,朱楷可以稳稳拿捏。 可关键是,顾成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队徐达的亲卫,如果朱楷出手,其他人什么都不管,直接大喊大叫,招来更多的兵马。 这些都是大明的军卒,朱楷也不能直接像杀鞑子似得杀自己人啊。 强闯是闯不出去的。 只能等待机会。 张濠摸进朱楷的帐篷,小心翼翼的像极了进村的小鬼子,看的朱楷心中一阵膈应。 “干什么?想进来就进来,那么鬼鬼祟祟干什么?你来找我还有人阻拦你不成?” 朱楷脸上露出不耐烦后,张濠就像学过川剧变脸一样,脸上立刻盛开了一只太阳:“楷哥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别说在军营,哪怕在宫中,小的去见您,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客套了一句,张濠随后便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我已经转告咱们的人,让他们这些天都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楷哥儿的命令,只不过投降咱们的那些部落的人我没有通知,人知道的太多,很容易引起徐达的警觉,万一影响到楷哥儿您的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 (本章完) 第82章 惧内的朱元璋 ! “嗯,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朱楷点点头,但还是反驳道:“不用管这些,咱们自己的兄弟,还信得过不成?” “这不是担心人多嘴杂嘛。” 张濠解释了一句,随后对朱楷说道:“那这样吧,我回头找他们的首领,向他们透露这件事。” “行。” 朱楷摸了摸头,对张濠说道:“告诉他们,本皇子剃了头,就是拿他们当自己人,如果让我知道谁敢在背后向徐达或者其他人告密,那他们将会承受本皇子的怒火。” “这样更好了!恩威并施方是驭下之道。” 张濠激动地砸了下拳头,随后说道:“二皇子,我这就去安排。” “什么狗屁驭下之道,这是我和兄弟们之间以真心换真心。” 朱楷说道,“另外,你派人守住我的帐篷,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他们靠近我们这儿!” “遵命!” 张濠比张州,更适合当贴身护卫,原因很简单,张濠足够圆滑,但也绝对忠诚。 张州就不一样了,张州虽然同样忠诚,但他在做事的时候,却还带着底线。 开什么玩笑,朱楷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过底线? 他们的老爹张诚,训练出来了两个绝对的人才,一个是身边的护卫,另一个是国之栋梁。 朱楷为什么不让别人靠近? 原因非常简单。 他已经恢复过来,并且身上充满了无限火力,在军营里转一圈,朱楷就已经失去了兴趣。 军营哪里有外面的大草原来的畅快? 所以,朱楷更想出去,只是现在他被禁锢在军营中,没办法出去。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朱楷小声说了一句,徐达如果觉得,他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禁锢在军营中,那就太不可能了。 徐达,还是太不了解朱楷。 朱楷呢? 他在军营里闲来无事,也不想出去,干脆就跑到超级远洋货轮上去开集装箱盲盒。 外面有张濠镇守着,朱楷并不担心有人会来捣乱,也不信有人敢强闯他的营帐。 至于徐达,他看到朱楷每天都闷在帐篷里,估计比谁都开心。 …… 朱楷来到超级远洋货轮上,一身的力气没办法用在战场上,在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只能拿着撬棍对着集装箱撒气。 本来就郁闷,可在看到打开集装箱里面的物品后,朱楷更生气了。 一集装箱的杰士邦和杜蕾斯……这特娘的,让朱楷忍不住觉得一团火在身体里面烧。 这特娘的,一辈子也用不完吧? 就很淦! 不过,在看到下一个集装箱以后,朱楷更郁闷了。 又是一集装箱的破土豆,而且不少土豆身上都发芽了。 朱楷可是清楚,超级远远货轮随着他一起穿越后,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这些土豆都开始发芽了,味道还这么大,肯定在装船之前就已经坏掉了。 以前在当船员的时候,朱楷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把货品以次充好,等货物到港以后,接收人再用这些损坏的货物相要挟,把责任推到货轮上。 就是为了骗钱。 “玛德,诸事不顺!” 朱楷气的一撬棍插到土豆堆里,准备拿土豆出气。 咔嚓! 当朱楷在把撬棍插到土豆堆里的时候,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嗯? 旋即,朱楷脑子里冒出另外一个可能:这些土豆底下,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不会是……军火吧? 朱楷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电影里的片段,一些军火贩子喜欢在集装箱的外面放坏土豆来掩人耳目。 或许,还真有可能! 朱楷随即把撬棍抽出来,看到撬棍身上带着的被金属擦出痕迹的地方,朱楷更加确定,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 有可能,真的是军火! 朱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弯腰把土豆扒开,很快,里面的一个被钻了个窟窿的铁皮箱子就出现在朱楷的视野中。 果然不全是破土豆! 朱楷伸手把铁皮箱子拉出来,然后用力一绞,把铁皮箱子直接拉开。 哗啦啦~ 一些破碎的零件从里面散落,当然……与之一起散落的,还有朱楷最碎碎念的武器! 枪! 一水的m4a1步枪! 玩游戏或者对军事比较了解的人,对m4并不陌生,朱楷同样是军事发烧友,对武器非常痴迷。 m4,可是丑国的军队的主战装备! 而且……这些m4竟然是满配,朱楷甚至还看到了m4的枪口下面,还挂着m320榴弹发射器! 神器! 朱楷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神器两个字! 这是绝对的神器! 别说下面挂着的m320榴弹发射器,就说m4本身,放在大明朝也绝对是横扫千军的武器。 这里,绝不仅仅是这些武器! 还会有! 朱楷可是知道,丑国的军队在外面打仗,打完仗是把武器就地售卖出去的,因为运输的成本太高,远远超过了制造武器的成本。 所以,该卖还是要卖出去的。 既然这艘远洋货轮,也做了运输军火的买卖,当起了卖军火的贩子,他们冒这么大风险,不可能只运这么一集装箱的军火。 还会有更多! 朱楷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都有领先这个时代五六百年的武器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他什么都不想了,直接就开始扫集装箱。 再打开一个集装箱,看到里面的一支圆滚滚的圆筒,朱楷有点懵。 我勒个去,怎么连火箭筒都从里面出现了? rpg-7火箭筒,又是丑国军队的主战装备。 这支超级远洋货轮的老板,玩的可真够花哨的啊! 有点意思! 朱楷可不是什么圣母婊,现在这艘货轮上所有的一切物品,都是他的,他巴不得货轮上的军火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让让朱楷更加强大! …… 朱楷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开集装箱开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时间。 朱楷已经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七个时辰了,整整十四个小时,守护在外面的朱楷亲兵已经换了三波,可朱楷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时,冯胜已经和徐达汇合,两人正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好不容易打退王保保,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徐达也想把自己因失败丢掉的脸面找回来,所以憋了一口气的想要打仗! 打胜仗! 至于朱楷,徐达并不觉得,朱楷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威胁,他派顾成盯着朱楷,稍有风吹草动自己就会知道,朱楷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他还能翻出浪花来不成? 回头商量完事情,俩老丈人再去看看自己的女婿,然后把朱楷送回到应天府,就没啥事了。 徐达的主意打得不错,可是被他派去盯着朱楷的顾成,此时却走进帐篷里,见到徐达后直接说道:“大帅,二皇子把自己关在帐篷里,已经八个时辰了,他一直没有出现。” 八个时辰? 徐达听到朱楷把自己关进帐篷里八个时辰,直接说道:“借着去给他送饭的名义,进去看看就是。” 这样的小事还需要汇报? 顾成却说道:“大帅,我已经这么做了,可张濠带着二皇子的亲兵营把守着帐篷,任何人不得靠近。” 冯胜在旁边听着,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立刻对徐达说道:“魏国公,楷哥儿诡计多端,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没他不敢做的事,凡是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稍有不慎,朱楷能把天给捅破咯。 徐达和朱楷的接触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但他对冯胜倒是很熟悉,冯胜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当时背着朱元璋,偷偷收了不少土地,这种违背朱元璋精神的事,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反正做的不止是冯胜一人。 当然,这种事不包括徐达。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冯胜直接把土地给贱卖出去,大家正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背地里笑话冯胜是个大傻子的时候,朱元璋突然下了条命令,土地给大明所有,每家每户最高不得超过五百亩的土地。 然后,土地的价格一落千丈,大家这才知道,冯胜这个赔钱了的大傻子,其实赚麻了。 其中的原因,冯胜闭口不谈,但徐达却知道,一向比较跋扈的冯胜突然做出改变,很有可能和朱元璋有关。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徐达也不清楚,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朱元璋的某些话或者某些态度,让冯胜感到恐惧和害怕。 朱楷……或许也参与其中,否则他只是朱元璋的爱子,绝不会是被朱元璋每天挂在嘴边的逆子、竖子! 徐达可是知道,亩产几十石的粮食,背后可是朱楷的功劳。 朱楷很有能力,但也非常的能作,徐达听到顾成的话,又加上被冯胜提醒,徐达自然而然的提高警惕。 把袖子一甩,徐达大踏步的向外走:“走,去瞧瞧我们的二皇子,在闹什么幺蛾子!” 嘴上说着二皇子,实际上是对朱楷的调侃,调侃朱楷把他徐达的军营当成皇宫。 进了军营,还想当皇子? 开玩笑! 谁人不知我徐达治军森严?但凡有破坏规矩的人,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太子,一律军法伺候! 冯胜也跟在后面,他不是主帅,但徐达收拾朱楷,他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自己这个好女婿,把他当成运输物资的辎重营了,冯胜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现在有收拾朱楷的机会,冯胜自然也想看一看。 …… 徐达和冯胜来到的时候,朱楷的人正在和顾成留下的徐达亲兵对峙。 张濠站在最前面,看着走过来的徐达和冯胜。 “张濠?我认得你。” 徐达上下打量着张濠,“伱是张诚的儿子。” 张濠对徐达记住自己的名字,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他是个比较圆滑的人,听到徐达的话后,张濠还是装作自己很赚了的样子:“哦,那我就感谢魏国公记住我的名字了。” 听我说,谢谢你…… “……” 这毫无感情的感激。 徐达也不在意,毕竟这是马皇后的家臣一系,和徐达也没什么利害关系,大家又是点头之交,什么态度都无所谓,保持着面子不被撕破就好。 没有再和张濠多,而是抬起手朝着朱楷的帐篷指了指:“我进去见一下二皇子。” “不行!” 张濠直接生硬的拒绝,“二皇子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营帐,否则一律按敌人处置!” 在张濠声音落下后,他背后的兵卒,一个个把手中的刀扬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徐达,以及他背后的冯胜、顾成,以及徐达亲兵。 听到张濠的话以后,徐达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他作为一军主帅,在自己的军营里,被自己的手下喝止进入,并且用对待敌人的方式被对待,这让徐达的脸往哪放?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胡闹!” 徐达看着张濠,呵斥道:“张濠,这里是军营,不是应天府!” “别说在应天府,即便在皇城!皇宫!依旧如此!” 张濠直视徐达,又重复了一遍他要说的话:“二皇子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营帐,否则一律按敌人处置!” “尔等速速退去,否则刀剑无眼!” 在张濠声音落下后,从朱楷营帐的四面八方,又有许多穿着禁军、京军盔甲的将士出现,纷纷围在徐达以及冯胜、顾成和他们亲兵的中间。 张州也在。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自家大哥这么蔑视军规,就不怕徐达翻脸? 这是在徐达的地盘啊大哥! 就算你听朱楷的命令,也得分时候不是?实在不行,在军营外面做不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硬刚呢? 张州心中的不满归不满,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无条件服从主上的命令。 以前是马秀英,现在是朱楷! 张州即便对朱楷的行为有所不解,也不觉得一个性格跳脱的主上是一个称职、合格的主上,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哪怕是一条道走到黑,张州也会追随在朱楷身边。 徐达? 得罪了! 徐达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军营里,有一天竟然会被手底下的兵用刀指着鼻子。 这是对他的最大侮辱! 能退吗? 不能退! 不仅不能退,还要再进一步! 不退! 又能如何? 徐达向前进了一步,然后再想迈开第二步的时候,一支羽箭,嗖的一下,插到了徐达的脚前。 是张州! 他正张弓搭箭,直接面向徐达! 徐达的亲兵也立刻做出回应,纷纷围在徐达身前,顾成也把弓箭拿在手中,张弓搭箭。 顾成眯着眼睛看着张州,只要他的手指有一点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射箭,把张州击杀。 双方剑拔弩张,已经到了稍有异动就会必战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帐篷内出现朱楷的声音:“张濠!给我送点肉进来!我饿了!” 朱楷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开到军火,荷尔蒙爆棚,开集装箱开到忘记时间,等开到双手颤抖的时候,朱楷才发现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原来,开集装箱也会这么累啊。 朱楷退出超级远洋货轮的空间,并不知道帐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找张濠要吃的,然后瘫趴在软塌上恢复力气。 而在帐篷外,徐达听到朱楷的声音,也放弃继续在外面逗留的想法,更没有进去看一看的意思。 只要朱楷在就好。 当然,徐达心里也下定决心,一定尽快把朱楷送回应天府,等过几天和东边的李文忠会和,他们就要再次驱兵向北,到时候就没有人能顾得上看朱楷了。 万一朱楷再闹点什么幺蛾子,谁能控制得了? 徐达转身就走,他决定……明天就让朱楷离开! 当然,徐达留下了顾成,他要确保朱楷在离开之前,万无一失! 看到徐达带着人离开,张州也没有继续停留,而是带着兵马重新回到营帐内。 …… 此时,应天府内。 朱元璋已经收到了徐达给的信,看到信的内容,尤其是在写到朱楷千里奔袭,从背后杀出,大破蒙元军阵,差点活捉王保保以后,朱元璋兴奋的拍打着椅子扶手。 “好!不愧是我朱家乳虎!不愧是我朱元璋的儿子!” 对朱楷的表现,朱元璋太满意了。 朱楷一人,便可让朱元璋完全的放心下来。 以后大明的那些武将勋贵,在自己老去以后,想要造反想要提升自己的价值,他们就得掂量掂量朱楷的分量了。 有朱楷在,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武将勋贵,就翻不起什么浪花。 继续向下看,朱元璋看到徐达说,他把控不了朱楷,要把朱楷送回到应天府中的时候,朱元璋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 “徐达敢赶走我的儿子?他好大的胆子!” 朱元璋气的差点把信撕了,“那竖子也是,你有号令天下兵马之权,你怎么就不敢呵斥你老丈人?这竖子就知道气我!” 朱楷没有反驳徐达,反而很老实的听话,这让朱元璋很是不满。 在家气我的时候那计策一个接一个的,到了外面怎么不横了? 区区一个徐达,你就撑不住了? 这还算什么大明祸害? 对朱楷没有反驳徐达,没有在军营里闹腾,朱元璋非常不满。 正在朱元璋打定主意,准备找机会收拾朱楷,顺便把徐达也给收拾了的时候,马秀英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 “我听说,徐达来信了?有楷儿的消息吗?” 马秀英一进门,眼睛就死死的盯着朱元璋手里的那封信,让朱元璋连藏都没机会藏好。 “我说妹子~你、你进门能不能先说一声?” 朱元璋赶紧把信藏起来,不让马秀英接触信件的同时,扯开话题转移马秀英的注意力:“妹子,这是武英殿,万一有臣子在这,那不是让他们有机会攻击你不懂规矩,后宫干政吗?” “干政就干政,爱怎么攻击怎么攻击,我只想知道楷儿的消息!” 马秀英才不管这些,抬起手看着朱元璋,对他说道:“信呢?让我看看。” 她对所谓的战报、军情不感兴趣。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朱楷的消息,除此之外,马秀英什么都不在乎。 朱元璋是万万争抢不过马秀英的,绕着马秀英转了三两圈,然后马秀英站着不动,就那么看着朱元璋。 然后,朱元璋就怂了,老老实实把手伸出去,把信交到马秀英手里。 给朱元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违背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马秀英。 马秀英接过信,看到信中徐达所说,朱楷奔袭千里,深入敌后的事情,眉头不由得蹙起,本来还想着凑近一点的朱元璋,感受到马秀英身上传递出来的怒气后,朱元璋的脚步不由得向后退去。 发怒的马秀英!惹不起!惹不起! 马秀英还是比较冷静和理智的,不像朱元璋似得,看完一段话开心,再看下一段话愤怒。 当马秀英把徐达给的信看完以后,紧蹙的眉头疏散开来,也长舒一口气:“呼,亲家做得对,就是不能让楷儿继续呆在外面了。” 回到应天府,马秀英才能感到安心。 “我就说,楷儿在外面,哪能那么听话!张濠和张州两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欺骗我!” 张濠的信里,把朱楷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一开始马秀英还相信,但后来逐渐产生怀疑,楷儿那么优秀? 虽然徐达的信中,没说朱楷有没有顽劣这样的事,但马秀英已经认定,朱楷肯定是不听话的那个。 朱元璋和马秀英的想法不同,马秀英想让朱楷回到身边,但朱元璋更希望朱楷能够为大明效力,为大明尽到一个大明子孙应该尽到的责任,他这么想,并不是因为他心怀大明或者如何,大明就是他老朱家的。 可是,朱元璋并不想现在就反驳马秀英,没办法反驳啊,要不然他还会因为朱楷而受气。 马秀英的怒火,自己承受不住啊。 在思考一会后,马秀英旋即对朱元璋说道:“不过,重八,你要想办法,去接楷儿回家,他去了北境,就像是脱缰了的野马,让他回来他肯定满心不愿意,你要想办法,去接他。” “去接他?” 朱元璋巴不得朱楷继续在北境闹呢,怎么可能愿意让朱楷老老实实的回来? “不太可能吧?谁去?” 朱元璋咂咂嘴,“妹子,咱朝中一大堆事需要我来解决呢,我去不成啊,另外那小兔崽子根本不怕我,就知道气我,怎么气我怎么来,要说楷儿最害怕的,还得是你!要不,你去?” “这军中大事,我怎么能去?” 马秀英蹙起眉头,她去接朱楷回来,根本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马秀英只想到了一个办法:“让标儿去!” 朱楷除了怕马秀英,还有朱标! 朱标平时老实人一个,他如果发起火来,谁都阻止不了。 听到马秀英提到朱标,朱元璋是一百个不乐意。 让朱标去,真把朱楷拉回来怎么办? 必须得制止! “让标儿去?不太好吧?” 朱元璋摸着下巴,犹豫一番说道:“妹子,你得知道朝中很多事,需要标儿帮咱,而且马上就要及冠礼了,他作为太子,大明的储君,怎么能去外面呢?” “标儿要及冠,楷儿难道就不及冠了吗?”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朝中有事?标儿在湖广的时候,你不一样转得过来?现在找这种借口,有意思吗?” 说完,马秀英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问询:“我看,是你不想让楷儿回来吧?” “妹子,我哪里有找借口?我没有!真的是有事啊!” 朱元璋见自己找的借口,并没有让马秀英相信:“妹子,没有谁比我更担心那个小兔崽子,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他回来呢?哎呀……行,让标儿去,让标儿去可以了吧?我这就把标儿喊过来,让他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抓回来!” 说完,朱元璋赶紧让元奇去喊朱标,同时在心中默默地对远在北境的朱楷说道:“小兔崽子,你如果被你大哥抓回来,咱打断你的腿!” 朱元璋心中发狠,但马秀英却依旧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没办法朱元璋只能让朱标过来,当着马秀英的面,让朱标去把朱楷拉回来,并且告诉朱标:“你如果不把楷儿带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朱标听到后,大喜。 还有这种好事? 之前,朱标数次和朱元璋商量,要把朱楷给叫回来,可朱元璋根本不答应。 现在朱元璋却突然说,让自己把朱楷接回来……不用问,肯定是马秀英的功劳。 早知道找马秀英就有用,自己何必和朱元璋说那么多呢? “知道了,我这就出发!” 朱标开心的答应下来,然后朝着外面走。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朱楷带回来了。 看到朱标着急的跑出去,朱元璋有些无奈……这小兔崽子,真会装傻,他难道没看出来咱的意思? 就知道装傻! …… 在帐篷里吃羊肉的朱楷,已经知道外面张濠和徐达对峙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张濠做的非常大胆,哪怕是朱楷,都觉得张濠这么做非常不可思议,张濠就是这么做了,而且做的非常大胆,朱楷也对张濠表示赞赏。 但朱楷并没有夸赞张濠,他本身就是自己的亲兵,不听除了他之外任何人的命令,如果只是因为徐达是一军主帅他就要听,那他也没有当亲兵统领的必要了。 张濠也没期待朱楷会夸奖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没事!” 朱楷把嘴巴里的羊肉吃下去,随后说道:“过了今天,在这个军营里,没有谁能惹我!” “张濠,吃完饭你去通知各营,明天早上听鼓声集合,随我出战!” 朱楷说的非常有信心,张濠虽然不知道,朱楷哪里来的底气,但他还是非常认真答应下来:“末将领命!” …… 徐达在和冯胜商量完作战计划便去休息了。 至于送朱楷离开的事,徐达和冯胜都是心照不宣,明天早上把朱楷送走就是。 有顾成看着朱楷,徐达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徐达军营内战鼓声隆隆,徐达也在这种隆隆的战鼓声中睡醒。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战鼓声? 闻鼓而动,这是进攻的信号! 军营中,徐达是一军主帅,军营里一切事宜,他不一定能管的全,但进攻或者撤军,这是徐达必须掌握的,现在军营里响起了号角声,徐达对此却一无所知,这让徐达很是疑惑。 进攻? 谁下的命令? 就算要进攻,他也得提前知道。 难道是王保保又杀回来了? 不可能! 现在王保保新败,他没有再进攻的能力。 徐达不去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还有本事找大明的麻烦?没那个能力……再说了,就算要打仗,现在也得有人来向他禀报不是吗? 可是,那会是谁? 徐达虽然疑惑,但还是从营帐里爬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来到外面的时候,没有什么喊杀声,只有军营里兵马调动的声音。 没有战事,出个屁的兵? 放眼望去,徐达看到从帐篷里钻出来的冯胜也是一头雾水:“魏国公,你要进攻?” 徐达表示他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 不是徐达,那会是谁? 冯胜想了想,很快想到了一个他很在乎,却在军营中却忘记了的角色:“不会是……二皇子吧?” 朱楷? 徐达有点不相信,他在军营里,挺老实的啊。 哦,对了……顾成呢? 如果是朱楷,顾成此时应该派人向他前来禀报才是,而不是像现在似得,他这个当主帅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走,去校场看看。” 徐达和冯胜两人去了校场,然后远远地就看到,朱楷正站在点将台上,同时站在点将台上的,还有被五花大绑的顾成,他正奋力的挣扎着,却被两个和朱楷一样剃成短发的部落士兵押着,动弹不得。 啊……这。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起来。 他们没想到,朱楷还真敢这么干! 徐达的脸色很难看,他早就告诉过朱楷,这里是军营,不是在应天府,他如果敢胡来,他一定会把朱楷给收拾了。 过去! 徐达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点将台走去。 而站在台上的朱楷,看到徐达后立刻对张濠说道:“来人,把徐达给我绑了!” 跟着朱楷的亲兵,以及此时在点将台前的校场上站着的兵马,十有八九都是朱楷的兵马,其他的是一些还没睡醒的兵。 他们此时一脑袋都是浆糊。 这是咋回事? 为什么二皇子要抓徐达? 这俩人有什么矛盾还是怎么着? “???” 徐达也没想到,朱楷说抓人就抓人,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朱楷:“我才是军中主帅!” “你是主帅,又能如何?” 朱楷昂然的看着徐达,对他说道:“吾乃陛下钦封的大明皇室宗室长,有调动天下兵马之权,在军营中,你还能大得过我不成?” “……” 徐达听到朱楷说出自己的身份,猛地醒悟过来。 对啊,朱楷是皇室宗室长啊,自己怎么能忘记他的这个身份呢? 这个小滑头。 徐达突然意识到,朱楷一直在挖坑。 从自己决定把朱楷圈在军营里,不让他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挖坑了。 他之所以呆在军营里,不是因为他听话或者如何,只是想借此机会,好好休整。 现在休息好了,朱楷就不准备再呆在军营里当乖宝宝,而是跑出去,继续作战。 朱楷搬出来自己皇室宗室长的身份,徐达一时竟无言以对。 皇室宗室长,这就是老朱家的家主! 按理说,在某些事情上,朱楷的权力是可以盖过朱元璋的。 朱楷,只是比朱元璋的权力小那么一点点而已,除去朝堂,全国各地都在朱楷的监管范围之内。 哪怕徐达是一军主帅,都不能不遵从朱楷的命令。 主帅不听从朱楷的命令,那和谋反无异! 玛德……朱楷这厮,怎么这么滑头? 徐达心中暗道朱楷滑头,但心里却也对自己小觑朱楷的行为表示反思。 这小子,果然像冯胜说的那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徐达没有再去深思朱楷给自己挖的坑,现阶段最应该解决的,应该朱楷准备带兵出战的事。 “二皇子,你要出战?” 徐达看着朱楷,违心的说道:“现在王保保已经退去,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理应退兵才是。” 冯胜听着徐达的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魏国公也是不靠谱的人呐。 昨天还拉着自己商量下一步如何北进的计划,现在又开始忽悠朱楷,说没有北进的意思了,就是赶走朱楷呗? 然后,徐达又把马皇后搬出来,他知道搬出来朱元璋没用,还是得马秀英:“二皇子,我收到皇后娘娘的信,说是对你甚是想念,她很希望你能回去。” 而朱楷的回答,却非常的豪迈:“蒙元未灭,何以家为?” 这是霍去病曾经说过的话,他曾经说的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此时朱楷拿来用正合适,而且朱楷比霍去病年轻的更多,更加勇武! 饶是徐达再找更多的借口让朱楷离开,他也无法改变现在朱楷的想法。 朱楷继续征战,似乎不可阻挡! 可是,朱楷能去吗? 战场上,刀剑无眼,饶是徐达也是一身的伤,朱楷贵为二皇子,是朱元璋最喜欢的儿子,他如果出了任何差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二皇子,你不可出战!” 徐达咬咬牙,还是把朱楷不能出战的话说了出来,然后看着朱楷:“你贸然出击,势必会影响整体战局的走势。” 朱楷浑然忘记刚刚徐达说的班师回朝这样的话,他冷笑着说道:“战场走势?什么是战场走势?我便是战场走势!” 一切,以我为中心开始打! 徐达听到朱楷的话,神情中带着不自然。 好家伙,朱楷一句话,他和冯胜制定的作战计划,都要推倒重做。 朱楷……不能去啊! 可是,徐达又找不出拒绝朱楷的理由,只能从另外一个方面去想办法,限制朱楷:“不知二皇子此次北进,要带多少兵马?” 朱楷傲然说道:“我的三千骑,足以!” “……” 只带三千骑! 徐达觉得朱楷就是战场白痴! 可是,徐达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反驳朱楷,因为朱楷之前就是凭借着他的三千骑,捅了王保保的后背,这才解了徐达的危机。 但那是出奇制胜,以王保保的性格,他如果知道朱楷的身份,必然会对朱楷围追堵截,把朱楷置于死地! 三千骑,太少! 徐达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朱楷:“二皇子可知,蒙元的兵马有多少?” “虽千万人,吾往矣!” 朱楷此时走下点将台,拉着徐达往外侧走:“老徐,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会遇到危险?觉得我出了事,没办法给我爹交差?” 徐达没说话。 有些话捅破窗户纸,听听就好,如果顺着这些话说下去,那就没意思了。 徐达作为一军主帅,他在考虑事情的时候,怎么可以考虑儿女情长? “有些事,我要做,你不需要懂!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朱楷看着徐达,脸上露出‘战神’般邪魅狂狷的笑容,随即把拉着徐达的手抬起来:“全军听令,向后退二十步!” 全军! 所有人都要退二十步。 这也幸好是军营足够大,要不然真走不开。 徐达也不知道朱楷要做什么,但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朱楷。 然后,徐达就看到,朱楷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像小苹果一般,圆滚滚的铁球。 咔嚓! 上面的一个环和一支像针一样的东西,然后朱楷就把铁球扔到了点将台下面。 什么动静都没有? 徐达很疑惑,不知道朱楷这是在做什么。 然后……轰的一声,徐达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脑子都像被突如其来的轰鸣声炸的失去思考。 这声音……是那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发出来的? 火器! 徐达也是用火器的,也只有火器,才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可是……就那么一个像小苹果似得铁球,就能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徐达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就算是火炮,那炮弹都比铁球大了不知多少! (本章完) 第83章 留头剪发!朱楷草原上的好兄弟们! 什么火器? 不仅是徐达,冯胜、顾成、张濠、张州……看到朱楷扔出去的铁球,把点将台炸出一个坑后,整个人也都是懵的,此时正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惶恐的双眼都还在呈现着涣散的状态。 还是徐达有点当领导的样子,他回过神看向朱楷,发现朱楷正笑嘻嘻的看着他:“老徐,怎么样?我这新式武器,如何?” “这、这是什么火器?” 徐达惊诧的看着朱楷,以前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这种东西,叫做手雷!” 朱楷不知道从哪,又摸出来一个:“刚刚是不是没听过瘾?要不要再来一发?” 手雷? 这个名字起的倒是很好,很应景,也很贴切。 拿在手里,爆发出来的威力却像惊雷一样,手雷这个名字……真好! 徐达也想要。 朱楷看出了徐达想要的意思,直接打断他想说话的想法:“想要?没有!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再掏出手雷!” 你有,你爹会没有? 徐达认为,手雷必然是朱元璋给朱楷的秘密武器,不仅仅是用来武装朱楷,打击蒙元,它更重要的作用,是为了震慑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将领。 “另外,我的武器,不止是这些,还有杀伤力更大的武器!” 朱楷想到在超级远洋货轮上翻出来的狙击步枪,不由得舔了下嘴唇:“两里地外,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两里地外取人首级? 这么远的距离,大概只有火炮了吧? 可朱楷也不像是有火炮的样子。 那他说的两里地外取敌人首级的,是什么武器? 朱楷当然不会把底牌说出来,但是说出来一点儿,勾住徐达的胃口,这就足够了。 “行了,我要出征了。” 朱楷看着徐达,命令道:“你们跟在我后面,等着接收战利品吧。” “……” 听到朱楷的话,徐达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好像自己就是辎重营。 …… 马秀英不在,朱标不在。 没有人能阻止朱楷离开军营,哪怕朱元璋此时在,他都不可能阻止朱楷,或许他也不会阻止朱楷。 大营紧闭的营门打开,朱楷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张濠的三百朱楷亲军,以及张州所率领的三千京营将士,一行三千余骑,一人双马,打马而出。 朱楷一路向东行进,他的目标并不是王保保,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就是一个字:打! 哪里有人,朱楷去那里。 朱楷带着兵马离开,徐达和冯胜把朱楷送到大营门前,久久不愿离开。 直到泥土散尽,放眼望去再看不到兵马的影子,徐达和冯胜这才把注意力收回去。 看了眼徐达,冯胜提醒道:“魏国公,二皇子这么一走,我们就不得安宁了啊。” “嗯。” 徐达认同,不得安宁主要还是来自朝堂给他们的压力,朱元璋给他们的压力:“我这就去给陛下写奏折,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明。” 冯胜在旁边补充道:“尤其是二皇子拿出来的手雷,一定要让陛下给我们也配备一些,此等武器不应该只掌握在二皇子手里。” 谁都能看得出来,手雷在战争中能够爆发出的作用,如果之前就有这种武器,徐达根本不用畏惧王保保给他设下的陷阱,直接用手雷招呼就完事,保证让王保保死的更快。 徐达自然知道要给朱元璋提提手雷的事,但他此时更愿意相信朱楷说的话。 “伱说,这手雷真的像二皇子所说,整个天下,只有他手里有?” “还是,陛下只是把手雷交给了二皇子,并让他去决定手雷的使用权?” 连续两个问题,直接把冯胜问的哑口无言。 他哪知道这些。 “不管如何,这手雷威力巨大,杀伤力惊人,我们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装着不知道。” 徐达和冯胜,都盯上了朱楷手里的武器,而且他们非常迫切的想要得到那款叫做手雷的武器。 别的不说,只要打一场仗,消耗百八十枚手雷,天下就没有大明攻不下的城池! 写信! 必须要给朱元璋写信! 朱楷是你儿子,我们这些和你一起打天下的老弟兄就不是兄弟了吗? 老朱,不能厚此薄彼! 所有人都觉得,朱楷拿出这种神秘莫测的武器,和朱元璋脱不开干系。 可远在应天府的朱元璋,根本不知道一口大锅,竟然如此从天而降。 朱元璋也很郁闷。 朱楷勇武,此等勇武如果不用在战场上,真是可惜。 可是,为什么马秀英就是不理解呢? 还有朱标,他怎么看不出来,自己把朱楷在军中的地位提升起来,对未来巩固他的统治,有着绝对的好处。 可朱标根本不领情,反而一次次阻止着他用朱楷。 朱楷那么优秀,你能保护你弟弟一辈子吗? 朱楷是朝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认为朱楷是会威胁朱标皇位的,现在朱元璋在朱楷或许不会,但以后呢? 朱标也知道,但他完全相信朱楷不会造反。 朱元璋同样知道朱楷不会造反,但能保护朱楷的不是别人,只能是朱楷自己! 手中有兵,这是对朱楷最好的保护。 而且,以朱楷的性格,他会愿意让朱标保护吗? 自己都不顶用,更何况朱标这个大哥! 朱楷也就听听马秀英的话,其他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这些道理,朱元璋觉得浅显易懂,根本不需要自己浪费太多的口舌去讲这些道理。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理解呢? 朱楷离开应天府一个多月了,你们知道朱元璋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连坤宁宫的门都进不了,张诚挡在门前,无论朱元璋唱红脸还是白脸,张诚都不放他出去。 在后宫,朱元璋唯一想一起睡觉的,只有马秀英,至于其他的女人,不过是为老朱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所以,朱元璋是一个人睡的。 朱元璋虽说不上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的女子也有不少,但却没有一个能入得了朱元璋的眼,他说他一个人睡,谁也不会相信。 唉……这皇帝当的! 朱元璋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忍不住把气撒到朱楷身上:“都怪这个逆子!你和我一条心不成吗?把话都说清楚,说明白,哪里还有这种事?” 可惜啊,朱元璋想看到的,以及他想让别人做的,别人愣是一件事都没符合他的心意。 尤其是朱楷这个竖子! 明明什么都懂,却什么事都不帮自己,什么事都和自己反着来。 真是……朱元璋感到无比心累。 就在朱元璋生闷气的时候,宋濂又来告状了。 朱樉、朱棡和朱棣,又不好好上课、逃学、打架,把学堂搞的乌烟瘴气,这样的皇子辱没了大明皇室尊严,罪不可恕…… 这些话说出来以后,朱元璋立刻站起来:“这些竖子!宋先生请勿着急,咱亲自去训斥他们!” 终于能找到一个让他舒心的事情了,朱元璋自然是步履匆匆。 当然,朱元璋也清楚,打孩子不能那么着急,得慢慢来。 不能今天一下子打了三个过足瘾,要循序渐进着来,总不能今天舒服了,以后就没机会了吧? …… 朱元璋虽然说是没有下死手,但三人躺在床榻上三五天没法下地是完全没问题的。 三人躺在一块,趴着看着地。 朱棣长吁短叹的说道:“如果二哥现在在就好了,我们哪里会被爹这么打?” 朱樉和朱棡在旁边停着朱棣的感叹,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如果朱楷在就好了,他惹的事肯定比现在大得多,有他在朱元璋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他身上,这些弟弟闹的事情,根本入不了朱元璋的眼。 朱棡此时也非常怀念朱楷,甚至在幻想朱楷此时在北境做什么:“你们说,二哥现在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在北境大杀四方,杀的那王保保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那还用说?” 提到朱楷,朱棣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兴奋起来,想要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去说,可还没站起来,他就疼的呲牙咧嘴,然后又趴了下去。 不是他不想起,而是……实在起不来。 太疼了! “二哥在北境,必然是无敌的存在……哼哼,你们两个渣渣,一辈子都追不上二哥,也就是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希望,我是咱老朱家的第二乳虎!”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樉,实在是听不惯朱棣吹牛皮,直接询问道:“那大哥呢?” 大哥不比你厉害? 在朱樉心中,朱楷第一,朱标第二,至于朱棣也只能排到第五、第六名的位置。 整天就知道吹牛,什么事他都不行。 “……” 朱棣被朱樉怼了一遭,怼的说不出话来,可他并不服气,直接回怼:“你们少在这说风凉话,大哥和二哥就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他们两人都很厉害,根本不需要比什么。” “倒是你们两个,窝囊废,让你们去北境都不敢去,我耻于和你们成为兄弟!” 被朱棣急赤白脸的怼了一阵,朱樉的确感到羞耻。 他如何不想去北境? 大明危难,自己身为皇子,理当守国门! 但是母命难为! 朱樉觉得,母命难为这种事实,说起来更像是借口,而他最讨厌的就是找借口。 前往北境未成,朱樉觉得身边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变了,那些人虽然把他当成皇子,却没有任何尊敬。 朱樉没有去解释什么,他要积蓄力量,然后向世人证明,他朱樉不是废物! 倒是旁边的朱棡,忍不了朱棣的嘲讽:“我们也想去,我们怎可不去?朱老五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不服气出去比比,告诉你,哪怕去了北境,你也不如我!” “就你?呵呵!” 朱棣直接懒得和他比,根本没有任何比的必要。 他不配! 看到自己被朱棣无视,朱棡那叫一个气! 可事实摆在眼前,哪怕朱棡有一万张嘴,他也说不清,恼怒的朱棡对朱棣说道:“朱棣,我敢去北境,你敢吗?去北境杀敌,谁杀的多,算谁赢!” “我有何不敢?” 朱棣自然不会认输,“什么时候去?” “伤好了就去!” 朱棡指了指背上的伤,“既然赌了,那谁怂谁是王八蛋!” 伤好了就去? 朱棣听到后,瞬间冷静不少。 现在出去,那肯定是偷偷地跑出去,而且朱元璋和他们的母亲都不能知道。 平时捣乱什么的,朱棣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偷跑到北境……朱棣心里还是发虚。 朱樉看了眼朱棡,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沉默不语,朱棡看到了朱棣在犹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朱老五,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敢去?” “你都敢去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朱棣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去就去,谁会怂?” 两人就用这种方式做好约定,然后一同看向朱樉,异口同声的询问道:“三哥,你去不去?” 私自外出前往北境,不管去没去成,回来以后肯定会被毒打。 两个是打,三个也是打。 朱樉又岂能置之事外? “去!” 朱樉回答的也异常坚定。 他憋着一口气,早就想证明自己不是软蛋,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非得等到未来? 朱樉等不下去,既然两个弟弟都要出去,他也不会落下。 “去就去!” 朱棣已经被架到火上烤,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现在不想和朱樉、朱棡呆在一块了,他需要静静。 脑袋一上头,就做了提心吊胆的决定,朱棣哪能不心慌? 被自己宫里的太监抬走的时候,朱棣又忍不住想到了朱楷。 如果……二哥现在在就好了,我就一点都不会怕。 …… 朱棣离开后,旁边的朱棡趴着,脸上露出笑容,显得很得意,朱樉忍不住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拍到朱棡的脑袋上。 “哎呀!” 朱棡一时不查,被朱樉拍了下脑袋,立刻捂着脑袋痛苦的看向朱樉:“三哥,你打我干什么?” “坑自己的兄弟,该打!” 朱樉丝毫不迟疑,看着朱棡:“如果让二哥知道,你这么坑五弟,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被朱樉说的有些心虚,朱棡还是死鸭子嘴硬:“我怎么坑他了?明明是他在笑话我,我才不得不和他打赌的。” “是吗?” 朱樉看着朱棡,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光芒,让朱棡无法直视:“你想去北境,但你一个人不敢去,你又不敢对我说,怕我会拒绝你,你这才想了个办法,去和朱棣打赌吧?” “……” 被朱樉戳破心理路程的朱棡,愧疚的低下头,兀自说道:“以前,二哥不也这么坑我们吗?” 朱樉的语气越发严厉:“那是玩,你现在坑五弟,会要了他的命!二哥什么时候要过你的命?” 听到朱樉越说越严肃,朱棡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三哥,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 朱樉气笑了。 你还想有下次? “不,没有下次,只有这一次!” 朱棡赶忙说道,“等我伤好以后,我就去找五弟,把事情给他说明白,然后让他再做选择。” 说着,朱棡还骂誓,表示自己以后再和朱棣玩的时候,一定把握好分寸,绝对不会做坑害朱棣的事情,说了一大堆,才获得朱樉的谅解。 兄弟就是兄弟,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外面的人打不垮朱家的兄弟,那兄弟内部,就不允许任何危及兄弟性命的事出现。 尤其是在坑人的时候。 或许,你会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大不了,但时间长了呢? 现在兄弟们还小,有些事不会计较,可人心都会变得,时间长了,到时候谁又能保证,谁和谁是真心的?谁又和你是一条心的? 所以,兄弟之间决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处理问题,尤其是在没考虑清楚的情况下。 当然,朱樉训斥了朱棡,但并不反对前往北境,因为他也想去北境。 为了证明自己! 至于朱棣,他才是被坑的那个。 …… 此时,朱楷正在北境驰骋。 王保保兵败,大多数部落已经撤离,但也有些对中原王朝很熟悉的老油子部落,他们对中原王朝的套路很清楚。 只要你表面上恭恭敬敬,对中原王朝来的将领臣服,把他们哄的喜笑颜开,等他们赏赐了大批物资离开后,自己依旧想做什么做什么。 可是,这次来的人,好像不一样。 他是个皇子,却也是个无赖。 没有什么把你哄开心了就给很多赏赐然后离开的事,他来到部落后,但凡看到手里有刀的,立刻把拿着武器的人杀死。 等所有人把武器放下,表示臣服后,他也不离开,直接说道:“我饿了,把你们最肥美的羊贡献于我!” 然后就拉着部落首领大快朵颐。 部落首领自然像以前一样,对朱楷非常恭维,而且他看出来,朱楷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所以使劲浑身解数对朱楷极尽恭维,夸的朱楷脸上露出笑容,搂着部落首领的脖子直呼好兄弟,然后等羊煮好后,两人勾肩搭背的就开始抓着羊肉吃。 部落首领看到朱楷满意了,心中放松不少,这也是个毛头小子,说点好听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过,还是有变故的。 吃完羊肉后,朱楷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继续和部落的首领勾肩搭背:“你这家伙,说话挺好听的,让本皇子有一种和你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部落首领知道朱楷喜欢听好听的,“哎呀,我和皇子殿下您的想法一样,我痴活半生,才见到一个明主,只可惜……皇子殿下您不能一直在草原上,否则我愿意奉您为主,为您鞍前马后。” 在朱楷面前,部落首领穷尽自己所有的词语,争取让朱楷满意。 同时在心中不停地狂呼:走吧,你快走吧,不给我们赏赐,我们把牛羊赠送给你也行啊。 “我虽然不能一直呆在草原上,但你可以到大明去生活,我和你一见如故,你来大明吧。” 朱楷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头,对惊慌失措的部落首领说道:“你看到我的头发没有,之前有几个部落,我就是这么和他们达成的约定,我剪掉自己的头发,为的就是让他们信服,如果他们没能成为大明的子民,我就永远不留长发。” “啊,这……” 这位部落首领会那么多拍马屁的话,对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话还是知道的。 他竟然为了让部落的人进入大明,敢把头发剪短……这也太凶残了吧?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部落首领只想着把朱楷忽悠走,并没有想着到大明当顺民,去大明有什么好的,什么都得不到。 部落首领也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人上人。 “怎么,你不愿意?” 朱楷的脸色说变就变,“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是吧?” 看到朱楷说翻脸就翻脸,部落首领吓的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连连说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坑您呢,我说的是真的……只是我们不过是草原上的人,和中原的生活习惯并不一样,我们去了以后,担心做不好……” “做不好就是理由了?放屁!你只要真心臣服于我,那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呢?” 朱楷收抓住部落首领的脖子,对他说道:“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就等着承担我的怒火吧。” “……” 朱楷像熊罴一般的身躯,让别人看到后就感觉到非常压抑,尤其现在部落首领又被朱楷捏住脖子,那手劲大的,让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掐断了。 部落首领吓的浑身打哆嗦,生怕被朱楷按死在地上:“呃,我、我是愿意臣服于皇子殿下您的,非常愿意!我、我的意思是说,殿下您愿意收留我,收留我的部落,我怎么可能不开心呢,就是担心做不好会丢了您的人。” “既然知道会丢我的人,那就好好干、好好学,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违法乱纪的事,那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话说的非常凶残,再加上朱楷本身带给其他人的压力,让部落首领吓得脸色苍白。 他本身是想拒绝的,可面对朱楷时的压力,让他根本没办法把想要拒绝的话说出来:“是是是,我这就带着我的部落去迁徙,迁徙到大明境内。” “好,不愧是我的草原好兄弟。” 朱楷哈哈大笑着,然后说道:“等会我将继续东进,你在这里收拾好部落,等着被大明的军队接收吧,把头剃成和我一样的,他们就会知道,你是自己人。” “当然,在我离开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族群去更北方投靠王保保,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记住你了,你若是敢去投靠王保保,那我们就不是好兄弟了。” 朱楷露出自己的肌肉,非常认真的对他说道:“当然,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再次在草原上看到你。” “……” 部落首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却不得不承认,朱楷带给他的震慑力是多么的巨大。 一句好兄弟,收服一个不落,像朱楷这样的人,也是没谁了。 当然,这个好兄弟并不牢靠,朱楷还威胁着别人呢。 …… 就这样,朱楷一手刀,一手胡萝卜,在草原上走了一圈,多出来好多个好兄弟。 当然,这些好兄弟的部落,不一定都会听话,他们很有可能会去投奔王保保。 可朱楷并不担心,这些部落会不听话。 而且,他也做好了这些部落不听话的准备,反正活命的机会已经给他们了,他们如果不想遵从,那就遵从他们,然后杀了就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怎么选择,看他们自己就是。 当然,朱楷很快就见到了不听话的部落,明明已经把头给剃了,还在草原上乱转。 这些人也真有意思,他们不好好的往西或者往北走,反而跟着朱楷往东走,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连续杀了两个不听话的部落,朱楷的恶名逐渐的在草原上传开,很多的部落都知道,现在在草原上的明军中,多出来了一个恶贯满盈,杀人不见血的大明皇子,嘴上口口声声的喊着好兄弟,下刀子比谁都快。 臣服,或者死亡。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种选择。 朱楷的身份,在草原上并不是秘密,而且之前他从大营的背后杀出,把王保保杀穿,已经被王保保关注,并且已经打探到关于朱楷身份的消息。 那些被朱楷强令剃短头发的部落,因为畏惧王保保的威势,并且认为一旦大明军队从草原退去,这里所有的一切又都会成为王保保的势力范围,他们怎么都觉得自己应该臣服于王保保。 当王保保得知,朱楷在草原的部落中,下达了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命令后,气得牙痒。 朱楷如果只是在草原上杀一阵,王保保倒是不会觉得朱楷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朱楷现在是要断人后路! 蒙元已经从中原地区被赶走,现在草原也不再是他们的后花园,而是要跑到更北的地方安营扎寨,可是极北之地苦寒,无法把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养活,没办法……他们只能继续装作两不相帮的样子,对大明王朝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与蒙元暗通款曲。 王保保听着被剪掉头发的部落首领申斥着朱楷的恶行,心中更加焦虑。 不能让朱楷再这么在草原上肆虐下去了,这家伙不讲武德,为了胜利连牧民都敢威胁。 这不是掘了蒙元的根吗? “一定要收拾朱楷!” 没有丝毫犹豫,王保保就下了决定,要在解决徐达大军之前,把朱楷这个麻烦给收拾了。 朱楷一路向东的作战行动,同样让王保保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压力。 东边有什么? 有粮仓! 蒙元之所以在撤退到极北苦寒之地后,就是因为在关外的粮仓没有被大明攻占。 种粮食已经不再是中原百姓的专利,宋元之交,与草原上民族的交锋非常多,不少的中原百姓、工匠被掳掠到关外,为他们提供粮草和器械。 被掳掠到辽东的百姓发现,在这里虽然低人一等,上面受尽剥夺,但是这里的土地肥沃,亩产粮食比关内的还要多,中原百姓对土地的热爱是无比深沉的,他们看到肥沃的土地,就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饿汉扑到包子上,大快朵颐。 经历过几代人的发展,这里成为了关外的粮食供应基地,王保保自然也非常清楚,粮食对于蒙元意味着什么,所以辽东被他派了重兵把守,蒙元的皇帝也知道辽东粮食基地的重要性,同样也派了重兵。 朱楷一路向东杀过去,如果真的像初生牛犊般横冲直撞,他真的有可能杀到辽东去。 “必须要限制住朱楷!” 王保保站在舆图前,看着地图思考着作战计划。 朱楷的行动路线非常清楚,就是在蒙元和大明交战过的地方前行,这里有部落,有大明的军队,却因为蒙元新败,全线退防,给了朱楷可以肆无忌惮的空间。 限制朱楷,必须要再次压上,可徐达已经反应过来,如果再继续在草原上缠斗,对蒙元来说,这样的损失不能接受。 大明现在已经占据了中原王朝,他们背后有人口、粮食进行快速补充。 而蒙元有什么? 蒙元只剩下草原了,如果不能速战速决,长时间的缠斗只会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把蒙元的战争潜力消耗干净。 既然不能全线压进,压制朱楷的行动,那就想办法,把朱楷给勾引出来。 朱楷不过是十七岁,在应天府中无恶不作,被称为大明第一祸害,这样的孩子又不喜欢读书,之所以在草原上如此的肆无忌惮,完全就是因为他个人的勇武而已。 这样的愣头青,收拾起来再简单不过。 王保保思忖一番,最后很快便做出决定:“命令全军,再向后退十里!” 十里地,够你肆无忌惮的了吧? 同时,王保保也在加紧布置,在抵挡徐达和冯胜的同时,也向东增兵,目的就是把朱楷这只熊罴,勾引到笼子里! …… 朱楷对于王保保要暗中给他挖坑这件事,并不知情,或者他根本没有想这些事。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朱楷也知道,蒙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一站定江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才洪武五年,也算是朱元璋在位期间的第二次北征。 要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中,朱元璋可是前前后后共计十三次北伐。 所以,朱楷并不觉得,这一战能打出多大的胜利果实。 之所以在草原上横冲直撞,就是单纯的一个字:玩! 享受战场上的一切带给他的刺激! 好不容易来一次北疆,朱楷自然要自己开心了再说,他不听徐达的话返回应天,这件事想必已经让朱元璋知道。 让朱元璋知道,没啥……反正这就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 关键是,朱元璋知道了,马秀英必然也会知道,如果让马秀英知道自己这么不听话,那以后再想出来还方便吗? 以朱元璋的性格,在马秀英面前他必然会落井下石,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还有大哥朱标…… 想到马秀英和朱标,朱楷就觉得,下次再想出来,就不是被打断腿那么简单的了。 出去玩可以,但上战场不行。 所以,朱楷要一次性玩个痛快! 离开徐达后的半个月时间,朱楷转战五百里,被他给剃头了的部落多达十三个。 朱楷倒是玩的爽了,张濠和张州两人,可就遭了殃。 两人每天都忧心忡忡的,张州还好些,张濠更累,平时不仅要跟在朱楷身边,回答朱楷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还要思考现在的战局走势。 朱楷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在草原上打仗,和在城池中打仗,是完全两个概念,晚上休息的时候,如果能遇到部落还好,如果没遇到部落,那就得在野外宿营。 可草原,是蒙元的地盘。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濠和张州都发现,他们现在的行军路线,越来越向北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晚上,张濠在值夜,外出打探情况的张州回来,神情严肃的对张濠道:“大哥,的确有问题!这些牧民北迁,是故意为之!” 在这两天的打仗中,张濠和张州就发现了一点儿的不同寻常。 现在不过是七月份,大草原的牧草正是丰腴的时候,现在突然往北迁移,这摆明了是有人别有用心。 张濠点点头:“应该有人要对楷哥儿动手。” 至于是谁,张濠和张州没有说,但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 蒙元的人,要给朱楷挖坑往里跳。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州紧张的看着张濠,“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必须要阻止二皇子。” “阻止?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他?” 张濠瞥了眼张州,“楷哥儿玩的正开心,他会听我们的意见?” ??? 哪有这么思考问题的? 张州无语的看着张濠:“大哥,我们作为二皇子的人,理应为上位的安全考虑,这才是一个做臣子的本分!” “你说的是做臣子的本分,我们是楷哥儿的家臣,不是臣子!” 张濠根本不听张州的话,直接说道:“这件事我们只需要让楷哥儿知道,至于楷哥儿如何做决定,那是楷哥儿的事,我们只要听命令就好。” “况且……楷哥儿不见得不知道他现在所面临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说白了,就是张濠对朱楷的无条件信任! 张州也不清楚,张濠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能对朱楷这么信任。 他无恶不作,喜欢听奉承的话,根本没有一副明君应该有的样子。 这种人,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张州还想再说什么,朱楷却突然出现,把张濠喊走:“张濠,过来!” “好嘞楷哥儿!” 张濠已经重新换上他的笑脸,小跑着朝着朱楷的帐篷走去。 以前在帐篷里,除了吃饭的桌子和睡觉的床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可这一次,张濠在来到朱楷的帐篷中后,却发现帐篷里已经被一个个军绿色的木箱子、铁箱子堆得满满当当。 “楷哥儿?这是啥?” 张濠记得,朱楷到营帐里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现在怎么这么多东西? “我的秘密武器!” 朱楷随手把手雷拿出来,“手雷,你还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 这种新式武器,让张濠记忆深刻! “楷哥儿,这些都是吗?” “不全是手雷,还有其他武器!” 朱楷抬起一个打开过的箱子盖,露出里面的m4,拿起一支扔给张濠:“这是火铳的改良版,能连发,你回头把你的人武装起来,顺便……也给张州来十支!我教给你怎么用!” 朱楷手把手教学,张濠本来就是聪明人,这样的武器他拿在手里,只要朱楷教一遍他就会用。 然后,朱楷把手雷的使用方法,m4的使用方法教给张濠,等他学会后,朱楷对张濠说道:“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去练练,一定不要大张旗鼓,也一定要小心,狗曰的蒙元在给老子下套,老子这次得剥了他们的皮!” 朱楷也很郁闷,自己就是打打仗,玩一下,你们特娘的给我下套干什么? 张濠听到朱楷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些笑容:“楷哥儿就是楷哥儿,这一上战场就露出了大帅风范,我本来还想提醒楷哥儿注意一下呢,没想到楷哥儿自己已经发现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朱楷得到张濠的奉承,心里很开心,但还是摆摆手说道:“行啦,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这些部落向北调动,一定有人从中作梗,估计用不了多久,徐达那边也会知道,如果他知道我陷入危险中了,肯定会想办法阻拦我,我们要赶在老徐过来阻止我之前,狠狠地和蒙元干上一架!” “好嘞!” 张濠笑的很开心,“我回去就把这些兵器分给兄弟们。” “嗯,让他们先适应一下新武器,不着急但也要尽快。” 朱楷对张濠提醒道,“你看吧,用不了多久,蒙元给我下的套,他们就得扎紧口袋了,呵呵……他们承受不住的。” 张濠用力的点点头:“的确如此,楷哥儿放心,我这就去办。” 说完,张濠便出去了。 张州正等在外面,看到张濠出来以后,张州立刻凑上来询问:“大哥,你给二皇子说了么?咱们现在的境地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事,我们俩倒是无所谓,可凤年他们都还跟着呢,总不能让老张家在此地绝后吧?” (本章完) 第84章 骑兵vs热武器 没等张州说完,张濠抬起一脚踢在张州腿上,呵斥道:“瞎说什么胡话?楷哥儿早就发现蒙元不安好心了,正准备将计就计干场大的呢!” 还将计就计! 张州万万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更想不到,朱楷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决定。 就他们手底下的这三千来人,还想着和给他们挖坑的蒙元来场大战? 这怎么可能! 就算他们骁勇,现在打仗也不是时候啊! 手里就这么多人,和想要暗算他们的人来场大战,这三千人都死绝了都不见得能撑得住。 “大哥!” 张州紧紧地抓住张濠的胳膊,不停得哀求:“大哥,一定要阻止二皇子的决定啊,不能打的!再这么打下去,咱们都得凉凉!” 老张家,真的要绝后了啊! “你这厮,怎么就对楷哥儿没一点信心呢?” 张濠很无奈,他对张州说道:“二皇子如果没有底牌,他会硬碰硬?真当咱楷哥儿没脑子吗?” 说着,张濠不给张州继续说话的机会,搂住张州的脖子就向外走:“走,大哥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神兵利器!” 张州对张濠说的所谓神兵利器并不感冒,甚至都不当成一回事。 什么样地神兵利器,能抵挡住十倍甚至更多的敌人? …… 朱标坐在营帐内,灯火通明。 看着平铺在桌子上的舆图,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但熟悉他的人,或者是知道朱标平日里是温文尔雅公子形象的人,看到此时的朱标,都能够感受得到,现在的朱标非常愤怒! 无他! 只是因为朱楷! 他在接到命令后,快马加鞭的找到见到徐达,想把朱楷接回到应天府,当然,朱标是知道朱楷不会轻易的跟他回去,在路上的时候,朱标已经把劝回朱楷三十六计想了一遍。 到了地方后,朱标人麻了。 朱楷离开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朱标的劝回三十六计,到现在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尼玛! 朱标听徐达说完以后,脸色就变成了冰块脸。 他自然知道,徐达面对朱楷的皇家宗室长身份时的无力,他如果真敢那么做,形同造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朱楷不听话!任性!胡作非为! 朱标很生气,他现在的想法,大概和以前的朱元璋一样,虽然疼爱朱楷,但也很想打断朱楷的腿,让他一百天下不了床! 生气归生气,但该找朱楷还是要找的。 想要让朱楷回来,单单只派两个斥候去传话是不够的,他根本不把斥候当回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徐达的大军追上朱楷,让他回来。 朱标更想亲自去找朱楷,然后让他回来,可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草原上这种危险的地方,徐达和冯胜是万万不敢让朱标去冒险的。 开什么玩笑,万一有了点差池,大明的太子和大明的二皇子,都被陷在草原上,这种后果谁承担得起? 朱标还是比较能为别人考虑的,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草原上。 至于见不到朱楷……朱标只能提醒自己,完全的相信朱楷,相信他的自保能力,然后朱标就开始投入到军队的失误 不得不说,朱元璋也真够悲催的。 好不容易当上皇帝了,还不能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头疼! 都怪那逆子! 如果不是你,咱又何至于晚上一个人睡? 不过,现在有了徐达和朱标的信,他总不至于再一个人睡了吧? 喜滋滋的朱元璋拿上朱标和徐达的信,开心的朝着坤宁宫跑去。 跑到坤宁宫前面,朱元璋的脸色就变成了愤怒:“妹子,咱家老大和徐达来信了,那小兔崽子,又在闹事,看来不打是不行了。” 说着,朱元璋拿着信,横眼看了下守在门口的张诚,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此时,这两封信就是朱元璋进出坤宁宫的令牌! 张诚敢阻止? 看到张诚无动于衷的样子,朱元璋更开心了啊。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朱元璋像得胜将军一般,骄傲的昂着头走进坤宁宫,张诚依旧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好像朱元璋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马秀英还没有睡,正坐在床边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一看,感觉今天有戏,然后更加愤怒的走上前,把朱标和徐达的信给马秀英看:“妹子看看,伱看看……那逆子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仿佛真的很让他生气似得。 马秀英接过信看了起来,朱元璋满意的躺在床上。 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可是,当马秀英看完信以后,很平静的把信还给朱元璋,然后说道:“陛下,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 朱元璋一下子坐了起来,“这就看完了?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早就知道了。”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知道不知道,这已经是事实,我能做的唯有相信标儿,他能保护楷儿的安全。” 所以,你朱元璋靠不住。 朱元璋感觉自己的地位又开始向下降落。 不走! 重新躺在床上,朱元璋开始耍无赖。 一个人住实在是太难受了,哪怕不能夜夜笙歌呢,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啊。 不出去,怎么都不出去。 还有,朱标那个小兔崽子,坏我好事! 给我写信半个月才写一封,给马秀英写,就天天写是吧? 你爹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在坤宁宫睡觉的机会,现在又要被赶走。 朱元璋那叫一个难受啊,他万万没想到,儿子都离开了,自己还得到了来自儿子的背刺。 这特娘的真难受! 朱元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想法,或许什么想法都表达不出来,或许这已经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朱标和朱楷一样欠揍,等他们回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马秀英面对此时耍无赖的朱元璋,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身体不适,要休息了,为了陛下安危着想,您还是去其他宫殿吧。” 反正,绝对不让朱元璋留下。 为此,朱元璋非常的生气,他从床上坐起来,很生气的说道:“妹子,咱是皇帝,皇宫是皇帝的家,皇帝在自己家里还不能睡了吗?” “哦。” 马秀英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非常正式的对朱元璋躬身说道:“陛下,臣妾年老色衰,恐怕没精力侍奉陛下,还望陛下另选他人吧。” “妹子,你……” 朱元璋只感觉自己肚子里有一股火,无论如何都想发泄出来,可是马秀英实在是太不给面子,朱元璋就算有火,也不敢朝着马秀英发。 他太清楚马秀英的性格,马秀英说一不二,非常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如果自己强求马秀英去做什么,只会适得其反。 说在朱楷回来前他一个人睡,那就让朱元璋一个人睡。 整个天下,能把朱元璋拿捏的死死的人,除了马秀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哪怕朱楷都差点。 朱楷把朱元璋惹急眼了,朱元璋还能让朱楷知道什么叫父慈子孝,可无论马秀英再怎么惹朱元璋,朱元璋也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家庭地位。 没办法,弟位! “妹子,咱错了,咱错了……” 说着,朱元璋还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我也是急了,好好地在家里提什么皇帝不皇帝的?妹子,咱是真着急,你都这么久没让我在这儿睡了……” “错了?你是大明的开国皇帝,是与秦皇汉武比肩的洪武大帝,你怎么会错呢?” 马秀英言语中,带着对朱元璋的嘲讽,嘲讽朱元璋不会出错,不会有错:“行了,没什么事,陛下先出去吧,楷儿的事我自然会关注着,陛下日理万机,我就不在这点小事上麻烦陛下了。” 站在门口的张诚很快就看到,刚刚还趾高气扬的朱元璋,此时被马秀英连推带搡的推出坤宁宫。 “妹子!妹子!” 朱元璋站在门口,也不敢再进去。 如果再进去,迎接他的就是鸡毛掸子了。 “唉!难呐!” 朱元璋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马秀英的回应,无奈的他只好选择离开,转身的时候,目光扫过站在门口的张诚,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还眯着眼睛的张诚,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元璋,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疑惑的样子:“咦?这不是堂堂大明皇帝陛下吗?怎么又出来了?” “……哼!” 朱元璋气的甩袖离开。 就不是好东西! …… 北境,骨碌草原。 这里是曾经辽金进行大战的地方,一位名叫骨碌的辽国勇士,在这一战中斩杀金兵二十!身中十三刀而死战不退,辽王为了奖励对方,专门把这块草原奖励给了他,并且将其命名为骨碌草原。 这里,已经到了极北之地的边缘地带,再向前深入,那里就是蒙元的地盘了。 王保保觉得,朱楷贵为朱元璋最宠爱的二皇子,他身边应该也有能人辅佐。 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难道朱楷就不知道?身边没有人提醒? 那么,朱楷为什么不听他们的劝告,依旧如此行事呢? 思来想去,王保保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朱楷刚愎自用,就算他知道,现在有人在算计他,他也没有当回事,相反他认为自己这三千人马,可以抵挡一切敌人。 真的是幼童想法! 王保保突然感到非常的羞耻,自己怎么能败在这种熊孩子手上? 丢人! 实在是太丢人! 现在王保保把找回颜面的机会抓在手里,誓要在骨碌草原上,把朱楷坑杀,洗刷自己的耻辱! “二皇子,根据斥候送来的消息,这里原本有个一万多人的大部落,但兵马却远远超出万人部落应有的规模。” 张州对朱楷说道,“臣下估计,算计您的元人,准备在骨碌草原上,和您来一次决战!” 自从得到朱楷给他们的秘密武器后,张州对朱楷的态度就变了。 自家这主上,并没有因为年轻就粗枝大叶,相反他粗中有细,待人豪爽,如今被编入到斥候营中的不少斥候,就是一路打出来的部落骑兵,他们被朱楷的豪迈折服,纷纷选择留下效力。 朱楷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有人来投靠,那就百分百的对其信任,这种百分百的信任,让那些投靠朱楷的部落士兵,从内心中便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 所以,在朱楷麾下效力的时候,他们有多大能力使多大能力,而朱楷把他们编成斥候营,把全军的眼睛交给了他们,这些人自然对朱楷更加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 草原上的士兵,用他们的优势,为朱楷的大军充当了最可靠的眼睛。 张州现在也不再像看小孩似得看朱楷,而是用对待主上的方式对待他,战事的分析事无巨细,然后让朱楷来做决断。 因为朱楷把枪拿了出来,让张州对接下来的战争充满自信,只要指挥得当,他们哪怕面对十倍、百倍的敌人,都不见得会落了下风。 朱楷看到张州服从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唏嘘,他对张州很真诚的说道:“张州啊,我还是希望看到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 桀骜不驯的样子,就是说自己不服管教呗。 张州的脸臊得通红:“主上,我们正在谈论要事,战争为重!” “哈哈哈……” 旁边的张濠笑了起来,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我弟弟他脸皮博,多臊他两回就没事了。” “……” 张州感受到了来自大哥的背刺,眼睛更加幽怨。 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 张濠理都没理会他,朱楷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并没有真的去计较,然后对张濠和张州询问道:“你们说,挖坑让我往里面跳的人,是谁?” 张濠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必然是王保保,也只有他敢算计楷哥儿!殊不知他根本不了解楷哥儿真正的实力,来了也是送死!” 朱楷很厉害,那么他的敌人必然也要很厉害,否则都不配成为朱楷的对手。 张州分析的倒是很冷静:“可能会有王保保的影子,但执行的人不见得是他。” 王保保是蒙元整个北境战线上的总指挥官,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张州不觉得他为了拿下朱楷而亲自出手。 难道,他就那么无视徐达和冯胜的主力大军? 张州觉得,大哥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就是爱拍马屁,把所有正确想法建立在拍马屁之上,这样的行为是不好的,他希望自己的大哥能够明辨是非、实事求是。 当张州把他的分析说出来后,张濠却摇摇头:“魏国公、宋国公岂能和我们楷哥儿比?他们有比的资格?楷哥儿,你别听我弟瞎说,蒙元想要算计你的,必然是王保保,那家伙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弃之不顾,我们还指望他有什么道义吗?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必然会亲自出马,针对楷哥儿您。” 朱楷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 一旁的张州都无语了。 自己怎么碰上了这么一对昏君、奸臣? 他们怎么一点都不考虑,真实情况呢? 人家王保保,有时间搭理你们吗? 张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反驳这对君臣了。 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都是面对敌人,怎么面对都是面对。 或许他们以为敌人是王保保,还会多出来一些警惕呢。 就目前的情况看,张州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了。 …… 朱楷似乎没有发现危险一样,依旧在骨碌草原上安营扎寨,篝火燃烧,肉烤起来,营地内到处都在欢声笑语…… 这是王保保派出去的斥候,贴近观察后得到的结果。 王保保听到这些话以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觉得朱楷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朱楷不是朱元璋最疼爱的二皇子吗?他身边的三千多兵马,理应有一个沙场宿将带领,并且作为朱楷的副手,对他的某些行为进行约束。 这才是对朱楷的宠爱嘛。 可是,张濠和张州……这是什么武将?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保保还在思考着朱楷的诡异行为,他旁边的塞哈智说道:“齐王!朱楷那厮已经进入骨碌草原,现在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理应一鼓作气,将其擒拿,将其生擒活捉后,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要挟大明的皇帝。” “就算杀死他,也可以提振士气啊!” 朱楷就像是肥肉一样,挂在眼巴前,也没什么危险,吃了不就好了吗? 王保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顾虑呢? 塞哈智是手下大将,他的话也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将士的心声,王保保还是觉得现在拿下朱楷不一定能成功,还是有所担心:“周围的情况可曾探明?可有明军动向?” 听到王保保的询问,塞哈智立刻明白,王保保这是在担心,朱楷是诱饵,但是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徐达和冯胜周围,有我们无数的探子,从他们大营中飞出去一只鸟,我们都能知道,目前徐达和冯胜两人的兵马,无任何异动。” “不仅是徐达和冯胜,还有李文忠!” 王保保感到非常心累,他对塞哈智说道:“李文忠是朱楷的表哥,如果朱楷有难,他必定前来支援。” 塞哈智立刻说道:“他也没动静,齐王您已经安排过了,我们自然会听令行事。”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再说,区区三千多人而已,他们两万蒙元勇士呢,收拾朱楷的区区三千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齐王放心,我们大军压上,朱楷的那三千人,不过是土鸡瓦狗,顷刻间便能将其覆灭。” 王保保心里还是觉得不稳,但塞哈智话都说出来了,他也有点相信。 毕竟,自己这边的人多,以十倍的兵力冲击骨碌草原的朱楷营地,顷刻间的确可以将其覆灭。 王保保对蒙元大军的战斗力丝毫没有怀疑,可不管怎么样都觉得,这里面好像怪怪的。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王保保还是下定决心:打! 就打朱楷! …… 朱楷还在营帐内,的确是欢声笑语,快乐的笑声此起彼伏,但这只是表象而已,这就是朱楷在下套。 蒙元在下套针对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想办法给蒙元下套呢? 来到骨碌草原,住了一晚上蒙元都没有过来袭营,这摆明了是在告诉朱楷,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很担心朱楷是诱饵。 他担心,那朱楷就用他的方式告诉对方:不用担心,我可好打了,赶紧来吧! 于是乎,营帐内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当然,这些是斥候营的人在高歌,给他们一壶酒,再来一堆小烧烤,他们能载歌载舞一整天。 而张濠所率领的亲卫营,他们已经挖好壕沟,荷枪实弹的等待蒙元大军的到来。 而张州也率领本部京军将士,枕戈旦待,只要朱楷下令,立刻出击! 朱楷和斥候营的部落斥候们围坐在一块喝酒聊天,开心得不得了,谁能多喝两碗酒,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赏赐。 现在,负责在周围游弋的斥候,是张州的人。 没多久,朱楷喝了碗里的酒以后,张州立刻来到朱楷身边,低语道:“二皇子殿下,有两个兄弟没回来,估计蒙元的人要动手了。” “要动手了吗?” 朱楷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终于等到了。 如果蒙元人再不动手,他就准备再往北走走,再去勾引他们来打自己。 这么小心,不像是蒙元人的性格啊。 “整军!备战!” 朱楷把羊肉吃完,扔下羊骨到一边:“这一战,我要让蒙元十年不敢南侵!” 说的是十年,其实朱楷更希望蒙元明年还来,这样他明年就又能找机会来北境了。 在北境多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备战? 刚刚载歌载舞的斥候营的斥候,听到朱楷突然说要备战,有点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好端端的,又要打仗了? 着周围哪里有敌人?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敌人来自哪里,或者说他们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可是,朱楷说话了,他们就愿意相信朱楷。 这里有敌人,那就一定有敌人。 大家纷纷提上刀,等待敌人的出现……不多时,大地便开始传出震颤的动静。 骑兵! 一辈子生活在马上的斥候,对于这种大地的震颤很熟悉,有经验的斥候,他们平时在判断兵马多少的时候,经常会用一种叫做‘地听’的法门,通过听地表下的动静和震颤程度,判断来的兵马有多少。 现在还没趴下去听,就看到大地上的小石子就开始颤动起来,不用去想来了多少兵马,就这地表面的颤动,经验丰富斥候就能推测出,这些兵马最少有两万之数! 两万兵马啊! 斥候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朱楷手里的兵马,就算加上新招募的斥候,也不过是三千五百人。 两万vs三千五。 这场战争,单从人数上看,不用比就已经输了。 这还怎么打? 斥候们有点慌,他们觉得自己打不过。 可是,朱楷却一点都不慌,非但不慌,还身着铠甲站在斥候队伍的最前面,如熊罴一般的身躯,的确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打心底对朱楷的出现感到放心。 斥候们看到朱楷不动如山,心中放心不少,但还是很紧张,握住刀的手微微颤抖,但多少还没有被心中的畏惧吓破胆,勉强站着。 其中,最不担心的就是张濠了。 他的三百六十人,早已准备好,全副武装的趴在壕沟内,手中的ak47和m4,都已经拉开保险,只等朱楷一声令下,便扣动扳机! 张濠所率领的朱楷亲兵营,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是从京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临场作战能力不差,而且张濠教给他们使用枪械,让他们知道枪械的威力后,这些人更加放心。 别说两万人,就算再来两万人,他们都不带害怕的。 …… 当蒙元的大军冲锋时,王保保带着他的亲随出现在大军后面。 因为朱楷的身份,再加上本身就对朱楷的行为有所怀疑,王保保索性亲自来一趟,切身体会和观察。 如果能抓住朱楷,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抓不住……那就抓不住吧,同时也可以让他多一份警惕,最起码对朱楷有了一个更多的认知。 王保保来了以后,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他站在高处,指着朱楷的军营:“他的军营为何这么大?这规模,能有两万兵马的军营吧?” 军营很简单,外面是一些树做成的围栏,用一些破棉毡布作为围挡,帐篷还是牧民的帐篷,看起来没什么防御力,和徐达的军营差太多。 可是……太大了! 明明只有三千人,做出来的规模却如此大,不管是谁,看到这么大规模的军营,都会有所疑惑。 只是为了唬人? 王保保不敢确定,他收集到的情报遗漏了这点。 可是,现在大军已经出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保保就算再犹豫,此时也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 站在远处观战的王保保,不由得攥紧拳头。 朱楷! 你是龙是虫,我们一试便知! 军营做的好坏与否,朱楷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因为,在强大的现代化火力面前,所有的防御设施都是纸老虎。 朱楷之所以把军营设置的那么大,原因也很简单,他需要留出五十步的空挡,供亲兵营射击。 五十步,也就是五十米,不管敌人是从四面八方还是只从一路来,密集程度肯定很高。 人越是密集,热武器能造成的杀伤力更大,对于刚入手新武器的人来说,这样的射击更具有优势。 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呆在壕沟里的人,都看到蒙元的骑兵扔出鹰爪,勾在外面简易的围栏上。 然后用力撕扯,很轻松就把围栏拉散开来。 后面的蒙元骑兵大部队,看到围栏被拉开,便开始加速冲锋。 蒙元的骑兵,并没有什么有序阵型,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是完全碾压朱楷明军的,所以在进攻的时候,并没有讲什么进攻阵型,而是从四面八方出现,想要一鼓作气吃掉这支队伍。 不得不说,他们的胃口很大。 他们的胃口大,朱楷的也不小。 在知道自己出现在骨碌草原上,是蒙元人给自己下的套以后,朱楷就有反戈一击的想法。 所以在行动的时候,朱楷慢了不少,为的就是把这些武器让亲兵营的人能够熟练掌握。 所以,到了骨碌草原的时候,亲兵营的将士对新的武器已经掌握的差不多,朱楷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朱楷在做打仗的准备工作时,做的非常豪气。 在超级远洋货轮上,现在开的五十个集装箱里,装满了各种类型的武器,朱楷划拉出来两个集装箱,一股脑的全部武装给了亲兵营。 ak47和m4这些突击步枪就不说了,能单点能连发;每十个人,朱楷还配备了一挺被亲切称为‘大菠萝’的m249班用机枪,子弹那更是敞开了供应,突击步枪配上十个弹夹,m249更是拿了五个子弹仓让他们可劲造。 手雷,每人十个! 朱楷很豪气的把这些武器分发下去,他要给蒙元大军当头棒喝,同时也在用这种方式警告蒙元人。 大家打仗就打仗,别整阴谋诡计! 打不过就等着被收拾吧。 四面八方的蒙元骑兵出现后,靠近到亲兵营阵地前五十步的地方,朱楷把他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射击!” 一声令下,亲兵营的将士立刻扣动扳机。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很标准的三点射。 有些力气大的亲兵,还拉开了手雷环,然后朝着五十步开外的冲锋军队扔了过去。 轰! 轰! 轰! 手雷、子弹乱飞。 蒙元大军此时都是懵的,长着大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都不知道呢,也没看到羽箭,就听到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身旁的人马皆倒下。 还有,飞来的圆滚滚的东西,明明很小,还没有拳头大,可突然的落地爆炸或者凌空爆炸,能把人的脑袋炸的眼冒金星,脑子昏昏沉沉,落地的那小东西,能把人和马都炸碎咯。 这……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后方观战的王保保,看到进攻受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果然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朱楷手里是有底牌的。 但是,在印证过自己的这一想法后,王保保却感到毛骨悚然:朱楷拿着的武器是什么? 火器? 对于火器,王保保并不陌生,早在宋元时期,火器就已经大规模的运用在战场上,只不过战争的最终决定性因素依旧是人,再加上不能熟练地运用火器,这在最后导致了火器并没有当成战争的主力,更多起到的是一种威慑的作用。 也仅仅是威慑而已。 可现在呢? 人还没见到呢,就被不知道是什么火器的武器打的一步都进不了,而且自己的部队也在被大范围的收割着,就像收麦子似得,一茬接着一茬的被割下去。 这不是王保保想要看到的,他更心痛的是,自己的兵马! 一名成熟的士兵,需要在二十岁左右开始成长,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活下来的才能称之为老兵、精兵!可现在连肉搏战都没有开始,人就开始没了。 自己千方百计保护这点兵马容易吗? 如果这一仗打完,士兵也没剩下几个,那以后蒙元还能是大明的对手? 王保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井底之蛙,外界发生的任何变化,自己都无从知晓。 山中十日,世界十年。 王保保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些年差了的东西,有多么的巨大。 火器! 这肯定就是火器。 只是不知道,大明拥有多少这种火器…… 然后,王保保就看到,正在冲锋的兵马,此时不得不向后退去。 刚刚冲的多么勇猛,现在退的就有多么狼狈。 而在朱楷大营中,那种‘哒哒哒’的射击声还在继续着。 王保保很惊愕的发现,这种武器的射击距离,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刚刚冲锋的队伍都退出两百步了,还有大范围的骑兵虽则枪响的声音跌落在地上。 两百步的射程,王保保唯一能想到射击这么远的,也只有攻城弩这种武器了。 要么就是火炮。 可朱楷拿出来的武器,绝不是攻城弩或者火炮,因为根本看不到羽箭,也看不到炮弹在空中滑动的轨迹。 肯定有其他原因。 王保保想到这些,脑海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或许,不用徐达、冯胜,或者李文忠他们三路明军前来支援,单单是朱楷这支三千人的明军,自己都吃不下去。 如果再攻击,而朱楷手中的这种‘秘密武器’没有限制,那么他们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朱楷连大营都没出,他还留有余力呢。 万一…… 这万一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王保保认为他无法承受! 没有再继续犹豫,王保保直接下令:“撤军!” “撤军?” 旁边的塞哈智听到王保保的话,眼睛都红了:“齐王,我们丢下那么多人,就这么撤兵吗?兄弟们不是白死了?” 面对塞哈智的询问,王保保并没有太过在意,若是很平静的对他说道:“我们没有料到朱楷手里有秘密武器,现在再打下去,除了让我们徒增伤亡,任何结果都不会再有。” 要怪,就怪自己没把朱楷调查清楚就贸然行动吧。 可是,塞哈智还是不服:“我不服!请齐王下令,让我带兄弟们冲一次吧,我保证踏碎朱楷的军营!” “糊涂!” 王保保这次没有和他客气,眼睛中露出冰冷的芒色:“你冲锋?你能冲的进去?三十步的距离,就是天堑!” “我……” “执行命令吧!” 王保保没有再给塞哈智继续争执的机会,转身就走。 朱楷还留有余力,以他初生牛犊的性格,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进攻。 朱楷追出来,或许就是好事了…… 王保保看着塞哈智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和他说话。 有些事,手底下的人不需要懂,也不需要去解释什么。 而王保保也需要用这种强行命令的方式,让手下的大将服从,他也正好可以从大将的态度中,看看对方是否还忠诚于他。 对于王保保来说,忠诚太重要了,被赶到草原极北之地的蒙元王庭,现在还在不停地内斗、争权夺利,王保保也真的担心,自己的权力一旦被架空,那还有谁能帮他守好蒙元。 …… 此时,在朱楷的军营中,除了正在射击的亲兵营,其他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尤其是张州,就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刘姥姥,看着枪械爆发出来的威力,目瞪口呆。 如果……三千人都配上这种火器,横扫天下也未尝不可! 张州真觉得朱楷可以横扫天下,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晃了晃脑袋。 我为什么会想这些奇怪的东西? 为什么会有造反的想法? 张州神情恍然,他有些欲哭无泪:跟着朱楷和张濠这两个不靠谱的,他的思想也跟着出现了变化。 以后要和他们距离远一些,免得再把我带坏了! 可是,朱楷却不在乎张州什么想法,他看到蒙元大军退去,而且没有再继续准备进攻后,朱楷就知道他们要跑了。 跑? 怎么可能! 朱楷决不允许他们跑的如此轻松。 想打爷就来,崩掉两颗门牙就跑,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你们想走,也得问问我朱楷答应不答应! 朱楷提枪上马,对张州喊道:“张州,随我去追击敌人!张濠,守好那些武器,但凡有人靠近,杀无赦!” “遵命!” 张濠丝毫没有因为亲兵营没跟着朱楷追杀敌人而烦闷,相反他觉得朱楷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和追击蒙元大军比起来,朱楷的这些火力强大的武器,才是最应该被保护好的,这玩意如果丢了,那就是天下的麻烦。 张濠想的没错,可他并不知道,制造这些枪械的零件,也领先了这个时代几百年。 就算有人想要仿制,也不可能达到朱楷武器的效果。 这也是朱楷敢放心的把武器丢给张濠,然后带兵追击的原因。 况且,这样的武器他还有几十个集装箱呢,这么一点儿真算不上什么。 (本章完) 第85章 朱楷你不讲武德! 朱楷并不知道,外面蒙元大军的指挥者是王保保,但这丝毫不影响朱楷借着王保保的名头来提振士气。 骑在马上,朱楷打马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不准备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兄弟们,王保保亡我之心不死,竟然派十倍于我的兵力搞偷袭,打不过我就要跑!兄弟们,我们能认吗?” “不能!不能!不能!” 士兵们刚刚看到成片收割蒙元大军的画面,心中早已热血沸腾,恨不能提枪上马,杀敌人一个七进七出! “好,兄弟们与我一起,杀了王保保那小儿!” 朱楷说完,跃马横枪,在三千京军的最前面,冲出大营,追杀王保保大军。 辨别敌人的主力,很简单,围攻朱楷大营的四面八方的蒙元鞑子,在撤退的时候,全都朝着一处汇集,不用问……汇集的地方就是蒙元鞑子的主力所在。 里面必定还有大鱼! 就算不是王保保,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蒙元高层。 本着打到就是赚到的原则,朱楷下令追击。 至于敌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朱楷觉得不太可能。 两万人马,刚刚冲营的时候已经折损了七千有余,剩下的兵马早就被吓破胆,他们还能反抗什么? 张州的手里,还有二十挺m4呢,就这二十支武器,就能让蒙元升起的反抗心思,瞬间消失殆尽! …… 朱楷猜得没错。 这些蒙元骑兵,自认为天下无敌,攻击力无双,他们在距离大明军营不到五十步的地方,被死死拖住,一步都进不得,心中自然憋了一口气,更何况打败他们的,不是大明的勇武,而是大明用了什么旁门左道! 区区大明,怎么可能是蒙元铁骑的对手? 现在,朱楷率兵冲出来追杀他们,本来就满心不服气的蒙元鞑子,似乎看到了复仇的希望,纷纷准备再战。 你们都追杀出来了,总不至于还有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旁门左道吧? “王爷,朱楷那小儿追出来了!” 本来就对退兵非常不满的塞哈智,看到朱楷追击,立刻对王保保请命:“请王爷下令,准许末将带兵冲杀!” 王保保立刻说道:“给你精骑五千殿后!” 不是王保保想答应塞哈智,而是他不想看到不听自己命令的部下。 朱楷不是简单的角色,不能因为他年龄尚小就轻视他,朱楷在明知自己被引诱的情况下,还敢大张旗鼓的出现在骨碌草原,这本身就代表着朱楷胆大心细。 这样的对手,岂是简单的角色? 他现在派兵来追击,说不定在背后隐藏着什么后手呢。 王保保已经下令退兵,塞哈智还屡教不改,执意要对朱楷冲杀,这不是他不听王保保的军令,而是他把自己的意志建立在王保保的军令之上。 这是不能让王保保容忍的。 既然你要去送死,那伱就去,指望我去救你,那就别想了……如果你命大的话,希望你可以活着回来——毕竟是蒙元独一档的猛将,王保保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的。 每损失一员将领,那就是蒙元巨大的损失。 不过,不能有不遵从命令的存在,哪怕他是蒙元不可多得的猛将! 塞哈智听到王保保的话,大喜过望。 齐王最终还是愿意听他的强烈愿望,让自己去杀朱楷了啊! 小兔崽子,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塞哈智得到王保保的军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齐五员千夫长,让他们带领自己的部落骑兵,停止前进阻击朱楷。 而王保保却连头都没有回,继续带领剩余兵马离开。 谁愿意去就去吧,反正王保保肯定不会留下。 …… 塞哈智拿着打满铁钉的狼牙棒,背后是五名千夫长和他们的部落骑兵,停留在原地,等待着朱楷的出现。 不多时,两军相遇一百步的距离。 朱楷的视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骑马立在最前面、手持狼牙大棒的蒙元鞑子。 不用问,能用这种武器的,必然是主将! 朱楷看到敌方主将就兴奋地舔着嘴唇,主要是没有一合之力的敌人,打起来相当不过瘾。 上战场以前……或者说在穿越到大明之前,朱楷看电视剧中的阵前斗将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可现在朱楷明白了,这才是男人之间的交锋! 男人的游戏很简单,就是要比别的男人强! 像战场斗将这种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游戏,让男人难免会荷尔蒙爆棚! 朱楷越来越喜欢沙场斗将! “那个拿大棒的留给我,谁都不许抢!” 朱楷说完,低吼一声,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向前冲锋。 张州紧随其后,后面的骑兵跟上,在人数非常劣势的情况下,飞速朝着蒙元鞑子冲锋。 塞哈智看到朱楷冲过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和朱楷看到他一样,他同样看到朱楷,金盔金甲……一看就是朱楷! 毕竟在战场上,低调行事可是能保命的。 塞哈智没有言语,他就盯着朱楷开始冲,身后的五千骑兵跟上,两道洪流飞速的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喊杀声响彻草原。 朱楷和塞哈智,在万军丛中碰撞在一起。 朱楷枪出如龙,枪尖直指塞哈智手里的狼牙大棒! 狼牙大棒是重型武器,横扫一片,朱楷手里的长枪比较起来就非常轻了,如果两件兵器相互硬碰硬,最后倒霉的必然是朱楷。 朱楷要以己之长攻子之短,他力气大,正好可以借助枪尖,对塞哈智予以重创。 我们不拼武器,就拼力气,这厮能玩得动狼牙大棒,力量必然很强。 朱楷也正好想试试,自己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砰! 金戈碰撞在一起,发出让人牙都感到酸麻的声音,但两人仿佛都没有感觉到,纷纷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好力气! 朱楷和塞哈智都感到对方的力气,没有再喊话,继续出招。 拼的就是力气! 朱楷对自己的力气非常有自信,塞哈智当然也有,而且他对朱楷有一点儿的小觑之心。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毛孩子,能有多少力气? 拼力气就是! 两人你来我往,都在比拼着力气,两人胯下的战马都有些承受不住对方的力量,不停地后退,可是这两匹马也都是烈马,后退后再次向前,而且在朱楷和塞哈智交手的过程中,他们两个也在蹄踢嘴撕,相互谁也不服。 砰!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后,纷纷向后退去。 塞哈智再看朱楷的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蔑视,相反还带着对武将的欣赏。 就这力气,不管放到哪,都会是一员勇将。 可惜啊,对方是大明的皇子,地位尊崇! “你这小毛孩子,好大的力气!俺喜欢!” 塞哈智没有掩饰自己对朱楷的喜欢,大声说道:“你若不是皇子,我定要擒了你,让你为我大元效力!” “说什么屁话!老子才刚用了七成力,你和我比还差得远呢!” 朱楷看着塞哈智,“你怂了,接下来该我了!” “来就来,谁怕谁?” 塞哈智哈哈大笑,同样把自己的力气全部用出来,凶狠的朝着朱楷冲去,朱楷也不畏惧,正面迎战。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回合,周围方圆十米,没有一个敢靠近的,别的不说,就说长枪和狼牙大棒碰撞时发出的让人牙酸的金戈声,就让人望而却步。 交手过后,再分开,朱楷手中的长枪已经弯曲成弓型,塞哈智也好不到哪去,狼牙大棒光秃秃的一条,上边的铁刺已经在交手中被崩裂。 “再来!” 朱楷终于发现了一个能在力量上和自己碰撞的人,更加兴奋,塞哈智则从欣赏变成了暗自心惊。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力量怎么会这么大! 大的让人害怕。 可是,两人交手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分出生死,再无可退却的可能。 砰! 弯成弓型的长枪和光秃秃的琅琊大棒相互碰撞,这一次,他们两人胯下的战马,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量,相互腿软,直接趴到地上。 塞哈智和朱楷感到战马的异常,立刻做出反应,在战马栽倒在地上之前,两人纷纷把脚从马镫中抽出,然后赖驴打滚,躲开战马倒地时的冲击。 再次站起来,朱楷却抬手把武器扔掉,朝着塞哈智招招手,示意自己赤手空拳和他打。 塞哈智从朱楷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蔑视。 特娘的,你都赤手空拳了,我再拿着武器,岂不是欺负一个小辈? 然后,塞哈智把武器扔掉,同样赤手空拳的面对着朱楷。 他是草原上的勇士,摔跤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相信自己赤手空拳打不过朱楷。 而朱楷看到塞哈智把武器扔掉,分外无语。 我的长枪没办法用了,你把武器扔掉算怎么回事啊大哥? 别人并不知道,赤手空拳时的朱楷,才是战斗力最强的朱楷……因为这是他最熟悉的战斗方式。 在应天府打了那么多架,早就练成了一身本事,再加上朱楷本身就会一些格斗,现在塞哈智这么做,岂不是正中下怀? 在战场上,除了战友袍泽,剩下的都是敌人,敌人给自己机会,那就是嫌自己命长! 朱楷可不会有什么妇人之仁! 你要战! 那便战! 朱楷赤手空拳,面对着塞哈智丝毫不惧,这一次他要把自己的格斗技巧展现的淋漓尽致。 至于拼蛮力……格斗最讲究的是技巧,谁会比拼蛮力? 塞哈智没多少格斗经验,他最多的经验是摔跤,他当然清楚,摔跤也是需要技巧的,但力气同样占据着决定性的因素。 所以,力量更重要! 当塞哈智像一头蛮牛般朝着朱楷冲过去的时候,却被朱楷轻松躲过,然后一拳砸在塞哈智的眼睛上。 ???? 塞哈智被砸的眼冒金星,连连后退。 这个二皇子好不要脸,竟然用拳头! 他觉得朱楷玩不起,有种你和我比摔跤啊! 塞哈智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和朱楷打下去了,自己应该用武器! 于是在第一时间,塞哈智想到了光秃秃的狼牙大棒。 如果知道朱楷这么不讲武德,狼牙大棒就不应该扔! 可是,朱楷怎么可能给塞哈智去捡武器的机会?他一拳得手后,就开始如疾风骤雨般开始对塞哈智攻击。 朱楷知道,肘最硬! 所以,再次出手的时候,朱楷向前迈了三步,然后屈膝提肘,肘直接砸到塞哈智身上面。 嘭! 塞哈智根本没想过…… 他二百多斤的身体,竟然可以被朱楷一肘轰飞!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匹全速冲锋奔驰的骏马撞在身上一样,冲撞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出现了位移。 那弯腰就能捡起来的狼牙大棒,似乎和他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塞哈智也对朱楷的力量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原来朱楷说他没有用尽全力,还真是没有用尽全力啊。 现在才是朱楷的力量吗? 塞哈智艰难的爬起来,可朱楷似乎并不愿意给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上前就是一顿组合拳往塞哈智身上招呼,塞哈智急忙抬起双臂抵挡。 忽然,朱楷突然变招,由砸变抓,双手抓住塞哈智的头,向下猛地一按,然后屈膝提起,狠狠地撞击到塞哈智护住脸的胳膊上。 咔嚓! 塞哈智立刻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的前肘出现。 不用问,肯定是碎了啊! 塞哈智被废掉一臂,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朱楷也不和他惯着,松开抓住塞哈智头的手,左臂向后收回,握手成拳,然后狠狠的砸向塞哈智的下巴。 咔嚓! 这一声,是塞哈智的下巴被打碎。 塞哈智此时都是懵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朱楷比拼武器打了接近一百个回合,双方谁都没奈何得了谁,可没想到放下武器,自己没撑过十招就败了啊。 “呜呜呜……” 塞哈智满嘴鲜血的想要说什么,可下巴已经被打碎,说话根本说不出来,口水和鲜血此时也兜不住,随着破碎的下巴流了出来。 “说了,我只用了七成力!” 朱楷再来了一记飞膝,顶到塞哈智的脸上,瞬间把塞哈智的脸打成凹陷。 塞哈智躺在地上,眼看是活不了了的。 张州看到朱楷干掉塞哈智,立刻放松不少,他可不想再让朱楷如此打下去,战场太凶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张州有点能理解自家大哥的难处了,开玩笑……遇到朱楷这样的上位,没有一个粗线条大神经,根本抵挡不住,现在他只是在朱楷身边保护朱楷了一次,而张濠几乎每一战都要追随在朱楷左右,这其中的差距…… 张州唏嘘不已:真是为难大哥了啊。 眼看着朱楷朝着人多的地方钻过去,张州不敢再多想,拉过来一位斥候,对他喊道:“带着斥候营的人去喊,敌酋已死,跪地者不杀!” “敌酋已死,跪地者不杀!” “敌酋已死,跪地者不杀!” …… 朱楷从来不死滥杀无辜之人,他尊重每一条性命,跪地求饶的人,那就让他们跪着吧。 诛杀了首恶,剩下的乖乖当大明的子民,朱楷自然会对他们多有庇护。 只不过,现在的朱楷想当不开心。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张州。 如果不是张州扯着嗓子让蒙元的部落骑兵失去战斗力,朱楷还能再斩两个千夫长过过瘾。 现在……一个个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呢。 后面还有大仗要可以打。 朱楷没有停留,也没有继续去追向西、向北逃窜的鞑子,没必要再追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向东! 继续向东! 朱楷在收拾得当,把多余的俘虏留在原地,等待徐达大军前来接收,他则带着兵马,继续向东前行。 …… 东路军的李文忠,一开始并不知道朱楷在向东,在接到徐达的信以后……李文忠怒了啊。 这小兔崽子,真敢闹腾! 真以为在北境打仗是在过家家吗? 朱楷……李文忠现在就想把朱楷吊起来打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起来,李文忠是朱楷的表哥,如果他去教训朱楷,会得到马秀英的认同,或许朱元璋也不会怪自己什么吧? 抱着这种想打朱楷一顿的想法,李文忠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去救朱楷。 于是乎,李文忠亲率一小股骑兵,奔驰而来。 不得不说,王保保的情报搜集工作做的相当到位,饶是李文忠心急火燎的赶路,也不得不隐匿行踪,在潜伏与反潜伏中,缓慢的向朱楷所在的方位奔驰而去。 李文忠也是沙场宿将,他对战局的了解和把控,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虽然没教出一个好儿子,但他本人的军事素养,还是非常高的。 骨碌草原! 李文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骨碌草原! 他认为蒙元鞑子如果想对朱楷设伏的话,骨碌草原是最合适的地方。 所以,昼伏夜出,和蒙元鞑子的斥候玩躲猫猫游戏的李文忠,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骨碌草原。 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骨碌草原上都已经凉了。 已经死去的尸体,被留在原地等待接收的蒙元鞑子埋到地下,两千多蒙元鞑子,连跑都没有跑,乖乖的坐在一块等待明军的出现。 “……” 看到这一幕的李文忠,无疑是非常疑惑的。 他根本想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蒙元鞑子,怎么一个个的变得这么乖巧? 还有,他们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都没了头发,只留下光秃秃的青皮, 通过询问,李文忠才知道,这些在骨碌草原上剃了头的蒙元鞑子,是朱楷的俘虏,他们不敢忤逆朱楷,就留在这里等待。 李文忠很纳闷:朱楷这么让人害怕吗? 在他的印象中,朱楷还是那个只知道玩闹的小娃娃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完鞑子的话以后,李文忠才知道,朱楷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器,能够在三百步外取人首级,而且还有一种拿在手里,扔出去就会爆炸的小铁球,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但他们怀着对强者的信任,和朱楷许下的让他们成为大明子民的承诺,让他们选择留在骨碌草原,等待明军。 李文忠也不知道蒙元鞑子所说的,但有一点李文忠是非常清楚的,这些蒙元鞑子被朱楷杀怕了,杀的他们不敢反抗。 他们在面对朱楷的时候,剩下的也仅有畏惧。 朱楷,到底做了什么? 李文忠一脑门雾水,这些蒙元鞑子能力本来就不够,再加上他们信奉什么天神,把朱楷形容成天神的化身,给朱楷身上笼罩上一层天神的色彩,更加让李文忠听得云里雾里。 “或许,没有亲身经历过骨碌草原上的战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 不管别人如何,反正李文忠凭借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没办法分析朱楷是怎么打仗的,他用的武器在战场上应该如何使用……这些都分析不出来。 再看着眼前的两千多俘虏,李文忠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己明明是东路军将领,本次北征的两位副帅之一,现在却干起了收拢战俘的活…… 那竖子,真把我当成运输大队长了吗? 李文忠脸上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身体却很老实的把这些俘虏抓走。 这些,是朱楷的功劳。 以前,李文忠刚投靠朱元璋时,他被马秀英收为义子,只是后来朱元璋称帝后,他又复姓李,但这丝毫不影响李文忠对朱元璋儿子的喜爱,尤其是朱标和朱楷。 朱标从立为世子的时候,就已经展露出他的能力,朱楷却一直被当成无恶不作的祸害,可现在这个祸害却在北境立下不世之功,雷霆扫穴驱赶蒙元,救徐达于水火…… 这种功劳,朝堂中的那些大臣们,应该闭嘴了吧? 李文忠埋怨着朱楷。 但却把腰杆挺的笔直,似乎在告诉天下人,在北境立下不世之功的,是他李文忠的弟弟。 把骨碌草原收拾妥当以后,李文忠又在面临一个新的难题,他要思考:朱楷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在哪。 刚刚,俘虏说朱楷向东…… 东面? 李文忠的脑子立刻转起来,然后冒出来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大的连他自己都吓一跳……那小兔崽子,不会去了那里吧? 那里……就是位于辽东的蒙元粮仓。 他不会真这么做吧? 李文忠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符合实际,可问题是……朱楷的想法和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样,他傻大胆一个,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敢做。 这天下或许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可能吗? 可能! 但李文忠也非常清楚,蒙元的辽东粮食基地,就是一座火焰山,沾上去就是个死。 徐达会意识不到,蒙元辽东粮食基地的重要性? 不仅徐达能意识到,朱元璋也能意识到,但是……他们都不能做! 蒙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付这么一头庞然大物,不要想着一口气把对方吃掉,要一步步蚕食,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的煮,这样才不至于被蒙元反噬。 徐达同样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付退守草原的蒙元,可他为什么在本次北征中,没有去辽东?而是和王保保在草原上打? 无他,不能把蒙元逼迫的太狠,攻击辽东粮仓,那就是奔着玩命去的。 蒙元没有被赶出元大都以前,战斗力的确不行,可在退守草原后,曾经纵横天下的蒙元铁骑似乎又回来了,他们重新变得悍不畏死,重新开始恢复了先祖的血性。 所以,面对重新恢复活力的蒙元鞑子,需要小心为上,千万别着了对方的道。 朱楷在草原上所向披靡,看起来是风光无限,但李文忠却也非常清楚,在战场上,出现一点点的失误,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如果朱楷折损在草原,他之前取得的所有功名,便会瞬间烟消云散。 而且,朱楷才三千多人啊! 而蒙元的辽东粮食基地,最少有十万之众! 三千vs十万! 怎么看都像是必死的结局。 李文忠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选择去救援朱楷,哪怕跟在朱楷身后当运输大队长呢,李文忠也必须要去。 他命令传令兵出发,出发的传令兵兵分两路,一部前往徐达、冯胜部,另一行则手持李文忠令牌,命令其转向向东,直奔蒙元的辽东军事基地。 …… 徐达和冯胜,很快便见到李文忠的传令兵,并且把李文忠的推断和接下来的决策告诉了徐达。 此次北征,徐达为正,李文忠作为东路军大帅,有随机处置之权,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徐达这里。 徐达知道,自己无论让不让李文忠去找朱楷,他都一定会带着大军去,这点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而现在,徐达考虑的是,自己要不要向东。 在徐达看来,他们追在朱楷身后,此次北征的意义就不大了,完全就是陪着朱楷在过家家。 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向东,而是向北扩大战果,把去消耗蒙元的有生力量。 朱楷对待俘虏的办法,让徐达看到了新的思路,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把草原上归附于蒙元的部落,使其归降于大明,这才是最好的方式和方法。 徐达的战略意图很明确,就是消耗蒙元的有生力量,你们草原不是全民皆兵吗? 那我就把你们的民都给弄走,看你们还怎么样全民皆兵! 不出五年,蒙元将不复存在! 徐达的计划不错。 可现在大军中,当家做主的不止他一个。 还有朱标呢。 朱标在军中虽然没有职位,但他的身份,徐达即便再有决定权,他也必须要考虑朱标的态度。 众所周知,朱标是个弟控,他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而不惜一切代价。 万一,自己的计划不被朱标采纳,那该如何去做? 而且,现在去打蒙元的辽东粮食基地。 这无异于是戳了蒙元的逆鳞,他们就算拼尽一切代价,也会保全他们的粮食基地。 到时候,又是一番血战。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结果徐达接受不了的。 徐达想的没错,但最后做决定的人,还得是朱标。 带着李文忠的传令兵,徐达去见了朱标。 朱标听到传令兵的话以后,沉吟半晌,然后对传令兵说道:“这件事,孤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让传令兵离开,大帐内只剩下朱标和徐达两人,徐达在听朱标的意见,而朱标在想如何对徐达说。 “徐叔,你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是吧?” 朱标没有和徐达客套,而是直接把徐达没有说出来的话说出来:“救援楷弟还是按照既定战略去打,你更倾向于后者,只是你不清楚我的态度,所以想以我的决定为主。” 徐达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朱标所说。 朱标也没有着急做决定,而是对徐达道:“徐叔,你说你想怎么办就好,如果我们此时去救援楷弟,会有什么后果?” 听到朱标询问,徐达自然一五一十的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现在不是救援朱楷的最好时机,或许救援朱楷的时机从任何时候开始就不存在,根本不存在救援的问题。 说完以后,徐达就继续站着,听朱标的决断。 “好!那就不去救楷弟了,徐叔继续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就是的。” 朱标看着徐达,“我心疼楷弟,但兵者国之大事,我身为大明太子,自当以国事为重!” “况且,此时不去追着楷弟前往辽东,也是对楷弟的一种保护,最起码……蒙元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楷弟身上,徐叔才是他最应该注重的敌人!” “徇私情,自然可以,但父皇和叔叔伯伯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大明,决不能在私情之上。” 朱标用这种方式告诉徐达:在做事的时候,不用考虑自己的感受! 现在的朱标,是太子,是大明的储君。 正如朱标所说,现在继续向北进攻,威胁蒙元王庭,这对朱楷也是另外一种保护。 有徐达在这里牵扯,蒙元自然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朱楷身上。 这样,朱楷即便没办法拿下辽东粮仓,也可以从容撤退。 徐达听到朱标的话以后,感慨莫名。 朱元璋的两个儿子,都是人杰! 大明有他们这种后起之秀,当真是大明的福气! “末将领太子命!” 徐达对着朱标躬身,随后说道:“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确保二皇子安全。” “不用,我的楷弟,由我来保护便是。” 朱标脸上露出笑容,“徐叔,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我向东,去找楷弟。” “啊?” 徐达没想到,这才刚过去多久,朱标就改了主意。 你这个时候向东,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到处都是蒙元的探子,他们一旦知晓朱标的身份,说不定会直接对朱标下手。 朱标在北境有任何闪失,也不是他徐达能承受得住的啊! “徐叔,刚刚和你说话的,是大明的太子,我现在是楷弟的大哥,楷弟会遇到危险,我这个当大哥的,又岂能不陪在他身边?” 朱标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我知道自己没有楷弟纵横沙场的本事,自然不会给徐叔添麻烦,我先回关内,再从关内前往辽东。” 徐达还想再说,可朱标意已决,他再劝说也是无用。 算了……随他去吧。 徐达躬身领命,但也很坚决的对朱标说:“那殿下允臣派遣亲兵,护送殿下。” “好。” 朱标说完,起身离开。 …… 应天,皇城内。 九门禁军齐齐出动,占领整个应天府。 全城宵禁,任何人不得外出。 百姓们得到这样的命令后,心中惴惴不安。 北方正在打仗,应天远在千里之遥,现在却突然宵禁,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百姓怕得不得了,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生怕被刀兵挟在身上,那可就有大麻烦了啊。 皇城内,的确有大事发生。 但,却并不像百姓们所想的那般,有人叛变或者捣乱。 事情很简单,却也很大,朱元璋的三儿子朱樉、四儿子朱棡、五儿子朱棣,在皇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的去向。 至于去了哪里,那还用说吗? 自然要去北境! 朱元璋为此大发脾气! 在武英殿内扬言要打断三个小兔崽子的腿。 最主要的是,他在宫里自己住了两个多月了,虽然时不时的为了生儿子去临幸几个妃子,但不能回坤宁宫住,让他憋了一肚子火,而他的儿子们,能使劲打的,就他们五个,其他的都还小,没办法下狠手。 现在五个能抗揍的都不在,朱元璋又岂能开心? 找! 一定要把他们找到! 朱元璋下了狠心,一定要把他们都找到,然后狠狠的收拾! 朱元璋为了找回儿子,只是觉得能发火而已,至于其他的原因则不存在。 恰逢此时,北境又有八百里军报传来,朱元璋立刻把书信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朱元璋刚刚还在愤怒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哈哈哈,朱楷不愧是我老朱家的乳虎! 蒙元……土鸡瓦狗尔! 不过,在看到军报内容的最后,朱元璋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这些儿子们,还真是他朱元璋的种啊! 朱楷在北境乱杀四方,打的蒙元抱头鼠窜,连蒙元给他下的套,都被朱楷轻松击破。 至于朱楷用什么方法获胜,手里又有什么让人感到恐惧的武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人是朱楷!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更甚,对朱楷越来越满意。 只是朱标……太过意气用事,他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朱楷,你疼朱楷没问题,但你不要觉得,朱楷离开了你,到处都是危险,他自己应该有自己的能力。 现在唯一让人气愤的,是那三个跑走的小兔崽子! 你们走了,谁还能让我打着顺手呢? 不过,他们去了哪里呢? 朱元璋想要把朱樉、朱棡、朱棣三个小兔崽子抓回来,但如果毫无目的的去抓,说出去不太合适。 得先弄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不用问,朱元璋就能猜得到,他们三个离开应天府,肯定是奔着北境去的,再多精确一点,那就是奔着朱楷去的。 朱楷现在要去辽东,这三个小兔崽子如果去找朱楷,在路上肯定会听到和朱楷有关的消息,也会奔着辽东去。 想去辽东,北平必然是必经之路。 那么,只要在北平等着朱樉、朱棡和朱棣出现就是……这时间可能太长,如果提前找到人拖回到应天……那就得在路上下功夫了啊。 朱元璋决定,在前往北平的路上开始寻找朱樉、朱棡、朱棣三人的行踪。 …… “三哥,我想去找二哥。” 在湖广官道的一个路边摊,朱棡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我们不是说好出来以后就去找二哥的吗?怎么现在却要往陕西走?” 一点意思都没有! 去找朱楷多好! “就你还想去找二哥?去了也是捣乱!” 朱棣在旁边,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对住朱棡嘲讽:“而且,三哥刚刚不是也说了吗?咱爹知道我们三个跑了,肯定也会认为我们会去找二哥,必然会在路上堵咱们,我们直接去找二哥,能见得到?” 朱樉在旁边说道:“见二哥,是为了什么?想向他证明我们能上阵杀敌?呵呵……你们别闹了,二哥见到我们三个,只会打的比咱爹更狠!” 想到自己三天两头的挨顿打,朱樉就不安的扭动着身体,说道:“所以,去找二哥,不如想想……我们应该做什么,这次我们做好了,被二哥和大哥还有爹看在眼里,以后我们想出来,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朱棣在旁边点点头:“三哥说的没错,我们这次跑出来,是为了以后能跟着二哥出去,而不是一出来玩就去找二哥。” 没有能力,怎么跟着朱楷混? 朱棡倒是闷闷不乐,关键是他出来玩,不跟着朱楷的脚步,他也不知道做什么。 要么就是听朱樉的话……可朱樉也比不了朱楷啊。 朱棣在旁边搂着朱棡的脖子:“别整天愁眉苦脸的,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放心吧……过了这一次,以后都可以跟着二哥混了,你放心,我和二哥特别熟,到时候跟着二哥混,我保证给你多说好话。” (本章完) 第86章 女真灭族!高丽亡国! “就你?” 朱棡满脸都是不相信,“你还能说好话?” “嘿,你不相信,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朱樉就打断了他说的话:“刚出来,就别吵吵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赶路,我们先去关中!” 去关中,那里是秦地! 朱樉的封地!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朱元璋,告诉天下人,他可以! …… 此时,远在北境的朱楷并不知道。 自己的三个弟弟已经偷跑出应天,而且他也不想去管那些。 刚打完仗的朱楷,已经脱掉盔甲,张濠在旁边帮忙清理伤口。 在冷兵器时代,大规模使用热武器,更像是一面倒的屠杀,这样赢得战争,朱楷觉得毫无趣味。 已经能够看到的结果,再怎么做都没什么意义,而且这种屠杀是朱楷不喜欢的。 他们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一边倒的屠杀,有意思吗? 朱楷更喜欢的,是冷兵器碰撞时带来的血脉喷张的感觉,那才是一个纯爷们应该面对的。 当然,冷兵器对战,身上难免会有伤。 但朱楷丝毫不放在心上,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身上的那些磕磕碰碰,更像是这场战争带给自己的勋章。 朱楷勇武,寻常人近身不得,哪怕是蒙元里非常悍勇的鞑子,在面对朱楷的时候,都没有近身的机会。 不过,战场上的武将对战,终归只是整场战争的一部分,更多的时候,伱越是悍勇,身边围着你的敌人就会越多,他们都想杀了你,博得功劳。 所以在打仗的时候,朱楷身边围着的敌人是最多的,身上难免有伤,不过这些伤算不得什么,都是皮外伤而已。 张濠看着朱楷身上的伤,一边帮其裹上纱布,一边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接下来咱要小心些,越是靠近辽东,这儿的鞑子越是凶狠。” “必须凶狠啊,粮仓都在这里摆着呢,谁不会保护好自己的饭盆子?” 朱楷丝毫不在意,然后说道:“不过,这样才有意思,老是软绵绵的鞑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濠哪里听不出来,朱楷打仗更多的也是在为了寻找刺激,但他还是提醒道:“楷哥儿,你可得小心着些,回头皇后娘娘看到你身上的伤,少不得得修理你。” “嗯嗯,知道了。” 朱楷有些不耐烦。 好好地在外面打仗呢,老是提家长干什么? 张濠也不再多言,赶紧把朱楷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好了,去吃肉?” “走!” 朱楷也不穿盔甲,把衬衣一裹,扎上腰带就去了战俘营。 这群汉子,一个个拧着脖子不服,可越是这样的汉子,越容易折服,一起吃顿饭,然后再打一架,从蛮力和武力上,从内而外、自上而下的去征服对方。 一顿饭再加上消消食的功夫,五百多投降了的蒙元鞑子,没有一个不对朱楷服气的,全部都跪在地上,尊朱楷为主。 这就是蒙元的鞑子,他们只信奉强者。 王保保是强者,现在来了一个比他更强的人取代了王保保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这已经足够证明朱楷的强大。 “剃了头,你们就是我朱楷的兄弟了。”朱楷拿着剪刀,大声喊道:“之前有不少兄弟们,已经认同了咱,跟着咱去了大明当百姓,看到我的头发没有?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归顺了大明,有一个没过上好日子,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待遇,我的头发一天不留!” 被俘虏的蒙元鞑子,听到朱楷的话,纷纷跪在地上,对着朱楷非常崇敬的喊着:“大力神!大力神!大力神!” 朱楷,就是他们草原上代表着力量与勇武的大力神! “哈哈哈!” 朱楷得到蒙元鞑子的认同,心里非常满意。 他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奉承,尤其是来自敌人的奉承。 朱楷下令,休息半日,下午继续向东行进! 不破辽东粮仓,绝不离开草原! 张州看着朱楷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难为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劝朱楷,还是应该闭口不语。 朱楷行事乖张,不是张州心目中完美的主上人选,而且有很多的时候,张州都觉得朱楷是在盲目自信,可最后的结果却每次都是张州被打脸。 比如上次骨碌草原上的埋伏,张州觉得朱楷还不至于让王保保亲自设下圈套埋伏他,可最后的结果还真是王保保。 那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朱楷执意要去打蒙元的辽东粮仓,那王保保岂能不知道? 朱楷的兵马太少! 如果蒙元鞑子一股脑的全冲上来,那倒霉的可是朱楷! 哪怕朱楷有再多的热武器都没用。 而且朱楷那么的惹眼,肯定会被盯着,万一…… 张州不敢去想万一,赶紧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张濠,让张濠拿拿主意,想想办法。 张濠听到后,摇摇头:“二弟,我们只要遵从楷哥儿的命令就好,另外……我们不只有楷哥儿,还有徐达、冯胜、李文忠三员宿将呢,有他们在,定可保楷哥儿周全。” 张州想的事情挺大,但落到实处,还是只考虑朱楷的安危。 他们是朱楷的家臣不假。 但朱楷也是大明的二皇子,最受朱元璋宠爱的儿子,那些带兵打仗的将领,能不想着朱楷吗? 如果把朱楷置于危险的境地,他们能承受得住朱元璋的怒火吗? 再说了…… 此次北征的正副三员大将,有两个是朱楷的岳父,还有一个是朱楷的表哥,这些人哪个希望看到朱楷出事? 所以,担心朱楷的不仅是张州,还有徐达、冯胜、李文忠他们! 张濠和张州需要做的,就是陪在朱楷身边,保护好朱楷就行,至于战场上的局势。 有更有经验的人帮忙照看,不需他们操心。 张州还想再说什么,张濠却摆摆手:“去休息吧,后面越来越难打,敌人也会越来越多,不养足精神怎么打仗?咱们手底下的人,伤亡可是比之前大不少,这些鞑子刚投降过来,忠心还得再考验。” “的确如此。” 张州对此非常赞同,他也很苦恼,自己没有兵员进行补充,只能用这些鞑子来充数,可他们值得信任吗? 朱楷作为上位,他倒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张濠和张州两人就难受了,他们本身就对蒙元鞑子抱有一定的不信任,况且这又是在北境,又深入蒙元腹地,这些人值得信任吗? 不见得,也不敢太过信任。 “这是楷哥儿的意思,那就按楷哥儿的意思办就是。”张濠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就是让张州按朱楷的意思办。 他们是朱楷的家臣,那么朱楷说的话,就是天下最大的规矩! …… 蒙元的辽东粮仓,的确重兵把守。 在元末明初,辽东是产粮大地,所以这里很乱,红巾军和女真、高丽等势力犬牙呲互,都盯着这块宝地。 蒙元的王庭,自然也知道辽东的重要性,在被大明赶出关内的第一时间,王保保就派人稳固了辽东局势,顺便把女真和高丽打服,换来了辽东的安宁。 其他自然有心有不服者,可是不服气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蒙元更强势呢? 辽东是蒙元的粮仓,也是存放武器、打造武器的一座重镇,所以这个地方,是蒙元重兵把守的地方 在此地,屯兵十万,带兵的将领,叫哈斯图,被誉为蒙元黄金家族的天骄,被封为常胜王! 地位只在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之下。 他不服王保保,只忠于天元帝,但他却明白王保保的对大元的忠诚,所以两人虽然不对付,但配合起来也相当默契。 朱楷在草原上肆虐,打的蒙元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的事,哈斯图也知道,但他并没有去救援。 可是,当哈斯图得知,朱楷一路向东,目的地直奔他镇守的辽东粮仓的时候,哈斯图顿时就是乐了啊。 没想到,朱楷不好好的去对付王保保,竟然跑来找死! 既然他想死,那就成全他! 哈斯图一开始还觉得,王保保奈何不了朱楷,那是王保保无能,他是废物,如果朱楷到了他的地盘,那他肯定会让朱楷有来无回! 但是,当他派出骑兵,与朱楷一起交战的时候,哈斯图才知道,朱楷是多么的恐怖! 三千多人的骑兵,被哈斯图派出上万骑兵,再加上居住在周围的部落一起去堵截,都没有把朱楷堵住。 相反,还让朱楷的实力进一步壮大,原来的三千多人的骑兵,现在变成了七千骑,其中的四千多骑兵,是他派出去阻拦朱楷的兵马,现在全成为了朱楷手底下的兵。 这让哈斯图很愤怒,很生气的那种……凭什么? 自己的兵凭什么都跑到朱楷手底下当狗去了啊? 这特娘的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哈斯图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哈斯图不敢再派兵去阻击朱楷了,老老实实的呆在辽东粮仓,准备好大军,然后占据有利地形,去打败朱楷! 哈斯图的想法不错,可他完全低估了朱楷。 朱楷到了辽东后,并没有着急孤军深入,而是沿着辽东的边~开始前进,他也不着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辽东周边骚扰的是鸡犬不宁。 朱楷倒是开心了,哈斯图看着手底下兵马每天送来的求救奏报,那叫一个头大! 没办法,只能派遣大军前去围剿。 可是当大军到达以后,朱楷就不见踪影了,等把大军收回,朱楷已经到了另外一片地方。 这个该死的朱楷,像狗皮膏药似得! 打又打不到,不理他——朱楷又左一刀、右一刀的把你砍的遍体鳞伤,虽然哈斯图不觉得,朱楷这种小打小闹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也不会伤及根骨。 可是……他难受啊。 每天,哈斯图看着这些军报,自己都头大! 怎么办?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围剿朱楷! 彻底的把朱楷解决掉!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然,哈斯图是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十万兵马拉出去的,这些兵马是他镇守辽东的保障。 他要防备更强大的大明。 这些兵马不容有失。 只一个朱楷,几千兵马,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本部的兵马不能动,还有其他兵马。 哈斯图一声令下,女真、高丽的首领立刻赶到辽东去见哈斯图。 女真还是金朝的女真,他们的祖先被铁木真打败后,就卑躬屈膝的成为了蒙元的朝臣,现在就是听蒙元呼来换去的一条狗而已。 至于高丽,他们才是墙头草呢。 在海上和大明交流,对大明俯首称臣,背地里却还在和蒙元勾搭,比如现在的这位首领,就是高丽的王派到辽东,对蒙元进行帮助的某位臣子,用高丽王的话说,这位臣子造反了,高丽现在连饭都吃不起,根本无力对其围剿……这种烂借口,懂得人都懂,只是一个措辞而已,当不得真。 大明现在全身心的在针对蒙元,对于高丽这种跳梁小丑还没怎么放在眼里,只能暂时由他去,等腾出手了,老账新账一起算! 哈斯图不会动用手里的大军针对朱楷,但他杀起女真来,丝毫不含糊。 “现在辽东突然来了一股明军,是由朱元璋的儿子朱楷率领的兵马,他们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不停地恶心着我们。” 哈斯图简明扼要的说了下原因,然后对女真和高丽的首领说道:“现在,给你们一条命令,派出部落的兵马,把这支明军剿灭。” “……” 女真、高丽的首领,在听到哈斯图的话后,脸上露出苦色,心里也是直接骂开了花。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非得让我们去? 不就是看着我们好欺负吗? 打不过,只能任凭女真或者高丽欺负。 他们两个部落也不想听话,可是下命令的是哈斯图,是蒙元的最高首领,他的话怎么可能不听? 不听就是一顿暴揍,谁也撑不住呐! 哈斯图看到两个部落的首领一脸为难的样子,冷哼一声:“怎么,让你们为难了吗?” “这……” 两位首领犹豫一番,最终女真的首领鳌胜还是不得不说道:“王爷,我们的粮食,已经见底了,勇士们吃不饱肚子,这打仗更是无从谈起啊。” 最主要的,还是吃不上饭。 这也是鳌胜很为难的原因,他们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种出来还都被哈斯图给征走了,他们仅有的口粮都不够,还得下海捕鱼才能把肚子填个半饱。 说完粮食的事,鳌胜干脆咬咬牙,把他的其他诉求也说出来: “另外……王爷您是清楚的,我们部落的勇士,这武器平日里打猎尚可,可你要说去和盔甲齐全的明军打,我们的武器根本无用!” 哈斯图自然清楚,想要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在鳌胜说出他的诉求后,哈斯图说道:“给你拨粮一千石,箭矢一万,武器若干!” 听到哈斯图的话,鳌胜不由得闭上眼睛。 他害怕自己睁开眼睛看向哈斯图时,因为眼睛里的愤怒会让哈斯图看到,为此波及到整个女真部落。 泰特娘的抠门了啊。 给的那点粮草武器,还不及女真半年供奉给他们的多,这特娘的薅羊毛薅的还是自己的。 而那位高丽的首领看到鳌胜张张嘴就要来了一批军械,自然也想从中谋取一些利益。 可是,哈斯图似乎早就猜透了他的想法,在这位高丽首领还没说话的时候,他就直接打断了:“你们也缺粮草武器?给你们的王去要!” 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高丽的首领还没说话呢,就碰了一鼻子灰,可自己的小心思被猜透了,高丽的首领也清楚哈斯图的性格,如果自己再这么说下去,估计他还没出兵就已经被哈斯图杀了的。 “不会,不会……我们高丽是您们大元的附属国,您们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自然就会做什么,而且一定做的漂亮!” 高丽的首领在哈斯图面前卑躬屈膝,奉承的说道:“王爷,我带来了两株三百年的人参,进献给您,感谢您给了我们这次出征的机会。” 那模样,看的鳌胜要吐,但他还是很快说道:“王爷,我们挖出来两株五百年的人参,赠送给您,感谢王爷您对我们女真部落的照顾。” 派自己部落的人去打仗,他们非但不觉得为难,甚至还愿意为此拿出东西,去感谢哈斯图。 当狗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啊。 哈斯图对两人的态度非常满意,傲慢的坐在王位上,摆摆手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那就去做吧,我只要结果,你们做好了,我自然会有赏赐,如果做不好……你们可要想清楚后果!” 反正我大元实力强盛,你们不是对手,那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当仆从吧。 鳌胜和高丽的首领听到哈斯图威胁他们的话以后,脸色非常难看,可是再难看又有什么办法? 不管是什么任务,只要是哈斯图分配下来的,他们都得接着。 鳌胜在离开哈斯图的营帐后,不由得捏起了拳头。 说到底,还是我们女真太弱。 不过,你哈斯图也别太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我们女真的阶下囚! 曾经,女真也是差一步便问鼎天下的,只可惜蒙元崛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让女真无法应对。 直到现在,女真部落依旧认为,蒙元是从他们手中抢走的天下。 问鼎天下之志,从未熄灭过。 以前,还觉得蒙元强大,他们不是对手,可现在蒙元已经日暮西山,鳌胜感觉他们女真部落的机会又来了。 鳌胜感觉距离自己重现先祖荣光的日子,已经不远。 同时,鳌胜也在心中暗自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漏出马脚。 女真部落一直有问鼎天下的雄心,这就代表着他们在对抗大明的时候,不会用尽全力。 相反,另外一边的高丽棒子就不这么想了啊。 对于高丽人来说,蒙元是主子,大明也是主子,这两个主子无论谁笑到最后,他们也是跟着笑到最后的那一方。 所以,无论哪个主子找他们帮忙,他们都将竭尽全力。 …… 朱楷并不知道,哈斯图已经让女真和高丽对他进行围剿,他此时正在辽东外围玩的不亦乐乎。 话说,未来那位老人家的游击战术是真的好用。 敌疲我打、敌进我退……十六字方针在草原上,被朱楷玩出了花。 打了十来仗,打到最后朱楷的队伍非但没有减员,反而增加两千多蒙元人,兵马达到了一万之数。 原因很简单,朱楷手底下大部分兵马,都是剃了头的蒙元人,包括朱楷原本带着的亲兵营和京军,都是剃了头的,如果不是身上的盔甲不一样,这些人没什么两样。 再加上朱楷勇武,逢战则无敌,蒙元人一看,跟着朱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朱楷手底下的那些兵马绝大多数都是蒙元人,大家在一起有照应。 再加上朱楷给他们的许诺,在打完仗以后让他们成为大明人,这样的结局,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跟着朱楷混,三天吃九顿! 蒙元的大兵纷纷倒戈,投靠在朱楷帐下,并且作战勇猛,逢战必上,这样的结果,让张濠和张州放心不少,也对蒙元人多了些信任,一场场仗打下来,大家成为真正的袍泽。 朱楷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蒙元和大明更是如此,别人说什么没用,劝不得~得自己逐渐放下成见。 而且,朱楷知道,只要自己在,张濠和张州就不能对那些蒙元人做什么。 如今看来,收效不错。 不过,一直在打仗的朱楷,却嗅到了一点儿的不同寻常。 哈斯图未免太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下来,外围的兵马越来越少,他们的势力范围开始向中间收拢。 不应该如此…… 如果自己一把火烧了辽东,哈斯图就保不住这里的粮食了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应战。 可哈斯图非但没有应战,反而收缩战线,这绝不是一个良将应该有的。 把张州和张濠喊过来,告诉他们自己的发现,随后吐槽道:“不是说,哈斯图是黄金家族的骄傲,是可以和王保保并驾齐驱的良将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不通晓兵事? 不应如此。 张濠沉吟一番后,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或许非是哈斯图不想打,而是他不想动用自己的兵马打。” “你是说,其他部落?” 朱楷笑了,“那些部落有什么用?来了不是送人头吗?” 如今,草原上最厉害的是蒙元人,蒙元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其他的部落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殿下,并非如此。” 张州在旁边解释,“辽东,可是有不少部落的,也有不少蒙元人不服王庭的皇帝,各自为政,而且那些部落在辽东的实力,并不在蒙元之下,只是蒙元积威日重,他们不敢反抗而已,如果找到机会,他们肯定会反戈一击。” 听到张州的话,朱楷来了兴趣:“那你和我说说,都有什么部落?” “女真!” 张州首先提到的,就是女真:“女真可是大金的残余部落,重新被赶回到黑山白水之间,艰难的生活重新驯化出他们的血性和野性,这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朱楷听到后:“哦,也就是说,哈斯图要用女真,驱虎吞狼!” 张州见朱楷听进去自己的意见,不由大喜,赶忙把自己了解到的都告诉朱楷:“不仅有女真,还有蒙元人赛因不花、所谓的高丽叛军……” “好了!不用说那么多了。”朱楷不想再听下去,就张州说的这些地名、人名,朱楷听到都感觉到头大:“也就是说,哈斯图不想动自己的大军,就势必要借助辽东其他比较强盛的部落或者势力是吧?你和我说说,谁最有可能!” “高丽和女真!” 张州回答的倒是斩钉截铁,“赛因不花虽然是蒙元人,但他不服元庭的皇帝,独立为政,哈斯图自然命令不了他。” “那就是女真和高丽!” 朱楷也不想继续在辽东外面兜圈子了,“找个地方休整,然后去找女真和高丽麻烦去!” “啊?” 张州没想到,朱楷心态变化的这么快。 为什么要去找女真和高丽麻烦呐? 张濠在旁边提醒道:“你不是说,女真和高丽,是最有可能被哈斯图拿来对付我们的吗?” 是啊! 但只是有可能啊! “既然有可能,那就把这种可能扼杀!” 张濠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非常凶狠的样子:“在草原上,弱肉强食!他们有可能当蒙元的狗,那就不让他们活!” “没错!” 朱楷眼睛也眯了起来,“高丽和女真,全都不能活!” 高丽就不说了,如果穿越过来不把高丽打到灭国,那就愧对这次穿越的机会。 女真……同样如此。 把大明灭了的,就是女真。 而且,女真在入主中原后,做的屠杀,十室九空! 这样的部落存在就是对大明的威胁。 既然是威胁,那就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朱楷从来都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他的狠是刻在骨子里的! “张濠,检查武器装备!” 朱楷看向张濠,“先打女真,再灭高丽!我要他们不复存在!” “……” 张濠听到朱楷的话,神情凛然。 朱楷在和蒙元大军交战时,除了面对王保保设下的陷阱时,用了热武器,其他的时候是在用冷兵器来对战。 而现在,朱楷竟然要对这两个部落使用热武器,这说明朱楷不想讲武德了,他要对这两个部族进行屠杀! 直接让一国一部落除名,消息传到朝堂,他必然会成为百官口中的‘屠夫’! 这对朱楷的名声,没有任何好处! 作为家臣,最重要的是为上位自身考虑。 朱楷做出的决定,自己是劝不动的,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弟弟,希望他能劝劝朱楷,让他打消这个想法。 可是,张州在听到朱楷的话以后,并没有立刻反驳,看到张濠投来的目光,张州点点头,表示收到: “殿下说的是,草原部落野蛮,不出重拳难以让其臣服,女真的祖上血债累累,高丽更是蛇鼠两端,灭了他们,可震慑草原一众部落!” “……” 我没让你支持朱楷啊混蛋! 张濠现在恨不能把张州说的话让他咽回去! 真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那就这么干!” 朱楷最后一锤定音,张濠再劝也是无用。 他耷拉着脑袋去帮着朱楷整顿兵马,在路上朱楷唏嘘不已,看来自己还是对朱楷和张州不够了解啊。 …… 女真的鳌胜,带着物资回到部落后,引得部落里的人欢呼不止。 虽然他们每年进献给元庭的物资不止这些,可这是第一次看到回头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们心中开心。 但是,鳌胜没有让他们高兴太早,然后他就把哈斯图给他们物资的意图说了出来。 让他们和高丽一起去剿灭朱楷的明军。 剿灭朱楷? 女真的各个部族听到鳌胜的话,立刻沉寂了下来,然后就突然的开始爆发。 就给这么一点物资,就想让我们帮他哈斯图卖命? 凭什么? 不干! 女真的各个部族听到后,选择不干,但在做完选择后,他们更家沉默。 如果不帮着哈斯图,他们能承受得了得罪哈斯图的后果吗? 不能! 和大明合作,灭了哈斯图? 也不现实。 明军的势力还是在长城以南,他们出征草原早晚都要回去,大明会同意带他们一起去关内吗? 大家都觉得不会。 那怎么办? 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好结果。 “如今,我们势力大不如祖上,只能看人脸色行事,但是……蒙元同样是日暮西山!” 鳌胜看着沉默不语的族人,开口说道:“蒙元和大明打,我更看好大明,蒙元不过是百足之虫而已,等灭了蒙元,那草原的天下就是我们的!” “各位族人,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等待和忍耐,同时也要积蓄力量,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重塑先祖辉煌!” 最重要的,是重塑先祖辉煌! 鳌胜用画大饼的方式,取得了族人的支持。 虽说是在画大饼,可现在女真真没有其他实力,他们不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根本不可能让女真重现当年辉煌的。 现在只能卑躬屈膝的依附蒙元,老老实实当蒙元的狗。 女真的想法不错,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大明的军队会主动找到他们。 当鳌胜正在聚集各个女真部族,准备去围剿朱楷的时候,游弋在外面的牧民前来汇报:有一伙万余人的兵马,正朝着女真部族而来,人员成分很复杂,有明军,也有蒙元人,瓦剌人……都有! 鳌胜听到后,立刻知晓这是明军来了,他在见哈斯图的时候就知道,这伙明军和以前的明军不一样,他们收服草原人为己用。 他们怎么主动找来了啊? 这伙明军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们? 对此,鳌胜很疑惑,但他也没时间继续疑惑,立刻下令召集部落兵马,整军备战。 鳌胜没想过什么战术、套路,在草原上就是攻防战! 城高池深这种城市攻防战在草原上没有,就是双方骑兵在草原上的对抗。 狭路相逢勇者胜! 谁更狠! 谁拿刀的手更稳,谁能笑到最后! 鳌胜对自己的部落骑兵很有信心,所以他就不觉得,朱楷有什么胜算。 一群由降兵组成的兵马,有什么战斗力? 朱楷有一万人,我们有两万! 鳌胜当即选择直接去寻找朱楷,与之决战。 …… “来了吗?” “来了!” “嗯,让前面的骑兵且战且退,拉进我们的包围圈!” 朱楷下命令,张州去执行,张濠则已经带着朱楷的亲兵营,把战壕挖好,摆上轻重机枪,等待女真部落的到来。 张州这个人虽然清高了些、自傲了些,但他在执行命令的时候,还是一位非常合适的将领的,朱楷有什么事情,也放心交给他,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至于以后,或许可以让他成为一名边塞将领也不错,最起码他可以做到心狠! 当边塞将领,不能心慈手软,草原上的部落,都是狼! 张州的执行能力很强,折损了七百余投降过来的骑兵,他已经把女真骑兵引到朱楷设好的包围圈。 对于所谓的包围圈,鳌胜并不放在心上,他就没把朱楷的这支杂七毛八的部队放在眼里。 还设埋伏……就他们这种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也配当女真的敌人? 鳌胜依旧认为,女真还是以前纵横天下的女真,只是人数上稍有劣势,不过……很快就会有机会的。 如果自己可以杀了这支明军,然后收拢其兵马,对于女真的实力,可是会再上一层。 想到自己距离恢复先祖的荣光越来越近,鳌胜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所以,面对明军设下的埋伏,鳌胜根本没有思考,带着兵马冲锋在前,挥舞着手中弯刀,大声喊道: “儿郎们,随我杀敌!” 他麾下兵马,也已经被胜利冲昏头脑,追随者鳌胜一起杀敌。 但是,鳌胜并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二百步! 女真骑兵距离壕沟,只剩下二百步,而此时,张州已经带着兵马,撤到了壕沟之后。 取代张濠进行指挥的,是朱楷。 杀这群女真鞑子,朱楷觉得自己亲自去做才更有成就感。 他并没有着急动手,他知道这些火器的威力,哪怕只给他们留下五十步的距离,只要一开火,他们就再也无法靠近。 一百步! 朱楷没有动! 八十步! 朱楷下令:准备! 朱楷的声音很大,亲兵营的将士也都全神贯注,自然下意识的把保险打开,等待进攻的命令。 五十步! 朱楷还在忍! 三十步! 够了! 朱楷拿起一支大菠萝,瞄准前面冲锋的女真骑兵,大吼一声: “开火!” 然后,朱楷率先开火,大菠萝m249冒着蓝火,哒哒哒的朝着冲锋过来的女真骑兵扫了过去。 三十步的距离,根本不用什么瞄准,而且女真的阵型非常密集,一梭子子弹下去,不管是打到马上还是打到人身上,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人仰马翻。 一时间,阵地上枪声大作。 三十多个臂力比较大的朱楷亲兵,早已经被分布在战壕的各个位置,他们拿着手雷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扔,炸出来一条线的爆破。 而正在冲锋的女真骑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一阵阵‘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然后他们的兵马就开始人仰马翻。 最倒霉的,莫过于鳌胜。 这家伙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部落首领,为了让自己部落的人知道他的本事,认同他这个首领,每战必会冲锋在前。 冲锋在前的确很有用,也能提振士气,可当子弹倾泻而出的时候,最先倒霉的也是他。 鳌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身体就被打成了筛子。 死之前,鳌胜只有一个疑惑:他是怎么死的? 对面的明军,有什么武器? …… 朱楷为了对女真造成有效杀伤,所以把他们放到阵前三十步的距离,当一排排的骑兵被像割韭菜似得收割性命、一阵阵爆炸把他们炸的人仰马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女真就懵了啊。 当然,仅仅只有三十步的距离,身体的血液中隐藏着的血性,让他们愿意再拼一次,冲过三十步就好了啊。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三十步的距离,就像是一道天堑,让他们寸步难行。 一步都进不得的女真骑兵,知道他们该撤退了啊。 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撤退的。 三百步的距离,无差别的射击……如果不是因为枪管受热时间太长,朱楷还能再继续杀。 扔掉打完两个子弹仓的大菠萝,朱楷提枪跃马: “兄弟们,随我冲锋!今日必灭女真!” 如同收割韭菜似得收割人命,朱楷的骑兵看的是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他们对朱楷更加信服! 朱楷手里面有杀伤力这么惊人的武器,他在打我们的时候竟然没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人家对自己有仁慈之心。 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对了人——有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武器,那岂不是能神挡杀人,佛挡杀佛? (本章完) 第87章 以后,大哥保护你! 听到朱楷让他们冲锋,这些人在冲锋的时候,变得更加卖力。 他们要让朱楷知道,他选择自己当手下,自己没丢他的人! 女真能退吗? 不能! 他们整个部落的精锐都在一起,被朱楷带着骑兵一路追杀,攻破了部落的营地,朱楷都没有丝毫停留,手中的银枪挥舞的更是风雨不透,女真骑兵从一开始就被杀破了胆! 现在更是一丁点的胆子都没有,狼狈的四下逃窜。 朱楷,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最勇猛的,是投降朱楷的蒙元骑兵! 他们面对女真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血脉压制。 你说你不服? 还想着偷袭朱楷? 那行,我就让你们连个当家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开始遍布杀气,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再杀人,再加上朱楷没有下禁杀令,前面的热武器扫射清场,激起了蒙元骑兵骨子里的血性。 无论男女老幼,皆杀之! 这场追击战,从中午时分,杀到了日暮西山,遍地都是尸首! 朱楷也追杀累了,看着地上的尸首,他没由来的产生一种厌恶。 “鸣金收兵!” 朱楷把长枪高高举起,然后大声喊道:“兄弟们,回去接收我们的胜利果实!” “嗷吼!” 投靠朱楷的草原骑兵,一个个怪叫起来。 现在的朱楷,才更符合他们心目中草原雄主的象征。 …… 而此时,远在辽东粮仓的哈斯图,并不知道朱楷已经转战到女真,他反而在思考,朱楷看到自己收缩兵力以后,没有再继续对辽东地区进行袭扰,还很疑惑: 难道朱楷意识到危险,退兵了吗? 朱楷退兵,是好事。 他最起码不用再被这块狗皮膏药骚扰了啊。 看来,朱楷还是有点道行的嘛,哈斯图觉得,自己的收拢战术赶走了朱楷,而王保保却主动进攻被朱楷打败,他觉得自己比王保保要强。 最起码,现在有事实证明了这一观点。 然后,哈斯图就开始心疼被鳌胜带走的那批物资了,他想把那些物资要回来。 朱楷都不见踪影了,还要女真干什么? 可是,很快哈斯图就不这么想了……在外面查探消息的斥候传来消息,女真整个部落被朱楷剿灭,鳌胜生死不知,大概率已经死了的。 “什么?” 哈斯图感觉自己没有听清斥候说的是什么,低吼一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女真部落被灭?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哈斯图,他要剿灭女真,都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女真灭族。 哪怕把十万大军都拉出去,哈斯图都不见得能成功。 更何况,朱楷手里的兵马,才刚刚一万人啊。 女真最少有三万兵马……就算是三弯头猪,被宰的时候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干净吧? 可是,斥候又肯定的说了一遍他探查到的结果,让哈斯图不由得瘫坐在椅子上面。 女真……没了。 女真,就这么没了? 哈斯图不敢相信这一结果,可斥候不可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来骗他,也没有必要骗他。 可是……女真就这么没了! 这样的结果,哈斯图不敢接受。 这一次,哈斯图联系了女真和高丽两个部族去剿灭朱楷,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呢,其中一个就被干掉了,这种计划实施后却没有做完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可是,接下来朱楷会怎么做? 他灭了女真,如果再去灭高丽的话,那哈斯图就要自己直面朱楷了啊。 辽东,还有他能用的人吗? 没有! 赛因不花虽然也同样是蒙元人,但他并不会听自己的命令,他呆在外面自立为王,根本不听调遣,哪怕是王保保也对他无可奈何。 哈斯图更是无法去要求他做什么。 正当哈斯图在思考怎么去面对朱楷的时候,高丽的那位‘叛将’大哭小叫的跑过来,见到哈斯图就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大王,救命啊大王!” 哈斯图正心烦意乱呢,此时听到高丽的首领跑过来喊着的话,心中的烦闷更上一层,他恼怒的踢了对方一脚,把对方从自己脚下踢开:“哭什么哭?孤还没死呢!” 高丽首领立刻支支吾吾不说话了,哈斯图烦躁的说道:“有什么事,说!” “大王,救命啊!那明军不是人,他们不当人啊!” 高丽首领知道的似乎更多一些,所以在说话的时候,透露出了一些其他消息:“大王,明军手中,有一种武器,很凶残,只有哒哒哒和冒出来的蓝火,女真的骑兵就像割韭菜一样被收割了性命,当时我们的人亲眼看到,女真部落的首领鳌胜,直接被打成了筛子……大王啊,这群明军会妖法,他们用的是妖术!” 说着,高丽的首领还比划出了一个圆: “大王,您是不知道,一个比拳头还要小的东西,扔出去直接炸出来一个大坑,周围十多个骑兵都是人仰马翻……这不是妖术是什么?” 遇事不决,神仙妖术! 反正解释不通的现象,直接将其命名为妖术就行。 哈斯图听到高丽首领的话,神情黯然。 自己的人说,鳌胜生死不知,可这位高丽首领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此,哈斯图有些疑惑:“伱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高丽首领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当时,我派人联络鳌胜,商量围杀明军的事宜,正好碰到了女真被大明灭族的一幕……” “什么?” 哈斯图愤怒的站起来,看着高丽的首领,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光芒显得非常愤怒: “你们明明就在,为什么不去帮忙?” “……” 高丽首领听到哈斯图的话,有些哑口无言。 那种情况下……就算去帮忙不也是个死吗? 可是,天生骨头软的高丽人,在听到哈斯图的质问时,还是忍不住低三下四的去解释:“大王,我们也不想这样,可当时我们只去了五十人,我们就算去帮忙……也只会把自己搭进去啊大王。” 这位高丽首领怎么都想不明白。 根本就是没办法帮的事情,为什么哈斯图会在意这个啊。 那还用问……当然是想找事啊。 “软弱!无能!正是因为你们没有救援,才导致女真覆灭!” 哈斯图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高丽身上,然后指着高丽首领说道:“你们立刻整备兵马,前去剿灭朱楷!如若迟了一步,我定让你们全族不得安宁!” 这是直接要下死手! 高丽首领接到哈斯图命令的时候,还想再说几句,可哈斯图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他赶走。 从哈斯图的王帐内走出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对啊,我来找哈斯图,是想询问解决办法的。 可他为什么直接把我赶走呢? 然后,高丽首领的脸就变得扭曲起来。 在他看来,哈斯图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让他们去围剿手里有妖术的朱楷,这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吗? 他们最后的结果,必然会像消失的女真部落一样,到最后一无所有。 哈斯图,你但凡派出去五万……哪怕是三万兵马呢?我们也和你一起拼一下。 现在你什么都不做,送死的事情都让我们去! 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 高丽首领离开大营后,二话不说直接前往朱楷的营地。 …… 朱楷灭了女真,并未在女真的部落里停留,里面到处都是尸体,呆着还不够反胃的呢。 随便取了一些物资后,朱楷就带着兵马离开,寻找新的落脚点休息。 到了新的落脚点以后,朱楷的战场不适感随即也跟着消失。 反而从内心中感到欢喜。 女真没了,几百年后的屠杀,或许也不复存在了吧? 朱楷感觉自己又给大明做了件好事! 另外就是为百年后的汉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朱楷感觉自己非常伟大。 吃着白面饼,吃着炖的入味的牛肉,朱楷狼吞虎咽的嚼着,不是的夸赞着那位蒙元厨子的手艺:“到时候,你跟着我回应天,我给你开一家饭馆,就卖大炖牛……啊不,大炖羊肉!牛肉你只能给我炖!” 朱楷差点说错话。 在草原上卖大炖牛肉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应天,朱楷私底下吃点牛肉朱元璋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如果朱楷大张旗鼓的开一家买牛肉的饭馆,朱元璋会追着朱楷暴揍一顿,顺便砸了朱楷的店。 就说朱元璋如果不当回事,天下百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朱楷胡闹啊! 卖羊肉吧,还是羊肉靠谱点。 牛肉私底下吃点就行。 被朱楷夸赞的厨子,脸上乐开了花,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草原上的野蛮人,竟然能到皇城根下开饭店。 天呐……这是祖坟烧着了吗? 周围投降过来的蒙元人,听到朱楷给厨子许下的承诺后,看向厨子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朱楷正在大吃大喝的时候,张州过来禀报:“殿下,高丽的首领请求见您。” “高丽的首领见我干啥?” 朱楷撇撇嘴,“莫不成想和我约定时间,和我较量一番?” 周围的人脸上露出杀气。 恨不能立刻站起来,到朱楷面前表现表现。 “不是。” 张州摇了摇头,道:“那位高丽首领,是来求和的,说是愿意奉上物资,请我们离开辽东。” “请我们离开辽东?” 朱楷笑了起来,“这厮还真不要脸,告诉他……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吧,那些物资我自己去取!” 张州听到朱楷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 就应该是这种态度,蛇鼠两端的高丽人,比女真更要可恶。 如今,张州已经知道,哈斯图收拢兵马,却并未结束对朱楷的围剿,他猜测的没错,女真和高丽正是哈斯图调遣的两个部落。 女真已经没了,高丽这时候才来求和,早干什么去了啊? 张州去把高丽人赶走,可没多大一会儿,张州又回来了,并说道:“殿下,那高丽首领说,可以投降我们,和我们一起攻打哈斯图。” “攻打哈斯图?想什么呢?” 朱楷冷笑不止,“告诉他们,不许!” 身边跟着高丽人,还不够恶心的呢。 朱楷就算不想着剿灭哈斯图,也不想让恶心的高丽人站在自己身边。 张州听到朱楷拒绝,并不意外,自己这位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太刚。 可是,这种刚没用。 张州对朱楷劝说道: “殿下,那高丽人虽说没什么用,但毕竟人数占优,驱赶他们去打哈斯图,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不需要!” 朱楷看了眼张州,然后厌恶的把手中的牛肉和白面饼扔到地上,站起来就走:“告诉高丽首领,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 这下,是真没办法再劝说朱楷了啊。 张州非常清楚,朱楷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浪费粮食,更不会拿手里吃的东西撒气。 现在,朱楷饭都不吃了,可见高丽人带给朱楷的感觉是多么差! “末将遵命!” 张州领命而去,三言两语就要赶走了高丽首领。 高丽首领看到这一幕后,脸色苍白。 自己就这么不招朱楷待见吗? 高丽首领不甘心,还想再请求张州什么,可张州根本不和他说话,直接命令左右张弓搭箭,只要他敢靠近,那就让他去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现在连使者都要杀,可见再求下去也是无用。 没办法,高丽首领只能悻悻离开。 离开后的高丽首领心中非常气恼。 留下来打朱楷是死,和朱楷求和,甚至充当对付哈斯图的马前卒,朱楷又不同意,左右为难! “看来,辽东是呆不下去了啊。” 高丽首领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后,就准备去实施。 不在辽东呆着了,跑回高丽去。 他只是名义上的高丽叛将。 再回去也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多的掣肘。 必须要赶在朱楷去剿灭他们之前,把部落撤出去。 步履匆匆的高丽首领,似乎又想到了家乡的泡菜和烤肉…… 高丽人跑了? 他怎么能跑? 哈斯图知道高丽部落在一夜之间从辽东消失后,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当他知晓,高丽首领从他这里离开,然后去找朱楷求和被朱楷拒绝后,这才逃离辽东的事实,脸上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遭到了来自高丽的背刺。 高丽算什么东西,他们也配背刺我? 哈斯图恼怒的锤着桌子,他在心中发誓,等朱楷从辽东离开后,他一定要派出大军,把那伙高丽人给宰了!大卸八块消除内心的愤怒! 可是,现在哈斯图要面对的对手,依旧是朱楷。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能打赢朱楷了啊。 只想拖下去。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到了十月份辽东就开始冷,只要拖到朱楷没办法再继续在辽东呆着,那就是胜利。 哈斯图明明手握精兵,在一切方面都强于朱楷,可他就是不愿意和朱楷打。 之前,朱楷没拿出毁天灭地的热武器时,哈斯图就一直龟缩着,现在拿出来了……哈斯图更是连去找朱楷的意思都没有。 朱楷也很头疼这个原因…… 再这么拖下去,他在辽东就没时间了啊! 转眼间,离开应天府已经四个多月,北境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他围着哈斯图的地盘打了一次又一次,可哈斯图就像是缩头乌龟似得,根本不给朱楷正面打的机会。 “再等等,我就不信没有破开哈斯图乌龟壳的办法!” 太特娘的气人了啊! …… 朱楷灭掉女真整个部族的事情,并不是秘密。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北境,徐达和冯胜在得知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朱楷这么做,实在是太狠。 这是灭族啊! 而且女真不是几千人的小部落,说灭就灭,几万人都被屠杀干净。 徐达和冯胜都不敢去想,这件事传到大明,传到应天府,传到朝堂,那群满口仁义的道德君子,会用多么疯狂的行为去攻讦朱楷。 朱楷落了个杀人魔头的名号! 他们这两位当岳父的脸上也不光彩啊。 冯胜还想再挣扎一下,想找一些理由帮着朱楷弥补一些过错,这样也好让朱楷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女真蛇首两端,在中间左右摇摆不定,灭他到也正常。 “事情已成事实,想再多办法也没用。” 徐达摇摇头,示意冯胜不要去想这些蹩脚的理由:“让陛下去圣裁吧,我们处理不了的。” …… 朱元璋圣裁,他怎么圣裁? 朱楷灭了女真部落的消息,已经传到他耳朵里,朱元璋在感慨朱楷有元帅之相的同时,也在疑惑……在他的印象中,朱楷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他不像是会下死手的孩子啊。 比如面对蒙元,朱楷尚且都把那些蒙元人收为自己的手下,可为什么对女真,朱楷要下这么狠的手段? 定是女真做了某些事情,让楷儿对他们没任何好感的! 朱元璋如是想到。 反正朱楷是没错的,你们如果觉得朱楷有错,那就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朱标和朱楷是不用朱元璋操心。 可还有另外一件糟心事,让朱元璋正难受着呢。 朱樉和朱棡、朱棣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找不到他们。 从应天到北平的路都被人翻三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可就是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这尼玛……朱元璋气的想骂人。 之前还想着把他们三个抓住以后,带回到应天府好好地把他们打一顿,可现在找不到他们,朱元璋却也开始担心起他们的安全问题。 他们会跑到哪里去呢? 难道他们没有去北平? 而是去了北境的其他地方? 朱元璋虽然担心朱樉朱棡朱棣三人的安危,但他并不是特别的认为,他们会有什么麻烦。 想了想,朱元璋就不再去想朱樉他们兄弟三人了,现在最棘手的问题,依旧是朱楷灭了女真的这件事。 如果让群臣知道了,朱元璋都能想象得到,那些朝臣是如何攻击朱楷的。 可是,如果女真不犯错,朱楷又何至于痛下杀手? 朱元璋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皇宫外的暂且不谈,就说马秀英在得知,朱楷屠了接近十万人的女真部落后,她是真的慌了啊。 自己心地善良的孩子,怎么变成大魔头了呢? 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朱元璋,他想让朱楷出去打仗,现在好了……孩子都不是她认识的孩子了啊。 没有丝毫犹豫,马秀英立刻去找朱元璋,她这次没打算和朱元璋客气,到了武英殿后,马秀英指着朱元璋:“朱重八,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楷儿回来?”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愤怒的质问,当即便吓了一跳,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连忙说道:“要,当然要!” 说完,朱元璋来到马秀英身边,连忙安慰道:“妹子,那竖子在北境,我们伸不了那么长,我已经给李文忠下令,见到朱楷立刻把他绑了,连夜送到应天来!这小兔崽子,也忒不像话了,那么大一个部落,他说灭就灭!这……不过,妹子你也别太担心,你想想楷儿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啊?” “那些蒙元人他都没杀,反而把他们留在身边继续为军,这说明楷儿是善良的,这个女真部落……肯定做了哪些事情,触碰到了楷儿的逆鳞,要不然楷儿怎么会这么做?徐达和冯胜、李文忠都夸咱楷儿宅心仁厚呢,我是不信楷儿会变得。” 朱元璋摆事实、讲道理。 多多少少让马秀英心放下去不少,可随即马秀英的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让楷儿到北境,哪里会有这种事?楷儿多好的一个孩子……” 马秀英一边说,还一边往朱元璋身上捶打,仿佛朱楷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朱元璋的错。 这个时候,朱元璋就不能再继续和马秀英讲道理了,直接向马秀英保证:“妹子,请你放心,我一定把朱楷那个小兔崽子抓回来!妹子,你得相信楷儿,他回来以后我们再问他原因不就好了吗?” 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马秀英。 不过,朱元璋晚上还是一个人在武英殿睡觉的,马秀英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诺言。 朱楷不回来,朱元璋就别想在坤宁宫睡。 朱元璋在送马秀英离开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唉! 的确该把那小子给叫回来了啊。 …… 朱元璋一直惦记着的朱樉、朱棡、朱棣三小只,他们此时已经到了秦地。 不过,三人中的朱樉和朱棣两人,是非常郁闷的。 朱棡在进入长安后,遇到了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她叫秦敏,是个有汉人名字的蒙元女。 朱棡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的理想?整天就是跟在秦敏身边,一个劲的追求着。 按理说,朱棡的年龄,早就该说亲事了,但因为上面还有个朱楷未婚,而且三哥朱樉喜欢上了王保保的妹妹王萍,上面有这两个不省心的哥哥,朱元璋对朱棡的婚事也不着急,朱棡本来就是工具人一样的儿子,朱元璋不会对他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他想娶谁,还得看谁对朱元璋有用。 朱棡倒是开心了,可是苦了朱樉和朱棣,尤其是朱樉,他带着朱棡来秦地,是想证明自己的。 可现在到了秦地,朱棡去追姑娘了去,他们俩兄弟人生地不熟,整天也只能盯着朱棡。 看着朱棡和秦敏在一起时的样子,朱樉郁闷之色全部写在脸上,看了眼旁边和自己一样情况的朱棣,朱樉烦闷的说道:“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就不带着四弟来我的封地,这人忒没志气!竟然被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蒙蔽了双眼。” 朱棣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他对朱樉的吐槽,非常鄙夷:你都喜欢王保保的干妹妹了,还好意思说朱棡不对? “那我们走?” “不走了,跟着四弟吧。” 朱樉说完,又叹了口气:“五弟,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蒙元的探子!” 看来,朱樉为了除掉这个扰乱了他们兄弟三人伟大梦想的女人,已经开始罗织罪名。 “不会吧?” 朱棣傻傻的说道,“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四哥遇到了个女人就是探子啊?” 还别说,这个女人真的是探子。 她不叫秦敏。 她原来没有名字,后来被王保保网罗起来,培养出来后背蒙元派到大明,成为内探之一。 只是,现在的秦敏很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未过门的寡妇,而且只是普通人,怎么会被富家公子哥喜欢? 他的喜好,很不正常啊! 秦敏不知道的是,朱棡在成长的时候,是会看枪手罗贯中写的三国的,里面他最喜欢的人,是曹操! 那位铜雀春深锁二乔的曹贼! 眼前的秦敏,稚气褪去,蜜桃正在成熟时,朱棡这位曹贼的小迷弟,自然知道应该喜欢什么样的。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 北境因为有朱楷这头熊罴的出现,让大明的北征反败为胜,徐达和冯胜两人乘胜追击,把蒙元打的节节败退。 最少五年内,蒙元再没有任何力量犯边。 马上就要回去了。 徐达和冯胜并未从原路返回,而是一路向东疾驰。 他们要去见朱楷! 而此时,李文忠的大军已经赶到辽东,随着李文忠大军一起来的,还有朱标。 朱标的脸色无疑是难看的。 尤其是在知道,朱楷灭了女真部落后,朱标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愤怒。 所以,他一路疾驰,和李文忠所部汇合,然后到辽东去见朱楷。 朱标见到了朱楷,第一眼就看到了傻笑的朱楷。 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朱楷就往帐篷里走。 他问朱楷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你为什么要灭了女真部落?楷弟,那是屠杀!屠杀啊!天下人会怎么想你?你在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考虑过。” 朱楷看着朱标,然后说道: “女真,未来会是我们大明的敌人,为了大明百姓的生命着想,他们也绝不能存在。”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有些沉默,他相信朱楷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是为了大明,朱楷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女真,只是太过恶劣的手段,会引起大家的不适。 “大哥,面对敌人,我们不应该只是等发生了再想解决办法,我们要在苗头出现的时候,就要将其扼杀!” 朱楷抬起手,挥了一下袖子:“大哥,我们都可以善良,可我们的善良要给真正善良的人,而不是去面对其他的人。” “你看女真,他们的祖上就是残忍暴虐,嗜杀成性,中原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我们大明和宋朝不同,但他们也不同,这样的部落存活在大明边境,只会成为大明的威胁。” “我们不能因为怕自己的名声就不去做,和大明比起来,区区名声算得了什么?” 朱楷为了大明可以牺牲自己的名声。 同样,朱标也会如此。 朱楷这样的解释……朱标会相信吗? 相信! 他百分百无条件的信任朱楷。 为什么? 因为在朱标心中,朱楷就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且朱楷在面对蒙元的时候,都没有对蒙元的兵马痛下杀手,更何况是其他的呢? 如果女真不是威胁,那朱楷一定不会这么做。 当然,朱标如果知道两百多年后,女真做的事情,他或许比朱楷做的更狠,朱标外表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实际上他骨子里的东西,和朱元璋一样。 解开了心中疙瘩后,朱标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可他随即便被朱楷身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盯着朱楷不说话。 朱楷正在讲呢,突然发现朱标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下意识的不再言语,看着朱标询问道: “大哥,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朱标显然没心情和朱楷打趣,他看着朱楷,指着朱楷的盔甲说道:“楷弟,穿着这么重的盔甲,一定很沉吧?来来来,现在不打仗了,你把盔甲脱了吧。” “不脱!” 朱楷仿佛受到什么委屈似得,抱着盔甲不撒手:“这是三弟和四弟送我的礼物,你们谁都不许抢!” “脱了!” 朱标的语气坚定了很多,决不允许朱楷不听话。 “我不……” “你必须脱!” 朱标没有给朱楷更多解释的机会,上前一步看着朱楷。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要是不自己脱,那我可就要代替你动手了啊! “大哥,你别打我啊!” 朱楷露出委屈的表情,对朱标说道:“大哥,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不听徐叔的话,你看,外面都是我的部下,你要是打我我肯定会喊,到时候我就没面子了嘛。” “大哥,你给点面子成吗?” 朱楷越是这么说,朱标越是肯定,他看着朱楷双眼噙泪的说道:“把盔甲脱掉!” “……” 朱楷实在不明白,朱标为什么要让自己脱了盔甲。 看朱标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打自己的样子啊。 没办法,朱标要求他脱,朱楷再怎么不想,也得把盔甲脱下来,可是,他的手刚放在盔甲上,突然想到了什么,讪讪的看着朱标:“大哥,别脱了吧?怪冷的~这盔甲我好不容易才暖热。” 可是,朱标哪里会给朱楷继续辩解的机会? 直接动手,帮着朱楷脱盔甲。 朱楷挣扎着,可朱标突然改变策略,一把把朱楷的袖子撸了起来。 然后,手腕上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看到手腕上的伤口,一个叠一个,朱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掉落下来。 “楷弟,你……你凭什么受这些苦啊!” 朱标抱着朱楷的手腕,一个劲的哭:“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能力,没保护好楷弟!” “所有的东西,都是楷弟你让给我的,我现在还要让你来北境,去打仗……” 这一刻,朱标感觉自己太无能为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更希望看到朱楷当个逍遥王爷。 朱楷听着朱标的话,也很无奈:“大哥,你别这么想,我只要是大明的皇子,只要是老朱家的家主,这些事我是逃不掉的,这是我的命!” “这不是你的命!” 朱标抬头,看着朱楷:“你就是个逍遥王爷,你没有其他的命!你说的命,那是我的命!是三弟、四弟、五弟……以及未来大明塞王的命!以后,大哥保护你!这不是你的命!” “……” 朱楷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朱标说要保护他。 他有什么好被保护的? 不就是打仗嘛——这是朱楷喜欢的,朱标要保护他,这不是让自己把喜欢的事情给放弃了吗? 这不是朱楷想要的。 可是……这些话朱楷不能和朱标说,最起码现在不能,大哥正哭着呢,自己越说他哭的越是厉害。 朱标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啊! 朱楷对此很无奈。 好说歹说了一大堆,才把朱标给劝住。 而此时,在门外的蒙元鞑子,在知道朱标的身份后,觉得自家上位可能会被打骂,可是等了好久,根本没听到自家上位的声音,反倒是那位太子殿下,哭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 蒙元鞑子们的想法很简单。 自家上位竟然能把太子弄哭了,那说明自己上位比太子还要厉害。 看来,这次是真的跟对主子了啊。 只是徐达和冯胜、李文忠三人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徐达一开始问责朱楷是真的,但在帐篷里,朱标被朱楷说服了,然后又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才让朱标哭。 应该……是朱楷身上的伤吧? 三位沙场宿将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身上留下的伤,也的确显得让人心疼。 徐达他们自然知道,勇武的人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很大,尤其像朱楷这种熊罴,同样有很大的活命机会。 只不过,有活命的机会,并不是说身上就不会受伤了,在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朱楷在草原上奔袭了五个月的时间,身上必定是伤痕累累。 唉……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 人家兄弟两人感情深,他们就别瞎掺合。 …… 良久过后,朱标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朱楷说道: “楷弟,你不能直接回应天。” 指着朱楷身上的伤:“娘看到了,肯定心疼的抽你,到时候咱爹和我,谁都护不住。” 听到自己会被马秀英打,朱楷顿时慌了神。 被朱元璋打一顿没事,千万不能被马秀英打啊。 疼在身上,痛在心中,反正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朱楷立刻抓住朱标的手:“大哥救我!” 啪! 朱标打开了朱楷的手,随后冷哼着说道:“现在知道求饶了?你早去干什么了?现在知道求我了啊?” 听到朱标这么说,朱楷心里放松不少,想必朱标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果然,朱标对朱楷小声说道:“不是救你,是有事需要我们兄弟跑一趟,只能暂时脱离大部队,然后再回应天。” “嗯,这个主意好。” 朱楷点点头,认同了朱标的观点,随后才询问道:“大哥,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你在北境打仗,三弟、四弟、五弟不想呆在家里,都跑了出去。” 朱标有点郁闷,自己的弟弟们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爹派人把应天到北平的路翻了三遍,都没发现那三个竖子的影子。” “他们跑出来了啊?哈哈哈……” 朱楷倒是笑了起来,对朱标说道:“看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愚蠢的弟弟们没少被爹打啊!” “少在这看笑话!” 朱标拍了朱楷一下,随后说道:“现在都快十一月了,马上就要过年,如果我们不能在过年前把他们找回家,这年咱们可都不好过。” 过年,意味着团团圆圆,每个家庭都希望自己能过一个好年,最起码一家人要团团圆圆。 朱标想着,在回应天之前,先把那三个小兔崽子找到。 正好朱楷身上的伤要恢复一下的,不至于被马秀英看到了再打一顿。 朱标更想带朱楷回家,可是朱楷手腕上都那么多伤,身上的伤也绝对不会少,盔甲都有些残旧了,一些地方甚至还向里凹陷,这样的伤痕,想想都觉得可怕。 正好,借着去找朱樉、朱棡和朱棣的时间,可以让朱楷恢复一下身上的伤。 否则,朱标才不会绕这么大一圈。 “嘿嘿~感谢大哥!” 朱楷拉着朱标就向外走, “事不宜迟,我们先离开这儿,去找那三个竖子!” (本章完) 第88章 卖炭翁,强取豪夺! 看着朱楷急不可耐的样子,朱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扯开朱楷拉他的手:“走什么走,你知道他们在哪嘛你就去?” “他们去哪,还用得着去查吗?这不是一想就能想到的事?” 朱楷笑呵呵的说道,“首先,三个竖子都想出去,咱爹打他们打的太狠,这三个竖子没一个省油的灯,自然都想跟着出去。” 朱楷对三位愚蠢的弟弟实在是太了解,他们想做什么,朱楷心里都猜得到:“肯定是四弟和五弟打赌,然后朱樉答应下来……五弟比较了解爹,他猜测自己出去肯定会被掘地三尺的找,所以他们没打算来北平,三弟也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我所料不错,现在他们三个应该在三弟的封地呢。” “秦地?” 朱标听着朱楷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说,朱楷的话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或许,他们就在秦地也说不定。 那就去秦地转转吧,反正现在也没点思路。 朱标带着朱楷离开,徐达和冯胜、李文忠虽然不同意,但这毕竟是朱标说的话,而且朱标带着坚持,他们也不得不放朱楷离开。 朱楷笑嘻嘻的看着徐达,然后说道:“徐叔,明年我们来个第三次北征,我来做先锋,目标直指辽东粮仓,有我在,蒙元鞑子的粮仓必拿下!” “……” 徐达看着朱楷笑嘻嘻的样子,忍住打击他的心思。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朱楷觊觎辽东粮仓的事,如果不是天气转寒,大军的确不方便在北境作战,今年才是拿下辽东粮仓最好的时机。 明年……所有人都会知道大明要动辽东粮仓,蒙元的王保保但凡不是傻子,他都必须要加强对辽东粮仓的防守。 所以,不好打! 甚至还要付出更大伤亡。 看着朱楷熊罴一般的身躯,徐达心中忍不住叹气。 今年,才是拿下蒙元辽东粮仓的最佳时机啊! 过了今年,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打呢。 正如朱楷所说的那般,他若是为先锋,今年的北征绝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不用被王保保算计,也不用被围困一个月有余。 浪费了最少三个月的时间…… 想想都觉得可惜。 今年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啊! 徐达看着朱楷和朱标离开,冯胜捣了下徐达的胳膊: “天德,你有没有问二皇子那些武器的事?” 没有! 冯胜说的武器,是朱楷用以对付王保保的陷阱、灭女真的热武器。 这种武器的杀伤力非常之大,每个将领都想拥有朱楷这样的武器。 可是,这种武器是轻易拿出来的吗? 徐达在知道朱楷有新式武器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给朱元璋写了奏折,希望朱元璋可以给他们也调拨一批朱楷手里的武器。 可是,朱元璋就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丝毫不接这茬。 朱元璋都这种态度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听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器,大概只有二皇子殿下有,太子殿下对此都不知情。” 徐达对冯胜说道,“以后打仗就打仗,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武器……握在二皇子手里是武器,握在我们手里,那或许就成了祸患!” 拍了拍冯胜的肩膀,徐达表示让冯胜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想了也没用,朱元璋是不会把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武器交到别人手里的。 有且只有朱楷,才能掌控。 冯胜听到徐达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然,冯胜依旧认为,自己手里没有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是巨大的遗憾。 “有时间,找朱楷要一支练练手。” 冯胜不无遗憾的把话说出来,这大概是他能接受的最底线了。 徐达笑了笑没有说话,很明显他也是这么想的。 …… 找到朱楷了! 朱元璋收到这一消息后,兴奋地跳起来。 这个小兔崽子终于找到了,而且……人也没事。 自己很快就能回坤宁宫睡觉了啊! 朱元璋想的挺美,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美。 然后朱元璋就看到信的后面继续在写:儿臣听楷弟说,三位弟弟或许已经前往秦地,我与楷弟准备去秦地找一找,找到了带他们回家过年。 秦地? 朱元璋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前往秦地了啊。 这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行嘛! 我为什么忘了这茬! 朱元璋懊恼的拍了拍额头,随即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主要问题,自己还是把家里的孩子都当成小孩看,如今看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真不能拿他们当小孩看了啊!”朱元璋唏嘘了一句,感慨着时间流逝之快。 晚上,朱元璋又借故跑到了坤宁宫中,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马秀英。 当然,马秀英也已经知道和朱楷有关的消息,朱元璋也知道她已经知道,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过是想在坤宁宫多呆一会儿。 就算不能在这儿睡,过会瘾也行! “妹子,咱突然发现,孩子们长大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咱还像他们小时候似得那般去想~怪咱!怪咱!” 朱元璋自嘲的说着,“朱樉他们以前,遇到事情就找楷儿,现在还这么想,怪不得咱找不到他们呢,伱说着时间过的多快,一眨眼孩子们都长大了,等楷儿和标儿回来,他们就要有及冠礼,到时候他们再结婚生子……我们就算了却一大桩心事。” 絮絮叨叨到半夜,朱元璋还是意犹未尽。 可看着马秀英一直没有变化的脸色,朱元璋咂咂嘴,他发现自己只是单纯的说这么几句,是不可能打动马秀英的。 “行了……呵呵……咱妹子烦咱了,那就不说了!” 朱元璋摆摆手,然后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腿:“行了,咱回去休息了。” 说完,朱元璋站起来,就步履蹒跚的向外走。 他也不想这样走,关键是坐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在唠嗑,腿有点软。 “楷儿和标儿……无论再大,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马秀英带着哽咽的声音从朱元璋背后传来,“我不需要他们去冒险,谁都不许去!除非我死了!” 在母亲眼中,孩子再大那也是孩子,绝不会改变。 只要自己不死,那他们就都是孩子! 朱元璋听出了马秀英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只要她在,那永远都不要打孩子们的主意。 “唉~咱知道了。” 朱元璋慢慢的向外走。 在出门的时候,朱元璋也没有和张诚用眼神做交流,背着手慢慢的向外走。 这一刻,他真的是在感慨时间的流逝。 …… 朱标和朱楷,一路向西。 本来,按照朱楷的意思,他是准备慢悠悠向前走的,这样也可以领略一下大明的风土人情。 这种出来玩的机会可不好找,朱楷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出来会是什么时候。 可是,朱标却不这么想,他一直在催促朱楷加快节奏,加快进度。 马上就要过年了,还在外面玩个屁! 赶紧找到三个不省心的弟弟然后回家,要不然马秀英又会有很多的唠叨。 朱楷对此也很无奈。 朱标一直催促,而朱楷又不得不承认朱标说的有道理。 在朱标这儿,任何的理由都会被当成借口,朱楷在一些事情上,是拗不过朱标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秦地,长安。 这座古都,已经成为朱樉的王都所在。 朱樉虽然没有来住,但王府已经在着手修建,只是朱樉来到长安后,为了隐藏身份,一直和朱棡、朱棣住在客栈里,并没有到王府中居住。 美名曰:考察风土人情。 朱樉和朱棣都想着到军中去,然后亮明身份,带兵出击塞外。 朱楷在草原上大发神威,连续击败王保保,救徐达于水火;将计就计灭杀王保保的大部队,又转战千里前往蒙元的辽东粮仓,顺便又灭了女真部落…… 朱楷做出的桩桩件件,每一件都及其勾引朱棡和朱棣,两人也数次找到朱棡,希望能赶紧前往塞外。 如果再让朱楷这么打下去,他们别说跟着一起吃肉了,汤都轮不到他们喝一口。 兄弟三人一起跑出来,自然想一起去建功立业 这天,朱棣又找到朱棡抱怨:“四哥,你这次出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可你现在每天都只在城里逛,不提打仗的事,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能力?就算不证明自己能打仗,你最起码也得去处理政务吧?” 现在哪里是在建功立业,直接奔着成为曹贼去了。 在应天府还能玩呢,那里前呼后拥的,不比在长安好玩? 朱樉认同朱棣的话,在朱棣说完后就顺着他的话向下说道:“四弟,五弟说的没错,之前我们要来打仗,母亲都不允许,我们想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不就得在武力上证明自己吗?” “谁告诉你们,证明自己就只能凭武力了?” 朱棡看着朱棣,又看了看朱樉随后说道:“我们兄弟三人,要说武力最出众的,是五弟你,可你现在不行……十来岁的孩子,到了战场上面对三十来岁正值壮年的军士,我们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根本就打不过! “我这么说,不是说我们不行,而是在我们这个年龄,我们的能力不能只用武力来证明!” 朱棡看着朱棣,说道:“未来,五弟你的武力,是远远超过大哥的,但你能拍着胸脯保证,其他的事情你做的话,能有大哥做得好?” “……” 朱棣听到朱棡的评价,有些难过,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朱樉说的是对的。 不是以谁勇武去争高下,若说勇武,天下谁又比得了二哥朱楷? “作为大明的塞王,眼里不应该只有兵事,也要有其他,政事、民事、商事,缺一不可!” 朱棡回答的振振有词,“如今,兵事我们尚且年幼;政事有各位大臣所掌,我们亦不需费力,商事与民事,我们才有施展能力的地方,三哥、五弟,我们如今的能力只能拥有这么多,未来还长……我们可以一步步去做,我就不相信,区区塞王,我们还做不好!” “对!” 朱樉在朱棡说完后,双手搭在兄弟们的肩膀上,然后说道:“你我兄弟三人,同位大明塞王,自当精诚合作,为大明固守边疆!” “……” 朱樉和朱棡两兄弟说的热火朝天,唯有朱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们说这些干啥?我就想打仗!像二哥一样,封狼居胥!” 驰骋沙场,方是大丈夫所为。 至于其他的,朱棣不是那么在乎。 “这有何难?” 朱樉哈哈大笑起来,“到时候五弟你在外面打仗,我和四弟在后面给你调拨粮草、打造军械,有你打不完的仗!” “啊?” 这下轮到朱棡不可思议了,“三哥,朝中大臣们不是说,我们作为塞王,不能私下联系吗?这可是谋反的罪名!” “谋反个屁!” 朱棣和朱樉同时说道,“到时候告诉二哥,二哥帮我们解决不就成了吗?” 有困难,找二哥! 这是兄弟们达成的共识! 天底下,就没有朱楷解决不了的问题! 三兄弟一边聊天,一边在街上游玩,突然看到了在前面的商铺前,有衙役在向商贩索要钱粮。 那商贩是个卖炭翁! 天气转寒,木炭的价格也在飙升,可是~这只是木炭的价格在飙升,和卖炭的老翁无关。 辛辛苦苦烧出来的一石煤炭,不过是几十文铜钱。 而现在,衙役竟然又给他们索要税银! 说是占道经营,需要交税! 这特娘的是什么道理? 而且税费很贵! 平日里,一天一文钱,到了寒冬腊月,就涨到了五文! 而卖炭翁又因为卖的木炭很容易把地面弄脏,要多加五文的清洗钱。 可怜的卖炭翁,一天卖木炭的钱不过二十文,可现在……单单是税费,就要把他赚的钱要走一半。 朱樉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封地中,竟然有人如此强取豪夺! 他虽然没有去理会过朝堂的大小事务,但对于朝中的事,朱樉还是略有耳闻的。 之前,在朝中有人假借收税的名义中饱私囊,被朱楷发现后告知朱元璋,然后被朱元璋狠狠地杀了一批。 对于收了哪些税,朱樉并不知晓,但在朱樉看来,现在有人在他的封地内强加税收,这就是在打他的脸。 “官爷!您行行好,能不能少收些钱?” 老翁脸上露出哀求的表情,一个劲的朝着衙役作揖:“我把木炭放在背篓里,不会脏了咱长安城地面的,求求官爷行行好,老头子烧这些木炭不容易,根本没利润……家里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卖点木炭过日子呢。” 穷苦人家,哪里有什么过年啊,他们就奔着过日子去的。 卖炭翁伸手想要扯住衙役的衣角,想对他恳求。 “你这老东西,把你脏手拿开!” 衙役根本不吃这套,直接打开了卖炭翁的手,然后指着对方说道:“你这老东西,说不脏地面就不脏地面了?赶紧交钱,要不然掀了你的摊子!” “住手!” 朱樉怒不可遏,想要上前制止。 不用朱樉动手,朱棡和朱棣已经不干了啊! 上前跑到衙役的面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们以前仗势欺人的时候,被朱楷教训过,现在已经是痛改前非,绝不再轻易的欺负比自己弱的人,可看看这衙役办的事,竟然欺负一个卖炭的老翁! 不管三七二十一,朱棡和朱棣上前对着衙役就是一顿打! 这还有什么对错与否,他们作为衙役,作为比老翁强的人,欺负人就是不对。 衙役仗着自己的一身官衣,在长安城里欺负百姓肆无忌惮,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长安街上被人痛打。 周围的百姓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殴打衙役,这得多大的背景? “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欺负弱小的王八蛋!” 朱棡过完瘾以后,对着衙役骂出了当初朱楷骂他的话。 为了隐藏身份,朱樉三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华丽,只是简单干净的素衣。 衙役看到自己被打,第一反应是打自己的应该是某个逞英雄的公子哥,可他抬头看到打他的人身上穿着,不像是某个富贵公子哥,倒像是几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殴打官差?” 衙役的表情非常凶狠,他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了面子,毕竟以后还要在这条街上混呢,如果丢掉的脸面自己不找回来,以后在这条街上,谁还会服他? 所以,该强硬的时候,必须要强硬一波。 衙役长年生活在长安,对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子弟有颇多了解,而且听他们说话,也不像是秦地的口音,应该就是三个外来户。 你们外来户猖狂什么? 今天就是把腿打断了,他也不能怂! 朱棣看着凶狠的衙役,脸上带着鄙夷:“就你,也配称为官差?” “小子,修得猖狂!” 衙役依旧在坚挺,“你们无故殴打收税官差,等着进牢吧!” “进牢?” 朱樉笑了,“我倒要看看,在这长安城……谁能让我进牢!” 衙役没说话,就当他是在吹牛皮。 在街上,收税的不仅是他一个衙役,其他的衙役也都在收税,听到自己的同伴被打,也纷纷赶了过来。 被殴打的衙役看到同伴到来,立刻从地上坐起来,抽出腰刀指着朱樉三人:“兄弟们,这三人阻碍收税,随我一起拿下!” 朱樉三人一动不动,看着前面的官差,脸上充满鄙夷。 街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行过,停在事发的街道上。 “大哥,我就说吧,我们愚蠢的弟弟就在长安,你看……他们仨和官差打起来了……哎呦,还动上刀了啊。” 朱楷看的乐不可支,道:“这仨小子有种!” “……” 朱标看着开心的朱楷,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弟弟哪哪都好,就是太喜欢坑朱樉、朱棡和朱棣,他们三个小子有什么错? “行了,别看热闹了。” 朱标示意朱楷和自己一起下马车,“都动上刀了,三弟、四弟、五弟他们有危险。” 说着,朱标就要从马车上走下去,但却被朱楷拉住:“大哥不用那么着急,张濠带着几个人已经摸到人群里面去了,有他们在,不需要担心这仨小子的安危。” “我好不容易租了辆马车,不就是害怕被他们仨看到吗?” 朱楷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把手举起来:“我这么高的个头,出去肯定会被他们三个看到,他们三个见到我怎么还敢做事?” “先等等,我们先看看。” “大哥,不用担心他们,这仨小子逛青楼都能玩骰子,办法多着呢,不用太过操心。” 朱楷不让朱标下车,大家一起在车上看不就行了嘛? 朱标听到朱楷的话,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三个弟弟是怎么处理事情的。 朱樉和朱棡、朱棣都是大明的塞王,未来他们是要帮着自己处理政事的,既然现在有了看他们表现的机会,朱标也不愿意错过。 如果发现他们哪里做得不对,朱标可以在事后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总结,让他们继续努力改正。 反正他们还年轻,年轻就不怕出错。 大不了再改正就是。 至于他们三个会不会有危险,朱标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原因也很简单,朱楷都说他处理好了,那就不需要自己再有太多操心。 照顾弟弟这方面,朱标认为朱楷比他做得要好。 朱樉和朱棡、朱棣,不过是未成年的孩子,虽然经常锻炼,于同龄人中无敌,但面对壮年的衙役,他们的勇武是不够的。 当然,衙役也不是傻子。 敢在街上殴打衙役,打完以后还不走的,必然有身份背景。 其中一位年长的衙役看着朱樉和朱棡、朱棣三人,虽然穿着普普通通,但身上却自然的夹带着一种贵气。 这种贵气不是谁都有的,而是一种天生的、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们在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感,让人不由得在他们面前低头。 老衙役非常清楚,大明境内藏龙卧虎,谁也不知道哪里出现的贵人,会让自己人头落地。 至于刚刚得罪人的衙役,老衙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他死不死和自己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连累到自己就好。 “三位小哥,在下张千山,是长安衙门的衙役。” 老衙役态度比刚刚的年轻衙役好了很多,说话也是非常的客气:“我们收取税费,也并不是装进自己的腰包,而是陛下的第三子秦王殿下要就藩,我们要收取一些银两,为秦王殿下修建宫殿。” 张千山觉得自己把朱樉都搬出来了,这三个小子应该不会在狗脾气上头,对他们再横加阻拦了吧? 如果阻拦,那还好了啊! 他们正好以谋逆的罪名,把他们三个送到牢房里去。 不管你们家再有后台,后台能大的过大明的皇帝?能大得过秦王? 张千山感觉自己稳操胜券。 而朱棡和朱棣在听到张千山的话以后,纷纷把目光投向朱樉。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三哥! 人家收了钱,竟然是在为你服务。 朱樉听到张千山的话后,脸上立刻涨红。 这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 怎么这件事到了最后,又到了自己头上? “胡说!秦王殿下如今还在应天,根本没来过长安,他修缮什么王宫?” 朱樉看着张千山,恼怒的说道:“他修缮王宫,自然有国库和内帑进行拨款,何至于在这榨取民脂民膏?还有!你们在这收取所谓税费,陛下是否知情?” 说到了秦王,搬出朱元璋,都没能震慑住眼前的小孩,张千山立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三个小孩,关系很有可能直达朝堂。 “这位小哥,请问您是……” 张千山想把朱樉的身份打听出来,朱樉又岂会向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以前一样,直接说道: “某乃李琪。” 不用报什么韩国公、李善长的名号,但凡对李善长有点了解的人,都会知道李琪的父亲是谁。 “啊?韩、韩国公公子吗?” 张千山听到朱樉自报姓名,立刻想到了他的门楣! 李琪,那不就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公子吗? 或许还真有可能! 张千山小喽啰一个,他自然没有机会见到李善长,但张千山看着眼前的小哥,似乎很有深度的样子,不像是只会穿绫罗绸缎的公子哥,他们即便穿着很普通的素袍,在别人眼中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个人,不像是表现的那么简单。 这就叫涵养! 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似乎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一言一行都有着他本身的涵养。 可是,总会有疏漏。 长安和应天相隔千里,但李善长的影响力很大,连朱元璋都尊称他一句‘先生’,可见李善长的弟子遍及天下。 “你不是李公子!”一位文弱书生,从人群外走进来,冷冰冰的盯着朱樉:“我叫赵文来,是韩国公的弟子,他于凤阳讲治世之道时,我在学堂中有幸见过李公子一面,李公子英俊潇洒,绝不是你这种小人能冒充的!” 朱樉听到书生赵文来拆穿自己的假冒身份,有点尴尬。 自己借着李琪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还从来没有被人拆穿过呢,今天远在千里的长安,竟然被人戳穿了身份…… 好尴尬啊! 赵文来是长安府的府丞,是知府的副手,在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千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被对方抬出来的名头给唬了住。 同时,张千山也在庆幸,幸好赵文来来了啊,如果他再伺候这位假冒的‘李琪’,到那时候再戳穿,自己的脸都得丢尽。 “冒充韩国公之子,罪无可恕!” 赵文来眯着眼睛,看着朱樉道: “尔等束手就擒,否则定斩不饶!” 在呵斥朱樉和朱棡、朱棣三人的时候,赵文来用的声音很大,在马车上的朱标也听到了他的呵斥声,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这赵文来,太过放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谁给他的权利?” 在朱标看来,就算要砍头,那也要有根据,不能轻易的胡乱杀人。 可眼前的赵文来,根本就没把朝廷法度看在眼里,张嘴就要杀人。 朱标想下去,可他还没站起来,就被朱楷按住肩膀:“大哥,稍安勿躁,有张濠在,三弟和四弟、五弟都不会遇到危险,倒是这赵文来的反应,有点让人意外啊!大哥,你猜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杀三弟?总不能只因为他冒用李琪的名字,为了邀功就要杀人吧?” 听到朱楷的询问,朱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哪里看不出来,朱楷就是不想让他管马车外面发生的事,在朱楷看来是没必要管的,可是朱标就是把自己当成老大哥的性格,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弟们会成为塞王,未来他们也要独当一面。 可是,那是未来,现在的他们,还都是一些年龄小的孩童。 面对朱楷的询问,朱标怎么可能不知道朱楷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 “李善长远在凤阳,就算赵文来想拍李善长的马屁,也不会这么着急,他把三弟、四弟、五弟抓起来,然后快马加鞭给李善长传递消息才是最好的方式,把冒充李琪的人交给李善长,这才是拍马屁。” 朱楷把他刚刚提出的怀疑自己打破,随后继续道: “要我看,赵文来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杀人,无非还是因为税收的问题,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杀了一批苛捐杂税的贪官吗?赵文来岂能不知道?他之所以想把人杀了,无非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后迅速填平税收的窟窿,否则一旦追查下来,赵文来也躲不开剥皮充草的命。” 贪污,洪武一朝最恨贪污,朱元璋更是对贪污的官员零容忍,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前脚刚杀了一批人,后脚就有人在顶风作案,朱元璋绝对会用更狠辣的手段去杀人。 “这群蛀虫!” 朱标忍不住攥紧拳头,他对朱楷说道:“这些官员真以为,自己当了官,就能成为人上人?” “所以,三弟他们捅的篓子不小啊。” 朱楷啧啧啧的叹了两声,随后对朱标说道:“他还没到自己封地呢,就先把封地里的官员杀一批,三弟以后就算当了塞王,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大哥,你得帮三弟物色几个能力出众、忠心耿耿的帮手。” 朱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朱楷的眼睛里……充满复杂。 要说给朱樉配个最好的帮手,非朱楷无疑。 朱楷世事洞明,而且品查人心更是一把好手,朱楷每年到北境巡边一次,给朱樉指明方向,然后让他去做就好。 可是,朱标不敢轻易的放朱楷离开应天,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天知道朱楷能惹出什么事情。 “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 朱标回了一句,就没有继续和朱楷聊,两兄弟把马车的窗帘打开,看着外面的局势。 朱樉三人,此时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他们虽然有点武力,但现在还在弱龄阶段,打起来根本不占优势,况且对方人多。 十多个壮年衙役,谁能比得了啊? 三人一人手里抄着一支抢来的水火棍,相互背靠背倚在一块,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群衙役捕快。 这些衙役捕快也没想到,这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看起来如此狠辣,一开始他们还没把这三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放在眼里当回事,没留神被三个小子放倒三个,抢了水火棍。 张千山没上前,他来到赵文来身边,心有余悸的对他说道:“赵大人,这三个小子来历非凡呐,看他们的身手,颇有一些行伍之风,他们冒用李公子的身份,想必与李公子相识。” “相识,又能如何?有行伍的身手……他们不过是一群勋贵家的小辈而已。” 赵文来丝毫不慌,言语中带着对武勋的蔑视,同时,他看了一眼张千山:“张捕头,你也要清楚,收税一事如果被当今圣上所知,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倒不是先把事情闹大,我们也好把手底下的事进行弥缝,否则上位一旦追查下来,长安府上下,谁又能逃脱干系?” 张千山闻言,神色中带着紧张。 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做的事情会危急到身家性命。 当然,张千山心里也是苦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拿的油水也是很少的一部分,可最后黑锅来了,还不得自己去背? 拿的钱最少,黑锅背的最多。 张千山在听到赵文来对他的威胁后,心中的苦涩可想而知。 在长安城,谁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似是个读书人,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的人? 什么恶事都做,但却片叶不沾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张千山觉得,这件事不管他怎么做,听不听赵文来的话,到最后黑锅都是自己的。 可是,那是未来! 现在不听赵文来的,倒霉的依旧是自己。 本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原则,张千山咬紧牙关,躬身对赵文来说道:“请赵大人放心,这三个小子,今天出不了这条街!” 别人怕,张千山可不会再害怕。 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现在痛快咯再说! 张千山知道,眼前的三个小孩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不简单又能如何? 我不能活,也要拉着你们垫背! 呛啷! 张千山抽出腰刀,杀气腾腾的朝着朱樉、朱棡、朱棣三人走去。 不就是杀人吗? 没什么大不了! 张千山能够成为长安城内的副总捕头,手上也是见过血的! 三个半大孩子,他说动手,就一定不会手软! 可是,张千山并没能靠近朱樉,甚至刚走了两步路,肩膀就被一只手压住,动弹不得。 “别动,动就死!” 没看到正脸,单单从这种话语的声音中,张千山就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很浓烈的杀气。 人……是真的有杀气的。 张千山也有,但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背后的人厉害。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像是在动怒,可就是这种平静,让听到的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张千山,他听到对方的话,尤其是在说到‘死’字的时候,听的张千山身上寒毛炸立,仿佛自己不听对方的话,就一定会死! 不仅是张千山,还有赵文来! 他同样被人从背后控制住,赵文来是肯定不会听话的,他知道现在控制住他的人,是那仨小子潜藏在身边的护卫。 至于杀气,赵文来一介书生,根本感受不到。 不过,认怂是不能认怂的,他被控制住依旧不停地挣扎:“你是谁?胆敢袭击朝廷命官!想要造反不成?” “造反?想造反的人,是你吧?” ??? 什么意思? 赵文来很不明白,自己都被别人控制住了,怎么还说想要造反的人是我? 我堂堂朝廷命官,岂会造反? 抬起头,想要呼唤救援,可他却也看到,自己的那些衙役都被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控制住,无人声援他。 接下来的一幕,让赵文来更加惊呆。 只见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自己好像见过的人,黑色衣服,身材臃肿,显然里面还套着一层内甲。 朱樉明显不认得张濠,但看着这张脸,怎么都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难道,自己记错了吗? 张濠来到朱樉三人身前,开口说道:“标下二皇子亲军统领张濠,见过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 二哥的人? 朱樉、朱棡、朱棣闻言,立刻精神大震。 二哥来了,主心骨就有了啊! 二哥来了,长安就太平了啊! “二哥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朱棣心中欢喜,但嘴上却还在抱怨:“如果你再晚来一会,这些欺负百姓的衙役都会被我收拾了的!” 张濠瞥了眼朱棣,心道这小子脸皮有楷哥儿的三分风采。 但也仅仅有三分风采而已。 就眼前的衙役,挑出来三个最弱的,朱棣都不会是对手。 朱樉倒是显得冷静,他只见到了朱楷的亲兵,却没有见到朱楷,于是试探性的询问道:“张濠……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你是皇后身边张诚的儿子吗?” “正是在下!” 这下,朱樉倒是有感觉了。 (本章完) 第89章 女人心,海底针。 小时候,张濠还带过他们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没什么记忆,后来他们这些被朱元璋留在家里照看的兵马都跟着打仗去了,朱樉只是隐隐有些印象,但却也只是记住他们的名字。 至于脑海中浮现的比较熟悉的感觉,朱樉也说不清楚,只感觉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这个时候,朱樉才开口询问道:“二哥呢?二哥也来了吗?” “来了。” 张濠说了一句,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太子殿下也来了,要接三位回家。” “啊?” 朱樉、朱棡、朱棣三人听到张濠说朱标也来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啊。 好好地……朱标来干什么? 对朱楷,朱樉三人没有那么的畏惧。 虽然朱楷经常欺负他们,但确实是个好哥哥。 朱标就不一样了,从小被朱元璋当成接班人培养的朱标,身上自带一种压迫的气势,不怒自威的表情让三兄弟看到朱标就打心眼里畏惧。 大哥现在来,不会是要代朱元璋行使教子的权力吧? 想到会被朱标打,朱樉朱棡朱棣三兄弟,浑身难受。 朱棣心思倒是活泛,他听到朱标心里也害怕,但越是害怕他越是要想办法把自己的恐惧消除。 朱标来了,朱楷还在。 有二哥在,还担心大哥能打自己? 朱棣对自己‘朱楷小跟班’的身份非常有自信,只要时时刻刻跟在朱楷身边,他就不需要担心会挨揍。 朱棣对张濠赶紧询问道:“我大哥、二哥现在在哪?也在长安吗?” 朱棡听到朱棣的询问,也立刻来了精神。 是啊,如果朱标和朱楷没在长安,他们完全可以在朱标和朱楷来之前,从长安跑出去啊。 张濠笑而不语,看着朱棣和朱棡身后。 “孤自然在长安。” 朱标的声音出现,朱棣和朱棡身体猛然一怔,一旁的朱樉也好不到哪去。 三人机械般的把头扭过去,看到朱标正皱着眉头看着三人,朱楷则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着三位愚蠢的弟弟。 不用朱标自己来表明身份,旁边自然有人帮朱标说明自己的身份:“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 赵文来以及张千山和一众衙役,听到有人唱明朱标的身份后,身体就像烂泥一般,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朱楷亲兵,也没有再拉着他或者如何,任凭他们瘫软在地。 太子、二皇子、秦王、晋王、燕王……这五位朱元璋年龄最大的儿子们,齐聚长安。 而自己却要杀了他们……想想这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吧。 死,都是最轻松的结果。 当街正在围观的百姓,听到太子来了,也是吓了一跳。 长安和应天有千里之遥,他们只知道太子,却从未想过自己能见过太子。 这大概是……见过最大的官了吧? 百姓们纷纷跪下,拜见朱标等人。 看着朱标皱眉头的样子,朱棣顿时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眼睛一转,立刻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朝着朱标……身后的朱楷走去:“二哥!哈哈哈~好久不见!” 朱樉和朱棡也看到了朱楷,他们学着朱楷的样子,朝着朱楷打招呼。 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朱楷了啊。 朱楷哪能不知道这三位弟弟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哈,我愚蠢的弟弟们!好久不见!” 朱楷也很开心的样子,把三个弟弟抱住。 朱标在旁边冷眼旁观,他想疏散人群,然后找个地方,毕竟这里是在大街上,当街呵斥自己的弟弟有些不妥。 先疏散人群,容后再处理事情。 想对张濠吩咐什么,却突然想到张濠是朱楷的兵,除了朱楷的话以外,其他谁的话他们都不听。 “楷弟,让你的人把他们带走!单独关押起来~这里的人不可信,为防止有人灭口,需把他们单独关押。” 朱标首先和朱楷商量,朱楷听到后随即吩咐张濠去做,然后朱标又把他的腰牌拿出来:“三弟,你拿上我的令牌,去调集兵马,这里的守将是张和,让他派兵进入长安城!” 朱棡和朱棣两人,听到朱标给朱楷和朱樉都安排了活,唯独没安排他们,有点意兴阑珊。 “呃……” 朱棣观察着朱标的脸色,稍显迟疑的说道:“大哥,我和三哥一起去吧。” 朱棡在旁边也跟着说道: “对对对,还有我!我们和三哥一起过去。” 说着,两人就想跑。 “给我回来!” 朱标可不会让他们跑了,一声爆喝,直接把朱棡和朱棣吓得不敢动。 他们真不敢动,现在朱标已经在生气。 如果继续惹到朱标,那不是让朱标更生气吗? 还是老老实实当狗吧。 “一个晋王,一个燕王,做事顾头不顾腚!” 朱标先是发了两句火,后来发现自己的火因为这两句话发不出去。 一挥手:“跟我走!” 连骂人都不骂人了,这摆明了是要下狠手! 朱棡和朱棣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但两人谁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向朱楷求助。 “二哥……” 朱棣委屈巴巴的看着朱楷,满脸都是哀求的神色。 朱楷却也变得可怜巴巴:“五弟啊,不是二哥不帮你,而是……帮不了啊,当初大哥找到我的时候,和接下来是一样一样的。” 啊? 连朱楷都挨揍了吗? 朱棣这下没办法求情了,毕竟连朱楷都挨揍了,求情还有什么用? 老老实实等着挨收拾吧。 朱标听到朱楷的话,都无语了啊……什么叫和接下来是一模一样的? 我动伱一根手指头了吗? 为了遮掩你身上的伤,我冒着被娘生气的危险,把你带到长安让你养伤。 自己这二弟啊,为了坑弟弟真是不择手段。 可关键是,朱标也没办法戳穿朱楷,因为接下来他的确要打人,连带着朱楷的那一顿也得算在这里面。 朱楷倒是没觉得自己在坑弟弟,当初朱标要拉他到帐篷里的时候,的确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相同,但谁让朱楷身上有伤呢,心疼朱楷的朱标,又怎么舍得去打朱楷? 朱楷:那就不能怪我了,谁让你们身上没有伤呢? 如果让朱棣和朱棡知道朱楷是这么想的,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会相信朱楷了。 …… 第二天一早,朱标就起来了。 看得出来,现在的朱标心情很不错。 人逢喜事精神爽,担心了那么长时间,自己的弟弟们终于再次凑齐,朱标提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下,心情自然是愉悦极了。 至于朱樉、朱棡和朱棣,他们三人今天是不能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客栈休息就好。 朱樉的王府还没建好,于是朱楷就把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包了下来,供朱楷等兄弟和亲兵营的人一起住。 按照朱标的性格,他肯定不会住这么豪华的酒楼,还是因为朱楷,他喜欢奢靡的生活,朱标也只能随了他的意。 长安城的镇守将军张合,已经带领兵马进驻长安城,全员宵禁,进入战时状态,而长安城的府尹尹禄,在酒楼外面跪了一夜,都没有等待朱标。 应天府刚查处了一批借用税收之名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而且朱元璋把几个主要犯人的人皮在各个州府都传了一遍,让他们仔细阅读相关卷宗,并且下了死命令,如果他们再有剥削百姓的行为,严加处置。 这过去了刚刚一年,在长安又存在强加税收于百姓的事,尹禄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哪能不害怕? 况且在场的是太子,大明威望十足的储君,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朱标心善,温文敦厚,尹禄想求朱标尽量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万不能闹到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的性格……懂的都懂,平日里还会宽宏大量,可一旦遇到欺压百姓的事,朱元璋绝对会大开杀戒,如果被朱元璋知道,他辛苦得来的位置就保不住了,这辈子也就完了。 可是,尹禄跪了一夜,也没有等到朱标,尹禄相信朱标肯定知道他就在外面,可他就是不出来见,这就非常能说明问题了啊。 朱标,这是不打算放过他啊。 尹禄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是不敢站起来,他觉得自己就算跪死在酒楼前,也比被朱元璋剥皮充草要好。 正在尹禄觉得,朱标不会出现的时候,朱标出现了。 他缓步从酒楼里走出来,直接来到尹禄跟前:“尹大人,你在这跪着干什么?长安城的府尹跪在大街上,成何体统?”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尹禄。 觉得尹禄这么做,太丢人。 尹禄都要哭了啊。 如果能站着做人,谁又愿意跪着呢? 可是,现在不跪不行啊! 不跪死的更难看! “启禀殿下,臣尹禄是来向您请罪的。” 尹禄倒是会避重就轻,“臣识人、用人不明,让其某图百姓之利,臣罪该万死!” 说到底,尹禄只承认自己有识人不明之罪,至于其他的,他就不承认了。 哪怕是中饱私囊呢,尹禄都不肯承认。 “大明向来痛恨贪官污吏,所制刑罚颇为严苛,但却绝不是滥杀无辜,如果你只是识人不明,断没到罪该万死的地步。” 朱标是不想听尹禄在这里推卸责任,就他这点道行,放在朝堂之上,连四品大员都算不上。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调查清楚以后,我会依照大明律例办理,至于你所担心的株连,在我们大明朝……最起码在孤这里,不会出现。” 本来想说在大明朝不会出现呢。 可想到朱元璋的所作所为,这句话朱标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朱元璋搞别的不行,但就说搞株连这套,他是相当可以的,朱标虽然不是很赞同,但却也没有反对,乱世用重典,大明初建,再加上朱元璋本身所经历的环境,让朱标不会去阻止朱元璋搞得株连这套。 长安的事,是朱标发现的,他来解决这件事,就不会依靠朱元璋,或者是让朱元璋插手。 尹禄如果只是失察之最,朱标就会按照失察之罪对他惩罚,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不知是失察之罪那么简单,里面肯定还会有其他故事。 尹禄听到朱标的话,信了朱标所说,但是……尹禄不会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而且他让朱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仅仅是失察之罪那么简单。 他作为长安府尹,赵文来的行为如果没有得到他的默许,强加赋税的事,赵文来能做吗? 不可能! 朱标让尹禄走,但他并没有离开,反而满脸纠结的对朱标说道:“殿下,税收一事,尚有其他缘由,能否容许臣向殿下您阐明缘由?” 不用尹禄太过明了的说,朱标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增加百姓的税收,是为了帮助秦王搭建王宫吧?” “……” 再次被抢了独白,尹禄有苦说不出。 现在看来,朱标并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收税是为了给秦王搭建王宫,因为朱元璋已经预见到会发生为修建王宫把压力放在百姓身上的事,所以在之前已经下过命令,从州府的粮税和商税种抽出一部分去修建王宫,每年也会从国库中调拨一笔钱粮,支持王宫的修建。 朱标抢了尹禄的独白,就是在告诉他,你找的这个理由,并不合适,本太子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尹禄没办法了,他找到的两个理由,都被朱标不轻不重的怼了回去,这也让尹禄看到了朱标的态度。 秉公办理,拒绝私情。 尹禄失魂落魄的离开,朱标又重新返回了酒楼。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无数人的关注。 走到哪都会被人盯着,倒不如在酒楼里,听手下的汇报呢。 而且,在酒楼里,朱标也不得安宁。 而府丞赵文来经过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后,也逐渐开始冷静下来,他曾经听过李善长讲学,一直以李善长学生自居。 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赵文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自然是不想死的,自己还有远大理想没有实现,就这么死了他心有不甘。 当然,赵文来比尹禄好的一点就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生的希望,都要依靠朱标,他说自己生,那就能活,他说自己死,那自己就会死。 如今,他被关押的地方,就和朱标住在一起,这是他最后的求生机会。 所以赵文来在第二天一早,就拼命的哀求见朱标,并且说有大事禀报。 朱标知道这是赵文来的求生本能,但在他看来,只要依照律法行事就好,赵文来罪无可恕,他再求情也改变不了这一结果。 但朱楷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 “大哥,我看赵文来那厮,就是十足的奸佞小人,你要知道,这天下的官员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的刚正不阿,或者不像你在朝堂上见到的人人都是报国志士,你应该去见见,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所爆发出的求生欲,会让你看到人的劣根。” 朱标认同朱楷的话,但却和他自己的观念不同。 自己只要依照大明律例,依照国法,就能治理好国家。 可朱标随即也想起,朱元璋在做事的时候,也会用到不少国法之外的办法。 “好,那就去见见。” 朱标看了眼朱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 朱楷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估摸着,赵文来在向你表忠心的时候,会说我不少坏话,既然如此我还去干嘛?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不去! 朱楷看事情看的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去,什么时候不该去。 朱标听到后,也没有再继续劝。 既然朱楷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吧。 然后,朱标去见了赵文来。 赵文来见到朱彪后,直接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罪臣赵文来见过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标有了朱楷给打的预防针,对再次见到赵文来自然多加一分警惕:“你找我来,有何事?” “罪臣要见太子殿下,是为求情!求殿下饶恕小人。”赵文来看着朱标,“臣自知罪无可恕,但臣自认为还是读过一些书,懂得人情世故,太子殿下是大明储君,未来天子,臣愿为殿下之忠犬,竭尽全力为殿下服务!” 看到朱标没有言语,赵文来继续道:“太子殿下,认为自己储君之位稳否?” “果然是二弟说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赵文来要说什么,朱标似乎都已经猜到,但他也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要见孤,是你有事求我,现在我不想听到你问我问题。” “遵殿下命!” 赵文来似乎早就料到,朱标不会和自己说太多,索性直接开门见山,把他的诉求说出来:“臣认为,如今殿下您的太子之位,并不安稳,最大的变数莫过于您的弟弟,正受陛下宠溺的二皇子。” “臣听闻,此次北征,二皇子率领精锐三千,在北境出满风头,武将是什么情况,想必你是了解的,他们看到二皇子如此尚武,岂不会更偏心二皇子?” 赵文来在解释之后,又加了一句:“当然,臣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二皇子去北境之后,殿下您与二皇子兄弟情深,天下皆知,若二皇子现如今依旧是应天城里的纨绔,臣倒也不会如此与您说,但现在……殿下危矣!” “殿下,您想想,二皇子此战留下的威名就不说了,他的两位岳丈,一位是魏国公徐达,一位是宋国公冯胜,两人都是军中宿将,威望非常高,您能把他们拉到您的阵营中来吗?” 朱标没有说话,赵文来以为自己的话让朱标心动,于是赶紧继续说道:“若殿下您用我,我必然唯殿下您马首是瞻,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报效殿下恩德——长安城的税收由臣一手负责,臣有一个非常明细的账册,谁拿到多少钱,我都有记录,届时臣可以交予殿下。” 说完,赵文来俯身便拜。 朱标看着五体投地的赵文来,心中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家二弟说的没错,赵文来就是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阴谋论,彻头彻尾的阴谋论。 朱标甚至都觉得,把赵文来剥皮充草都是便宜了他。 这群读书人啊,就没有好东西,整天就会弄一些子虚乌有的阴谋论,如果朱标不是成熟的早,他或许也会被这种阴谋论所蛊惑。 “楷弟如果想当太子,想成为大明的储君,不必等到现在。” 朱标看着赵文来,随后轻轻的说道: “如果楷弟想当太子,我让给他就是。” “……” 赵文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想当太子直接就让给他,太子就这么不值钱的吗? 大哥,那不仅仅是太子之位,还是大明的储君啊! 当皇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可到了朱标这儿,怎么对太子之位这么没兴趣? 朱标却也知道,朱楷对皇位也没什么兴趣。 “赵文来,你心思卑劣,孤为大明储君,如果为了勾连朋党,就要把你这种心思卑劣之徒带在身边,那才是我的不幸!” 朱标看着赵文来,直接断了他的念想:“你为了中饱私囊,贪图牟利,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孤用你,那和你有什么两样?” 说着,朱标便不打算继续和他说下去,站起来便要离开。 赵文来一听,自己的提议竟然对朱标没有任何作用,顿时心中大急。 如果朱标都不救自己,那谁还能救自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救我!我是有作用的!” 赵文来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说:“我向您揭发,韩国公李善长勾结朋党,图谋造反,还有唐胜宗、陆仲亨……他们淮西人勾结在一起,他们要造反啊殿下!” “……” 听到赵文来的话,朱标正向外走的脚步猛然一顿。 赵文来还以为自己再次说服了朱标,刚想继续,却听到朱标说道:“既然如此,那更留你不得!” 听到朱标的话,赵文来所有的话都被憋回到肚子里,他万万没想到,朱标竟然对造反这种事也无动于衷。 在朱标离开,彻底关闭房门后,赵文来瘫软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再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不过,我要死,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而朱标呢? 他之所以会对赵文来动杀心,原因很简单。 赵文来就是个十足的小人,他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咬。 这样的人就是疯子,朱标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所以赵文来必须死! 朱标离开关押赵文来的房间后,就又回到了朱楷的房间。 …… 第二天,赵文来畏罪自杀,死在了酒楼的房间内。 朱标对他是没有任何同情心的,朱楷也是,两人就当从来没见过赵文来这个人一样,也不知道他是谁。 只有躺在床上休息的朱樉和朱棡、朱棣三人,听到赵文来死了的消息后,有些意犹未尽。 这样的人渣,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了他啊。 不过,长安增加税收的事,并没有这么轻易的结束,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有朱标坐镇,张和辅佐,再加上对赵文来、尹禄等一众长安官员府邸的搜查,查出了一大批钱财。 朱标把钱收到府库中,购买了大批粮食、肉类,全部分给百姓,让百姓过个好年,百姓们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终于能过个好年了啊。 …… 朱标找到了朱樉、朱棡和朱棣,并且在长安城查处了一大批涉罪官员,并没有瞒得住朱元璋。 在朱标和朱楷启程前往长安的时候,朱元璋也派遣了一支锦衣卫前往长安,并非是为了监视,而是为了调查。 朱元璋是一个权力欲望非常大的人,他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朱元璋相信朱标、相信朱楷吗? 相信! 但朱元璋更愿意相信自己。 他只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 长安城内,依旧有官员在向百姓摊税,朱元璋为此很生气,自己已经下狠手!下死手了!可这帮贪官污吏为什么却禁绝不了? 难道,钱比命更重要? 在朱元璋看来,这都是屁话,命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但这件事是朱标碰上的,朱元璋就需要让朱标来解决这件事,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大儿子能把事情处理成什么样。 现在,更让他揪心的。 是朱樉、朱棡和朱棣三个傻儿子。 自己单独出门在外,还当自己在应天府一样,可以前呼后拥吗? 也不知道带走一些兵士在身边。 想到自己的三个傻儿子,独自出门在外还不知道收敛,朱元璋就很气。 你行侠仗义没错,但你在行侠仗义的时候不知道自保,这就是问题了啊。 哼! 只是一个小小的府丞,就敢要咱儿子的性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个叫赵文来的长安府丞——就这么让他轻易的死了,可真是不应该。 最起码也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解恨! “或许,里面有其他缘由也说不定。” 朱元璋在愤怒之余,也在思考着朱标,他了解的朱标,是一位遵守国法,并且非常较真的人,他不会做僭越法律之外的事,更不会允许别人践踏大明的律法。 可现在……为何这么快的让赵文来死? 朱元璋怎么都觉得,朱标这么做有点不对劲。 …… 朱元璋知道了朱楷、朱标等五位皇子在长安城,远在凤阳的李善长也知道了的。 作为朱元璋在战争时期的后勤以及行政的最高长官,他对朱元璋的疑心病了解的非常透,这件事肯定不会随着赵文来的死而结束,如果朱元璋插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李善长记人的名字,记得也非常清楚。 赵文来在他的学堂上过课,仅仅有几节课而已,但是李善长却非常清晰的记住了赵文来的名字。 这个人,私心太重,难堪大用。 也就是说,当上长安的知府经到极限。 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死或者不死,对李善长的影响都不大,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朱标处理赵文来的方式,让李善长觉得有点不对劲。 处理的太快了,一点道理都没有。 难道不是朱标,而是朱楷? 李善长有些担心,如果处理事情的人是朱楷,那没事了,那小子不管怎么处理,最后的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万一是朱标,那就不同了啊。 以李善长对朱标的了解,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却不想让事情传播开来,更不想让朱元璋知道……这才选择牺牲赵文来一个。 到底是什么事呢? 李善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很清楚……这件事是大事,大到朱标都觉得棘手。 …… 腊八,长安城。 进了腊八就是年,也正是在这一天,朱标在长安城最宽阔的一条街的街口,摆下一座台子。 要公审尹禄等一众强加赋税的官员。 什么是公审? 就是让百姓们都来看,然后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宣布尹禄等一众官员的罪行。 尹禄在朱标居住的酒楼外跪了一晚上,也没有逃脱自己被杀的命运。 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想要朱标网开一面,可随着朱标找到赵文来留下的账本,尹禄竟然是那头最大的老虎。 现在好了,尹禄欺瞒太子,罪加一等。 剥皮充草也不为过。 从长安府衙到公审的街道,尹禄连笼子都没有,两个兵卒用绳子牵着他,亦步亦趋的向前走。 兵卒也不想距离尹禄太近,因为周围的百姓恨透了贪官污吏,烂菜叶子、臭鸡蛋、石头块直接朝着尹禄身上砸,一边砸还一边骂,仿佛这样都不能让他们解气似得。 朱标站在台上,他拿着自己亲自写的关于尹禄等人的罪状,站在高台上进行宣读。 最主要的……是要把尹禄等人的罪状全部呈现在百姓面前。 百姓们是很容易满足的,他们知道自己在面对强权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悲哀,可一旦有地位更高的人站在他们这一边,得到百姓信任后,百姓们就会把心中的怒发泄出来。 百姓们心中是有怒的,他们的怒就像水一样古井无波,可爆发起来,也能湮灭一切。 不得不说,朱标的出现,给了百姓们愤发的底气和勇气,听着朱标一条条的陈列一众高高在上官员的罪状,百姓们难掩脸上激动的表情,不停地拍手称快。 这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他们也是有靠山的人! 朱标在宣读完这些官员的罪状后,直接当场向百姓宣布:“从今日起,除了加盖皇帝大印的税收,其他税收一律免除,若是有人还敢打税收的主意,他们大可进京告御状,朱标自然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百姓们听到后,无一不欢欣鼓舞,这是他们想要看到、想要听到的结果。 青天呐! 百姓们终于等到了属于他们的青天! 朱标看着百姓们欢欣鼓舞的样子,心中不由得长叹。 楷弟说的对,百姓们要的其实不多,他们不怕辛苦,不怕劳动,也不会抗拒缴税,他们只想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被别人所掠夺。 多么简单的诉求啊! 当然,朱标心中也是觉得很可悲的。 百姓们知道的太少,懂的也太少,朱标在询问朱楷,大明应该怎么强大,怎么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时候。 朱楷的回答非常简单:“让百姓们读书!” 读书启蒙、开智! 让百姓都有书读,这绝对是离经叛道之言。 朱标倒是希望看到这一场景。 但他也清楚,读书在一些人看来,是士大夫的权力。 而那‘一些人’,就是士大夫。 他们把持着书籍、把持着受教育的渠道,让百姓们没有读书的机会,这就是这群读书人做的事情。 可是,朱元璋提倡的事君与百姓共治天下,而非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朱楷的这话,倒是给君与百姓共治天下提供了一条非常明确的道路。 可是,有那么容易实现吗? 朱标看着台下开心的百姓,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让百姓从此站立起来,可不是一代人、两代人能做成的事情,这需要三代、五代、千秋万代的君主共同努力才能换来的结果。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朱标很期待,但却又清楚,自己在世的时间,恐怕不允许他看到人人如龙的大世了啊。 不过,一定要做! 朱标打定主意,他无比的确定,自己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后世子孙,得到一个更加强大的大明王朝! …… 长安府尹尹禄被杀,大小官员皆按律处罚,该杀杀,该罢官罢官,该坐牢坐牢。 一时间,长安城官员极度匮乏。 不过,也还好。 长安城毗邻北境,属于军事重镇,于是朱标就让张和以军镇的方式代为管理,待朝堂把官员分来,再移交政务。 张和如今对朱标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既然有了吩咐,张和自然不敢不从。 在处理完长安的事情后,朱标一行人也要启程回家。 朱楷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身上的血痂也有脱落的迹象,朱标这才放心不少,最起码这个年……朱楷不用被太过责怪。 朱楷也没什么事,过年呢吗……儿子们都在,而且都长大了,马秀英只会唏嘘孩子长大了,却不会对朱楷说太多的不是。 当然了,这只是朱楷想的,至于回到皇宫里究竟如何,那朱楷也不知道。 女人心,海底针。 倒是苦了旁边的朱樉和朱棡、朱棣三小只。 他们出应天,本来就是偷偷跑出去的,当时跑出去的时候心里也想过回去会挨揍,但却没想那么多,毕竟时间还长。 可是,时间不等人呐,一天天过去。 突然发现时间已经不多,必须要回家了啊。 好痛苦! 朱樉、朱棡和朱棣,三人都变得忐忑起来,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长吁短叹。 朱楷看着三个傻弟弟的样子,脸上露出坏笑:“怎么,临近回家了才知道害怕吗?早干什么去了?” “唉!” 朱棣叹了口气,“二哥,我现在宁愿再被大哥打一顿,留在长安养伤,也不想回皇宫。”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朱元璋。 一旁的朱樉和朱棡同样如此。 朱楷对他们的心路历程倒是了解,出来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觉得时间还长。 不怕朱标,这是因为朱标的鞭子已经落在他们身上,而朱元璋那边还是未知数呢,再加上他们本身就对朱元璋带着恐惧,想的事自然会非常的恐惧。 之前在皇宫里调皮捣蛋就已经被收拾的那么狠了,现在偷偷跑出去三个月,那得被打成什么样子? 三个愚蠢的弟弟越想越是害怕,看的朱楷心中狂笑不止,然后安慰自己的弟弟:“放心吧,马上就要过年了,爹不会收拾你们太狠的。” 老朱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现在能拿得出手的皇子,只有老大到老六这么六个小子,其他的都还小呢,过年时要去各个大臣、武将勋贵家中转转,朱元璋怎么也得把儿子们带上。 朱标和朱楷就不说了,这三位愚蠢的弟弟也都长大了,要学着独当一面。 朱元璋就算想揍他们,但也得顾及自己的面子不是吗? 就算要打他们,那也得等过了年以后再说。 可是,三小只没想到过年后,他们听到朱楷的话以后,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是啊,马上就要过年了,爹总不至于打我们吧? 如果这话是朱标说的,朱樉三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但这话是朱楷说的,三人就相信不少。 毕竟,朱楷和朱元璋斗争经验丰富,他最了解朱元璋。 “二哥,你这么说……爹真不会使劲收拾我们啊?” 朱棣看着朱楷,想得到朱楷的保证他才安心。 朱楷没说话,而是看向朱标,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朱标也拖下水。 “……” 对此,朱标是非常无语的。 他很不理解,朱楷为什么在坑弟弟的道路上这么上瘾。 这有什么好玩的吗? 朱标无奈,面对着三小只投来的目光,朱标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五个是最大的,而且你们又是大明的塞王,朝中的一些大臣,你们还是要见见的。” 说完,朱标就不说了。 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去脑补。 (本章完) 第90章 愚蠢的弟弟们不敢回家 “哦,原来如此!” 朱棣得到朱楷和朱标的许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当时就放了下来:“我这猪脑子,为什么没想到这些呢?过年了啊,到时候回到家,被娘骂两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的。” “就算被娘打几下,又能如何?” 朱棡也放心下来,道:“娘心疼我,又不会使劲打,说点好听的这件事就会过去。”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朱樉也放心不少,并且记住了一件事,在考虑事情的时候要考虑全面,你看二哥……和朱元璋斗争都斗出经验来了,什么时候会被打的狠都知道。 “四弟、五弟,我们不能表现的太放松,爹会起疑心的。” 朱樉考虑全面后,提醒朱棡和朱棣:“如果爹看见我们这么开心,指不定在心里想什么呢,到时候乐极生悲可就坏事了啊。” “对对对,就得这么干。” 朱棣立刻恢复刚刚的样子,看着朱楷询问道:“二哥,你看我装害怕的样子,像不像?” 朱楷回答的非常斩钉截铁:“像!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朱标坐在座位上,双手扶着膝盖。 看着重新恢复生机的朱樉三人,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唉……我愚蠢的弟弟啊! …… 赶路无疑是非常无聊的,朱楷在马车上呆了半天就坐不住了,直接要求自己一辆马车,并且不让人靠近。 朱樉、朱棡和朱棣三人虽然很想和朱楷凑到一块,可朱楷在一个人的时候,是拒绝别人打扰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和朱标呆在一块。 倒不是和朱标呆在一块不行,而是相对来说,朱标平日里太过沉闷,并且也很严肃的样子,让朱樉三人在面对朱标的时候,感到亚历山大。 果然,朱楷离开后,朱标直接拿出来三本书交给朱樉三人,让他们在马车上看书,中午吃饭前会提问。 谁如果背不好,就等着被打手板吧。 朱樉、朱棡和朱棣三人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这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但却又是他们无法改变的。 此时此刻,他们是多么的希望朱楷还在。 如果朱楷在,哪里还有这些问题?朱标根本就不会让他们读书。 甚至连提都不会提。 可现在……三位愚蠢的弟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马车上读书。 至于朱楷……他在马车里无聊,干脆钻到一辆空马车内,然后跑到超级远洋货轮上开盲盒了去。 这段时间,光顾着打仗了,也不知道剩下的集装箱里,还有没有军火的。 上一次,朱楷开盲盒开到军火,整整三百多个集装箱,都放满了军火,小到枪支子弹,大到榴弹发射器和毒刺导弹,应有尽有。 更奇葩的是,一个集装箱里,竟然装了一辆坦克! 那120毫米的榴弹炮炮筒就那么挺立着,看得朱楷心里痒痒的。 像装甲车,山地越野车就不说了,十来辆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心疼柴油没多少,朱楷怎么着都得开着装甲车到甲板上跑两圈。 但朱楷现在不能这么做,因为没有油。 反正赶路也是闲着无聊,开一点儿集装箱助助兴也是不错的选择。 朱楷手里的武器,足够他颠覆大明朝的了,但他对此兴趣不大,这些武器放在超级远洋货轮上也坏不了,就先在上面放着呗,用的时候随时都能取出来。 完美! 当然,在赶路,朱楷不可能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呆太长时间,但闲着也是闲着,终归是要找点事情做。 又开了两个集装箱,里面装的是几辆越野摩托车,还有一部分的榴弹发射器。 摩托车朱楷看着还有点意思,但榴弹发射器就算了,朱楷已经开了十多个集装箱,里面都是榴弹发射器和相当基数的榴弹,朱楷看到就觉得没意思。 人呐~得不到的时候一直在想,得到了以后就开始腻,朱楷就是这样,他觉得一直开军火盲盒没意思,想倒腾点其他东西。 再次来到一个新的集装箱堆前面,朱楷看着这里的集装箱和其他的集装箱有点不太一样。 用手摸了摸,里面还有一些轻微的震动。 哦……冷储式集装箱。 在货轮上的集装箱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集装箱,里面装什么的都有,但也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运输的,需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可以运输。 于是,冷链式集装箱应运而生,这里面运输的货品,价格更加高昂。 至于冷链式集装箱外面的密码,朱楷是不知道的,也只有买方和卖方知道,不过这难不倒朱楷。 反正整条超级远洋货轮都是朱楷的了,里面的集装箱也不在话下。 暴力拆门! 反正这只是冷链式集装箱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的文件柜暴力拆迁还会爆炸。 根本不存在。 朱楷拿着一个消防斧,用力一砸,直接把冷链式集装箱的门砸开,打开后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 打开门走进去,朱楷倒是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冷链式集装箱比较高端,里面可存放的东西也没多少,只是两个固定的货架,上面有一个个的小抽屉,都是锁起来的。 朱楷撬开一个,看到里面存放的物品,念出来上面的名字: 头孢! 我尼玛,这不就是抗生素吗? 朱楷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 头孢是抗生素……比青霉素更高级一些,在后世,青霉素的大部分已经被排除在药品之外了。 但是,在古代是没有青霉素的,更不要说抗生素了,哪怕在后世的热武器的战争时代,青霉素都是价比黄金。 比如盘尼西林。 在医疗条件快速发展的后世,盘尼西林已经被禁用,各种更加健全的抗生素出现。 比如……头孢。 这种药似乎可以包治百病,谁家里还没有几盒头孢呢? 在未来的华夏,头孢这种药随处可见,在一些其他国家,这种药也都是家中常备。 但是,在某些地方,尤其是在非洲的一些地区,这种药依旧是天价药。 售卖药品,可以获取暴利。 这种药,放在大明朝,就是特效药! 满满一集装箱的都是头孢! 美滋滋! 终于不都是军火了啊。 朱楷随即又去了下一个集装箱,他并不担心在打开集装箱以后药品会损坏,因为在超级远洋货轮上空间中的药品,都是静止的。 只要不拿出去,那么一切都不会损坏。 这就很完美! 胰岛素、治疗感冒的药、治疗拉肚子的药,疟疾、抗生素……各类的药品更是品类繁多。 药品器械,更是一件不少。 然后,朱楷又看到了一个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药品。 液体牛痘苗、冻干牛痘苗。 这两种药品,放在大明朝……绝对是大杀器。 这两种疫苗,是预防天花的最有效疫苗! 打了疫苗,可以一辈子不用担心会染上天花。 天花是什么? 天花是绝症,只要有一个人得了天花,那么这一座城的人都危险,甚至还会波及到周围的城市。 天花肆虐千年,无数人因为染上天花而死亡,可就算朱楷穿越过来之前,都没有找到有效治疗天花的办法,只能先行预防,在婴儿出生的时候,注射疫苗。 当然,种牛痘或者种人痘,也只一种很好地治疗方式,只不过这种治疗方式还是土办法,并不算是真正的科学。 不过,聊胜于无嘛。 以后等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先给他们把疫苗注射上,朱楷没把液体牛痘苗和冻干牛痘苗放在心上,觉得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药品而已。 又开了一个,里面也是一些很普通的感冒药,朱楷就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回到了马车内。 正好该吃饭了。 朱楷下了马车,就看到朱标正在拿着一根树枝在朱棣手上抽,一边抽还一边喝斥他们,说他们读书不认真。 朱楷在旁边看着呵呵直笑,朱标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头扭回去,继续训斥朱樉、朱棡和朱棣。 朱楷所用的书,不在书本上,但眼前的三个弟弟,明显没有朱楷这般的能力,朱标只能用这种强硬的方式,让自己的三位愚蠢的弟弟知道读书的作用。 可惜,三位愚蠢的弟弟,并不了解朱标心中所想,他们还觉得,朱标这是在偏心朱楷。 凭什么只让我们读书,却不让朱楷读? 当然,这种话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来,如果被朱楷听到,他们会更倒霉。 …… “终于要回来了!” 随着过年时间的越来越近,五个最大的孩子也已经踏上回程,朱元璋基本上让他们一天三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得知这五人的动向。 孩子们回来了,那他就可以回坤宁宫睡觉去了啊。 朱元璋心中暗自发誓,等去了坤宁宫,就把武英殿的床给拆掉。 这玩意……留着还不够碍眼的呢。 朱元璋和往常一样,朝着坤宁宫走,可走到坤宁宫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 “怎么回事?” 朱元璋靠近后,对守在门口的张诚询问道:“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张诚看了眼朱元璋,非常沉稳的说道:“皇后娘娘偶感风寒,概不见人。” “偶感风寒?” 朱元璋认为马秀英偶感风寒,是因为思念朱楷和朱标导致的,但朱元璋的内心还是非常着急的: “请太医没有?快请太医啊!” “孩子们马上就回来了,妹子哪里需要担心这么多?” 说着,朱元璋就想往坤宁宫走去:“我去看看妹子。” “不可!” 张诚直接烂在朱元璋面前,对朱元璋说道: “皇后娘娘说了,概不见人,陛下请回!” 张诚的话,非常强硬。 强硬到朱元璋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这皇宫的主人,竟然敢阻拦自己这一家之主? “怎么回事?” 朱元璋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像张诚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简单地偶感风寒而已,哪里需要把旁人隔离出去? 再说了,以前马秀英感冒的时候,不都是自己在身边陪着呢吗? 今天……不大对劲! 朱元璋第一时间感到了不对劲,他看着张诚,一字一句的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张诚哪能看不出朱元璋对马秀英的关心? 可是,这并不足以让张诚吐露实情。 他是马秀英的家臣,而不是朱元璋的,面对朱元璋的质问,张诚的回答和刚刚一模一样:“只是偶感风寒!” “放屁!” 朱元璋推了一把张诚,“只是偶感风寒,那就让咱进去看看!” “不可!” “那就不是!” 朱元璋继续向里走,“张诚,你拦不住我!” 哪怕张诚是宫内第一高手,朱元璋依旧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越过张诚走进坤宁宫。 张诚也知道自己拦不住朱元璋。 但他得到的马秀英的命令,就是拦住朱元璋不让他进去。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马秀英的声音从坤宁宫内响起:“重八!回去吧,我现在不舒服,不方便让人进来。” 马秀英的话,让激动地朱元璋逐渐的冷静下来,但他敢保证,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妹子,不管如何,伱让咱进去瞧瞧。” 朱元璋在门口,冲着屋内柔声喊道:“妹子,咱们俩在一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咱都不怕你担心啥?让咱进去,天底下没咱俩跨不过去的坎!” “……” 屋内的马秀英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接朱元璋的话。 看着坤宁宫内的马秀英没说话,朱元璋急的跳脚:“妹子,你要是再不出来,咱可就闯进去了,妹子!就当咱求您了成吗?你把门打开成不成?” 朱元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自己会闯进去,那就一定会闯进去。 不管这个人是谁! 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马秀英岂能不知? 平常,朱元璋凡是还会让着她,可在关键的时候,朱元璋是会一条道走到黑的。 不让朱元璋见自己,他真敢派兵闯进坤宁宫中。 马秀英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是不行了,但她真不能让朱元璋进来。 怎么办? 想了想,马秀英说道:“重八,你先往后退,后退!” 见可以! 但你别靠近! 马秀英这么说,让朱元璋心中的担忧和忐忑更加强烈。 但是,朱元璋还是依照马秀英的意思向后退,他像看清楚,马秀英究竟遇到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恐惧和自己靠近。 朱元璋向后退了十步,可对于马秀英来说,根本不够! “继续后退!” 朱元璋依照马秀英的意思,继续向后退,但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门口,他想在第一时间看到马秀英,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随着朱元璋退到接近十五米远的地方,坤宁宫紧闭着的房门,这才缓缓地打开。 马秀英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眼睛里含泪的看着朱元璋。 而朱元璋看到马秀英的刹那,心仿佛被刀子绞烂似得,仿佛有一支大摆锤,一下又一下,非常用力的砸着朱元璋的心脏。 这才几天不见? 马秀英仿佛变了个人,整个人瘦了一圈。 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丁点的精神,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朱元璋的眼眶刹那间就红了,他看着马秀英:“妹子?你、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咱的楷儿和标儿都要回来了,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他们回来,又能如何? 马秀英听到朱楷和朱标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的期盼,她甚至更希望朱楷和朱标现在没有回来、没有回来。 “回来就回来吧,他们也不能见我。” 马秀英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落寞,看着朱元璋:“重八,以后好好照顾楷儿和标儿,他们还小,你别给他们这么大压力,尤其是楷儿,他只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臣子!”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在交代后事? 朱元璋不清楚,马秀英究竟遭遇了什么,他分不清楚马秀英是在演戏,让他以后不为难楷儿……还是马秀英真的像她苍白的脸一样,正在经历着病痛的折磨。 “妹子,咱答应你,楷儿永远都是咱的好儿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朱元璋表示,朱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可朱楷想做的很多事,都是马秀英不希望能看到的。 然后,朱元璋又继续说道:“妹子,现在是你,你你你!你到底怎么了?跟咱说实话成不成?你这样什么都不说,那不是让咱干着急不是?” 朱元璋时真的在乎马秀英,如果马秀英没事,只是装装样子吓唬自己,那朱元璋也认了。 关键是,马秀英是不是装的,朱元璋心里没底,他觉得马秀英不是装的,她真的生病了。 如果装的话,她早就装了,以朱楷的性格,他能不回来? 可偏偏马秀英在朱楷即将回家的时候生病,这就很说明问题,马秀英很有可能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病了啊。 而且,这个病也不是一般的小病,而是很严重的病。 之所以不让自己靠近,就是为了在保护自己。 越是这么想,朱元璋越是心急,心慌气乱,他甚至想冲过去,抱住马秀英,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过来!” 眼眶红润,眼皮下噙着泪:“重八,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这种病,叫……天花!” 天、天花?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在脑海中炸响。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 “怎、怎么可能?” 朱元璋表示他不相信,“好好地待在宫里,怎么说生病就生病呢?这病、这病怎么可能存在?” 朱元璋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病的存在,在皇宫乃至整个皇城,都没有一个人得天花,马秀英常年待在宫里,并没有外出,她怎么会得这种病? 很快,朱元璋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你身边的宫女?” 在询问的时候,朱元璋的身上已经带着杀气。 朱元璋也是个非常护犊子的人,他最在乎的莫过于马秀英、朱楷和朱标三人,其他任何有意或者无意伤害到这三人的人,对朱元璋来说都是罪无可恕! 脑海中冒出这一想法后,朱元璋便确信自己猜得没错。 马秀英是一位非常照顾身边人的人,她如果得了天花,那肯定会把身边的宫女从坤宁宫赶出去,哪怕只是出于保护他们的目的,马秀英也会这么做。 可现在,宫女并没有出现,也没有消息。 不用问肯定是和马秀英一起关在了坤宁宫里。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提到宫女后,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知道事情一旦告诉了朱元璋,必然会被他抓住。 任何伤害自己的人,朱元璋都不会放过。 “重八,小翠也是苦命人家的孩子,不要为难她,也不要为难她的家人,好人是有好报的,你不要因为泄愤而杀人。”马秀英到现在,也在为别人考虑着。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的话,用力的点着头:“唉,妹子,咱听你的~不过你让咱过去成吗?” 说着,朱元璋就要向前走。 “别过来!” 马秀英似乎早就预料到,朱元璋会走过来,她的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重八,你不许过来!” 你要是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听到马秀英的话,朱元璋正在向前走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更希望马秀英好好地活着。 “妹子,你这是耍的什么脾气,没必要嘛。” 朱元璋强忍着内心针扎似的疼痛,好言好语安慰着马秀英:“不就是天花嘛,咱是天子,九五之尊,那天花不得避让?而且咱以前得过天花,以后都不会得天花!” 朱元璋表示我过来,你放心,天花染不到自己身上。 可是,马秀英哪里会信这个? 得天花的人有很多,马秀英自己都见过,当时命大没染上,可是染上了就会死,万一就算活下来,也是一身的病。 马秀英知道,得过天花的人,只要抗过来,就不会再得天花,而朱元璋,是得过天花的。 可是,关心则乱,马秀英不想朱元璋因为自己,会遇到任何不可控的事。 万一这次再次传染上了,那对于大明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这种灾难,是马秀英不想看到的。 “重八,你现在是皇帝,大明的皇帝。” 马秀英看着焦急的朱元璋,很认真的对朱元璋说道:“你不能只想着我,你还有楷儿、标儿,你还有那么多孩子!他们还需要你来呵护呢!” “你是大明的天子,你是天下黎民百姓的共主,你不仅有家人,你还是天下黎民百姓的主心骨!” 看到朱元璋还在向坤宁宫走,马秀英顾不得再劝,用刀用力的顶在脖子上:“你再靠近,我死给你看!” “……” 朱元璋脚步顿时停下,看着马秀英拿着匕首用力顶着脖子,上面已经开始在渗血迹,朱元璋心也跟着滴血。 他不想看到马秀英再伤害自己的身体,连忙说道:“好好好,咱不过去了!不过去了!” “妹子,让咱给你派几个太医成不成?” “不用了,这里有大夫。”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重八,好好干!你是天下最好的皇帝!重八,照顾好楷儿和标儿,楷儿比较执拗,到时候你一定要劝住他,不要让他来见我。” “咱知道了。” 朱元璋看着门内的马秀英,眼睛通红。 可是他此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秀英把宫殿的大门关上,马秀英也消失在最后的门缝中。 朱元璋在外面急得跳脚,干着急也没办法。 良久之后,朱元璋看向张诚:“照顾好我妹子!” “是!” 张诚从来都对朱元璋不假辞色,但朱元璋本人感情问题,张诚是无比拜服的,他直到现在,都只喜欢马秀英一人。 至于其他的,张诚就不评价了。 …… 朱元璋并没有在坤宁宫停留太久,而是回到武英殿。 此时的朱元璋,无疑是愤怒的,他喊过来元奇:“元奇,你去给咱查清楚,皇后身边的宫女,谁曾外出过……尤其是那个叫小翠的,给咱查清楚。” “你让人去外面,把她的父母以及所有的亲朋都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如果咱的皇后出事,他们一家都要跟着陪葬!” 此时的朱元璋,真的下了狠心,他决不允许伤害了马秀英的人,有任何亲朋好友还活在这个世上! 就算答应马秀英,不伤害她身边宫女的家人,那又如何? 如果马秀英没事,那一切皆大欢喜,可如果马秀英遭遇不测,朱元璋必须要大开杀戒!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咱的妹子!谁都不行!”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捏着拳头,表达着他现在的愤怒。 元奇无疑是了解朱元璋的,他看到朱元璋的表现后,沉稳的应了一声,然后躬身退去。 现在的朱元璋,需要静静! 朱元璋作为大明的皇帝,作为这皇宫的主人,他想调查一件事,还是非常容易的。 很快,马秀英身边所有宫女的记录都到了朱元璋的手里。 那位叫小翠的,的确得到马秀英的手书,去宫外见了一次父母,回来以后她也染上天花。 怎么看都像是小翠得了天花才传染给马秀英的。 可朱元璋却感觉到有些蹊跷。 是小翠? 不见得! 其他宫女也有出宫记录。 这也是马秀英心善,否则进了宫的宫女,命都要在皇宫中了,除非以后不要她要赶走,这才有出宫的机会,可马秀英心善,她见不得别人一直围在她身边,该给的自由一点都没事少给。 可也是因为马秀英的心善,才导致了今天的祸事。 朱元璋把有外出记录的宫女挑出来,交给元奇,再次命令道:“元奇,你去调查一下,这些宫女的家中,有没有患病的情况。” 不见得是小翠,她不过是和马秀英一起得了天花而已,但也并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需要查清楚,查清楚到底是谁。 元奇领命而去,朱元璋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 马秀英那边有宫女和太医照料,朱元璋能做的事情非常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朱元璋只能请求老天爷垂怜,让老天爷放马秀英一条生路。 接下来,回京的朱楷和朱标才是最重要的。 朱元璋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儿子的性格? 他们如果知道马秀英得了天花,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去坤宁宫。 朱标是比较懂事的,朱元璋如果下了死命令,他或许会听话,但朱楷……朱元璋感觉自己劝不住。 他要去坤宁宫,哪怕自己和朱标一起劝,都不见得能改变朱楷的主意。 另外,朱楷不是什么人都能限制得住的,就他那熊罴似得身躯,他如果想去见,谁能拦得住? 朱元璋看北境的军报,那蒙元第一勇士,在朱楷面前就像小孩似得被捶着打,自己能锤得动? 要不……先把朱楷打一顿?让他下不了床? 朱元璋觉得,唯一阻止朱楷的方法,就是让朱楷下不了床。 可是,朱元璋平时打孩子时虽然挺狠,但这么没理由的去收拾朱楷,万一以后朱楷知道了这件事,他能不记恨自己吗? 那是朱楷最尊敬的母亲啊。 朱元璋知道马秀英在朱楷心中的位置,那是无人可比拟的,朱元璋平时也有向马秀英抱怨,如果朱楷对他有对马秀英的两成好就知足了啊。 “妹子,标儿还行~楷儿……咱是真的劝不住啊!” 朱元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愁眉紧锁:“你给咱,出了一个大难题!” 真的是非常大的难题,难到朱元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决。 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很好地办法,朱元璋也只能选择如实相告,然后告诉朱楷让他自己做选择。 …… 这几天,应天府内阴云密布,皇城内更是一片肃杀的景象。 马秀英得了天花。 朝臣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但凡在朝堂上班的,都知道朱元璋对马秀英的感情如何。 说是情比金坚也毫不为过。 现在,马秀英得了天花,生死不知,朱元璋心里能没火? 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得罪朱元璋,否则你连死都死的很难看。 朝臣们上朝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引起朱元璋的不满。 至于朱元璋下的命令,他们无条件去执行,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 朱元璋趁机提出加收商税,不再是十五税三,而是根据商户的交易往来,进行一定的税收。 这个命令如果在其他的时候,朝臣们必然会竭力反对,可现在他们不敢,不敢去惹暴怒的朱元璋。 去收吧,只要你朱元璋开心就好。 应天府的百姓们,也同样如此,他们倒不是畏惧或者恐惧,而是心疼马秀英。 以前的应天,叫集庆。 朱元璋在占领集庆后,马秀英便一直在集庆帮助朱元璋稳定后方,城里的百姓,基本上都见过马秀英,他们知道马秀英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活菩萨,对马秀英更多的是感激。 不少百姓都认为,朱元璋能娶到马秀英,是朱元璋的福气!马秀英能成为大明的皇后娘娘,是整个大明的福气。 可现在,这位有福之人,她得了天花。 那可是天花啊! 万一治不好,那可是会死人的。 马秀英这样的活菩萨,怎么能得天花呢?老天爷,你也太不照顾好人了啊! 百姓们都在为马秀英感到哀伤。 …… 腊月十五,北征大军返回的路上,一位来自应天府的传令兵,带着朱元璋的命令而来。 请朱楷、朱标、朱樉、朱棡、朱棣五人,火速回京! 就说让他们回去,却不说是什么事。 语气很严肃的样子,让朱樉和朱棡、朱棣三人心脏怦怦乱跳。 自家老爹这么着急把我们喊回去,不会是因为他们走的太慢而心生不满吧? 他就这么着急揍我们吗? 朱樉等偷跑三人组,吓坏了……此时他们真不想回应天。 “爹找我们,应该有大事发生。” 朱标倒是没和朱樉三人那么想,“赶紧回去吧,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我腿麻了,能晚些去吗?” 朱棣哭丧着脸,看着朱标:“我跟着大军一起走吧。” 朱楷在旁边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爹让传令兵来传话,那就是军令,你现在在军中,敢不遵从军令?真当我们徐叔不存在?” 不尊军令者,军法从事! 徐达听着朱楷的话,很是无奈。 教育其他人一套一套的,说什么遵从军令,你还好意思去说别人,你自己都没有遵从过军令! 不过,也就朱楷一个例外而已。 其他人但凡在军中,必须要遵从军令。 “错了就认,挨打要立正!” 朱楷敲了敲朱棣的脑门,“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该面对就要面对,不许怂!” 听到朱楷的教训,朱棣忍不住低下头:“好吧,我不怂!我面对……可是大哥,我真的害怕。” 害怕个毛线! 不就是挨顿打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朱楷没有和朱棣再说什么废话,和朱标打马前行,偷跑三人组虽然不情愿,但现在他们还是必须要回去的,不回去就等着挨揍吧。 没办法,三小只也只能跟着一起回去。 看到朱楷五兄弟离开,徐达的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命令大军,全速前进。” 冯胜有些不明所以:“魏国公,陛下只是命令二皇子他们赶紧回去,我们着急什么?万一回去的早,迎接仪式还没准备好,我们去了那不是尴尬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忘出风头?” 徐达颇为无奈,对冯胜道:“陛下那边应该遇到什么事了,我们必须赶紧回去,尽快回到陛下身边,为陛下效力!” 在怎么做人这件事上,徐达做的还是比冯胜要出色的。 …… 朱楷等人并不知道,朱元璋这么着急喊他们回去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去问,毕竟等回去了,什么事都知道了。 到了应天府的洪武门,已经有两辆马车在等候。 元奇就站在马车边上,看到朱楷和朱标后,他躬身作揖:“二皇子,太子殿下,陛下让我来等二位,您们如果回来,立刻到武英殿去见陛下。” 朱楷和朱标点点头表示知晓,元奇随即又看向了朱樉、朱棡和朱棣:“三位皇子,请上另一辆马车,自会有人送你们到各自宫中。” “啊???” 朱樉和朱棡、朱棣绝对没有想到,他们大腿都要磨破皮了,回来以后竟然没他们什么事。 不是说好要挨打的吗? 为什么来了以后,朱元璋却不打? 反而把我们赶回各自宫中,这是不处理我们了吗? 三兄弟紧张了一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好事。 早说啊! 不过,三兄弟心里也清楚,朱元璋把他们喊回来,应该是真有事要安排。 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啊! 三人连问都没有继续问,朱棣和朱楷打了声招呼:“二哥,我们先回去了,你和大哥先忙着,我们回去了。” 三位愚蠢的弟弟也很久没见到母亲了,朱楷也理解他们的心情。 毕竟自己也很想马秀英。 如果不是朱元璋有事把他们叫到武英殿去。 朱楷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马秀英。 毕竟身上的伤都好了,好好地和马秀英说几句话,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朱楷觉得,自己哄马秀英还是没问题的。 坐上马车,朱楷就开始催促:“元奇,赶紧开车,见完老朱我还要去看娘呢,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朱标没有说话,他的想法却和朱楷一样。 元奇应了朱楷一声,随后驾车朝着武英殿走去。 朱标坐在马车里询问道:“元公公,我们兄弟外出的这段时间,家里可还好?” “……” 元奇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他只能瓮声瓮气的说道:“殿下见到陛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我多说一句算我输。 元奇不敢多说,他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两头都不讨好,那麻烦就大了。 而且,朱元璋把他们这么着急喊回来,原因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马秀英生病的事情吗? (本章完) 第91章 完了,朱标成反面教材了! 想想因为马秀英生病所造成的后果,元奇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或者知道的后果,以后万一朱元璋找他麻烦,那乐子可就大了。 就算朱元璋不找他们麻烦,万一说错了话,朱楷和朱标也不会放过他! 还是少说话吧,少说话最起码不用承担这么深的罪过。 朱标和朱楷听到元奇模棱两可的话,相互看了一眼,也猜到对方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自己不在应天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啊。 两人都觉得,朱元璋可能是遇到难题了,但两人都没想过,马秀英会生病这件事。 在他们自己的印象中,这种事根本不存在。 …… 到了武英殿内,除了朱元璋以外,其他什么人都没有。 很明显,朱元璋已经提前知道朱标和朱楷来的事情,提前做好准备,让人出去。 元奇把朱楷和朱标带到武英殿后,也没有跟着走进武英殿,而是守在门外。 很显然,朱元璋说的事,比较重要。 朱楷看着朱元璋的样子,脸上挂出笑容:“爹,您的儿子得胜归来啦!这一路上我把蒙元鞑子杀的见到我就跑,所到之处没有敌人!” “爹,您都有这么强的儿子了,还这么严肃干啥?有事说事,我帮您摆平!” “有谁想造反,还是有人反对您?告诉我,我能打十个。” 朱楷最受不了朱元璋一副严肃的样子,到最后却什么都干不成。 有什么好严肃的,遇到事情解决事情不就好了吗? “……” 朱元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孩子,怎么怎么着都长不大呢? 怪不得马秀英舍不得让他出去,原来……他出去了那才是祸事。 朱标倒是稳健,没有言语,更没有打断朱楷说的话。 他知道,这是朱楷和朱元璋特有的交流方式,这也只属于朱元璋和朱楷,自己并不适合这种交流和沟通的方式,所以他不掺和,只交给朱楷和朱元璋。 “行了,你少说两句。” 朱元璋不会直接告诉朱楷和朱标马秀英生病的事,因为没法说。 他害怕朱楷暴怒,他害怕朱楷不顾一切。 自己或许会失去马秀英,但朱元璋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失去马秀英得时候,还要再失去朱楷。 “楷儿,标儿,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事要说。” 对于朱标,朱元璋时非常放心的,他从小被自己带着一众开国功臣培养,早已练就了一身的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现在的朱标。 然后,朱元璋看向朱楷:“但在和你们说事情之前,楷儿,有些话我要和伱说。” 朱元璋被自己调侃了两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骂自己,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自己,这让朱楷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好像真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 朱楷也忍不住坐好,看着朱元璋……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玩意来。 元璋看到朱楷坐定,随后才说道:“楷儿,经过此次北境之行,你虽然还是顽劣,依旧是混世魔王的样子,但咱却觉得,你应该长大了,你娘不想让你只身犯险~但咱却觉得,你娘之所以不想让你去战场,还是你太不成熟,不稳重,让你娘心中担心,你说是不是?” “不是。” 朱楷摇了摇头道:“无论我去哪,娘都会觉得我去的地方不安全,非常危险,儿行千里母担忧嘛,我了解娘的想法,以后如果没事,我少出去就是。” 少出去,不代表不出去,一次出去个大半年,其他人谁也说不出什么是不是? 反正一年才出去一次。 “你已经长大了,想出去是你的自由,竖子!我是让你成熟点!” 朱元璋瞪了眼朱楷,他发现自己不管干什么,和朱楷说话的时候,如果不能加重声音,那说什么都是无用。 就是得骂着过! 狠狠地瞪了眼朱楷:“和你说正事呢,你严肃些,如果没让我看到你稳重的一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的。”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夸张?” 朱楷老老实实的坐着,但在说话时却一点都不客气:“爹,如果我说我和大哥一样沉稳,您肯定不相信,我只是有放浪形骸之外的外表,至于其他的,我不在乎,我们一家开开心心就好,谁欺负我们家里的人,我就去收拾他们,我的目标很简单,保护我的家人,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至于其他人,死不死和我没关系。” “……” 这是什么狗屁话? 朱元璋听得一脑门黑线。 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朱楷说的东西,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否则,朱元璋也不会派他到北境去。 可是,关键是马秀英不相信啊混蛋! “爹,楷弟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成熟,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比我更冷静,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您直接给楷弟说就好。” 朱标看着朱元璋,语气非常的笃定:“我相信他。” 所以老朱,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我和二弟都撑得住。 在冷静这一块,朱元璋还是比较相信朱标的,见朱标又足够的把握,表示朱楷比他还要成熟,朱元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朱标。 也不是不需要太长时间的考验,而是没有时间去考验,等这场谈话结束,朱楷必然会马不停蹄的去找马秀英,如果到时候朱楷才知道这件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啊。 “有件事,需要和你们兄弟俩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不说,等聊完以后,你们也会知道。” 朱元璋最终还是决定把应该说的话说出来,看了眼朱楷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子听完以后,给咱冷静些,不许做傻事!” 朱楷都不需要拍胸膛,直接对朱元璋说道:“那您大可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傻事?” “行。” 朱元璋点点头,长舒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们的娘病了,是天花。” 朱楷听到朱元璋说马秀英病了,还心里猛地一突突,可在听到马秀英得的是天花以后,朱楷立刻冷静下来。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朱楷倒是冷静,另外一边的朱标不淡定了啊。 什么? 马秀英得了天花? 好端端的,马秀英怎么可能得天花呢? 朱标表示不相信,他不相信朱元璋说的话是真的。 “娘得了天花?这不可能!” 朱标立刻站起来向外走,“我去看看!” “……” 朱元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自己的这两个小子,表现一点都不一样呢? 原本还以为,最不淡定的应该是朱楷,可没想到最不淡定的竟然是朱标。 这傻小子,你什么都不懂,去了还不够添乱的呢。 朱元璋有点不明白,朱楷为什么这么淡定。 “大哥,你坐下!” 朱楷拉住准备出去的朱标胳膊,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哥,你一不是御医,二不会照顾人,你去了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那是天花,是发展非常迅速的传染病,你去了又能如何?万一你再感染上天花,那不是添麻烦呢吗?” 朱标岂能不知天花? 但对他来说,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即便帮不上忙,我也要做些什么。” 朱标此时很执拗,“娘担心我们被传染上天花,所以不像我们靠近,但身为人子,总不至于什么事都不做吧?” 对朱标来说,什么事都不做,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什么都不做,那才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帮助。” 朱元璋看着朱标,呵斥道:“你要知道你的身份。” 朱标梗着脖子:“如果只是因为身份,就要不顾母亲,那这身份我宁愿不要!” 啪! 朱元璋很生气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呵斥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毛毛躁躁,你再看看楷儿,你看看楷儿……比你小还这么冷静……” 话说到最后,朱元璋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发现自己对这两个人的认识,完全相反了啊。 原本还想让朱标当朱楷的榜样呢,没想到到了最后,成榜样的竟然是朱楷。 这叫什么事啊! 不对! 朱元璋突然意识到,朱楷的反应非常不对劲。 按理来说,朱楷才应该是更激动的那个,可为什么他却不那么激动? 朱元璋没有来得及询问,朱楷和朱标两兄弟先聊了起来。 “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娘得了天花,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事。” 朱楷看着朱标,“病,我们要治!但我们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 朱标不同意朱楷的话,世上哪有两全的美事? 什么都想要,很有可能到了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看着朱楷信誓旦旦的样子,朱标却觉得,朱楷好像了解到了一些什么。 只是朱楷了解到的东西,是他所不能掌握的。 朱标看着熊罴一样的朱楷站在他面前,让他冷静下来……朱标还真的冷静下来了。 也只有朱标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全身心的去做朝堂上的事,是因为在他的背后,有一个弟弟叫朱楷。 朱楷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他能够把家里维系的非常和谐,兄弟们玩玩闹闹,但这种热闹的玩闹,才更像是一个家,这也是朱标可以无条件相信朱楷的缘由……之一。 朱楷有太多值得朱标信任的地方了,而且还都是无条件相信的那种,朱楷能这么劝自己,那说明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而能让朱楷这么冷静的应对办法,只有一个:天花对于朱楷来说,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想到这儿,朱标激动地抓住了朱楷的手臂,瞪大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朱楷:“楷弟,你是不是知道治疗天花的办法?天花很容易治对不对?” “对,也不对。” 朱楷看着朱标,“我只能说,如果用我的办法,可以让娘痊愈的可能性提升,以前我也从来没用过,所以我并不能保证完全治好。” 听着朱楷和朱标的对话,朱元璋反倒变得不淡定起来。 怎么着…… 听朱楷的意思,天花这种病,不算是什么大病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 朱元璋自己得过天花,他可是知道,得了天花最有效的治疗办法,就是自己的身体足够硬朗,扛过去就能活。 抗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朱楷的意思确实在说,除了身体素质够硬这一点,他还有其他的办法? 朱元璋坐直了身体,想继续听,可朱楷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对朱标说道:“想保护娘,我们要先保护好自己,让娘感到安心,这我们才有保护娘的机会。” “嗯。” 朱标用力的点点头,但他还是对朱楷询问道:“楷弟,你的意思是……我们能救娘是么?” “当然可以,一定可以!” 朱楷看着朱标,“大哥,你要知道,娘不希望我们去,是因为她想保护我们,不想我们被连累,你要理解娘的苦衷,所以……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嗯。” 朱标重重的点点头:“二弟,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是朱标对朱楷的承诺,当然他承诺的不仅是现在这一件事,还有更多! 先保护好自己,再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朱楷点点头,随后对朱标说道:“娘的事,交给我……回头我给你和爹打两针,过几天就能去看娘了。” 说完,朱楷看向朱元璋:“爹,放心吧,有我在,娘不会有事的。” 朱元璋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最不冷静的时候,给自己最大安慰的竟然不是朱标,而是平日里看起来最不靠谱的朱楷,这让朱元璋不由得升出一种错觉。 好像,朱楷才是自己家里最冷静、沉稳的那个人,为什么感觉这么的不真实呢? “没事了,我先回奉先殿一趟,拿点东西过来,给你们一人扎一针,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见娘了。” 朱楷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武英殿,留下朱元璋和朱标面面相觑。 这不是他们看到的朱楷,而朱楷的反应,和他们想象中的太不一样。 这么冷静吗? 不会是……装的吧? 走处武英殿,朱楷在殿中风淡云轻的表情变了,但从他走路的步伐和表情上,看不到任何变化,但如果可以看到他袖子里的手,就会看到朱楷用力的捏紧拳头,力使得有些大,指关节都变得发白。 由此可见,现在的朱楷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至于不冷静的原因,也很简单。 得天花的人……是他最尊敬的母亲,是最疼他的母亲。 而且,马秀英得的是天花啊。 天花那是一般的病吗? 不是。 天花是要人命的病! 朱楷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开出来了液体牛痘疫苗和冻干牛痘疫苗,但疫苗仅仅能起到预防的作用而已,在朱楷穿越来的时候,得了天花依旧没有一个非常有疗效的手段。 那是医疗条件非常发达的后世,尚且不敢说有特别的手段去治疗,现在是医疗卫生条件非常落后的大明,想治疗也非常难治。 朱楷之所以表现那么的冷静,原因也很简单,他发现朱元璋和朱标都已经没了主心骨,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朱楷如果还不冷静,那他们父子三人就别想着救人了啊。 而且,在后世经历过全民医疗活动,朱楷心里也清楚救人先救己,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也只能是给双方添麻烦。 冷静! 别在焦急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还有脑子。 …… 朱楷先从超级远洋货轮上取了几支冻干牛痘疫苗,再回到武英殿给朱元璋和朱标打上。 朱楷对于后世的医疗技术信心十足,看到牛痘以后,直接先给自己注射上,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而朱元璋和朱标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看到朱楷拿出来的针管和玻璃瓶的牛痘疫苗,还很惊讶。 这是什么玩意? 像水一样的东西,还能救人? 两人心中都存在着疑惑,不知道朱楷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对于朱元璋和朱标来说,朱楷说用这种方式可以救人,那就一定可以救人。 就像朱楷无条件相信朱元璋和朱标一样,他们两个也无条件的相信朱楷。 朱楷说能救人,那就一定能救人。 在朱元璋和朱标心中,朱楷是可以创造出奇迹的人,那份奇迹看起来是多么的不靠谱,可朱楷就是能把事情做好咯,这就是朱楷的能力,让人折服的能力。 而朱楷也没有去解释,有些事情是解释不通的,反而越解释越乱,朱楷就索性不再去解释,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种牛痘需要打两针,现在朱元璋和朱楷去了坤宁宫,也只能在外面呆着,不能到屋里去。 朱楷在后世,人人都打防治天花的疫苗,基本上达到了全民防治的地步,很多小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射过疫苗了,所以对于天花朱楷都没什么印象,也就是后来上学以后看网文,才知道天花的可怕。 朱楷只是知道天花可怕,却并不知道天花到底可怕在什么地方。 到了坤宁宫,张诚已经发现了朱楷,并且朝着朱楷走了过来。 “楷哥儿,你不能过去。” 张诚摇摇头,对朱楷道:“大小姐最担心的就是你,所以吩咐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留在外面。” “我知道,但我来找娘,不是来添乱的,而是来救娘的。” 朱楷指了指自己,“没有人比我更懂得怎么治天花……你还没有得过天花吧?天天陪在娘身边,你患天花的可能性很大,来来来……张诚叔,我先给你打一针。” “……” 张诚惊讶的看着朱楷。 没有人比朱楷更懂得怎么治疗天花……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可信呢? 但是,张诚和朱元璋、朱标一样,都对朱楷有一种不需要解释的信任,他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被朱楷从肩膀上扎了一针,除了有一点点疼,其他也没什么感觉。 朱楷很满意的点点头,把针管放在盒子里:“好了,过几天我再给你打一针,以后你就不需要再害怕天花了,你们家的那几个,我回头也打上疫苗,咱们以后都不用怕得疫苗。” 这、这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只是往自己身体里打了一管像水一样的东西,如果换成别人这么做,张诚必然不相信,甚至还会怀疑。 但这么做的人是朱楷,张诚怎么都觉得,自己应该相信。 拍了拍张诚的肩膀,然后朱楷才说道:“行了,你们在外面呆着吧,我进去看看娘,放心吧!有我在,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自信,让张诚忍不住相信。 是啊,楷哥儿是值得信任的人,他肯定能治好马秀英。 朱楷拿着他的药箱子往坤宁宫里走,朱元璋则来到张诚身边,非常不开心的说道:“楷儿进去你就不阻拦,我们进去你死活都不让进,张诚你管的也忒宽。” 要说这皇宫里,不惯着朱元璋的人有朱楷、马秀英和张诚,但平时朱楷和马秀英还会和朱元璋好好说话。 张诚就不一样了,张诚对朱元璋,就没有丁点的好脸色,听到朱元璋的不满后,张诚直接说道:“楷哥儿到坤宁宫,是救皇后娘娘的,不知道陛下去了坤宁宫能干啥?” 意思是:你朱元璋除了会添乱,还会干啥? “……” 朱元璋被张诚怼了个大红脸,该死的……这个家伙也忒不给自己面子。 “……” 在一旁的朱标,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紧张还是郁闷,他原本全身心的都在揪心马秀英,可在朱楷确定自己可以救马秀英后,朱标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现在听张诚这么不给面子的怼老爹,为什么有种想笑的感觉呢? 朱元璋也真是,就知道张诚不会给好脸色,还一个劲的往上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朱标想到过往的种种,想笑的冲动越发迫切。 咳咳……我不能笑,被嘲讽的人是自己的老爹,我又怎么可以笑呢? 不能笑! 不能笑! 朱标努力的把头撇到一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管朱元璋和张诚像娃娃一般的怄气。 太像小孩了,自己的老爹怎能这么不成熟? …… 朱楷来到坤宁宫门前,长吸一口气,随后用力的推开坤宁宫的门。 “娘,您的儿子回来了!” 坤宁宫里的门闩并没有插上,显然马秀英已经知晓朱楷要来。 马秀英此时正坐在床边,阴沉着脸看着朱楷。 作为朱楷的母亲,马秀英怎么可能不了解朱楷,她无比确定,朱楷知道她得了天花后,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来找她。 这基本上是可以预见到的。 所以,从朱楷回到应天府的时候,马秀英就一直派人盯着朱楷,查探他的动向和去路。 当有人向她汇报,朱楷在武英殿和朱元璋聊过,回到奉先殿折回武英殿后,马秀英就已经意识到,朱楷的下一站必定是坤宁宫。 马秀英能像威胁朱元璋一样,用死的方式去威胁朱楷吗? 不能! 朱楷根本不吃这套。 你说你要死是吧? 那行,我一定死在你前头! 朱楷就是混不吝的角,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马秀英也阻止不了朱楷。 “娘,儿子回来了,您不开心吗?” 朱楷拿着药箱,上前讨好的说道:“我在北境的表现,张濠和张州还有大哥都告诉你了吧?怎么样~您儿子厉害吧?但他们说的肯定不详细,我亲自告诉娘在北境我是怎么杀敌的。” 马秀英就看着朱楷在这里胡言乱语,现在马秀英最关心的根本不是朱楷去北境打仗的事,而是他为什么要到坤宁宫来。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马秀英忍不住打断了朱楷的滔滔不绝,看着朱楷很是生气:“你难道不清楚,现在我这里在发生什么吗?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说着说着,马秀英得眼眶就红了,忍不住出声斥责:“娘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天花,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万一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活?哪怕到了九泉之下,娘不也得活在愧疚中吗?” 马秀英句句不离朱楷,听得朱楷鼻子发酸。 他承认马秀英说的都是对的,但对于朱楷来说,能在这个时候陪在马秀英身边,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娘,你相信我么?” 朱楷缓步走到马秀英身前,把药箱放到一边,蹲下抓住马秀英得手,非常郑重的对马秀英说道:“娘,有我在,天花不算什么?我能治好。” “你治什么治?都没当过大夫,你凭什么治?” 马秀英自当是朱楷安慰自己的话,她把手从朱楷的手里抽出来,很生气的在朱楷身上拍打:“你就是不听话!不听话是吧?越长越大,可你却越来越不听话!娘管不了你了是吗?” 朱楷承受着被马秀英得拍打,并没有当回事,就那一点力量,还赶不上张濠帮自己捏肩膀时的力量呢,马秀英只是生气朱楷不听话而已。 等马秀英发泄的差不多了,朱楷才露出委屈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马秀英:“娘,您怎么不信自己的儿子呢?我没当过大夫又能怎么样?我还没打过仗呢,不一样把王保保杀的不敢回头?在辽东的那个什么王……见到我连门都不敢出。” 朱楷这般的讲故事,让马秀英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 这打仗和治病救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打仗凭借一腔热血和狠劲,再加上朱楷熊罴似得身躯,纯纯的战场恶霸。 但治病救人呢? 治病救人是需要非常专业知识的,如果没有足够多的知识作为补充和铺垫,怎么救人? 不可能! “娘,相信我,一定没事的。” 朱楷说着,从旁边的药箱里拿出几个药片。 不是别的,头孢。 这玩意是抗生素素,属于万能药物的类型。 而且,在得天花后,身体中也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并发症,比如发烧。 用头孢正合适。 朱楷挤出来两个药片,然后对马秀英说道:“娘,把这两片药吃下去,哦~帮我娘倒杯水过来。” 马秀英不疑有他,看着朱楷信誓旦旦的样子,在水送过来以后,她拿着药片吃进嘴里,然后喝了口水吞了下去。 朱楷把水杯接过来,连带着拿了两板药递给马秀英得婢女:“这些药,每人两片,都吃下去。” 然后,朱楷还把抗生素,感冒药一股脑的拿出来,按照上面标注的剂量,一个个的让马秀英吃下去。 马秀英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小药片,她甚至也在怀疑,这种小药片能不能救人,可是看着朱楷信誓旦旦的样子,马秀英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想法,无条件的相信朱楷。 给马秀英注射了一针抗生素,朱楷把前期能做的工作都做完了。 接下来,就看马秀英个人的意志力了。 “娘,你得天花,是有人传染你的吧?谁传染的?你又传染给了谁?” 朱楷把他能搜集到的情况全部都搜集起来,不让他出现任何的纰漏。 在搜集完病症后,朱楷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个手术刀,还有一个塑料的试管,把下面的尖部密封好,然后对马秀英说道:“娘,我需要割破你脸上的水痘,把里面的脓挤出来。” 明晃晃,看上去非常锋利的刀,马秀英也不知道这刀朱楷时从哪得来的,看上去就非常锋利的样子。 让朱楷做么? 她担心自己会传染到朱楷。 朱楷似乎猜到马秀英想的是什么,于是安慰道:“娘,您不用担心会传染我,我已经打过疫苗了,不会传染到我身上的,爹和大哥、张诚,他们都已经打过疫苗,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也没事……呃,不对,爹以前得过天花是吧?那这疫苗给他打真是可惜了,浪费啊!” 朱楷满脸叹息着,为自己浪费了两支疫苗而感到揪心。 这都是不可再生能源啊,就这么浪费了啊。 马秀英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自己的楷儿什么都好,就是和朱元璋不对付。 这要是到了以后,那还得了? 不知不觉中,马秀英得心态不再一直紧绷着,反而开始逐渐的缓和下来。 这就是朱楷的魅力所在,插诨打科他是样样精通。 看着朱楷坚持的样子,马秀英也清楚再劝阻也是无用,干脆就放弃继续对朱楷的劝说:“行吧,你长大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儿子长大了,不还得照顾您呢嘛,未来还得娶俩媳妇呢,这不都得照顾吗?” 朱楷一边和马秀英聊天,一边把她脸上的水痘挤开,挑出里面的脓,让其装进试管里。 做好这些后,朱楷又把药片拿出来。 喊过来马秀英身边的宫女,嘱咐怎么让马秀英吃药。 马秀英动都没动,就看着朱楷忙前忙后,事无巨细的叮嘱。 从这一刻开始,马秀英才突然意识到,朱楷真的是长大了,他虽然看上去还是玩世不恭的混小子,可实际上,他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照顾身边的人。 自己的好大儿啊! 马秀英满意极了,这就是她想看到的朱楷的样子。 可是,马秀英也有淡淡的失落感。 儿大不由娘,儿子长大了,以后就不会再只属于自己了,他要有自己的家庭,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以后自己再也不能一直管着他了。 想想自己的儿子即将不再属于自己,马秀英心中就忍不住的难受。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或许永远都不会想要。 朱楷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生怕哪里有疏漏的地方,等仔细检查过以后,朱楷才又回到马秀英身边,对马秀英说道:“娘,现在我不能在您身边一直陪着您,等我治好您的天花,我天天陪着您。” “好。” 马秀英柔声回应,然后对朱楷担忧的说道:“楷儿,要保护好自己。” 朱楷脸上露出让马秀英安心的笑容:“放心吧娘,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拿好提取的样本,朱楷离开了坤宁宫。 守在外面的朱元璋和朱标立刻凑过来,焦急的看着朱楷。 “楷儿,怎么样?能治好吗?” “楷弟,如何了?” 朱楷脸上露出笑容:“问题不大,爹,我需要一头耕牛!” “好!” 别说一头耕牛了,如果能救马秀英得命,一百头耕牛他也会用。 朱元璋当即答应下来后,立刻对朱标道:“标儿,你去找你舅舅,去要两头耕牛过来。” 说是一头,要两头:“楷儿累了,杀头牛让楷儿好好补补。” “好!” 朱标领命而去,然后把牛牵回到了武英殿前,朱楷把天花的脓液烘干,烘成粉末,然后从牛的脸上割开了一些小口子,把粉末倒进去,命人好生看护。 朱元璋和朱标两人都不懂这是做什么,大眼瞪小眼。 等朱楷忙活完了,两人这才抬起头看向朱楷。 “这、这就完了?” 朱元璋有些不理解,“楷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叫种痘!在人的身上也可以种痘,但人的可变因素太多,不好控制,反倒是牛比较稳定,他比较适合成为抗原。” 朱楷解释道,然后看向朱元璋:“爹,听说您小时候也得过天花,后来却好了,当时你是不是在家当放牛娃呢?” 朱元璋点点头,然后把心中的疑惑告诉朱楷:“楷儿,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我得了天花没死,是因为当时我在放牛?” “有可能,但我也不确定。” 朱楷如实说道,他说得这是真的:“就我所知道的,治疗天花最好的办法,就是牛痘。” 牛痘是在国外传进来的,在牛痘之前,经常使用的办法是种“人痘”。 但是,种植人痘的概率,远远没有使用牛痘来的效果好,而且牛痘更加稳定。 就是把人得天花的地方,把脓液挤出来,干了以后种到牛身上,等牛长出水痘,然后依靠牛自身的抵抗力,消解掉天花的病毒后,待牛身上的水痘结痂,把结痂干了的地方刮下来,敷在脸上,人在不受影响之后,天花就好了。 朱楷在看网文的时候,从一些历史书上看到过关于治疗天花的记载,但那都是网络小说,没有一个是专业的。 朱楷只能证明这种办法有用,却没办法证明,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办法,哪怕后世比较成熟的医疗手段,也不过是用种牛痘的土方法加以改进而已。 所以,朱楷知道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办法。 至于能做到哪一步,现在尚且还不好说。 朱元璋听完朱楷的话,继续询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等!” 朱楷指着牛,“等这牛的天花什么时候痊愈了,我们就能再进行下一步了,当然……我说的等是彻底的把娘治好,但平日里的养护可不能少,给娘多准备一些有营养的吃的,增加抵抗力。” 朱元璋不知道什么是抵抗力,但他知道要给马秀英准备好吃的:“好,我这就让元奇去准备。” “爹,您这就大男子主义了吧?这事怎么能让元奇去准备呢?您得亲自来啊!” 朱楷看着朱元璋,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正是您表现的时候,您不说亲自做饭,但您得亲自端过去不是?现在您儿子长大了,以后万一去哪个地方巡一下边疆,您还想一个人睡在武英殿吗?”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啊!” 然后用力的拍了下朱楷的肩膀:“好小子,你……你这是说的话说什么混账话?” 因为太过高兴的缘故,差点忘了旁边还有朱标在呢,朱元璋立刻摆正脸色,非常严肃的对朱楷说道:“楷儿,你要知道,我对你娘的感情,绝对不只是装装样子,我们是真心相爱,一起终老!哼!” 朱元璋说完,很傲娇的转身离开,他要去给马秀英送饭去了,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朱楷,什么叫真心相爱。 “看到没有,咱爹这个老直男,也学会讨人开心了。” 朱楷把胳膊压在朱标肩膀上,看着眉头紧锁的朱标:“大哥,别把不高兴挂在脸上,没用!我们愁眉苦脸,娘怎么想?万一娘好了,我们病倒了,你说娘担心我们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们如果做不到乐呵呵的,娘怎么能放心?” (本章完) 第92章 攻击马秀英?汪广洋都不惯着你! “我知道。” 朱标看着朱楷,询问道:“刚刚,你跟爹说以后万一去哪个地方巡一下边?” “嗯?” 原来朱标担心的是这个啊。 朱楷一问三不知,不管朱标怎么问,他就一个态度:“什么?我刚刚说过这话吗?大哥听错了吧?不说了,我去御膳房,看看怎么给娘做饭的。” …… 马秀英生病,整个皇宫都笼罩着阴云。 现在朱楷和朱标回来,多少让这片阴云消散一些,但大家依旧忧心忡忡。 关键得天花的,是马皇后。 朱元璋后宫的妃子们,既高兴又担忧。 马秀英独享朱元璋的爱已经很久,而且朱元璋只把他们当成生育孩子的机器,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这些妃子们哪能不明白? 现在马秀英得病了,而且得的是天花这种不治之症,他们哪能不开心? 都盼着马秀英死了以后,好分润来自朱元璋的爱呢。 可是,又有下一个消息传来。 朱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他竟然说可以治疗天花,而且能把马秀英治好。 后宫的妃子们听到后,只觉得搞笑。 天花肆虐这么多年,除非个人身体素质好,可以抵挡得住天花的侵害,还从来没听说过,人力能把天花治好的。 这怎么可能? 后宫的妃子们根本不相信,可又听到朱元璋在御膳房里为马秀英准备饭食忙前忙后,而且还能靠近坤宁宫了,这就让妃子们不得不相信朱楷可以治好天花的言论。 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马秀英继续活着,那哪里还有我们出头的机会? 妃子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 “娘,您怎么不让我出去找二哥啊?” 朱棣呆在宫里,急得跳脚:“二哥不是都说了吗?天花不是什么大事,他能治好天花,那我就算得了又能怎么样?还有……你看看父皇,他不一样得了天花吗?现在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 回到皇宫以后,朱棣没有挨揍,而且又听说了马秀英得了天花这种大事,所以更加笃定自己不会挨揍。 朱棣就是个皮猴子,在宫里他是坐不住的,所以就像跑着出去玩。 在一开始,碽妃因为有天花的缘故,不让朱棣出门,朱棣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遵从。 可现在宫里突然开始传,说朱楷可以把天花治好,这让朱棣心思再次活泛起来,一个劲的要跑出去玩。 “胡闹!” 碽妃皱着眉头,看着朱棣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现在是玩的时候吗?二皇子殿下正在为救治皇后娘娘而劳累,你现在出去玩,若是被陛下看到,他会怎么想?” 不是不赞成朱棣出去,而是现在不合适。 碽妃也没觉得朱棣能成为太子,他愿意玩什么就玩什么,愿意和谁在一起玩就在一起玩,这些都无所谓。 但问题的关键是,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朱棣的确还小,不懂这些,但这里是皇宫!是明争暗斗最厉害的地方,朱棣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关注,借此机会找朱棣麻烦。 碽妃只是高丽献给朱元璋的‘贡品’,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取代谁,或者拥有多么高的地位,她只要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教会朱棣保护自己。 这是天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事。 碽妃看着朱棣,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 唉……自己的这个傻儿子哟! 整天就知道跟在朱楷身后,伱能保证他永远被陛下疼爱吗? 碽妃忧心忡忡。 但下一秒,朱楷就来了。 “五弟?老五!” 朱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过来,让二哥给你打一针!” 二哥来了? 刚刚还像落败公鸡似得朱棣,听到朱楷的声音后,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活泛起来,然后得意的看了眼碽妃。 看到了吧? 你不让我去找二哥玩,现在二哥来找我玩了。 你担心的那些东西,在二哥面前根本不叫事! 碽妃无奈的把头撇到一边。 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什么事让孩子们自己去决定吧,我是管不住了啊。 就目前的情况看,朱棣跟着朱楷,倒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他们愿意在一起玩就在一起玩吧。 可是,朱楷不是来找朱棣玩的,而是把防范天花的疫苗打上。 疫苗很重要,家里的小子都还没得过天花呢,朱楷得为他们多想想,多考虑。 等打完疫苗,朱棣立刻凑过来:“二哥,皇后娘娘没事了么?你肯定能把她治好是吧?” “对。” 朱楷回答的很坚定,然后对朱棣提醒道:“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别出去,憋也得给我憋死在这里,听到没有?” 听到朱楷的话,碽妃长舒一口气。 看来,二皇子还是非常清楚人情世故的,他这么做是在保护朱棣,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生活在这皇宫中,有朱楷这么一位至纯至善的哥哥,倒是朱棣的幸事。 碽妃如是想到。 “……哦。” 朱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朱楷和自己的母亲都那么忌惮让自己出去? 他又不是不想照顾马秀英,这不是实力不允许吗? 如果可以,朱棣可以守在马秀英的宫门外。 对啊,可以守在坤宁宫的门外! 朱棣突然有了好主意:“二哥,我想帮着皇后娘娘守在坤宁宫外可以吗?” “守坤宁宫?” 朱楷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不行!” “为什么?” 朱棣不解,“我是为皇后娘娘许愿,让她赶紧好起来!我这么做为什么不可以?” 碽妃为难的低下头,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傻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帮着马秀英守坤宁宫! 你这不是表孝心,你这是在争夺资源啊!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朱楷敲了下朱棣的脑袋,骂道:“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着张诚也在坤宁宫门口,所以你想学武是吧?告诉你,门都没有!” 听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朱楷发觉,朱棣嘿嘿的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他也不再强求。 既然二哥不同意去,那肯定有二哥的道理,不去就是。 朱棣现在还是个心比较大、神经比较粗犷的小子,见这件事不成功,他就开始说另外一件事:“二哥,你现在怎么也和大哥学会了,整天把竖子、逆子挂在嘴边。” 是吗? 朱楷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是这样。 “竖子!” 朱楷骂了一句,随后给朱棣来了个脑瓜崩:“你这竖子,不知道吾已壮?” 我现在是大人,你还是个小屁孩! 教训过朱棣,朱楷又嘱咐了碽妃几句,让她看好朱棣,别让他乱跑。 然后朱楷又去找了朱樉、朱棡,把自己几个兄弟的疫苗都给打了,这才放心的回到奉先殿呼呼大睡。 …… 朱元璋这些天,几乎都是和牛生活在一起的。 他整天看着牛。 这头牛很壮,以前也没染过天花,所以朱楷把从马秀英的水痘中刮出来的粉末倒在牛身上后,牛身上很快就开始出现水泡。 朱元璋已经得过一次天花,所以再面对天花的时候毫无畏惧,他看到牛起了水痘,激动的不得了,就整天呆在牛旁边看着,给牛喂水、喂草,反正该做得他都做了。 在做完这些事以后,他就去御膳房盯着餐,做好了亲自给马秀英送过去,结结实实尽到了作为一位丈夫的责任。 朱元璋整天忙着给马秀英治病,连朝会都不开了,你们该办公办公,不办公就回家过年去。 有一些新入职的官员,听到朱元璋的话以后,对朱元璋只在乎马秀英却忘记国家大事的行为非常不满。 马秀英充其量不过是个皇后,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凭什么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不理朝政了呢? 上折子弹劾朱元璋,让他以国事为重,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国事。 别的不说,过年的时候正是最忙的时候,全国各地的折子纷至沓来,还有北征之事还没有个朝议结果…… 最重要的是,准备了大半年的太子成年礼,也因为马秀英得生病而延后举办。 这怎么可以! 早一日定下朱标的太子之位,就可以早一天让天下群臣安心。 难道一个女人,比太子朱标都要重要? 如此种种理由,年轻的大臣门都觉得,不应该让朱元璋再这么懈怠下去。 可是这折子还没递上去,就被打了下来。 那些高等级的官员,曾经都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对马秀英也是有更多了解的,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创建大明朝的官员,哪个家中没受过马秀英得恩惠? 现在想攻击马秀英? 休想! 从哪来回哪去,敢攻击马秀英,官帽子都给你摘了! 还有另外一点原因:既然朱元璋不愿意上朝,那就不上朝呗,以朱元璋的性格,他能让你白白休息吗? 不可能! 而且,现在也不是清闲,朱元璋不上朝,他们该做的事一点都不能少,跟着朱元璋很长时间的老臣子们,都非常清楚,现在朱元璋在照顾马秀英,没时间上朝,等他有时间了,大年初一都能把你从家里薅出来。 所以,能清闲一会就清闲一会吧,等朱元璋腾出空来,就没有清闲的机会了。 然后,那些年轻想出风头的官员,都被排斥到最边缘的地带。 倒不是因为不能清闲而要发火、撒气,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言官竟然敢攻击马秀英,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你攻击朱元璋、攻击朱楷、朱标这些人,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但你敢攻击马秀英,那不可以。 包括现在的丞相汪广洋在内,他都觉得那些言官说的太过分。 如果在平时,有人攻击其他人,汪广洋觉得这种攻击时捕风捉影的,他就会把奏折交给胡惟庸,让胡惟庸去处理。 而这一次,看到有言官在攻击马秀英,汪广洋直接亲自下场,在奏折后面批了一行字:此官员不可为御史。 而那位御史听说这件事以后,跑到汪广洋的办公室就开始闹,说汪广洋是奸臣,大骂汪广洋蒙蔽圣听。 恰巧,胡惟庸刚刚返回,听到有御史在骂汪广洋,他当即就开心了。 好久都没看到有人骂汪广洋了,这场景可不多见,得好好看看。 光这么听着也不过瘾,胡惟庸上前对御史说道:“来,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冤屈?告诉我,本官给你做主!” 这位年轻耿直的御史,只知道胡惟庸和汪广洋不对付,他听到胡惟庸的话以后,立刻开心起来。 现在得罪了汪广洋,如果可以抱住胡惟庸的大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于是,御史把奏折的内容告诉了胡惟庸,当胡惟庸听完御史的话,脸当时就绿了啊。 攻击朱元璋,而且还是借着马秀英得名头。 如果自己为这位御史撑腰,那不是彻底得罪朱楷了嘛? 胡惟庸哪里不知道,朱楷最孝顺马秀英。 没等御史继续滔滔不绝,胡惟庸直接抬起大脚丫子,直接踹了出去。 只踹一脚还不过瘾,冲过去骑在对方身上就是一顿打,直接把御史打懵过去才算完。 抬起血肉模糊的拳头,胡惟庸甩了甩手,不耐烦的说道:“把他扔出去,好好查查这厮怎么到朝堂当官的。” 这个御史得罪了胡惟庸,那胡惟庸就不会让他这条线上的人好过。 走进政务堂,胡惟庸看着依旧在看奏折的汪广洋说道:“老汪,这件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传到陛下耳朵里,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汪广洋觉得胡惟庸说的对,但他却没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杀一批,杀鸡儆猴!” 这里说的杀,不是真的杀人,而是要革去一部分官员的官职:“同时,也让那些老油条们,别整天就想着浑水摸鱼,打发时间过日子,如果再有此类的事情发生,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能放过!” “好!” 汪广洋立刻同意了胡惟庸的话,“就按你说的做!” “……” 什么叫就按我说的做…… 这老狐狸,又在耍滑头! …… 朝堂上的乱象,朱元璋虽然没有过问,但没有过问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最后的结果,让朱元璋很满意。 这天下,还是最早跟着咱的那批老臣子了解咱啊。 第二天早上,朱元璋几乎是习惯性的跑到武英殿前面,看看牛怎么样了。 这些天,朱元璋对这头牛的照顾,简直又回到了当年放牛娃的身上,吃最好的饲料,给与最干净的洗刷,事必躬亲。 功夫不负有心人,朱元璋早上憋着尿来到外面看牛的时候,看到昨天晚上睡觉前还病恹恹的牛,突然恢复了一些精神,看到朱元璋以后,还知道伸伸舌头表示对见到饲养员而开心。 这……有希望了吗? 朱元璋顿时激动起来,扒在牛身上看。 果然,牛身上的水痘小了不少,而且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这…… 朱元璋想到朱楷说的话,牛身上的水痘开始结痂,就代表着他身上的天花毒素已经被降服,接下来就是好转了。 现在才刚腊月二十三,离过年还有那么多天呢,如果比较顺利,那岂不是说,皇宫里可以过个好年了啊? “元奇!元奇!” 朱元璋激动地难以自持,赶紧喊给元奇:“你,你去把楷儿喊过来……让他看看牛!牛好了啊这是……” 在说话的时候,朱元璋激动地跳脚。 他发现朱楷说的话是对的,牛本身就对天花存在克制性。 那岂不是说,马秀英有救了嘛? 而且,如果能治好天花,就代表着其他人的天花也能治好,肆虐天下的天花,将不再是噩梦! 这又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朱元璋激动地拍着拳头,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很快,朱楷被喊了过来,他看着黄牛身上的伤口,犹豫一番后对朱元璋说道:“爹,的确有好转的迹象,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再等等……再多等两天,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家又能过个团圆年了啊。” “再多等两天?” 朱元璋有些迫不及待,“非得再多等两天吗?现在不行?你就像之前那样,把他烘干成不成?” “不行!” 朱楷摇摇头,“爹,那是种痘,只是想把解药种出来,现在是要救人,不能有丁点差池。” “爹,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差这一会儿,您多等等就是,放心吧,会有更好的结果的。” 朱楷进行到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了,他自然也很紧张,毕竟牛痘种出来,是为了救马秀英的,能不能成功,朱楷心里也没有一点的底。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一般情况下,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牛痘就是最好的防治天花的药物。 但是,朱楷没做过,他所知道的也是通过网文了解到的,网文里面的知识多如狗,但却没有做过什么验证。 朱楷只能说,尽最大努力。 “等两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娘的身体,能撑得下去吗?” 朱元璋有些担心,他担心马秀英得身体撑不下去。 “不用担心,娘现在身体好得很,这些天有我陪着,有爹您给娘送饭,她精神头很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对患者来说非常重要。” 朱楷宽慰道,“已经这么多天了,不差这几天,放心吧爹……一切都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朱元璋见朱楷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不相信也得相信他说的话。 而且,朱楷是值得相信的。 然后,朱楷又告诉了朱元璋一个好消息:“爹,给您说个好消息,今天给您打了第二针,您就能回坤宁宫睡去了。” “真的?” 朱元璋的眼睛猛地亮起来,锃亮! 朱楷笃定的说道:“其实,您已经得过天花,打不打都不会再得天花,不过娘关心则乱,如果她知道您没打疫苗,肯定会把您赶出来,所以就给你扎了两针。”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他期待回到坤宁宫去睡已经很久,现在终于来了机会,但……朱元璋还是放弃了:“算了吧,不差这两天,我先照顾着牛,让妹子的病好了再说。” 朱元璋是真心实意的关心马秀英,他只希望马秀英好好地。 再说,他如果想去坤宁宫睡,一再的坚持,马秀英能拦得住他吗? 不能! 可他为什么没有去? 只有一个原因:那个人是马秀英! 现在,马秀英生病了,朱元璋岂能不想每天都陪在马秀英身边? 想! 但是不能! 朱元璋如果去了,马秀英肯定会担心他的身体,忧虑天花会不会影响到朱元璋,现在马秀英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朱元璋又岂会为了一己之私打扰马秀英的休息? 不行! 看着朱元璋坚定的模样,朱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爹,在感情这件事上,您就是我的偶像,是我学习的榜样!” 朱元璋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狠狠地瞪了眼朱楷:“竖子!少在这没大没小!” “爹,您怎么关注不到重点上呢?” 朱楷苦笑不已,对朱元璋说道:“爹,我夸您是我的偶像,是我学习的榜样呢。” “那还用说?咱不管从哪个方面,不都是你的偶像?” 朱元璋美滋滋的接受着朱楷的吹捧,然后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和你娘的感情,情比金坚!你小子是学不成了,刚结婚就娶两个,哼哼!” 朱楷耸耸肩,小声说道:“那说明我的爱更强大。” “……” 还有这种解释? 朱元璋这一次又了解了一下,自己这儿子还真是不要脸。 …… 皇宫外,韩国公府邸。 朱元璋把李善长喊回应天后,就没有让李善长再回凤阳,而是让他在韩国公府住着。 以前,朱元璋让李善长离开,是因为李善长的影响力太大,他和自己一样,都能左右朝臣,而且李善长威望很高,在一些观念上又和朱元璋不是一路人,朱元璋为了能让自己的理念得到良好的实施,不得不让李善长离开。 当然,朱元璋也有害怕李善长结党营私,他在位的时候还行,万一他从大位离开,朱标继承皇位,面对李善长一群结党营私的朋党,朱标会很难做。 不过,现在朱元璋没有这个担心了啊。 文臣有朱标,武将有朱楷,这一文一武两兄弟,镇压李善长完全没问题。 李善长都一把年纪了,而且比朱元璋都要大,所以朱元璋一点都不担心李善长会呼风唤雨。 不过,现在的李善长,心情并不好。 原因很简单,他听到马秀英得了天花的消息,整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没了精气神,只是吩咐李琪全力打探关于马秀英病情的消息。 李琪回来了,见到李善长后,把马秀英很可能痊愈的消息告诉了李善长。 听完儿子的汇报,李善长长舒一口气。 这是这些天,李善长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啊。 “爹,您这么在乎马皇后的生死吗?” 李琪有些不解,“马皇后不死,咱们安插在后宫的人一日不能上位,您的计划就不会轻易实施。” “糊涂!” 李善长看了眼李琪,“二十个暗间,也比不上一个马皇后!” 看着李琪不解的样子,李善长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的陛下,是一位疑心非常重的皇帝,而且性格暴虐,现在尚且没有表现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李琪摇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您不会是说,是马皇后的功劳吧?” “为什么不是呢?” 李善长说道,“陛下在暴怒的时候,只能听进去三个人的话,一个是马皇后,一个当今太子,最后是二皇子殿下,尤其是二皇子,他是个奇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远在太子之上。” “但是,这两个人太年轻,跟着陛下的时间太短,而皇后娘娘在陛下起于微末的时候,就已经陪伴在身边了,这么多年过去,陛下已经习惯身边有马秀英得提醒,所以皇后不死,陛下依旧是好陛下。” “可一旦皇后娘娘死了,陛下就会把心中的恶激发出来,到时候群臣进谏也是无用,谁反对他,最后都逃不过死的下场。” 想到那个时候的朱元璋刚愎自用,李善长就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那样的朱元璋,着实太过可怕:“到时候,腥风血雨是你我根本阻拦不了的,我们多年的谋划,还是比不上疯狂的陛下。” 李琪听完李善长的分析后,“所以,爹您想让马皇后活着是么?有她在,陛下就可以和我们在规则中行事,不需要去担心陛下做不理智的事情是么?” “对!” 李善长点点头,“不过,你们在做事的时候,还要小心一个人……二皇子!” “小心他?” 李琪有点嗤之以鼻,他根本没有把朱楷放在眼里:“他就是个混世魔王而已,哪里用得着太多的小心?” “糊涂!” 李善长骂了一句,“二皇子如果是如此玩世不恭,他能一直被陛下宠溺?宠溺是有限度的,就他做的事,早就被赶出应天府了,他为什么还在?你想不清楚原因吗?” “……” 李琪被呵斥后,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嗯,爹您说的对。 “二皇子,和陛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比陛下更加难以琢磨。” 李善长提到朱楷的时候,言语中都是忌惮:“你知道,二皇子让我想到哪位皇帝吗?” 嗯? 李琪表示他不知道,反正在他心中,朱楷就算当了皇帝,也是商纣、秦二世、隋炀帝之类的暴君、昏君、灭国之君。 “是刘邦!” 李善长说道,“他把群臣当成家奴,当成狗,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附属品!刘邦当年可是把臣子的官帽当成夜壶的皇帝,你觉得他会尊重别人?” “啊?” 朱楷那个憨货,他凭什么当刘邦? “陛下让二皇子当家主,这就是陛下的一步妙棋,有他在,大明军队无忧!” 李善长眯着眼睛,“我们如果想要得到我们要的东西,二皇子是我们必须要攻克的难关,如果过不了,我们就会彻头彻尾的失败。” “……” 李琪怎么都想不到,朱楷的威胁竟然会这么大。 老爹不会是看错了吧? 在评价朱楷的时候,李善长还是忍不住言语中的欣赏:“二皇子还真是妙人,他的武器,他治疗马皇后的办法,可以让大明江山无忧啊!可惜……” 可惜,朱楷不能成为自己人。 …… 腊月二十五,牛身上的水疱开始结痂,朱楷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痂取下来,小心翼翼地碾碎,然后拿着这些成粉末的痂去了坤宁宫。 朱元璋和朱标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把那些药痂吹飞了。 元奇也在后面亦步亦趋,朱楷可不管这些,拿着药痂直接进了坤宁宫。 “娘,您的药来了。” 朱楷拿着那些碾成粉末的药痂,对马秀英说道:“娘,我把这些东西涂抹到你的脸上,用不了几天你的病就会好了,嘿嘿……咱们一家又可以过个好年了。” “是啊,可以过好年了。” 马秀英看了眼又长高了的朱楷,忍不住吐槽道:“只是你,长得也忒快了些,我给你做的衣服,现在都穿不下去了,过年没办法让你穿新衣服了。” 朱楷喜欢穿新衣服,而且又大大咧咧的不知道爱惜,再加上个头长得实在是太快,马秀英得经常给朱楷做新衣服,满足他的虚荣心,也让朱楷有合适的衣服穿。 “嘿嘿……没事。” 朱楷笑呵呵的涂抹着药膏,“娘,您手巧,等您病好了,就可以给我做新衣服了,不耽误过年穿。” “你这小子……净说胡话!” 马秀英觉得朱楷就是在安慰自己,天花这种病,哪能这么容易好?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涂抹完药痂后,马秀英得体温突然升高,整个人烫的不行。 朱元璋在知道马秀英体温突然升高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鞋都忘记了穿,急匆匆的朝着坤宁宫跑。 等他到了的时候,朱楷已经赶过来,到坤宁宫中去帮马秀英查看病情去了,朱标被朱楷拦在门外,他也在这个地方拦截着朱元璋。 朱元璋见不到朱楷,只能询问朱标:“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地吗?什么都正常,今天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朱标则解释道:“二弟说,体温突然的升高,不见得是坏事,挺过着一关,娘可能就开始恢复了。” 还得挺过去这一关吗? 朱元璋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马秀英这一关会怎么过。 没多大一会儿,朱楷就从坤宁宫出来了,朱元璋和朱标立刻凑了上去,焦急的看着朱楷:“楷儿,怎么个情况?你娘不是正在转好吗?怎么突然又发烧了?” “二弟,娘什么情况?是不是更严重了?” 朱楷对朱元璋说道:“不是,好很多了,虽然发热但精神头不错,脑子也没乱,而且给她备了不少退烧药,现在正输着葡萄糖呢,估计等烧退去就没事了。” “我把酒精交给娘身边的宫女,让她们帮着娘用酒精擦拭身体降温,热退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朱楷用后世治疗感冒的药进行治疗,再加上一些必要的物理辅助手段,朱楷在心中对此非常有把握。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朱元璋相信朱楷,他也相信马秀英过了今天一定可以好起来,于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准备过年! 临近年关,却发生了马秀英得天花这种事,朱元璋心情烦躁的很,哪里还想着什么过年,他只想着让马秀英的病能好,朱元璋也知道,天花基本上是不治之症,能活下来的人万中无一,在他心里,基本上已经默认马秀英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哪里还想着过年。 大明的皇后如果死了,天下就都别过年了。 但现在,因为朱楷的出现,短短一周的时间就让马秀英转危为安,朱元璋哪能不开心。 这个年不仅要过,而且还要大过特过,朱元璋要用喜气,把过年前发生的污七糟八的事情冲散。 这个年,一定大办特办! 花钱? 小意思! 在冲喜的过程中,朱元璋最不担心的就是花钱。 不就是花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大胆的花就是! 为了庆祝马秀英转危为安,朱元璋要过一个最豪华的年! 听到朱元璋的安排,开心的无疑是家里的孩子们,大明建国都五年了,终于过一个好年,孩子们哪能不开心? 平时过年的时候,想多吃点好吃的还得偷偷摸摸的吃,生怕被朱元璋看见说奢侈之类的话。 今年,大概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吧? …… 从皇宫中传出来消息,说马秀英得的天花被朱楷治好了,而且朱元璋已经在准备大办特办一次年夜饭,为马秀英冲喜,这个消息传出来。 整个应天府都跟着沸腾起来。 这大概是过年前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应天府里很多百姓受到过马秀英的照顾,他们认为马秀英是非常贤德的皇后,是百姓们可以信奉的神,他们也相信自己在马秀英的庇护下可以生活的更好。 年前马秀英生病,过年前病好了,而且还是得了天花被救治好的,这岂不是说以后自己如果得了天花,也能被治好? 百姓们对于未来,又增添了一份希望。 开心的也有官员,尤其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官员们,他们听到马秀英病好,朱元璋下令过大年的消息后,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马上就要过年了,谁不想过个好年呢? 现在过好年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当然,马秀英生病,和各位大臣无关,他们即便照顾朱元璋的情绪,偷偷摸摸的过个年也不是问题,只要足够低调,不被发现就好。 但是,家里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夫人呢。 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臣子,尤其是武将,他们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经常不顾家,而照顾他们家里的事情,都是马秀英一手办理的,谁家里有点事,马秀英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谁家里有个头疼发烧的事,马秀英也会第一时间出现。 家里的孩子成长、吃穿用度,都离不开马秀英的身影,家里的夫人哪个不感激马秀英? 现在,马秀英都生病了,你还想偷偷摸摸的过年? 家里少不了一番大战!官员们灰头土脸的,也只能期待马秀英安好。 可现在,所有美好的愿景都已经实现,官员们当然开心起来,然后开始置办过年用的东西。 整个应天府,因为马秀英病好了的消息,开始有了年味。 …… 晚上的时候,马秀英退烧了,除了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苍白,身体有些虚弱,其他的都恢复的不错。 在马秀英身体转好后,朱元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他是真开心。 晚上,朱楷、马秀英、朱元璋、朱标四人,在坤宁宫里坐在一块吃饭。 吃饭的时候,朱元璋喝着米粥吃着咸菜,唏嘘不已。 这都大半年了,终于能在坤宁宫吃到饭了。 想想自己这半年的遭遇,朱元璋忍不住瞪了眼正在吃牛肉的朱楷。 都怪这个竖子! 如果不是他,自己堂堂大明朝的开国皇帝,何至于一个人睡武英殿? 想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小子,过年前不打你,过完年你等着挨收拾吧! 朱元璋不打朱楷一顿,根本没办法消火。 在朱元璋看来,自己想打朱楷根本怪不得自己,要怪只能怪朱楷本身长得太壮,而且皮糙肉厚非常适合发火。 别说我打朱楷是因为朱楷犯了什么错,纯粹是他比较能挨! 正在吃饭的朱楷,感到后脊背一凉,抬头就看到朱元璋想刀人的目光。 “爹,您这是准备卸磨杀驴吗?” 朱楷毫不畏惧的看着朱元璋,然后对马秀英说道:“娘,您看看爹,刚把您治好,爹就准备翻脸不认人!” “……” 朱标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突然。 这好像是一家四口在这半年里吃的第一顿团圆饭吧? 可这饭还没吃两口呢,阖家团圆的气氛就开始变成欢乐海洋了吗? 老爹也真是,他难道没有看到,朱楷最大的靠山就在这里的吗? 守着马秀英当面,还冒头去找朱楷麻烦,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吗? (本章完) 第93章 作为皇帝,怎么可以生闷气呢?! 更何况,朱楷刚刚治好了马秀英,此时在马秀英心里的地位高着呢,朱元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马秀英面前呵斥朱楷啊。 “逆子!就不想让咱好好吃顿饭是吗?” 朱元璋很生气,看着朱楷说道:“你就是欠揍,让你去北境,不是让你冒险深入敌后的,伱在外面耍疯了没人管了是吗?你这么玩闹,难道没想想在家的娘?你知道她有多担心你妈?” “哦?” 朱楷看着朱元璋,只是奇怪的哦了一声。 这是什么态度? 朱元璋表示不解,倒是旁边的马秀英非常淡定,对朱元璋说道:“吃饭前,楷儿对我说,你今天晚上一定会过河拆桥,而且找想揍他的理由,一定会把我带进去。” “呃……” 朱标在旁边,差点把饭笑喷出来。 自己这二弟,实在是太坏了,根本不给朱元璋留什么活路啊。 怪不得朱元璋经常恨朱楷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他是理解了朱元璋的苦衷。 也对,成为朱楷的老爹,本身就要承担很多不应该承担的苦难。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说的话以后,脸变成了绿色。 想刀人的眼睛,变得更加锐利。 这小子太了解咱了,不能留!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吵一架,不吵不会过日子是吗?” 马秀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呵斥完朱元璋以后,又给朱楷拿了块牛骨肉,柔和的说道:“楷儿,你爹说的对,天子不坐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深入敌后太过冒险,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做了知道吗?” “嗯嗯嗯,娘说的对,以后我保证不会这么做了。” 朱楷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憨憨的傻笑,让人看到怒气就减少三分……呃,当然,朱元璋除外。 其他人怒气全都转嫁到朱元璋身上了。 在朱元璋看来,朱楷就是个小混蛋,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啪! 气不过的朱元璋拍了下桌子,在马秀英瞪眼睛看他之前,朱元璋就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逆子,你还想有下次?咱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老老实实在应天府呆着,哪都不许去,出去一趟让你娘担心的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下次你还想出去?” 这理由找的……朱楷佩服。 开国马屁皇帝这块,除了朱元璋,朱楷谁都不服。 朱标看着朱元璋,眼睛里只透露出四个字:爹,您好假! 想让朱楷出去的是朱元璋,他觉得朱楷作为大明朝的二皇子,本身就有很强的实力,不帮着大明朝更加强大,根本就说不过去。 现在,朱元璋为了拍马秀英的马屁,完全不考虑自己心中对朱楷的安排,在这里胡说八道。 朱标都不相信朱元璋说的话,马秀英会相信? 果不其然,马秀英充满嫌弃的看着朱元璋,那模样仿佛在说:你还想欺骗我两次不成? 朱元璋感受到三个最亲近的人对自己的不相信,顿时老脸一红。 说真的,就朱元璋说的那些话,朱元璋自己都不相信。 “……咳咳,吃饭!吃饭!” 朱元璋赶紧把自己的脸埋进大饭碗里,通过吃饭掩饰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大家都是最亲近的人,懂的都懂,而且大家也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一句,并不会像揪着小辫子似得不放。 吃两口饭,把话题岔开到另外一个话题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吃过饭,朱标和朱楷识趣的离开,留下朱元璋和马秀英。 夫妻二人很久没在一起说过话了,现在再说起来,说的肯定都会是孩子的事情。 当然,朱元璋和马秀英聊的最多的,还是朱楷。 两人都知道不把朱楷当成小孩看,但两人都没有想到,朱楷会这么的成熟。 在面对马秀英得天花的这件事上,朱楷表现的竟然最好,从容不迫的去处理问题。 “这趟北境之行,楷儿的变化真的很大,太大了。” 朱元璋唏嘘着,“不管从哪个方面说,楷儿都是让人比较放心的,就是他的行事风格,让我们都觉得他是小孩子,打实际上他比我们看到的、想到的要稳重的多。” 马秀英和朱元璋的想法一样,但她却又补充了一句:“楷儿不管再怎么成熟,我都希望他只是我的楷儿。” 就希望朱楷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去。 马秀英更偏爱朱楷,对朱标就没有这种想法,朱楷是大明的太子,他注定不会只陪在自己身边。 但是,朱楷可以! 马秀英相信,她和朱元璋两人能够保住朱楷这一生的安全。 放在后世,这就是该死的掌控欲。 朱元璋没有反驳马秀英得话,否则这又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了。 以朱楷的性格,怎么可能在马秀英身边当乖宝宝呢? 朱楷不想被皇宫拘束着,就翻来覆去的闹,闹到可以出宫,现在他长大了,更不想被一座应天府的城池束缚着,那他肯定还会离开。 去北境、去南疆、去大明各地……去所有能去的地方。 只是,这些话现在不能说,马秀英的病刚有好转,万一再因为生气而出事,那就麻烦大了啊。 “嗯,还有标儿……这段时间政务没怎么处理,回头咱要把这段时间的事做完。” 朱元璋握着马秀英的手,“妹子,咱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你晚上早些休息,不要等咱。” “每天那么多事,政务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休息一会吧。” 马秀英清楚朱元璋工作狂人的属性,但她还是劝道:“你这些天没处理政务,但朝臣们并没有休息,他们还都在工作,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让他们休息几天,好好过个年再说吧。” 最主要的,还是过年。 朱元璋表示,那些人拿着自己给的俸禄,那就得好好干活,而且还得是随叫随到的那种。 可是,马秀英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朱元璋犹豫了一番,这位工作狂魔最终还是决定……好好过年! 天天那么多事,怎么可能处理得完? 再看朱楷那熊孩子,天天不着四六,自己还每天累死累活的干啥? 朱元璋想通了,他之所以是工作狂魔,是想把现在遇到的难题解决了,不给继承者带来太多压力。 可就目前的情况看,无论是朱标还是朱楷,他们都是不担心有压力的人,这两人的出色,已经让朱元璋信服。 尤其是朱楷,看上去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实际上学杀伐果断,再加上朱标的强硬性格,单单是这两位优秀的儿子,就可以让朱元璋多休息一会。 “行,听妹子的,等过完年再说。” 朱元璋爽快的答应下来,然后又说到:“白天的时候,我去处理事情,没事了我就回来,等回头休沐了,我们在一块,好好地过个年!” 主要的,还是过年。 朱元璋也是看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表现的越发让人安心后,这才把精力从政务上收回一些。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靠得住! …… 夜已深。 朱元璋和马秀英夫妻二人在坤宁宫里说着悄悄话,朱楷和朱标也没有休息,从坤宁宫离开后,朱标并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朱楷的奉先殿。 兄弟二人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 当然,兄弟二人说话,自然少不了酒,兄弟二人都吃饱了饭,也不需要再整太多其他吃的,一盘花生米,一盘黄豆,再来一个卤牛肉和一碟凉菜,两兄弟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好不热闹。 朱楷呢? “楷弟,我们好久没聊过天了吧?得快一年了。”朱标在说话的时候,有些唏嘘:“过年后我去了湖广,你留在应天,后来你去了北境,回来以后又遇到了娘生病的事,唉……所有的一切都聚集到一块了。” “大哥,你还当现在和小时候一样呢?” 朱楷吃着花生米,笑呵呵的说道:“我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里还能整天呆在一块?以后等我结婚了,我们兄弟聚在一块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咯。” 这就是长大后应承担的代价。 朱标也认同朱楷说的,他对朱楷说道:“你结婚,我也要纳妾了,就是那位吕本的女儿,本来是要在成人礼之后纳入东宫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事凑到了一块。” 成人礼该办还是要办,只是晚了一些而已。 其实成人礼办不办都没所谓,朱楷一大家子人,没人在意这个,只是朝臣们强烈要求办,因为成人礼代表着朱标更加的名正言顺,以后朱元璋敢提及换太子的事,百官可以理所当然的去反对朱元璋。 朱楷和朱标是同一天生日,他们两人要一起办成人礼,这对于朝臣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到时候百官齐贺朱标,把朱楷晾在一边,到时候天下人就会知道,他朱楷不过是太子身边的附属品而已。 到时候各自的身份地位,高下立判! “二弟,未来……你还要上战场吗?” 朱标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我不希望你去,但你性格……我就算不希望你去,你也不会听我的吧?” “嗯。” 朱楷点点头,对朱标道:“我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也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懂打仗,哪怕徐达也不行,大哥……这天下不是你看到的天下,也不是我所知道的天下,未来挑战还有很多,我们不能只做井底之蛙。” “竖子,少来这套!” 朱标低喝一句,“天下归天下,和你打仗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想让你上战场。” “不打仗怎么扩充地盘呢?我的梦想可是很大的呢。” 朱楷嘿嘿笑着,对朱标说道: “大哥,我觉得打仗很刺激,所以想打仗玩,我身上保命的东西多着呢,没有谁能要我的命。” “少来这套!” 朱标瞪着朱楷,“你以为我想听你说这个吗?楷弟,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如实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做,总不能你什么事都自己去做,我们只能在后面跟着吧?” 倒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去控制朱楷,而是想知道朱楷到底要做什么,他们也好跟着去做,总不能一头雾水,看着朱楷瞎胡闹吧? “大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许我想到了一件事就去做,或许想到的事情有点多,或许十天半个月也想不出来一件。” 朱楷对朱标解释道,“不过,我要做的事,肯定得和你还有爹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到那些需要处理的政务就头疼,等我的兴奋劲过了,后续的事情不还得你们来做吗?”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不由得摇摇头:“楷弟,这不是应该有的理由,你不想和我们说,是因为你不赞同我和爹处理事情的方式对不对?或者整个朝堂你都看不惯。” 嗯? 朱标成熟了啊,能听出来他话里面隐藏着的意思。 没错! 朱楷的确看不上朱元璋和朱标处理政务的方式,包括整个大明朝的朝堂,那些官员。 在朱楷看来,他们的观念实在是太陈旧! 现在的官员体系,只是对前朝的一些修修补补,虽然改朝换代了,可根子都一样,再改朝换代又有什么意义呢? 朱楷看不上,所以,朱楷才会不停地折腾、折腾,把所有的事都折腾出来,让朱元璋看到这些事里面对大明的好处,朱元璋才会大刀阔斧的去做。 只是朱标能听出来,这让朱楷很是意外。 “大哥,你成熟了啊,看来爹选择你没错,你要是当皇帝,可让大明多延续三百年!” 朱楷说的真心话,朱标从各方各面看,都比朱棣那小子要强,而且百官青睐,天下就没有比朱标更稳的太子。 把朱楷对自己的夸赞放在心中,然后继续对朱楷说道:“楷弟,你是看不上大明的官员?不是!这些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你也相信他们的能力,你之所以看不上,是因为现在的制度?你觉得我们延承和改进的前朝体系,配不上改天换地的大明?” “对!” 朱楷见朱标一直追着这件事不放,索性直接把心中想说的都说出来:“大哥,改革并不是换个朝代,换个君主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们需要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改革,这才是改换天地,别的不说,就说在朝堂上的官员,他们一个个的私心太重。” “士大夫,他们成为大明的臣子,就是为了跨入到士大夫阶层,这样他们就可以成为人上人!不得不说,当官的确是人上人,但把人分阶层,那就不对了,他们可以有优渥感,却不能摆脱老百姓的身份。” “所以,大明想要日新月异,需要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进行改革,让老百姓强大起来,同时也要让士大夫们知道,他们脱去官衣,也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朱楷把后世藏富于民,民强国富的观念告诉朱标。 朱标听着朱楷侃侃而谈,心中很是惊诧,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些观点,朱楷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提到过、提起过,朱标自然人为朱楷说的有道理,但他并没当回事,只当成是朱楷臆想的模样。 可朱标不知道的是,朱楷的臆想,却是朱楷想要实现的现实。 那样的世界,没有三六九等,人人如龙,大家都饱读诗书,出口便是绚丽的文章,这样的世界,朱标设想过这样的世界出现,但他从来没觉得,这样的世界是自己能缔造出来的世界。 “楷弟,你、你说的这个……太大,我做不到!” 因为朱楷的一席话,朱标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他面对朱楷期待着的世界,竟然无能为力。 自己,做不到。 哪怕是朱元璋,也做不到。 朱楷……或许能做到,因为他是最能看到那幅世界的人,看着朱标瞪着自己炯炯的眼神,朱楷读懂了朱标的意思,然后说道:“别看我,我也做不到。” 那只是我梦想中的未来而已。 “……做不到你说个屁!” 朱标气的骂人,朱楷却摇摇头说道:“最起码,我们要为这个目标努力不是么?” 为这个目标努力么? 或许可以吧。 “所以,你要先把官员给收拾咯?” 朱标读懂了朱楷的意思,但也忍不住为朱楷的想法感到大胆:“楷弟,你这么做,会动摇大明根基的。” 动摇根基又能如何? 再说,这事自己不做,老朱也会做不是吗? 想到朱元璋执政中后期,那杀的叫一个血流成河,想想都觉得可怕。 朱楷当然知道自己自保是完全没问题的,朱元璋再狠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朱元璋之所以举起屠刀,就是因为他要消灭士大夫阶级,但是想消灭士大夫阶级,只是杀人没用,那些出身寒门,出身穷苦的人,一旦通过鲤鱼跃龙门的考试,就会是新的士大夫阶层。 想要彻底的消灭士大夫阶层,有一种方法:一手屠刀,一手书籍。 拿屠刀消灭把自己标榜成士大夫阶层的人,拿起书籍让人知道,大明只会保护百姓,让人们从心底认同百姓的这一名称。 “大哥,办书院吧。” 朱楷对朱标说道,“从根上消灭士大夫们掌握书本的权力,让其控制在我们手中,借此机会消灭权贵阶级。” 书是钝刀,是杀人诛心的刀。 士大夫们如何保证他们的优越感,并且保证他们不会被消灭? 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书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穷人家的孩子想鲤鱼跃龙门,想摆脱自己的贫困遭遇,就要读书,考取功名。 想读书,想得到名师指导,那就拜在我们士大夫名下吧,我们以师徒相称,会给你最好的教导,只要你在功成名就后,不忘记我们就好。 那说话的语气,就把自己变成了圣人似得。 其实一肚子都是男盗女娼。 一旦做出任何不符合‘师父’意思的事,那就是欺师灭祖,所有人都会隔离你。 这样的方式,谁会喜欢? 你会吗? 不会! 哪怕朱标,都不会喜欢。 “可是,找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怎么好选择啊,他们都是士大夫。” 朱标很郁闷,他发现这几乎就是无解的。 “那就在科举的时候,主考策论而轻文章,挑选出一批干吏出来。” 朱楷伸出五根手指,“五年,只需要五年的时间,他们只要在五年内没有彻底转变,我们就可以推举出下一批的干吏出来。” 选拔出官员,只能用五年……当然,这不是指全部都是五年,而是要保证大部分的官员,五年内初心不改。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们要削了读书人的传承!” 朱楷看着朱标,询问道:“大哥,你知道读书人的传承在哪吗?” 读书人的传承在书本里,但在读书人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圣地:孔! 儒圣孔子! 孔庙是读书人心中向往的圣地。 儒家已经被后世子孙改的不成样子,完完全全就是抛开国家大义于不顾,只在乎自己的孔家。 朱标在听到朱楷的询问后,也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字:孔! “没错,就是孔家!” 朱楷看着朱标,笑嘻嘻的说道:“大哥,现在的孔家,可不是读书人的孔家,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小王国,在他们那儿,只认孔家却不知大明,在我们大明,决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 朱楷一说话就是要杀人,朱标虽然不怎么赞同,但还是沉默下来,良久后才说道:“楷弟,你如果走这一步,那会得罪天下士大夫。” “得罪天下人?那又如何?” 朱楷嘴角露出笑容,“他们准备造反,然后打仗吗?我倒是觉得造反不错,但他们能成功吗?”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这句话并不是一句虚言……而是事实。 再者说,如果对孔家动手,谁会开心? 武将,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武将勋贵! 打天下的时候,武将的风头一时无俩,但打完天下后,武将就会逐渐退出舞台,他们自然不甘心,有些武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还会低三下四的和文官混在一起。 如果打下孔庙,把孔家拉下神坛,那武将们就会开心,他们会紧紧地跟朱元璋团结在一起。 有这些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武将在,那些文人就算造反,又能如何? “大哥,我们现在正处在关键变局中,如果不能把延续千年的制度打破,那就只能故步自封。” 朱楷看着朱标,“纵观历史,三百年是一个王朝的坎,但开创新局,大胆革新者,便可存活更久,大明想要缔造千年王朝,如果继续延续曾经的制度,最后的结果不会比宋朝要好。” 要改! 必须要改! 朱楷虽然灭了女真,但在几百年后,很有可能蹦出来一个男真、妖真,这是大明王朝必须要面临的挑战,想要应对挑战,那就要从根本上对世界进行改革,让其变得不一样。 顺应潮流,切勿固步自封。 朱标想了想,还是下不定决心,然后对朱楷说道:“呃,楷弟,我们还是先聊聊,你说的办学的事情吧。” “办学,好说。” 朱楷对朱标说道,“先在应天和湖广搞试点,钱从国库出,让百姓免费入学,找一些郁郁不得志或者考科举落榜,无力继续考试的学生,让他们去教孩童启蒙,然后再选择比较合适的官员,让他们去教十几岁的小孩,最后择优录取,找靠得住、信得过的人,对那些学生进行大明官方的教育,教他们为官之道、处世之道,最后通过科举考试录取相应官员,考不上的就让他们呆在学校里教学生……嗯,每个人在三十岁之前都有考科举的机会,这就够了。” 朱楷把后世的一些公考的方法拿出来,朱标听到后连连赞叹,认为朱楷的主意很妙。 “这不就是县试、府试和殿试吗?这个主意好!” 朱标很认同朱楷提出的办法,拍着手掌对朱楷夸赞道:“我们只要让天下免费读书的人知道,他们能读书不是因为那些士大夫,而是因为大明,他们才有机会读书!” 最重要的,还是大明! 要让百姓们的心,和大明站在一起,他们就可以一步步弱化士大夫的影响,提升百姓的地位,巩固老朱家对大明朝的统治。 这种不见血的改变,是朱标愿意看到的,这不比把孔家杀的血流成河要好? “唐太宗李世民在科举考试的时候,说天下英才尽如瞉中,科举到了现在,已经不再适合,楷弟你说的方法,才是把天下英才尽入瞉中!” 朱标拍着手,表达着自己的开心:“哎呀,终于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好!好事!天大的好事!” 好事? 不见得! 朱楷知道,朱标不想见太多的血,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不见血而成。 朱标性子里有刚硬,他也不介意杀个血流成河,但那是朱标的底线,他不想这么做。 他不想这么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么做。 那些文官在知道朱标办学的事情后,他们能猜不到朱标要做什么?这是要挖了他们士大夫的根!他们能不给朱标下绊子? 他们就欺负朱标不愿意动手,一味的和朱标谈,谈成一次再继续谈第二次、第三次,逼迫朱标向后退,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 朱楷对那些文官的尿性太熟悉了,论耍嘴皮子就没人能玩得过他们,只要不动刀子,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朱元璋现在尚且还在位上,在他的威压下,官员们或许还会捏着鼻子认,但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捏着鼻子认得。 官员们压抑的越久,他们一旦失去了能压制住他们的朱元璋,这些人就会变本加厉,他们在面对朱标的时候,会把他们在朱元璋身上遭受到的所有压力都释放出来。 到时候,朱标能压制住他们吗? 不会! 朱标不会轻易动刀子,但朱元璋可不管这些,当忍无可忍的时候,朱元璋会付诸于武力来解决问题。 可是,朱标从骨子里就不想动武,士大夫们只要知道朱标的这一底线,他们就会疯狂的进行僭越,一个劲的去找朱标要好处。 到时候,朱标能撑得住吗? 现在朱元璋还在,那些人尚且不敢对朱标做的太过分,可一旦朱元璋不在了,朱标根本抵挡不住那些士大夫。 换句话说,士大夫们为什么这么拥立朱标,而讨厌朱楷? 原因很简单,朱楷是和朱元璋一样的人,喜怒无常,不把士大夫当人看,士大夫们自然害怕他们被压制太久,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反抗了。 可惜,这写存在的问题,朱标现在看不明白。 朱楷看得明白,是因为他站在大明的尽头、几百年后去看现在,他当然能看得明白,至于其他的,朱楷能确定自己看得明白吗? 朱标觉得,办学校这件事可以计划实施,至于其他的暂时就不需要了的。 比如朱楷所说,把孔圣人拉下神坛,让孔家在大明消失……这么做,会让整个大明都陷入到混乱之中。 可对于朱楷来说,混乱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朱标忍不住对朱楷提醒道:“楷弟,你让孔家消失的想法,太过危险,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爹知道。” 否则,朱元璋会当真的。 他真的会把孔家杀的干干净净。 “知道了岂不是正好?” 朱楷才不吃这套,对朱标说道:“让爹把你想做事情的绊脚石打扫干净,我们大踏步带领大明朝前进就是。” 这有什么难得呢? 朱楷不明白朱标在纠结什么。 …… 朱元璋都开始住到坤宁宫了,那说明马秀英得病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 当前重要的,不仅仅是过年! 汪广洋来找朱元璋,在确认马秀英的病没有什么更大的问题后,他便开门见山的对朱元璋询问:“陛下,如今尚有一件事,需要陛下定夺,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的成人礼,已经推迟许久,距离过年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如果再加以延缓,这成人礼可就要拖到更后面去了,陛下~此事拖不得。” “拖不得?为何拖不得?” 朱元璋把手中的朱笔放下,看着汪广洋说道:“难道,成人礼不办,你们就不认同朕立下的太子吗?” “这……” 这叫什么话? 汪广洋一脑门的黑线,朱元璋此时是不讲道理的。 我们最认同朱标,关键是你这个当皇帝的,不见得你也认同朱标啊。 如果朱元璋只有朱标这么一个儿子,那他们也就不需要担心那么多了,可关键是……朱标还有个孪生弟弟朱楷,而且朱楷更加受到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这让其他人不得不对朱元璋的行为展开推测。 朱元璋究竟是更喜欢朱标,还是更喜欢朱楷? 此时的汪广洋无疑是最难的,他从朱元璋的话里面,没听出朱元璋究竟是更喜欢朱楷,还是更喜欢朱标……这俩人无论谁当太子,都是朱元璋选定的太子,他们难道还能不认同朱元璋选定的太子吗? 真是操蛋! 汪广洋此时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去理解朱元璋要说的话,要表达的意思。 “哼!告诉那些臣子,让他们做好自己应该做得事情,不管是谁来当太子,都是大明的太子,百官需要尊奉的大明储君!” 朱元璋没有和汪广洋客气,“以后,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后讨论这些没有的东西,他们就不用干了的!” “……” 汪广洋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一句,竟然惹得朱元璋这么大火气。 战战巍巍的从武英殿走出来,汪广洋仔细的想了想,突然又觉得不对。 朱元璋的态度不对,他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以汪广洋对朱元璋的了解,他已经选定了朱标当成继位者,这是朱元璋一直以来就有的态度,现在改变也不太可能。 可为什么……听朱元璋话里的意思,似乎对朱标有些不满呢? 不对! 不是对朱标不满,而是对朝臣们不满。 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知道,朱标是太子,只是大家都不确定,而是想借此机会,一次次的试探朱元璋的底线。 可是……朱元璋的底线是那么好试探的吗? 你们越是试探,我偏不让你们试探,而且我还会让你们着急,让你们不知道我到底要选择谁! 朱元璋作为一国天子,他想做什么事,自然不会有什么人阻拦。 唉~ 汪广洋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发现朱元璋当皇帝的时间越长,他行事风格越捉摸不定,仿佛生怕被别人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 朱元璋这是把大臣们当成敌人了啊! 想到朱元璋想做的事情,汪广洋就忍不住摇头,他把所有朝臣当成敌人,朝臣们又不是朱元璋的奴才,他们自然要反抗……如此一来,僵持着的双方必然会发生一场很大的争斗。 陛下啊陛下,您不能这么做,再这么闹下去,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明又会风雨飘摇。 大明之外蒙元尚未被消灭,大明之内尚且没有恢复民生,朱元璋如此的刚愎自用,导致君臣离心离德,这样只会让亲者恨仇者快啊! 汪广洋一心想要让大明更加强大,这种强大不是纸面意义上的强大,而是国富民强,四海臣服,他想成为长孙无忌这般的朝臣,能够流芳百世。 但是可能吗? 不可能! 有朱元璋这样的皇帝在,他想做的事情,并不会完成的一帆风顺。 汪广洋忧心忡忡的向外走,他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成为一代贤相! …… 成人礼,在朝臣们眼中,是朱元璋确定谁是太子的一个重要因素。 朱标虽然一直是太子,他也一直帮助朱元璋处理政务,所有人都认为朱标做的非常好。 但是,做得好并不一定保险。 尤其是现在的朱元璋又特别的宠溺朱楷,朝臣们也不确定,朱元璋会不会昏了头,突然的撤掉朱标的太子之位,换上朱楷当太子。 毕竟因为宠溺太子之外的皇子,然后行废立之事的事情,在古代的皇族中也屡见不鲜。 关键是,朱楷怎么看上去都像是暴君,这样的人当了皇帝,那不得让大明朝二世而亡? 想到让朱楷当皇帝,朝臣们就觉得可怕。 朱元璋觉得,成人礼不过是自己孩子长大了的一次礼仪而已,这种礼仪和普通人家在孩子十八岁以后,一大家子人好好地在一块吃顿饭没什么两样。 凭什么我孩子长大了,你们就得这么多事? 好好地一个成人礼搞出来这么多幺蛾子,朱元璋非常不开心。 他不开心,那朝臣也别想开心! 这就是典型的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的想法。 其实,在朱元璋的心中,他的确有了换太子的想法。 倒不是因为朱标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朱楷太过优秀,朱标从小接受大儒以及武将的教导,政务熟稔,能够居中调和各种关系,他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君王。 反观朱楷,就是一个纯野生的小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朱楷自己的成长,可就是这种非常野生的成长,让朱元璋觉得比大儒和武将教出来的朱标更适合当皇帝。 能打,能知道大明的发展方向,心中善良,惦念百姓……如此如此多的优点,朱元璋都看得见,他怎么都觉得,朱楷才应该是自己的接班人。 如果朱楷能当上皇帝,朱标做丞相辅佐朱楷……朱元璋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画面太美,朱元璋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啊。 当然,这种画面,朱元璋也只能想想……因为朱标对皇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怎么让没有兴趣当皇帝的朱楷当皇帝……朱元璋很头疼,他太了解自己的二儿子,一旦让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他能把事情做得一塌糊涂,然后让你对他失望,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的人,他就不适合当皇帝! 怎么办? 朱元璋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能无奈叹气。 这逆子! 生是朱家的人,当个皇帝怎么了啊? 这不是为了老朱家,为了老朱家的皇位吗? 为什么不愿意! 朱元璋很不开心,但他也只能自己在武英殿里生闷气! 作为皇帝,又怎么可以生闷气呢? (本章完) 94.第94章 马秀英那关朱元璋都过不去! 第94章马秀英那关朱元璋都过不去! 他觉得自己得去打儿子,让心情好一点,毕竟朱樉、朱棡和朱棣三小只,他们还欠着打呢。 可想想,还有四天就要过年了,朱元璋就算再不开心,也得等过了年以后再打,过年前打孩子,根本不像那回事。 算了,再忍忍吧。 如果朱标知道,朱元璋想让朱楷当皇帝的想法,肯定会制止。 让朱楷当皇帝,那他不得把曲阜的孔庙给砸的稀碎? …… 大年二十八。 距离过年还有三天。 朱标和朱楷以及朱樉、朱棡、朱棣都开始出去走访各个大臣们了。 过年前他们去,过年后朱元璋把这些跟着他打天下的臣子叫到一块吃顿饭,马秀英和那些臣子的家眷们吃顿饭,这年基本上就算成了。 朱元璋现在是皇帝了,总不能还像以前那般,去各家拜访吧? 皇帝和皇后两人一起出动,请他们吃顿饭,就已经非常给他们面子了的。 朱标带着太子妃,朱樉和朱棡去了郑国公府,这毕竟是太子妃的娘家,也是朱标在军中最强大的力量支柱,虽然朱标和他们闹得相当不愉快,但并没有得罪到死,该见还是要见的嘛。 朱楷则带着朱棣去了魏国公府,他拜访的岳丈有点多,今天决定先来徐达家,明天再去冯胜家……就这样,完美! 作为军中宿将,越是临近过年,徐达也越是繁忙,他要在军中犒赏将士,再加上刚打完仗,正是军中悍勇飞扬跋扈的时候,徐达需要把他们的骄横打压下去。 至于朱楷……徐达也不是不把朱楷当回事,而是朱楷经常到他家吃饭,过年时来和平时来家里没什么两样,徐达也就告诉徐辉祖,让他帮忙照顾朱楷,中午的时候他再回家吃饭。 来了魏国公府,徐达又不在……谁还和徐辉祖他们玩? 拜见了徐达的夫人后,朱楷把朱棣打发走,让他跟着徐辉祖、徐膺绪和徐增寿去玩,自己则拉着徐妙云到了她的闺房中。 朱棣对朱楷的行为有些不解。 在一个房间里,有什么好玩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朱棣表示他不理解朱楷的想法,但身边有小伙伴在,他也就没在乎这些,朱楷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他身边还有小伙伴在,不会寂寞。 …… “哎呀,你就会欺负我!” 徐妙云红着脸,难受的看着朱楷,早上精心涂抹的口红有些湿润,眼泪汪汪的看着朱楷:“你净占我便宜,以后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在伱心里,我就是始乱终弃的人?”朱楷才不会用保证的方式让徐妙云放心,自己越是这么说,女人越会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吃定对方了如何如何:“你还不了解我吗?你家爷们是纯汉子,虽然会喜欢很多,但我也会雨露均沾不是?” “啊?” 徐妙云没想到,朱楷会这么不要脸的把自己要左拥右抱的事直接说出来:“你、你有了我和雨婷妹妹还不知足,竟然、竟然还……” “这就像我带兵打仗一样,多多益善!” 朱楷笑嘻嘻的说着,然后把徐妙云搂在怀里,非常自信的说道:“不是我花心,而是你不了解咱,你和雨婷媳妇加在一块,都不一定有我猛!” “啊?” 徐妙云不懂朱楷在说什么,她觉得朱楷是男人,而且长得又像熊罴一样,他当然猛了,这是根本就不用说的事。 可为什么有种感觉,朱楷说的猛,和自己以为的猛……好像并不是一回事啊。 朱楷坏笑着贴在徐妙云耳边小声说着,把徐妙云说的面红耳赤。 这厮好大胆,还没结婚呢,竟然在自己面前耍流氓! “你、你这人没脸没皮!” 徐妙云的脸红的都要滴出水来,娇滴滴的剜了眼朱楷:“如果被我爹爹知道了,他肯定饶不了你!” “那不会!” 朱楷看着徐妙云,心中燥热。 呼~ 再等等吧,过了年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再说。 朱楷不是什么急不可耐的人,他也知道一个女子的清白多么的重要,而且这年头的防护措施做的不好,万一来个未婚先孕,丢的可是整个魏国公府的脸面。 生活在大明,再一些事情上,自然要遵循大明的规矩,所以……该忍住的还是要忍住。 聊了一会儿,朱楷趟到床上,左右晃着脑袋打量着徐妙云的闺房,然后颇为舒适的把双手伸开……然后朱楷就发现,徐妙云的床有点小,把手伸开,两边的手臂都会露到外面。 “床这么小!” 朱楷有些不满,对徐妙云说道:“等我们结婚了,我首先要有一张大床!” 随后想想,又觉得呆在奉先殿里没什么意思,朱楷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媳妇儿,你说明年我从宫里搬出来怎么样?奉先殿才那么大点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到外面开府建牙!有我自己的宅子!” 对于朱楷来说,他想要一个宅子,这样他还可以有点私人空间,一直在皇宫里,身边都是太监、宫女,朱楷觉得有点不自由。 “你都没封王,怎么可能开府建牙?” 说的时候,徐妙云颇为担忧的对朱楷说道:“这件事你不要说,你才来我家一次,就要出去住,陛下和皇后娘娘必然会多想,觉得是我在蛊惑你。” 之前朱楷在皇宫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到魏国公府就嚷嚷着要出去住? 这其中必有缘由! 朱楷的想法当然是他自己的,可架不住其他人多想啊,朱元璋和马秀英都不知道会怎么想,这没过门的儿媳妇开始蛊惑儿子搬出去住了? 听到徐妙云的话,朱楷忍不住咂咂嘴……不愧是徐皇后啊,想法本身就带着政治色彩。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好,我现在不会说,等过了年再说。” 朱楷认同了徐妙云的话,后面的话就没有再继续多说,而是转移了话题,感慨着说道:“明年结婚……好期待啊。” “我、也一样!” 徐妙云红了脸,小声说道。 …… 等朱楷拉着徐妙云的手从她的闺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徐达已经回来了。 徐达看到朱楷,脸上都是不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 谁让这头熊罴拱了自己最心疼的闺女呢。 徐妙云和朱楷一样,属于野路子出身,自学成才,而且性格强势,比徐辉祖也不遑多让,属于当家的女人。 这么一位大姑娘的成长,着实让徐达感到不可思议,心中对她也越发看中。 可就是这么一位捧在手心里的宝石,竟然就要被朱楷这个小兔崽子抢走了……而且现在都还没结婚呢,就让他往闺房跑,这能行? 别说他这个当爹的,就算是徐辉祖和徐膺绪、徐增寿这些弟弟,他们都不能靠近徐妙云的闺房,现在却要便宜了朱楷。 徐达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满意,所以在面对朱楷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徐妙云哪能不知道徐达脸色上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埋怨的看了眼朱楷。 都怪这头熊罴,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的要待在房间里,又怎么会被徐达逮个正着? 都怪他! 以后再也不带他去了! 想到朱楷在房间里对自己做得事情,黄花大闺女徐妙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看朱楷,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和徐达聊天:“岳父大人,我今天带来了两只烧鹅,都是我娘亲自做的,保证让你吃得开心……咳咳,那啥,你吃了烧鹅,也得听我的,过年的时候,不能吃这些大鱼大肉了。” “哼!” 徐达很不开心,你小子也不说两句好听的,就在这跟我说这些吗? 占了我女儿便宜,就这样蒙混过关不成? 徐达哼哼哼的不开心,但最终还是没抵挡的了烧鹅的诱惑。 算了,看在皇后娘娘烧鹅的份上,我暂时原谅你了。 徐达不再对朱楷埋怨,甚至有点儿期待朱楷的到来,朱楷一来他就可以吃烧鹅,而自己在家的不行,徐妙云盯着他像盯贼似得,一口烧鹅都不让他吃,堂堂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朱楷这边,宾主尽欢,再朱楷的花言巧语下,徐达甚至还喝了半酒壶的酒,开心的徐达红光满面,比过年都要开心。 反观旁边的徐妙云,则变得忧心忡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得盯着徐达,一定不能让他多吃肉。 朱楷来到家里,徐达肯定是会吃肉的,而且还是吃烧鹅,上一次,朱楷说徐达背部的背痈并不是因为吃烧鹅引起的,而是吃油性大的食物就会让其严重,徐妙云也就不再一直反对徐达吃烧鹅,但却对他的饮食加以控制。 可是,徐达吃大鱼大肉吃习惯了,让他少吃也觉得浑身不得劲,尤其是这种被人束缚着的情况下,他不吃肉会更难受。 …… 朱楷这边是合家欢。 但另外一边的朱标,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啊。 蓝玉平时是住在郑国公府的,他对朱标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也不觉得朱标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本来嘛他就想把朱标训练成一个手段刚柔并济、会阴狠手段的君王,他被朱标构陷,但这并不足以让蓝玉对朱标存在什么偏见,反而会认为朱标这么做没错,甚至很欣喜看到朱标的改变。 倒是常茂不了解这些,他就觉得朱标这么坑害自己人,是不道德的表现,你没事别坑自己人啊,有种你去坑其他人呐,有气朝自己人发算什么本事? 常茂还是太年轻,说话时不阴不阳,却带着很浓重的生疏,让朱标对此非常反感。 匆匆吃过午饭,朱标带着满脸不开心的朱樉和朱棡从郑国公府离开。 离开郑国公府,朱棡立刻对两位哥哥发泄心中不满:“常茂这厮太过骄横!还是亲戚呢……他都如此了,朝中其他勋贵想必也有不少人也很骄横,爹给他们的好处太多,这些人忘了本!” 朱标看了眼朱棡,他没想到,这位看上去不靠谱的傻弟弟,出去一趟似乎也长大了啊。 他很乐意看到弟弟的成长,也愿意和他多说几句:“所以,你们这些塞王,才要赶紧成长,成长为让武将勋贵感到畏惧的存在,只要我们兄弟上下一心,这些武将勋贵不过遴癣,他们不如我们。” “让藩王做大,也不是好事,容易尾大不掉。” 朱樉很直白的对朱标说道,看着朱标询问:“那么,如果真有那一天,大哥当如何?” “和我没关系。” 朱标表示这和他没关系,听得朱樉愣神……你都是大明未来的皇帝了,怎么可能和你没有关系? 然后,朱樉就听到朱标说道:“楷弟才是我们家的家主,兄弟之间的事,和朝堂无关。” 说白了,还是朱标更加相信朱楷,他相信朱楷不会做坑害自己的事情。 朱樉和朱棡听朱标说起朱楷,俩人顿时就没了声音……二哥,好吧。 我们惹不起! 朱樉和朱棡表示自己惹不起,剩下的事就不说了。 …… 让汤和负责成立锦衣卫,再加上在锦衣卫之前就有的布置,情报网在应天府已经初见成效,朱楷和朱标兄弟二人去外面和武将勋贵们走动,朱元璋对他们见面的情况了如指掌。 但是,朱元璋并没有理会,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处理完政务就拉着马秀英去御花园遛弯去了。 没什么好管的,朱标是未来的大明皇帝,朱楷是未来的天下兵马大将军,这两人珠联璧合、双剑合璧,就外面的那些武将勋贵,再加上成长起来的朱樉、朱棡和朱棣,这五兄弟可以保大明高枕无忧。 和马秀英在御花园里转的时候,朱元璋的心情特别放松。 料峭寒风,有些刺骨,朱元璋帮着马秀英整理了下衣服,让她不要受凉,他拉着马秀英,非常惬意走在花园中,很舒服的说道:“妹子,这两天咱才觉得自己像是个皇帝,每天没那么多事,不用每天都看奏折,以后有啥事,我就交给标儿去做,让标儿去管朝堂,我嘛……就好好休息,陪着妹子……在应天这么多年,咱还没出去看看呢,明年天气好了,我们就出去转转!” “得了吧你。” 马秀英虽然对朱元璋说的愿望非常期待,但她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朱元璋就是个工作狂魔,现在闲下来或许还能想想未来,可一旦忙起来,他绝对不会在乎今天说过的话:“你该忙忙你的吧,指望你出去,还不如我带着楷儿出去呢。” “……” 又是那个逆子! 朱元璋想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就忍不住难受:“咱说道做到!以前忙是想帮着标儿把大明的刺拔掉,现在看他们成长的速度,远远超出咱的想象,再加上有楷儿在旁边辅佐,老三、老四、老五又都是有本事的小子,其他的几个小子还没长大,但也不差,你看老六朱橚,他就想当大夫,励志治病救人,哈哈哈…… 咱的儿子都是大才,这不就闲下来了嘛……放心吧,说可以出去转转,就可以出去转转,不就是巡游天下嘛,没问题!去各地看看情况什么的,没问题!” 看得出来,现在朱元璋的生活非常惬意。 他很欣喜的看到儿子们的成长,他也觉得自己可以从繁重的劳务中解脱出来。 这是朱元璋愿意看到的,也是他很欣喜的地方。 马秀英对朱元璋的话很信任,但还是忍不住摇摇头:“巡视天下就不要了,影响太大,而且花费不在小数,大明现在还没富裕到那个地步,先让百姓吃饱肚子吧。” 说来说去,大家首先想到的,还是百姓。 朱元璋对于马秀英的担心,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很豪气的挥挥手:“妹子,钱不是问题,楷儿那个小兔崽子别的不行,做买卖到时一把好手,上一年跟着那兔崽子赚了不少,所以出去不用掏国库,再说……那不是还有楷儿的嘛,他有钱,没钱了咱向他要!” “……” 听到朱元璋掏朱楷的钱,像掏自己的钱包那么简单,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呀……可真是的,怎么都不忘坑楷儿,那小子的便宜,可不是容易占的。” 朱元璋却丝毫不怕:“怕啥,咱是他老子,他还能把咱怎么样吗?惹恼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看的马秀英乐不可支。 朱元璋也就能在这个时候,说两句大话吧。 正在朱元璋和马秀英说着自己准备怎么收拾朱楷的时候,一道很大的声音由远及近:“娘,您的儿子回来咯!” 朱元璋脸色陡然一变,抬头看了一眼,一只熊罴正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还在念叨的朱楷。 这逆子……怎么这么不经念叨? 马秀英看见朱楷,立刻把朱元璋撇到一边,朝着朱楷走过去:“回来了?在你岳父家怎么样?你看你……又不好好整理衣服,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着!” 朱楷咧开嘴笑着不说话,嘿嘿的任凭马秀英帮自己整理衣服。 过年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朱楷穿上新的外套,龙行虎步的走在皇宫中。 晚上,大家要聚会,皇宫里的人都会到。 朱楷从奉先殿出发,没走到地方的时候,朱棣、朱樉、朱棡、住宿等一众兄弟都看到了朱楷,喊了声‘二哥’,然后走到朱楷身后。 那模样,活脱脱的大佬。 朱标看到朱楷还有他背后一众小弟的模样,忍不住皱眉,他这模样,实在太像纨绔了,如果让朱元璋看到,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忍不住提醒朱楷:“楷弟,你收着点,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让你挨揍。” 就朱楷现在嚣张的模样,朱元璋能打他到半死。 “没事,小事。” 朱楷笑嘻嘻的没放在心上,然后撇开身后的那些小兄弟们,拉着朱标往里面走:“我的这些愚蠢的弟弟,也就看着我在玩闹,他们才敢大胆的玩闹,哈哈……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能让爹只记住我那?那些弟弟们不得见者有份?” “……” 朱标看着坑弟弟不带眨眼的朱楷,无奈的骂了一句:“你这竖子!” 和朱元璋一直想坑朱楷一样,朱楷也一直想拉着自家弟弟们垫背,朱楷这厮真是太坏了。 “大年三十爹不理我们,大年初一他不得打我们呐?” 朱楷露出非常自信的表情,对朱标说道:“你就等着吧,不出初五,爹就会想办法找我的麻烦!” “……” 你特娘的说的真对! 朱标也是这么想的。 “行了,今晚都开心点,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朱标拉着朱楷往里面走。 大殿里,朱元璋和马秀英坐在主位,妃子们按照自己的品级依次落座。 当然,除了朱元璋和马秀英之外,最重要的莫过于朱标和朱楷了,两人都有单独的座位,朱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但朱楷却坐到了马秀英身边。 朱元璋看到后,眉毛不由得一挑。 这竖子,这么大的人了,还不遵守规矩? “竖子!” 朱元璋隔着马秀英朝着朱楷呵斥,“坐自己座位上去,要守规矩!” 不用朱楷说话,马秀英就帮着朱楷把话怼回去了:“一家人吃饭,要什么规矩?大过年的,楷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就好了?” 听到马秀英的话,朱元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慈母多败儿啊!” 这么大人了,还不遵守规矩。 还有……他凭啥只跟妹子亲近,却不理会咱? 看着马秀英细心地帮着朱楷剔着骨头上的肉,呵斥着朱楷让他注意点自己的衣服,顺便把朱楷放在桌子上的袖子拿下来,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着朱楷。 把朱元璋那个气的啊……不是已经说过,不用把朱楷当成小孩子看吗? 可为什么却还是把朱楷当成小孩子看? 已经说了,朱楷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可为什么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看?朱楷难道生活不能自理吗? 这么大的人了,还缠着母亲,生活都不能自理……朱元璋觉得,朱楷平日里肆无忌惮,都是被马秀英给惯的,把他给惯坏了。 朱元璋对朱楷的不满,只能放在肚子里念叨两句,他是万万不敢直接念出来的,如果被马秀英知道,没他好果子吃。 朱楷就是马秀英捧在手里的宝贝,再加上马秀英得了天花,是被朱楷救好的,并且给天下百姓找到了不再畏惧天花的一条道路,单单是这两件事,朱元璋都不可以在马秀英面前说朱楷任何一句坏话。 说了,错的肯定是朱元璋,朱楷这位好大儿能有什么错呢? 朱元璋看着和马秀英坐在一块吃饭的朱楷,心里很是不满,他在吃醋。 哼! 咱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朱元璋抬起头,准备把儿子们喊上来,让他陪着自己吃饭,可是放眼望去……朱标的目光游离,根本不往他这边看,显然已经猜到了朱元璋的心路历程。 朱樉、朱棡、朱棣,一边吃一边挤眉弄眼的玩闹,一副皮猴子的样子,朱元璋看到就生气——和朱楷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欠揍。 想到欠揍,朱元璋的手有些痒,好像很久都没打孩子了啊。 也对,这三个竖子偷摸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又碰到马秀英得天花的事,等马秀英病好了,已经要过年了,又没来得及打孩子。 越想越觉得手痒。 朱元璋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等过了大年三十,就不用在乎这么多了。 该打就得打! 尤其是这三个小兔崽子,一直跟着朱楷学都学坏了,这朱元璋能忍? 朱元璋看到朱樉、朱棡、朱棣三人有向朱楷发展的趋势,瞬间就觉得朱楷没那么可恶了。 毕竟……从小到大朱楷都是如此,朱元璋也习惯了,说不定朱楷老老实实的,朱元璋还不适应呢。 小兔崽子们,你们都跟着朱楷不学好是吧? 行! 你们都给咱等着,让你们好好体会一下,就算当坏种,你们都不够格! …… 大年三十守岁,这一夜是不会睡觉的。 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天,他们可以疯狂的玩一晚上,但对于大人们来说,这一晚就相当难熬了,其实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孩子玩一晚上都不困,或许过年的时候,也会让大人们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过年时光。 过了子时,新的一天开启,新的一年也随之开启。 朱楷第一个跳出来,跪在马秀英面前:“娘,新的一年,新年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顺遂!” 说了一大堆过年祝福的话,马秀英喜滋滋的听着,她最喜欢听朱楷说这些新年祝福语,感觉特别亲切。 当然,朱楷说了这么多祝福语,可不是白说的。 朱楷祝福完以后,笑嘻嘻的冲着马秀英把手伸出来:“娘,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马秀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红色的小包拿出来,里面装的鼓鼓囊囊,塞到朱楷手里:“楷儿新的一年也开心、快乐!不要那么调皮捣蛋!” 看着鼓囊囊的钱袋子,朱楷脸上也乐开了花,对于马秀英的话,他也就听着没反驳:“知道了。” 给马秀英拜年过后,朱楷又来到了朱元璋身前。 朱元璋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只有在朱楷给自己拜年的时候,朱元璋才觉得自己像一名父亲。 习惯性的战术后仰,俯视着跪在面前给自己拜年的朱楷。 “爹,新年好!” 然后,朱楷磕头,把头抬起来,看着朱元璋。 “……” 朱元璋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朱楷继续说话。 这,这就完了? 给你娘说话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大堆,怎么到了我这儿,就一句新年快乐? 先给你娘拜年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连给你老子拜年都这么敷衍? “竖子!” 朱元璋忍不住想要骂人,但他话刚一开口,就感受到旁边马秀英向自己投来目光中带着不满的寒气。 咳咳……朱元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 算了,今天在过年,就不要在乎这些了,大家都得开开心心才是。 “给!” 朱元璋怨气值点满,随手甩出一个一袋和马秀英相差无几的红色钱袋子:“喏,给你的。” “好嘞!” 朱楷把钱袋子攥在手里,然后就坐回去了。 没有再坐回马秀英身边,而是坐回给自己安排好的位子上,接下来他要开始收红包了,再坐在马秀英身边不合适。 朱楷给马秀英、朱元璋拜过年后,朱标和他的弟弟们才开始陆续给朱元璋、马秀英拜年,然后每人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红色钱袋子,毫无疑问,他们的红包都没有朱楷的多。 从小到大,他们也都习惯了朱楷拿大红包,而且他们还很清醒朱元璋给朱楷给的多,而且也在感谢朱楷已经长大了,不抢他们的红包了,过年的压岁钱还能留在自己手里。 朱楷在马秀英、朱元璋心中的地位很高,所以为了爱屋及乌,朱元璋的那些妃子们给朱楷的红包,也是最大的,甚至都超过了给自己孩子的钱。 虽然给压岁钱,不过是一个礼数问题,但是这些妃子们都想在朱元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毕竟朱楷是朱元璋最疼爱的儿子,万一被朱楷夸两句传到朱元璋耳朵里,对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提升,也有一定的帮助。 上面有马秀英压着又能如何? 只要比现在更好,那就是进步! 很快,朱楷的桌子前面,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红包,都是鼓囊囊的钱袋子。 朱楷让来福把他的钱袋子搬走,然后站起来,拉着一众兄弟们去外面放鞭炮、烟花,朱元璋和马秀英以及一众妃子们,也从宫殿里走出来,看孩子们放烟火。 …… 和往常一样,守岁过后,过了凌晨,朱元璋和马秀英以及一众妃子,把各自准备的红包分给孩子们,他们就要去休息了。 守岁是让孩子们在一起玩的,他们大人在这儿,会让孩子多些拘束,还不如让孩子放开了玩。 再说了,大过年的,不就是为了开心嘛。 大过年的确是为了开心,朱楷也很开心,钱袋子里的钱蹭蹭蹭的涨了一大截,这些压岁钱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碎银子,而是金子! 唯一一袋碎银子,朱楷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朱元璋送给自己的,马秀英就直接送了一袋金子。 不过,朱楷也没挑朱元璋什么,就他那抠门的性格,不给自己来一堆铜钱已经很不错了的。 其他的诸位朱元璋的妃子们,送的也是金子或者玉石、珍珠玛瑙什么都有,不过朱楷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感兴趣,还是马秀英更了解他,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金子。 这些过年给的压岁钱,和自己挣的钱,感觉来的完全不一样,这样的感觉……似乎更爽一些。 把玩了一会儿金银玉石珠宝,朱楷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推到一边让来福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大年初一,是没什么事的,但朱元璋却有一个从小就养成的习惯:祭祖! 就像后世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大早上起来一大家子人去祠堂给老祖宗们行礼一样,也是朱元璋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中间战乱自己吃不上饭的时候,虽然没有在老家,但他还是会心中默念祖宗,行一套礼数。 往年,朱元璋在大年初一祭祖的时候,只带着朱标,没朱楷什么事,但今年朱元璋却执意要带上朱楷。 至于原因……也非常简单。 朱楷成长了,而且他还是老朱家的家主,皇家宗室长,以后朱元璋不在了,主持祭祖活动的人,还得是朱楷。 知道这件事后,朱楷是非常闷闷不乐的,当时他就觉得,朱元璋和朱标让他当皇家宗室长是不怀好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就是不怀好意。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朱楷想拒绝,但他没有拒绝的机会啊。 包括他的老母亲在内,都不允许朱楷拒绝。 朱楷想要拒绝,但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都成年人了,如果再被朱元璋打,那也不太好,再说了,大年三十晚上把朱元璋的注意力转移到三个愚蠢的弟弟身上,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重新拉回朱元璋的注意力不太划算。 “算了,反正一年只有这一次,去吧。” 朱楷穿上华服,在元奇的引领下,前往祭祖的享殿。 朱标和朱元璋,已经在门口等候。 只是等朱楷来的时间有点无聊,朱元璋和朱标在一块聊了起来。 两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聊的自然也是国家大事,但今天情况特殊,两人在聊国家大事的时候,说的也是和家人有关的事。 “过年前,汪广洋找我,问你和楷儿成人礼何时举办的事,被我给否决了。” 朱元璋面对朱标,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并且反问他:“你可知咱为什么会不同意?” “因为……我还没有达到您想要的高度,而楷弟……比我更适合。” 朱标知道自己错在哪,也知道朱元璋最不满意自己的地方是什么,所以他也同样直言不讳:“作为君主,心中的想法自然不能为他人知晓,更要有自己的坚定意志,让群臣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但……爹,不是什么事都要用强硬的手腕,那是底线,却不能直接用出来。” 朱标依旧在坚持自己的观点,朱元璋听到后大摇其头:“兵权是咱的,不是臣子的,既然这是最有效的武器,为什么不能用呢?” “标儿,做皇帝不要太仁慈,知人知面不知心,臣子们什么都要,他们已经变了,变成私欲,咱大明的江山靠的是百姓,不是这些士大夫、勋贵!” 朱元璋不愧是最被低估的皇帝,他就算没有朱楷领先几百年的智慧,但在看这个时代中,也有超出这个时代的远见卓识。 可惜,朱标还年轻。 朱元璋之所以敢放下一部分工作去陪着马秀英,完全是因为朱楷的强大,他发现朱楷比自己想象的更厉害、更全面,再加上朱楷没什么权力欲望,他完全相信朱楷可以辅佐好朱标。 但是,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朱标是皇帝,朱楷便要做臣子。 当臣子的,哪能超过皇帝的权威呢? 朱元璋可以对朱楷无条件的信任,朱标看上去也可以,但这种信任能一直存在吗? 朱元璋不敢确定,他不敢相信人心不会变。 朱标他足够坚韧,但他不够心狠,不够果决,犹豫就会败北,以朱标的性格,难免会受到左右。 “爹,你说……我们大明朝,可不可以有两个皇帝,内圣外王!” 朱标看着朱元璋,把他最想说的说出来:“我在后面治理大明,楷弟作为外王,为大明开疆拓土,征战天下……” 说完,朱标看到朱元璋要动怒,立刻解释道:“爹,我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楷弟和我说的,大明只是天下的一隅,外面的世界还很大,他在外征战天下,我为其供应粮草所需,这不是挺好的嘛。” “……” 本来,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还以为朱标想把朱楷赶走,他自然生气。 自己帮朱标找到的最适合的丞相,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朝堂就在掌握。 但是,朱标竟然想把人赶走! 朱元璋不能忍,但听到朱标的解释后,朱元璋不说话了,朱标比他更了解朱楷,而且朱标说得是实情,他也突然想起朱楷不止一次的向往外面的世界,他要为大明开疆扩土…… 在和朱标对话前,朱楷的话在朱元璋耳朵里停着的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话,什么开疆拓土……大明的皇帝你都不愿意当,你还愿意打下来更大的地盘? 可是,在听到朱标所说后,朱元璋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朱楷所说的话,原来朱楷所说并不是什么过家家的话,而是朱楷真正的梦想。 朱楷真的是要外出打仗。 想到打仗,朱元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要说让朱楷出去玩玩,这还没什么事,可你要说让朱楷出去打仗……连马秀英那关朱元璋都过不去。 这次朱楷运气好,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马秀英生病,而且朱标正好救了她,机缘巧合下马秀英才没有追究朱楷冒失的罪名。 但是,不追究不代表朱楷就可以做! (本章完) 95.第95章 朱元璋,你不对劲! 第95章朱元璋,你不对劲! 如果让马秀英知道,朱楷再次外出是为了打仗,那她肯定会制止,到时候倒霉的不仅是朱楷,还有朱元璋。 想到自己一个人住在武英殿的日子,朱元璋就觉得心累。 正好,此时朱楷正从远处走过来,朱元璋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对大明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百姓家里有余粮,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 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朱标没有说话,开始思考朱元璋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不得不承认朱元璋说的是梦想,但把朱元璋的话和朱楷的话串联到一起,就会有另外一番意思了啊。 饱暖思欲,这个欲望不是淫秽的东西,而是百姓们在吃饱饭以后,会想要得到更多,那么学识就会很重要。 百姓们读书,单单靠老朱家自己盖的书院是不行的,到时候百姓都会变成士大夫…… 所以,朱标又开始仔细的思考朱楷说的话了……仿佛孔家的存在,就是阻碍大明百姓向往美好生活的绊脚石。 但……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 朱标不愿意那么做,但似乎,却只能这么做。 可是,朱标怎么都想不明白,儒家为什么到了大明,就成为了绊脚石。 “爹,大哥!” 朱楷走近后先拜年,然后就很老实的站到朱元璋身后一侧。 今天是祭拜祖宗的时候,平日里还能嘻嘻哈哈,但在祭祖的时候,两世为人的朱楷,都无法在这种场合闹腾。 朱元璋对朱楷的态度倒没什么想法,他就认为朱楷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 “跟咱进去吧。” 说完,朱元璋带着朱标和朱楷,走进享庙。 上香、烧纸、磕头……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朱楷只感觉到朱元璋不过是在走流程,对老祖宗们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再想想,朱楷就明白了原因。 如今……供奉在享庙最高位置的,是前朝著名的学者朱熹的牌位,朱熹是朱元璋的老祖宗吗? 不是! 如果在凤阳老家的时候,有朱熹这尊老祖宗庇佑,朱元璋都不见得会出来造反。 可惜……不是! 朱元璋布衣出身,他当上皇帝后,朝中大臣担心朱元璋的身份一旦传播开来,会有心怀叵测的人想要仿照朱元璋的成长路线去造反。 他一个臭要饭的都能当皇帝,老子比他强多了,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就有人把朱熹搬出来,把家谱续上,让别人知道朱元璋的成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朱元璋出身名门,不过是家道中落而已。 朱元璋虽然不情愿,但为了大明江山的巩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不是他祖宗的祖宗。 想明白这些,朱楷也没什么敬意了,走完过场就站起来,看着朱元璋抱着他爹朱五四的牌位说话。 旁边的朱标看着朱楷没什么尊敬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个愚蠢的弟弟,真实不知道分时候。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不当回事呢,在享殿这种祖宗们在的地方,还浑不在意,他就不怕朱元璋事后找他麻烦? 当然,这只是朱标所想的,如果让朱楷知道朱标这么想,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呵呵一笑。 祭祖的确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但现在享殿中的这些‘祖宗’,可不是朱元璋认同的祖宗。 “来,标儿、楷儿,给你们爷爷磕头、上香!” 在朱元璋心中,只有父亲才是自己的亲人,其他的不是! 而朱标现在似乎才想明白这些,看了眼朱楷……无奈的朱标发现,他和朱楷的差距真的很大,人情世故这些体现情商的东西,朱楷似乎天生就会,而自己却总是在后知后觉。 不过,朱标是一个非常善于调节自己情绪的人,他发现自己不如朱楷出现的失落,很快调整过来。 自己是大明的储君,身边有弟弟们的支持,皇帝老爹的鼓励,就算情商低又能如何? 干就是了啊! 朱标的心态,正在被朱元璋和朱楷反复操练后,开始出现变化,更像是……君王! 在祭祖完毕,回到东宫后,朱标也开始思考朱楷曾经给他说的话,也想过自己如果作为一位君王,应该怎么做。 “或许,楷弟说的是对的。” 朱标坐在自己的宫殿中,喃喃自语。 他一直在想着朱楷和他说的灭孔的事情。 按照朱楷话的意思,无论是孔,还是儒,都需要进行打击,这种打击不是说要把孔和儒都给灭了,而是让他们听话,完全遵照皇帝的意愿去宣扬所谓的学术。 当初,汉武帝刘彻为什么要提出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还不是因为当时的儒学更符合刘彻大一统的思想? 后面的儒学为什么越来越不听话? 那是因为历朝历代者,都觉得儒家听话,他们一直很符合帝王的所求,可是……当他们在符合帝王所求的时候,也一直在为自己谋取利益。 然后,儒家学派就有机会和帝王分庭抗礼,然后去抗衡皇帝的威严,等到皇帝想要拿捏儒家的时候,却发现儒家已经成为庞然大物,根本没有和他们对抗的机会。 宋朝,文人、士大夫、儒家的权柄到达巅峰,这种巅峰到了元朝的时候虽然在走下坡路,但却没有伤到儒家的根基,反而春风吹又生,到了大明朝,儒家发展成为更加大的庞然大物。 满朝的大臣,都对儒家进行倾斜,而且朱元璋定都南方,北方需要由孔家对其进行安抚,所以北方孔家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大。 这不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的去限制儒家的势力,然后一步步瓦解掉士大夫的权力。 今天祭祖,只是很普通平常的一次祭祖,但对于朱标来说,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之前,总是感觉朱元璋刚愎自用,用天子权柄去威胁朝臣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但看到享殿中那些朱元璋都不愿意认的祖宗,朱标知道了……原来朱元璋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主。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这些苦衷朱元璋并未倾诉给其他人。 这一次,如果不是通过朱楷和朱元璋的态度看出来,朱标现在都不会想到朱元璋承受了什么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朱熹、理学……儒家、孔家!” 朱标心中逐渐的把这些人物关系联系到一起,然后他发现,最大的竟然不是皇权,而是儒家、士大夫,他们明面上在尊重皇权,可实际上却一直把皇权当成工具来壮大自己。 而且,还不能把整个儒家的势力全都连根拔起,因为无论是儒家还是士大夫,都是朝中不能缺少的力量,如果一股脑把这些人都扫清,朝堂就没人用了啊。 有一方势力的权力,竟然比皇权要大,这是朱标决不能容忍的。 “看来,还是我太幼稚了啊。” 朱标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再意识到问题后,就开始转变自己的思路,甚至开始把朱楷对他说过的话,时时的在耳边萦绕,似乎……朱楷说的话,越来越有道理。 “不过,想要派人去山东,谁合适?” 朱标开始思考,谁比较合适起来。 …… 朱楷和朱元璋并不知道,仅仅是去了享殿一趟,就让朱标心中出现了那么多变化。 而且,朱楷那边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首当其冲的就是结婚的事。 朱楷本来可以和朱标一样,很早就结婚。 可他却一直在推脱,一开始朱元璋和马秀英听到朱楷的推脱,还以为朱楷不想结婚呢,当时把两人给气坏了,可他们不管怎么收拾朱楷,朱楷都不听从,一定要在十八岁以后再结婚,两人无奈只能去找徐达和冯胜商量,等十八岁以后再说。 然后朱元璋和马秀英发现,他们一开始以为的朱楷不想结婚是想玩,其实也没有,朱楷和以前一样,根本没什么变化,也不是为了玩之类的,他玩也是和之前的小伙伴一起打架斗殴,顺便坑一下自己的几个愚蠢弟弟。 至于玩女人之类的…… 在朱楷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 朱元璋和马秀英包括冯胜、徐达四人,在知道朱楷做的事情后,也都放心下来。 这小子,就不是结婚的主。 但是,该结婚还是要结婚,而且已经又因为打仗拖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实在没理由继续拖下去了啊。 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 结婚! 这件事对朱楷来说,感觉非常神圣,两世为人第一次结婚,而且还是一次性娶两个进门,朱楷一边吐槽着万恶的旧社会,一边很欣然的接受。 但是,当他想参与到自己婚姻大事中的时候,朱楷发现……没他什么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就是说,婚姻是包办的,当儿女的没有参与其中的权力,双方父母把事情说好,剩下的事就不用再参与了,找人把事情定下,然后找个吉利的日子结婚,等着洞房花烛就好。 朱楷知道后,整个人都麻了啊。 而且,马秀英还抱怨他呢:“你这混小子,还没成婚呢,就整天和徐达、冯胜家的姑娘见面,这如果传出去,你和人家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幸好我们双方家长都知道伱们情投意合,你如果该结婚的时候又不结婚了,看我和你爹不打断你的腿!” 也就是说,朱楷见到了徐妙云和冯雨婷,已经破坏了人家名声了,传出去不好听,你朱楷也会成为众人口中的渣男! “这万恶的旧社会啊!该死的包办婚姻!” 朱楷吐槽不已,只是见过面就成渣男了啊? 但是,朱楷除了吐槽几句,并没有太多意见,毕竟现在的风气就是如此,朱楷还不能改变所有规则。 老老实实当新郎官就是。 这两位姑娘,朱楷都挺喜欢,在一起也挺有意思。 一位性格沉稳,一位古灵精怪。 这俩媳妇,朱楷全都要! 至于其他的女人,朱楷不是没有去想,而是他感觉自己并不需要。 闲来无事,朱楷又不是坐得住的性格。 开集装箱,要么是武器,要么是医药用品,其他的一些小玩意,朱楷的兴趣不大。 在皇宫里都呆多少年了,朱楷早就呆的无聊了,能出去玩坚决不在皇宫里呆着。 而且,朱楷还想着到皇宫外开府建牙,搬出去住。 “爹,我出去玩了啊。” 朱楷出去玩的时候,专门找朱元璋说这件事。 而朱元璋正在为即将开始的新的忙碌的一年做准备,听到朱楷说出去玩,他立刻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看向朱楷:“又有什么事,直接说!” “……” 朱楷还没说什么呢,他的小心思就被朱元璋猜透了,这让他心里有些膈应。 凭啥? 朱楷不喜欢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知道:“我就是说出去玩啊,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朱元璋想把手中的镇纸扔出去,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本论语扔向朱楷,却被朱楷牢牢抓住,朱元璋也不在意,对朱楷说道:“你这逆子,平时出去玩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现在出去玩就打招呼?直说吧,什么事!” “……” 朱楷突然发现,朱元璋变了啊。 俩儿子太争气,让朱元璋不需要把精力都放在政务上,而是挖空心思的去研究自己说话和做事的习惯。 以后的老朱,越来越不好对付! 朱楷心里很是生自己的气,好好地干嘛让自己变得这么优秀? 这不是给朱元璋找自己麻烦的机会吗? 实在是不应该! 朱楷觉得,自己应该吸取教训,让朱元璋再忙起来……但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该对付朱元璋还是要对付的。 怎么对付? 直接说:“找你的确有事,我想在外面有个宅子,然后偶尔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 朱元璋听到就非常不开心,“怎么,嫌咱得皇宫太小,装不下你这位朱家家主了吗?” “皇宫能装下十万个我,怎么可能小。” 朱楷可不会上当,面对朱元璋的故意找茬,朱楷表示皇宫很大:“我到外面找个房子,纯粹就是为了玩,听说现在的应天府的夜市很好玩,所以想体验一下,如果住在皇宫里,天天天不黑就得回家,谁愿意这样?晚上一点都不好玩。” “爹,我可以晚上在外面住,白天回来,保证让您和娘天天看到我。” 朱元璋对朱楷的保证根本没带相信的,在办事之前说的再好,等到答应他,后面的事他就不管了,该耍赖耍赖,该玩闹玩闹,就是不肯听话,至于之前的保证,更是当成耳旁风,再追究朱楷他就会装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朱楷的这一套,朱元璋太熟悉了:“你觉得你的保证有意义?” “为何没有?” 朱楷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恼怒的对朱元璋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言而无信乎?” “就你?还大丈夫?”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直接笑出声:“算了,算了,你就别在这说了,反正你说的咱怎么都不相信。” “……” 朱楷没想到,自己在朱元璋面前,竟然落得没有信誉。 但朱楷一点都不慌,他直接询问朱元璋:“你就说,让不让我出去住吧!” “愿意啊,你留在皇宫只能祸害咱,你去了外面,还能祸害祸害其他人。” 怎么看,朱元璋都会赢。 朱楷听到朱元璋答应自己,脸上笑出来一朵花:“我就说嘛,爹是最懂我的!咱父子二人,相互都能理解。” “呵呵……” 朱元璋报之以呵呵,对朱楷的话就当他是在放屁,然后很严肃的对朱楷说道:“你搬出去,是为了更好的玩,不被人管着……我才懒得管你,但是……你娘哪里,你要自己想办法,楷儿你应该知道,你娘对你有多上心,你搬出去住这件事……你娘绝对不会同意。” “不告诉她不就好了吗?” 朱楷对于朱元璋的担心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对朱元璋说道:“爹,晚上虽然不能出宫门,但也只是因为规矩而已,如果是您的命令,还用担心这些吗?你只要给我一个令牌,我下午的时候出去,白天再回来,保证让娘查不出来。” 朱元璋这么轻易的答应让他出去住,朱楷本能的认为朱元璋是有问题的,这老家伙肯定憋了一肚子坏水坑人。 朱楷又岂会上当? 自己被坑没关系,但一定不能让朱元璋跟着一起坑自己,要么一起入坑,要么从一开始就进入对战局面。 朱楷和朱元璋对抗基本上就秉持着一个原则:坚决不能让朱元璋占便宜。 也坚决不能让朱元璋坑自己。 朱楷在发现朱元璋在和自己对抗的过程中越来越聪明后,就多加了好几分的小心,所以在和朱元璋聊天时,朱楷比之前的警惕心提升多了,但凡有一点会被钻空子的地方,朱楷都会竭尽所能。 听到朱楷的话,朱元璋脸没有黑,也没有受什么影响,而是做出思考的样子:“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咱帮你倒是没啥,但你这竖子容易坑咱,咱得小心些。” 不等朱楷反驳,朱元璋就开始解释:“别的咱不说,你在外面如果捅了篓子,闹大了被你娘知道,到时候你又会甩锅给咱;反正你娘知道了,你都会把责任推到咱身上,你这逆子……让咱替你背了多少锅?” 朱楷却非常不服气:“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爹,您好好想想,我替您解决了多少难题?现在您这么做,不是过河拆桥吗?” 说着,朱楷就要掰手指头给他算自己做过哪些好事,朱元璋岂会听他说这些,直接把手抬起来制止朱楷说话:“打住!打住!你这逆子,办事能力有!但气人你也是一等一的,你就是在坑咱。” 朱元璋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就是不相信朱楷,他觉得朱楷就是在坑自己。 面对如此警惕的朱元璋,朱楷同样没有降低自己对朱元璋的小心,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爹,咱有事说事,不用这么防着我,你像防敌人似得防着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咱该做什么事,不还是得做什么事吗?”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朱楷搬出去住这件事,朱元璋一定要给个说法,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朱元璋一听,头都大了:“逆子,你在威胁咱是吗?” “谈不上威胁,只是谈谈而已。” 朱楷笑呵呵的表示,根本不存在什么威胁:“爹,您是知道我得,我这个人就讲以理服人,咱们有说有商量不是么?” “你这叫商量?不按照你的想法做,这就是商量了?” 朱元璋被气笑了,看着朱楷说道:“逆子,咱如果不答应你,你就跟咱闹是吧?信不信我把你要出去住的事告诉你娘?” 朱楷却似乎没听出来朱元璋的威胁,随便的说道:“说呗。” 你爱怎么威胁就怎么威胁,和我没关系。 再说,就算朱元璋给马秀英说了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被马秀英收拾一顿,然后被她骂两句,可马秀英也不可能天天骂朱楷吧? 所以,朱元璋告状的最坏结果,只能让朱楷受到一时的影响,真正的大影响,还是朱元璋,就朱楷那些坑爹的手段,就可以让朱元璋一夜白头。 所以,在朱楷说完‘说呗’这两个字的时候,朱元璋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起来,他被朱楷无休止的坑爹手段已经坑出来心理阴影了啊。 “竖子,你就知道威胁咱!而且……” 朱元璋仿佛受到莫大屈辱一样,憋红了脸对朱楷说道:“而且咱还奈何不了你!” “呵呵!” 朱楷越发肯定,朱元璋心里憋着坏呢,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人设,难道就可以不设防了? 怎么可能! 朱元璋越是表现的这般,朱楷越是警惕,他朱元璋是个多要面子的人,现在却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老脸都不要了,这是朱元璋的风格吗? 很显然,不是! 朱楷按兵不动,就当没发现朱元璋的异常,而朱元璋似乎演上瘾了,依旧不肯放过朱楷:“你小子也长大了,我是管不了了,知道为什么同意你出去住么?” 朱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朱元璋解释道:“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性格,而且认准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小时候还好,但你现在张大了,咱也不知道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为了避免你犯不可饶恕的大错,咱只能依着你,但是楷儿啊,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因为自己是皇子,就做的太过火,要不然咱也救不了你啊。” “嗯。” 朱楷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自己一定不会让人生气的样子,那乖巧的模样让朱元璋看到都觉得非常假。 朱元璋一副慈祥老父亲的模样,感慨着朱楷长大:“你想出去住,咱能理解,毕竟你长大了,应天府都关不住你,更何况这小小的皇城呢,出去吧……但你要每天都回到宫里来,你娘舍不得你,咱也舍不得,你得懂。” 啰里啰嗦一大堆,反正就是在告诉朱楷,自己舍不得他,马秀英也舍不得他,所有人都舍不得他。 如果不是朱楷对朱元璋一直有警惕心,朱楷就信了朱元璋的态度。 但……好假啊。 朱楷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对朱元璋说道:“爹,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害怕被我娘知道我出去住中间有你的帮忙,你害怕自己去不了坤宁宫睡觉吧?” “你这逆……” 朱元璋瞪圆了眼睛,准备怒斥朱楷,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地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这逆子,就知道让咱生气,呼~你觉得咱还会像以前一样,因为一点儿无所谓的小事去生气吗?你长大了懂不懂?” 一直在不停的重申朱楷长大了,就是要让朱楷的警惕心降低,可目前的情况看,似乎让朱楷上当不是那么简单。 朱元璋只能改变策略,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行了,明天你去找元奇拿令牌……呵呵,你这兔崽子,和元奇的关系比咱都好。” 大概,朱元璋已经知道了元奇被朱楷收买的消息,但他对此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一个是自己最放心的儿子,另外一个很是被信任,这两人朱元璋都很放心:“不过,你如果出去,一定要在第二天回来,如果被你娘知道你出去住,她可不会放过咱们两个!” 朱楷的需求在朱元璋这儿得到满足,他自然会打出不要钱的保票:“放心吧爹,我一定守口如瓶!” 说完,朱楷对朱元璋千恩万谢的离开。 在朱楷离开后,朱元璋脸上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这逆子……就算再厉害,那也在咱的算计之中,楷儿啊,你还是太年轻!哼哼!” 很是得意的朱元璋连奏折都不批了,直接朝着殿外走去。 给大臣们批阅奏折,哪里有坑朱楷来的爽快? 没错,现在朱元璋离开,就是去找马秀英告状去的! 朱楷这个逆子,他竟然要搬出去住,而且还威胁咱,说不让他出去住他就把皇宫闹个天翻地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元璋准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朱楷身上,然后找马秀英告状。 逆子! 我不能怎么着你,打你一次还会被报复,难道妹子还收拾不了你吗? 朱元璋感觉胜利就在眼前,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好多。 在坤宁宫外,朱元璋就已经开始大声喊起来:“妹子,妹子……气死咱了,咱给你说个事!朱楷那逆子……呃,呃,你怎么在这?” 朱元璋告状的话刚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了马秀英,也看到了正站在马秀英背后,给马秀英按肩膀的朱楷。 朱楷看着目瞪口呆的朱元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爹,您刚刚说什么?什么逆子啊?我怎么听不懂?” “……” 朱元璋现在是一脑门的黑线,他现在知道,自己还是慢了朱楷一步,这逆子似乎早就猜到朱元璋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先下手为强,提前找到马秀英准备坑自己呢。 这逆子……朱元璋很是郁闷,为什么朱楷能把他的心理活动猜的那么清楚,可自己却对朱楷下一步的意图没有丝毫的想法呢? 当老子的心理活动,被当儿子的猜的一清二楚,当老子的却对儿子没有丁点了解,当老子的被儿子牵着鼻子走,这尼玛往哪说理去? 朱元璋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上辈子自己得做了多少孽,才有了这么个儿子? “怎么,准备倒打一耙吗?” 马秀英从朱楷这儿,已经知道了实情的详细经过,看着朱元璋的表情中,带着愤怒:“你就这么不喜欢楷儿,要让楷儿出去住?” “咱……咱没有。” 朱元璋已经预知这一结果,朱楷肯定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然后让马秀英找自己的麻烦。 这逆子! 朱元璋现在想把朱楷打晕过去。 实在是受不了这逆子! 看着在马秀英背后挤眉弄眼的朱楷,朱元璋长叹一声:“妹子,咱跟你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这逆子让你信任!” 面对朱元璋的抱怨,马秀英回头看了眼朱楷,然后用四个字秒杀朱元璋:“楷儿孝顺!” “……” 朱元璋很生气,可这股气却让他无处发泄。 朱楷孝顺不假,但这兔崽子只孝顺马秀英,却不孝顺咱啊! 自己活的像个后爹! “你就不想让楷儿好过是吧?” 马秀英非常不满的看着朱元璋,很是恼怒:“楷儿这才货架多久,你就这么烦他吗?楷儿哪里做的不好,你倒是说出来,我们一起评评理!” “就是!” 朱楷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丝毫没在意朱元璋投来的警告目光,对马秀英说道:“娘,我就怀疑爹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在离间我们娘俩的感情,把我赶出去了,我和娘之间的感情就会随着时间和距离越来越淡……” 朱元璋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逆子,明明是你提出来要出去住,为什么到了最后责任都推到咱身上去了? 朱楷:是我提出来的不假,但你这么快的就过来告状,那岂不是你故意为之吗? 想套路我? 做梦! 当然,朱楷向马秀英告状的时候,并没有提前去,而是等待着朱元璋出现,当他看到朱元璋急匆匆朝着坤宁宫走过来的时候,朱楷才到了马秀英身边,把黑锅扣在朱元璋头上。 朱元璋这老家伙,实在太过分,竟然背地里偷偷打小报告,这让朱楷怎么忍? 不要说朱楷让朱元璋背黑锅背错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 朱元璋含着泪,牙打碎往肚子里咽,不得不向马秀英承认错误,表示自己再不主动让朱楷去外面住,这才换来马秀英的原谅。 吃过午饭,朱楷打着饱嗝,满意的从坤宁宫离开,朱标也跟着走出来,看着朱楷的样子,朱标也是很无奈:“你啊,就知道坑爹,回头看他怎么收拾你。” 朱楷不屑的撇撇嘴:“我都要出去住了,他还想揍我?” “楷弟,你还真想出去住啊?” 朱标惊讶的看着朱楷,对他询问:“刚刚,你不是说,不出去住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出去住了?爹只是说不主动提我出去住的事,哪里还有其他的事?” 朱楷表示他之前就说过出去住,“去外面玩才有意思啊,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咱应天府的夜景,那是相当不错,秦淮河畔……” 听到朱楷提到秦淮河畔,朱标刹那间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浑身都呲了起来:“你这竖子,出去住就想去秦淮河是吧?竖子,如果被娘知道,你就等着挨揍吧!谁都救不了你!” “大哥,我只是说秦淮河畔的夜景不错,想去转转,你想什么呢?” 朱楷看着朱标,满脸无奈,然后非常认真的对朱标说道:“大哥,我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面对朱楷,朱标哪怕想错了,都能回答的非常振振有词:“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你想出去住,本来就没憋什么好心思,楷弟……你去了外面,一定要注意,你是皇子!万一做的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名声可就坏了。” “名声坏了?” 朱楷听到朱标的话,显得非常惊讶:“难道,我的名声还没坏到家吗?” 呃……好吧。 朱标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确实,朱楷的名声在应天府,早就被宣扬的臭大街了,就算再臭也臭不到哪去。 “行吧,你随意开心就好。” 朱标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丢下一句随朱楷去。 和朱楷聊了几句,朱标没有继续和朱楷一起逛,随后就离开回东宫了。 马上就要开始上朝了,作为朱元璋最信任也是最需要的助手,朱标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所以他休息的时间不多。 当然,现在朱标离开,也有另外一个原因:朱楷要出去住,他心情非常不好。 因为朱楷是被朝臣们鼓吹出来的‘太子地位威胁论’中最关键的人,别管朱楷在皇宫外的名声有多坏,但他在皇宫中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的,朱元璋和马秀英无条件的宠溺,让朝臣们不停地给朱标上眼药,让他远离自己的弟弟。 朱楷如果想当皇帝,就把皇位让给他! 这句话朱标说了无数遍,可就是没人相信。 现在已经到了洪武六年,两人都已成年,而且朱元璋把所谓的成年礼无限期的延后,让朝臣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如果朱元璋真有废太子的心思,那么朱楷就是最大的威胁,朱标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很清楚朱楷并不想当什么所谓的太子,对皇位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但现在……朱楷竟然为了躲避流言蜚语,竟然选择出去住。 想想……一个对皇位最有威胁的皇子,竟然选择出去开府建牙自己去住,这样的人还能当太子吗? 或许,这又是朱楷想要逃避的一种手段。 这是在照顾当太子的哥哥啊! 想到这儿,朱标心里就忍不住的难受,自己的弟弟付出的实在是太大。 不止一次的,朱标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需要弟弟照顾。 “或许,我也应该为弟弟做些什么。” 朱标坐在东宫大殿中,开始思考自己能为朱楷做些什么。 宠溺朱楷的事,有朱元璋和马秀英在,宠溺朱楷的事情根本轮不到朱标。 那能做些什么? 想了想,朱标觉得如果可以帮着朱楷实现梦想,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朱楷现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好像……是灭孔!倒儒! 朱标久久不能下定决心,因为这是决定大明王朝未来走向的大世间,朱标仅仅是一位太子,他就算想帮着朱楷实现梦想,也不得不掂量一下。 “这竖子,没事就喜欢给别人找麻烦!” 随着这声抱怨,朱标似乎下定决心一般,有些事……他是真敢做! …… 坤宁宫中。 朱元璋还在生气,他认为自己被冤枉了,明明是朱楷那逆子挑的头,故意找自己麻烦,凭啥到最后倒霉的是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元璋已经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朱楷吊起来打!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可偏偏黑锅要背在自己身上,而且旁人还觉得这就是对的,是真的。 这种冤枉气,朱元璋如何忍得了? 看着躺在床榻上生闷气的朱元璋,马秀英询问道:“怎么,皇帝陛下还在生自己儿子的气?” “是!” 朱元璋难得硬气一回,对马秀英说道:“你对楷儿太溺爱了,他说啥就是啥,妹子……咱在你面前,又何曾说过谎话?你为啥信他却不信咱?” “没说过谎?”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询问道:“下午没说谎吗?” “……” 听到马秀英意有所指的话,朱元璋顿时就红了脸。 是被气的。 “咱有什么办法?你话都说到那了,咱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不是吗?如果当时再和你吵下去,咱还住不住在这了?” 朱元璋违心的承认自己错了,并不代表他真的错了,而是他想住在坤宁宫里。 如果当时一直和马秀英吵下去,就算最后不是自己的锅又能怎么样? 不一样要自己一个人住? (本章完) 96.第96章 读了那么多书,可会要饭? 第96章读了那么多书,可会要饭? 马秀英自然也能明白朱元璋为什么愿意承受委屈,所以在反问朱元璋一句后,就转移了话题:“楷儿长大了,如果不让他到应天府,他就要去北境,或者更远、更危险的地方。” 朱元璋能听得出马秀英心中的所思所想,她想用这种退一步的方式,把朱楷留在身边。 可是,这种留下朱楷的方式,又能让朱楷留多久呢? “楷儿终归会有无法满足的那一天,我们一步步满足他,最终他还是会去我们不想让他去的地方。” 朱元璋提前给马秀英打了个预防针,随后苦笑着说道:“这么说,好像那逆子不会离开一样……他怎么都会离开的,谁也阻止不了,除非他自己不想走。” 马秀英哪能不知道,但她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可以离开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 朱楷不是不知道孝顺,也不是不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道理,只是……他还年轻,父母也同样年轻,他想出去走走,看看。 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 离开后的朱楷并不知道马秀英和朱元璋聊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想要去外面住的想法,需要延后一段时间。 至于要延后到什么时候,这就不是朱楷能够决定的了,马秀英在上面顶着,就算朱元璋想让他出去,也不太现实。 可是,在皇宫里,好无聊啊。 大年初七,百官上朝。 皇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朱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在决定出去住后,朱楷在皇宫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一点意思都没有,看哪都觉得不顺眼。 朱元璋和朱标和官员去处理政务,朱楷不想去找马秀英,去了也是被唠叨的命,朱楷不想听唠叨。 想去找二伯父李贞……现在才刚刚开春,菜园子实在是没什么可玩的。 春天,万物复苏……关键是皇宫里的万物复苏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一点意思都没有,朱楷看了很多年,也着实看不下去了。 “不能出去玩,一切都索然无味。” 朱楷在皇宫里无聊的穿行,在来到一处宫殿外,突然听到很嘈杂的吵闹声,顿时来了兴趣。 在皇宫里吵架,这可不多见。 不过,看这宫殿……怎么这么熟悉呢? 朱楷出现的地方是宫殿的后面,所以看不到前门头上挂着的名字,绕到前面才看到文华殿三个字。 哦豁……文华殿! 朱元璋的皇子们学习的地方啊! 朱楷突然想起来,他也是文华殿学子的一员,只不过很久都没来过这儿了,所以对文华殿非常陌生。 他现在更好奇的,是想知道里面在争吵什么,没什么比看热闹更开心的事。 应该,又是哪个皇子又开始怼老师了吧? 又或者是皇子内斗? 想到这两种可能,朱楷就忍不住严肃起来。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老师,不团结兄弟呢? 哪里像自己,尊敬师长,兄友弟恭。 自己这些愚蠢的弟弟,怎么可以这样! 朱楷认为自己忍不了,他要去教训自己的弟弟! 让他们知道规矩,懂礼数! 想到这些,朱楷兴冲冲的走向文华殿。 …… 文华殿内,宋濂正在生气! 不知道哪个小王八蛋,把茶壶里的茶水,换成了花椒水! 喝了一口,那叫一个麻! 宋濂一把老骨头,牙齿都有了些许活动的征兆,这么大年纪,这群孩子还不放过他……你们是皇子,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你们的老子朱元璋见到我都是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夫子’,你们这群小娃娃算得了什么? 洪武五年的第一堂课,竟然被学生们送来这么一份大礼,宋濂直接在文华殿对着下面的皇子狂骂一通。 当然,朱樉、朱棡、朱棣三人,是被骂最厉害的。 谁让他们三个平日里在宋濂心中的印象最差,而且又是最皮的三个学生呢? 被宋濂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朱樉和朱棡,两人是一头雾水,这俩兄弟偷偷跑出去一次,已经成长很多,而且两人也知道,未来他们是要离开应天,到边境去当藩王,向朝中重臣学一些治国理政的策略,提升自己的能力,对未来成为藩王是有好处的,所以两人决定痛改前非,好好学习,争取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藩王。 但两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开学第一课还没上完,就遭受了不白之冤,被宋濂喊起来的时候,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听到宋濂的喝骂,朱樉和朱棡这才意识到,朱棣那个小兔崽子又开始找事了。 望向朱棣时,朱棣正一脸无辜的看着宋濂,仿佛在说……这一切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兔崽子! 朱樉和朱棡恨的牙痒,这小王八蛋搞装委屈的这套,都是跟朱楷学的,他们俩不会。 所以,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宋濂把攻击的目标主要放在了朱樉和朱棡的头上,仿佛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他们兄弟二人的嫌疑最大。 朱樉和朱棡还能怎么办? 低下头认呗。 顶撞宋濂是不合适的,他们两兄弟已经从良,想要好好学习的说,如果因为顶撞宋濂而耽误了学习的机会,这肯定是不合适的。 叱骂一番后,宋濂惊诧于朱樉和朱棡两兄弟的沉默,反观旁边的一脸委屈的朱棣,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行了,继续上课!” 宋濂决定无视坏学生朱棣,并且在心中下定决心,以后朱棣继续屡教不改,他就像对付朱楷一样,把朱棣赶出文华殿。 在宋濂声音落下时,朱楷大步走进文华殿,对宋濂以及满屋的皇子说道:“行了?这怎么能行呢?伱们这群竖子,让你们在这里学习,竟然不知道尊师重道,实在是有违我朱家祖训!” “……” 对于朱楷的出现,宋濂很不开心,他是最能惹人生气的。 而且,因为朱楷身份的原因和朱元璋、马秀英对朱楷宠溺的原因,他惹别人生气后,对方还毫无办法,死皮赖脸……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脸。 文华殿这种地方不属于朱楷,他还出现在这里干嘛? 宋濂冷哼一声,随即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朱楷,仿佛把她无视了一番。 心中,也在吐槽着朱楷说的话,你丫也好意思说提及你们朱家的祖训? 谁不知道你家老祖宗都是泥腿子? 真以为在老祖宗的牌位上写上朱熹的名字,你们真的是文化人了? 心中这么吐槽,但在内心中,宋濂对朱元璋和朱标是没那么多排斥的,只是朱楷这厮,实在是太过离经叛道,他就不是正经人,所以见到朱楷的时候,宋濂总是横眉冷对,要么就装作看不到对方,直接将其无视。 可偏偏……朱楷似乎并不想放过他,在呵斥了自己的一众弟弟后,朱楷装模作样的对宋濂打招呼:“宋学士,好久不见,哈哈……新年快乐,祝贺宋学士又年长一岁!” “……” 听听,朱楷说的这是人话吗? 人越老越害怕自己年龄增长,所以对过年之类的宋濂很是排斥。 盼着我死呢是吧? 宋濂对朱楷的新年祝福充满排斥,甚至是厌恶,但他多少是个文化人,而且年龄比较大了,他就算对朱楷再不满,也不会拉低身段去跟朱楷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主要是……太丢人! “没想到,过了新年,二皇子进步许多。” 宋濂头也不抬,连看一眼朱楷都不乐意:“二皇子来文华殿,是来学习的吗?只可惜,马上就要下堂,如果二皇子想要来学习,下次可以提前来此。” 见宋濂如此无视伟光正的二哥,头号小迷弟朱棣立刻不乐意了,拍着桌子朝宋濂呵斥道:“喂,你这老头什么意思?我二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天下文居一斗,我二哥独占八分,你凭啥教我二哥?” 反正在朱棣看来,自己二哥比宋濂更有文化,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说这些。 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这文学典故朱棣都能说错,宋濂觉得自己把文化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苍天何其不公,自己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要教这群不靠谱的东西。 “呵呵……是么?” 宋濂终于把头抬起来,扫了眼朱棣,然后看向朱楷,同时把手里的《中庸》递向朱楷:“既然二皇子学富五车,想必这中庸之道并不陌生,不妨二皇子来当教书先生?” “好!” 朱棣第一时间振臂呼应,旁边的朱樉和朱棡脸上则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们想好好学习,怎么这么难? 旁边的朱楷倒是没有想到,宋濂竟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招,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憨笑。 宋濂看到朱楷的表情后,很是受用。 你也知道自己当老师会露馅是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朱楷憨憨的说着,但动作却一点都不慢,伸手就把宋濂递过来的《中庸》接过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宋濂。 “……” 这竖子,真敢? 宋濂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朱楷这厮能惹事,也是个有天胆的家伙,他甚至都会去惹朱元璋。 说白了,朱楷就是个惹祸精! 连朱元璋都不放在眼里的朱楷,又岂会给他面子? 眼睁睁的看着朱楷把书拿过去,宋濂一时呆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宋濂瞪大眼睛看着看着朱楷,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朱楷有什么勇气,敢给在场的皇子当老师。 就俩字:欠揍! 想想朱楷做的事,再想想朱楷之前都没有上过课,让他在这里教皇子,那不是把人往歪门邪道领吗? 想到皇子在朱楷得带领下进了歧途,等朱元璋知道了,责任岂不是还要怪罪在他的身上? 宋濂想哭的心都有,自己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碰到朱楷这样不着四六的皇子? 面对悲愤交加的宋濂,朱楷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他,看的宋濂忍不住问:“不知二皇子有什么话说,为何要一直看着我?”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朱楷看着宋濂,“我现在是教书先生,宋学士要么留在学堂上听课,要么离开教室,免得打扰学生上课,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学习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 这是要赶我走吗? 宋濂很生气,他非常的不开心,他想要立刻转身,去找朱元璋告状。 但是,宋濂想了想还是忍住!心中暗念自己不要生气的同时,也在心中告诫自己:别着急生气,抓人要抓现行,我要留下来,好好看看……朱楷能教出来什么。 如果他要误人子弟,那等抓住把柄再告状也不迟!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朱楷只要站在讲台上就是错误的,这不已经是把柄了吗? 心中这么想,但宋濂还是没有动。 或许,他更多的是在为自己着想。 今天是大朝会的第一天,朱元璋肯定有很多没处理完的事情,本来脾气就不好,自己再过去给他添堵,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先忍忍,看朱楷能教出来什么新鲜的。 宋濂知道朱楷想赶走自己,但却没有走,而是坐回到朱楷的空位上。 朱楷已经很久没有上课,但他的座位还算赶紧,宋濂很久没有坐在学生的座位上上课了,感觉非常不舒服,但为了抓住朱楷的把柄,他还是选择忍下来。 他想看看朱楷是怎么误人子弟的,好拿到最新鲜的证据找朱元璋去告朱楷。 和宋濂的满腔愤怒和怨怼不同,在坐的诸多皇子,在知道是朱楷讲课后,开心的不得了。 在学堂里,最小的孩子是朱元璋的第八子朱梓,今年有四岁,他也是听朱楷的各种英雄事迹长大的,对于朱楷有一种天然的崇拜。 至于其他的老九、老十,现在刚学会走路,断然到不了学堂。 朱梓胆子小,所以显得特别听话,在学堂上听不懂什么之乎者也,但却也愿意到学堂上课,宋濂也不厌烦,就当是对朱梓的学前启蒙。 可相较于满腹经纶的宋濂,朱梓对朱楷更加的崇拜,自己的哥哥无所不能,甚至连平日里很少见到的父亲都不怕,朱梓认为朱楷是最厉害的那个。 虽然不懂朱楷为什么要代替宋濂,可看到周围哥哥们开心的样子,朱梓也很开心,端坐的比平日里更加端正。 坐在课堂里的皇子,看到朱楷也立刻变得老实起来。 “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了,但是呢,我们身为皇子,未来是要承担起大明的栋梁之材,所以饿一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楷说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他起床晚,早饭又是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喝的牛奶,吃的自嗨锅,牛肉都被他吃了两大块,此时一点都不饿。 可坐在课堂上的孩子们不一样啊,他们一大早就来上课,消耗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啊。 但这是朱楷讲课,孩子们正开心呢。 此时也都忘记了腹中空空,全神贯注的听朱楷讲课。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们吃的饭、穿的衣,都不是用我们的双手创造的,我们读的书,用的笔墨纸砚,都不是我们凭我们的努力换来的,是我们的老子给我们挣来的,所以我们在这里学习的时候,要多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吃的饭,穿的衣服!你看看咱们的爹,放牛、要饭干过,人家就成了皇帝,给了我们一众兄弟吃饭的活计,牛逼不牛逼?” 说着说着,朱楷的话就歪了啊…… 日常吐槽朱元璋,似乎成为朱楷的家常便饭。 下面的皇子听了以后,朱楷说的好特么有道理,尤其是年龄比较小的皇子,听到朱楷说的话,忍不住热血沸腾。 二哥说的对啊! 我们应该自食其力! 爹是要饭的都能成皇帝,我们岂不是……当个王爷没什么问题吧? 有人想当皇帝,但绝对不是朱楷的那些弟弟们。 这些弟弟们经过朱楷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都觉得当皇帝是苦差事,再加上他们很少见到朱元璋,都觉得朱元璋很忙。 当皇帝那么忙,一点意思都没有。 成为王爷远离朱元璋,却是很好地选择。 尤其是朱樉和朱棡,他们两人在听到朱楷的话以后,理所应当的抛弃了‘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之类的屁话。 二哥说的对啊! 我们应该自食其力! 你看二哥,整天用无赖手段对付朱元璋,最后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们虽然不敢对付朱元璋,但对付封地的那些臣子,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嘛! 嗯,就这么办! 朱樉和朱棡决定,要好好的琢磨一下朱楷的做事方法,然后依照他的做事方法,去对付那些臣子们。 至于说被弹劾? 他们几乎每个月都被朱元璋打个七八次,还会害怕被弹劾? 至于宋濂,他完全无视了‘朱元璋是叫花子’这样的屁话,而是把关注点着重放在了朱楷开头说的话里面。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这!这……这是圣人言! 我的天,朱楷他何德何能,能说出这种话来? 宋濂自诩饱读诗书,但这么朗朗上口的话,宋濂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看着词句的句式,似乎年代也不是非常久远。 应该有人知道,可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难道我读的书还不够多? 宋濂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却没有想过这话是朱楷写的……他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能读出什么好文章? 所以,宋濂不相信! 朱楷呢? 朱楷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自己教书育人教的很开心,越说越开心:“要我说,这四书五经,不过是教我们识字,给我们讲道德的一些破烂文章,要治理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要懂得格物致知,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啊我愚……的弟弟们!” 这群愚蠢的弟弟,整天就四书五经,这能读出花来? 朱楷嗤之以鼻,并且对弟弟们说道:“你说你们,读了那么多书,你们能去要得到饭吗?满嘴的之乎者也,人家会给你吃的?” 皇子们一听,我去…… 二哥说的有道理啊,读书读的多了,说话的语调和外界的人都不一样,还怎么要饭? 而宋濂,此时也顾不得去考虑‘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出处了,而是立刻站起来制止。 “简直乱弹琴!” 宋濂发须皆张,嘭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朱楷就是在偷换概念。 你让皇子去要饭?这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朱爹从叫花子成为了开国皇帝,是为了让你们长大后再去要饭? 朱楷完全就是在偷换概念,你特娘的已经锦衣玉食了,就得干锦衣玉食的事,你们要做的是让更多的人吃饭,而不是自己去要饭证明自己! 宋濂一脑门黑线,他已经想好怎么去向朱元璋告状了啊。 此子蛊惑皇子,罪无可恕,建议流放! 虽然,宋濂非常的不喜欢朱楷,也想削弱其他皇子的势力,希望能让朱标的地位得以稳固,但这绝对不能说,宋濂会用拉低其他皇子身份的事情去帮助朱标稳固地位。 堂堂皇子去要饭,如果传出去,大明皇室哪里还有尊严可言? 外面的平头百姓怎么想? 一个要饭的都能成为皇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到时候天下岂不是会大乱? 想想都觉得不可以! 在宋濂拍桌子站起来呵斥自己的时候,朱楷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巴掌拍在课本上:“你这学生好生大胆,竟然敢咆哮课堂!” “五弟,你告诉我,咆哮课堂,该当何罪?” 朱棣兴奋的满脸通红,站起来大声回应朱楷的询问:“杖毙!” 杖毙! 朱楷听到朱棣的回答,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竖子! 他毕竟是你的老师,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师的吗? 朱楷觉得朱棣变了,变得陌生了。 这还是一生都在征战的永乐大帝吗?他小时候就是个这? 再想想历史上的朱棣……算了,朱楷对历史的认知完全是从书本上和网络上得来的,和真正的历史根本不同,现在朱棣就算变成另外一个模样,那也是自己愚蠢的弟弟啊! “五弟,你怎可如此暴虐?” 朱楷哀伤的看着朱棣,很是难受:“你逃课、扰乱课堂秩序、打架、欺负老师、欺负兄弟,他们又何曾有想杀过你?” 朱棣不愧是朱楷的头号马仔,听到朱楷的话以后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立刻改变风格,对着朱楷一阵吹嘘:“二哥不愧是二哥,如此的仁慈、友善!” “面对咆哮学堂的人,二哥竟然可以网开一面,此等胸襟值得我们学习和效仿……” 朱棣从未像现在这般侃侃而谈过,作为最懂朱楷的人,他直接开口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学生宋濂公然扰乱课堂秩序,理应按照课堂规矩,杖二十!” 平日里,宋濂就是这样去教育学生的。 不听话的学生,直接一个字:打! 宋濂教皇子的这些年,竹板都不知道打断多少,朱棣之所以这么抗揍,有一部分是宋濂的功劳。 要说报复……朱棣的那种报复都是杀敌三百自损一千的报复,哪里想朱楷,上嘴唇碰下嘴唇,报复的都可以非常的光明正大。 一切都按照规矩办事,宋濂这位遵守礼法的老学究,又能说出来什么呢? 未经允许咆哮课堂,这本身就是违法的表现,打手板都是轻的。 朱棣见现在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去打宋濂,开心的不得了,立刻主动请缨:“二哥,请允准我执竹板!” “二哥,我也可以!” 朱棡在旁边争执,同时也不忘踩朱棣一脚:“五弟被宋濂打了很多次,若他来执法,必然有公报私仇的可能,所以恳请二哥,将此事交我来做!” “四弟这是什么话?打老师……这是欺师灭祖之行径!” 朱樉义正言辞的看着朱棡,义正言辞的说道:“此等罪责,理应由当哥哥的承担!” 朱棣、朱棡、朱樉三人年龄比较大,而且性格跳脱,是被收拾最狠的,所以他们最宋濂的怨气也是最大。 有怨气,没关系。 能报复就行。 现在报复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宋濂的脸被憋成酱紫色,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几个学生威胁打手板。 自从出师后,他什么时候被人打过手板?而且还是在课堂上……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竖子!逆徒!” 宋濂憋着酱紫色的脸,指着朱樉和朱棡、朱棣,最后看向朱楷:“尔等欺师灭祖,有违天道常伦!全都该……” ‘死’字还没有说出来,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 朱樉、朱棡还有在场的皇子们,看到这一幕,脸上吓的有些煞白,他们万万没想到,宋濂会晕过去。 朱棣则有些意犹未尽:“就这?” 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他有一位好弟弟,励志行医的老六朱橚:“六弟,来~帮哥检查检查,这位老先生是真晕还是装晕。” 手捧着书的朱橚很严肃的说道:“真晕!五哥你还是想想,怎么去给父皇解释吧。” “我和爹有什么好解释的?” 朱棣明显的露出畏惧的神色,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朱楷,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件事是朱楷惹起来的,到时候朱元璋责怪起来,肯定是先找朱楷的麻烦,他们这些小个子还得往后靠靠不是吗? “是吗?” 朱橚却不这么认为,他读书是比较多的,而且理解的想当深,是宋濂认为非常有学问的皇子:“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再有格物致知四个字……父皇不仅不会责怪二哥,甚至还会夸奖二哥……” 后面的话,朱橚就不说了,反正这两句话下来,朱楷已经塑上金身,朱元璋即便责怪,也只会怨宋濂小肚鸡肠。 没事和小孩子那么的一般见识干什么? 但是,朱棣、朱樉和朱橚,他们就不一样了,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屁的学问没有,还不尊敬大儒? 就是欠揍! 朱樉想明白以后,立刻把自己摘出来:“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照顾弟弟!” “我也是!” 朱棡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但朱樉都这么说了,朱棡自然会附和:“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心疼哥哥,还有照顾弟弟。” 朱棣:我真是会谢! 朱棣都懵了,怎么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没办法,朱棣只好把目光投向朱橚:“我亲爱的弟弟……” “呵呵……” 朱橚立刻撤到一边,表示和朱棣不熟。 自己的这位草包亲哥哥,肚子里什么墨水都没有,还敢跳的这么厉害……着实欠揍啊! 而朱楷现在还在懵呢。 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把我的责任摘的一干二净? 格物致知的理念早就有,只是后来被王阳明发扬光大,这点比较超前,朱楷也认! 可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难道在大明朝以前没有吗? 还是说,这是哪位明朝的大儒说出来的话? 至于金钱鼠尾的满清鞑子……朱楷从来都不把他们考虑在里面。 他们的祖宗都被打的灭族了,还能扑腾出什么火花来? …… 宋濂被朱樉和朱棡、朱棣气晕过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元璋耳朵里。 朱元璋在朝堂上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这个消息火更大。 刚开始上学就给我整幺蛾子是吧? 行…… 那咱们谁都别好过! 当然,朱元璋听到宋濂被气晕过去的消息,第一时间也想到了朱楷。 朱楷不去,朱棣和朱樉、朱棡就算有一千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 所以,朱元璋第一句话就问:“朱楷那逆子有没有参与?”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有!但是和朱楷关系不大! 在文华殿外的公公一五一十的把朱楷说的话说了出来,朱元璋听到后,也开始咀嚼‘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句话来。 咀嚼之后,朱元璋不停地埋怨道:“宋濂这么大人了,为什么还不允许有一个小孩有不同意见呢?” 所以,倒霉的还是朱棣、朱樉和朱棡,朱棣是被打最厉害的。 然后,这还不算完,等朱标命人把仨儿子抬出去以后,在武英殿门口的朱标摇摇头:自己的弟弟越长大越调皮,还是得好好收拾收拾。 没再去理会三位弟弟,而是走进武英殿中。 朱元璋看到朱标,更是没好气,把皮带往元奇手里扔过去,然后回到大殿上:“今天咱没力气了,明天再揍你!” 这句话,明显带着怨言。 “……” 朱标听到后,也不害怕,只是笑了笑:“爹,您不要生气,我想让胡惟庸去齐鲁任职,并不是突发奇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深思熟虑个啥?”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生气,“楷儿在朝堂中,就养了这么一条忠犬,你还要把他调走,然后让你亲弟弟在朝堂上孤立无援不成?” “爹,您怎么会这么想?” 朱标摇摇头,“其实,让胡惟庸去齐鲁,是二弟的主意。” “楷儿的主意?” 朱元璋听到后,眼睛亮起来:“什么意思?” 朱标正色的回答道:“在齐鲁,百姓只知孔庙而轻朝堂,所以爹不觉得,孔家的势力太大了吗?” “势力太大,就容易滋生别样的心思,我们在朝堂上,天高皇帝远,很多事情了解到的,都是从孔家听来的,再加上百官的渲染,孔家……不像世人传颂的那般神奇。” “哦?” 朱元璋听出来朱标的意思。 他这是要把胡惟庸推到刀尖上,让他去做酷吏啊! 但是,朱元璋对朱标的选择却很不理解:“你不是说,朝堂的事急不得,需要一点点的去改变吗?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急?” “爹,并非是我着急,而是……二弟说,大明朝看上去欣欣向荣,其实在根上已经烂了,重病需猛药,想让大明江山永固,要把坏掉的根切除,若是不然……大明只会是无根浮萍!” 朱标看的倒也透彻,“而且,楷弟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相较于孔家,我更相信楷弟,他说大明病了,那的确是病了,我也想看看……我们给大明下了这记猛药,能不能为大明重新扎根!” 说到这儿,朱标深吸一口气,把心中想的说出来:“就算乱了,我也不害怕……爹还在呢,爹您还能打仗,有楷弟、有爹您们在,就算再打二十年的仗,我也不怕,和你们一起再打一次天下就是!” 朱标已经想到切割孔家这个毒瘤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却用自己的坚定告诉朱元璋:我朱标,不害怕! 本来,朱标认为,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朱元璋会非常生气,可朱元璋非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哈哈哈……标儿啊标儿,你终于成长了。” 朱元璋开心的不得了,开心的拍着朱标的肩膀说道:“今天,你是咱最满意的时候,就得这么做!作为帝王,要心怀万民,也要有雷霆手段,你要清楚……你是天下的皇帝,你唯我独尊,而不是权衡利弊,不利于你的一切,都是敌人,哪怕是朝臣,依旧如此!” “天下……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治理天下!刘邦可以,李世民可以,甚至赵匡胤都可以……失去孔家,天下还是咱老朱家的天下! 哪怕把孔圣人的门徒都杀光,依旧有心向咱的读书人,有这些人在,我们也可以把千疮百孔的天下建设的远超汉唐!” 说道这儿,朱元璋有些唏嘘,很是感慨:“以前,咱还担心你们兄弟两人做不了这些事,控制不住群臣,现在看来……咱担心这些干什么?有楷儿在,有你在,大明根本不用愁!” 朱标闻言,有些失落:“父亲,我还是让您失望了的。” “失望?怎么谈得上失望呢?人总是要成长嘛。” 朱元璋从座位上走下来,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你还年轻,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当和尚呢,成长慢没关系,只要在成长,这就够了,我还在……所以不需要担心。” 只要告诉朱标,他还在,还能为大明朝做很多年,这就足够了。 他的儿子们,会做到更好的。 …… 朱元璋回到坤宁宫,向马秀英开始炫耀朱标的成长:“原本,咱还觉得老大心慈手软,控制不住群臣,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有这种担心,有他们在,还担心这些干什么?” 说着,朱元璋颇为舒适的喝了一口粥,拉着马秀英得手说道:“咱以后也不用什么事都顶着做了,没必要……哈哈,咱也可以轻松下来,孩子们比咱强,这就足够了的。” 马秀英对朱元璋的话认同一半,孩子们越长大越成熟,他们当父母的会轻松不少,至于朱元璋说的他们可以轻松下来,这点马秀英是不相信的,就朱元璋这样的工作狂魔,他能闲下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能闲下来?” 马秀英呵呵的笑了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是不会让自己休息下来的。” “为什么不可能?咱当皇帝以后,哪都没去过,等把齐鲁的事解决咯,咱就带着你,去看看咱打下来的天下!” 说到巡视天下的时候,朱元璋豪气顿生:“这天下,是咱的天下!是咱给你,给孩子们打下来的天下!” 就问你,牛不牛就完事! 马秀英看着正在吹牛批的朱元璋,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他愿意吹牛就让他吹牛吧,就当没听见。 谁也不想当破坏别人兴致的大恶人不是吗? 朱元璋却没有这么想,他还在为马秀英说着自己幻想出来的未来,夫妻二人云游天下……马秀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聊了一会儿后,马秀英最后还是向朱元璋说出来她担心的问题:“楷儿越来越胡闹了,竟然敢去文华殿扰乱课堂,重八……这件事不能再惯着他了。” 学习这件事,无论是朱元璋还是马秀英,都认为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不容许有任何玷污,可孩子们受朱楷的影响,没有一个人把学习当回事,就因为学习这件事,他们不知道被收拾了多少次。 可就算这样,孩子们依旧是屡教不改,依旧在肆意妄为……朱楷这个扰乱课堂秩序的罪魁祸首远离课堂,可现在竟然跑到学堂上,公然挑衅宋濂。 宋濂,那可是大明朝屈指可数的大儒啊,徒子徒孙再加上敬仰者,没有一万也有三千。 大儒,在大明朝就是这么被人敬仰。 “恐怕,楷儿会被儒生们群起而攻之……” 马秀英把她的担心说出来,朱元璋听到后,有些愠怒…… 在皇权之上,竟然还存在一个更大的庞然大物。 这是朱元璋不愿意容忍的。 (本章完) 97.第97章 胡惟庸:殿下,请救命! 第97章胡惟庸:殿下,请救命! “别担心,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会有办法的。” 办法,朱标和朱楷已经告诉了朱元璋,但他却不能告诉马秀英,省的马秀英再有更多的担心。 …… 朱元璋已经有对‘儒’动手的心思,只是还不能现在就公诸于世。 机会会留给等待和忍耐的人,所以……不着急。 只不过,让朱元璋没想到的是,宋濂反而先找到了他,并且告诉朱元璋,有两个皇子,他是教不了的。 一位是朱楷,另一位……是朱棣。 也是在学堂里最调皮捣蛋的皇子。 任谁听到宋濂提起这两个人,都会觉得这是他在把人赶走。 朱元璋,也同样会这么认为。 你们这群读书人,看不起老子,老子一手拿刀一手读书,肚子里终于有了墨水,可现在呢……你们不敢看不起老子,竟然还要欺负我的儿子们? 但宋濂还没等朱元璋发问,便自己解释起来:“陛下,请容臣细细说来。” 朱元璋:你说,如果不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子让伱再说不出话! “皇子们从小读书,接受良好教育,陛下恤子之心,臣感同身受,据臣这几年观察,二皇子与燕王,绝非安居学堂苦读诗书之俗流,而是以万里江山做舞台的英杰,二皇子尤甚,他以三千骑横扫关外,屠族灭国之勇武,我们都看到,燕王自幼追随二皇子,受他影响颇深。” 宋濂娓娓道来,让朱元璋也暂时的放下心中的不满。 安心听宋濂吹嘘朱楷和朱棣。 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好好夸奖? 朱楷有能力,朱元璋就没怀疑过,就是这老五朱棣……他也和朱楷一样吗? “陛下可是想问,燕王为何会和二皇子一样么?他不如二皇子,但却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军旅,当臣每每讲到战事的典故,燕王便非常有兴趣,并且会非常大胆的把疑惑问出来,有时臣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宋濂教皇子读书,已经有很多年,从朱元璋建立大明朝之前就开始教,这些年过去,他对皇子们已经有了很多了解。 尤其是朱楷、朱樉、朱棡和朱棣四位年龄比较大的皇子。 宋濂躬身对朱元璋说道:“陛下,这天下的书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字的,一种是无字的,您懂的。” “咱懂!咱懂!” 朱元璋的笑容就没写消失过,没想到自己的孩子,除了朱楷以外,又多了位可以横刀立马的大将军:“宋先生放心,咱明天就把老五送到军中,去跟在天德身边当个亲兵,绝不让他扰乱学堂。” 宋濂听到朱元璋说,要把朱棣朝武将方面培养,心中虽然不情愿,但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朱棣可以是横刀立马的将领,但他却永远无法成为帝王。 只要朱楷还在,朱棣就算统领天下兵马,他也绝不可能造反成功。 关键是,朱楷不要想着造反啊! 没错,宋濂是在赌,赌朱楷不会造反,赌朱楷的人品! 朱元璋听到宋濂说完朱楷和朱棣,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询问道:“那……老三和老四呢?老六是要当大夫的,他心善,看不得人生病,楷儿也认为老六治病救人完全可以。” “六皇子很文静,让他做大夫,也未尝不可。” 宋濂认同的说道,“秦王和晋王殿下,他们二人在去年出去回来后,性情变得沉稳不少,在读书上也肯下功夫,两位皇子心怀万民,未来太子身边,也会多两位帮助他治理地方的藩王。” 朱樉和朱棡去北方,看到受苦受难的百姓,他们心中的善良被激发出来,所以两人也逐渐朝着治理一方的内政开始变化。 这种变化,无疑是可喜可贺的,朱元璋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成为对大明有用的人。 现在,从老大到老六,都已经成才,朱元璋笑的脸上的褶子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宋先生你教学有方啊!” “赏!” “咱要重赏!” 宋濂看着朱元璋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想给他泼冷水:“陛下,孰不闻君弱臣强?” 朱标名声不显,他的弟弟们一个个都成为英杰,这可是会出乱子的。 尤其是朱楷,他对弟弟们的影响太大,而且和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功臣子嗣们关系很好,如果他要造反,振臂高呼便能拉出一大队人马。 宋濂所担心的,也正是如此! 可是,朱元璋听到宋濂的担心后,却不以为意:“楷儿造反?呵呵……” 如果朱楷真的造反,朱元璋会毫不犹豫的把徐达借给他去用。 宋濂看着朱元璋不以为意的样子,很是无奈:“陛下,宋国太祖赵,可是被臣子黄袍加身!” 朱元璋只回了两个字:“无妨!” 说完,朱元璋就不想再和宋濂说话:“宋先生,朕乏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孩子们教育上的事情,你还要尽心尽力啊!” 因为宋濂最后说的话,朱元璋连给他的赏赐都免了,就当自己没说过这句话,让元奇送宋濂离开。 把宋濂送走后,朱元璋背着手在武英殿中开心的来回踱步,后来想想……自己孩子各个有大才这样的喜事,只是自己知道不好,他要去分享。 奏折?政务? 呵呵……让太子去做就是! 朱元璋把政务推给朱标,自己则兴冲冲的回到坤宁宫中,向马秀英炫耀自己的孩子。 两人一位是皇帝,一位是皇后,可过日子方面,还是和普通百姓家没什么区别,孩子们有出息,是夫妻二人最开心的事,虽然有几位是其他妃子生的,但都姓朱,马秀英也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 “孩子们有出息,是好事,但放在咱皇室,却是坏事。” 朱元璋气的摔了下袖子,“宋濂那老匹夫,竟然怀疑咱的孩子会造反,还造他们大哥的反,真是岂有此理!本来还想赏赐他些东西呢,现在咱一个铜板都不给他!” “他们不懂楷儿,是他们的损失,我们信就好。” 马秀英皱着眉头,“倒是老五……重八,你不能只让他学军旅战阵的本事,还是要读书的,老五心不稳,容易急躁,多读些书,磨磨他的性子,放在战场上,沉稳的性子总会多些保障。” 听到马秀英的话,朱元璋沉思一番,点点头认同了马秀英的观点:“妹子说得有理,战场上,稍有不慎就会殒命,咱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跟着标儿去学,这兔崽子就害怕标儿。” 当然,朱棣还害怕朱楷,只不过朱元璋可不敢让他跟着朱楷去学,这俩货在一块,那不得把应天府闹的鸡飞狗跳? 嗯,就得让朱标去压! 虽然有一点小插曲,但依旧影响不了朱元璋的心情,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摩擦着自己的膝盖,马秀英懂得:“孩子们成才,我去给你温壶酒,陪你喝两盅?” “好,就这么办!” 朱元璋拍了下膝盖,然后笑着说道:“多温两壶,喝完了咱就去睡觉!” 至于政务,让朱标去处理! “妹子,孩子有出息就是好,咱也乐的清闲,哈哈……” 满意,颇为舒适! …… 朱元璋把政务交给朱标去处理,朱标再把那一大堆需要天子处理的政事下发,交给各位臣子去做。 他现在处理的只有一件事:胡惟庸去齐鲁上任! 为此,朱标单独召见胡惟庸。 胡惟庸对自己被外派到齐鲁的事,是非常不满意的,并且十分的反对,甚至不惜在朝堂上攻击朱标,认为他这么做是包藏祸心。 谁不知道,他胡惟庸是朱楷座下第一走狗,满朝文臣中,朱楷就他这么一条走狗,自己离开了谁来保护朱楷? 胡惟庸就认为,朱标把他赶走,就是为了清除朱楷的党羽! 可是,朱标根本不理会他,依旧坚持让胡惟庸去。 此次朱标单独召见胡惟庸,胡惟庸也不害怕,就那么出现在朱标面前,并且很严肃的告诉朱标:“太子殿下,您如果是为了让我去齐鲁才召见我,那就不必了,我就算死,也会死在应天府中。” 朱标没理会他,在一份折子上写着什么。 胡惟庸背着手,大刺刺的站在朱标面前,丝毫不惧。 写完折子,朱标放下笔:“你看看吧。” 胡惟庸也不管什么礼法,就那么走上前,站在朱标身边打开折子。 可是,越看胡惟庸的脸色越是沉重,甚至可以说是难看…… 他怎么也想不到,朱标让他去齐鲁,竟然是要针对孔家。 朱标怎么让他做这件事? 胡惟庸倒是不在乎什么遗臭万年,他本来就已经臭了,关键是他想不明白,孔庙代表的儒家,是最支持朱标的,他这么做岂不是自断一臂? 为何要这么做? 朱标看着胡惟庸:“看完了?” “嗯。” 胡惟庸看着朱标,“太子殿下,您为何要这么做?”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朱标没有解释,只是告诉胡惟庸:“齐鲁之地不仅有儒,还有倭寇之患,靖海侯吴祯在齐鲁督导剿灭倭寇事宜,他和二弟相交莫逆,我已写信给靖海侯,让他全力配合你在齐鲁的行动,你离开时带上二弟的信,他定然会全力助你。” 倭寇,在明初就有。 从洪武二年,倭寇就存在,并且他们当初主要攻击的目标就在齐鲁。 登州、莱州、胶州等地,皆有倭寇,靖海侯吴祯熟悉水战,所以朱元璋命他前往齐鲁剿灭倭寇。 对于海上的事,朱楷很感兴趣,并且多次和吴祯交流,告诉他海上有特殊的季风,只要掌握了风的规律,就不用担心会造成海上事故。 至于朱元璋当初想要攻打倭国时,百官用前元攻打倭国而导致全军覆灭的事来劝谏朱元璋,说什么鬼神之类的,再加上大明初建,北面还有残元这么一个大敌,朱元璋不得不对海上采取守势,等有机会了再收拾他们。 吴祯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他到了齐鲁以后,就相信了朱楷的话,并且两人频繁以书信交谈。 朱楷以前就在海上讨生活,对于海上的事是很了解的,所以在交谈的时候,告诉了他不少诀窍,吴祯这才更加认同朱楷。 吴祯节制兵马,对于胡惟庸在齐鲁的行动是最好的助力。 而朱标的话,让胡惟庸意识到,让他前往齐鲁,是朱标和朱楷共同决议出来的。 在想明白这些事情后,胡惟庸非但没有感到开心,甚至还遍体生寒。 儒啊! 自己把孔家拉下神坛,他的结局是什么,也可想而知。 以后如果失去了老朱家的宠幸,千刀万剐都是最好的结局。 “那我……” 胡惟庸想要再询问什么,朱标却不想听他说:“有事去找二弟。” 你是朱楷的走狗,怎么活命就别来问我。 朱楷让你活,朱标就没意见。 胡惟庸把折子放在朱标的桌子上,然后快速离开,直奔奉先殿去找朱楷。 没进门,胡惟庸就在外面大声喊:“殿下!救我啊殿下,殿下救我!” 那模样,仿佛是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孩童回到家寻求家长的庇护。 可怜的孩子! 朱楷并不知道朱标对胡惟庸的安排,他以为朱标不会这么做,听到外面胡惟庸的哭嚎,直接把他喊进来。 胡惟庸见到朱楷,就想跪在地上抱朱楷的大腿,可朱楷却一点兴趣都没有,把他踹了个趔趄,然后呵斥道:“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就滚蛋,别来烦老子!” “哦哦,小人该死,真是该死!” 胡惟庸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一边一下,那是下了死手的打。 然后,两边脸上挂着鲜红的手指印,胡惟庸把朱标找他说的事情告诉了朱楷。 朱楷听到后,有些愕然:“大哥真准备这么做了啊?” 啊? 胡惟庸惊讶的看着朱楷:“怎么?太子是在假传您的旨意吗?” 朱楷立刻骂道:“屁!” 如果不是胡惟庸离的远,朱楷就又一脚踹了过去。 他的话算什么旨意? 无稽之谈! 胡惟庸赶忙称是,再不敢多说。 “既然让你去,那你就去做。” 朱楷对胡惟庸说道,“不过,你要掌握好尺度,儒没有好恶,只是使用他们的人,孔家才是儒走向没落的罪魁祸首……还有那些一股脑追随孔家的无脑书生!灭了孔家,其他人要按照法度做事,我们就可以网开一面。” 这是对胡惟庸的一种保护,孔家倒了,他的徒子徒孙们,必然会对胡惟庸群起攻之。 朱楷还不想失去这把刀,所以能保护尽量保护。 让胡惟庸按照律法做事,这样那些人就不能从这件事上下文章。 至于孔家…… 如果不是朱元璋点头默认,胡惟庸敢这么做? 朝臣们就算想攻击,也攻击不到胡惟庸头上。 胡惟庸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他对着朱楷起身拜服:“遵二皇子命!二皇子体恤下属,我真是无以为报。” 说着,胡惟庸从他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殿下,臣不在您身边的这些日子,这份名单上的人,您可千万要提防,有几人已经有了把柄在手,您只要将其拿出来,就不怕他们不从。” “去去去,我用不到。” 朱楷嫌弃的摆摆手,这种名单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 胡惟庸走马上任齐鲁这件事,经过胡惟庸的激烈反抗之后,声音在陡然间便降低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似得,成为泄了气的皮球。 他去齐鲁,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朝臣们知道胡惟庸被赶去齐鲁,心中顿时放松不少。 这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而且是太子朱标主动提起让胡惟庸去齐鲁,这说明胡惟庸已经被朱标厌烦,要把他从朝堂的权力中枢里赶走。 至于胡惟庸去齐鲁倒孔这件事,朝臣们根本没有想这种可能。 根本不可能嘛,孔家历经那么多朝代都没有倒下,区区一个胡惟庸,能撼动得了? 不需要操心这个,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胡惟庸,这条朱楷帐下第一走狗,要和应天府说拜拜了。 胡惟庸要去齐鲁上任,但并不会立刻就离开,他毕竟是当朝丞相之一,手里的事要交接出去,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所以,在交接工作的这段时间,胡惟庸都是在被嘲笑中度过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 从权利中枢的副相,到地方担任一把手,这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下放。 把胡惟庸赶走,这件事是朱标一手促成的,朱元璋对此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在一部分朝臣看来,朱元璋这是为稳固朱标的太子之位做出的回应。 朝臣们一直希望朱标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朱楷一定要靠边站,朱元璋对此一直采取了默不作声的态度,可现在态度出现变化,这让朝臣们认为,他们在和朱元璋的斗争中战胜了一盘。 很好的开始! 这一部分朝臣,就差弹冠庆祝了啊。 胡惟庸对此持无所谓的态度,再出现在朝堂中的时候,面对大家的嘲讽,他就当做没看到,你们爱怎么嘲讽怎么嘲讽,反正与我无关。 爱怎么样怎么样,愿意怎么嘲讽就怎么嘲讽,现在这些嘲讽他的人笑的有多开心,等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哭的就有多狠。 这是可以遗臭万年的大事,舍我其谁? …… “娘!” 朱楷还没进坤宁宫,声音就已经传到里面,马秀英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无论多少年过去,朱楷似乎都会这么喊,无论在哪,这种提前发生的声音她也已经习惯。 规矩? 朱楷的所作所为,就是规矩! 马秀英看着跑来的熊罴,说道:“吃饭吧。” 是羊肉,很鲜美的羊肉,再配上炖了有七个时辰的羊肉汤,那滋味别提多美。 朱楷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用手抓着羊肉就开始狼吞虎咽。 旁边是从章丘县进贡来的大葱,吃着青白的一段,辛辣中带着甜,配羊肉对朱楷来说再舒适不过。 这就是朱楷想要的生活。 不过,朱楷来找马秀英,可不是轻易就来的,他有事找马秀英:“娘,我想去齐鲁打倭寇。” “不许!” 马秀英拒绝的也是干净利落,然后对朱楷说道:“你不是想着出去住吗?这件事我答应了,但去齐鲁,我不能答应。” 朱楷要去打倭寇,那倭寇是能轻易就打得了的吗? 倭寇在蒙元时期就存在的,当初大元最强大的时候,他们组织了强大的团队去攻打倭国,到最后连人家的地盘都没靠近呢,直接被一股海浪给掀翻,人畜无还。 现在朱楷还要去齐鲁,这怎么可以? 他万一哪根筋抽错了要出海,马秀英担心都担心不过来,齐鲁远离应天,马秀英够不着朱楷,自然不允许他去齐鲁。 宁愿让朱楷搬出去住,也不允许朱楷前往齐鲁。 而朱楷听到马秀英的话,很是无语,我想去齐鲁打小鬼子,你当我在这和你谈交换条件是么? 以前还在当船员的时候,朱楷从网上看过一个段子,段子说的是一位海王,怎么去勾搭美女晚上一起住。 先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比如两人一起出去旅游,女人肯定不同意,然后等对方拒绝后,再谈去看一场午夜场的电影,姑娘刚刚拒绝了你,这次自然不会好意思拒绝…… 现在马秀英对付朱楷的方法也是一样,她认为朱楷就是想出去住,就是想去齐鲁……两权相害取其轻,马秀英自然想把朱楷留在身边,也不想让朱楷去齐鲁去打倭寇。 朱楷:我没想着用出去住这件事和你谈条件,我都想要! “娘,您就让我去吧。” 朱楷对马秀英使出必杀技,“我去了齐鲁,保证听您的话,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派张诚看着我,我也可以发誓,现在就可以发誓。” 朱楷发的誓能信? 狗都不信。 马秀英敲了下朱楷的脑袋:“少来这套,张濠和张州都不和我说实话,张诚能给我说实话吗?” 张诚就当没听见马秀英的话,一直像老树一般站立。 这很正常,当父母的总希望孩子远离危险,像打仗这种事,马秀英自然不希望朱楷靠近。 所以不管朱楷怎么请求、乞求,马秀英都不同意。 “你呀,今年就老老实实在应天府呆着,哪都不许去!” 马秀英揪着朱楷的耳朵,对他说道:“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到处乱跑,让人家俩姑娘一直等着你吗?” 听到马秀英的话,朱楷顿时明白过来:“我明白了!” “嗯?” 马秀英非常不解,“你明白什么了?” “我知道娘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了。” 朱楷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这就去徐家,还有冯家……我赶紧让我的俩媳妇给我生孩子,这样娘您就不用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 朱楷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 马秀英和后世当父母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没孙子辈的时候,就对着儿子宠,有了孙子,儿子就啥也不是。 朱楷希望自己啥也不是,所以……他要赶紧给马秀英整两个孙子出来。 媳妇都是现成的,自己又不是不行,凭啥生不出孩子? 朱楷心中,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他倒是开心了,马秀英的脸却黑下来……未婚先孕是大忌,朱楷这个不靠谱的,他真能做出来。 “逆子!回来!” 马秀英气的骂了一句,然后看向张诚:“我的棍子呢?” 张诚手腕一转,一根乌木棍出现在手中,恭敬的递给马秀英:“在呢,娘娘……我帮您把楷哥儿抓回来。” 说完,张诚就去抓朱楷了。 朱楷力气很大,武力值很高,但碰到张诚这么一位不阴不阳的大内第一高手,也是白瞎。 这老家伙越老越妖,没多大一会儿,单臂提着朱楷重新回到坤宁宫。 朱楷当然不服气:“张诚,你个老东西就是在报复我,你故意……娘,您也不管管,这当奴才的都敢擒主子了!” “逆子,闭嘴!” 马秀英抄起木棍,朝着朱楷打下去:“结婚前,你敢去找妙云和雨婷,我打断你的腿!” 这兔崽子,他真是什么事都敢做! …… 晚上,朱楷趴在奉先殿的床铺上,很是无奈的对给他涂药的朱标说道:“大哥,我是真不想结婚那么早,女人啊……就是天下最麻烦的生物,明明是娘想抱孙子,可我给她生孙子的时候,她却要揍我,这往哪说理去?” “你这逆子!要是我我也揍你!” 朱标一边涂药一边吐槽,“办这种事,你怎么能直接给娘说呢?” “哦?” 朱楷顿时来了兴趣,“大哥,你得意思是说,我不给娘说,先做了再说?” “咳咳!” 朱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忍不了,对着朱楷的屁股拍了一巴掌,“逆子,竖子!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就是!” “我不是,你别瞎说!” 朱标一副要告朱楷诽谤他的样子,很认真的对朱楷说道:“告诉你,未婚先孕这种事,会坏了姑娘家名声的,你小子注意点。”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 朱楷不在乎这个,作为漂泊在海上的海王,未婚先孕这种事根本不叫事,再说怀孕了也能打掉不是吗? 再说了,朱楷的超级远洋货轮上,可是有不少可防护安全的措施的东西的,不想让人怀孕根本不叫事。 咳咳! 朱楷也觉得自己想歪了。 自己明明是在想着让马秀英抱孙子,怎么想到安全措施方面去了……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大哥我真想去齐鲁,去打小鬼子。” 朱楷对倭国没一点好印象,就觉得他们该死,把他们整个国家的人都屠了这才安心。 百年后的那场带满民族仇恨的战争,倭国现在的祖宗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我宁愿三年不出应天府,我也想收拾小鬼子。” 朱楷带着前世对倭国小鬼子的愤恨,对朱标说道:“他们,比孔老夫子都可恶!” “……” 正在给朱楷擦药的朱标听到后,手顿了一下。 虽然不明白朱楷为什么那么恨倭国人,但他既然这么恨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大哥来做。” 不就是倭国小鬼子嘛,大哥替你收拾了。 “不是你替我,我要自己动手。” 朱楷攥着拳头,“不杀两个小鬼子助助兴,我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大哥,你帮我想想办法……看我怎么能去齐鲁。” “不……” 刚说了个不字,后面的话朱标想说,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你……先让我想想,我想好了告诉你办法,楷弟,你为什么对倭国那么愤恨?就因为他们杀了爹派到倭国的使臣吗?” “不仅如此,他们不当人啊!” 朱楷根本不知道倭国杀朱元璋使臣的事,“大哥,这个国家的人都是白眼狼,最擅长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不管他们说什么千万不要相信,直接将其灭国完事,大家眼不见心不烦最好。” 朱标点点头,对朱楷说道:“我知道了……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朱标是有办法的,他当太子那么多年,受过很多‘名师’教导,想让一个人出去,岂不是很简单的事? 只不过,朱标舍不得朱楷,他更希望朱楷留在自己身边,他也知道朱楷心比较野,自己执意要关朱楷,是关不住的。 所以,朱标还在纠结。 “我觉得,我还是去找爹比较合适,他一肚子坏水,会的更多。” 朱楷想了想,还是朱元璋比较靠谱,他更了解马秀英,说出来的话也更合理。 在想好怎么办以后,朱楷就不再纠结怎么去齐鲁亲手收拾倭国这件事了,反而对朱标询问道:“大哥,你说张诚那老家伙怎么长得?越老越妖,我特娘的竟然打不过他。” “这我知道怎么办。” 朱标顿时来了兴趣,告诉朱楷:“天德叔曾经说过,赤手空拳天下没有人是张诚的对手,所以……你在对付他的时候,要拿上兵器!” “嗯?” 朱楷眼睛变得很亮,“那我如果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 朱标很尴尬,“这个,就需要二弟你自己想办法了啊。” 打架这种事,朱标不擅长,没办法提供更多的指导性意见。 …… 给朱楷上药后,朱标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没多呆,便离开了。 他离开没多久,朱元璋就来了。 看到朱楷趴在床铺上的样子,朱元璋笑的很开心:“哈哈,你这逆子,一山更比一山高,你小子也被你娘收拾了吧?” 朱元璋笑的很开心,然后还在朱楷受伤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看到朱楷呲牙咧嘴的模样,朱元璋这才满意起来。 嗯,现在的朱楷是最听话的,反正他活蹦乱跳以后还得气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 把朱楷收拾了再说! 能现在占便宜绝不拖后。 “爹,我有件事要求您。” 朱楷很严肃的看着朱元璋,看的朱元璋眉毛不由得跳动起来,警惕心刹那间拉满。 他从来没见朱楷这么严肃过,导致现在根本无法确定朱楷是在求人做事,还是又在下套害人。 “你、你不会是让咱同意你去齐鲁吧?” 朱元璋试探性的询问完,就看到朱楷一直在点头,看的朱元璋血压升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开神马玩笑,上次朱楷去北境,朱元璋痛苦的一个人睡了大半年,现在还都在难受呢,现在又要自己同意他去齐鲁,而且还是在马秀英明确反对的情况下去齐鲁,这是朱元璋能认同的? 朱元璋可不想一个人睡。 “爹,不管您同意与否,我都必须要去。” 朱楷看着朱元璋,很是严肃认真,“就算不结婚,我也要去!” “胡说!” 朱元璋二话不说,就再在朱楷的屁股上拍两巴掌,这次是明显用力了:“逆子,你说什么胡话呢?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把你娘说的话当放屁,你敢做咱可不敢。” “爹,我没和你开玩笑。” 朱楷拉着朱元璋,很认真的说道:“你现在关得住我一时,能关的住我一辈子吗?告诉您爹……齐鲁我是去定了,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倭国的那些小鬼子,我不把他们大卸八块,难掩我心头之恨!” 朱楷最厌恶的国家,无疑是未来的棒子,他们屁本事没有,就会恶心人。 但如果说最有深仇大恨的,绝对是倭国。 这是一辈子接着一辈子传递下来的仇恨,绝对不能忘,朱楷已经对自己最厌恶的棒子下手,那么倭国……朱楷怎么可能忘记? 这么大仇恨啊? 朱元璋忍不住想起了朱楷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犹豫一番后说道:“那你别急,先在家里稳稳,稳稳……反正胡惟庸现在还没去,等他去了还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处理齐鲁的事情,咱再想想办法成不成?楷儿啊,你是知道的……你娘说一不二,你说咱一个当皇帝的,整天找不到睡觉的地方怎么成?唉……我和你说这些干啥,你一个还没成婚的毛头小子,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 看不起谁呢? 我什么不懂? 朱楷觉得,自己作为一名真正的海王,遭到了古代人的鄙夷。 算了,给他说了他也不懂…… …… 趴在床榻上,闲得无聊。 身上又有伤,不能跑到超级远洋货轮上玩,百无聊赖的朱楷让人把罗贯中喊过来,他准备继续编写小说了。 经过朱楷的指点,再加上挑选评书和一些戏班子作为书籍的宣传手段,导致罗贯中开始写《三国》后就开始爆火,应天府的人争先恐后的看,再加上朱楷让他写的一些志怪杂谈类小说,让罗贯中成为金字招牌,他的书迷影响范围也越来越大。 最重要的,是那本让他一书成名的巨著《金瓶梅》,在朱楷的调教下,罗贯中把里面的情节描绘的暧昧横生,趣味无比,让人流连忘返,产生无穷遐想。 但是,罗贯中并没有因为自己名气越来越大而沾沾自喜,一路和朱元璋作对活到现在,让罗贯中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跟对了主子比什么名声都重要。 现在罗贯中的名声的确很大,但这名声是朱楷给他的,朱楷能把他捧到天上,也能把他踩到泥土里。 所以,自己一定不要忤逆朱楷,他要自己干什么,自己去做什么就好。 比如现在,朱楷把他喊过来,肯定是为了开新书的事。 罗贯中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再来一本和《金瓶梅》相媲美的巨著了。 他觉得曹操这人就不错,可以进行魔改一番,三国美女又多,说不定可以把《三国》的销量也给提升上去。 但是,朱楷给他提的写作大纲,却让他非常难受……不是历史,也不是《金瓶梅》,而是一种和志怪杂谈差不多的小说,朱楷把这一系列命名为:武侠。 对此罗贯中是嗤之以鼻的,尤其里面那个叫东方不败的太监,不阴不阳竟然是天下第一高手?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张诚是太监,朱楷还想不出来写《笑傲江湖》这本武侠呢。 就是不知道,罗贯中用文言文把武侠写出来会怎么样。 为了避免罗贯中在写武侠的时候剑走偏锋,将其写的和《金瓶梅》差不多,朱楷直接给罗贯中下命令:“告诉你啊,给我好好写,用心写,别动不动就莹白、琼之类的字眼,这是开创一个流派的巨制,你可得用心写,明白吗?” “臣明白。” 罗贯中不管明白与否,他此时都会说明白。 写成什么样暂且不说,态度要先做好,再说万一朱楷只是嘴上说着不要,但在看的时候却不反对怎么办呢? 别人不知道,他罗贯中还能不知道吗?金瓶梅这种开山立派的书,自己就是个枪手,真正的大佬是二皇子殿下啊! 这本武侠,肯定是另一本《金瓶梅》,别的不说,就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句话,就足以体现其中肯定有很多不能写的内容。 罗贯中觉得,自己精准的把握住了朱楷的脉搏,谄媚的对朱元璋说道:“请二皇子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来。” “这还差不多。” 朱楷很满意罗贯中的态度,摆摆手说道:“回去写书吧,好好写,今年我给你多娶两个老板娘回来。” “好!” 罗贯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对朱楷躬身感谢: “谢谢,我一定努力!” 这傻子,真是没救了。 …… (本章完) 98.第98章 堂堂天子,怎可以向朱楷低三下四 第98章堂堂天子,怎可以向朱楷低三下四? 朱楷休息了两天,身上被打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 翌日,他拿着一柄长枪去了坤宁宫。 没去找马秀英,而是直接去见了张诚。 “张诚!你这个老家伙不讲武德,搞偷袭!我们再来比过!” 朱楷耍了个枪花,枪尖直指张诚:“别说我欺负你,我身上的伤可是还没有好呢,我们半斤八两,现在比过!” “……” 看着朱楷熊罴似得身体,还有丈八的长枪,顿时有种无力感。 这特娘的像熊罴一样的年轻人,拿着武器找自己一位老人家打架,他也好责怪自己这么一位老人不讲武德搞偷袭? 脸呢? “……” 不打! 张诚表示他没有看见朱楷,转身离开。 连回应都不带回应的。 “哈哈哈……老张,你不是大内第一高手吗?伱的本事呢?你的勇气呢?” 朱楷不准备放过张诚,追着张诚喊着:“就这?看到敌人转身就走,这就是你对敌人的态度吗?哈……不过如此!” “要我看,这天下大内第一高手的称呼,也该换人了。” 朱楷:没错,正是在下。 张诚依旧没有给朱楷任何回应,嗯嗯嗯……你说得对,是你的都是你的,你是大内第一高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楷完全就是不讲武德,这厮根本就是不要脸的家伙。 看到张诚一言不发的离开,朱楷很满意的把枪扔给旁边的侍卫:“大家伙都看到了啊,本皇子不战而屈人之兵,单单是我身上的高手气势,就把他吓得落荒而……娘!” 朱楷还没吹嘘完,刚好看到马秀英正站在宫殿门口看着他,朱楷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马秀英跑过去。 没有什么比见到马秀英更让他开心的事了! 马秀英看着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朱楷,忍不住握了握手腕。 这孩子,越长大越皮实,打起来真是怪累人的。 “你这孩子,可真不知羞,张诚都多大人了,你还和他胡闹。” 对于张诚真正的实力,马秀英是清楚的,也就是张诚愿意和朱楷胡闹,如果真打起来,朱楷不见得是他对手。 当然,真实的事什么情况,马秀英是不会告诉朱楷的,有些事还是让朱楷自己发现比较好。 吃饭的时候,朱楷丝毫不提去倭国的事情。 甚至连去齐鲁都没有提,朱楷越是这样,马秀英心里就越是不放心。 朱楷的反应……太不同寻常了啊。 不放心的马秀英询问道:“楷儿,你还想着去齐鲁吗?” “想啊。” 朱楷毫不掩饰,对马秀英说道:“我想去,但是您不让,我这不是得想办法吗?放心吧娘,我肯定有办法让您同意我去的。” “哼!” 马秀英面对说话如此直白的朱楷,心里很不开心,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这儿这么听话的朱楷,怎么转瞬间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还敢如此正面的顶撞自己。 马秀英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着朱楷说道:“今年,你那都别想出去,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结婚和老婆在家过日子,你想去外面住,张诚已经去给你找宅子去了,想搬出去就搬出去住,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住你……唉,我老了啊……” 朱楷不屑的撇撇嘴,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自己。 马秀英在历史上,的确是因为生病而早逝,但是……现在因为朱楷的出现,让马秀英安全渡过生病危机,再加上朱楷孝顺,朱元璋疼爱,儿子们都非常争气,国泰民安,大明蒸蒸日上,这样的好日子马秀英毫无压力可言,身边有御医帮她检查身体,不说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也绝不会像历史上那般早逝。 所以,马秀英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朱楷心里不舒服,让他不好意思再提取齐鲁。 可是……朱楷决定的事情,是那么轻易就被说服的吗? 再说朱楷又没说现在就开船去岛国,这不是还有的等不是吗? 朱楷还是向马秀英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免得以后再体积这件事的时候马秀英还是不认账:“娘,您想多了,我去齐鲁,只是为了消灭齐鲁上的倭寇,并不会轻易的驾船出海,再说您儿子是浪里白条,海里面的事我更有发言权,我如果去倭国,必然是风平浪静!” “说的比唱的好听。” 马秀英却不吃这套,依旧是之前的观点:“今年,你就想着结婚,其他的什么都别想,听到没有?”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朱楷随声附和着,他也不知道马秀英为什么这么喜欢让他说出违背个人意愿的决定。 现在说知道了有什么用? 天下谁不知道他朱楷就是不听话的小孩? 而且,马秀英也清楚朱楷的所谓誓言没什么意义,现在说出来,只是为了寻求一点儿心理安慰吗?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有朱楷这么一个熊孩子,当家长的真是操碎了心。 吃过饭,朱楷从坤宁宫离开,看到张诚在外面,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在做着投掷的动作。 可是,朱楷却发现张诚手里什么都没有,他在投什么玩意? 靠近一看,朱楷才看到,张诚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个像小拇指长的针,很细……通体银白,如果不靠近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张诚手里拿着的是针。 “我去,张诚你娘不娘?竟然玩针?” 朱楷没想到,自己依照张诚为原型刻画出玩针的东方不败,在现实中张诚真的在玩针。 “呵呵,楷哥儿说笑了,咱是玩刀的,只是咱也会点针灸的手艺,年纪大了就要勤加练习,免得生疏。” 张诚瞥了眼朱楷,上下打量着然后提醒道:“二皇子殿下也要小心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皇子做事太狠,身边难免会犯小人。” 他是看着朱楷长大的,自然不会因为朱楷说了句‘不讲武德’就暗戳戳的用针去扎朱楷,他肯定知道一些马秀英不知道,朱楷却知道的事情。 朱楷做的事情,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就会把朱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朱楷做的还没有超越他们的底线,这些人或许还会顾忌一下朱楷的皇子身份,不敢对他做的太过分。 可是,朱楷一旦做了超越他们底线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那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自从朱元璋打下应天,张诚作为马秀英得侍卫,就没有离开过应天府,大明建国后,皇宫里的大小太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辈的,可以说他在皇宫中耳目遍布,这皇宫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看到了吧,大明朝的太监权力为什么会这么大? 原因都非常简单,他们跟在皇帝身边,能知道的都是一手消息,如果是灵活、通人情世故的太监,他们能凭借自己得到的消息,去得到自己想要的金钱和权力。 张诚不需要这些,他没什么野心,就觉得跟在马秀英身边挺不错,也愿意与之追随。 朱楷自然也懂,那群玩意连皇帝都敢杀,天底下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但是,朱楷对此却不畏惧,反而搂着张诚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老张啊,你把敌人看的太高,把我看的太低了,别说是一个杀手,就算我单独面对千军万马,亦有保命手段。” 不就是躲到超级远洋货轮上去吗? 朱楷在里面出背着的东西,让他在船上生活个三五百年不成问题,再说了……朱楷的超级远洋货轮上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再说,敌人打我,我不会反抗吗?” 朱楷对张诚炫耀道,“我的三百亲兵营,你看到了吧?那武器装备,千步之外取人首级的射程……妥妥的天下第一强军,你想想,暗器能射五十步远,但咱的亲兵营装备的,一里地内都在射程范围内,蒙元鞑子在我阵前斗寸步不能进,那些跳梁小丑又算得了什么?” “嗯,东西我看了,的确很厉害。” 张诚也不得不承认朱楷拿出来的武器非常好,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以前,我觉得火铳已经是极好的武器了,却没想到,你竟然能拿出来那种武器,枪……简直就是神器啊!” 不仅是枪,还有手雷,这些张诚看到后也非常眼热,但张濠把那些武器看的比命都重要,连碰都不让张诚碰,张诚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对着自己的儿子硬抢吧? 所以,张诚只是看了看,就觉得这种武器已经是巧夺天工。 “很眼馋我的武器是吧?没问题啊,到时候我送你一支,顺带给你带一些子弹,你拿去好好练。” 朱楷不觉得张诚有需要用到枪的地方,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那朱楷就绝对不会吝啬,该送就送,张诚又不是外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张诚比张濠更值得信任。 …… 和张诚喜欢朱楷拿出来的秘密武器一样,朱元璋也非常眼热朱楷拿出来的武器。 但他把武器从朱楷这儿要过来以后,拿在手里把玩一阵后,就把武器送到了军中,他召集军中所有的能工巧匠,把朱楷送过来的武器进行拆解,然后一比一的进行仿制。 可是,研究了半个月,他们连怎么把ak47拆开都无从下手,无奈之下只能向朱元璋汇报。 “什么?连拆都不知道怎么拆?” 朱元璋脸色很不好看,冲着来人喊道:“真是废物,那枪在楷儿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眨眼间碎成一地的零件,又眨眼间被组装在一起,很简单的事情,你们怎么就做不来?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这枪不就拆开了吗?” 先这样、在那样、最后再这样……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有啥用? 你朱元璋都不知道怎么把枪拆开,我们上哪知道去? 朱元璋一脸郁闷的赶走工匠,自己独自坐着生闷气。 这么好的武器研发不出来,朱元璋自然不甘心,能在一里地外取人首级,而且比火炮更方便携带,这样的武器朱元璋怎么可能不喜欢? 如果把这种武器装备起来,横扫大漠根本不是问题……朱元璋也是想当文成武德的千古一帝的,文治武功他都要不落于人。 作为古往今来得帝位最正的皇帝,朱元璋的野心比谁都大,如果可以尽快的解决漠北的残元,朱元璋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去处理更多的事情。 可现在的关键是,造不出来,所有的工匠都束手无策。 “咱就不信了,枪还造不出来!” 朱元璋一百个不服,朱楷都能拥有,他怎么可以连造都造不出来呢? 又做了几天,依旧没有结果,朱元璋虽然很愤怒工匠的无能,但也清楚工匠自己研究枪,断然不会说谎,毕竟这些工匠的身家性命,都在朱元璋手里攥着。 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难道,真的要去求那个小兔崽子吗?” 脑海中思索着,朱元璋忍不住想到朱楷,然后浑身打了个冷战:“不行,我不能去!” 现在,朱楷正在寻找前往齐鲁的办法,不仅朱标要帮朱楷想办法,他朱元璋也得帮忙想办法。 可是……让朱楷去齐鲁,这不是摆明了和马秀英对着干吗? 这种一点都不利于自己的事,朱元璋不会做。 朱元璋非常清楚,自己答应帮朱楷想办法去齐鲁,可就是一只拖着,平日里也碰不到朱楷,朱元璋也是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到胡惟庸解决倭寇、打压孔家最好。 这样,朱楷就没理由去齐鲁了不是吗? 再不济,也要拖到朱楷结了婚吧? 朱元璋想拖,朱楷也知道朱元璋想拖,可朱楷却是稳坐钓鱼台,一点都不担心朱元璋会耍赖反悔,也没着急去找朱元璋吵闹,仿佛就根本没求朱元璋做过事一样。 想来想去,朱元璋觉得有问题:“这逆子不会从一开始就已经笃定,咱会去求他了吧?” 想到这点,朱元璋猛然警醒过来,然后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有可能啊! 不仅是因为‘枪’的问题,还有其他的事情,朱楷就像是一个福娃,自己无论抛出什么样的难题,他都可以有应对的办法。 就算不是因为仿制‘枪’没有头绪,还有其他事情呢,就比如说胡惟庸去齐鲁,拿定注意的人虽然是朱标,但这个主意是朱楷给出的,胡惟庸到了齐鲁肯定会有一堆的千头万绪,遇到麻烦时,朱元璋和朱标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们肯定会求助于朱楷。 到时候再想躲开朱楷,那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的。 就朱楷这样的,能是被轻易躲开的吗? “娘的,那逆子现在不仅胡闹,去了趟北境竟然懂得用兵法了啊!” 朱元璋似乎已经想到,自己被朱楷拿捏的画面了啊。 想到自己这个当爹的,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死死的拿捏住,朱元璋就气不打一处来。 “逆子!逆子!” 咱这个当爹的,当的可真够失败的啊! 难受! …… 虽然很不想去找朱楷,但朱元璋为了自己‘千古一帝’的长远梦想,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找朱楷。 不就是低三下四吗?又不是没低三下四过,怕个卵子! 朱元璋昂首挺胸的去找朱楷,走进奉先殿就换了个模样:“楷儿,咱来看你啦,怎么样……在家里呆的如何?你这些天没出去惹事,咱还有些不适应呢。” “有什么好惹事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朱楷显得病恹恹的,仿佛一切都无法让他提起兴趣:“爹,我想去教书,回头您给我在文华殿弄个教书先生的职位呗,我愚蠢的弟弟不成才,我这个当哥哥的的确有些看不下去。” “好,好事啊!” 朱元璋一听朱楷给自己提的意见,顿时开心起来。 本来还以为朱楷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呢,就这? 当老师……去呗,反正文华殿的教书先生那么多,朱楷一个月也轮不到几节课,就当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带着弟弟去玩了:“去,一定要去,你就算不提,咱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怕你忙没时间去吗,呵呵……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老朱就自己说的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 朱楷也不相信,朱元璋甚至都做好被儿子嘲讽的准备了,可是……朱楷却没有反对:“我有什么忙的,爹有什么事您安排就行,我竭尽所能的帮您。” “……” 这竖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啊? 面对如此乖巧的朱楷,朱元璋浑身不适应:“儿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啥事给爹说,能帮你的咱一定去做,就像你说的,竭尽所能!” “没啥事,这不是想去当老师了嘛,其他没事了的。” 朱楷说完,反问朱元璋:“爹,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朱元璋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利不起早,没事他能来奉先殿? 更何况现在朱元璋答应朱楷的事还没做呢,躲朱楷都躲不及,怎么可能会轻易蹦出来? “是有一点小事。” 朱元璋说着,让元奇把ak47拿过来,递给朱楷:“楷儿,实不相瞒,你提供的武器实在是太好,我很想仿制一批出来,可咱找的那些工匠,连怎么把这支枪拆开都不知道,没办法我这不得来找你嘛,呵呵……儿子,就当帮爹的忙成吗?” “行啊。” 朱楷答应的非常爽快,“爹想知道枪是怎么拆卸的,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明的将士,让他们拥有更先进的武器,让他们活命的机会能更大一些,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为什么不帮呢?” 啊? 朱楷这厮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坏掉了吗? 这么好的机会,朱楷不提两个条件? 这还是朱楷吗? 朱楷答应的这么爽快,朱元璋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还是该怀疑。 朱楷这竖子,不会挖了更大的坑等着我跳吧? 朱元璋警惕性拉满,可他却想不到任何破局的可能,因为他真的需要朱楷的帮助。 朱楷才不管朱元璋想什么,直接对朱元璋说道:“爹,您还在这等什么呢?赶紧让你的大匠来找我,我教他们怎么拆枪啊。” 呃……可是,咱来找你不仅是为了让你教拆枪,还有其他的呢,这枪的零件怎么造,你也得帮帮忙不是吗? 还是那个原因,朱楷答应的实在是太爽快,让朱元璋都不好意思再提让他帮忙的事情。 太特娘的…难受了啊。 朱元璋咬咬牙……死就死吧,总不能被朱楷这么不阴不阳的拿捏住,后面再想做什么事都做不来。 “呃,楷儿……” 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朱楷直接堵住了:“爹,您还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去喊人啊,您可能不太了解,这拆枪啊,是门技术活,如果没做好,很有可能把枪拆毁,一个零件不行,这支枪就不行了。” 说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朱元璋听到后,吓得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离开。 枪现在是无价之宝,这玩意只有朱楷有,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碰上个猛人,人家一把枪就能把一座城搅的天翻地覆,而且枪械又非常容易隐藏,想抓人很难抓。 朱楷是独家代理,拥有议价权和货源,朱元璋就算是皇帝,在没有开辟出新的渠道前,想要大规模的把枪用在部队身上,也得看朱楷的脸色。 “好嘞儿子,咱这就把人给你喊来,怎么教那是你的事,咱就不管了的。” 留下这句话,朱元璋已经消失在奉先殿中。 朱楷看着朱元璋离开,脸上露出冷笑:就这? 我三分力还没使出来呢,你就不行了吗? 真菜! 小趴菜都比你强! 朱楷对朱元璋的战斗力非常鄙夷,然后切了一声,继续躺着歇着。 觉得无聊,又把在奉先殿侍奉的春香、夏香、秋香、冬香四姐妹喊过来侍奉。 快结婚了就是好,身边都开始配侍女了,以前在奉先殿里的都是马秀英派来照顾他的老妈子,现在成年后,老妈子全都撤了,而是换来了一批很年轻的女子,朱楷对其中的四位姑娘很满意,赐名春夏秋冬四香,以后估计补的姑娘会更多。 朱楷不是什么铑铯胚,他完全只是为了欣赏,你身边是美女和你身边是老妈子,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至于教朱元璋派来的工匠拆枪…… 朱楷的亲卫营,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做到,所以根本不需要多操心。 “老爹,大哥……你们想和我玩拖字诀是么?呵呵……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看谁玩得过谁!” …… 回到武英殿的朱元璋,脑海中一直回忆着今天见朱楷的一幕,朱楷的反应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完全就不是朱楷的风格……所以,必定有诈! 朱楷肯定在挖更大的坑! 一直对朱楷采取小心谨慎态度的朱元璋,面对朱楷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他非常警惕,但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没办法朱元璋只好把朱标请来,把朱楷的反应告诉他。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以后,沉吟良久,然后对朱元璋说道:“爹,这些天政务实在是太多,我每天都在处理政务,楷弟那边我的确没去过,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至于楷弟出现变化,的确有疑,要不等我忙完这两天,然后去奉先殿去看看楷弟?” 听到朱标的话,朱元璋忍不住拿起手边的书朝着朱标扔过去:“小兔崽子,你跟咱也玩拖刀计是吧?” “……” 朱标表示,他也不想玩拖刀计啊,可问题的关键是,朱标现在每天处理政务都处理的头疼,哪里还有时间去揣摩朱元璋和朱楷之间的战术性沟通?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朱元璋。 朱元璋表示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有能力了,所以把很多的精力从繁杂的政务中抽出来,他如果能把精力再放到政务的处理上,朱标也不会忙的脚不沾地。 至于朱楷和朱元璋的交锋谁输谁赢,朱标在这点上从来没有担心过。 还用问,肯定是朱楷赢啊,朱元璋什么时候赢过? 就算朱元璋得到了一时的爽快,狠狠地抽了朱楷一顿,过了下手瘾,但到故事画上句号的时候,朱元璋就会发现自己亏大了。 就比如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朱元璋占到便宜,可实际上呢?现在还远没有结束,朱楷还没出招呢。 所以,这趟浑水,朱标不趟…… 如果到时候朱元璋输的体无完肤,没有脸面示人,他为了甩锅还得把帽子往自己脑袋上扣,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朱标愿意掺合才怪! 可是,朱元璋却没打算放过朱标:“咱不管,你得帮咱把朱楷的小算盘给掏腾清楚,否则咱这当老子的,面子还往哪放?” 朱元璋一副朱标不说话就不让朱标离开的架势,朱标看到朱元璋的态度后也很无奈……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想了想,朱标对朱元璋说道:“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您打消造枪的念头,火铳可以再改进,但想把枪做的和楷弟手里的枪一模一样,基本上没有可能,而且楷弟会抓住您急于要枪的心理,处处拿捏您,到时候您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先让你看到希望,然后再一点点的把你向上吊,等吊到搬空再提要求,朱元璋可就更难受了啊。 “不行,这么好的武器如果不能用在将士身上,大明将士会损失很多,既然有机会避免这些损失,咱为什么不抓在手里?” 朱元璋不愿意放弃对枪的拥有。 因为……朱楷手里的武器,能够让他实现千古一帝的梦想。 “这不是还有楷弟吗?” 朱标说道,“北边的战事有楷弟在,让他去不就好了?楷弟骁勇无双,再有武器在,残元根本不是对手!” 相信朱楷就完事! 朱标继续说道:“楷弟虽然平日里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但谁也不能否认楷弟的心地善良,他比我们更在乎将士的性命,所以有楷弟在,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相信朱楷。 朱标说完以后,又补充道:“爹,我和您一样,都不想让楷弟去参与战争,和战争有一丁点的关系,但是……爹您要知道一点,楷弟不是任人控制的人,他想做的事情,我们阻拦不了,倒不如对他支持。” 但是,朱元璋只回应了两个字:不行! 之所以会拒绝的这么干净利落,只有一个原因:朱元璋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他相信朱楷,也相信朱标,可相信归相信,对于朱元璋来说,他更希望把东西攥在自己手中。 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实的。 这种攥在自己手里的掌控欲,和信任没有关系,他只是要把不受自己掌控的东西攥在自己手里,仅此而已。 “你相信楷儿,咱也相信,但咱不能没有。” 朱元璋攥着拳头,对朱标说道:“与其到时候受制于人,不如现在摆开阵势去谈,那逆子能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他不就是想去齐鲁吗?给他想办法就是!”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标立刻识趣的闭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改变也基本上没有可能,朱元璋已经打定主意,那就不是其他人能改变的。 朱元璋打定主意,就不会放过朱标:“你,帮咱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你娘不生气的情况下,同意楷儿去齐鲁? 你给咱记住,你娘不能生咱的气!” 说着,朱元璋心里很郁闷。 那小兔崽子做坏事,背锅的却是咱!凭啥当带怨种? “……” 朱标:爹,您真好,不管什么事都忘不了我。 “是,我回去就想办法!” “想好办法了给咱说一下,然后你去说服你娘!” 朱标:我真的会谢! …… 想办法,能想出来个屁的办法。 回到政务堂,朱标看到悠然喝着茶水的胡惟庸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什么事都没做呢,自己先受了一肚子气,这特娘的往哪说理去? 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朱元璋、朱楷都有份……凭啥黑锅都让我一个人背? 看着喝茶的胡惟庸,朱标气不打一处来:“胡惟庸,你手头里的事处理好了吗?处理好了赶紧走马上任,在这里消耗时间吗?” 对朱楷、朱元璋没办法撒气,还没办法收拾你胡惟庸吗? 再政务堂里的诸位臣子,包括汪广洋之流,看到朱标这么生气的针对胡惟庸,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竖起耳朵听,或者悄悄地把头转到一边看。 他们很少看到朱标生气,尤其是在政务堂中生气,这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事情,可就是这不会发生的事情,他就是发生了,而且针对的对象还是胡惟庸。 再联想一下朱标突然的针对胡惟庸,把他赶出朝堂,今天又在政务堂无故斥责胡惟庸……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朱标终于无法再忍受朱元璋对朱楷的偏爱,开始针对朱楷了! 大喜事! 天大的喜事! 政务堂里的官员,除了胡惟庸是坚定的朱楷走狗,汪广洋只忠心于朱元璋,其他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太子一党? 现在,朱标终于要对朱楷的马仔动手,太子党的官员们哪能不开心? 如果这里不是政务堂,他们现在已经跳起来奏乐起舞了。 开心! 至于胡惟庸,对朱标的呵斥并没有在意,作为参与到老朱家谋划中的当事人,他理所当然的把朱标对他的痛斥当成演戏。 不就是为了让那些凡夫俗子放松警惕嘛,小事情……这个我熟! “太子殿下,管的未免太宽泛了些。” 胡惟庸一副我就是二皇子走狗,不把你太子放在眼中的样子:“臣的职位,是陛下钦命,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齐鲁为官,都是陛下之命,太子殿下莫不是要代陛下行权?” 和以前欺负官员一样,胡惟庸张嘴就给人戴‘造反’的帽子。 太子一党的臣子听到胡惟庸的话,一个个再也按捺不住,跳起来指责胡惟庸: “胡相,你要挑拨天子与储君的关系吗?” “胡相此言,祸国殃民!” “我马上写奏折,请陛下诛杀此僚!” 太子党们坚定的和朱标站在一起,斥责胡惟庸说话大逆不道,可胡惟庸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连《逆臣录》都没有拿出来。 没必要,在场的除了朱标外,有一个算一个,谁没在《逆臣录》上? 早晚都得给他们拉清单! 现在不需要记这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朱标没想到,胡惟庸敢当面顶撞自己,很是生气。 不要以为你是楷弟座下第一走狗,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朱标是太子,是大明的储君,他可以无条件的宠溺朱楷,但这并不代表你一个臣子,就敢顶撞我。 “你是父皇任命的官员,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么?” 朱标脸色沉下来,直接喝道:“来人,胡惟庸在任期间,尸位素餐,顶撞储君,拖出去,杖责二十!” 很快宫中侍卫便走了过来,站在胡惟庸身边,要把他带走。 “切!” 胡惟庸非常不屑,似乎这二十棍根本不算什么。 你牛逼,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还是没用! 宫中侍卫想控制住胡惟庸,胡惟庸却直接挣脱:“不用你们,我自己会走!” 说完,胡惟庸就大刺刺的自己向外走。 不就是配合演戏嘛,这项业务熟……等会挨揍的时候,但凡对方用的力气小,他就会再主动加二十棍。 演戏,就要演全套。 而黑锅侠·朱标,收拾了胡惟庸以后,在政务堂里显得有些无聊,生出了怨气。 政务让我处理,黑锅让我来背…… 我特娘的当个太子,就得背负这些不属于我的压力吗? 这不公平! 你们都不干活了是吧? 行! 我也不干了啊! 朱标气呼呼的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汪广洋,还有其他正在兴奋中的太子一党的官员们。 …… 朱标和胡惟庸两人的默契,根本就没在一个点上,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完成了一波天衣无缝的配合。 甚至其他人都认为…… 朱楷和朱标两兄弟,现在已经闹得水火不容,两兄弟也将展开关于储君之位的争夺。 所有人都认为,朱标和朱楷已经撕破脸,储君之位的战争马上就要到了白热化阶段,马上就要上演白刃战。 这是其他人绝对想不到的,但这也是其他人无法预料的,太子一党都在期待朱标在储君之战中完虐朱楷,至于朱楷的反击……他除了有两个老丈人,还有走狗胡惟庸,他还有什么势力? 所以……朱标必胜! 至于大臣们期待已久的朱标,在所有朝臣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朱元璋卖了啊。 “妹子,咱和你说件事,这件事咱也不确定,但听标儿的意思,他似乎想帮着楷儿前往齐鲁。” 朱元璋再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把朱标卖了,完全占据了战略优势:“咱今天和标儿聊天,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咱得安排不满啊。” 首先,把黑锅背到朱标身上,就像当初朱楷似得,为了让马秀英拉偏架,主动先汇报行程,把其他人的反应全部说一遍,给马秀英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朱楷在明面上,什么事都不瞒着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会赢得马秀英的信任。 朱元璋非常清楚,朱楷去了一趟北境玩嗨了,他以后必然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为了避免再出现一个人住的情况,朱元璋在闲暇之余,就一直在琢磨朱楷为什么这么受马秀英信任这件事,然后学会了一招‘恶人先告状’。 不针对朱楷,只是让朱标背黑锅。 为了让自己的好大儿背锅,朱元璋可是下足功夫,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让马秀英水到渠成的相信。 果不其然,听到朱元璋的话后,马秀英的眉头不由得蹙起,疑惑的说道:“标儿?他想让楷儿出去吗?不会吧?” “咱也觉得标儿不会这么做,他恨不能把朱楷栓在裤腰带上面。” 朱元璋首先肯定了马秀英的话,然后开始在马秀英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但是妹子,你想想老大,他对楷儿怎么样?楷儿对他死缠硬磨,标儿会委屈了他的弟弟吗?这是他最疼的弟弟。” “标儿曾经和咱说过,他是大明的储君,就不会再有其他的身份,要用明律做事,但咱发现,那是对其他人,对楷儿……标儿永远是大哥。” 也只会是大哥。 (本章完) 99.第99章 生子当如二皇子! 第99章生子当如二皇子! 朱元璋并没有说自己如何发现朱标破绽的,因为这本身就是谎言,他也不觉得自己能瞒得住马秀英? 那怎么办? 老朱还是从朱楷身上学的,朱楷坚信马秀英对他了如指掌,所以在马秀英面前不说慌,只说真话。 什么是真话? 让马秀英相信的,马秀英认为的……这就是真话。 朱标对朱楷好,而且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那种,这就是真话,马秀英也相信。 这就是朱元璋学到的办法。 从一开始朱元璋就说了,朱楷想去齐鲁,朱标要出主意,然后后面的都是真话,马秀英自然而然的会联想到朱标帮助朱楷去齐鲁这方面。 朱元璋没奢望马秀英一下子就相信,他只要马秀英怀疑,这就够了的。 至于后面的,根本不用着急,朱楷又不会现在就走。 “唉,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啊。” 马秀英很是为难,她很头疼,这两个儿子,没一个孝顺的,净想着如何从父母身边离开,她很郁闷:“我们现在那么让人讨厌吗?” “小孩子,总会有这一阶段的。” 朱元璋也显得很无奈的样子,对马秀英说道:“只是,咱没经历过这个时候,咱的爹娘没在,为了活命只能自己闯,想留在爹娘身边都没办法留,这群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马秀英深以为然,朱元璋看着马秀英的态度,赶紧趁热打铁:“妹子,说实话……楷儿是咱最疼的儿子,咱也不想让他出去,可他这身本事,比咱强多了,咱、咱真不想把他关在笼子里,可是……唉。” 朱元璋显得自己左右为难、难上加难的样子,然后又给马秀英来了一剂猛药:“妹子,你说……等咱们不在了,楷儿会不会恨我们?” 这席话里面,既表达了自己想让朱楷出去的想法,又用自己的为难、担忧表达了另外一个观点:我朱元璋就算被孩子骂,也是要跟你马秀英站在同一阵线的。 马秀英自然听出朱元璋的态度,但现在她所纠结的,还是朱楷……朱标帮着朱楷去齐鲁,这虽然有些让她生气,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现在所担心的和朱元璋刚刚说的一样:朱楷会埋怨他们吗? 毕竟,自己是为了让孩子留在身边,才强行留下朱楷的啊。 马秀英也在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想让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但孩子的意愿和自己的想法是相悖的,马秀英越想心里越烦,最后把怒火集中到了朱元璋身上:“你给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想让我同意楷儿出去吗?哼!” “……” 朱元璋一脑门的问号,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啊。 不应该啊! 都是模仿朱楷得行为轨迹做的这些事,又有哪里不对呢? 而马秀英看着朱元璋思考的模样,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对朱元璋说道:“好啊伱,在朝堂上对付臣子的那套把戏,现在也用到家人身上了吗?”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朱元璋连忙否定三连,表示自己对家庭忠诚无比,绝对没有用套路对付家人,马秀英此时正生气呢,能听朱元璋解释才有鬼。 不要再解释了,你朱元璋就是故意为之,故意这么说得。 所以……今天的朱元璋,不能回坤宁宫睡! “妹子,咱是真诚的,真诚的!” 被赶出坤宁宫的朱元璋,那叫一个纠结,虽然马秀英信誓旦旦的说朱元璋就是在玩套路,但朱元璋哪里会承认,就算真的是再玩套路,也不能承认啊! 承认了,那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嘛? 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可是,再无辜也无法让现在的马秀英改变主意! 他依旧要一个人睡。 回去以后,朱元璋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再总结经验,想知道自己哪里做的有问题,可翻来覆去的想,根本想不到。 这就是朱元璋缺少经验的缘由了,女人嘛,你不能太着急,线要紧一下松一下,像朱元璋这种喜欢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想完成全垒的目标,很容易让女人造成反感,太过暴露自己的需求感,让女人警惕后,你就不好再下手了啊。 只可惜,现在的朱元璋还是个小趴菜,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拉扯。 …… 日复一日过去,朱楷的婚期定了下来。 六月六,一年中最好的日子。 距离六月六还有四个多月,但皇宫上下都在忙活着朱楷结婚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朱楷结婚大。 话是这么说,事也真是这个事,可朱楷作为新郎官,竟然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要安静的等着,当好工具人,等时间到了迎娶新娘就好。 朱楷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结婚,而且一次娶了两个,所以朱楷对此是非常严肃认真对待的。 可是,他还没认真起来,其他人却告诉他:二皇子殿下,您什么都不用做,等到时候入洞房就好了。 朱楷就很气……老子结婚,仅仅是为了入洞房吗? 爱情!爱情懂不懂? 朱楷突然觉得乏了,这种结婚前什么都不用做的婚姻,让她觉得无趣……如果能去齐鲁,那肯定有趣的多。 朱楷把心中的郁闷告诉了马秀英,气的马秀英要拿着套被子的针扎朱楷两下:“竖子!就知道出去出去!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能出去?谁会让你出去?” “娘,我去去就来,又不会耽误结婚的大事,冯家妹子和徐家妹子,都是千载难逢的好姑娘,我才不会错过她们。” 朱楷表示自己对徐妙云和冯雨婷非常喜欢,但他也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马秀英:“可是,现在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好吧?我什么都做不成,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去齐鲁而已,我又不会出海,再说了靖海侯吴祯哭着喊着要我去齐鲁帮他造船,如果不是尊重您的意见,我早就去齐鲁了的。” “既然尊重我的意见,那我就不让你去。” 马秀英看着朱楷,你不是听话吗,现在就是你听话的时候,你想去我不让你去,听话就好。 “……” 朱楷脸上写满了囧字:“娘~” “少来!” 马秀英平日里最吃朱楷这套,现在却不是那么的在乎:“告诉你,别想离开应天府。” “不去就不去,我哪都不去,就在奉先殿里待着,娘这里我也不来了!” 朱楷生气的拂袖而去,马秀英就当没看到朱楷的生气,继续低下头给朱楷做结婚用的新被子。 其实,在朱元璋给她说过后,马秀英自己的内心就动摇起来,她不想成为朱楷心中限制他自由的罪魁祸首,但去年朱楷的北境之行,着实把马秀英吓坏了啊。 朱楷就是脱缰的野马,这天底下就没他不敢干的事,朱楷去齐鲁倒是没什么问题,就当是玩一玩了,万一朱楷发疯,去齐鲁之后要坐船出海去倭国怎么办? 还有四个月朱楷就要结婚了,六月初六那天是全年最好的日子,马秀英可不想把时间错过。 所以,朱楷就算要去齐鲁,那也是明年再去,或者说……等有了孩子以后再去,结婚前他就老实的在应天府呆着吧! 让朱楷老实的在应天府呆着? 这怎么可能! 朱楷离开马秀英,然后就去了文华殿……教皇子如何读书,他的出现,着实把当时正在教书的先生吓了一跳,可面对熊罴一般的朱楷,他根本没有正面对抗的勇气,只能离开文华殿,去找朱元璋递上辞呈一封。 陛下啊,您如果再不管管二皇子,其他的皇子都要被他教跑偏了啊。 大臣们其实不知道,朱元璋非常以及相当的希望,朱楷能把他的弟弟们教偏,那才是朱元璋想要的。 只不过,天下很大,不能只依靠老朱家,还得有其他人一起帮忙。 朱元璋装模作样的呵斥了一番朱楷,然后暗戳戳的表示:我也不想这逆子一直捣乱,但他娘不想让他离开应天府,我有什么办法? 当然,在暗戳戳的表示时,朱元璋不忘稳固自己的家庭帝位:我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我畏惧媳妇,而是因为马秀英陪我征战半生,我要给予她足够的尊重,所以……我选择尊重她。 所以,你们对朱楷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找马秀英,和我说作用不大。 朝臣一个个精的头发都是空心的,哪里听不明白朱元璋的意思? 可是,去找马秀英? 那还是算了。 朝臣们谁不知道,朱楷就是马秀英的心尖,平时她从不参与朝政,可一旦和朱楷有关系,马秀英就会变成一只护犊子的母老虎,谁敢抨击朱楷,她就朝着谁呲牙。 朱楷,是马秀英作为母亲,最后的底线! 朱元璋看到朝臣们在提到马秀英后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气的心里直憋屈。 哦,你们在我面前不是牛哄哄的嘛? 我提什么你们都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现在提到马秀英,怎么不提意见了啊? 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朱元璋对色厉内荏的朝臣们非常鄙夷,一群怂包! 朝臣们指望不上,朱元璋只能继续想办法,想办法让朱楷出去。 朱元璋是真的希望朱楷能够出去,他直到朱楷的品性,也知道朱楷怼这些旧制度很不满,朱元璋希望朱楷用他的方式,打碎这一切。 哪怕再建一个大明! 可惜,此事甚大,还要徐徐图之,关键是,让朱楷这个小兔崽子出去! …… 朱楷想要出去,但他并不着急,出去的机会什么时候都会有,只是还没到最后一步,他没有必要闹的很绝。 再说,就算闹的很厉害,朱楷不顾马秀英的反对离开家中,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朱楷回到家,马秀英还能不认他这个儿子? 所以,不着急。 朱楷在自己的大殿中,见到刚被朱标收拾了的胡惟庸,朱标打人的时候,的确下狠手了,宫里行刑的侍卫也没惯着胡惟庸的身份,下手相当狠。 当然了,这个狠只是露出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看起来相当严重,其实休息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的。 胡惟庸见朱楷,自然是向朱楷炫耀自己挨打的事情,这是他认为值得炫耀的事情,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提醒朱楷::“二皇子,太子殿下演戏特别有一套,那生气的模样……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演戏,我估计都要被他骗了啊。” 朱楷看着眉飞色舞描述配合朱标演戏,然后自己挨打的胡惟庸,不由得感到脑壳疼……这位历史上的最后一位丞相,怕不是个二傻子吧? 被揍了还这么开心? 真想不通,这位历史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奸臣,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连朱标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都看不出来? 朱楷懒得提醒胡惟庸小心,他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只要他认为他所想的都是对的,这也无所谓嘛。 胡惟庸开心就好。 不过,话锋一转,胡惟庸也提到他要去齐鲁的事:“殿下,此番配合太子演戏,我大概是不能在应天府呆太长时间了,在伤好以后,我便要启程前往齐鲁,只怕我走后,朝中没有大臣为殿下您遮风挡雨了啊。” 这一刻,胡惟庸只希望自己可以一分为二,一半前往齐鲁为朱楷做事,另一半留在朝堂,为朱楷遮风挡雨。 “行了行了,假惺惺的看着就厌烦。” 朱楷可不会被这位十足小人的两声哭二对他有什么想法上的改变,“记住了,到了齐鲁先灭倭寇,再收拾孔家,务必要做到雷霆一击,事情拖延的时间一旦太长,则会出现变化。” 胡惟庸纳头便拜:“殿下说的对,惟庸一定按照殿下的指令行事。” 所有的事情都听朱楷的,这是胡惟庸做事的宗旨,不要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是朱楷的臣子,永远都是。 为什么胡惟庸能成为朱楷的走狗忠犬?就是因为如此,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自己走狗的身份。 同时,胡惟庸没有忘记给朱楷表忠心:“请殿下放心,我此行前往齐鲁,必然会时常与殿下您交流,领会您的意图,一定帮助您把交代的事情解决干净。” 说这些的时候,胡惟庸还在唏嘘:“如果,我能追随殿下您一同前往齐鲁,那再好不过了,有您在,哪里还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说的对!” 朱楷非常赞同的拍了下胡惟庸的肩膀,“如果是我去,什么倭寇、孔庙,全都可以摧枯拉朽的将其解决,根本没有任何的难事。” 可惜啊,老爹怕老婆,老娘不让出去,这让朱楷很是郁闷。 就算要结婚了又能怎么样? “残元都被我追着打,就齐鲁的那点人马,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凭什么不让我去!” 朱楷很是郁闷,而胡惟庸看到朱楷的模样后,立刻想要站起来表忠心,但屁股被打烂了皮肉,一动就疼的呲牙咧嘴,可他还是很认真的告诉朱楷:“请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坤宁宫求皇后娘娘,请她允准您随我同行!” “后宫不得干政,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皇后娘娘心地善良,可在对殿下您的使用上,却一直昏聩,她根本不知道殿下您的厉害啊。” 在胡惟庸眼中,朱楷是最厉害的那个,谁都比不了,别说马秀英了,就算是朱元璋、朱标两人,在胡惟庸眼中都不如朱楷。 这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小人的人,胡惟庸哪能不信服? 胡惟庸用力的锤着地板,对朱楷道:“我向皇后娘娘死谏!定能让她改变对殿下您的态度。” 朱楷时朱元璋的儿子里,最有才能得一位,这等大才,岂能蜗居在小小应天府中? 别说应天府,就算是整个大明…… 胡惟庸觉得都不足以让朱楷得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你?” 朱楷倒不是不相信胡惟庸,只是胡惟庸还得去处理齐鲁的事,身上本来就有伤在身,如果再继续去找马秀英,他担心胡惟庸会误了大事。 “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我怕你被娘打死。” 胡惟庸一副受到屈辱的样子:“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畏惧生死?” 看他的样子,似乎真得会为了朱楷去找马秀英死谏。 “滚!” “好嘞!” 得到了朱楷得骂,胡惟庸开心的离开奉先殿。 …… 因为朱楷想要去齐鲁,马秀英拒绝他的请求后,开始让人在宫外为朱楷得王府选址,然后给他建一座王府。 至于王府的名字,也已经选择好,就叫吴王府。 为什么叫吴王,原因也很简单,朱元璋在建立明王朝之前,他称王时就称吴王,现在把这个王的名号交给朱楷,让满朝文武又不由得浮想联翩。 吴王是朱元璋造反时用的王号,现在把这个王号交给朱楷时什么意思?要鼓励朱楷造反吗? 可是……满朝文武的弹劾奏章,交上去以后就像泥沉大海,一点浪花都翻不出来,这又是在明目张胆的袒护朱楷。 去找朱元璋,弹劾朱楷的王号不符礼法,甚至会让别有用心的人认为这是给朱楷希望,让别有用心的人蛊惑朱楷造反,使刚刚恢复生机的天下再次陷入战乱中。 朱元璋听到后,直接把奏折扔到谏言的臣子脸上,然后再下入诏狱,谁谏言谁下诏狱,吓得朝臣再不敢因为朱楷的王号再去弹劾。 本来就指望着成为大明朝的开国功臣,然后名垂青史呢,如果因为立储与否而断送前程,这万万不值得。 在让朱楷还是让朱标成为大明储君的问题上,朱元璋表现的比暴君还要暴君,他绝不让大臣们插手这里面的事,否则谁参与他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朱元璋这边说不通,胆子大的臣子去找太子朱标,让他小心朱楷,可朱标的反应……和没有一样。 作为坚定的皇帝派,汪广洋就像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就看着这些朝臣是怎么作死的,主要是朱标已经无数次的表明,他们根本不担心朱楷造反,可这些朝臣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一个劲的头铁想要去争、去抢。 区区一个太子之位,有什么用? 古往今来,废太子的事情还少? 太子是高危职业,只要朱元璋不死,未来的皇帝是谁,还真说不清楚。 作死吧,等把朱元璋和朱标逼得不耐烦了,他们就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太子之怒了啊。 至于汪广洋,他不偏不向,谁当皇帝我效忠谁,这样的臣子才是皇帝所喜欢的。 就算新皇继位看不上他,大不了退休回家养老嘛……汪广洋对自己的后路,想的太清楚了啊。 朱楷虽然没有去过朝堂,也对朝堂上的事情没有任何想法, 应天府早已成为朱楷得 朱楷虽然没有去过朝堂,也对朝堂上的事情也没什么想要了解的兴趣,但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有些东西他即便不想掺合,不想了解,可身边总有些议论会不自觉的传递到耳朵里,朱楷哪怕不想知道他也会有耳濡目染的影响。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朝堂上跳的正欢的大臣们,都是戏精上身,一把年纪了演技还像小鲜肉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演戏似得,朱楷看着都觉得非常尴尬。 这些朝臣们的狂吠,朱楷直接选择视而不见,一群演技堪比小鲜肉的老腊肉,还不够辣眼睛的呢。 朱楷想做什么? 没别的,就一个:玩。 自己出去玩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打遍应天府无敌手,无敌的感觉,让朱楷在出去的时候,看到同龄人总有一种鄙夷感。 一群渣渣,岂配与我为敌? 所以,想要在应天府玩的开心,就要从培养对手开始,只有敌人强大了,自己才能玩的更开心嘛。 没错,一切都是为了玩的开心。 如果没有强大的对手,玩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应天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朱楷是最受朱元璋和马秀英宠爱的皇子,朱楷想要和对方公平对打,对方敢和他对打吗? 朱楷在应天府无人能敌,和他的身份是分不开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吃的像熊罴一样? 所以,为了在应天府多培养一些‘对手’,朱楷已经决定,要从最可能成为‘对手’的人开始培养。 谁最有可能? 当然是那些愚蠢的弟弟! 朱樉朱棡年龄已经大了,正是皮糙肉厚、谁也不服的年纪,再过两年他们去就藩,那就晚了啊。 所以,朱楷决定要提前把对手培养出来,省的他们离开以后没得玩。 为此,朱楷为自己的弟弟们制定了一系列的成长计划:上午读书,下午体能训练,晚上读兵法,一天到晚把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年头的学习任务并不很重。 朱楷也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折……来让弟弟们成长。 至于去文华殿给弟弟们讲课,这是朱楷现在感到最快乐的事情。 之前把宋濂气得晕过去,去找朱元璋告状,最后也没什么问题嘛。 又没有挨揍,这就还没有触碰到朱元璋的底线,自己随时都可以在底线附近反复横跳。 只要没挨揍,那就有的玩! …… 第二天,一位姓王的老夫子正在授课,朱楷吃饱喝足后,再次来到文华殿内。 朱楷也不认识对方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位颇有才学,在杏林颇有威望的老夫子。 当然,他能够成为皇子们的老师,也有宋濂举荐的功劳。 皇子们对这位王老夫子的厌恶,比对宋濂更甚。 宋濂讲课还是有一套的,皇子们烦他也是因为他喜欢告状,王老夫子就不一样了,他讲课讲不好,满口的之乎者也卖弄自己的文化知识,最烦的就是这个。 可是,皇子们还不能说什么,谁让自己的文化水平不够呢。 曾经不管是哪个皇子都非常不喜欢听他讲课,但现在朱樉和朱棡倒是有了从良的样子,所以表现的还算可以。 朱楷和朱棣倒是一样,他们两人是不管谁的课,都听不下去,现在可能会好一些,朱棣跟着徐达等一众将领去学习兵法,这正是朱棣所喜欢的。 所以,孩子们最喜欢做的,还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说学习,有些人喜欢读四书五经,有些人喜欢读兵法。 当然,也有改变的人,从良的朱樉和朱棡,虽然很不喜欢读书,但想到读书对自己有用,对未来治理自己的封地有用,他们还是忍着内心的不适,拼命的让自己能够静下心去学习。 励志作对大明有益藩王的朱樉和朱棡,看到朱楷以后,内心是一片哀嚎。 我们不好好学习的时候,朱楷根本不在文华殿出现,现在好不容易想好好学习,朱楷却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了文华殿,整天跑来捣乱,朱樉和朱棡两人不由得感到无比难受…… 想好好学习,怎么这么难? 我亲爱的二哥,您就不能挑别的人去祸祸吗? 为什么老是祸祸我们哥俩? 结合朱楷往日的种种劣迹,朱楷突然出现在文华殿捣乱的行为,让朱樉和朱棡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在针对自己。 可恨呐! 宋濂被朱楷气得病倒,王老夫子见到朱楷自然没有好话,对着朱楷就是冷嘲热讽:“二皇子殿下要当夫子,为皇子们授课吗?” “没有,我是来学习的。” 朱楷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你盛情邀请我来讲课,那也是可以的嘛,来来来……你把讲台交给我,我来讲!” “……” 王老夫子:我什么时候邀请你了啊? 很明显,这位王老夫子和宋濂还是差着段位的,被朱楷言语上一激,直接上头,拂袖离开文华殿。 至于像宋濂一样坐下听朱楷讲课,那更不可能了,他根本做不到。 朱楷则开心了,愚蠢的弟弟们接受他的教导,岂不是要一飞冲天?反派值蹭蹭蹭向上涨? “今天,继续由朱夫子为你们讲课!” 朱楷走上讲台,开心的对自己的弟弟们说道:“现在,就让我来教你们一下学堂上的规矩!以后,你们在上课前,要全体起立,喊老师好,听到没有?” 朱棣带着一众弟弟们欢呼雀跃,朱樉和朱棡则是露出如丧考妣的表情。 实锤了,朱楷来文华殿,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想要的优越感的。 …… “陛下,臣年事已高,请您允准臣辞行,告老还乡。” 王老夫子离开文华殿,直接去找朱元璋辞行。 他也不告状,因为告了也没啥用,朱元璋根本不听。 连宋濂告状都没啥用,他又算什么? 辞行? 告老还乡? 朱元璋连问都没有问,直接答应:“哦,好。” 既然你想告老还乡,那就回去吧。 朱元璋还真不需要这种满口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老夫子,既然他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王老夫子本以为朱元璋再怎么样,也得问他一下告老还乡的原因呢,所以想着以退为进,然后趁朱元璋询问他原因的机会,好好地告一下朱楷,可万万没想到,朱元璋根本不问,就直接答应。 这说明朱元璋早已知晓他辞职的原因,出于袒护朱楷的目的,直接答应下来。 王老夫子也是有骨气的,看到朱元璋是这种态度,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此等怙恶不悛的皇子,如此不分黑白,只知道袒护儿子却不在意天下的皇帝……这样的王朝,还有未来? 离开也罢! 王老夫子脾气上来,连朱元璋的身份都不在乎了,气呼呼的拂袖离开。 至于朱元璋,似乎根本没在乎王老夫子离开与否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似乎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王老夫子所崇拜的孔庙,都没有被朱元璋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王老夫子呢? 根本没放在心上。 儿子们很争气,老朱同志一点都不慌,打破现有的大明朝,朱元璋也有信心能建立一个新的大明朝。 而且,朱元璋很确定,他有这个信心,但那些站在他对立面的士大夫们,可不见得有这份信心。 至于朱楷去教弟弟们,那就让他去呗,他还能把自己的弟弟们教坏了不成? 朱元璋、马秀英、朱标都知道,朱楷多么的照顾他的弟弟们。 …… 上午讲课,首先从规矩开始讲,作为皇子,他们是不守规矩的,反正规矩都是他们老朱家定的,在朱楷不存在的那个大明朝,就朱樉和朱棡干的那些事,朱元璋把他凌迟都没问题,可最后不一样好好的吗? 但是,朱楷去教皇子们就不一样了,他也是皇子,他教弟弟们守规矩,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如果换个人教皇子讲规矩,皇子或许会鄙夷,然后去反抗,但现在朱楷教,而且还很有意思的样子,皇子们都觉得新奇,觉得朱楷给他们带来了好玩、有趣的体验。 上午随便学了一会儿规矩,然后朱楷宣布,下午继续上课。 往日,皇子们只需要上午上课就好,下午完全靠自觉去学习,但朱楷不一样,你们全天候都要学习。 年龄小的可以不学,但在老六朱橚以上,每个人都要学满一天的时间。 如果换成往常,朱棣听说自己全天都要上课,连晚上都要学习后,肯定会爆炸,但现在不一样,给他讲课的是朱楷,是他最崇拜的二哥,别说学一天了,就算十二个时辰不睡觉,他都愿意跟着朱楷。 至于徐达那边……徐达是谁?有朱楷香吗? 不过,下午的训练,就比较枯燥乏味了,朱楷把他在上学时的军事化管理拿了出来,把愚蠢的弟弟们训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朱楷对军事的了解,不能说只是皮毛,因为当年他当船员之前,在大学是被军事化管理的,而且带他们的教官,也是退伍的老兵,对于军队里的事,他算是知道一部分。 可就是这一部分,也领先于现在的大明! 胡惟庸要离开应天府,所以就把徐达推到丞相的位置上,挂了一个左丞相的职务,位置在汪广洋之上。 谁让徐达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呢。 但徐达也清楚,他当丞相,根本处理不了什么政务,还是要把工作的重心放在治军上,当然现在他多了一个任务:教导朱棣。 下午,徐达到了军营中,可往常来的很早的朱棣,今天却并没有来,徐达也不以为意,可连续三天,朱棣都没来。 “此子,不堪大用!” 这是徐达给朱棣的评价,朱棣之前露出对军事很有兴趣的样子,可有兴趣又能怎么样?来了两天就不学了。 像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朱棣根本不能成长为合格的藩王,不可能为大明固守边疆。 老子英雄儿子狗熊。 徐达不由得感叹,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想到这些后,徐达也笑了起来。 如果每个皇子都像朱楷或朱标那么优秀,那该轮到他们这些当臣子的担心了。 毕竟皇子太优秀也不好,会造成很大的恐慌。 朱棣……随他去吧,大明的北境,有朱楷守护! 想到朱楷在北境横扫一切,遇敌杀敌势不可挡……徐达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生子当如二皇子! 生子当如二皇子! 徐达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没机会成为朱楷这般优秀的武将了,但这位最优秀的后起之秀,是自己的女婿啊! 徐达想想都觉得很美。 徐达带着朱棣训练的地方,就在皇城的军营中,他想到朱楷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询问:“二皇子现在在干什么?” 跟着徐达在一起的,是宫中侍卫统领郭英,听到徐达的询问,郭英随即说道:“二皇子正带着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还有一些宫中侍读、良家子,聚在皇宫的军营里耍呢,二皇子说要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大军来,要把基层校尉培养出来,魏国公您的儿子也跟着他一起。” 说话的时候,郭英并没有隐瞒,也没把朱楷要带出一支天下无敌大军来的美好愿景当回事,在他看来无敌的军队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是通过一场场大仗打出来的。 练能练出来什么精锐? 徐达听到郭英的话,也没把朱楷带兵训练的事当回事,在他看来,朱楷没读过兵书,不足以为帅,而且朱楷像是熊罴,武力值当属大明军中第一,让他做个冲锋在前的武将最适合。 他练兵……估计是在应天府找不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朱元璋和马秀英又不让他出去,这才带着弟弟还有宫中侍读、良家子们找乐子玩吧? 算了,让他们去玩吧。 徐达也没当回事,然后再军营里处理了一些公务,和郭英聊了会天,这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他的任务,本来就是为了培养朱棣军事方面的才能,现在这位正主不来,徐达也就早早摸鱼下班,然后回家了。 徐妙云快结婚了,徐达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要好好给自己的女儿准备嫁妆,徐妙云很优秀,小小年纪便把家中管理的井井有条,朱楷对徐妙云也很信任,把自己的生意交给徐妙云区管理,徐妙云都处理的相当出色。 朱楷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英雄,徐达认为徐妙云嫁给朱楷,倒也不会让闺女受委屈。 就是朱楷长不大的性格吧……算了,小孩子脾气就小孩子脾气,如果朱楷像朱标一样沉稳,徐达还不放心把徐妙云嫁给朱楷呢。 回到家,大女儿徐妙云不在,徐辉祖和徐膺绪也不在家,小儿子徐增寿在睡觉,家里显得空荡荡。 小女儿徐妙锦脸上挂着笑容,两颊带着酒窝看着回家的徐达:“爹,您回来这么早,不会是想偷吃烧鹅吧?告诉您……姐姐已经叮嘱过了,不让我们给您烧鹅吃,说这是二皇子殿下下的命令,还说有人敢给您偷吃烧鹅,就告诉二皇子,让他去惩罚别人。” 徐达上前,刮了下徐妙锦的鼻子:“闺女啊,你才是爹的小棉袄,我最疼你了。” “少来,爹最疼我姐姐了才是。” 徐妙锦认为徐达在骗她,所以根本不上当:“爹您把天下第一大英雄招来给姐姐做夫君,不像我……什么都没有。” “……” 徐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不能让俩闺女都嫁给朱楷吧:“闺女放心,等你长大了,爹给你找个更出色地夫君。” (本章完) 100.第100章 朱楷:到底发生什么了? 第100章朱楷: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才不要那么出色的呢。” 徐妙锦似乎心里早有人选,但徐达没听出来什么意思:“爹爹跟我走,我有只鹅腿……趁姐姐不在,让您尝尝。” 徐达脸上立刻笑的像盛开的花一样:“哎呦喂,不愧是爹的好闺女,这么快就知道心疼爹了。” 满意,非常满意。 大女儿管的太狠,还得是二女儿心疼爹爹啊。 吃了烧鹅,还有蔬菜水果,塞了一肚子吃的那叫一个开心,等徐达吃干抹净,重新来到院里的时候,看到徐妙云已经回来了,自己的儿子徐辉祖和徐膺绪也回来了。 不过,徐辉祖和徐膺绪的表情不是很好,身上也是脏的一塌糊涂,甚至还烂了好几个地方,别说爱干净的徐妙云,就算徐达看到,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着,又出去打架了吗? 可脸上为什么没伤? 徐妙云并没有看到徐达,看着弟弟开始训斥:“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昨天刚给你们的新衣服,你们穿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吗?” 徐辉祖低着头表示服从,反正他已经想清楚,和徐妙云争论,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既然没好果子吃,那就老老实实听从。 徐膺绪却不知道这些,面对徐妙云的训斥,他只感觉自己很委屈:“姐,我们也不想的,但楷哥让我们去训练,不训练就会挨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您和楷哥商量商量,不让我们训练成吗?” 可见,朱楷的训练,让徐膺绪很不开心。 大家一起玩闹,大块吃肉,大口喝果汁多好,朱楷都说了,等他们再大一些,就可以喝酒了。 可不管喝酒还是喝果汁,都比现在的训练要好,可徐膺绪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在训练场上被朱楷骂,回到家里还要被徐妙云教训,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委屈,想哭! 徐妙云见徐膺绪搬出来朱楷压她,顿时就笑了。 朱楷又能怎么样? 现在还没结婚呢,就想着借朱楷的名字压我么? 徐妙云根本不吃这套:“去祠堂站着,不许吃晚饭!” 说完,徐妙云又加了一句:“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如果伱们再如此,那你们就别穿新衣服了!” 缝缝补补又三年,又不是不能过! 再说,就徐辉祖和徐膺绪这般浪费的样子,再好的家庭也经不起这般的浪费不是? 徐达也经常说勤俭持家,徐妙云受到徐达影响不小,所以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成为败家子。 “哦。” 徐辉祖和徐膺绪话都没说出来,老老实实去祠堂呆着。 徐妙云教训完徐辉祖和徐膺绪,转过头看到徐达,然后上下打量着他。 吃了两只鹅腿的徐达本来就心虚,此时面对徐妙云的目光,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万一被发现猫腻就不好了。 “女儿处理起来事情,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 徐达笑着对徐妙云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二皇子比较小孩子脾气,就需要女儿这般管家的人,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很看好你们两位金童玉女。” 夸徐妙云夸的,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徐达立刻撤退,不给徐妙云仔细观察的机会。 开神马玩笑,看看徐辉祖和徐膺绪的结局,徐达可不想因为两只鹅腿,被赶到祠堂罚站。 这是朱楷给徐妙云的权力,徐达就算是一家之主,也抵挡不了皇权的强势镇压。 原本,徐妙云也是贴心小棉袄的,可惜……现在漏风了。 …… 漏风的小棉袄不止徐妙云一个,另外一边冯胜家的小棉袄也漏风了。 冯雨婷有机会到皇宫去见皇后马秀英,可冯雨婷是谁?她的不守规矩都是朱楷教的,来到皇宫后就跑去找朱楷了。 朱楷刚洗完澡,还是在超级远洋货轮上的沐浴液洗的,浑身都是香味,冯雨婷特喜欢闻这种香香的味道,趴在朱楷身上像树袋熊一样。 “你别动。” 冯雨婷捏着朱楷腰上的肉,威胁朱楷老实点:“先让我闻闻,你用什么胰子洗的?为什么会这么香?” 香? 还好吧? 朱楷眉毛一挑:“有机会我们一起洗,我让你身上也这么香香的。”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冯雨婷耸着鼻子,“我爹可是说了,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小心你。” 朱楷听到冯雨婷这么说,当即就不忍受了,环手把冯雨婷抱住:“我要是不做什么,那不是对不起你爹说过的话吗?” “哈哈!” 朱楷突如其来的行为,冯雨婷非但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的看着朱楷,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朱楷也想当正人君子的,而且冯雨婷的年龄比较小,朱楷在做一些让夫妻‘和谐’事情的时候,还是很照顾冯雨婷的。 没错,朱楷就是正人君子。 可是,哪个正人君子,能抵挡得了‘三年起步’的诱惑?这不摆明了考验朱楷吗? 哪个人能抵挡得了呢? …… “我听我爹说,你一直想去齐鲁,皇后娘娘不让是吗?”冯雨婷不像徐若云那般大家闺秀,她更像是朱楷得好兄弟,她对朱楷说道:“要不,我帮你?”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去找我娘求情吗?” 朱楷没想着冯雨婷能帮助自己前往齐鲁,他对冯雨婷说道:“没用,我娘现在满心思都放在我结婚上了,我这个时候如果敢偷跑出去,她能跑到齐鲁把我抓回来,然后亲自打断我的腿。” “我一个没过门的儿媳妇,怎么去求娘?” 冯雨婷脸上露出小狐狸似得笑容,“相公,我有一计,可让你前往齐鲁。” 嗯? 她有什么鬼主意? 冯雨婷细细索索的趴在朱楷耳朵边上说着什么,听得朱楷直皱眉:“为什么我感觉,是你想出去玩呢?” “什么是我?我不是,你别扯!” 冯雨婷当然不会承认,并且倒打一耙:“如果不是听我爹说过一句,我才不会帮你想办法呢,皇后娘娘对我多好,我这么欺骗她良心都不安。” 一副我只是为了你的样子,朱楷对她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如果是徐妙云朱楷还相信点,毕竟徐妙云的性子就是这样,但冯雨婷则不同,她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古灵精怪的调皮。 如果用两个大家比较熟悉的人来做比喻,那么徐妙云就是穆念慈,冯雨婷是黄蓉。 不要问朱楷喜欢哪一个,他都喜欢。 “算了吧,如果我想去,我娘、我爹也拦不住。” 朱楷没有同意,原因很简单,如果前往齐鲁只是打倭寇,朱楷说不定就带着徐妙云和冯雨婷一起去了,但齐鲁还有个孔家当对手,这个树大根深的土皇帝,朱楷可想不出来,若是对方知道自己去是要挖了他祖宗的根,他们说不定会想出什么狗急跳墙的法子呢。 所以,朱楷不放心她们跟着过去,还是自己去比较好。 …… 直到冯雨婷的家人来喊她,她才恋恋不舍的从奉先殿离开,同时也没有忘记,告诫朱楷一定要常去找她,让在一旁的家人们很是无奈。 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老是和朱楷呆在一起做什么?以后机会不多得是吗? 冯雨婷的小脑袋瓜才不会想这些,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从皇宫离开后,冯雨婷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找徐妙云,此时徐妙云正在打理自家生意,忙的正在算账,看到冯雨婷来也顾不上招呼,让她自己玩。 可是,冯雨婷明显没想着让徐妙云继续干活,上来就是一通捣乱,让徐妙云记账记得难受要死。 “忙忙忙……姐姐你就知道忙,你家男人现在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你也不帮忙想想办法。” 冯雨婷虽然是小孩脾气,但她并不是傻,把朱楷不让自己和他去齐鲁的事说给徐妙云听,然后她才询问道:“姐姐,你说……相公去齐鲁,会不会很危险?听我爹说,齐鲁那边的倭寇可凶了呢。” 倭寇很凶? 可徐妙云听到的消息是,区区倭寇,不足为虑,根本不用朱楷去,单单是吴祯就可以将其剿灭,再说了,朱楷连北方的残元都没看在眼里,区区倭寇会是对手? 所以,肯定不是如此。 相公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但却不方便告诉冯雨婷。 徐妙云知道,朱楷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但他的那些想法却是离经叛道,不用牛马能日行千里、人还能在天上飞……这怎么可能嘛,根本不可能! 可是,当自己在质疑的时候,朱楷却展现出非常委屈的姿态,明明那些都是真的,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呢? 或许…相公是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梦吧? 摸了摸冯雨婷的丸子头,这是朱楷教她梳的,而且很喜欢,冯雨婷要么是双马尾,要么是丸子头,完美迎合着朱楷的喜欢:“妹妹,我们的男人,是个大英雄,所以他不让你帮忙,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能处理好任何事情!” 所以,相信朱楷就好。 冯雨婷自然也相信朱楷可以处理好一些事情,但让她不开心的是,朱楷在忙自己的事……好没有参与感啊! 难道,我就是混吃等死的废物? 朱楷:你不是有丸子头吗?再不济也有双马尾啊! …… 小时候,朱楷把自己穿越前所知道的世界,用梦的方式告诉过很多人,但其他人听到后,只是会心一笑,只觉得那是梦境。 梦境罢了。 哪怕马秀英和朱元璋,在听到朱楷说的那种神仙般的世界后,都摇摇头……一天三顿都能吃肉,身上穿的衣服比丝绸都要华丽,这怎么可能呢。 不相信! 只当是孩子的玩笑话吧。 但对于朱楷来说,那是真的!十几亿人都能吃饱饭,更何况现在不过是两千万人左右,让他们吃饱饭,顿顿有肉,很难吗? “爹,出海!一定要出海!” 奉先殿内,朱楷和朱标、朱元璋一块喝着酒,吃着和牛火锅,挥舞着手臂对朱元璋和朱标说道:“大明之外有金银、有高产的粮食,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还有比大明更多的铁矿……这些财富放在野蛮人手里实在是太浪费,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资源掌握在自己手里……” 朱楷又在说着和小时候一样的梦境了,朱元璋听了很多遍,但现在再继续听,却依旧觉得津津有味。 朱楷描述的世界很大,但朱元璋对海外……始终抱着一丝丝的警惕。 不仅仅是时代局限性导致的,还有历史原因以及朱元璋自己的原因。 元朝东征倭国,还没到陆地就遭遇海啸而全军覆没,消息传到中原大地,自上而下都认为倭国被神明庇佑,人力不可攻之;朱元璋虽然不信这个,但他也是有万分小心在的。 另外就是,在朱元璋还没建立大明朝,正在和张士诚一众草头王交手时,方国珍曾在海上给朱元璋带来非常大威胁,所以朱元璋对海洋抱有很深的成见。 自己在一亩三分地里把百姓照顾好不就行了吗? 外面的风险那么大,为什么要冒险? 可是,想到朱楷说到的丰富资源,朱元璋又忍不住意动。 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穷惯了,现在虽然有钱了,依旧没有改变朱元璋想把好东西都搂到自己怀里的习惯,海外的世界被朱楷描述的那么好,让朱元璋的心里也跟着痒起来。 自己的儿子…总不至于为了出去玩就骗自己吧? 信誓旦旦的一遍又一遍说,朱元璋再怎样都不觉得这是假的。 朱元璋也一直在思考,朱楷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去海外,现在看出来了……朱楷身上有他们老朱家的优良传统,有好东西真往自己口袋里装。 朱楷说的事情,太大。 朱元璋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拿主意,看向旁边的朱标,发现他对朱楷所描述的世界,也带着向往。 可能……是被朱楷带偏了吧。 他们只想着让百姓一天三顿,好好吃饭,朱元璋想过为百姓做事,也想过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只是没听朱楷说之前,他却没有那么系统的想过如何对百姓好。 朱标也同样如此,他和朱元璋一样,只知道他们老朱家要代表百姓的利益,却没有仔细的去想过,如何去代表百姓,可朱楷却能够系统的把一些事情说出来,让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朱楷不想当皇帝,但他想对百姓好。 可是,想要对百姓好,就是要成为皇帝,只有皇帝才掌握着无上的权力啊。 今天喝的酒有点上头,朱标没顾忌旁边还有朱元璋在,拍了拍朱楷得肩膀,很认真的告诉朱楷:“楷弟,你想对百姓好,就要有权力,而能够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有皇位!楷弟,要不皇帝你来当吧,只有这样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不当!” 朱楷再一次的拒绝,然后对朱标说道:“皇帝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想做什么,别人阻拦不了,哪怕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你这竖子!” 朱标还在想办法,让朱楷松口答应去当太子,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脑袋上就被朱元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扭过头,看到朱元璋那张黢黑的脸,只是他还没有明白,自己的老爹为什么要打自己。 “竖子!都是逆子!” 朱元璋气愤的指着自己: “现在的大明皇帝,是咱!是咱!咱一天不死,你们就只能是太子!” 说完,朱元璋不解气的又在朱标头上拍了一巴掌:“老子的皇位,就这么被你们兄弟俩嫌弃?” 之前还是背着他说呢,现在好了,说坏话连人都不背,朱元璋得让这俩竖子知道,什么叫父! 被朱元璋劈头盖脸的收拾了一顿,朱标顿时就舒服了,自己刚刚的确有点飘,好端端的在朱元璋面前提不想当皇帝干啥。 朱楷倒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朱元璋收拾朱标的时候,没忘记旁边看热闹的朱楷,连带着把朱楷也揍了一顿。 朱楷:话又不是我说得,关我什么事? 可惜,愤懑的朱元璋根本不管这个,直接来了一发范围性物理攻击,把朱标和朱楷都揍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朱楷郁闷的看着朱标:“大哥,以后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倒人兴趣的话了,好好的一顿饭……” “我知道了。” 朱标挨了一顿打,也很郁闷,看了眼朱楷:“都是你这竖子,让你做什么非不做什么,就是欠揍!” 如果朱楷答应当皇帝,哪有这些破事? “当皇帝有什么好得?身居大殿之上,外界的消息都靠人来得知,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能保证是真的?” 朱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而且也很多疑,一般情况下不会对其他人有太多的信任,尤其是君臣对立双方,朱楷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他人,都不能相信! 朱楷有这种不相信其他人的决断,但朱标会吗?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朱标从小到大接触的是什么人?他们能代表得了百姓? 朱标会相信那些人,朱楷不会。 面对朱楷的话,朱标似乎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楷弟,你说得这些,我都懂,也都明白,但我们除了大臣,还有遍布大明的暗探,汤伯伯正在帮爹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些事一旦做成功,那我们就会又多一只看着天下的眼睛。” 有这两只眼睛在,还担心别人会造反吗? 朱楷听到朱标的话,无奈的摇摇头。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大臣,他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私欲。 高冷如于少保……又能如何? 他不在乎什么封侯拜相,他只想名垂青史! 他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欲望,变成了一个名垂千古的名臣。 这是因为自身的欲望在作祟!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可是,谁又能保证,天下人人都有于少保的欲望? 同理,朱标自己足够优秀,他能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像自己一样? 所以……朱楷不想去想那么多以后的事,他不想到了以后还要操这么多的心,这是朱楷不想做的。 既然没办法预料到以后,那就干脆不去想,老子开开心心过完这辈子,剩下的事交给天意不好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朱楷才不会操心那么多。 看着对自己颇为自信的朱标,朱楷无奈的摇头:“大哥,你现在还不如三弟、四弟。” 没等朱标说话,朱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去年,三弟四弟隐姓埋名的出去了一趟,现在成长飞速,估计等到他们真正前往封地就藩时,就会成为合格的藩王。” 说着,朱楷瞟了眼朱标:“说不定,他们还会更进一步。” “真的?咳咳……” 朱标兴奋劲还没上来,就被朱楷鄙夷的眼神堵回去了。 指望着朱樉和朱棡成长到足够强,好造反,然后自己把大明甩手给三弟四弟是吧? 你丫一个太子,怎么能有如此卑劣的想法呢? 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才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只是楷弟啊,三弟四弟都已经成才了,你呢?” 言下之意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才是。 朱楷才不吃这套,激将法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 朱标的酒量很好,和朱楷也算是半斤八两,俩兄弟被老朱揍了一顿,两杯酒下肚后,很快就忘记刚刚的痛苦,喝的上头时还大声的抨击着老朱,听得在门外的老朱脑门上的黑线就没消失过。 入夜,朱标醉醺醺的从奉先殿中离开,可还没回到东宫,就被朱元璋直接拉到武英殿了去。 此时,朱标是懵的。 武英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朱元璋的书房。 除了朱元璋自己,其他人谁敢喝醉了到这里来? 可是,就是这么神奇! 朱元璋今天竟然让朱标在喝醉酒之后,出现在武英殿中。 这让朱标不由得想到此时在奉先殿中的朱楷。 老爹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他,肯定是因为朱楷吧? 想到朱楷,朱标就不由得头皮发麻:“爹不会又让我想办法,让楷弟去齐鲁吧?我能有什么办法?” 果不其然,朱元璋对朱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想办法,让楷儿去齐鲁……你这竖子,不要给咱拖,也不要打马虎眼,想办法把楷儿送出去!” “果然!” 朱标脸上如丧考妣,他觉得自己就不该这么早从奉先殿出来,哪怕在奉先殿睡觉呢……如果朱元璋愿意在外面等一晚上,那朱标心里说不定还会好过一点。 我只是个老实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老爹一肚子花花肠子都想不出办法,我能怎么办? 朱标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可这次朱元璋并没打算让朱标为难,他摸着下巴说道:“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楷儿身上,我们要想办法让你娘知道,楷儿出去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那能有…… 不对! 朱标想到了什么,一扫刚刚如丧考妣的模样,眼睛里突然冒出精光,抬头看向朱元璋。 却发现朱元璋同时也看向自己,眼睛里的光芒,似乎和刚刚一样。 他们,想到一块去了啊。 “爹,要不我……” “滚!” 朱元璋毫不留情的打消朱标的念头,“你能演出什么鬼样子?净给咱添乱!” …… “什么事啊?脸色这么难看?” 马秀英看着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的朱元璋,不由得询问道:“不会是楷儿又惹你生气了吧?” “除了那逆子,还有谁能让咱生这么大的气?” 朱元璋气的拿起拳头砸桌子,砸了两下又觉得不合适,讪讪的把手放下。 如果朱标在旁边,肯定会给老朱比出大拇指。 这演技…… 已经有楷弟一半火候! 不等马秀英追问,朱元璋就主动告诉马秀英:“那竖子,手里有一种很厉害的火器,比火铳还要厉害,有的像巴掌大小,有的三尺多长,还有一种可在四里外取人性命……这种武器一旦让咱大规模的列装到队伍中,咱大明的兵马弹指间便可消灭蒙元,多好的机会啊,可是那竖子……根本不帮忙,唉!咱拿他还没办法。” 用朱楷的话说:就喜欢看到朱元璋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看着生气的朱元璋,马秀英也没当回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楷儿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做事风格,有什么好生气的?” 站在朱元璋背后,帮着朱元璋打消心中的不舒服,随后说道:“楷儿不是小气的人,他做事有他做事的想法,你说的那种武器,楷儿早就和我说过了,这种武器一旦流传开来,那我们出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几里外一个人凭借一把枪就能要人性命,谁还敢出去?” “这有什么难的?” 朱元璋似乎早就想到应对的办法,对马秀英说道:“咱们只要把那种武器放在自己手里,谁又能从咱手里把它拿出去?” 说的倒是信心满满,但马秀英却知道,这种武器,只有掌握在他和朱标、朱楷三人的手里,朱元璋才会放心的。 朱楷说的武器非常好,马秀英听到都非常心动。 几百米外杀敌像割麦子一样,如果大明有两万……啊不,只要有一万兵马拥有这种兵器,天下哪里还会有大明的敌人啊? 马秀英仁慈,她同样知道打仗会死人,如果朱楷能把他的武器拿出来,无疑会少死很多人,但朱楷的一席话,却让马秀英打消了她的想法。 马秀英一边给朱元璋按摩肩膀,一边解释让朱元璋顺心:“楷儿手里的武器固然是好,但他的这种武器又能有多少?你有天下最精通锻造技术的工匠,他们都仿造不出来,谁还能造出来?万一楷儿手里的武器消耗完,咱大明的军卒,就不会打仗了吗?” 马秀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也是追随在朱元璋从濠州杀到应天的女将! “咱们大明的儿郎,仅凭血性,便可无往不利!区区器利,不过小道尔!” 血性,才是一支军队的军魂,绝非什么先进武器。 朱元璋听着马秀英劝自己的话……心里有些忐忑。 她这是上钩了,还是没上钩呢? 接下来的话,朱元璋不敢说了,害怕露馅。 “算了,吃饭……吃饭吧。” 朱元璋装作不愿意再提起的样子,对马秀英说道:“那竖子,就让他自己抱着武器玩去吧,咱还不稀罕了呢。” 这么好的武器,如果只是放在朱楷身边,的确浪费,他呆在应天府哪都出不去,有那么好的武器,除了能生锈,还能干啥? 马秀英在听到朱元璋的话以后,不由得若有所思……是不是自己对朱楷的保护,太过了呢? 朱楷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大明的强盛而存在的啊。 马秀英默默地不说话,思考着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 过了两天,朱楷听到马秀英放他离开应天府的消息,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让我出去了呢? 不会又是老爹搞的鬼吧? 想到朱元璋越来越娴熟的演技,朱楷觉得马秀英放自己离开,十有八九是他搞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我有点不想出去了呢? 去齐鲁,可以。 但是要等婚礼结束后再去。 这是马秀英得底线。 朱楷也没办法,去见到马秀英时,朱楷很不情愿的对马秀英说道:“娘,您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不是说好不让我去吗?不会是我爹又在吹枕边风吧?” “去!” 马秀英不轻不重的在朱楷肩膀上拍了一下,嗔斥道:“你爹在这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会抽你!” 在马秀英看来,自己这孩子,哪都好,就是长了张得罪人的嘴。 这傻孩子,因为这张嘴被老朱打了多少次,怎么都不长记性呢。 而朱楷听到马秀英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我就知道,肯定是我爹给您说了什么,娘,我爹那家伙,一肚子坏水,千万别信他,现在我不想出去了,结了婚也不出去。” 就是这么傲气! “随便你。” 马秀英已经知道,朱楷手中有一支连朱元璋都要垂涎的武装。 其实,马秀英之前就知道,但她却没有更多在乎,在她看来,只要朱楷老老实实在家就好,其他的她不是那么的在乎。 但随着朱元璋一直在她耳边吹枕边风,马秀英也逐渐意识到,自己想要把朱楷限制在皇宫,限制在应天府的想法,只能限制住一时,却不能限制一世。 半个时辰都坐不住的朱楷,能老老实实让他在应天府呆一辈子? 马秀英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让朱楷自由的去飞。 当然,也是有前提得,一年之中,最多只能出去半年,时间如果超出,那下一年就不会再有机会。 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的朱楷,不想出去。 他坚信,马秀英肯定是受到朱元璋的蛊惑。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不出去,凭啥听别人的?” 我可以去,但不是在别人怀小心思的情况下推自己出去。 从北境回来以后,朱楷意识到,前往北境,其中有老朱故意而为之的暗中推动,自己稍不留神就钻到他下的套里。 这次,也不例外。 “我不去了!” 朱楷非常坚定的对马秀英说道,“等我结婚了再说吧。” 听到朱楷做出的决定,马秀英心中自然愿意,但想到朱楷的性格,他即便现在不去,以后也会想办法去。 孩子长大了,他不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 “随便你吧,爱去不去。” 留下,能让马秀英更开心。 哪怕,只是很短暂的时间。 …… 朱楷想要前往齐鲁,朱元璋和朱标都没有在朝堂上说过。 只是在后宫闹腾的比较厉害。 但后宫是什么地方?这地方到处都是窟窿,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外面的人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当外面那些一直盯着朱楷的太子一派,得知朱楷想出去,他们激动的不得了,恨不能现在就抬着朱楷离开。 赶紧走吧,走的越早越好,朱楷一年半载不回应天府正合适,最好是在朱标继承大位之前,就不要回来。 如果不是因为朱元璋太过袒护朱楷,这些太子一派都准备联名上书,让朱元璋把朱楷送走了的。 这些人只觉得,朱楷只要不呆在应天府,去哪都好,别说去齐鲁了,就算现在让他去草原上的蒙元王庭,这些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朱楷送过去。 至于朱楷去了外面能造成的威胁,他们不会在意。 当然,也有在意的。 比如刘基,比如李善长。 刘基知道朱楷是闲不住的性格,也吃准朱楷是个惹祸精,他对朱楷想要前往齐鲁,持反对态度,就是担心他会闹腾。 去了趟北境,把原本需要十年甚至更久的蒙元打的全线龟缩,连依附于蒙元的草原部落都被灭了两个,打的高丽再不敢踏足辽东,这种破坏力着实让李善长忌惮。 朱元璋定都应天府,对北方的控制稍弱,李善长则开始努力经营北方,齐鲁作为北方最重要的战略要地,他当然要将其掌握在自己手里。 李善长的确也做到了,作为天下文官之首,哪怕已经在朝堂上不再担任要职,李善长依旧有一群‘朋党’占据朝堂要位,他在齐鲁的布局,得到了孔家的积极响应,现在都要穿上一条裤子了的。 在这种关键时刻,朱楷突然要去齐鲁,这让李善长心中警惕拉满。 以朱楷的破坏力,李善长在齐鲁的布局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所以,朱楷不能去齐鲁! 为了摸清朱楷前往齐鲁的真实意图,李善长在胡惟庸离开应天府之前,写请柬邀请胡惟庸,希望能从胡惟庸这儿,打听朱楷前往齐鲁的真实目的。 李善长了解胡惟庸,同样他也十分了解朱元璋、朱标,他觉得朱标突然提议派胡惟庸前往齐鲁,并不是排除异己那么简单。 朱楷只能是老朱家的助力,而不是捣乱者。 再说,胡惟庸的野心,也不会让他选择踏上注定要翻的船,他选择成为朱楷的走狗,肯定是在朱楷身上,看到了能够让他实现野心的东西。 朱楷,以前是我李善长忽略你了啊。 现在、以后,绝对不会! …… “先生,许久不见。” 胡惟庸接到李善长的邀请,便赶到李善长家中,对他手执弟子礼。 胡惟庸的出身不好,当年学成后,请求长者赐字,但对方以胡惟庸出身而拒绝,胡惟庸一气之下,发誓绝不授字,现在别人无论如何称呼他,都只能喊他的名字。 “惟庸,好久不见。” 李善长和胡惟庸是老乡,在之前他也当过胡惟庸的老师,但现在胡惟庸炙手可热、人人喊打,李善长也没有继续以师礼去接待胡惟庸,而是把他当成平辈的看待。 热情的邀请胡惟庸落座,笑呵呵的对他说道:“惟庸要去齐鲁任职,我在家略备薄酒,为你送行……惟庸,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聚过了吧?” “是啊,的确很久了的。” 胡惟庸也露出对往事追忆的神色,对李善长笑呵呵的说道:“自从我成为二皇子殿下的走狗,先生您便没有再邀请我来您家里了的。” 你李善长不是士大夫的牌面吗?为了保住你的牌面,把我拒之门外,和我形同陌路……现在怎么又要邀请我呢? 胡惟庸不是好人,他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李善长疏远他,那他再见时,就会报复回来。 报复……你能奈我何? 李善长听到胡惟庸的话,并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的把酒杯端起来:“哈哈哈,惟庸还是以前的惟庸!憎恶分明,之前是我不对,今天我来给你端酒赔礼。” 你说我狗眼看人低,那行,我道歉总可以了吧? 李善长不和胡惟庸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说我做事不地道,那我和你道歉,作为师长给你一个晚辈道歉,你能不兜着吗? “不敢当,不敢当。” 胡惟庸虚伪的站起来,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然后端起酒一饮而尽,亮出杯底给李善长看,李善长也不客套,端起酒杯同样仰头喝干。 “先生还是宝刀不老,您这么早离开朝堂,真是咱大明的损失啊。” 胡惟庸和李善长分别坐下,客套的聊着,反正就是不主动提起‘您找我有什么事’这句话。 李善长卡着这个点来找自己,摆明了有事,而且具体是什么事,胡惟庸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去齐鲁的事! 但是,你李善长不说……我胡惟庸就是不问,如果等胡惟庸吃饱了再问,那就没机会了的。 (本章完) 101.第101章 胡惟庸:我怀疑朱标在玩真的 第101章胡惟庸:我怀疑朱标在玩真的 “惟庸啊,你去齐鲁,虽然是从应天调到地方,但也是一个好去处。” 李善长一副为胡惟庸思考的样子,继续说道:“齐鲁非常重要,关系着南北的均调,陛下和太子殿下让你过去,摆明了是要给你加担子啊。” “给我加担子?” “得了吧?” 胡惟庸配合朱楷、朱标演戏这件事,外界根本不知道,哪怕李善长凭借他的智商猜到一二,胡惟庸也是不会承认的:“我堂堂一宰相,去齐鲁当什么巡察使,呵呵……分明派个人就能做到,凭什么让我去?” 我,胡惟庸,不服! 李善长看着胡惟庸愤怒的样子,更加确信心中猜测:胡惟庸前往齐鲁,身上必然带着秘密任务。 他们老朱家父子三人好的都要共天下了,伱还在这演什么? 李善长放下手里的酒杯:“惟庸啊,齐鲁之地,你怎么看?” “我用眼看。” 胡惟庸可不会顺从的挺李善长说,但此时也不能再继续装糊涂:“先生此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我之间亦师亦友,也是同乡,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惟庸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惟庸言重了,此次来找你,是为你的前程而来。” 李善长放下酒杯,看着胡惟庸:“惟庸啊,古往今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自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是……这天下不仅有陛下和臣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臣子为陛下分忧,可不是凡事听陛下命令行事,而是要在陛下和其他人中间,掌握好一种平衡!” 这是,在教胡惟庸为官之道。 也是借此机会告诉胡惟庸:你和老朱家走的太近,已经有人对你不满意了的。 胡惟庸听完,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还请先生指教。” 害怕? 谈不上! 胡惟庸是什么人? 他是要超越萧何,超越史上所有丞相的人,他有如此大的野心,就不会轻易做取舍。 现在,胡惟庸投靠朱楷,不惜名声的成为朱楷得走狗,这就说明他心中已经笃定,投靠朱楷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严重后果。 再说,现在胡惟庸已经掺合到朱楷、朱元璋、朱标三人的计划中,这妥妥的帝王宠臣。 至于李善长说的话……胡惟庸就当是一席话,听听就得,其他的也不放在心上。 “惟庸,我们的陛下起于微末,这些年来励精图治,成长非常迅速,已经有千古帝王之相,太子殿下袭承陛下,从小便展露出枭雄之姿,我大明一连出了两位帝王,已有汉唐之相。” 李善长说的是真的,胡惟庸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接下来的话,他就不是那么认同了。 “但是,陛下想要成就千秋伟业,不是凭借自己,就能完成的事,还有很多……其他的力量,比如士大夫,以及各地的学子,我们做臣子要做的,就是帮助陛下和太子殿下,把这些人紧紧地团结在他们身边。” 所以,胡惟庸你不要站错队! 你作为朱元璋的臣子,应该和士大夫站在一起,而不是去投靠什么皇子。 这是你一个丞相该做的事情吗? 胡惟庸听到李善长的话,不由得挑了下眉毛,这家伙,是让我和老朱家不能走太近啊。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善长:“先生,您太看得起我了,惟庸只不过是被赶出朝堂的小人,走狗,现在朝不保夕……而且就算我想帮您,我已经去了齐鲁,又能做什么呢?” 说到这儿,胡惟庸话锋一转,很是正色的对李善长说道:“不过先生放心,我是您的弟子,更是读书人,只要是有利于大明、能够帮助二皇子的事,惟庸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已经猜到李善长要说什么,胡惟庸就不会一问三不知的装傻,大家相互都知根知底,一味的装傻只能让李善长心生怀疑,倒不如装作把李善长言外之意说出来一部分,然后顺着往下继续说。 反正李善长再如何想组织力量和朱元璋分庭抗礼,那也要打着为朱元璋好的旗号,否则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说这些话。 当臣子的,就算想和帝王分庭抗礼,哪个不是打着为陛下分忧的旗号? 李善长的言外之意,在胡惟庸眼中和没捅破的窗户纸一样,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话。 所以,胡惟庸就算装傻,也得装到那个点上,否则装傻将士毫无意义。 李善长听到胡惟庸的话,脸上露出笑容,端起酒杯对胡惟庸说道:“我也是老糊涂了,我已经不在朝堂上担任官职,再加上今天本是要来给你送行的践行宴,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戏言、戏言尔,我先自罚一杯。” 话的意思是:今天无论说的是什么,都是胡说八道,出了这个门,我一个字都不认。 胡惟庸能明白李善长的意思,呵呵笑着说:“自然,这是自然,先生……我敬您一杯,今天我们只聊雪月风花,其他一概不谈。” “好!” 两人觥筹交错,喝完酒已经到了宵禁之前。 也不知道这两个大老爷们聊的什么,闲聊竟然可以聊三个时辰。 胡惟庸迷离着眼睛从李善长家离开,在马夫的帮助下,才晃晃悠悠的坐到车内。 李善长也喝的红光满面,站在门口看着胡惟庸的马车渐行渐远后,他脸上再无醉意。 “小狐狸。” 这是说的胡惟庸,他似乎清楚胡惟庸没有喝醉,也似乎清楚,胡惟庸没有和自己说实话。 但这正是他欣赏胡惟庸的地方,当官如果不能有三分糊涂,那当官也基本上当到头了。 李善长太了解胡惟庸,哪怕胡惟庸装傻,他也能从胡惟庸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些什么。 “果然,陛下派胡惟庸去齐鲁,绝不简单!” …… 另外一边,车上的胡惟庸此时也没有了醉意,他提醒马夫车慢些,然后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把今天和李善长的对话过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胡惟庸的风格,无论做什么,都要在脑子里再进行复盘,哪怕和朱标演戏,在朱楷面前装狗,都是如此,胡惟庸不允许自己在言语上有任何的失误,就算有……那也一定要可以弥补回来。 “还是不甘心么?” 良久之后,闭着眼睛的胡惟庸喃喃自语:“你现在……没有看清形势啊!我有一主子,可让你五体投地的拜服!” 胡惟庸所说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朱楷。 既然决定要给朱楷当狗,成为大明朝的直臣,胡惟庸就已经决定,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对朱楷有任何的隐瞒。 李善长请胡惟庸吃饭,这件事胡惟庸自然不会瞒着朱楷,甚至还向朱楷进言:“二皇子殿下,我看那李善长,定是包藏祸心之徒,与其让他继续胡作非为,不如提前把麻烦扼杀!” 说着,胡惟庸就做出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朱楷听到后,呵呵的笑起来:“你这厮,也真够两面三刀的,在李善长面前恭敬的喊先生,背地里就开始捅刀子,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弟子,那可真是会栓q!” 胡惟庸不知道栓q是什么意思,但从朱楷得语气中,他能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词。 被朱楷嘲讽,他不在乎! 自己的主子那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 相反,他还睁大了眼睛看着朱楷,希望朱楷能听自己的建议。 “老李虽然私心比较重,但他也是咱大明开国的第一功臣,我就这么杀了他,不知道多少人心会凉呢。” 朱楷没想着杀李善长,只要让这老家伙听话就好:“让他听话就行,杀他就没必要了,他又没有自己作死,我杀他干什么?” 不杀,那就要有解决他的办法。 虽然朱楷没打算在结婚前出去,但结婚后那么长时间,朱楷也不知道李善长会闹什么幺蛾子。 这个人可以死,但不能让老朱用‘莫须有’的罪名杀他,除非李善长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胡惟庸见朱楷没采取自己的建议,也不着急,他知道朱楷一定会拿出自己的想法的。 果不其然,朱楷对胡惟庸说道:“这样吧,你去给老李传个话,说我再奉先殿,请他吃饭。” 李善长刚刚邀请胡惟庸吃过饭,胡惟庸转头就把吃饭的事告诉朱楷,而朱楷非但没想着隐瞒,反而直接把胡惟庸推出去……以后还有谁敢请胡惟庸吃饭啊! “好!” 胡惟庸立刻答应,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他认为,朱楷这么做是非常正确的,自己本来就是朱楷的人,李善长在邀请自己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朱楷召见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在答应以后,胡惟庸还是有些不甘心:“二皇子殿下,是否要我领来一支刀斧手,待您摔杯为号,我立刻过来吧李善长拿下。” “……不需要!” 杀气太重的胡惟庸,朱楷很是头疼,这家伙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一点都没有文人应该有的仁慈。 反观自己,更喜欢以理服人,要不然文华殿的夫子怎么会说自己已经毕业了呢? 所以说,还是要以理服人啊! 朱楷已经在思考,自己应该用怎么样讲理的方式,去说服李善长了。 …… 胡惟庸邀请李善长去朱楷的奉先殿做客,李善长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平静的就答应下来。 朱楷邀请他,并不意外。 而且,李善长很是期待和朱楷的见面。 朱楷小时候太过调皮,李善长并没有把这位被朱元璋、马秀英宠坏的二皇子放在心上,甚至连多关注都没有特别的关注。 只是萍水之交。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善长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小瞧了朱楷,他再朱元璋和朱标心中的地位太高,到了无可撼动的程度。 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小孩,就他做的那些事,就算再受宠,这宠溺都应该用尽了,可朱楷非但没有出事,反而越发受宠,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让李善长越发觉得朱楷不简单。 现在,正好是了解朱楷的机会。 在路上,李善长还以小心为由,询问胡惟庸朱楷性格的事情,胡惟庸听到后,笑呵呵的说道:“二皇子殿下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华殿的那些翰林在学问上,都已经教不了二皇子殿下了,来邀请先生的时候,二皇子殿下还告诉我让我对您以礼相待,他最喜欢以理服人了。” “……” 以理服人二皇子? 这是形容朱楷的词么? 李善长听到后哭笑不得,指着胡惟庸说道:“能这般评价二皇子的,除了惟庸你,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胡惟庸笑而不语,反正这些话都是复述朱楷所说的话,和他胡惟庸没任何关系。 李善长知道,朱楷此时来找自己,必然是昨天和胡惟庸的对话,被他告知了朱楷。 只是没想到,朱楷对自己的警惕性竟然会这么大。 只是随口聊了两句,就要把自己喊过去……胡惟庸还真想成朱楷的忠心狗腿子! 既然邀请了,就要过去。 李善长正好也想看看,这个被胡惟庸传的神乎其神的二皇子殿下,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善长跟随朱元璋的时间比较长,但他和朱楷之间的接触,是在建立大明之前,而且还都是在教朱标的时候匆匆一瞥,根本没有细聊过。 这次,是一个难得的了解朱楷的机会,李善长对自己的实力比较有自信,也不觉得朱楷能把自己怎么样。 再怎么着,自己也是百官之首,朱楷也不是没脑子的混球,他能拿怎么样? …… 李善长,这位朱元璋最为忌惮的韩国公,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朱元璋看在眼里,包括他邀请胡惟庸吃饭这件事,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朱元璋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当然,胡惟庸第二天就去见朱楷,把他和李善长见面的事告诉朱楷,这件事朱元璋也知道。 嗯,小胡不错! 朱元璋对胡惟庸的做法非常满意,什么事都不瞒着自家主子,这才是做臣子应该有的本分嘛。 至于朱楷找李善长说什么,朱元璋一点都不好奇,他反而乐意看到朱楷再李善长面前展现出锋芒毕露的一面。 期待,很期待。 …… 胡惟庸带着李善长,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皇宫,直奔朱楷的奉先殿。 然后李善长就看到,朱楷抱着养的蓝大小姐,坐在大殿的台阶上闭目养神。 其实就是躺坐在台阶上,反正在李善长看来,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表现。 他好歹也是大明的文官之首,朱元璋钦定的大明开过第一功臣,就算是朱元璋见他,也会以礼相待。 哪里会像朱楷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吗? 李善长面上不露声色,心中的不满也隐藏的很好,脚步依旧缓慢有力,连平日里伛偻着的背部,都挺直了三分,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朱楷:老夫不怕你! 表现的好像真的一样。 朱楷又岂会把李善长放在心上? “老李,来了嗷?” 朱楷微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随即的用下巴给李善长打招呼:“随便坐,在我的奉先殿里,没那么多规矩。” 随便坐…… 李善长环视四周,愣是没看到一张椅子。 这特娘的让我坐哪? 坐地上? 李善长一把年纪,腰是真的不好。 虽然地上铺着的毛毯,是用珍贵的雪狐皮做成的,皮毛柔顺,一尘不染,可在某些地方,却显得不干净,甚至还滴了不少的油渍。 不用问李善长就知道,那儿是朱楷做烧烤的地方……这二皇子真是野蛮人,竟然喜欢把肉烤着吃,有什么好吃的? 胡惟庸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顺便把手放在雪狐皮的毛毯上,微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 自己这个老乡,是真的苟! “老李,闲赋在家的日子怎么样?” 朱楷装模作样的关心着李善长,“我看你面色红润,比我爹的气色都好,什么时候回朝堂上班?” 李善长:我倒是想,但你爹不让啊! 这些话李善长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两句,言语上依旧是‘老夫身体不行了’、‘应天府风水养人’之类客套,让朱楷听到后捧腹不已。 这老家伙,怪不得比胡惟庸活的时间长。 “其实,凤阳的风水也挺养人,元大都也不错……哦,元大都现在叫燕京,这三个地方都是好地方。” 朱楷笑呵呵的看着李善长,“老李,你觉得,我爹如果迁都到燕京,你觉得如何?” 李善长没想到,朱楷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把自己喊过来,不是说自己宴请胡惟庸的事吗?怎么突然扯到迁都的事情上去了? 一个问题,打乱了李善长在进宫前想到的应对之策,但他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朱楷的问题并不会打乱他的阵脚,沉吟一番后很认真的回答道:“二皇子殿下,如今天下太平不过五年,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现在迁都消耗巨大,对天下来说绝非好事。” “另外,逆元在关外尚且没有完全清除,他们在王保保的率领下,时刻觊觎着进关夺回中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古往今来的圣人留下的真理,我们如果想迁都,还是晚些年最好。” 李善长去过北方,他觉得北方太冷,还是南方舒适。 再说,现在李善长正被朱元璋派到凤阳去给老朱家盖房子去了,如果真的迁都到燕京,他岂不是还要跑到苦寒之地帮老朱家盖房子?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真理?什么是真理?” 朱楷看着李善长,笑眯眯的说道:“老李,我这里有一支真理,你要不要看看?” 真理还能看到吗? 他知道朱楷没文化,可没想到这么没文化! 李善长饶是再波澜不惊,此时也不由得笑出声:“二皇子殿下,真理存在却不会看到,你又怎么能把真理拿出来呢?” “等一下。” 朱楷随手把蓝大小姐扔到一边,跑到后厅,没多大一会儿抱着一支奇形怪状的东西走出来。 不是别的,是一支名为r93lrs2高精度步枪的高精度步枪,用比较通俗的话说,就是r93狙击枪,在后世大火的电影里,狙击手顾顺用的就是德制r93狙击枪。 朱楷在超级远洋货轮上,不仅找到了r93,85式也有,巴雷特也存在,但r93胜在减震装置出色,稳定性更好,朱楷的枪法还没练到家,用r93唬李善长最合适。 7.62的子弹很多,朱楷练了三百发子弹,再加上他强悍的身体素质,百发百中有点夸张,但一百发能中97发,还是没问题的。 “这就是我的真理。” 朱楷拉着李善长就往外面走,“走,我带你去瞧瞧我的真理。” 胡惟庸立刻像狗腿子似得跑到朱楷身边:“殿下,我为您抬着真理。” “滚!” “好嘞!” 胡惟庸说滚就滚,绝不靠近朱楷的真理。 李善长不知道朱楷葫芦里卖什么药,也跟着朱楷去见证真理。 奉先殿外五百米外,有一个比较大的宫门,宫门外有两只巨大的石狮子。 朱楷走出奉先殿,并没有继续向外走,而是站在奉先殿上指着五百米外宫门:“老李,看到石狮子了吗?” “看到了。” 李善长很老实的回答,他实在不知道,朱楷想让他怎么看到真理。 朱楷把r93架起来,打开瞄准镜,然后瞄准了石狮子。 呼气……保持呼吸平稳,然后把手放在扳机上,静静地等待,李善长就站在旁边,看着朱楷的真理。 砰! 由于李善长站的位置比较近,当朱楷开枪的时候,巨大的声浪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耳朵也跟着嗡嗡响了起来。 这也能算真理? 不就是声音大一点吗? 李善长不明白,难道朱楷所谓的真理,就是比谁的声音大? 还没明白的李善长,突然听到旁边的胡惟庸口出国粹:“卧槽!狮子头爆了!” 狮子头? 李善长猛地想起,朱楷在真理发声时,让他看了下外面的石狮子,难道……猛地朝着石狮子看去,发现宫里的侍卫和太监,正追着满地打滚的狮子头跑呢。 这……就是真理吗? 李善长遍体生寒,这可是一里地啊,如果朱楷想杀死自己,远在一里之外就能动手。 “其实,这支枪能打出去两里地。” 朱楷把真理收起来,交给旁边毕恭毕敬的胡惟庸,然后才看向李善长:“老李啊,你现在知道真理是什么了吗?” 李善长还是不明白,摇摇头躬身请教:“草民不知,请二皇子为草民解惑。” “射程之内,皆是真理。” 朱楷笑呵呵的看着李善长,“老李,你觉得你的脑袋比石头硬吗?” 不会。 李善长非常清楚的知道。 不会! 所以,二里地的距离,就是朱楷的真理。 朱楷用他的真理告诉李善长: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我在二里地外就能要你的命。 其实,朱楷手里还有威慑力更大的巴雷特,只是没告诉李善长而已。 李善长看着朱楷,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胡惟庸愿意做朱楷的狗腿子了。 两里地外杀人于无形,而且看朱楷手里的‘真理’连胡惟庸都能抬着很轻松的走,算不上很重,这就表明朱楷如果想收拾他,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朱楷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善长,似笑非笑的问道:“想明白了?” 李善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都把真理顶到我脑袋上了,现在谁想不明白,谁就是傻子。 “想明白了。” 李善长面对朱楷,变得更加恭敬:“以后,唯二皇子殿下马首是瞻!” “呵呵!” 朱楷轻笑了两声,再问了一遍刚刚问过的问题:“你觉得,我让皇帝迁都燕京,如何?” “好!” 这一次,李善长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说了一个‘好’字。 朱楷用事实告诉李善长,我认同的真理是在射程范围之内,你李善长就活在我的射程范围内。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威胁,让李善长无法从容应对……几百米之外,用一杆枪似得武器就能把一个石狮子的头打爆,李善长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也不觉得自己的头比石狮子的还硬。 朱楷,从哪里找到的这种武器? 李善长此时已经忘记思考,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幕。 只听到一声比爆竹还要响的声音,几乎在瞬间,外面的石狮子就被爆头……比特娘的攻城弩都要快。 刺杀! 朱楷手中的武器,绝对是刺杀利器! 李善长情不自禁的把自己代入到石狮子的身份。 如果换成自己,他能在朱楷对自己动手前,躲避朱楷的刺杀吗? 没有机会,一丝机会都没有。 如果朱楷想杀他,他只能等死! 李善长突然想起,朱楷在北境大破蒙元的时候,三千多人横扫漠北,把王保保打的抱头鼠窜,根据他搜集到的情报,朱楷带领的三千多人,手中都有一种秘密武器,他只是知道这种武器叫‘枪’,至于枪是从哪来,朱楷是什么方式得到的,一无所知。 李善长面对层层迷雾中的朱楷,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是对未知的忌惮。 朱楷……恐怖如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善长认为,自己在面对朱楷得时候,除了服从,剩下的也只剩下死路一条了的。 “嗯,说的不错。” 朱楷很满意李善长的听话,然后对李善长说道:“老李啊,胡惟庸要去齐鲁上任,你如果没什么事,就来奉先殿教我读书吧。” 听到朱楷的话,李善长的脸上写满了苦涩。 教朱楷读书……你朱楷是读书的人? 无非就是找个理由把自己栓在身边,李善长很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在朱元璋面前那么的示敌以弱了,自己在朱元璋眼中都是随手可以捏死的小蚂蚁,为什么朱楷还是像防贼似得防着自己。 他能看出胡惟庸是小人,难道他还能看出来自己? 李善长不觉得朱楷小小年纪,能有这么高深的看人本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胡惟庸出卖了自己!是他在提醒朱楷小心自己。 胡惟庸! 李善长心中想到对策,然后对朱楷说道:“殿下相邀,草民乐意效劳。” 胡惟庸到齐鲁去,定然不能随时跟在朱楷身边,有机会……先离间了朱楷和胡惟庸! 当狗! 胡惟庸完全不是对手! …… “你是说,楷儿拿出一种可以射出千步的武器,把李善长吓到,然后他对楷儿俯首称臣?” 朱元璋听到眼前小黄门的叙述,先是不相信的再次问一遍,得到肯定回复后,他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自家的这个小崽子,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李善长的影响力太大,一直是朱元璋的一块心病,但现在心病没有了,李善长连朱楷都打不过,他又能奈何自己吗? 旁边的元奇看出朱元璋的开心,挥挥手让小黄门退下,朱元璋拿着奏折越看越开心,最后把手里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扔:“不看了,回去。” 找马秀英,炫耀朱楷做出的功绩。 可是,见到马秀英得时候,朱元璋已经看到朱楷在坤宁宫一边啃羊腿,一边和马秀英炫耀自己威胁李善长的事情了,那说的叫一个天花乱坠,仿佛李善长在他面前,就是个随手可以拿捏的蚂蚁,听得朱元璋不停地撮牙花子。 这孙子,怎么比自己还能吹? 马秀英并没有在意这些,也没在意朱楷是不是在吹牛,她只是很平静的帮朱楷把袖子叠起来,责怪的嗔斥:“你看你,都要有新娘子的人了,还不知道体面,好好地衣服,穿三天就能破,唉……” 仿佛被朱元璋最为忌惮的李善长,还没有朱楷的袖子重要。 朱元璋心中吃味,但也习惯了,马秀英对朱楷的偏爱,是无以复加的,谁都比不了的。 上前在朱楷后脑勺拍了一下,随后说道:“小兔崽子,韩国公是咱的先生,你怎可如此对待?” “楷儿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马秀英对朱元璋打朱楷的方式很不满,“百室先生对楷儿很满意,要做楷儿的先生呢。” “你儿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恐怕他教不了这逆子。” 朱元璋又敲了下朱楷的头,然后坐在椅子上,马秀英把粥段端给朱元璋,他一口咸菜一口粥,吃的贼香。 李善长要成为朱楷的师父,朱元璋满意又不满意,当朱元璋把他的担心告诉朱楷,朱楷却浑然不当回事:“爹,我看你对老李都有心理阴影了,一个没兵权的老头子,没什么可怕的,咱们手里只要有兵、有枪,和老百姓站在一起,一千个李善长,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善长如果过分,我不介意让他从应天府消失!” 至于李善长从应天府消失后会去哪里,朱楷一点都不关心,一个消失了的人,还能被关注多久呢? 除非是李善长的家人,他的家人……还是算了吧,朱元璋立刻感觉到,没有了李善长的威胁,老朱家的江山越来越稳了啊。 只是,让朱元璋非常在意的,不是李善长,而是朱楷手里的r93狙击枪,他虽然不知道朱楷手里的武器是什么,但怎么都觉得这种威慑力极大的武器,必须要抓在自己手里。 朱楷在北境时使用的武器,一样拿出来两支让朱元璋去搞研究去了,只是收效甚微,那些研究枪的老师傅,把枪拆了以后连组装都组装不回去,这让朱元璋很是气恼,气恼自己手下不争气,也气恼朱楷藏着掖着,不给自己下力气干活。 “小子,你威胁李善长的枪,是什么枪?匀两支给我去研究。” 朱元璋向朱楷伸手要枪,但朱楷直接回了句“没有”,听得朱元璋撸起袖子要打人,朱楷很是无奈:“爹,不是我说您,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裆,我之前给您的武器,您研究透了吗?我手里的枪是更高科技的武器,没有一定的基础根本做不出来,您呐~还是把之前的研究出来再说吧。” 别的不说,就说子弹里的火药,朱元璋都不见得能研究出来。 “你这小子……” 朱元璋想再申请一下,可看朱楷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好好说话的样子,最后干脆选择放弃:“行了,你手里的枪,咱不要了!不要了行吧,还高科技……一堆铁管子,有什么难得?” “咳咳……那啥,之前你给我的枪,再给我来两套。” 朱楷听到朱元璋的话,里可秒懂:“拆下来组装不回去了吗?爹……要不要我帮忙?装回去一支武器五百两银子。” “什么?五百两?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去抢?” 朱元璋顿时就急了,但想想……朱楷这不就是在明抢吗? “妹子,你看这兔崽子,张嘴闭嘴都是给咱要钱。” “……” 马秀英就当没听见朱元璋的抱怨,默不作声的看着朱楷吃饭,再次对家庭地位有清晰认知的朱元璋,选择低下头默默吃饭。 算了……还是别说话了,再说一会儿气的肝疼! …… 李善长成为朱楷的老师,在应天府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传开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的众人,很是好奇朱楷用什么方式说服李善长的,要知道,以前李善长可是连朱元璋的面子都不会给,现在竟然去教朱楷。 不少太子党听到李善长去当朱楷的老师,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们第一时间会认为,李善长和朱楷站在同一阵营,而能让李善长做出这种决定的,必然是朱元璋! 朱元璋把大明朝的第一功臣让给了朱楷,这岂不是说……朱标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朱楷……还真是个祸患呐! 太子党们为了让朱标的形象在民间稳固,也让朱楷的恶劣深入人心,他们更是开足马力使劲在民间进行渲染,把朱楷描述成十恶不赦的恶人,恨不能让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至于朱标……他就是个只会心疼弟弟的傻哥哥。 而朱标是知道内情的,也不当回事,至于外界所传的朱楷,让他们传去吧,对老朱家没什么影响。 要说让李善长去教朱楷,最不开心的人里面,肯定包括胡惟庸。 胡惟庸作为李善长的老乡,他们之间是非常熟悉的,胡惟庸出发在即,现在朱楷把李善长栓在身边,那不是给自己和朱楷之间增加了绊脚石吗? 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胡惟庸,在临行前一直去找朱楷,就差住在了奉先殿。 “殿下,惟庸离开后,您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千万不要被小人所蛊惑。” 胡惟庸跪在朱楷的躺椅前,很是郁闷:“本来还想着等殿下您成婚了再走,可太子殿下却容不下我两月,一个劲的赶我离开。” 如果不是之前就知道,朱楷和朱标在唱双簧,那胡惟庸肯定会认为朱标这是在清除朱楷在朝堂上的势力。 虽然是在演戏,可现在怎么都觉得,这戏演的有点过。 “行了,你先去吧。” 朱楷不吃这套,胡惟庸说自己显得很委屈的样子,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当狗,就应该有当狗的觉悟! 胡惟庸见自己的摇尾乞怜,在朱楷这儿没得到任何回馈,索性也不装了,嘿嘿笑着离开了奉先殿。 在离开后,胡惟庸脑子里想着的,依旧是朱楷拿出来的秘密武器,那个神秘武器所带来的风情,着实是让胡惟庸没有,千米之外,一枪爆头……胡惟庸现在都无比庆幸,自己很早就选择跟着朱楷,如果把李善长的位置换成自己,胡惟庸都不确定,朱楷会不会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还是提前做出好得选择啊! 胡惟庸想到李善长一直在想方设法隐藏着的恐惧,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 胡惟庸还是选择离开应天府去齐鲁,没有丝毫的留恋。 朱元璋想让朱楷也前往齐鲁。 他觉得以朱楷得性格,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齐鲁的孔家还有倭寇解决,所有的谋划都已经完成,甚至连马秀英都被说服,可到了朱楷这儿的时候,朱楷选择不去! 用朱楷得原话:我就在应天府当咸鱼了,你们谁都别找我! 朱元璋明白,是自己做得太着急,太急着去掌控朱楷,这无疑是让他敢到郁闷的。 朱楷想做事的时候,朱元璋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帮到了,朱楷反而不听了的。 这尼玛……里外不是人! 朱元璋最后也放弃了,朱楷愿意怎么做,就让他怎么做吧,反正有自己在,有朱标在……朱楷心里也有大明,也有大明的百姓,这就足够了的。 …… (本章完) 102.第102章 那就等我成为天子再说 第102章那就等我成为天子再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皇宫里的喜庆氛围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马秀英每天在干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最疼爱的二儿子要结婚了,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吗? 不仅是马秀英,皇宫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很开心,宫女太监们,都发自内心的对朱楷祝福。 在皇宫的宫女和太监心中,朱楷和马秀英是有同一地位的,他们母子二人的地位,甚至还在朱元璋之上的。 朱楷要结婚了,身边跟着的太监来福,是不足以承担重任的,所以朱元璋和马秀英一合计,最后选择给朱楷再找一个能力比较出色地老人,跟在朱楷身边服侍。 这位老太监,也是个老人了,而且朱楷对他有恩情,当年这位老太监马江是跟着朱樉的,有一次朱樉打马江的时候,被朱楷见到然后教训了朱樉,虽然以后的朱樉长了记性,不再欺负身边的人,但朱元璋为了保险起见,也是把马江从朱樉身边调走,给他安排了一个养马的活。 现在朱楷身边需要一个比较有能力,又非常有经验的宫中老人,马秀英也选择让他去跟着朱楷。 对于马秀英和朱元璋的安排,朱楷没有拒绝,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和马江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让他去做事了去。 在婚前的等待是非常无聊的,之前没事的时候,朱楷还能跟徐妙云和冯雨婷见两面,现在却不行,而且徐达和冯胜都像防贼似得防着朱楷,甚至给家里的下人命令: 只要朱楷敢翻墙进来,就直接用水火棍打回去。 婚前见面,那叫什么事啊! 无聊的朱楷,只能跑到外面,去找自己的诸位群贤到吴王府里喝酒、吃肉。 跟着朱楷的诸位群贤,知道朱楷要结婚,每一个人都送上了真心实意的祝福,甚至不少群贤都给朱楷送了礼。 如果按照常理,朱楷收到的这些礼物,是可以送到宫里,让宫里的人负责登记造册的,可朱楷并没这么做,而是让前来送礼的人,把礼物送到徐达府上,让徐妙云去负责管理。 这种超乎常理的做法,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朱楷怎么可以这么做? 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呢,你就把家财让没过门的媳妇管理? 哪有这么做的? 可惜,朱楷就是这么做了,而且看朱元璋和马秀英,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外面想借此机会找朱楷麻烦的人,也逐渐打消了心思。 …… 朱楷要结婚,有人恭喜,也有人对此不满。 三五好友聚到一起,开始讨论朱楷结婚后可能存在的威胁。 兵权! 拥兵自重! 徐达和冯胜,都是跟着朱元璋一起起兵的沙场老将,徐达自不必多说,军中第一人,冯胜当年和哥哥冯国用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后来冯国用战死,冯胜则更被朱元璋偏爱,比之跟随朱元璋的老乡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明建朝,冯胜依旧被朱元璋给与足够的信任,依旧手握重兵。 如果仔细算,徐达和冯胜,两人几乎可以调动二十万沙场老兵,朱楷以后成了他们的女婿,他们自然和朱楷一条心。 想想吧,一个被皇帝和皇后宠溺,又不喜欢读书、恶名昭著的皇子,一旦拥有重兵,他会不会恃宠而骄,让天下再遭战火? 再看看太子朱标的力量……除了已故常遇春的旧将,还有已经成为全军笑话的蓝玉,朱标在军中的力量,会被朱楷全面超越。 如果只是个朱楷还好说,他莽夫一个,根本不会打仗,但徐达和冯胜不一样,这俩人都是沙场宿将,打下了半个大明的天下,他们如果跟着朱楷一条路走到黑,天下岂不是又会被打成一锅乱粥? 得想个办法,把朱楷的羽翼折断! 可是,想拿下徐达和冯胜,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做到的,最起码……也要是李善长这般功勋卓著的人才行。 李善长功劳太大,让朱元璋忌惮,这才不得以辞官回家养老,可他的影响力依旧在,只要他站出来,朱元璋也会忌惮三分。 但就是这么一个可以和徐达、冯胜掰手腕的人,传出来的消息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李善长,竟然投靠了朱楷! 成为朱楷的首席讲师!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不少已经做好准备去见李善长的人,此时都是懵逼的状态。 李善长好好地,为什么会去当朱楷的老师? 还有,你李善长天天去奉先殿去教书,朱楷天天在他的吴王府喝酒吃肉,和一群衙内喝酒唱歌,伱确定这是教书? 这不是纯纯的舔狗行为? 很多人,包括宋濂在内,都不认为朱楷有什么能力折服李善长,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善长去给朱楷当教书先生,是朱元璋授意的,朱元璋威胁了李善长,李善长这才不得已去当朱楷的老师。 朱楷已经在军中拥有一席之地,现在天下文官之首又成为了朱楷的教书先生,朱楷已经拥有了文武两方势力。 再加上之前群臣们一直要求的,让朱元璋削弱朱楷,巩固朱标的太子之位,,朱元璋一直在推脱,就是不肯同意和答应,现在李善长又投向朱楷,这让群臣不得不担心,朱元璋这么做,是因为偏心朱楷,想让朱楷把朱标取而代之! 朱楷凭什么上位? 人老脾气火爆的宋濂,第一时间去找了李善长,他要问清楚,李善长这么做是不是朱元璋逼迫他这么做的。 如果是,那么,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向朱元璋死谏! 废长立幼,古往今来就是大忌,朱元璋绝不可以这么做! …… 李善长知道,自己去给朱楷教书,肯定会引起非常大的动静,现在宋濂找到他,李善长也并不意外,坦然的出现在宋濂身前。 “韩国公!” 宋濂对李善长,是没有什么好语气的,毕竟现在的李善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叛徒:“你为何要选择二皇子?” 李善长被朱楷威胁一波,现在心里也憋着火呢,听到宋濂这般不客气,自然也有火气。 我李善长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不过,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李善长还是给了他一些颜面:“二皇子相邀,我便去了。” 摆明不想解释,可宋濂却似乎根本没听懂,指着李善长:“你知不知道,二皇子一旦成婚兵权便会加重,你作为天下文官之首,却去当他的先生,难道你想让兄弟阋于墙?想看到黎民百姓再遭战火?” 宋濂只是一个文士,他在说话的时候,是不会顾忌那么多的,而且张嘴就把家国大义扣在李善长脑袋上,李善长又岂会听? “宋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介草民,若是宋大人认为我有罪,杀了我就是。” 李善长冷着脸把话说完,转身便走进大门内:“送客!” “李善长,你……” “再敢狂吠,打出去!” 这个老家伙,知道李善长是天下文官之首,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在大门外这般呵斥,真以为他韩国公是一介草民了吗? 回到家中的李善长,看到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儿子李祺,他脸色非常难看的对李善长询问:“父亲,我们……真要投靠朱楷那厮?” 明明是敌人,李祺和朱楷在应天府斗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却没想到老父亲却给自己来了个背刺,去当了朱楷的老师。 李祺欲哭无泪,不带这么坑儿子的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李善长要求他去做的,而且李祺自认做的也不错。 可是,现在李善长都跟着朱楷去混了,他一个人还能斗得过朱楷和李善长两人? 没了老父亲的加持,李祺可以感觉到,应天府银枪小霸王的称号,距离他越来越远。 朱楷越来越能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李善长看着亲儿子如丧考妣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儿子的份上,他恨不能直接将其打死——就像刚刚赶走宋濂那般绝情! 二话没说,李善长走近李祺,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巴掌,力道十足,把李祺打的眼冒金星,直接把他打懵了。 李祺是真的懵了,从小到大,李善长都没这么打过他,现在他竟然因为朱楷,在他脸上扇巴掌!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老爹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都怀疑李善长是不是和朱楷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朱楷以前是他们的敌人啊! 敌人! “跟我走!” 李善长说完,走在前面,李祺捂着脸非常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自家老爹身后。 来到僻静的地方,李善长可以确定在周围没有人会偷听自己和李祺的交谈,这才对李祺道:“在凤阳,我身边至少有十个人,是陛下派来的探子,可见他对我是多么忌惮,现在这里是韩国公府,是在应天,我们这座王府里,有多少是陛下派来的探子?在门口大呼小叫,直呼皇子名讳,你要死不成?” 其实,作为王公大臣们的孩子,喊皇子的名讳,其实没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尤其是这些大明朝开国功勋家的孩子们,他们在街上打打闹闹,朱元璋都看在眼里,也没见他有多放在心上。 可是,有些事看上去没什么影响,其实影响大了。 朱元璋如果真想搞李善长,那可是什么罪名都能安在他身上,可惜自己的儿子,一把年龄却没有丁点城府,不奢求他有多优秀,哪怕能有朱楷三成的本事,他也能瞑目了。 有些事掰开了、揉碎了再说,这就足以说明这个人难堪大用,就像吃饭似得,吃别人嚼碎了的饭,还有什么意思? 李善长有种心力交瘁感,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肯定养足精神再练小号,省的被李祺气死。 “祺儿,二皇子心有沟壑,手段更是高深莫测,比当今陛下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后不可与之为敌,就算当不成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 李善长看着自己家的傻儿子,语重心长的提醒,教他生存之道:“有些人,不是你我可以敌的。” 在告诫李祺的时候,李善长眼睛里就不由得浮现出,朱楷在奉先殿前,用神秘武器击碎石狮子的头…… “你把他当成对手,或许在他看来,你只是闲来无趣打发时间的一个玩具而已。” 面对神秘武器的无力感,让李善长没有了反抗之心,他也发现了,朱楷根本没有拿他们当对手的意思,他想让谁死,谁又能活? 李祺听到李善长的话,非常的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的老爹把朱楷看的太高。 和朱楷在应天府打了这么多年,如果他不是朱元璋的儿子,坟头草都不知道几尺高! “爹,朱……二皇子有这么可怕吗?” 李祺非常不解,自家老子在见朱楷之前,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怎么只是见了朱楷一次,被吓成这个样子:“爹,您和二皇子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竟然如此让你害怕?” 自己差点被吓尿的事,怎么能告诉李祺呢? “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祺儿,在看不透对方的时候,时刻要保持警惕。” …… 这天,朱楷没有出去玩,呆在奉先殿里,倚在大狗身上打盹。 自从马江来了奉先殿,来福就无所事事起来,或许是跟着朱楷太久的原因,来福在做事的时候,也显得非常咸鱼。 自己的活被马江做了,他便不再去找事情做,每天除了帮着朱楷遛遛蓝大小姐,其他的时候就是找个地方晒太阳,身材也变得越来越臃肿,再加上他被朱楷训练的无时无刻不在的笑容,整个人朝着笑面佛的模式发展。 “来福,又胖了啊。” 朱楷枕在蓝大小姐身上,然后对来福道:“每天遛蓝大小姐,蓝大小姐倒是日渐消瘦,你倒是吃成了胖子,是不是抢了蓝大小姐的伙食?” “二皇子殿下,小的哪里敢抢蓝大小姐的伙食?” 来福慌忙的来到朱楷身边帮他按摩,谄媚的说道:“咱宫里的人,谁不知道蓝大小姐是您的心头肉?小的恨不能把自己的饭给它吃,但也怕自己吃的不好,吃坏了蓝大小姐的肚子不是?” “你就使劲懒吧!” 朱楷才不管来福如何,这个腌臜人能活成现在的模样,自己有主要的责任,否则就他那没脑子的性格,在这皇宫大内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来福嘿嘿笑着,也不辩解,到外面给朱楷带来茶水的同时,对朱楷说道:“殿下,韩国公来了。” “李善长来了?” 朱楷一时没想起李善长来做什么,想了想才想起来:“对啊,我把老李聘成我的教书先生了。” 来福没有说话,合着自家的二皇子殿下,把交代给李善长的事忘了,想想李善长每天都来打卡,按时上下班,可自家主子却忘记这件事,想想都为朱楷感到亏。 “行吧,让他来。” 朱楷也想看看,这位后世传的神乎其神的大明开国第一功臣,有几把刷子。 …… 站在门外的李善长,听到来福说朱楷在奉先殿内,突然感到唏嘘。 来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见朱楷。 自己这老师当的,也是没谁了。 见到朱楷,看到他倚着一条大狗,衣衫不整、放浪形骸,丝毫没有尊重李善长的意思。 即便如此,李善长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很是恭敬:“臣,参见二皇子。” “嗯,老李来了啊。” 朱楷很随意的摆摆手:“老李,坐!” 来福很有眼色的给李善长搬了个座位,李善长躬身感谢后,老老实实的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一副好好听话的样子。 朱楷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没想着和李善长聊什么,询问道:“老李,听说你们家养的鱼不少?景观鱼么?” “回二皇子,是。” 李善长认为,他的韩国公府就是个破水桶,任何事情都不是秘密,朱楷能问出来,那就表明他一定知道家里的事:“臣只是喜欢鱼,所以就多养了些,回去我就把那些鱼都处理了。” 朱楷既然不喜欢,那还留着干什么? “处理了做什么?养好。” 朱楷声音提高不少,“我若是需要,自己会去取。” “……好。” 李善长不明白朱楷问了以后怎么来了这么一句,但既然他需要,那就听朱楷的就是。 朱楷让李善长当老师,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句,也没打算学什么,随便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就让李善长离开了。 李善长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他着实有些猜不透朱楷的心思,李祺作为大孝子,看到李善长如此心事重重,自然上前询问,而李善长有意带着自己的傻儿子,于是把他在奉先殿时,遇到朱楷所说的‘养鱼’问题告诉李祺。 “爹,您想了解,二皇子说的‘养鱼’是什么意思吗?” 李祺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没有立刻回答李善长所提出的问题,只是对李善长询问道:“爹,您知不知道,我们应天府里有三绝这件事?” “三绝?什么三绝?” 李善长对此表示疑惑,他还真没听说过什么‘三绝’之类的。 难道说自己离开应天府太久,跟不上实事了? “应天府三绝,是朱…二皇子一群人提出来的。” 想到自己喊敌人叫二皇子,李祺就满身心的不自在,但那一耳光,让李祺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应天府三绝,魏国公家的鹅、曹国公家的猪、郢国公家的鸡,此乃应天府三绝,二皇子外出时,和他的兄弟们最常吃得,就是这些。” 李善长脸上露出错愕,然后就听到李祺继续说:“而且,他们在去取应天三绝的时候,从来不走正门,哪怕他们给,二皇子和他的兄弟,也会越墙而进!” “朱楷虽然在应天府声名恶劣,但在吃这一方面,还是很懂行的,应天府三绝,的确是三绝,味道是真不错。” 李祺的最后一句话,喊出了朱楷的名字,但李善长却似乎没听到,而是很错愕的攥紧拳头,然后再松开:“二皇子果然天生要强,任何事情都喜欢自己动手去拿,不愧是陛下最疼爱的二皇子!” 此时的李善长,像极了舔狗。 让李祺从李善长身上,看到了身边谄媚人的影子。 不管对的错的,总能有理由把这件事说成对的,这不正是典型的狗腿子才做得事吗? 自己的父亲,身为文官之首,大明建国运筹帷幄的功臣,竟然会行如此谄媚之事,这还是他认识的父亲吗? “看来,我对二皇子的了解,还是太少。” 李善长认为,他非常有必要对朱楷有更多的了解,和一无所知的人成为对手,提前做好对对手的了解工作,是非常有必要的。 答应成为朱楷的老师,不是屈服于朱楷手里的秘密武器,而是想对朱楷有更深入的了解,李善长这种从刀山火海的乱世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秘密武器吓到?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善长想知道,朱楷到底还有多少底牌,以后如果成为朱楷的敌人,自己应该从什么方向打败他! 至于说熬到朱楷不行……李善长从来没这么想过,朱楷道老死的时候,他坟头草都得清理几十回了。 所以,找到战胜朱楷的方式,时不我待! …… 朱楷并不知道,李善长还在寻找战胜他的方法,或许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 区区李善长,朱楷还不放在眼里。 应天府真的是玩的不想再去玩了,那么屁大点的地方,还没未来的小县城大,娱乐设施也完全不够,玩几次后,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是开盲盒有意思。 每次都能给自己不一样的心情。 朱楷吃过早饭,带着蓝大小姐在外面溜了两圈,然后把蓝大小姐交给来福,自己就钻到超级远洋货轮中开盲盒去了。 超级远洋货轮里的商品,实在是太多,不管是好的坏的,朱楷都能感到欣喜,来到这个世界十八年,都快和原来的世界脱钩了,幸好还有超级远洋货轮在。 朱楷走进超级远洋货轮空间中,先吃一个自嗨锅助助兴,喝了杯酸梅汤,然后拿着撬棍和大铁钳去开集装箱盲盒。 之前,朱楷开了五十多个集装箱的军火,着实把朱楷开心了一阵,但军火再多,也不过是玩具,朱楷玩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拿着枪在北境横扫了一圈,对枪械的的热情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还不如找点好玩的呢。 还有药品……这玩意朱楷更是没什么兴趣去看,他本身也不是医学专业的,那些专属医学名词看的头大,朱楷干脆就不去看,回头用的时候再分就是。 至于其他的,朱楷还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比如说皮包、衣服之类的,朱楷没什么兴趣,以后把一些衣服的款式拿出来,交给徐妙云的商行去做就是。 而且,朱楷也非常清楚,现在无论是服装还是皮包,都应该遵从现在的消费环境,所生产出来的产品,也都应该以男性为主,父系社会的男人权威,至高无上,女人也不过是附属品。 如果提前把女人的购物欲勾出来……还是算了吧,后世畸形的田园女拳,让朱楷恶心的不能再恶心。 让社会自己发展去吧。 现在,朱楷不需要想那么多事,他现在不去齐鲁,所剩下的只有一件事:结婚。 已经到齐鲁上任了的胡惟庸,几乎是每天一封信的给朱楷汇报情况,他表示现在正在摸查倭寇和孔家的情况,只要朱楷到了齐鲁,他能够保证朱楷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倭寇和孔家从齐鲁的地面上抹掉。 朱楷看过胡惟庸的信以后,顿时就怒了啊。 这个老狗! 怎么一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孔家的问题不能立刻解决,倭寇他还解决不了吗? 朱楷立刻给胡惟庸回信:先打倭寇! 身为汉人,身为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朱楷决不允许任何小鬼子在这片土地上出现! 打小鬼子,这是可以上头香的! 这种事,朱楷岂能拖时间? 甚至不愿意提笔写字的朱楷,措辞很是激烈的给胡惟庸写了一句话:等我到了齐鲁,发现有一个倭寇在,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 如果不是马上就要结婚,朱楷肯定会拍马杀到齐鲁,把胡惟庸吊起来打! …… 远在齐鲁的胡惟庸,在收到朱楷的第一封信以后,他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倭寇不过是一小撮流寇,弹指间便能将其碾死。 最大的敌人,依旧是孔家! 但看到朱楷措辞更加激烈的第二封信以后,胡惟庸立刻慌起来,同时狠狠地往自己脸上左右开弓,连打六巴掌。 自己作为二皇子帐下第一走狗,做的可真不合格。 他怎么可以不了解朱楷想得是什么呢? 被朱楷这么一骂,胡惟庸立刻警醒过来,也想到之前自己还在应天府的时候,朱楷就一直和吴祯联系,一直在沟通剿灭倭寇的事情。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这副身躯还要给朱楷效劳,胡惟庸说什么都要以死谢罪! 倭寇! 朱楷最恼恨的,是倭寇! 没丝毫犹豫,胡惟庸立刻找到靖海侯吴祯,让他商议带兵出剿倭寇事。 吴祯本就是武将,又是跟随朱元璋起家的淮西将领,对于打仗自然非常热衷。 本来吴祯对胡惟庸的出现,并没有太过意外,也没太过放在心上。 这位二皇子帐下第一走狗,能力是有得,否则他也不会被朱楷赋予重任。 只不过,他不过是一个文人,懂哪门子打仗的道理? 在吴祯的认知中,就算是有打仗的文人,那他在成为文人之前,肯定是将军。 听到胡惟庸说,让他处理在莱州的倭寇时,吴祯没放在心里,倭寇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想收拾随时就可以收拾。 胡惟庸见到吴祯后,直接询问:“靖海侯,听闻你造了很多海船?” “是。” 吴祯造海船,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奉朱元璋的命令,把倭寇打到国土之外,听到胡惟庸的询问后,吴祯还以为他要坐船玩玩,对胡惟庸说道:“胡大人,这海船和黄河、长江里行的船不一样,海船需要更高的技术,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惟庸打断:“这些海船,能载多少兵马?倭寇的老巢是在岛屿上,把所有海船拉出去,所载兵马能否灭了倭寇的老巢?” “???” 吴祯有点没想明白胡惟庸的询问。 这问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胡惟庸有点杀气腾腾呢? 这文官,这么重的杀气吗? 想了想,吴祯还是收起了轻视胡惟庸的心思,而是很认真的回答道:“可以,但倭寇行踪不定,他们遇到危险,可以躲到其他岛屿上。” “那就去另外一个岛上,把所有倭寇都消灭掉!” 胡惟庸眼神中露出疯狂的杀意,“我们不仅要杀掉倭寇,还要把岛屿彻底损坏,他们不是在海上神出鬼没吗?可以随便找岛屿就能活命吗?那正好,让他们再没有任何可活动的地方!” “靖海侯,倭寇现在都还生活在齐鲁,二皇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很生气,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快行动!” 对于倭寇,胡惟庸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如果吴祯的海船再多些,实力再强些,胡惟庸敢直接打到倭寇老家去。 这群只知道耍下三滥手段的跳梁小丑,竟然让朱楷对胡惟庸产生不满,这让胡惟庸如何忍得了? 胡惟庸是不会考虑自己有什么问题的,有问题那也是倭寇的问题。 所以,倭寇就成为胡惟庸最好的出气筒。 吴祯犹豫一番,还是对胡惟庸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兵力,我需要上奏一封,请陛下应允。” “给陛下的奏折,我已经送过去了。” 胡惟庸摆摆手,非常不在意的说道:“靖海侯,和朝堂沟通交流的事,我写了奏折交给陛下便可,你身为齐鲁的将领,理应听我吩咐才是。” 不是胡惟庸飘了,敢不把朱元璋放在眼里,完全是因为对朱楷的惧怕,万一朱楷不声不响的杀到齐鲁,看到齐鲁竟然还有倭寇肆虐,胡惟庸不被朱楷打死才怪。 所以,为了避免被朱楷打死,胡惟庸也要让吴祯立刻出兵剿灭倭寇,现在吴祯竟然说要去给朱元璋汇报,胡惟庸哪里能等这么长时间? 胡惟庸给朱元璋写奏折了吗? 没有! 但这并不妨碍胡惟庸去忽悠吴祯,就算朱元璋问起来、追究责任,胡惟庸也有办法去解释。 解释不通,把朱楷搬出来不都解释通了吗? 看到吴祯还是不肯答应,胡惟庸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怎么,靖海侯还是不愿出海吗?” 吴祯直接说道:“并非不愿出海,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不敢做主。” “干系重大?” 胡惟庸大手一挥,直接对吴祯说道:“此事已决,不管有什么后果,胡某一人承担,你去做就是。” 吴祯身为武将,自然不肯听胡惟庸的,看到胡惟庸这般命令自己,吴祯当即就想动手,可胡惟庸根本不给他动手的机会,轻飘飘的说道:“不换思想就换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能带兵打水仗的将军,我大明又岂会少?” 作为朱楷座下第一走狗,却因为一群倭寇被主子训斥,胡惟庸岂能不杀气腾腾? 在他看来,倭寇已经没有存活在世间的必要! 只有倭寇的死,才能让自家主子多开心些。 吴祯并不知道朱楷写信骂胡惟庸的事,他只是没想到,胡惟庸这个文人,还挺对他胃口。 大明建国后,吴祯带兵打仗会小心很多,主要是担心私自出兵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但现在胡惟庸出现了,而且还大包大揽的把出兵的责任承包下来,那吴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胡大人这么说,我就遵命行事了?” 吴祯很开心的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我带兵出征,岂会让胡大人自己承担责任?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就是。” “惟庸大人,我先去准备兵马备战了,等把倭寇小鬼子的家给拆了,我请你喝酒!” 仿佛,除了带兵打仗和喝酒,人生就没有大事。 按道理来说,胡惟庸是吴祯的上司,吴祯这般没大没小的和胡惟庸说话,肯定会被小心眼的胡惟庸记上一笔,但现在胡惟庸没什么心思,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让朱楷开心,如何让重新获得朱楷的信任。 …… 现在的朱楷,可没什么心思去管胡惟庸,甚至连当初给胡惟庸写信的事都忘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结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婚事都已经定好,剩下的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可随着婚事的临近,朱楷也逐渐变得忙碌起来。 先是和朱标一起回了趟凤阳老家,朱元璋的意思是祭拜一下列祖列宗,对此朱楷是嗤之以鼻的。 就朱元璋祖上八辈都是贫农的命,祖宗十八代的尸骸都不见得能拼成一个骨骼,还祭祖……祭毛啊! 在朱楷看来,这就是多此一举。 不用朱楷说出来,和他一起来到凤阳的朱标,就知道朱楷心里想的是什么,拍了拍朱楷的后背:“楷弟,你要理解爹的苦衷。” 还不是‘血统论’害人? 朱元璋登基称帝,那群文人开始鼓吹威胁论,你朱元璋能登基称帝,再造汉人王朝,如果你还是一个臭要饭的,天下会有多少人效仿? 所以,为了让天下人安宁,免遭战乱之苦,他们把给朱元璋造了一个叫‘朱熹’的祖宗。 朱熹的后人,龙行浅滩,要饭也是为了体察民间疾苦,现在潜龙升渊,一跃成为天子,你们那些自以为和朱元璋是一样的人,认为自己和朱元璋一样可以成为皇帝的人,能比得过朱元璋吗? 这种自圆其说的话,也就是骗骗一般人,在朱元璋看来,这种给自己强行找祖宗的设定,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侮辱,可为了大明的安稳,朱元璋也只能使用这种设定。 朱楷对此嗤之以鼻,对朱标说道:“咱爹太小心,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就是不肯接受自己普通人出身的事实,大哥以后咱不能再如此。” “这是自然。” 朱标点点头,“爹已经为我们承担太多,更多的,需要我们自己去承担。” 自从态度提升了一个认知,朱标也越来越能理解朱元璋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同时他也能知道,朱元璋现在所背负的,是以后自己要背负的。 “以后的大明,是我的大明!” 朱标像是对朱楷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而朱楷在听到朱标的话后,变得有些兴奋:“大哥说得好,大丈夫当如是!” “嗯?” 朱标没明白朱楷什么意思,但听到朱楷下面的话以后,他明白了:“大哥,你造反的时候,告诉我,我理当为先锋!” “……” 朱标听到后,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自己哪里说过要造反了? 自己这个弟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未来的大明,等朱元璋把它教到自己手上就好了嘛,干嘛要造反呢? 自己这个弟弟,就喜欢瞎闹! 朱标没理会朱楷的话,带着朱标去祭祀列祖列宗,然后便启程返回应天。 …… 应天府内,朱楷要结婚的消息,早就让整个城池都进入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朱楷在皇宫内很得人心,在民间也很有威名,应天府里的百姓都知道,当今皇帝和皇后最宠爱的儿子,有一副熊罴般的皮囊,走到哪都特别惹眼,城里的百姓自然见过朱楷,他们只是知道,朱楷时一位行侠仗义的好皇子,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 尤其是城里一些卖小吃的寡妇,听闻朱楷要结婚,心中更是唏嘘不已。 当年,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在大街上口花花,一眨眼就要结婚了。 早知如此,就算是强迫,也得让他给自己留点种子。 ……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把我以前的老书同章节发上去了已经替换完成了,字数是一样的,抱歉哈 (本章完) 103.第103章 是时候,出去了! 第103章是时候,出去了! 徐达从军营回到家中,看到堆积如山的礼物,不由得一阵头大。 这些礼物,都是送给朱楷的新婚礼物,有皇族的人,也有全国各地的武将,他们不少人都是看着朱楷长大的,爱屋及乌下,对朱楷想当宠爱,此时朱楷要结婚,他们哪个都很高兴,纷纷送上重礼。 还有,一些被胡惟庸在《逆臣录》上记了一笔的官员们,也纷纷给朱楷送礼,他们也不想给朱楷送礼,可胡惟庸却能让他们身败名裂,不少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畏惧。 怎么办? 去讨好胡惟庸的主子,只要朱楷同意放过他们,胡惟庸还能找自己什么麻烦? 这些文官的信息交流比较发达,再加上他们一直把朱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对朱楷的喜好有一定的钻研和了解。 目前,应天府最挣钱的书局,是朱楷教给徐妙云管理的《三味书屋》,里面卖的最火的一本书,就是罗贯中写的《金瓶梅》,还有施耐庵写的《水浒传》,最近听说还要推出一部《三国演义》的小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卖书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朱楷卖书,纯粹是为了赚钱,各种珍藏版、典藏版的书层出不穷,就一个字:贵! 应天府里的读书人逐渐也明白过来,朱楷卖书并不是售卖知识,而是在赚取金钱。 朱楷喜欢钱! 知道朱楷的喜好以后,想给朱楷送礼就变得简单起来。 不就是钱嘛,我们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根本不把这种俗物放在眼里! 所以,在给朱楷送礼的人里面,那些想讨好朱楷的人,送的礼物是最多的。 当然,还有李善长给朱楷送的礼物,以及跟着李善长的官员送来的礼物…… 徐达认为,自己家的宅子已经非常大了,可最近他却觉得,自己家的宅子有点小。 礼物都快把整个宅子都装满了,骏马、铠甲、人参鹿茸、珠宝玉石、布帛丝绸,甚至连金银都装了五间房子。 这些礼物,无疑是让徐达感到头大的,他问过徐妙云:“这些礼物,理应是马秀英以及后宫的人帮着朱楷去管理,你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做这些事干什么?外面的人知道后,对你没有好处!” 女子无才便是德,徐妙云还没进门呢,现在就开始帮着朱楷处理家里的事情,被外人知道后,大家都会认为徐妙云做的太过。 徐妙云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造成的非议?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 朱楷在一年前就说过,这些东西,都让徐妙云来处理,马秀英和朱元璋知道后,也把自己收到的给朱楷的礼物,交给徐妙云。 马秀英和朱元璋两人,对徐妙云管家婆的做法,举双手赞成,朱楷什么都好,如果让他去管这么多事,比杀了他都难受,既然自己家的儿媳妇这么有能力,那就让她去做,省的朱楷再胡闹。 所以,当徐妙云把马秀英和朱元璋搬出来以后,徐达顿时没了言语。 关键也说不出来什么! 朱元璋是皇帝,马秀英是皇后,更是徐达的老哥哥、老嫂子,徐达如果敢反对,以两人护犊子的性格,会把徐达骂个狗血淋头。 “算了,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不管了。” 自己的小棉袄已经成为别人家的,徐达心中难受无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着想着,徐达脸上的郁闷变成了微笑。 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也不错……最起码,不用挨欺负。 谁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都担心自己家的女儿会受欺负,尤其是对方的家庭至高无上,徐妙云那么懂事,是徐达的心头肉,他岂能不担心女儿? 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只要女儿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徐达的脚步逐渐变得轻快起来。 而和徐达家情况不一样的是冯胜家中,此时的冯胜正在苦恼,自家闺女整天傻乎乎的,一点心眼都没有,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等她嫁给朱楷,又有那么全面的徐妙云,自己的傻闺女可怎么办哟! 可冯雨婷还像是没事人一样:有朱楷陪着我,疼爱我,我还需要想那么多吗? 面对闺女的如此回答,随着婚期的日渐临近,冯胜愁的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很多。 在古代,结婚的仪式感很强。 而作为朱元璋的二皇子,又是和朱标同为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这在古代,是几乎不会存在的。 为什么? 因为在古代,双胞胎被引申为不祥,《易经》中曾写明:一为阳,二为阴,讲究风水的古代人,认为一胞双生是不祥之兆。 朱标和朱楷又生活在皇家,在嫡长子继承制尤为严重的大明,朱楷从一出生开始,就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能够活到现在,可见朱元璋和马秀英承担了多少压力。 朱楷也是不老实,古往今来应天府第一大恶人,文官们恨他恨的是咬牙切齿,就想让他从应天府消失。 可现在朱楷不仅在应天府活的好好地,而且还结婚了,婚礼的规模,比当初朱标结婚的时候还要大。 在祈年殿,这个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使用的宫殿中,朱楷迎娶徐妙云和冯雨婷。 徐妙云和冯雨婷,两人的背后是徐达和冯胜,这两位朱元璋非常信任并且亲密的部将,朱楷娶了这两人的女儿,军中的势力一跃而上,比朱标都要厉害。 朱元璋这是要做什么? 把两个儿子都培养成皇帝? 滑天下之大稽! 最最让文官们受不了的是,给朱楷主持婚礼的人,是李善长! 这位大明第一开国功臣,大明文官之首,竟然转变了阵营,去捧朱楷的臭脚! 在很多人看来,李善长成为了叛徒,他背叛了以往的队伍,转投向敌人那边。 这是无能的表现,和胡惟庸一样! 转瞬间,李善长的风评山河日下。 可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李善长的拥趸,无脑支持李善长,他们认为跟着李善长走,准没错! 因为一个文官之首,朱楷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追随者,又多了不少恨他咬牙切齿的人。 李善长面对这一结果,既没有开心,也没有失望。 更多的是平静,或许……这是对自己未完成事业的一种丧气。 …… 朱楷大婚,但凡在应天府的王公大臣都来为朱楷祝贺,无论心中是不是和脸上的笑容一样,他们在面对朱楷的时候,只有祝福。 要说真心为朱楷庆贺的,那就要是跟随朱楷的那群贤臣们了。 当朱楷带着酒杯,来到一众兄弟面前的时候,他们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端着酒杯一起站起来,齐声高呼: “楷爷!” 整整三桌人一起喊朱楷在江湖上的诨号,整个祈年殿都为之一肃。 看到这群小崽子,不少人的脸上顿时黑下来。 朱楷的群贤,都是他们的孩子,朱元璋和马秀英还在上面坐着呢,伱们在下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万一惹恼了朱元璋,你们也不用喊楷爷了,到时候楷爷直接给你们上香去算了。 但朱元璋并未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 他从朱楷和一群‘群贤’的身上,看到了他小时候的影子。 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一群小伙伴在身边,天老大他老二,当时和汤和、徐达他们还玩过当皇帝的游戏……现在不都一一实现了? 算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喝酒! 喝酒! 美滋滋的饮了一口,浑身泰达…… 朱标结婚了,朱楷也结婚了,接下来就要轮到朱樉、朱棡了。 想到朱樉,朱元璋脸上的笑容削减了几分。 自己这些孩子,就没有让他省心的,尤其是朱樉,他竟然为了所谓的劳什子爱情,去追求王保保的干妹妹,而且还是个情种,非她不娶,朱元璋气的牙花子疼。 如果不是因为朱樉没那么重要,朱元璋恨不能打断他的腿。 但现在,随着朱楷的成婚,朱标和朱楷两人表现出的能力,让朱元璋的心态也逐渐放开。 算了,由他去吧,有朱楷和朱标在,大明就不会有任何波折。 正在和朱棡一起欺负朱棣的朱樉,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朝着四周去观察。 封地之行结束后,朱樉就变得非常警惕,凡是都会小心翼翼,可当他发现自己察觉到的那束目光来自于自己的老父亲后,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二哥结婚,下个不会轮到我了吧? 他不会要拆散我和…… 朱樉刚想自己用决绝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爱情时,却看到朱元璋朝着自己端了下酒杯,然后饮下。 朱樉顿时就慌了,刚刚想的所有的一切,此时都消失不见,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把酒喝下去。 他不明白,朱元璋为什么单独和他喝了一个。 …… 中午、晚上。 朱楷就没有停过,被朱元璋封的文臣武将太多,而且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不给朱元璋面子,全都老老实实的坐着,朱楷也没有扫兴,该敬酒敬酒,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也要等这顿酒喝完再说。 晚上,朱元璋和马秀英离场,大家也就知道,这场婚宴也要结束了。 今天是朱楷得洞房花烛,谁敢打扰? 一众王公大臣纷纷离场,顺便把要给朱楷闹洞房的群贤一起拉走,晚上在皇宫里闹洞房,简直就是活腻了。 当然,也有想给朱楷闹洞房的,比如朱棣,再有就是朱樉和朱棡,可朱标这位大哥在,岂能允许其他人干扰兄弟的终身大事?直接很严厉的将其赶走。 今晚谁都不许打扰朱楷! …… 此时的奉先殿中,冯雨婷坐立不安,旁边的徐妙云倒是能冷静的坐着,可也架不住旁边有个话唠一直在唠叨。 “姐姐,你饿不饿?我去桌上拿些点心给你吃啊。” 说着,冯雨婷就要站起来去拿点心,却被徐妙云拉住:“妹妹,再等等,夫君就要结束了……夫君来了就好了。” “可是……我好饿。” 冯雨婷委屈吧哈的看着徐妙云,可徐妙云哪里会听她的哀求:“妹妹别闹了,我们的盖头还要夫君掀开呢,现在去不合适。” “合适,等会儿夫君来了,我们再赶紧回来坐着就是,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看不出来。” 冯雨婷大概是饿坏了,所以顾不得劝阻,掀开一半的红盖头,小心翼翼的跑到桌边,拿起两块糕点立刻快步返回:“姐姐,给!我们一人一块。” 徐妙云很无奈的把糕点接过来。 自己的丈夫还像个小孩,和自己一起嫁给丈夫的妹妹也是……两个孩子闹腾起来,徐妙云想想都觉得头疼。 冯雨婷把糕点吃完,看着头盖下的徐妙云,问出了一个非常晦涩的问题:“姐姐,家里的婆婆,有教你吧?” 正在吃桂花糕的徐妙云,听到冯雨婷的询问,不由的皱了下眉头:“教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啊!” 冯雨婷虽然没心没肺,神经大条,但此时说出来确实也有些难以启齿:“今晚我们不是洞房花烛吗?我们又没什么经验,家里难道没有人教你吗?” “……” 徐妙云这才想起来,家里的一些老妇人,的确有教过她。 毕竟服侍夫君,是做妻子的本分,他也是第一次结婚,所以有些经验,还是要提前告知的。 教是教了,但现在两位新娘交流这些,哪里好意思开口? 头盖下的徐妙云,脸蛋红的比红盖头还要红,更是不会和徐妙云讨论什么洞房花烛夜应该如何做的事情,赶忙对冯雨婷说道:“妹妹,不要说话了,夫君马上就来,我们还是安静写好。” “啊?哦。” 冯雨婷老老实实的听话,可既然把这件事提起来了,自然不会说忘就忘。 想到家里的老妇人教自己的那些姿势,冯雨婷不安的扭动起来。 似乎……好期待的样子。 把人送走以后,朱楷返回,走进奉先殿时,来福拿着小本子还想跟进去,却被朱楷一把推开,脸上带着不耐烦的问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被朱楷训斥,来福也不恼,笑着对朱楷解释道:“爷,今晚是您的大日子,起居注上要写的详细,爷您忙您的,奴才不过是一残身……哎呦!”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楷一脚踹到地上。 这死太监,什么癖好? 老子都要洞房花烛了,你还想跟着做记录? 如果现在给你个摄像机,你是不是还准备拍一段? 起居注? 屁! 朱楷向来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来福的请求自然也当他在放屁,指着来福呵斥道:“给老子滚,今晚你要是敢靠近,老子扒了你的皮!” 来福还想再劝两句,朱楷挥起拳头就要打,吓得来福猛地一缩脖子,老老实实跑远了。 伺候朱楷这么久,来福非常清楚,朱楷是个急脾气,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如果惹恼了他,朱楷必然会用拳头教你做人! 所以,赶紧跑! 把惹人厌的来福赶走,奉先殿终于变得安静下来,朱楷步履轻快的走进殿中,然后去了后殿。 此时此刻,朱楷心里是非常激动地。 要结婚了,而且一次还娶了两个,二世为人的朱楷感觉人生已经达到巅峰。 穿越之前当海员,下了船以后虽然可以夜夜笙歌,但结婚是没有结婚的,穿越到大明,成为了被受宠爱的皇子,而且一次娶了两个老婆,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姑娘。 而自己,刚刚十八岁! 十八岁,人生巅峰! 以后岂不是可以躺平? 想着,朱楷把怀里带出来的牛肉提在手里。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拿出来泡面或者自嗨锅有点太浪费时间,先吃些牛肉吧。 “娘子……你们的夫君,回来了!” 朱楷大步朝着床的位置走去,在床边,两位新娘正坐在床边等着他。 掀开头盖,两张精致的脸蛋儿出现在朱楷面前,饶是再外面喝了一天的酒都没有醉,现在的朱楷也有了三分醉意。 “夫君!” “相公!” 徐妙云和冯雨婷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朱楷。 六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 毫无疑问,现在的朱楷,是最幸福的人。 但朱楷并不是乐不思蜀的人,结婚了,娶了两个美娇娘,但这并不妨碍朱楷想去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去齐鲁! 孔家这个毒瘤不需要多说,打倭寇,那就更不用说了。 用后世比较流行的话说,打小鬼子,那是能在家族中上头香的! 头香! 虽然现在的大明,还没有经历三百多年后那段充满伤痕的岁月,但这并不妨碍朱楷对小鬼子的痛恨。 当然,杀到小鬼子的老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就说去岛国的海船,就不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就算造出来也不见得就能够立刻前往。 不过,如果让老朱知道,岛国一个弹丸之地,会有不少银山,那他肯定会非常有兴趣。 朱楷是闲不住的人,也不是有了女人忘记所有的铑铯皮,在渡过悠闲的蜜月后,朱楷就找到了朱元璋。 见到朱元璋的第一句话就是:爹,我要去齐鲁。 听到朱楷又说想要出去,朱元璋这次不会再多说什么,他抓不住朱楷的脉,万一朱楷喜滋滋的想去,自己却从中捣乱,让朱楷再改变主意,这就不好了。 所以,朱楷自己决定就好。 “你想去就去呗,和我说干什么?” 朱元璋很嫌弃的摆摆手:“你想出去,去找你娘说去就好,别打扰我。” 俩字:不管! 只要马秀英同意你出去,剩下的事咱就不需要再说了,我朱元璋举双手支持。 得~白来一趟! 朱楷去见马秀英,马秀英虽然很不想朱楷出去,但她现在也逐渐想明白了,儿子越来越大,不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喊着‘娘,我饿’的小孩,皇宫困不住他,应天府更留不住他,与其让朱楷因为要出去闹的天翻地覆,不如让朱楷出去,然后告诉他什么时候回来,这就够了。 马秀英同意朱楷出去,不过也把他留在坤宁宫中不停地叮嘱:“你如果出去,要带着张濠和张州,而且你不小了要成熟些,不要莽撞,要多想想家里,还有两个妻子……” 不停地絮叨,以前的朱楷听到马秀英的这些絮叨就觉得头疼,但现在他却乐呵呵的听着马秀英的唠叨,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不是因为朱楷长大了,而是他知道……自己可以出去玩了。 齐鲁啊……不仅是现在,在未来齐鲁都是一个重装省份。 全世界唯一一个全工业类型都齐备的省份,北方经济的龙头标兵……考研考公大省,无数的名词让朱楷对这个省份充满向往。 …… 此次朱楷出行,并没有带着两位新婚的娇妻,她们也是想出去的,但男主外、女主内的思维,让两女对朱楷要外出的决定持支持态度。 非但没有粘人,反而非常贴心的帮助朱楷把行李准备好,全方位的支持朱楷外出闯荡。 朱楷去齐鲁,并不是去北境,所以他只带着张濠和张州两部兵马。 前一次去北境,朱楷带领着张濠和张州两部兵马,在北境创造了整个大明军旅都无法匹及的战绩,朱元璋也把张濠的禁卫扩充至一千二百部曲,张州率领的城防营业扩充到四千之数,朱楷去齐鲁,朱元璋说什么都让他把这两支队伍带上。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朱楷去齐鲁没问题,朱元璋和朱标都知道,朱楷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齐鲁,但满朝文武不知道,所以朱元璋和朱标一合计,准备给满朝文武来一个瞒天过海,让朱楷打着去北境视察的名义北上。 至于过了黄河以后消息如何传递,那不是他朱元璋说了算? 经过朱楷的提醒,锦衣卫提前出现,而且在锦衣卫成立之初,是朱楷带领着的,就算朱楷再不怎么喜欢做事,他偶尔提起的话,也影响到锦衣卫的组建。 未来的特工电影多如牛毛,网上对于特工的一些手段也有深入浅出的分析,朱楷以前作为海员,整天在海上行走,再加上他们都是热血青年,对于特工之类的电影或者技巧聊了很多,那些船员甚至可能会为了其中的一两个细节吵吵半天,朱楷偶尔也参与进去,也曾和别人争吵过……特工,香车美女,每个人都会很特别的好奇,也让每一个男人都充满向往,朱楷自然也不例外。 来到大明,朱楷用他所了解到的知识和资料,提前几百年去组建一支特工队伍,朱楷所掌握的和特工有关的经验,足够让这支锦衣卫比历史上的更加纯粹和更加有作战力。 就拿封锁消息这种小事来说,锦衣卫层层筛选下去,能透到应天府的消息,也不过寥寥。 朱楷就算停在齐鲁不走,应天府里的人想知道这个消息,也得是半年之后。 半年,朱楷可以完成很多事,那些文人士大夫知道也迟了。 应天,韩王府中。 李善长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但就李善长自己说,现在的他是有一些情绪的,至于有情绪也很简单:朱楷此次出行,竟然没带着他。 朱楷此行,并没有带着李善长,本来李善长是想跟着朱楷一起去的,并且他都做好去见朱楷的准备了,可在朱楷要出发的前几天,连见都没有见他。 这种有事以后的疏离感,让李善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用的时候拉过来用一下,没用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给扔了。 这种地位的被无视感,让李善长特别的不适应,感觉自己被无视。 就算是朱元璋,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的无视过自己! 朱楷欺人太甚! 但是……李善长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朱元璋不无视自己,那是因为朱元璋需要自己,但朱楷需要自己吗? 不需要! 如果不是自己去找胡惟庸,李善长现在连见到朱楷的机会都没有。 李善长最后也选择躺平,朱楷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自己身上有功劳,再加上朱楷……自己未来衣食无忧,也不用担心会被朱元璋针对。 如果让李祺知道自家老爹的想法,估计会崩溃:来应天府之前还雄心壮志,想要和老朱家掰掰手腕,现在……能躺平就好。 只是因为朱楷的出现,李善长的心态都出现了变化,可以用崩盘来形容也不为过。 …… 李善长想躺平的想法不错,但他的能力,朱元璋和朱标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如李善长。 朱元璋把李善长赶出朝堂,是因为李善长的影响力太大,朱元璋掌控不了,所以把他排除在朝堂之外,但现在不一样了,有朱楷震着李善长,朱元璋对他的戒心瞬间小了很多,有朱楷在,用李善长也无妨。 找到朱标,商量合计后,再次给李善长安在丞相的位置上。 “让徐达从丞相的位置上下去,去负责五军都护府,蓝玉这小子也太嫩了些。” 朱元璋敲着桌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等胡惟庸把齐鲁的事收拾好,再回来就又多了麻烦,咱们的丞相……人有些多。” 古往今来,朝堂上能同时存在的丞相只有两个,到时候人越来越多,把谁踢下去都不合适。 朱元璋有心分散丞相的权力,但远不及在没有朱楷世界的大明那么狠辣。 有朱楷、朱标在,朱元璋没想过从一开始就下杀心,和平的解决方式,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朱元璋表示自己有点头疼:“有时候,有本事的人多了,也是一种负担。” 这种凡尔赛的话,朱标也只是听听,建设朱楷描绘中的大明,远远不是简单的几个丞相能解决的。 再多加一个丞相也不行啊。 朱标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爹,我也想过如何解决丞相工作繁重的问题,和楷弟聊过后,他说多加几个丞相不就行了?我思来想去,发现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让李善长担任正职,胡惟庸、汪广洋或者其他的丞相担任李善长的副手,分别负担相应的六部,六部或者地方有什么事,可以先给副丞相做出汇报,他们解决后再交给李善长去审阅,李善长再负责向您进行汇报。” 左右丞相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是没有高低之分的,大家只是下意识的,把左丞相放在高位上,但这只是一个潜规则,可现在朱标却把李善长的地位,再拔高一层。 把李善长的地位提高,是坏事吗? 朱元璋对他还会不会有所忌惮? 不会! 最起码现在的朱元璋认为不会,相反,他认为把李善长推到丞相的最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对李善长权力的一种削弱。 李善长没办法聚拢所有人的人心。 世上不再有两个副丞相,而是有三个、五个、七个,甚至更多。 到时候李善长能聚拢起来多少人? 朱元璋对朱标的话非常满意,然后对朱标说道:“这件事咱好好合计合计,合适的话,你也进去参与一部分事务去。” 朱标没有拒绝,说了声好就答应了下来。 当太子的没什么权力,只是一个身份看起来特别唬人,朱元璋掌控朝堂,朱标更像是朱元璋手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基本上没什么可选择的机会。 正好,朱标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他对朱元璋的安排并没有反驳,而是选择去做。 商量完如何安排李善长的事情,朱元璋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也不知道那个兔崽子现在怎么样了,估计又变成了脱缰的野马。” 不用问朱元璋说的‘兔崽子’是谁,朱标也知道能让老爹出口成脏的,也只有朱楷一人。 朱标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朱元璋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向外走,边走边对朱标道:“我去你娘那,中午过去一起吃饭。” “……” 朱标犹豫一番,还是选择了拒绝:“爹,太子妃怀孕了,我要回去照顾她。” “那就一起去,正好让你娘看看大丫头。” 常遇春的闺女,可是被马秀英当成亲闺女养的,这么好的挡箭牌,可是比朱标还要好用。 为了以防万一,朱元璋离开武英殿的时候,还专门对朱标提醒:“记住了,中午带着咱儿媳妇一起来。” “……” 朱标看到朱元璋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走,很是郁闷。 这都是什么事啊。 楷弟给你找了麻烦,你这个当爹的,竟然用我来挡枪。 当然,朱标也是不得不去。 马秀英给朱元璋脸色看,朱元璋难受了,朱标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所以,朱楷离开后,重中之重是先让马秀英开心,马秀英开心了,全家都很幸福。 都是因为朱楷! 朱标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竖子! 否则,自己得受多少气? …… 中午,带着太子妃来到坤宁宫的朱标,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朱元璋的大呼小叫,还有马秀英开心的笑声。 怎么回事? 和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不一样啊。 难道娘和自己一样,得知楷弟离开以后很开心? 朱标很是疑惑,这不是他想象中应该有的样子。 进了坤宁宫的大门,朱标看到,马秀英正骑在一辆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上,有两个圆的轮子…… 这是什么? 楷弟送给母亲的么? 朱标想起来,这是一个叫做山地自行车的玩具,当初朱楷骑着这辆自行车,在皇宫里面肆意妄为,把朱元璋给气坏了。 这小兔崽子有了新东西,不送给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我面前炫耀,然后趁朱楷不注意,狠揍朱楷一次,抢了山地车便离开了。 然后,朱标就没见朱元璋骑过…… 听说是朱元璋在学习骑车的时候,摔了两跤,愣是没学会骑车,最后盛怒之下,选择不骑。 朱标也有朱楷送给他的自行车,但因为这是朱楷送给他的礼物,朱标一直没舍得骑,而是一直放在东宫,但只要闲暇时,朱标总会把朱楷送给他的礼物擦的干干净净,包括山地自行车。 再说,这种车非常新奇,也不知道朱楷从哪弄到的,整个大明都没有,如果骑着车去外面,肯定会被人围观,朱标不喜欢让人围观,所以选择把车束之高阁。 不过,现在朱标看到马秀英骑车很开心的样子,朱标也不由得动了心思……看上去,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啊。 “妹子,让咱试试!” 朱元璋跟在后面护着马秀英,也是心痒难耐。 自家媳妇都会骑车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被一直摔? 不服气的朱元璋,准备借马秀英的车练一练,朱楷送给他的车,已经被摔了好几次,他也担心会把车摔坏。 朱标站在进门的地方没有进去,看着马秀英和朱元璋其乐融融的样子,朱标觉得……现在应该不需要他了吧? 这辆自行车,应该能让他们开心好久…… “我们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 朱标搀扶着太子妃,离开了坤宁宫…… …… 朱楷出了应天府,就像是进了深山老林的熊罴,横冲直撞。 好好的官道,成了朱楷的飙车场,一路横冲直撞。 当然,也只是朱楷带着张家兄弟在横冲直撞,至于大军……他们再张濠和张州的带领下,远远地跟在后面。 张濠和张州都习惯了, 途径凤阳,朱楷缓缓地停下来,他想到了一个老熟人,一个很直爽,直爽到憨傻的叔叔。 曾经,他因为自己还是单身,就贪污了建造恩科殿的银子去怡红院里花费,成为怡红院里花魁的榜一大哥,然后花魁携款跑了。 马三刀贪污的事也被朱元璋发现,气的朱元璋要把马三刀凌迟,如果不是朱楷保了他,现在他的坟头草得有七尺高……谁让他是个孤儿呢。 当时,为了保住马三刀,朱楷可是被朱元璋狠狠地打了一顿,如果不是马秀英在旁边拦着,朱楷的屁股得被朱元璋打成花。 还好,当时朱楷付出沉重的代价,保住了马三刀,马三刀也失去了继续呆在应天府的机会,回到了凤阳生活。 这也是朱元璋不想杀马三刀这位老兄弟,都怪他太耿直,让朱元璋想保他都找不到保他的办法,幸好朱楷出现给马三刀挡刀,这才让朱元璋有了台阶下。 否则,马三刀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的。 “对啊,我就是贪污了……” 朱楷想到马三刀在满朝文武前,振振有词的把自己贪污的过程说出来,而且还很有理由的样子,朱楷就忍不住想笑。 这厮耿直的,也没谁了的。 至于为什么救马三刀,并不只是因为他耿直或者如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初马三刀在亳州的时候,救过马秀英的命,包括在渡江到应天府时,朱楷贪玩从船上掉下去,也是马三刀第一个跳下去救的朱楷。 这是憨直到有点傻的叔叔,这么多年过去初心一直未变,朱楷前一次到凤阳,马三刀外出做生意没见到,这次……应该不会再不在了吧? “到凤阳去转一圈再走。” 朱楷打马走进凤阳……啊不,打马走进中都。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朱元璋泥腿子出身,他的想法也同样如此,当初建立大明,他第一个想的就是回到凤阳去建国都,但最后被群臣否决,老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朱楷也觉得,朱元璋要把老家当成国都有点异想天开,凤阳根本不足以承担大明国都的责任。 不过,群臣虽然制止朱元璋迁都凤阳的异想天开想法,却并没有让他放弃对老家的改造,大手一挥,无数银钱便涌向凤阳,把凤阳打造成陪都之所。 理由也很简单:咱老朱的列祖列宗都在凤阳,你们凭啥不让咱在凤阳盖房子啊?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想反对的人都闭口不谈。 古人以孝治天下,朱元璋把他的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其他人想反对也找不到好借口。 就,这么着吧。 朱元璋最起码是一国皇帝,他想花点钱也是理所应当。 …… 上一张已经修改完毕,大家刷新一下就好,抱歉抱歉,真的是无心之举 (本章完) 104.第104章 他啊?那是我在垃圾堆捡来的 第104章他啊?那是我在垃圾堆捡来的 朱楷骑马走进中都,骑了两步就走了下来。 太挤了,路比较窄,行人又多,街道两旁都是做生意的小摊小贩,朱楷骑马走在这种街道上,路上的百姓都得躲开、避让,让整条街道都变得乱糟糟。 这种没办法肆意驰骋的道路,对朱楷来说就是倒胃口的存在,他骑马也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纯粹是为了享受纵横驰骋的感觉,在这拥挤的道路上,还不如走着来的畅快。 “找个吃饭的地方,吃饭去!” 朱楷把马缰扔给张凤年,然后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来了凤阳许多次,朱楷还没有尝过这里的美食,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再匆匆离去,甚至连进门的城墙都在不同方向,朱楷索性放下心思,在凤阳好好地转一转。 赶路?在朱楷身后不知道多少里张州表示,朱楷赶路已经很快、非常快了,停下休息两天也是无妨。 朱楷随意的在路边摊逛着,吃着夹糖的火烧,品尝着芝麻的香甜,非常满足惬意。 闻到一股羊肉的膻味,朱楷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拿着火烧立刻走进去:“老板,上羊汤,再来四只羊腿。” 未了又加了一句:“赶紧上,否则砸了你的店!” 按理说,朱楷如此戏谑的话,普通店家听起来也就是个玩笑,知道这位客人惹不起,赶紧上饭就完事,可这个羊汤馆的小二,听到朱楷的话以后,很戏谑的笑出声:“在凤阳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敢砸我们家老爷的店!” 朱楷很清楚,能把凤阳称为‘一亩三分地’的,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不会是马三刀那个憨货吧? 想想,觉得不会。 马三刀这人,虽然比较憨直,而且有天大的胆子,但他并不是不长记性的人,差点被凌迟都不能长记性,那就不是憨直,而是纯傻子了。 况且,马三刀是没有爵位的,出事后朱元璋直接把他的爵位给革除了,没有爵位的马三刀,在凤阳城没有什么地位,朱元璋只是给他一些银钱,让他做些小买卖,仅此而已。 现在,朱楷一个外乡人来店里吃饭,不过是说了句顺口溜,饭馆里的伙计就能直接怼上来,可见他们背后的人,在凤阳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角色。 有意思! 朱楷笑了,来凤阳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凤阳这一亩三分地,是他们的。 看了一圈身边的人。 毛镶、蒋瓛。 张凤年、张青云、张远志、张祥、张瑞。 七个人,足够了。 朱楷根本不去想,周围有多少暗中保护的人。 朱楷更相信自己的实力! 有自己在,其他人都是渣渣。 而毛镶、蒋瓛、张凤年等人,听到一个店小二都这么嚣张,眼神立刻就变了。 尤其是毛镶和蒋瓛,这两个锦衣卫小旗,听到店小二的话,眼睛里更是爆发出精芒。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店小二说话这么嚣张,已经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了。 学了一身的审问技巧还没来得及用,今天终于要大展身手了吗?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睛里的想法。 想表现归想表现,现在还不是表现的时候……朱楷现在稳坐钓鱼台,还没轮到他们表现。 “凤阳,是你的一亩三分地?” 朱楷抬头看着店小二,当店小二很认真点头的时候,朱楷直接站起来,身体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起身横跨两步,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衣服。 “去你大爷的一亩三分地!” 朱楷一拳捣在店小二的胸口,只用了一拳,直接把人给崩飞。 朱楷: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哪怕是应天府的衙内,也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叫嚣‘这里是我的一亩三分地’。 朱楷这种蛮横到无理的解决方式,着实让整个饭馆为之一静。 无论是食客还是饭馆大堂的掌柜,都没有人想过,有人敢在饭馆里直接动手伤人。 厕所点灯! 找死! 饭馆的掌柜先反应过来,走出柜台看向朱楷……熊罴一样的朱楷,看起来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现在这位掌柜的,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这个看上去很熟的人是什么身份,对他来说,朱楷的出现,让饭馆的威名受到严重影响。 可是,当他怒气冲冲的来到柜台,来到朱楷面前时,看到朱楷熊罴般的身躯,瞬间感觉自己被朱楷笼罩,刚刚的愤怒转瞬消失大半。 眼前的这个熊罴,不知道从哪个乡下蹦出来的世家子,长着一身熊罴似的身躯,看上去就万分吓人。 掌柜不觉得自己是对手。 “这位公子,来店里吃饭,何必动手伤人。” 掌柜的不想遭受皮肉之苦,干脆用拖字诀拖住朱楷,让店里其他伙计去外面喊人。 不过,该说的狠话还是要说:“大明依法治国,公子在当今陛下的家乡行凶,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乖张,就不怕给家里惹下什么麻烦?” 朱楷可不吃这套,拿起桌上盛筷子的竹筒,直接朝着掌柜脑袋上砸去:“老子惹伱了又能如何?” 啪! 掌柜躲闪不及,竹筒直接砸在头上,四分五裂。 ??? 谁也想不到,朱楷根本不给对方友好交流的机会,直接就是干。 毛镶、蒋瓛等人也站起来,围在朱楷身边,警惕的目光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周。 但凡有人敢靠近,他们手里的刀,就会把人剁成两半。 在饭馆吃饭的人们,此时也已经知晓,这位一言不合直接提拳锤人的家伙,应该是有非常深厚的背景,否则哪里敢这么嚣张。 要知道,这里是凤阳! 在凤阳本地的人,包括往来凤阳去做生意的人,哪个不知道,在凤阳有位只手遮天的人物,哪怕当年李善长在凤阳监督皇城建造的时候,都不能奈何对方分毫。 大家看着脸上写着‘嚣张’两字的朱楷,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小子,完了。 他的背景再硬,能硬得过在凤阳的那位? 但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朱楷打完人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大摇大摆的继续坐在座位上。 “赶紧上酒上菜,晚了老子砸了你们的店!” 打完人还不离开,凤阳的老老少少,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蒋瓛和毛镶,在朱楷下令后,便前往后厨,他们两个要盯着后厨的人,不要在饭菜里加什么东西。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朱楷饭还没有吃完,他打人的消息就传遍凤阳城。 在距离饭馆不远处的酒楼内,一伙年轻人正喝的五迷三道,还叫嚣着继续喝酒。 很快,一个店小二就跑过来,打开包间后,站在门口对居于首位的年轻公子惊慌的喊道:“张公子,有人在您的店铺里闹事。” 嗯? 被称作张公子的年轻人已经喝的五迷三道,现在听到有人说闹事,当时就上头了。 “谁?谁敢在我的店里闹事?” 张公子立刻站起来,大踏步、晃悠悠的向外走:“走,咱们出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凤阳这块地方这么嚣张!” 对于张公子来说,凤阳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他的,敢在凤阳闹事,那和登门挑衅有什么区别? 张公子发话,一呼百应,身边的狐朋狗友把椅子一砸,抄起板凳腿就跟着张公子跑出去。 对他们来说,只要张公子在,凤阳就翻不了天! 外来户不知道张公子的威名,来凤阳城找麻烦,那纯粹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一帮人下了酒楼,外面的百姓看到这群人,脸上露出惧色,纷纷向两边避让。 凤阳是朱元璋的起家之地,城中百姓,朱元璋也对他们多有庇护,但这凤阳城里,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啊。 比如这些百姓,他们可没有城中勋贵免死铁券的庇护,他们依旧是活的很痛苦的一群人。 比如眼前以‘张公子’为首的勋贵,他们在凤阳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恶事做尽,连凤阳县令对他们都视而不见,这些百姓,又有什么办法维护自己的权益? 朱楷没有从饭馆离开,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倒想看看,凤阳的小瘪三,能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张公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朱楷吃饭的饭馆,远远地张公子就看到,朱楷一行人还坐在饭馆里吃饭,露出的酒足饭饱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在我的地盘上打了人,还敢吃的这么香,妥妥的在无视自己! 横行凤阳的张公子,感觉自己被无视,更加生气,大踏步的朝着朱楷走过去,他想看看,谁敢在凤阳如此嚣张。 可是,等他逐渐靠近后,却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影,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喝多了的张公子,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来人是谁,可是当他逐渐走近,看到朱楷熊罴般的身躯后,张公子浑身一个激灵。 这、这不是朱楷吗? 大名鼎鼎的二皇子,当时朱楷第一次来凤阳,看到朱楷后他便非常羡慕。 如果能有朱楷这般身材的人给自己当护卫,天下岂不是任他闯? 以前,张公子见到朱楷,就非常想和朱楷结交,可惜朱楷来去匆匆,身边又有朱元璋在,张公子想靠近也没有机会。 现在,朱楷就在面前,结识朱楷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张公子立刻兴高采烈的朝着朱楷飞扑过去,可还没有靠近,便被站在朱楷前面的毛镶蒋瓛拦住。 他们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这位张公子,是色厉内荏之辈,而且脚步虚浮,明显是被酒色掏空身体。 这样的纨绔,连李祺都不如,站在朱楷面前,岂不是碍眼? 毛镶和蒋瓛跟随朱楷很久,对朱楷的性格非常了解,像张公子这种纨绔,都不应该出现在朱楷面前。 然后……毛镶和蒋瓛两人,手持雁翎刀,一人拦住‘张公子’,另外一人用刀背,直接敲到他脖子上。 在朱楷没有宣布‘张公子’是死是活前,毛镶和蒋瓛不会直接动手。 张公子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呢,被蒋瓛一刀敲在脖子上,敲的一口气没吸上来,眼睛一翻,直接向后倒去。 跟着张公子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看到张公子被人打晕,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大胆,如此放肆,你们可知他是谁?” “凤翔侯张侯爷的儿子你们也敢动,找死!” “兄弟们一起上,抓住他们交给侯爷治罪!” 毛镶、蒋瓛等人想上前,朱楷此时却站起来:“都给老子让开,让我来!” 朱楷是一位暴力者,他最喜欢的就是打架。 无论对方是强是弱,能打架就好。 这也是为什么,朱楷能在应天府带领一群衙内,成为他们的头领。 有事,朱楷是真上! 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狗屁! 只要能让朱楷动手,让他爽起来,那剩下的事情,朱楷都可以不管不顾。 再说,他是整个大明最大的衙内,谁敢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朱楷就一个字:干! 毛镶、蒋瓛,还有张家五兄弟,他们经常跟在朱楷身边,对朱楷非常熟悉。 此时,朱楷一个打十个,这个时候朱楷不需要帮手,他们这些朱楷的跟班能做的事情,就是警惕的看向四周,以防有人察觉出朱楷的身份,在背后搞偷袭。 …… 以‘张公子’为首的凤阳纨绔,甚至连应天府的李祺那一群人还不如,就是一群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朱楷只是用拳头,就把他们打得躺在地上再起不来。 “真弱!” 朱楷脸上写满了不尽兴,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们作为纨绔,面对上门来砸场子的人,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别人把家给砸了。 不通顺 “好歹也要有点反应啊!” 朱楷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作为纨绔之首,有责任让这群纨绔变强。 让纨绔变强,吾辈义不容辞! 当然,朱楷也只是这么想想,他把人打完感觉索然无味后,对着毛镶和蒋瓛挥挥手:“你们两个,带着人把他们送家去,告诉他们家人,说稍后我会去拜访他们。” 回家去 毛镶和蒋瓛,现在已经进入锦衣卫中,身份也从小旗变成白户,由于他们两个是跟在朱楷身边的,所以他们的身份在锦衣卫的序列中,是独树一帜的。 凤阳是朱元璋的老家,以老朱的性格,对凤阳的监督是最强的,城中自然会有很多锦衣卫混迹其中,蒋瓛和毛镶,他们可以用锦衣卫特有的联络方式,把人送到他们家里。 而且,朱楷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位嚣张的纨绔公子,在凤阳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否则不至于这么嚣张。 至于他是谁,朱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走,去找马三刀!” 朱楷说完大踏步向前走,至于吃饭的钱……什么钱?老子替天行道,帮着凤阳铲除毒瘤,这么天大的功德,我还没找你们要钱呢,你们找我要饭钱? 很快,朱楷一行人离开饭馆,毛镶留下来等锦衣卫过来,把地上的这群纨绔送到家里去,蒋瓛则带着朱楷,去找马三刀。 送回到 …… 马三刀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有了朱楷的力保,捡回来一条命,虽然被朱元璋夺去了丹书铁券和爵位,但朱元璋依旧给了他做生意的机会,让他好好的当富家翁。 现在的马三刀,住在中都得皇城根下,一座看上去非常土豪的房子里,那个让他冒着杀头罪也要赎出来的女人,现在已经成为他当小妾,而且小妾的数量也在不间断的增加中,这个时候马三刀才感觉到人生的乐趣。 前半生用刀子砍出来了一片未来,现在天下太平了,岂不是要好好享受? 至于什么爵位,马三刀已经不想了,他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很开心。 有爵位能比现在开心? 马三刀整天小酒喝着,美妾侍奉着,现在四个小妾都已经有了身孕,马三刀就等着子孙满堂了。 这天,马三刀正在躺椅上休息,长时间的奢靡生活,让他身体臃肿不少,但很快他就觉得这种臃肿的身体,实在是一种拖累。 虽然享乐,但对身边环境的变化还是有敏锐察觉的,他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来了陌生人,睁开眼睛的同时,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壶。 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家中的陌生人,马三刀都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可是,当他看清来人时,马三刀举着茶壶的手顿时停滞下来,还有些烫的茶水从茶壶嘴中浇到他身上,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哎呦!” 直到茶水浇到脑袋上,他才猛然被烫醒,惊诧的看着朱楷:“楷、楷哥儿?” 像熊罴似的身材,整个天下也只有朱楷一人能有。 “老马,好久不见。” 朱楷站在远处,看着臃肿的马三刀,啧啧叹了两声:“老马,这些年生活够滋润的,你看你这腰围,都快赶上我了啊。” 马三刀原来是个很瘦的人,脱下盔甲厚像个老农,现在生活好了,整个人都滋润了很多,现在很像一个地主老财。 “楷哥儿,你怎么来了?” 马三刀依旧沉浸在朱楷来凤阳的震惊中,他看着朱楷:“咋,你也得罪陛下了吗?” 应天府那么好,谁没事到凤阳来啊,马三刀都想回到应天府,去娶两名小妾。 “我只是路过而已。” 朱楷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提这件事,反而对马三刀说道:“老马,你在凤阳当富家翁,当的有点不够格啊,有人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你都不管吗?” “骑在我头上?” 马三刀虽然憨直,但他并不傻,听到朱楷的话以后,便明白了朱楷话里的意思:“楷哥儿,你不会遇到张麟那傻小子了吧?” 张麟? 朱楷听到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马三刀看起来挺熟的样子,对朱楷解释道:“楷哥儿,那个张麟,是凤翔侯张龙的儿子,啧啧……那小子也算是凤阳的一景了,整天傻了吧唧的在凤阳称王称霸,都是些小孩子的游戏。” 说到这儿,马三刀来了兴趣,笑嘻嘻的对朱楷解释道:“楷哥儿,那张麟,可是把你视为尊上,对你非常推崇呢。” 对我非常推崇? 朱楷有点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凤阳成了纨绔,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朱楷堂堂七尺男儿,可曾欺负过百姓? 马三刀继续说道:“那张麟倒是没什么,就是识人不明,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一群生儿子没ding眼的王八蛋,打着张麟那小子的旗号无恶不作,张麟可是专门派人到应天府,记录你在应天府的事迹,甚至还找书生把你在应天府的事写成了一本书,手不释卷的研读……” “……” 朱楷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合着张麟在凤阳欺负百姓,还是我的不对了么? 这个时候,朱楷才想起来…… 张麟见到自己时的模样,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原来是见到偶像了啊。 想到张麟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朱楷更生气了:“老张怎么养了这么不争气的儿子?不类父、着实不类父。” “还学我……狗屁!老子英明果敢,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区区张麟还学我……啊呸!” 马三刀看着朱楷谩骂的样子没说话,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自己,还有朱元璋。 当时……朱元璋也是如此! 马三刀唏嘘不已,不愧是陛下的儿子啊! …… 另外一边,凤翔侯张龙看到闯进家中的锦衣卫,有点懵。 锦衣卫是什么玩意? 大明还从来没有这个军种啊! 和马三刀的反应一样,张龙看到闯进自家门里的人,第一时间把刀抽出来就准备干,却被毛镶用雁翎刀一把甩开,向前一压,刀鞘直接压在对方的脖子上面。 “凤翔侯,年纪大了就不要玩刀,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毛镶说话的时候阴测测,眼睛阴鹫,有噬人的光芒:“今天我来,是奉二皇子的命令,来给你送儿子回来的。” “楷、楷哥儿?” 张龙是认识朱楷的,而且很熟,听到毛镶说出的名字,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后赶紧问道:“楷哥儿来了?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至于送来的是自己儿子,张龙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看到张龙的样子,毛镶阴鹫的眼神缓和不少,但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太多,只是冷冷的对张龙说道:“凤翔侯,二皇子殿下在哪,你不需要知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管管你儿子吧,时机到了,二皇子殿下自然会来找你。” “儿子?” 张龙摇摇头,“抱歉,我儿子还在我夫人的肚子里,现在老夫孑然一身,没有子嗣。” “……” 张龙的话,把毛镶给整不会了。 整个凤阳都知道张麟是你儿子,现在你不承认? “凤翔侯,张麟他……” “哦,你说那个逆子啊!” 张龙露出了然的表情,“他啊,是我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和他不是很熟,你还是赶紧带我去见楷哥儿吧,好久不见楷哥儿,真是怪想念的。” 很明显,张龙已经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练的大号练废了,现在已经开始练小号了。 至于张麟……死不足惜。 毛镶对张龙的话很错愕。 但却并没有听张龙的话,只是把他限制在家中,不允许他出去。 没多久,朱楷就带着马三刀来到凤翔侯府,毛镶见到朱楷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经过刚刚的了解,毛镶已经知道张麟为什么是现在的样子了,完完全全就是受朱楷的影响。 这张麟也是,学朱楷什么不好,非得学他纨绔那套,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朱楷当纨绔,是不会欺负百姓的。 但张麟一众纨绔的风评,在凤阳却是人人憎恶。 朱楷知道这些后,放松不少,对毛镶说道:“这竖子,行径如此恶劣,哪里像我,分明和李祺一样。” 朱楷不是白莲花,他也不是无脑的去偏袒谁,只是认为这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去欺负其他纨绔,反而去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实在不是男人所为。 这也是为什么,朱楷一直在应天府痛揍李祺的原因。 凤翔侯张龙看到朱楷,脸上写满了尴尬,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身边的那些纨绔是什么德行,张龙都是知道的,朱元璋或者应天府的人到凤阳来,张龙都会呵斥张麟,让他老实点,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被朱元璋察觉。 这次是撞枪口上了,谁也没想到,朱楷会悄无声息的来凤阳不是? 虽然已经开始练小号,可张麟也是他亲儿子,如果因为得罪了朱楷而掉脑袋,张龙心里也在滴血。 可是,刚见到朱楷,张龙也不好直接向他求情,只能想套近乎:“楷哥儿,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做准备啊。” “准备把你儿子藏起来吗?” 朱楷瞥了眼张龙,然后说道:“老张,你现在年龄也不算很大,干脆再生两个孩子吧,张麟这小子,算是废了。” 朱楷的一句话,几乎直接宣判了张麟的结果,张龙听到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麟就算再混账,那也是他的骨肉,朱楷却一句话就宣判了他的结局,张龙要说心里没点意见,是不可能的。 可是,有意见又能如何? 这件事如果被朱元璋知道,他们全家都要跟着遭殃,朱楷只处理了张麟一人,已经给他家很大面子。 张龙数次想张嘴,最后却不得不把想说的话咽回去,看着站在朱楷身边的马三刀,张龙犹豫良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拱手俯身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我能否用陛下赏赐于我的丹书铁券,换我儿子一条性命?” 当年,马三刀出事,就被朱元璋把丹书铁券收回,这才饶过他一命,现在张龙为了保住他的儿子,也只能把保全身家性命的丹书铁券拿出来,借此换回一条性命。 旁边的马三刀听到张龙的请求,顿时吓坏了,赶紧对张龙说道:“张龙,你这是做甚?张麟那小兔崽子死不足惜,你却要因为他,把丹书铁券拿出来?你脑子没事吧?” 马三刀和张龙一起生活在凤阳,双方也多少知道些各自的事情:“你家中女眷,不是有两个已经有身孕了吗?你为了张麟那兔崽子,把丹书铁券拿出来,你怎么这么糊涂!” 张龙听到马三刀的话,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他能听懂马三刀话里的意思,因为张麟这个兔崽子,把保全一家人身家性命的免死铁券拿出来,着实浪费。 哪怕是张龙,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做出决定的瞬间,张龙看上去像老了十岁似得,但还是非常坚决地说道:“马老哥,麟儿再混账,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一句话,把马三刀噎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的马三刀,也同样是混不吝,但有了孩子以后,整个人也都变了,他现在也在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这么的混不吝,把免死铁券搞丢,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看到现在的张龙,马三刀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自己的小崽子和张龙一样都是王八蛋,他会提前把小崽子的腿打断,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伤心流泪。 马三刀不由得想帮着张龙求情,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楷打断了:“行了,你们也别求情了,我又没说把他怎么样,让张麟去齐鲁去找胡惟庸,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朱楷不是烂好人,否则应天府的那群勋贵家的纨绔,不知道会有多少会被朱楷锤烂脑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朱楷饶过张龙,没等他长舒一口气,就听到朱楷继续道:“回头你把丹书铁券送到应天府,怎么说……老张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如实告知陛下。” 张龙的心在滴血,只想着等张麟回来,狠狠地打一顿出出气。 朱楷从后世穿越而来,心中有一个天平,但朱楷在大明生活了十八年,大明的一切对朱楷有影响,但是不多。 把张麟交给胡惟庸,让他好好锤炼一通便是。 …… 张麟被朱楷放了一马,但他身边的那些狗腿子以及玩伴,可没有这么幸运,有一个算一个,只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他们拉到街上斩首示众了。 那些人,有凤阳官员的孩子,也有城中商人的孩子,他们想借着自家儿子和张龙家攀上关系,谁知道攀到铁板上,还没等他们想着去救儿子出来,人直接就没了。 死了儿子的家人,心如刀绞,但却也毫无办法,凤阳侯的丹书铁券都被收上去了,这还能说什么? 要怪……就怪朱楷,你没事往凤阳跑干什么?来之前还不给通知,这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吗? 谁家的儿子被砍了脑袋,心里都非常难受,谁不想报仇? 可是,对方是朱楷,是大明朝当今陛下的二皇子,谁能找他报仇? 怎么办? 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朱楷在前往齐鲁,途径凤阳的路上,大开杀戒,这件事像疯了一般,传到应天府。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感叹朱楷胆子真大,竟然能不经陛下同意,擅自把朱元璋赐给开国功臣的丹书铁券收回,还在凤阳大开杀戒。 但想想,朱楷还真的没问题,他可是被朱元璋封为大明皇室的宗族族长,监视天下……大家当时只是觉得朱元璋这么做,是为了扶持朱楷上位,让他和朱标竞争皇位,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事,朱楷是真上,而且还直接去干得罪人的活。 熟悉朱楷,或者想和朱楷站在同一位置的人,觉得朱楷这么做是应该的,而反对朱楷,站在朱楷对立面的那些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都乐开了花。 他们巴不得朱楷这么做。 朱楷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得罪的勋贵越多,他们越开心,到时候他们就算不选择和朱标站在同一阵营,也绝对不会选择朱楷。 那岂不是说,这波朱标血赚? …… “这竖子,出了应天府就惹事!” 把张龙的奏折扔到一边,丹书铁券放在桌子上,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丹书铁券这东西,着实没什么用,他发下去也没真觉得这东西能免死。 只是自己没做的事,让朱楷去做了,朱元璋忍不住抱怨,朱楷在外面搞事,马秀英知道了不让自己回坤宁宫怎么办?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笑着帮朱楷打掩护:“其实,让楷弟在外面闹闹也不错,大明的开国勋贵,有些确实过分,楷弟住去正好给他们敲响警钟,别以为自己有功于大明,就可以肆意妄为。” “跟咱打天下的那些老兄弟,现在死的死,老的老,没一个是好东西,如果硬要拽,总能抓住他们的小尾巴,可如果这么干,咱岂不成了过河拆桥的人?” 现在朱楷和朱标强大,让朱元璋很放心,有些老兄弟,朱元璋是真不想动,就算他们触犯了朱元璋的逆鳞,朱元璋还是愿意给他们机会。 朱楷动手,在很多人看来,相当于释放出了一个信号,是朱元璋要对老弟兄们动手,朱楷不过是一个代为执行的人。 “算了,你们俩兄弟自己看着办吧,咱是不管了。” 朱元璋最后选择放手,但还是对朱标提醒道:“你们动手的时候,多考虑考虑咱这个老头子。” 朱标笑的温文尔雅:“不会,楷弟粗中有细,他会掌握好分寸的。” “你们俩兄弟,一个比一个滑头。” 朱元璋兴趣寥寥,既然朱楷决定收拾他们,那就让朱楷去做吧。 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他这个当老子的顶着呢。 …… 朱楷是个能惹事的人,他每每惹出风波,总能吸引一大批关注,不过这些关注朱楷都不放在心上,现在朱楷发现了更好玩的事。 张麟! 从凤阳离开后,朱楷带走了张麟,本来按照马三刀和张龙的意思,是让张麟自己离开的,可张麟在听说要去齐鲁,立刻撒泼打滚要跟着朱楷一起走。 朱楷得知这一消息后,也觉得张麟这小子的脑子不怎么正常。 这是追星追的不要命吗? 既然他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交给胡惟庸是收拾,跟着朱楷也是挨收拾。 张麟跟着朱楷骑马跑了三天,大腿被磨破两层皮不说,三天挨打了九顿。 朱楷倒是没动手,跟在他身边的毛镶、蒋瓛,和张家五个兄弟都把张麟当成沙袋,吃饭前总会教训一顿。 可是,张麟却痛并快乐着,身上挨的皮肉之苦,并不影响他对朱楷的崇拜,相反眼睛里的光,更加的炽热。 有好几次,朱楷看到张麟投来的目光,都感觉到浑身颤栗,想一拳头把这厮脑袋打爆。 那眼神,实在是太让朱楷这个钢铁直男难受了。 吃晚饭的时候,朱楷忍不住询问张麟:“你是不是贱?你把你爹的免死铁券都给弄没了,还在这这么死皮赖脸干什么?” “区区一个免死铁券算得了什么?” 张麟言语中,依旧有他作为纨绔子弟的骄傲,此时也有投向明主的欢欣雀跃:“我遇到了二皇子您,就像看到了太阳,以后岂不是要飞黄腾达?” “我爹整天抱着丹书铁券不撒手,等我功成名就,给我爹十个八个丹书铁券,根本不叫事!” “……” 朱楷无语。 这货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这么孝顺的话,如果让张龙知道,会不会后悔没把张麟永远留在凤阳? “二皇子,您是不知道,您每一次来凤阳,我都特别想见到你,可我爹就是不同意,还把我绑在家里。” 张麟言语中,都是对张龙限制自己的不满,然后舔着脸对朱楷道:“不过,这次也算是遇到好事,哈哈……我终于可以跟着二皇子了,以后我跟着您,我爹他别想限制我。” “……” 这家伙。 朱楷忍不住一脚踹开张麟,向他怒斥:“你这厮,太过无耻了些!咱大明以孝治天下,你竟敢如此不孝!你还崇拜我?你可否知道,咱在应天府是最孝顺的人,我平日里最是孝顺,我爹有什么麻烦事,我娘有什么伤心事,都是我在帮他们处理,我爹政事上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都是我在旁边殚精竭虑的帮忙出主意,你竟然如此编排你的父亲……” 啊? 张麟听到朱楷的话,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为什么他打听到的消息,和朱楷说的完全不一样? 再看看朱楷旁边的人,听到朱楷说的话,都是一副信誓旦旦,选择相信的样子,张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本章完) 105.第105章 有人勾结小鬼子! 第105章有人勾结小鬼子! “看来,给我在应天府打探消息的人欺骗了我!他说的……” 后面的话,张麟没有说出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基本上都是和朱楷学的。 没想到,朱楷竟然是另外一个样子。 孝顺! 做人,怎么能不孝顺呢? 张麟的脸红成了猴屁股,脸上写满了自责。 自己怎么能认为朱楷是一无是处的混蛋呢?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啊。 这一刻,张麟自杀的心都有了,只是有点下不去手。 “二皇子,我错怪您了,您真是……” 张麟又羞又愤,差点儿哭出来:“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以后绝不再如此。” “这就对了嘛。” 朱楷看到张麟痛改前非,很是开心。 看来,自己通过身体力行的方式,改变了一个纨绔的固执,这是大功劳。 回头张龙不把他藏得酒拿出来给自己享用,朱楷可是会翻脸的。 至于朱楷的话……张濠、毛镶、蒋瓛,还有张家的五只小老虎是相信的,并且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相信。 只是张州听到朱楷的话,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但看看张麟脸上露出的崇拜表情,想了想张州还是选择闭嘴。 算了,这孩子本来就傻,你们还这么欺负人家? 干的这叫人事? 想想朱楷往日的劣迹斑斑……那没事了,应天府最孝顺的二皇子殿下,根本不干人事。 至于张麟,他觉得自己的改变,已经在朱楷,还有朱楷身边侍卫改变了对他的印象,这种被别人承认的感觉,让张麟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张麟心中忍不住赞叹:还是跟着二皇子殿下有前途,跟着老爹……最后也只能像他一样,整天抱着免死铁券做白日梦。 …… 一路走走停停,朱楷终于到了齐鲁地界。 大明光复齐鲁,不过七年光景,多是无人之地,朱元璋又把都城建立在南方,北方的重点又在长城一线,虽然把齐鲁当成重点在培养,但主要也是在垦田这方面。 朱元璋称帝后,因为没办法腾出手去解决北方问题,索性设立齐鲁布政使司,规模相当于半个北方。 燕京、辽东、河北都纳入其中,你说大不大? 因为防范残元的缘故,如今齐鲁的军政力量,大都集中在了燕京和长城一线,其实在后世的齐鲁大地,人并不多。 胡惟庸虽说是齐鲁布政使司,统领北方大半,但他一次都没有去过燕京,而是呆在泉城,老老实实的处理抗倭的事情。 当然,朱楷来齐鲁,胡惟庸肯定会迎接的。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见到朱楷,胡惟庸先派了一支三十人的队伍跟着朱楷,每天都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把朱楷的动向告知给他。 胡惟庸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朱楷, 当朱楷踏入齐鲁大地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胡惟庸,靖海侯吴祯并没有出现。 “二皇子!” 胡惟庸见到朱楷,立刻像哈士奇一般朝着朱楷扑过来,模样中带着的兴奋,在靠近朱楷的时候,立刻扑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那模样比狗腿子还要狗腿子。 张麟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对胡惟庸鄙夷,反而对朱楷更加崇拜。 胡惟庸,那可是大明朝的丞相,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啊,他见到朱楷都激动地五体投地,自己跟在朱楷身边,是多么的荣幸? 没错,朱楷感觉自己非常荣幸! 不过,胡惟庸见到张麟,就没有那么开心了,甚至还带着些许厌烦。 就是这个家伙,让二皇子殿下在凤阳耽搁了些时日吧? 这家伙,真是欠收拾! 胡惟庸觉得,像张麟这般的纨绔,早点把他切片,对大家都好。 自家的主上,还是太仁慈了啊! 胡惟庸也知道,张麟被朱楷教给自己管理的事,为此凤翔侯张龙还专门提前给胡惟庸送来了厚重的礼物。 这小子,如果不能被扒层皮,老子的姓倒着写! 朱楷可没管这些,看到胡惟庸跑过来,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踢到胡惟庸的肩膀上,把他踹的翻了个跟头:“你这夯货,来齐鲁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小鬼子还在莱州蹦跶,要伱有什么用?” 胡惟庸听到朱楷的话,立刻意识到,自己最近给朱楷写的信,他是一封没看。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主上说你不对,那肯定不对。 不需要找任何理由。 被踹了一脚的胡惟庸,又很快滚到朱楷跟前,丝毫不在乎肩膀上的伤,然后谄媚道:“二皇子教训的事,惟庸真是罪该万死!” “殿下,那莱州的小鬼子,除了挂在城墙上晒太阳的,其他的一个都没了,靖海侯正带着人,在莱州整理兵马,让将士练习海战呢,只等二皇子您一声令下,我们就会出海作战,把盘踞在我大明沿海的倭寇,全部剿清!” 朱楷对小鬼子的恨,远在孔家之上,这让胡惟庸表示不解,但还是按照朱楷的指示去办事。 听到胡惟庸的话,朱楷表示很满意,刚刚踹了胡惟庸一脚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起来吧,咱们一起去莱州!” 打小鬼子这种事,朱楷非常有兴趣。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毛镶、蒋瓛和老张家的五只小老虎,看到朱楷如此的迫不及待,只当是朱楷身上的好战分子又开始发作,根本不知道朱楷如此的针对小鬼子,是为了争夺头香。 现在的齐鲁大地,元末战争造成的影响仍没有消散,地广人稀,一路走来的官道上也是磕磕绊绊,丝毫不见生气。 这是未来北方最大的经济支柱啊! 想到齐鲁在未来战争中的地位,朱楷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老子要把高丽和倭国这两个地方给灭了,把人拉过来开垦齐鲁。 齐鲁作为北方的军事重镇,必须要将其夯实! “老胡,干得不错,但还得继续努力。” 朱楷骑在马上,对胡惟庸说道:“以后,把倭岛和高丽打下来,把人都填充到齐鲁,让他们来种地,女的看看咱汉家儿郎有需要的吗,让他们多娶两个婆娘。” “还有,这些女子,不能成妻,只能为妾!” 朱楷是一个纯粹的人,很多事情他考虑的时候,站在自己是汉人的角度上,再说了父系社会的影响下,他们会逐渐变成汉人。 民族大融合的趋势,势不可挡! 朱楷觉得,他现在要做的,是掠夺! 就像在后世玩游戏似得,想要在游戏里越来越强,要做的就是掠夺敌人的资源,争取把雪球越滚越大。 大明的建立,遇到了小冰河时代,粮食产物亩产率爆降,而朱楷要做的,就是要保证,大明可以安稳的渡过小冰河时期。 只要拥有足够多的资源,到时候别说什么小冰河了,就算来个大冰河,大明依旧可以屹立不倒。 胡惟庸听到朱楷的话,不由得点点头:“二皇子说的对,倭岛的小鬼子就不说了,高丽这个棒子实在可恶,阳奉阴违不说,还两面派,暗地里在我们大明身上吸血,他们就应该被杀的干干净净!” “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让他们给咱大明干活赎罪,死了……也能埋到土里当肥料!” 张麟在旁边听着朱楷和胡惟庸的对话,眼睛是眨了又眨。 朱楷和他身边的人,办事都这么嗜血吗? 莱州! 地处齐鲁中部,除却东边的登州府,就属他距离倭岛最近。 不过,现在的登州府太穷,基本上都是荒地,平日里也见不到几个人,倭岛派来的倭寇,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奔着抢掠来的,自然会选择富裕的地方。 之前大明一直在对蒙元作战,此为开国之战,无暇顾及其他,面对倭寇的侵袭,大明选择守势,把百姓迁到莱州府,让出登州。 在大明建国后,洪武三年的时候,朱元璋才册封吴祯为靖海侯,让他到莱州府主持打击倭寇事宜。 在对待倭寇的事情上,朱元璋态度是非常强硬的,就一个字:打! 这群小瘪三也敢在我大明的土地上闹事? 找死! 如果不是因为蒙元东征倭岛,在海上遭遇海啸导致全军覆没的经验教训在,朱元璋就打算登岛作战了。 整个大明,除了朱楷以外,没有人知道倭岛的价值,他们就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化外之地,就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根本没有必要太过放在心上。 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化外之地的野人,竟然有那么大的狼子野心?也就是他们,给四百年后的华夏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这样的国家,是没有存在必要的, 别管前世的大明人怎么想,现在是有朱楷的大明,一些潜在的威胁,朱楷一定要将其抹杀在摇篮中。 当然,也会有人说,就算倭国和高丽两个国家很讨厌,但那是几百年之后的事,现在就他们打到灭国,多少有点残忍。 可是,朱楷并不这么想,你们几百年后做错事,几百年前就不能预防了? 狗屁! 老子实力足够强,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在这辩解个屁! 一个字:干! 两个字:灭国! 几百年后的小崽子做的事,那也不是你们这群祖宗教的吗? …… 张麟现在基本上是个透明人,被朱楷教训,发现自己对朱楷有‘误解’后,张麟就不多说话了,老老实实跟在身边学习偶像。 可现在偶像谈论的东西,实在是让张麟感到三观坍塌。 他们讨论的竟然是灭国,而且还要灭根。 男的抓去当苦役,女的当成生育工具帮着大明的百姓生孩子,这……大明的皇室,现在都这么残暴吗? 大家讲究的,不是一个礼尚往来吗? 为什么现在动不动就灭国? 而且还非常兴高采烈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叫胡惟庸的,他竟然和朱楷讨论把人埋在哪里比较合适,还说哪里的地比较荒,埋了可以让地活过来。 我尼玛…… 张麟三观直接炸裂,想到朱楷安排自己跟着胡惟庸这么一个杀才,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 要不,去找朱楷求求情,让朱楷收回成命? 可是,现在没有人理他……他现在只是一个小透明而已。 …… 入夜。 胡惟庸依旧拉着朱楷不停地说着,仿佛有说不完话似得。 等到午夜时分,夜深人静时,胡惟庸察觉到有些悄悄话可以和朱楷说出来,于是压低声音对朱楷道:“殿下,在对倭岛小鬼子的作战中,我发现有人和倭寇勾结,谋取利益。” “很正常,当利益足够蒙蔽心中道德时,有些人就不会再顾及什么道德底线。” 朱楷对胡惟庸的发现,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非常清楚,在原来的大明时空的中后期,不管是倭寇还是满清,都有利欲熏心之辈,为了发财铤而走险。 福浙商人、豪族,还有晋山商人、边关将领,他们为了自己能够牟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疯狂的倒卖掠夺财富,甚至还加入到抢掠的行列中,挣那满手鲜血的利润。 太正常不过了。 胡惟庸见朱楷不觉得意外,然后又扔出一枚重磅炸弹:“是孔家。” 孔家吗? 朱楷笑了。 有他们勾结倭寇,那更不意外了。 倒不是朱楷看不上孔家,而是孔家太大,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而且,从根子上说,孔家就是错的。 享受孔家庇护的那些人,只知孔家,而不知道大明,他们认为自己无论做什么样的事,只要对孔家有利,那么就会有很多人在孔家的庇护下,做苟且的事。 “孔家,呵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早就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朱楷语气中,带着对孔家的不屑:“正好,咱来了齐鲁,就让咱教教孔家,什么叫儒的本分!!” 听到朱楷的话,胡惟庸心里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想的果然是对的,朱楷真看不上孔家,而且听朱楷话里的意思,是要狠狠地修理孔家。 “的确,孔克坚做的太过分。” 提到孔氏一族,胡惟庸非常不满:“孔克坚这厮,忒没有礼貌,自己好歹也是衍圣公一脉,却丝毫不懂礼仪,殿下您来了齐鲁,他们竟然没有派一个人来见您,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对孔家抱怨后,胡惟庸脸上又泛出冷笑:“没关系,很快他们就知道,得罪了殿下您,他们没好果子吃!” “屁!” 朱楷毫不犹豫的呵斥胡惟庸,吓得他一激灵。 咋? 自己又说错话了吗? “我是因为他们没人来见我,所以对他们动手的吗?屁!” 朱楷喝骂胡惟庸,“那纯粹是因为他们利欲熏心,祸害百姓,故而帮着百姓声讨孔家,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挟私报复? 不存在! 如果要报复,朱楷顶多打他们一顿,然后就罢了。 “殿下您、您真是心怀万民!” 胡惟庸顿时热泪盈眶,对着朱楷五体投地:“以后惟庸必以您为榜样,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楷骂完胡惟庸,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并没有再秋后算账,因为没有必要。 然后,胡惟庸就和朱楷讨论起收拾孔家的事,他不无担心的对朱楷说道:“殿下,想要动孔家,只凭靖海侯手里的兵马,并不见得能把孔家连根拔起,我们要不要给在燕京的宋国公写信,让他调来兵马?” “不用。” 收拾孔家,还用调燕京的边军? 朱楷摇摇头:“不用吴祯,我带来的兵马,足够了。” 别的不说,就说张濠率领的一千二百人的亲兵营,所装备的全是朱楷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拿出来的未来武器。 ak47大军有没有? 朱楷都有足够的信心,凭这一千二百人,扫平整个孔家。 胡惟庸看到朱楷这么自信,心中油然而生出无数感慨:“殿下就是殿下,任何敌人在您面前,就像蝼蚁一般,谁选择站在殿下您的对立面,那是谁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殿下,您实力这么强,就算当年的陛下也不如您,而且殿下您高瞻远瞩,一眼便看到大明的百年之后,这般眼光,哪怕是陛下和太子殿下,也不如您啊。” 可惜,朱楷不愿意造反。 胡惟庸心中非常失落,朱楷明明有这么强的实力,他为什么不选择造反呢? 造反多好啊! 他胡惟庸也想做天下第一的臣子! 朱楷骂了一句:“滚蛋!” 老子疯了才去做皇帝。 胡惟庸这狗东西,不会是老爹和大哥派到我身边的卧底吧?故意让我造反是不是? 胡惟庸先是贴心的安慰朱楷好好休息,然后才告辞离开。 朱楷在胡惟庸离开后,也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孔家,他们代表不了儒!” …… 朱楷来了齐鲁,胡惟庸第一时间和朱楷汇合,这种公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孔家耳朵里。 鲁县,在春秋战国时鲁国国都,两千余年过去,孔姓一族在此地深深扎根,上至县令,下到百姓,十之五六全都姓孔。 如今的孔家家主,还是那个首鼠两端、意图双边得利的孔子第五十五世孙孔克坚。 朱元璋建立大明时,出于对孔家的尊敬,用太牢(古代祭祀时,牛羊猪三牲全备为太牢,为最高礼节。)在国学祭祀孔子,同时派遣使臣到鲁县致祭。 当初,朱元璋对孔家不可谓不尊重,因“仲尼之道,广大悠久,与天地相并”的缘故,主动向孔家示好。而在齐鲁的大将军徐达也亲自赶赴鲁县,劝说衍圣公去见驾。但是由于此时元顺帝依然还在燕京(大都),元朝班子完整,在关中、河南等地还有大量军队,因此衍圣公孔克坚虽然主动向北伐明军纳款,但心中并不想和朱元璋有过多的牵扯,万一元军又胜了呢? 于是面对徐达的邀请,孔克坚称病不出,只是让儿子孔希学去和徐达见面。 徐达当然明白孔克坚的花花肠子,于是他把孔希学送往南京见驾,让孔家人领教一下大明皇帝的威严。 然后,孔希学还没到应天府,徐达就把元顺帝赶出元大都,孔克坚这才知道害怕,赶紧收拾行囊前往应天府。 可惜,一切都晚了。 朱元璋在心中是对孔家下了必杀令的,如果不是因为孔氏一族在天下的影响力太大,朱元璋早就把孔家收拾了。 现在的孔氏一族,在孔克坚的带领下,又开始站队了。 他们选择的人,是朱标。 古代立嫡立长,朱标是大明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孔克坚选择站队朱标倒也没错,但他选择无视朱楷,这就非常不对了。 朱楷来到齐鲁之地,你们孔家派个人过去也好,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去,直接选择无视朱楷。 孔克坚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而且他是衍圣公孔子的第五十五世孙,背后所依仗的是天下读书人,就算得罪了朱楷,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就像当初,孔克坚对朱元璋阳奉阴违一样,朱元璋不一样不敢对自己动手吗? 所以,不要太把得罪朱楷的事放心上,老朱家不会和衍圣公一门处于敌对状态。 相反,孔克坚还对他儿子孔希学说道:“我们不仅不去见朱楷,还要把他无视,我们要用自己的态度,向天下读书人做一个表率:立嫡立长,自古有之!我们要遵循礼法!” 孔希学认同孔克坚的观点,但他却对孔克坚的态度持怀疑态度:“父亲,我听闻二皇子是一个睚眦必报,并且无法无天的人,仗着有陛下的宠爱,在应天府为非作歹,听闻陛下有意立其为太子,成为他的继任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孔克坚毫不迟疑的对孔希学的怀疑进行否定,“如果朱元璋坚持让朱楷成为皇帝,天下又将大乱,朱元璋是一个很会权衡的人,是朱家二世而亡,还是让国祚绵延百年,他必然会做更好的取舍,否则他就会成为笑话。” 朱楷的名声已经烂透了,他要是成为皇帝,那么从他登基的那一刻开始,就会和阳光、胡亥一样臭。 朱楷当皇帝? 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孔希学还是不无担心的说道:“父亲,如果朱楷不管不顾的报复起来,我们恐怕会遭逢大难,况且胡惟庸来齐鲁,一直呆在莱州,和吴祯一起征讨倭寇,我们……” “住口!” 没等孔希学说完,孔克坚立刻打断他要说的话,怒喝道:“和你没关系,和我们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明不明白?” “是。” 孔希学立刻闭嘴。 就算有孔家子孙和倭寇勾结在一块,那又怎么样?只要他孔克坚不承认,朱元璋就算抓到证据又能如何? 只要打死不承认,他们孔家就没事。 孔希学觉得孔克坚想问题想的有点太过简单,他们对朱楷的了解,仅限于在应天府的风评。 如此做出决断,是不是太过莽撞了啊? 孔希学觉得,很有可能有问题,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孔希学说不上来。 总觉得朱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 朱楷现在可不会搭理孔家,他带着兵马,和胡惟庸一路向东,穿过莱州府,到了登州府地界。 朱楷还在应天府的时候,给胡惟庸写信把他臭骂一顿,然后胡惟庸就开始积极行动起来,拉着吴祯一起把倭寇赶出莱州府。 正如胡惟庸说的那样,现在的莱州府,除了挂在城头上的,再没有任何倭寇出现在城池中。 胡惟庸也害怕会让朱楷不开心,所以在莱州消灭大规模的倭寇团伙后,胡惟庸发动百姓,但凡发现倭寇并举报者,一个倭寇赏银二两,杀死一个倭寇赏银十两。 抓倭寇有赏银,这个命令一出现,侥幸逃脱的倭寇立刻陷入到百姓的汪洋大海中,一个个的倭寇被抓出来,剩余的倭寇见势不妙,立刻逃往登州,胡惟庸又对他们穷追不舍,他们也只能被迫继续向东逃窜,甚至逃到外面的小岛上。 吴祯现在就在海岸线上,依靠抓住的倭寇俘虏,获得倭寇藏匿在岛屿的位置,然后搜集船只,准备出海捣毁倭寇的老巢。 此时的吴祯,正在准备出海作战,为迎接朱楷做好充分准备。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朱楷是个好战分子,他只要来,必定会出战,如果阻拦他,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想办法,让朱楷出战的同时,能够保证朱楷的安全。 当朱楷出现在海边的时候,看着海浪翻滚,前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朱楷身上的毛孔也跟着打开,他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兴奋。 穿越之前,朱楷就是船员,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飘在海上,他看到海,就像回到家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兴奋和舒爽。 不要太舒服! 旁边的胡惟庸看到朱楷这副模样,还以为朱楷被眼前大海的广阔给惊呆。 就像自己当初看到一望无际的海面一样。 震惊,正常。 胡惟庸帮着朱楷解释道:“殿下,这大海广袤,我当初刚见到时,也大吃一惊呢,这可比黄河和长江宽的多,也不知道这里和倭岛距离有多远。” 一副帮朱楷解释的样子,可朱楷像他理解的那样不了解大海? 开什么玩笑!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大海!而且这只是海的边而已。” 朱楷撇了撇嘴,和真正的大海比起来,胡惟庸站在岸边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小水洼而已。 朱楷对吴祯和胡惟庸说道:“我们脚下的土地,是一个球,所有人、事、物都被一种叫万有引力的力量牵扯在地上,不要认为我说的匪夷所思,你们可以试试,让船远航,你们最后看到的肯定是桅杆,如果我们生活的地方是平的,那么这艘船会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如果不是碍于朱楷的身份,胡惟庸和吴祯肯定认为朱楷在胡扯。 朱楷也清楚,现在给他们讲地球是圆的,无异于对牛弹琴,可现在话说出来,就算不相信,也会有点分量。 更何况朱楷身边还有胡惟庸这个狗腿子,他听到朱楷说的话以后,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这些话是假的,而是‘有时间我要去验证一下,证明朱楷说的是真的。’ 朱楷没有再继续对两人科普地理和物理知识,而是对吴祯询问道:“老吴,出海的船只准备的如何?” “已经准备妥当。” 吴祯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没有底气,他的确是准备妥当了,但那也只是针对将士们说的,如果是朱楷要去船上跟着将士一起行动,那必然是没有准备好的。 既然朱楷来了,那朱楷是否出行的问题,肯定是躲不过去的,吴祯索性直接询问朱楷:“楷哥儿,你也要跟随将士坐船去清剿倭寇老巢吗?” “怎么?不行吗?” 朱楷看向吴祯,“还是觉得我是累赘?” 吴祯没有回答朱楷的问题,只是对朱楷解释道:“楷哥儿,出海作战风险很大,而且前往的将士需要精通水性,殿下您是否……” “精通水性?” 朱楷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玩水这方面被人鄙夷。 天气已经炎热,水下也不会太凉,朱楷二话不说,脱掉身上的衣服,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一个猛子扎到水里。 “老吴,把你们军中精通水性的人喊过来,我和他们比比!” “……” 吴祯二话没说。 赶紧把身边精通水性的将士都赶下海。 倒不是真想和朱楷比试,主要是担心朱楷跳到水里,万一浮不上来,那不就麻烦了吗? 再说了,朱楷那体格,没有十来个人根本拉不上来,还是多派些人下去保险一些。 胡惟庸站在岸边,看着紧张的胡惟庸,反而非常平静:“靖海侯,不要怀疑二皇子的实力,我追随他这么久,从来没见殿下说过大话。” 吴祯直接反问:“我们站在一个球上,你也相信?” “相信!” 胡惟庸回答的干净利落脆,“而且,现在这里是二皇子做主,靖海侯还是听命行事比较好。” 如果你不听,《逆臣录》的小册子里,必然有你靖海侯的一席之地。 吴祯从来没被人这么威胁过,脸上当即露出一抹怒意,看向胡惟庸的眼中也带着杀意,可胡惟庸丝毫不惧的与其对视,然后很淡定的对他说道:“靖海侯如果不相信我的话,自然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但你也别忘了,我才是齐鲁布政使司。” 不听命令,按律当斩。 吴祯没由来的感到一股冷意,想到应天府盛传,胡惟庸是朱楷的狗腿子,而且胡惟庸来到齐鲁后的表现,吴祯觉得这个小人不像是在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 默不作声的把头收回,看着海里游的畅快的朱楷,吴祯淡淡的说道:“看楷哥儿的水性,登船作战自然是一员骁将!” 不肯低头,却用认同朱楷的方式表示赞同,胡惟庸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我说过,二皇子殿下无所不能!” 朱楷能登船作战,不代表跟着他的张濠、张州的兵马也能一起前行,挑出来五百亲卫,朱楷把武器从超级远洋货轮上取出来,把这五百亲卫武装起来,汇合吴祯带着的三千兵马,一行人在俘虏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杀向大海。 胡惟庸不通水性,但他在得知朱楷也会来齐鲁后,死命的练,虽然不像是浪里白条,但在船上如履平地的行走,倒是没什么问题。 给朱楷带着的兵马指路的俘虏,也非常有意思。 他姓鲁。 是鲁县孔家不知道出多少服的一个孔姓人(一般情况下,出五服已经是外人,可孔家是大树,所有人都没傻到抛开这个大树出去单飞的)。 根据这位鲁仁贾的供述,他那一个支脉的当家人,依靠孔家这株大树,在齐鲁做了一点买卖,但他们这个支脉太小,一直无法更进一步,所以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果断选择铤而走险,和几个流窜的倭寇和海盗团伙合作,抢掠更多利益。 朱楷听到后,忍不住攥紧拳头。 这妥妥的汉奸行为! 朱楷记得,以前在船上看小说的时候,就有提到过,大明中后期戚继光在抗击倭寇的时候,倭人只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寇,一些人为了谋取暴利,佯装成海盗的寇。 没想到,儒生奉为圭臬的孔家,竟然也在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买卖。 吴祯对孔家做这种事情,也感到异常愤怒,再加上之前孔克坚小觑朱元璋,小觑大明的事情在,更让吴祯对孔家再无一丝好感。 收拾了这群侏儒倭寇,立刻去收拾孔家! 孔家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他倒要看看,谁敢再袒护孔家! …… 海外,在神州大地,是非常神秘的地方。 蓬莱仙岛、出海寻仙……各种神话故事的加持下,再加上蒙元派遣大军,东渡灭倭岛反而全军覆没的先例在,大明的几乎所有人都对海洋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可是,这里只是近海,还有深海! 朱楷站在甲板上,目光晶亮的看着远方,未来大明的征途,是在星辰大海,想到如今的欧洲,已经有了复兴的迹象,他们通过一场场的战斗刺激着自己的征服野心。 世界这么大,大明怎么可能不掺和一脚? 那么征服世界的第一步,就从征服倭岛开始吧。 在神州大地外,有不少的岛屿,这些大明掌握的并不是很多,但有旁边鲁仁贾做向导,对于岛屿上的倭寇有了更多了解。 而这一次,朱楷带兵出征,去的就是最大的一伙倭寇聚集地,这也是朱楷的意思,不要去想那些小鱼小虾,要打就打最大的,用以威慑其他小股倭寇,要么投降,要么等待被杀。 无极岛,这座岛屿上,有一伙三千人左右的倭寇,根据鲁仁贾的情报,这三千人中,有两千多人是他家的人,以家族的家丁做中坚力量,从齐鲁拉拢一批隐藏在民间的山匪,其他的七佰就是小鬼子,鲁仁贾还说,这七百人的倭寇并不团结,里面好像分了好几个派系,如果不是有他的家族在上面镇着,这批小鬼子自己就打起来了。 为此,鲁仁贾也非常疑惑,区区七百人而已,如果在齐鲁,随便找几个相邻的村子人就够了,哪里有什么矛盾啊。 胡惟庸和吴祯甚至开始分析,那七百小鬼子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是掩人耳目。 朱楷根本不屑于这些分析,什么狗屁装的,他们就是真有矛盾,七百人在倭岛本土,也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势力了,而且倭国的战国时代,现在还没有到,这七百人大概看到赚了这么多钱,想回国争霸去。 什么狗屁战国时代,就是一群村里的人在打架。 三千兵马,坐了五十条船,浩浩荡荡的漂在海面上,根本没有遮掩物,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无极岛的视线中。 在岛上的倭寇是有岗哨的,他们看到这些船上挂着的‘明’字旗,还有朱字大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们可是见识过大明战斗力的,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没犹豫,赶紧去给岛上的首领汇报敌情。 岛上的首领听到大明派遣水师来直奔无极岛的消息,而且一来就是五十条船,直接包围了整座岛屿,也都进入了麻爪的状态。 他们也不想麻爪,但形势比人强。 大明,依旧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庞然大物,他们也没想到大明要剿灭倭寇的心这么狠,从莱州一直追到岛上,如果再继续逃,就得游泳游回去了。 可岛屿上还有他们劫掠三年得到的金银财宝,以及粮秣武器、铠甲,如果这么一逃,什么都不会得到。 “八嘎,我就说我们要离开吧,你们非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其中一个小鬼子站起来,惶恐又愤怒:“早就说大明不是元朝,那些蛮子我们能打得过,这大明可是把元朝给推翻的,大明军士的战斗力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岂能是对手?而且这第一次来就来了五十条船,我们再岛屿周围设的那些障碍,能拦得住他们?” 一席话,把其他人说的都抬不起头。 是啊,他们在无极岛周围设置的陷阱和障碍,是针对周边岛屿倭寇的,那些障碍也就能拦住小舢板,像大明来的楼船,他们根本拦不住,只要一直向前,那些障碍就会摧枯拉朽的全部消失。 怎么办? 后路全断,小鬼子面对这种绝境,也索性豁出去了:“如今,只能拼死一搏。” (本章完) 106.第106章 磨刀霍霍向孔家! 第106章磨刀霍霍向孔家! “没错,殊死一搏!” “大明太欺负人,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天照大婶为什么不惩罚他们!” 无极岛上有小鬼子,也有汉人,相较于小鬼子紧张和崩溃下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情,汉人首领则多了一分底气。 无他,因为他们是孔家人,别说来的是一个侯,就算是当今陛下,都要给衍圣公三分薄面。 抵抗必死。 投降倒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这七百多个小鬼子,就让他们去当炮灰吧。 在生死面前,没有人去考虑其他人会不会活,只要能保证自己的性命,就不错了。 已经做出决一死战的倭人,再去看汉人那边,眼睛中闪烁着游移不定的光芒,似乎有其他想法。 这怎么可以。 面对扑来的大明军队,他们七百人肯定不够,必须要把汉人也一起拉上:“鲁桑,你们呢?” 鲁仁义听到渡边的询问,自然会毫不犹豫对他送死的行为表示支持,然后也拍着胸膛说道:“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要拼死一搏,否则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你们放心,我这就去召集兵马,我们一起殊死一搏!” 鲁仁义说的话,的确非常仁义,但说的和做的,完全就是两回事。 说完,鲁仁义就去召集本部兵马去了,在他离开后,那位叫渡边的小鬼子立刻对其他两个人说道:“这个汉人不可信,如果到时候他们不出力,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他们已经做好所有人都得死的准备。 …… 大明的军队,五十条船围岛作战,着实也开了先河,虽然吴祯对此做出了应对训练,但真正登上战场,将士们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而且,想要决一死战的倭岛小鬼子,拿着弓箭和武士刀从岛上冲出来,他们此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面对强大的明军,他们没有任何畏惧,只想着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冲锋的只有他们,至于鲁仁义率领的人……他们出现了,但冲着冲着,他们就在后面了。 冲锋起来的倭岛小鬼子,没有注意到这点,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大明那边,有将士下船正在铺登岛路线,但是在船上,朱楷带来的亲兵已经开始架枪防守了,看到有敌人冲过来,这些人立刻就笑了。 这种集体冲锋,正是练枪的好时候。 他们大概是不知道朱楷有这种专打集体冲锋的武器吧。 根本不需要太多人,只需要四个士兵在船上架枪,瞄准跑过来的倭人,扣动扳机! 因为这种密集冲锋太好打,不需要点射,直接连发。 哒哒哒! 哒哒哒! ??? 正在滩涂搭路的明军士兵,看到有敌人冲过来,正准备组织抵抗呢,突然听到有非常奇怪却也非常响亮的‘哒哒哒’的声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在冲锋的倭人就像中了邪似得,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然后躺在地上。 “嗯?” 在船上的吴祯看到这一幕,也露出了惊讶。 但他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 “楷哥儿,这是你的秘密武器?” 朱楷有一种四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武器,在大明并不是秘密,所有的将领都想拥有这种神秘的武器,但朱楷把这种武器隐藏的很好,而且朱元璋也不允许外面的将领有这种武器,吴祯也只是听说过,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到就是懵的。 谁能想到,四百步以外杀人不见血? “没错。” 朱楷拍着甲板上的栏杆,笑呵呵的说道:“我有这种武器,天下再无敌手,无论大明有任何敌人,我都可以把他们送到阎罗王那边去。” 吴祯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大明是老朱家的大明,但也是他们一起打下来的大明,吴祯也希望,大明越来越好。 没有敌人的大明,才是更好的大明! “好!” 吴祯脸上笑容很灿烂,“这场登岛作战,有楷哥儿在,可以摧枯拉朽的解决敌人!” 在看到朱楷拿出来的秘密武器后,吴祯心中也有了更大的野心,如果朱楷一直和自己在一块,就凭朱楷的秘密武器,他就能打出更辉煌的战功,未来封个国公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可惜啊。 自己没有闺女,如果有女儿,自己完全可以把闺女嫁给朱楷,就像徐达和冯胜一样。 可惜啊,都是儿子! 倭人像被割韭菜一样的倒下,然后正在向前冲锋的倭人见势不妙,赶紧向后跑,再继续冲下去,连明军的衣服还没有摸到,自己可能就会被屠戮殆尽。 “不许跑!不许后退!” 渡边大喊着八嘎,可没有谁听他的,他挥舞着武士刀用力的劈砍,但都砍在空气中。 正在甲板上朱楷亲卫,看到渡边现在还这么嚣张,立刻调转枪头瞄准他。 跟着朱楷的这些亲卫也没有想过,竟然还有人敢在ak面前这么嚣张,不打他打谁? 渡边还想继续组织进攻,可子弹已经开始朝着他身边扫过去了,子弹钻到周围的地面,小碎石乱飞到渡边身上,打的他小腿肚生疼,可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突然感到什么东西钻进身体里,让他不由得一个趔趄,然后钻心的疼痛传到神经中枢,渡边不可思议的低下头时,看到身上已经有三处地方开始向外流血了的。 纳尼?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伤的。 而且,现在距离明军的阵地,还有很远,他不知道有什么武器,可以在距离这么远的地方,打在自己身上的。 为什么会这样? 可惜,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渡边就这么看着自己身上的伤,非常不甘心的躺到地上。 倭人想要殊死一搏,还没到搏的时候,就被明军直接打了回去。 躲在后面的鲁仁义,看到明军竟然这么迅速的打退敌人的进攻,他眼睛瞪的像铜铃。 要知道,倭人冲锋的时候,距离大明军队的阵地还有二百步的距离。 就、就这么输了嘛? 倭人的战斗力,鲁仁义是知道的。 他们实力不算弱,身上本身就带着股阴狠劲,虽然不见得比大明精锐的实力强,但也不至于一轮冲锋还没贴身呢,就败退回来,鲁仁义的距离比较远,他不是很清楚冲锋的倭人究竟碰到了什么,但倒下的人不是假的。 二百步以外,直接被杀……鲁仁义快速的在脑海中评价了一番,认为他们就算殊死一搏,也是十死无生。 想要活命,就只能投降。 而且,鲁仁义要让自己的投降,投的非常有价值。 比如眼前逃回来的这些倭人,就是鲁仁义很好的投名状。 …… 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朱楷和吴祯等人坐的楼船到岸边时,岸上已经有将士用小船搭出来一条路出来,朱楷跳上去,畅通无阻的来到无极岛上。 朱楷这个好战分子,根本没有讲什么所谓的战术战法,他手持朴刀,带头冲锋。 吴祯、张州、张濠等将领分在朱楷两侧,为他保驾护航,可很快他们就发现,朱楷根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他手持朴刀,对准敌人上去就是一招力劈华山,敌人抬起武器想要抵挡,可武器刚抬起来,就被朱楷连人带武器劈成两半。 横、劈、扫、刺……简简单单的招式,在朱楷手中却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量,每次出招,朱楷都能解决一个敌人的。 跟在朱楷身边的吴祯发现……朱楷在挥刀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另外的手里面抓着一个他没见过的武器,他却没有见过。 又是秘密武器吗? 吴祯有点眼馋,好想拥有。 而且他也非常想知道,朱楷手里短小的武器,究竟有什么样的杀伤力。 和楷哥儿亲兵拿着的奇特的‘枪’是一种功效吗? 吴祯一遍猜测,一边心不在焉的跟在朱楷身后,解决漏网之鱼。 而倭人们,此时也都吓傻了,朱楷熊罴般的身躯非常有威慑力,再看他动手的架势,就像拿着棒子的壮汉吊打小朋友一样,谁看到心里不发怵? 现在看来,殊死一搏也没有了机会。 而就在这时,鲁仁义带着他的队伍,成为压垮倭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杀!杀!” “杀光倭人!我们回家!” 倭人此时都懵了啊,他们没想到…… 曾经合作的亲密无间的队友,在身后给他们来了一记背刺。 眼前的这些倭人就是鲁仁义投降的投名状。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倭人裹挟的普通人而已,为了能够返回自己的家乡,不惜忍辱负重,现在终于看到曙光……这样的剧本鲁仁义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赞。 这就是鲁仁义想要的。 而且他认为,自己背后有孔家这棵大树,想要逃避责任问题不是很大。 朱楷暂时没想这么多,此时的他眼睛里只有敌人!敌人! 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带着大明军队往里面冲,他身上流淌着的暴力基因,哪里人多他就冲向哪里,看到突然冲出来一群人,朱楷下意识的认为那是敌人。 而且还比小鬼子要多! 朱楷当时就兴奋了,这是小鬼子给自己安排的伏兵吗? 这群小鬼子可真是够阴险的,竟然还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大一个大礼包。 真以为安排了伏兵,就能逃出生天? 这群小鬼子可真幼稚! 朱楷没有丝毫犹豫,大吼一声,冲着人群飞奔过去,吴祯看到朱楷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拦住朱楷:“楷哥儿、楷哥儿冷静,那些人不是敌人,真不是!” 不是敌人? 怎么可能! 朱楷不相信:“这座岛屿上除了我们,剩下的岂不都是敌人?” “他们反水了。”吴祯赶忙解释,“这群人见势不妙,想要杀了小鬼子,当成投名状。” 胡惟庸此时也拿着一支剑来到朱楷身边,对他解释道:“殿下,这群墙头草看到您的勇武,自知不敌,故而想借助这些小鬼子的头,来博取您高抬贵手。” “要我说,还是杀了吧!” 胡惟庸眼睛眯了一下,阴森森的说道:“他们认为自己背靠孔家,投降后您不能拿他们如何,反正这岛上除了他们只有我们,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祯心里大喊一句‘我屮’,没想到胡惟庸竟然也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把这两千多已经叛变了的敌人都杀了,吴祯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于是赶忙说道:“楷哥儿,这样不好。” 胡惟庸把头一扭,呵斥道:“有什么不好?” 朱楷本身就想着要杀人,伱吴祯竟然敢说不好? 如此这般的反对朱楷,这就是想要造反的表现!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朱楷立刻打断:“行了,别吵了,老子又不是杀人狂魔。” 说完,把刀往旁边一扔。 这才刚热身就结束了,这没意思。 至于那些背刺小鬼子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朱楷也懒得用他们刷数据:“胡惟庸,甄别这些人的事交给你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殿下,惟庸明白。” 胡惟庸谄媚的向朱楷行礼道:“惟庸保证把他们的罪行坐实,任何人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老吴,剿灭其他倭寇的事交给你了,我不想再听到有倭寇在我大明出现的消息。” “是!” 吴祯目送朱楷离开,胡惟庸也要跟着朱楷一起走,却被吴祯拉住:“胡惟庸,你刚刚说坐实罪行,你和楷哥儿要干什么?” 其实,在抓住倭寇里的孔家人后,通过胡惟庸的反应,吴祯也能猜到朱楷和胡惟庸在做什么,对此他是非常担心的,那可是孔家啊,就算是陛下当年也不能对他们追究到底。 朱楷如果敢借着这件事去对付孔家,天下读书人都会是朱楷的敌人……朱元璋都不敢这么做,朱楷又怎么可以? 胡惟庸瞥着眼睛看向满脸担心的吴祯,缓慢的说道:“殿下要做什么,我们做臣子的,要帮助他把事情做好,而不是因为什么得失利弊去反对他,这才是一个做臣子应该尽到的本分!” “狗屁本分。” 吴祯根本不吃这套,听完胡惟庸的话以后,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怒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楷哥儿会面临多大的麻烦?给自己的上位找麻烦,这也是你这个臣子应该尽到的本分吗?” “麻烦不就是当臣子的应该去解决的吗?” 胡惟庸看向吴祯,他实在不想和三观与自己不同的人对话,只是很生硬的向吴祯下命令:“二皇子殿下的命令已经说了,靖海侯做好自己的事再说吧!俘虏到的人,全都送到莱州府,我要一个一个的审问!” 既然说要帮着朱楷把所有的证据都坐实。 那胡惟庸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的实施。 说完,胡惟庸也不理会吴祯,转身小跑着跟上朱楷离开的步伐。 吴祯看着离开的朱楷喝胡惟庸,眼睛里跳跃着的都是担忧。 然后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刚刚让朱楷一路杀过去多好,自己好端端的担心杀多不祥干什么? 就看朱楷和胡惟庸的架势,估计到时候会死的人,比无极岛上的人还要多,吴祯甚至看到齐鲁大地再次血流成河的画面。 “不行,这件事我要赶紧告诉陛下。” 吴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朱元璋,他觉得朱楷和胡惟庸的计划太疯狂,也只有朱元璋能阻止他们。 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 除去蒙元外,如今的大明周边,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敌人。 海盗不过是跳骚,大明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随着盘踞在齐鲁外海最大的一股倭寇势力被大明拔除,震慑了整个倭寇圈子,面对大明的威胁,其他的小股倭寇,要么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要么继续往深海跑。 朱楷知道如今的小鬼子很弱,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弱,自己跑出去打了个寂寞,跑到莱州府带着一帮小兄弟在喝大酒。 唯一比较痛苦的,就是张麟了。 朱楷来到齐鲁后,张麟就被迫跟着胡惟庸了,胡惟庸对张麟有一百分的意见,现在落到他手里,自然是一个字:整! 从开始审讯鲁仁义和他带领的海盗们开始,张麟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 第一次看到胡惟庸审问犯人,他亲手拿着铁刷子往犯人身上刷,不一会儿人的上半身就被刷的看不到一块好肉,张麟就远远地看着,然后没一炷香的功夫,直接跑出去吐了。 血腥味让张麟连适应的机会都没有。 过了大半时辰,张麟感觉自己能适应了,可刚回到审讯室,胡惟庸就拿着沾了碎肉的铁刷子交给他:“刚刚我审讯的过程,你都看到了吧?看不到没关系,旁边有人教你,剩下的人你来审。” “我?” 张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胡惟庸嘴里说出来的,看到胡惟庸不像是说着玩,头立刻摇的像波浪鼓一样:“不行,我不行。” 啪! 刚刚还在晃荡的脑袋,立刻被胡惟庸扇了一巴掌,而且力度很大,让张麟眼冒金星。 这更让张麟不敢相信了,竟然有人敢打他耳光:“你特么……” 话还没骂完,胡惟庸一巴掌又扇到他另一半的脸上,直接把他扇懵逼了。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扇他两巴掌,这对张麟来说,是奇耻大辱! “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殿下可怜你爹爱子心切,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胡惟庸面对张麟,没有丁点客气:“回家烧高香吧小子,如果不是殿下心软,你落到我手里,我用铁刷子把你骨头上的肉都剔下来!” 言语中带着的阴冷,让张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张麟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他可是和朱楷讨论埋人当化肥的狠人。 胡惟庸用食指点着张麟的左胸口:“殿下把你交给了我,你就给我好好干,我可不像殿下那般对你宽宥,得罪了我,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别觉得我是在威胁你,也不用指望殿下能放过你!” “……是!” 颤抖着拿起手中的铁刷子,张麟的脸上写着苍白和难受。 这不是他想要的,但却是不得不面对的。 或许,真像胡惟庸说的那般,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哪怕张龙……胡惟庸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在接下来的七天里,张麟就是在监牢的审讯房里渡过的,每当他拿出一份口供就去交给胡惟庸,然后胡惟庸认为不行,张麟就继续回到审讯房里继续对抓来的俘虏进行审讯。 逐渐的,张麟也明白了,胡惟庸想要的答案,不是什么事实,而是有利于朱楷一方的口供、证词! 在想明白胡惟庸想要什么后,一切就都变得简单,张麟只需要按照最终的结果去倒推程序就可以。 …… 半个月后,朱楷拿到了证据确凿的口供。 “殿下,这份鲁仁义的证词,一点问题都没有。” 胡惟庸信誓旦旦的告诉朱楷,然后说道:“并且,我已经把这个孔家的支脉给封起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就去抓人!” 朱楷连证词都没有看,直接让胡惟庸动手。 “遵旨!” 胡惟庸把证词收回,然后转身离开。 他找的人,还是张麟:“拿着你问出来的证词,把他们抓了去,我会和靖海侯打招呼,让他前往鲁县,到时候你和靖海侯,把孔家给我死死控制住,绝不可以让他们闹事!” 胡惟庸已经露出獠牙,目标直指孔家! 经过半个月的培养,张麟身上已经多出一种阴冷,他听到胡惟庸的话以后,不无担心的说到:“我们如此针对孔家,是不是会对殿下有什么影响?万一……” “谁告诉你,这件事二皇子知道?” 胡惟庸眯着眼睛,“你把证词给殿下看了吗?” “没有。” 张麟打了个激灵,“我只是把这份证词交给了胡惟庸。” “好,去吧。” 胡惟庸转身离开,丝毫没把张麟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这件事放在心上。 再说,他本来就是要背黑锅的,虱子多了不怕多,朝堂中他的敌人多的很,他都数不过来了,既然已经有这么多敌人了,他也不担心再有更多的敌人。 孔家又能如何? 我胡惟庸忠于朱楷,忠于大明,就算身死道消、千刀万剐,也可以青史留名。 孔家,衍圣公。 不再是谁也不能动的神! 至于张麟,他此时心里别说多难受了,自己从凤阳出来,追随着自己的偶像,可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胡惟庸,这个杀才把他变成手里的刀,现在磨刀霍霍向孔家。 胡惟庸到时候倒霉了,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说不定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被献祭的人。 “不过,为了二皇子,我这条小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麟想到自己是替朱楷背黑锅,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没什么比他现在做的事更有意义的! …… 莱阳府,冠县。 孔家的支脉鲁家所在的县城,这个家族这些天过的非常不好,因为在鲁府外面,有了很多士兵的影子。 一开始,鲁家人还不信邪,把人派出去,可派出去的人根本没有回来,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下,鲁家彻底慌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派人出去找人交流,可根本找不到人,外界的任何消息都收不到。 鲁府的掌门人鲁平,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大概是和倭寇纠缠在一起的人被胡惟庸发现了。 勾结倭寇残害、掳掠百姓,这种罪责不用想都知道是抄家灭族的结果,到时候衍圣公这棵大树,还能保得住他们吗? 鲁平觉得不太可能,当然……如果在吴祯对倭寇动手前,把他们抢掠到的金银财宝送到家里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自家主脉中的孔氏一族,他们也是非常需要钱的。 现在……也不是不可以,可没办法把钱送出去啊,外面的敌人决不允许他们把钱送出去的。 既然是肉包子打狗,那就什么都不做。 希望……最后的结果不至于太差。 不过,鲁平心中燃着的希望小火苗,很快便被扑灭了。 原本躲在暗处的大明军士,突然间从鲁府四面八方出现,直接包围鲁府,然后张麟一声令下,将士二话不说,直接攻入鲁府。 “你们……” 站在鲁府门口的鲁府家丁,刚想说什么,可张麟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中拿着刀,一刀劈在他身上。 张麟即便再纨绔,他也是会点武艺,再加上胡惟庸通过半个月的磨练,张麟此时已经对砍人没什么心理负担,你们得罪了我们,那就是要去死。 “冲进去,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有张麟的命令,军士就没了顾忌,嗷嗷叫的朝着鲁府冲进去。 张麟提着带血的刀,缓步朝着鲁府后宅走。 当张麟提着刀来到后宅时,整个后宅已经被他带来的军士占领,鲁平还有生活在后宅的家里人,包括家丁、侍女,全都被逮到院子里,张麟提着刀来到鲁平身前:“你就是鲁平?” “草民正是鲁平。” 哪怕心中慌的不行,鲁平表面上还保持着应有的淡定,毕竟是衍圣公的后裔,他还是有自己骄傲的:“这位大人,我们是积德首善之家,在本地稍有名声,不知道你派人来围攻我们,是何种目的?草民虽然无官身,但我也不会任凭别人不分由说攻我家门。” 说了一大堆,就是在告诉张麟,我的家族不会任凭拿捏。 这个老东西。 张麟也不惯着对方,直接说道:“鲁仁贾你认识吧?鲁仁义是你们家的吧?老小子别在这强撑了,告诉你……你事发了!” 说完,张麟也不跟鲁平废话,直接下令:“来人,把鲁府给我抄了,露了一个茶碗,我要你们的脑袋!” 鲁平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没想到,鲁仁贾和鲁仁义被张麟抓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撑不住,把他们家族供出来了吗? 这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鲁平之前一直在犹豫,家里的账本并没有烧毁,而且在家族的地窖中,还有劫掠来的钱财,都没来得及转移,这些东西如果都被翻出来,鲁平就算全身都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 眼看着军士要动手,鲁平知道此时他必须拦住张麟他们。 否则,他们家真的就危险了。 “你凭什么要搜?” 鲁平拦住张麟,强行制止,可他的制止在张麟面前,一点用都没有,无奈之下鲁平只能把背后的靠山搬出来:“我们是衍圣公一门,你凭什么对我们动手?” “衍圣公一脉?” 张麟听到他自报家门,非但没有害怕,语气中反而还带着欣喜:“你是衍圣公一脉?” 提到自己的家门,鲁平言语中带着骄傲:“这是自然,我们一家,也遵循着衍圣公的传承,大人您也是读书人吧?” 逐渐的,鲁平言语中开始带着对张麟的敬称,显然是要放低姿态,让张麟能够网开一面。 “读书?” 张麟笑的更开心了,看着赔笑的鲁平,二话不说一巴掌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直接把鲁平给扇到地上。 “老子生平最讨厌读书!” 张麟没理会拍马屁拍到马蹄上的鲁平,再次下令:“给我搜,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军士立刻行动起来,很快整个鲁府都开始鸡飞狗跳。 躺在地上的鲁平,被张麟一巴掌把脑子扇成浆糊,什么样的反应都没有了,但他此时也知道,鲁府……完了。 …… 正如鲁平所说,鲁家在整个冠县都非常的有名望,所以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隐藏,张麟带着的军士基本上不需要挖地三尺,轻轻松松就把账本和金银财宝给翻了出来。 张麟然后发现,在一些银子和金饼上,还带着血迹。 呵呵……这群畜生! 张麟拿起一块带血的金饼,来到瘫软在地上的鲁平面前:“你们可真是积德行善之家,家里的金饼都是带血的,呵呵……二……老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读书!” 这一切都是孔子的锅,张麟自然不会给他的后人有什么好脸色,他甚至在想,幸好来齐鲁的只有他自己,如果家里的玩伴一起来,估计孔家人也剩不下几个。 “把搜集到的东西,拉回县衙保管,剩下的人,随我去牢房。” 张麟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我们给这位鲁平大善人上上课!” …… 齐鲁很大,但也很小。 冠县的鲁家被查抄,很快便从县城传了出去。 对朱楷行动多有关注的孔希学,也很快得知了这一消息。 鲁家,那是他们孔姓的一个支脉,而且这两年和家里的联系也越发密切,而且家族实力越来越强,上交到孔家主脉的金钱也越来越多,大有崛起的架势。 现如今的衍圣公孔克坚,自然也看到了冠县鲁家的崛起,他也清楚通过正规渠道,鲁家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钱,但他并没有去纠结鲁家的钱从哪来的,他在乎的,只是孔家越来越强盛。 鲁家出事,孔克坚自然要多问两句:“怎么回事?他们好好地,怎么突然出事了?胡惟庸和朱楷动的手?” “是。” 孔希学回应道,“听闻,鲁家勾结海上的倭寇,还有在莱州、登州的山匪做打家劫舍的买卖,前些年他们给的钱财,是通过劫掠得来的。” 勾结倭寇?劫掠? 听到这两个字,孔克坚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他有想过鲁家的钱财来的不干净,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的不干净。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孔克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撇清和冠县鲁家的关系:“如果真是如此,等有人问起来,我们要撇清和鲁家的关系,决不能让他们坏了衍圣公的名声。” “是,父亲。” 孔希学表示他已经在这么做了,另外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父亲,朱楷刚来齐鲁,就去针对鲁家,这说明他们早就在针对我们了,胡惟庸来齐鲁说不定就是为了来找我们麻烦,父亲……我们是不是要和应天府的人联系一下,让他们在朝堂上施加压力?朱楷胡作非为,不顾及后果,如果真让他在齐鲁胡作非为,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麻烦。” 孔克坚点点头:“可以,你来负责联络,不……你自己跑一趟应天府,让在朝堂上的人知道,朱楷和胡惟庸在齐鲁如何沆瀣一气,胡作非为的。” “是,父亲。” 孔希学带着父亲的命令,前往应天府。 无论如何,衍圣公一脉,绝不可以背上骂名,这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 鲁平还是招了。 他养尊处优无十多年,根本扛不住张麟的审讯,带着碎肉的铁刷子和其他的刑具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摆,他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招了,他所求的,不过是有一个不受折磨的死法。 用胡惟庸的话说,你不想受折磨没问题,但你要老老实实配合我去对付孔家,鲁平满口答应,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张麟拿着厚厚的一沓审讯内容,见到胡惟庸后,非常不屑的评价道:“这位鲁家家主,还不如他们的族人,什么手段都没有上呢,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招了出来。” “招出来,就是好事。” 胡惟庸说完,立刻向吴祯下令:“点齐兵马,前往鲁县,把孔府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此时,吴祯的脸已经变得黢黑,他万万没想到,胡惟庸他们竟然玩真的,不动声色的把孔家架到火上烤,现在竟然想要一口气掀翻孔家。 掀翻孔家,这是吴祯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现在虽然做了,但也忍不住觉得后怕。 这可是孔家啊! 心有余悸的吴祯,忍不住对胡惟庸询问:“胡大人,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 为什么说出这样话的原因,吴祯没有说出来,但胡惟庸能明白他的潜台词:当年朱元璋都不能拿孔家怎么样,朱楷又怎么能这么做? 要知道,朱元璋横扫天下,打的蒙元退回到极北,但孔家这棵参天大树,非但没有受影响,反而借助朱元璋一统天下的机会,更大范围的扩大了孔家的影响力,天下读书人,十有八九是孔夫子的门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孔家在外面立起来一个更大的屏障:儒! 在大明,儒生把他们信仰的孔孟之道变成了舍生取义、名留青史的重要途径。 他们不在乎自己坚持的是否正确,他们只知道反对朱元璋的提议,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就是身有傲骨,哪怕被杖毙在朝堂外,他们就会成为天下人推崇的对象,儒生们觉得,反对皇权就可以名垂青史,这是他们读书做官的梦想。 大明的儒生最擅长的就是内斗,他们已经逐渐的没有了文人的风骨,一旦有刀挂在他们脖子上,这些人就会立刻改变自己的站位,投奔到敌人的阵营中,至于那些坚持的儒生,想法也变得不再纯粹。 用朱楷的话说,现在的儒家没有存在的意义,胡惟庸对此非常认同,他也正是用朱楷的话,向吴祯解释:“现在的儒家,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名节,却不会为大明考虑,这样的孔孟之道,绝非我们需要的。” “我这么做,不是要消灭孔家,而是让他们摆正自己的站位,让他们尊崇二皇子,尊崇陛下。” 吴祯还想在说什么,胡惟庸却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靖海侯,我们身为陛下臣子,要做的就是为陛下分忧,二皇子殿下也说过:他宁愿满朝文武都是李善长、胡惟庸之流,也不想有一群只会内斗的读书人,至于我们的名节……呵呵,名节和大明比起来,一无是处。” 说白了,想要跟着朱元璋,跟着朱楷做事,就不用想什么名节了,时间会证明谁是正确的。 胡惟庸的一席话说的非常直白,吴祯犹豫一番,表示自己被胡惟庸说服了,他根本想不到任何反驳吴祯的理由,只是不无担心的询问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楷哥儿受到影响?” “会。” (本章完) 107.第107章 老孔家可真不是好东西! 第107章老孔家可真不是好东西! 胡惟庸回答的斩钉截铁,“想必此时的衍圣公孔克坚,已经知道鲁家被抄的事情,他们如果想置身事外,就会主动出击,引起更大范围的动乱,让陛下为维持朝堂的稳定,不得不放弃对孔家的围剿,那么殿下就会成为被攻击的主要目标。” “可是,我们做臣子的,不就是要为主上解决这些麻烦吗?” 胡惟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不畏生死的骄傲:“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任何人敢说殿下的不是。” 吴祯看到胡惟庸如此的视死如归,心中暗骂这是个疯子,可这么一个疯子,都不畏生死、视死如归,自己这个带刀的武将,能比他差? “你可以,某亦可以!” 吴祯双手抱拳,对胡惟庸说道:“我这就带兵前往鲁县,必不负殿下、不负陛下对某得信任!” 说完,吴祯转身离开,点齐兵马前往鲁县。 而此时,在吴祯和胡惟庸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朱楷也已经安排张濠、张州两人,带着兵马前往鲁县。 当胡惟庸和吴祯知道以后,朱楷已经带兵离开莱州府,直奔鲁县而去。 胡惟庸知道后,大惊失色,惶恐不已,脸色比吃了十斤黄连都要苦: “殿下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凑热闹,这是能凑热闹的时候吗?” 他们都尽力的把朱楷从这件事上摘出去。 可朱楷根本不顾这些,自己先带头冲锋。 张麟把朱楷带人去鲁县的消息告诉胡惟庸,还站在大堂里等胡惟庸命令,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做呢,胡惟庸就冲他呵斥道:“你还站在这干什么?立刻备马,把殿下追回来!” “……”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麟觉得很委屈,可现在暴怒的胡惟庸明显是不能招惹的。 张麟觉得自己只要不傻,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胡惟庸的。 看到张麟转身离开,胡惟庸在他身后大声喊道:“顺便告诉吴祯,让他务必拦住殿下,就算拦不住……也要抢在殿下到鲁县之前,先包围孔府!” “是!” 张麟远远的应了一声,赶紧去做准备。 可是,想追上朱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吴祯得知朱楷去鲁县的消息,也加快速度,想要拦住朱楷,可他只是见到了带兵离开的张州,根本没看到朱楷的影子,没办法他只能向张州询问朱楷的动向。 张州却很无奈的摊开手:“殿下带兵打仗,从来都是冲锋在前,这次也不例外。” “呃……所以?” 张州慢悠悠的说道:“所以殿下带着八百亲卫营,已经提前一步前往鲁县了,靖海侯想拦住殿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拦个屁!” 吴祯看着张州不慌不忙的样子,直接爆了粗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拦不住。” 张州此时特别像咸鱼,表示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在我们大明,除了皇后娘娘,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拦住殿下。” “……” 好吧,想想也的确是朱楷的风格。 对于朱楷的安全问题,吴祯并不是那么担心,就朱楷身边的亲卫用的那些武器装备,占据有利地形可抵十万兵马,就算处在劣势,他们也能创造奇迹。 关键是,收拾孔家的黑锅,朱楷是摘不掉了啊。 不行,一定要抢在朱楷之前去抄了孔家。 吴祯也不和张州多说什么,带着兵马全速前进,张州看着急行军的吴祯一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伱们这点速度,想追上朱楷简直是痴人说梦。 要知道,朱楷可是在官道上都肆无忌惮,纵马飞驰的混蛋啊! 再说,拦住又有什么用?该朱楷背的锅,还能少了不成? 张州也从一开始对朱楷行为的不满和不理解,逐渐进行改变。 也逐渐的,从朱楷的行为中,张州看到了一个奋不顾身、舍身为大明的慷慨壮士。 不管是在湖广之地,还是在北境,朱楷所坚持的,就是为了大明,还有大明的百姓,这些事本应该朱元璋、朱标去做,但他们掣肘太多,朱楷却挺身而出。 朱楷做的事非常危险,但他越是危险,朱元璋和朱标的地位就越稳,朱楷做的完全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啊! 胡惟庸和吴祯都在想着千万不要让朱楷背黑锅,朱楷却根本没想这些,他只是知道收拾孔家这么大的事,其他人把握不住,就是得自己来。 而且,处理孔家也不是简简单单把孔家抹除就完成任务了,后续如何让孔家的影响力逐渐消失,这才是最重要的。 消除孔家对天下儒生的影响力,还是几百年后的白话文运动才逐渐让孔家走下神坛,拥有这种领先几百年远见卓识的事情,除了朱楷,整个大明又有谁能做到! 朱楷:舍我其谁? 至于跟在朱楷身边的张濠,他根本没想过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反正只要朱楷认为能做的事,都是可以做的,至于在做完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这就不是张濠考虑的事情了。 而且,张濠自己也认为,这个什么劳什子孔家,的确要好好收拾一下。 朱楷来齐鲁,吴祯因为要准备出海作战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接朱楷。 可你孔家凭什么不来接? 就这么看不起二皇子吗? 这是让张濠忍不了的,君辱臣死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朱楷被孔家无视,张濠自然要找机会给朱楷找回场子。 看着在前面纵马疾驰的朱楷,张濠想了想…… 朱楷去收拾孔家,大概也有私仇在。 …… 在官道上,朱楷纵马疾驰,但到了鲁县城墙下,朱楷的脚步倒是慢了下来。 朱楷看着鲁县的城墙,想了想对张濠说道:“老张,你派人去孔家,就说今天本皇子来鲁县巡视,让他们的衍圣公出来接驾。” 你们衍圣公一脉,不是心比天高,最重名节吗? 当初来齐鲁,孔家在明知朱楷会来的情况下,还是对朱楷选择无视,这让朱楷如何忍得了? 这老小子,真当我和老朱一样好受欺负吗? 朱楷骑在马上,脸上笑呵呵的骑着马慢悠悠的进了鲁县。 鲁县,孔府内。 孔克坚在得知鲁家出事后,并没有慌乱和不安,在派出孔希学前往应天府,他在鲁县又做了一些简单布置,推演一番,觉得朱楷威胁不到孔家后,这这才高枕无忧的去休息。 但是,孔克坚想错了,朱楷行事风格,绝不可以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应对。 你觉得我不会对你孔家造成什么威胁?我现在都到你们家门口了,惊不惊喜? 君子六艺,孔克坚只是把其中的‘射’,当成锻炼身体的工具,他起来后正在锻炼身体呢,突然听到下人来报:朱楷已经带着兵马来到鲁县,此时正在往家中赶来。 “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化,闪了孔克坚的腰。 朱楷的突然到来,让孔克坚吓得不由脱口而出:“他怎么来了啊?” 还带着兵马? 朱楷要干什么? 想到对朱楷的评价:仗着有朱元璋的喜爱胡作非为。 他现在不会还想着胡作非为吧? 想着朱楷的评价,孔克坚脸色阴郁:“带了多少兵马?” 下人立刻说道:“外面的人说,大概有一千之数。” 一千? 带着点兵马,也不像来找茬的。 孔克坚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他认为在自己的大本营里面,没有个两万人,根本进不了孔府的大门。 鲁县很大,孔府占据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连家中的墙也是高大且坚固,称之为‘内城’也不为过,一千人就能打进孔府? 痴人说梦! 就在孔克坚想做布置的时候,管家此时又跑了过来,对孔克坚道: “家主,二皇子派人来告知,说他已到鲁县,让您带人前去拜见。” “让我去拜见?” 孔克坚脸上的阴郁变成了愤怒。 他似乎已经知道,朱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鲁县了的。 无他,找回面子尔! 之前朱楷来齐鲁,孔克坚明知道朱楷会来的情况下,并没有前去拜见,然后被朱楷记在心上,这次带着一千兵马来,要的就是孔克坚的拜见。 你不给我面子,现在我带着一千兵马来了,你还不给面子吗? 当初徐达来了你孔克坚都能见。 我这个朱元璋最疼爱的皇子,老朱家的家主,皇族宗室长来了齐鲁,你不来拜见吗? 这就是找死行为! “这个朱楷,好生无耻!” 孔克坚气的昏厥,不想去见朱楷,可想到朱楷背后代表着的皇族,另外现在他们孔家的小辫子正抓在胡惟庸手里,如果这个时候和朱楷闹僵,实在不是明智的行为,想了想孔克坚还是决定先放低姿态。 等应天府那边大局已定后,再找朱楷秋后算账。 “好!很好!” 孔克坚咬着牙花子,对官家说道:“打开大门,迎接朱楷!” …… 接连两记组合拳,把孔克坚打懵,他就觉得朱楷是来报复的,所以也没有再做太多布置。 当朱楷带着兵马来到孔府门前时,孔克坚已经站在门口,带着家眷前来迎接朱楷,远远地看着朱楷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孔克坚心里已经气的咬碎牙花子,可他还是整理了一下情绪,当朱楷骑在马上来到他面前吼,孔克坚这才说道: “衍圣公一脉第五十四世孙孔克坚,携家眷见过二皇子。” 说完,双手放在胸口位置,平推向前,用古礼的方式向朱楷行礼。 这是从大周开始就流传着的礼节,此举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人知道,他们孔家一直是遵循古礼的大家族,是有深厚文化底蕴的衍圣公一脉,这也是孔克坚暗地里给朱楷使的小绊子。 衍圣公的世孙,给人行礼的时候,就算是皇帝也不会主动受礼,因为这表明了他们的不同寻常。 你朱楷就这么接受衍圣公世孙的行礼,天下读书人必然会对朱楷更加厌恶,到时候他名声在天下都开始变臭,被天下读书人群起攻之,到时候朱楷就会知道,他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何等后果。 可朱楷不会管这些,他还要做更过分的事情。 孔克坚行礼,朱楷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身,等朱楷翻身下马,熊罴似的身躯一步步朝着孔克坚走,来到他跟前吼,朱楷才开口说道:“你就是衍圣公的世孙?也不怎么样嘛?” “……” 一开口就这么没脑子吗? 孔克坚麻爪了,长这么大没见过敢这么对他不敬的人。 “抬起头来!” 朱楷更不会给他什么反应的时候,再次下了一个带着侮辱人的命令。 孔克坚抬起头,然后把头抬起来。 如果平视的话,只能看到朱楷脖子的位置,想和朱楷对视,他必须把头抬起来。 看到朱楷熊罴般的高大身躯,孔克坚也忍不住赞叹: 这个没脑子的二皇子,长得可真壮实,如果用来看家护院,必然是一把好手! 就两个字:壮实! 孔克坚为了不让脖子太过酸痛,向后退了两步,才勉勉强强能看到朱楷全貌。 越看越觉得,朱楷不去当看家护院,真是可惜。 把心中的失望隐藏起来,孔克坚对朱楷询问道: “不知二皇子您前来鲁县,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这是一句没什么用的客套话,按照孔克坚以往的思路,他觉得不管什么人,此时都会回一句‘无妨’、‘叨扰’来简单的寒暄一下,可面对朱楷这么一个行事作风完全两回事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的。 “恕罪谈不上,还以为你们瞧不上我这个皇家宗室长、凤阳朱家宗主的身份呢。” 朱楷一句话,把涵养极好的孔克坚差点整破防,当即就要出言反对,坚决不接黑锅的时候,朱楷继续说道:“既然说到恕罪,我以前也不认识你是吧?如果只是简单地把这件事揭过去,也不像原谅的意思,这样吧……你想我原谅你,那就把你们家这五年来的收益都给我吧,我也就可以原谅你们了的。” “?????” 最近五年的家族收益,都给朱楷? 想屁吃! 孔克坚脸色黢黑,他坚决不能接受这种无端的打劫:“二皇子,草民家里以诗书传家,并没有什么金银收益。” “没有?” 朱楷也怒了,“我读书少,但也知道你们孔家是大家族,没有金银,就凭你们的诗书,你们能活得下去?是在吃书吗?” “我衍圣公……” 孔克坚刚想反驳,朱楷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拳打到他脑袋上! 这一拳,打懵了孔克坚,如果不是朱楷留了力,不想这么便宜了孔克坚,如果不是站在孔克坚身后的管家反应快,及时的垫在孔克坚身下,现在的孔克坚已经后脑勺着地。 当然,这一拳也打懵了孔克坚带出来的家眷,他们完全想不到…… 这位在应天府留下不小恶名的二皇子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就特么因为我们没有钱,你就直接动手? 天下谁不知道衍圣公一脉是诗书传家?视金钱如粪土? 你朱楷竟然敢打衍圣公一脉的第五十四世孙,这消息如果传出去,怕是会引得天下哗然。 可是,朱楷的骚操作远不止如此,他打晕孔克坚以后,直接对张濠下令:“张濠,给我冲进去,老子生平最恨欺骗我的人,这老东西如果敢欺骗我,老子扒了他的皮点天灯!” “遵命!” 张濠可不会管其他,听到张濠的命令后,他立刻带人准备冲向孔府。 “大胆!” 有反应迅速,胆子也比较大的孔子后裔,站出来呵斥张濠等准备冲向府邸的军士:“你们可知这是孔府?这是当今陛下御封的……” 张濠可不管是不是御封。 刀背直接拍在他脖子上,让他眼前一黑,软绵绵的躺在地上。 “啊!” “杀人了!杀人了!” “无法无天!” 整个孔府家眷乱成一团,张濠可不管他们的身份,在他这儿只认朱楷一人:“冲进去,敢阻拦者缚之!” 张濠可不敢直接下‘杀无赦’的命令,如果真这么喊了,那不是让整个孔府血流成河? 但是打断腿、打晕、绑起来这些是没有问题的。 孔克坚受伤并不严重,而且朱楷也没下死手,很快他便慢悠悠的转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管家那张如丧考妣的脸。 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管家也不愧是跟随孔克坚多年的心腹,看到孔克坚眨眼,他立刻就明白孔克坚的意思,连忙小声说道:“家主,二皇子下令,让兵马冲进府了!” “什么?” 孔克坚闻言,刚刚醒过来的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晕厥过去。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朱楷来这里就没打算和他们好好相处。 就是来找茬的,而且是非常堂而皇之的找茬。 可是,面对朱楷这般的找茬,孔克坚心脏却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 要知道,他们家的金银,可是装满了一个单独院落,更别说还有粮仓、地窖……如果那些都被查出来,孔家十年都翻不了身。 当然,还有账本。 和鲁平犯的毛病一样,这么多年过去,孔家屹立在齐鲁不倒,也没有人来查抄孔家,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孔克坚完全没有危机意识,所有的账本都在他书房内,还有数不清的田契、房契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就堆在空屋子里,还有地下……这些财宝多的孔克坚都不知道有多少。 就孔克坚家中藏着的金银财宝,拿出来任何一样,都能让孔家不得翻身。 朱楷这个狗崽子,他怎么敢这么做! 孔克坚现在都想拼死拦住朱楷。 可想想朱楷熊罴一般的身躯,他心中生出的破釜沉舟的火苗很快就浇灭。 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没办法的孔克坚,只能用手死死的抓住管家的手臂,低沉且严肃的对他道:“账本!账本!” “……” 管家哪能不明白孔克坚的意思? 可现在……根本拿不到啊! 这群军士凶神恶煞,而且蛮不讲理,上来就直接动手,管家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扛不住现在的这些军士啊! 更别提还有朱楷在前面了……就算是死,也完不成孔克坚给的任务。 管家听到孔克坚的话,就当没听到一般,只是护住孔克坚,其他的事情一点也不做,看到自家管家的模样,孔克坚暗道大势已去,现在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只有远去应天府的孔希学了的。 …… 当吴祯带着兵马,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追上朱楷。 看到朱楷骑着的高头大马,以及他的亲兵一水的西域马,吴祯心里那叫一个酸……陛下啊陛下,都知道您疼爱朱楷,可您不知道朱楷惹事的能力吗? 没事给他配这么好的马干啥? 就很气! “楷哥儿。” 吴祯黑着脸来到朱楷身前,看着朱楷很是无奈的说到:“楷哥儿,你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篓子不就是用来捅到吗,要不然还能干啥?” 朱楷满不在乎,“不就是衍圣公的后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朱楷这么说,吴祯只能当做他还没有长大,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那楷哥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好办!” 朱楷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了一个阴损的招:“这衍圣公一脉不是以诗书传家、视金钱如粪土吗?呵呵……我们把鲁县的读书人都集中到一起,让他们好好看看孔圣人家的真面目,到时候钱财田亩都搬出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嘶……” 饶是吴祯见惯大风大浪,此时听到朱楷的话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把孔家往死里逼啊。 朱楷这一招,哪里是在捅娄子,分明是往孔家的大动脉上狠狠地戳了好几刀。 以后孔家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话,他们也只是会贪财的普通人而已……而且他们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揽财的时候,做的更加卑劣。 吴祯不由得对朱楷伸出大拇指:手段高明! 但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这孔家,真有问题?” 朱楷笑而不语,吴祯一拍腿:特娘的,干了!朱楷都把孔家给砸了,不管找不找学子过来看,性质都是一样的。 今天,就把这座大山,完全推翻! 朱楷让吴祯去吩咐军士把鲁县的读书人喊过来,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孔家究竟是什么货色。 这世上难免有傻子似得犟驴,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是不相信,一条道走到黑的相信孔家是一尘不染的白莲花,这种人是非常讨厌的。 那怎么办? 对付读书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读书人去对付读书人。 届时把从孔家搜出来的东西一一登记造册,然后给在应天府的罗贯中写一个话本的大纲,把孔家使劲的批判一下,孔家的名声会逐渐变烂,而孔家的人,也会成为过街老鼠,变成人人喊打的对象。 …… 不用吴祯专门去通知,已经有得到孔家被抄家消息的读书人,开始朝着孔家所在的地方来了。 这些读书人手持毛笔、书卷,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 大明这才建立几年?竟然敢对衍圣公一门动手,这绝对是前无古人的事情,况且读书人都把孔子当成圣人看,不少书院里也立着孔子的像,他们就认为孔子以及他的后人,是不可以被侵犯的,可现在偏偏有人这么做,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二皇子朱楷。 他查抄孔府,这只是对圣人不敬吗? 不! 朱楷此举,还影响到天下! 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朱楷就开始作妖…… 如果天下再次爆发战争,朱楷绝对是罪魁祸首! “同窗们,朱楷藐视衍圣公,无视我等儒生,不就是欺辱我们没有武器吗?” 其中一位孔子的狂热信徒振臂高呼,“今日,我等以身证道,告诉朱楷天下不是他胡作非为的地方,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血溅五步。” “我等同行,决不能让朱楷辱没了我儒家门楣!” 越来越多的人在响应,很快整个鲁县的大街小巷中,都出现了穿着长衫疾步前行的儒生,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保护孔府! 就算是死,也决不能让朱楷胡作非为! 在这些儒生看来,朱楷此举就是大逆不道,应该把他抓起来千刀万剐! 可是,当他们靠近孔府的正门后,却发现周围的路都被军士用刀枪阻拦,里三层外三层,根本靠近不了。 前路被拦,还怎么拯救孔家? 有热血上头的读书人:“我等读书人顶天立地,刀山火海亦可闯,今日吾等为捍道而战,即便刀斧加身,又有何妨?” “为心中的道而战!” “同窗们,我欲先行,汝等如何?” “那便同去!” 周围都是年轻的仕子、读书人,稍微有人煽动他们就都热血上头。 有第一个敢面对军士向前走的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 可是,军士们似乎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在士子们靠近以后,他们左右分别跨一步,给士子们留下仅供一人前行的道路。 这是吴祯的安排,他已经提前知道,在孔家搜出来无数金银财宝、田契、房契更是堆满了好几座院子,简单的估算,从孔家搜出来的东西,比大明建国后五年国库的总和还要多。 吴祯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整个人都跟着愤怒起来。 娘的,这老孔家可真不是好东西,外面的百姓现在还有吃不上饭的呢,他们坐拥金山银海都不施舍给百姓,这是人能办出来的事? 虽然吴祯读书不多,但平日里施舍百姓一些米粥,他还是能做到的,可没想到被读书人奉为圭臬的孔夫子的后人,比他这个大老粗办事办的都要狠! 而且,他们还和倭人勾结,劫掠百姓,这种人比特娘的蒙元人都要恶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不是担心会给朱元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吴祯现在已经提着刀在孔府大开杀戒了的。 甚至,吴祯心中都在想:如果孔家做了这种事都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那他们这群苦命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打出来的天下,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不管别人怎么想,吴祯心中已经给孔家打上了‘死’的标签。 …… 至于还瘫软着的孔克坚,此时也已经心死如灰。 他已经想到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他把孔家推入深渊,自己也会遗臭万年。 可是,好不甘心啊! 就在孔克坚想要反抗却显得无能为力的时候,听到外面士子大喊‘刀斧加身又有何惧之’的声音,他的眼睛中立刻泛出光芒。 有士子来了! 这是机会! 孔克坚虽然坐在金山银海上不轻易对外施舍,但他却知道孔家的安身立命之本就是这些读书人,平日里没少给书院和优秀的儒生钱财。 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朱楷和吴祯的军士有刀枪又能如何? 他们敢对孔家动刀,那他们还敢对儒生动刀吗? 不可能! 如果朱楷真的这么做,那么整个大明,从朝堂到县城,甚至到村镇,都会进入动乱中。 孔家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 中原送走了多少朝代?他们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孔家做过越轨的举动,朱楷敢直接抄了孔氏的家,这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孔克坚仿佛看到希望,挣扎着从管家怀里钻出来,就要跑出去和士子、儒生站在一起,强烈谴责朱楷所作所为。 管家也意识到这是孔家能保住最后颜面的机会,也没有阻拦,孔克坚跑出去以后,管家左右张望时看到,从后院走出来了一些军士,他们两人一组,抬着木箱向外面走。 看到这些木箱,管家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别的箱子他或许不是很熟悉,但前面军士手里抬着的箱子,实在是太熟悉了啊。 这不就是刚刚放进地窖没多久的银箱吗? 朱楷打算把这些金银搬出来? 想到朱楷要搬出金银,管家刚刚恢复一些生机的脸上,再次变得如丧考妣起来。 此时,管家想把孔克坚拉回来…… 在这一箱箱的金银财宝面前,孔克坚做任何事都显得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抓住救命稻草的孔克坚,根本没心情去关注周围的变化,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和士子们汇合,然后向士子们求救。 朱楷就站在门口,看着夺门而出的孔克坚,露出笑容。 这老东西,生怕自己死的不够遗臭万年么? 衍圣公一门,也正是因为孔克坚跑出去寻求士子的帮助而彻底走下神坛,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得任何人。 孔克坚跑出去,看着逐渐汇集在门前的士子,大声说道:“二皇子朱楷,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衍圣公一脉,请天下人为我孔氏一族正名,洗清不白之冤。” 颠倒黑白这一块,被孔克坚玩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士子们听到孔克坚的话,更是把气氛炒到新的高度。 竟然敢污蔑衍圣公一门,别说你是皇子,就算你是朱元璋亲临,我们也敢和你碰一碰! “衍圣公一门流传两千年,是我儒门圣人,他有什么资格污蔑衍圣公一门?”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今日即便身死,也要保住衍圣公一门!保护孔先生!” “……” 聚集在孔府门前的无数士子,争先恐后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就一定要让朱楷身败名裂。 孔克坚看着义愤填膺的士子们,提到嗓子眼的心逐渐放下,他看到了翻盘的微弱希望。 可是,想要来一场惊天大翻盘,哪有这么容易? 朱楷还没有从孔府内走出来,就有军士抬着一箱箱的金银,从孔府内走出,然后把箱子摆在门口的台阶上,把箱子盖子打开。 唰! 闪烁着白光的银子和金光灿烂的黄金,就仿佛是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让义愤填膺的士子冷静了不少。 怎么有这么多钱? 孔克坚看到一箱箱的金银,顿时也慌了,他知道这些金银是一定会被搜出来的,可他万万没想到,朱楷直接把这些金银摆在门口,向所有人展示出来。 这…… 孔克坚立刻慌了,他就算是颠倒黑白的好手,此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把孔家摘出来。 士子有家庭条件优渥的,看到这些金银不觉得有什么,再说他们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朱楷把金银搬出来干什么?想用这些黄白之物堵住我们的嘴吗? 呵呵! 我们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 也有家庭条件不好的,他们省吃俭用一心读书,对金银的概念并不是那么强烈,看到朱楷搬出来这么多钱,心里也挺意外,不知道朱楷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对金银没什么概念,也有士子对此有所怀疑: 衍圣公一门不是诗书传家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金银? 两千多年来的积蓄吗? 这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朱楷从府里走出来,朗声说道:“大家往后退,衍圣公一门的金银财宝可是金山银海,现在这十来个箱子,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朱楷话音落下,门口的军士开始集合,把士子向外推。 从孔府里出来的军士络绎不绝,他们两人抬着一个箱子,一个接一个的把箱子抬出来,然后打开…… 越来越多的箱子堆积出来,孔克坚的心在滴血。 不能再继续让朱楷往外面搬箱子了,到时候衍圣公一门就会身败名裂。 “二皇子,你这是干什么?” 孔克坚大声对朱楷发出质问,指着地上越来越多装金银的箱子:“你这是从哪搬出来的箱子?干什么从我府上搬出来?二皇子莫非是想用这些黄白之物,污蔑我孔家吗?” 污蔑? 朱楷有些错愕。 孔克坚这老东西还真够果断的,这是要舍弃家中所有家财,换取衍圣公一门的名声啊。 可是,你们衍圣公一门的名声存在与否,耽误我拿走你的钱吗? 为了给自己壮声势,孔克坚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拉的很大,为的就是让周围的士子拱火,达到他逼退朱楷的目的。 朱楷如果这么容易被逼退,那倒是简单的事情了。 “衍圣公一门以诗书传家,二皇子污蔑人的把戏,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这些钱财……二皇子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就是,孔先生把家中大部分积蓄都拿来资助我等,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可是……这孔府周围都是我们这些学生,二皇子怎么把钱送进去的呢?” “是啊是啊,二皇子这是第一次来鲁县吧?”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深信不疑者有之,半信半疑者同样有之,大家也不像一开始的那般,对孔家深信不疑了。 朱楷也不做解释,找个了座位,就坐在台阶上,然后士兵们再继续从孔家把金银财宝搬出来,朱楷并没有把钱箱子摞在一起,而是选择平铺在孔府门前。 很快,孔府门前的空地被摆满,可这些只是孔家累积财富的很小一部分,朱楷大手一挥,继续往街道上摆箱子。 孔克坚脸色煞白,他此时就算想反抗,都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孔克坚也没有想到,朱楷做事会这么的决绝。 他刚刚都已经向朱楷暗示,孔家所有的财富都给朱楷,让朱楷给孔家留下一点面子,给衍圣公一门留下一丝的颜面。 可是朱楷并没这么做的打算,反而把所有的一切都公之于众,他打定主意要把孔家踹进深渊。 这个无恶不作的二皇子! 孔克坚恨朱楷恨的牙痒,恨不能生啖其肉。 如果换成其他人,现在孔克坚已经想着如何去扳回劣势,挽回颜面,可他面对的是朱楷,面对的是一个一点都不讲道理的对手,孔克坚根本猜不透朱楷的想法,只能咬牙切齿的表示愤怒: “朱楷,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负你?” 吴祯黑着脸从孔府内走出来,看着满脸悲愤的孔克坚漠声道:“你刚刚不是说,这些金银是殿下从别的地方拿来污蔑你的嘛?现在怎么变成欺负人了啊?” 孔克坚难受极了,他看着朱楷,再看看吴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气急攻心之下,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再次晕厥了过去。 上一次,是被朱楷一巴掌拍晕的,这一次,是心中哀伤,真真切切的吐血晕厥。 (本章完) 108.第108章 当金银铺满鲁县街道! 第108章当金银铺满鲁县街道! “想死?哪会这么容易?” 朱楷可不会让孔克坚这么轻易的死,至于点天灯……那也是以后的事。 “把他抬进去,找大夫救治。” 朱楷向吴祯下令,“我不想看到他死!” “是!” 吴祯让军士吧孔克坚抬进去,此时的门口,只剩下朱楷、金银、军士,以及围住整个孔府的士子们。 外面的士子看到孔克坚气到吐血,想要上前怒斥朱楷。 你怎么能不尊重衍圣公的第五十四世孙呢? 可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名贵字画、田契、房契,他们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眼前铺在街道上的金银箱子,实在是太壮观,壮观到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他们似乎已经隐隐的意识到…… 朱楷突然的查抄孔府,并不是临时起意,或许……孔克坚真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事情到这一步,能做的只能等。 查抄孔府的行动,并没有立刻结束,反而还在继续进行,一个个盛放着钱财的箱子搬出来,名贵玉石、珠宝、珊瑚等等,都一一在街道上陈列。 哪怕再有钱的士子,看到这么多金银摆在面前,此时的脑袋也都是懵的,他们根本想象不到会出现这么多钱财。 都说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可眼前的‘粪土’实在是太多了点。 多的让士子们无法开口说话,生怕自己被金银给玷污。 查抄孔府的活动,进行到了凌晨,这才把孔府藏宝全部搬出来,此时面对这么多银钱的士子,脑子昏昏沉沉。 朱楷看着这些读书人,很是无奈…… 你们不要只读死书,要学会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世界啊,少年! “诸位都是读书人,道理比我明白的要多得多。” 朱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困意,但声音依旧洪亮,中气十足道: “你们读书,信仰的是孔孟,而不是他们的后人!” 说完,朱楷就让人把金银财宝打包收起来,统一登记造册后,送到应天府去。 朱楷也喜欢钱,可这些钱财太过烫手,朱楷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要这些东西。 金银什么的,还是送给老朱去吧。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些。 至于这些名贵字画,给老朱也没什么用,还是交给自家媳妇吧。 朱楷留下两句话就离开了,而他的话被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鲁县的士子都知道了一件事:孔家完蛋了,他们这些读书人如果还想再考取功名,就不要成为孔家的依附。 …… 孔家藏着的金银,铺满了整个鲁县街道。 这么说的确有夸张的成分在,但这并不影响消息传播出去,而且越传越离谱,但不管怎么传,‘视金钱如粪土’的衍圣公一脉,他们家比国库还要有钱这是真的。 而起还有田契、房契,更是让孔克坚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孔半城! 这里的半城,指的是整个齐鲁的一半。 由此可见,衍圣公一门的财富有多少。 以前还有士子信奉衍圣公一门,觉得他们都是读书人,可现在听到‘孔半城’的消息后,他们也产生了深深地质疑,不是说衍圣公一门都是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吗? 可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钱? 半个齐鲁啊,要知道现在的齐鲁,是包含了幽州以及燕京的齐鲁! 不管如何,衍圣公一门跌落神坛是真的。 胡惟庸也从莱州赶到鲁县,见到朱楷先拍了一顿马屁后,便被朱楷赶走去干活了,朱楷来到齐鲁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解决了倭寇和孔家,这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他此次出行的任务。 可朱楷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回去……回去有什么好的? 一点意思都没有。 朱楷还想着去晋西那和边境线上去转转呢,到时候在晋西和燕京买几块地,也是不错的嘛。 朱楷把前面的事情做完,后续的收尾工作,就轮到胡惟庸去做了,他首先去见了孔克坚。 来到鲁县牢房内,胡惟庸见到了衍圣公的第五十四世孙,这也是胡惟庸来到齐鲁后,第一次见到这位衍圣公。 此时的衍圣公,完全就是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头发蓬松,那模样真的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连胡惟庸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实在是太惨了啊。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是一念之间。 不过,胡惟庸并没有同情他,孔克坚落得现在的下场,就是他自找的。 胡惟庸站在孔克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形容枯槁的老头子,一点都不讲武德,挪揄的说道:“衍圣公的第五十四世孙,孔克坚家主,别来无恙乎?” “胡惟庸?” 孔克坚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客气,直接称呼胡惟庸的名字:“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伱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谈不上,倒是给我自己敲响了警钟。” 胡惟庸表示,他以后就算贪财,也不会像孔克坚一样,把自己家下面挖空,堆满金银财宝:“你们家的财富,比大明五年国库的收入都要多,恐怕得再加十年,才赶得上你们孔家的家产。” “哈哈哈,死了个孔家,富裕了大明,这不正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孔克坚在监狱中,就像悟道了一样,把朱楷和胡惟庸、吴祯对他们的针对想的明明白白:“你们针对我孔家,恐怕不是临时起意,在你们来之前,恐怕就已经计划好了吧?呵呵……你和太子有矛盾,我当时为什么会相信这个消息呢?你胡惟庸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你会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和太子做敌人吗?好计划,真是好计划啊!” 朱元璋也趁此机会,报了当初被孔家无视的仇,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不过,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孔克坚脸上露出挪揄的神色,看着胡惟庸:“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胡惟庸给他们效死命,得罪了天下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呵呵!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我吗?那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活得很好,非常好。” 胡惟庸想到朱楷,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至于你,想去黄泉路可没那么容易,殿下不让你死,你想死都死不了的。” 孔克坚表示不相信,性命就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他如果真的想死,谁又能拦得住? “是不是觉得没有人能阻拦你?” 胡惟庸此时已经化身恶魔,继续居高临下的看着孔克坚:“你死可以,你要想想你的家人啊,你如果死了,我敢保证,你的家人都会死的非常惨,男的我会做成人彘,女的我会卖到青楼,呵呵……想必有些特殊爱好的人,知道那些小娘子是衍圣公的后人,恐怕会非常有兴趣吧?” “你……” 孔克坚瞪大了眼睛,他绝对想不到胡惟庸竟然会如此恶毒:“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什么?与全世界为敌算不算?” 胡惟庸笑的很开心,他胡惟庸的敌人越多,地位就越稳。 只要朱元璋、朱标、朱楷在,朝堂上就永远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就是小人的安身立命的办法。 孔克坚想要和胡惟庸讲条件,可现在谈条件的机会已经失去, “孔大圣人,好好地活着吧……你的家族,包括依附在你家族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把他们揪出来的,天下读书人,不再以你孔家马首是瞻!” 胡惟庸的话,孔克坚并不能理解,他还是那个固执的小老头而已。 看到胡惟庸离开,孔克坚嗫嚅着嘴唇,想说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求饶还有什么意义? 胡惟庸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过自己的,也不会放过孔家的,孔克坚不相信朱楷在没有朱元璋支持的情况下,敢出这么大的事情,他甚至都已经确定,在背后必然是朱元璋在搞小动作,朱楷和胡惟庸不过是抗推出来的人而已。 朱元璋! 孔克坚躺在监牢的茅草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当年对朱元璋的阳奉阴违。 三天后,从孔家搬出来的资产全部查清,一架马车从齐鲁出发。 在两千兵马的护卫下,去往应天府。 而胡惟庸在见过孔克坚以后,便再次展开新的行动,在齐鲁,但凡和孔家有关系的,被胡惟庸全部连根拔起,有张麟在,甚至都不用胡惟庸出面,就从这些家族身上,狠狠地扒下来一层皮。 这些家族把胡惟庸和张麟恨的啊,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两人现在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如此规模的大抄家行动,着实把齐鲁的士子给惊呆了,这简直是要把齐鲁掘地三尺的节奏啊,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读书哪里还有什么前程?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局面。 至于如何摆脱,大家都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到应天府,去找朱元璋告御状。 朱楷都要把齐鲁的儒生给杀完了,你朱元璋难道就不管管吗? 尤其是一些比较大的家族,他们为了自保,开始给士子们发路费,让他们跑到应天府去闹事,不能再让胡惟庸继续在齐鲁闹下去了,否则他们连活路都不会再有了。 胡惟庸把孔家的主脉和支脉的家族从头到脚梳理一遍,把所有财产都登记造册后,第一时间就去见朱楷。 而见到朱楷的第一句话就是:“殿下,这衍圣公的后代,还真的是富可敌国!真正的富可敌国啊!” “按照现在大明国库的收入,分布在齐鲁各地的所有孔家人所拥有的财富,是大明国库十五年的收入。” 在说到这些财富的时候,胡惟庸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满是不甘心的询问朱楷:“殿下,我们就这么把这些钱交给陛下么?太不值得了,如果我们只占一半的财富,我们就可以做很多事,殿下不是在做生意吗?只拿一半的钱,殿下您就可以多做很多生意的。” 胡惟庸觉得,这些财富放在国库里,就是在屯灰,还不如让朱楷拿出来做生意呢。 但朱楷却并不这么想,这么多财富,放在他手里才是亏钱的。 而且这些钱,真算不上什么钱。 “老胡啊,你的目光不要那么的短浅,这钱赚多少才是个够呢?是吧?” 朱楷看着胡惟庸,道:“而且,我们只是把账本送回去了,这些财富,可不还是在我们的手里吗?” “……” 对朱楷的话,胡惟庸非常的不理解,所有财富都已经登记造册,朱元璋也是知道的。 那些金银财宝自己放着,和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 难不成还能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挪用吗? “我爹是地主老财,而且还特别抠门,这些钱放在国库,除了屯灰没什么区别,但我爹这不是有我嘛,我可以教给我爹怎么花钱。” 朱楷表示,他才是掌控这些财富的人:“老胡,你要明白一点,这钱呐……只有花出去才值钱,存放着和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如何把钱花出去,明白了吗?” 后世,各国都遵循游戏规则,金银铜铁都变成可以交易的有色金属,而钱变成了纸币,最后还变成数字货币,可大家都觉得没问题……因为有国家的信誉在。 钱币的价值,不在于数量,而在于国家的综合国力和信誉。 从南宋开始,纸币就已经出现,但那些都是大额的银票,朱楷完全可以借助后世的货币手段,把银票做成通用的货币。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到朱楷的话,从孔家搜出来的钱财,朱楷似乎不打算交给朱元璋。 想到这儿,胡惟庸猛地一缩脖子,这种事大概也只有朱楷敢做吧? 金银财宝算不上什么,田契、房契也可以整理,更多的是粮食。 孔家一脉,几乎占了半个齐鲁的土地,他们藏的粮食也是无法估算,经过搜查发现,有些粮食已经沤烂在粮仓里,孔家也没有施舍给百姓。 无耻,无耻之徒啊! 胡惟庸把这些粮食的事也告诉了朱楷,询问朱楷想怎么处理这些粮食。 “一部分送到燕京,交给我那老丈人当军粮。” 朱楷头也没抬,低头玩着手里的乐高积木:“挑出来一部分当种子分给百姓,剩下的让百姓吃饱吧。” 说到这儿,朱楷对胡惟庸说道: “还有,把土地都分下去,不分男女,一个人头二十亩,十三岁以下的小孩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十亩地。” 胡惟庸听到后,又多问了一句:“殿下,粮食马上就要熟了,现在分下去是不是太……” “分下去吧,我们又不是读书人,哪会剥削百姓呢?反正都是他们自己种的,就这么分下去吧。” 朱楷摆摆手,示意胡惟庸不要再在意这些细节,让百姓吃饱才是王道。 “是,听殿下的。” 胡惟庸表示领命,然后拍马屁道:“殿下可真是仁慈心肠,百姓生活在殿下您的治下,绝对是最幸福的。” 有哪个百姓,会如此重视百姓呢? 就算喊出‘民如水、君为舟’的李世民,也不会像朱楷一样的重视百姓。 当然,还有朱元璋…… 但这个时候正在拍朱楷马屁呢,胡惟庸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忽略老朱。 胡惟庸还想劝朱楷,让他想办法继承皇位呢。 朱楷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乐高积木上,并没有在意胡惟庸说了什么,或许胡惟庸哪怕是说了,他也不会在乎。 “嗯,去忙吧。” 别打扰我玩乐高! 朱楷闲来无事,从集装箱里找到了一箱子的乐高积木,什么星际军事基地,航母,隐形战机等等都存在,朱楷反正也没什么事,身边有胡惟庸这种工作狂,朱楷完全可以把工作交给他去做,而且胡惟庸能够很好的完成他布置下去的任务。 胡惟庸就不这么想了,他听到朱楷没有反驳他的暗示,还以为朱楷对未来的皇位有什么想法呢,身上顿时生出百倍战斗力。 好好干活! 为未来朱楷荣登大位做准备! 至于朱楷,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把钱花出去。 从衍圣公一脉搜出来的钱财,朱楷没什么兴趣,反正都要交给朱元璋,倒不如帮着朱元璋把钱给花出去。 有句话说得好:想致富,先修路。 朱楷想做的,就是拿着这些钱去修路。 在后世,修路属于市政工程,是不计成本和回报的一种民生工程,但也有很多人,借着这些工程直接发财……倒不是走什么暗箱操作之类的,而是用敏锐的嗅觉去寻觅商机。 比如说,修一条从鲁县直达莱州府的路,中间需要有休息的地方吧? 饭店、酒店、综合服务区……等等等等,都是可以发财的地方。 朱楷不需要自己去做生意,他只要在一些比较重要的交通枢纽上占一块地,然后盖上房子,让想做生意的人去租赁就好。 所以啊老朱,我愿意称你为最强打工人! 朱楷玩了会乐高,然后也失去乐趣。 索性到旁边给徐妙云写信,让她找两个靠谱的人过来跟着他做生意。 …… 应天府内。 衍圣公一脉被朱楷应抓尽抓的消息还没传到应天府,但朱楷在齐鲁肆意妄为的消息,还是传到应天府达官贵人耳朵里。 孔子的第五十五世孙孔希学,已经奉父命到应天府活动,他当然不敢有任何耽搁,来到应天府以后就开始四处奔走,游走在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邸,向他们痛斥朱楷在齐鲁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胡惟庸充当马前卒,给朱楷当爪牙的事,在孔希学的描述下,他们孔家成为受气包,成为挨打的对象。 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以后,孔希学便到了大学士宋濂的府上,寻求宋濂的帮助。 大学士宋濂听到孔希学的话以后,气的胡子都跟着立了起来。 朱楷欺人太甚! 他自己不喜欢读书,就要挖读书人的根?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本章完) 109.第109章 没办法,这就是命! 第109章没办法,这就是命! 宋濂安慰孔希学:“明天我去找几位大人,让他们和我一起,进宫去见陛下!保证给你们一个交待。” 听到宋濂的保证,孔希学心中乐开了花,大明谁不知道宋濂是谦谦君子,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兑现。 只要宋濂答应下来,那朱楷必不可能嚣张太久! 这下稳了啊! 孔希学心中也有小九九,他希望通过朝堂给的压力,让朱楷无法继续在齐鲁对付他们家,但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朱元璋对孔家更加厌恶。 朱元璋因为被孔克坚无视的事,一直对孔家有意见,如果再一味的逼迫朱元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于是赶紧对义愤填膺的宋濂说道:“大学士,明天还不是朝会,如果去的话,会不会让陛下误会?” 宋濂比较耿直,但这并不能说他傻,听到孔希学委婉的提醒,他便明白孔希学的意思,说白了不就是担心朱元璋吗? 朱元璋呢? 现在或许也不会差,只是中间多了个朱楷这个一个小王八蛋。 越看越是触目惊心,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严肃,甚至还隐隐的带着些许的杀气,旁边的朱标看着朱元璋的表情,也意识到事情大条,齐鲁的情况恐怕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朱元璋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看着朱标道:“标儿,你是不是把李善长给忘了啊?” 朱元璋看着李善长,循循善诱道: “咱和咱大小子商量过,想重新设立丞相一人,副丞相六到八人,你们协助我一起处理朝堂政务。” 三省六部从隋唐延续至今,还从没有人做过什么革新。 可是,蛀虫已经挖出来了,现在不谈钱,等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再去利益分配?这么做朱元璋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他朱元璋又凭什么敢这么做? 李善长不服气,但却又不得不佩服朱元璋,他就是敢为人先,就是敢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而且还把儿子培养的那么优秀,想想自己的儿子,李善长欲哭无泪。 李善长没有藏拙,对朱元璋说道:“陛下是要我来牵制孔希学,不过在我看来,陛下多虑了,大明有您执掌全局,文有太子,武有二皇子,天下即便再乱,大明依旧高枕无忧。” 吃饭喝酒,拉近感情,这种事朱元璋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深夜,李善长还坐在书房中看书,手中一杯茶,旁边燃着檀香,好不惬意。 朱标此时就是乖宝宝,听完马秀英得话,他还出言安慰道:“娘,楷弟的境遇没有您想的那么糟,而且我这不是要去齐鲁的吗?放心吧娘,我肯定会保楷弟平安无事,而且楷弟做的不是坏事,百姓们都看在眼里,您最了解楷弟了,楷弟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是吧娘?” 李善长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臣恭迎陛下。” 有朱楷对李善长造成威胁,他就算想造反,又能扑腾出来几朵浪花? 别忘了,朱楷手里还有一张让李善长心有余悸的牌:刘基! 这是要分化丞相的权力,增加自己手中的权利,朱元璋这招……高明啊! 可是,当朱标看到奏折里的内容后,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现在的大明,还是富人和权贵来制定游戏规则……真正的百姓,他们能做的只有听从,而朱楷现在做的,正是要改变这种现状。 话是这么说,但马秀英心中还是带着些许的担心,朱标只能在一旁安慰,可这种安慰对于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来说,没什么意义,或许只有朱楷出现在马秀英面前,她提着的心才会放下来吧? 这年头,读书人还是比较稀缺的资源,所以大家普遍的对读书人都非常尊重,认可他们的身份高人一等,而现在朱楷把读书人的根都掘了,这让人如何忍受得了? “是,陛下。” 朱元璋摆摆手,然后坐下喝茶:“免了吧,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 朱标来到坤宁宫,他是向马秀英辞行的,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朱标出行一定会告诉马秀英。 这种升官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绝不会提前张扬,万一传到朱元璋耳朵里,他一气之下改变主意,那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的。 你们从外地来,想买地? 朱元璋早有打算,“六部的划分太笼统,把六部拆分了便是,比如户部,天下钱、粮、人口都归于一部,这些权力太多,他便可以分出来很多部门。” 朱元璋猛地拍了下桌子,然后站起来,又觉得这么做不过瘾,一脚踹翻案牍,抽出背后挂在墙上的剑,对着案牍就是一顿劈砍,由此可见朱元璋已经气到了一定程度。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朱楷这么做不是把读书人往死路上逼? 马秀英也很无奈,她有想过朱楷出去后会惹麻烦,但没想到惹的麻烦竟然这么大,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朱楷能有好果子吃? “不多。” 宋濂指责两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正在应天府奔走救父的孔希学,听到李善长要重新出山的消息,立刻开心起来,当年李善长可是被称之为天下文官之首,既然是文官之首,那肯定是天下文人的代表啊。 “我怎么会独自撑呢?” 朱楷在齐鲁闹出这么大动静,瞒不住马秀英,甚至她在知道消息的时候,朱元璋和朱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此马秀英是担心的,担心朱楷会遇到麻烦。 他有想过孔家背地里有见不得光的生意,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和倭人勾结,和山匪勾结。 说的就是孔克坚当墙头草,对朱元璋阳奉阴违的事。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朱标没想到被天下读书人尊崇的衍圣公一脉,竟然成为人面兽心的畜生。 思来想去,朱标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爹,这本秘奏里说,从齐鲁查抄出来无数收益,这些钱财该怎么办?” 朱元璋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些钱财全都要归国库所有,可想到这些钱都在齐鲁,都在朱楷的地盘里,而朱楷又是死要钱的性格,朱元璋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对朱标说道:“老大,咱觉得,你还是去齐鲁一趟,把银子能要过来多少是多少,这些钱在楷儿手里,如果不及时下手,咱怕是一毛都要不到。” 所以,先下手为强!先把钱财薅一把过来再说。 应天府,只剩下朱元璋在独木支撑……最起码在很多人眼里是这样。 只是拿一个户部举例子,其他五部也都需要不同程度的划分。 可是,没有人在乎。 如果李善长拥有这种武器,他都敢一枪崩了朱元璋,然后再另立山头,朱元璋手里有这种武器,还怕什么?谁不服一枪就解决所有问题。 李善长了解朱元璋,朱元璋又何尝不了解李善长呢?李善长做事最讲究一个稳字,喜欢谋定而后动,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而现在有朱楷可以对他构成直接威胁他,足够让他心有余悸。 朱标恍然大悟。 孔家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 这么多钱财,朱标想都不敢想。 没办法,这就是命! 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除了选择成为朱元璋的枪,再没有其他任何路可走。 就算再打一仗,最后获胜的,依旧是大明。 “是。” 李善长在朱元璋坐下后,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正如朱元璋说的那样,他和李善长之间,根本不需要客气,两人相交相识多年,相互之间知根知底,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矛盾,现在他们还是很好的君臣…… 想想莱州府、登州府两地,因为有倭寇的出现导致民不聊生,不得不举家向西搬迁,而孔克坚他们则开始抬高土地价格,把土地收为己有,然后再向外售卖,趁机再次剥削百姓。 “好!” 了然! 可是,担心又有什么意义? 耿直的宋濂直接对孔希学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在李善长这儿,朱元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喝了两杯茶后,这才对李善长说道:“李先生,你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之事,咱今天为什么来找你,恐怕你也猜到一二了吧?” 齐鲁的情况究竟如何,朱标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看着朱元璋的表情,朱标很是无奈。 在宋濂为孔家四处奔走的时候,皇宫里的朱元璋,正坐在武英殿里,看着锦衣卫送来的情报。 等朱标离开以后,朱元璋喊过来元奇,把刚刚自己看的折子交给他,然后说道:“把里面的事散播出去,让应天府老老少少都知道,这孔家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第二天一早,应天府的大街小巷都收到了李善长要重新出山的消息。 看得出来,李善长被朱楷调教的不错。 别的不说,就说朱楷展露出来的武器,就能把所有别有用心的人在五百步外轰杀。 拥有这么一位帝王,李善长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自己的不幸。 齐鲁的环境这么差,楷弟会不会有危险? 虽然心中非常放心朱楷,也知道朱楷身边有绝对的武力去保护他,可在朱标心中,朱楷还是那个只知道瞎胡闹的弟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担心。 朱标没理会用剑劈砍案牍的朱元璋,他看到那份散落在地上的奏折,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抓起奏折退到一边。 朱元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站起来向外走:“我在武英殿,请李先生吃饭。” 短短五年的时间,孔克坚用这种买卖土地的方式,赚取了无数利润,也有无数的家庭被他逼的家破人亡。 周而复始。 饶是李善长想过朱元璋会做出什么惊世之举,此时听到他的计划也忍不住咋舌。 马秀英得知朱标去齐鲁,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你去了好,你去了好!楷儿太莽撞,做事不计后果,你说他都结婚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出去!” 如果朱楷现在出现在马秀英面前,她能把他的腿打折! 李善长在朱元璋离开后,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实在是太触目惊心啊! 当朱标看到奏折里说,孔家的财富能抵得上国库十五年的收入,眉毛也不由得跳动起来。 视土地比生命还要重要的百姓,虽然不想被人狠宰一刀,可想到土地掌握在别人手里,百姓们又迫切的需要种地来养活自己,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捏着鼻子买下价格高昂的土地。 孔希学听到后,也只能报之以尬笑,虽然当初孔克坚的确是做错了,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在别人面前指责孔克坚做的不对,这是最基本的孝道。 李善长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对朱元璋询问道:“陛下,如此多的副相,都比六部还要多了,这副相的职位,是不是太多了点?” 他有了继续用李善长的心思,毕竟现在的李善长,看上去还是很听话的。 要不是你朱元璋有朱楷这么一个好儿子,老夫说什么也都会和你斗上一斗! 都怪朱楷! …… 朱元璋忌惮李善长的事,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不是秘密,但他们一股脑的觉得是朱元璋做的过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敢说李善长就一定没有不臣之心呢? 有什么问题,你这个当爹的倒是直接说啊,老是在这摆表情包干什么? 朱标就很气,很着急! “这群道貌岸然的畜生!”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话,立刻明白朱元璋想做什么了的。 朱元璋正在生气,等他消气什么都好了,倒是齐鲁的情况,让朱标更加关注。 幸好有楷弟! 如果不是朱楷,他们怎么会想着去找孔家麻烦呢? 供着还来不及呢! 想要让大明改朝换代,还就是得让朱楷这样行事不拘一格的人才可以。 不多时,他书房的门被推开,露出一位穿着黑袍的人,他看到李善长后,笑出了声:“李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怕不是在等咱?” 那股自信,像极了当年打仗的时候,李善长从容自若的调集粮草、稳固后方的样子。 这是要把权利打乱重组的前奏。 看了眼孔希学:“况且,陛下和李善长之间有什么猫腻,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吧?” 朱标和马秀英吃过饭,然后就离开,直奔齐鲁而去。 了然! 可以! 或者说朱元璋都没有打算把这个消息当成什么秘密。 “这小兔崽子,真不让人省心!” 可是,大明垮了以后呢? 这才是完全体的李善长! 李善长说这些话,并不是阿谀奉承,而是出于对朱楷的信任。 马秀英无奈,只能是让朱元璋去救朱楷。 “嗯。” 李善长重新出山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想到这些,朱标心中感到非常的幸运。 以原来土地三倍以上的价格去出售土地,没有钱也没关系,给伱五十亩地,每年把收成的一半交给我们,剩下的一半自己吃,干满三十年,这块土地就是你们的了。 “能怎么办?当然是归国库所有了啊。” 朱标想到朱楷,脸色好看了不少,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朱楷,那么他和朱元璋都会被蒙在鼓里,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上百年以后,大明会被这群利欲熏心的人整垮。 “幸好有楷弟!”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可以,不过朝堂上的事,就要爹您独自撑着了的。” 李善长也只是在心里捧腹两句朱元璋,但这些话他并不会说出来,朱元璋听到李善长的话以后,脸上露出笑容。 富可敌国! 只是让孔希学回去等消息,后面的事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 不过,既然已经避无可避,李善长也不会退缩,他就是宁折不弯的性格:“陛下相邀,臣自然愿意效死命!臣李善长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读书人能干的事? 朱标:爹,您把剑给我,让我也发泄一下。 也正是因为朱楷降服了李善长,朱元璋才肯放过他,否则李善长现在还在凤阳修城墙呢。 那李善长岂不是要和自己站在一边? 孔希学仿佛给自己又拉来了一个强有力的助力,所以立刻来找宋濂商量对策。 副丞相六到八人?丞相只有一个。 宋濂是读书人,性格上有读书人的那种执拗劲,但并不能说他情商低,相反他看问题看的很透彻,一针见血的那种透彻:“你不觉得,现在突然说李善长要去担当丞相之职,有点太唐突了吗?陛下还没有下旨,李善长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莫不是,你朱元璋当了皇帝,没有以前的勇气? “李先生,咱家的大小子和二小子都去齐鲁了,整个朝堂上就是咱在苦苦支撑,你有没有兴趣,再回到朝堂来?” 不管朝堂如何更新换代,孔家自然屹立不倒,大明没了,还有下一个新的王朝被他们继续吸血,然后再走向灭亡…… 李善长么? 所以,现在李善长重新返回朝堂担任丞相,这要么这是假消息,要么就是有其他原因。 “先生,希学以为,李丞相重新出山的消息,是陛下和李丞相默契所为。” (本章完) 110.第110章 朱标:楷弟,我把钱都给你! 第110章朱标:楷弟,我把钱都给你! 孔希学在应天府来回奔走,本身就是为拯救自己的家族而来,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孔希学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把支持者栓在自己身边:“陛下和丞相之间有什么猫腻,我们暂且不谈,可丞相回来,两人必然有所交谈;而且李丞相是稳妥之人,凡事都会谋定而后动,这次突然如此大张旗鼓,必然已经有了十足把握。” “现在先把消息传出来,想必是李丞相想要看看自己的影响力,然后在进入朝堂后再徐徐图之。”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李善长的阳谋。 所以,现在去找李善长是最合适的。 宋濂认为孔希学分析的有道理,可总觉得中间遗漏了什么:“你说……李善长要重新出山的消息,会不会是陛下故意传出来的?” 朱元璋? 这个……孔希学真没想。 可现在他也来不及想这些,沉思一番后说道:“陛下莫不是故意为之?想看看李丞相在朝堂的势力?” 如果是这样,那去求李善长帮忙,就像喝砒霜一样了的。 宋濂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李丞相现在是二皇子的先生,很多人都对他表示失望,就算他再返回朝堂,也对陛下构不成威胁。”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宋濂想了想,心中也有了些许的猜测: 恐怕,这次李善长重新出山,就是因为孔家的事。 孔克坚在齐鲁闹的动静很大,而且听说他们的财富铺满了一座县城,粮食烂在粮仓里,还有孔子后裔勾结倭人,掳掠百姓……这些是空穴来风,还是有事实的存在?这些事情宋濂没有经过详细的调查,他也不可能亲自前往齐鲁查探事情的真实性,只能询问孔希学: “最近在应天府,多了许多关于你父亲的传闻,是真是假?” 该来的还是来了……孔希学的表情中带着些许的苦涩,他最害怕的就是宋濂问他这个问题,可为了家族,他不得不欺骗宋濂这个老实人:“宋先生,那些传言我也略有耳闻,苍天可鉴,我们孔家以诗书传家,恪守本心,绝不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宋先生,我看传播这些言论的人,就是胡惟庸胡大人,他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您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我,就是胡惟庸在搞事情。 是胡惟庸么? 宋濂想了想胡惟庸的光辉事迹,还别说……二皇子坐下第一忠犬,还真能做出这种事。 “好,我知道了。” 宋濂沉吟一番,对孔希学说到:“你直接去找李善长不太合适,我去吧,我先去探探口风,如果他愿意助之,伱再出面。” 闻言,孔希学大喜,连忙躬身拜谢:“好,感谢宋先生的大恩大德,学生先行拜谢,日后父亲来应天,必然也会亲自登门了表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我也是读书人,孔孟之道教我做人,助我成长,此事是我应该做的。” 宋濂孑然一身、两袖清风,他如果贪图回报之类的,根本轮不上孔希学,他再怎么着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求他帮忙做事的人如过江之鲤,他帮孔希学,不过是出于意气风发。 孔孟之道,是宋濂的信仰,朱楷现在动了他内心的信仰,岂能善罢甘休? 如果不是孔希学阻拦,他现在已经到武英殿去找朱元璋了去。 这就是宋濂,一位脾气古怪的大学士。 …… 齐鲁,莱州府。 朱楷已经把乐高积木拼出来一座,是迪士尼系列的城堡类型,公母米老鼠坐在城堡前秀恩爱呢,这玩意朱楷见多了,可胡惟庸却是第一次见,他看到造型迥异的城堡,还以为朱楷喜欢这种呢,他立刻拍胸膛保证:“殿下放心,我就在泉城府划出来一块地,给殿下您建起来这种宫殿。” 虽然看上去粉色的有点娘们唧唧。 但胡惟庸却认为这是朱楷为他的两位王妃准备的,女人嘛……肯定喜欢这些东西。 “不需要,我就是组装着玩。” 组装完以后,朱楷顺手就把乐高积木给拆了掉。 这玩意留下也没什么用,还是航母和军事基地更爽快:“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有!” 胡惟庸拍完马屁,终于想起自己找朱楷还有重要的事。 立刻对朱楷说道:“殿下,昨天您不是告诉我,想致富先修路,我们借着修路的机会,在一些关键的道路旁建客栈、酒楼么?属下认为,就从孔家搜出来的这些钱,根本建不起来几条路,昨天臣回去以后,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终于想到更好的办法,我们修路,不一定只用我们自己的钱啊!其他人的钱,我们也是可以收的。” “嗯。” 朱楷很满意胡惟庸的回答,这是个善于动脑子的人:“可以,我们出三成,其他人合资出七成,出资修路的人,可以按照出资的额度大小,去挑选位置相对比较好的路边商宅。” “殿下您说的对啊!” 胡惟庸也同样双眼放光,仿佛看到知音一样:“而且,地理位置最好的摊面是我们的,我们可以把房子许给他们经营,这样我们可以用手里的钱,去修更多的路。” 想到大明的官道旁,都有自己的商铺。 每年又可以拿出一部分钱去修路,路越来越多,自己所赚取的利润就会越来越大。 想到朱楷提出来的思维方式,胡惟庸从心底对朱楷感到佩服。 朱楷就是经商的天纵奇才啊! 沈万三? 他算个屁! 连找靠山都找不到靠谱的,这样的人根本没什么可参考价值。 胡惟庸对朱楷伸出大拇指,脸上写满了对朱楷的佩服:“殿下,您真是天纵奇才,整个大明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还行吧。” 朱楷觉得自己不过是马马虎虎,如果换成未来的商业大佬,他们如果来到大明,那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那些人才是能把做生意玩出花来的人,他对胡惟庸继续说道:“不是每一条路都值得投资,我给你指出来两条路:一条是连接西域的陆上丝绸之路,一条是宋朝开辟出来的海上丝绸之路,我记得是到泉州是吧? 这两条路,是最肥的两条路,你上上心,把这两条路攥在我们手里。” 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基本上就连接了整个大明的货物集散中心,再通过这两条路向外延伸,朱楷的商铺可以遍及大明最繁华的路段。 胡惟庸已经完全对朱楷表示信服,疯狂的点着头,表示一定按照朱楷的意思办,争取把这两条路的建设都拿捏在手中:“殿下您放心,惟庸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正在两人商量发财大计的时候,门外的毛镶小跑过来向朱楷汇报: “殿下,太子来了。” “我大哥来了?” 朱楷脸上露出笑容,“我大哥来了你还汇报个屁啊,赶紧让大哥进来。” 胡惟庸的脸色就没朱楷这么好了,他觉得朱标现在突然到来,就是奔着朱楷查抄孔家的钱财而来的。 “殿下,太子前来,必然是因为那些钱财而来,您可要小心啊。” 别耽误了赚钱大计。 “放屁!我大哥谦谦君子,岂会那么看重钱财?” 朱楷毫不留情的骂回去,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片面,于是便加了一句话:“要说贪财,那肯定是我爹!我大哥来也是我爹那个小心眼让他来的。” 你可以吐槽朱元璋,但永远不要怀疑朱标。 这就是个实诚人啊。 胡惟庸听到朱楷的话,表示他说得对,可谁不知道太子和朱元璋是一条心?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不就代表朱元璋也出现在这里了吗? 自己这位主上,太耿直了,一点防范心都没有。 再胡惟庸眼中,朱楷就是耿直男孩。 “大哥!” 朱楷见到朱标,开怀大笑的朝着他走过去,朱标看着朱楷走过来,脸上也露出笑容。 两兄弟相互拥抱一下,相互放开后,朱标在朱楷肩膀上锤了一下:“你这竖子,出来就惹事,而且还是大事。” “什么大事小事,在咱兄弟面前,都不是事。” 朱楷和朱标并排向屋里走,同时对毛镶和蒋瓛吩咐:“毛镶,你去安排大哥的随从休息,蒋瓛,你去安排饭食,给我大哥接风洗尘。” “是!” 毛镶蒋瓛领命而去,胡惟庸还想跟过去,但被朱楷踹了一脚,直接踹走。 我和大哥聊天呢,你还在这凑什么热闹? …… 菜是蒋瓛准备的,酒是朱楷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拿出来的:两桶黑啤。 哥俩一人抱着一桶,谁也不喝谁的,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的唱着小曲,好不热闹。 可以看得出,搬开孔家这株谁都没动过的大树,两兄弟的兴致都非常高,但该有的担心还是有。 那可是孔家啊! 比什么名门贵族的历史还要长。 而且,孔子是天下读书人的偶像,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奉为圭臬,想要彻底消除他的影响,却不能急功近利,否则会造成反噬。 朱标喝酒喝得直打饱嗝:“这酒挺好喝,就是要一直去厕所太难受。” 这不是浪费吗? “这酒就是如此,大哥,以后喝多了就习惯了。” 朱楷看着朱标,询问道:“大哥,你这次来,是老爹让你来的吧?” “是爹让我来的,但即便他不让我来,我也想来看一看楷弟。” 朱标是个实诚人,尤其是在朱楷面前:“楷弟你做的很好,扒开了一个顽疾,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但我也担心,楷弟你嫉恶如仇,如果把孔家逼的太狠,会引起他们的反扑。” “对付孔家,要一点点的来,就像温水一样,慢慢的加热,他们在熟悉的环境里呆着不愿意反抗,失去一些倒也没什么,等到他们想要反抗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机会。” 朱标说的就是温水煮青蛙理论,朱楷听到后深表赞同:“大哥,我是嫉恶如仇不假,但我也不想滥杀无辜,孔克坚和一些人利欲熏心,他们的确该被千刀万剐,可他们家族里的那些人,就一定该死吗?而且孔夫子的一些话,我也是认同的,只是有些人把他的《论语》,当成为自己谋利的工具,这些人才是最该死的家伙。” “这种该死的人,又何止孔家?”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一直觉得朱楷做事好冲动,但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真诚的言论。 不得不说,朱楷说的对啊! 朱标询问道:“那楷弟想要怎么对他们惩罚?” “用法!” 朱楷说了两个字,“谁有罪,惩罚谁,该杀头杀头,该坐牢坐牢,该去服徭役就去服徭役,公平公正的杀死他们,让天下人信服。” “用法……” 朱标摇摇头,对朱楷说道:“楷弟,你既然对法如此看重,可为什么却不守法呢?你可知,你从应天府到齐鲁这一路而来,有多少地方上奏告你状?在街头纵马,殴打摊贩,吃饭不给钱……楷弟,你做的未免有点过分!” “啊?哈哈!” 朱楷听到后有些尴尬。 他只是享受法外狂徒的那种感觉:“胡说,那是毛镶和蒋瓛干的,和我没关系,我大明二皇子,堂堂皇家宗室长,绝不会做这种事。” “……” 朱标也是无奈,每次朱楷留下的名字,都是毛镶和蒋瓛的,可这有什么用,如果真的较真去查,到最后还是会查到朱楷头上来。 可朱楷就是不承认,这就很气。 “好了大哥,你还不了解我吗,咱什么时候做过欺辱百姓的事?如果真做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朱楷攥起拳头,“我只是代替法律,去惩戒了一番恶人而已。” 看着朱楷一副‘我没错’、‘错的都是别人’的样子,索性也不再提,至于朱楷说的处理孔家要不牵连他人,只用律法追究首恶的提议,朱标听到心里去了。 至于以后那些孔家的幸存者会不会报复,这朱标就不担心了,能把你们的祖宗干掉,就不怕那些小毛孩子搞乱。 无论是朱楷还是朱标,身上都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在。 说完如何处理孔家的事,又把话题谈到了孔家的那些家财上:“楷弟,听说你查抄了一个孔家,发了财?” 朱楷闻言有点不好意思,讪笑着道:“发什么财啊,一点小钱。” 虽然,朱楷在和胡惟庸交谈的时候,已经说过会把这些钱交给朱元璋,让他去填充国库,可是事到临头,朱楷还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把钱送出去。 倒不是不舍得。 而是觉得就这么把钱交出去,心里不舒服啊。 “你那还是一点小钱?” 朱标瞪大了眼睛,“大明十五年的国库收入啊,你管这叫小钱?楷弟,我可是听说了,单单是孔克坚的家里,搜出来的钱财都铺满了整个鲁县街道,这钱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修路。” 朱楷也不避讳了,对朱标说道:“我准备用这些钱,修一条南起白水州,北至燕京,西到西域的路,贯穿我大明动脉。”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能不知道,把路修出来以后,能带来多大的利益。 再想想朱楷手中的钱,朱标可以断定,这些钱根本不够……再想想朱楷伟大的奋斗目标,朱标眼中闪烁着凶狠:“楷弟你放心,修路的钱不够,大哥给你掏!” 啥? 朱楷听到朱标的话,人都傻了啊。 我没说钱不够啊! 还是说大哥学坏了,想要分润修路带来的利润? 朱楷想都没多想,就想拒绝朱标:“大哥,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咳咳……你是知道的,以前我做生意的时候,也留了不少钱是吧…呵呵,钱这东西放在手里没什么用,只有花出去了才能叫钱。” “楷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要强!” 朱标叹息了一声,他真不知道怎么去说自己的弟弟了:“楷弟啊,修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都是在修路的时候要面对的问题,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你明白吗?” 有人也许会说,如果是单纯的为了做生意,直接修一条连接西域的路不就好了吗?南北之间那么多山脉阻拦,根本没有必要投入巨量的人力物力去修路,想做生意直接走海运不就行了?有天然的通道,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的确,海运便宜,经济又实惠。 可为什么还要在陆地上修路呢? 无他,战略位置重要。 朱楷可是知道,未来的两三百年的时间,是海洋上的战争,如果一味的通过海运去运输物资,很容易被敌人抓住命脉,况且打海洋的战争,依靠的是背后强大的国家力量,全国各地的物资运送到海边去支持海军出海作战。 所以,修路势在必行。 而这其中投入的资金无法估算,但只是从孔家搜出来的钱财,绝对是远远不够的? 朱楷不在乎花钱,而且这种工程不能以利润来计算。 交给商人去做又不行,只能依靠大明的朝堂力量来完成这些事。 这是非常棘手的活,而且大明的国库本来就不富裕,修路更是无从谈起,如此利国的事朱元璋也愿意做,可无奈手里没那么多本钱,朱元璋也只能选择放弃。 可现在,朱楷却站了出来,他说他要做。 (本章完) 111.第111章 我朱楷,天生要强! 第111章我朱楷,天生要强! 用国库十五年的收入,去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这种事也只有自己的弟弟会去做。 朱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朱标感动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弟弟。 “楷弟,你不用说了,需要用钱的时候你说话,我竭尽全力的去给你搞钱。” 朱标攥紧拳头,同时对朱楷道:“听说,北边的蒙元王庭有很多的金银财宝,他们在撤离元大都的时候,把搜刮的金银都带走了,我们要不要再和他们打一仗,把那些金银抢回来?” “???” 我的大哥,不是温文尔雅的好大哥吗? 怎么一开口就是抢啊劫啊的。 朱楷差点觉得,自己认的是一个假大哥。 可朱楷哪里知道,朱标之所以想着去打劫北边的蒙元王庭,完全是因为朱楷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朱楷,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要当弟弟的去做。 朱楷,一直在照顾他这个大哥。 朱标不想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到朱楷身上,他要承担起自己这个当大哥的责任。 给朱楷找钱,就是朱标的责任。 看到朱楷还想再说什么,朱标却摆摆手对他说道:“楷弟,伱不要说了,找钱的事交给大哥去做就好,你呀~就是要强,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都不愿意找别人帮忙。” 朱楷猛地一震,连忙说道:“大哥懂我!” 你说的对,我朱楷就是天生要强! 朱楷二话不说,端起酒桶就往被子里倒:“大哥别劝我,这酒我干了,你随意!感谢我大哥!” 话里的每个字都没毛病,可为什么听到‘感谢我大哥’这五个字,觉得不是什么好词啊。 感动着的朱标没有机会多想,和朱楷搂着肩膀,继续唱歌继续喝酒。 整个府邸都是两兄弟的鬼哭狼嚎。 …… 此时,在应天府的朱元璋,并不知道朱楷和朱标两兄弟的对话,如果他知道,肯定会非常欣慰。 老大和老二都是要强的性子,当然是随了他这个老父亲了啊。 想想就觉得完美! 不得不说,朱元璋也的确是天生要强,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苦哈哈,现在也能写出来‘淮右布衣’之类的名篇。 现在,朱元璋更是要坐镇朝堂,等待和群臣的交锋。 而在交锋之前,孔希学在宋濂的带领下,找到了李善长。 宋濂是提前来找过李善长的,现在的李善长完全没有以前的高不可攀,宋濂来了以后很是客气的躬身相迎,听到宋濂说,他要帮孔家说话后,也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会居中调和。 这才有了宋濂带着孔希学来见李善长的一幕。 孔希学听到李善长会选择帮忙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心里也跟着狂喜起来。 这正是他想要的。 李善长,文官第一人啊。 这样的人能帮自己,孔希学能把他的后槽牙笑出来。 开开心心的来到韩国公府,见到李善长后,孔希学俯身便拜。 李善长把孔希学扶起来,然后说道:“不必如此,你比我年轻许多,我便以贤侄称呼。” 听上去像是李善长在占便宜,其实不是,这是给孔希学拉进关系的机会,孔希学自然也是秒懂,一个劲的拍李善长马屁,表示他文官之首的身份当之无愧。 宋濂在旁边看着,站着如喽啰。 但他也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他只在乎事情能不能做好。 李善长和孔希学东拉西扯,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正事,这让爱惜时间的宋濂很是不开心。 把你们两个凑到一块,就是为了商量事情呢,你们现在一句话都不说算怎么回事? 按捺不住的宋濂直抒胸臆,询问李善长解救孔家的办法。 李善长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而且他表面上是在帮孔家,实际上却和朱元璋、朱楷站在一条阵线。 “景濂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急性子啊。” 李善长笑着说了一句,当做是对宋濂的调侃,然后脸色一变,露出犹豫和挣扎的表情:“景濂,贤侄,你们要我做的事我已经了解了一番,这件事不是那么好解决啊。” 孔希学连忙道:“所以才更需要您的帮助。”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们做的事太过分!” 李善长的话,让孔希学面色一窒,疯狂的用眼神示意李善长不要再说下去,要知道宋濂可不知道他们家做的烂事,而且宋濂之前的询问,已经让他用简单的话敷衍了过去,现在李善长重新提起,让宋濂怎么想? 可李善长仿佛没看到孔希学的眼神一样,依旧侃侃而谈:“那个冠县的鲁家,是你们的支系吧?他们竟然敢勾结倭人去劫掠百姓,你们家竟然还收他们的钱,给他们提供庇佑,唉……不是我说你啊贤侄,你们这么做,陛下又怎么想?” 虽然是在指责孔希学他们家做的不地道,但李善长的眼睛,却一直在瞟着宋濂,从宋濂开口求情时李善长就已经猜测到,孔希学没有给宋濂这个老实人说实话,很多东西都是瞒着宋濂的。 果不其然,宋濂在听完李善长的话以后,脸也跟着黑了下去。 他宋濂听到的消息可能是假的,难道李善长听到的消息也是假的嘛? 自己被欺骗了,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宋濂忍不住上火。 孔希学感受到房间里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脑门上急出一层虚汗,他不想得罪宋濂,可现在又对李善长有所求,无奈的孔希学也只能硬着头皮对李善长道:“韩国公,这些消息是假的,是二皇子和胡惟庸给我们家泼的脏水,我们以诗书传家,这些事我们绝不会做。” “不会做?” 李善长的脸色拉了下来,“贤侄,你来找我帮助,有些事你不要隐瞒!我要听实话!” 言语凿凿,似乎已经掌握了非常充分的证据,宋濂一开始听到孔希学的反驳还抱着希望,可再听到李善长的话,他还是选择相信李善长,李善长才是他的老熟人,以他对李善长的了解……李善长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去压孔希学。 孔家,难道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宋濂感觉自己被欺骗,非常生气,如果不是因为有言在先,告诉孔希学自己会帮助他,他现在就已经选择拂袖而去。 这样的畜生,帮他又能有什么用? 孔希学面对李善长的步步紧逼,急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承认就会得罪李善长,承认了就会得罪宋濂,这是两个他都不能得罪的大佬啊! 为什么想拯救家族会这么难? 要不……直接走? 还好,最后李善长选择给了孔希学一点面子:“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掌管整个家族的缘故吧,克坚族长做的事情,的确不地道。” 把这件事推到孔克坚身上,你孔希学不能不接这个面子了吧? 李善长给他面子,他也得敢接啊。 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父亲的错误,这是最大的不孝,孔希学只能很委婉的回答道:“这件事我的确不清楚,等我返回齐鲁,定会向父亲询问,若是真的,我来向韩国公当面赔罪。” 言语中,也是认下李善长说的事情。 宋濂全程黑脸,在旁边不说话,他选择当一个局外人,不参与孔希学的事情,孔希学这家伙不讲武德,竟然欺骗他这个老年人,以后绝不和此子同流合污。 孔希学此时已经没了任何主意,他能欺骗得了宋濂,却瞒不住李善长,李善长的一声‘贤侄’、一句‘说实话’,连消带打,打的孔希学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当个工具人,听从李善长的安排。 “贤侄,你们家做的事情太过分,陛下爱民如子,这件事不好办。” 李善长一副摆开了谈的架势,然后对孔希学说到:“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你想要我救孔家,还有你的父亲,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最多只能救一个。” 救孔克坚,孔家陪葬。 救孔家,孔克坚背锅。 两者只能选其一,想要两全其美的方案……根本不可能! 李善长直接是否决了孔希学的想法! 孔希学自然想选择孔家,孔克坚一把年纪了,就当是燃烧自己,照亮孔家不就好了? 可是,还是那个关键的问题:孝道! 孝是贯穿所有的必备筹码,孔希学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人设,而且旁边的宋濂,已经因为之前的欺骗对他有所不满了,如果再因为简单的一个孝字,让宋濂对他更加不满,那就真的得不偿失。 宋濂也在看着孔希学,似乎对孔希学做出的决定非常感兴趣。 孔希学犹豫一番,还是对李善长说道:“韩国公,我父亲再错,他也是我的父亲,恳请韩国公相帮,救我父出火海,给他一条生路,希学在此拜谢。” 说完,孔希学纳身便拜。 “哼!” 宋濂气愤的冷哼,甚至连听都不想再听,站起来拂袖而去。 李善长了解宋濂的性格。 他没有去计较宋濂的无礼,相反他很乐意看到宋濂的离开。 只有这样他才方便给失魂落魄的孔希学下套、挖坑! 感谢宋濂离开时的气愤! 看到宋濂很气愤的离开,孔希学是真的麻爪了啊。 他现在根本想不出宋濂为什么离开,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孝都不行? 孔希学来到应天后,一直在为孔家而奔走,根本没多少时间去休息,现在自己的老子又被朱楷在齐鲁给掀进牢房,孔家的家底都没了,这种情况下,舍弃孔家救自己的父亲,难道不对? 这不是至孝? “贤侄啊,你怎么在景濂面前,说救克坚兄呢?” 李善长摇晃着脑袋,表示孔希学的选择做错了:“你所理解的孝是什么?他所理解的孝是什么?在我看来,景濂所要的,是你要抛开小孝,去追求大孝! 什么是真正的孝道?克坚兄继承了衍圣公的传承,他就要做到修身治国平天下,但他做到了吗? 劫掠百姓,这也是修身治国平天下?他的行为已经和衍圣公的传承背道而驰了,那么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经过李善长这么一提醒,孔克坚如同三花聚顶,瞬间开了窍。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应该把家族的传承放在第一位。 老爹做错了事,他违背了祖宗的传承,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想明白以后,孔希学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打烂,这么简单的选择题,自己竟然都不会做,这些天太累,自己的脑袋都不好用了。 真是失算,失算。 “我去把宋先生追回来。” 眼看着李善长愿意帮忙,孔希学自然开心,但他是一个讲恩情的人,宋濂对他的帮助才是最大的,所以孔希学想要向宋濂解释清楚,不想让宋濂误会。 “不用,等你在朝堂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宋学士会原谅你的。” 李善长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让孔希学熄灭了去找宋濂的念头,毕竟李善长才是文官之首,他们现在所有的谋划,都需要李善长去帮忙解决。 孔希学此时完全是被李善长牵着鼻子走的。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基本的判断,一切以李善长马首是瞻。 可是,李善长能有这么好心? “贤侄啊,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针对吗?” 李善长继续对孔希学循循善诱,可偏偏李善长的问题,也正是孔希学没弄明白的问题,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孔家会被针对的这么狠:“是不是因为,当年陛下召见我父亲,我父亲没有立刻前来?韩国公,这里面可是有原因的,当年……” 这种理由,就算编出来也没有谁能信,李善长也不愿意听孔希学在这讲故事,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并非如此,陛下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何? 孔希学表示不理解,做出洗耳恭听状,李善长继续循循善诱道:“陛下有远超秦皇汉武的雄心壮志,你们儒家却一直没有变化,让陛下有所不满,贤侄有没有听说过,董仲舒当年向汉武帝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故事?” 这谁能不知道? 孔希学从小就学这个,董仲舒更是让他烂熟于心。 当年在汉朝,最有名的学问是黄老之学,儒家只是排在中游靠下的位置,可儒家却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走上前,到了董仲舒以后,儒家一家独大。 这是为什么? 董仲舒却是知道,不是时代选择了儒学,而是儒学选择了时代,汉武帝想要什么,儒家就能给什么,相反其他学派依旧在坚持自己的老观点,可这些观点又有什么用? 没有得到皇帝的垂青,所有的观点都不值一提。 也正是因为这种改革和更新,包容万物被汉武帝所喜,所以选择了儒家。 孔希学明白了,李善长在借用汉武帝和董仲舒的故事,在提醒自己:不要想着一成不变,当年的儒术已经不再适应现在的皇帝,你们儒家想要继续站在独领风骚的位置,那就必须要更新,让朱元璋能够接受。 对于李善长的这种言论,孔希学举双手支持。 既能拯救孔家,又可以让儒家得到更新,使得孔家能够不被朱元璋敌视,这种好事……以前怎么没碰到呢? 这古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孔希学在心中大叫:古人诚不欺我! 想到这儿,孔希学也不藏着掖着了,面对李善长五体投地的拜见:“还请韩国公教我。” 李善长也摆足了姿势,含蓄的说道:“贤侄请起!” 然后,李善长开始给孔希学解释他对朱元璋的了解,以及朱元璋要改造儒学的想法,孔希学听的是如痴如醉。 谈到最后,李善长拍了拍孔希学的肩膀,笑呵呵的对孔希学说到:“贤侄,你如果带领着孔家,全心全意的辅佐陛下,陛下又岂会再针对你们?到时候你们孔家在你父亲手中失去的,你就可以完全夺回来,甚至走到更高。” “是,侄儿明白。” 李善长给孔希学说了那么多,最后他总结出来两个字:有用! 一定要有用才能被朱元璋所喜。 “我记得,古籍上有记载,君子当学六艺,可现在的读书人,只是在读死书,却忘记最基本的儒学是什么。” 李善长把他最近的感悟说出来,对孔希学说道:“贤侄,我们不妨来一次复古的儒学,让天下读书人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君子,然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适用于大明,适应于陛下……” 现在的读书人,没有一点英豪气,甚至连土气都没有。 朱元璋是泥腿子出身,半路出家学习,这已经让很多人把这件事当成攻击朱元璋的手段了,这怎么行? 当年孔子带着他的徒弟到天下游学,人家可是什么都能做,甚至他的学生都能在游历的途中去带兵打仗了,这么牛掰的事,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不学? 孔希学深以为然:“这是一个大行动,我们需要慢慢的去研究,回去我便写一篇文章,让韩国公您帮忙整理。” “可以。” 李善长是越聊越开心,孔希学也同样如此,他觉得自己占到了非常大的便宜。 聊了很久,都快要打更了,两人才算是聊完。 (本章完) 112.第112章 李善长挖出来的巨坑! 第112章李善长挖出来的巨坑! 李善长并没有挽留孔希学吃晚饭,而是把他送出门,然后非常诚恳的说道:“日后,儒家再次登峰造极,贤侄不要忘了今日你我的对话啊。” “侄儿必不敢忘。” 孔希学非常的恭敬,拜谢后才离开。 离开后的孔希学还在心中想,这李善长不愧是天下文官之首,人家所思所想真的和自己不一样,还是李善长有水平。 离开了的孔希学,只想着把李善长今天教他的东西记下来,却忘记了宋濂。 李善长看着离开的孔希学,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孔希学,比朱标还不如,这孔家……也该到头了啊。 是时候再立起来一门新的学派了,就像当初的朱熹似得,在儒家的基础上自成一派,而李善长也觉得自己造反不成,但名传千古倒是不错。 关键是,要拿出朱元璋感兴趣的东西来。 到时候农学、军事、儒学等等,都要融汇成一种著作,到底是以朱元璋的名义来命名,还是以大明的名义来命名呢? 李善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整个大明,要说最了解朱元璋的,非李善长莫属,他知道朱元璋最想要的是什么,孔希学代表着的儒家学派,就算想改变,那也是儒家自己的事,李善长为什么要掺合一脚? 还是那句话:李善长是有私心的。 他看不上朱元璋,以前是,现在……咳咳,在知道朱楷的能力之前,他还是看不起的。 不过,现在碰到了朱楷,见识到了朱楷的能力,李善长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必须要改变策略。 我不能造反,那我还不能名垂青史了? …… 齐鲁。 朱标只是和朱楷交谈了一晚上,他就准备离开齐鲁了的。 没办法,朱楷实在是太懂事,而且一开口就是要解决朱元璋的心头难题,朱标哪里还能坐得住?赶紧回应天给朱元璋汇报好消息,然后尽量让朱元璋从国库里给朱楷拨点银子。 否则那么大的工程,朱楷不好做。 坐到马车上,朱标提醒朱楷:“楷弟,早些回家,娘在家可盼着你回去呢。” “好的大哥,等我忙完了就回去。” 朱楷摆了摆手,送朱标离开。 至于回家…… 暂时不想回去,朱标这才刚出来两个月,还没玩够呢,怎么会轻易回去? 齐鲁的事,被朱楷解决了,倭寇被赶走,孔家垮台,两件事简简单单的处理好,朱楷都没想到事情办的竟然会如此简单。 轻而易举的就结束了,接下来朱楷准备往北境再转一圈,看能不能抢点东西。 咳咳……这是朱标教的,和我朱楷没关系,再说我朱楷天生要强,绝不吃嗟来之食,想要什么自己动手也不让他人帮忙。 离开之前,朱楷找到了胡惟庸和吴祯。 解决了孔家,胡惟庸在齐鲁的任务基本上也就结束了,但朱楷并不希望他就这么离开,修路的事还得他去规划呢,另外他和吴祯已经合作一段时间,相互之间有所了解,合作的也还算默契,朱楷准备让他们两个继续做搭档。 吴祯消灭了齐鲁的倭寇,他这个靖海侯也没什么用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改带兵回应天府,接受朱元璋给他的封赏才是真的,可朱楷不希望他这么快离开。 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他去做。 找吴祯之前,朱楷先到超级远洋货轮上,画出来一部分的地图。 这艘远洋货轮经常走国际航线,所以在船长室里,挂着一张铺满一面墙的世界地图,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大明和四百年后的地图有什么区别,但总体上来说,差别并不会很大。 朱楷从齐鲁这里开始画,把高丽棒子和倭岛两处地方,都画了出来。 没错,朱楷给吴祯的任务,就是造船,造可以远洋的海船……然后远征高句丽、倭岛。 高句丽的物资虽然不是很多,但在高句丽的西北部,可是有不少煤炭的,森林植被资源也算丰富,用来造船也非常合适。 朱楷认为,大明的北方港可以在齐鲁的黄岛,也可以在高句丽半岛,把高句丽建造成大明远洋事业的桥头堡之一,是一个不错的物资补给点,就算以后大明不需要内陆港口,也可以把百姓迁移到这里来生活。 毕竟日月所照,山河皆为大明,朱楷可不希望在那片土地上,还有恶心人的高丽棒子。 …… 吴祯听到朱楷找他的消息,立刻跑过来找朱楷,跟着朱楷混,一天吃九顿。 仗虽然打的不是很大,但干的事带劲。 连朱元璋面子都不给的孔家,被自己给收拾了,想想都觉得牛批。 而且,吴祯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次朱楷找他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得让自己打仗。 打仗啊! 吴祯最喜欢了,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去见了朱楷,就等着朱楷的回话了的。 “楷哥儿,你找我。” 吴祯跑过来,笑呵呵的询问:“是不是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是不是又要打仗了?楷哥儿伱告诉我打谁!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打小鬼子。” 朱楷把他从船长室临摹的一部分世界地图拿出来,交给吴祯:“我在地图上画出来了,一部分是高句丽,另外一部分是倭岛,老吴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建造大船,建造海船,能支撑大军攻打高句丽。” 看到朱楷拿出来的地图,吴祯不觉得那两片地方有什么好的。 外面的地方哪里有自己家香? 再说,打高句丽有这么麻烦? 吴祯挠挠头,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打高句丽没那么多事,从燕京出一支兵马,轻而易举就能横扫高句丽,那玩意和孔克坚似得,就是个墙头草,诶,楷哥儿,我记得你去年到北境的时候,不是打废了一波高句丽的兵马吗?应该知道他们的实力怎么样吧?要我说,那群蛮子他们就是死鸭子嘴硬,整天瞎叫唤就是欠揍的玩意!” 言语中,丝毫没有把高句丽放在眼里。 开玩笑,偌大的蒙元都被他们大明将领打残了,墙头草高句丽根本不是对手。 大明的将领,有不少还都在当打之年,他们对于战争最是渴望,吴祯也同样如此:“楷哥儿,要我说你干脆把我调到北境去,让我一直向西打,我听说当年的蒙元一口气打到一个叫莱茵河的地方是不?那是极西之地,我想去看看。” 打到小德子的老家? 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蒙元打下来世界范围内最大的国土,根本没什么可以炫耀的意义,他们打下来也没办法管理不是么? 朱楷则不一样,他如果能拿下那么大片的土地,那就要让这片土地永远的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别人提意见?先问问我手里的刀枪答应不答应。 “你是靖海侯,未来是要在海上讨生活的,一直去西边有什么意思?” 朱楷觉得吴祯没什么出息:“告诉你,在海上比去西边更有前途,海洋里的财富,多到你想象不到!” 别的不说,就是后世被传疯了的石见银山,几乎成为穿越者必须要掠夺的白银资源,朱楷也想瞧瞧,用银子堆成的山是什么样子。 朱楷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祯再提其他的意见,那就是他不识抬举了:“行,听楷哥儿的,我去造船,造更大、更坚固的船,咱们打到倭人老家去。” “好!” 朱楷提到船,立刻来了很大的兴趣。 就忍不住想要卖弄卖弄: “老吴,你相信用铁造的船能在海上飘着吗?只要造出来蒸汽机,以后再造出柴油机,我们就能用钢铁做骨架,让钢铁漂在海洋上,甚至比咱们最好、最快的舰船都要快。” “大炮、飞机……唉,说多了你也不懂,未来海洋上的战争,才是真正的惊心动魄啊。” 葡、西、英、荷等等欧洲国家,快要进入海洋争霸的时代了吧? 朱楷自然也想参与到其中,在海洋上赚取数不尽的财富。 “……” 吴祯虽然很想相信朱楷说的话,可自己脑子怎么都浮现不出来铁家伙浮在海平面上的画面。 画面太美,根本不敢想。 “咳咳,楷哥儿说是就是,我相信楷哥儿,呵呵……” 这么尴尬的话,吴祯能想到的也只有奉承。 朱楷听出来他话里面的敷衍,然后说道:“你不用不相信,等我造出来以后,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不就是蒸汽机研究出来以后造船嘛,这都不叫事。 在船长的屋里,就放着关于航海历史方面的书籍。 其中就包括船舶的更替史,说什么欧洲的海战推动了造船业的发展之类的。 只不过是蒸汽机不那么好造,但这对朱楷来说,根本不叫事! 初中物理课本里都学过蒸汽机的原理好吧?那个物理公式叫什么来着? 朱楷表示他最近有点忙,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但只要找个机会,去超级远洋货轮上再转一圈,就什么都了解了的。 根本就不叫事。 到时候把船造出来,狠狠地抽吴祯大嘴巴! 让你丫不相信! “算了,你去忙吧。” 朱楷摆摆手,对吴祯说道:“尽快把高句丽拿下来,不是说不可以从陆地进攻,而是让你借着高句丽这块磨刀石,好好地打磨一下我们大明海军,你别不当回事,这件事你如果做不好……你知道蓝玉的腿是怎么折的吧?” “知道,因为没有按时完成楷哥儿你布置的任务,被楷哥儿你打断了腿。” 吴祯表示自己明白,并且承诺绝不会让朱楷等太久! 大明因为朱楷的出现而变得不一样,吴祯出海的第一个目标攻击高句丽! 这是朱楷带给大明的一个非常大的改变:侵略。 历朝历代的王朝,心中都装着开疆扩土的种子,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让种子生根发芽,而朱楷的出现,弥补了大明的短视和不足,使得大明这辆马车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面奔驰。 侵略,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后续还有更多,朱楷只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实现那些理想,再说距离小冰河时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朱楷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打下坚实的基础,等大明爆发的时候,朱楷会让全世界知道它能给世界带来多少恐惧。 别的不说,就说人口,现在大明的人口,正在剧烈爆发的前期,在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大明朝,结了婚的两口子,最大的娱乐就是吹了灯然后造小孩,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十五年以后,大明的人口数量会急剧增加。 朱楷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大明再拥有足够多的粮食,保证十五年以后能够养活大量增加的人口。 应天府,大朝会。 李善长再一次出现在了朝堂之外。 这是在他辞去丞相之位后,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之外。 正在讨论怎么向朱元璋上奏‘朱楷欺负孔家’事情的官员,看到李善长身着布衣,缓步拾阶而上的画面,也不由得停止了交谈,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李善长身上。 这两天,李善长要重新出山的消息喧嚣尘上,有人开心,有人羡慕。 当然也有人嫉妒和恨。 你李善长已经退隐,那老老实实的归隐田林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在应天府出现? 李善长在,要断送多少朝堂官员的机会? 有些大臣,在得知李善长要回归朝堂的消息后,连朱元璋都恨上了,大明朝没有能人了怎么着? 为什么要把李善长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拉回来? 不满,非常的不满。 但人的名、树的影,这些人也只敢在背后嘀咕两句。 在面对李善长的时候,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甚至还要挤出笑脸,和李善长打招呼。 很快,李善长周围围满了和他打招呼的大臣,三省六部的官员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啊。 至于现在的丞相汪广洋……汪广洋是个直臣,从不搞拉帮结派那套,再者李善长现在已经出现在朝堂外,那就说明前些天听到的消息是真的,现在不在李善长面前露脸,以后就没机会了的。 李善长倒也来者不拒。 每个人都聊几句,谈不上亲近也没办法论疏远,就很客气。 等小黄门出现在朝堂外,大家知道大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的时候,这才从李善长身边离开,李善长踏步向前,当仁不让的走到最前面,和汪广洋肩并肩。 汪广洋看到靠近的李善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李善长是最早一批追随朱元璋的文臣,资格比汪广洋老太多,汪广洋知道李善长的能力,也知道他是一位非常看重细节的人,他可以通过别人的态度,去分析别人是不是他的敌人。 说白了,李善长就是小心眼,小心眼的程度和朱元璋相差无几,别人做得事情,但凡有一点不符合他心意,他就会把这个人记在心里,然后给对方使绊子……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汪广洋是君子,他也不想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李善长记在心上。 没什么好处。 “韩国公,别来无恙?” “托福,一切安康。” 李善长对汪广洋的态度比对别人好了些许,但也谈不上亲近:“以后,我们就又要同朝为官了,有些事我们还是要多多交流才是。” 汪广洋不接招,依旧在打太极:“这是自然,韩国公的能力,众所周知,您能回来,我非常支持,以后有事向你请教,还望韩国公可以不吝赐教啊。” 这是真心实意的话,李善长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可以,携手共进。” 李善长一点都不客气,汪广洋这个老实人在他面前,连扑腾出水花的能力都没有。 大殿的门开了,李善长一马当先,大步向大殿中走去,汪广洋跟在他背后半步,亦步亦趋。 其他朝臣看到李善长的态度,立刻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李善长重新出山,怕是要搞大事情。 李善长以前走在朝臣中的最前面,是因为他是文官之首,所有人都尊敬他,现在他再走在最前面,就不是别人尊敬他,而是自己的选择。 虽然现在李善长的身份还没有得到官宣,就非常高调的走在最前面,这事李善长的态度: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是文官之首!! 心中对李善长非常不满的大臣,非常迫切的想要看到李善长摔跟头的画面……可惜,他们没有看到,当朝臣们站定后好一会儿,朱元璋才缓缓地出现在大殿中,看到李善长以后,笑呵呵的和李善长打招呼:“李先生来了啊?” 在大朝会的朝堂上,朱元璋称李善长为李先生……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都确信了一件事:朱元璋和李善长之间,有他们看不见的肮脏交易。 开神马玩笑,朱元璋是一国君主,至高无上,现在他竟然在满朝文武面前,称李善长为李先生! 这不是在坐实李善长的身份吗? 对李善长颇为不满的大臣,此时的心都在滴血:陛下你不讲武德! “陛下万福金安。” 李善长说完,跪在了大殿之上:“臣,李善长,叩见陛下!” 这一举动,更是让满朝文武大跌眼镜,哪怕是旁边的君子汪广洋,都不由得对李善长侧目。 韩国公啊韩国公,你演戏演的未免也太过了些。 (本章完) 113.第113章 李善长一出,谁与争锋? 第113章李善长一出,谁与争锋? 当年,朱元璋为了表彰李善长的功绩,允许他在朝会时坐在椅子上,并且不用参拜,这是朱元璋建国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享受此待遇的,可现在朱元璋依旧称呼李善长先生,而李善长却不敢不拜。 可根据汪广洋对朱元璋、李善长的了解,李善长突然跪拜朱元璋,绝对是李善长的主意,他在用自己的态度告诉所有大臣:我李善长拉低身段,虔诚的辅佐朱元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朱元璋看到李善长的态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吩咐旁边的元奇:“给李先生搬张椅子,他还和以前一样,可坐在这大殿之上。” 君臣二人,一个臣服,一个抬高…… 两人一番连消带打,把朝堂的气氛瞬间烘托到顶峰。 朝堂上的众人在心中不由得想到:曾经的朱元璋和李善长,又回来了,而他们,则要笼罩在两人的阴影之下。 趁着给李善长送椅子的功夫,朱元璋顺便说了下关于李善长的任免:“从即日起,李善长为我大明丞相。” 只是简单的一句‘李善长是丞相’,并未明确其他职责。 至于李善长分管的是中书省,还是尚书省、门下省,这些都没有说,只是让李善长当丞相。 可是,这丞相怎么当? 朱元璋也不明说,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大家现在都没心思去管朱元璋给李善长安排的职位是什么,现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朱楷,这个无法无天的应天府混世魔王,竟然要掘了他们读书人的根! 这是绝对不能忍的!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朱元璋下定决心,废了朱楷的皇子身份,否则这天下被朱楷这么的胡闹、瞎搞,他们读书人还能有立足之地? 当然,朝臣们也有猜测,朱楷这么做,背后肯定有朱元璋的支持,毕竟朱元璋小心眼,当年孔家对朱元璋阳奉阴违的事,可是让朱元璋丢尽脸面,现在朱元璋想到的只有报复。 俩字——过分! 你都当皇帝了,怎么还能这么小心眼呢?孔家流传两千多年,已经成为文人士子心中的标杆,你现在说给掀翻就掀翻,这怎么可以?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御使大夫夏继海率先站出来,对朱楷开炮:“二皇子前往齐鲁,栽赃陷害、无恶不作,臣已将二皇子十大罪写于奏折之上,请陛下废黜其身份,贬为庶民。” 如果朱楷不是有皇子的身份,现在他都得被片三千六百刀。 “臣也有本奏!” 有第一个站出来,就有第二个站出来,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全部都是要惩戒朱楷的。 朱元璋听到后,一点意外都没有。 这不正是今天大朝会的主题吗? 不意外,也不慌张。 朱元璋在大家说完以后,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李善长:“李先生,朝臣们关于二皇子朱楷的上奏,伱怎么看?” 遇事不决问李善长,就没有李善长做不成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朱元璋在大家开始上奏之前,先把李善长的职位安排上的原因。 李善长都是丞相了,有事情我问他没毛病吧? “臣认为,二皇子此举,揭开了孔家的浓疮,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李善长出言便把朱楷的责任摘出来,然后说道:“这些时日,衍圣公的第五十五世孙孔希学,一直在应天府,出没在各位大人家中,因为听到我可能要再回朝堂的消息,他也来找了我。” 说着,李善长把目光投向宋濂。 宋大学士,我话都说到这了,你能不站出来说实话? 宋濂感受到李善长投来的目光,他本来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的,毕竟孔希学违反了他做人的底线。 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宋濂一开始就答应帮助孔希学,作为一位君子,一位老实人,他愿意为自己曾经的言行负责。 “是。” 宋濂出来为李善长证明,“我和孔希学,去见的韩国公。” 只是见,但聊的什么,宋濂不想说。 李善长也没有为难宋濂,直接说道:“孔希学见到我,对其父亲的行为,深感失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做出如此悖逆之举,他竟然放纵自己的家人去联络倭人,对百姓烧杀抢掠,此种行为,已违背衍圣公一脉的家传。” 这些话说出来,已经做实了孔家的罪恶。 那么,也从另外一面阐明李善长对此事的态度: 朱楷收拾孔家是在为民除害,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只是为了帮朱元璋报当年的无视之恨。 李善长的态度,自然引得御史台的不满,御使大夫夏继海再次站出来反驳: “可……” 只是说了一个字,后面的字李善长就没允许他说出来:“一切等孔希学到了朝堂上,再议此事也不迟。” 孔希学为什么没来? 他在羞愧,羞愧自己老父亲的所作所为,所以在家写忏悔书呢。 至于孔希学更改儒学的事,李善长没有明确的提及,这个功劳他要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行,咱就听李先生的。” 朱元璋很满意李善长的办事效率,乐呵呵的说道:“孔家自己的子弟都觉得自己做的事太过伤天害理,我们又何必在这里帮他们洗脱罪责?” “咱的意思是,听听那孔希学是怎么说的,他认为自己的家族哪里做得不对,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两个字:拖着! 朝臣们认为,朱元璋和李善长要把这件事拖到大家都不想解决了为止,但也只有朱元璋和李善长心里清楚。 他们并不是不解决孔家,而是要拖到孔家彻底地改换风格为止。 正如李善长提醒孔希学的那般,儒门也是朱元璋治下的学子而已,孔家不能让这些学子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枉费朱楷在前期给他们打出来的好局面。 朝臣们此时一肚子的麻麦皮想说,可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朱元璋和李善长两人,都是小心眼的家伙,现在去反驳他们,天知道这对君臣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绊子。 救孔家,拯救儒学根基,的确是大事。 可再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不舍得把自己也陷到深坑里。 自己坑自己,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我们读书人又岂能是傻子? 要说在朝堂上的唯一卫道者,那就是宋濂宋大学士了,但宋大学士对孔希学‘保父舍孔’的行为非常不满,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站出来说话。 一切的一切,都在李善长的意料之中。 今天的大朝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因为大家都只准备对付朱楷这么一件事,现在这件事被朱元璋和李善长君臣,连消带打化为无形,再去谈论其他的事……可根本没准备啊。 环视一周,朱元璋看到大家都不说话,非常满意的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今天的大朝会,到这就结束吧,散朝!” 说完,朱元璋站起来便离开了。 今天上朝,朱元璋很开心,朝堂上的大臣们,被李善长的突然出现打乱阵脚,再加上李善长一板一眼的对其反驳,这让朱元璋在心中不由得感叹:还是老李好使。 可惜啊,这老东西是被朱楷收服的,如果他能老老实实的辅佐自己,该多好。 朱元璋说不出自己现在是羡慕还是嫉妒恨。 反正就觉得李善长这老东西也会看人下菜。 太气人了啊。 大殿之上,李善长则慢悠悠的向外走着。 其他人再看李善长的目光,充满了忌惮……这老家伙,离开的时候是被朱元璋逼着离开的,现在回来了又被朱元璋奉为座上宾。 这待遇……忒气人! 大朝会前,所有的朝臣都往李善长身边靠,希望能在李善长面前混个脸熟,可一场大朝会过后,大家却对李善长有了些许忌惮。 这老东西……真来者不善啊。 李善长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慢悠悠的向大殿外走。 朝臣们不清楚,但李善长却非常清楚,因为朱楷手中有威胁他的‘枪’,所以他再次出现在朝堂上,只不过是充当工具人而已。 别人畏惧他,只不过是畏惧自己和朱元璋的熟络,畏惧自己能够猜透朱元璋的心思。 如果李善长没有这些能力,他也不会再次出现在朝堂上了的。 汪广洋凑到李善长身边,他对李善长询问道: “韩国公,陛下已下旨,命你当丞相,你看今天要不要去政务堂看看?熟悉熟悉?” “不用。” 李善长摇摇头,对汪广洋说道:“还是你先做吧,我只是丞相,并未安排其他职位,如何接手朝堂上的政务,等我想明白了再说。” 想明白,是为了贴合朱元璋的想法。 李善长大概已经想清楚朱元璋只给自己安排一个丞相的位子是什么原因了,但还不是很明确,他需要仔细盘算一下,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朱元璋满意,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汪广洋离开后,宋濂来到李善长身边,看到李善长便直接说道:“李丞相就是李丞相,转眼间便翻云覆雨。” 李善长知道,宋濂说的是关于孔希学突然改变主意的事情。 宋濂人老成精,当然清楚是李善长让孔希学改变主意。 当然,也是在说这次大朝会对朱楷的攻击不了了之,全是因为李善长的一席话。 “我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得事。” 李善长语气笃定,和之间与汪广洋交谈时的淡然完全不同,整个人就像卫道士一般:“现在的儒学,已经被孔家,被一些大的家族带坏了风气,我这个做臣子的,自然要为陛下考虑。” “恐怕也是为了二皇子考虑。” 宋濂不想和李善长打马虎眼,直接戳破了李善长的伪装面具,不无讽刺的说道:“看来,韩国公要成为二皇子帐下的第二忠犬了,说来也对,胡惟庸是你的学生嘛,呵呵……韩国公此次落后于你的学生了啊。” 普天之下,敢把李善长说成忠犬的,恐怕也只有宋濂一个人了的。 李善长知道宋濂的性格,他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可李善长还是记住了宋濂对他的戏谑。 如果换成胡惟庸,此时恐怕已经勃然大怒,大叫着把宋濂写进逆臣录中,可李善长并不恼怒,相反他很平静:“景濂公,你为何如此仇视二皇子?只是因为他是二皇子?” 就是因为朱楷威胁到朱标的太子之位吗? 宋濂却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二皇子枯恶不悛,你看看他在应天府做的事情,欺行霸市,无恶不作,陛下对他太过放纵,长久如此,必为大明灾祸。” “那景濂公认为,陛下如何?” “雄才大略,可比肩秦皇!汉武!” “太子如何?” “温良恭谦,大明之福。” “那么,陛下和太子两人,是糊涂人吗?” “……不是!” “他们心中可是装着大明?” “是!” “既然如此,陛下和太子又岂会放纵二皇子?” 李善长直接把主动权攥在了自己手中,“景濂公,你身居庙堂高位,却不知民间疾苦,我在凤阳呆了一年的时间,真真切切的看到百姓们的生活,他们没有你想象中的好,甚至比你想的还要差。” 宋濂是当朝第一大学士,身边都是追捧他的人,他一直高高在上,哪里知道百姓的生活? “你这话……简直就是笑话!” 宋濂没想到,李善长竟然给自己搞诡辩这一套:“二皇子在应天府里做的恶事,难道都是在为百姓着想?” “二皇子枯恶不悛,在应天府无恶不作,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善长看着宋濂道,“是百姓告诉你的,还是你亲眼所见的?” “……” 一句话,直接把宋濂问住了,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李善长的问题,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仔细想想……以前说朱楷不好的那些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是身边的士子,他们全部都在抨击朱楷,说朱楷在外面欺负人,三人成虎之下,宋濂也相信了朱楷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 可是,百姓有说朱楷是恶人的吗? 宋濂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反思,为什么自己认为朱楷是恶人? 别人一直在他耳边说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观察朱楷的一言一行而导致的。 教朱楷读书,这家伙不能老老实实的坐一盏茶的时间。 宋濂自然认为此子愚不可及。 读书都读不了,这家伙还能干啥? 可是,听李善长这么一说,宋濂却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偏听则暗,景濂公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去外面转转,自己亲眼看看,这百姓生活如何,还要自己去体会。” 李善长看着宋濂,很认真的对宋濂说道:“景濂,不要觉得二皇子不喜读书,这人就无法成才,孔克坚读了一辈子书,他读成了什么?” 把孔克坚搬出来,宋濂立刻炸毛了:“我、这……这不一样,他只是个例。” “那……二皇子难道不是个例吗?” 李善长说完,便微笑着离开了。 这老狗,竟然说我是朱楷坐下忠犬,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是忠犬,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善长这人,还是有很重的报复心的。 而宋濂……则呆呆的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了。 难道,我真的误会朱楷了吗? 宋濂不愿意相信,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宋濂心中生根发芽…… 朱楷把干活的事交给胡惟庸和朱楷,他则带着张濠、张州的兵马,继续向北走。 北境! 大半年没去了,不知道王保保有没有恢复元气。 如果再碰到了,朱楷不介意再和他打一场大仗。 不过,朱楷觉得会很难。 去年,明军和蒙元大军在北境打了场大仗,因为朱楷的缘故,导致蒙元惨败而归,王保保在蒙元贵为齐王,但他并不是没有政敌,北方的王庭,内斗可是厉害的很,王保保能顶得住这么大压力吗? 退一万步讲,王保保就算顶住蒙元政敌带来的压力,依旧率领着蒙元的兵马,但蒙元必然也不会全力和大明作战。 首先一方面,王保保在忌惮朱楷所隐藏着的秘密武器,另外一方面,王保保要有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去防备来自队友的黑手。 他没有机会和大明再倾力一战了。 但这并不影响朱楷去北境走一遭,他很喜欢草原,那种一望无际的辽阔,在草原上纵马驰骋,像极了在前世的超级远洋货轮上迎着风浪、劈波踏浪的情景。 此次前往北境,朱楷必然会到草原上转一圈,他要看一眼自己曾经征服过的地方。 上一次,朱楷来草原的时候,给草原上的人们带来了非常沉重的心理阴影,当然了,这种阴影可不仅仅留给蒙元人,连带着明军都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三千多人,杀到蒙元腹地,一路从西向东,未曾遇到任何敌手,王保保都被他逼的落荒而逃。 如此辉煌的战绩,让同为大明军队序列的北境边军羡慕嫉妒恨,现在他们在训练的时候,经常被训练他们的将领呵斥:看你们的样子,一堆废柴!还号称是大明最精锐的边军,你们也配? 将领们用一种pua的方式,让北境的军士知道了朱楷率领亲兵营横扫大漠的故事。 (本章完) 114.第114章 朱楷:揍我?老朱得请我喝酒! 第114章朱楷:揍我?老朱得请我喝酒! 关于朱楷带着三千人马横扫漠北,最后竟然带回来了两万部落骑兵。 而朱楷带来的那两万兵马,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被徐达和冯胜看在眼里,尤其是骑术,更是比大明普通明军高出一大截,而且这两万草原部落上的人,已经被朱楷彻底折服,所以将其收为己用,徐达和冯胜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担。 现在,被朱楷带来的两万人已经被编入大明边军的军籍中,并且还相应的给予一部分人明籍,让他们正式成为大明的子民。 没有什么诱惑能比得上明籍的身份,得到明籍的人们更拼命地表现自己,没有得到大明户籍的人,更加拼命地表现自己,希望通过自己的出色表现,得到大明的户籍。 徐达和冯胜在收编朱楷带来的两万人时,非常得小心谨慎,生怕这些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可看到这些人比大明原本的军士都要卖命,心中自然欣喜,他们两人也愿意用这两万人,用他们的努力和拼命,让其他大明边军有压迫感,然后比拼着提升。 在徐达和冯胜的授意下,朱楷和他三千亲军横扫漠北的故事,被大规模的传颂,大明边军哪个不知道,朱楷就是大明的战神? 再加上朱楷在应天府住的地方叫‘奉先殿’,又被边军称之为大明飞将。 思来想去,觉得只要一个招远不怎么够,有点亏……自己这不是要发展海运嘛,可以和他商量商量,把黄岛划分给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那地方也有海盐,正好可以赚点钱。 也不多要,和招远一样,只要三十年的经营权。 朱楷叹息一声,“岳丈大人,你是不知道,齐鲁的百姓苦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孔克坚看不到百姓的凄苦,竟然还和倭寇勾结掳掠百姓,百姓真苦啊……” 在历史长河中,用惨重的代价和历经磨难的时间,已经做出证明:儒家就是错的,他们走错了方向,如果大明建国的时候,就把儒门的顽疾解决掉,哪里还会有现在的这么多事? 归根结底,就是他们太求稳了,眼看着横扫天下、再造新朝的时机已经成熟,他们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嗯嗯嗯……冯胜说的对,现在正是吃羊的时候。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 当年,冯胜跟着徐达、常遇春等北征大将攻破齐鲁,大败蒙元,想去拜访孔克坚,却被孔克坚拦在门外,并且对朱元璋阳奉阴违,这些事冯胜都记着呢,他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王保保小心谨慎,他自然不会在西域停留,西域就是我们防备的屏障,一旦王保保重新回来,我们亦可做好充分准备,在西境和蒙元交战。” 朱楷摆摆手,“说感谢什么的太虚,岳父大人如果想奖励我,还是给我点实际的吧,一万头牛不算多,五千头牛不嫌少,岳丈大人看着表示就好。” 毕竟他还小,有些发财的生意他把握不住。 …… 朱楷一副很费解的样子,“我娘说了,不允许我再上战场,否则就打断我的腿!你这不是想让我违反我娘的规矩吗?” “哦。” 你这么悲天悯人,那你别吃牛肉啊! 冯胜最终还是没经得住朱楷的软磨硬泡,最终答应给朱楷一千两百头牛,多的一头都不给了。 在历史上,蓝玉可是把元朝给覆灭了的。 朱楷听到后笑呵呵:“呵呵,这种算法也不行,他们实力增强,我们大明就原地踏步了嘛?” 冯胜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可以趁此把草原纳入到大明的范畴中,修生养息,让草原上的遗民成为大明子民,让他们帮我们养马、养牛喂羊,提升我们的实力……长此以往,哪怕到了二十年后蒙元卷土重来,他们都不见得是我们的对手。” 几天后,远在应天府的朱榑收到了朱楷给他的信,看到朱楷给自己一千头牛,心中非常感激,然后想着自己在应天府被朱棣欺负,被朱橚、朱桢调侃,朱橚还好只是一个劲的让他好好读书,最可恨的是朱桢,仗着有朱棣撑腰,那把自己给打的……如果朱榑能打得过他,每天必然和他大战八百回合。 别人不知道,朱楷可是清楚,招远的地下,可是埋着金子的。 被朱元璋揍了一顿,朱元璋心旷神怡,感受到莫大满足。 一万头牛……他还真敢开牙。 他要的是现在! 娘,你可要看清楚啊,我去草原不是为了打仗,仅仅是想到草原上来一次野炊。 大明没有了辽东,还有后面的江南、齐鲁、湖广等地为他们供粮,而如果蒙元失去了辽东,他们就会断绝绝大多数的粮食来源。 冯胜跟在徐达和常遇春身边很久,他知道军纪觉不可动摇,所以没有什么重大的欢庆,他不允许任何人在军中饮酒,包括他在内同样如此。 齐鲁未来会怎么样,那是朱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冯胜是从没见过朱楷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一边拿着牛肉牛肋骨大快朵颐,一边舔着脸给冯胜要牛。 …… 朱榑要的是早晚吗? 朱元璋就喜欢揍朱楷,这货身体太好,挨揍一顿根本没什么心理负担。 冯胜把自己带入到王保保的身份中,对朱楷说道:“我如果是王保保,就不会觉得西域安全,那里距离我们大明太近,朝闻夕至,王保保想要得到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有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们才能有足够的实力,和我们来一场大会战。” “……” 十年二十年……再过五十年他们也不是对手。 “你小子不知道吗?” 朱楷心中迅速形成了一个计划,在他的计划中,蒙元充当工具人的角色,蒙元把东欧西亚中亚打成筛子时,自己刚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冯胜看到朱楷,就不由得感到头疼,自己这个女婿,哪里都好,但就是爱惹事。 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未来的欧洲充满了战争,而大明完全可以借着蒙元的西进,玩一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就大局观来说,朱楷的大局观,比冯胜、徐达这些将领还要强。 而且就覆灭在北境。 冯胜的手在地图上一挥,指向了辽东:“这里,是蒙元的粮仓,去年被你横扫,但蒙元也知道这块地方的重要性,所以在你走后,他们派重兵争抢,打了大半年,现在这片地方有一半被我们占领,剩余的一半还在蒙元手里,但他们所掌握的一半,根本不足以养活蒙元。” 怎么说呢,朱楷在吃肉的时候,不喜欢用筷子之类的,他最喜欢用手,从前面的盆中抓出来一块带肉的骨头,张嘴便咬下去,然后头甩一下,一块肉就被朱楷撕下来,然后迅速咀嚼,一块荣几乎在眨眼的功夫,就被朱楷吞了下去。 一边吃,还一边对冯胜夸赞道:“还是岳父大人对我好啊,知道我喜欢这一口,还专门给我备着。” 齐鲁大地的齐王,是朱元璋的第八子朱榑。 “以王保保谨慎和远瞻的能力,他不一定会去西域,而是继续向西。” 不能直接把朱楷称为奉先在世,吕布猛是猛,但有点废‘爹’,不管是干爹还是亲爹……谁又敢当朱楷的干爹呢? 朱楷带着亲兵出现在燕京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来。 冯胜的脸黑下来,对朱楷说道:“五千头牛?现在整个北境大军中,都没有五千头牛。” 朱楷开心之余,还是有些惋惜:“如果有酒就好了啊。” 于是乎……感受到自己有靠山了的朱榑,脑袋一热,在文华殿上课的时候掀了桌子,振臂高呼:大丈夫当如是。 武将嘛,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只是碍于孔家这棵大树,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这股没撒出去的气,在冯胜心中郁结了五年,如今被朱楷直接打破,冯胜哪里能不开心? 至于把孔克坚拉下马所造成的后果,冯胜自然也是知道的:“你这混小子,就喜欢给自己树敌,没事找事!天下读书人能放过伱?” 这竖子,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不说了,打就是了。 然后,朱榑就被抓到了武英殿中。 此时,在燕京主持大局的是冯胜,朱楷的泰山大人,本来徐达也是要来北境的,但朱元璋却知道徐达的身体,不想再让他受苦,所以让他留在应天府,处理大明军务。 大明飞将、大明二皇子、大明战神…… 虽然前面呵斥朱楷,但冯胜打心眼里喜欢这小子,回到住的地方,一大锅牛肉、牛肋骨已经煮好。 话刚说完,脸色黢黑的冯胜抬脚就准备给朱楷一脚,这夯货……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朱楷灵巧躲过,同时对冯胜说道:“老哥,要我说,你们就是太胆小了,再造乾坤时多好的机会,那些读书人杀了就是杀了,谁能找你们麻烦?就是太怂!哼哼!” “他们的实力不够,兵马也不够,只要他敢动辽东,我就能直捣黄龙,杀向草原的王庭。” 朱楷撇撇嘴,对读书人不放在眼里:“我觉得吧,这些读书人就是饭吃得太饱了,狗曰的……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的冠摘下来当夜壶。” 可现在,朱楷的信如同天降甘霖,让朱榑感受到了来自哥哥的温暖。 “别啊岳丈大人,我要这么多牛,不是吃,而是要用。”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胡话!” 朱樉和朱棡是他的靠山,可是这个靠山不怎么靠谱。 冯胜很笃定的说道,“这半年里,我派了很多斥候到草原上,发现蒙元只有寥寥数个部落在,大批的人马没有出现在北境,甚至在这半年里,我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王保保的消息,由此观之……王保保可能要跑。” 朱楷很豪气的挥了下手,“我给他解决了心头大患,他凭什么揍我?他不仅不能够揍我,还得请我喝酒!” “军中不可饮酒,这是铁律。” 被朱楷一句‘岳父大人’喊的相当不自在,冯胜就觉得朱楷现在来这么一句,肯定没安好心。 多的我也不要,就要三十年的经营权……三十年后就把招远还回去。 冯胜冷笑。 恰巧,这一课正好学到了《史记·项羽本纪》,讲课的老师是宋濂。 “他们想和我们有一战之力,只有一个办法!” 最后经过多方权衡,放出去一些利益,把一些墙头草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可他们哪里知道,在百年后坏事的也是这群墙头草! 冯胜被朱楷怼了一遍,拉着脸不说话,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小辈教训还让人难受的? “我爹揍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等把朱楷带来的兵马安顿好,冯胜带着朱楷来到军中大营中。 “蒙元到西边去,未必不是我们的机会。” 朱楷伸出一根手指,表示他说得办法只有一个字:“抢!” 但是,当他们见到朱楷熊罴般的身躯,给人带来莫大压力后,大家才逐渐相信之前的传言并不是吹嘘朱楷,或许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朱楷自然开心,拿起牛骨开始撕起来。 现在朱楷来了,反而让残元逃了,这是不是被打脸了啊? “他们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他们呢。” “是吗?呵呵!” “我?” 冯胜他们可能不清楚,此时的中亚和西欧地区,可是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国家,正处在颓败阶段,如果王保保杀过去,趁机收拢这些部落,蒙元的实力或许会得到暴涨。 这不是强取豪夺,这是把先进的经验带给自己亲爱的八弟。 冯胜说王保保要跑,朱楷第一时间想到:“西边?这老东西要去西域?” 冯胜无语。 “老冯,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这种拙劣的借口,让朱楷眉开眼笑。 就朱楷从小到大吃的那些牛,足够养活半个齐鲁了的。 前期的寒暄,只是岳父和女婿的对话。 打朱榑的时候,朱元璋一边打一边骂:“朱楷这个竖子,不在应天府还给我找这么大麻烦!” 朱榑心里的那个感激啊…… 燕京的行政区域划分,还是归属齐鲁的,况且朱楷又是冯胜的女婿,朱楷离开应天府后,一路而来的行动自然被冯胜时刻关注着。 读书人? 读书人算什么? 儒门? 北境,燕京。 不行,不能这么想。 而且这厮想来喜欢铺张浪费,喜欢吃骨头,就把好啃的地方吃掉,其他的一些骨头缝,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到桌子上。 简直完美! …… 就朱楷在鲁县、莱州等地干的事,让冯胜见到朱楷就不由得黑下脸: “你小子,这天下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不过……干得漂亮!” 不知道如何辩驳的冯胜,只能丢下一句:“回到家,让你爹揍你!” 朱楷对战术、战略听得不太懂。 就是在和朱楷说:打仗! 瞟了眼朱楷,冯胜慢悠悠的说道:“八月的草原,正是草长羊肥的时候。” 朱楷还想再讨价还价,冯胜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告诉你……最多八百头牛,多了免谈。” 朱楷虽然不在应天府,但他的群贤们在应天府啊,朱榑可是听说了,朱楷的群贤在应天府打架从来没遇到过对手。 朱楷对冯胜询问:“老冯,我刚来的时候,你说要感谢我?感谢什么?” 别说招远和黄岛了,就算把齐鲁都给朱楷又算得了什么呢? 朱元璋心中也在感慨,自己的儿子长大的越来越多,以后一天打一个都能打十天不带重复的。 “跑?” 冯胜的脸随即黑下来。 每天基本上都见不到人,除了偶尔带他出去玩,其他也帮不了什么,只是在朱榑告状的时候说两句:老八啊,你打不过老七是你不行,你好好练,早晚能打得过。 朱楷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而是询问冯胜:“岳父大人,你怎么想?” 朱楷得知后,自然欣喜,回到休息的地方,就给自己的八弟写信:老八啊,咱这个当大哥的,给你从北境化缘来了一千头牛,帮你解决齐鲁百姓耕种难得问题,你小子如果想感恩,就把招远那块地划给我吧。 朱榑喊出‘大丈夫当如是’的时候,宋濂的脸那叫一个黑,你特娘的还想学项羽造反吗? 二话不说,直接告到朱元璋面前。 朱楷意识到……他这么想就陷入到了一个误区。 刚进入军营的新兵,对朱楷的这些称呼非常的好奇,大部分觉得,朱楷的声望有点名不副实,只是因为他二皇子的身份,所以其他人用吹嘘的方式供着他。 冯胜听到后嗤之以鼻,你小子在这和我装什么?你来北境,不就是想去草原上转一圈吗? 朱楷表示自己知道了,“粮食不够,蒙元怎么处理的?难道不想把辽东拿回去吗?” 冯胜知道朱楷喜欢吃牛肉,所以在朱楷来之前,专门给他宰了一头牛,让朱楷大餐一顿。 然后,冯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朱楷说道:“不过,咱们北境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这还要多感谢你啊。” 朱楷反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把西域纳入到大明的管辖范围?以后王保保往西扩张,我们在背后接收他们打下来的地盘,这不可以吗?” “???” (本章完) 115.第115章 岳父?那是老冯! 第115章岳父?那是老冯! 冯胜没想到朱楷还想往西扩张,不由得摇摇头:“楷哥儿,当初蒙元也打下来了偌大的版图,可最后他们不一样失败了吗?蒙元有国百年,外面那些打下来的土地,三十年不到就开始各自为王,不听从蒙元差遣了。” “就算我们把那些土地都打下来,可后续我们怎么管理?西域距离应天府,又何止万里之遥?来回一趟都要半年时间,我们管不过来的。” “管不过来,封王不就好了吗?” 朱楷认为冯胜纠结的问题,解决起来太过简单:“只要我爹下令,现在的大明境内,不允许有王,想成为王,必须到外面新打下来的土地上当王,这不是放逐,而是给他们机会。” “包括你们这些将领,都可以封王,只要我们把百姓迁入到这些地方,二三十年以后,这里都是大明人,到时候就算各自为王又能怎么样?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汉人!”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老冯啊,这大明的江山不是大明有多大的国土,而是在国土上,有多少汉民,我大明文昌武运,大明子民倍日月同照,有何不可?” 冯胜听到朱楷的话,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 给我们封王? 这怎么可能! 冯胜觉得,自己封一个‘国公’,还是朱元璋心中记着他们兄弟功勋的原因,再进一步封王……连徐达都不敢想,他冯胜有什么资格想? 二皇子,饭可以乱吃,话千万不要乱说,会死人的! 朱楷说话太大胆了,大的冯胜都不敢接朱楷说的话,说会死人,那真的会死人。 朱元璋可不允许异性王出现在大明的国土上,洪武五年远征蒙元,以徐达的功劳是可以封王的,虽然这场仗过程打的很曲折,但最后的大胜,是谁也想不到的,这么大的功劳,徐达的资历完全可以封王。 可徐达太了解朱元璋,他知道朱元璋不会在大明封王的,于是徐达在返回应天府后,主动把北征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断绝自己封王的可能,朱元璋的板子也是高举轻落,放过了徐达。 有徐达的前车之鉴,冯胜又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老冯,不要担心那么多,有我在就没问题。” 朱楷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对冯胜道:“老朱就算再生十个儿子,剔除一半没啥用的,剩下的一半根本不够,到时候老朱肯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安排进去。” 不就是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还需要当面和朱标、朱元璋商量。 冯胜却很害怕:“楷哥儿!二皇子,这件事千万不能和陛下说。” 到时候朱元璋认为是自己利欲熏心,向朱楷讨要王位那就太危险了,到时候惹怒了朱元璋,别说王位了,现在的国公之位也给你薅下来。 不行,坚决不行。 朱楷却哈哈大笑:“看把伱吓得,老冯啊,有句话说得好: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人就是要能做梦,我们也要在合理的规则内,把梦实现。” 你想的真好。 冯胜心中腹诽不已,觉得就朱楷这玩意,如果不是朱元璋的儿子,他现在死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还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等你的梦想实现不了,你就知道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了。 看着朱楷还想继续给他画饼,冯胜自然不肯吃这套,冷不丁的询问道:“如果梦想实现不了怎么办?” “啊,这个……人在实现梦想的时候,总会付出一定代价的嘛,哈哈……” 朱楷打了个哈哈,看着自己的老丈人不上钩,朱楷直接转移话题:“那啥,老冯咱们来聊聊打仗的事,王保保想远走西域,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人马都带走吧?咱大明也需要人干活。” 此时的草原,控弦之士有十五万,就算蒙元全民皆兵,也需要二十万百姓给他们提供粮草、军械的支援,或许还会有更多的人。 如果大明多出来二十万百姓,大明的发展很快就会提速。 冯胜见朱楷不再提及封王的事,提着的心也逐渐跟着放了下来,见朱楷主动把话题拉回到打仗上,冯胜也乐得清闲,对朱楷说道:“自然不会,本来我是打算去晋西坐镇,然后去甘陇去指挥的,那里更靠近王保保西进的位置,我自然想在此之前对他们动手。” “同时,我会派出大军,沿着辽东一线,截断辽东北部和王保保的联系,至于如何处理这些百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楷哥儿之前招降两万草原骑兵,收拢他们的部落,给了他们明籍,这无疑是开了个好头,王保保率军西进,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愿和他们同行,到时候他们愿意率领部落前来投诚,或者拼死抵抗,我们都可以做好应对。” “嗯,这个方法不错。” 朱楷很满意这种措施,“这些投靠我们的部落,不能让他们继续呆在草原,草原周围都不行,把他们投到齐鲁,或者让他们前往湖广,让他们学着种地去。” 语言不通? 那没关系,有会汉、蒙语言的蒙元人,把这些人分批次的进行管理,就不怕他们会闹事。 至于为什么不让他们呆在草原,或者让他们待在草原周围的城市中,是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让他们身上的野性并没有消除。 而且接近草原的城池,向来也是民风彪悍,到时候少不了争斗,届时这些人再斗的影响发展,那收服他们就纯粹是鸡肋行为了。 洪武五年,大明建国也不过是五年时间,百姓们都还在专心种地,尽可能把自己一家老小养活的阶段,来了几个外族人,只要大家相处默契,不惹是生非,谁有心思去争什么?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以后就算有小摩擦,那也无伤大雅,平时一个村子里的东头和西头还打架呢,这种事都是小事。 最关键的,还是打仗。 朱楷不由得摩拳擦掌起来:“岳父大人,你准备怎么打?要我说,现在的蒙元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咱们可以一鼓作气,把我们想要拿到的、能拿到的全都拿下来。” 看着朱楷好战分子的样,冯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听到打仗就兴奋,这家伙只能当先锋。 对战法、战术一窍不通的朱楷,居然是个大战略家,这是冯胜没有想到的:“虽然现在蒙元实力极速衰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底蕴还在;在兵法中,困兽犹斗的典例不在少数,我们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拿下他们,那就要徐徐图之,最坏的结果,就是把他们赶出草原。” “赶出草原,让他们向西,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怎么会是最坏的呢?” 朱楷就差把‘老冯你会不会打仗’八个字写在脑子上了。 冯胜听到后不由得翻白眼,合着你还想着让我封王? 就没见过女婿往死里坑老岳父的。 冯胜没有封王的心思,但朱楷有,他真害怕朱楷脑袋一热,和朱元璋提起这件事,到时候冯胜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他需要打消朱楷让他封王的心思:“楷哥儿,有种罪,叫莫须有,有种责难,叫养寇自重。” 如果,冯胜这一次放走了王保保,朝堂中会有人借此机会去攻讦他,到时候冯胜想带兵打仗,或者朱元璋想让冯胜出来带兵,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的故事,不外如是。 “养寇自重?” 朱楷听着冯胜的话,嗤笑一声:“有我在,你担心啥?” “你?” 面对自己的女婿,冯胜没有藏着掖着:“你能保得住我一时,还能保得住我一世?呵呵……小子,我还有家族呢,到时候别说保护我,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 最关键的,还是朱楷不是皇帝。 他如果是皇帝,哪里还需要想这些事? 可惜啊……这么好的人才,竟然不能当皇帝。 要不,让朱楷造反? 当然,这个造反不是说造朱元璋的反,但朱标那小子,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就很好欺负。 朱楷看着冯胜感慨完不说话,眼睛倒是不停的瞟自己,立刻起了警惕心:“老冯,你在这想啥呢?” “咳咳,没什么。” 冯胜赶紧打断自己的遐想,然后对朱楷说道:“那啥,我要去晋西了,你去不去?” “去,肯定去。” 朱楷自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但有一点要和冯胜说清楚:“不过,你打算怎么去?” “当然……是北出燕京,从草原上走了。” 冯胜眯着眼睛,看着朱楷:“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老冯,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从这么危险的地方走呢?” 朱楷对冯胜做出的决定非常不满,然后说道:“你身为大明北境军士的将领,自然要以大明边军为重,你不是一个人,你代表的是整个北境大军!” “……” 这小子,现在这么懂事吗? 冯胜没想到朱楷竟然还有这种觉悟,非常满意。 看来,结婚后朱楷成长了,也不枉自己突然改变主意对朱楷的试探。 可朱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冯胜破了个大防:“岳父大人出去太危险,这么危险的活,就让小婿帮你完成了吧,哈哈。” “……” 合着是朱楷想去,还嫌自己跟着碍事? 冯胜直接口吐莲花:“小兔崽子,你又欠揍是不是?” 说着,冯胜拿起鞭子就要抽人。 朱楷成婚的时候,朱元璋可是说过:朱楷这小子欠揍,揍他不会受影响。 看到冯胜要动手,朱楷一点都不惯着:“老冯,你过分了!你敢动手,我就让你尝尝咱铁拳的滋味!” 什么岳丈? 他就是老冯! 以前都不敢打自己,现在当了岳父,还想着占我便宜? “小兔崽子!” 冯胜拿起皮鞭,追着朱楷就要抽,可朱楷不退反进,瞪大了眼睛看向冯胜,那熊罴般的身躯给了他莫大压力。 这竖子,不会真的想动手吧? 冯胜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知道朱楷是个浑不吝,而且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如果惹恼了他,他真的和自己动手……冯胜觉得有点危险。 自己这个岳父的身份,并不保险,而且从硬实力上来说,朱楷的动手能力在整个大明都无人能及,冯胜想想自己……还是算了吧。 打赢了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岳父打女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如果打不过,那不就成笑话了嘛?冯胜还得统帅北境呢,他可不想因为朱楷,自己成为北境的笑话。 带着冯胜含怒说出来的‘滚’字,朱楷满不在乎的离开。 冯胜就是不敢赌。 怂! 朱楷却敢,逼急了大不了动手嘛,又不是打不过! 冯胜气的砸桌子,最后却没有得到一个很好地结果,越想越气,自己竟然被女婿拿捏,这还得了? 宝贝闺女冯雨婷嫁给他,自己却拿捏不住女婿,以后闺女在家受气怎么办? 越想越气,数次提剑走出去,都想和朱楷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真男人决斗,但冯胜却不敢赌,且不说朱楷那熊罴般的身躯自己打不打得过,就算把朱楷宰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闺女守寡不成? 冯胜想了想,最后放下了刀,提起了笔:“嫂子,俺委屈啊,二皇子那厮……” 写着写着,冯胜就笑了起来。 小兔崽子,我收拾不了你,皇后娘娘还收拾不了你? …… 且不说冯胜和朱楷这对翁婿之间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战斗,就说冯胜和朱楷对蒙元的分析,基本上都是正确的。 正如冯胜搜集到的信息中说的那样,王保保准备撤退了。 蒙元不能亡…… 原因很简单,王保保不服。 朱楷拿出来了武器前所未见,那种在几十米、甚至几百米外都能取人性命的武器让王保保觉得大明胜之不武。 有能耐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虽然不服气,但王保保内心中,对朱楷的武器是非常忌惮的。 蒙元也是有能工巧匠的,王保保在见到朱楷的武器后,也立刻命令能工巧匠把朱楷所掌握的武器造出来,可那些能工巧匠也是人,他们连朱楷有什么武器都不知道,就凭几个子弹头,能把武器造出来? 研究了一个冬天,蒙元的能工巧匠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朱楷手中的武器,是从火炮中演化出来的,是一种缩小版的火炮,至于这些缩小版的火炮,为什么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能工巧匠们也束手无策。 王保保听到后,意识到大明拥有神秘武器的军队只要还在,他们就不会是大明的对手,以后再面对大明,也是输多赢少。 那怎么办? 王保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离开,避其锋芒,等实力恢复,把神秘武器研究出来后,再与大明一决高下。 所以,王保保第一时间想到西域,想到极西之地,那里虽然和中原的富庶没法比,但也比草原上要好,到时候还不用担心大明的威胁,多好?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王保保把他的想法在大家面前说出来,立刻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包括从一开始就支持他的脱古思帖木儿,他都觉得王保保的这个提议,实在是太不好。 原因,也很简单。 他们虽然现在过得日子很苦,但距离大明近啊,脱古思帖木儿现在还想着有朝一日杀回到中原去。 再说,西域那都是苦寒之地,毛都长不起来,当年铁木真和忽必烈打杀了一路,也没得到什么好东西嘛。 除了王保保,其他蒙元的王公大臣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愿意离开。 王保保很头疼,蒙元现在都这揍行了,身边的猪队友非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就很操蛋! 他真想把这群蒙元的王公贵族,甚至是脱古思帖木儿都往战场上拉一圈,让他们知道现在大明手中武器的强大威力。 不能再继续这样了,再继续下去还有得治? 其他人不同意,王保保就算想要动兵西进,都不太容易。 于是,王保保在开春的时候,就告诉脱古思帖木儿,说蒙元丢掉了半个辽东,现在非常的需要粮食,大明实力太强,抢他们的粮食不太可行,所以只能往西去西域借粮食。 脱古思帖木儿哪里听不出来,王保保还是想往西去,他虽然不怎么同意,但王保保现在手中掌握着蒙元的军队,他就算再不同意,此时也只能答应。 最起码王保保没有再提向西迁移的事,那就依了王保保的心思吧。 王保保在草原上,对大明采取守势,然后派出三万军队到西域抢掠,蒙元虽然实力大幅度的削减,但正应了那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他们打不过大明,打一下西域小国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王保保让人进攻蒙元,但对大明却依旧警惕十足,时刻关注着大明的举动。 大明在草原上有探子,蒙元在大明的地盘上也有。 当朱楷出现在北境的消息传到王保保耳朵里去以后,王保保便立刻意识到,大明又要开始行动了。 (本章完) 116.第116章 本殿下再带你砍翻十三个! 第116章本殿下再带你砍翻十三个! 八月,大明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王保保不由得感到头疼,现在的大明,自己根本打不过,后面又有很多人使绊子,他根本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对付大明。 尤其朱楷手中还有那种从未见过的武器,这更是让王保保感到雪上加霜。 可是,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又能怎么办呢? 王保保的第七个义子陆山看到自己的义父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蒙元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都在后面不停地拖后腿,限制自己的义父。 远遁极西之地,这对蒙元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们偏偏要待在苦哈哈极北之地,时刻做着反攻中原的美梦。 简直不要太可笑。 看着王保保愁眉苦脸的样子,陆山劝说道:“父亲,这蒙元没有再让我们效力的必要了,我们为何不带着大军出发,自己到极西之地去发展?有他们在,我们只能束手束脚,父亲您忠心为国,他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处处给您使绊子,我们又何必……” 冯胜这老东西,你现在知道朱楷的厉害了吧?当初他一直在欺负咱,现在有你们两个岳父……朱元璋顿时感觉,身上的担子没那么重了。 无奈的将领只能躬身:“末将领命!” 而那位被王保保派出来,然后去告状的将领,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大明的眼皮子底下,现在派过来监视朱楷的,是另外一个和王保保不对付的将领,而且他没有和朱楷交过手,觉得朱楷只不过是出现在北境捞功勋的。 他带着三千多人,准备对朱楷来个游击战术,想利用草原骑兵精湛的骑术,不断消耗朱楷亲兵们的有生力量,最后再直接将其灭杀,这个计划太简单了,简直完美。 朱元璋觉得马秀英的提议很对胃口,然后点点头说道:“那行,咱找机会过去看看。” 在走出燕京府,跨过长城以后,经验丰富的向导立刻告诉了朱楷他发现的消息: 朱元璋啊了一句,没想到马秀英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了,连忙摆手:“我刚刚只是说了一句,没想着当真,朝堂上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做呢,不方便去北境。” 还有这好事呢? 草原上是非常冷的,尤其是在进入九月以后,草原上的天气就开始骤降,大家最多也只能等到十月份就结束,再往后,双方打仗的兵马就不止是和敌人作战,而且还要和天气交锋。 “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朝堂上有李先生,有刘伯温,还有标儿,你去北境一趟,也没什么影响嘛。” 合着自己只是工具人是吧? 小兔崽子,你给我在北境等着! 最起码王保保认为这是不够的。 应天府。 “……” 是个爷们的跟朱楷走,不跟的那不就成软蛋了吗? 向导被朱楷这么一激,立刻硬了起来:“去就去,怕个卵子?二皇子殿下,当年我也是上阵杀敌,砍过十三个蒙元鞑子脑袋的。” 朱元璋苦笑不已。 以前当皇帝的时候,那哪是皇帝,分明是只干活不吃草的老黄牛。 朱元璋眼睛一亮,随后说道:“李善长劳苦功劳,一顿饭怎么够?最少三顿吧,还有……他和楷儿那小子关系不错,现在正在教楷儿读书,咱多请他吃几顿饭,就当是给李先生的束脩了好吗?” 朱楷要前往草原,冯胜也没有管,只是让副将给朱楷找了一队经验非常丰富的向导,其他的时候连见都不愿意见朱楷。 最近李善长重新回到朝堂上,所有的朝臣在大朝会上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被朱元璋杖毙,那是会名垂青史的,但得罪一个天下文官之首,他们死了那就是遗臭万年。 哪怕朱元璋再相信冯胜,也架不住底下的人拱。 如果自己在监视朱楷的过程中,不小心俘虏了朱楷,说不定自己还能得到爵位呢。 “嗯。” 而在第二天,王保保要学岳飞的消息,就在军营中传遍,不少士兵不知道岳飞的故事,但有人知道,岳飞是被奸臣陷害死的,他死了宋朝的江山也就完了…… 王保保在等,在等待一个机会。 朱楷是谁? 朱楷指了指后面的长城,“我们为什么要出现在长城以北?是因为我们要告诉那些蒙元鞑子,长城之外,还有我们明军作为守护,我们如果一直贴着长城走,那会不会被蒙元鞑子笑话我们是脓包软蛋?” 离开王保保军帐的将领,翻身上马前往王庭处,他要告诉自己背后的大佬,说王保保想让他死。 既然如此,不如做另外一个选择:自立为王,或者自立为帝。 王保保脸色顿时阴了下去,看着对方:“不服从命令,按律当斩!” “哈哈哈!好兄弟,这次本殿下再带你砍十三个!” 殊不知,王保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依照命令去监视朱楷是死,离开军营后虽然能活,但也离死不远。 说完,王保保看着陆山,随后说道:“在宋朝有位叫岳飞的将领,他全心全意辅佐帝王,却无奈奸臣当道……如今陛下不是昏聩之人,比那宋朝国君精明百倍,我相信陛下总有一天,会重新带领我们重回中原!” 当他发现朱楷出现在草原边缘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向王保保汇报,他看到朱楷只有三千多随从,想借此机会独吞功劳。 马秀英把早饭做好,给朱元璋端过来,两人边吃边聊,马秀英对朱元璋说道:“你刚刚说,想去北境?” 朱元璋上完半个时辰的早朝,回到坤宁宫里准备吃早饭,却看到马秀英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向北再向西,最终不都是会出现在雁门关嘛?” 还要继续加码! 心中腹诽,但并没有表达出来,朱元璋狐疑的接过手中的信件,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朱元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位将领一直不服王保保,但他也和朱楷打过仗,知道朱楷手中有一种非常厉害且神秘的武器,并且亲眼见识过那种武器的威力,他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干啊! 朱楷出现在草原上的行动很快,一日前进四十里,一直在蒙元的肚子上跳舞。 什么是惊喜? 马秀英听到后,觉得是这个理,点头表示同意。 朱元璋顿时明白马秀英的意思。 这特么是让自己去死啊! 开心归开心,但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朱元璋很生气的把信件折起来:“咱就知道,这竖子出去一定惹事,竟然去威胁自己的岳丈,这小兔崽子……妹子你看这样行吗,咱亲自去一趟北境,把那竖子拉到冯胜跟前,让他给冯胜道歉,实在不行咱打他一顿!” 不是说好了,要继续向西,然后到雁门关和冯胜汇合吗? 不用问,能让马秀英如此愁眉苦脸的,除了朱楷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有朱楷在,极北之地呆不住的,朱楷就是一好战分子,不把蒙元消灭在草原上不算完,王保保又有什么资格抵抗呢? 陆山虽然读书少,但他也听说过岳飞的故事,此时听陆山说他要当岳飞,陆山如何能不着急? 任凭他怎么劝,王保保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陆山劝到最后,成功把王保保劝恼,提起刀就要去杀了陆山,如果不是身边有其他义子阻拦,现在的陆山已经被切八块了。 再说,朝堂上现在有朱标,他能处理好绝大多数事情,李善长刚刚进入朝堂,他还不敢兴风作浪,再加上旁边有个和李善长不对付的刘伯温,也有谦谦君子汪广洋,这配置…… 咋? 没做饭? 朱元璋收拢笑容,连脚步都轻了不少。 听到这个消息,朱楷脸上露出了笑容。 朱元璋双手放在袖子里,脸上满是得意:“不得不说,咱让李善长回到朝堂,是一步绝好的妙棋,你是不知道啊妹子,他回到朝堂后,那些整天叽叽喳喳的大臣,没有一个是敢大声说话的,全都老实的很啊!” 马秀英是知道李善长能力的,认同的点点头:“我也好久没见过李先生了,有时间喊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再说在军中,将士们信任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别说朱元璋这个皇帝,就算是冯胜他们都不见得见过几次,万一边军倒戈,大明就不安全了,的确应该去北境走一圈。 “老七啊,我虽然会学岳飞,但我王保保不是愚忠之人。” 王保保,你这是要杀我! 将领下意识把他想说的说出来:“不去!”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朝堂上的事你怎么办?” 合着自己背锅这件事,怎么都躲不过去了是吗? 这话说的有毛病,但是在理。 李善长要如何改革,是向朱元璋和朱标汇报过的,甚至连刘伯温都知道一点秘辛,但其他大臣不知道啊,听说李善长要搞改革,一个个紧张的不得了,他们也不知道李善长要干什么,一个个人人自危。 可蒙元的士兵不一样,他们是真的会动手。 朱元璋开心的回到坤宁宫里。 朱元璋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屁股挨着椅子边坐下:“咱看你这么不高兴,是不是朱楷那个小兔崽子在外面又惹了麻烦?” 这就是惊喜! 于是乎,朱楷大手一挥:“继续向北。” 马秀英见朱元璋答应,把碗端起来装作浑然不在意的说道:“你回来的时候,把楷儿带回来。” “嗯,嗯?” 反正王保保今后的大营,不会再向他敞开。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向导听到朱楷的话,那是一脑门的黑线。 对于好战分子朱楷来说,到了北境就是来打仗的,如果连敌人都见不到,朱楷觉得会失去很多乐趣。 朱楷也乐得没人管自己,在燕京城内转了几天,把里面好吃的好玩的都玩了一遍,然后正理兵马,准备到草原上转一圈。 朱元璋狠狠地瞪了眼旁边的木头人张诚。 “附近有蒙元的探子在,而且还不少。” 不过,刘伯温也不差,他被李善长重新安排到了户部,着手对户部进行清理和改革。 他刚刚出现在朱楷的视线范围内,朱楷就像饿狼一样,嗷嗷叫的朝着蒙元大军冲过去,一边冲他还一边下令:“不许用枪,都不许用枪,老子要和蒙元的将领过过招。” 斩你麻! 将领脸色阴沉的看着王保保,发现王保保的眼神更加阴沉。 朱楷不在家,可苦了朱元璋。 所以,在监视朱楷行踪的时候,他非常兴奋。 如果在宋朝军中,听到这样的故事,将士们愤恨归愤恨,但他们真不见得会动手。 “这不是有李善长在吗?” “楷儿什么都好,要能力有能力,要个头有个头,还孝顺……就是太能惹事了。” 朱元璋很是不满,分明是马秀英把朱楷当成宝贝看,自己打一下都不行,现在怎么责怪起自己来了? …… “伱说什么?” 熟知历史的朱楷很清楚,洪武五年打了一仗后,第六年并没有打大仗,而是在休养生息阶段,毕竟打一场仗所要消耗的成本可是巨大的,但朱楷可不管这些,再加上湖广之地已经开始推广土豆和玉米,地瓜也开始培养起来,这都是非常高产的农作物,难道还不能支持自己打一场仗了啊? 这些话说出来,王保保自己都不信,可陆山却是知道。 “你去?” 王保保把自己打造成忠君爱蒙元的形象,让自己成为含冤的岳武穆,就是为了在将士心中树立形象,他要保证日后带走的每一个人,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军中的将士听完传闻中的故事,不由得联想到王保保,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今的王保保不一样是在面对这般的境地吗? 王保保忠君为蒙元,其他围在皇帝身边的人都是奸臣,一个劲的迫害王保保。 “不要说了。”王保保打断陆山的话,然后说道:“如今陛下只是被奸臣蒙蔽,我等臣子,自然要为陛下尽忠。” 向导觉得朱楷这是在忽悠,可是却没有证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楷直接打断:“可是、可是,有什么好可是的?我堂堂大明二皇子,说话还不如冯胜说话管用?你如果想听冯胜的,就回去找冯胜,如果你是个爷们,那就跟我走!深入蒙元腹地,你敢是不敢?”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听到这句话,就一定会和王保保决斗!” “你还好意思说?” 有胆子比较大的向导,对朱楷询问道:“二皇子殿下,我们不是要向西前行,到雁门关与冯大帅汇合吗?现在继续向北,我们如何……” 什么叫咱的宝贝儿子? 翻翻前面的记录,得罪李善长能有几个好下场的? 最好的就是刘伯温,挂了个伯爵就回家养老去了,如果刘伯温不是和朱楷关系好,他现在也不会重新出现在应天府。 “啊?” 朱元璋打朱楷,那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朱楷的恢复力在所有儿子里面首屈一指,朱元璋这么长时间没打朱楷,也想过一下瘾。 现在,敌人竟然出现了。 王保保通过一次次的战斗,已经树立起了他在军中的威信,但这种威信,还不足够。 马秀英认为她分析的非常有道理,然后说道:“再说,你也不可能在北境呆半年之久,转一圈总是要回来的嘛,而且这都五年了,北境你都没去过,那里山高皇帝远,也不知道有多少将士知道你是他们的皇帝。” 冯胜是不可能出现在草原上的,他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朱楷。 “????” 你个腌臜货,就知道给咱找事是吧? 不知道咱要来吃早饭?你难道不会等咱吃完早饭再把信给妹子? “妹子,咋啦?” 官职都保不住了,谁还有心思去管孔家的事? 人人自危的朝堂,朱元璋可是好好地过了一把清闲,平时没事就和马秀英在皇宫里练练车,喊过来朱楷的两个媳妇一起打麻将,朱元璋此时也才感受到当皇帝的乐趣。 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但万万没想到,他直接踢到了铁板上。 就算自己出去半年的时间,朝堂上也乱不了太多嘛。 心中思忖过后,王保保把和他不对付的将领喊过来:“大明的朱楷出现在大明北境,你带领兵马前往燕京方向,防备他出现在草原,如果他有深入草原的行动,你要想方设法的阻挠!” 大明第一好战分子,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马秀英恼怒的瞪了眼朱元璋,把信拍在朱元璋身前:“你看看你宝贝儿子做的好事,竟然去威胁宋国公!” 说到这儿,马秀英烦恼的看了眼朱元璋:“都怪你,平日里不说多教楷儿一些,你这父亲当的,只想着国事了。” 他明白自己如果不接下来这个命令,那他就离死不远了的。 在大明,也不知道那些将领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肯成为朱楷的对手。 这让朱楷很是恼怒,难道自己真的已经举世无敌? (本章完) 117.第117章 王保保:给二皇子换一批! 第117章王保保:给二皇子换一批! 朱楷不相信,然后在草原上,朱楷见到蒙元的将领都挺猛的,他记得一个蒙元鞑子,和他过了几十招才落败被杀,这也让朱楷产生了一种错觉:蒙元的将领都非常能打。 眼前的蒙元骑兵和自己带来的兵马,人数比大概是在1:1左右,这么好的对决机会,朱楷又怎么可能愿意放弃呢? 所以,朱楷拿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直接朝着蒙元的将领冲过去,眼睛里挂着的都是嗜血的兴奋。 那位蒙元的将领也没有想到,朱楷竟然直接带兵冲锋,他也不知道朱楷是真觉得自己有实力,还是脑子有点不好使,他们明军是用奸计赢的蒙元,如果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明军绝对不会是蒙元的对手。 于是,这位蒙元将领看到朱楷后,没有犹豫,挥舞着两柄铁锤就冲着朱楷拍马过去。 真男人,就要1v1。 朱楷快马飞驰,靠近这位蒙元将领时,双脚紧紧地蹬着马镫,身体竟然直接从马上站起来,刹那间,一个阴影直接笼罩住了蒙元将领,蒙元奖励看到如小山般身躯的朱楷,张大了嘴巴。 这位大明的皇子,怎么长的这么壮? 比蒙元人都要壮。 虽然有点走神,但这位蒙元将领的反应并不慢,他举起锤子想要抵挡。 可朱楷人借马势,直接连人带锤子,直接被一刀砍断。 仅仅是一刀……如果不是锤子太厚实,估计那匹马也会脑袋分家。 后面正在冲锋的蒙元人,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一招,自己这边的将领就没了? 我去! 那这仗我们应该怎么办? 失去了将领,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样,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打,还是应该跑。 这些蒙元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后面的明军就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对着蒙元骑兵就是一顿劈砍。 跟随着朱楷的亲兵,除了极少数的一些是新补充进来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跟着朱楷趟过一次草原的军士,他们和朱楷从西向东一路推进,打了不知道多少仗,早就熟悉了朱楷的战斗风格。 如今敌将都死了,这不正是抢功劳的机会? 送到嘴边的肥肉如果再吃不下去,那就太丢人了一点。 在中坚力量是一直跟随着朱楷的老兵,他们嗷嗷叫的向前冲锋,连带着新加入的兵卒也被激出血性,跟随着朱楷和老兵一同冲锋。 …… 以前,别人都说真正凶残的人是蒙元人,可在朱楷面前,蒙元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朱楷的骑兵才是凶神恶煞的狼。 握着手中的刀,直接冲杀出去。 这么凶残的明军,蒙元骑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虽然凶残,但他们也是人,遇到比自己凶残的人,他们也会慌,三千骑兵,原本是能以一当十的凶悍蛮子,可现在面对朱楷带来的骑兵,却只是抬手反抗了一下,然后就被朱楷的亲兵撕碎。 然后…… 这支三千人的蒙元骑兵,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全都倒在地上。 就这? 朱楷看着满地的人,尤其是那位被他把锤子都砍成两截的蒙元将领,一脸无语。 一刀都抵挡不住,你也太弱了啊兄弟。 朱楷很不开心,他准备再往北走走,看能不能遇到几个可以称之为对手的敌人。 …… 王保保很快也得到己方阵容全军覆没的消息,但他并不意外。 反应相当平静:“哦,死了吗?朱楷有没有动用他的秘密武器?” 前来汇报的探子汇报道:“没有,朱楷……太凶残,他只是用一刀,就把我们的将领砍翻,朱楷带着明军向前冲锋,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抵挡不住?还没有用秘密武器?” 王保保听到这个消息,并未有太多情绪上的变化,似乎所有的一切,就是应该如此。 “朱楷现在在哪?” “在继续向北。” “哦。” 王保保‘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回应,然后挥了挥手:“再派三千人过去。” 探子得了王保保的军令离开后,他又喊过来一个人,把一份早就写好的奏折交给对方手中:“把这份奏折交到陛下手中,这封奏折十万火急,必须尽快送到陛下手中。” “遵命!” 来人拿到奏折,立刻动身前往王庭。 然后,就有消息从王保保的军营传出来。 说明军势大,要对草原大举进攻,肯请陛下再次离开王庭,否则就会被明军咬死。 大家听到这一消息,并不惊讶,甚至觉得王保保这么做,肯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位在王庭的皇帝,已经被奸臣蒙蔽了双眼和耳朵,他又怎么会听从王保保的建议呢? 效力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意义呢? …… 又击退了蒙元三千人马。 要么三千,要么五千,只有这些人,他们就派这么一点人,又有什么意义? 朱楷表示不理解,也搞不懂王保保要做什么。 简单的思考了一下,没想清楚其中的缘由,最后选择放弃思考。 管他有什么计划,老子只要一路打下去! 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朱楷都要做到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以后就算遇到什么困难,也都可以从容应对。 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秘密武器的嘛,无所谓。 蒙元鞑子打仗,和以前完全不同,三千到五千兵马为一批。 全军覆没了再来一批,这种添油战术向来是兵家大忌,而朱楷却也没有想动枪支的意思,就是一路横推。 给朱楷带路的向导,此时是懵的。 大家不是说好进了草原就一直往西走吗?怎么现在走着走着一直往北走? 二皇子不识路?不是,向导可是一直告诉朱楷,他一直向北走的。 向导欲哭无泪,殿下您如果再这么走,前面的路我就不知道了啊。 可是,朱楷越走越是兴奋! 他开始在草原里肆意虐杀,而王保保的大军,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草原上太平静了,经验丰富的向导都意识到其中会有问题,趁着一次休息的时候,向导再次对朱楷进行提醒:“殿下,王保保的行军动向不明朗,我们深入北地三百里,现在已经到蒙元腹地,王保保却一直没有动,我怀疑他在织一张大网,故意引导殿下您,肯请殿下一定要小心为上,小心为上啊,殿下。” “埋伏我?如果王保保真敢这么做,本殿下我佩服他的勇气。” 朱楷巴不得王保保动手呢,“不用想其他的,继续向北,如果王保保这个老东西来,我就给他来上一顿大餐,如果他不来……本殿下就直捣黄龙,打到他的王庭去。” 朱楷呲着牙花子,对身边的将士们喊道:“兄弟们,不要吃那么饱,等我们一起打到王庭,老子要在那脱古思帖木儿的王座上请大家喝酒、吃肉!” “好。” 将士纷纷响应附和,张濠也显得兴高采烈,打进蒙元的王帐,这事可以吹一辈子! 而张濠的儿子和侄子,对吹牛皮并不感兴趣,他们更关注的,是在打下王庭后,自己是坐在朱楷的左边、还是右边。 只有张州一脸无奈。 在脱古思帖木儿的座位上请大家喝酒,这是要干啥?造反吗? 如果换个人,大家都会觉得这个人只要敢坐在脱古思帖木儿的座位上,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好,但朱楷不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干了多少作死的事情,可现在依旧活跃在继续作死的路上。 张州也很无奈,他只能认为,朱楷能活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有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爱,否则他死了不知道得多少次。 “殿下,那脱古思帖木儿都是吃什么啊?” 有胆子比较大,又和朱楷比较熟的军士,听到朱楷在活跃气氛后,也对朱楷喊着询问道:“他是不是每天都有牛肉吃?” “那是自然。” 朱楷认为军士想的不错,“知道老子为什么要去打脱古思帖木儿吗?老子就是看他脱古思帖木儿每天吃牛肉不爽,老子都没有每天都吃牛肉呢,他凭啥天天吃?老子见到他,一定好好地问问那个该死的脱古思帖木儿,他凭啥!” 朱楷在大明将士眼中,尤其是在朱楷亲兵们眼中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这天底下的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有这样的主帅,他手底下的兵,也逐渐养出来骄纵的性格,在他们眼中只有朱楷,其他人都是渣渣。 “俺听说,那蒙元的皇帝,身边的女人可多了,一天换一个都换不过来。” 一位略显稚嫩的军士看着朱楷,有些羞赧但也非常大胆,直接对朱楷提出自己的要求:“殿下能不能给俺找个媳妇?” 张州听到军士的话,脸色猛然变得严厉。 这话说出来,是要把脱古思帖木儿的妃子,变成自己的婆娘吗? 你特娘的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己的大哥是怎么管手底下人的?这话如果传出去,脑袋必然会搬家。 正当张州准备看清楚那个军士是谁时,却发现那位军士是自己的手下……咳咳,那没事了,朱楷知道应该怎么解决问题。 这位年轻的军士,张州还是有点印象的。 他是朱楷在凤阳时收的一个兵马,他是马三刀的一位义子,叫马通,深受马三刀喜爱,所以碰到朱楷,想让朱楷带着他长长见识,朱楷当时随手把他安排进了张州的队列中,没想到一开口就非常马三刀,如此的混不吝,如此的没脑子。 张州也听说过,当年马三刀为了娶花魁,竟然挪用了朱元璋让他办公事的钱去找女人,而被他喜欢的义子,竟然也因为女人……要娶脱古思帖木儿的妃子,这脑回路张州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遇上一个,今年竟然一年遇到两个。 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哈哈哈,好说!都好说。” 朱楷看着马通,“你这小子,还没结婚的吧?和伱爹一个德行,这么年轻就知道妇人的好,哈哈……你小子路走宽了啊。” 没想到,马三刀的儿子竟然是曹贼! “谢谢殿下。” 马通开心的笑起来,“俺准备娶很多媳妇,然后生二三十个小子,到时候俺就让他们围着俺转……小时候,俺爹最喜欢让俺们哥几个围着他。” “生二三十个?你个鳖孙还真敢开牙,到时候你养的过来吗你?” …… 此时,在蒙元的王庭,也就是后世的贝尔湖湖畔,现在叫捕鱼儿海。 蒙元负责处理事务的,是蒙元最后一位中原皇帝元顺帝的孙子孛儿只斤·脱古思帖木儿,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向西迁移,他们就只能把这片地方当成最后的决战场。 孛儿只斤·脱古思帖木儿喜欢捕鱼,所以他选择了在贝尔湖周围设立王庭,王保保负责在前面阻挡明军,他则在后面指挥调度蒙元掌控的所有范围内的军政要务。 他不喜欢处理军政大事,甚至不想当皇帝,他只想在湖边捕鱼。 太尉蛮子来找正在钓鱼的脱古思帖木儿:“陛下,辽阳平章事刘益居心叵测,最近与大明解除甚是频繁,似乎想要投降大明,殿下……辽阳之地是重中之重,为我重要粮草供给地,如果就这么让给对方,我们接下来可就危险了啊。” “是吗?” 脱古思帖木儿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相反他还很平静:“既然要投降,让他们降了不就好了?太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同意齐王的奏请,我们此时离开这里,远离大明,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中原繁华,但大明日益强盛,我们没有机会的。” “陛下,此事万万不要再说。” 蛮子一脸正气,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 “齐王他不忠于您,如果您这么做,就会落入到齐王的圈套中,您就会成为他的傀儡,然后听从他的摆布。” 在给王保保背后刺了一刀后,蛮子继续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如今,齐王在前面抵挡明军,我们在后面积蓄力量,逮到时机成熟,我们便可将期望拿下,然后将双方兵马合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再挥师南下,必然可以再进中原,重塑我蒙元荣光。”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 脱古思帖木儿听到后,万分无语,合着蒙元的奸臣,只有王保保一人是么? 你蛮子又算什么? 可惜,这些话脱古思帖木儿没办法说出来,如果真说了,那今天就是他的末日。 “行了,你看着处理吧。” 脱古思帖木儿没有再去处理政务的心思,对蛮子说道:“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太尉你要清楚,我们现在的敌人是大明,也只有大明。” “陛下说的对。” 蛮子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在陛下您的指引下,必然可以再复蒙元荣光!” 两人的交谈刚刚结束,太子天保奴拿着王保保送来的奏折急匆匆的来找脱古思帖木儿,语气焦急的对钓鱼的脱古思帖木儿说道:“父皇,明军又到草原上深处了,带队的明将,是大明的二皇子朱楷。” 朱楷? 脱古思帖木儿顿时来了兴趣,连钓鱼都不钓了,对天保奴询问道:“是那位拥有神秘武器的大明二皇子吗?他到了哪里?” 天保奴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一直在向北进,已经深入到极北之地,看他的样子是准备直奔父亲您的位置而来。” “奔着我来的嘛?” 脱古思帖木儿似乎很开心,他听到朱楷奔着他来,笑着询问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吧,太尉……我们要不要一起?” “……陛下,大敌当前,现在不是戏谑的时候。” 蛮子急的跳脚。 现在敌人都攻到家门口了,你这个当皇帝的还想着和敌将见面? 他还想取代王保保,成为蒙元的第一权臣呢。 现在明军都攻到家门口了,他的梦想还怎么实现? 蛮子看向天保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直接喝问道:“那朱楷带了多少兵马?” “齐王在奏折中说,大概有五千人。” 天保奴也没心情去处理蛮子失礼仪的事,直接说道:“不过,朱楷手中有秘密武器,可以大规模的对我们造成杀伤,现在我们还没有应对的办法,这五千人,可是能抵挡得住千军万马啊。” 蛮子又岂能不知道? 就算他没有亲临一线,也不觉得朱楷手里的武器能造成多大的威胁,但三人成虎,蛮子问了无数人,他们的统一回答是:朱楷手中的武器就像魔鬼,杀人于无形……如此情形下,就算是不敢相信,也不得不去相信。 朱楷的五千人,如果都装备了那种神秘的、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自己能抵挡得住朱楷吗? 蛮子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离开:“我马上去联系辽阳平章事刘益,让他派兵支援我们。” 当然,不止是刘益,还有其他能调动的所有兵马,蛮子都会喊过来保护脱古思帖木儿……至于王保保,蛮子直接将其无视,就算是死,也绝不向王保保求援。 看着蛮子离开的背影,脱古思帖木儿笑着对天保奴说到:“看到没有,我们的太尉刚刚还对我说,辽阳平章事刘益心怀叵测,想要投靠大明,却没想到现在大明军队都要打过来了,蛮子太尉又要依靠人家,呵呵……真是好笑。” (本章完) 118.第118章 要向朱楷投降! 第118章要向朱楷投降! 天保奴听到父亲的话,此时他也顾不得附和,毕竟敌人都出现在大门前面了,稍有差池蒙元就会覆灭,自己也会成为蒙元最后的太子,也是蒙元永远不会登基的太子。 再看看脱古思帖木儿,天保奴非常不屑,一个只知道钓鱼的人,怎么配得上蒙元的皇位呢? “父亲,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去剿灭这支明军,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着,其他人都在拼命,我们又岂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天保奴表现的很活跃,“我去找太尉,我们要同仇敌忾,把敌人彻底消灭。” 说完,天保奴也跟着离开。 看着离开的儿子,脱古思帖木儿先是愣神,随后笑了起来:“去吧,去吧……然后一起毁灭,内乱的蒙元,怎么可能是大明的对手呢?” 根本看不到机会。 …… 冯胜并没有到晋西,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从燕京离开。 他在调度兵马,在为前往晋西做准备的时候,有锦衣卫前来告知:朱元璋要来北境,他要做好迎接朱元璋的准备。 听到朱元璋要来的消息,冯胜还挺开心,朱元璋来了,朱楷那个小兔崽子还能跳? 冯胜甚至都已经在准备给朱元璋告状的台词了,如果不能让朱楷在床上躺三天,都算他冯胜失败! 可是,正当冯胜满心欣喜的等待朱元璋到来的时候,他接到了和朱楷有关的消息:朱楷并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沿着草原边缘向西行进,而是一直向北,一直向北,现在已经深入草原腹地三百里。 三百里啊! 冯胜听到这个消息都疯了,知道朱楷这个小兔崽子办事不靠谱,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靠谱,他就带着那四千多人,到蒙元的腹地干什么?他难道不清楚草原上有最少十五万的蒙元军队吗?他难道不知道渗入草原腹地三百里,他们不会有任何援军吗? 一边是要来的朱元璋,一边是深陷险地的朱楷。 冯胜都要哭了,为什么这么难的问题,都被我碰到? 朱楷这小子,是去找死吗? 还有……那些向导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怎么可以把朱楷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都该死! 冯胜哪里还敢想去找朱元璋告状的事?如果朱楷在草原陷落,也是他冯胜的末日。 “还等什么?” 冯胜冲着站在门口的旗兵喊道:“立刻擂鼓升帐,令全军集结!出关向北!” 随着冯胜命令的下达,燕京,甚至整个北境的明军都跟着行动起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朱楷。 当然,全军出击,冯胜并没有想着把所有蒙元人一网打尽,他只是想保护朱楷而已。 为了营救朱楷,也为了不让王保保狗急跳墙,冯胜专门打开了让蒙元大军向西前进的口子,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放走王保保,不让他掺合捕鱼儿海的事。 如果王保保不要这个面子,一定要参与到捕鱼儿海的战斗中,冯胜就算拼死,也会把王保保拉下去陪葬。 …… 王保保的兵马并没有动,他甚至都已经封锁了军营所有对外的消息。 军营中军士听到的所有消息,都是来自于王保保。 一次又一次的添油战术,把军营里极少数在反对他的人给排挤出去。 王保保此时得到了整座军营的绝对控制权。 很明显,他成功了,王保保掌控了军营,但他并没有放弃对外界消息的探索,他盯着捕鱼儿海的蒙元王庭,也盯着朱楷的行踪,自然也不会放弃对冯胜的盯梢。 当他知道冯胜率领大军全部向北压上后,王保保意识到自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他带着十五万兵马,刨除那些不想离开的,他最少能带走十二万兵马,有这十二万人,王保保相信自己到了西域,一定可以再造天地。 王保保的目光投向了捕鱼儿海的方向,喃喃自语:“陛下,王保保并不是不忠,而是现在的蒙元,必须要保留火种,我这么做,列祖列宗不会怪我,是吧?” 说的再多,也只是给自己的背叛找借口而已。 王保保在军帐中独自一人呆了半个时辰,最终选择喊来了陆山:“陆山,帮我召集全军!” “召集全军?” 陆山想到了什么,下意识询问道:“父亲,您要去救皇帝吗?” 王保保默不作声,似乎默认了陆山说的话,陆山当时就急了:“父亲,您如果要这么做,我宁愿死在你面前。” 话音落下,从军帐外,又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其他义子还有军中将领,他们齐刷刷的跪在王保保面前,一言不发,但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的。 如果王保保真的要去救援捕鱼儿海,他们就要死谏! 王保保叹了一口气,随后很哀伤的说道:“你们这又是何苦?” “父亲您又是何苦?” 陆山依旧是那副非常愤恨的样子,对王保保说道:“父亲,陛下如今被蒙蔽,您又是何苦去热脸贴冷屁股?他们不值得您效忠,父亲您想要成为岳武穆,但我们绝不答应。” 其他人:“对,不答应!” “父亲,我们去西域吧,去更向西的地方,我们可以为蒙元保留火种,而且那里也是我们蒙元的土地,现在我们需要把那里的土地夺回来。” “极西之地,并不苦寒,太尉和陛下不过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完全曲解父亲您的好意。” 一众义子和将领纷纷劝说,但也有将领比较耿直,觉得王保保不应该如此:“我们要不要先去救援陛下,然后带着陛下一起离开?” 话音落下,只听到‘呛啷’一声,陆山直接抽出腰刀,一刀捅到对方的肚子里:“你这是要断了蒙元的传承吗?” 区区一个昏聩的皇帝,能算得上是蒙元的传承? “……” 我特么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去救脱古思帖木儿,伱们就要杀我?这特娘的是什么道理? 其他想要提反对意见将领,看到这一幕已经纷纷意识到,只要提反对意见,肯定会被杀死,这里的一切属于王保保……于是他们选择闭嘴,选择和王保保站在同一阵营中。 王保保再三辞让,眼看着陆山都要用刀割破自己的喉咙,他终于出言制止了陆山:“好吧,这次……我听你们的,向西……我王保保就算被天下人耻笑、辱骂,也要保住蒙元的最后火种。” 说的好像自己在忍辱负重一样。 其实,王保保自己非常清楚,自己如果不向西,明军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 “娘的,有点冷了啊。” 晚上,朱楷在休息的时候,忍不住嘀咕起来。 他以前听说过北边冷,但却一直没有来过。 没想到这才八月份,天气凉的就有点让人遭不住。 这就很操蛋。 朱楷认为,自己要么想办法尽快解决战斗,要么赶紧从极北之地离开,否则寒冷的天气就会成为最大的敌人。 朱楷虽然好战,但他并不是没有头脑的莽夫,他知道怎样才能取得最大的胜利,还能减少自己的伤亡。 裹好棉毡准备睡觉,可这时毛镶蒋瓛带着老张家五小虎走进来,把朱楷拉起来汇报道:“殿下,有一个蒙元的探子被我抓到了,说是来投降的,我们问他是谁的人也不说,指明了要见您才会告知。” 毛镶在旁边补了一句:“殿下,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要防范他故意诈降。” 投降? 朱楷倒是来了兴趣。 都说有汉奸,蒙元奸还是第一次见到。 管他是不是诈降,先见到人再说。 在毛镶、蒋瓛的带领下,朱楷见到了那人,身高五尺,脸长的很奇怪,上大下尖,就是一小萝卜头嘛。 朱楷不由得皱起眉头:“你长这幅模样,也敢来当说客?” “我不是说客,我是奉家主之命,前来见二皇子。” 小萝卜头对朱楷的嘲讽并未在意,反而神情平静的看着朱楷:“敢问,您可是二皇子殿下?” 不等朱楷回答,小萝卜头自问自答起来:“我看着像,传说中二皇子您身高八尺,有熊罴似得身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您就是我心中最威猛的皇子!” 说完,小萝卜头纳头便拜:“咱叫骰子,没名没姓,家主在赌坊外面救了我,因为我手里攥着一个骰子,所以一直就叫骰子。” 朱楷很喜欢听别人奉承自己,再加上小萝卜头长的很奇葩,说话干净利落,拍马屁也是一流水准,朱楷也就来了兴趣,挑着眉毛看着左右:“看到没有,别人就算不认识我,看到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是谁。” 朱楷熊罴似得身躯,就是一张行走的明信片! 毛镶、蒋瓛太了解朱楷,看到朱楷如此开心,也不忍打击他的兴趣,只是站在一旁保护朱楷,并没有参与朱楷的审讯。 朱楷得意之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小萝卜头,说道:“你起来吧,有什么话你就说,不要让我猜谜语。” “早就听说二皇子殿下快人快语,是天下第一豪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骰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殿下您这般的贵人。” 照例先拍马屁,骰子然后这才向朱楷表明来意:“殿下,我是辽沈平章事刘益的家仆,今日见殿下,是想向殿下您投诚,只要您诚心接纳我们,辽沈三万兵马,尽归殿下您驱使。” 说完,骰子再以马屁收尾:“殿下您可能会怀疑,觉得我们为何不投降冯胜,反而来找您……原因很简单,我家家主见识过二皇子您的勇武,只可惜当时没能成行,否则早就拜在您的门下;后来家主听说了很多关于您的故事,知道您心地善良,被您接走的草原部落,在大明生活的非常好,知道只有您才是最体贴我们的主上,所以我们想向您投降,希望二皇子殿下可以接纳我们。” 刘益? 这个名字朱楷倒是听说过,没什么大本事,但守城是一把好手,否则大明的边军早就把辽沈冲垮,然后夺回来当军功了的。 “刘益还是有点本事的,但是不大,不过这眼光挺好的。” 朱楷认为,能把骰子这种人派过来当说客的,在情商上肯定有两把刷子,正好击中自己的软肋。 摸了摸下巴,朱楷对骰子说道:“行,你回去吧,告诉刘益……帮我抓住脱古思帖木儿,我就算他投诚。” “真的?” 骰子瞪大了眼睛,非常惊讶的说道:“我们家主说,如果殿下您提抓住脱古思帖木儿的要求,不需要让我回去,我跟在殿下您的身边,到时候蒙元大军自会被家主冲垮……届时家主会将那蛮子的头当成献礼,送与殿下,然后你我双方合兵一处,一举打进捕鱼儿海,脱古思帖木儿唾手可得。” “嗯?” 朱楷重新打量起了骰子。 这么说,刘益已经想到,自己会用脱古思帖木儿讲条件吗? 这刘益,可真是深藏不由的高人啊。 有点意思。 “好!” 朱楷再次答应下来,“我们一起进攻,到捕鱼儿海再见面!毛镶,你带着骰子去休息,让大军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北进。” “遵命!” 毛镶领命,一把抓住骰子的衣服,直接把他提留起来,骰子也不尴尬,被提留在手里也不忘向朱楷施礼:“殿下好生歇息,我们明天再见。” “这刘益,以前是干什么的?” 朱楷很是好奇,这一步步把自己都给算进去,就算李善长和刘伯温,他们两人也做不到,可偏偏刘益做到了,这让朱楷来了兴趣,很想了解这个人,难道是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位大神吗? 朱楷觉得可能如此,毕竟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只留下堆不满一个集装箱的书籍,那里面会漏掉多少能人,这都是说不清楚的。 蒋瓛也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人没有太多关注:“属下只是知道,他是辽沈平章事,是蒙元朝的状元,哪个朝的记不清了……卑职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朱楷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行了,在这讨论事情呢,你别整的那么恶心行不行?不了解就不了解,责罚什么责罚?你当你是诸葛孔明在世,什么事都能提前预料到吗?” 蒋瓛没有继续责罚之类的话,而是顺着朱楷的话说下去:“殿下,如果这刘益真的是一能人,我们也可以用,嘿嘿……我大老粗一个,算不上是孔明再世,但刘益却能预测到殿下您的想法,看来殿下要收一位孔明当自己的谋士了。” (本章完) 119.第119章 朱元璋:我来了,又好像没来 第119章朱元璋:我来了,又好像没来 “不一定。” 朱楷不相信人能把事情算的这么准,说不定那刘益在派骰子来的时候,暗地里已经准备了无数预案,甚至对朱楷的每一个决断都有所应对,骰子不过是在相应的话术中,找到最适合回答的话而已:“不要相信什么算无遗策,别人或许只是多了一点准备而已,你如果做足了准备,这些事你也能做到。” 蒋瓛连忙附身迎合:“殿下您说的是,以后我一定做好准备。” “你这厮,当心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朱楷懒得和蒋瓛废话,摆摆手说道:“行了,伱们去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北进,刘益这家伙蹦出来的可真是时候……弟兄们,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大家做好准备!” 毛镶有些疑虑:“殿下,我们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刘益是在用计框我,还是他要投降。” 胡惟庸被虎狼似虎的锦衣亲兵按在地上,挣扎不开直接说道:“诸位兄弟、我是二皇子帐下第一忠犬胡惟庸,咱相互之间都是老熟人了,打轻点,低头不见抬头见是吧?” 当年在濠州当红巾时,他也曾身先士卒过。 已经开始遍布大明的锦衣卫,已经抓住了他们渎职和贪墨的罪证,等到朱元璋和朱楷返回应天府以后,朱元璋就开始对他们进行清算。 像胡惟庸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一百板子的,大概就是朱元璋心里有气没地方撒,所以找个冤大头背锅,好巧不巧……胡惟庸是朱楷帐下第一忠犬,他正好成为朱元璋的出气筒。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贪污。 但是,他们费尽心思准备了很多天,对朱元璋的询问做足了应对,到朱元璋要来的日子时,却连朱元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看到朱元璋如此着急的离开,沿途的官绅开始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经过多方打听才了解到,原来是朱楷出了长城,一路向北深入蒙元腹地,去找蒙元人麻烦了,朱元璋爱子心切,生怕朱楷出现什么问题,这才赶紧向北前进。 无奈的朱元璋叹了口气,这……我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对朱楷来说,无论刘益是什么样的态度,都不会影响自己,他就算用计诓骗又能怎么样? ak47的子弹,他能挡得住? …… “呵呵……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胡大人您的。” 如果不是朱楷惹麻烦,现在被麻烦的就是他们了,第一次官绅对爱惹事的朱楷产生感激之情。 另外一边的蒙元大军,则在太尉蛮子的带领下,对朱楷的大军形成合围之势。 而且,蒙元的将领在经历过和朱楷的战斗后,活下来的人会对朱楷手中二百步以外取人性命的武器忌惮,甚至胆小者也会产生心理阴影。 跟随着朱楷的人马中,有八成都是从上一次横扫草原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老兵,大大小小几十场恶战,已经对蒙元鞑子的战斗方式有所了解。 还不如在家和马秀英在一起呢。 朱元璋黑着脸,住到了给自己安排的地方,躺在床上,朱元璋还在这琢磨呢:一路上的美景没来得及看,现在外面正在打仗呢,也不让我去参与,就只能在城里呆着…… 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恶战。 锦衣卫,可是朱楷一手建立起来的组织,他们查抄贪污,那可是非常有经验。 朱楷深入蒙元腹地,就这一件事,朱元璋觉得他用三个月的时间,都不见得能解决得完。 简直不要太完美。 “为什么?” 接到朱元璋的命令向胡惟庸行刑的,是锦衣卫的老人,曾经也跟在朱楷身边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对对胡惟庸很熟,他提醒道:“楷哥儿又惹到陛下了,您正好撞在陛下的枪口上,陛下正有气没地方撒呢……呵呵,胡大人您好好享受吧,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陛下的出气筒还成不了呢。” 反正被朱元璋查到,官路算是没了的。 朱元璋表示理解。 贪墨银钱,是朱元璋最痛恨的罪名,贪污超过五十两就要被剥皮充草,这大概是天底下最严苛的刑罚,每一位官员都非常迅速的命令手下,要一步步的走账,过账,争取不让朱元璋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你不让我去,我还偏要去! 朱元璋的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谁也挡不住,可文官却似乎像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的拦着朱元璋:“陛下,您是大明帝王,是天下的皇帝,战场局势千变万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天下人考虑!今天臣就算被您用马拖死,也绝不让陛下您踏出燕京府。” 朱元璋越想越气,正好途径齐鲁时,看到胡惟庸在接驾,朱元璋也没有停留,朝着胡惟庸一指:“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打一百板子。” 朱楷点点头:“这就看刘益的诚意了,不管他是诈降还是真的投降,对我们影响不大。” 朱元璋表示不满,“这战场别人去得,我就去不得?” 等抓住这小子,我如果打的他半个月能从床上下来,那就是我这个当爹的没尽到责任! 畜生! 当然了……还要感谢朱楷。 朱元璋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老子见到朱楷,不打的他一个月下不了床,老子不姓朱! 第二天,天蒙蒙亮,战斗在这一刻,似乎也要打响。 正面作战,朱楷的兵马根本不怕,有朱楷提供的枪支,可以把敌人射杀在二百步以外。 一万府兵? 燕京作为元大都的皇城,城高池深不在话下,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可只有一万府兵站在城墙上,未免显得太单薄一些,朱元璋也不觉得一万府兵能撑得住多久。 哪怕强如李善长,不一样被吓破胆了吗? 可是,蛮子不得不打! 他强烈反对王保保的西进战略,要固守在蒙元发家的祖地,和大明进行鏖战,现在大明的军队都杀到祖地来了,还能往哪退? “胡大人,不要说话。” …… “我特娘的是殿下的替罪羊,不是陛下的出气筒!” 朱楷命人做饭,还是说了那句话:大家不要吃太饱,留着肚子去捕鱼儿海,他们要去脱古思帖木儿的营帐内吃火锅,那才叫做惬意。 冯胜呢? 文官是燕京知府,面对朱元璋丝毫不慌乱,平静的说道:“启奏陛下,宋国公因为担心二皇子的安危,此时正带领大军前往北境残元的腹地,去漠北寻找二皇子去了。” 这位主管蒙元军机要务的蛮子,对军队的掌握不如王保保,他所率领的兵马,充其量算是蒙元的二线部队,就算有从王保保的军营中跑出来的,他们也是被吓破胆的那批。 …… 而这一次呢?每次都只有三千到五千人的小股骑兵出现,到后面几天,蒙元鞑子基本上就不出现了,就仿佛所有的鞑子都消失了一般,任凭朱楷带着兵马一路向北,愣是没看见敌人。 最起码马秀英还有热汤热饭的伺候着,哪里像现在,连出门都会被无数人监视着。 自己来了,却好像没来,除了天气冷点,其他都什么体验都没体验到。 朱元璋离开应天府,前往北境,志得意满。 到了城门下,朱元璋这才看到了来人的模样:是个文官。 朱楷也感受到了大战前的山雨欲来,所以在这次派遣斥候的时候,朱楷连自己的背后都不放过,让斥候们把主力部队围成一个圈,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攻击,朱楷都能做到从容应对。 当朱元璋赶到燕京的时候,大军都不见了,只有一万府兵接管了燕京的城防。 环视一周,坐在军帐中的的将领,有一大半不敢和蛮子对视。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打仗也是如此,敌人隐藏在暗处,会让大家畏首畏尾,可敌人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就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敌人会搞偷袭了,抽出刀和对方玩命就是。 朱元璋也不想这么快,但不快不行,马秀英话里话外的意思,只允许朱元璋在外面呆三个月,三个月内要把朱楷带回应天府。 三个月的时间,朱元璋觉得正合适,在离开应天府之前,他就做好计划:一个月到燕京,然后在燕京、草原、晋西、甘陇等地转一圈,再花一个半月的时间;剩下的半个月带朱楷回家,计划简直不要太完美。 朱元璋很着急,最后连马车都不坐了,飞速朝着北境赶去…… 吃过早饭,朱楷继续向北进军,和之前的路数相同,朱楷首先把斥候呈扇面状分出去,由向导作为引领,仔细的观察周围,一旦发现敌军,立刻让向导来报。 但听到战场,朱元璋一时也有些技痒,他也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皇帝。 说干就干,可文官听到朱元璋说他也要到战场上去,二话不说立刻跪在朱元璋的马前面,死死的抓住缰绳不松手:“陛下,北境您去不得啊!” 他们谁不知道,朱元璋是一位非常较真的皇帝,你如果干的不好,或者工作上哪里有差池,如果被朱元璋发现,肯定要被追责,然后根据错误的大小,决定你是生是死。 蛮子认为,他就算是死,也绝不向王保保低头。 其实,打板子非常讲究技巧,别说一百棍子,就算一千棍子下去,这些人也能保证人身上只是蹭破一点皮,当然如果下死手,十棍子他们也能打死一个人。 可是,朱元璋的计划,因为朱楷前往漠北而出现变故,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朱元璋不得不放弃自己制定的计划。 知道这一消息的沿途官绅,都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有问题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落马。 他自从当了皇帝,基本上就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大肆宣扬过,可这次不一样,他是以皇帝的身份出宫,天子巡授地方,这绝对是整个大明帝国最大的事。 这群官员,在掩盖自己罪责的时候,顾头不顾腚,只想着掩盖自身问题,却忘记有监视天下的锦衣卫,一直在背后盯着他们。 哦,原来是去救楷儿去了啊。 小王八蛋! 这竖子! 朱元璋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自己都出应天府了,还要因为朱楷而劳碌奔波,这是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应该干的活吗? 开什么玩笑,朱楷横扫漠北时,遇到的敌人都是呈碾压之势取胜,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胡惟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咬着牙认下,但还是求情道:“兄弟,你轻点,我怕疼。” 不过,在半年之后,他们就对朱楷感激不起来了。 只能认命! 如果是在战场上,朱元璋看到这么不听话的手下,肯定二话不说先打二十大板再议,可现在身份转变,他是大明的帝王,很多事情不允许他以身犯险,朱元璋就没有以身犯险的机会。 自己也可以到战场上去转一圈啊。 这就很气! 朱楷虽然一路向北,但他选择的行军路线,基本上都是开阔地。 其实,不能吃太饱,是朱楷从大明猛将郑遇春那里学到的,吃饱饭很容易造成精神疲惫,哪怕多吃两次,也绝不能一次吃到撑,那种状态下打仗,十成的实力发挥出来五成,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的。 …… 当年,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谋取前程,现在虽然不用再在拼命,但听到打仗,朱元璋还是来了兴趣。 当草原上的蒙元鞑子发现敌人后,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在后面疯狂的撕咬,不把敌人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撕咬下来,他们决不罢休。 蒙元鞑子会怂? 不可能! 早上朱楷说的话,让大家意识到……一场恶战马上即将要开始,新兵们听到后有些紧张,但老兵们却长舒一口气。 去投靠王保保? 视野极其开阔,就算敌人想埋伏朱楷,他们也没有机会。 而官员们也都紧张起来,从应天府到燕京这条线上所有的官员,都变的提心吊胆。 身后的侍从立刻分出一支,二话不说把胡惟庸按在地上就准备打。 生怕被他看到,然后派自己去送死。 特娘的,和朱楷以及他手底下的魔鬼部队交战,那不就是送死? 这群无能的软蛋! 简直丢了蒙元祖辈的脸! 蛮子在心中怒骂,但事已至此,他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上! (本章完) 120.第120章 蒙元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第120章蒙元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继续扫视在座的将领,蛮子发现了一个人:辽阳平章事,刘益。 这位蛮子想要将其拿下的汉人,此时却显得有些木讷的坐在椅子上,头稍稍低下,也不知道他是在走神,还是不愿意出头。 不过,蛮子发现了他,就不会让他逃掉。 “刘益。” 蛮子看到刘益,立刻点了他的名字:“你立刻带领本部人马为先锋,冲散大明阵型。” 刘益仿佛不知道自己被针对一样,在蛮子下达命令后立刻领命:“遵命!” 然后又恢复了本来的‘木讷’坐在椅子上。 其他的将领看到刘益被蛮子当成挡箭牌,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这个夯货,怎么什么任务都敢接?他没有脑子的吗? 这些蒙元将领都知道,辽阳是一块大肥肉,刘益一直把持着。 如果这次刘益与朱楷对战中惨败,他们完全可以飞袭辽阳,把他掌控在自己手里。 蒙元的将领都觉得,刘益是个愣头青,什么任务都敢接。 这和自己找死有什么区别? 但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这些只知道内斗的蒙元将领,还想着如何从刘益手中把辽阳这块肥肉吃到自己嘴里的时候,刘益已经在准备如何把这些人全部俘虏,然后送给朱楷去邀功了的。 有刘益打头阵,蛮子在安排其他将领的时候,就简单许多,他们一个个欣然领命,都准备跟在刘益身后。 因为刘益接下当前锋的任务,蛮子对他的苛责也少了些许,在刘益回去整军备战的时候,蛮子还专门把他送到门口,向他强调扫清朱楷的重要性,并且许以重诺:“刘大人,消灭这支大明的军队,我会向陛下请命封你为公爵,如果你能杀死那明军的主将,我会给陛下请命,封伱为辽阳王!” 不就是画大饼嘛,蛮子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好,感谢太尉提携。” 刘益同样虚以为蛇,但心中却非常不屑:“一个落难的王朝,能比得上大明的勋贵?大明现在可是蒸蒸日上!” 而且,刘益认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地投诚对象,重情义的朱楷。 那些部落的人都能被朱楷很好地安排,他带着成建制的军队投降,朱楷又岂能亏待自己? 这就是机会! 蛮子! 脱古思帖木儿! 二皇子,这两人就是我向您投诚的最好礼物。 刘益对蛮子说道:“太尉,那朱楷有一种能在两、三百步外杀人的武器,我们白天进攻不占优势,所以我准备在晚上对朱楷偷袭。” “哦?” 蛮子脸上露出笑容。 原来,刘益早就想好应该怎么应对了啊……这就很不错。 “好。” 蛮子欣喜的答应,“我回去就做布置安排,让其他将领带兵服从你的安排。” “好。” 刘益似乎很感激蛮子的安排,“到了夜间,我从明军的营地正面进攻,其他将领带着兵马埋伏在四周,只要我这边开始打,他们就可以出来从四周偷袭。” 蛮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就应该如此,蒙元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回去就告诉那些人,让他们提前出发,提前做好埋伏。” “好!” 主营帐中,没有人更适合我做事。 心中选定目标,刘益的脚步更加坚定。 回到自己的营地,刘益立刻把他的心腹喊过来:“准备的如何?” “都准备好了!” 心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随时可以动手。” “好!” 刘益招招手,把心腹招到身边,小声嘀咕两句,心腹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带领一队斥候出发,朝着朱楷前进的方向迎头赶去。 而刘益,则点齐其他兵马于夜幕降临前,从军营离开,逐渐消失在天际。 …… 草原上的八月,夜晚很快降临。 蛮子倒是非常惬意,在营帐中摆了四盘下酒菜,喝着小酒,啧啧的声音足以感受到他此时的欢愉。 刘益给他的夜袭策略实在是太好,蛮子似乎已经看到,等击败了朱楷,他把胜利的消息告诉脱古思帖木儿,让所有人都知道:王保保打不下来的敌人,被我蛮子打败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 想到开心处,蛮子又开心的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他准备喝一晚上,等白天到来时,等待胜利消息的出现。 军营此时差不多已经空了,里面的将领也被他派出去,剩下三千多人守着营地,蛮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而就在此时,无数的黑影缓慢而小心的朝着军营靠近,他们的行动非常有章法,似乎早就知道军营的破绽,前进的时候避开了所有的哨卡。 偷偷绕到哨卡的后方,然后在值夜的蒙元鞑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从背后手起刀落。 军营,变得更加寂静。 很快,白天离开的刘益又出现在军营中,他身边跟着百十个亲兵,一路朝着蛮子的营帐走去,而那些隐藏在黑暗里偷袭的人,则在他前进之前,便已经将障碍全部扫清。 蛮子,还在喝酒。 灯火微微晃动,他把目光投向军帐的门口。 这么晚了,谁回来找他? 然后,在蛮子错愕的目光中,刘益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刘益?” 蛮子不知道喝的脑袋不清醒,还是他脑子本来就不好使,现在看到刘益出现,他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刘益走上前,看着蛮子:“你说,蒙元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可惜……我这样的人才,却不需要蒙元,蛮子太尉……你是我的了啊。” 这个时候,蛮子才反应过来。 刘益根本没打算去找朱楷,他的目标是自己! 这是个叛徒! 我们蒙元阵营中的叛徒! “刘益,你好大的胆子!” 蛮子抓起酒壶就准备砸向刘益,可刘益身边的亲卫早就做好准备,在他刚把手抬起来的时候,亲兵一拥而上,直接把蛮子按倒在地。 刘益是汉人,元朝统治中原时期,他考上了状元,然后一路官运亨通。 他是个很有实力的人,但在元朝王公贵族的眼中,刘益连色目人都比不上,他属于九等元人……也正是多年来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让刘益养出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场。 看着被亲兵控制住却还在不停挣扎的蛮子,刘益依旧波澜不惊,平静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蛮子被刘益的亲兵控制住,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只能侧着头对刘益怒目而视:“刘益你背叛大元投靠逆明,你就能得到荣华富贵?汉人最讨厌的就是叛徒,你就算立下泼天大功,你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个逆臣而已!” “逆臣?” 刘益摇摇头,平静的对蛮子说道: “太尉,我原本就是汉人,现在投奔大明,不过是游子归家而已。” 想来,以蛮子的文化水平,他是不会明白什么叫游子归家的。 既然更多的解释是对牛弹琴,刘益也不想再废话,摆摆手让亲兵把蛮子拉出去,他本人也没有在军营中多做停留,缓步向外走的同时,对身后的人说道:“烧了!” “遵命!” 刘益说的‘烧了’,烧的是整座军营。 倒不是刘益心狠手辣,而是他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朱楷看到他的行动。 想必,朱楷距离此地已经不远了吧? 能住满十万人的军营,单单是帐篷就绵延二十里,这一把火烧下去,直接映红了半边天。 蛮子被押出军营,脸色非常难看。 可在看到燃烧的军营,在火光的照射下,蛮子的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他知道,自己完了啊。 …… 朱楷在白天的时候,见到刘益派出的斥候,在对方说明来意后,朱楷便跟随在后面,一路潜行到捕鱼儿海外面的军帐外,夜幕降临,大火熊熊燃烧,军营里传出来的喊杀声、惨叫声不像是作假。 毛镶来到朱楷身边,询问道:“殿下,我们怎么办?” “过去就是。” 朱楷说完,瞟了眼旁边的张濠,示意他做好应对。 为了应对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任何局面,朱楷首先把武器给自己的亲兵营武装上,一千二百人的ak47部队,再加上还有二十支装满子弹的大菠萝,谁如果想对朱楷用计,等待他们的必然是血与火的灾难。 朱楷在刘益派来斥候的带领下,用一种奇怪的鸟叫声进行交谈,很快便得到嘞另外一只‘鸟’的回应,他立刻回过头对朱楷道:“殿下,刘大人来了,您这边请。” 斥候在前面带路,朱楷大踏步的向前走,毛镶、蒋瓛,还有张濠、张州、张家五虎等,全都紧紧地围绕在朱楷身边,警惕的看向四周,而张州一声令下,千余人向四周散开,为朱楷提供强有力的外围保护屏障。 很快,刘益出现在朱楷的视线范围内,一直跟在朱楷身边的骰子看到刘益,脸上笑开了花,立刻抬手向刘益打招呼,而此时刘益也看到了朱楷,赶忙快步来到朱楷面前。 二话不说,先行跪拜礼:“辽阳平章事刘益,带领本部三万儿郎,前来向二皇子殿下投降,还望殿下收留。” 刘益? 朱楷在火把的映衬下,看着刘益的模样,心中很是惊讶。 他就是辽阳平章事? 根本就不像当这么大官的人,身材匀称,皮肤黝黑,脸上也仿佛受到很多风吹日晒似得,显得非常苍老,可偏偏他目光炯炯有神,头发也是纯黑,如果把脸挡住,充其量不过是三十来岁的官员,可把脸加上……顿时就变成了快要奔五十的小老头。 很普通的一个人,看上去不像能算无遗策的谋士啊。 朱楷不相信的询问骰子:“他就是刘益?” “是啊。” 骰子很纳闷,朱楷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 刘益倒是听出朱楷言语之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殿下,辽阳远离中原,环境艰苦,一到冬天风就像刮刀子似得刮在脸上,而且汉人在元朝并不受重视,就算臣是平章事,但在地位上,或许还不如一个色目人。” 话说到这一块,基本上就已经明确了。 刘益在蒙元过的并不舒心,所以他想投靠大明,搏得一个好前程。 朱楷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他认为有野心反而是好事。 如果整天无欲无求,这样的人朱楷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既然你决定投靠本殿下,那我们就要约法三章。” 朱楷看着刘益,“遵守命令!遵守命令!还是特娘的遵守命令!” “臣明白。” 面对朱楷提出的问题,刘益回答的非常轻松,似乎在心中早就有应对一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管家人选。 紧接着,朱楷又问他为什么烧了军营,刘益立刻回答道:“禀殿下,执掌这军营的,是蒙元的太尉蛮子,没什么能力,只是身上流淌着黄金家族的血,在逆元颇受重视。” 言语中,带着对蛮子浓浓的不屑:“在来见您之前,那蛮子还叫嚣着求死,但臣却知道他就是色厉内荏的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您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 朱楷笑了起来:“那等会倒是要见识见识。” 这蒙元的太尉,听起来倒是个很好地戏耍对象。 …… 军营里的部队,大部分都被蛮子派出去偷袭、围剿朱楷去了,只是在军营里留了三千人,这三千人被刘益一把火烧没了大半,剩下的都吓成了无头苍蝇,一个劲的在军营里到处乱窜,被刘益带来的兵马砍瓜切菜全都解决了掉。 估计到了第二天天亮,军营也就剩下了一堆灰。 军营的火还在烧着,估计一时半会也灭不了,索性挑选了一处远离烟火的地方,让朱楷和自己的兵马分隔十里驻扎,自己就带着几个亲兵,押着蛮子去见朱楷。 刘益已经打定主意投降大明,既然是投降那就要有投降的态度,所以刘益仅仅带着几个亲兵去找朱楷,他心里一点都不慌,如果自己都这种态度了,朱楷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就算以后投靠了大明,也少不了被排挤的下场。 这是刘益的态度,也是刘益对朱楷得试探。 朱楷就没想那么多,他看到蛮子以后,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朱楷,听说蛮子太尉要杀我?” “……” 蛮子一言不发,表现的倒是铁骨铮铮,仿佛是在告诉朱楷:你就算杀死我,我也绝不说一个字。 (本章完) 121.第121章 高手寂寞如雪! 第121章高手寂寞如雪! 看到蛮子的态度,朱楷立刻就开心起来:“好!我就喜欢铁骨铮铮的俘虏,毛镶……你带着这位蛮子太尉,去体验一下我们大明的待客礼仪,小心点啊,别做的太过分,省的别人戳我脊梁骨,说我不懂待客之道。” “明白!” 毛镶脸上露出笑容,笑呵呵的把蛮子带出去。 至于审讯的方式,刘益不知道。 但当毛镶带着刘益重新回到军帐里的时候,蛮子已经软得像烂泥一样。 “怎么样,蛮子太尉?” 朱楷脸上依旧笑嘻嘻,“这份待客之道,你可满意?” 蛮子看着朱楷带着笑容的脸,觉得特别阴森,在抬头去看站在身侧的毛镶,吓得更是魂都飞了,就是他要拿着钝刀子割自己的肉……蛮子欲哭无泪,不是说大明都是读书人,非常讲礼仪吗? 现在怎么遇到的都是魔鬼啊? 毛镶见蛮子不说话,一脚踹了上去:“殿下问你话呢,伱聋了还是哑巴了?不知道回答殿下的问题吗?” “是,是是是。” 蛮子磕头如捣蒜,再不敢多说废话,直接对朱楷说道:“殿下,我愿意为您效劳,殿下我可以当向导,带您去捕鱼儿海,那脱古思帖木儿荒淫无度,奢靡浪费,这种人岂配称帝?殿下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找他们,还有他儿子天保奴、地保奴,我都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求殿下您给我一条活路。” 朱楷却表示,蛮子给自己的价码不够:“脱古思帖木儿和她的两个儿子,我没什么兴趣,蛮子你不妨告诉我,这蒙元从中原撤退时,带走的金银财宝在什么地方?说不定我会饶你一条命。” 脱古思帖木儿、天保奴、地保奴,他们本就是囊中之物,但那些钱财却不是,稍有疏漏这些金银就会从手指缝里流出去。 此时的蛮子,为了活命哪里还有反抗的勇气,在朱楷说出他的要求后,蛮子连忙说道:“有有有,都有!都有!有一部分金银是我藏起来的,其他几个藏金银的地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谁负责埋的,到时候我带着殿下您一一指认,一定会把所有财宝都找出来。” 说着,蛮子几乎谄媚的对朱楷说道:“那些钱,本来就是中原的财宝,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蛮子为了给自己的活命增加筹码,把他知道的所有讯息都说出来,一旁的刘益看着滔滔不绝的蛮子,心中感到无比悲哀。 当年蒙元的黄金家族,横扫天下没有遇到任何敌手,可现在不过过去了百年时间,曾经不可一世的黄金家族,现在却堕落成摇尾乞怜的小人,真是世事弄人。 朱楷拿到了捕鱼儿海的详细地图,挥挥手让毛镶把蛮子带走。 他心里也同样感到悲哀……蒙元已经走到历史的尽头,曾经紧紧围绕在蒙元周围的人,却成为压倒蒙元的最后稻草。 刘益倒戈,是因为蒙元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尊重,而且还把他处处压制,时刻想着取而代之,刘益站起来反抗蒙元在情理之中,再看蛮子,他是黄金家族的血脉后裔,在蒙元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可现在却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直接把蒙元皇帝卖了。 这让朱楷不由得想到两百年以后的大明,那时候的大明,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蛮子一样,在强敌面前摇尾乞怜? 为了避免‘嘉定三屠’的悲惨故事发生,朱楷提前把女真部落收拾了,可大明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肯定会站出来其他的部落,其他的族群,如果大明不够强,他们也会成为大明的敌人! 归根结底,还是大明自己要强!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向旁边的刘益,朱楷也没有继续休息的心思,对刘益说道:“好了,你也别在这里呆着了,蛮子的地图不是画好了吗?迟则生变,你现在就带着人往捕鱼儿海进发吧。” “臣,遵命。” 刘益领命而去,带领大军到捕鱼儿海抓脱古思帖木儿以及一众蒙元的王公贵族去,蛮子太尉也被带上,让他为明军诓开防守。 朱楷则带着大军,跟在后面慢悠悠的往前走。 朱楷是好战分子,但他不喜欢恃强凌弱。 蒙元在他眼中,就属于弱者,打了也没什么意思。 没办法和自己过招啊! 朱楷很不开心,他来北境,就是来找几个高手过招的,现在招都过不了,还打什么? 王保保! 朱楷想到了王保保。 作为蒙元军事实力最强的齐王,手底下应该有能打的吧? 嗯,等明年王保保在西域站稳脚跟,再带领兵马和他过过招。 …… 蛮子没了。 去伏击朱楷的蒙元兵马,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晚上,连朱楷在哪都没发现,再去找刘益,刘益也消失不见。 很快,刘益反叛,蛮子被俘,朱楷带着刘益合兵一处,正朝捕鱼儿海进军的消息传出来,所有的元军都懵了。 他们准备去搞偷袭,没想到被别人偷了家。 还特娘的有这种事! 蒙元将领乱成一锅粥,没有了蛮子给他们指挥,这些人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肯定去救人啊!陛下可还在捕鱼儿海呢。” “救人?救个屁!” “怎么去救?那朱楷的武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几百步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我们去了不也是个死?” “那怎么办?不行去找齐王吧?” “对对对,去找齐王,我们同宗同源,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听到去找齐王,有七八个将领面露难色。 他们就是从王保保那边跑出来的,现在再回去,还能回得去吗?而且他们本身就不是王保保的人,现在再去找他,会是什么下场?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自立为王?” 不想去找王保保的将领,提出来一个自以为是的好主意。 “得了吧,我们这七万人,根本不够朱楷杀的。” 现在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谁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不到半天的时间,蛮子带领的蒙元大军分崩离析。 有些不愿意再去找王保保的蒙元将领,凑到一块开始商量对策。 可计策还没商量完,冯胜带着大明边军已经杀过来了。 因为担心朱楷的安危,冯胜带领大明边军全部压上,一路向北横推,尤其是冯胜,作为朱楷的老丈人,他无疑是最积极的那个,为了不让自己闺女守寡,一把年纪了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能快一些找到朱楷,就能让朱楷少一分危险。 路上,冯胜看到了好几处大战过后的痕迹,而在这么远的地方,只有朱楷这么一支明军,大战的双方显而易见。 兔崽子啊! 冯胜恨不能把朱楷的腿打断! 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累人! 然后,冯胜就看到了这股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元军。 有大概三万人的军队,冯胜看到后,二话不说带着大军就冲杀过去。 这是冯胜向北以来,见到最多的元军,他相信,朱楷就在不远处。 可为什么还有活着的元军呢? 冯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之前见到的元军,都是被埋了的,现在却遇到了活着的元军,难不成朱楷失败了吗? 怎么可能! 冯胜心中写满不相信,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决定先把眼前的元军冲垮,抓住俘虏以后再询问缘由。 让冯胜没想到的是,他带着兵马一冲,眼前的三万元军立刻变得稀碎。 就这? 这特娘的也能打败朱楷? 冯胜不相信,抓住俘虏询问过后才知道,他们是打算伏击朱楷的,可没想到刘益临阵倒戈,反而去偷袭了他们的大本营,现在正带着人马朝着捕鱼儿海而去,准备去抓脱古思帖木儿。 他们不敢去找朱楷的麻烦,他们认为朱楷就是魔鬼,连碰面都不想和朱楷碰面。 嗯? 冯胜有点不敢相信。 这、这就到捕鱼儿海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朱楷这是要一战功成,彻底消灭蒙元的节奏。 我靠! 这大概是最后一场大仗了吧? 冯胜当时就急了,朱楷都要把蒙元灭了,自己以后想打仗了怎么办? 这小兔崽子,吃相也太难看了,也不知道给老子留点。 冯胜也顾不得这些俘虏,立刻带人前往捕鱼儿海。 他已经知道,朱楷在前面没什么危险,所以自己也没把所有大军都带上,而是轻骑简从,先行赶往捕鱼儿海。 朱楷这个小兔崽子,你特娘的别打那么快,给你岳父留点。 …… 刘益攻进了捕鱼儿海,甚至都没有用蛮子诓开城门……因为大门本来就是开着的。 昨晚的大火,烧透了半边天,这冲天的火光,捕鱼儿海旁的王庭看的清清楚楚,只需要派一队探子去看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的结果是蛮子的大营被袭击,捕鱼儿海外最后的屏障也没有了。 明军真打到家门口了,他们立刻向脱古思帖木儿禀报,想带着脱古思帖木儿一起离开。 可是,脱古思帖木儿似乎已经腻了,他不想再跑了。 他选择留在捕鱼儿海,让其他人去逃命。 想逃命就逃命,不想逃命就去投靠大明,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脱古思帖木儿都不会有任何怪罪……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怪别人了。 天保奴跑了,他跑去找王保保;地保奴没有走,他年纪还小,不知道除了在脱古思帖木儿身边,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刘益带兵冲进捕鱼儿海,并没有四下抢夺,而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看管,等待朱楷的出现。 蛮子想要趁此机会戴罪立功,增加自己当俘虏的筹码,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蒙元皇族的秘辛都说了出来,其中也有不少是他臆想出来的。 可是,蒙元的皇帝都被俘虏了,谁又去关心他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刘益不想听他废话,干脆让人找了个房子单独关押,严密看守的同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当朱楷赶到捕鱼儿海的时候,刘益已经控制住了整座王庭。 想象中抢掠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朱楷看到刘益大军身上都没有金银玉石,朱楷不由得点点头,刘益带兵还真有一套,竟然能让手底下的人做到令行禁止。 这样的人才,的确可以多加培养。 朱楷是相信汉人至上,但他是从后世而来,对各个民族的容忍度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出海做海员的经历,更是让他对归属感上升到整个国家之中。 就像后世说的,如果你去了县里,一个村的就是老乡;如果你到了省里,一个市的就是老乡;如果你出过了,整个国家的人都是你的老乡。 所以,对于民族大融合这件事,朱楷并不是很排斥,而且他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 当然,朱楷理解的融合,只局限于后世的华夏,其他的种族,比如倭人、高句丽人,朱楷可不会和他们搞融合,女人可以留下,男人一个不留。 就像以前的草原部落一样,俘虏了一个新部落,那么这个部落里但凡高过车轮的男丁,都会被处死。 直接处死多浪费,干活累死多好。 “殿下。” 刘益跑过来见到朱楷,立刻说道:“殿下,脱古思帖木儿正在捕鱼儿海旁边钓鱼,已经坐一上午了,他在等您。” 都亡国了还钓鱼。 朱楷顿时觉得这位脱古思帖木儿挺有意思,最起码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废柴。 脱古思帖木儿的时候,身边除了他的儿子地保奴,再无其他人,朱楷则是一个人走过去找脱古思帖木儿,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椅子,明显是为朱楷准备的。 朱楷走过去直接坐下,旁边的地保奴看着朱楷坐在椅子上,小嘴立刻瘪了起来。 那是他的座位。 脱古思帖木儿笑了笑,把地保奴搂到自己怀里,看向了朱楷,愣了一下:“没想到,二皇子竟然如此年轻,大明后继有人啊。” 朱楷在椅子上,瞟了眼脱古思帖木儿:“你这小儿子也不差,都要死了还在这里陪着你。” 提到地保奴,脱古思帖木儿脸上露出骄傲:“嗯,我这儿子年龄还小,却比他哥哥要优秀,只是还比较胆小而已,比较黏着我。” “黏人的孩子没啥出息,得自己出去玩。” (本章完) 122.第122章 朱楷的悲惨童年 朱楷说道,“回头你把你儿子交给我,我带他到应天府去,到时候你一天不打他八顿,就算辱没了我应天府第一大恶人的名号。” “哈哈哈哈。” 脱古思帖木儿很开心的笑起来,这是他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好,我让他跟着你。” 这是一种承诺。 男人的承诺。 从古至今,有哪个亡国之君有好下场呢? 朱楷一句话,保住了自己儿子的命,脱古思帖木儿觉得见朱楷一次,值了。 低下头,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水桶,朱楷笑了起来:“你也没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嘛,坐了一上午,连条鱼都钓不到。” 脱古思帖木儿笑而不语,在他怀里的地保奴探出头,反驳道:“胡说,我父皇钓了好几条呢,都被他放了。” 钓起来有什么用? 他还能喝一次鱼汤吗? 脱古思帖木儿很宠溺地保奴,也不想在他这么小的年纪经历生离死别,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地保奴撅着嘴,但也不说话了。 “我不想当皇帝,小时候我就跟在爷爷身边,他挺喜欢钓鱼的,后来不钓了,说是太忙,没时间。” 脱古思帖木儿把他的兴趣爱好说出来,“后来我成为了皇帝后才知道,什么叫忙,连钓鱼的时间都没有……这蒙元的事我不想管,现在的蒙元朝堂是各个勋贵把持着,我只是听听,蒙元的朝堂和我没什么关系?自从我当了这大元的皇帝,什么事都不想做,没事就在这儿钓鱼,现在我煮的鱼汤挺好喝。” 朱楷没想到,这位脱古思帖木儿竟然还是位美食博主,立刻来了兴趣:“鱼羊鲜,鱼羊鲜,鱼和羊一起煮才好喝。” 听到朱楷的话,脱古思帖木儿仿佛碰到了知己,猛地拍了下腿:“这话不差,就是如此。” 一位即将亡国的亡国之君,一位大明无法无天的二皇子,两人坐在一起,还有个小孩子,聊的竟然是如何做东西吃。 聊的时间太久,刘益、冯胜都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朱楷没站起来的意思。 冯胜和刘益也不靠近,和蒋瓛、毛镶等人站在后面等。 正当朱楷和脱古思帖木儿聊的正开心的时候,鱼钩动了,地保奴终于得到了给自己父亲证明的机会,开心的指着前面荡起波纹的地方:“鱼!鱼!我爹钓到鱼了!” 朱楷听到后乐了。 哈哈…… 这小子有意思,小小年纪竟然小心眼。 脱古思帖木儿没想着把鱼钓起来,可朱楷却很有兴趣:“赶紧把鱼钓起来,你说你煮的鱼汤好喝,我想尝尝怎么个好喝法。” “……好。” 脱古思帖木儿不愿意,自己虽然是亡国之君,但最起码也是个皇帝,岂能受这种侮辱? 但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得靠朱楷活命呢,最终还是选择低头,把鱼钓起来,准备回去煮鱼汤。 鱼不小,有五六斤重,脱古思帖木儿力气有点不足,和鱼对抗了很久都没有把鱼拉起来。 朱楷看不下去了,薅着鱼竿,用蛮力把鱼扯上来,脱古思帖木儿看到后,有些惊讶,但还是非常赞叹的说道:“你比我更适合钓鱼。” “我才不钓,费时又费力的事。” 朱楷指着前面的湖泊,“如果是我想吃鱼,我就把里面的水掏干再抓鱼。” “……” 脱古思帖木儿没想到朱楷竟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朱楷,还真不愧应天府第一大恶人的称号。 把鱼钓上来以后,地保奴开心的抱着水桶,笑的非常灿烂。 朱楷和脱古思帖木儿走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冯胜想凑过来,却被张濠拦住,笑嘻嘻的对冯胜说道:“宋国公,楷哥儿和脱古思帖木儿有话要说,您等会再去找楷哥儿吧。” 冯胜脸上闪过怒气,怒视张濠:“我,我是他老丈人,你敢拦我?” 张濠就是笑,却不给冯胜让路,冯胜无奈,只能拂袖而去,在一旁装狗的刘益,却从侧面再次了解了一下朱楷的实力,感到无比欣慰:自己这次终于投靠了一个有实力的明主! …… 脱古思帖木儿去做饭了,地保奴找不到别人玩,最后凑到朱楷身边,朱楷把小时候玩的五子棋掏出来一副,两人开始玩五子棋。 地保奴也很喜欢这么一个新奇的玩具,简单的讲过规则后,就和朱楷聊天:“大块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朱楷,是个汉人。” “汉人……挺好的,当时我身边的嬷嬷也是汉人,后来有一次,我跑的太快被绊了一下,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地保奴挺多愁善感的,抬头看着朱楷说道:“你挺好的,我父皇很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是吗?” 朱楷下了个棋子,想了想又下了一个,同时对地保奴说道:“以后,你爹和你,会经常这么开心的。” “好,谢谢你大块头。” 地保奴低头看了眼棋盘,发现了四个连在一块的白子,他立刻又拿了一颗摆在上面,开心的一拍手,笑着对朱楷说道:“我赢了。” “赢了吗?” 朱楷装作数棋子的样子,悄悄的用小拇指在后面挪了一下:“这只有四个子。” “什么啊,明明五个!一二三四……它怎么会在这?” 地保奴小小的脑袋瓜想不明白,可再看一眼棋盘,他再次察觉出不对:“为什么你是三十五个黑子?我却只有三十三个?” “是吗?” 朱楷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你也能查得出来?” “你耍赖!” 地保奴指着朱楷,“你是个大人,怎么能做耍无赖的事?” 朱楷被地保奴一句话,臊的脸上通红,棋是他拿的,规矩是他教的,但最后输的人还是自己,耍赖都赢不了,朱楷就算脸皮再厚,面对地保奴的指责也有些难以招架。 “什么大人小孩?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朱楷一把将棋盘给打乱,“不玩了不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自己当年在船上的时候,明明是五子棋棋王,怎么到了大明,连第一次玩的小孩都玩不过? 看到朱楷把棋局损坏,再加上他不耐烦的语气,地保奴变得有些呆傻,但也显得很纠结:“大块头,刚刚是我不对……我们重新下棋好不好?” “……” 朱楷低头看着满脸期待的地保奴,他眼睛很大,眼珠很黑,像极了黑曜石,这孩子……如果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告诉我,平时是不是没有人和你玩?” “嗯,自从嬷嬷离开后,他们说我是灾星,不肯和我呆在一起。” 地保奴显得很委屈,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又或是因为朱楷在他心中比较受信任,所以他的情绪在朱楷面前展露出来。 可怜的孩子。 朱楷又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童年,同样哀叹一声:“其实,我们的童年是一样一样的,我爹经常打我,我有两个弟弟,他们是亲兄弟,所以联合起来欺负我,在应天府,还有一群纨绔子弟,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们看着我好欺负,一直想方设法的找我麻烦。” “啊?” 地保奴没想到,朱楷的‘身世’竟然这么惨:“你爹打你吗?我父皇从来不打我。” 朱楷眨眨眼,对地保奴说道:“知道吗,不被父亲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我们又有几个童年呢?所以要让自己的童年变得完整。” 是这样吗? 地保奴读书少,而且他从来没听别人说过这些话,他分辨不出对错。 只是觉得眼前的朱楷是和他同病相怜的人,应该值得信任。 “那、那怎么样才能被父皇打呢?” 说到这,朱楷最有经验,正准备言传身教,被旁边脱古思帖木儿的干咳声打断。 “咳咳,保奴,吃饭了。” 脱古思帖木儿幽怨的看着朱楷,“殿下,保奴还小,你别欺负他。” “怎么会。” 朱楷把地保奴抱起来,放在肩膀上,很认真的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我们是同病相怜的好兄弟,怎么是欺负他呢?” “走了好兄弟,我们去吃饭。” “好。”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地保奴就和朱楷成为无话不谈的‘亲兄弟’。 晚上,脱古思帖木儿带着地保奴睡觉去了,他还在自己的王帐中,这是朱楷的命令。 冯胜找到了朱楷,对他询问道:“脱古思帖木儿你准备怎么处理?他是亡国之君……” “处理?处理他干什么?” 朱楷摆摆手,示意冯胜不要考虑这件事:“你带着他回燕京,我去西边转转。” “……” 听到朱楷还要在草原上转,脸立刻黑了下来。 这竖子,还没在外面玩够吗? 冯胜也知道,自己威胁不了朱楷,但有人可以,他直接把朱元璋搬出来:“陛下来了,就在燕京。” “啊?” 朱楷没想到朱元璋会来北境,对冯胜询问道:“我爹来燕京干什么?应天府的政务他处理完了?” 朱元璋是工作狂,一天到晚都堆在奏折里,现在来燕京,他怎么这么不务正业? 冯胜眉角微微上扬,对朱楷解释道:“说是来北境巡边,我听说、是皇后娘娘让陛下来的。” 朱元璋来北境,是在冯胜把信交给马秀英之后。 看着朱楷的样子,冯胜心里很得意,小子……看你还能在这狂几天! “我爹来了,那就让他来捕鱼儿海吧。” 朱楷没打算就这么返回燕京,“我在这玩两天。” 在捕鱼儿海玩两天,让朱元璋来这里见朱楷……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朱楷敢说吧? 冯胜有点不确定,又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让陛下来捕鱼儿海?” “是。” 朱楷非常了解朱元璋,估计他在燕京呆着也出不来,现在让他出来,他说不定会多开心呢。 …… 朱元璋看到冯胜的奏折,说朱楷不愿意从捕鱼儿海离开,让他去捕鱼儿海,言语中隐隐透露出朱楷这么做,非常的大逆不道,陛下你应该把朱楷狠狠地揍一顿。 可朱元璋却不这么想,看到奏折心中非常欣慰。 还是朱楷了解他,这不是给自己出去玩的机会吗? 虽然没什么仗可以打,但能出去转转也不错。 朱元璋:看这次谁还能拦我! 这一次,没有人敢拦朱元璋了,毕竟这一次朱元璋要出去,用的理由是去捕鱼儿海接受蒙元皇帝的投降。 有什么是比在敌人的王城接受敌人的投降更振奋人心的? 除了朱元璋,谁又有资格在捕鱼儿海接受敌国皇帝的投降? 没有,不存在! 有且只有朱元璋有这个资格,其他人都不行。 燕京城里的文官,还想借着给朱元璋整理仪仗的借口,拖延朱元璋的节奏,但却被朱元璋直接否决。 “行伍之事,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而不是什么仪仗、排场!大明的边军,就是咱最好的排场!” 丢下这句话,朱元璋便从燕京离开,一路向北。 当朱元璋来到捕鱼儿海旁边的蒙元王庭时,这里已然恢复了秩序,就好像战争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朱楷。 朱楷和脱古思帖木儿处成了朋友,没事的时候带着地保奴在蒙元的俘虏堆里转几圈,一起吃饭,一起开玩笑说荤段子。 讲荤段子,岂不是有嘴就行? 仅仅过了三天,地保奴就从一个非常听话且怕生的乖小孩,朝着社牛的方向发展,在第四天的时候,脱古思帖木儿实在看不下去了,抓住地保奴使劲的打了几巴掌。 谁知道,地保奴根本不哭,甚至在挨打以后,眼睛里还闪烁着开心。 挨打以后,地保奴立刻飞奔去找朱楷:“楷爷!楷爷!我爹打我了,他打我了!我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了。” 说着地保奴还伸出手,在刚刚被脱古思帖木儿打得屁股上打了两下,表示自己没说谎,是真的挨揍了。 冯胜听到地保奴的话,都不愿意再看朱楷了。 刚见到地保奴的时候,这是多么听话的一个孩子,非常秀气,也非常听话、乖巧,可现在完全变了一个样。 “这算什么?” 朱楷对挨揍的地保奴非常鄙夷,“这就算挨揍了吗?哼哼,当年我可是被我爹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本章完) 123.第123章 朱楷,你还是个人? “我、我身体素质好!” 地保奴已经开始学会狡辩,可看到朱楷的块头,他又觉得自己找的理由非常不好,身体素质再好能好得过朱楷? 感觉自己被朱楷鄙夷了的地保奴,挣扎了许久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我这就去找我爹。” 然后,地保奴就跑去找脱古思帖木儿去了,乞求父亲再给自己来顿狠的。 冯胜感觉自己都没脸看朱楷,就他办的事,这能是个人? 那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啊。 把女儿嫁给了个什么玩意啊这是? 过了没一会,脱古思帖木儿满脸无奈的来找朱楷,非常诚恳的说道:“二皇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要不我带着保奴去牢里呆着。” “怎么,和我儿子呆着,辱没了你?”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脱古思帖木儿背后出现,带着威严和霸气。 所有人转头看去,朱元璋正龙骧虎步的朝着这里走来,手里还带着马鞭。 “爹,您来了。” 朱楷笑嘻嘻的看着朱元璋,“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朱元璋没搭理朱楷,而是一直盯着脱古思帖木儿,仿佛下一刻就会把马鞭甩到脱古思帖木儿的脑袋上一样。 脱古思帖木儿看到朱元璋,一直在打量着,然后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一位帝王应该有的样子,蒙元输给这样的人,输的不冤。 “大明的皇帝陛下,您好。” 脱古思帖木儿把右手扶在心脏上方的位置,以表示对朱元璋的尊敬,然后对朱元璋的问题做出回应:“陛下,在见到二皇子前,地保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打过他,可现在他只和二皇子接触五天,他已经被我打的在床上起不来了。” “……” 朱元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狠狠地瞪了眼朱楷。 朱楷什么德行,朱元璋太清楚了,朱樉和朱棡,还有朱棣都是被他坑着长大的,感觉很熟悉。 这一刻,朱元璋没有做为胜利者的高高在上,看着脱古思帖木儿的目光中,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爹的难呐,尤其自己的儿子还是朱楷这样的惹事精。 同病相怜,但朱元璋并没有对他说出来,毕竟现在的脱古思帖木儿事亡国之君,他朱元璋作为胜利者,那么脱古思帖木儿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朱元璋的,包括他的宝贝儿子。 …… 脱古思帖木儿也知道,朱元璋给了他很大面子,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告辞后就离开了,朱元璋先和冯胜简单的交代了两句,然后就让他也离开,此时在火堆旁边的,只有朱楷和朱元璋两人。 “小兔崽子,净给我惹事。” 朱元璋骂了一句,“那脱古思帖木儿说的话,我都没脸接。” 朱楷依旧浑不吝:“没事,我们就是小孩子玩闹,地保奴那孩子挺好,是个人才。” “是不是人才,他们都是亡国的父子,而且是蒙元的皇帝和皇子!” 朱元璋看向朱楷,“你,还是心太软!楷儿,你是皇子,是大明最有权势的皇家家主,大明宗室长,你要记住,对待敌人不要留情,要狠!” “脱古思帖木儿不是敌人,地保奴也不是。” 朱楷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然后对朱元璋反问:“怎么,爹您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凭啥容他?” 朱元璋把手伸出来,掰着手指头一个接一个的算:“咱别人家不说,你爷爷、奶奶、你的叔叔、姑姑,他们都是饿死的,没饭吃,活生生饿死的,都是该死的蒙元皇帝,他们不当人。” 越说朱元璋越激动,那模样恨不能把所有蒙元人都生吞活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脱古思帖木儿想当皇帝吗?我看他更想当个钓鱼佬。” 朱楷对朱元璋说道,“爹,脱古思帖木儿想成为普通人,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做普通人的机会呢?爹,我和您说过,天下不是只有大明,大明只是世界在东方的一个角落,我想要大明日月永照,大明的子民,要享受日月同辉,我们势必会征服更多的外族人,他们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那么多人,我们都要斩草除根吗?不现实,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当大明的子民,比所谓的皇帝、王公贵族还要好。” 让亡国之君当普通百姓? 这又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决定,朱元璋能这么做? “爹,脱古思帖木儿也是人,我们大明的百姓能养活自己,他凭啥不能?” 朱楷顿时来了兴趣,他想到了前世反复观看过的电视剧,那位响彻十里八乡的俊俏后生李大团长,就是靠俘虏才起家的,就说利达团长战斗力最强的一营,还有铮铮铁骨的骑兵连,以前都是敌人? 但到了他麾下,战斗力却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所以,俘虏不可怕,主要还是看使用他们的人怎么样:“爹,这种工作,叫做改造,让他们认识到自己以前的认知是多么的错误,通过学习的方式,让他们成为为大明效力的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朱元璋说不上这么做好还是不好,但这件事是朱楷提起来的,朱元璋虽然有些不同意,但还是决定试一试。 试一试反正也不亏什么。 “行了行了,咱知道你小子能说出花来,这件事你去做行吧?你去做!” 朱元璋懒得和朱楷再辩解,而且朱楷又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如果现在不答应,他肯定会不分昼夜的缠着你,索性直接答应,如果朱楷做不好,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而且,朱元璋也从朱楷的提议中发现了对大明有利的一面,如果蒙元人看到,他们的皇帝投靠了大明都没有死,而且还能好好地活着,这在心理上,无疑是对敌人的一种打击。 朱元璋很忙,而且他也不愿意这么快就启程回家,草原上他还是第一次来,想在草原上四处转转、看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受降。 脱古思帖木儿说的还是夸张了些,地保奴四五天以后就可以下床了,他恢复行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朱楷,似乎想让朱楷承认他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朱楷越是含糊其辞,地保奴越是羞恼,越是缠着朱楷。 两人的争执,一直争执到了受降仪式上。 受降很简单的一件事……最起码朱元璋让这件事变得很简单,除了军卒,只剩下一位史官在旁边尽心尽力的做着记录。 因为天气逐渐转寒,受降的地方在脱古思帖木儿居住的大帐内,朱元璋坐的高高在上,史官就在旁边坐着,把在大帐内的每一个人位置都记清楚,这是大事,不能有任何马虎。 脱古思帖木儿等在大帐外,他要等到朱元璋让他进去的时候才能进去。 地保奴……地保奴坐在大帐内,就坐在朱元璋下侧的左手边,他丝毫没在意场上为什么没有他的父亲,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朱楷身上。 朱楷还没承认地保奴有一个完整童年呢,自然会时刻紧贴着朱楷。 朱楷对于受降这种无聊的仪式没什么兴趣,反而逗旁边的地保奴更让朱楷开心。 双方争论的焦点,依旧在有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上。 朱楷对地保奴只躺了五天非常不屑:“切,你只是在床上躺了五天,这算什么?你爹文绉绉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你再看看我爹,他多威武,打我可狠了。” “我爹打我也狠!” 一心想和朱楷争个高下的地保奴,在挨打这方面一点也不示弱,手比划了一下:“那么大的鞋底,直接往我屁股上扇!” “我爹厉害!” “我爹才厉害!” “我爹一顿饭能吃三碗米饭,五个包子!” “我爹一顿饭吃一头羊!” “我爹力气很大,牛都打不过他!” “我爹能打两头牛!” “我爹喜欢吃鸡屁股!他说鸡屁股香!” 屁股? 地保奴立刻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看着朱楷说道:“我爹敢吃屎!他说屎香!” “……”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地保奴…… 旁边的朱楷身上,朱楷正襟危坐,仿佛一切和自己无关。 朱元璋的眼睛不由得瞟到朱楷这边,看到正激动着的地保奴,不由得低下头扶住了脑袋。 好好地一孩子,和朱楷混了一段时间,怎么变傻了呢? 朱元璋都不好意思承认朱楷是自己儿子,太特娘的缺德了。 旁边的史官正记录着的笔也跟着停下来,他用力的眨眨眼,也是在思考……这句话自己究竟记还是不记。 好巧不巧,此时的脱古思帖木儿正踏入大帐中,听到地保奴的话,他呼吸猛地一窒,眼前都变得黑起来。 估计他此时的心情和朱元璋一样,他怎么生了地保奴这么一个傻孩子。 这还是自己的地保奴吗? 地保奴却没意识到这点,看到整个大帐的人都看向他,头不由得昂了起来,似乎在向众人炫耀:你们的爹,没有我爹厉害吧? 众人:惹不起、惹不起。 敢吃屎! 大家把目光重新投向脱古思帖木儿,似乎也想知道地保奴说的是不是真的。 脱古思帖木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目光,赶紧向朱元璋提出请求:“陛下,能不能让我先出去一炷香的时间,我去处理些家事。” “……去吧,去吧。” 朱元璋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无奈。 早知道就不该让朱楷走进这座大帐。 脱古思帖木儿带走了地保奴,仿佛所有人都已经猜到地保奴的结局。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脱古思帖木儿神清气爽的回到大殿内,看到朱元璋他也不废话,跪在地上,双手把投降书高高举过头顶:“罪人脱古思帖木儿,向大明皇帝陛下请降。” 仿佛在告诉天下人,他认命了,我投降以后,你们愿意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我吧。 亡国之君有什么好下场? 要么死。 要么活着。 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朱元璋还是第一次受降,可为什么……觉得受降很不是滋味呢? 他灭亡了蒙元,让大明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可朱元璋却一点都不开心,脑子里想的都是脱古思帖木儿会不会吃屎这件事上。 “你是不是真的……算了,就这吧。” 朱元璋泄气的摆摆手,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你先回去吧,其他人,就这样了。” 不开会了,不开了。 狠狠地瞪了眼朱楷,朱元璋那个气啊……都怪你这个竖子,好好地受降仪式让你搞成什么样子了? 朱楷表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地保奴自己说的吗? …… 晚上,脱古思帖木儿在帮着地保奴收拾衣物,已经有人告诉他,他不会再继续生活在草原上了,要到应天府去,不过,他在离开的时候,可以从他的妃子里面,挑出人和他一起走,剩下的都是大明的俘虏,包括跟在身边伺候他的人也不会在他面前出现。 朱元璋还算比较仁慈,放过了脱古思帖木儿,也给了他一百两金子,让他过以后的生活。 一百两金子看上去不多,可以让一百个家庭生活生活三年。 可对于脱古思帖木儿来说,这些钱太少了,以往一个月的用度,现在却要拿着这些钱生活一辈子。 作为一名亡国之君,活着都是奢侈,他又能奢求什么呢? 还是想着怎么把地保奴养大,让他成才吧。 至于他的大儿子天保奴,脱古思帖木儿没有那么多的牵挂,似乎他无论在或者不在,对脱古思帖木儿都没有影响。 地保奴趴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给他收拾衣服的脱古思帖木儿,此时的他又疼又困,可脱古思帖木儿在忙,他也不想睡。 “爹,明天……我们要走了吗?” 地保奴低声询问脱古思帖木儿,“以后,我们还可不可以回来?” 脱古思帖木儿没有说话,他不想理这个逆子! 紧接着,地保奴再问:“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以后还能不能经常见到楷爷?” 楷爷……脱古思帖木儿气的浑身发抖,低声呵斥:“以后不许跟他一起玩!” “哦。” 地保奴有些失落,朱楷是他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人,以后却不能和他一起玩,真的很失望。 看着难受的儿子,脱古思帖木儿也于心不忍:“他有那么好?”(本章完) 124.第124章 换一个活法 “好啊,和爹一样,不会歧视我,也不会敷衍我,他很好,以前我只有爹,现在有了楷爷这个朋友。” 在地保奴心中,朋友没有高低贵贱,他也不知道在以后,自己的身份和朱楷会有天壤之别,可现在在他心中,朱楷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看着被自己保护的很好的地保奴,脱古思帖木儿心里也不是滋味。 以后,需要地保奴自己长大,而他没办法再保护他了吧? “保奴,你的楷爷以后会有很多事要忙,他是大人了,或许你们就在住在一起,也不会经常见面。” 脱古思帖木儿努力让地保奴不要那么伤心,尽量用比较柔和的方式,让他接受和朱楷之间的差距:“等你长大了,或许你就可以去找楷爷了,到时候你们还是好朋友吧?” “是吗?” 地保奴趴在床上,下巴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枕头:“那么长时间过去,还能是朋友吗?” 脱古思帖木儿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 “爹,以后我们……还能回来吗?” 地保奴一直想知道答案,但现在……没有人能回答他。 受降仪式草草结尾,地保奴的那句‘我爹敢吃屎’的炫耀,让脱古思帖木儿成了最大的笑话,让他羞恨的都不想出现在大家面前。 离开蒙元王庭的时候,脱古思帖木儿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辆马车的物品,其他的都成为了明军的战利品,朱元璋再听完朱楷的计划后,也没有吧脱古思帖木儿从云端打落,依旧给了他一辆马车,给他配了个车夫,让他先回到应天府,到时候再去讨论如何安置地他的问题。 脱古思帖木儿一直以为自己会死,但没想到朱元璋却给了他生路,从这些天的接触中,脱古思帖木儿发现,朱元璋对他并不放在心上,似乎死或者不死,他都不受任何影响。 但脱古思帖木儿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来,毕竟他的生死,全都在朱元璋的一念之间。 …… 在脱古思帖木儿带着地保奴离开草原的时候,天保奴已经带着身边仅存的三十个骑兵追上了王保保的大部队。 王保保也从天保奴的口中,得知了刘益反叛、蛮子反叛、脱古思帖木儿被明军俘虏的消息,换句话说:蒙元亡了。 这样的结果王保保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天保奴会来找他,但王保保并不想见到他,甚至不想见到任何和蒙元皇室沾边的人,可是,天保奴的出现,让王保保不得不改变他原有的计划。 王保保带兵向西域发展,避开大明的锋芒,其实这就是逃兵行为,但这却是最好的发展方式,不止是中原百姓有思乡情节,草原上的游牧们也有,他们更想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所以,为了带出足够多的力量到西域发展,王保保一直在努力营造自己的人设,把自己打造成忠君爱国的忠臣,离开漠北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脱古思帖木儿偏信奸臣,王保保为了自保,也为了保住蒙元的实力,这才不得不西进。 但现在,天保奴来了。 天保奴是蒙元的太子啊! 难道自己要挟太子以令诸侯? 根本不需要! 现在他手底下的十余万兵马,全都听他的。 杀了? 也不妥! 王保保需要用一种稳妥的方式,让天保奴显得不那么重要。 所以,在刚刚接触天保奴的时候,王保保显得非常客气,把他当成蒙元的太子来对待。 谁知道,天保奴比他还要客气。 见到王保保以后,天保奴右手扶肩,单膝跪地:“齐王,是父皇与大元对不住您,父皇偏听奸臣之言,落得悲惨下场,最可恨的是蛮子那厮,他在被逆明俘虏后,竟然背叛大元……” 一席话,就是在道歉,听得人心里非常暖,就像是多年的被人不理解,现在终于沉冤得雪似得。 可王保保在听到后,却感到脊椎骨发凉。 天保奴此时摆低姿态,显得一切以王保保为主的样子,让王保保由衷的感到,这不是一个善茬,他来就是找麻烦来的。 可是,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王保保为了自己的人设,只能和天保奴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太子不负臣,臣必不负太子!” 然后,两人联手走进大帐,商量西进事宜。 跟着王保保一起的亲信,看到王保保对天保奴如此恭敬,心中已然不满,天保奴他爹都是昏君,他又能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他们是跟着王保保的,如果王保保登上大位,他们的身份不也要水涨船高? 这天保奴何德何能,能被王保保拥戴? 不满!非常不满! 蒙元建国后,朝堂上的倾轧也是非常严重的,皇帝当的那是相当曲折,而且这是草原游牧民族的通病,他们身上的野性,造成了难以服从的性格。 你让我过的不顺心,那我就是要反你。 在铁木真之前,草原上并不存在什么雄主,他们相互攻讦,草原上的王换了一茬又一茬……当时草原的汗位继承,是谁的拳头大谁称王,如果反叛成功,他们要杀了上一代的王,也要杀了他的对手,只有这样在走上王位的时候,才能赢得尊重。 王保保却是把这件事想复杂了,他忘记了草原上最原始的生存方式。 …… 在王保保的大帐中,他正在给天保奴说自己的作战计划。 天保奴不懂军事,在行军打仗这方面,他完全不是王保保的对手。 王保保刚说完自己的战略计划,还没来得及说详细的行军路线,天保奴已经懵了,他对王保保说道:“齐王,行军打仗您是我们大元最有智慧的将领,所以行伍之事您做主便可。” 把权力完全交给王保保,天保奴又继续道:“小时候,我在祖父的指导下,从三岁就开始练武,如今已有十七年,请齐王殿下将我和我的侍从安排在军中,从最小的士兵做起。” “不可!” 王保保立刻出言反驳。 倒不是不想让天保奴到军中去,反正手底下的兵马都是自己的,天保奴那点兵马根本算不上什么,可他如果从骑兵开始做起,那就要上战场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谁都有可能战死沙场。 让大元的太子、以后的皇帝上战场,这不是摆明了要清除异己吗? 王保保不希望自己的名声受损,于是对天保奴说道:“太子殿下,您千金之躯,万万不可上战场。” “什么千金之躯,我现在不过是亡国的太子,上战场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天保奴却依旧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对王保保说道:“曾经,我们的祖先为了获得一席生存之地,出生入死才打下了偌大的大元,现在我们连上战场都做不到,有何面目自称黄金家族的后代?” 说完,天保奴来到王保保身边,情深意切的说道:“如果我不幸战死沙场,恳请齐王您要把大元延续下去!大元可以没有天保奴,却不能没有您齐王!” “……” 这话听着像是情真意切,可为什么却感觉,天保奴是要把自己挂在火上烤呢? “好。” 王保保最终还是答应,但也告诉天保奴,自己会派亲信跟着他,保证他的安全。 两人交谈很久,天保奴回到王保保给自己安排的大帐中,喃喃自语:“大元完了,那就重新开始,如果我死了,那就说明我能力不够,是我不配当大元的皇帝,王保保嘛……只要我不死,我一定可以征服他!” 天真的天保奴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 王保保带兵西进,暂时对大明构不成威胁,草原上的诸多部落,再经过两三年的整治,就可以完全纳入到大明的版图中。 朱元璋也意识到,如果要加强对草原的统治,他们就要改变策略。 比如说,燕京和古幽州地界,不能再划分到齐鲁,要把幽州单独拿出来,用以增强对草原的统治。 尤其是辽东。 那可是关外的粮仓啊! 当然,还有赶走蒙元以后的漠北,应该如何处理……这些都是朱元璋需要思考的问题,他在回到燕京后,就拉着冯胜和一众文臣武将开始商量如何处理收复大元版图后的管理问题。 朱楷则休闲很多,他没事干,整天带着小跟屁虫地保奴到燕京地界上转,十来天的时间,地保奴已经有发福的迹象,成为圆圆的小胖子。 脱古思帖木儿教训了地保奴几次后,最后也选择躺平放弃……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这小兔崽子的号算是废了。 想到以前的地保奴,脱古思帖木儿不由得感到心疼。 以前的地保奴,是多么乖巧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学坏只需要半个月啊! 朱元璋和脱古思帖木儿的关系处的不错,大概是因为脱古思帖木儿做的饭不错,有当厨子的潜力,也是因为家里都有熊孩子,让当父亲的两人有了更多的交流。 在打孩子这方面,朱元璋是很有经验的,看着朱楷和调皮的地保奴,朱元璋可是教授了不少‘育子经验’。 在一次次的交谈中,朱元璋也发现,正如朱楷所说的那般,脱古思帖木儿对皇位根本没兴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没什么能力,好任人摆布,现在的脱古思帖木儿早就是草原上的一抔泥土了。 吃完饭,两人坐在一块喝茶,朱元璋对脱古思帖木儿询问道:“以后准备做什么?” 我还有以后么? 脱古思帖木儿不觉得自己作为亡国之君有什么好下场,但他不可能当着朱元璋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展望:“二皇子殿下仁慈,他对保奴很好,我后半辈子,把保奴培养成人,看到他娶妻生子,就知足了。” 朱楷的确挺仁慈的。 朱元璋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亡国之君,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的活着,但大明是包容万物的大明,所以我想换种方式对待。” “回到应天府后,你就跟着楷儿吧,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啊?”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陛下,您、您说的是真的?” “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啥是啥!你不过是个亡国之君而已,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不过,你如果敢有第二次,就没有现在的下场了。 反正是朱楷要留脱古思帖木儿,朱元璋也就随了他的心愿。 就看朱楷这小子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吧。 和脱古思帖木儿聊的不深,再加上有身份的巨大差距,两人聊天也聊不出什么营养,朱元璋也不喜欢说废话,他更想和朱楷聊天,这小子总能说出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比如现在,朱元璋要重新对北境各个行省的范围进行重新划分,找朱楷准没错。 朱元璋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后,朱楷反问了一句:“爹,既然您觉得这么大的版图很难管理,您为什么不封王呢?封外王!” “封王?不可能!” 朱元璋敲了敲桌子,“小兔崽子,外姓不可封王,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爹说的不能封王,是因为封王就要有兵权,武将不能封王是吧?” 朱楷笑了起来,“那我们把兵权归于大明,让文人封王,又有何不可?” 其实,所谓的王,不过是像后世的行省的单位似得,只负责管理,却不能拥有兵权。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现在的交通和通信方式太不便利,那么远的地方需要的是个人能力的治理,仅此而已。 朱楷的话,仿佛给朱元璋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也给朱元璋带来了崭新的思路。 他顿时来了兴趣:“竖子,你和咱好好说说,不说封王,就说军政分离。” “很简单,辽东以及蒙元的版图太大,和应天府距离太远,来回汇报工作费时费力,倒不如给他们一些自主权。” 朱楷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划出来一个简单的地图:“喏,这里是辽东,这里是蒙元的地盘,因为大明人口不足,我们首先要把粮仓做起来,有了粮食就有人口,有了人口就要有商业的发展,一举三得!” 又是做生意! 朱元璋想到朱标和自己说过的,朱楷想利用从孔家收到的钱财,修两条贯穿南北、东西的路,现在听到朱楷计划中又提到了生意,朱元璋立刻追问道:“之前标儿说,你想修两条路,是不是为做生意准备的?”(本章完) 125.第125章 父慈子孝的典范! 听到朱元璋把注意力都放在‘生意’上,朱楷立刻就炸了:“怎么可能!我是为了大明!有了这两条路,我们就可以以这两条路为中心,修出来无数条路!这样以后您的命令在传递的时候,是不是会方便很多?” 是这个道理。 朱元璋听到朱标提到朱楷要修路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政令和军队的调拨这两方面,修路对大明的发展实在是太有利。 功在千秋! 可是,见到朱楷后,朱元璋意识到,这里面还隐藏着很多生意,朱元璋在心中暗暗思忖:“咱得把这件事记下来,回去找刘伯温好好谋划一番。” 朱元璋心中记下这件事,点点头继续道:“嗯嗯,你说得对,继续说。” “这所谓的封王,不过是给他们一些发展的自主权,只是这名声听起来比较好听,那些文人士大夫,不就是喜欢这些虚名吗?给他们就是。” 朱楷说出他所谓的封王计划,“封王也要有高地之分,像我们老朱家的人封王,那自然是军事、政务一把抓,但异姓王不行,他们手中掌握的兵马一定要限制住,捕快这些人他们能够管理,但军士的调动……我们可以给当地的驻军将领,做出一定的限制。” 朱楷又在桌子上画出一个几个连在一起的圈:“比如,在辽东驻军五万,那么封在辽东的王每年最多只能提供给驻军五万人的粮草,而将领在除了遭受外敌入侵外,每次最多只能调派一万兵马。” “再说异姓王,把辽东的一座城池当成他们的封地,但却要管理整个辽东,以五年为期,如果五年内他做出一定的成绩,我们就让他继续当王,如果他没有做好,那就要削减封地,以后做得好,再把封地一点点的加起来。”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大明人口太少,文化人也不多,突然增加了这么大范围的土地,对大明来说更像是累赘。 要知道,大明是在洪武二十三年的时候,才把蒙元彻底消灭。 而因为朱楷的缘故,这个时间提前了十七年的时间。 “还有人口,咱大明的人太少了。” 朱楷挥了挥手,“让百姓生!现在晚上又没啥事,晚上不生孩子还能干啥?生了孩子给他们土地,哪个人不愿意做?” 朱元璋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嗯,中原和辽东,需要不同的策略,比如如果愿意到辽东来,我们给老百姓盖好房子,让他们去种地,生一个孩子,比在中原多五亩地,然后还优先配发高产的种子……免除他们一年的赋税。” 这些策略,基本上都是朱楷提到过的,现在不过是水到渠成。 “让中原的百姓走出来,让蒙元的老百姓走进去,二十年后,他们就是一家人。” “就是如此!” 朱元璋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心中难掩激动:铁木真啊,老子没有把你的后代灭族,已经大发善心。 朱楷双手一摊:“家家户户有了粮,我们就可以去收粮,百姓们有了钱,就想盖个好房子,弄点肉吃,还希望家里的下一代能有文化,如此多的需求……这商业不就活起来了吗?” “嗯,就是如此。” 朱元璋想了想,又想到了什么:“楷儿,你刚刚说了那么多,都是提及的辽东和中原,那草原怎么办?我们如何治理草原?” “爹,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经营好辽东已经不容易,草原更大,咱们能治理好?” 朱楷摇摇头,“把草原变成军镇,养战马,其他的一些地方,让百姓来养牛、羊;中原百姓养猪、鸡鸭鱼……这不都可以吗?” “地荒了没问题,秋天的时候,一把火烧下去,来年春天又是一大片肥沃的土地,等过个几年,咱们开始经营草原的时候,这土地不得肥的流油?” 土地都肥的流油了,还怕吸引不了老百姓吗? 朱元璋听完朱楷的这些话,不停地点着头,认为这是大明最好的发展方式。 “爹,不要心疼钱。” 朱楷知道朱元璋守财奴的性格,顺便提醒一句:“钱,只有花出去才是钱,否则就是一堆的金属,留着没用,不如让百姓富起来。” 如何让大明长盛不衰? 就像金字塔,最有话语权的是金字塔塔尖的那批人,底层是百姓,可支撑大明的,是除了金字塔尖和底层之外的中层,中层的范围越大,大明就越是牢固。 否则,大明无法久远。 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可是有不少后世一些著作,比如说资本论之类的,朱楷不需要吃透,他看一遍得到些皮毛,拿出来用在大明,就拥有超前的战略意义。 “你这竖子,钱是那么好挣的吗?” 朱元璋被朱楷形容成了守财奴,很不开心:“你这竖子,知不知道大明一年得花多少钱?咱的钱都不够!” 说着,朱元璋把目光投到朱楷身上,那模样仿佛是在说:要不你再借咱点? “咳咳,那啥……我困了,去睡觉了爹。” 朱楷说完就跑。 开什么玩笑,我的钱还不够花呢,还借给你? 看到朱楷离开,朱元璋撇撇嘴:“还说咱是守财奴,你小兔崽子也好不到哪去!” 朱楷倒是回去休息了,朱元璋却要把朱楷说的这些话好好消化一下。 朱楷一顿嘴炮,提供了给大明的战略发展方向,可在具体执行的时候,还是要朱元璋统筹全局。 把朱楷说的话仔细的梳理一遍,朱元璋不由得感到头疼。 咱好歹是大明的皇帝,现在没了蒙元的威胁,自己这皇位越来越稳当,可为啥咱还得干这么多事? 还是给朱楷那竖子干活。 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气,朱元璋直接选择摆烂:“不想了,咱忙活大半辈子,到现在了还不能享受,还得给儿子干活!” 朱元璋选择把朱楷告诉他的战略思想原原本本的复述给朱标,让朱标去干! …… “快点,你这竖子在路上磨蹭什么?” 朱元璋从燕京一路向南走,就没给朱楷好脸色过,一个劲的催促朱楷赶紧赶路。 他都已经出来三个多月了,已经超出了马秀英说的三个月的时间。 在草原、燕京玩的还算惬意,可距离应天府越来越近,朱元璋心里感觉有点慌。 马秀英不会责怪自己回家晚吧? 都怪朱楷,如果不是他整天就知道玩,自己又岂会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到家? 在路上,朱元璋就一直给马秀英写信,让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回家晚,完全是因为朱楷这个竖子贪玩,耽误了赶路的时间。 看着朱元璋急切的样子,朱楷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被他催烦以后,朱楷干脆说道:“爹,要不您先回去?我保证在过年前回家。” “你这竖子!” 朱元璋气的牙花子疼,他出来名义上是巡视北境,其实就是把朱楷抓回来的,他如果自己回去,马秀英见到岂不是还不让自己进家门? 想到自己住在武英殿的难受,朱元璋越想越气:“竖子,你如果想过个好年,就赶紧跟咱回家,否则,咱谁都别想好过!” “……” 朱楷的逆反心理蹭的一下上来,可看到朱元璋噬人的眼神,朱楷想了想还是算了。 因为这点小事被朱元璋揍一顿,不值当。 而且,旁边还有小老弟地保奴看着呢,朱楷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了当大哥的面子。 “回家,回家!” 朱楷想到家里的徐妙云和冯雨婷,觉得自己也应该回去了。 …… 一路无话,再回到应天府的时候,应天府已经下雪了。 朱元璋一行人来到城门前,朱标正在城门外等候,看到朱元璋一行人,他立刻拍马跑了过来。 “楷弟!” 朱标看到朱楷,笑骂道:“你这竖子,出去玩就不知道回家了是吧?” “咳咳!” 朱元璋干咳两声,对朱标无视自己表示不满。 朱标也不在乎,笑着和朱元璋打声招呼后,对朱元璋说道:“爹,娘说了,让您回来以后去找她。” “……” 朱元璋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事。 朱元璋回去,自然得拉着自己的两个保镖,最起码也得把朱楷拉过去,他要当着朱楷的面向马秀英告状,如果朱楷敢反驳,他就让朱楷知道什么叫父慈子孝! 可是,朱元璋的提议却被朱标打断:“爹,娘说了,楷弟回来后,让他先回奉先殿。” 说着,朱标在朱楷看不到的地方,对朱元璋眨眨眼,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和朱元璋进行眼神交流。 两个已婚多年的老男人,根本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朱元璋紧绷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 嗯,好消息。 最起码,妹子不能再责怪咱了吧? “行了,你们兄弟俩去吧。” 朱元璋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城里走,脚下的步伐正在加快,可见他非常的急切。 “还是娘疼我。” 朱楷不懂老男人之间的默契,他反倒是觉得马秀英的决断非常英明:“咱爹去挨骂,还想拉着我垫背?休想!” “呵呵,走吧楷弟,我们回家。” 朱标拉着朱楷就往城里走,两兄弟又是几个月不见,自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至于俘虏……那不是还有跟着一起回来的冯胜吗? 还有徐达等人,他们难道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二哥!” 朱棣活蹦乱跳的跑过来,拉着朱楷就不松手。 那闭着嘴的模样,仿佛有一肚子的话想告诉朱楷,可后面还有朱樉、朱棡两人看着,他又不敢说。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二哥,我想死你啦!” “你这竖子,半年不见,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朱楷揉了揉朱棣的脑袋,随后想到了地保奴:“来,给你一个小老弟。” 说着,朱楷招招手,把后面的地保奴喊过来,把他交给朱棣:“这是地保奴,以后你负责带着他,别教坏了,让他读书识字,大哥……你回头带着地保奴,让他去找刘伯温当先生去,这小子有点本事。” “行。” 朱标已经知道地保奴的身份,看着胖乎乎的样子挺可爱,也没有什么不喜欢。 再说了,只要朱楷看重的人,朱标就不会不喜欢,只是对朱楷把地保奴交给朱棣去带,有点不放心:“楷弟,让地保奴跟着五弟,是不是有点欠缺考虑?” “大哥怎么能看轻我?” 朱棣当时就不满了,大声嚷嚷道:“不交给我,难道交给老三、老四两个废物……呜呜呜,二哥救命!” 不理会正在打闹的三兄弟,朱标拉着朱楷就往里走:“三弟、四弟,别闹太狠,让五弟带着保奴吧。” 在后面的脱古思帖木儿,看到朱楷把地保奴交给朱棣,那激动地叫一个热泪盈眶啊。 他在路上还担心朱元璋会改变主意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让地保奴跟着朱棣,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前程,而且朱楷还安排人让地保奴读书、识字,还给地保奴找老师,这样的待遇,脱古思帖木儿想都不敢想。 只能说:造化弄人。 …… 朱元璋很是焦急的回到坤宁宫,看到马秀英正坐在桌子前做衣裳。 “妹子,咱回来了。” 朱元璋开心的在马秀英身边坐下,看着马秀英做的衣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妹子,咱儿媳妇真有了?” “有了,不仅是楷儿家的,标儿家的吕氏也怀了,还有咱囡囡。” 囡囡,是常遇春的女儿,现在的东宫太子妃。 “好!好!好!” 朱元璋开心的跺脚,这是他听到最开心的事情:“老朱家到了我这儿,终于开枝散叶了。” 看着朱元璋开心的像个小孩的样子,马秀英翻了个白眼:“德行,你说说你,还有楷儿,一出去就知道疯,家都不顾,如果不是标儿给你撑着朝堂,我在这给你打理宫中,你能清闲一天就烧高香了。” “妹子说的对,但这一次收获很大。” 面对马秀英的责怪,朱元璋完全的附和,并且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蒙元被咱打没了,治理方面楷儿那小子,又给咱出了好主意……” 说到这儿,朱元璋顿了一下,马秀英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说的是什么,但就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坐在座位上继续缝针。 朱元璋见马秀英不说话,赶忙解释道:“妹子,首先向你说明,咱没有赶走楷儿的意思,绝对的,我发誓。”(本章完) 126.第126章 老朱家有喜! 马秀英没有说话,缝衣服用的线要完,马秀英熟稔的用线打了个死扣,把线剪断后,又从旁边放针头线脑的盒子里拿出来新的线,扯出线头连带着另一只手里的针也交给朱元璋:“帮我纫上。” “好!” 朱元璋接过针和线头,先把线头放在嘴里抿了一下,然后对着针眼熟练的把线穿进去。 马秀英接过针线,一边做活一边对朱元璋说道:“你想让楷儿去管辽东和草原?” 朱元璋见马秀英已经猜到,一点也不隐瞒:“还有燕京和齐鲁,那小子是个闲不住的主,今年在家,明年就又想出去,所以想把这些事交给他去做,也不封王,就让他全权负责,有皇室宗室长,朱家家主的身份足够了。” “我准备把古幽州分出来,挂到燕京,让其形成一个新的州府,楷儿说,先治理辽东,草原先当成军镇来用。” 朱元璋把朱楷和他说的计划都告诉了马秀英,然后说道:“妹子,不出去看不知道,一出去看吓一跳,平时咱能看到的只有应天府还有周围,或者苏杭、江南,可在北方,百姓们的日子过的依旧很差,他们现在非常苦,有时候我都怀疑,给他们分那么多地,以他们的身体,能不能完全耕种都是问题。” “妹子,咱也舍不得楷儿,但他有能力,又是咱的儿子,他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责任,而且我和标儿在对百姓的关心上,都不如楷儿。” “嗯。” 马秀英嗯了一声,对朱元璋道:“我明白,但你要保证,你把事情交给楷儿去做,不能强迫他。” 朱元璋苦笑不已:“楷儿不拿捏我已经不错了,我强迫他?妹子你是不是不太了解这竖子?” “哼。” 马秀英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朱元璋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马秀英不打算再和朱元璋说话:“饭菜在锅里,你让张诚去给你盛点。” “好!好!好!” 吃到马秀英做的饭菜,朱元璋很开心;能借此机会拿捏一下张诚,朱元璋更开心了:“张诚,你这老东西听到了吗?赶紧给咱准备吃的。” 说完,朱元璋又扭头看向马秀英,对她伸出大拇指:“妹子,感觉你做的真对,就不能提前告诉那竖子,这小子回到家里,肯定会惊掉下巴!哈哈……有意思!” 面对大男孩一样开心得朱元璋,马秀英懒得理他。 马秀英不愿意提前告知朱楷,不是为看朱楷惊掉下巴的样子,而是想让朱楷自己切实的感受到,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他都当父亲的人了,应该学会什么叫稳重。 …… 朱楷被朱标带着往奉先殿走,到了门口朱标并没有进去,而是借口自己有事要离开,让朱楷回去休息。 朱楷不疑有他,推开门走进奉先殿:“媳妇儿~你们的老公回来了!” 不多时,徐妙云和冯雨婷两人走了出来,身边各有两个侍女搀扶着。 看到两人,朱楷还想调侃她们,连走路都要让人扶着,越来越有架子,可话到嘴边,朱楷突然说不出话了。 嗯? 朱楷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人的腹部。 徐妙云和冯雨婷的小腹,已经凸起……这是……怀孕了? 朱楷脑袋‘嗡’的一下。 不行,信息来的太突然,朱楷有点接受不了。 走的时候好好地,怎么来了以后,两人都怀孕了呢? 两世为人,朱楷是第一次娶亲,第一次看到妻子怀孕……这,这就要当父亲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快? 朱楷一点都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徐妙云和冯雨婷让侍女放开她们,然后款款来到朱楷身边,一左一右的挽着朱楷的胳膊。 “夫君,你要当父亲了。” 徐妙云有些羞赧,但还是选择和朱楷报喜:“已经五个月了,产婆说,过完年就快生了。” “啊,好……” 两世为人,朱楷第一次当父亲。 五个月……大概就是结婚的时间,当时朱楷玩的那叫一个疯,整天三人凑到一块斗地主。 “你、你们两个歇着,去歇着。” 朱楷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徐妙云和冯雨婷是孕妇,应该被人照顾,他赶紧把四个侍女喊过来:“你们几个,赶紧过来扶着。” 朱楷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都够手忙脚乱的了,根本无暇照顾她们,侍女应了一声,然后忍着笑把徐妙云和冯雨婷接过来搀扶,这才让朱楷长舒一口气。 呼……突然之间,压力好大。 想了想,朱楷对徐妙云和冯雨婷说道:“媳妇儿,你们先呆一会,我出去一趟,等吃饭的时候我就回来。” 说完,朱楷头也不回的赶紧跑出奉先殿。 朱楷要去找马秀英,她是最有经验的人,朱楷准备拿着小本子,把马秀英的经验记下来。 走出奉先殿,朱楷就看到朱标、朱樉、朱棡、朱棣还有地保奴都在外面,站成一排。 而他们看到朱楷慌慌张张的从奉先殿跑出来后,都露出了挪揄的笑容。 “哈哈哈!” “我就知道,二哥肯定会慌!” “哈哈……二哥,都是朱棡这个夯货出的馊主意,不让我告诉你,他就是想看你笑话。” 地保奴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几个兄弟在乐什么,但听到朱棣说看朱楷笑话,他也跟着傻乐起来。 看朱楷笑话就开心……妥妥的小黑粉头子! 朱棡听到朱棣把他卖了,立刻冷汗直流,他是来看朱楷笑话的,可不想自己变成笑话,立刻狡辩:“你放屁!” “谁说谎谁是狗!” “……我咬死你!” 朱樉和朱棡打成一团,地保奴在旁边看着,想凑上去,但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还不太熟,不太好意思动手。 朱楷看着闹成一团的朱棡和朱棣,切~小瘪犊子! 连孩子都没有,咱现在都是要当爹的人了,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朱楷径直找到了朱标:“大哥,我也有孩子了,哈哈……我有孩子了,两个!” “知道,知道。” 朱标用力的在朱楷背后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楷弟,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以后成熟稳重点,不要还像个小孩子。” “怎么可能,我一直是大人!老朱家家主,大明皇室的宗室长。” 朱楷表示朱标在血口喷人,自己一直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我不和你聊了,走走走,一起去找娘。” 你看,照顾孩子我就找最懂的人,这总没毛病吧? 朱标:没毛病,没毛病。 …… 来到坤宁宫,马秀英还在做衣裳,朱元璋吃饱喝足,正在和旁边的张诚逗闷子,看谁先眨眼。 朱楷没理会朱元璋,凑到马秀英身边,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娘,我有孩子了。” 马秀英头也不抬:“知道。” “娘,我要当爹了!” “我长大了!” 朱楷让马秀英知道,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她必须重视自己。 “嗯。” 朱楷很郁闷:“凭啥我有孩子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马秀英看了眼朱标:“你大哥不让说。” “……” 朱标很错愕,为什么马秀英也学会往自己身上甩锅了?是朱元璋教的吗? 朱楷却不信:“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清楚,娘,我来问问你怎么照顾媳妇,她们怀孕了,我得照顾她们吧?” “哦?” 这让马秀英很吃惊,还知道照顾怀孕的妻子,看来他真的长大了。 不过,我怎么知道照顾怀孕的妻子呢? 马秀英想了想,向正在和张诚大眼瞪小眼的朱元璋努努嘴:“喏,你爹会照顾人,去找他。” “啊?” 朱元璋被马秀英突然点名,也不和张诚玩游戏了,凑过来询问什么事。 朱楷把问马秀英的问题重新向朱元璋问了一遍,这下把朱元璋给问住了,长这么大,他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啊,女人怀孕了,男人能怎么照顾?找到经验丰富的稳婆,还有伺候的丫鬟,这不就足够了吗? 男的还能干啥? 朱元璋想了想说道:“家里有产婆,有稳婆,有经验丰富的丫鬟照顾,御膳房还有专门做饭的厨子,这些不就够了吗?还需要什么?怀孕了你能干啥?” “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 朱楷摊开手,“媳妇儿怀孕,自己难道就在旁边看着吗?” 朱元璋:那你还能干啥?你又不能生孩子! 看到马秀英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朱元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兔崽子,你过来是挑拨咱和妹子夫妻感情的吧? “爹,难道你什么都不做吗?” 朱楷想了想,站起来向外走:“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 朱标也觉得,坤宁宫的气氛有点不对,在朱楷离开后,也跟着告辞离开。 “妹子,这个……楷儿他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小孩子。” “嗯,楷儿这么小,都知道照顾怀孕的妻子。” “啊,这个……咱不是忙,啊不,咱不是怕帮倒忙吗?” 朱元璋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怒骂朱楷:“小兔崽子,就知道给咱惹事,你给咱等着,如果妹子不让咱在坤宁宫住,不把你屁股打八瓣,咱就不姓朱!” …… 女人,尤其是怀孕的女人,是不讲道理的。 朱标在坤宁宫中学到了什么,回到东宫,常氏在里屋休息,她怀孕后变得很嗜睡,平时出去转一圈,回到家做些针线活,累了就睡。 吕氏没有,她不会做女红,而是在家中读书。 看到朱标回来,吕氏赶紧放下书,站起行礼:“太子爷。” “嗯。” 朱标对吕氏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反感,她进了东宫就非常知书达理,把东宫安排的井井有条,这点倒也称得上贤惠,再者……吕氏很漂亮,哪个男人能对一个漂亮的女人反感? 除非,她做了触碰到男人底线的事。 朱标对吕氏道:“你现在有身孕,在东宫不必行礼。” 受朱楷的影响,朱标对所谓的礼仪并不注重,再说在家里就要有在家的氛围,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家就变得不像家了。 可吕氏是诗书传家,是大家闺秀,认为礼不可废。 她到东宫后,发现常氏并没有什么礼仪,所以也想用规范性的礼仪吸引朱标的注意,却没成想朱标对此并不认同,让吕氏的计划随之落空。 于是,吕氏也逐渐改变策略,她尝试着适应朱标的节奏,然后再徐徐图之。 吕氏从小读书,对历史上的一些女性的故事也有所了解,嫁入东宫后,她希望自己成为朱标的贤内助,帮助朱标处理大后方,可到了东宫后发现,这里的婢女、太监都很尊重常氏,凡是都会询问她,而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吕氏心中滋生不满,她想尽一切办法破局,可思来想去,最终的答案还是在朱标身上。 但吕氏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走进不了朱标的内心,就仿佛一直被排斥,曾经在家中时,她是千金大小姐,谁又会如此无视她? 甚至连朱楷的两个媳妇,地位都在她上面,这让吕氏非常不满,那种嫉妒正在一点点的吞噬她的理性。 “姐姐今日乏了,回去刚睡下。” 吕氏站在朱标身后,帮着朱标按压肩膀:“这些日子,母后和二皇子的两位夫人一直来找姐姐,姐姐还会给她们下厨呢。” “嗯,楷弟前些日子不在她们身边,她身为长嫂照顾两位弟媳却也应该。” 朱标表示,前段时间朱元璋和朱楷都不在,他要忙政务,没时间处理宫中事宜:“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和娘学一学,她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你正好可以帮她管一些事情。” “好。” 吕氏听到让自己管事,心中像喝了蜜一样,嫁入东宫一年,自己终于可以管理宫中事务了吗?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随即,吕氏又说道:“现在我们都怀孕了,母后正在给孩子做衣裳呢,妙云和雨婷两位妹妹整天缠着母后,想多做两件衣裳,母后对她们真是宠溺。” 吕氏说的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朱标却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为什么感觉,吕氏说的话怪怪的? 正当吕氏想和朱标再继续深入交谈时,常氏已经起床,略带憔悴的来到朱标身边,坐下后给自己倒水:“你回来了?刚刚又睡着了,肚子里的小东西不听话,折磨的我睡也睡不好,等他出来后,我肯定好好地收拾他。”(本章完) 127.第127章 吕氏,和我们不一样! 朱标脸上露出笑容,抓住了常氏的手:“现在就想着打孩子了吗?你应该先去收拾雄英,那小子现在是狗都嫌弃的时候,听说现在调皮的紧呐。” “是,这刚学会走路就皮的不得了,昨天又把娘屋里的花瓶打碎了,我想收拾他,可娘不让,都说隔辈亲真是没错。” 常氏比较直爽,想到朱雄英就不由得磨牙,显然她已经忍耐很久:“没事,等楷弟家的孩子出生了,娘就没时间管雄英了,到时候我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气,都还回来。” “哈哈哈!” 朱标听到常氏的话,开心的哈哈大笑:“那你可得好好记一下,省的到时候少教训了他……弟媳家的衣服,你准备了吗?” “准备了,娘说我做的不好,还笑话我的手指头像擀面杖似得。” 常氏撇撇嘴,“楷弟回来了是吧?我可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雄英生下来以后,我可是一件衣服都没给他做,怎么着也得让楷弟补偿我些银子,东宫的银子都不够花了。” 朱标举双手赞成:“可以,正好去打土豪。” 后面的吕氏听着这些家长里短,不由得直皱眉头。 这里是东宫,是除了皇帝和皇后外,大明最具有权势的家,怎么能聊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 还说要给朱楷要银子……这不成要饭的了吗? 吕氏认为给朱楷要钱,这就是打朱标的脸。 同时也对朱楷在皇宫中的地位感到妒忌。 他就是个二皇子,朱标才应该是最受朱元璋、马秀英重视的人,可现在东宫没钱了,竟然还要去找朱楷要……这是什么道理? 他难道不应该直接给吗? 可朱楷不给,吕氏也不能说什么,朱楷和朱标兄弟情深,可向兄弟要钱这件事,吕氏怎么样都觉得不应该。 就算穷死,也不能去讨饭! “姐姐,去找二皇子要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吕氏看向常氏,小心的说道:“如果宫里没钱了,我可以回家里拿些回来,而且我还有些金银首饰,应该能支撑一些时间。” 她也不敢把话说满,毕竟她父亲吕本只是太常寺卿,如果他能供给东宫用度,难免会让朱元璋怀疑他的钱来路有问题,到时候吕本都保不住。 “……” “……” 朱标和常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吕氏吧,看上去哪里都好,可为什么感觉,脑子有点不好用呢? 她都到东宫一年了,可为什么还像是刚来似得,对家里的关系一无所知。 朱标聪慧,而且在朝堂上和各路权臣打交道,对人心的把握比较敏感,吕氏的话足以证明,她一直对东宫、朱楷、朱元璋和马秀英之间的相处关系比较排斥。 “这个女人,和爹娘、楷弟、常妹不一样……” 朱标心中这么想,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和吕氏拉开距离。 反观旁边的常氏,她在简单地错愕之后,咯咯咯的笑起来,在吕氏错愕的目光中,常氏站起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握着手说道:“妹妹,你呀,就是太实诚,太子和楷弟不分这些,而且咱弟妹妙云是经商的好手,生意做的不少呢,太子在楷弟那儿的生意中,占了一成股,每年都会有分红,只是太子不愿意要,否则就这一成干股的分红,咱东宫十年、二十年都花不完。” “啊?” 吕氏没想到朱标和朱楷竟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不由得脱口而出:“经商,这样做岂不会贱农?” 从秦朝建国以来,几乎所有的统治者对经商都非常排斥,吕本是读书人,吕氏从小看书,所了解到的基本上也是经商伤农。 另外,吕氏对常氏也产生了妒忌。 凭什么这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常氏提前知道不告诉我就不说了,还在这嘲笑算什么意思? 常氏,莫非你要踩我不成? 各种嫉妒,让吕氏怒火中烧……用后世的话说,吕氏就是一个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自己最优秀,自己最高人一等,别人有和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害她。 常氏还想把经商的好处详细的说出来,却被朱标打断:“经商并不伤农……楷弟的人品我信得过,他不会伤害百姓的;现在我们说的是家事,不是政事,以后这些反对的话,就不要说了。” 这是朱标对吕氏的敲打,吕氏听到后果然吓了个激灵,还以为自己得罪了朱标,连忙点头称是。 “妹妹,楷弟可是有很多热闹事呢,以后我一点点的和你说。” 常氏并没有那么多心眼去搞明争暗斗这一套,所以对吕氏的嫉妒她并没察觉到,反而认为这是自己的不是:“是我一直没有和妹妹说宫里的事,以后妹妹有什么想了解我告诉我,我告诉你。” 吕氏忍着内心的不快,脸上挤出笑容:“谢谢姐姐。” 朱标知道常氏的性格,这就是个‘傻大姐’,没什么心眼,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而且很护犊子,帮亲不帮理就是她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能让朱标省去很多心思。 但她身边如果有想害她的人,那就是常氏的灾难。 晚上休息的身后,朱标抱住常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以后,小心些吕氏,她和楷弟、和爹娘不是一路人。” “啊?” 一家人还需要提防吗? 常氏有些懵,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连自己人都要防,是不是不太好? 朱标知道她说得这些话,常氏不见得会按照他说的做,所以又加了一句:“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和娘说,也可以和楷弟一家说,其他人不要说,这里是皇宫,有些人和我们的心思不一样,你要小心些。” “嗯,知道了。” 常氏把朱标的提醒,放在了心上:“吕氏是妹妹,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嗯。” 朱标让常氏把脑袋倚在自己肩膀上,两人依偎在一块开始休息。 …… 地保奴现在只有七岁,但在皇宫里,他始终算是个外人,自然是不能在皇宫呆着的。 朱棣已经知道地保奴的身份,再加上有朱楷专门的安排,他自然会好好地照顾这个小老弟。 带着他在皇宫里转一圈,然后送他出宫。 地保奴现在还没有住的地方,问清楚地保奴在哪住以后,他信誓旦旦的对地保奴说道:“明天,我去找你,带你转转应天府,以后在应天府你放开了干,就说是我朱棣的人就是。” “好的五哥!” 地保奴觉得自己来应天府真是来值了,认识了这么多好大哥,不比在草原上有意思? 地保奴住的地方,是朱楷给他们一家找的房子,怎么着都得让自己的小弟在应天府有个落脚点不是? 回到家中,地保奴看到父亲脱古思帖木儿和母亲吉兰氏在收拾家中。 以前,地保奴从来没见过脱古思帖木儿干活……做饭除外,吉兰氏偶尔可能做些活,但也只是很轻的活。 像现在打扫卫生,到街头挑水,把家具都清理一遍……这么多的活,地保奴一看就觉得非常累,他看到脱古思帖木儿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爹。” 地保奴小跑过去,扶住了脱古思帖木儿:“我们不是有很多下人吗?让他们去干活不就好了?” “傻小子。” 脱古思帖木儿敲了下地保奴的脑袋,思忖一番还是选择向地保奴隐瞒,只是说道:“离开草原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保奴,有些事你以后也要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们以后不会有了。” 吉兰氏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的丈夫,想哭…… 他们曾经是人上人,现在却要自己收拾房间。 她无法理解这种生活,也不知道地保奴能不能吃得了这些苦。 地保奴调皮归调皮,但却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脱古思帖木儿和吉兰氏在干活,他也没闲着,帮忙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第二天,朱棣守约来找地保奴,带他出去玩,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应天府里的一众衙内,他们已经知道地保奴的身份,但却并没有歧视,这群纨绔受朱棣的影响,已经和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卖豆腐的寡妇聊天起哄了,根本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 朱棣看到正在干活的地保奴,立刻要拉着他一起出去玩:“好兄弟,一起出去玩啊。” “五哥,我去不了了。” 地保奴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爹和我娘在干活,家里只有我一人,我不能不管他们。” 朱棣看了眼地保奴居住的环境,发现他们只不过是收拾出来了一个住的房间,其他的几个屋子都还没有收拾。 这是三位不会干活的人啊。 “好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朱棣拍着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义薄云天:“好兄弟就是要同甘共苦,你家里的这些活,我们一起干!” 脱古思帖木儿看到朱棣想上前帮忙,赶忙上前想要阻止。 开什么玩笑,让朱元璋的儿子给自己这么一个亡国之君干活,如果传出去,他还活不活了? 可脱古思帖木儿根本阻止不了,朱棣和他带来的小伙伴已经开始上手干活了。 清扫房间,收拾垃圾,擦拭家具、把家具摆放整齐……原本脱古思帖木儿认为得三天才能收拾好的家,被朱棣带着他的好朋友一上午的时间就干完,略略的有些错愕。 朱元璋的儿子,干活怎么这么麻利? 在他眼中,皇子都是高高在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很多人都围着他转,干活?衣服是自己穿的就不错了,可万万没想到……朱元璋的孩子干活竟然是一把好手。 这难道就是蒙元和大明的差距吗? 脱古思帖木儿想不明白。 地保奴此时已经一身的泥,但笑的非常灿烂:“谢谢五哥。” “不用谢,咱兄弟之间,不用说谢字。” 朱棣摆了摆手,然后很认真的对地保奴说到:“二哥说了,让你去读书,你如果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看我怎么揍你!” “嗯。” 地保奴用力的点着头,“五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记住你今天说得话。” 朱棣敲了敲地保奴的脑袋,“以后在应天府,遇到麻烦事给我说,还有这些兄弟,都是你的后盾,谁欺负你,那就是不给我朱棣面子!” 朱棣让地保奴好好读书,自己却不读……其实不然,朱楷曾经和他说过,我们不读书,不懂道理,但会有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会让我们懂的很多道理,但有些人不一样,他们想要改变自己的家庭,必须要读书,这是他和他们家唯一的出路。 虽然朱棣读书不怎么样,但却对朱楷言听计从,朱楷说的都是对的,不对的时候参照第一条。 在朱棣看来,地保奴家就是需要他用功读书才能改变家庭现状的唯一出路。 脱古思帖木儿不知道怎么感谢朱棣。 反正在他看来,朱棣比朱楷靠谱多了,朱楷只知道让地保奴调皮捣蛋,而朱楷却知道让地保奴读书。 “燕王殿下,要不……你留在家里吃饭?” 脱古思帖木儿现在也没有拿得出手的赏赐,朱元璋给他的一百两金子也舍不得花,想来想去也只有请他们吃饭最合适:“要不,我请你们喝鱼汤吧,二皇子吃了我做的鱼汤,也是赞不绝口。” “今天就算了,我带地保奴出去转转。” 朱棣没想着留下,而是把地保奴带走:“他以后还要在应天府混呢,没人认识可不行。” “……” 脱古思帖木儿收回了对朱棣的感激,这小子和朱楷一路货色,都是惹祸的主。 地保奴立刻开心的答应下来:“爹,我出去玩了,晚上回家。” 然后,便和朱棣跑了出去。 在朱棣带着地保奴离开不久,朱标身边的太监肖奇来找脱古思帖木儿:“太子殿下传你觐见。” “是。” 脱古思帖木儿是阶下囚,只能听从安排。 到了政务馆,朱标正和李善长、刘伯温商议政事,听到外面的太监说,脱古思帖木儿来了,朱标也就停止交谈,让人把脱古思帖木儿喊过来,李善长和刘伯温都对这位蒙元的亡国之君带着好奇,想亲眼看看。 关于脱古思帖木儿的一些情况,朱标简单的和李善长、刘伯温说了一下,同时告诉刘伯温,朱楷让他当脱古思帖木儿的儿子地保奴的先生,刘伯温一听是朱楷安排的,立刻点头答应。 开玩笑,刘伯温拒绝朱元璋也不会拒绝朱楷啊。(本章完) 128.第128章 傲娇的李善长 而李善长有些不开心,你刘伯温何德何能?去当地保奴的先生? 论地位,也应该是我排在你前面才是。 很快,脱古思帖木儿走进来,刚要拜见,却被朱标制止:“免了吧,肖奇,给他搬把椅子。” 朱标示意脱古思帖木儿不要紧张,等肖奇把椅子搬过来后,才对脱古思帖木儿询问到:“你想做什么?” “我想开个饭馆,卖鱼羊鲜汤。” 脱古思帖木儿把他和朱楷交谈过的内容又说了一遍,然后着重提醒朱标三人:“二皇子喝过一次,他觉得不错,也觉得我有这门手艺,所以我想试试。” “开个饭馆?倒也不是不可以。” 朱标点点头,然后再说道:“估计你也知道,陛下没想着处置你,而是想让你自己选择以后的生活,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大明的习惯和律法,你要熟悉一下,包括大明的生活环境,你都需要去适应,陛下想让楷弟教你,但他最近……有点忙,所以只能另选他人。” “殿下,就让臣来吧。” 李善长主动请缨,去带脱古思帖木儿。 你朱楷不用我是吧? 行! 我就是要带,而且会带的很好,一定比刘伯温带的好。 “呃……” 朱标有些无语。 人家只是想经营一家鱼汤馆,需要你这个丞相当先生吗? 不过,李善长主动提出来了,朱标就不能不给他面子:“行,那就有劳李先生了。” 脱古思帖木儿也对李善长表示感谢,李善长颇为倨傲的看了眼脱古思帖木儿,然后把自家的一个名敕交给脱古思帖木儿:“明天来我家找我。” “是。” 朱标又问了脱古思帖木儿一些生活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得知脱古思帖木儿没遇到麻烦,且有朱棣帮助后,他就没有再继续管。 朱棣虽然不靠谱,但在应天府还是有些人脉的。 脱古思帖木儿头脑昏昏的回到家,拿着李善长给的名敕,有点不敢相信。 他在草原上的时候,就听说过李善长的大名,知道李善长是一位非常有本事的人,朱元璋能打下天下,李善长功不可没,可为什么他要主动教自己呢? 不明白。 思来想去想不出答案,脱古思帖木儿索性也不再去想。 他只是个亡国之君而已,性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还能做什么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自己活不下去,也要安顿好妻子和儿子。 脱古思帖木儿在离开草原的时候,只带了地保奴的母亲吉兰氏,他认为以后的生活会大不如前,既然给不了地保奴荣华富贵,那就让地保奴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吧。 第二天,脱古思帖木儿起了个大早,拿着名敕去了李善长的府邸,来见他的人,是韩国公府的管家李福,他笑的很和煦,让人看到都不由得生出一种亲近感。 “您是脱古思帖木儿吧?我是韩国公府的管家李福。” 李福对脱古思帖木儿做了个揖,然后才解释道:“老爷被陛下招进宫中了,但他临走时让我带着您去家里的商铺转转,听闻您以后要做生意,让你了解一下大明行商的一些规则,正好我家中有些小生意,我们边看边学。” 当然,李善长让李福讲的,不仅仅是做生意的规则,还有一些大明正在施行的策略,比如如何对待百姓,如何对待违法乱纪的人……李福带着脱古思帖木儿走了一天,也讲了一天,脱古思帖木儿听着都觉得头大,可李福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还问了他一句:“听懂了吗?” “懂了一点,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脱古思帖木儿也是个实诚人,不做不懂装懂的事情。 李福却微笑着表示:“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学,现在只是很笼统的和你讲了下皮毛,后面我们有很长的时间让你去学,不着急,一切都会好的。” “好。” 脱古思帖木儿感激的对李福鞠躬,却被李福避到一边。 第二天,脱古思帖木儿再来的时候,手中就拿着一个本子和炭笔了,李福给他讲的东西,他都记在本子上,然后回去学。 一连五天,脱古思帖木儿都在不停地记,不停地复习,争取把这些知识点吃透。 第六天,李福拿来了一个钥匙,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这是朱雀大街上的一个铺子的钥匙,独立独栋,上下两层,正适合开您的鱼汤馆。” “啊?” 脱古思帖木儿有点手足无措,“这,这不太好,我只是想卖鱼汤而已,两层太奢侈了。” 李福很是欣慰:“看来这些天,您是学下去了的,不过您既然是我家老爷的学生,只是开一个路边小摊,未免失了老爷的身份,你拿着钥匙去开店就是,第一年不要想着赚钱,第二年或者第三年才是你赚钱的时候。” “老爷说了,他给你两年的时间去试错,只有错了才能长教训。” 李福把李善长教给他的话,告诉了脱古思帖木儿:“你已经不是初学者,你需要用很多的错误,把自己的能力锻炼出来,老爷说,只要是和钱有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啊、这……” 脱古思帖木儿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收下:“还是算了吧,我只是想开一个鱼汤馆而已。” 对脱古思帖木儿拒绝钥匙的行为,李福很惊讶,但表情管理的很好,脱古思帖木儿也一直在打量他,看到李福没有生气,于是又问道:“那、我明天还能来学吗?” “明天就是小年了,我们马上就要过年,等过了十五再来吧。” 李福把钥匙收起来,对脱古思帖木儿说道:“如果这段时间你没什么事,可以自己去外面转转,多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生意的。” “好,我记住了。” 脱古思帖木儿重重的点头,对李福再次感激后,转身回家。 而李福,在回到家以后,把钥匙重新交还给李善长:“老爷,他没有要,说是只想经营鱼汤馆,其他的他都不想。” “这个笨蛋。” 李善长很是不满,但也没有去纠结这点,而是对李福询问:“他儿子呢?有没有去找刘伯温?” “没有。” 李福摇摇头,把他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五皇子带着地保奴去刘伯温府上去了一次,只呆了盏茶的时间就出去玩了,听说是要让他过年后再去拜师。” “这刘伯温,就会故弄玄虚。” 李善长很傲娇,“既然脱古思帖木儿没什么野心,那就让他自己做选择,如果有事需要你帮忙,你帮就是。” “是,老爷。” 李福离开了书房,李善长则站在了窗前,隔着糊在门上的纸看向外面。 马上就要过年,洪武六年也要过去了……这一年,可真不平静。 洪武六年就要过去了,很多人都很怀念这一年。 蒙元没了,大明周围再没有敌人,很多人都长舒一口气,这下可以终于安心的发展大明了。 对于皇宫里的人来说,今年同样是值得怀念的一年。 朱楷结婚了,一次娶了两个姑娘,而且身份显赫,更值得怀念的,是朱楷的两个妻子,都怀了身孕,等来年开春,差不多就要生了。 所以,这个年特别的热闹。 所有人都在迈步走进洪武大帝的第七个年头。 朱楷从北境回到皇宫,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人逢喜事精神爽,朱楷即将要成为父亲,这可是两辈子的头一遭。 皇宫里,有很多是朱元璋称吴王时期的老人,朱楷和他们每个人都很熟,也因为朱楷平日里从来不摆什么架子,和宫里的人都非常亲切,所以这些人见到朱楷后,都会由衷的和朱楷说一声恭喜。 “谢谢。” 朱楷同样非常真诚的回应,然后就像跟在身边的朱标炫耀道:“看到没有,别人给我说恭喜,我就很礼貌的回应,这难道不是我成熟的标志吗?” “你这竖子,别人给你道喜,你还能去要别人的礼物不成?” 朱标可是明白,朱楷一直对那句‘要成熟些’非常计较,他在用这种成人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很成熟。 正如朱元璋说的那样,女人怀孕了,真用不着男人什么事,他们只要把伺候女人的人找好,让她们无时无刻、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已经是做到的极限了。 做饭更不用,御膳房的厨子是从天南地北找来的顶尖厨师,他们做饭可是比朱楷这种二把刀好多了,朱楷只是扔给他们几本菜谱,让他们照着做,做出来的饭菜都比朱楷的要好。 再说,女人在怀孕期间,情绪非常不稳定,老朱家的男人,尤其是朱元璋和朱楷,又都是按捺不住性子的主,到时候帮倒忙不说,还会被媳妇儿嫌弃。 朱楷就是如此,他围着徐妙云和冯雨婷转了三天,就被两女嫌弃,一个劲的催促他出去玩,要么他自己在奉先殿找个地方去玩,能不烦她们就不要出现。 朱楷也很无奈,只能从奉先殿离开。 去坤宁宫吃饭的时候,朱楷不停地感慨:“我爹说的对啊,照顾女人这方面,真没男人什么事,我想照顾她们,她们竟然嫌我烦,要不是看在她们怀孕的份上,我一定会执行家法,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家之主。” 马秀英瞟了眼朱楷,没打击他……就你那长不大孩子似得,也想当一家之主? 而且,旁边朱标的两个媳妇还都在呢,多少算是给了他一些面子。 常氏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对朱楷说道:“楷弟,你瞧你这话说的,你想照顾妙云、雨婷两个妹妹,我可都看在眼里了,做不好是因为那些稳婆和侍女都是老人,有经验了,你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知道这些呢?” “楷弟,你可比你大哥好多了,他就是个闷葫芦,除了让我多注意身体、多休息,其他什么都没做,不过我也乐的清闲,你大哥像你似得,我都不知道一天得和他吵几次。” 常氏的话,让吕氏不停地蹙眉。 自己的这位姐姐,好没有女德,在外人面前,怎么能说自家男人的不是呢? 尤其自己的相公还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马秀英和朱楷,都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对常氏说的话不以为意。 吕氏有些听不下去,可她现在又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当旁观者,常氏和朱楷聊了好一会,却对要银子的事只字不提。 等吃过饭,朱楷离开后,常氏才对朱楷说道:“楷弟,东宫的用度不够了,你给嫂子拿些来。” 说着,常氏指了指旁边的吕氏,对朱楷说到:“以后东宫由吕妹妹惯例,有什么需要从你那拿的,你就给她。” “嫂子管钱,天经地义。” 朱楷想了想,对常氏说道:“要不,我给嫂子一条街的铺面,你们自己经营如何?” 一条街? 吕氏不由得张了张嘴,朱楷怎么这么有钱?一条街说给就给? 如果有一条街,那东宫岂不是再不会缺用度? “不要!” 常氏才不会上当,对朱楷说道:“你大哥的钱,放在你那,过几年就能有十条街、二十条街,你给我们一条,这买卖做的太亏。” 亏? 吕氏不敢相信,如果给她一条街,肯定要比朱楷做得好。 自己不比朱楷有文化? 她觉得常氏这是看不起她,觉得她女流之辈做不了生意……徐妙云那个武将的女儿都能做生意,我是吕本之女,饱读诗书,难道连生意都做不好? 在马秀英面前吕氏或许不会那么放肆,但在现在身边只有朱楷和常氏,吕氏也敢提出自己的要求:“二皇子殿下,不若你把那条街交给我如何?我想试试做生意,这样东宫的用度也不需要一直依靠二皇子了。” 常氏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朱楷就答应下来:“好啊,就当送给嫂嫂孩子的礼物了,回头我给妙云说一声,让她挑一条街给你。” 一条街而已,小钱,甚至都算不上钱。 吕氏有些迫不及待,提前一步去奉先殿找徐妙云了,常氏在吕氏走远后,一把揪住了朱楷的耳朵:“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呢?” 朱楷装作很疼的样子,把头朝着常氏这边歪,主要是担心常氏垫着脚够他的耳朵有些累:“唉,嫂子……你不仗义啊,刚给你们家一条街,你就翻脸不认人?”(本章完) 129.第129章 吕氏的小心思 “少来这套!你比爹……咳咳,整个家里属你最抠,从你手里掏银子都不太容易,这么轻易的送出去一条街?你说你没坏心眼,当我是傻子吗?” 常氏揪着朱楷的耳朵,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空荡荡没有人,她才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让我小心着些吕妹妹。” “嗯?” 朱楷这下严肃起来,把常氏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来,看着常氏:“嫂子,我大哥和你说了?” “说了。” 常氏叹了一口气,把朱标和她说的话告诉了朱楷,然后满面愁容的说道:“楷弟,你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和吕氏说话,生怕哪里被她瞧出端倪。” 朱楷了解常氏,知道她就是个实诚人。 常氏在历史上的死亡,死的非常蹊跷,是生朱允熥的时候难产而死,而且后来她儿子朱雄英死了,这才让吕氏上位,成为太子妃,后来成为皇太后……吕氏死,朱雄英死,吕氏获益最大,所以很多野史上在传常氏的死恐怕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而正史上描写,常氏是一个非常善妒的人,可朱楷和她接触这么些年,从没觉得常氏善妒,反而就是个口直心快的好大姐。 所以,史书上说的不对。 那么问题的根源,应该是吕氏,不过现在她刚刚嫁到东宫,本性并没有暴露,朱楷也就没多关注吕氏。 今天听到常氏的话,朱楷意识到吕氏的一些表现,已经被朱标警惕了,想了想对常氏说道:“嫂子安心,有我和大哥在,什么事都没有。” “她不是想要一条街吗?给她就是,咱俩侄子的干股,一点都不少。” “嫂子该怎么做怎么做,不用那么刻意,再说了给她一条街,足够让她忙活的了,以后你多和娘交流交流,她懂的比我多。” “我不敢和娘说。” 常氏很是纠结,“娘如果知道了,她怎么想?东宫不和?她会不会对吕氏惩戒?” 朱楷示意常氏安心:“不会,娘是有大智慧的人,不会有你担心的事发生的,你只需要告诉她,然后询问她你该怎么办,后面的事你听娘的就好。” “行,我听楷弟的。” 常氏被朱楷的一席话,说的放下心中的担忧,送了口气说道:“你大哥也是,说话就不和我说明,气死我了!” 朱楷笑了起来:“回去收拾他!你顺便问问娘,她是怎么管爹的,哈哈哈,保证你可以轻松拿捏大哥。” “熊样!” 常氏也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告诉妙云和雨婷妹妹?” “……” 朱楷脸上挤出一个囧字,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嫂子,这可不兴说!” “哈哈,那就看你表现了,如果你敢对妙云和雨婷妹子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 朱楷把常氏送到东宫,自己绕了一圈才回奉先殿,徐妙云把吕氏找她要一条街的事说了出来,而且徐妙云并不小气,直接把府前大街交给了常氏。 朱楷没放在心上:“给她,然后给嫂子送两万两银子过去,东宫快揭不开锅了,大过年的没钱怎么行?府前大街……呵呵,媳妇,待到明年开春,我给你上一课,教你如何打一场漂亮的商战!” 吕氏如果不搞幺蛾子,那就扔出去一条街让她去玩。 如果她变本加厉,那不好意思,不仅府前大街没有,你们吕家的生意也不会再有。 这才刚进宫一年,就开始张牙舞爪,真当自己是后宫之主了么? 大明的后宫,还轮不到你做主!永远也轮不上你! 府前大街,应天府排行前十的街道之一。 因为这条街建在各个国公、侯爵的府邸前,在这里卖菜,一年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条街交给吕氏,让她无比欣喜。 至于如何经营,吕氏现在还摸不着头绪,但她却知道,吕家的在外经营了两个卖书籍、笔墨纸砚的书店,她准备回家一趟,让吕本帮帮出主意。 和朱标说了一下,朱标没有拒绝,吕氏拿了不少的礼物回家,找吕本商量经营府前大街的事。 吕本是太常寺卿,本身也是学识渊博的人,看到吕氏回家,他还颇为好奇,这时候也不是回家探亲的时候,而且也没有提前说过。 “你怎么回来了?” 吕本很是不解,看着女儿隆起的肚子,他不由得责怪道:“这么冷的天,还是保胎儿要紧,不要来回奔波。” “父亲,我今天是有事来和你相商。” 吕氏把她得到一条府前大街,朱楷做了很大的生意,皇宫里朱元璋和马秀英、朱标、朱楷的相处方式她看不惯……所有所有的消息,都告诉了吕本。 吕本没有打断吕氏说的话,但在她说完以后,吕本很是生气:“糊涂!你进宫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要过早的参与到里面去,你要恪守女德,遵守妇道,宫闱深深,你能看清什么?” “这正是我要来找父亲的原因。” 吕氏对吕本的呵斥,并未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只是解释道:“朱楷被陛下和皇后宠溺,在宫中地位竟然压过太子,他们没有尊卑,没有礼数,女儿实在看不惯,感觉有很多的事情,他们都在瞒着我,我始终是个外人,常氏只是寻常家女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辅佐太子,我却有力使不上。” 说到这儿,吕氏抬头看向吕本:“长此以往下去,女儿在皇宫大院,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一席话说下来,哪怕吕本对女儿的作为不赞成,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对于吕氏遇到的问题,吕本并不意外,原因很简单,吕氏和朱元璋一家生活的环境不同,养成的性格自然也是不同。 吕氏从小在书香门第的家庭中长大,而朱元璋却崛起于微末,就算把朱标生出来的时候,朱元璋已经成为割据一方的藩王,但他们怎么能和吕家比呢? 朱元璋……毕竟是草根皇帝,他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摆脱不了乡间气息。 乡下人! 可是,这个乡下人是皇帝,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他,一些生活上的习惯,也要因为朱元璋而改变。 吕氏不好改,而且她没有那份定力稳住自己的心性。 看到吕本不说话,吕氏继续道:“这条街,本身就应该是太子的,只是太子信任朱楷,把这条街交给了他,而且这次过年,朱楷只给了东宫两万两银子的分红,如果我来管理这条街,一定可以让收入翻番,朱楷就是仗着皇帝和皇后对他的宠溺、太子对他的信任胡作非为,长此以往下去,他不知道得黑太子多少银子呢。” 吕本自认自己是读书人,他有视金钱如粪土的风骨,所以对钱财没多少兴趣,家里开店,也不过是为了维持家中开销而已。 既然女儿想抓一条街的经营权,为东宫带来金钱上的支持,吕本作为父亲,当然要对孩子进行支持:“家中的管家,负责家里两个书斋,你如果需要,让他帮你就好。” “好,我身边的侍女小翠,她也颇有文墨,让她和王伯进行对接吧。” 吕氏来家中的第一个目标达成,然后对吕本道:“父亲,女儿在东宫的地位并不稳健,您能不能教我,让太子高看我,不要再把我当外人?” 这才是吕氏来家中最重要的目的。 “这件事,你不能急。” 吕本看着吕氏,深沉的说道:“母凭子贵,你要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些时间,你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管,先把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我们再徐徐图之。” 母凭子贵? 吕氏对此并不认同,反而对吕本说道:“再母凭子贵又能如何?他还能当皇太孙吗?” “你怎么又知道,他当不成皇太孙?” 吕本反问,听得吕氏不由得一愣,吕本又说了一句:“从现在看,太子殿下还要再当二十年的太子,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你腹中孩子尚未出生,可改变的机会也非常多,你又怎么能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机会总会留给等待和忍耐的人,一时的成功不算成功,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吕氏被吕本的一席话说醒,然后又道:“我明白了父亲,回到宫中,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 过了小年就是年,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做准备。 朱楷也在为过年做准备,不过他准备的过年和别人准备的过年不一样,他准备拆家。 应天府的冬天很冷,朱楷以前从来没想过改造之类的,现在媳妇儿怀孕了,他当然要先照顾媳妇。 思来想去,给奉先殿安一个暖气片。 暖气片做的方式很简单,朱楷把他的要求告诉匠作营的工匠,当天早上量好房子,第二天就有人过来安装。 朱楷把奉先殿里面补上水管,然后把烧水的地方安在太监居住的地方,他们晚上也不需要出门,直接就在屋子里就能直接烧柴和加水。 在屋顶放上五个铁皮打造的大水桶,让水桶里的水流向烧水的地方,然后通过管道再流到屋顶的水桶上。 只是经过半个时辰,整个奉先殿都变得暖洋洋,在殿中不需要穿太厚的衣服,甚至都需要通风来保证温度稍微的降低下来。 当然,朱楷也没有自己独享,其他人也按照先后顺序把水暖气接上。 首当其冲的就是马秀英居住的坤宁宫。 一开始朱元璋对朱楷的做法还很生气,大过年的你把奉先殿拆了干什么?现在还要拆坤宁宫? 可是,当朱元璋感受到水暖管道带来的好处后,浑然忘记之前对朱楷的训斥,惬意的躺在椅子上,对朱楷说道:“等过完年,把宫里都装上这种供暖管道,这大冬天的,终于不用再受凉了……算你小子有心。” “可以。” 朱楷满口答应,然后就开始聊钱的事:“不过爹,咱大明铁的价格可是不低,把整个皇宫都装满,得花不少钱,这钱……我也不赚您钱了,按成本价我给你做好吧?” “竖子,钻钱眼里去了吗?连咱的钱你都挣?” 朱元璋骂了一句,可朱楷浑然不在意的听,您老愿意骂就骂,但该给我的钱,是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还好,现在朱元璋跟着朱楷赚了不少钱,花钱也不抠搜,见朱楷不松口,朱元璋只能无奈的告诉朱楷:“去找元奇拿钱。” 元奇管着朱元璋的小金库,内帑的钱都在马秀英这放着,朱元璋知道自己的家底,所以不在乎花点小钱,让自己住的更舒服些。 朱楷还想给朱标去装水暖管道,常氏倒是愿意,倒是一旁的吕氏在听说朱楷给朱元璋要钱后,执意要把钱给朱楷。 这小女人,开始算计钱了吗? 朱楷也不给她面子,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嫂子执意要给钱,那等我装修完,给我一半就好。” 吕氏笑着说道:“二皇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装修整个东宫,可是要花不少钱,怎么能只要一半呢?太子是您大哥,他这当大哥的,可不能占弟弟的便宜。” “嫂子误会了。” 朱楷笑眯眯的看着吕氏,“这东宫,也不是只有嫂子你一个人住,还有大哥和我常嫂子呢,收你一半的钱,我还有的赚。” “……” 一句话,把吕氏说的面红耳赤,心中对朱楷更加不满。 你不想收钱,直接说就是,何必拿朱标和常氏讽刺我? 他们占你便宜,我可不占! 吕氏觉得自己身为大嫂,在朱楷面前要有骨气:“好,那我就付一半的钱,谢谢二皇子照顾东宫。” “不客气。” 朱楷笑眯眯的离开,转过头以后笑的更开心了。 这个傻女人,你再这么作,可是会把自己作死啊! 对于吕氏的做法,朱标和常氏听说后,都选择默不作声,既然吕氏有她的选择,那就让她去做就是。 宫中也在准备过年,上上下下都显得很忙碌……朱楷不忙,他现在呆在哪都被人嫌弃,想去找曹国公李贞,大冬天的也种不上菜不是? 朱楷回到应天府,就一直没有出去玩过,以徐膺绪和徐添福为首的两位小舅子,一个劲的来宫中找朱楷,说群贤在外面都已经等的花都谢了,要朱楷出宫和大家见一面、吃顿饭,正好给朱楷道喜,毕竟他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本章完) 130.第130章 群贤聚会 朱楷这才想到外面的群贤,大家也确实小半年没见了,思忖过后便选择一起出去玩。 大家都长大了,朱楷身边的群贤结婚的也有几个,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么聚会的地方自然不能太幼稚。 所以,红袖招,走起! 位于秦淮河畔的红袖招,是朱楷经常来的地方……他一共来秦淮河畔三次,三次都是去的红袖招。 而红袖招的老板听说朱楷等人的身份后,也暗暗的在背地里散播出去消息,说红袖招的姑娘皮肤能掐出水,连皇室中都有人对红袖招的姑娘特别中意呢。 这青楼的生意,不就是口碑嘛,连皇室中人对红袖招都颇为向往,那富商以及各个大户人家,自然也开始朝着红袖招涌进,想看看红袖招的姑娘究竟好在哪。 于是乎,红袖招的人天天爆满,连一些外来的姑娘都开始主动进入红袖招,听说红袖招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正准备在应天府开两家分店呢。 朱楷是大主顾,每次来都是一大群朋友,给的银子也都是最豪爽的,听说大主顾要来,红袖招的老鸨立刻命人把三楼一号房的超豪华包间收拾出来,并且按照这几位爷的喜好,做了很多吃食。 红袖招的姑娘们听说大主顾要来,把自己珍藏的粉黛都拿了出来,希望能得到大主顾们的喜欢。 当朱楷一行人来到红袖招,走进一号房坐定后,就有三十多位姑娘捧着肉食和水果、酒水走进来,脸上笑容灿烂,不一会儿肉香、酒香和姑娘身上的香味弥漫在了整个包间中。 朱楷当仁不让的坐在中间最大的位子上,旁边是地保奴和朱棣,地保奴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一样,眼睛都看花了。 能进一号房的姑娘,都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她们并没有因为地保奴容貌怪异而轻视他,反而对他更加热切。 一左一右两个姑娘,都要挂在地保奴身上了,把地保奴羞的那叫一个狠,他吓得不敢抬头,趴在女人身上柔软的地方就不抬头。 “你们两个干嘛呢?我弟还是小孩子,你们可别让他喝酒啊!” 朱棣得照顾地保奴,然后挥挥手:“你们都来找我,我已壮,能顶得住!” 地保奴不甘示弱:“五哥,我也顶得住。” “咯咯咯……” 周围的姑娘都被逗的咯咯笑,气氛也就此打开。 朱楷把酒杯端起来,对在座的诸位群贤说道:“兄弟们,今天是咱今年的最后一次聚会,等过完年,我做东,咱们再喝一次!我干了,你们随意!兄弟们喝酒!” “楷爷先喝!” 朱楷一饮而尽,群贤纷纷效仿,豪气的把酒喝完。 只有地保奴比较郁闷,他也想喝酒,可是旁边的姑娘不让他喝,反而是自己代替他把酒喝了。 朱棣喝完,抓起一块肉就开始狼吞虎咽,他虽然已经长大了,但这酒的确很辣,得赶紧吃点东西缓缓。 不过,他还有事情要做,吃了一块肉后,他伸手把姑娘手中的手绢拿过来,随意的擦了擦,然后站起来把酒碗端起来:“这第二杯酒,我们来敬楷爷!恭喜楷爷喜得贵子!” 说到孩子,朱楷笑的很开心,这是他这一年中,做过最得意的事:“啥都不说了,兄弟们……喝酒!” “恭喜楷爷,喜得贵子!” 声音整齐,就像经过排练一样,声音高亢洪亮,从一号包间传到外面。 这齐刷刷的声音,再加上喊的是楷爷的名字,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位在应天府最神秘的楷爷。 他来了? 楷爷的名号,在应天府响当当,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就算知道楷爷就是朱楷,他们也不会说出去,自家小崽子就跟着朱楷在应天府混呢,曝光了朱楷的身份,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以,知道朱楷身份的人,全都闭口不言。 而不知道‘楷爷’真实身份的人,都对朱楷万分好奇,这位楷爷,黑白两道通吃,直接平趟应天府,而且楷爷为人仗义,乐善好施,名声也非常好,所以想和朱楷认识的人,不要太趋之若鹜。 现在‘楷爷’在红袖招,大家意识到,这是距离楷爷最近的一次。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赶紧冲上去和楷爷去见面啊。 可是,到了三楼却发现门口已经被人拦住,手持雁翎刀,一脸的生人勿进。 看着拿刀的护卫凶神恶煞,身上杀气凛凛,想去一号房的人瞬间怂了。 惹不起,惹不起。 既然楼上去不了,在楼下等总没问题吧? 他们就不信,那位神秘的‘楷爷’,能在一号房里一直呆着! 这一夜,红袖招灯火通明。 …… 一号房中。 朱楷还在和他的群贤在一块喝酒。 醉醺醺的,朱楷感觉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怎么端起酒杯了,感觉自己的手从旁边根本拿不出来,都是被身边的两人给喂的,包括肉都喂到嘴里去了。 朱楷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感叹:这红袖招的宣传真没错,真像捏在水球上。 朱楷还算好的,旁边的的群贤更是不堪,那徐膺绪身边的姑娘,衣服都没有一个整齐的,肚兜、协议都已经随便扔了。 这些群贤……可真是玩的花! 朱楷不由得头疼,自己以前怎么认识了这么一群玩意?太给自己丢人了。 “你跟我走,跟我回家,回到家我立刻办了你!” 旁边的朱棣已经喝醉了,他没胆子在外面留宿,但他敢把女人领到家里去! 朱楷一听,这还了得,他如果把青楼中的女人领到皇宫里,这年自己还过不过了? “不喝了,不喝了。” 朱楷赶紧把手从肚兜里抽出来,拉过朱棣就走。 “爷……” 跟在朱楷身边的女子急忙喊住朱楷,羞恼的跺脚:“钱,您钱还没给我呢。” “拿去。” 朱楷反手拿出来两块金饼子,然后拉着朱棣就离开:“走了,今天的聚会结束,过了年再聚。” 在座的群贤看到朱楷离开,也都相互搀扶离开。 毛镶和蒋瓛一直在外面侯着,朱楷和朱棣出现后,他立刻命人把朱楷和朱棣围住。 皇子逛青楼,这如果传出去,那不成了笑话? 虽然毛镶和蒋瓛可以保证,朱楷和朱棣没干什么事,可也得让别人相信不是? 可朱楷的身体实在是太过高大,周围的锦衣卫根本围不住,不少还在红袖招等‘楷爷’出现的人,立刻把脑袋凑过来。 但看到人以后,大家立刻把头收了回去。 原来是他啊……他不是应天府最大的祸害吗?怎么可能是义薄云天的‘楷爷’? 朱楷。 整个应天府能长成朱楷这般熊罴身躯的,也只有朱楷一人,他的身躯已经成为让别人认识他的最好的名片。 …… 所有人都知道朱楷的身份,却没有人敢曝光出来,只要不是对朱楷故意针对,所有人就当不认识朱楷。 开玩笑,锦衣卫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朱楷到红袖招的消息被锦衣卫知道,他能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查出始作俑者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也有人不怕朱楷身份的。 朱楷离开红袖招,带领众人回家,群贤家中的马车都在附近,想把大家接上车回去,可朱楷不知道抽什么疯,不想坐车回家,而是大家一起在街上走,一边走还一边放声高歌,放在路边的一些桌子、椅子可是遭了殃。 周衡。 应天府府丞,位置在应天府府尹孟端之下,但周衡却很看不上处事圆滑的孟端,经常和孟端对呛,是应天府难得的青天大老爷。 如果说,朱楷是百姓公认的青天大老爷,那周衡就是加盖了官戳的青天大老爷,百姓们对两人都很爱戴,认为自己生活的那么好,有两人的功劳。 周衡是一位非常耿直,对工作又一丝不苟的人,眼看着年关将近,孟端为了让应天府保持稳定,所以专门把维护治安的任务交给周衡,周衡得到命令后自然全心全意的去做,为了让整个城市安稳过年,他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晚上,周衡又和打更人、捕快、应天府巡防营的人一起巡查大街小巷,隔了好几条街,就听到了风中刮来的鬼哭狼嚎。 这么难听的歌声,一听就是喝醉酒了的酒蒙子,周衡不由得皱起眉头。 宵禁后竟然还敢如此放肆,不管他背后有什么势力,周衡都准备把对方押入牢房好好醒醒酒。 “诸位,随我去抓人!” 周衡一马当先,循着声音追去,巡防营和捕快自然听从命令,跟上周衡就去抓人。 敢在宵禁后还如此放肆,肯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说不定背后还有权势滔天的人物,他们追究起来,反正追究不到他们这些大头兵身上,肯定会给周衡压力。 捕快和巡防营的军士,早就对严苛的周衡不满,这么冷的天,谁愿意一晚上不休息的巡防? 他们巴不得有人找周衡麻烦,免得自己再遭罪。 应天府的夜晚静悄悄,行人几乎没有,周衡很轻易便找到朱楷等人,当周衡看到朱楷和他的一众群贤后,脸上的表情就像被冻住一般。 二皇子,朱楷! 周衡一瞬间就想到各种结果,但他还是遵循了自己内心的选择:“来人,把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周衡的硬,是他一味的死板,不懂变通。 他认出了朱楷,他也知道自己抓了朱楷,那就是抓了一个大麻烦,尤其是在年关将近的时候,这就是捅了马蜂窝啊! 周衡没见过朱楷,但他听到过关于对朱楷的形容, 在应天府的街道上,看见一个身高体壮像熊罴的年轻人,那一定是朱楷。 看现在的情形,这个人一定是朱楷。 不放朱楷离开,会引起非常大的麻烦,甚至会惊动朱元璋! 放朱楷离开,周衡觉得对不起大明律法。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周衡最终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道义,把朱楷抓进大牢。 听到周衡下的命令,捕快和巡防营的军士都吓了一跳,周衡来应天府的时间比较晚,但这些捕快和巡防营的军士基本上是伴随着大明的建立一直留在相应岗位上的,朱楷经常到街道上去玩,捕快和巡防营对他颇为熟悉。 马上就要过年了,周衡竟然要抓朱楷…… 这惹的麻烦太大,捕快和军士也不敢看周衡的热闹。 这可是朱楷啊! 朱元璋最宠溺的二皇子,如果朱元璋知道朱楷被抓进大牢,朱元璋会是什么反应? 稍有不慎把自己也牵连进去,那这热闹就看的非常不值当了。 而且,再看看和朱楷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五皇子朱棣,魏国公家的、宋国公家的……这么多国公家的孩子,都抓进牢房,这不是捅了马蜂窝? 那还过个屁的年,单单是承担勋贵们的怒火,就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 毛镶和蒋瓛两人,在看到周衡带着捕快和巡防营的人来的时候,还不以为意,大家都是在应天府街面上经常碰面的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得相互给点面子? 可是,当周衡说出,要把朱楷一行二十多人抓起来的时候,毛镶和蒋瓛明显愣了一下,他们不相信在应天府有人敢抓他们。 不用两人让锦衣卫的随从拦住,就有巡防营的人主动过去阻拦周衡。 “周大人,这些人抓不得啊!” 巡捕营的队正上前劝说周衡,“他是二皇子,还有五皇子,这两位是徐公子,他们是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张家兄弟……他们都不是坏人,也不是扰乱应天府治安的人,不过是喝了些酒,回家晚一些,我们把他们送回家,这件事就算了吧。” “是啊周大人,他们怎么可能做坏事呢?” 大家纷纷劝说,让周衡放弃抓捕朱楷一行人的打算。 可是,周衡已经做出决定:“大明律令,宵禁后勿行,违者可抓,反抗可斩!他身为陛下皇子,其他人则是我大明中流砥柱的家人,他们都不遵守律法,难道还指望别人遵守律法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句话在周衡听来,并不是一句口号,而是箴言! “诸位,他们违反大明律,就应该依照律法执行,而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就把律法弃之不顾!” 毛镶和蒋瓛听明白了,周衡没打算放过朱楷,也没打算放过和朱楷聚会的群贤。(本章完) 131.第131章 舍生而取义者也! 如果只是在普通的酒楼喝酒,朱楷被抓也就被抓了,算不了什么大事,大不了等第二天放了就是。 可今天不行,今天朱楷他们去的是红袖招,那是青楼,如果让朱元璋知道朱楷逛窑子肯定会往深了查,如果再把一号房里的场景描述出来……那画面可真不好描述了啊。 到时候,朱楷半个月能不能下床不知道,但毛镶蒋瓛两人,都活不过半个月! 就算朱元璋能忍,马秀英能认? 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周衡带走朱楷! 毛镶和蒋瓛向前走了一步,周围没有人的街道,突然涌出来四五十人,他们每个人穿着布衣,腰间挎着雁翎刀,手中拿着钢弩,对准了周衡,还有在场的捕快、巡防营的战士。 这是要大战一触即发的节奏。 锦衣卫! 现在的锦衣卫,正在声名鹊起的阶段,尤其是在应天府。 ‘宁惹阎王,不惹锦衣卫’ 被锦衣卫盯上,直接自杀就完事,否则锦衣卫中的那些酷刑,是个人都撑不住。 毛镶向前一步:“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散开!” 在锦衣卫面前,还能让人把朱楷带走? 周衡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锦衣卫作为天子直属亲兵,竟然依仗手中的权势,违背大明律法,权势能大的过律法? 锦衣卫是天字亲兵,缉查拿人,任何人不能阻拦,违者以冲撞天子论罪,诛三族! “尔等都是大明臣子,却如此罔顾律法,陛下如此信任尔等,你们就是如此回报陛下的?” 周衡丝毫不惧,上前一步和毛镶对视:“你们违抗大明宵禁例律,恕我有命在身,不能退让!” 毛镶也是第一次见到周衡这种硬骨头,大家都知道锦衣卫的职责,生怕被锦衣卫抓到把柄,所以在和锦衣卫发生冲突时,他们会第一时间选择避让。 可周衡却不这样,不管你是锦衣卫还是什么,只要我做的没错,那就是你们错了,所以我绝不退让! 这就是周衡!应天府里最臭的石头。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避开!” 毛镶看着周衡,阴冷的说道:“你如果不退,那就是违抗律法!” “少来这套!” 周衡依旧不退,反而对毛镶道:“别人怕你们锦衣卫,我周衡不惧,我孤家寡人一个,尚未娶亲,你抓我又能如何?” 特娘的,怎么有这么臭的石头! 毛镶心中怒骂不已,连带着应天府府尹孟端,都被毛镶嫉恨上了:“这么臭的石头,你把他带到应天府干什么?你让他巡查宵禁干什么?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正在毛镶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朱楷愤怒的声音: “去你大爷的!” 然后在毛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楷一拳打到周衡脸上。 周衡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感觉眼前猛地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的。 “和这样的人废什么话?” 朱楷呵斥毛镶,“明天他醒过来,让他去弹劾便是,到明天,除了他谁又能说出今晚发生了什么?真不知道你锦衣卫是怎么当的,这点反应都没有,是猪脑子吗?” 毛镶眼睛亮了起来,朱楷的话,让毛镶又长了很多见识。 颠倒黑白而已。 除了朱元璋外,谁又能质疑锦衣卫呢? “楷爷教训的是。” 剩下的事,就不需要朱楷再教,让各个群贤府中的马车把人接回家,然后警告捕快和巡防营的人,让他们守口如瓶,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哪怕周衡询问起来,也不许说今晚的事。 捕快和巡防营的人,怎么敢得罪锦衣卫呢?一个个都点头称好,并且发誓绝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只有可怜的周衡,被人抬回家中,用的理由是他太过操劳,在城中巡视的时候晕厥了过去。 第二天,周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身上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脑门有些疼……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周衡有点头疼,一时间想不起来,刚好他的邻居来给他送吃的,对他表示关心,见到他就一个劲的说:“周大人,知道你是个好官,但你是好官,你得有个好身体不是?昨天如果不是那个叫毛镶的朋友把你送回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哎呀……你一个男人住,实在是太邋遢,赶紧找个婆娘吧……” 邻居的劝说,周衡一点都没听进去,他现在还有点没弄清状况呢,好一会儿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想起……自己想把朱楷抓进大牢,后来被人打了一拳,打他的人没看到是谁,但却没有抓住朱楷。 “那群无法无天的混蛋!” 周衡气的狠狠地在棉被上砸了一拳,那些纨绔子弟,实在是太过嚣张,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还有,送我回来的是毛镶? 那特娘的是锦衣卫,我周衡可没有这样的朋友! “不行,我要去府里。” 周衡这辈子都没被人一拳闷晕过,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错的又不是我,凭什么受伤的就要是我? 他不服,要把场子找回来! 回到应天府,周衡发现府中的人对他有些畏惧,看到自己远远地就躲开了,实在躲不开的,尴尬的朝自己笑一下,然后飞快的跑远,生怕自己是个扫把星,靠近随时都有可能大祸临头。 周衡很聪明,看到大家现在的反应,基本上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去找孟端,孟端见到周衡还算热切,连忙抬起手,把周衡招呼过去:“贤弟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大人,我有事向您禀报。” 周衡开口就要汇报昨晚自己遇到的事情,但孟端似乎也有事要找他,连连摆手呼喊他过去:“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你先过来。” 等周衡靠近,孟端对他说道:“昨晚听说你太过劳累晕倒在巡查的路上,本官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天贤弟辛苦,后面的巡查工作,我已经找别人代替,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过了年再来工作。” “……” 孟端张嘴就把自己的权力给摘了,周衡哪里还能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 周衡心中的火气,让他顾不上尊卑有序,直接向孟端喝问:“孟大人,你身为应天府尹,大明三品大员,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违反大明律法?” 法! 才是最重要的! 朱楷明明已经违反了大明律法,凭什么到最后受伤的却是周衡? 周衡不服:“二皇子不仅违抗律法,而且还殴打朝廷命官!”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周衡记得很清楚,除了朱楷和那个小孩,其他人都喝醉了,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所以,打自己的人只能是朱楷! “谁违反大明律法了?” 孟端的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反而很认真的告诉周衡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太过劳累,晕厥在巡查的路上,锦衣卫百户毛镶毛百户把你送回家中,捕快和巡防营的人都可以作证,二皇子在百姓中颇有名望,也是一位嫉恶如仇的好男儿,你周衡又是百姓口中的青天,他怎么会对你出手呢?” 这套理由用出来,周衡哪怕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连捕快和巡防营的军士都改变了口风……周衡不由得感叹朱楷这个应天府第一大恶人是如何的只手遮天。 “这绝非事实!” 周衡依旧不肯放过朱楷,并且很认真的告诉孟端:“我一定会上奏禀明陛下,让他知道二皇子的真面目!” “孟大人,天子脚下怎可黑白颠倒?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我绝不放弃!” 所谓的结果,也不过是周衡心中的结果。 同时,周衡也在请命:“我没事,希望孟府尹允准,晚上我依旧带队值夜。” 孟端看着周衡的模样,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朱楷他们闹了这一次,不会再继续闹下去了吧? 过年前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儿,孟端也就没有再拒绝,只是叮嘱周衡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操劳过度,毕竟还没娶婆娘,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让家里绝后了吗。 “……唉!” 看着周衡愤怒离开的背影,孟端不由得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了啊,你要的结果……现在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你上奏有什么用?你不得把奏折先给我看吗?” 孟端也很头疼,自己怎么有这么一个硬骨头的府丞呢。 不为强权是好事,孟端也佩服这样的人,但是不能不畏惧给他们权力的人,规则都是人家定的,周衡这是在挑战皇权! “愣头青!” 孟端摇摇头,便不再理会这件事,专心处理起其他政务。 …… 第二天,朱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了两个鸡蛋,又吃了一笼包子,两碗粥下肚,这才让朱楷稍稍感到满意。 早饭不用多吃,半饱就好。 正准备出门,看到徐妙云走过来,身边没有侍女跟着。 朱楷叮嘱过奉先殿里的侍女,除了睡觉外,她们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徐妙云,毕竟是第一次有自己的孩子,朱楷还是非常小心的,徐妙云也知道朱楷的心思,平日里,她身边都会跟着两个侍女,现在没让她们进来,明显是有事和他说。 徐妙云悉心的把朱楷的衣服整理好,尤其是袖子,朱楷还像小孩似得,喜欢穿华丽的衣服,但却不珍惜,袖口擦嘴是经常的事。 有时候,徐妙云也很无奈,“昨晚又是在宵禁后才回来吗?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要往外面跑,听说新来的应天府府丞铁面无私,膺绪和添福被他抓过好几次,惩治的可是不轻,你如果被抓住,这个年就过不好了。” 朱楷身为二皇子,被应天府的人抓住,这话怎么说都不好听,传到好面子的朱元璋耳朵里,他少不了得让朱楷知道什么叫朱子家训! 心虚的朱楷听到徐妙云的话,有点心虚。 这话听的……为什么感觉是在说昨晚的事情呢? 不过,咱楷爷是什么人? 只要不被抓现行,颠倒黑白的话那是张口就来:“怎么可能抓我,我在应天府,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嫉恶如仇,百姓们为了感激我,都把我供在家中的案桌上了,周衡他凭啥抓我?” “……我可没说那个人叫周衡。” 徐妙云看着朱楷,然后幽幽的说道:“而且,昨天你的衣服里,有一条粉色的丝巾。” 粉色的丝巾? 应该是哪个小娘皮塞到我怀里的吧? “是五弟的。” 朱楷立刻把朱棣推出来,“昨天我和群贤在地保奴家喝酒,让他们照顾地保奴,五弟那小子喝酒喝到一半,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找到,要不然昨天我早回来了。” 看着徐妙云一副‘你继续解释,信一个字算我输’的表情,朱楷知道话说得越多,漏洞也就越多。 三十六计走为上,朱楷站起来:“我去找五弟,那小子越来越皮,我得好好教训他!”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冯雨婷刚好撞见他,听说朱楷要去串门,她立刻来了兴趣,拉着朱楷就要一起,朱楷正准备带着朱棣去对口供呢,哪能带着她?冯雨婷也不惯着,拉着朱楷就准备坐到地上。 朱楷:你要是来这个,那我可不走了。 不就是撒泼打滚呢,朱楷对这套业务很熟悉。 徐妙云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很是无奈,一个是挺着快七个月的大肚子,一个是今天刚穿上新衣服…… 再想想三个月后出生的孩子……得,家里一下子有四个孩子,都成孩子窝了。 …… 朱楷还是离开了,冯雨婷被徐妙云拦住,不许她出门,看着朱楷得意的离开,冯雨婷委屈的直磨牙。 晚上等朱楷回来,咬死他! 想到朱楷让自己做的羞事,冯雨婷不由得红了脸。 所谓的对口供,不过是按着朱棣打一顿再说,这小子被朱元璋打了大半年,越来越皮实:“混小子,竟然要把青楼搬到皇宫里,你特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朱棣很头疼,此时被朱楷打显得很委屈:“二哥,我喝醉了,说的什么都不记得,再说了,喝醉了的话那能信?” 朱楷才不管这些,打他的时候手感挺好,朱楷想多试试。 两兄弟打闹一会,就开始在皇宫里四处玩了,放鞭炮吓侍女,看着她们吓得一惊一乍的样子,朱棣得意的哈哈大笑。(本章完) 132.第132章 你会连累很多人和你一起死 这都是朱楷小时候玩剩下的,一点都没兴趣。 当然,还有朱樉和朱棡,朱楷把鞭炮往他们衣服里塞,吓得两人拔腿就跑。 他们两个很郁闷,朱楷结婚了,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欺负人?这不应该是没结婚的他们去欺负弟弟的吗? 朱樉和朱棡呆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坐在地上痛斥着朱楷的种种劣迹,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味。 “三哥,昨天二哥又带着老五那小子出去玩了,听说是去了红袖招,宵禁后好久才回的宫里。” 朱棡抿了抿,酸意十足:“五弟还是个小屁孩,他能懂红袖招的好?本应该带着我们两兄弟去啊。” 朱樉点点头:“听说了,听说回来的时候,还打了府丞周衡,哈哈……的确是大快人心。” 周衡在当应天府府丞以后,把他们收拾的不轻。 “就该这么收拾他,让他看看谁才是应天府的天!” 朱棡认为朱楷做的大快人心,但话题兜兜转转,还是转到红袖招身上:“三哥,不如我们也出去玩玩吧,咱都一年没去了。” 年轻人火力大,朱棡可不想一直当和尚。 朱樉想了想,也就答应下来:“行,咱们一起去,不过得拿上锦衣卫的牌子,这玩意好使,如果回来的晚了,咱把锦衣卫的牌子亮出来,想必周衡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嗯嗯嗯,就应该如此。” 朱棡用力的点头,对朱樉伸出大拇指:“还是三哥思考事情全面,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过了中午就去!” “好!” …… 第二天一早,朱标就急匆匆的跑到奉先殿,脸上充满了焦虑神色,朱楷昨晚到超级远洋货轮上开盲盒开到天亮,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被徐妙云喊醒,说朱标来找他,朱楷一步三磨蹭的起来,难受极了。 有什么事进来说不就好了?徐妙云和冯雨婷肚子越来越大,朱楷就没有再同床共枕过。 可朱标就是不进去,一个劲的要把朱楷拉到外面说。 “大哥,什么事啊。” 朱楷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昨晚玩了一晚上,早上才刚睡下,困死了。” 朱标闻言,很是无奈。 有什么好玩的能玩一晚上?大晚上的……就这你还让我进去? 心是真大。 朱标不想和朱楷掰扯要不要进殿,关键是他找朱楷说的事,不太方便在殿里说。 左右看了眼,发现周围没有耳朵,朱标这才无奈的说道:“给你说件事,昨晚三弟、四弟去红袖招,被应天府府丞周衡给抓住了,现在正在大牢里呢,他们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是知道三弟、四弟一晚上没回来,不敢去找爹,找到我那去了。” 什么? 朱樉和朱棡逛青楼被抓了? 而且又是周衡抓的? 听到这些,朱楷睡意全无:“老孟干什么吃的?前天刚出了事还让他巡街?我看老孟当官是越当越糊涂!” 朱标听到后愣了一下:“什么前天?三弟、四弟不是昨天出的事吗?” “啊……这个,我睡的有点懵,没听清刚刚大哥说的什么,呵呵。” 朱楷赶紧找借口,然后说道:“现在听清楚了,大哥你说让我怎么办吧。” 朱标也没时间计较朱楷刚刚说话哪里有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朱樉和朱棡两人捞出来,最好是在朱元璋知道这件事之前,让朱樉和朱棡回家。 而且,朱樉和朱棡都还没有结婚,如果传出两人逛青楼的名声,谁还会把家里的闺女嫁给他们? “楷弟,你要想办法,把他们两个救出来。” 朱标说出他的目的,然后催促道:“而且要尽快,在爹知道这件事之前,先把三弟四弟捞出来。” 捞? 朱楷摇摇头:“不能捞,还不如让爹知道,不狠狠地收拾一顿,他们两个怎么长记性?” 这两个兔崽子,撞枪口上了吧? “竖子,就喜欢看热闹是吧?” 朱标气的踢了朱楷一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不想让他们娶媳妇了?去把他们捞出来,我去稳住咱爹。” 一大堆政务呢,朱标有办法让朱元璋一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行行行,我去做,我去做行了吧?” 朱楷虽然想看热闹,但这件事吧……能瞒得住朱元璋? 朱标还是把老朱想的太简单。 不过,这是后面的事,和现在无关,他只需要把人救出来就好。 怎么救人? 要不把周衡再打一顿,然后把朱樉、朱棡从牢房里带走? …… 周衡没想到,前天让朱楷和朱棣逃了,昨天竟然又遇上了朱樉和朱棡,周衡二话不说,直接把两人给抓了。 朱樉、朱棡两兄弟可没有朱楷混不吝的劲,见拿出锦衣卫腰牌不管用,他们两个就蔫了,周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人拿下,多少扫去被朱楷打晕过去的阴霾。 周衡昨天还想连夜审讯来着,但朱樉和朱棡话都说不明白,无奈之下周衡只能放弃,但周衡并没有闲着,他想知道,是什么让几位皇子违背宵禁的禁令,也要出去玩。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原来,这四位皇子,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烟花之地,未成家的皇子竟然……连成家的皇子都去! 幸好太子没有去,否则周衡真觉得大明无望! 周衡的心中充满悲凉,大明这才刚刚过来六年,六年的时间,竟然让皇子变得不顾律法,留恋烟花之地。 再这么长此以往下去,大明还能有什么未来? 周衡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朱樉和朱棡付出代价,他要用这件事给皇子们做出警示,让他们规范自己的行为! 当然,周衡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包括得罪皇帝,可得罪了又能怎么样? 虽千万人吾往矣! 周衡已经做好以身卫道的准备! 可是,当他来到牢房,准备提审朱樉和朱棡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那个熊罴一般的二皇子。 此时,朱楷正在往外接朱樉和朱棡! 看到这一幕,周衡怒从心中起,他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住手!” 朱楷停下手中的动作,朱樉和朱棡也停下向外走的脚步,看到来人是周衡,朱棡立刻指着他喊道:“二哥,就是他!就是他抓的我们!” “牢役何在?” 周衡喊了一句,但牢役就站在旁边,动都不动。 开什么玩笑,朱楷和周衡……他们的身份孰高孰低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好吧? 哪怕是跟着周衡来的应天府府正,此时都懊恼不已。 好好的,自己跟着周衡来干什么? 现在就是修罗场,朱楷暴怒之下能做出什么样的事,谁都说不好。 这可是应天府第一大恶人! 周衡见没人搭理他,更加悲愤! 他们是皇子又能如何? 大明的律法,是皇帝定的,就算他们是皇子,也必须要服从! “尔等受大明俸禄,却要行违背大明律法之事?大明养你们还有何用?” 周衡见依旧没有人理会他,他自己上前一步,抽出牢役的刀,拦截在朱楷和朱樉、朱棡两人面前:“二皇子殿下,他们二人违反宵禁令,需接受相应惩罚后方可离开。” 当然,还有你,朱楷! 周衡没有抓住朱楷,他认栽,但朱樉和朱棡,他绝不会放过。 “惩罚?” 朱楷笑了,“我要带走他,你能如何?” 周衡梗着脖子:“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今天,他就算是死,也不许朱楷把人带走。 “……你是不是有病?” 朱楷对周衡这种又臭又硬的人,非常无奈,对付他吧,影响不好,不对付他吧,自己又办不成事:“要不我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让我爹把他们带走行不行?” “……” 不等周衡说话,朱樉和朱棡吓的脸都白了。 让朱元璋来? 怕不是让朱元璋当时就打断他们的腿吧? “哼!” 周衡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我相信陛下,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必然会维护大明律法!” “去你大爷的大明律法!” 朱楷见周衡张嘴律法、闭嘴律法,直接恼了:“老子把人带走,你又能如何?毛镶、蒋瓛,这狗曰的阻碍锦衣卫办案,按照锦衣卫的流程走!” 你不是和我讲律法吗? 行! 今天我就和你讲讲律法! “是!” 毛镶和蒋瓛当即便上前一步准备拿人,就在此时,孟端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进来,人还没到就大声喊:“二皇子,二皇子,其中必有误会,必有误会!” 孟端很慌,他现在非常后悔,已经有前天的教训了,为什么还要让周衡去巡街呢? 倒是没有去找朱楷麻烦,却又抓了朱樉和朱棡。 周衡啊周衡,你和老朱家有仇吗? 为什么一直盯着老朱家不放呢? 孟端早上刚来到应天府,就听到了周衡又抓到皇子的消息,他差点没晕厥过去,他连应天府的门都没进去,立刻跑到牢房。 把皇子关到牢房一晚上,这已经让他脑袋不保了,如果还继续加以惩戒,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来到牢房后,孟端看到朱楷和周衡又干上,而且要拿下周衡,孟端赶紧跑过来,拦住朱楷:“二皇子殿下,误会,都是误会……您现在就可以把晋王和秦王带走。” 孟端是个很有意思,也很有本事的人,而且非常懂人情世故,很讨朱楷喜欢,现在他帮着周衡求情,朱楷也愿意给他一点面子。 “行,我给你面子。” 朱楷看着孟端,朝着牢房努努嘴:“喏,让他在牢房里呆着,正月十五之前,我不想再在应天府的街头看到他。” “二皇子,您真是……宽宏大量,我、我以后也要向您学习。” 孟端感激的快要哭出来了,这位二皇子就是好说话,只要不戳到他的逆鳞,什么事似乎都很好商量。 周衡听到朱楷和孟端的交谈,感到非常可笑。 违反大明律的要从牢房里走出去,而维护大明律的却要在牢房里过年,这样颠倒黑白的结果,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还要感谢他……滑天下之大稽! 孟端如此谄媚之人,怎能为应天府府尹? 朱楷如此颠倒黑白之人,怎配当大明皇子? 推翻了蒙元统治的大明不应该如此,他们应该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不行!” 周衡依旧拦在前方,“谁都不许走!触犯大明律不思悔改,却行罪上加罪者,可斩立决!” 这些话,周衡几乎是咬着牙从嘴巴里说出来的,他知道过了今天,自己就不会再活下去。 可是,自己整天面对的都是朱楷、孟端这些人,生不如死! “傻x!” 毛镶骂了一句,然后雁翎刀出鞘,刀背直接磕飞周衡手里的刀,旁边的蒋瓛默契十足,刀鞘直接打在周衡的膝关节,直接让周衡跪在地上。 周衡还要反抗,另外两名锦衣卫已经压住他的肩膀,毛镶手里的刀,也已经顶到他的脖子上。 “沙比!” 朱楷看着跪在地上依旧不肯低头的周衡,骂了一句后对旁边的孟端说道:“老孟,不是我说你,留这么个人在身边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他能把你害死,甚至害死更多的人。” “这个……” 孟端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应天府的人事安排,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啊。 朱楷也没为难孟端:“算了,让他继续留在应天府吧,有你照看着,也不至于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楷哥儿说的是。” 孟端语气非常真诚,“真没想到,楷哥儿您如此宽宏,周衡遇到你真是人生幸事,今日您让臣学到不少,日后一定以楷哥儿您为榜样,为应天府百姓谋福。” 旁边的狱卒、牢役也跟着给朱楷拍马屁,让朱楷心中很舒服,摆摆手带着朱樉和朱棡离开:“老孟,晚上兄弟们去红袖招,我请兄弟们喝花酒!” 所有人听到喝花酒,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喊道:“感谢楷爷!” 走出牢房,朱樉和朱棡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在牢房里怕朱元璋知道,现在要回皇宫,更怕被朱元璋知道。 朱楷看着俩兄弟,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干什么不好,非得喝花酒,你们怎么不向我学习呢?忧国忧民,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 听到朱楷背的诗词,朱樉忍不住提醒:“二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本章完) 133.第133章 老朱家的遗传 “……” 朱楷直接上手,一巴掌打在朱樉脑袋上:“就你有文化是吧?你这么有文化,别喝花酒啊,老子把王保保都打走了,你特娘的争点气,把人家妹妹娶回家啊!” “好好上了两天学,觉得自己有文化了是吧?老子爱怎么说怎么说!” 一边说一边打,把朱樉打的委屈极了。 又不是我自己喝花酒,又不是我自己没娶亲,旁边还有朱棡呢,你打他去啊! 朱棡:“二哥说的是,我看就是那范老头写错了,以后我一定让修史书的把其中的错误改了。” 第一、朱楷说的都是对的;第二、不对的时候参照第一条。 朱楷怎么可能错呢?错的一定是别人! 朱樉也在旁边附和着,表示自己的理解有问题,以后一定好好改正。 “你们还想有以后?” 朱楷瞥了眼两人,“大早上的,爹就来找我了,让我把你们两个捞出来,你说你们两个……怎么一点本事都没有,亏你们还是皇子,被一个芝麻绿豆点的官吓得不敢反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别让我来捞你们俩,丢不起这人!” “……” 朱樉和朱棡,哪里还能再听进去朱楷的抱怨,全都被朱楷吓住了。 朱元璋知道了? 朱楷来牢房,不是因为有人把事情告诉他,而是朱元璋知道这件事以后,丢不起人所以才让朱楷来捞人的。 这…… 朱元璋长期以来在两兄弟心中留下的阴影,让朱樉和朱棡觉得,回到家还没有在牢房里呆的舒服。 可是,这本来就是跟着朱楷学的啊。 朱楷回到家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回到家还得挨揍? 这年还过不过了? 朱樉双腿有点打颤:“二哥,我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违反大明律法的确不该,要不,我们还是先回牢房吧。” 在牢房里担惊受怕,也比回到家面对凶神恶煞的朱元璋要好。 “二哥,你要救我们啊。” 朱棡哭丧着脸,“我们也想像您学习,只是这次学的有点不像,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好好学,不给您丢人。” 学我? 朱楷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看着朱棡:“学我什么?” “学你……呃,二哥我错了。” 朱棡刚想跑,却被朱楷抓住,直接按在马车上就是一顿暴打。 …… 朱樉和朱棡虽然脸上写满了拒绝,但该回家还是要回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现在是朱楷来接,尚且给了朱樉和朱棡三分面子,可如果让朱元璋来,那就等着吧……朱元璋不把他们的头打烂,那他就不是朱元璋。 在车上,朱樉和朱棡一直询问着朱楷抗揍的技巧,但朱楷一个字都不说,来到皇宫后,朱楷先是在门口等着,让人去找朱标,得知朱标在武英殿后,朱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爹在武英殿有事要做,你们先回去吧。” 朱楷看着朱樉和朱棡,“等爹忙完了,自然会去找你们,要我说……你们先回去,赶紧去求你们的母亲,现在只有她能帮你们俩了。” 我娘? 朱樉和朱棡眼睛里露出光芒,仿佛天亮了似的,顾不得和朱楷再多聊,赶紧下车就跑:“谢谢二哥!” 李氏看到一夜未归的两个儿子,脸色非常的冷,那模样看上去想杀人。 嘭! 李氏猛地一拍桌子,本来就做贼心虚的朱樉和朱棡,还以为母亲已经知道去红袖招并且因为违反宵禁令而被关进牢房的事,吓得一个激灵,直接跪在地上。 “娘,我们错了,求娘救命!” “娘,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等会爹来的时候,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求情啊,否则我们会被爹打死的。” 嗯? 李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朱樉和朱棡的样子,感觉昨天很严重。 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竟然还敢在外面惹事,还想不想过个好年了? 想到朱元璋喜欢在年尾的时候,让宫里的人一块过年,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没办法去……这脸岂不是要丢尽了? 李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说,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朱樉和朱棡更加确定,李氏已经知道他们两人的所作所为了,赶紧忙不迭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李氏听完后,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一年,朱樉和朱棡老老实实在家学习,两人都变得勤学上进,连带着大臣对他们的评价都好了不少,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去红袖招! “你们两个,都给我跪好了!” 李氏站起来,急匆匆的向外走,同时警告宫里的太监和侍女:“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放他们起来!” 俩小子去逛红袖招,就这份罪责,李氏认为自己能力有限,救不了他们,还得去找马秀英求情。 否则,朱樉和朱棡两人的脸,就要在皇宫里丢尽了。 同时,李氏心中也暗暗下决定:该给两个孩子找个媳妇了,老是往青楼跑也不是个办法啊! …… 晚上,朱元璋很晚才回到坤宁宫,见到马秀英就不停地抱怨:“标儿这个竖子,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一直找咱说事情,听的咱心烦……今天都大年二十七了,朝臣们都已经休沐,他还这么费劲巴拉的处理事情干啥?咱就没见过这样的太子。” 马秀英却是知道朱标为什么缠着他,所以面对朱元璋的抱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吃饭吧。” 给朱元璋盛好饭,把菜端到桌子上,朱元璋也饿了一天了,自然也是狼吞虎咽,马秀英就在旁边看着,等朱元璋吃的差不多了,马秀英才说道:“楷儿和标儿都已经成亲,老三和老四也要成亲了吧?我看那王保保的妹妹就不错,老三也喜欢,就娶了吧。” “嗯。” 朱元璋对朱樉和朱棡也没报什么希望,他们只是外王而已,联姻这种事,朱楷和朱标都做完了,他们两个……他们开心就好,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朱元璋也能满足他们。 “是,老三、老四都不小了,成了家,也该到封地去了。” 朱元璋没明白马秀英为什么突然提起让朱樉、朱棡成亲的事,只是顺着话往下说:“蒙元被灭,咱大明可以安心经营草原,老三和老四的地盘还要再变一变,要向草原延伸进去,楷儿之前和咱提到过,先把草原上的一部分变成军镇,进行军事化管理,所以这俩小子的责任不小。” 朱元璋在马秀英面前,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的把计划都说出来:“老五去燕京,咱准备把他们三个都分开,一个养牛、一个养羊,一个养马,他们三个都被楷儿管理,楷儿是经商鬼才,让他去管理草原,他能让草原成为大明的财柱之一。” 说起给朱楷安排的活,朱元璋就非常开心,对马秀英炫耀道:“妹子,咱的安排咋样?既能让楷儿干活,又不用担心他会离开应天府,咱都考虑好了,保证让他好好的陪着你。” 马秀英对朱元璋的安排,有一部分比较满意:“留在应天府不错,只是……他那几个弟弟,楷儿不会坑的太过分吧?” 现在朱樉和朱棡还跪着呢,如果朱楷不吭他们,这俩兄弟估计也只会被朱标训斥一顿,现在倒好……他们也是真傻,朱楷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被坑那么多次也不知道涨涨记性? “怎么会!” 朱元璋倒是不担心,“他们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楷儿不是讨厌常遇春和李祺他们家吗?这仨小子可是按着那两家人打,在应天府,他们见到咱家的小子,可是会绕道走的。” 说起自己的孩子,朱元璋倒是颇为骄傲,尤其是对朱楷的使用上,更是让朱元璋感到面上有光:“老五那小子,学到楷儿的一些皮毛,李善长家的李祺,赔了夫人又折兵,花了不少钱愣是一点便宜都没占上,哈哈哈!” 咱朱元璋这辈子是赶不上你李善长了,但咱的儿子却能吊打你儿子! 这就是朱元璋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话这么说,倒也没什么毛病。 马秀英无奈的叹了口气:“楷儿也是,这三个孩子,没一个不害怕他的,而且他们还欺负小孩呢,老七和老八他们,可是被老五欺负惨了。” 提到孩子们打闹的事,朱元璋浑然不在意:“打呗,小时候咱也打架,徐达和花云他们,哪个不是咱打出来的交情?还有汤和,那小子才不是东西呢,不是咱说……这都是咱从小到大打出来的感情。” 是啊,都是你们打出来的感情。 提到汤和,马秀英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自家孩子喜欢去青楼,不会也是被朱元璋影响的吧? 朱元璋没看到马秀英脸色上的变化,他还在吹牛皮呢。 把自己描述成了战神,看寡妇洗澡这种事,都是徐达和汤和他们干的…… 冷不丁的,马秀英突然问道:“你还带着汤和去青楼吗?” 朱元璋正吹的起劲,听到马秀英的询问,也没有仔细想,下意识的把话接了下去:“当然……没有了。” 朱元璋赶紧刹住车,看着马秀英看着自己的样子,朱元璋很是无奈:“妹子,咱就去了一次,还是汤和那个龟孙带着咱去的,我不想去,他们非得架着咱……” “是吗?” 马秀英又说道,“你不是说,上次你去青楼,是为了抓楷儿去吗?” 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朱元璋说过的话太多,有些事真记不清了:“这个、这个吧……” 后面的话应该怎么说?在线等挺急的。 “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家里已经妻妾成群,朱元璋还要去外面打野食。 马秀英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最关键的是,朱元璋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下一代。 朱楷、朱樉、朱棡、朱棣……这四位兄弟都喜欢去青楼,再想想皇宫里的朱元璋后代,已经排到第十二……如果每一个都像朱元璋以及他们的几个哥哥那样让人不省心……马秀英都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么多孩子,得多让人操心? 都是朱元璋这个当爹的没带个好头! “妹子,上次咱真的是去找楷儿,那竖子……都怪汤和!” 朱元璋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把所有的锅都推到汤和身上,马秀英怎么可能相信?翻了个白眼没和朱元璋说话,朱元璋说的话,马秀英一个字都不信。 马上就要过年了,马秀英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过年的氛围,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再说。 朱元璋经过短暂的慌乱后,也迅速冷静下来……不对劲啊,逛青楼这种事,根本就是小事,马秀英不应该如此执着的放在心上,那肯定是有其他问题,再联想到马秀英说的话,朱元璋把心中怀疑的目标放在了朱樉和朱棡身上:“不会是这俩小子在外面惹了麻烦,被妹子怪罪到咱头上来吧?” 越想越有可能……再仔细把马秀英今天和自己说的话加以琢磨,朱元璋心中已经猜到了些,但他并没有去找朱樉和朱棡,和马秀英得想法一样,现在过年最大,只要不是颠覆大明的事,朱元璋都愿意放到过年以后再说。 反正现在政务上的事有朱标去做,他只负责纵览全局,朱元璋现在打孩子的时间,多的很。 …… 大年三十的晚上,和往常一样,大家都被朱元璋喊到一起,组织一个皇亲国戚的大聚会。 来人不仅仅是皇宫里的众位嫔妃、皇子,还有和老朱家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徐达、冯胜成为朱楷的老丈人,自然也在此列中。 还有蓝玉、常茂……这俩人在今年特别老实,根本没出来搞事,关键还是怕朱楷,朱楷上一次打断了蓝玉的腿,下次不知道会被朱楷打到哪呢。 蓝玉在见识过朱标的手段后,对朱标也放心不少,所以他在这一年,非常低调,尽量不和朱楷碰面,今天是例外,蓝玉也不相信朱楷能把自己怎么样。 来的不仅是这些大人,他们家的小孩基本上也都来了,徐膺绪、徐添福等人,直接和朱楷坐在一块,而在马秀英身边当太监的张诚,也因为被马秀英当成家人的缘故,他的孩子们也有幸在过年的晚宴中出现。 用朱元璋的话说,虽然张诚这个老夯货没什么能力,人也比较寒碜,但孩子们都不错,当然这也有朱楷的原因,张诚的儿子和孙子都是跟着朱楷并且负责朱楷安全的,这样的人应该给予尊重。(本章完) 134.第134章 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再说 蓝玉和常茂坐在一块,看到正在和伙伴玩耍的朱楷,然后愤恨的把头扭到一边。 如今,郑国公府门前冷落鞍马稀,大家都已经知道常茂和蓝玉不被朱元璋喜欢,也不被朱标待见,和朱楷的关系更不用说了,那是势同水火! 如今的大名皇室,就这三人比较得势,现在蓝玉和常茂一次性得罪三个……这妥妥的扫把星啊,谁会愿意和他们靠近? 所以,能避开他们,坚决不和他们靠近。 蓝玉的心情无疑是难受的,他自恃甚高,除了姐夫常遇春,其他武将他基本上都没有看到眼里,但现在他虽然还能统帅兵马,但干的活都是负责训练新兵,而徐达、冯胜、李文忠,他们现在还继续在南征北战。 徐达就不说了,冯胜灭了蒙元,李文忠现在正带兵和云贵的土司交战,可蓝玉却什么都做不了,这让蓝玉心情非常郁闷。 蓝玉也是个硬骨头,他明明知道只是向朱楷道歉,然后找朱标求情,就可以重新统帅兵马,但他就是不愿意低头,所以洪武六年,基本上没听到过蓝玉的名字。 随着朱元璋来到宴席上,晚宴正式开始,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反倒是蓝玉和常茂,只能低下头喝闷酒。 朱元璋就好像没看到蓝玉似得,和朱标、朱楷以及徐达、冯胜、李文忠、李贞等人,喝酒喝得很开心,一杯接一杯下去,很快把晚宴的气氛逮到了高潮。 朱棣端着酒水坐到朱楷身边,贱兮兮的对朱楷道:“二哥,你看看蓝大小姐和常茂,咱们要不要去逗逗他们?” “去呗。” 朱楷眯着眼睛,打量着蓝玉。 蓝玉也发现朱楷,两人目光对视后,蓝玉冷哼一声,把脑袋拧到一边。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朱楷! 看到蓝玉的样子,朱楷也懒得去找他:“要去你去,我在这给你加油助威,五弟你加油!” “……算了吧。” 朱楷不去,朱棣立刻就怂了:“大过年的,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过了年再收拾蓝大小姐吧。” …… 皇宫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在应天府的牢房中,却显得非常静谧。 周衡被关在牢房,连过年都没让他回家,这些牢役被孟端专门叮嘱过,让他们不要为难周衡,牢役自然会听从命令,大年三十的晚上,周衡的牢房不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被褥都是全新的,火盆摆在牢房里,六菜一汤和酒水都给周衡准备齐。 可是,周衡哪里吃的下去?他现在还在忧国忧民中。 周衡甚至都在想,等过完年,哪怕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向朱元璋上奏死谏,让他居安思危,不要让大明二世而亡。 尤其是朱楷,他才是大明的祸根,周衡脑海中甚至浮现出胡亥、杨广的身影,认为朱楷不除,他就会像胡亥、杨广一样,祸国殃民,导致大明分崩离析。 就在周衡准备以死卫道的时候,孟端来到了牢房内,牢役、狱卒上前拜见,孟端却摆摆手,示意他们把周衡的牢房打开。 周衡见到孟端,很是鄙夷,连说话都不想和他说,很硬气的把头扭到一边。 孟端也不在意,他做过的事很多,也见过非常大的世面,连蒙元的王公大臣都被他耍的团团转,他又岂会在乎眼前的周衡? 呵呵,一个书呆子、愣头青而已。 孟端没在乎,他坐在椅子上,一遍倒酒一边说道:“在牢房里过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哪怕当年和蒙元人虚以为蛇时,我也是座上宾,周大人,你说呢?” 孟端的故事非常传奇,周衡哪怕对孟端不了解,但他的故事很让人崇拜。 从一个坑了蒙元王公贵族的骗子,成为大明的正三品大员,纵观历史也只有孟端一人而已。 周衡虽然不想和孟端说话,此时也由衷的对孟端表达敬佩:“孟大人曾经很了不起。” “曾经?哈哈……周贤弟还是如此执拗!” 孟端大笑起来,对周衡说道:“难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周衡没有说话,显然是认同了孟端的观点,孟端继续追问周衡:“周贤弟,你是普通人,我也是,当年考上功名,还想着能够光祖耀祖,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遇到了蒙元……我没有办法,不得不选择欺骗,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欺骗蒙元人?” 这……周衡不知道。 孟端也从来没有说过。 而现在,孟端想把缘由告诉周衡:“因为他们要杀我的乡亲,当年蒙元被陛下带着常遇春将、徐达元帅一路向北,打的蒙元节节败退,在豫南的蒙元王公贵族,为了不被他们的皇帝呵斥,所以想杀百姓,把他们当成明军去冒功领赏!我为了保护乡亲,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别人是无可奈何,孟端又岂能不是呢? 孟端陷入回忆中:“当年每一步,都是十死无生,如果不是陛下带着明军到达豫南,恐怕我的骗子身份,也要被揭穿,还好……我保住了乡亲,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那时,孟端是没想过自己可以活的。 可最后却活了下来,而且被朱元璋看重,一步步成为了应天府府尹。 “我真幸运,在人生看不到希望的时候,遇到了陛下。” 孟端对未来充满希望,也让他在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激情道:“后来,我遇到了二皇子殿下,我知道大明的百姓,是最幸福的百姓。” 朱楷? 周衡不信,甚至认为孟端这么做,就是出于本能的在拍马屁。 都这个时候了,拍马屁又有什么用呢? 人家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在皇宫里过年,你在牢房里,他能知道你说得是什么吗? 周衡对孟端的做法嗤之以鼻,觉得孟端这么做,完全就是无用功。 “周贤弟认为我这么做,是为了攀上二皇子的高枝,好再上一层是么?呵呵……我本身就是降臣,而且行为卑劣,怎么可能再进一步?” 孟端摇头,笑的很开心,周衡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但正是因为他的固执,让孟端觉得,自己来牢房,是多么的有价值:“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拍马屁,我又何至拍二皇子的呢?” 周衡还是不懂啊! 喝了杯中酒,孟端给自己再次斟满,这才说道:“周贤弟,你成为应天府府丞,又是为了什么呢?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大概是你的向往吧?” 孟端引用的这四句话,是北宋年间张载的《横渠四句》,这四句话成为很多学子的座右铭,周衡自然也不例外,他最想做的,也是其中的‘为生民立命’这五个字。 他想这么做,而且他认为自己坚持的,也正是这么做的。 孟端知道周衡的野心,他也愿意给周衡提供施展抱负和才华的舞台,但这些日子里,周衡的行事作为,让孟端看到周衡野心的另一面。 不是说周衡不行,而是他很幼稚,当他一次次的惩治纨绔,被百姓冠上‘青天大老爷’的标签后,周衡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囿于‘青天大老爷’的虚名,忘记了初衷。 “贤弟,对付权贵,并不是对百姓好,你得到百姓的赞赏,也不一定可以得到百姓的认同,他们喊你青天大老爷,也不过是因为你不为强权,为百姓出头,得到了百姓的认同,也仅此而已了。” 孟端把周衡的伪装面具戳破,周衡自然不认同,他认为孟端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呵呵,既然孟大人认为我做的不过如此,那你担任应天府府尹的这些年,为百姓做了什么呢?” “我做的事,和二皇子做的是一样的,不过二皇子有皇子的身份,又有陛下对他的宠溺,所以他在做一些事的时候,更加直接。” 孟端对周衡道,“贤弟,什么是为民?为民不是去对抗强权,你作为府丞,为的也是百姓,而是要让强权的权力,转移到百姓身上,当年三皇子和四皇子,以及韩国公家的李祺公子,才是我应天府真正的恶人,他们做事不计后果,对百姓动辄打骂,甚至有百姓惹怒了他们,他们身边的狗腿子要把人闹到家破人亡才罢休。” “怎么,难道二皇子不是这么做的吗?他是应天府第一大恶人,难道这也有假?” “百姓不知道楷爷就是二皇子,他们只知道守护他们的人叫‘楷爷’。” 孟端依旧对朱楷非常推崇,认为朱楷是真正为百姓考虑的人:“至于你说的什么应天府第一大恶人,百姓们也只是听到传言,而没有见过。” 周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似得:“难道,还有人在给他泼脏水不成?” “为什么不是呢?” 孟端摇摇头,继续对周衡道:“二皇子上街游玩,对百姓影响很大,三皇子和四皇子再不敢欺负百姓,相反……他们开始接济百姓,南城外的粥棚,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搭建起来的,李公子和二皇子是对头,但也是畏惧二皇子的权势,不敢轻易在城中露面,即便出行,他们也不敢欺负百姓,和二皇子在一起的人,他们时时刻刻盯着李公子,只要他做了过分的事,和二皇子关系比较好的纨绔,就会冲出去打李公子。” “二皇子做的更好,在城中,有二十三条街的百姓在他的照顾下,不仅解决了自家人的生存问题,还让百姓们有闲钱,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让孩子有新衣服,过年有肉吃,城外的庄子里,二皇子把他的田分给百姓去种,每亩只需要交一斗的租子,比陛下规定的十税三都要低,城外农田的水渠、城内街道的修缮,百姓们房子的改造……这些都是二皇子在做,他给每一个给他干活的百姓都发工钱,这些难道不够吗?” 桩桩件件的事实摆出来,让周衡变得哑口无言。 周衡不认为孟端说这些话是为了欺骗他,他一个被关进大牢的应天府府丞,已经没有未来可言,孟端没有必要在大年三十的夜里来牢房给他灌迷魂汤。 但是……这些事实,让周衡不相信。 二十三条街的百姓,城外庄子的低廉税收……周衡不愿承认自己心中的理想坍塌,不想承认自己做的是假的:“他、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为了自己的利益,能让百姓们过的更好,又有什么不好呢?” 孟端又抛出一个观点,“如果整个应天府的纨绔都像二皇子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让百姓也能得到利益,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针对他们呢?” “对,他们是违反了大明律法,可大明是怎么来的?大明的律法又是谁制定的?他们惹是生非,但他们又可曾欺压百姓?” 一席话,直接把周衡的三观轰碎。 他想反驳孟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就像明知道这件事是错的,自己却拿不出正确的道理一样。 事实不应该如此啊! 孟端提出的论断,放在五百年后的世界,的确是悖论,因为那个时代,是法治的时代,人人都在法律的监督之内;但在大明不一样,大明是人治,律法是人制定的,而且有一部分人是管不住的,比如朱元璋、朱楷、朱标,还有一些王公贵族,他们不受大明律的约束。 唯一规范这些人行为的,是道德。 “难道、难道那二皇子就没有一点错吗?” 如果挑不出朱楷的一点错误,周衡整个人都不舒服,他就会耿直的认为,孟端是在拍马屁。 有吗? “有!” 孟端回答的很坚定,叹了一口气道:“二皇子就是太低调了,如果让天下人都知道二皇子的行为,那么天下的百姓,会更早的过上好日子吧?” “……” 这算什么错? 周衡无语,如果说胡惟庸是朱楷座下第一忠犬,那孟端就是朱楷座下第一‘楷吹’,把朱楷形容成今古完人。 “贤弟,你是有才学的人,而且还年轻,比我更有前程,但你不要忘记,你为官是为了让百姓过的更好,让百姓不受欺负,纨绔子弟不尊律法,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我们应当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而不是仅仅为了一句‘青天大老爷’的虚名。” 这是孟端的肺腑之言,周衡能感受到他话语的诚意。(本章完) 135.第135章 不就是师出有名? 周衡不认同,但却又说不出来对错,他只能把最想问的话问出来:“孟大人,如果他们危害了百姓的利益呢?” “……不会!” 孟端回答道,“一定不会!” “我是说万一!” “万一……唐太宗李世民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孟端的态度。 无数的历史已经证明,和百姓站在对立面不会有好下场,他不相信朱元璋不明白其中的教训。 到了那一步,造反又能何妨? 无他,大势所趋而已! 孟端和周衡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说的万一,基本上不会出现,最起码有朱楷在的大明不会出现,至于以后……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孟端和周衡也看不见了吧? ……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时候。 朱标早就和常氏说好,今天回郑国公府,常茂毕竟是小舅子,蓝玉也是舅舅,这份亲情在,朱标不愿意舍弃,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冷落蓝玉和常茂一年,他们两个能有什么长进。 太子出行,是要提前准备的。 蓝玉和常茂早一步收到消息,已经提前准备。 等到朱标来,蓝玉和常茂带人出去迎接。 这一次,蓝玉没有再继续高高在上,而是非常恭敬的跪地迎接。 “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这么客套!” 朱标伸手把蓝玉拉起来,笑着询问道:“舅舅在家闲赋一年,父皇和母后可是记着你们呢。” 蓝玉听到朱标的话,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这是重新被启用的信号吗? “谢、谢陛下、谢太子惦念,臣一切都好。” 蓝玉红了眼眶,“太子殿下放心,臣不会辜负殿下和陛下的垂青。” 一年,一年了。 终于有机会再度领兵作战,蓝玉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哈哈。” 朱标拉着蓝玉、常茂进入郑国公府,“舅舅你不要只感谢我和父皇,如果不是楷弟说有些事非蓝玉做不可,父皇也不会那么早想起你。” 朱楷替我说话? 蓝玉不太相信,但想想朱元璋和朱标对朱楷的宠溺,如果这次朱楷没有同意,朱元璋和朱标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 朱标现在提到朱楷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告诉蓝玉,我和朱元璋的确想用你了,但怎么用你,是让你继续在应天府练兵,还是带兵外出作战,得看朱楷的意思。 蓝玉瞬间明白朱标的意思,他就算心里想把朱楷大卸八块,此时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太子殿下放心,臣和二皇子关系非常好,明天臣就带着重礼去见二皇子,呵呵……他出去半年,我们的确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常茂虽然还没有正式上朝,但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耳濡目染下,很多人话下面的潜台词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他看着蓝玉满脸堆笑的样子,感到于心不忍。 朱标明明知道朱楷和蓝玉不对付,而且朱楷又一直在羞辱蓝玉,甚至在奉先殿养的狗都叫蓝玉大小姐,这种侮辱下,朱标还让蓝玉去找朱楷以获取原谅? 这不是欺负人吗? 太子殿下,那可是你的舅舅! 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啊? 朱楷是你亲弟弟,那蓝玉又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常茂可是知道蓝玉的每一步谋划,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朱标谋划,可偏偏朱标不领情,这让常茂对朱标带着些许怨气。 “嗯。” 朱标很满意蓝玉的态度,至于常茂对他不满,朱标并没有放在心上。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蓝玉和常茂作为臣子,就应该接受所有的一切,不接受朱标也不会惯着他们,继续在家呆着就是,用不了几年,常遇春一脉就会从大明朝堂上消失。 …… 过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大年初七,朝臣们就开始上班了,等到过元宵节的时候,再让他们休沐一天,算是朱元璋对他们的赏赐了。 而在上班后的第一时间,孟端就来见了朱楷,说的就是周衡的事情。 孟端和朱楷没有太深的交集,所以见到朱楷后也没有废话,直接把自己的所求说了出来:“二皇子,周衡是很有才学的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比较固执,让他的能力无法施展,经过我的劝导,他的态度已经有了些许的转变,您看能不能先让他从牢房里出来,后面他不会再找您麻烦。” “让这么固执的人改变,老孟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忽悠啊。” 朱楷似笑非笑的看着孟端,“找我麻烦?他也得配不是?老孟啊,不是我说你,这么固执的人,你留他有什么用?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也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二皇子说的是。” 孟端低眉顺眼,在朱楷面前一个劲的捡好听的说:“别人不了解二皇子,我还是比较了解二皇子您的,如果不是您,咱应天府的百姓,哪能这快过上好日子?二皇子是心怀万民的人,我巴不得二皇子您每天都去街上转转呢,应天府的百姓不能没有您,就像大明不能没有陛下。” “……”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孟端这个老骗子,说话是一套一套的,让朱楷有种有力没地方使的感觉。 这货太能拍马屁了。 而且拍的让人很舒服。 朱楷哈哈的笑起来:“你这个老骗子,还准备骗到我头上来?那个周衡……如果真有改变,你让他去大哥那吧,大哥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嗯?” 孟端听到朱楷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心悦诚服的对朱楷拜谢:“世人不知二皇子您,臣却一直坚信,二皇子是心怀万民之人,大明有您,是大明之福,日后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殿下随时言语,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去吧,去吧。” 朱楷摆摆手,示意孟端离开。 周衡,一个小角色而已,朱楷还不至于和一个小角色怄气。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关进牢房也关进牢房了,剩下的路就看周衡自己了。 再说了,他连蓝玉都能放过,更何况区区一个周衡? …… 朱标在告诉蓝玉他能继续带兵后,蓝玉就一直在准备。 他准备去见朱楷,给他来个负荆请罪,以求获得朱楷的原谅,至于朱楷会怎么惩罚他,他不在乎,只要能让他继续带兵打仗就可以。 常茂也一直陪着蓝玉,看到蓝玉准备的荆条,他于心不忍:“舅舅,您真的要去负荆请罪吗?不至于,朱楷算什么东西,他……” “闭嘴!” 蓝玉毫不留情的呵斥常茂,让他闭嘴,然后怒斥道:“你是臣,太子是君,身为臣子,你还要违抗主上的命令吗?” “可是……” 常茂还是不服气,他觉得蓝玉战功赫赫,而且常家和蓝玉,都是和朱标一条心,难道朱标这么打压蓝玉,就不怕伤了兄弟们的心? 可对于蓝玉来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事! 蓝玉骄纵、倨傲,但他是全心全意为朱标好的人,但蓝玉也看清楚了,在朱标心中,朱楷是一道不能逾越的红线,谁如果想要对付朱楷,他就把对方往死里整,蓝玉也正是看到这点,所以选择避其锋芒。 既然朱楷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么重要,我不动总行了吧?我该道歉道歉,然后去打仗。 之前,蓝玉一直在担心朱标,担心他会心慈手软,但他被朱标戏耍了一次,让蓝玉看到朱标不是不会用手腕,而是不屑于用,可一旦把他逼急了,什么手段他都用的出来。 在看到朱标的另一面后,蓝玉多少放心了些,所以对朱标多了些放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又算得了什么? 当年,韩信尚能够忍受胯下之辱,蓝玉只是负荆请罪,这点还受不起? …… 蓝玉是个说干就会去干的人,而且在家里闲了都要一年了,其他的武将都在建功立业,他却什么都干不了,这让蓝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终于有机会去打仗了,蓝玉怎么可能会不加快速度呢? 先去找朱楷,让他原谅自己了再说。 武英殿内,朱元璋正在和朱标商量朝堂之策,现在打下来偌大的蒙元,辽东也归于大明,这两个地方需要管理,如何管理却是难题,朱元璋只能把朱标喊过来商量对策。 “其实,咱还是想让楷儿去。” 朱元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朱楷,他认为朱楷才是能治理好草原的人:“你说,咱如果把楷儿封到草原,让他统领草原和辽东如何?咱和你娘商量过了,他不需要一直呆在草原,只需要花个三五月的时间,制定下草原和辽东的发展策略,这就足够了,老三和老四两个,咱准备让他们成亲后就去封地,让他们辅佐楷儿。”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不由得点点头:“三五个月差不多,楷弟闲不住,如果真把他固定在草原,他说不定还会无法接受,爹,我和蓝玉说过了,他准备向楷弟道歉,求楷弟的原谅。” “准备用他了?”朱元璋摇摇头,对朱标说道:“你把他收拾的太狠,这是不应该的,蓝玉他之所以和楷儿对着干,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知道。”朱标苦笑着说道,“不过,楷弟才是最重要的人,蓝玉不能领会我的意思,留他在身边也只能惹麻烦,不狠狠的收拾他不长记性,希望这次他真想明白了,否则楷弟收拾他简直轻而易举。” 言语中,都是对朱楷的信任。 朱元璋摇摇头,不再言语,这是朱标的驭下之道,朱元璋不准备掺合。 “北边已经没有危险了,打西域的事交给蓝玉挺合适,咱接下来要往南看。” 朱元璋把目光投向南方,尤其是占城、暹罗那片地方:“楷儿可是说了,南方天气炎热,粮食一年三熟,如果我们能把这些地方打下来,以后咱大明就不会缺粮食了。” “打下来可以,做生意也可以,其他手段也可以。” 打仗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朱标从和朱楷的交流中,学到不少掏空敌国的办法,他对朱元璋说道:“那些小国家,对我中原自古就有交流,我们完全可以借大明户籍当做诱饵,吸引他们到我们中原定居,等有一天,他们发现人口剧烈减少,必然会阻拦百姓继续北上,到时候就是我们出兵的机会。” “说这些干啥。” 朱元璋脾气暴躁,他就不喜欢这些温水煮青蛙的做事方式:“不就是要一个师出有名嘛?我们为了让他们的百姓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这一个理由还不够吗?哼哼……那些国家的小王,整天向大明递交国书,要对我们称臣,咱们直接收过来就是,他们不愿意就是对我大明怀有二心,征讨他们不是理所应当吗?” 瞧瞧,这么简单的事,哪里有朱标想的那么复杂。 朱元璋用力的攥了下拳头: “标儿,我们是强势的,他们就必须听我们的,否则就得挨揍!” 朱元璋就是要用强权去征服,至于史书上会怎么写,朱元璋才不在乎。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再过个几百年,他们就都是大明人,只要让那些人和中原的百姓一样,都能过上好日子,谁还会记得当年把他们国家灭了的事? 连刘禅都能喊出‘此间乐不思蜀也’,朱元璋就不相信那些普通百姓能有多高的觉悟! 朱标虽然对朱元璋采取的手段不认同,但也能分辨得出来,朱元璋的做法是最简单便捷的,打完以后再收拾烂摊子,反正是出国作战,对大明的影响非常小。 “对了标儿,高产作物的收成如何?” “非常好!” 朱标直到现在还对湖广有着掌控权,而湖广是第一批种植高产作物的行省,承担的任务也比较重:“去年一年都是大丰收,百姓富足,我们给百姓留下充足的种子,其他的进行收购,今年我们可以把土豆、玉米、红薯的种植再扩大五个省份,等今年过去,明年大明都可以种这种高产作物了,爹……最晚明年,我们大明的百姓就不会缺粮食,也不会有人被饿死了的。” “好,好事啊。” 朱元璋对粮食有一种几近病态的渴求,没有人比他再清楚挨饿的滋味,那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提及的滋味:“标儿,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让百姓饿着,一定不能!”(本章完) 136.第136章 让蓝大小姐给我们舞一曲! “嗯,我记住了,爹!” 不能让百姓饿着,这句话朱标一直在听朱元璋念叨,从小念叨到现在,他如果再想不通朱元璋为什么会对粮食那么热衷,他就不配当太子了,而且,朱元璋说的是实情,一定不能让百姓饿着,这是绝对的真理,让百姓活不下去,他们是会造反的。 “南方,南边的不管是岛屿还是其他的,尤其这块叫中南半岛的,一定收回来!” 朱元璋想到这些地方的粮食一年能三熟,眼睛都变得通红,这么好的产粮地,不收到大明手里就可惜了:“一年产这么多粮食,放在外面也是浪费,还不如拿来养活咱得百姓,趁着咱得老哥几个都还在,让他们带兵去打仗,打好了咱给他们封王!”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标不由得苦笑:“好,回去我就去做准备,一定会好好准备。” 封王的事,朱标也听说了,他对此没有反对,再说有‘推恩令’在,朱标根本不担心他们能闹多大动静。 就算他们不满想要造反……那又能怎么样? 有朱楷在,谁造反都是个笑话! …… 蓝玉去找了朱楷,但并不是在皇宫中,而是在原来的吴王府。 去年,朱楷给朱元璋讨要一个外宅,朱元璋把他原来住的吴王府赏给了朱楷,这里被朱楷改造过后,成为藏污纳垢之地。 如果现在周衡带着应天府的捕快来吴王府,肯定会把这些人一网打尽……都是在应天府无法无天的纨绔,用大明律法来算的话,他们的脑袋不知道都被砍多少次了。 蓝玉骑在马上,袒胸露腹,背后背着荆条,慢慢的向吴王府走去。 刚刚从牢房里出来的周衡,正在民间搞民调,看看朱楷是不是像孟端说的那样,对百姓好,然后他就看到,蓝玉骑在马上,正要去吴王府道歉呢。 嗯? 周衡来应天府的时间比较短,他知道蓝玉的名字,却不知道蓝玉和朱楷的矛盾。 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周衡认为,蓝玉向朱楷道歉是非常不妥的,抛开别的不说,最起码蓝玉是朱楷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负荆请罪的? 这不是无君无父,毫无伦理纲常的行为吗? 再想想朱楷……他还真能办出这样的事来。 周衡感觉自己很生气,那种想痛斥朱楷的话就在嗓子眼里…… 算了,这是人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高高在上,是大明金字塔塔尖上的勋贵,自己不过是一个府丞,还是想着如何让百姓过好日子吧。 找了几个摊贩,向他们询问二皇子有没有做过欺负人的事,得到的回答就是肯定的:“欺负啥人啊,每次他们出来买东西,都把钱给的足足的,有时候还多给呢。” 给了钱,就是好人吗?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周衡无法接受这种论调,他又询问道:“难道,还有人不给钱吗?” “……那倒没有,但他们没欺负过我们,而且说话很客气。” 摊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就觉得那么高身份的人,和自己说话很客气,这就足够了。 至于孟端所说的那些朱楷仗义疏财的事,周衡却是没有听到过。 孟端真的在讲故事? 周衡有些怀疑,他准备换一种方式问:“那,我们应天府,有个叫楷爷的,你们晓得吧?” “楷爷?晓得,晓得!他是个好人!” 摊贩提到‘楷爷’,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他就是咱老百姓的神,是老天派来保护我们老百姓的,以前有个叫李祺的公子,经常欺负我们,后来被那个叫‘楷爷’的揍了几次,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听说是皇室的勋贵,要不然怎么敢打李祺呢?” 提到李祺,摊贩对他嗤之以鼻,仿佛提到他的名字就脏了自己嘴巴似得,周衡没想到‘楷爷’做的事,还真像孟端说的一样,是个好人,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楷爷就是朱楷。 周衡一路走,一路问,准备离开这条街去另外一条街的时候,却发现有人一直在跟着他,转过头看……发现是一位老头,老头发现自己被周衡看到,也没有装模作样,而是直接来到周衡身边。 “这位老丈,您……” “老夫宋濂。” 宋濂?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再仔细的打量宋濂,看上去这位老丈身上有股气势,不像是寻常人,身上有中威势,想想应天府里叫宋濂的人……周衡浑身打了个寒战:“您,您是景濂公?” “是。” 宋濂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对周衡询问道:“你也在查二皇子?” “不是查,而是验证。” 周衡在宋濂面前可不敢说谎,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然后才说道:“今日一看,二皇子对百姓的好,是不会作假。” 宋濂得到的结果,和周衡见到的差不多。 可越是如此,宋濂心里越是不舒服,朱楷好好地当个纨绔不好吗?为什么要对百姓这么好? 或许,朱楷如果真像他以前认为的那般十恶不赦,宋濂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看了眼周衡,宋濂询问道:“你准备如何?” “不知。” 周衡摇摇头,他通过这些天的调查,发现真的有点毁三观,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所坚持的都是错的:“以后,我只想着帮百姓做些好事,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哼!” 又是一个心志不坚定的人,又是一个被朱楷表象迷惑了的人。 宋濂不想和这样的人有太多交谈,拂袖离开! 周衡不明白宋濂为什么生气,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从这一刻开始,周衡所坚持的《横渠四句》,只剩下一句:为生民立命! 只要百姓能过的越来越好,周衡就满足了。 …… 蓝玉背着荆条,出现在吴王府外,吴王府的门房,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去禀告朱楷。 朱楷此时正和群贤们在一起喝酒呢。 过年前,他们去红袖招耍了一次,差点到牢房里过年,所以他们也都小心不少,把聚会的地点改到吴王府内。 虽然地点不在红袖招,但里面的姑娘可都是红袖招的,把里面的姑娘带出来,这点小事还难不住群贤们,再说红袖招马上就要开分店了,自然要把这群金主笼络好,对他们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门房过来向朱楷禀告蓝玉背着荆条跪在门外的事,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把目光锁定到常升和常森身上。 这俩货是常茂的弟弟,今天在吴王府聚会,应该是他们两人告诉蓝玉的。 “楷哥,您别怪我们。” 常升很尴尬的面对朱楷,倒也坦然:“舅舅说了,他是来向您道歉的,我和小森也不想搭理他的,但大哥都要跪在我面前求情了,真没办法……我们才不得不答应。” “好啊,原来我们队伍中出现了叛徒!” 徐膺绪第一时间站出来,指着常升道:“兄弟们,出现叛徒了怎么办?” “管他呢,先揍一顿再说!!” 其余群贤不等朱楷说话,直接扑上去开始揍,当然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都是兄弟,还能真下死手不成? 主要也是担心朱楷会因为泄露他的行踪生气。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 朱楷也没有想怪罪常升和常森的意思,他们两个和自己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点根本算不上事的小事,朱楷并不想怪罪谁:“让蓝大小姐进来吧,别负荆请罪了,直接来这里,给我们大家伙献舞一曲,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计较。” 献舞? 常升和常森听到后,有些错愕。 要说玩,还是朱楷会玩,让蓝玉跳舞……这种侮辱人的事他都敢做。 想要说什么,但想到提要求的人是朱楷,完成要求的人是蓝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之前蓝玉做的的确有些过分,想把朱楷往死里整,现在朱楷只是让他跳一支舞,这不能算过分吧? “还是楷爷会玩。” 常森对朱楷伸出大拇指,然后说道:“我去喊舅舅过来,他愿意便愿意,不愿意就让他离开。” 想必,蓝玉是不愿意的。 但是,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蓝玉还是进来了。 不仅进来了,还换上了女装,画上了腮红……再加上蓝玉身体本身就有些瘦,此时穿上女装,真的让人三观尽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蓝玉身上,蓝玉闭上了眼睛,心一硬……开始跳舞。 不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舞,而是类似于草原的一种舞,看上去非常彪悍,霸气。 所有人都看着蓝玉,他们谁都想不到,倨傲、骄狂的蓝玉,竟然会接受这种变装的侮辱,甚至把他当成歌姬……啊不,比歌姬都不如,他是男的! 如此剧烈的反差,让在场的群贤目瞪口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楷爷牛逼! 竟然能把蓝玉逼到这种份上。 朱楷一言不发的看着跳舞的蓝玉,一直在喝酒。 一曲终了,蓝玉也停了下来,躬身作揖面对朱楷:“楷爷,可行否?” “抬起头来。” 朱楷让蓝玉抬起头,目光对视后问道:“恨我吗?” “不恨!” “是不恨,还是不敢恨?”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蓝玉回答非常硬,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好!” 朱楷把酒碗端起来,“坐下,喝酒!” “是!” 蓝玉衣服也不换,坐下就开始喝酒。 …… 晚上,蓝玉醉醺醺的回到家,被常升和常森两人送回家的。 一直在家等着的常茂,看到蓝玉醉酒回来,还是被常升和常森送回来的,他立刻询问道:“和朱楷喝的酒吗?” “是。” 常升听到常茂直呼朱楷的名字,心中不满的说道:“哥,楷哥儿是皇子,你不要直呼他的名字。” “屁!” 常茂骂了一句,“朱楷是你们爹吗?滚蛋……别教训我!” “……” 滚就滚! 常升和常森都是跟着朱楷玩的,对常茂一点都不感冒,而且他想在两人面前摆‘长兄如父’的架子,两人根本不吃这套。 就一句话:你算老几? 刚准备走,却有被常茂喊住:“回来!” 常升和常森停下脚步,只是站在门口,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兄弟,常茂知道自己管不了他们两个,也是非常无奈,只是询问蓝玉的事:“他接受你们舅舅道歉了吗?” “接受了。” “酒……是在吴王府喝得?” “是!” “……只是负荆请罪那么简单?” 常茂却觉得有点不相信,朱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是。” 常升蹲了一下,随后说道:“舅舅给楷哥儿跳了一支舞,然后就原谅舅舅了。” “什么?” 常茂顿时忍不住了,大声喝问:“让舅舅跳舞?” 常森:“嗯。” “混账!” 常茂走上前,看着自己的俩弟弟,二话没说,直接两巴掌打了下去:“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挨了一巴掌的常升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常森也非常不解。 蓝玉都没有说什么,你常茂生这么大气干啥? 常森想和常茂理论,但却被常升拦住,常升面对愤怒至极的常茂,丝毫不惧,直接说道:“大哥,舅舅要去道歉,是你让我们帮忙,我们把楷哥出宫的消息告诉你和舅舅,其他的事与我们无关;而且,舅舅如果不想跳,他直接离开就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舅舅忍辱负重了,但他为什么愿意承受这份辱,大哥你有想过?” 说完,常升推开站在身前的常茂:“以后,大哥保重!” “……大哥保重!” 常森也跟着常升,一同离开。 看着离开的两个弟弟,常茂张张嘴,最后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两个竖子,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 第二天,蓝玉睡醒了,常茂在身边陪了他一宿,看到蓝玉醒来,常茂红着眼眶走上前:“舅舅,您……” “干什么这是?” 蓝玉哭笑不得,“我什么我?你不许哭!” “舅舅,值得吗?” 常茂忍不住,“打不了,这个郑国公我们不要了,他太子不是相信他的楷弟吗?让他相信去就是,我们又何必受这种屈辱?” 何必? 蓝玉叹了一口气。 他是为了朱标,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蓝玉可不想一直窝囊在应天府!他要出去打仗,要让自己青史留名,要让自己封狼居胥,得冠军侯……(本章完) 137.第137章 兄弟情深! 这样的梦想时时刻刻萦绕在脑海,别说让蓝玉跳舞了,就算去吃翔,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只是这些话,蓝玉不能直接说出来。 可常茂为什么不明白呢? 听到常茂说,他把常升和常森打了以后,脸色立刻拉了下来:“竖子,你想造反是吧?我还没死呢!” 常遇春和他的夫人去世的时候,叮嘱常家让蓝玉领着,常茂、常升、常森都要听蓝玉的话……也就是说,蓝玉如果不松口,他就一直是常家的家长。 常茂没想到蓝玉会这么生气,呆呆的说道:“舅舅,我也是气急攻心,又想到舅舅您受这么大屈辱……我才……” “赶紧把升儿和小森喊回来。” 蓝玉拍着床沿,对常茂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回家,竖子……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兄弟?” “呃……” 常茂不知道怎么说,但他心中的想法和蓝玉一样,就是让自己的兄弟赶紧回来。 找了许久,终于知道常升和常森在红袖招里,常茂立刻找过去,进门就看到俩兄弟身边,一人俩女人,玩的相当开心。 常茂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这两个竖子……为什么有这种好事不喊自己? 常升和常森看到常茂,但俩人现在还生常茂气呢,根本不搭理他,继续和身边的姑娘玩小鸡啄樱桃…… “竖子!” 常茂没眼继续看下去,对常升和常森呵斥道:“有辱斯文,咱家的脸都被你俩丢尽了,赶紧跟我回去!” “您老谁啊?” 常升翻了个白眼,“我们出身卑微,不配和您是一家人,劳您驾……出门左转,帮我们把门带上!” “就是。” 常森在旁边说道,“大哥,昨晚我们都说大哥保重了,您还来找我们干嘛?您走您的阳关道,我们俩走我们俩的独木桥,咱谁都不耽误谁。” “竖子!” 常茂朝着俩兄弟走过去,准备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可没想到他们两个比自己还要猛。 无奈,常茂只能说道:“行了,大哥给你们道歉,道歉行了吧?我干了,你们随意好不好?” “你喝酒叫道歉?你这是道歉呢,还是想自己喝酒呢?” 常升看着常茂不要脸的样子,非常鄙夷:“你这脸都快赶上二皇子了。” “……”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常茂也无奈了:“你们说,怎么办才能跟我回家?” “好办呐。” 常升和常森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对常茂说道:“跳舞!” “……” 常茂的脸立刻像点着的煤球似得,看着一脸坏笑的常升和常森,他再也忍不住,朝着俩兄弟扑过去:“我打死你们两个竖子!” 三兄弟哈哈大笑,闹成一团。 旁边的姑娘看到三兄弟闹得开心,于是很理智的退到一边,把大舞台交给三兄弟,其中一位姑娘还很有眼色的出去,拉来了两位新姑娘。 刚刚进来的那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顿酒,喝道宵禁才回家,三兄弟搂着肩膀,一路向家走去。 或许……有兄弟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常茂作为大哥,希望自己的兄弟都好好的……好好地。 今天应天府的街道上,还有巡逻的捕快和巡防营的军士,但看到三人的身份,他们都很理智的退到一边。 只要他们不骚扰百姓,就当做没看到。 而此时,周衡在自己的家中,正在秉烛夜思,他把自己以前的想法和现在的想法都写在纸上,再把孟端和自己说的话也写在纸上,他在思考……自己以后应当如何。 张载的《横渠四句》也在纸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周衡把这四句话来回琢磨,来回思考,最终划掉了其中的三句,只留下一句:为生民立命。 “总要,为百姓做些什么吧?不如找个机会,教孩子们去读书?为大明培养出来几个学生?” 周衡觉得,朱楷解决了应天府百姓的生计问题,他要想办法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读书就是很好的一个出路,而这也正是他能做到的。 教书。 周衡的想法不错,不过有些人不想让他闲着。 当周衡出现在应天府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满脸堆笑,嘴上亲切的喊着周大人。 看到这一幕,周衡非常不理解,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过完一个年,怎么都变得这么客气了? 要知道,以前的周衡可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大家和他没什么矛盾,也会尽量绕着他走,毕竟周衡铁面无私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家都不想和他沾上什么事。 在得罪朱楷后,周衡更是没人搭理了,大家躲都躲不及呢,谁会靠近? 可现在,以前同事间的冷淡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开始对他露出笑脸……这是怎么回事? 周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孟端来找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子朱标准备重用他,准备把周衡调到革新后的户部,管理粮仓。 不在于把周衡调到哪个部门,而是他被太子朱标看重,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周衡听到要自己去户部,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孟大人,我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您还是帮我回绝了吧,我想呆在应天府,为百姓做些事情。” “糊涂,糊涂啊你!” 孟端感觉有点恨铁不成钢,他看着周衡:“老弟,你知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重用你?” “不知道。” 周衡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他和朱标没什么交集,在应天府也没什么朋友,根本没有人推荐他。 想了想,周衡想到了宋濂,他在应天府见过的大官,也只有宋濂一个,而且还只是一面之缘。 “不能是因为见了一面,景濂公就推荐我吧?” 周衡觉得不太可能,可想别人……他又想不出来是谁,正当周衡疑惑的时候,孟端开口道:“是二皇子!他让我向太子推荐你。” 听到孟端的话,周衡感觉自己的脑袋是懵的。 “啊?二皇子?” 这,这怎么可能? 自己被朱楷揍过,被朱楷骂过,被朱楷关进牢房过,而且他在上两次的见面中,都是和朱楷站在对立面的,可现在推荐自己高升的,竟然是朱楷。 这让周衡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他、他怎么会推荐我?” 周衡表示自己不相信,孟端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二皇子,他有无限大的胸怀……以后你就明白了。” 孟端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能用宰相肚里能撑船表达对朱楷的敬意了,他对周衡说道:“老弟,你在应天府,只能保护应天府的百姓,可你如果到了户部,就可以照顾天下的百姓,只要你记住你现在想做的事,以后你会越来越好。” 现在朱标身边的臣子,基本上都是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老臣,年轻人还在培养阶段,如果周衡能够脱颖而出,他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孟端也相信,只要周衡想明白了,他就会把路越走越宽。 看着满脸都是纠结的周衡,孟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老弟,以后、以后有机会,还请老弟多多提携。” “不敢、不敢。” 周衡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面对孟端的客套,周衡躬身作揖:“下官多谢孟大人您的教诲,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有今日,感谢孟大人,还有……二皇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说,周衡能够进入户部,朱楷才是最大的引路人。 “哈哈哈,以后你在户部,和二皇子交流的机会就多了。” 孟端不再和周衡叙旧,有些事他去做就好。 …… 周衡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不喜欢拖拉。 他上午从应天府离开,下午就出现在了政务堂。 等太监进去汇报后,等了没盏茶的功夫,太监就告诉周衡让他进去。 到了政务堂,看到朱标、李善长、刘伯温、汪广洋等大明的重臣,都围在一个桌子前。 周衡好奇的走上前,看到的都是官职。 三省六部,六部各个部门的官职……周衡在一张叫‘粮部’的纸条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粮部? 这是什么部门? “你是周衡?” 李善长打量着周衡,“你可会算学?” “九章算术,我是我们学堂学最好的。” 周衡立刻把自己的能力说出来,“我在应天府,也负责统计之事。” 能在应天府当府丞的,对算学多少都得精通些,毕竟府丞是府尹的助手,有些知识他还真必须要会。 听到周衡的话,刘伯温把一个写着‘政’的牌子交给他:“你去户部,领取这六年来的户部账册,查阅粮食的进账与支出。” “刘大人,不必这么着急。” 朱标拦住刘伯温,而是对周衡道:“你先在这听着吧,后面由刘伯温大人负责户部改革的事宜,有什么事你可以询问他,也可以向他汇报。” “……是。” 改革? 改变和革新? 改革什么? 周衡对此表示很不理解,但他在旁边听着,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谓改革,就是组建内阁,然后把六部进行拆分。 除了兵权和人事、国库,其他的工作交给政务堂……阿不,是让内阁来处理。 内阁中有李善长、胡惟庸、朱标、汪广洋、刘伯温、赵庸……一个个都是鼎鼎大名,周衡看到都头皮发麻。 自己这是参与到什么事里面来了? 把六部拆分,比如说户部……户部掌握着天下钱粮、人口、户籍、田亩……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把户部拆分。 分成国库、粮秣、户籍、田亩四个部,这几个部门由内阁的刘伯温负责统一调度,但四个部门却相互独立,相互不归属。 这种分配方式,朱元璋是喜欢看到的,可周衡却不明白,三省六部运行的好好地,为什么要改革呢? 户部分成四个部,但总体还是户部啊…… 为什么要这么划分,周衡表示不懂,但他却没有问的资格,他以后要掌管粮仓就好。 如此分配,大明的官员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还要扩充官员,别的不说,就单单只说户部拆分后,就要增加五百多个工作岗位。 五百多个啊……这还不算各地的改革,如果全国范围内算起来,最少要增加接近一万的官员。 一万……这么多人,国库承担得了吗? “改,必须要改!” 朱标似乎从里面察觉到了利益,语气很是坚定:“此举利国利民,就算再难我也要坚持下去!” …… 周衡就这样在旁边听着,一直听到天黑,李善长、刘伯温等人先离开了,朱标则送周衡离开政务堂:“周衡,你知道你来这里的过程了吧?” “知道了,是二皇子的推荐。” 面对朱标,周衡很是惶恐,但还是非常诚实的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二皇子为什么要向太子您推荐我,过年前,我刚刚得罪了二皇子……闹得非常不愉快。” “我这个楷弟啊……呵呵,既然孟端来找我,那就说明你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朱标示意周衡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楷弟是一个很会用人的人,你本性不坏,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相互之间有所了解,他为什么不敢用你?孟端推荐你来,也是想让你来做事,正好我这里有事可做,所以就找到你了。” “嗯。” 周衡用力的点头,“请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不辜负太子、二皇子的信任。” “楷弟是很有能力的人,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向楷弟讨教你的疑惑。” 朱标对周衡道,“如今,对六部的改革是楷弟提出来的,但怎么改,如何改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过我从现在可以看出来……此间对六部的改革,对大明百利而无一害。” 这都能看出来? 周衡表示不相信,他为什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而且,周衡又知道了一个秘密:六部和内阁的提议,是朱楷提出来的,而且朱标和朱元璋对此都非常赞同。 这二皇子得有多大的能量? 稳了稳心神,周衡躬身说道:“是,有机会臣一定向二皇子讨教。” “好,回去吧。” 朱标正好把周衡送到宫门,然后说道:“听孟端说,你还没有成婚……要抓紧时间了,以后估计会很忙,你要找个贴心的人,给你收拾家啊。” “……遵命。”(本章完) 138.第138章 内阁,是什么玩意? 成家……周衡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成家了。 不过,找谁呢? 周衡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想娶妻根本不用他去找,会有无数人踏破门槛去找他。 那么多人,我应该能碰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吧? 周衡想着想着,脚步变得越发轻快,快到家得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周衡抬起头:西施豆腐…… 这是一个卖豆腐脑和炊饼的小摊,西施豆腐……不过是因为老板娘长得漂亮,所以有一个叫西施的外号。 她家的豆腐,真挺好吃的。 周衡就觉得这家豆腐很好吃,下班后也经常来吃饭。 这位豆腐西施长得漂亮,可惜是个寡妇,身边带着个五岁的小男孩,周衡心 想:如果她没有成婚的话,可能会使一个很好地选择。 男人,谁不喜欢美的东西呢? 豆腐西施见到周衡:“来了?” “嗯。” “老样子?” “老样子。” “你先进屋等会。” “好。” 周衡走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下,仔细的打量着……很干净,桌椅很干净,屋子也很干净,所有的一切都摆放的井井有条,一看就是个持家的女人。 女人的孩子在旁边看书、识字,周衡趁着豆腐西施给自己做豆腐脑和炊饼的时候,周衡凑过去。 是百家姓。 这位豆腐西施挺会教孩子的啊,竟然还知道让孩子读书。 “沫沫,书是你娘买的吗?” 沫沫,豆腐西施的儿子,沫取自豆腐沫的沫。 就是豆腐渣。 贱名好养活。 周衡问了一句,却换回来了沫沫的白眼,然后拿着书到一边去了。 沫沫:我在读书,别打扰我。 “……” 周衡不知道沫沫为什么不搭理他,正在疑惑的时候,豆腐西施拿着炊饼,端着豆腐脑走过来,对周衡解释道:“有几位经常来吃豆腐脑的公子,送给沫沫很多书,承诺只要沫沫背过去一本书,他们就一个字给两个铜板。” “……” 嚯,那几个喜欢吃豆腐脑的公子,有钱烧的? 这既让沫沫读了书,还让他们家赚了钱,这向外撒币的行为,周衡真不觉得谁能干出这种事。 可仔细想想……好像有点问题。 别人做不出来,但跟着朱楷的那些人,还真不一定做不出来。 就他们乐善好施的性格,还真有可能。 周衡把朱楷一行人的模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询问道:“那几个公子,长什么样子?你能大概给描述一下吗?” “这……” 豆腐西施只是长的好看,但真没多少文化。 让她去形容……真有些问难她了:“不知道,不过他们经常来吃豆腐脑,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见见,那几位公子都是很好的人,楷爷也是。” “……楷爷。” 那没跑了,应该就是朱楷的那些‘群贤’。 周衡笑了起来:“不用了,你一说楷爷,我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他们人还不错,就是纨绔了些,别让沫沫学坏了。” “嗨,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把他养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教他我真不知道。” 豆腐西施看着沫沫,然后把目光投到周衡身上:“他缺少一位先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教他?我、我可以给你钱。” “哈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周衡摇摇头,“那些公子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我周衡,又岂能连那些纨绔公子也不如? “沫沫。” 周衡喊了声沫沫,然后说道:“我是读书人,我可以教你怎么读书。” 听到周衡的话,沫沫这才走过来,豆腐西施也没打扰他们,继续去干活去了。 周衡,似乎又找到了动力。 …… 而在武英殿中,朱标正在和朱元璋商量六部改革的事。 一听到改革一个户部,要增加五百个官员,朱元璋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怎么会这么多?” “爹,户部是最庞大的一部,我们把一部编成四部,里面的人自然不够,而且我认为人员的增加是好事。” 朱标倒是看的透彻,对朱元璋解释道:“人员增加,如果都是寒门中人,最少有五百个家庭从中获益,就像楷弟说的那样,增加中间阶层的人数,而且这五百人领了钱,自然会消费,就像楷弟说的,让钱流动起来……” 现在看,只是增加了五百人的工资,但实际上,大明却是增加了五百个家庭的收入。 用朱楷的话说:“钱这东西只是一个工具,基数越大,对我们越是有利。” 朱元璋虽然很赞同,但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要多五百人的支出,他心里还是感觉在滴血,太特娘的花钱了啊!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听朱楷的话,去弄这劳什子的改革呢? 朱元璋心在滴血,他看着朱标询问道:“咱国库的钱,还多吗?” “有很多!” 朱标脸上露出笑容,对朱元璋说道:“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去年收起来的商税,就赶上了洪武三年的所有国库收入,爹您放宽心,明年会更多,五百人的薪资,不过是九牛一毛。” “屁的九牛一毛,你这竖子,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朱元璋狠狠地瞪了眼朱标,觉得他实在太不会过日子:“不要觉得钱很多,明年花钱的地方更多。” 但明年的收入更多啊……朱标只是在心里说了说,并没有反驳朱元璋。 现在,朱元璋已经钻到钱眼里,根本听不进去其他的话,朱标干脆不说,只说工作的事。 …… “娘,我没去,真没去。” 朱楷歪着头,一只耳朵被马秀英拧着,呲牙咧嘴的解释:“是五弟去的,我听说这件事以后非常气愤,所以赶过去救五弟去了。” 眼看着年已经过完,马秀英开始找朱楷算账。 别的不说,就说逛青楼这件事,马秀英就得和朱楷说清楚,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敢去逛青楼,这如果传出去,皇室就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少来这套!” 马秀英继续加重手上的力道,用力拧了一下:“竖子,你不学好,你兄弟也跟着不学好,我问你,老三和老四被关进牢房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受你影响?” 朱楷突然就不挣扎了,歪着脑袋对马秀英说道:“娘,您有没有想过,这和我没关系?是爹没带个好头?他可是也去逛青楼了的……哎呦,娘您别只教训我啊,罪魁祸首是爹!是爹!” 提到朱元璋,马秀英就一肚子的气。 “上梁不正下梁歪!” 马秀英松开朱楷的耳朵,在他身上拍了两下,然后呵斥道:“以后不许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听到没有?” “知道了娘,我肯定不会去的。” 朱楷谄媚的笑着,然后来到马秀英身后,轻轻地帮马秀英按肩膀:“娘,您放心吧,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您给他们取好名字了吗?” “一边去。” 马秀英不想和朱楷说话,但提到孙子,她还是多说了两句:“还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呢,起那么早名字干什么?” “女儿,我想要女儿。” 朱楷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女儿是爹的小棉袄,我就想要个女儿,哪里像我爹,生了个和尚庙。” 孙女么? 也不错。 只是,马秀英对朱楷提醒:“楷儿,女儿是爹的小棉袄不假,但长大了呢?我的儿子给我领回家儿媳妇,女儿只能领回来女婿……” “……” 听到马秀英提起这个,朱楷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 干什么啊这是,大家讨论的是小棉袄,谁提她长大以后怎么样了? “走了,不聊了。” 朱楷兴趣缺缺,转身离开。 娘越来越坏了,肯定是被老朱教坏的,他一肚子坏水,还不让别人好。 可能是皇宫的地界比较邪,朱楷正在心里念叨朱元璋呢,刚刚走出坤宁宫的朱楷,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朱楷刚想动手,看到似笑非笑的朱元璋,朱楷立刻老实下来:“爹,您忙完了啊,我先走了。” 说着,朱楷就要跑。 可朱元璋抓住朱楷领子的手,根本没有松。 “在房间里诬陷了老爹就要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小子。” 很明显,朱元璋早就来了,只是知道朱楷在房间里,他一直没有暴露……现在,朱楷是需要承担后果的那个。 可朱元璋明显是低估了朱楷,朱元璋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朱楷还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得,疑惑的看着朱元璋:“爹,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爹,我真有事,您先让我走呗,有什么话我们回头再聊好不?” “不好!” 朱元璋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机会,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朱楷:“竖子,跟咱走!在你娘面前说咱坏话,你特娘的还是独一份!” “……” 完了,就算跑,也躲不过今天的这一顿了。 没办法了的朱楷,只能大声喊道:“娘,救命!” 可是,马秀英根本没有救他的意思,充耳不闻,朱元璋把他拉到偏僻的地方,好好地过了把瘾。 好久没打朱楷这小子了,这再动手时是多么的舒服。 …… 首先改革的,是户部! 这件事在朝堂上提出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户部尚书张肃张子敬还想拒绝,可朱元璋、朱标、李善长、刘伯温、汪广洋等人已经成为一条战线上的人,哪怕张肃长了十张嘴,此时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老老实实的接受安排。 其他五部的尚书看到户部被一分为四,心中也惶恐不已。 朱元璋已经对户部动手了,他们也跑不了了吧? 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把户部给分了? 然后,朱元璋突然又宣布了一条消息:成立内阁。 由李善长当内阁首辅,朱标、胡惟庸、刘伯温、汪广洋、赵庸……还有刚刚被踢出户部的张肃,刚好组成了七个人……以后大明的朝堂政务,由以李善长为首的内阁先行管理,这个消息,同样引爆朝堂。 内阁,是什么玩意? 成立内阁,改组户部。 洪武七年刚刚开始,这两条消息已经让整个朝堂为之震动。 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可看李善长、朱标、刘伯温等人的样子,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了的,只是这件事很隐秘,外界根本不知道。 越是隐秘的事,越是大事。 朝臣们这下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朝臣们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劝说朱元璋收回成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善长等人身上,希望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关于朱元璋组建内阁、改组户部的内幕消息。 可惜,李善长等人对这件事一言不发,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提。 …… 和朝臣们一样难受的,还有孔子的第五十五世孙,孔希学。 他也很难受。 自从和李善长见过面,了解到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朝臣的认同,达到拯救孔家的目的后,他就一直在为此努力。 不就是现在的儒学不足以让朱元璋喜欢后,孔希学就开始做这件事,改革儒学……想想朱元璋现在需要的是什么,然后他就朝着朱元璋期望的方向去改。 可是,把改过的书稿一次又一次的递到李善长府中后,得到的结果却只有一个:不行。 不行就继续改。 孔希学改了十五遍,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两个字:不行,他都要疯了,到底怎么改才好嘛?你倒是说原因啊,只说不行算怎么回事? 可惜,孔希学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见到过李善长一次,其他的时候就再没见过。 孔希学只能一直改,一直改……直到在正月十五的这天,他终于见到李善长。 还以为自己最后一遍改过的稿子被李善长接受了呢,在路上孔希学一直在回忆第十五遍稿子的修改内容,争取在和李善长的交谈中占据优势。 可是,在见到李善长后,李善长对他来了一句:“我觉得,你第一遍的内容写的最好。” “……” 李善长的话,让孔希学崩溃。 你如果早些说第一遍写的最好,我还费劲改那么多干什么? 李善长哪里有时间去看他写的内容,朱元璋现在学会了放权,事情基本上让朱标去做,朱标又交给了李善长,李善长每天痛并快乐着,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倒是把孔希学给忘记了。 其实,现在朝臣们都在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孔希学的事情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儒学接受朱元璋,让其成为辅佐朱元璋的工具,这就足够了。(本章完) 139.第139章 孔希学: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比如,朱元璋现在不需要纯粹的儒生,他需要大明的儒生会六艺,就相当于把当年孔子会的东西,再拿出来用,而不仅仅是酸儒书生。 这是一场复古运动,把礼、乐、射、御、书、数六艺都学到,而不仅仅通过读书来确定他们的能力。 朱元璋需要文治武功,两种需要兼得。 当然,还有商业。 如今商业的税收成为大明国库的一项重要来源,可以前的读书人都是重农抑商,现在朱元璋需要有读书人站出来,为商业的推行摇旗呐喊。 李善长把这些问题让孔希学去思考,孔希学表示无论是商业,还是君子六艺,他都可以做。 简而言之,就没有他不能做的,如果有就参照上一条。 “好。” 李善长看到孔希学这么配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儒学有了你孔希学,真是儒学的一大幸事。” 孔希学连忙说道:“哪里,是有了韩国公您,才是儒学的幸事,儒学就需要韩国公您来掌舵啊。”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波,得到了双方都认同的结果。 李善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和孔希学说话时也客气了不少,他对孔希学说道:“贤侄,你安心在应天住着,我准备奏请太子,让他在应天府建一座学宫,教授知识,我们就从六艺出发,对学子进行下一步的培养……” 六艺,基本上涵盖了德智体美劳。 李善长算是看出来了,朱元璋要改变大明学子的学习环境,具体如何操作他还不知道,只是他要弄明白,是谁让朱元璋有了对学术革新的念头,李善长心中有了答案,但不确定。 应该是朱楷! 也只有朱楷,能让朱元璋有下定决心的动力。 听到李善长的话,孔希学不想答应,他已经从齐鲁离开半年多的时间,而且孔家的变故很大,孔希学想要回家看看,他要整顿好家,然后去见一下父亲,让他知道自己拯救孔家的好消息……然后向孔克坚道歉,自己救了孔家,却没有救下自己的父亲。 孔希学思乡,可李善长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孔希学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好!我去准备。” “嗯,可以。” 李善长又说了另外一件事,“不过,做这些事情之前,我需要你回家一趟。” “嗯?” 刚刚不是还说让我留在应天府,怎么又说让我回家了? 只听到李善长继续说道:“我需要你把齐鲁孔家搬到应天,然后你们来负责教学的事……” “这……” 孔希学脸色陡然发生变化,控制不住的对李善长道:“这么做,恐怕不妥吧?丞相……家人更想留在家中。” “贤侄,在齐鲁还是在应天,都是为陛下效力嘛。” 李善长呵呵的笑着,对孔希学说道:“你们来到应天,更能让陛下看到你们孔家革新儒学的决心,圣心大悦还能不给你们应该有的赏赐吗?” 这是李善长在暗示孔希学,如今你们孔家的命,还都攥在朱元璋手中呢,不要想着拒绝,你们孔家现在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当然,李善长也需要让孔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操纵孔家。 孔希学脸色很难看,可想了想……正如李善长说的那般,孔希学没有拒绝的资格,李善长让他做什么,他必须做什么:“是,我回到家中,就找族人商量,说服他们迁移到应天来。” 李善长笑眯眯的拍着孔希学的肩膀:“我相信贤侄的能力,你一定可以做的很好。” “……呵。” 心中恨不能杀死李善长,可还要保持着笑容,这种滋味,让孔希学无比难受。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正月十五的时候,朱楷和他的群贤们又在一起聚会。 洪武七年来了,朱楷的群贤们也都长大了,他们不可能一直游手好闲的没有个工作,就算他们愿意,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愿意。 唐云、常升、徐膺绪,还有郑遇春家的儿子郑锋……有七个群贤已经被安排好了工作,等过了今天就要去上班。 对他们工作的安排,并不困难,朱元璋甚至对他们的孩子也都有了安排。 勋卫署,皇家御林军中的一支,里面基本上是大明勋贵的子弟在其中,平时担任的工作,也就是巡查皇宫,在皇宫里站岗,勋卫署中也有一部分是战死沙场人的后裔,择优录取到勋卫署,也是给他们一份前程,表示朱元璋从来没有忘记那些陪着他打天下的人。 比如,徐达的大儿子徐辉祖,就已经在勋卫署担任校尉,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估计会被朱元璋单独摘出去,让他们出去单独领一军,去经历沙场的历练。 这是必然的,朱楷也理解。 而且,这勋卫署的主将也不是凡人,而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将领,勋卫署的将领,有徐达、有冯胜、李文忠……他们只要回京呆的时间长,朱元璋就会让他们到勋卫署担任将领。 去年不一样,去年一年都是蓝玉在担任勋卫署的主将,别的不说,就说蓝玉带兵打仗的才能,在朱元璋手底下的大将中还是数得着的,勋卫署听起来像是让勋贵们感受朱元璋恩泽的地方,愣是被蓝玉练成一支精兵。 朱楷的群贤们到勋卫署以后,肯定能得到很好地锻炼。 至于蓝玉故意找他们麻烦,那不会……蓝玉可不想再得罪朱楷。 看着兄弟们恋恋不舍的样子,朱楷倒是看得开:“你们一个个的耷拉着脸干什么?不去勋卫署,难道你们还能天天在外面玩?你们看看咱,咱已经到草原上转两圈了,死在在手底下的蒙元鞑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才是老爷们的功勋,你们整天在应天府逛,能逛出来什么玩意?” 端起酒碗,朱楷大声说道:“行了,今天我们每人三碗酒,喝完了去外面看花灯去。” 明天有群贤要去上班,朱楷可不想他们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出去转一圈就各回各家。 朱楷的话,引起了群贤的赞同,喝了酒以后,一行人便跑到大街上看花灯去了,今天是元宵节,花灯特别多,朱元璋为了照顾百姓的情绪,也专门放开一天的宵禁,让百姓们能够尽情玩乐。 走着走着,朱楷他们碰到了熟人。 周衡! 那位应天府又臭又硬的石头,差点在过年前把他们抓到牢房去的府丞。 再仔细看去……我勒个去! 群贤们当时就忍不住了,这个犬入的狗东西,什么时候和南城的豆腐西施勾搭上了? 朱楷从一岁的时候,就在应天府……当时还是集庆路。 所以朱楷和他的群贤,从小就在街头巷尾玩,对应天府的环境非常了解。 城东的烧饼,城北的面条,城西的酱肉,城南的豆腐脑,城南又以豆腐西施最为出名, ‘豆腐西施’的名号,还是朱楷的群贤给他们取的呢,也正是因为有朱楷他们,让豆腐西施免去了很多骚扰,生意也做的越来越好。 可没想到,周衡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勾搭上了豆腐西施,他抱着的,是豆腐西施的儿子吧? “这犬入的狗东西!” 朱楷也跟着骂起来,“兄弟们跟我走,杀周衡,抢豆腐西施!” “杀周衡,抢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和周衡……这特娘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嘛这不是?”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啊呸……老子还没动手呢。” 朱楷一马当先,拦住了周衡和豆腐西施。 眼中尽是夺妻之恨! 虽然朱楷他们每一个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娶一个寡妇过门,但这么漂亮的大白菜,可不能便宜别人! 豆腐西施也不想出来,她一个寡妇,逛什么灯会?可架不住儿子喜欢,周衡看上去严肃的很,但其实是个心软的家伙,被沫沫缠了一会儿,撒泼打滚的技术还没用出来呢,周衡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是豆腐西施,儿子想让她也去,迫于无奈豆腐西施也只能跟着出去。 孤男寡女带着孩子……这在不认识的人看来,这就是非常和谐的一家三口,豆腐西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周衡的确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只可惜……自己是个寡妇。 豆腐西施死丈夫已经五年了,她一直没有再嫁,也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现在终于遇到一个对眼缘的人了,最后却不能在一起。 思绪乱如麻的豆腐西施,猛然瞧见经常在店里吃饭的哥几个出现在她面前,尤其是中间的带头大哥,豆腐西施太熟悉了:“楷哥儿?你们兄弟也在逛灯会?” 旁边的周衡也看到了以朱楷为首的一群衙内,看到朱楷等人对他不善的眼神,周衡无奈叹了口气。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娘子,怎么回事啊?哥几个几天没去,你就找其他相好的了?” 朱楷双手抱在身前,把自己打造成放荡浪子的形象:“咋地,看不上哥们了是吗?” “噗嗤!” 豆腐西施顿时乐了起来,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群贤们看到更恨周衡这个王八蛋。 犬入的,这么好的美人,竟然便宜了他! 周衡却蹙起眉头,这群纨绔可真是一点都不学好,和一个寡妇当街打情骂俏……豆腐西施也是,搭理他做什么?还笑的那么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 “楷哥儿,你少在这口花花。” 豆腐西施乐完,面对朱楷的调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难而上:“有本事你把我带家里去,老娘不仅嫁给你,还免费给你带个儿子!” 正在周衡怀里的沫沫,听到豆腐西施的话,乐的眉开眼笑,喜滋滋的冲着朱楷喊道:“爹。” “……” 周衡目瞪口呆,这、这……大庭广众之下,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一刻,周衡特别后悔……好端端的出来逛什么灯会,在家里教沫沫读书不好吗? 而且还遇到朱楷,这让周衡有一种当场社死的感觉。 “小王八蛋!让爹抱抱。” 朱楷不分由说的把沫沫报到自己怀里,周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手就这么松开了,朱楷抱住了沫沫,然后看着豆腐西施:“你儿子在我手上呢,给我好好说话。” “在呗,反正是你儿子。” 豆腐西施一点不慌,都是认识十多年的老街坊了,有什么好怕的:“楷哥儿,别怂啊,今晚别走!整天在老娘面前口花花,你倒是有实际行动啊!今晚你来找老娘,老娘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爷们!” 听到豆腐西施的话,朱楷咧开嘴笑了,看着身边的兄弟说道:“看到没有,咱西施姐姐挑咱理了。” “哈哈哈!” “还是一如既往的飒!” “豆腐西施,我愿称你为应天府最强寡妇!” “……” 朱楷带着群贤和豆腐西施之间的对话,震碎了周衡的三观,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寡妇的私生活竟然如此的豪放,大庭广众之下讨论男欢女爱,声音还这么大,就不嫌丢人吗? 他羞于与此人为伍! 和豆腐西施调侃了好一会,朱楷才装作刚刚看到周衡的样子:“西施,谁啊这是?看上去有点眼生啊,不会是哪里来的骗子,在你这骗财又骗色的吧?” 朱楷的话,像是动手的命令,正在嘻嘻哈哈和豆腐西施聊荤话的群贤,看向周衡的目光,都变得皮笑肉不笑起来。 周衡看到后,头皮更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听,他可是都听说了,以朱楷为首的‘楷爷’团伙,那是什么事都敢做,打架斗殴更是常态,周衡不觉得自己一个读书人,能是这群纨绔的对手。 他们今天碰到自己,明显是想报仇的……这些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看到朱楷的兄弟们不怀好意的围向周衡,豆腐西施也慌了,赶紧解释道:“不,不是骗子,就是街坊,他是读书人,教我儿子读书呢,楷哥儿你们可别犯浑,他是朝堂命官,听说还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呢,别给家里惹麻烦。” “太子身边的红人?” 朱楷笑的更开心了,对身边的群贤说道:“兄弟们,咱应天府,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号人物了?” 群贤:“没听说过!” “不会是骗子吧?” “先打一顿再说,就他还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我还说我是二皇子的兄弟呢。” “骗子,一看就是骗子。” “西施你也忒傻了,肉都长胸上去了是吗?这么明显的骗子你还认不出来?”(本章完) 140.第140章 书生 厨子 痞子,谁才是傻子? 朱楷上下打量着周衡:“你个浓眉大眼的,看上去像是个实在人,在女人面前也会吹牛?” “我……” 周衡面露难色,他想喊出来朱楷的身份,可朱楷今天摆明了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而且一直在找茬,摆明了是让自己好看的。 他心中也在破口大骂:“你这个二皇子可真会玩,我什么样你不清楚吗?现在装做不认识?” 可惜,没有人能救他。 “楷哥儿,你干嘛呢?这是我家孩子的先生,你不许欺负人。” 豆腐西施拦在周衡身前,抬头看着朱楷:“他要是骗子,我认!我认行了吧?” 说的大义凛然,直接把躲在身后的周衡感动了,这个豆腐西施也真够傻的,和自己萍水相逢,就没想过自己真是骗子了该怎么办吗? 豆腐西施,是个好人啊。 想到这些天的接触中,发现豆腐西施持家是个好手,也是个干活勤快的人,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还把孩子养的那么乖巧懂事,不得不说……周衡心动了,自己需要的,不正是这么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吗? 什么大家闺秀……他周衡不稀罕,再说他家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家族,娶了大家闺秀是自己伺候她,还是她伺候自己? 怎么都觉得豆腐西施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但想到豆腐西施的身份,周衡又犹豫了。 她是个寡妇啊,自己还没有成婚过…… 但在豆腐西施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周衡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他就觉得只有豆腐西施,她就是自己的。 什么寡妇不寡妇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那就是最好的! 这一刻,周衡下定决心。 “楷哥儿是吧?” 周衡也难得的硬气一回,和豆腐西施并肩站着:“我叫周衡,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应天府找我,我明天在。” 既然你朱楷要演戏,我就陪你演下去。 “呦,还是个爷们啊!” 朱楷吹了下口哨,对周衡说道:“咋,以后豆腐西施是你的娘们了是吗?” “楷哥儿,你别胡说。” 豆腐西施赶紧解释,“我们只是街坊,他……” 周衡却心一横,直接说道:“是又如何?” “……” 豆腐西施惊讶的扭过头看着周衡,她没想到周衡会这么说。 “你叫周衡是吧?我记住你了。” 朱楷指着周衡,说道:“豆腐西施是我们的姐姐,你如果敢对不起她,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男人,满应天府你打听打听,看看楷爷是不是言出必行。” “……” 周衡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有点冲动。 “楷哥儿,你这是干什么?” 豆腐西施红了眼眶,上前把在朱楷怀里的沫沫抱在自己怀里,哭唧唧的说道:“人家周相公还没成亲呢,他怎么会娶我这个寡妇?你别闹了,他不是骗子,名字不都告诉你了吗?你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 不用朱楷说话,旁边的徐膺绪立刻冲出来:“好啊,你果然在欺骗我姐的感情。” “谁欺骗了?” 周衡身为君子,自然不肯倍徐膺绪侮辱,心一横,上前一步抓住豆腐西施的胳膊,然后把沫沫往自己怀里一报:“明天我就找媒人提亲,我周衡非她不娶!” “周相公,你……” 豆腐西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周衡用眼神制止。 憋说话,咱家是我当家,出头也轮不到你。 “……” 豆腐西施咽了口唾沫,羞红了脸蛋儿,低眉顺眼的站在周衡身边,就像刚刚成婚的小娇妻似得。 “行,周衡是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朱楷似乎非常生气,指着周衡说道:“兄弟们,给我记住他的脸,如果他不娶豆腐西施,咱们就去砸了应天府的门!” “好!” 群贤异口同声的答应。 而此时,因为他们之间的冲突,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周衡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被这么多人围观,抱着沫沫,拉着豆腐西施就要离开。 临走的时候,豆腐西施看了眼朱楷,朱楷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豆腐西施。 相互眨了下眼……配合默契,成功拿下! “娘的,周衡捡了这么大便宜。” 常森对豆腐西施异常喜欢,“如果我再大十几岁,死了老婆的话,我一定娶豆腐西施过门!” 常升:“……俺也一样。” “谁不是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犬入的周衡,浓眉大眼的就不是好东西。” 群贤嘀嘀咕咕的继续在灯会上转,谈话的声音传到朱楷耳朵里,朱楷只是笑了笑。 却是,豆腐西施很漂亮,朱楷也承认她很漂亮,可是……嫁给周衡,真的是周衡占便宜了吗? 不是,占便宜的是豆腐西施。 如果豆腐西施对周衡没意思,她一定不会带着儿子和周衡逛灯会,正好遇到了朱楷,两人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配合默契,朱楷烧火豆腐西施架锅,三言两语就把周衡架在锅上烤。 周衡……还是太年轻了。 你想想,生逢乱世当了寡妇,如果没有自己的手段,她怎么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她为什么敢和朱楷开玩笑,打荤腔?因为这位寡妇看出来了,朱楷只会和自己开玩笑,占便宜也仅仅局限在嘴上,而且朱楷心善,豆腐西施也愿意让朱楷成为靠山。 这不,朱楷还帮她说了门亲事,让豆腐西施直接鲤鱼跃龙门,成为从二品的官太太。 虽然周衡的正式任命还没下来,但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 如果不是朱楷突然出现,豆腐西施断然不能这么轻松的拿下周衡。 至于两人会不会在一起,朱楷觉得以豆腐西施的手段,只需要一招欲擒故纵,就能轻松拿下周衡! 周衡是从二品又能如何?还是太嫩! …… 周衡和豆腐西施带着沫沫回家,路上双方一句话都没说,回到家的时候,沫沫已经睡着了。 豆腐西施家中烧了炕,屋子里显得很暖和,周衡帮忙把沫沫放在炕上,豆腐西施已经脱了厚厚的棉袄,准备洗毛巾给儿子擦脸了。 周衡看着豆腐西施的背影,脚底下像扎了钉子一样,一步都走不动。 “你干啥?回家去啊。” 豆腐西施把毛巾洗好,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对周衡说道:“你想说啥?直接说!” “呃,今晚我说的话……” 周衡有点说不出来,豆腐西施却解了他的尴尬:“楷哥儿就是喜欢闹腾,我呢……也就是这样,说话混不吝,我是粗人,还是个寡妇,如果说话不粗鲁,周围的男人就会一直占你便宜,不如比他们更狠,让他们望而却步,周相公是读书人,没接触过这种事,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仿佛,豆腐西施看得很开的样子,更让周衡尴尬不已。 我如果言而无信,那还是不是男人了? 周衡想告诉豆腐西施,自己今晚说的话都是真的,让她等着自己,可话到嘴边,读书人的那股劲又上来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豆腐西施砍在眼里,却没有表达。 看来,今晚的药下的还是不够啊。 这小男人,真是个雏。 周衡说不出话,只好转移话题:“你,你是不是不知道楷哥儿他们的身份?” “知道啊,楷爷嘛,从小就在应天府行侠仗义,这东南西北城都受过他的恩惠。” 豆腐西施只知道楷爷,却不知道朱楷的真实身份:“听说家里的能量很大,和皇帝都沾亲戚呢……唉,周相公你在朝堂里,是不是知道楷哥儿的身份,是不是和皇帝有亲戚?” 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豆腐西施凑近了不少,周衡苦笑不已,何止是和皇帝有亲戚关系,那是皇帝的亲儿子……呃,什么东西? 周衡这才发现,自己和豆腐西施竟然这么近,而且豆腐西施把厚厚的外套脱了,单薄的衬衫让她险恶妩媚多姿,周衡雏儿一个,哪里见过这种车场面?当即就懵了。 怎么办? “那、那个……今晚我说的话,是真的。” 周衡一发狠,还是说了出来:“明天,明天我就让人来提亲!咱们成婚!” “啊?” 豆腐西施啊了一句,然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不行不行,我们不行,周相公你……” 话还没说完,周衡就一把保住了她:“傻子,这是好事,你别拒绝,我一定娶你!” 说完,周衡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开豆腐西施就跑了。 再这么下去影响不好,孩子还在旁边睡觉呢。 看着周衡逃也似离开的背影,豆腐西施暗暗骂了一句:“这傻子……怎么这么傻?” …… 周衡也算是一个纯爷们了,他说娶寡妇就娶寡妇,孟端听到后吓了一跳:“老弟,你疯了吗?你前途似锦,应天府的名门望族,大家闺秀哪个不任你挑?好端端的娶一个寡妇干什么?” “孟大人说笑了,我孤家寡人,讨饭长大,如果不是恩师收留,我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呢……什么大家闺秀,于我无益。” 周衡似乎打定主意,“她挺好的,能持家,做得一手好饭,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如果不是因为战乱,人家男人说不定也不会死……孟大人,我要成亲,就她了。” 不管谁说,周衡都不会更改心里的主意。 孟端看周衡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娶寡妇,也没办法让周衡再去想想之类的:“行,到时候让我夫人找媒婆去,给你提亲。” 好好地一个大明未来的重臣,竟然钟情于一个寡妇,孟端无奈的摇头,周衡还真是个怪人,行事方法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 豆腐西施成亲与否,和朱楷影响不大,就算成亲了也不影响朱楷见到她说些荤话,周衡又能怎么样? 过了十五,朱楷就闲的没事干了,他也不觉得无趣,钻到超级远洋货轮上去开盲盒了。 之前有不少二手零件,让朱楷看到就头疼,但今天朱楷的运气不错,竟然在超级远洋货轮上,发现了一集装箱的拍立得‘傻瓜相机’,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 傻瓜相机,一次成像纸都有,只要用电池,就能让傻瓜相机拍照,朱楷很开心……这都三个月了,终于开出来好玩的东西了。 朱楷拿到傻瓜相机后,就开始到皇宫里四处拍照。 奉先殿、坤宁宫、俯瞰图……朱楷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玩了,看到朱标和李善长走过来,开心的朱楷冲着两人打招呼:“大哥,老李,你们俩过来,我给你们拍张照。” 拍照? 这是干啥? 朱标和李善长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东西,不由得露出好奇的神色。 先是朱标,他按照朱楷的安排,站好以后,朱楷拿着拍立得对准了他。 咔嚓! 天色很亮,不需要用闪光灯,饶是如此,那‘咔嚓’的一声,还是让朱标吓了一跳。 “楷弟,你在弄什么呢?” 朱标好奇的走过来,看到朱楷手中拿着的相纸,放在手里甩了两下,自己的样貌就出现在了相纸上。 “这……” 朱标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我? 李善长也被朱楷拿着的新东西吓了一跳,但听到朱楷的解释后,李善长突然觉得这拍立得似乎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 “二皇子这里,还真是能出现一些新奇的玩意。” 李善长非常眼热,想让朱楷给自己也拍一张,朱楷拿着拍立得,玩的正开心呢,听到李善长的请求,他自然欣然同意,让李善长按照他的要求站好后,照片很快就出现在他手中。 看着照片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李善长别提多激动了:“这,二皇子殿下,照片可否给我一份?我想留念一下。” “不行。” 朱楷笑了起来,“老李如果想看,可以来找我要,但不能带出去。” 说完,朱楷又让两人合影留念,甚至教他们用出后世比较经典的剪刀手进行拍照。 看着李善长因为得不到相片而失落的样子,朱楷对他说道:“明天……算了,下次有时间吧,我用另外一种相机给你拍照,到时候给你几张照片可以吧?” 超级远洋货轮上有彩色的打印机,朱楷可以用数码相机给李善长拍几张照片,然后用打印机打出来。 “好!” 李善长这才开心的笑起来,“臣感谢二皇子赏赐。” 朱标自然也不能落下,他也要……然后朱标和李善长也忘记找朱楷来谈什么事了,朱标让李善长先走,他则带着朱标在皇宫里四处拍照,留下无比珍贵的回忆。(本章完) 141.第141章 咱感觉又被坑了! “你这竖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朱元璋不知道朱楷和朱标又在搞什么鬼,被两人架着拍照后,对两人呵斥道:“年都过完了,媳妇都要生孩子了,你们俩还在这胡闹?滚滚滚,给老子滚……咦,这是啥?” 朱元璋前一秒还说让朱楷滚呢,但看到朱楷手中出现的‘自己’,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竖子,这是什么新玩意?” “相机,说了你也不懂。” 朱楷也不多做解释,把今天拍的照片都拿出来,让朱元璋看:“咋样,是不是比画师画的要好?” “马马虎虎吧,这也忒小了。” 朱元璋对相册太小不满意,“人家画师一画就是好几尺,你这才只有几寸大小,没意思。” 朱楷直接反驳道:“浓缩的才是精华,爹你根本不懂。” “是是是,就你懂。” 两人就像小孩子似得,你一眼我一语的开始抬杠,朱标在旁边坐着,看着幼稚的父子二人。 真够无聊的。 很快,朱楷和朱元璋吵闹的不可开交,已经到了隐隐要动手的阶段。 “不和你聊了,我找娘拍照去。” 朱楷吐槽过朱元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直男后,赶在朱元璋爆发之前,去找正在做饭的马秀英去了。 等朱楷再次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马秀英,马秀英手里捧着一张照片,笑的很开心:“哎呀,这拍的真好,你看这、这里的细节都拍出来了。” “是吧?” 朱楷抬头得意的看了眼朱元璋,朱元璋立刻意识到不妙,当即就要跑时,就听到朱楷赶紧对马秀英道:“娘,让我爹看看,这照片怎么样。” “嗯。” 然后马秀英就跟着朱元璋去讨论照片去了。 朱元璋刚刚鄙夷了朱楷的照片,但现在却要被马秀英拉着,去讨论这张照片好在哪里,把朱元璋难受的啊……没有什么比当着朱楷的面去夸赞朱楷更让他难受的了。 竖子啊! 朱元璋气的牙痒,看着朱楷的目光也变得更加不善。 朱楷才不会管这些,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朱元璋就算事后找麻烦,他能找什么麻烦呢? …… 武英殿中。 朱元璋和朱标在商量对朱楷的使用这件事,两人的意见是让朱标去负责草原和辽东,把那两个地方当成商业化运营的典范去做。 对此,朱标也很赞同。 只要给朱楷配上合适的人才,让他按照朱楷的意思去做,朱楷一年只需要去几天,提供一下指导性意见,这就足够了。 “爹,让楷弟去,你准备怎么用他?给他封王?” 朱标看着朱元璋,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不想楷弟封王,但需要给他一个合适的身份,楷弟喜欢排场,得给他安排足够大的场面。” “你这竖子,咱是你爹!楷儿要面子,咱就得花钱?凭啥?” 只要不让朱元璋花钱,什么朱元璋都好答应,但牵扯到花钱的事,朱元璋会在第一时间拒绝。 要钱比割他肉还难受。 朱标也很无奈:“您让楷弟干活,如果不是楷弟自己有兴趣的,其他的事他会做?” 朱楷喜欢干什么? 赚钱嘛。 朱元璋对此并不在意:“草原上的生意,分他五成总可以吧?” 五成? 朱标觉得,以他对朱楷的了解,草原和辽东的生意,最少得七成归于朱楷。 可朱元璋不管这些,他认为五成足够,并且把如何谈生意这件事交给朱标:“这件事你去谈,告诉你啊,最多五成。” “……” 朱标听出来了,朱元璋就是不打算讲理了,今天无论和他怎么谈,都谈不出一个结果。 算了,还是去找楷弟谈吧。 朱标决定让自己成为工具人,只负责传话,不管谈生意。 朱楷如果不同意朱元璋提出来的五五分成,那就让朱元璋和他谈,和我朱标有什么关系? 朱标去找了朱楷,直接谈到辽东和草原上的生意,朱楷听到朱元璋说只给自己五成,不懈的撇撇嘴:“五成?我还不如去齐鲁带着吴祯出海呢,去草原干啥?费力不讨好。” “那楷弟准备要多少?七成?” 朱标看着朱楷无动于衷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竖子,你不会想全都要吧?” “对啊,全都要有什么问题?” 朱楷摊开手,对朱标说道:“大哥,草原上的生意,你不能用获利多少来衡量,其实草原上的生意是为了帮助中原,比如说耕牛,我们把草原上的耕牛带到中原,让百姓耕地种,这其中的利益有多大?如果真想赚钱,我能把一头牛卖出十倍的价格,可这是伤农的表现,我们非但不能涨价,还要降价出售,让百姓得到实惠,并且控制价格,不让其他人在这件事中牟利。” “还有肉,羊肉猪肉,我们都需要养,为什么要养这么多肉?是为了让百姓们生活的更好,让他们的身体素质变得更强,这你能用获利多少来衡量吗?” 翻来覆去朱楷就告诉朱标一句话:“我去开发草原,根本不赚钱。” 对朱楷说的不赚钱的话,朱标是一个字都不信,开神马玩笑……朱标从来没见朱楷做过赔本的买卖,他说去开发草原不赚钱,傻子都不信。 不过,朱标对赚钱什么的没有兴趣,至于草原上的利益怎么分,朱标才不管这些,他只负责把话带到,怎么谈就看朱楷和朱元璋之间的交手了:“楷弟,爹让我过来谈……我才不和你谈,省的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呵呵……让爹去头疼吧。” “要说坏,还是你坏。” 朱楷笑呵呵的对朱标说道,“大哥,中午别回家了,咱们在我这对付一口……想吃火锅了,咱哥俩吃火锅怎么样?” “行。” 朱标自然不会拒绝,在朱楷这儿能吃到好东西,朱标也愿意和朱楷在一块乐呵乐呵。 …… “什么?全都要?”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怒视前来汇报的朱标:“竖子,你怎么和他谈的?全都要,他也不怕自己被撑死?” “爹,楷弟说了,草原上的生意不挣钱,他说现在的草原属于中原的附属品,只有让中原富起来,才能让草原跟着富起来。” 朱标把朱楷举的几个例子告诉朱元璋,朱元璋哪里会信这个:“放屁,统统都是放屁,那竖子粘上毛比猴还精,怎么可能不挣钱?你就是太傻,被他骗。” 朱标才不吃这套,对朱元璋询问道:“要不,爹您去谈?” “我……去就去!” 朱元璋也不想去,但现在不得不去:“那竖子如果敢狮子大开口,我把他腿打断!” 说完,朱元璋就怒气冲冲的去找朱楷了,而朱标也没有跟过去,和李善长还有一大堆事要谈呢,不能老是当朱元璋和朱楷之间的传话筒。 “竖子,草原上的生意,你全都要?” 朱元璋怒视朱楷,“你真敢狮子大开口!” “本来就是,要不草原交给你,你去经营?” 朱楷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出力不讨好的活,如果不是大哥求我,我才不干呢,我把钱投进去,咱爹看我赚钱眼热,他什么都不干就要分走我一半的利润,哪有这样的好事?” “咱是那样的人吗?” 朱元璋伸出右手,“五成,咱俩一人一半,竖子……你吃了肉,连汤都不给咱喝?” “爹,您这是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往外掏,平白分走我一半利润,傻小子才被你这么薅呢。” 朱楷反手伸出一根手指,对朱元璋说道:“我出多少,爹您跟着出多少,得到的利益,我分你一成!” “不可能!” 朱元璋就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钱都拿出来了,只分给一成的利益? 这才是坑傻小子的吧? “爱干不干,我就这个条件。” 朱楷占据主动权,对朱元璋也是爱答不理:“您要是觉得行,就掏钱,您要是觉得我是在坑您,那就免谈,反正一成,最多一成,如果不是看在您是我爹面子上,我这一成都不分给您。” 见朱元璋有些意动,朱楷趁热打铁道:“爹,您分一成的利,不亏,您看看……您拿一成,我光是交税都快交三成税赋了,您看,这下您到手的就有四成了,别管那钱是归国库还是归内帑,说到底不都是爹您的钱吗?” 商税,收的很重。 但对于朱楷来说,商税收的越重,说明经商的门槛也就越高,单单凭借这一条,就能淘汰很多人,朱楷把很多生意做成独家生意,现在正是资本无序扩张的阶段,商税能帮自己淘汰一部分对手,这就足够了,以后那些想做生意的人反应过来……那就晚了! 朱元璋听到朱楷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自己什么都不干,就能得到四成,还有商税。 朱楷直接吐出来四成,如果再强行和朱楷五五分,那就是占朱楷便宜了,不能这么干。 “行,咱就依你。” 朱元璋指着朱楷,装作凶狠的样子:“小子,咱得那一成,你必须给咱,少一分都不行。” “您放心好了爹,咱什么时候少给过您钱?” 朱楷笑的很灿烂,对朱元璋说道:“合作愉快,恭喜发财。” “合作愉快……个屁!” 朱元璋骂骂咧咧了一句,然后说道:“咱怎么感觉,又被你这个竖子坑了呢?你肯定有好生意,但不告诉咱。” 朱楷没有立刻回答朱元璋的问题,和朱元璋碰了下手,相当于击掌为誓,他们关于草原和辽东的生意,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楷要九成,剩下的一成交给朱元璋。 然后,朱楷才笑呵呵的对朱元璋说道:“爹,咱父子之间,应该多一些信任,我有好生意还能瞒得住您?草原上有什么?就是些牛啊羊啊的,这些都不能当成生意,那是给百姓谋福利的,中原的百姓好,我们才能好嘛,是不是?” 虽然朱楷说的很好听,朱元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总感觉,自己是被朱楷算计了。 “在赚钱这件事上,你小子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相信。” 朱元璋表示,在赚钱的这个问题上,朱楷本身就不值得信任,他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而且喜欢把所有利益都攥在自己手里,朱元璋也不明白朱楷为什么这么做。 别的不说,就说朱楷现在的生意,他每年赚的钱都是天文数字。 而且朱楷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平日里他也花不到什么钱。 而且,朱楷可是告诉了朱元璋好几个金矿和银矿、铜矿,别的不说,就说那些矿产,如果朱楷全都自己要,可是比做生意还要赚钱,一铁锹下去就都是钱,不比做生意赚钱赚的多? 朱元璋弄不明白朱楷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出于对朱楷的信任,朱元璋索性放任朱楷去做。 其实,朱楷这么做,一方面是想通过商业的发展,让朱元璋看到商业的发展能给大明带来多少利益,另外一方面是朱楷的恶趣味,他喜欢赚钱,但不会去赚没有意义的钱。 挖矿这种事,赚钱的方法太low,朱楷不喜欢,没什么挑战的意义,赚了钱也没啥用。 …… 朱元璋最终还是把草原和辽东的经营权交给了朱楷,朱楷对此自然非常满意。 草原啊……实在是太赚钱了。 朱楷在超级远洋货轮上,有一本统述欧洲历史的书籍,其中有关英格兰的发家史,朱楷记得很清楚。 上面的描述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三个字:羊吃人! 内容很简单:随着新航路的开辟,纺织业得到了飞速发展,英格兰的大农场主们,为了获得足够多的利益,开始圈地养羊,甚至把人生活的地方,都改造成养羊的农场,所以被西方的一些史学家将其称之为‘羊吃人运动’。 朱楷: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草原上那不都是可以养羊的土地吗? 而且,大明现在向外扩张……存在人手不足的问题,没那么多人口,占领再多的土地也是白搭,按照朱楷的计划和设想,大明在二十年内,顶多向外扩张到印尼和澳洲、占领中南半岛,殖民高丽和倭岛,二十年以后,才有机会向欧洲进军。 归根结底,还是人太少。 如果大明现在有五千万人口,朱楷能把西域都打下来。 反正人口多,怎么打都能把土地经营好。 提到西域,朱楷突然想到蓝玉,对朱元璋说道:“爹,蓝大小姐呢,让他跟我混去吧,我要让他牵制西域。”(本章完) 142.第142章 都不靠谱 “什么蓝大小姐?” 朱元璋敲了下朱楷的脑袋,说道:“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辈,以后别老欺负他。” 朱楷笑眯眯的答应下来:“好说,好说。” 朱元璋也知道,朱楷现在答应的爽快,但做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蓝玉这小子,遇到朱楷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蓝玉也是,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朱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朱元璋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对朱楷说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你把蓝玉喊过来,招致麾下就可以,怎么用是你的事,记住咯小子,这是咱给你大哥找的一个能打的武将,你别给用废了。” “就他?” 朱楷刚想说老爹你的目光不咋地,但看到朱元璋的目光,朱楷把话咽了回去:“好,就按爹说的来。” 不就是蓝大小姐嘛,不听话打就是了。 …… 朱楷和朱元璋商量完以后,便去找马秀英说了这件事,看马秀英的反应,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去草原的事情,想必是朱元璋在找他之前,已经和马秀英商量过了。 朱楷对马秀英询问了个问题:“娘,你平时织布,用的是棉、纱……如果用羊毛的话,你能不能纺织成布?” “不太可行。” 马秀英似乎早就试过,对朱楷说道:“羊毛太粗,而且羊毛上有油,根本织不成。” “那,如果我能把羊毛上面的那层油破坏掉呢?” 朱楷看着马秀英,“羊毛最关键的,是御寒,至于做工我们要求的不高,老百姓现在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太过精细的东西,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意义,先解决百姓的温饱,让他们兜里逐渐有钱的这段时间,我们再加大自己的研发力度,争取研制出更好的羊毛制品,那时才是赚钱的时候。” 听到朱楷这么说,马秀英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说道:“你如果这么说的话,倒是可行,不过我做这些事不太专业,苏杭的纺织行当发展的比较不错,他们那儿应该有比较心灵手巧的匠人,你可以通过苏杭的绸缎庄,来找一些大师傅,让他们帮忙去研究。” “好,我听娘的。” 马秀英帮朱楷点明了发展的方向和解决问题的办法,心里放松不少,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对马秀英说道:“娘,您就放心吧,有我在,咱大明以后不会有饿死的人,草原归于大明,我可以借助草原,养很多的家禽,让老百姓们都能吃上肉……最多二十年,咱让百姓餐桌上顿顿都有肉。” “好。” 马秀英脸上也露出笑容,仿佛这样的答案,让马秀英觉得把朱楷放出去有了很深的意义。 不让百姓饿死,让百姓能吃上肉……而且顿顿都有肉,这是哪个王朝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吧? 马秀英又提醒朱楷:“你去草原可以,但你得先等孩子们出生了再说,否则孩子出生时你这个当父亲的不在身边,那叫什么事?” “这是自然。” 朱楷立刻说道,“我才不是我那不靠谱的爹,孩子出生时都不在身边。” “咳咳……” 朱元璋黑着脸在后面干咳,和朱楷对视的时候,朱元璋想打人的心思根本不用隐藏。 小兔崽子,几天没挨揍,屁股又开始痒了是吧? 马秀英看了眼傻笑的朱楷,又看向朱元璋,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这对不靠谱的父子。 要说不靠谱,这老东西和小东西都不靠谱。 …… 要说绸缎庄,朱楷手底下就有。 徐妙云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她没有朱楷的创造力,但在经商这一块,她是不输于朱楷的。 朱楷在应天府有二十三条街,每年光收租金就是天文数字,朱楷告诉徐妙云,钱放在仓库里就是一堆没用的金属,徐妙云听了朱楷的话,她把做生意赚到的钱,都用在了投资上。 随着大明整个社会形态逐渐稳定,百姓的收入也在稳步提升,徐妙云逐渐意识到,在吃穿用度上,会有更多的发展空间,所以她抢先一步,收购了大量的苏州绸缎庄,并且进行统一整合,让她的绸缎庄在苏杭以及应天地界一家独大。 原来的绸缎庄老板,对自家生意被徐妙云收购,那是举双手支持,有着朱楷这个响当当的招牌在,做生意的时候得省掉多少麻烦?而且徐妙云在收购这些绸缎庄的时候,并不是强制性收购,而是给这些老板也留足了干股,这些老板根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所以,当朱楷想找一些纺织行业的能工巧匠时,不要太容易,徐妙云只是给绸缎庄的老板去了一封信,很快就有工匠来见朱楷。 朱楷在吴王府见了他们。 这些工匠没想到自己能见到朱楷,顿时慌得一批,他们平日里没见过朱楷,但多少也听说了一些,这位二皇子是应天府第一大恶人,见到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朱楷倒是没在乎这些,他让人牵过来两只羊,然后说道:“今天,咱要请你们吃肉,这两头羊就是咱们的饭食,不过有件事咱得和你们说清楚,羊吃了,这羊毛你们得给咱利用起来,把羊毛织成布,你们没意见吧?” 把羊毛织成布? 各位工匠听到后,有些犹豫。 其中一位大匠似乎做过这种活,他犹豫一番后说道:“二皇子殿下,一些北方的人,会直接把羊毛带着皮直接当成外套穿,这样保暖御寒的效果很不错,羊毛织出来的布……虽然可以做出来,但羊毛太粗,做出来的布和丝绸比起来,有很大差距,而且还有不少味道,即便做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意义不大,花时间研究羊毛织布,那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其他工匠也纷纷附和,都认为研究羊毛没什么意义,丝绸才是最大的消耗品,认为朱楷应该把精力放在如何养蚕上。 “放屁!” 朱楷猛地一拍桌子,直接把在场的十多个匠人吓得一激灵。 这就生气了? 不愧是应天府第一大恶人,别人说的话让他不满意,他就直接翻脸。 可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难道说实话也不行? “我看你们是吃精粮吃多了,其他的都看不上了吧?” 朱楷看着在场的十多个匠人,“我来,是找你们商量,如何让羊毛变成棉布的,不是在这听你们说这么做不行的,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必须得做,不做也得做!” “做好了,咱重重有赏,做不好,你们就去草原上给我喂羊去吧。” 朱楷可不会惯着这些匠人,真当自己是专业的吗? 的确,丝绸的确是非常非常高端的产品,但这么高端的产品所使用的原材料太少,而且做的时候更加复杂,这就注定丝绸不会成为大众广泛使用的产品,现在他们用的最多的是什么? 棉布! 棉花! 棉花,好是好,但棉花的种植得需要很多的人手,从种植开始到收获,得需要大半年的时间,还得需要人一直盯着,以免有病虫灾害,造成棉花减产。 但羊毛呢? 朱楷可是非常清楚,羊毛这种再生资源,会成为市场的主流。 眼前的这些匠人,根本没想过开拓创新,只是墨守成规的守着现有的东西,朱楷对此很是不满,直接掀桌子。 五千年的历史,只有四大发明,这不能说是很高产的发明,当然也有很多人的发明不是很有名气,比如曲辕犁的制作者他们只是在历史书上被提了一句,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 因为儒学! 在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墨家进行工具的研发和创新,被黄老和儒学称之为无君无父的野派,到后来直接编出来一个‘奇巧淫技’的贬义成语,来讽刺搞发明的人,从那以后墨家更加的没落,再后来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固步自封,坚决不搞发明,看到别人有好用的,直接拿过来用,也不需要交什么专利费,也省去了研发消耗的时间和金钱。 眼前的这些匠人,只是受囿于时代的限制,他们不是没有远见卓识,而是他们从来没想过开发新产品。 但如果说内卷,这些匠人绝对是一把好手。 他们不去研发新产品的原材料,反而开始从染色着手,通过鲜艳的颜色,去争抢市场份额…… 朱楷对此也很无奈,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金钱来刺激他们,让他们绞尽脑汁的去做。 朱楷拍了拍手,毛镶和蒋瓛两人各自抬了一个托盘走进来,朱楷抽掉上面盖着的红绸布,金元宝闪烁着的金光,立刻闪烁在大家的眼前。 匠人们看到这两托盘的金元宝,眼睛顿时就直了。 朱楷看着眼前的匠人,直接说道:“钱,我备下来了,羊毛织成布,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 “殿下您放心,我们一定研究出来!” “殿下,这件事我以前就做过,无奈成果不是很好,我回去以后继续研究!” 匠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自己一定可以按照朱楷的要求,完成羊毛织布的研发,朱楷看着信誓旦旦的重任,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半年内研究出来,到今年冬天能当成新产品卖出去……这些钱就都是你们的,否则你们就去草原上喂羊去吧。” 朱楷‘应天府第一大恶人’的称号,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他的威胁让匠人噤若寒蝉,顿时觉得摆在桌子上的那些金元宝顿时就不香了。 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他需要的是尽快把成品拿出来。 朱楷能自己去做吗? 可以,但朱楷不止做这么一件事,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如果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耽误了很长时间,那是得不偿失。 朱楷没有藏私,在吃饭的时候,朱楷把他对羊毛织布的一些了解告诉了匠人:“羊毛的毛上面,有很多我们眼睛看不见的鳞片,把羊毛纺织成布,需要用热水沸煮,破坏上面的油和一些微量物质,织布才会相对简单。” 其实,在沸煮羊毛的时候,还需要用到清洁剂,只是清洁剂这玩意……科技含量很高,朱楷也不知道清洁剂是通过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去制成的,干脆就把这些教给各个绸缎庄的匠人,让他们负责去研究。 已经告诉他们羊毛需要煮沸,需要加一些东西才能让羊毛符合织布的条件,已经告诉他们这么多,总不能再制不出来了吧? …… 蓝玉向朱楷道歉后,一直在等朱楷的召唤。 他知道,自己以后就是朱楷的人了,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朱楷的安排,只是……瞪了这么久朱楷都没召唤他,这让蓝玉有点心急如焚。 朱楷不会把他忘了吧? 蓝玉突然很慌,以他对朱楷的了解,如果朱楷忘记了,说明他还不想用自己,那么朱楷就会用更残暴的方法来对付他。 “这个小兔崽子!” 蓝玉气的砸桌子,但却毫无办法,他的前程被朱楷捏在手中,想找反抗的机会都找不到。 被一个小辈吃的死死的,蓝玉感觉脸都要丢尽了。 “等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长辈!” 蓝玉算是豁出去了,就算这辈子都不能带兵打仗,他也绝不向朱楷低头认怂,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能做的极限了,朱标和朱楷、朱元璋都知道他不可能造反,只是对朱标有些愚忠,想要帮助朱标解决登基路上的一切敌人,包括朱楷。 可蓝玉发现,朱标并不像他看到的那般是个谦谦君子,而是一个心有沟壑,手腕狠辣的面善心狠的家伙,他就知道自己对朱标的担心、对朱楷的防范都是多余的,所以蓝玉不再想着去保护谁、干掉谁,而是想着借助现在还能带兵打仗的机会,去实现自己封侯拜相的梦想。 不能再拖下去了,大明的武将太能打,再不出去打仗,他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了。 蓝玉想再去主动的去找朱楷,想当面再向朱楷投降,让朱楷给自己外出带兵打仗。 可是,依照蓝玉对朱楷的了解,朱楷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而且有朱标为自己求情,蓝玉也不认为朱楷能对自己做多么过分的事。 蓝玉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等等,再等等。 当朱楷派人过来喊蓝玉的时候,蓝玉激动坏了,看来自己想的没错,朱楷记着自己,自己的等待和忍耐,终于没有白费。(本章完) 143.第143章 蓝玉:唯二皇子马首是瞻! 去见朱楷! 为了表达自己对朱楷召见的重视程度,蓝玉在前去见朱楷的时候,专门穿上了盔甲,表达自己迫切想上战场的愿望。 “臣,蓝玉,拜见二皇子殿下。” 之前还想着,见到朱楷一定要让朱楷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可在见到朱楷的时候,蓝玉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的拜服。 真香! 为了能带兵打仗,为了能建功立业、封侯拜相,蓝玉认为他跪在朱楷面前一点都不寒碜。 以前能给他带来前程的是朱元璋,是朱标;现在是朱楷,这点道理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朱楷看着蓝玉五体投地的跪服,满意的点点头:“嗯,看来一年多来让你坐在冷板凳上的反省,也有点用。” “殿下,是受益匪浅呐!” 蓝玉很认真的回答,“之前,是蓝玉小人之心,不明白太子与殿下您的兄弟情深,想来甚是惭愧,如今蓝玉只想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请殿下您下命令,蓝玉必为殿下充当马前卒,为殿下效命。” “好说,好说。” 朱楷呵呵的笑起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位:“先坐下吧,边吃边聊。” 蓝玉闻言,立刻站起身,坐到朱楷身边的座位上,朱楷一边吃饭,一边对蓝玉说道:“不回我说你,有什么事,咱家外面的人看不明白,你也看不明白?我那两个老丈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却一门心思的对付我,如果不是大哥和爹帮你求情,你被打断的那条腿,是无论如何都好不了的。” “是,蓝玉糊涂。” 蓝玉低下头,惭愧的说道:“二皇子宽宏大量,蓝玉以后绝不在您和太子中间枉做小人了。” 说到底,还是蓝玉想的太过肤浅,如果他早就能想明白这些事,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徐达、冯胜、李文忠,还有你,你们四个都是咱得亲戚,未来大明的异姓王里面,必然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朱楷随后又抛出来一个巨大的诱惑,让蓝玉听到后,眼睛里不由得放光:“封、封异姓王?这、殿下,这绝对不可以。” “没有什么绝对不可以的,以后你们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朱楷却摆摆手,对蓝玉说道:“为了你们家的王位能够稳定,你回到家就多纳妾,多生孩子吧,给他们找几个靠谱的老师,教给他们好好做人,否则就算给你们封王,到最后也只能落个家破人亡。” “……是。” 封王! 朱楷怎么敢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难道,朱元璋和朱标都知道,对这件事也不反对? 蓝玉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朱元璋和朱标,问问他们封王的事情靠不靠谱,但这种想法他也只是想想,从脑子里过一圈,然后就不敢再继续想了。 知道或者不知道,和蓝玉有什么关系? 朱元璋和朱标都知道,蓝玉工作做得好,封王的时候自然会有他蓝玉的位置,可如果去询问,这不是又得罪朱楷了吗?前脚刚说完要为了朱楷赴汤蹈火,后脚就开始对朱楷实施诈骗? 话说回来,朱元璋和朱标不知道,他蓝玉也完全可以当这件事不存在,他蓝玉来找朱楷,是为了封异姓王吗? 不是! 他是为了能带兵打仗! “二皇子,您就说这仗怎么打,我都听你安排。” 蓝玉手一挥,对朱楷说道:“放眼天下,就没有任何人是我大明的对手。” “或许,你的敌人就是我们大明自己。” 朱楷看着蓝玉,在蓝玉惊讶的目光中,朱楷继续说道:“蓝玉,我们大明的人口,太少了,一个辽东,一个草原,咱大明的人就装不满,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知道。” 蓝玉拍了拍胸膛,对朱楷说道:“到时候我带兵打仗,尽量少杀人,把俘虏的人都拉到咱大明来,让他们种地干活,为咱大明提供更多的粮食,让咱大明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这话,朱楷听着心里很舒服。 他为什么愿意用蓝玉? 因为蓝玉和他一样,是一种非常极端的人,就像之前他可以不理会朱元璋,只选择帮助朱标,粉身碎骨也要帮朱标扫清障碍,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厮是一个非常认人的人,往大了说……蓝玉是那种认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的人。 “不仅要拉来人,还要找那种特别有能力的人。” 朱楷怼蓝玉说道,“比如,我们发明一种工具,别人一个人最多只能种二十亩地,但我们发明的工具,可以让一个人一天种一百亩地,我们需要找出这种能制造出这种工具的人。” “匠作营就有这种人。” 蓝玉知道的,比朱楷多那么一点:“陛下那儿有一个地方,专门为军士打造军械,他们有什么发明我不知道,但他们最起码是专业的,我们能不能从匠作营带出来一部分人,然后再从民间招一批人,我们拉起自己的匠作营。” “这个想法不错。” 朱楷很满意蓝玉的回答。 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合拍的合作伙伴了。 徐达和冯胜、李文忠,这些人是朱楷的长辈,在做事的时候,他们虽然会惯着朱楷,但不会和朱楷说太多,也不会按照朱楷的想法去做事,蓝玉不一样,按照辈分来说,他也是朱楷的长辈,但蓝玉年轻,而且又得罪过朱楷,现在是以朱楷下属的身份来面做事,再加上他经历过不少战事,能力自然无可挑剔。 所以,朱楷对他很是满意,最起码就目前的情况看,蓝玉会是很好的搭档。 “那就交给你来做。” 朱楷摆摆手,示意蓝玉去解决:“我准备在辽东建造一个大型工厂,我要让辽东成为大明物资的发源地,有且只有辽东,才能负责得起这项任务。” “明白。” 蓝玉咧开嘴笑起来,“殿下您放心,我招募来的能工巧匠,全都送到辽东!请殿下您先给我五万兵马,我让他们到辽东去搭建房屋,为我们后续的计划做铺垫。” 朱楷大手一挥:“去找我老丈人,就说我让你去得。” 现在的辽东和草原,归燕京管理,基本上都是半军事化管理,而北境边军的一把手是冯胜,蓝玉找他准没错。 “是,殿下。” 蓝玉躬身领命,“殿下,我现在就去做准备。” “去吧。” 朱楷从袖子里一掏,拿出来另外一封信:“这是给胡惟庸的信,你路过齐鲁的时候给他,到时候你缺什么物资,冯胜那边不方便提供的话,可以直接找他,另外吴祯也会配合。” 辽东最南端,和齐鲁的最东端离的挺近,海运也是一种非常方便的运输方式,朱楷给蓝玉上了两道保险,最起码让他老老实实地发展辽东完全没问题。 …… 朱楷的确是要搞发明的,而且他要做的第一个发明,就是蒸汽机。 在超级远洋货轮上,有关于欧洲工业革命发展史的书籍,在船舶发展史上面,也有对蒸汽机的介绍。 不过,这些书里面并没有记载非常详细的制作步骤,上面说得无非就是英格兰的科学家詹姆斯·瓦特,在纽科门蒸汽机的基础上,又制造出来了可以用作工业上的蒸汽机,然后蒸汽机加速了欧洲工业革命进步的步伐…… 没有相应的制作步骤,朱楷也只是知道,蒸汽机是利用水烧开以后蒸汽推动的原理,推动蒸汽机开始工作,其他的……朱楷真不知道。 有的,只有一张图。 朱楷能做的,只是把初代蒸汽机的图专门放大、彩印出来,交到比较出色的工匠手中,顺便把让蒸汽机工作的原理向他们讲解一遍,然后叮嘱他们赶紧制造出来,许诺他们制造出来以后重重有赏。 和朱楷合作过的工匠,都知道朱楷喜欢提出来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然后让他们去做,虽然朱楷提出来的想法很让人头疼,但朱楷出手阔绰啊,做出来符合他要求的东西,朱楷就会给出丰厚的赏赐,这次自然也不意外。 安排完自己做的事,然后朱楷就回奉先殿玩去了。 而朱元璋和朱标,正在听关于朱楷活动的报告。 朱元璋对朱楷见蓝玉这种小事没放在心上,他更在乎的,是朱楷找工匠的事。 听到朱楷又让工匠造新东西,然后允诺造出来以后给丰厚报酬,朱元璋就不由得皱眉:“不就是让工匠给造东西吗,造就行了,还给钱干什么?瞎花钱。” 朱标在旁边说道:“楷弟说,发明创造是第一生产力,我想楷弟让发明的东西,和他要经营辽东和草原的事情息息相关,爹,我可是听说,楷弟要造出一个人耕种一百亩地的工具来,说不定他就准备这么做呢。” “一个人种一百亩地?笑话……再厉害的工具,也不可能种这么多。” 朱元璋就觉得匪夷所思,“不可能,小孩子没种过地,净天方夜谭。” 朱标见朱元璋不相信,也无可奈何,但他更相信朱楷,他说能造出来,那肯定能造出来。 他说一个人能种一百亩地,那一定能种一百亩地。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也有点不自信了:“那竖子,不会真能造出来吧?一个人种一百亩地……现实吗?” “这竖子,不是又挣钱了吗?还和咱说不挣钱,就知道坑咱。” 想到自己被朱楷坑,朱元璋满心不得劲。 “这竖子,就知道坑咱,咱的钱啊……还有你!” 朱元璋知道自己一味的抱怨,换不来朱楷把钱给自己,直接向朱标抱怨:“你说你争点气,也给咱想两个赚钱的法子,也不至于让咱整天看那小子的脸色吧?” 朱标却一脸正色:“挣钱的路子,我有啊。” “有?” 朱元璋像嗅到腥的猫,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什么路子?给咱说说?” 朱标双手一摊,随后对朱元璋说道:“把钱交给楷弟,什么都有了。” “……” 朱元璋把手向外一指:“给咱滚,小兔崽子,你也学会气咱了是吧?” 朱标才无所谓呢,老朱明明就是想和朱楷过不去,想找借口揍朱楷,还非得找各种借口,朱标都把朱元璋的小心思摸透了,顶多就是被他骂两句,但也不耽误自己赚钱啊。 …… 蓝玉忙活了两天才回家,常茂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蓝玉去见朱楷,一连两天没回家,常茂都还以为蓝玉被朱楷秘密就地正法了呢,看到蓝玉回来,他别提多激动,见到蓝玉就一直追问他和朱楷谈的怎么样。 “谈好了,我以后跟着朱楷,跟着他去北边,经营辽东和草原,然后西征西域,扩张领土。” 蓝玉提到朱楷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就满身干劲,这才是他的理想。 “太好了!” 常茂也跟着兴奋起来,对蓝玉说道:“舅舅,您当年想扬威塞外,勒马阴山,现在朱楷让您做的事,不正符合您心愿吗?” “是啊,我的心愿。” 蓝玉很开心,用力的挥舞着拳头,但想想自己的理想,也不止是征战沙场、封狼居胥,还想让一家人都平平安安,每个家人都能够无忧无虑的活着。 现在朱标不用担心,常升和常森都跟着朱楷在一块玩,有朱楷在也不用担心他们两个。 唯有常茂……活得还是不那么透彻、精明。 想了想,蓝玉对常茂说道:“外甥,舅舅去外面打仗,你在家没什么事的话,就多生些孩子,对你有好处。” “怎么能没有事呢?” 常茂对蓝玉说的话很是不理解,指着自己说道:“舅舅,您出去了,也带上我呀,我也要去打仗!我也要封狼居胥!” 常茂也要封狼居胥。 听到常茂的话,蓝玉有点头疼。 这小子,本事不大梦想却不小。 蓝玉拍着常茂的肩膀:“外甥,你听我的,上战场这种事太大,你现在还把握不住,舅舅去就好。” 常茂这小子,这辈子也就能混个异姓王了,前提还得是他不要惹事,老老实实听蓝玉的安排。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他。 …… 吕氏自从得到府前大街一整条街的经营权,整个人走路都是昂着头走。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从拥有了府前大街的经营权,在皇宫里的地位都不一样了,很多人在见到她的时候,带着谄媚和奉承。 权! 可真是好东西。 现在别人找她,基本上就是一件事:拍马屁和租商铺。(本章完) 144.第144章 本以为是大聪明,谁知道是大傻 吕氏自然清楚,这条街的经营权,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租商铺可以,但钱一分钱都不能少给,这条街的经营权,是拿来给东宫用度的,千万不能当人情一般的拿出来。 事是这么想,做的时候吕氏也是按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做的,想租商铺的人很多,吕氏按照官职的大小和势力大小的原则,从上到下开始划分,争取能给朱标拉来更多的支持者。 当然,有两个商铺,吕氏拿来给自家经营了,毕竟掌权了,给自己的父亲谋些福利,吕氏认为这没毛病。 在去分商铺的时候,吕氏谈到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谁谁谁也想要这间商铺,但我最后还是给你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奉承话,大家谁都不相信,但有些话就是要说。 对方在表达感激的同时,也对吕氏千恩万谢,并表示自己一定对吕氏进行支持。 这件商铺你租给我们了是吧,按照现在的行情价,这间商铺每年需要五百两是吧? 行! 我们租五十年! 想租商铺的人表示,只要签下这份契约,他们会一手将五十年的租金全部交清。 吕氏听到对方这么爽快,直接对此表示震惊,但很快她也回过神来,一次性交五十年的租金,这应该是看在朱标的面子上,对方想攀上朱标这棵大树。 既然对方有心,吕氏自然也认同,开开心心的把契约签好,剩下的就是开开心心数钱了。 …… 一条街,二十三间商铺,基本上都是按照五十年签订的契约,吕氏按照地段划分商铺的租金价格,仅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收了接近七十万两银子的租金。 七十万两银子啊…… 吕氏都快疯了。 这么多银子,能够东宫花销多少钱? 吕氏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和常氏坐在一块聊天时,吕氏非常骄傲的把她收了七十万两商铺租金的事告诉了常氏,言语中带着得意。 常氏听到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妹妹,二十三间商铺,你租了五十年?” “是。” 吕氏还以为常氏被她收到的租金金额震惊了呢,谦虚的说道:“想必他们也是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否则谁会一次性交五十年的租金呢?” “妹妹,你被骗了。” 常氏无奈的摇头,“他们哪里是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纯粹看你是新手,在这坑你呢。” 面对常氏的嘲笑,吕氏根本没放在心上。 自己是太子妃,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坑自己?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妹妹,你被骗了。” 常氏看着吕氏不相信,又提醒了一句,然后解释道:“妹妹,你在处理这些商铺的时候,一定想过他们的背景吧?那么大背景的人,基本上都是和陛下一起打天下的家族,他们只需要尊敬陛下,而不是尊重太子,你明白吗?” 吕氏不明白,反而因为常氏的话语中带着贬低朱标的意思,而对常氏进行反驳:“姐姐,太子是大明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岂能不尊太子?” “太子就算登基,成为皇帝,就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常氏反问,然后自顾自的解释道:“只要他们不造反,太子就要敬着他们,所以这些人怕什么?他们只要不造反,不欺负百姓,不触碰陛下的逆鳞,他们就不会畏惧任何事。” 顿了一下,常氏继续说道:“所以,做生意赚钱,让自己家过上更好日子,享几年清福,这些人就会把目光投到做生意上面。” 听完常氏分析的这些,吕氏觉得非常有道理,话是这么个道理,可为什么你说他们在坑我? 看到吕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常氏继续说道:“妹妹,现在刚刚进入第七个年头,一间商铺都涨到五百两银子一年了,就目前的情况看,五百两一年的确很高,但咱大明现在周边没有敌人,迟早会远超汉唐,应天作为大明的国都,未来必定寸土寸金,一间商铺五百两,现在看的确挺划算,但五年后、十年后……又或者二十年后呢?再加上府前大街那么好得地理位置,未来一年五千两的租金别人都有可能抢破头的去争。” 听完常氏的话,吕氏顿时就懵了。 还能这么算? 这做生意……有这么多道道吗? 吕氏听着常氏说的话,有点懵,但仔细想想,常氏说的还真有道理,吕氏顿时感觉自己损失七百万。 而且,这还不算完。 常氏继续对吕氏说道:“而且,你把商铺一次性外租五十年,那么这五十年内,你对这条街就没有了管理权,这七十万两银子就是一锤子买卖,这五十年里你对这条街就不再有任何经营权,这不是被人坑到姥姥家了吗?” 常氏在说话的时候,非常直爽,吕氏听到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完全是被打脸了啊。 刚开始经营的时候信心满满,心中暗自发誓要把这件事做好,让所有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可到头来……自己却被坑成了大傻子? 长这么大,吕氏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为什么家里的管家不告诉自己? 为什么常氏发现了问题,一开始不说,非得等到什么事都做完了才说? 为什么那些人敢坑自己?真当自己拿他们没办法吗? 该死! 都该死! 吕氏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了,她没想到皇宫里的人竟然都如此狠毒,发现问题竟然什么都不说,就在这儿看自己笑话。 看来,父亲说的对,皇宫里的人,一个都不能信! 这一刻,吕氏真的想拂袖而去,拿着签订好的契约去找那些人,让他们把签好的字一个个都改回去。 这么大的损失,吕氏真不知道怎么向朱标交待。 好不容易要过来的一条街,短短一个月的功夫,让自己给整没了。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啊! 吕氏的心在滴血,心中的恐惧更是无以复加。 如果这次的事情办不好,就会失去下一次做事的机会……谁会愿意用一个犯错了的人呢? “妹妹,姐姐再和你说件事,你不要想着去找他们要钱,也不要想着把签订好的契约给要回来,没用。” 常氏拉着吕氏的胳膊,顺手把她捏成拳头的手抚平:“做生意被别人坑了,咱得认,如果再去找他们把钱要回来,重新签契书,那是我们不懂规矩,这个亏,我们得认。” “可是……” 吕氏还是不甘心,常氏却对她说道:“没什么可是的,这不是有七十万两银子吗?你拿着做生意去就是,以妹妹的聪明,拿着这七十万两银子做本钱,五十年内还愁挣不到钱吗?” “姐姐净笑话我。” 吕氏看到常氏如此看自己笑话,心中的烦闷更是无以复加,心高气傲的她不允许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看笑话,于是直接询问常氏:“如果是你,你有这些钱,会怎么做生意?” “我?我的想法比较简单,把钱交给妙云妹妹就是。” 常氏说了这么些话,嗓子都有些干了,喝了口茶水才和吕氏道:“把钱交给妙云妹妹,省心还赚钱,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用做,用个七八年的功夫,这七十万两银子就能变成七百万两,二十年不到,七千万两都有可能。” “……” 吕氏听着非常无语,合着我辛辛苦苦收五十年房租,还没有徐妙云二十年赚的钱多是吗? 常氏看到吕氏的脸色这么难看,又想到朱标和朱楷和她说的,吕氏不是一家人这样的话,赶忙找补了一句:“当然,把这条街交给妹妹去打理,就是让你熟悉这做生意规矩、规则的,这七十万两银子,妹妹你也可以当成本钱去自己做生意,赔了也没关系,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妹妹再做生意,必然会马到成功。” “……” 什么叫赔了也没关系,下次一定马到成功。 如果这条街五十年的利润都让我赔进去了,我哪里还会有本钱继续做生意? 小心眼的吕氏,一如既往的认为,常氏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而且居心叵测,就想看着自己在后宫失宠…… 心好歹毒啊! “生了没有?生了没有?” 朱楷在奉先殿外,焦急的趴在门缝向里面观望,可他根本进不去。 哪怕已经把防护服套在身上,告诉朱元璋和马秀英,防护服是可以隔绝病毒的东西,但朱元璋和马秀英根本不相信,朱元璋已经发狠,拿着一支雁翎刀挡在奉先殿外面:“竖子,不让你进去就不让你进去,再敢废话,影响了咱儿媳妇和大孙子,咱打断你的腿!” 马秀英对朱元璋的态度非常满意,自己亲自扭着朱楷的耳朵,让他老老实实在外面呆着,朱楷这才不得不放弃进屋陪着徐妙云和冯雨婷的念头,捏着手中没吃完的包子,纠结的站在一边。 是的,朱楷的两位夫人,徐妙云和冯雨婷要生了。 早上的时候,朱楷和冯雨婷还在争抢最后一个包子的归属,可包子的最终归属还没争出来,她却因为动作太大,羊水破了……旁边一直看朱楷和冯雨婷打架的徐妙云,看到冯雨婷要生,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她这一紧张,也是要生。 幸好朱元璋家大业大,奉先殿备着好几个稳婆以及经验丰富的侍女,瞬间的功夫就给徐妙云和冯雨婷做好了万全准备。 然后,徐妙云和冯雨婷要生了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皇宫,马秀英、朱元璋、朱标、李贞……等等,所有能凑过来的人都来了,他们和朱楷一起在外面等着,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紧张啥?” 朱元璋看出来朱楷的紧张,凑过来安慰:“没事,当年生你和你大哥的时候,咱就没紧张,一点紧张都没有,放心吧,咱老朱家的人福大命大,一切都没事。” 虽然知道没事,朱楷也很期盼没事,但朱元璋如此劝的话,让朱楷有点受不了:“爹,当年我和我大哥出生的时候,你在打应天府呢,根本没陪在娘身边。” “……” 朱元璋被戳破,老脸有点挂不住,当即就要下意识的给朱楷一巴掌,但抬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小兔崽子,还有时间跟咱斗嘴,你也没看起来的那么紧张嘛。” 说完,朱元璋悻悻的跑到一边,暗暗责怪自己多说话,又被朱楷戏耍。 就朱楷这样的人,哪里用得着自己安慰呢,他不惹别人就不错了。 吕氏和常氏也来了,本来孕妇是不需要来的,但常氏是为了第一时间听到自己小侄子的喜讯,吕氏则怀着其他念头:朱标和朱楷兄友弟恭,她这当嫂子的也不能差啊。 所以,和常氏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凑到朱楷身边不一样,吕氏则来到了马秀英身边。 马秀英看到吕氏来找自己,还挺开心,上前握着吕氏的手和她站在一起。 吕氏感觉自己被马秀英偏爱。 为了展现出自己长嫂如母的一面,吕氏对马秀英道:“娘,您和爹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太子和我们呢,妙云妹妹和雨婷妹妹一定会相安无事的。” “……” 马秀英的话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叫什么话? 你一个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在弟媳妇要生孩子的时候,给我说这个?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我陪着我儿媳妇。” 马秀英很生硬的回怼了一句,剩下的话也没有和吕氏说,甚至连手都从吕氏的手中抽了出来。 “……” 吕氏则一脸懵逼,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做什么是对的。 关键是,也没有人和她说做什么是错的啊。 怎么办? 突然之间,吕氏很慌,她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很多人。 这次又得罪了马秀英……她不会连朱元璋都一起得罪了吧? 吕氏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要不,想办法在这儿先生一个? 就在吕氏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从奉先殿内,传出来了孩童哭喊的声音。 “哇……哇……哇……” 有孩子生了。 朱楷蹭的一下站起来,拳头紧握,手里的包子也跟着紧紧地攥了起来。 很快,稳婆打开殿门,对朱楷等人报喜:“二殿下,生了……两位王妃都生了,母子平安!” 都生了? 朱楷瞬间感觉被一道霹雳击中,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都是儿子?没有女儿?”(本章完) 145.第145章 真丑! “这是什么屁话?” 朱元璋恼怒的给朱楷来了一脚,然后对稳婆喊道:“孩子呢?把孩子给咱抱出来!” 最关键的,还是孩子。 很快,两个孩子被裹在棉被里被抱了出来。 大红色被子里裹着的,是徐妙云生的孩子;绿色被子里裹着的,是冯雨婷生的孩子。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冯雨婷生的孩子,一直在哇哇叫的哭,而徐妙云生的孩子,却没有哭声,只是用一双墨玉般晶莹剔透的眸子,盯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似乎……一切都很有趣。 当他的目光投到朱楷身上的时候,突然的咧嘴一笑,朝着朱楷乐了起来。 刹那间,朱楷的心都跟着化了。 这、这是我儿子吗? 朱楷咧开嘴笑起来,伸手从稳婆手中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 孩子,我朱楷的儿子! 我有儿子了! 朱楷开心的振臂高呼,可这小孩的模样,着实把在场的其他人吓了一跳。 “这孩子,怎么不哭呢?” 常氏很是焦急,“楷弟,你先打,先把这孩子打哭!” 孩子不哭不是好事。 朱元璋也很担心:“不会是中邪了吧?” 刚出生的小孩不哭,很多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中邪的征兆,应该把孩子打哭,让邪神避散。 “说什么呢?” 朱楷瞪了眼朱元璋,他最讨厌牛鬼蛇神的这套理论:“我儿子不哭怎么了?这才像我……我就不会哭,是吧娘?” “……” 马秀英很纠结。 朱元璋的这些孩子里面,有谁比你哭的声音大呢? 除了朱楷外,其他人都觉得这孩子不哭很定有问题,想把他打哭,但又朱楷在,他们谁都不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楷抱着孩子炫耀。 等玩的差不多了,朱楷把孩子向前一伸:“礼物,礼物呢?赶紧给我儿子礼物。” 听到朱楷的话,大家这才恍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自己给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朱元璋和马秀英两人,一人准备了一块长命锁,还有一块玉佩,其他人的礼物要么是长命锁,要么就是玉佩,反正是玉佩居多,各个洁白如脂,一看就不是凡品。 朱楷把两个孩子在外面炫耀了一会,然后把礼物裹在孩子的棉被里,一手一个抱着走进奉先殿。 里面还有两位功臣母亲,朱楷可不会忘了他们。 奶妈和稳婆在后面紧紧跟着,生怕两个小祖宗出任何问题。 朱楷把孩子抱给徐妙云看,旁边的冯雨婷已经等的不耐烦:“相公,我也要、我也要看!我儿子怎么样?” 徐妙云露出无奈的苦笑,虚弱的给朱楷一个眼神,让朱楷去照顾冯雨婷……那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早上如果不是她和朱楷抢包子吃,也不至于早产。 朱楷把孩子抱过去后,很快就听到冯雨婷的抱怨:“啊?他怎么一直哭?还这么丑……和相公一样丑……呜呜呜,姐姐,你儿子不闹,我们能换换不?我好烦他啊。” “小孩子生下来都这样,哪有你这么当妈的?” 朱楷呵斥了冯雨婷一句,随后又说了一句让徐妙云啼笑皆非的话:“喏,早上抢的你包子我没舍得吃,你还吃不?” “……都成这样了,我还怎么吃?” 旁边像说笑话似得对话,让徐妙云想把朱楷赶走,这里的世界不适合有朱楷。 …… 没有女儿的世界,是不完美的。 朱楷和两个小孩玩了半天,他们不是拉就是尿,睡觉也不老实,放下不睡必须得抱着,朱楷呆了两天就觉得索然无味,一点意思都没有。 直接跑了。 那不是有奶妈和侍女的嘛,有他们在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而且,现在的大殿中,一股子屎尿味和奶水味混合交织,那种酸爽的为让让朱楷整个人都是懵的,干脆不在奉先殿出现。 来到武英殿,朱楷正抱着铜火锅和朱元璋来一场火锅盛宴,吃饭喝酒的时候对朱元璋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敬佩:“爹,还是您说的对,女人生孩子,和咱老爷们没什么关系,把钱准备好,剩下的交给侍女和奶妈就行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不说了,以后我得努力一下,多给孩子们准备点奶粉钱。” “嗯。” 朱元璋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如果觉得咱说的对,就把草原上的生意多分给咱一成,也算弥补你对咱得伤害了。” “一成?想什么呢爹?” 朱楷觉得朱元璋就是痴心妄想,“一句话就想要我一成的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还好意思说?” 朱元璋看着朱楷,非常生气的说道:“兵部下属的匠作营,被蓝玉硬生生挖走了七成,蓝玉说都是你让他干的,咱还没找你算账呢……不行,说什么都得给咱一成,那可是兵部的匠作营啊,大明能工巧匠聚集的地方……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你和蓝玉给挖没了。” 什么? 蓝玉把匠作营挖走了七成? 朱楷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蓝玉这家伙办事靠谱,有事他真上啊。 匠作营属于兵部,基本上也就是朱元璋的私人工坊,朱元璋想要什么,第基本上都是通过匠作营去做,而匠作营也会在第一时间,把最好的产品给朱元璋拿出来。 虽然匠作营隶属于兵部,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武器和盔甲,但其他的也做,比如朱楷要的水暖管道,还有朱元璋一直想要研究出来的山地自行车,都是让匠作营去做的。 可以这么说,匠作营就是大明科学技术和制作工艺的最前沿,他们理论中的物品做出来了实物,就这份动手能力极强的工作,还真没多少人能够胜任。 “爹,瞧您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您的就是我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咱们父子俩还分那么清楚干啥?” 朱楷示意朱元璋不要那么小气,区区一个匠作营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以爹的能力,再组建一个规模大十倍的匠作营,您也能做得出来,天下的工匠都是您的,我带走的那些人,也不过是为大明服务而已。” 听完朱楷的话,朱元璋不屑的撇撇嘴:“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糊弄鬼呢?竖子,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咱就能上你当……你既然说的这么好听,那你把草原上的利润分一半给咱。” “……” 朱楷知道自己避不开这个话题,只拿走一成的利,是朱元璋心中永远的痛:“爹,您这是干啥?不就是钱嘛,您我还分彼此,没问题,钱我给……” 朱元璋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可还没完全亮起来呢,朱楷突然面色凝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呦……不行,爹~我有点难受。” “咋回事?” 爱子心切的朱元璋也顾不得钱了,急忙上前扶住朱楷:“我这就喊御医。” “好。” 朱楷捂着肚子,然后急忙向外走:“爹,我先去趟茅房,您不要动,御医来了让他在武英殿等我。” “行,赶紧去吧。” 朱元璋不疑有他,让朱楷赶紧去解决私人卫生,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朱楷回来。 “这竖子,掉到茅坑里了吗?” 嘀咕了一句,然后询问元奇:“元奇,你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御医都在武英殿等着呢,这小子怎么还不过来? “是。” 元奇捂嘴偷笑,然后转头向外寻找,刚刚朱楷离开的时候,已经对他挤眉弄眼过,元奇知道朱楷已经遁走,他之所以出来转一圈再回去,也是因为不能直接告诉朱元璋,否则朱元璋肯定把没办法撒到朱楷身上的气,转移到元奇身上,他又不傻怎么会上当? 不到盏茶的功夫,元奇调整好情绪后重新回到武英殿:“陛下,二皇子他跑了。” “……嗯,咱想到了。” 朱元璋似乎早就预料到一样,已经把御医赶走:“行了,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 说着,元奇就准备出去,可就在出门的时候,突然被朱元璋抓住把柄:“你等会……左脚先迈出去的?来人呐……打二十大板。” “……” 元奇的脸立刻哭丧下来。 自己还是没能把朱元璋骗过去啊。 …… 想要我的钱? 哪有这么容易? 朱楷从武英殿遁逃后,直接离开皇宫到了吴王府,他心想蓝玉那厮做的真不错,而且非常符合朱楷心中的想法,甚至不用交流,在知道对方做的事以后,顿时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不过,人才还是太少。” 朱楷敲着椅子扶手,把毛镶喊过来:“你去告诉蓝玉,让他广撒征集布告,争取把更多的人带到辽东去,去了辽东有金银,有房子,有土地,还能让孩子们免费上课……” 此时的辽东,就是偏僻苦寒之地,虽然蒙元人把辽东当成宝,但中原人都不这么认为,中原和南方的良田沃土多的是,谁会去辽东这种苦哈哈的地方? 根本不值当。 朱楷能吸引人到辽东去有两个很突出的点:第一是可以发钱,给盖房子;第二是让学生免费上课,连束脩都不用交,直接让孩子到学堂读书,只要你愿意,读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 不就是钱嘛,朱楷现在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在钱财这方面,朱楷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蓝玉接到朱楷的命令后,脸上露出笑容,这二皇子办事就是豪横,别的什么都不说,直接先来一句:谈钱! 谈钱什么事都好说。 蓝玉也清楚,经营和打仗是一个道理,只要你把金银财宝、高官厚禄许诺出来,自然会有人为了金钱和前程为你去拼命。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去辽东了。 临走的时候,蓝玉专门把常茂喊过来,郑重的警告常茂:“你在应天府,不要惹是生非,更不要和朱楷发生矛盾,否则谁都救不了你;等我把辽东安顿好以后,我派人把你接过去。” “啊?” 常茂脸立刻拉了下来,“舅舅,我还真要去辽东啊?不去行不行?那地方是塞外,是没开化野人住的地方,我才不去。”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蓝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把常茂带在身边,“小子,你知足吧,等你知道辽东的好,你就会感谢我把你带过去。” “……”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常茂表示他根本不信。 可是,他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蓝玉,只能老老实实听蓝玉的安排。 只有自己去,好不甘心啊……常茂对蓝玉说道:“舅舅,我看升弟在家也没什么事,也让他一起跟着去吧。” “还用你说?” 蓝玉看了眼常茂,似乎已经猜测到他要说什么,直接说道:“常升和常森你就不需要管了。” “是。” 忘记了,常森和常升是朱楷身边的群贤,朱楷都要前往辽东,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呢? …… 蓝玉要去辽东,朱楷摆摆手示意他前往。 朱楷也想去,可家里两个刚出生的儿子在,后续还有一大堆事情,朱楷再想出去,也得等忙完孩子的事情再说。 而朱楷让蓝玉去辽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把辽东到齐鲁再到苏杭的海路打通,靠近沿海也不会有什么风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回到奉先殿,坐月子的徐妙云和冯雨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朱楷百无聊赖的逗着两个儿子顽耍,徐妙云安慰道:“相公,儿子多好,女儿……以后会有的嘛。” 朱楷觉得,自己想要闺女是一种执念,但这种执念却不会轻而易举的消失:“我知道,但还是想要闺女啊。” 旁边的冯雨婷跟着附和:“对,我们要生闺女,这儿子太丑了,还老是哭,真烦人。” 冯雨婷觉得自己已经够粘人的了,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比自己还要粘人,这让冯雨婷感觉地位被挑战,眼看着满月酒就要举办了,自己却不能跟过去玩耍,这让冯雨婷郁闷不已。 徐妙云见朱楷逗小孩无趣,便找到让朱楷感兴趣的话题:“夫君,我听说,我们交给吕氏嫂嫂的那条府前大街,被她租出去了五十年,租金收了七十万两。” “五十年才租了七十万两?” 朱楷听到后,不由得哑然失笑:“这生意做的,亏到姥姥家了,不过,这是经商的教训,得接着。” 生意归生意,地位归地位,朱楷身为大明二皇子,皇家宗室长,老朱家的家主,如此显赫的身份,朱楷都没有想过借用自己的身份去强迫别人做生意,吕氏做生意亏钱了,那是她自己本事不够,怪不得别人,如果再借着自己的身份把亏掉的钱再要回来,那应天府的商界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本章完) 146.第146章 钱庄成立! “嫂嫂说,她想帮着吕氏说情,再从我们这租一条街,被我拒绝了。” 徐妙云不安的蜷缩了一下,“夫君,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在商言商,就算是我亲爹,我还和他锱铢必争呢,何况她只是个嫂子?” 朱楷拍了拍徐妙云的手,示意她安心:“放心吧,回头她再找你要,你直接来找我,现在大明正处在起步阶段,正是草莽逐鹿的时候,她如果做对了生意,钱财自然流到口袋中。” 常氏来找徐妙云,应该就是吕氏数次哀求后,常氏不得不来找徐妙云,否则以她心态,不会参与到什么生意中来,把钱交给徐妙云就完事,赚钱还不麻烦。 吕氏还是自恃甚高了些,她如果能摆正心态,放低姿势,自然可以赚到钱,可她依旧想着借用手里的那点生意去为朱标拉拢人脉,那就大可不必了,生意就是生意,和其他无关。 朱楷做事的时候就不在乎这么多,管你什么王权富贵,不按照我的规矩来就是不行,所以有这颗公平公正的心,让应天府大大小小的商人对朱楷非常认同,凡是他定下来的规矩,就没有去破坏的。 应天府商人对朱楷的爱戴和尊敬,是体现在实物上的。 朱楷的两个孩子出生,应天府大大小小的商人,都给朱楷送了礼,小商小贩送点鸡蛋,或者鸡鸭鱼;大商人那是金银财宝是使劲送,并且在送礼的时候直接表示,礼轻情意重,希望朱楷不要介意。 开玩笑,这些商人跟着朱楷做买卖,都不知道赚了多少,送点小礼物那不是理所应当? 在朝堂上的朱元璋,看到朱楷收份子钱的礼物,馋的流口水,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如果朱楷是朝堂上的朝臣多好,收这么多礼,是可以直接抄家的啊…… 而朱楷,在知道应天府的商人给自己送礼物后,也很豪爽的包下应天府最大的酒楼:食为天,把应天府大大小小的商贩都邀请过去。 感谢他们给自己儿子送来礼物的同时,和他们说了一下发财大计:老子要去辽东、草原发财了,你们要不要跟着去。 辽东、草原? 听到这两个地方,应天府的商人都有些犹豫。 他们觉得这两个地方除了养点家禽,还能做什么生意……可是朱楷在去年就放出话了,耕牛的价格不能涨,谁涨谁就不要做生意了。 耕牛的生意不能做,养羊又能赚几个钱? 朱楷扫了一眼,就看出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看不到利益,他们不会轻易出手:“我去开发辽东,一定会挣钱,但辽东和蒙元就那么点地方,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去,我只能说,大家跟我朱楷做了不少生意了,相信我的跟我去辽东。” “二皇子,我跟您走!” 站起来的是一位家底没那么丰厚的商人,他之所以敢和朱楷走,也完全是本着相信朱楷的原则,拿出身家性命跟着朱楷来一场豪赌,赚到钱皆大欢喜,赚不到大不了再从头再来。 “二皇子,我也跟您走!” “算我一个,肯请二皇子收留。” “小人吴敬中,肯请二皇子赏一碗饭吃……” 越来越多的商人,选择跟着朱楷一起去辽东、草原。 首先答应跟着朱楷一起去辽东、草原的商人,大多数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商人,他们不过是比别人多做了两年生意,多积攒了两年钱,这些人和那些家底丰厚的大家族比不了,但他们也想更进一步,一跃而上进入豪门之列,现在朱楷提供给他们赌的机会,这些人自然不会放弃。 赢了,就是实现梦想。 输了……也无所谓,他们还有能力再东山再起。 当然,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些小生意人,他们大多以老乡当做联合,把钱凑到一块去辽东、蒙元做生意。 做生意嘛,哪有嫌赚钱烫手的?既然朱楷承诺他们会赚钱,那肯定有得赚。 跟着朱楷有肉吃,大家都愿意跟着朱楷赌一次。 朱楷看到有大概八十多位商人愿意跟着他去辽东、草原,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些人差不多已经够了。 至于其他人想去,那就得抬高准入门坎了。 “好,就咱们这些人!” 朱楷挥了挥手,“毛镶,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把他们能拿出来的钱,也都记下来。” “是。” 毛镶领命去记,那些想跟着朱楷去辽东和草原豪赌一波的商人,纷纷跟着毛镶去做登记。 而那些大家族的豪门……则还在犹豫和观望。 他们虽然也想赚钱,可想到现在草原和辽东能赚钱的东西都看得见,无非就是什么牛羊家禽,辽东虽然能种地,但中原肥沃的土地更多,朱楷无非是给他们提供一些土豆地瓜等高产农作物的种子,但这些种子用不了三年就会在大明境内铺开,辽东更没有优势。 这些豪商家大业大,不想冒险。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确很赚钱,但大家族和豪商,他们不需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们看到某个生意很赚钱,完全可以后发先至,用本身所拥有的巨额资金投入到这个市场中,凭借自己深厚的底蕴把竞争对手活活耗死,以完成对生意的独享。 可是,现在他们的对手不再是这些小商贩,而是朱楷。 朱楷熟悉这些大户的商业套路……而且已经有了反制措施。 等把八十多位商人的名字统计好以后,朱楷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伸出一根手指:“我有一万万两白银,三千万两黄金,这些钱我会在十年内,全部砸到辽东和草原……另外我会派蓝玉带兵攻打西域,打通丝绸之路,你们想跟我一起走的,这些生意我们一起做!” 一万万两白银,三千万两黄金。 这么多数字直接把在场的老板砸的目瞪口呆。 朱楷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在场的这些商人,钱加在一块也没有朱楷的多吧? 哦,朱楷抄了齐鲁孔家的家? 那没事了。 他们可是都听说了,从孔家查抄出来的金银财宝,铺满了整个鲁县的街道。 连一座县城都能装满,这一万万两白银、三千万两黄金就显得不是那么多了。 跟着朱楷走的商人,听到朱楷对经营辽东和草原的决心,并且要投入那么多钱后,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别的不说,就说跟着朱楷北上,就赚朱楷投进去的钱,就能让他们的资产翻两番。 而一开始没跟着朱楷走的那些人,肠子都悔青了,朱楷不讲武德啊……明明有那么大的利好,为什么不早说? 朱楷继续到:“我准备在应天和齐鲁、辽东三地,开设钱庄,这些钱放在钱庄里,各位如果觉得带着钱从南到北不方便,可以把钱存进钱庄,想用钱的时候,可以凭借手中的凭证,去钱庄取钱。” 朱楷简单的给商人们介绍了一下钱庄存钱的方式方法,商人们听到后显得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们不相信朱楷。 而是大家都习惯把钱掌握在自己手中,交给外人……还真没有这个习惯。 可是,这也难不倒朱楷。 他开设钱庄是为了什么? 为了赚钱! 商人们如何心甘情愿的把钱存到钱庄? 让他们看到利益。 然后,朱楷又宣布了一条重大消息:“凡是跟我北上的商户,可以从我的钱庄里贷钱十万,把钱存到钱庄的,可以升级为我钱庄的优质客户,享受高于本金三倍的贷款额度。” “……” 贷款? 也就是用朱楷的钱,去完成自己的生意? 还有这种好事? 那些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朱楷的商人,不觉得朱楷是在说谎,而且朱楷背靠的是整个大明,他老子就是大明皇帝朱元璋,他把钱放给别人,别人都拖家带口的,谁敢吞朱楷的钱?活得不耐烦了? 关键是,朱楷的许诺啊! 本金三倍的贷款额度,如果存进去三千万银子,就能贷出来九千万银子去做生意,本金一下子暴涨,用钱砸也能把生意给砸出来啊。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消失了。 在场的不少人肠子都悔青了,可惜没有卖后悔药的。 朱楷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脸上露出笑容……就你们这群小瘪三,还想跟老子玩商战? 见鬼去吧! 做生意这块,朱楷还没服过谁。 “其他人也是如此。” 朱楷笑呵呵的说道,“你们有想在齐鲁、辽东、应天做生意,可以来找我,把钱存到钱庄里,不仅省去你们雇佣镖局押银子的费用,存进钱庄的钱,可以给你们一厘的年化利率……” 还有利息? 把钱存到钱庄里,还能让钱生钱? 有这种好事? 基本上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占便宜的事情,而朱楷就是纯赔钱。 可是,贷款也需要付利息啊,不高……三厘的利,如果贷款五百万两以上,六厘的利……贷的钱越多,需要付的利息就越高…… 好好地一场感谢宴,硬生生被朱楷开成了招商宴,朱楷一边喝水一边给大家讲解钱庄,讲解去草原和辽东有哪些生意可以做,如果不是有宵禁的命令在,他们大概会在酒楼里来个秉烛夜谈。 朱楷不觉得存款利息给低了,因为现在只有一家钱庄,这是朱楷的独家生意,而且其他人觉得这一厘的利息已经很高了,就是在白赚钱,而且认为朱楷给利息是犯傻的行为。 钱庄帮忙运输钱财,让他们做生意变得简单,这本身就应该让商人们花钱买平安,哪成想朱楷直接送钱。 朱楷需要做的,不是去盯着那点小恩小惠,他需要做的,是商人把他们的钱都存到钱庄里面来。 朱元璋得知朱楷要开钱庄,立刻跑过来询问朱楷开钱庄的经过,同时强烈要求翻看账本,朱楷哪里肯给他看:“爹,不带这样的,这些在我钱庄里存钱的,都是我的客户,你看他们的记录干什么?” “我想看看,咱大明的商人有多少钱。” 朱元璋眼睛中闪烁着光芒,“如果把他们的钱放在国库,咱国库是不是十年八年都不用担心没银子了?” “不是。” 朱楷摇摇头,他就觉得朱元璋想看账本是别有用心,没想到他准备一锅端掉:“爹,您这么做,是在杀鸡取卵,对大明没有一点儿的好处,还不如让商人越做越大,然后你靠着商税来填充国库呢,到时候再制定一些律法条文,规范经商的行为,这才是大明应该做的事。” “竖子,咱想怎么做不用你教。” 朱元璋在朱楷后背上拍了一下,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竖子,告诉咱,你开钱庄能赚多少钱?这么赚钱的生意,要不要咱和你一起干?你投多少钱咱跟着投多少,分红咱只要三成,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朱元璋总感觉,这钱庄的生意,才是最赚钱的生意,朱楷之前谋划了那么多事,就是为钱庄的成立做准备的。 钱庄,在宋朝的时候就存在了,但这种钱庄基本上看不见什么发展前途,而且存钱是要交手续费的,不仅没有利息还要往外掏钱,这也是钱庄唯一的收益来源。 可现在朱楷把钱庄能看到的收益来源直接砍没了,而且还要往里面搭钱…… 经历过元朝以后,钱庄基本上都消失了,现在大明刚到第七个年头,还没到钱庄发展的时期。 朱元璋认为朱楷做钱庄,肯定是看到做钱庄的利润,这才不顾一切的想要把钱庄搞出来,只是这小子什么都不说,朱元璋也只能单刀直入的问。 “什么?你和我合伙?” 朱楷听到朱元璋的话,立刻露出喜色,当即就抓住了朱元璋的手:“爹,这可是您说的,我投多少您投多少,利润别说三成了……我们爷俩在乎这个干嘛,五五分,直接五五分!” 朱楷在谈及分钱的时候,非常豪气,豪气的让朱元璋充满狐疑:“不会、不会不赚钱吧?” “不……怎么可能不赚钱呢爹?赚钱,肯定赚钱。” 朱楷露出看到肥羊的眼神,笑呵呵的对朱元璋说道:“不过,爹,咱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赚的钱我们五五分,但亏的钱,我们也要各自承担一半的损失……爹,这钱庄的生意,前两年或许得赔一些钱,但过了这两年,咱们就会开始赚钱了嘛……都是小事,肯定赚钱。” 朱楷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听得朱元璋心里直打鼓。(本章完) 147.第147章 让钱庄资产暴涨一万倍! 通过和朱楷简简单单的对话,朱元璋改变了他刚刚的判断,怎么都觉得,这钱庄的生意,不像是什么好生意。 好像……会赔钱。 可是,朱楷这小子又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能做赔本的买卖吗? 朱元璋一边坚信朱楷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一边又在疑惑朱楷如何赚钱,可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算你小子狠,咱不跟你做钱庄的生意行吧?” 朱元璋看着朱楷,很是鸡贼的笑着说道:“不过,小子你也别得意太早,如果让咱发现你在坑咱,那咱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到时候咱也成立一家钱庄,你可别怪咱抢你生意。” “不会。” 朱楷巴不得朱元璋自己开钱庄呢,他很严肃的对朱元璋说道:“爹,做生意和打仗不一样,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而且有了竞争对手,才有前进的动力,我非常希望爹您能成立钱庄,我们相互竞争,共同进步。” 说着,朱楷伸出手:“爹,我们共同竞争,相互发财,爹,恭喜您发财啊。” “……” 每个词听起来都像是在夸人,可为什么连成一句话从朱楷的嘴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么刺耳呢? “竖子,少在这阴阳怪气!” 朱元璋恼怒的踢了一脚朱楷,然后很正色的说到:“你给咱等着,咱一定把生意做的比你还要大,还要好!” “好说,好说。” 朱楷哈哈笑着,对朱元璋说道:“爹,要不要把钱先存到我的钱庄里?给您利息。” “……” 朱元璋想到其中的关键,然后对朱楷说道:“竖子,信不信我把钱存进去,过半年咱就取出来?” “可以啊,本钱庄存取自由,童叟无欺。” 朱楷表示钱庄放得开,“不过,您如果要取一千万以上的白银,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因为我们从钱庄的其他分号把钱调过来,当然,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利息照样算。” 一个月的时差,朱楷能完成多手操作。 区区几千万的银子,并不能让朱楷伤筋动骨。 朱楷看着朱元璋因赚不到钱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爹,您瞧好吧,我一分钱不花,能让钱庄的总资产,瞬间暴涨一万倍。” “……” 一万万两白银,三千万两黄金,瞬间爆棚一万倍? 那是多少? 如此高的天文数字,朱元璋表示自己算不出来,可再转念一想……不对劲,于是询问朱楷:“你在钱庄里投了多少钱?” 朱楷伸出一根手指:“不多,一万两,因为要在应天、齐鲁、辽东开设钱庄,这一万是我盖钱庄的钱,钱庄还没有盖好,我已经吸纳了三千七百六十五万三千八百九十三两的存款。” “……” 一万两? 现在吸纳了三千接近四千万两的存款? 这特娘的……朱元璋呼吸都不由得加重许多,果然啊,如果把那些商人都给抄了,国库里都是花不完的钱。 到时候把抄来的钱都存到钱庄,让朱楷拿着钱去做生意,国库吃利息,国库的钱还会源源不断的朝着钱庄运输……这么好的事情,朱楷为什么就不和自己做呢? 钱都让自家人挣,多好。 想到朱楷还把钱让外人挣,朱元璋心里就特别不得劲。 就很气! 朱楷只用了一万两白银,一顿吹嘘就变成了三千七百多万两,那些闻到腥味的豪商、大家族还没出手……如果他们一起和朱楷合作,朱楷的钱庄增值一万倍不成问题。 朱元璋虽然眼馋,但也无奈。 他看着朱楷,叹息道:“竖子,如果你不是咱儿子,该多好。” “哈哈哈哈……” 朱楷直接乐出了声,“我如果不是您儿子,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我下手了是吧?放心吧爹,钱有的是,咱们爷俩做不完天下的生意。” “那也不能让给别人呐,咱自家人把钱赚了不好吗?” 朱元璋依旧吃干抹净,但朱楷对他的做法并不认同,两人的商谈最终也只能不欢而散。 当然,朱元璋也只是在朱楷这儿抱怨两句,并不会去做影响朱楷计划的事情,万一把朱楷惹急了,他撂挑子不干,那就是最大的损失。 …… 朱楷说让自己钱庄的资产破一万倍,那就是破一万倍。 朱楷和应天府八十六位商人谈妥,一起北上做生意的事情,在应天府传开,最焦急的莫过于那些大家族。 他们手里有钱,可朱楷如果不带他们玩,他们没有发财的机会,他们也都清楚,朱楷是商业奇才,跟着朱楷有肉吃,现在没有在第一时间追随朱楷,已经落后一步。 那么,坚决不能落后第二步。 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家族,商量后一合计,准备拿出一点钱先跟着朱楷一起行动。 可是,当他们看到朱楷以后,一个个都像疯了似得,有多少钱就拿出多少钱,不怕多,就怕朱楷不要。 几个大家族的人找到毛镶、蒋瓛,托他给朱楷传话,让他们和朱楷见一面,毛镶和蒋瓛早就得到了朱楷的命令,先是推脱,说朱楷正在准备前往辽东的事,暂时不见客,几个家族的话事人一听朱楷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也不由得慌了神。 不行,必须得见到朱楷,他们绝不落后第二步,于是,这些人每天都来求见毛镶和蒋瓛,并且送上厚礼,迫于无奈的毛镶蒋瓛两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朱楷带话。 过了两天,毛镶和蒋瓛才送来消息:“二皇子答应见你们了,不过要在五天后。” 大家族的话事人听说要在五天后,顿时感觉又有好几百万银子从身上飞走,跟着朱楷做生意,晚跟一天就会少赚很多钱…… 三天后,朱楷拿着两张很大的纸出现在了吴王府,几个大家族的人立刻像闻到腥的猫,立刻凑了过来。 “我们吴家愿拿出一千万,追随二皇子建设草原和辽东。” “我们赵家愿意拿出一千五百万两……” “我们家一千七百万两。” 十多个家族,说出来的钱都是用千万来做计量单位,朱楷心中乐开了花。 这群平日里低调的家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现在拿出上千万就像喝水似得,看来自己对他们还是低估了啊。 既然如此,朱楷也跟着改变计划:“一千多万两就想参与我的计划里面?门都没有!” 朱楷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万两起步,愿意干就一起走,不愿意就滚蛋。” 说着,朱楷把他带来的图纸拿出来,铺在饭桌上:“辽东和草原的生意,三年内你们没有机会了,不过丝绸之路的生意……你们可以参与进来,我说的,三千万白银起步,做的话就来!” 丝绸之路? 听到朱楷的话,在场大家族的话事人顿时鸦雀无声,但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粗重起来。 丝绸之路的生意……这特娘的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啊! 三千万两,值了! 不过,他们并不能立刻答应,稍稍冷静下来后,便开始思考这桩生意能带来的利润有多少,如何才能让这桩生意利益最大化。 “二皇子,您想让我们去和西域的人做生意,我们担心安全问题。” “是啊,现在的西域乱的很,王保保带着蒙元的残余跑到西域去了,生意没法做啊。” “二皇子,我们投了三千万两白银,能给我们多少年的经营权?” “……” 当这些大家族的人思考清楚以后,便开始向朱楷提出自己的担忧,就是怕自己的生意没有保障。 但朱楷对此已经有了应对,而且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这些大家族是否参与进来,朱楷都会这么做,现在朱楷用丝绸之路上隐藏着的巨大利益当诱饵,吸引这些大家族的投资,间接让朱楷的投入少了很多。 “独家经营权,三年。” 朱楷伸出三根手指,“至于安全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大明北境二十万边军就是你们的后盾,我已经让征西大将军蓝玉,带兵八万去西域了,保证你们的经商安全。” “三年,太少了。” “对啊二皇子,三年我们连本钱都回不来。” “十年经营权还差不多。” 大家开始根据朱楷的条件开始讨价还价,都说赌场无父子,这生意场上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拿出来钱就要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你就算是二皇子,也要遵守规则。 “好了,不要说了,最多五年,等这五年过去,最多三年签订一次契约,这是不能更改的。” 看着眼前的这些话事人,朱楷冷笑不已:“怎么,以为我像我嫂子一样好忽悠是吗?” 在府前大街租商铺的人,在场的大家族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份。 听到朱楷说到他们坑吕氏的事,一个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有比较大胆的话事人,知道朱楷最讲在商言商,干笑着对朱楷解释道:“二皇子,在商言商,我们不能搀杂其他因素,这是您从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我们都没有破坏您定下的规矩,是吧?” “没错,但你们坑新人,这就是不仗义了。” 朱楷看着对方,“别的家族我不管,你们家最少拿四千万两白银,才能从中分一杯羹。” 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难看,朱楷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些生意都掌握在我手里,你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你有没有意见?” “没、没有。” “没有就好。” 朱楷低下头,在丝绸之路的地图上开始划线:“不要觉得我赚你们钱了,我的投入还很大呢,我要修一条东起辽东,西至西域的路,只要在这条路上的商人,全都受大明军士的保护,所有收费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条路两边,有咱盖起来的商铺,这些商铺可以向外出租,也可以对外出售,就看你们怎么需要了。” 朱楷把路、商铺、安全、和西域之间的独家生意全部放在一起谈,大家听完后有一种感觉,这三千万花的也不亏,甚至还减少了许多损耗,这么一来,钱并不少赚。 好生意,真是好生意! 话事人们再看向朱楷的眼神,就变得热切起来。 都说朱楷做生意讲究公平公正,而且他从来都是有钱大家一起赚,不会自己独吞,现在又把这么大的蛋糕分出来,他们感觉跟着朱楷做生意,实在是太幸运。 什么都不用做,把钱交给朱楷,每年的利润就会滚滚而来。 多好的财神……啊不,多好的二皇子啊……为什么应天府里有那么多混蛋说二皇子是应天府第一大恶人呢?分明是大明第一好人。 朱楷却并不着急把他们的钱收到自己手里,只是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后,就对这些人说道:“发财的路子,我给你们都说好了,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回复我,回家商量去吧。” “不必商量了二皇子。” 有话事人站出来,第一时间对朱楷表示支持:“我们赵家愿意出三千万两银子,跟着殿下您去做生意。” “我们愿意出四千万两。” 这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叼毛,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却让家族多拿一千万两,但他却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晚一秒就要再多掏一千万。 “不用。” 朱楷摆摆手,表示他现在不想收钱:“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说吧,到时候直接拿上钱,到钱庄办理手续就是。” 现在就要钱? 不干。 朱楷要把自己的人设维持好,他拓展商业版图,不是为了自己挣钱,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商业的发展中来,钱这东西朱楷看不上,他对钱没有兴趣。 另外,最关键的,还是这条横贯东西的驰道……两边的商铺能不能卖出去。 不管如何,这条街上的商铺,不可能亏钱,买到就是赚到。 朱楷不相信那些大家族看不到这些商铺的利益。 …… 朱元璋一直想搞清楚,朱楷开设一个钱庄,空手套白狼能套出多少钱,朱楷不告诉他,他就自己去查。 不能查朱楷,还不能去盯着那些商人? 朱元璋调兵遣将,让锦衣卫帮他盯着那些准备跟着朱楷走的商人、大家族,然后一条条的信息开始汇总,象征着金额的纸条,也出现在了朱元璋的案牍上。 当朱元璋看到丝绸之路上的准入门槛被朱楷提升到三千万,朱元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七个大家族,还有和他们抱团取暖的豪商,整整为朱楷贡献三万万二千万两的白银时,朱元璋整个人都麻了。(本章完) 148.第148章 最能打的都是老朱家的! 他们竟然还藏着这么多钱,以前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啊! 再加上之前收到的接近四千万两……这特娘的都快到四万万白银了。 “竖子!竖子!竖子!” 朱元璋心都在滴血,他当时如果去找了朱楷,和他就钱庄生意达成一致意见,现在的四万万两白银,最起码有一半是他的。 “不行,咱也要开钱庄,让那些人把钱都存到咱的钱庄里来!” 朱元璋忍不住了,准备利用手中的权势强取豪夺:“那些钱,应该是咱的啊!” “爹,您想偏了。” 朱标看到朱元璋马上就癔症了,赶紧出言提醒:“爹,楷弟拿到的这些钱并不是他的,而是其他人存到钱庄里的钱,楷弟要拿着这些钱修路,就那条从辽东到西域的驰道,就要花费天文数字,这些钱都不见得够。” “屁话!” 朱元璋立马不乐意了,“修路能花什么钱?蓝玉把大军往西域拉过去,冯胜帮他解决高句丽,吴祯正在造海船,准备远征倭岛,这三场仗打下来,那竖子手里最少有十万俘虏,这十万俘虏去修路,用得着花钱?” “……” 这一下把朱标给怼到沉默了,朱元璋说的是真有道理啊。 “可是,这么多货物,他们能吃得下?” 朱标又继续给朱楷找借口,“钱拿出来买货物,谁能花钱买呢?卖不出去还不是楷弟赔钱?” 朱元璋却不吃这套:“不可能!那竖子就不会赔钱。” 看到朱标还想继续帮朱楷找借口,朱元璋都听不下去了:“行了,你就别给他找借口了……这么大的生意,那小子竟然想独吞,门都没有。” “没、没独吞。” 看到朱元璋铁了心的想从钱庄分一杯羹,朱标赶紧把杀手锏搬出来:“娘、娘有两成钱庄的份额。” “……” 朱元璋闻言一窒,随后目光不善的看向朱标:“你呢?” 朱标弱弱的抬起一根手指:“一成份额。” “……” 这竖子! 朱元璋暴怒! 他费尽心思的和朱楷谈,谈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朱标和马秀英什么都不做,竟然拿走三成。 这还只是钱庄的生意。 还有草原和辽东的生意…… 朱元璋再问:“草原和辽东呢?” “我和娘都有一成。” “……” 朱元璋气的差点吐血,朱楷那竖子,就欺负咱是老实人是吧? 你大哥、你娘都有,缺什么都不给咱!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老实人吗? “标儿啊……” 朱元璋压住心中的暴戾,和颜悦色的看着朱标:“咱们是一家人是吧?你还是我的太子,我的未来不都是你的吗?这……” “爹,您别说了。” 朱标立刻制止朱元璋继续说下去,“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楷弟说了做生意就不能和朝堂事务混为一谈,爹……我么还是不要谈钱了吧,伤害咱一家人的感情。” “咱和你有个屁的感情?” 朱元璋破口大骂,“给咱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朱标闻言,如逢大赦,赶紧向朱元璋告辞,离开武英殿。 开神马玩笑,朱楷给他的干股,坚决不能假手于他人,再说要自己干股得人是朱楷的最大竞争对手。 就算是坑爹,也不能坑楷弟啊。 朱标离开武英殿,轻松地往东宫走……至于老朱,让他生气去吧,过段时间自己就想明白了。 现在还想不明白的朱元璋,已经让元奇把刘伯温喊过来,他要和刘伯温一起合计,开个钱庄能赚多少钱,怎么才能从朱楷的蛋糕里面分一杯羹出来。 朱元璋是真想干,否则好处都被朱楷捞走,什么都不做的话,朱元璋感觉自己会被气死。 有金钱开路,朱楷想做任何事都变得简单起来。 没有人愿意去辽东? 花钱! 辽东没有技术工人? 花钱! 没有读书人? 花钱! …… 朱楷:只要是能用钱做到的事,那就都不是事。 胡惟庸给朱楷来信中告诉了朱楷建驰道的情况。 从燕京到齐鲁的驰道已经开始东宫,按照朱楷的要求,胡惟庸正在建设一条宽七丈,厚五尺的高性能驰道,以满足未来生意的需求。 这么高性能的驰道修建的时候,需要很多人参与进来,驰道附近的百姓都被动员起来。 修驰道给发钱,修多少米的驰道,就发多少银两,百姓们听说修驰道还有钱拿,全都蜂拥而至。 朱楷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速战速决。 冯胜也知道了朱楷想做什么,先是在燕京城的城墙上骂两句竖子,然后就派兵把高句丽给打下来,拉来了七万俘虏,让他们去修驰道,剩余的女子先让军士挑,挑完让百姓挑……最后实在没人挑的,扔到工地上做饭去。 朱楷虽然没打算给他们留下活路,但伙食还是不错的,草原上遍地都是牛羊,它们随便吃随便啃,也没有天敌,随便发育,草原已经成为大明的牧场。 吴祯也已经开始行动,他们用从辽东运来的巨木做海船的龙骨,然后在造船匠的施工下,已经有七条大型海船开始蓄势待发,吴祯从俘虏的倭人口中听闻,过了七月份,基本上就会风平浪静,到时候从高句丽出发,先去倭岛转一圈看看。 七条海船,再加上其他小型船只,一次能运五千精兵,倭岛上现在才多少人马?还处在村和村干仗时代的倭岛,五千人马都可以当他们的祖宗了的。 蓝玉更不用说了,他在应天府呆了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早就憋疯了,到了草原后,他把草原和辽东交给冯胜,自己带着五万人开始前往西域。 用蓝玉的话说:他知道朱楷在做生意,所以先去帮朱楷带一些免费的商品回来。 从长城一线划分的话,现在的大明境内没有战争,所有人都在种地、挣钱、努力生娃,长城以北,大明的刀锋正在收割独属于强国的韭菜。 朝臣们虽然不想武将再继续打仗,可是也无可奈何,朱元璋就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们现在如果提什么反对意见,那完全就是在找朱元璋的麻烦,朱元璋能惯着让自己不开心的人? 所以,让他们去打吧,打的越狠越好。 反正功名封到国公已经到了顶峰,国公家里只是多一千亩农田,而且还不能兼并其他的土地,这国公就是个空壳子,除了名字好听,其他的都没啥意思。 所以,让武将去打吧,你们把土地打下来了,管理的时候不还得是我们这些读书人? 可是,朱元璋在大朝会上,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直接把朝臣们炸懵了啊。 朱元璋,要封异姓王。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反对。 尤其是文官团体,他们听到朱元璋说封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在大殿上死谏。 开神马玩笑,现在封异性王,第一批被封的异姓王肯定是武将啊,这对他们文官集团有什么好处? 不同意,坚决不能同意。 李善长没有任何表示,他觉得朱元璋封的这个异姓王不简单。 所以,李善长选择静观其变。 他更希望这次的朝议对异姓王的态度无法有一个明确的意见,他好找机会去见朱楷,询问朱楷的意见。 李善长之前听过朱元璋和朱标透出来的口风,说过要封异性王的事情,但他当时正在为改组六部忙的脚不沾地,没时间去管这件事,也没有找朱楷聊过,现在朱元璋突然提起,着实让李善长有些惊讶。 没弄明白朱元璋的意思,李善长选择按兵不动。 至于那些反对封异性王的文官,他们是肯定没机会封异姓王的。 谁知道朱元璋听到大家反对后,也不着急:“既然你们反对,那就稍后再议吧……本来还想着让善长、广洋封王,现在看来,你们并不认同。” 李善长? 汪广洋? 朱元璋只点了两个文官的名字,却没有提及武将……这次封异姓王,没武将什么事吗? 大家把目光投向徐达,发现徐达就像没事人似得站在队列的最前面…… 哦,原来他早就知道朱元璋要封文官为王的事情了的。 我去! 封文官当王爷……这特娘的是怎么回事? 朝堂立刻就炸了啊。 纷纷跪地询问朱元璋是怎么回事……如果朱元璋真的想让文官去当异姓王,那他们就算把所有的武将都得罪了,也得把这件事落实!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朱标此时站了出来,为大家解释:“异姓王目前只有三个名额,辽东王和东、西草原王,你们谁能得到王爵,并不是看现在的功绩,而是看以后的能力,只要你们得到王爵,将辽东治理好,被陛下和天下百姓认可,你们就可以获得世袭罔替的王爵,获得一座县的封地,当然……诸位大人的子嗣你们也要悉心培养,如果他们的能力不足以支撑自己的王爵时,爵位就会被剥夺,降为国公……” 朱标现在说的,是在朱楷提出简单谋画后,朱元璋和朱标多次改良后的一套敕封异姓王的办法。 先拿出来用,然后再改。 武将们听说还要有治理的活,立刻不满了……他们这些打仗的粗人,哪里懂得治理地方的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再说这大明的天下,都是他们带着军士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下来的,你们现在反而要敕封那些没打过仗的文官当异姓王? 这怎么可以! 不答应!坚决不答应! “辽东王和东、西草原王是没有敌人的地方,无论谁在这里封王,除却保障自身的两千军士外,不能再拥有其他军士。” 朱标紧接着再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让刚刚还想提反对意见的军士,刹那间便偃旗息鼓。 封王以后只能带两千军士? 那这王爷当的还有什么劲? “另外,其他将领带兵打仗,为大明江山建立立下功勋,你们也可以带兵出征,向南、向东、向西、向北都可以……未来可凭功勋,封王!” 朱标扫视了一眼激动的武将们,又多加了一句:“可带私兵,两万!国库发饷!” 你们出去打仗,占领城池后,你如果觉得这地方不好,那就交给大明;打下的地方你如果觉得不错,想将其当成自己的封地,也可以,给朝堂上奏折,朝堂按照你功勋的划分,允诺你拥有多大的封地。 而且可以带兵两万。 这样的好事,武将们都想答应。 武将想要封王,基本上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好面子,另外一个他们也想给自己家里留点可以传承的东西,毕竟打了一辈子仗,也没留下什么好东西,本来好不容易收购到的一些土地,都被朱元璋给收回去了,如果能有个王爵的身份传承到下一代,武将们也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值了的。 朱元璋给武将封王,满足了他们好面子的方面,但如果说能当成一辈子的东西传承下去…… 那不好意思,整个大明除了皇位可以代代传承,其他都不可以。 “封王的子嗣中,子一代在未满十八岁之前,可以享受王爵的待遇,十八岁后则一律按国公礼遇对待,孙一代则按侯礼遇对待……” 说白了,朱元璋针对文臣、武将提出来的两种封王的方式,归根结底就是:你不仅只能要求自己优秀,你还要保证你的孩子同样优秀,如果能一直这么优秀下去,那王位始终是你们家的,如果不行……那不好意思,就把王爵收走,让你们的子孙得到他们应得的。 文臣武将为了自身的王位,那必然会化身为天明打工人,为了自身的爵位,不停地为老朱家打工。 这是朱楷专门提出来的,就是为了杜绝功臣或者功臣的子孙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大明国库里的钱养这些人,完全就是浪费。 朱楷告诉朱元璋,要想办法把大明和这些功臣绑在一起,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大明打工,心甘情愿的接受大明的驱使。 朱元璋和朱标在知道朱楷的想法后,纷纷表示赞同。 也正是在这种基础上,朱元璋才敢在大朝会上把这件事提出来。 当然,也仅仅只是提出来,至于封谁,还要内阁拿出来一个议题,由他们确定封王的人选。 文臣武将听到朱标的话,看向李善长等人的目光刹那间就变得不一样了,连封王这种事内阁都可以参与,朱元璋得对内阁给予多大的重视?文臣们看向李善长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热切,那种热度几乎能把人融化。 武将们的关注点不在现在是谁能封王,而是在想带兵出去打仗的事。 只有为大明开疆拓土,才是封王的最好机会嘛。 突然,不知道哪个武将突然来了句:“我屮!蓝玉!” 武将如梦方醒,他们突然想起来,蓝玉被封为征西大将军,被朱元璋派出去打西域了去。 大明能封王的武将,徐达、冯胜、李文忠,现在如果再加上一个代表着常遇春的蓝玉……我勒个去,这大明最能打的四大武将,都是老朱家的亲戚。(本章完) 149.第149章 朱楷哪来的这些好运气? 不知道哪个人,突然喊出了蓝玉的名字。 让一直有点摸不着头绪的李善长,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屮! 朱元璋! 这第一批异姓王,得和朱元璋沾点关系啊! 徐达、冯胜、李文忠、蓝玉,一个是朱元璋的侄子,一个是太子的亲戚,还有两个是朱楷的老丈人,现在大明最有资格封异姓王的四大武将,都和朱元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武将是这样,文臣这边……必然也要如此。 就算有再多人对封王热忱,他们只要不是朱元璋的亲戚,也都没啥用。 吕本? 他不够资格! 朱元璋妃子的家人? 更不可能! 按照李善长对朱元璋的了解,他所了解的和朱元璋沾点关系,只能有四个人:朱元璋、马秀英、朱楷、朱标。 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都不够格。 那么,属于文官集团的三个封王名额,也要这么安排才合理。 谁是朱元璋的亲戚呢? 李善长把脑海中的人迅速的筛选一遍,到最后却发现…… 老朱家只是武德充沛,这文曲星的事,他是一点边都没沾上。 没有亲戚,那有资格的文官中,谁才是和朱元璋关系最为密切的? 李善长首先想到了他自己,可李善长并不觉得自己能得到王位。 刘伯温? 他倒是有资格,刘伯温只是被封了伯爵,但那是因为朱元璋看他不爽,按功劳来说,他是有资格封王的,而且文臣封王后,要牵扯到对辖地的治理,刘伯温也有这个能力。 在向后……汪广洋、赵庸……没了。 其他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文臣,有些已经病逝或者老死,还有一些已经淡出朝堂、不问世事,这种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人,朱元璋更不会把王爵名额给他们。 还有谁? 赵庸可以么? 哦对,还有胡惟庸……胡惟庸? 李善长的眼睛突然睁大,他抬头看向朱元璋的时候,正好看到朱元璋的眼睛也一直看着自己。 在这一刻,李善长终于确定了文官中能够封异性王的人选。 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 赵庸是太子的人? 等朱标当了皇帝再去封赵庸吧。 这一次,有且只能有三个人: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 李善长闭上眼睛,心中感慨不已:朱楷这个竖子,生的可真好。 生在帝王家,上来就是天选模块。 帝王家勾心斗角很多,争名夺利甚至为了最后的皇位,甚至兄弟、父子之间闹得血流成河……可偏偏到了朱元璋这边,这种情况就没有出现,相反兄弟之间和睦的不像话。 生在帝王家,没有兄弟阋于墙…… 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为什么朱楷就碰到了呢? 以李善长对朱元璋的了解,他既然选择把和朱楷亲近的文官抬到高位,那朱标肯定是已经知道内情了的,朱标也不反对……连太子都希望朱楷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 李善长承认,自己酸了啊。 朱楷这厮积了几辈子的德,才换来这辈子的璀璨前程? 想明白一切后,李善长把目光再次投向朱元璋,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清楚朱元璋的心思。 朱元璋也不废话:“行了,今天的朝议,先讨论这些,此事由内阁统计出来个名单,交给太子审阅后没什么问题再交给咱,散朝吧。” 站在朱元璋旁边的元奇上前一步:“圣上谕,散朝!” 朝臣们急忙拜别朱元璋,恭敬的等待朱元璋离开,然后等待朱标离开……然后朝堂上就开始炸了锅。 武将那边直接盯上了徐达,文官集团则盯上了李善长。 有很多人知道,他们现在根本不配封王,但是能从李善长这边了解到封王需要什么条件,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寻找一个盼头,为自己寻找一个前进的动力,这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封王啊,虽然只是异姓王。 古往今来,有几个能封王的? 机会是有限的,必须要竭尽全力的争取。 李善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的情况出现,在朱元璋说完散朝后,李善长就已经做出了应对的办法,看着朝向他涌过来的官员,李善长直接说道:“诸位大人,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等我向陛下和太子陈请,问清楚封异姓王的条件后,制定出相应的章程,我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告知诸位。” 可是,等他说完以后,朝臣们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所有人的目光更加热切的看着他,这样的一幕让李善长也万分无奈:“诸位大人,你们在这围着我,我什么都做不成,找我又有什么意义?” 说完,李善长就不准备再继续和他们纠缠,看到一位最为激动地朝臣,他直接点出对方的名字:“李宏,你如果觉得你可以封王,我可以推荐你来内阁,你来制定封王的制度,如何?” “……” 被李善长点名字的李宏,不过是一位从二品的官员。 被李善长点名后,整个人羞臊的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过投奔朱元璋不过十年的一位小文官,像李善长、汪广洋这种从一开始就跟着朱元璋的人材是最有资格最早封王的人,他现在过来,纯粹就是凑热闹的。 见李善长罕见的直接点名批评,其他人立刻想起被李善长支配的恐惧,李善长重新回到朝堂后变成老好人,但谁也无法忘记,曾经李善长给他们带来多少阴影。 看到李善长罕见的动怒,大家下意识的给李善长让开一条路,让李善长离开。 …… 朝堂上的事,不管怎么变,都和朱楷没太多关系,他在家闲得无聊,已经准备动身前往草原。 在草原上,制作羊毛布的工匠已经在草原安家,匠作营的人在朱楷的特别关照下,住到了辽东,朱楷专门挑了一处距离铁矿和煤矿中间叫做鞍本的地方住下来,冯胜已经派遣两万士兵,在秋天到来之前,给匠人们建造出一座城市。 和朱楷有着深度合作的商人,也在把钱存到朱楷的钱庄后,开始了北上的征途,答应迁移的百姓,也开始朝着辽东进发。 如今,朱楷正在负责辽东和草原的整体建设,所有的消息最终都要在他这里汇总,人口迁徙、资金到位、工匠的到达、新城的建立……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朱楷:他在洪武七年,将开创大明的奇迹之年。 朱楷拿着他汇总到的消息,风一样的跑到坤宁宫,见到马秀英和朱元璋的时候,朱楷的言语中充满激动:“爹!娘!我要去辽东!大明从第七年开始,进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说完,朱楷把手上的汇总信息交给朱元璋,笑着说道:“爹,辽东和草原开始发展了,您和大哥带领着中原,千万不要落后啊。” “小兔崽子,你把你手里的好东西分给咱一半,咱还能让你给超越了啊?” 想到朱楷把好东西都藏在自己手里,就不停的埋怨,但手还是非常诚实的把朱楷汇总到的消息拿到手中,简单地翻看了一遍,朱元璋也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这么多钱……竖子!你这是用钱砸!你要是把这么多钱用在中原,大明能发展快三十年!” “嘿嘿,我才不投,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朱楷说着,把手中的一张地图递给朱元璋:“爹,咱中原的矿产,都在这张图里了,不过我不建议您挖咱自己脚底下的宝贝……这张地图里,我给您把南边一些其他国家的矿产给标记出来了,要挖就挖他们的。” “还用你说?” 不用朱楷说,朱元璋也会这么做。 自家锅里的肉烂到锅里那也是自己家的,别人碗里的得夹到自己碗里才是自己的。 朱元璋打开地图,这张地图上有大明,也有旁边的中南半岛、印尼群岛、澳洲,尤其是那个澳洲,在朱元璋看来,就是镶嵌在海洋里的金疙瘩,而且还那么大一块,比湖广都要大很多。 “爹,这些地方,咱大明没有天敌。” 朱楷吃着马秀英做的饭,笑呵呵的对朱元璋说道:“爹,大明只有吴祯的一支海军太少,你在福闵、两广之地,最少要再建两支海军,大明海军的常备军,最少要三十万,这样才能满足大明未来发展的需要。” “干!” 朱元璋鼻孔中都开始喘粗气了,他指着海洋中镶嵌的那个金疙瘩:“这个地方,必须得是咱的,谁敢抢,咱派大军挖了他们的祖坟!” 朱楷挪揄道:“呵呵……这三十万海军,可是要花不少钱。” “切,三十万海军我还养不起了?” 朱元璋勒紧裤腰带,“妹子,咱以后每天半碗饭,不拿下这块土地,咱每天就吃半碗。” 就朱元璋现在的这副模样,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认为这老头疯了,但熟悉朱元璋的马秀英却知道,朱元璋这是看到好宝贝了,他要把刀磨亮,然后把宝贝抢回来。 “看你们爷俩,一副掉到钱眼里的样子……” 马秀英无奈的呵斥了一句,随后说道:“行了,都吃饭,以后在坤宁宫,不许讨论朝堂政务!” 谁都知道朱元璋和朱楷讨论的是家国大事,马秀英跟随朱元璋多年,她也不会不懂。 但是,现在这父子俩还有心情斗嘴,这就说明事情不着急…… 既然不着急,那还不能先和孩子好好吃顿饭? 马秀英身为裁判主动下场,直接打断两人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朱元璋却像百爪挠心一样,匆匆扒完碗里的米饭,然后拿着朱楷给自己的地图,跑去武英殿找徐达商量向深海出兵计划的可行性了。 徐达也没想到,上午刚开完大朝会,中午吃过饭朱元璋就来找自己。 他想说什么? 封王的事情吗? 徐达认为,现在封王才是朝堂的头等大事。 可朱元璋却告诉他:咱要打仗。 首先,朱元璋盯上了中南半岛,在朱楷给他的地图中给他标明,中南半岛是少有的良田沃土,一年两熟到三熟,并且朱楷告诉朱元璋,土豆和地瓜并不能当成主粮,最重要的还是小麦和大米,连玉米都属于粗粮,为了大明百姓能吃得更好,需要大量的土地去种植水稻和小麦。 同时,朱楷告诉朱元璋,让百姓饭桌上有白米饭,有青菜有肉吃,这才是最主要的。 朱元璋对朱楷没有丝毫怀疑,认为朱楷说的就是正确的。 不过,让老百姓餐桌变得丰盛,就要拥有足够多的土地来完成这一愿望。 中南半岛,就能很好的完成朱元璋的目标…… 这么一大片土地,都种粮食的话,岂不是要发? 朱元璋见到徐达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咱要打仗!咱要建造海船,要出海远征!” “????” 徐达不明白,连蒙元都被消灭了,大明那里还有敌人? 根本不存在敌人! “咱大明自然没有敌人,但宝地在别人手里,咱心里别扭。” 朱元璋指着中南半岛,“楷儿告诉咱,这里四季如春,一年四季都能种田;这里是澳洲,是镶嵌在海洋上的金疙瘩,里面有铁矿石,还有金矿银矿铜矿,其他的矿咱也不懂,但楷儿似乎知道怎么用这些矿石;这里是群岛,楷儿告诉咱,把岛上的鸟粪挖到大明来,大明再贫瘠的土地也能变成沃土……天德,咱想要这些地方!楷儿告诉咱,大明未来的敌人不在北方,而是在海洋。” “……” 所有的一切都是朱楷告诉他的。 可这些未知,却让徐达不由得产生疑惑:“陛下,二皇子是从哪得到的这些消息?” “你不用管楷儿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咱就告诉你一件事:无条件信任楷儿!” 朱元璋盯着徐达,“只要楷儿说,你相信就好。” “……” 徐达有些懵,朱元璋就这么相信朱楷吗? 什么都不需要验证就直接去做,朱元璋难道就不怕朱楷如此引诱,是别有用心? 可是,朱元璋的权威不容置疑,就像朱楷的话在他听来选择无条件信任一样。 “是!” 徐达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然后说道:“齐鲁的吴祯正在造海船,陛下可以下一道命令,让吴祯派遣一支造船的工匠,到福闵和两广来造船。” 朱元璋却摇头说道:“不行,吴祯正在帮楷儿办大事,咱不给他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能拖楷儿的后腿呢? 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徐达听出朱元璋对朱楷的关心和呵护的意思,干脆的说道:“陛下,不如我们两条腿走路,一方面我们从民间找匠人,另一方面,我们派出一支技艺精湛的匠人,前往齐鲁去学习造海船的技术,一方面不耽误二皇子做的事,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让匠人在学习的时候,给朱楷带来一些帮助。”(本章完) 150.第150章 朱元璋:你只需要相信朱楷 “可以。” 朱元璋认为这个计划不错,就按徐达的意思做,然后又说道:“那是第一件事,还有现在的这里。” 指着地图上的中南半岛,看着徐达道:“今年,咱想看到这里划入咱大明的版图,能不能做到?” “能,但不容易。” 徐达面对朱元璋,毫不避讳的说道:“打这个地方,从海上和滇南两路同时夹击最好,听闻暹罗自知不是大明的对手,于是就用毒瘴当做武器,阻拦我们对暹罗的进攻,沐英在滇南已基本扫清蒙元的残余势力,总体上完成对滇南的控制,对当地的一些毒瘴肯定会有应对措施,所以臣建议,由沐英率领大军从陆路进攻,若是不惧毒瘴侵扰,我们很快就可以站稳脚跟。” “沐英那小子……” 提到沐英,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的灿烂:“这小子,是咱几个干儿子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嗯……这次对中南半岛作战,陆上用沐英,海军的话,让平安担任两广水师统领,领征南将军;何文辉任福闵水师统领,领荡寇将军,建造海船,先攻下琉球,然后从琉球开始谋画。” 沐英,朱元璋的干儿子; 何文辉,朱元璋的干儿子; 平安,朱元璋的干儿子。 此次朱元璋钦命的三人,都是朱元璋的干儿子,又是和朱元璋关系亲密并且深受信任的人,徐达也是看出来了,朱元璋这是毫不掩饰的给自己家的孩子们铺路啊。 朱元璋似乎猜透了徐达的心思,颇为骄傲的说道:“咋,咱给自己的儿子铺路,你还酸不成?” “没有。” 徐达双手往身前一拉,像站在村口聊家常的老农:“我是在想,要不要趁着老哥哥您给孩子铺路的时候,我占点便宜,让辉祖他们也去。” “这不用你操心,孩子的事让孩子去解决就好。” 朱元璋很明显不想让徐达参与其中。 朱标和朱楷想用谁,那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徐达掺合进去算怎么回事?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朱元璋作为裁判可以下场,他徐达不过是个观众,怎么能也跟着上场呢? 朱元璋和徐达这些老伙计一点没客气,先是拒绝徐达,然后再倒打一耙:“天德,从小就知道你小子爱占便宜,我身上的这些坏毛病,都是你带来的,好的你是一点没教……” “……” 如果朱元璋不是皇帝,徐达怎么着都得让朱元璋知道随意污蔑他人的下场。 这一盆盆脏水往身上倒,谁受得了? 徐达自然不会受这种窝囊气,对朱元璋说道:“怎么可能是我,老哥哥您记错了,是汤和……” 汤和:这特么也能带上我? 两人聊着聊着,最后也都聊到了孩子身上,朱元璋和徐达都非常为自己的孩子骄傲,他们两人都觉得自己有了一群好儿子,尤其是朱元璋,他今天完全被朱楷感染,坐在武英殿的台阶上,朱元璋炫耀的对徐达说道:“天德,楷儿今天告诉咱,他带领着的草原和辽东,将迎来飞速发展,他们的发展会推动大明的巨大变革,咱很期待他说的巨大变革是啥,咱也不想落后,想让那个小崽子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咱是他爹,岂能被这个小崽子给超越了啊?” 徐达听到朱元璋的话,感同身受:“楷儿,的确是个好孩子,真好。” …… 朱楷前往辽东,冯雨婷也想跟着去凑热闹,被朱楷在家好好振了下夫纲,这才让冯雨婷老实下来。 他去辽东是有正事要办,又不是出去玩,怎么能带着她呢? 再说,现在辽东连个城池都没有,冯雨婷去了还能让她住到冰天雪地里吗? “等过两年吧。” 朱楷摸了摸冯雨婷红润的脸蛋,然后说道:“等过两年,我把辽东的城池建好,就把你们接过去住半年,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北方的冬天,和南方的一点都不一样,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冯雨婷捂住耳朵,甚至用脚踢了一下朱楷:“你真烦人,说好不带我去,还在这说这么多,故意的吧你?走走走…别来烦我。” 说完,冯雨婷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搭理朱楷。 朱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和徐妙云抱了一下,然后捏了下两个小家伙的鼻子,然后便离开了。 现在刚刚进入五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朱楷觉得如果不趁着这么好的日子做点啥,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他在临行前,把唐胜宗的儿子唐敬业和唐敬祖喊过来,这俩人是群贤众人,目前在禁卫营任职,平时工作不忙就在应天府闲逛,在街面上还是很有威望的,朱楷把事情安排给他们,也很放心。 “你们俩,有时间去找一下红袖招的老板,问问他们要不要去辽东开一家分店。” “……” 唐敬业和唐敬祖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楷哥会享受啊。 “没问题楷哥,我们这就去问,顺便把秦淮河岸的其他青楼也都问一遍,咱争取让辽东变成关外小秦淮,保证让楷哥您在那边呆着的时候舒服。” “好兄弟,在心里。” 朱楷右手锤了锤胸口,表示好兄弟记一辈子。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朱楷此举解决了广大商户在走南闯北时无法带家属的问题。 不得不说,朱楷的考虑真的非常人性化。 想必会有很多人感谢他。 …… 燕京。 蒙元覆灭,大明在北方已经没有了敌人,而冯胜并没有回应天,反而被朱元璋又按在了燕京。 原因很简单:朱楷。 朱元璋给冯胜的圣旨中是这么写的:朱楷要去发展草原和辽东,反正朱楷是你女婿,你看着办吧。 冯胜看到后,心中非常不爽。 朱楷是我女婿,他还是你儿子呢,他去做事你不管,让我管? 心中虽然抱怨,但冯胜并没有离开,在见到蓝玉后,干劲反而更足了,尤其是朱元璋要封异姓王的消息传到冯胜耳朵里,冯胜更是非常迫切的想做出成绩,甚至把侄子冯诚也拉到军营中严加操练。 冯胜没有儿子,冯诚是他大哥冯国用的儿子,如果冯胜要封王,冯胜希望自己的侄子能继承未来的王位,并且有资格守住王爵。 当朱楷带着他的亲兵来到燕京的时候,冯胜正在教冯诚如何打仗呢。 “岳父大人,我来啦。” 朱楷人未到,声音先至,冯胜听到朱楷的声音,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头大,他宁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不想听朱楷喊自己岳丈大人……折寿。 冯诚听到朱楷的声音,脸上却露出笑容……他小时候,就是负责保护朱楷的,只是后来长大后就去参军了,而且一直跟随傅友德和沐英平定川府、滇南,和朱楷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现在听到朱楷的声音,让冯诚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不过,冯诚激动归激动,常年在军中工作生活,让他学会了令行禁止,也学会了在军中不涉私情,尤其现在还和主将冯胜呆在行营,更是让冯诚不会放肆。 冯胜看到朱楷熊罴似的身躯走进来,脸上的无奈多过惊喜,看着朱楷直接道:“二皇子殿下,这里是军中,只有上下级,没有岳父、女婿之分。” 我和你不熟,咱俩别攀交情。 由此可见,冯胜是多烦朱楷。 “干啥啊岳丈大人,我没来的时候,帮我在抓俘虏,又派军士帮我建造房屋,我来是想感谢您的,怎么一见面就给泼冷水啊?” 朱楷保持着他一贯的无赖作风,让冯胜对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岳丈大人,再给我调拨十万兵马,帮我加快一下建设辽东的进度呗。” “不干。” 冯胜直接选择拒绝,而且非常严肃的告诉朱楷:“告诉你小子,你说什么都没用,不行就是不行,大明北境的将士,是用来打仗的,是为了保家卫国,保境安民,而不是帮你去盖房子。” “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 朱楷看着冯胜,笑呵呵的对他说道:“大明北境已经没有敌人,北境现有三十五万兵马,只留下十二万常备军,其他的则要军民两用,一方面负责保境安民,另外一方面为草原和辽东的发展做贡献。” 三十五万兵马,直接砍掉二十三万? 听到朱楷说出来的数字,冯胜直接瞪大了眼睛:“什么?直接砍二十三万大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绝不会同意你这么作的。” “我是大明皇室宗室长,可号令天下诸侯,而且我爹已经把北境的事都交给我来管理,有什么不可能的?” 朱楷看着冯胜一脸难受的样子,安慰道:“岳丈大人,您不要觉得我给您砍掉二十三万的兵马,会让大明北境边军的实力受损,相反,经过减员,他们的实力会更强。” 说着,朱楷伸出三根手指:“十二万兵马,依旧按照三十万人的兵马来调拨军费。” 听到朱楷这么说,冯胜又气又恼:“竖子,你让我吃空饷?” 朱楷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冯胜把应天府的家底都交给了冯雨婷,冯雨婷拿着家里的钱给了朱楷,让朱楷帮忙管理家族生意,朱楷把这些钱又交给了徐妙云,现在冯胜最少也得有七八条街的家底。 都这么多钱了,他还需要吃空饷? 冯胜感觉自己被朱楷侮辱,拿起桌子上的马鞭就要揍人。 “叔,不是吃空饷,而是要练精兵!” 旁边的冯诚赶紧拦住冯胜,然后说道:“叔,楷哥儿要把这十二万兵马,用三十万人的军费来打造,用最优良的武器,最坚硬的盔甲组建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北境边军!” “……” 冯胜气恼的瞪了眼冯诚。 这崽子怎么这么实诚? “冯诚,放开我老丈人……他带了一辈子的兵,咋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憋着坏想找理由揍我呢。” 朱楷看着演不下去的冯胜,对他拙劣的演技表示鄙夷:“老冯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演技连我大哥都比不上,还想骗我?” 冯诚听到朱楷这么说,也就放开了冯胜。 想揍朱楷? 那没事了。 他跟着朱楷的时候,没少见他挨揍,冯诚大概也都习惯了。 “小兔崽子,你就是欠揍!” 冯胜被朱楷戳破小心思,哪里还能继续打,干脆把马鞭扔到一边,对朱楷说道:“你想怎么办,说来我听听。” “我要在辽东建一座城!” 朱楷对冯胜说道,“没有城墙的城池,他们可以无限向四周扩大,只要人口足够多,这座城就能无限延伸出去……” 城墙作为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防御,中原的城市都经历过战火,没有城墙他们真接受不了,所以没有城墙的城市在中原行不通,但在辽东可以,这里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让朱楷肆无忌惮的作画。 “当然,这座城市只是第一座城,我需要在大明的东北,建最少三座特大城市。” 朱楷对冯胜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以辽阳为中心向外辐射,建设一座方圆两千里的特大城市,将其作为辽东和中原交易的城市……” 朱楷说的这些,基本上都是后世对于东三省的一些规划,只有一个要求:够大。 而冯胜对朱楷建设这么大的城市表示不理解,对朱楷询问道:“那现在在鞍本建立的城市呢?那算什么?” “鞍本?那就是个集体宿舍而已,我要在那儿建造成一个超级大的工厂。” 朱楷每句话都离不开三个字:超级大! 冯胜都麻了:“现在辽东才多少人?建一座方圆两千里的城市,都能把草原和辽东的所有人装进去了,建立起来也是浪费。” 朱楷没有回答冯胜的问题,而是看向冯诚:“冯诚,你觉得我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楷哥儿谋划超级大的城市,不是着眼于现在,而是看向未来。” 冯诚倒是能理解朱楷为什么这么作,“楷哥儿一定有信心,把辽东建设好吧?” “没错,大明不能失去辽东,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朱楷终于找到能懂他的人,开心的笑起来:“冯诚大哥在外磨练这么多年,也练出来了,老冯你以后要向年轻人多学习学习。” “学习个屁!” 冯胜才不想学,他想去打仗:“高句丽已经没了,你准备怎么处理?”(本章完) 151.第151章 超级大的城市 “让将士们挑去吧,咱辽东想把超级大的城市装满,得需要咱这一代人的持续努力啊。” 努力造小孩。 朱楷来燕京停留,也是为了和冯胜说一下北境边军裁兵的事,辽东的工匠们已经把羊毛布纺出来了,蒸汽机也经过反复的实验已经制作成功,朱楷需要抓紧时间,把这两个工具充分的利用起来。 不过,来到燕京也有意外收获,让朱楷见到了小时后跟在身边的冯诚。 对于冯诚的印象,朱楷更多的事停留在小时候,他当时跟着保护朱楷,平时只是笑,也不喜欢多说话,朱楷惹了事他去给别人赔礼道歉,有人惹朱楷,他站出来帮朱楷揍别人……也不管是不是朱楷惹的麻烦。 现在再见,朱楷发现冯诚在军中历练的越发成熟,所以就想把他带到身边,看看小时后的保镳成长的如何,如果合适的话,朱楷准备让冯诚去找蓝玉,让蓝玉带着他。 朱楷并没有在燕京呆太久,和冯胜简单的聊两句,带上冯诚直奔鞍本而去。 现在的鞍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是干活的人,朱楷到了以后并没有直接到工地里面,而是爬到山上,从高处向下眺望。 一片方圆二百里的工地,到处都是干活的人,冯诚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宏伟的一幕,不由得暗中咋舌。 这么大片的地方建一座城池,在朱楷言语中,这只是个宿舍? 这才是二百里,而朱楷为辽阳设定的,可是方圆两千里的特大城池,冯诚想象一下那么大的城市会是什么样子,可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来那么大的城市是什么样子。 然后,朱楷的话更让冯诚震惊:“冯诚,你知道我们现在站的山,是什么山吗?” “什么山?” 冯诚跺了跺脚,“就是石头山啊。” “不是,这是一座金山。” 朱楷看着冯诚,似笑非笑的说道:“放眼望去,只要你能看到的山,都是金山!” 朱楷为什么要在鞍本这个地方建城? 原因很简单。 这里有煤矿,也有铁矿,还有石油等资源。 资源就是这么丰富。 煤炭是最主要的能源资源,钢铁是最需要的矿产资源,有煤就能炼铁,就能炼钢。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朱楷也不想挖自己家的资源,但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朱楷需要把这些利用起来,让大明尽快走向征服世界的快车道。 征服世界,就要让亚洲成为大明的后花园。 …… 鲁超,据说是鲁班的第五十二世世孙,具体怎么论上的朱楷也不清楚,但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因为辽东匠作营中,鲁超的手艺是最好的,蒸汽机能够造出来,鲁超功不可没。 所以,大家也都愿意相信,鲁超这位鲁班的第五十二世世孙是真的。 他虽然能造出蒸汽机,但对于能源的利用,他是不怎么了解的,在蒸汽机造出来以后,虽然能让蒸汽机运行起来,但感觉没啥用,蒸汽机在运转的时候,产生的动力很小。 朱楷到匠作营转了一圈,看完蒸汽机的运作模式后,朱楷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是动力不够。 鲁超在蒸汽机烧的,是木炭。 而不是焦煤。 朱楷对鲁超说道:“为什么不用煤呢?” “煤?” 鲁超摇摇头,对朱楷解释道:“殿下,当时在做得时候我们是在房间里面,煤有毒,很容易让人窒息死亡,木炭是最好的选择;另外有一些无毒的煤,他们的售价比较高昂,如果用在蒸汽机上,这运行的成本太过高昂,意义不大。” 朱楷听到后,也明白过来,煤炭更多的是用在铁匠铺,铁匠他们呆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四处透风,但如果在相对密闭的房间中使用,很容易导致屋子里产生有毒气体,让房间里的人死亡。 但这并不是能解释的理由,朱楷也不接受这种理由。 “既然无毒的煤炭售价高昂,那为什么不想办法,让那些有毒的煤炭变成无毒的呢?” 朱楷看着鲁超,“让你们来辽东,我们就要做出新的东西,而不是要墨守成规,我们要去发明,去创造,有毒的煤炭,我们可以通过找去除有毒物质的办法,让煤炭能更好的被利用。” 对于煤炭的使用这方面,中原是利用最早的,《汉书·地理学》中便有记载:豫章郡出石,可燃为薪;但古人之所以没有大面积利用煤炭,主要是因为‘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正是中原人出于对大自然、对天的敬畏之心,古代才没有大规模的掘地挖煤。 可朱楷却是知道,这种天人合一的理念束缚了中原百姓,导致中原王朝越来越没有创造力,然后被欧洲超越。 欧洲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煤的? 在元朝,西方的一位旅游爱好者马可·波罗,才把中原王朝烧煤的故事带到欧洲,被欧洲人亲切的称之为神石,等他们再大规模开发利用,那就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朱楷来了,一切都好说了。 别人没有创造力,但朱楷有。 朱楷把随手从山上捡回来的一块煤炭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一块石灰石,对鲁超说道:“这是煤炭,这是石灰石,煤炭中有毒的东西是酸性的,那么就需要石灰石这种碱性的东西把煤炭里有毒的物质中和出来,先把煤炭破碎……” 朱楷把他知道的最简单的脱硫法告诉了匠作营的人,想要再和他们说更多,让他们明白发明创造的重要性,但还是放弃了。 他们已经形成了思维固化,再改变也是不容易,而且他们心中的尊卑意识很强,心思敏感,朱楷是二皇子,身份尊贵,朱楷说得多了,他们万一再胡乱猜想,那就得不偿失了。 先等等,让他们把蒸汽机研究出来再说。 只要蒸汽机能研究出来,朱楷就有办法实现农业自动化,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力投入到工厂的建设中,加快辽东的发展。 让匠作营的人继续研究蒸汽机,朱楷则又见到了来自苏杭绸缎庄的大师傅们,他们根据朱楷的建议把羊毛煮沸后再梳理,果然在织布的时候轻松了许多,布料松散的现象也大幅度缩小。 其中一位匠人很开心的对朱楷说道:“二皇子殿下,我发现在煮羊毛的时候,加入少许的硝,能让羊毛能够变得更加柔软,织出来的布料手感也更好。” “好!” 朱楷看着对方,对身边的毛镶说到:“记住他,赏二十两金子!” “啊?” 匠人听到朱楷的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二皇子,我没有想要钱的意思,这是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既然有发现,那就要赏,我就欣赏你们钻研,能发现问题并且改良产品的风格。” 朱楷有意把这些匠人都留在辽东,赏赐非常的大方:“诸位放心,跟着我朱楷,保证有功必有赏,你们以后在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能改良出更好的产品来,我自然会奖励你们,不仅是钱财,还有官职、爵位,只要你们做到,我这里都可以赏!” “什么?爵位、我们也可以拥有爵位?” 刚刚获得奖励的匠人不敢相信,“那、那爵位不是……” “是,也不是,关于爵位和官职,我以后会让人制定出相关制度告诉你们,但我想说的是,士农工商一律平等,没有谁高人一等,也没有谁比谁低,你们做出功绩,自然会给你们带来相应的奖励。” 朱楷表示,爵位而已,该赏赏就是。 这玩意就是一种名誉而已,后世当足球教练、篮球教练的都可以拥有爵位,现在大明的工匠为什么不可以? 在朱楷看来,所谓的爵位,和荣誉勋章差不了多少,性质基本上一样。 冯诚跟在朱楷身边,他一直在带兵打仗,地方上的政务他基本上不了解,但他看到朱楷从头忙到尾,显得目瞪口呆。 这……朱楷现在这么能干吗? 以前的朱楷,可是连书都不愿意读,整天就一个字:懒。 再看看现在,从应天一路向北,过齐鲁、到燕京,再燕京和冯胜商量完事情,然后再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了辽东也不歇着,把重要的工作都安排一遍……这完全就是工作狂人,这种工作方式,冯诚在叔叔冯胜身上都没有看到过。 这就是个高级打工人,但不得不说冯诚太拼了。 但是,这种认知也就持续了两三天而已,然后冯诚就会发现,朱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朱楷现在做的事很大,大到前无古人,连抄袭都没办法抄袭,如果朱楷不在前面领着,真不知道能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 织布的工匠被朱楷赏了二十两金子,而且还被朱楷允诺会给爵位……匠作营里正在研发蒸汽机的工匠们,听说这件事以后眼睛都嫉妒的红了起来。 工匠也能封爵? 还有这种好事? 然后,这些工匠们心里就酸了,朱楷为什么只赏赐他们,却不赏赐我们? 每个匠作营的工匠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开足马力造蒸汽机,也想从朱楷的手中得到赏赐。 等他们把蒸汽机造出来,并且动力大大增加以后,他们就知道蒸汽机造出来了,然后找人赶紧给朱楷汇报,每个人信心百倍的等待着朱楷给他们的赏赐。 可是,朱楷来转了一圈,看到他们制造出来的蒸汽机,心里也颇为满意,故意忽视了匠人们眼中热切。 开什么玩笑,要赏赐? 赏赐可以给,但不是现在。 朱楷检查一遍后,平静的对鲁超说道:“你们把蒸汽机造出来了,继续下一步吧。” 啊? 朱楷的话,让匠作营的工匠们目瞪口呆。 不是说好有赏赐的嘛? 怎么没有? 大家把目光投向鲁超,用眼神一直提醒鲁超,让他去找朱楷要赏赐。 干活的事,他们都做了,鲁超作为匠作营的带头人,朱楷没有给他们赏赐,得让鲁超来要啊。 鲁超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他挡不住大家的眼神攻击,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朱楷:“殿下,这蒸汽机我们造出来了,那个……奖赏,您还会不会赏赐?” “奖赏?” 朱楷看着鲁超,又看了看后面的工匠,对所有人询问道:“你们都想要奖赏是吧?” “……” 在场的工匠没有人说话,用沉默来回答朱楷的询问。 “蒸汽机的图纸是我给你们的,造出来以后动力不足也是我把解决方案告诉你们的,甚至连煤炭都是我教你们怎么做得,你们除了动手,还做其他的了吗?” 朱楷看着鲁超和在场的工匠,“奖赏有,而且我也承诺过你们,只要把蒸汽机造出来,就会给你们奖励,可你们的态度呢?造出来就完了?自己一点脑子都不动,只是本能的靠着经验去做出了蒸汽机……有什么用?我在街头随便找个铁匠,他们能不能帮我做出来?” “都特娘的不动脑子了,你们还当个屁的工匠?” 朱楷的骂声,直接让工匠吓了一跳,他们明显感觉得到,朱楷生气了。 看到朱楷生气,工匠们都慌了,他们从应天府来到辽东,不就是因为朱楷出手大方,辽东这边的福利好吗,他们想着在辽东干个三五年赚点钱,然后就打道回府。 可现在,他们连第一年都没撑过去,就得罪了朱楷……这本来就是嘛,上面吩咐匠作营打造器具,先把想要的东西告诉工匠,工匠只要按照要求打铁就是。 只要手艺好,动不动脑子都没区别,而且他们这些匠作营的工匠,根本不在乎什么浪费与否,他们是领取固定薪资的,节省和浪费都不会影响他们饷银的发放。 匠作营的工匠,并没有什么特别高的社会地位,相反,他们的地位很低。 一天是匠作营的工匠,一辈子都得是匠作营的工匠,不仅他们是工匠,连他们的后代都要继续当匠作营的工匠。 就和军户差不多。 待遇……哪有什么待遇呢,领的不过是一成不变的薪资而已。 就像后世的某些国字号开头的企业,里面的普通员工领不上什么高工资,但也不会差到哪去,比温饱线高那么一点,完全属于高不成低不就。 朱楷不希望出现这种现象,他需要的是竞争,而不是混吃等死,旱涝保收的端着铁饭碗。(本章完) 152.第152章 不动脑子还想要钱?想屁吃! 就像现在,让他们做蒸汽机,他们也都做了,但做出来不能用,问他们怎么办,这些人连脑子都不愿意动,就等着朱楷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朱楷想到了他们就继续做,想不到他们就等,等朱楷把问题解决,指导着他们把蒸汽机造出来以后,这些人就来要求朱楷兑现承诺了。 面对这种人,朱楷的态度只有一个:不给! 一文钱都不给。 解决问题的时候没人站出来,要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哪有这种好事?我朱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朱楷继续道:“你们或许觉得,那些不过是染布的工匠而已,能有什么作用?可我提出想用羊毛织布的时候,他们提出不太可行,但我就是需要,并且告诉他们煮沸后的羊毛能让羊毛变软,他们照着我说的做也做出来了,但他们觉得这么做出来的布不是最好的,还能更好……然后他们改进了我交给他们的方法。” “你们呢?木炭没办法增加蒸汽机的动力,你们就不管了?知道煤炭燃烧带来的动力更大,你们因为煤炭有毒就不去试验?反而让我告诉你们怎么做,本皇子是匠作营的工匠不成?” 说到最后,朱楷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 在场的工匠听到朱楷生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倒是鲁超的脸上,充满愧疚。 别人都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他们却连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没有想,那些卖布的家伙,竟然比我们表现的还要好……这让鲁超觉得脸上无光。 再怎么样,那些织布的工匠是私人的,而他们是兵部中匠作营的工匠,竟然被一群野路子超越,实在是太丢人现眼。 “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充满期望,只是因为你们是匠作营的工匠,但你们的表现……却让我失望了。” 朱楷指着匠作营的大门,对工匠们说道:“你们是我带来的,留下我欢迎,如果你们谁接受不了我说的话,可以离开,我安排马车送你们离开。” “想留下,可以!把你们没用过的脑子都用起来,我朱楷有钱,只要你们表 现出色,奖励一分不少,可如果你们还是原地踏步,止步不前,那你们就从辽东滚出去,我朱楷的匠作营,不养闲人!” 说完,朱楷转身离开,留下匠作营的工匠面面相觑。 现在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留下,还是离开? 鲁超无疑是最难看的那个,因为他的手艺最好,被推举成为辽东匠作营的负责人,蒸汽机也是他带着造出来的,可问题是这份功劳中的九成,是属于朱楷的。 把朱楷惹恼了的匠作营的工匠,心乱如麻。 他们知道朱楷出手大方,所以来的辽东,现在把朱楷惹恼了,他还能出手大方吗? 工匠们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鲁超,鲁超手艺最好,功劳最大,被大家默认为是辽东匠作营的负责人,现在到了决定是走是留的关键问题上,工匠们又习惯性的把问题推给她。 “鲁大人,我们现在……” 我们现在是走势留,你说句话,我们保证跟你们走。 鲁超手艺好,是个老实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刚刚工匠们让他去找朱楷要赏钱,鲁超觉得这是大家的福利,所以他开口了,现在又让他决定去或留……傻子才会去做。 你们谁愿意走谁就走,关我什么事? 鲁超是不会走的,他是要脸的人,刚刚被朱楷把身上的遮羞布撕下去,然后转身就准备走? 不可能! 他要把这份耻辱从身上扒下来,然后再从容离开,或者永远在辽东呆下去。 “你们谁愿意走谁就走,不愿意走的跟我去研究,如何让蒸汽机利用起来。” 鲁超伸出一根手指,他现在已经知道朱楷需要的工具是什么了:“诸位,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如何让蒸汽机快速耕地。” “蒸汽机连犁都没有,怎么耕地?” “在内燃机上装上犁不就行了?” “还需要一直添水、添煤炭……太慢了。” “造出来大得不就好了?” “……有谁觉得,蒸汽机可以取代马车?他能犁地,也一定可以在路上跑啊……” 工匠们不是没脑子,也不是没有探索和开发的意识,他们只是地位低微,而且没有前途,只是日复一日的应付工作,可一旦给到他们刺激,他们就会成为最聪明的人。 越来越多的工匠不再想着走,而是在匠作营中参与到使用蒸汽机上,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重新换回朱楷对他们的信任。 可是,朱楷并没有再次出现,他们造出来的东西,如果能当成工具使用,那就会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如果没什么实用效果,那就回炉重造,重新进行设计。 当工匠们造出一天耕地八十亩的犁地机时,朱楷没有出现,只是拿出来五百两金子,说是对匠作营工匠们的赏赐,工匠欢呼雀跃的同时,心中也有些难受。 如果……朱楷能来该有多好。 鲁超同样很失落,他也想从朱楷那儿把自己的面子挣回来。 可惜,朱楷没给他们机会。 没办法再朱楷面前把自己的面子挣回来,他们只能继续努力,争取做出更大的成绩,让朱楷看到。 …… 而此时的朱楷,则带着张家的五只小老虎,再配上一百多个亲兵,再次继续向北,他们一头钻进深山老林中……狩猎去了。 他要打老虎,打熊,打野猪……现在的草原和辽东,基本上都是野兽横行,朱楷在鞍本建城,为什么要动用军士? 因为山上有野兽,他们万一伤到工匠,这就是最大损失了,虽然朱楷把他们贬斥成为只知道动手不知道动脑子的工具人,但对他们的才艺还是非常认同的。 所以尽可能的对他们提供保护,这是朱楷要做的事。 他发现辽东被他经营的很好,目前他也没什么事要做,干脆带着人去深山老林里打猎。 冯诚被朱楷安排负责鞍本的事情,防卫和政务,全都让冯诚自己处理,冯诚比较老成,性格比较稳重,辽东如今采用半军事化的管理,冯诚也勉强能做好。 当然,朱楷还从应天府,把自己的群贤之一:徐辉祖给叫过来,徐辉祖是徐达的长子,以前是跟着朱标一起读书的,可以说是文武兼备,只是还没被外放锻炼过,现在朱楷给了他锻炼的机会,先去管理鞍本,等鞍本这边的事做好以后,明年再去负责辽阳的扩建工作,这么一来工作经验就有了。 完美的安排。 朱楷不愿意用一些老人,甚至连胡惟庸都没用,因为辽东和草原是白纸,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建立这两座城市,胡惟庸虽然也能全心全意的按照朱楷得指示去做,但他一些固有的思想,还是会影响到今后的发展,朱楷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他,所以选择放弃胡惟庸,也是朱楷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如今,不少人已经迁徙到辽东和草原,朱楷得计划正在稳步推进中,那些商人一个劲的催促朱楷搜集货物,眼看着洪武七年都快过去一半了,他们还没赚到什么钱,此时的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拿些货物赶回应天、苏杭等大城市去售卖了。 朱楷吊足了胃口,然后他带着亲兵往深山老林里走,就是去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货物。 比如,老虎皮、虎骨、反正老虎一身是宝,熊胆、熊掌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在辽东不值什么钱,但如果放在应天府,售价就会十倍百倍的往上涨。 另外就是一些药材,当年大金是如何从辽东起家的? 就是靠挖山参起家,然后才一点点的做大做强。 只不过,现在赚钱的人,换成了朱楷。 南方的天气和北方的不一样,南北方的野兽也都各有差距,南方天气潮湿,再加上常年湿热,所以很多地方毒虫满地跑,虽然也有大型野兽出没,但威胁最大的还是在毒虫的突然袭击,如果被毒虫咬到,毒素成为要人命的最狠武器。 北方虽然也有毒虫,但却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北方的毒虫更加凶猛,他们不会当隐藏在暗中的有毒刺客,而是寻找合适的机会,主动出击,比如说蟒蛇……他们的毒素不再是攻击人的主要武器,巨大的身躯能把人的骨头轻而易举的搅碎。 而且,北方的猛兽更多,受环境的影响,野兽的攻击性凶猛,破坏力十足,深山老林中的树木,成为猛兽最好的隐藏地,他们隐藏在树木中,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要猎物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这些野兽就会主动出击。 朱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走进深山老林。 猛兽们嗅觉灵敏,感觉到有陌生的‘食物’出现在面前,立刻开始织网,等待猎物的进入。 三头猛虎,分别从前中右三个方向,朝着朱楷一行人悄悄潜行进去。 野兽,对于跟随朱楷来的亲兵来说,并不陌生,尤其是张凤年等人,他们小时候被张诚训练时,就是在山中搏杀野兽,可以说他们比寻常的猎户都要凶猛。 自从踏入深山老林中,张凤年、张远志等人就感受到了林子里潜藏着的巨大威胁,张远志舔了下嘴唇,对朱楷说道:“楷哥儿,有大家伙!” “好!” 朱楷听到有大家伙,也跟着兴奋起来。 对张凤年、张远志、张青云等五位随从说道:“你们别看到猛兽就想独吞,给老子留点。” “嘿嘿。” 张凤年笑了起来,“楷哥儿,这猛兽怎么打,各凭本事,咱进深山老林之前,您就说过的。” 各凭本事? 朱楷笑的更开心了:“没问题!各凭本事是吗?来吧!” 朱楷话音落下,立刻朝着深林狂奔,野兽啊野兽,看到我这么一块送到嘴边的肉,你们难道不动心? 张凤年、张青云等五人,紧紧地跟随朱楷飞奔向深林,剩余的一百二十个亲兵,则向四周分散,呈扇形深入。 朱楷是要捕猎的人,张家五虎是为朱楷提供最贴身的保护,其他亲兵他们负责的区域广,保护的话……可能他们接下来最大的功劳,就是把朱楷捕到的猎物从林子里运出去。 朱楷一行人在林子里肆无忌惮的狂奔,着实让老虎感到自己被挑衅,他们是百兽之王、山林之王,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肆无忌惮的闯入,着实也激发了它们的凶性。 “吼!” 老虎的吼叫从山林中响起,在树上栖息的鸟儿被野兽的声音震慑,嗖嗖嗖的从山林上飞走。 可朱楷一点都不慌,反而循着老虎吼叫时发出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而老虎赶到自己被挑衅,也不只吼叫,朝着朱楷飞奔而去,其他的几只老虎也同时出现,慢慢的缩小包围圈。 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朱楷。 很快,朱楷和老虎站在对立面,中间相隔八十步。 身高五尺,身长七尺,再加上后面三尺长的尾巴…… 朱楷哈哈大笑起来:“大家伙,果然是大家伙!” 其他两只老虎,则从两边出现,张远志、张青云则带着张祥、张瑞两兄弟和它们对决,张凤年居中站在朱楷身后,手持短刃和袖弩,保护朱楷的安全。 “哈哈哈,畜生!老子可逮到你了!” 朱楷看到老虎,开心的笑起来,然后直接朝着老虎扑过去。 百兽之王还从来没有被这般挑衅过,朱楷的行为直接激怒了它,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朱楷冲过去。 朱楷在奔跑的时候,突然高高跃起,老虎似乎也正有此意,奔跑的时候突然高高跃起,朝着朱楷砸了过去。 饿虎扑食! 两人都是同一个动作,朱楷明显更快一步,在空中的时候,朱楷直接掰住了老虎的上颌和下巴,让它无法动嘴。 扑! 朱楷借着强大的力道,直接把老虎扑倒在地。 扑倒在地的瞬间,朱楷膝盖猛的抬起,直接砸在老虎的脑袋上。 咔嚓! 铜头铁尾豆腐腰的老虎,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最坚硬的地方,挨了朱楷重重一击。 嘭! 老虎的骨头很硬,但骤然遭到朱楷重击,也不由得发懵,朱楷双手抱着老虎的脖子,用力一甩,自己则直接飞扑到老虎身上,一只手掐着老虎的脖子,一只手化成拳,狠狠地灌在老虎的脑袋上。(本章完) 153.第153章 朱楷搏虎 嘭! 又是一拳。 这些拳头,对老虎的作用并不是很明显,凶性十足的它用力扭动身体,想把朱楷甩飞,它的尾巴也甩向朱楷。 嘭! 朱楷被老虎的尾巴甩了一下,当老虎还想再用尾巴攻击朱楷时,被朱楷一手抓住:“畜生,见了爷爷还想反抗?” 从老虎身上站起来,抓住老虎的尾巴用力一甩:“给爷去死!” 体型巨大的老虎,直接被朱楷甩飞出去。 在后面一直想保护朱楷的张凤年,看到朱楷的动作后,直接瞪大了眼睛。 朱楷,非人耶? 就这一甩,直接把老虎甩飞……这看上去可是一千多斤的老虎啊,朱楷的臂力这么大? 咔嚓! 老虎砸在一棵大腿粗细的树上,连树干也直接被干断。 老虎的骨头也随之断裂。 趴在地上七孔流血,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了。 “哈哈,畜生!老子还制服不了你了?” 朱楷上前,一下捏断了老虎的脖子,然后招呼后面的亲兵:“把老子的猎物抬走,找个好点的师傅,把它的皮剥了,记住了,不能有任何外伤,老子还要卖个好价钱呢。” “是!” 亲兵看着朱楷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他们知道朱楷勇猛,也见过朱楷在沙场上以一敌百,可朱楷现在面对的,是百兽之王,是丛林之王啊,他竟然能把老虎压制的没办法还手,掐着老虎的脖子、骑在老虎身上……甚至只用了几拳的功夫,就把老虎给打死。 这份战斗力,让人看到后感到恐惧,试问谁看到老虎不害怕? 朱楷,牛批! 而朱楷在打死一头老虎后,并不满足,看到张青云和张凤年拿着刀子在老虎身上切割,他当时就不开心了。 完整、没有伤的老虎皮什么价格,到处都是刀口的老虎皮什么价格,朱楷还是很清楚的。 “放开老虎,让我来!” 朱楷恼怒不已,“败家玩意,你们不知道老虎皮多贵吗?别切了,让我用拳头打死他!” “……” 张青云等人非常无奈……朱楷就是这样的人,很容易钻到钱眼里去。 朱楷深山老林里出来,带出来五只老虎,三头野猪,还有熊瞎子、豹子,蟒蛇,鹿……朱楷的第一趟山林之旅,非常刑!收获满满。 惟一遗憾的是,朱楷没有找到人参,也没找到其他的天材地宝,这让朱楷有些失望。 人参才好……要不,从超级远洋货轮上拿出来一些白萝卜冒充一下? 咳咳……算了吧。 朱楷直接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过滤出去,这么做是坑人,还是算了吧。 朱楷此行从深山老林里带出来五只老虎,其中三只是被打死的,还有两只幼虎,眼睛都没有睁开呢,抱在怀里像小猫似得,朱楷看到后开心的不得了,表示自己要养两只老虎助助兴,张凤年想劝,这老虎野性太大,容易伤到主子,可看到朱楷正在兴头上,还是没有说出来。 等朱楷完腻了再说吧。 …… 朱楷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看到朱楷拿出来的虎皮,所有人都兴奋了。 老虎皮,这可是大家伙。 这深山老林里有很多野兽,如果这些商人愿意,他们也可以去抓,但想到自己的实力,再想想朱楷的实力……还是算了吧。 组建捕虎的队伍去捕老虎,捕到了还好说,如果因此死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卖张老虎皮的钱,还不一定有自己花出去的钱多。 还不如直接去找朱楷购买呢,他们的钱都在朱楷的钱庄里存着,也不用担心谁坑谁的问题。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朱楷就沉浸在打猎中,老虎、豹子那是经常,山鸡飞鸟也都不在话下,有好几次,朱楷在山林中竟然还碰到了人参,看着比自己手臂还要粗的人参,更加坚定了朱楷心中好好建设辽东的想法。 这辽东,遍地都是宝啊。 而随着朱楷逐渐深入在辽东的深山老林里,不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部落,也逐渐出现在朱楷的视野中,他们和外界没有联系,就靠着打猎为生,他们甚至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是哪个朝代。 面对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野人,朱楷也很无奈,他不可能让这些人一直躲在深山中,大明现在正需要人建设呢,你们继续在山里窝着怎么可以? 跟我出去建设大明吧。 不想出去? 没问题! 朱楷抽出腰间的刀,那些部落的人看到后,纷纷选择屈服。 朱楷现在在的地方,在蒙元的时候,称之为辽东海西道提刑按察司。 大明还没有将其列入行政规划,只是有一个辽东的统称。 不是大明不想管,而是没那么多人可以往辽东派,中原内部郡县和行省的官员都还有很多缺口,更别提再往辽东和草原派人了。 朱楷对这里倒是了解,五百年后这里是松花江。 太偏僻了,除了一直居住在这里的土著,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 而生活在这里的土著,用的是地名+部落的方式,统称为:海西女真,朱楷见到海西女真部落首领时,听说再北边,还有黑水女真,那边的女真活的更惨,甚至连火都不用,直接生啖肉食。 生吃啊! 朱楷听到后,感到不可思议,连火都不用,这和野人有什么区别。 感情还真有野人。 朱楷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见到海西女真的人,在后世的网络上,有一些人对海西女真非常推崇,说他们战斗力强如何如何……其实不是海西女真强,生活在这种天寒地冻,荒无人烟的地方,整天和野兽抢夺生存空间,在这种地方只要能生存下来,战斗力不强都说不过去。 根据这位海西女真的族长说,他们在元朝建国后,就没有离开过这片地方,元朝的人也不管他们,任凭自生自灭,至于那些被朱楷灭族了的女真,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朱楷知道,这些海西女真,在明中后期的时候,从海西各部南迁,形成乌拉部、哈达部、辉发、叶赫四部,后来被努尔哈赤一统,成为满清八旗中的一员。 不过,努尔哈赤的祖宗已经被朱楷干掉,辽东各部的残余也逐渐被大明同化,以后辽东再不会有其他部落,只有一个统一的名字:汉人! 以后,不会再有建州女真。 当向导带着朱楷一行人来到松花江畔的时候,生活在这里的人还以为蒙元的‘天使’(天子的使者)又来了,赶紧跪地迎接。 他们根本没有和外界有接触,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以为,天下是蒙元的天下。 朱楷很是好奇的询问:“没有人告诉他们,蒙元亡了吗?” “没有。” 向导摇摇头,对朱楷解释道:“如果不是您要来这里,我或许都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叫做海西女真的部落。” 海西女真内部有很多部落,但在外界称呼的话,只是在他们的族群前面加上地名进行一个统称。 没事谁往这犄角旮旯里来? 海西女真生活的地方,和辽东还隔着一大片山林,就算有路也基本上都是荒废的,没什么事真不会到这里来。 就算是蒙元,他们在统治海西女真的时候,也是隔十年八年的才会到这地方宣读一下圣旨。 “……怪不得凶猛,这种什么都不懂的部落,谁碰到不迷糊?” 朱楷低声自语,很快海西女真的部落头领带着一群部落里的头人出现在朱楷面前,披头散发,面如黑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时非酋。 还好,这位部落的首领会说汉语,据说这是他们的祖先一直传下来的语言。 海西女真部落的头领叫库勒檫,一个没有姓氏的女真部落首领。 当库勒檫听说,蒙元已经覆灭,如今汉人组建的王朝再次占据中原后,库勒檫激动地对他跪地,说朱楷是他们的神明。 当年,完颜阿骨打建立大金,的确有海西女真参与其中,但后来他们得罪了完颜阿骨打家族,为了避免抱负,他们直接逃窜回了海西,并一直在这里生活。 朱楷听到他们最早和外界接触,还是在大金刚刚建立的时候,也是服气了。 藏了一百多年不和外界接触,如果换成朱楷的话,他得疯! 海西女真靠捕猎为生,而且又对外面没什么接触,这样白纸一样的部落,配合着白纸一样的辽东……倒也无妨。 不过,在入籍大明之前,朱楷得先试试他们的成色。 看着库勒檫,朱楷说道:“我看你们部落有不少勇士,我在大明也鲜有碰到敌手,你把你们部落中最勇武的汉子叫过来,和我过过招。” 库勒檫会说汉语,但他并不懂礼仪,听到朱楷要和他部落里的人过招,立刻点头答应。 在女真部落,实力强才是最高的礼仪,如果朱楷能把他们部落里能打的打一遍,库勒檫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更加开心,他们会认为现在的大明就是强大的王朝,他们会心悦诚服的追随。 很快,十多个非常黑壮的人就走进来,身上穿着兽皮,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肌肉一块块的隆起,看上去就很凶猛。 个头虽然比朱楷差一些,但胜在数量多,朱楷看到后双眼放光,当即扯掉身上的衣服,大踏步的走到人群中间,朝着其中一位脖子上挂着兽骨的壮汉招招手:“我们打!” 壮汉也上前,双手张开,虎视眈眈的看着朱楷。 朱楷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摔跤。 摔跤,朱楷还没摔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看谁下盘稳,看谁力气大就完事! 技巧? 朱楷也有。 很快,两人谁也不服谁,相互朝着对方扑过去,对方在靠近朱楷的刹那,弯下腰放低下盘,双手抱住朱楷的腰就准备摔,朱楷双腿用力,脚趾抓地,双手抓住对方背上的兽皮,低吼一声:“给我起来!” 然后,这位身宽体胖的壮汉,被朱楷直接被抓了起来,然后向后一甩,直接把对方摔到地上。 解决了一个! 朱楷感觉不过瘾,然后朝着前面继续勾手:“继续!” 这是纯力道的交锋,不需要什么技巧,谁力气大谁是强者。 摔下去一个,再来! 然后再换一批! 十多个壮汉,是被库勒檫挑选出来的海西女真部落的勇士,没想到在朱楷面前完败,一个个的都被朱楷虐了两轮。 “呼……爽!” 朱楷把十多个壮汉全都摔翻在地,身上也是大汗淋漓,这种角力之后的畅快淋漓,让朱楷脸上露出笑容,指着库勒檫说到:“你们,有资格成为大明的子民了。” “嗯?” 库勒檫没明白朱楷什么意思,顿时愣在原地。 朱楷又问了一遍:“你们从这里走出去,把你们编入明籍,愿意吗?” 朱楷向库勒檫抛出让他们入籍大明的想法,这位海西女真的头领就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朱楷:“我、我们这等贱民,也、也能成为汉人?” “为什么不可以?” 朱楷看着库勒檫,对他说道:“只要你们愿意,我们会给你们机会,但你们不要想着成为大明的子民后还要背叛大明,大明对叛徒,向来不会手软。” “我和我的族人如果成为大明的子民,谁又会舍得背叛?” 库勒檫依旧还在激动中,他对朱楷,右手四指并拢,大拇指放在手心处:“如果我的族人背叛大明,我会让所有的族人一起追杀叛徒和叛徒的家人。” 入籍大明,可是比赏赐一块土地更让他们激动。 看到朱楷是真的会让他们成为大明的子民,库勒檫立刻用部落的语言向他的族人告知了这个消息,他的族人立刻沸腾起来,跟着就开始载歌载舞。 后来,库勒檫告诉朱楷,他的族人虽然没去过中原,但都知道中原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地方,里面的人都是锦衣玉食,所以每一个海西女真的族人都期待成为中原人,可却有一代又一代人在期待无法达成中死去。 如今,他们遇到朱楷,终于梦想成真。 载歌载舞以后,他们都跪在地上,用五体投地的方式,表达对朱楷的感激和崇拜。 一个人打倒了海西女真最能打的族人后毫发无伤,然后又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成为中原人,朱楷就是他们的神明……啊不对,比他们的神明都管用! 库勒檫趴在朱楷面前,匍匐在地上用手把朱楷的鞋擦干净,然后抬起头,虔诚的对朱楷说道:“殿下,请您收下您的仆从。”(本章完) 154.第154章 世外桃源?人迹罕至! “哈哈哈!” 朱楷再一次用他的个人魅力,征服了草原部落。 晚上,海西女真部落的营地中载歌载舞,他们的酒太难喝,朱楷把他放在超级远洋货轮上的酒拿出来,开始大口畅饮……没有意外,朱楷用他的酒量,再次征服了海西女真部落。 第二天,库勒檫来见朱楷,见面就说:“殿下,为了感谢您的慷慨和您的勇武,希望您能收下我们部落献给您的礼物。” 礼物? 朱楷并不在意,一个生活在穷山恶水的部落,能有什么礼物? 然后朱楷就发现,十多个箱子里,放满了人参,人参有大有小,有的巴掌大,也有的和朱楷的小腿似得粗。 还有虎皮、白狐狸皮、红如火的红狐狸皮……这些都被库勒檫拿出来,放在献给朱楷的礼物中。 看到这些人参,以及各种兽皮,朱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大笑搂着库勒檫的胳膊:“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库勒檫就是我的好兄弟,海西女真部落,永远是我朱楷的臣民!” 在后世,被网友把战斗力吹上天的海西女真,被朱楷打到臣服,连带着自己积攒无数年的人参还有藏好的兽皮,全都给了朱楷,以表示对朱楷的感激和尊重。 朱楷:这样的部落,再给我来十个! 库勒檫收获到来自朱楷的友谊,然后继续载歌载舞。 朱楷顺便询问了他们打猎的情况,朱楷得知,他们狩猎得到的猎物并不多,而且危险重重,如果只是靠进入山林打猎来维持生计,他们部落根本活不下人来。 种地? 能种多少地? 三月不开封,十月就下雪,这年头亩产那么低,种多少地才能养活五千海西女真? 这位库勒檫告诉朱楷,他们能够活命,全靠从东边那座岛上捕到的那种非常巨大的鱼才能安稳过冬。 巨大的鱼? 朱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巨大‘鱼’的图片。 那东西,不会是鲸鱼吧? “什么鱼?” 朱楷看着库勒檫,干脆不再问:“你带我去看看。” “好!” 库勒檫把朱楷当成神明,对他的要求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 听出朱楷对那种巨大的鱼非常有兴趣,库勒檫还多向朱楷解释了几句。 那种巨大的鱼身上混身是宝,肉能吃,皮能做成鞋子,骨头也可以做成利剑,尤其是它身上的油,能当成灯油燃烧。 朱楷听到库勒檫的形容,心中越发确定,他们捕杀的就是鲸鱼。 鲸鱼……那可是好东西。 库勒檫有句话说的不错,鲸鱼浑身是宝! 鲸鱼肉的味道胜似牛肉,鲸鱼的脂肪中含有大量甘油,是制造炸药的原材料,还可以做成润滑油、肥皂、蜡烛,鲸鱼的粪便和它的骨头是富含氨与磷的肥料,鲸鱼的肝脏中含有的维生素甲和丁非常丰富…… 还有很多很多…… 朱楷无法一一列举,但鲸鱼的价值无比巨大是一定的。 至于以后的鲸鱼是濒危物种,禁止捕鲸之类的……现在是大明,鲸鱼在海洋里没有天敌,他们多的都要影响海洋生态平衡了,杀几头不过分吧? 朱楷真的对海西女真部落另眼相看了,朱楷想要的,他们都有。 真是一个宝藏部落! …… 然后,朱楷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库勒檫所说巨大的鱼就是鲸鱼。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们一行人来到海边,看到有海西女真的族人正在把一头鲸鱼拖上岸,张凤年几人没见过世面,看到像小山丘似得鲸鱼,惊讶的张大嘴巴合不上。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鱼? 为什么从来没见到过? 这鱼能吃吗? 朱楷很负责任的告诉他们:“能吃!” 不仅能吃,而且非常好吃,鲸鱼肉的肉感和牛肉非常类似,营养成分和牛肉相差无几。 吃牛肉或许要被连坐,但你如果吃鲸鱼肉,肯定就没问题,到时候朱元璋非但不会不惩罚你,甚至还有可能给出赏赐。 捕抓一头鲸鱼,能让多少家庭吃上肉? 这买卖,做的值啊! 其实,在后世的津门、秦皇岛,还有南方的大片海域中,也有鲸鱼,只是山丘似的鲸鱼,看起来像神明一般,信奉神明的中原百姓,以为这是神明降世,所以不敢捕鲸,甚至遇到死的鲸鱼,他们做的也是就地掩埋,而不是剥皮吃肉。 不过,海西女真可不管这些,他们连生存都是问题,谁还在乎什么所谓的神明?该吃吃、该喝喝,一百多年宰杀不少鲸鱼,也没见过神明的惩罚。 朱楷听着库勒檫说的话,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他爱死这群无君无父的混蛋了。 大明就需要这种没有敬畏、敢教日月换新天的人混入其中,他们敢去争、去夺,中原的百姓就需要这种狼性,如果他们的狼性能让中原的百姓学到,那么大明的发展不需要朱楷操心,百姓自己就想方设法的推动大明发展了的。 这支海西女真,朱楷给予他们大明户籍,但也有没有像对付其他部落一样,把他们迁入到中原,而是让他们留在辽东,让从齐鲁来的读书人教小孩读书,让农户教大人种地,至于海西女真中适合打猎的人,朱楷把他们武装成了一支捕猎队,让他们为自己捕猎。 海西女真是天生捕猎人,两百年逃离人群独自生活,捕猎已经成为他们骨子里的本能。 除了山上的,还有海里的,这些都是朱楷需要海西女真去做得事情,库勒檫则向朱楷承诺,一定会完成朱楷交代他们的任务。 …… 现在的商人已经开始从辽东运送货物了,更多的是木材的交易,辽东属于未开化的蛮荒地带,更多的是原始森林,里面的树木都是巨木,他们从山上把木头砍伐下来,然后顺着河流拉到海边,最后让吴祯的船队接手,吴祯如果需要这些巨木,他就留下来,如果他不需要,就拉着木头从海上继续向南,直接运抵苏杭。 木头哪都不缺,但辽东的木材体型大,材质好,是天然的好木头,所以辽东巨木在南方属于紧俏商品,所以格外抢手。 不仅如此,当商人们抬着人参、灵芝、山珍、完整的老虎皮……再次从百姓面前出现,立刻引起疯狂。 比胳膊还要大的人参,比面盆还要大的灵芝、何首乌……药材商人想拿下任何一个,都要付出巨大代价……辽东有这么多天材地宝吗? 一时间,很多抱着发财梦的人想到辽东去当挖参客,如果运气好,挖到一株七百年以上的人参,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的。 可惜,朱楷总比他们更快一步,当那些想挖参的人来到辽东后,却发现没有护卫队保护,进了山也会成为野兽的食物,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但朱楷作为一位好人,他怎么可能不给这些人更大的希望? 你看,你们千辛万苦的跑来辽东,两手空空的回去多丢人?我们辽东现在正在和皇宫里的御医馆合作养参呢,要不要在辽东包一点土地用来养人参? 就算人参不行,还有灵芝、何首乌嘛……只要你想种,只要辽东适合种,那辽东为你们大开绿灯,保证你们享受到帝王级的服务待遇……也不用担心自己种的人参找不到销路,御医就是最大的收货商。 朱楷的话,的确非常有吸引力。 有些人则开始跃跃欲试起来,想要留在辽东大展拳脚。 由此一来,朱楷想要辽东人口变多的心愿正在一步步达成。 …… “楷哥儿,这是什么肉?吃起来真不错。” 冯诚吃着朱楷带来的肉,一个劲的夸味道好:“口感和牛肉一样……但不一样,牛肉更粗糙。” “这是鲸鱼肉。” 朱楷对冯诚说道,“以后捕鲸对每三个月就会送过来一头鲸鱼,别的不好保证,最起码让你们顿顿有肉吃还是没问题的。” 朱楷从沸腾的砂锅里夹住一块肉,然后说道:“现在,对蒸汽机的研究变得怎么样了?” 冯诚知道朱楷对匠作营的关注度比较高,所以他也一直在对匠作营非常关注,听到朱楷的询问,冯诚立刻把他知道的说出来:“犁地的机器已经成功,他们现在已经想着在造车了,他们准备让蒸汽机车取代马车,还说可以造船,想办法让蒸汽机船取代现在的船,因为这种动力比人力更大,造出来的船行驶的速度也可以变得更快。” “不仅是这些,他们在研究出犁地的机器后,已经在准备收割的机器了,他们说辽东人口少,需要用机器取代一部分人力……更多的我也听不太懂,但他们的意思是等把东西造出来,我们就知道造的机器有什么意义了。” 朱楷笑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匠作营应该做得事情嘛,赏!每人十两黄金。” 干了活就必须有赏赐,朱楷从来不是小气的人,朱楷也愿意用金钱来刺激他们,顺便刺激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他用金钱刺激别人,让别人有前进的动力。 “是。” 冯诚领命答应下来,朱楷又询问他:“羊毛布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开始向外铺货,正准备收割了羊毛,运到南方找人织布呢。” 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朱楷,然后冯诚才对朱楷说道:“楷哥儿,绸缎庄的老板这么做,是不是对辽东没好处?他们把技术搞到手,转身就到江南找人织布……如果能让他们在草原上织布,是不是对我们的发展来说更有发展前程。” “那就让他们把织布坊开到草原上去。” 朱楷吃了口鲸鱼肉,然后对冯诚说道:“要么把纺织厂开到草原,要么就不要从草原上收购羊毛了。” 绸缎坊是朱楷自己的生意,但朱楷并不打算给他们什么特别的照顾,而且对他们的要求会更多。 干活的时候为什么要用自己人?是因为用你们的时候会更方便。 如果自己人都要在关键的事情上掉链子,那还算什么自己人? 朱楷会一拳头教对方做人! 想了想,朱楷对冯诚说道:“绵阳的羊毛织布更好,但不能因为一点羊毛,就把整个草原都变成绵羊的栖息地,别的不说,山羊肉就比绵羊肉好吃,咱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羊吃人的现象,不能在大明出现。 但朱楷所说的这种情况,他不想说出来,而是采用一种无理的方式。 绵羊的羊毛能换成钱,绵羊肉也不是不能吃,可朱楷偏不,他什么都要最好的,宁愿放弃赚钱也要强迫别人不能把所有的山羊都换成绵羊。 理由? 山羊肉好吃。 如果换成别人,听到朱楷这么的蛮不讲理,估计直接甩袖子不干,你是来赚钱的还是来满足口腹之欲的? 可提出条件的人是朱楷,旁人知道后,谁敢说个‘不’字? 只能老老实实答应。 冯诚还以为朱楷只想着吃好吃的呢,于是便笑着答应下来:“知道了,我会和他们说的。” 朱楷从海西部落呆了一个多月,把辽东以北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就没有再出去,而是等待群贤的到来。 徐辉祖来了,常升和常森也来了,他们是按照朱楷的命令,来给朱楷帮忙的。 唐敬业和唐敬祖也来了,他们两个也是来给朱楷帮忙,他们两个差点把整个秦淮河都搬过来。 看来,他们要把辽东打造成‘小秦淮’,真不是开玩笑。 朱楷见到跟自己的群贤来了不少,自然也开心,拉着他们就去喝酒,常升和常森、徐辉祖就不说了,他们来草原是为了帮助朱楷,也是为了来建功立业,但唐敬业和唐敬祖完全不同,他们根本没想着建功立业,只想着赚钱。 而他们带来的姑娘,就是赚钱最好的方式。 “楷哥,我们准备在草原和辽东,各开一个店,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小秦淮!” 唐敬业和唐敬祖在说起自己到辽东的计划时,双眼放光充满期待:“辽东一个,草原一个,我和我兄弟俩一人管一个,保证能挣大钱。” “对,我准备用金箔装点,把小秦淮打造的金碧辉煌。” “这里不都是从南方来的商人吗?他们肯定特别喜欢小秦淮的姑娘。” “小秦淮,让他们有回到家的感觉……” “……” 徐辉祖和常升、常森听到唐敬业和唐敬祖的话,不由得捂住了额头,低下头不想认识他们。 谁能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要开青楼。(本章完) 155.第155章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红袖招走 他们平时出去玩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要自己当老板,以后说出去脸上也无光啊。 朱楷听到后,也哑然失笑:“你们两个,不怕你爹揍你们吗?” “我爹?他才管不了我们。” 唐敬业根本不怵他爹,“自己守着个破爵位,整天呼朋唤友的喝酒,还说我呢,他也经常去秦淮河,我都碰到好几次了,我们各玩各的,谁也不耽误谁。” “就是,我们和我爹属于天下乌鸦一般黑,大不了以后他来玩,我给他打折就是。” 唐敬祖张口就引得哄堂大孝,“我和我哥已经商量好了,爵位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实现梦想。” “滚蛋!” 朱楷骂了一句,“你们的梦想是开青楼?” “不,我们的梦想是,每天都能有不一样的漂亮姑娘伺候我们。” “哈哈哈哈,汝言深得我心。” 朱楷把酒杯端起来,“不说了,我们喝酒!然后一起去找不一样的漂亮姑娘!” …… 虽然在酒桌上打趣,但朱楷绝对不会让唐敬业和唐敬祖捡了芝麻丢西瓜,青楼虽好但不能挂在两人名下……或者说,不能让别人认为他们是在开青楼,而是……综合体听说过吧? 朱楷第二天便找到唐敬业和唐敬祖,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不能只是单纯的开青楼,要巧立名目,我们可以开个洗浴中心,辽东天寒地冻,尤其在冬天的时候,在家洗澡不方便,那就开个澡堂子,让他们去洗澡,在洗浴中心里吃喝玩乐一条龙,想要什么服务,可以去楼上……” 当然,朱楷如此热忱的帮他们出主意,是因为他要借助这两座青楼,完成自己情报搜集的目的,毛镶和蒋瓛就是锦衣卫的人,再不济还有现在的锦衣卫负责人汤和,那也是朱楷的好朋友,朱楷随随便便就能拉来一支情报队伍。 不仅如此,朱楷还准备借助锦衣卫,开设遍布大明的快递网点,让自己的货物能够遍布大明。 朱楷这么做,并不是有窥伺欲,也不是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他把这种获取情报的方式,称之为‘商业活动’,在后世有很多的商业间谍,他们平时或许不会做什么,只是把自己搜集到的情报整理汇报,自然会有人从情报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有了全国各地的商业情报,朱楷就可以利用掌握的资源去全国各地做生意。 这里缺布匹,朱楷就能从另外一个布匹充足的地方,把低价购买到的布匹拉过去卖,这里的盐稀缺,朱楷就可以从盐产地把盐拉过去……做生意实力很重要,但信息更重要,未来的生意,情报是最重要的。 至于青楼……青楼中什么人会来? 有钱人,商人。 他们呼朋唤友搂着妹子喝酒,喝多了很容易把一些没必要说出来的事情说出来,这种信息被搜集到,汇总之后进行分析,很容易找到赚钱的方法。 另外就是快递。 古代有快递,就是武林中经常出现的镖局,他们所谓的押镖,干的就是快递的活,朱楷利用遍布全国的锦衣卫,把快递网点建立起来,然后再在一些位于交通枢纽的城市建立货仓,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把货物送到最需要送到而地方。 商业情报、快递物流点……这两件事,朱楷准备交给唐敬业和唐敬祖干,他们俩都想成为青楼之王的男人了,还有什么生意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 唐敬业和唐敬祖听到朱楷的话以后,表示生意上的事交给他们去做就好,保证给朱楷干的漂亮。 朱楷不相信他的保证,这俩货脑子一抽,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干出啥事。 安顿好唐敬业和唐敬祖,朱楷把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写在纸上,交给徐辉祖去做,然后把毛镶和蒋瓛留下给徐辉祖当助手。 他则从锦衣卫里面把那个叫宋忠的叫上,和张凤年以及自己的亲兵,一路向西去了西域。 西域现在有什么情况,朱楷还不知道呢。 他正好去看看自己新收伏的蓝玉,干活能力怎么样。 …… 应天府。 朱元璋时刻在盯着辽东和草原。 朱楷说过,他会把辽东和草原建设成大明的桥头堡,带动大明飞速发展,朱元璋听到后一直记在心里,他想看看朱楷是怎么带着大明发展的。 所以,朱元璋的注意力一直在草原、在辽东。 然后朱元璋看到了,他从根本上,打破了大明原有的制度,打碎了原本大家都认同的规矩,他们推翻了所有的规矩,然后建立起来了新的规矩。 在发展辽东的时候,朱楷的目光不局限于现在,而是按照二十年后的辽东进行建设,他要建一座超过两千里的城……朱元璋在看到朱楷的计划后,只感觉朱楷的计划近乎疯狂。 “这竖子,就仗着自己有钱,在辽东胡作非为!” 朱元璋把朱楷疯狂的计划,归结于朱楷有钱,言语中尽是羡慕嫉妒恨。 他甚至在和朱标聊天时说:“如果咱有那竖子手里的钱,咱也把应天改造成超过两千里的城。” 朱标表示不相信,但也没有落了朱元璋的兴致,他对朱元璋说道:“爹,楷弟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咱们是不是把一些基层官吏,调派到辽东,让他们帮楷弟去实际操作?” “不行,楷儿要打破我们现在的制度,咱现在的官员,脑子都固话了,派人过去是给楷儿添麻烦。” 朱元璋抱怨归抱怨,但要说了解朱楷,还是他最了解:“放心吧,楷儿想建设一个崭新的草原和辽东,他就是想告诉咱,大明的制度还很落后,他要和咱打擂台,要告诉咱他的才是最适合大明的,咱也想看看,这竖子能走到哪一步;很期待他把辽东变成什么样。”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标就不再提帮助朱楷的事情了,也对、像朱楷这样的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帮他作什么,他自己就能把这些事做到。 “我也很期待,他能把草原建设的更好。” 朱标说完,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神情:“爹,明年夏天,我想去辽东看一看,去看看楷弟一年来所有的成果。” 朱元璋直接否决的朱标的想法:“你就别去了,朝堂上还有这么多事,够咱爷俩干的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 咱还没去呢,你就想去? 想屁吃! 如果不是辽东才开始建设半年,朱元璋自己就过去看去了。 明年,朱元璋要去,朱标想去那就得再等一年。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标也很无奈,谁让朱元璋是自己的爹呢,他又不像朱楷处处和朱元璋对着干。 算了,让朱元璋先去吧,再晚一年去也无所谓。 朱标心态放的很好,他继续对朱元璋道:“爹,楷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他出去的时间也不过是半年多点,想必不会一直待在辽东吧。” “肯定不会,他去了辽东两个月,只在鞍本呆了有半个月的时间,然后就跑到山林里打猎去了一个半月。” 朱元璋虽然还没有收到关于辽东的最新消息,但朱元璋的想法和朱标一样,认为朱楷不会一直待在辽东,说着说着朱元璋又骂了起来:“那个小兔崽子,收获了那么多虎皮也不知道给咱送一张,白疼那小子了。” 想到自己被朱楷抛弃,朱元璋就很生气,顺便对朱标抱怨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娘收到一张红狐狸皮,说是做成了围脖,就带在她的脖子里,这么热的天,你娘也不怕捂出痱子,哼!” 朱标听到后,更开心了的。 如果朱元璋收获了一张老虎皮,估计他天天都得裹在老虎皮里了吧? 朱标心中这么想,但也提高了一些警惕。 回去就把东宫的虎皮和人参、何首乌、灵芝藏起来,同时提醒东宫的人别往外传,省的朱元璋知道后再嫉妒。 朱元璋没有再提及朱楷的事,而是和朱标提及了封王的事情:“封王的事情,你了解的如何了?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朱标说到这儿,对朱元璋非常佩服的说道:“爹,还得是您,李善长把您的想法了解的非常透彻,完全是按照您的想法办的。” 朱元璋点点头,然后对朱标说道:“是,李善长在揣摩我心思上,还是非常厉害的,如果不是楷儿拿捏住了他,这个人我不仅不会用,而且还会对他处处提防。” 作为君王,朱元璋的言语就是圣旨,很多人希望能够读懂朱元璋言语,借此揣摩朱元璋内心的真实想法,朱元璋是不想被人读懂的,因为他觉得,能读懂自己心思的人,是自己驾驭不住的人,所以,朱元璋把最懂他的臣子李善长,打发到凤阳修皇城去,如果不是朱楷有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的狙击步枪让李善长感到恐惧,朱元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李善长回到朝堂上的。 现在,朱元璋对李善长没有了提防,也不再忌讳被李善长猜透心中所想,君臣二人在这种毫无猜忌之下,配合起来无比默契,就像回到刚打下濠州时一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 至于对李善长的提防……朱元璋表示提防李善长是朱楷的事,和自己无关,朱楷这么大人了,还摆平不了一个李善长? 再看看朱标……这小子就差点意思,什么人都能用,什么人也都敢用,可就是缺少一个有能力、能猜透心思的臣子,再看看朱楷,他身边还有个胡惟庸呢。 “胡惟庸,李善长,刘伯温,三人可封王,就他们吧。” 朱元璋还是画下了最终的调子,然后对朱标说道:“武将那边,先把徐达安排上,常遇春……他的确可以封王,但也只能有名而不能有权,他家那大小子不行;冯胜……他也比较合适,灭了蒙元的人虽然是楷儿,但冯胜才是北境的元帅,还有保儿,蓝玉……他还是太嫩,先让他跟着楷儿多锻炼锻炼再说吧。” “嗯,楷弟对他满意了,会和我们说的。” “让楷儿满意?得看蓝玉弯不弯得下腰。” 朱元璋不需要不听话的武将,他要的是蓝玉对老朱家的完全服从。 …… 朱楷从辽东一路向西走,在沿途看到很多正在干活的人,他们牵着马车行走在路上,马车上装得都是条石,等赶往干活的地点后,再把条石卸下来铺路。 这些人冯胜和李文忠抓到的俘虏,让他们干活,是在给他们立功赎罪的机会,等他们通过劳动改造的方式洗刷身上的罪名后,就可以获得明籍,成为大明人了……至于如何洗刷身上的罪名,那是朱楷说了算。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洗刷罪名的机会了。 虽然很残忍,但想到他们受苦,就会让大明的百姓少遭点罪,朱楷也是能放得开的。 “楷哥儿!” 李文忠在知道朱楷要来后,开心的不得了,甚至在朱楷来之前,从驻地张掖离开,向东迎接朱楷八十公里。 为的,就是能提前见到朱楷。 “文忠大哥!” 在和朱楷平辈的这些亲戚中,李文忠的年龄是最大的,朱楷刚生下来的时候,李文忠就已经开始跟在朱元璋身边当亲兵了,后来他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甚少着家,但只要回家,他必然会给朱楷带礼物。 甚至让朱楷骑在脖子上骑大马…… 李文忠很期待见到朱楷,同样的朱楷也很期待见到李文忠。 看着朱楷熊罴般的身躯,李文忠眼睛里忍不住的笑意,在朱楷肩膀上擂了一下:“好小子,现在又高又壮,我得到了一匹骏马,不知道你适合不适合。” “当然适合,文忠大哥你是不知道,我还没有见到那匹马,就觉得特别亲切!” 朱楷自然不会让到手的好处再收回去。 拉着李文忠的脖子就往里面走:“骏马呢?什么颜色?” “红色,纯血马。” 李文忠提到那匹马也非常,但他见到这匹马,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匹马必定属于朱楷,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忍痛割爱:“楷哥儿,等你儿子长大,我就送给我侄子两匹小马驹,让他们在宫里玩。” “送给他们太早,大哥还是送给我吧。” 很快,朱楷就看到了李文忠要送他的那匹马,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骨骼粗大,四肢健美,通体红色,像一朵飘在天空中安静的云。(本章完) 156.第156章 吕布和赤兔都有了,那岂不是只 “好马!” 朱楷虽然不懂得相马,可这匹通体赤色的马太漂亮,朱楷一眼就相中了:“文忠大哥,我先去溜一圈,哈哈……这匹马是我的了!”朱楷说着,撒开脚丫子就朝着马跑过去。 马通人性,看到有人朝自己跑过来,就知道他想骑自己。 对此它不屑的打了个喷嚏。 想骑它的人多了,可又有几个得逞的? 这人的块头挺大,但马并不觉得来人能降服自己。 可对方打开马厩,直接朝着自己冲过来,双脚离地一个鹞子翻身,直接骑在自己背上。 “唏律律~” 马儿立刻朝着马厩外冲出,突然的止住脚步,猛地把前蹄扬起,它想把背上的朱楷甩出去,可是朱楷搂着他胳膊的双臂像铁钳一样,它立起来的同时,朱楷还兴奋的喊起来: “我屮!爽!真是好马!” 朱楷一手抱着马脖子,一手抓住马鬃,双腿用力在马肚子上夹了一下:“来吧畜生,带着我出去跑一圈。” 它仿佛有灵性一般,带着朱楷向外飞奔而去。 李文忠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为自己送给朱楷一个让他喜欢的礼物而开心。 至于朱楷会不会从马背上落下,李文忠根本没去想,他甚至都不觉得被摔下来有什么问题,男人嘛……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受点伤不是很正常? 过了半晌,朱楷骑着汗血宝马回来,见到李文忠以后,他便大声喊道:“文忠大哥,这匹马是我的赤兔,如何?哈哈,我有吕布之勇,现在又有了赤兔,我岂不是……” “楷哥儿,别乱说。” 李文忠赶紧制止朱楷继续说下去,好家伙,就朱楷说的这些话,如果被朱元璋知道,他高低得让朱楷知道什么是爹,跑过去把朱楷从马背上扯下来,对朱楷说道:“楷哥儿,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别老实和陛下对着干啊,你这么大人了,一直被陛下打,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对对对,文忠大哥说的对,你说什么都对。” 收到心仪礼物的朱楷,根本不在乎李文忠说的是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赤兔马上,拉着李文忠说道:“大哥,帮我把马鞍和马蹄铁都装上,我要骑着它到西域去,哈哈……西域的那些小王庭,看到爷起不得跪下?” 对于西域各个王庭,李文忠也没太放在心上,他答应了朱楷的要求,拉着朱楷去吃饭:“去西域可以,我不拦着你,但你得先在我住几天再走,蓝玉那小子打仗有两把刷子,让他对付西域的人就好,你先陪着我喝两天酒再说。” 不管朱楷怎么说,李文忠就是不肯放行。 拉着朱楷在张掖呆了三天才放朱楷离开。 不送走不行了,朱楷喝酒太利害,和李文忠从早上喝到晚上还意犹未尽。 李文忠觉得再不让朱楷离开,他就得晕死在张掖。 送朱楷离开的时候,李文忠的脑袋还昏着呢,但还是拉着朱楷提醒:“楷哥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没事别老往危险的地方跑,娘最心疼你,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娘怎么办?” 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但在刚刚投奔朱元璋的时候,也是被朱元璋收为义子的,所以他对马秀英非常恭敬,也真心的希望朱楷少惹点事,老老实实的别让马秀英伤心。 “怎么会,娘最心疼我了。”朱楷表示自己是马秀英最心疼的崽,然后向李文忠说道:“是爹,他经常惹娘生气……” “好了好了,舅舅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不轻不重的在朱楷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行了,赶紧去吧……过几天回去的时候从我这边过,咱哥俩再喝两杯。” “好!” 朱楷牵着赤兔,翻身上马:“文忠大哥保重,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回应天府过年。” 不得不说,成为朱元璋的儿子,是所有开国帝王的子嗣中,最幸福的人。 翻开史书看,几乎所有开国皇帝的儿子,都很倒霉……可偏偏在朱元璋这儿不会出现,他正值壮年,而且还对自己的儿子无条件信任,在帝王家很难享受到的家的温馨,在这里神奇的出现,并且老朱对亲儿子不设防,甚至连兵权都愿意交给儿子们,和儿子共用一套朝堂班底…… 只能说朱元璋是个奇葩,但也因此让很多人对大明产生误解,觉得朱元璋不足以成为千古一帝,可只有生活在大明,才知道朱元璋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他北征漠北,南控琉球、暹罗,东镇高丽、倭人,西域诸国莫不臣服。 朱元璋用他在位的三十一年,为大明打下来一个强大的江山。 这样的丰功伟绩,又有几个人争相传颂?他们记住的无非是朱元璋滥杀的狠辣名声。 在这个世界,朱元璋有了朱楷,让他心中的暴戾磨平不少,而且在朱楷的引导下,朱元璋也不再把臣子当成敌人,他更加关注家庭,更加关注朱标的成长,很多时候朱元璋自己都说:我有朱楷、有朱标,大明就算再经历一场战乱又能如何?他没有一丁点怕的。 朱元璋的这种信任,让朱楷有些无语,也让朱楷感到压力很大,他知道的朱元璋可不是现在的样子,无数次朱楷都以为自己穿越错地方了,可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柔软。 也正是朱元璋对朱楷无条件的信任和宠溺,让朱楷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不需要考虑后果,他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事情,朱楷也没有辜负朱元璋对他的信任,提前十多年帮朱元璋解决了大明北境的蒙元残部,现在正在为大明向西开疆扩土。 朱楷知道,大明从建国开始,对长城以北的地区,掌控力都非常弱,哪怕后来朱棣当皇帝的时候,连番远征大漠,都没能把草原部落完全纳入到大明的势力范围,仅仅是让草原各部臣服而已,这也成为后世不认可朱元璋是千古一帝的原因所在,也成为大明逐渐走向灭亡的原因之一。 大明的实际控制范围太少,朱元璋在统一中原后,想要继承元朝的版图,派遣军队北伐,并且派遣使者到青藏、东北等地区招抚,当时这些地方的部落,看到大明能把蒙元这么一个庞然巨物掀翻,慑于大明的武力,他们选择臣服,并且派遣使者去往应天府,接受朱元璋的册封。 不过,朱元璋并没有在这些边疆地区驻扎军队,也没有派遣官员对这些地方进行管理,这使得大明对这些地区的管辖处于一种有名无实的状态,后面夺得皇位的朱棣也是如此,他征伐草原,更像是在炫耀大明的武力,打了一辈子仗,只是把国库打空了,其他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这就很操蛋! 但现在有了朱楷,就变得完全不一样,朱楷打下来一片土地,他就要告诉所有人,这片土地现在是我的了,就算有些地方,他还没办法去经营,但朱楷却非常霸道,我打下来的地盘,就算在那长草,你们也不许碰! 谁敢越线,直接干谁! 而且朱楷并不满足于此,而且还在继续打仗扩充底盘。 而立功心愿迫切的蓝玉,就是朱楷最好用的武器。 蓝玉此时已经拿下了安定和曲先,正在攻击东察合台东南部的一个叫阿瑞的小国家。 这些国家,曾经都是蒙元的势力范围,只是后来蒙元是在中原作战连番失利,又想重新占据中原,所以对西域各个部族的统治力越来越低,草原和西域的人,他们信奉的实力为王,看到你实力不行,那就会起反意,当年他们给蒙元当狗,趴在蒙元身上吸血,可看到蒙元不行了,他们立刻露出獠牙,从蒙元的势力范围内脱离,然后自立为王。 只是,这些二五仔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自立为王后,被朱楷打的向西逃窜的王保保,先是在他们的土地上大军过境,把这些自立为王的部落收拾了一遍,还没等他们获得喘息之机,蓝玉又来了。 蓝玉更加霸道,见到他们直接就是一句:你家没了。 不仅家没了,人也没了,安定和曲先的人被蓝玉直接拉走,并且向这两个地方的部落首领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是大明的仆从,为大明好好干活,我大明皇帝和二皇子殿下心善,只要你们做好了,我们会给你们成为大明子民的机会……” 成为大明的子民? 安定和曲先的王听到自己能成为大明的子民,立刻举双手赞成。 并且表示,所有的臣民蓝玉都可以拉走,蓝玉说什么就是什么。 蓝玉很满意他们的配合,然后让他们配合自己的部队进行人口的登记造册,当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以后,安定和曲先的王询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大明的臣民,蓝玉听到后:“你们什么都没干,就想成为大明的子民?想什么呢?” 曲先的王立刻慌了:“我们不是已经把所有的臣民和财富,都给蓝元帅了吗?这些不是我们的功劳?” “这也能算功劳?” 蓝玉笑了,盯着曲先和安定的王说道:“有没有你们,财富和你们部落的人都是大明的,你们如果不服,我可以把兵马还给你们,我们打一次,你们打得过我立刻让你们入明籍。” 来吧,你们不是说自己的功劳吗? 现在功劳我不要了,我们再打一次怎么样? 蓝玉用这种蛮不讲理的方式,直接让曲先和安定的王懵逼了,大明的武将都这么不讲武德吗?你看看你们的兵马,我们能打得过? 惹不起,惹不起。 曲先和安定的王立刻给蓝玉跪了,老老实实听从蓝玉的安排,然后就被蓝玉安排到山上挖石头去了。 留在这也没什么用,还是赶紧挖石头铺路吧,大明从来不养闲人。 收拾了曲先和安定,蓝玉就把目光盯上了东察合台。 东察合台又称为别失八里,当年铁木真西征,把这里打下来后,为其麾下的贵族杜格拉特部所建,东察合台如今是大明边境线上最大的威胁,王保保率领十五万大军,此时就在东察合台部。 这是一块硬骨头。 蓝玉在对敌我情况进行摸排后,有了一定的了解,东察合台部的秃黑鲁帖木儿大汗死了以后,就陷入了混乱中,他们秃黑鲁帖木儿三十三岁的儿子黑的儿火者因为身上有铁木真的血脉,被大家推举为新的大汗,可他还没来得及把部落统一,王保保就杀出来了,控制住黑的儿火者,借此控制了整个东察合台部的贵族。 对王保保的突然出现,东察合台部里面有人拥戴,也有人反对,部落里的贵族自诩为是蒙元贵族后裔,王保保不过是一个有着汉人血统的贱民,他凭什么号令我们? 不同意! 坚决不同意! 但也有人忌惮王保保手里的十五万兵马,再加上听说过王保保的能力,碍于王保保的实力,他们不得不选择臣服。 有人不服,就好找突破口。 蓝玉在攻占曲先和安定后,并没有着急继续进兵,而是做出粮草不继的状态,在曲先和安定驻扎,装作把矛头对准阿瑞,背地里开始对东察合台部进行详细的调查和了解。 兵马未动,情报先行,蓝玉需要把情报调查清楚,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 而此时,在东察合台部的首府伊力,王保保正在和东察合台部名义上的王黑的儿火者交谈。 黑的儿火者有大志向,王保保到来后也告诉黑的儿火者,说自己愿意辅佐他,让他成为蒙元的皇帝,但他要把整个东察合台部交给王保保管理,黑的儿火者岂会认同? 可王保保根本不讲道理,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经过并不激烈的反抗,黑的儿火者成为傀儡,王保保名义上是找他汇报工作,实际上黑的儿火者就是个工具人,帮着王保保给其他带兵的将领下命令。 “蓝玉……并不可怕,我们不需要担心他。” 王保保不觉得蓝玉会是自己的威胁,双方也不止打过一次仗,所以王保保觉得蓝玉的水平比自己差点,但让他忌惮的,是朱楷。 他对天保奴说道::“如果朱楷不来西境,我们就有再多准备的机会。” 想到朱楷拿出来的恐怖武器,王保保从心底感到畏惧。 但他觉得自己这么说非常的不保险,于是又加了一句:“我们要做好准备,从东察合台离开,继续向西……王上,钦察汗国和帖木儿汗国和你们关系如何?哪里比较富裕?”(本章完) 157.第157章 不战而逃怎么可以? “……” 黑的儿火者听王保保的意思,这是要跑啊。 王保保也太丢蒙元人的脸了,现在敌人还没开始进攻呢,你王保保竟然想跑? 我蒙元贵族向来是死战不退,你也太丢我们蒙元贵族的脸了吧? 不战而逃怎么可以? 黑的儿火者觉得他有点高估王保保的实力,甚至在心中想: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逃出王保保的控制,找到忠于自己的兵马,是不是可以和王保保掰掰腕子? 王保保看出了黑的儿火者的跃跃欲试,如果放在平常,王保保肯定不会管他,自己找死谁又能管得了? 但现在不行,蒙元的实力大幅度受损,如果再让黑的儿火者带着人去试探朱楷的斤两,那不是凭白无故的消耗自身实力?王保保看着跃跃欲试的黑的儿火者:“王上,不要想着在朱楷面前反抗,他是魔鬼,他手里有魔鬼的武器。” “是吗?” 黑的儿火者还是明显不服,对王保保说道:“黄金家族的贵族,什么时候怕过魔鬼?我们才是魔鬼。” “行了,别说这些了。” 王保保粗暴的打断了黑的儿火者的话,然后说道:“让百姓向西继续迁移,我们准备进攻帖木儿汗国。” 帖木儿汗国别名巴里黑,是西察合台的蒙元贵族帖木儿在洪武三年,也就是1370年建立的王朝,这位帖木儿只是蒙元的贵族,并没有铁木真的血脉,所以他为了获得大家的认同,娶了黑的儿火者的女儿为妃,从而获得了蒙元各个贵族的认同,并且开始向外扩张。 这是一个新成立的汗国,而且又和东察合台汗国血脉相连。 打起来应该比较简单,而且根据王保保的了解,帖木儿汗国比钦察汗国更加富裕。 如果,此次大明军中没有朱楷,王保保就可以完成对帖木儿汗国和东察合台汗国的一统,然后把钦察汗国也统一进来。 钦察汗国虽然不太富裕,但他们的军士很勇武,战斗力很高。 王保保现在金钱和军士要两手抓,两手也都得硬。 黑的儿火者……就是个弟弟,王保保用他算是给铁木真的血脉后裔留点颜面,如果他敢不听……王保保可以一点面子都不要,撕破脸皮就干。 果然,王保保示意黑的儿火者闭嘴后,他果然就不敢再继续说话了,老老实实在旁边当工具人。 “去查,查大明的行踪。” 王保保让黑的儿火者去探查大明军营,“一旦知晓朱楷到来,立刻告知。” 想到朱楷的性格,喜欢张扬,又喜欢排场,如果他真到了军营,城头上的‘蓝’字旗一定会变成‘朱’字旗……朱楷虽然很能打,但防范他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提前防范。 黑的儿火者接到王保保的命令去做事。 最后只剩下王保保在大殿内喃喃自语:“提前防范朱楷……又能如何呢?防范之后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朱楷依旧是我们不能打败的敌人。” 正在王保保喃喃自语的时候,天保奴去而复返,见到王保保后说道:“齐王,我们的将士已经休整好了,随时可以打仗,只是……我听说大明不想给我们活路,灭了曲先和安定,又开始对我们虎视眈眈……齐王,您说这一次朱楷会不会来?” 和王保保一样,天保奴也对朱楷充满忌惮,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朱楷的突然出现,他们不至于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到西域,如今他们刚刚在西域站稳脚跟,大明又追过来了。 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啊。 当然,天保奴最担心的,还是朱楷。 有朱楷和没有朱楷的大明军队,完全是两回事。 “会。” 王保保回答的非常坚定,“麻绳专挑细处断,朱元璋想要让大明继承我大元的版图,他又岂会放过我们?” 指了指自己:“我们才是大明最后的敌人,对付我们,朱元璋自然要动用手里最强的力量,朱楷就是他的依仗,去年他把我们赶到西域,如今我们成了丧家之犬,朱元璋和朱楷又岂会错过时机?痛打……我们?” 本来下意识的想说痛打落水狗,可这么说自己王保保有点接受不了,可实际情况又没有区别,他们就是在寄人篱下,在被当成落水狗。 天保奴此时也很无奈,他感觉自己空有一身才华,却无从施展,暗暗叹息自己生错了时代。 但是,现在再艰难,他也要挺过去,去年大明的军队打到捕鱼儿海,天保奴没有和他爹脱古思帖木儿还有弟弟地保奴向大明投降,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就算死也绝不向大明投降。 “……那,那怎么办?” 天保奴知道,现在说什么硬气的话,都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只能想清楚对策:“齐王,这里不是草原,我们有城池作为防线,那朱楷手里的武器,威慑力会不会大幅度削减?” “削减是一定的,但即便削减了其中的威力,我们也不是对手。” 王保保颇为头疼,“我们从草原上带来的人,对朱楷的武器本身就很忌惮,他们不敢和朱楷交锋,而东察合台部的兵马,我们又不能指望他们,他们大明的交战中万一一触即溃,我们离开的时候也会被大明军队咬住尾巴。” 那个时候,才是最恐怖的。 天保奴思考良久,就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只要碰到朱楷,只有两条路:要么逃、要么死。 也可以投降……但天保奴直接放弃了这条路。 “呼……齐王,我们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坏,或许朱楷不会来呢。” 天保奴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安慰自己,“草原和辽东,他们想要完全消化,最少得需要十年的时间,否则他们征伐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打下来那么大片的土地,大明也没有能力控制住不是吗?” 王保保承认天保奴说的有道理。 但他依旧愁眉紧锁,觉得接下来的情形,不会像天保奴说的这么乐观。 ……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王保保越是不想让朱楷来,可朱楷又出现了,他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哪里人多热闹,他就往哪里凑。 蓝玉也已经知道朱楷要来的消息,所以在朱楷出现之前,蓝玉就已经前去迎接,看到朱楷后,蓝玉一点也不敢自恃身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蓝玉,恭迎二皇子殿下。” “嗯。” 朱楷从马背上下来,直接把马鞭和缰绳扔给蓝玉,蓝玉接过来就牵着马跟在朱楷身边:“二皇子殿下,安定和曲先已经被灭国,如今已正式归于大明国土,现在还有阿瑞和东察合台部,王保保就在东察合台部。” “王保保啊?” 朱楷笑了,然后对蓝玉说道:“你派斥候去给王保保送信,就说我要见他一面,让他来见我。” “遵命!” 蓝玉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对朱楷说出自己的担心:“殿下,那王保保会来吗?交战在即他岂会和我们见面?” “他会来的。” 朱楷非常笃定,“如果他不来,就会惶惶不可终日,现在他正想找个地方当驻地,好好休养生息一番呢,又岂会不来?” 王保保是枭雄,他对自己有着非常强大的自信,明明对朱楷手里的武器忌惮,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露出非常自信的样子,让手底下的人看到他的自信。 蓝玉看到朱楷这么笃定,也不再劝说,而是老老实实听朱楷的话去做。 正如朱楷预料的那般,王保保在接到朱楷派人送来的信以后,第一选择是跟着去。 天保奴、黑的儿火者以及追随王保保的将领,所有人都劝王保保不要去见朱楷,认为朱楷要见他肯定有阴谋。 可是,王保保根本不听,他就是要去见。 见了才能知道朱楷在想什么,不见只能继续跑。 另外就是,王保保手底下的将领,对朱楷都抱着很深的畏惧心理,他们听到朱楷的名字,就能想到朱楷手里的武器从而心生畏惧,王保保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所以他要表现的无所畏惧。 不就是朱楷嘛,见能如何? 他手里有魔鬼似得武器,我王保保并不畏惧。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促使王保保去见朱楷:朱楷凭借手中的神秘武器,可以轻松地打败所有敌人,现在到了东察合台也同样如此,朱楷必胜的局,现在却要来见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劝降? 不可能! 王保保从捕鱼儿海带兵离开,就已经表明了决不投降的态度,朱楷如果现在来劝降,那就是多此一举,王保保不相信朱楷会劝降自己。 既然猜不透朱楷的心思,那就在见到朱楷再说。 王保保第一时间启程,前去见朱楷,同时让斥候去给朱楷报信,说是在三天后的中午,从利泰城外和朱楷见面。 不过,在离开之前王保保找到天保奴,让他把自己带来的十五万兵马准备好,如果情况不对,他会第一时间带着兵马从东察合台汗国离开。 朱楷太可怕,王保保可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天保奴听到后也连连点头,觉得王保保这么做非常有道理,面对朱楷如果不做两手准备,死的得非常难看。 三天后,王保保从伊力赶到利泰,朱楷也已经在利泰出现。 赤红色的‘朱’字旗在风中飒飒作响,城外只有朱楷和一位护旗兵;王保保也不甘落后,打起‘齐王’的旗帜,带着护旗兵出城见朱楷。 蓝玉给朱楷整的派头很大,在利泰城外,直接给朱楷搭了个亭子,酒水菜肴都在,不过只有一双筷子和一个酒壶,明显是没有给王保保准备。 这是朱楷的排场,不是请他王保保吃饭。 王保保没在乎这些细节,他来见朱楷也不是和朱楷在一块吃饭,而是要弄清楚朱楷找他来是什么意思。 朱楷和王保保的这次见面,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最起码双方的将士都盯着他们,朱楷和王保保,身边除了带着一个护旗兵,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可再看朱楷的体型,再想想朱楷曾经的战绩,感觉王保保和他单独见面会充满危险。 所以,利泰城城墙上的王保保亲兵非常紧张,甚至在城门门口的地方也藏着兵马,张弓搭箭、刀剑出鞘,但凡朱楷有对王保保不利,他们会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王保保。 朱楷那边也一样,张凤年、张远志、张青云和张祥、张瑞五位朱楷的贴身护卫也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手中端着ak47,但凡王保保的兵马敢做出任何威胁朱楷的举动,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冲上前保护朱楷。 看上去只有四个人在谈,其实在他们身边,已经隐藏了无数人。 在椅子前坐下,王保保打量着朱楷,越看越是感到无奈:“之前在战场上,侥幸见到过二皇子一次,当时惊为天人,当时以为我蒙元的巴图鲁已经天下无敌,却没想到大明会有像你这般勇武的武将!今日再见,也算是了却了一份心事。” “嗯,我也挺想见你的,只是上次没抓到你,否则当时我就和你聊了。” 朱楷把骨头放下,然后对王保保说道:“怎么样,成为丧家之犬,感觉不好受吧?” “怎么会。” 王保保自然不会承认,反而对朱楷说道:“天下是大元的天下,你们不过是占了便宜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能夺回来的都夺回来,包括中原!” “随时欢迎,正愁没对手呢。” 王保保这是典型的口嗨,他也只能在朱楷面前色厉内荏一下:“要不我们就在这打一场?一战定输赢?” “……” 面对朱楷的挑衅,王保保气抖冷也没有丝毫用处,蒙元现在已经成为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只能冷哼一声,然后对朱楷说道:“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利,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还请二皇子开门见山吧。” “你看你,就是耐不住性子,本身就是自己不行,还非得让我承认你们行?我说你们不行你又说我逞口舌之利……算了,也不和你废话了。” 朱楷摆摆手,对王保保说出自己的目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从我大明进口武器?保证物美价廉,呵呵……当然,不只是武器,其他的粮食、布匹、茶叶、酒,我们都可以和你们广开利市,我们相互合作,一起发财。” 从大明买武器? 还能买粮食、布匹以及茶叶、酒?(本章完) 158.第158章 没点霸王条款还做什么生意? 王保保的眼睛亮起来,不得不说,朱楷说的东西,都是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的物资,朱楷不和他们经商,他们只能通过秘密渠道偷偷的运输,而且一次只能交易到很少的物资,价格还很贵。 如果朱楷可以和他们互市,用东察合台的物资和大明的进行交换……哪怕不是交换,直接用银子买呢,都是非常值得做的生意。 现在大明正在和东察合台进行对峙……准确来说就是和王保保在对峙,朱楷会那么好心,让王保保得到他想要的? 不可能! 王保保猜不透朱楷在想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其中有诈。 看着朱楷,王保保也猜不透朱楷说的是真是假,干脆对朱楷道:“我想买武器,你手中能在五百步外取人性命的武器我很感兴趣,你如果想卖,开个价吧。” “开个屁的价,如果你拥有那种武器,你会卖给你的敌人?” 朱楷直接把王保保的提议给怼了回去,这就不是谈生意的方式,他对王保保道:“告诉你,和你做生意,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否则我会和你聊?早就把东察合台部给灭了。” “呵呵!” 王保保不会被朱楷吓住,朱楷说他有点用是真的,但灭了东察合台部……这句话也可以相信,但拿下东察合台怎么经营?就在这荒废着吗? 看着朱楷,王保保也失去了继续对朱楷试探的心思,直接对朱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谈生意吧,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 “提供能提供的一切,但你们要保证生意正常往来,如果你们准备做无本的生意,那不好意思……我会让你们拿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 朱楷对王保保说道,“当然,我们直接互市,还有一个条件,你们不允许对大明发出任何挑衅。” “……” 王保保听到后直皱眉:“我们不挑衅,你们呢?” “我们该打就打啊,我让蓝玉来这,就是为了打你的。” 朱楷回答的理所应当,王保保则被朱楷的一席话说的脸红:“那你还和我做什么生意?” “那你就忍心自己被我打垮?” 朱楷看着王保保,对他说道:“根本不需要三天,我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攻破利泰城的城墙!眼前的小城墙,你觉得能拦得住我吗?” “……” 王保保真不敢确定,朱楷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他能在五百步外取人性命,或许也可以在顷刻之间掀翻利泰城的城墙。 这一切都不能确定,王保保虽然很想,但他不能拒绝朱楷,万一朱楷真的翻脸,他就只能继续当丧家之犬了:“不知二皇子能做什么样的生意?” 和朱楷做生意,这是非常屈辱的,大明可打他,他却不能主动打大明,大明可以冲进东察合台汗国的领地,但王保保却只能被动防御,不能去占领大明的地盘。 生意还有这般强买强卖的? “自然是我和你说的生意,兵器、盔甲、茶、丝绸、酒、粮食,我们都可以做生意。” 朱楷看着王保保,“你们也可以用兽皮和我们换,牲口也可以……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只要你们想交易,只要我这里同意,咱们都能交换……当然,还有人口。” 朱楷把他的獠牙露出来:“你们可以用俘虏来换取我们大明的物资,这样你们在被大明消灭的时候,死的才有价值一些。” “……” 如果他手里有朱楷那样的武器,王保保现在肯定让朱楷变成筛子,太特娘的气人了:“二皇子说话不要这么气盛,我大元也不是泥捏的,殿下如果想消灭我们,付出血的代价也不见得能成功。” “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失败二字。” 朱楷看着王保保,“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这生意你做还是不做,做了把清单拿出来,把钱准备好,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做!” 虽然很不情愿,但王保保最终还是选择了屈伏,他看着朱楷:“希望二皇子能遵守今天的约定,不要借双方互市之机,去做伤害生意的事。” 王保保还是担心朱楷是在借互市之机,趁机攻打他们,他们可遭受不住朱楷的连番折腾。 “一言为定!” 看着朱楷抬起来的手掌,王保保最终还是把手抬起来,和朱楷的手掌碰了一下:“……一言为定!” …… 朱楷去见王保保,竟然只是为了谈生意? 这是让蓝玉没有想到的。 他听朱楷说完以后,很是不解:“殿下,王保保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大明富有四海,和他们做生意,岂不是在资敌?” “资敌?谈不上,只是些普通的武器和盔甲,中原的武器都是精品,想必王保保也对中原的武器非常觊觎,与其让他偷偷摸摸的购买,不如大大方方和他们谈,和他们做生意,他和我们做的交易越多,他越不敢和我们为敌。” 朱楷倒是对自己的计划颇为自信,他对蓝玉说道:“想必,现在王保保已经在思考,加快向西进军的节奏了,蓝玉……有些战争,不是非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战争是一种很立体的东西,我问你,我们和蒙元鞑子打仗,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显然不是。 如果想让中原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根本不需要打仗,中原百姓有几个人到西域来? 蓝玉沉思了一番,对朱楷说道:“我们现在打仗,是为了朝堂么?” “差不多,战争是为朝堂政事服务的,你们虽然也能在战争中获利,但那只是很小的利益,在和大明的整体利益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 朱楷认同了蓝玉的观点,并对他要说的话加以补充:“战争是多方面的,和王保保进行交易,更多的是在削弱他们的战争潜力,等他们发现和我们打就是在以卵击石时,他们就会从我们眼前消失,去别的地方谋求发展。” 蓝玉听得似懂非懂:“所以,王保保是殿下的先锋军,您在驱赶王保保为我们大明服务?” 其实,朱楷所使用的方法,就是后世比较常见的金融战。 所有的战争,都是为朝堂政事服务的,既然最后的结果都一样,那么用什么方法来打这场战争,就变得无足轻重。 大明需要继续西扩,来完成历史性革新的转变,朱楷要让朝堂上的那些人知道,向外扩张是每个王朝的正统需求,不要想着什么中庸之道,扩张才是硬道理。 然后使劲生、使劲生、使劲生……哪怕五六百年后,世界再进行国家区域的划分……啊不对,五六百年后不也是大明吗?其他的国家算个屁嘞! 朱楷知道,未来的西亚和中亚,是世界能源基地,哪怕现在不用,朱楷都要把那片地方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为的就是赢在未来。 可惜,蓝玉并不明白金融战所能带来的破坏力,他就觉得,朱楷这么做和资敌没什么区别,朱楷也没有和他解释,对他说道:“在没有得到绝对的利益之前,不要断了和王保保的生意,仗你们该打打,但不要把做生意的窗口破坏。” “……” 蓝玉头都炸了的。 朱楷提出的意见,也太难做到了吧? 一边打仗,一边做生意,哪有这样打仗的? 蓝玉想撂挑子不干,当年伺候朱元璋都没这么困难过……但想到自己能出来带兵打仗,不就是在朱楷面前服软,然后才得到的机会吗? 而且蓝玉也看明白了,以后大明打仗的事基本上就是朱楷说了算,现在撂挑子不干,以后朱楷绝不会用你,所以面对朱楷交给他的任务,蓝玉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是,一定按照殿下的指示来完成。” “这还差不多。” 朱楷看着蓝玉,对他说道:“不要觉得我是在为难你,等你琢磨清楚其中的味道,你就知道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的!” 大明的物产丰富,而且轻工业发达,从大明流传出去的产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畅销的,东察合台汗国的人,他们多多少少也是从中原走出去的,见识过中原的花花世界,现在他们在西域都能享受到中原的物产,这份期待就值无数银钱。 王保保得到了武器盔甲,他们可以继续向西发展,东察合台汗国的百姓使用来自大明的物产,可以从中获得对大明的归属感,未来蓝玉对东察合台动兵,他们内部必然不是铁板一块。 物资这种东西是没什么价值的,说有用就有用,说没用他就是没用,朱楷可以用这些消耗品换回人口,如此一来大明就可以开发出更多的荒地,种出更多粮食,大明的驰道建设和工程建设都会提升的非常快。 这种战争不打白不打,打了就是赚到。 武器盔甲……可以用现在的大明将士退换下来的,二手的王保保也不会嫌弃,毕竟他们本身就缺少打造武器的工匠,朱楷这么做反而是对他们打开了便易之门,花钱就能买到自己心仪的物品,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想了想,朱楷对蓝玉说道:“那个阿瑞的小国,你就不用留下他了,直接打下来就是,剩下的时间,全力备战和王保保的战争,打仗做生意两不误,该赚钱赚钱,该打仗打仗,但不能打互市的主意……” “是。” 不就是打仗不能耽误做生意,打仗也不能用互市来利诱嘛…… 跟着朱楷干活,真特娘的难。 蓝玉心中发狠,等朱楷回去后,他一定想方设法把王保保赶走,让东察合台汗国变成大明的土地,省的到时候朱楷再给他提各种无法完成的任务。 朱楷离开后,蓝玉在搜肠刮肚的想朱楷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 而在王保保那边,他们也在讨论朱楷提出要和他们做生意的事情。 在听到和大明互市的消息后,所有人都有一个反应:其中必有诈! 连盔甲、武器都可以售卖,这不明显是在资敌吗? 王保保的手下武装起来了,那大明和他们打仗,岂不是徒增损伤? 天保奴无疑是最反对的,他虽然搞不明白朱楷这么做对大明有什么好处,但肯定有诈,而且非常坑人:“齐王,不要答应朱楷,他肯定在坑我们。” “坑我们什么了?”王保保直接反问道,“你可知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做生意?因为大明国力强大,但百姓贫苦,百姓没有足够的金钱去购买生产出来的产品,而朱楷又不想压低价格,所以就把这些物资转嫁到我们身上。” 如果朱楷能听到王保保说的话,肯定会给王保保竖起大拇指。 要么说最了解自己的还得是对手,如果王保保愿意投靠大明,朱楷说什么都得给他一个商部让他去搞活经济。 粮食的价格低,会伤害百姓;商品的价格低,同样会伤害商人,不如想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商品出口。 朱楷不仅可以卖给王保保,也可以卖给乌斯藏,向南卖给安南、卖给暹罗……以后等远航航线开辟,朱楷甚至可以把货物卖到欧洲,有了钱才可以做更多的事。 “那武器呢?” 天保奴对王保保询问道,“朱楷不会平白无故卖给我们武器吧?谁能保证这些武器到了战场上还能使用?” “他卖给我们箭矢,卖给我们盔甲、刀枪,虽然能够让我们实力大增,但并不能影响到根本。” 王保保敲击着桌子,对天保奴说道:“别忘了,朱楷可是有魔鬼兵团的,他们手中的武器,即便不占据天时地利,他也能阻拦十万兵马。” 听到王保保这么说,天保奴没话说了。 旁边一直在听王保保和天保奴争论的黑的儿火者……他并不在乎什么武器、扩家,酒茶、布匹、粮食才是他关注的,他现在已经选择躺平了,兵权已经被王保保夺走,他就想当一个享受生活的傀儡。 事实就是如此,只要朱楷不卖那种魔鬼一样的兵器,他们就不会是大明的对手。 而王保保也在思考朱楷为什么这么做,他把朱楷和自己交谈的内容,从头到尾又梳理一遍,然后突然说道:“我知道朱楷想做什么了,那厮想让我充当马前卒,给大明打地盘!” “嗯?什么意思?” 天保奴和黑的儿火者把目光投向王保保,希望得到王保保的解答。(本章完) 159.第159章 乌斯藏的摄帝师:我们有钱!我 “他同意和我们经商,还卖给我们许多武器,貌似是在资助我们,其实是想让我们充当马前卒,为大明开疆扩土。” 恍然大悟的王保保,把一切都想通了:“我们不能主动攻击大明,否则互市就此终结,我们不和大明打,互市就会一直存在,可大明会打我们,蓝玉绝不是甘于防守的人,所以他打我们,我们能防守住就放手住,可如果无法防守,我们就要成为俘虏。” 天保奴攥紧拳头:“我绝不向大明投降!” 黑的儿火者:“我……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没意见。” 王保保继续说道:“不想当俘虏,我们就要想退路,我们就要继续向西,钦察汗国和帖木儿……我们必须拿下!这是我们的退路!” 天保奴听到王保保的话以后,也明白了朱楷的意思。 王保保他们只能被朱楷撵着向西走,因为他们不是大明的对手。 “朱楷……这不是欺负人吗?” 天保奴气的牙痒,他看着王保保说道:“齐王,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们只能被朱楷追着跑?” “朱楷不可能一直留在边境,他会回去的,那时和蓝玉对决,才是我们的机会。” 王保保倒是看的清楚,避开朱楷以后,和大明还能有较量的机会,可朱楷参与进来,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王保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拥有朱楷手中的魔鬼武器。” “……” 这话说的,和没说一样。 朱楷手中的武器,他舍得卖? “我记得,以前我们是有火炮的。” 王保保沉吟着说道,“朱楷手中的武器,能打出五百步左右,如果我们把炮造出来,射程超过五百步,那他就在我们的射程范围内,用火炮对朱楷的魔鬼兵团进行火力压制,尚且有赢的机会。” 火炮? 天保奴听到后,眼睛也跟着亮起来:“嗯,这个想法不错,可是……我们没有这么多匠人啊。” 蒙元以前有造号炮的匠人,当年他们的祖先在打襄阳的时候,就是用火炮轰开了襄阳的城墙,只是在占领中原后,他们又恢复了骑射的传统,对火炮的研究并没有持续下去。 再后来,朱楷攻破了捕鱼儿海,脱古思帖木儿被俘虏,天保奴仓惶逃窜,蒙元仅剩的工匠也成为了大明的俘虏,现在再造炮……那就要从零开始了的。 咦……不对。 天保奴突然想到,旁边还有黑的儿火者呢。 天保奴把目光投向黑的儿火者:“大汗,你们应该有造火炮的匠人吧?” “……有。” 黑的儿火者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对天保奴和王保保说道: “不过,他们很久没有造过炮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手艺。” 有,比没有强。 王保保和天保奴现在是求贤若渴。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制衡朱楷的方法,怎么能不做呢? 铁不够? 找朱楷买! 王保保在决定和朱楷敞开互市做生意后,经过短暂的磋商,立刻把自己需要购买的物资列成一份清单,通过商人交到朱楷手里。 朱楷看到王保保给出的互市清单后,直接甩了回去:“这份清单不行,我不同意。” 特娘的,都是武器盔甲,铁矿石、盐,布匹呢、酒、茶呢? 只要自己需要的是吧? 老子在乎你那么点生意? 朱楷对东察合台部来的商人说道:“这份清单被我驳回了,武器、铁矿石、盔甲,这些物资应不高于总成交额的两成,否则就不用谈了!” 一百万两银子的生意,武器盔甲不能高于总成交额的两成,这是红线……否则朱楷就没有必要和王保保做生意了。 朱楷说话的时候凶神恶煞,来军营里谈合作的商人本来就害怕,现在被朱楷这么一恐吓,更是吓得双腿颤抖。 妈耶,这是来做生意,还是来送命的? “算了,你回去吧。” 朱楷摆摆手,示意对方回去,那位商人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蓝玉算是长见识了,做生意还能这般强买强卖的,别人买还不行,还得规定别人怎么买卖,生意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 商人逃也似的离开后,立刻把朱楷的话原封不动的给王保保复述一遍,虽然知道朱楷这么做是在欺负人,但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朱楷是老大呢,他们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行,和他们做生意!” 王保保咬着牙,对商人说道:“钱我会想办法,你们去做生意吧。” 武器和熟铁必须要存在,剩下的王保保也不管了,他们愿意怎么卖就怎么卖。 在商人离开后,天保奴对王保保说道:“齐王,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武器价格高昂,如果在购买武器的时候,不能超过总成交额的两成,国库很快被掏空不说,那么多物资我们没办法处理。” “那不是还有帖木儿汗国和钦察汗国吗?再往西不是还有国家吗?卖给他们。” 王保保现在毫无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另外,和乌斯藏那边谈谈,朱楷和我们通商,必然不会放过乌斯藏,他们必然也会和大明开通互市,看看能不能从乌斯藏那边得到一些。” 天保奴点点头:“是。” 乌斯藏再东察合台汗国南部,地理位置比较高,而且土地贫瘠,没什么人愿意收服这片土地,拿下来也没啥用,他们的信仰和生活和中原王朝大不相同,所以只要他们愿意臣服,也不会有人拿他们怎么样。 这么贫瘠的地方,只要许诺以好处,他们肯定愿意和王保保合作。 王保保正在被动防御,朱楷和他打仗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并没有强行进攻,而且朱楷自己也认为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做生意做到极致,依旧可以将其灭亡。 …… 王保保盯上了乌斯藏,乌斯藏则盯上了大明。 大明把军队开到边境,接连灭了两个小国家,现在剩下的阿瑞也在瑟瑟发抖,他们想投靠东察合台汗国或者投靠乌斯藏,这俩地方的人都知道阿瑞是大明嘴巴里的肉,谁都不敢接收,只能让阿瑞等死。 阿瑞死了,大明在西境线上的敌人,只剩下两个:东察合台汗国和乌斯藏。 他们都一直紧盯着大明军队的动向,此时乌斯藏已经接受大明的管辖,乌斯藏的最高官职叫乌思藏都指挥使司,也就是最顶格的都指挥使,下辖着行都指挥使司、万户府、千户所、百户所等。 乌斯藏地方很大,但人口一点都不多,从接受蒙元册封到现在一百余年的时间,才从原来的十三个万户府升为十七个,一户人家按五个人算,十七个万户府也只是八十多万人。 八十多万人,听起来很多,但对朱楷来说,这只是增加了八十万个人的生意而已。 乌斯藏的都指挥使司和摄帝师喃加巴藏卜听说朱楷正在和东察合台汗国做生意,当时就不满了的。 东察合台汗国是大明的敌人,你们和敌人做生意,也不和我们做生意吗? 不行! 坚决不行! 乌斯藏摄帝师叫喃加巴藏卜,在乌斯藏的地位是独一档的,所有的乌斯藏部族都会听从他的命令。 摄帝师……如果换一种称呼的话,他在几百年后,被称之为活佛,也就是神明的化身。 在大明打败蒙元,把蒙元赶出中原的时候,喃加巴藏卜就已经和使者前往应天府见过朱元璋,并且在之后数次前往应天府,向朱元璋称臣纳贡,所以他算是乌斯藏的‘大明通’。 所以,他也知道朱楷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现在朱楷就在西境,他便直接来找朱楷。 找朱楷,也一样……和见到朱元璋的效果一样。 当这位摄帝师喃加巴藏卜见到朱楷,向朱楷说明来意后,朱楷也笑了。 他没想到这年头的乌斯藏人这么淳朴,竟然还上杆子要求被薅羊毛的。 和东察合台汗国做生意,是为了压榨他们的战争潜力,乌斯藏也想和我们打仗吗? 朱楷哪里知道,摄帝师喃加巴藏卜来到之后,直接开始攻击东察合台汗国:“二皇子殿下,东察合台汗国只是刚刚成立不久的汗国,而我乌斯藏则从大唐时便已存在,虽然岁月更迭换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但我们的底蕴还在,二皇子不用担心我们给不了钱,我们比东察合台汗国还要有钱。” 摄帝师喃加巴藏卜一副我们很有钱,朱楷你可以和我们做生意,保证不差钱……就差没把‘人傻钱多速来’六个字写到脸上了的。 朱楷很是无奈,冤大头都送到头上来了,这生意不做也不是那回事。 “蓝玉,给他们开个单独的市场。” 朱楷指示蓝玉按照他的意思去办,蓝玉听到后连忙应是,但心里却对朱楷伸出大拇指……别的不说,就说朱楷黑心的程度,就不是自己能比的,就说朱楷卖给王保保那些货物的价格,比中原就高了五倍以上,武器和盔甲、铁块价格更加昂贵,蓝玉自己都心疼王保保。 这特娘的得让朱楷挣多少钱啊? 这个乌斯藏的摄帝师也真是傻。 明明是被宰的生意,还上杆子的来找朱楷做,乌斯藏就这么富裕? 搞得蓝玉想在收拾王保保的同时,也想把乌斯藏这个地方也给收拾了,他倒想看看,乌斯藏五百年的底蕴,究竟能有多少。 听到朱楷答应和乌斯藏做生意,喃加巴藏卜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他一个劲的冲着朱楷磕头,感谢朱楷为乌斯藏带来的光明。 然后,这位摄帝师大人又开始对朱楷吹捧起来,赞扬朱楷就是大威德金刚在人间的化身,如果朱楷前往乌斯藏,他会看到无数的使徒在他面前虔诚祈祷。 大威德金刚是啥玩意?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又是传承又是化身,听到喃加巴藏卜想邀请自己前往乌斯藏,朱楷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乌斯藏,相传是世界末日时最后的净土,朱楷也想着去看看。 蓝玉听说朱楷要去乌斯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殿下,万万不可进入乌斯藏,乌斯藏和东察合台汗国在背地里有交流,很多东察合台汗国的物资,是通过乌斯藏运到的,万一王保保知道您去了乌斯藏,必然会找您麻烦的,而且乌斯藏太危险,在乌斯藏连呼吸都会很困难,不可轻易去。” “不就是高原反应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原反应? 朱楷熟。 在超级远洋货轮上,装着一集装箱的红景天和好几个集装箱的葡萄糖,这些东西拿出来,足够朱楷带着人到高原上去了的。 红景天是治疗高原反应的药,如果高原反应没那么厉害,喝葡萄糖也是一样。 朱楷摆摆手,对蓝玉说道:“乌斯藏的问题我来解决,你主要解决王保保还有东察合台,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朱楷想去布达拉宫看看,听说布达拉宫在唐朝时就有了,是松赞干布的王宫,是为了迎娶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专门修建的,朱楷想看看现在的布达拉宫和以后的布达拉宫有什么不一样。 再怎么样,自己也算是第一批布达拉宫的游客了吧? 要不要在布达拉宫门口立一块碑:朱楷到此一游? 朱楷觉得他立起来的石碑,到了五百年以后说不定会成为网红打卡点。 见朱楷执意要去,蓝玉还想再劝,可朱楷并不打算听他的,反而非常嫌弃的对蓝玉说道:“你老老实实去对付王保保吧,我去还需要你管?” “……” 蓝玉听完,低下头:“是。” 好言难劝找死鬼,蓝玉见朱楷不听,他也不准备再劝,就朱楷这样的……谁劝谁是孙子! 不过,他也很好奇,朱楷似乎知道去了乌斯藏以后会呼吸困难,而且他还知道应对的办法……朱楷怎么知道的?他以前就去过吗? 蓝玉挠挠头表示不理解,但却没有再去劝朱楷,这里朱楷是老大,自己劝了两句朱楷不听,再继续劝下去就不礼貌了,说不定还会让朱楷反感,干脆就当做不知道,然后背地里想办法去保护朱楷。 摄帝师喃加巴藏卜带着朱楷前往乌斯藏,完全是按照服侍神明的方式来服侍朱楷,用他的话说:我就是大威德金刚的仆人,服侍朱楷是我的荣幸。(本章完) 第160章 朱楷是福将?还是灾星?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管朱楷承认不承认,喃加巴藏卜都认为朱楷是大威德金刚的传人,理应被乌斯藏的全体族人尊重,所以在朱楷取之前,喃加巴藏卜已经给都指挥使司奘布达干去信,让他做好迎接朱楷的准备。 朱楷很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喃加巴藏卜的行为,也着实拍到朱楷感兴趣的点上,一路上朱楷在众星捧月下,带着一百亲兵浩浩荡荡的前往乌斯藏。 如今的乌斯藏,依旧是农奴制,普通人……没有普通人,他们生而为奴,从呱呱落地的那天开始,到生命的终结,他们就背上了奴隶的身份,朱楷在前往日光城的时候,看到很多的人,衣衫褴褛的背着石头或者青稞,伛偻着腰缓步走着。 他们的脚上是没有鞋的,有些幸运的农奴,脚上裹着兽皮,但无论是穿兽皮的还是光脚的,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他们都瘦骨嶙峋,那脚上的兽皮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已经出现了龟裂。 朱楷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态度,而是依旧和摄帝师喃加巴藏卜嘻嘻哈哈。 如今的乌斯藏,人口最多的地方大多聚集在和大明交界的地方,因为他们没能力去开发新的土地,而且在以往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是从中原王朝吸血,中原的王朝在强势的时候,他们会低下头乖乖称臣,可一旦中原王朝露出颓势,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残忍的杀戮,掠夺物资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按照现在的阶级来划分,“前藏”包括今拉萨和山南地区,“后藏”为当代喀则地区,“阿里”指整个藏北高原。 朱楷想要去的日光城,反倒成了最远的,如果放在平常,那位都指挥使司奘布达干不会去日光城,他更喜欢自己在大明边境的院落,在那儿他可以享受到无比奢糜的生活……最起码对他来说,那种生活是奢靡的。 乌斯藏一共有三部,分别是古格、卜郎、芒域。 三个部落虽然名义上都归于都指挥使司管理,实际上却没什么指挥权。 都指挥使司是三部中最强大的古格部的首领,卜郎和芒域相互联合,抗衡古格部,他们三方其实是各司其职,都指挥使司不过是个空壳子的官职而已。 古格、卜郎、芒域三部,他们更信奉他们的佛教。 摄帝师喃加巴藏卜就是整个乌斯藏地位最高的人,他的一句话,能让三部全都奉为圭臬。 朱楷来乌斯藏,喃加巴藏卜给他办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古格、卜郎、芒域三部的贵族齐至,朱楷首先在他们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乌斯藏的军士看上去又横又壮,有些比朱楷还要高、还要壮,但在朱楷面前,根本不够看,仅仅是单纯的角力,朱楷就把人轻松地按倒在地。 十来个人被朱楷按在地上,乌斯藏三部的贵族看的是目瞪口呆,之前喃加巴藏卜说朱楷是大威德金刚转世,他们还以为朱楷指示徒有其表,可现在看来……哪里是徒有其表啊,分明就是大威德金刚在人世间。 像朱楷这么勇武的人,他们还真没见到过。 而且这个人还是大明的皇子……为什么不是乌斯藏的人呢,三部落的人难受不已,尤其是卜郎和芒域部落,他们觉得自己部落里出现一个像朱楷这样勇猛的人,他们的部族就可以超越古格,成为乌斯藏最大的部落。 喃加巴藏卜看到朱楷一口气掀翻了十多个军士,眼睛亮的像两颗夜明珠似得。 说一万遍朱楷是大威德金刚转世,不如朱楷自己露两手,经此一战,朱楷在乌斯藏的地位不可撼动,这对于提升喃加巴藏卜在乌斯藏的影响力,作用是巨大的:我都把大威德金刚给你们找来了,你们还不服我,那就让大威德金刚灭了你们。 于是,在喃加巴藏卜的带领下,乌斯藏三部的贵族们跪在朱楷面前,高呼朱楷为‘大威德金刚’。 “行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朱楷很是粗暴的打断喃加巴藏卜说的话,他很讨厌一些没用的话,大家有事说事,说完事情聊天打屁都没问题,何必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呢?喃加巴藏卜说了那么多废话,朱楷不想听,直接对喃加巴藏卜说道: “你们让我来,是为了让我带着你们发家致富,让你们在偏远的乌斯藏享受到大明王朝的富裕和繁华,这是大明给与你们的赏赐……那你们能为我大明做到什么?” 大明的富裕和繁华……古格、卜郎、芒域三部的土司,听到朱楷的话以后,眼睛里都是放光的,这大概是他们听到最好的消息。 从松赞干布开始,他们就一直觊觎着中原王朝的繁华,所以一直在图谋中原王朝,可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而现在他们竟然可以不通过战争就能享受到来自大明的商品,这无疑是一件让人感到兴奋的事。 喃加巴藏卜听到朱楷的话,立刻向朱楷表示道:“请二皇子您放心,您是我们的大威德金刚菩萨转世,您有什么需要您的臣民要做得,尽管说便是,我们乌斯藏三部,都会任凭您的驱使。” 其他三部的贵族,听到喃加巴藏卜把他们要说的话给说了,虽然不太开心,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朱楷,他们会任凭朱楷驱使。 “我来乌斯藏,只想办三件事。” 朱楷伸出手指,然后对喃加巴藏卜还有其他三部族的贵族们说道: “让大明远离战争,让大明百姓都吃好穿好,让大明更加繁华!” 在乌斯藏,朱楷毫不犹豫的把他来这儿的目的说出来:“来乌斯藏,一方面是为了你们和大明之间的贸易,另外邀请你们加入到大明户籍中,成为大明人。” 拥有大明户籍,成为大明人? 听到朱楷说的话,乌斯藏贵族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比刚刚听到朱楷说和大明做贸易时还要亮。 能够成为大明人,绝对是最荣耀的事。 尤其是卜郎和芒域部落的贵族,他们听说可以加入到大明,成为拥有大明户籍的人,也变得兴奋起来,他们在乌斯藏一直被古格部族压制,时不时的还要防范被古格部族偷袭,如果能拥有大明的户籍,古格部族还敢放肆? 不可能! “我愿意加入大明户籍,成为大明的子民。” 一位芒域的贵族站起来,激动不已:“尊敬的大威德金刚神,如果我加入到大明,拥有大明户籍,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和现在一样,拥有自己的奴仆?我的财富也可以自由支配?” 每个部族里的财富和仆奴,是这些人能够成为贵族的依仗,奴仆是没有自主权的,包括他们的生命在内,拥有奴仆的贵族,可以对自己的奴仆肆无忌惮的打骂,甚至杀了他们都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贵族的财富就是这些奴仆日复一日的干活而累积起来的。 “奴仆不可以有,财富可以随意支配。” 朱楷吃着牦牛肉,对他们说道:“大明是一个追求平等的地方,只要是你们的那就没有人会抢,如果抢,官府会为你们打抱不平,但是奴仆不可以有,无论是在哪里,都没有奴仆。” “……” 这些乌斯藏的贵族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自己的财富是如何得来的。 如果没有那些奴仆,他们手中的金银迟早都有花完的那天,花完以后怎么办? 所以,想成为大明人的乌斯藏贵族,也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朱楷的话,对喃加巴藏卜的影响是最大的,喃加巴藏卜非常清楚,他在乌斯藏拥有现在的地位,是因为乌斯藏的贵族信奉他,但是在大明……大家不会信,所以他就把朱楷的话当成圣经,当成自己的意志。 尤其是佛教。 朱元璋在成为皇帝之前,是在寺庙里当和尚的,可现在……大明的佛教并没有因为朱元璋而变得兴盛,反而比以前更加衰落。 因为朱元璋下了一道圣旨,佛门中可以接受香客的香火赠与,但那些香火钱,要有五成被大明官府收走,说这是寺庙要交给大明的税赋,而且佛教的土地也是需要交税的,每个僧人能拥有的土地,和大明的百姓一样,每个人十亩地……当然,僧人如果不想种地,出去化缘也可以,让百姓们去种也可以。 这两项举措,直接把佛教的财源斩断。 佛门一夜之间衰落,无数僧人选择带着盘缠连夜下山,再也不当和尚。 佛教如何,道教也同样如此,喃加巴藏卜认为他如果去了大明,不会有任何好处。 喃加巴藏卜无疑是非常后悔的,他带着朱楷是想提升自己威望的,谁知道朱楷来了,要把他拉下神坛,这……喃加巴藏卜欲哭无泪,我到底是带来了一个福将,还是带来了一个灾星? 喃加巴藏卜再看向朱楷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杀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不敢对朱楷动手,尤其是知道蓝玉的十万大军就陈兵边境之后,他更不敢。 那可是大明的军队! 他们打败了强大的蒙元,并且俘虏了蒙元的皇帝,并且把蒙元人从中原赶到草原,再从草原赶到东察合台部……东察合台部穷的……还不如乌斯藏呢。 朱楷有大明做靠山,喃加巴藏卜更不敢对朱楷有任何越轨的举动。 不能动朱楷,那就要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喃加巴藏卜心中在想:如果我提前投靠朱楷,是不是可以从其中谋求到一些好处呢? 喃加巴藏卜认为是可以的。 他最早投靠朱楷,朱楷看在他面子上,能不给一些好处? 想到这儿,喃加巴藏卜心思考试活泛起来,思考着如何能让朱楷相信自己,然后为自己谋求到最多的利益,思来想去,喃加巴藏卜想了想还是把目光对准了乌斯藏三个部族的贵族们,心中默默地想到:“如果让二皇子相信我,还得依靠他们!” 在古代,中原王朝也有国师之类的官职,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不过是占用了身份的便利,借此赢得皇帝的信任,其实不管他们的文化水平如何,但就心理素质和情商这一块,他们可以秒杀九成以上的朝堂官员。 否则又有哪个皇帝愿意背负骂名,找一个道士或者和尚陪在身边,让帝王威名受损呢? 喃加巴藏卜熟读中原王朝的史书,他认为自己可以赢得朱楷得信任……当然,现在的信任是因为自己投靠的早,但喃加巴藏卜相信他可以获得朱楷更多的信任。 …… 朱楷的到来,给乌斯藏各个部族带来非常大的影响。 尤其是他提到的让乌斯藏的人成为大明人这件事,各个部族中的贵族更是反响甚烈。 他们有些人想成为大明人,因为他们的地盘在的地方属于交战区,一旦各个部族发生冲突时,他们的地盘是影响最大的,所以他们想拖家带口的投靠大明……虽然在投靠大明后,生活可能有些差距,但那是大明,那是占据了整个中原的偌大王朝啊,投靠了大明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只要有钱……去哪不是富家翁? 但部族中的一些贵族,他们是不想投靠大明的,虽然乌斯藏比较偏僻,又是高原,生活环境肯定和大明没法比,但……没法比并不是不能比,大明的丝绸、瓷器、装饰……只要有钱,一切的一切他们都可以享受到,既然如此……那投靠大明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大明环境好,可在乌斯藏,他们有数不尽的奴仆为他们服务,供他们驱使。 在乌斯藏可以当土皇帝,但去了大明呢? 他们不知道自己去了大明后,是否会有在乌斯藏一样的地位,所以不愿意去大明? 古格、卜郎、芒域三个部族的贵族们,也因为朱楷的出现,暂时放下隔阂,开始商讨朱楷来乌斯藏的目的。 “朱楷来我乌斯藏,绝对有他的目的……摄帝师也是,好好地请他来干什么?” 其中一位身上挂着金片和玉石,穿着虎皮的一位贵族,没好气的说道:“不会是摄帝师和朱楷之间达成什么协议了吧?” 喃加巴藏卜在乌斯藏的地位,相当于大明朝的国师,甚至比国师的地位更高,他是被三部族联合挑选出来的,按理说是不可以被质疑的……而且喃加巴藏卜就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本章完) 第161章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喃加巴藏卜就在面前呢,就直接开口质疑这位摄帝师,这无疑是对喃加巴藏卜最大的挑战。 可这位披着虎皮的贵族丝毫不在乎,反而认为自己的怀疑有理有据:“本来就是嘛,摄帝师你看,朱楷没来的时候,你就说他是大威德金刚转世,可有什么用呢?他无非就是能打而已。” “是,丹玛族长怀疑的对,我和二皇子……也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 喃加巴藏卜看着这位怀疑他的丹玛族长,嘴上虽然说的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却没有一点客气:“如果丹玛族长认为我这位摄帝师不够资格,可以让我回到止贡寺内,你另选一人担任摄帝师。” 目标直指丹玛。 丹玛听到喃加巴藏卜的话,嘴上说着‘不敢’、‘没有怀疑’。 可实际上却对喃加巴藏卜没有任何敬意,反而对自己质疑了喃加巴藏卜而洋洋自得。 喃加巴藏卜又把目光投向奘布达干,意思很明显:丹玛是你们古格部落中的人,你这位古格部族的话事人难道就任凭他质疑伟大的摄帝师吗? “丹玛,够了!” 奘布达干是一位虔诚的信教徒,而且和喃加巴藏卜的私人关系非常好。 平日里奘布达干没少找喃加巴藏卜帮忙,现在自然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至于丹玛……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部族族长,一直是奘布达干的潜在敌人,现在他在所有人面前质疑摄帝师,无疑是踩到大家的逆鳞上,如果换成平常,喃加吧藏卜会组织三个部族的人一起讨伐丹玛。 但现在……有朱楷在,他们内乱的话无疑是要被看笑话的。 丹玛听到奘布达干的呵斥,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是,知道了,我向摄帝师大人道歉。” 说一句话,就当是道过歉。 喃加巴藏卜看到丹玛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中原有句俗语说的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丹玛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喃加巴藏卜的计划,那么…… 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的。 …… 现在的布达拉宫,叫止贡寺,是历任摄帝师居住的宫殿…… 再过个一百多年,在正德年间,摄帝师会拥有在后世非常有名的一个称呼:活佛。 朱楷住到了止贡寺里面,这里是喃加巴藏卜居住的宫殿,现在成为了朱楷的行宫,跟随朱楷来的三百亲兵,也住在了宫殿内,至于三个部族里的各个贵族,他们就比较惨了,只能住在止贡寺外面的帐篷里,有些在日光城有府邸的人,才能回家居住。 止贡寺是整个乌斯藏的朝圣地,朱楷住在这儿,无疑是对整个乌斯藏的挑衅,但谁让朱楷有‘大威德金刚’转世的这层身份呢? 有喃加巴藏卜在旁边为朱楷招旗呐喊,就算有人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 摄帝师:我说行,你说不行? 喃加巴藏卜把朱楷安排在止贡寺,和他住在一起,也有另外一层意思:有事找朱楷的时候,商量起来比较方便。 比如今天,喃加巴藏卜被丹玛质疑过后,他就准备和朱楷商量,让丹玛付出代价! “殿下,我是非常愿意成为大明人的,我想在您帐下为您掌控乌斯藏,让这里成为您的牧场,让整个乌斯藏供您驱使,但有人不服啊,他在挑衅您。” 喃加巴藏卜毫不犹豫的把丹玛推出来,对朱楷说道:“殿下您让乌斯藏的奴仆成为大明人,这是乌斯藏的荣幸,可有些人别有用心,尤其是那个丹玛,他的女儿嫁给了东察合台汗国的一位贵族后,掌控了乌斯藏和东察合台汗国的贸易渠道,整个丹玛部族实力暴涨,现在连藏布达干和他说话都没有什么用了。” 一句话:朱楷如果想掌控乌斯藏,就必须解决丹玛。 “区区一个丹玛,解决他没有任何问题。” 朱楷看向喃加巴藏卜,对他说道:“解决他以后,你说话能管用吗?” “……” 一句话,把喃加巴藏卜问的说不出话了。 正如朱楷说的这样,他虽然解决了丹玛,但他不过是一个小部族而已。 古格、芒域、卜郎三个大部族才是最需要解决的。 喃加巴藏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藏布达干,他是朝廷封的乌思藏都指挥使司,也是古格部族的族长,他的地位在乌斯藏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愿意向大明投诚吗?哪怕喃加巴藏卜是他的至交好友,恐怕也不会轻易的答应。 思忖一番后,喃加巴藏卜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非常严肃的对朱楷说道: “殿下,您不用担心这些,只要您同意,我自会为您解决这些小麻烦。” “哈哈,我就说嘛……你这位摄帝师是大明的好朋友,更是我朱楷的好兄弟。” 朱楷开心的搂住了喃加巴藏卜的肩膀,然后说道: “放心,只要我大明收伏了乌斯藏,你就永远是乌斯藏的摄帝师。” 得到朱楷保证的喃加巴藏卜狂喜,虔诚的跪在朱楷面前:“大威德金刚菩萨,请您接收信徒对您的虔诚。” 说着,喃加巴藏卜跪在朱楷面前,虔诚的为朱楷擦拭鞋子上的泥垢。 对于乌斯藏来说,他们选出来的摄帝师,已经成为了‘藏奸’,背叛了信奉他的乌斯藏,但在朱楷看来,喃加巴藏卜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 乌斯藏并入大明,如此一来,促进了乌斯藏归于大明国土中,也可以让乌斯藏的百姓摆脱奴仆的身份,成为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百姓。 朱楷把喃加巴藏卜拉起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做出现在的选择,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时间会告诉乌斯藏,你就是乌斯藏的圣人,后世的乌斯藏百姓会世代记住你的功劳。” 听到朱楷对自己说的话,喃加巴藏卜都要哭了,没想到朱楷竟然承认自己做的对。 “殿下,您就是我乌斯藏的神明!” 喃加巴藏卜激动地跪在朱楷面前,眼眶通红:“我,喃加巴藏卜,会是您最忠诚的奴仆!” “什么仆奴!” 朱楷却不认同,搂着肩膀大声说道:“我们是好兄弟!” “是,好兄弟。” 喃加巴藏卜心里那个激动啊…… 竟然和大明最有权势的皇子成为好兄弟,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荣耀! 没看出来,这位乌斯藏的摄帝师,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勇气,去当乌斯藏的罪人。 但正如朱楷所说的那般,只有经过时间的洗礼,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发现,谁才是做出正确抉择的那个人。 现在的喃加巴藏卜也不可能想明白五十年或者一百年以后的事,他现在开心的,是朱楷认同了他,也愿意和他一起在乌斯藏谋求大事,这在喃加巴藏卜看来,自己已经纳入到朱楷的麾下,并且可以听从朱楷的命令了,喃加巴藏卜无法遏制内心的愉悦。 成为乌斯藏的人上人,对喃加巴藏卜来说没什么意义,可如果追随着朱楷,成为大明的人上人,这将会是他这辈子办过最英明的事情。 为了赢得朱楷的信任,喃加巴藏卜拍着胸膛对朱楷保证: “请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为殿下您解决乌斯藏的问题。” 朱楷哈哈笑着,搂着喃加巴藏卜的肩膀说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放心大胆的去干,有棘手的问题你来找我。” “是,殿下!” …… 为了得到朱楷的信任,为了成为大明的人上人,喃加巴藏卜干活的效率非常高,他并没有和藏布达干商量这件事,藏布达干已经是乌斯藏的都指挥使司了,在乌斯藏地位非常高,可以说是乌斯藏的土皇帝,他并不以成为大明人为荣,所以喃加巴藏卜第一时间就选择放弃他。 带领乌斯藏投向大明,最关键的还是卜郎和芒域两部,喃加巴藏卜作为乌斯藏的摄帝师,去找他们特别有说服力。 喃加巴藏卜先去找一些想要投靠大明的贵族,向他们说明提前投靠大明的好处:成为大明人,就可以送孩子去读书,可以成为大明的商人和乌斯藏的人做生意,可以买房子、买地……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做不成的。 不得不承认,喃加巴藏卜的话非常有吸引力,他们虽然也是乌斯藏的贵族,但他们过的并不好,比他们强大的贵族会剥削他们,部族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打仗也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打完仗以后一点补偿都没有,他们的牛羊和奴仆也会被抢夺……现在喃加巴藏卜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机会,一个不需要再担惊受怕,甚至可以过得更好的机会。 不同意是傻子! 很快,喃加巴藏卜搞定了七个贵族,只是他们的人口比较小,加在一块不过十万人口,兵马也只有七千多人,这样的成果摆到朱楷面前……喃加巴藏卜觉得非常没有脸面,之前还向朱楷吹嘘,自己在乌斯藏的影响力有多大,自己能领导多少人……可现在只带来了十万人口,兵马七千……这怎么向朱楷说啊。 想去找其他贵族,说让他们进入大明的事,可他们的态度却模棱两可,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就是一个字:拖! 喃加巴藏卜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纯粹就是看碟下菜,纯属墙头草,朱楷如果没展现出绝对的实力,他们不会轻易投靠大明。 还有那些站在乌斯藏顶端的贵族们,他们更是不同意加入到大明,比如那位丹玛族长,他不仅不想投靠大明,而且还想和东察合台汗国的人内外联手,对朱楷出手。 喃加巴藏卜甚至听说,丹玛已经派遣心腹前往东察合台部,想把东察合台部的蒙元骑兵放进乌斯藏,联手对付朱楷……这种私密的事喃加巴藏卜是如何知道的,这只能说,在贵族圈子里没有秘密。 朱楷听到喃加巴藏卜给他汇报的事情后,看着喃加巴藏卜:“一个月了,你就这点收获?好兄弟啊……你以前和我说的,都是吹牛的吗?” “怎么会!” 喃加巴藏卜赶忙解释,“殿下,不是我无能,而是有些人包藏祸心,他们故意拖延,想对您动手啊!” “尤其是那个丹玛,他是最反对您的,只是碍于您的勇武,他不敢当面质疑您,只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但殿下您不得不防,他勾结蒙元余孽,罪无可恕!” “嗯嗯,你说的对。” 朱楷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站起来向外走:“走,我们去解决丹玛。” “啊?” 喃加巴藏卜听到朱楷的话,目瞪口呆:“殿下,万万不可啊,我们在的日光城,就是丹玛的地盘,他的兵马有三万之数,我们、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三万很多吗?” 朱楷看着喃加巴藏卜,不屑的说道:“我在草原的时候,对阵的可是十万、二十万蒙元铁骑,区区七万兵马算得了什么?” 三百人,足够了。 如果不是不允许,朱楷敢把所有的乌斯藏贵族当成敌人。 只是对付一个贵族,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啊,这个……” 喃加巴藏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没有见过朱楷的能力,也不知道朱楷平时是怎么打仗的。 只是三百和三万……差别太大。 难道,朱楷认为乌斯藏的军士很弱? 喃加巴藏卜想哭:我乌斯藏的军士,没有你朱楷想象的那么弱啊! “殿下,丹玛不止有三万兵马,和他交好的部族,也会为他提供帮助的,还有一些部族要仰仗丹玛的鼻息……殿下,如果让他们把兵马聚集起来,最少有六万之数。” 在和朱楷叙述的时候,喃加巴藏卜尽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只希望朱楷不要太过自信,免得让自己陷入困境:“殿下,要不您给蓝玉将军发信,让他带兵来找您,两万兵马便可直接拿下丹玛。” “不用。” 朱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蓝玉带兵过来,肯定会被各个部族发现,到时候其他各个部族倒向丹玛就麻烦了,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他们都解决了。” 朱楷想到的,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看着还担惊受怕的喃加巴藏卜,开口说道:“好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的实力,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敢带着三百人进乌斯藏?”(本章完) 第162章 要什么遮羞布?扯掉! “这个……” 喃加巴藏卜虽然也很怀疑,朱楷为什么敢带三百人进乌斯藏,一开始他认为朱楷是信任他,认为他是乌斯藏的摄帝师,能影响整个部落,可经过此次‘投明’事件后,喃加巴藏卜自己都对他的影响力产生一些怀疑。 可是,朱楷呢? 哪怕到了现在,朱楷都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更加的……猖狂! 喃加巴藏卜没有文化,只能用‘猖狂’两个字来形容朱楷。 三百对六万,不管是谁,都不敢这么打吧? 看到自己劝说在朱楷面前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朱楷还是要一意孤行的去对付丹玛,喃加巴藏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特么是送死啊! 喃加巴藏卜此时也很后悔,他后悔自己那么早的投靠了朱楷,好好地怎么投靠了这么个疯子? 老老实实呆在乌斯藏当摄帝师不好吗? 最起码是万人之上啊! 可是,做出了选择,喃加巴藏卜就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反正就算失败,丹玛他们也不可能杀了他,顶多把他关到止贡寺内。 至于朱楷……失败了的后果喃加巴藏卜不敢想。 丹玛那个傻货,他不敢把朱楷怎么样吧? “殿下,请等我一等。” 喃加巴藏卜咬紧牙关,对朱楷说道:“殿下,我去召集其他投靠我的贵族兵马,虽然也很少,但…胜算能更大一些。” 胜算? 朱楷从来不算这些东西,他只要打仗,那肯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的。 “跟我走就是。” 朱楷拉住喃加巴藏卜的衣领,对他说道:“跟我去找丹玛,我去找他讲讲道理。” 说完,朱楷看了眼张祥、张瑞。 只需要一个眼神,张祥张瑞已经明白朱楷是什么意思。 点齐兵马,跟着朱楷去找丹玛。 “……” 喃加巴藏卜万万没想到,朱楷竟然这么莽,说去找丹玛就去找丹玛。 人已经这么少了,难道不需要一些谋画再行动吗? 实在不行,给丹玛下毒也可以啊! 喃加巴藏卜想要挣扎,可他在朱楷手里,就像小鸡仔似得。 朱楷像铁钳似得手抓住他的脖子,让他反抗都没办法反抗。 没多大一会儿,喃加巴藏卜开始翻白眼了,急忙抓住朱楷的手,让他轻点。 再这么走下去,不用等走出止贡寺,他就会被朱楷掐断脖子。 朱楷放开他,然后笑着说道: “好兄弟,在前面带路吧,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明!” ak一出,谁与争锋? 丹玛根本没有去想,朱楷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 和喃加巴藏卜想的一样,他觉得朱楷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朱楷只有区区三百亲兵,别说在日光城了,就算是止贡寺,朱楷都守不住。 正如喃加巴藏卜所说的那般。 如今的丹玛已经在打算和东察合台汗国合作,在日光城对朱楷动手! 那位来自东察合台汗国的信使,在给丹玛画大饼的时候,甚至告诉他:只要朱楷一死,整个大明的军队就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王保保带领大军出东察合台汗国,可一举消灭大明北境和西境的大军,然后挥师中原,可把大明一举拿下。 画大饼的时候,没忘记给丹玛许诺。 说只要王保保打下中原,他就是未来的齐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面对封王的诱惑……而且还是中原的王,丹玛能不被诱惑才怪! 所以,丹玛很快行动起来,一方面把他的部曲调动起来,把日光城包围,另一方面则开始去找其他的部族,让他们跟随自己行动,把朱楷困在止贡寺内。 丹玛是没有勇气杀朱楷的,他要做的只是把朱楷限制在日光城内,如果王保保把蓝玉打败了,他就会杀了朱楷,彻底倒向王保保;如果王保保给他画的大饼没有实现,他就会放朱楷离开,然后和大明继续做生意……反正乌斯藏地处高原,这是他们天然的屏障,也不畏惧会被大明攻击,打不过大不了继续向西跑,他就不相信大明会在贫瘠且地广人稀的乌斯藏消耗太多力量。 丹玛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左右都不吃亏。 但有件事丹玛是没有想到的,那就是朱楷…… 没有人会想到,朱楷会主动对他动手! …… 在朱楷去找丹玛的时候,丹玛正在宴请古格部落的土司,也就是乌斯藏都指挥使司奘布达干。 在丹玛看来,这位都指挥使司奘布达干性格软弱,难堪大用,再加上丹玛的年龄比藏布达干大,所以他就觉得这位属于泥捏的,可以随意拿捏。 丹玛见到藏布达干以后,直接向他说起自己的计划,把朱楷软禁在日光城,然后和东察合台汗国做交易,如果王保保率领大军打败大明的西境兵团,他就会用朱楷作为和王保保合作的礼物。 藏布达干听到丹玛要和东察合台汗国合作,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你这么做,会把整个乌斯藏拉到深渊中,丹玛族长,那是大明!他们已经赶走了蒙元,大明是最强盛的王朝!摄帝师不是说了吗,这位二皇子是大明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你如果敢这么做,他们会踏平整个乌斯藏的。” “什么大明皇帝,只不过是蒙元的乱臣贼子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蒙元虽然丢失了中原和草原,但西面还有很多汗国,都是蒙元的后裔,他们联合在一起,组织起来百万兵马,大明防线瞬间就会被攻破。” 丹玛已经被王保保的使者画的大饼给唬住了,并且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把他们画的大饼带入进去,看着藏布达干脸上写满拒绝,丹玛索性把话摊开了说;“大明不过是给你了一个都指挥使司的职位,但你选择和王保保合作,我们都可以封王,等王保保重新占据中原,我们可以在中原的沃土上拥有一块我们自己的城市……或者在蒙元和大明决战的时候,我们坐山观虎斗,等大明和蒙元鹬蚌相争的时候,我们借机渔翁得利,我们得到的会更多!称霸中原也未尝不可。” “……” 这大饼画的,就算藏布达干脸上写满拒绝,也忍不住被丹玛画的大饼影响,但理智却告诉他,丹玛说的这些,不过是天方夜谭。 “不可能,我们不能这么做。” 藏布达干用他仅存的理智拒绝丹玛,找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二皇子是摄帝师请来的贵客,我们这么做,有损摄帝师的声誉。” “噗嗤!” 丹玛笑出了声,这种蹩脚的理由,谁听到会相信? 狗屁!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谁会把摄帝师当回事? 大家相安无事的时候,摄帝师的话还可以听听。 可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利益,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的。 藏布达干是实力最强部族的土司,丹玛想要完成他的计划,必须要把藏布达干拉入到他的阵营,现在和他好好谈,如果依旧不答应,他就会采取强制措施,挟土司以令部族,把整个古格部落都拉进去。 可是,总有些意想不到的人,打扰丹玛的计划。 朱楷来了。 当手下向丹玛汇报的时候,丹玛吓了一跳! 当他得知喃加巴藏卜是跟着朱楷一起来的以后,丹玛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动被朱楷知道了。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丹玛从手下口中得知,朱楷只是带来了三百亲兵加一个喃加巴藏卜,丹玛宫殿里的侍卫都有两千之数,区区三百亲兵又算得了什么? 朱楷总不能认为,凭借喃加巴藏卜的一张嘴,就能说服丹玛的两千侍卫吧? “来了正好,日光城是我的地盘,朱楷来了也正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哈哈哈哈。” 丹玛猖狂的大笑起来,看着旁边的藏布达干:“要不要一起?” 要不要一起…… 要么和丹玛一起软禁朱楷,要么和朱楷一起被丹玛软禁。 思忖一番后的藏布达干,最终选择用沉默来应对。 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也不知道丹玛能不能成功。 “来人,请二皇子进来。” 丹玛邀请朱楷的同时,也给身边的侍卫下令,让他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听他号令行事。 …… 朱楷走的龙骧虎步,而旁边的喃加巴藏卜走的却是战战兢兢。 他是真的慌,这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在来找丹玛的路上,喃加巴藏卜也一直在想:难道朱楷真有实力?他的三百亲兵真能以一当百? 再看看旁边的朱楷和他的三百亲兵,更是毫无惧色。 尤其是朱楷,走的那叫一个快,就像去赶宴席似得。 来到丹玛的宫殿,喃加巴藏卜看到宫殿里的墙上、路上站满了丹玛的侍卫,心中更是恐惧,他一直生活在日光城,非常清楚丹玛宫殿里的侍卫人数。 两千人啊! 自己只有三百。 就算擒贼先擒王,也得找一些人比较少的时候再动手吧? 这么多人,岂能有胜算? 正在喃加巴藏卜心中慌乱不已的时候,丹玛带着藏布达干一起走过来,这下喃加巴藏卜心里更慌了啊。 如果藏布达干也跟着丹玛同流合污,一起对付朱楷,那朱楷还有什么机会? 完了! 喃加巴藏卜已经想到,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到时候也不知道坟头草有几尺高。 丹玛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在面对朱楷的时候毫无畏惧,甚至连以往的尊敬都没有:“二皇子不在止贡寺呆着,怎么来我这里了?还带着摄帝师……怎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朱楷看着丹玛,同样直接说道:“听说,你不服我?” 说完,看向藏布达干:“你也是?” 喃加巴藏卜冷汗都下来了,朱楷说话怎么这么直接,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乌斯藏实力最强的人。 丹玛一看,朱楷来这里就没打算和他谈,开口就是要翻脸的话,他哪能忍得了这个? “带着三百亲兵就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丹玛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他在面对朱楷的时候,没有丁点畏惧:“没有什么不服,只是这里是乌斯藏,我们接受大明的册封,并不会接受大明的统治,所以……二皇子你来到乌斯藏就是客人,我正准备邀请你来我的宫殿做客呢。” “你的宫殿做客?” 朱楷看到丹玛还拽着最后的遮羞布不撒手,干脆自己动手:“你让我来你的宫殿,不会是想把我软禁起来,然后和东察合台部的王保保做交易,然后把我交出去吧?” “……” 喃加巴藏卜在旁边听着,吓得双腿发软,赶忙在旁边帮朱楷打掩护: “丹玛族长,古格土司,二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是……是……” 这咋解释嘛,根本没办法解释。 朱楷就是奔着撕破脸皮来的,再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 丹玛看到朱楷如此咄咄逼人,也不再顾及最后的颜面,面对朱楷直接说道:“是又怎么样?朱楷,不要觉得你是大明的皇子,就可以在乌斯藏耀武扬威,我和谁合作是我的事,有能耐你把大明的军士喊过来,看他们能奈我何!” 然后,丹玛不管旁边的藏布达干是什么想法,抓住藏布达干的胳膊举起来:“我和古格土司的想法一样,二皇子既然来乌斯藏做客,那就在日光城内,好好地当乌斯藏的客人吧!” 喃加巴藏卜如果不是顾及自己还有摄帝师的身份,不想在大家面前丢人,现在的他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完了! 全完了! 朱楷把乌斯藏最大的古格部族给得罪了,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乌斯藏啊! 藏布达干听到丹玛把他推出去,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他不想得罪朱楷,尤其是现在。 可是,丹玛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胳膊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被强迫上了贼船……藏布达干脸色黢黑,却没有丁点办法。 “哈哈哈哈。” 朱楷反而大笑起来,并未和丹玛废话,向前迈进一步,跟在朱楷身后的三百亲兵,不需要听朱楷号令,只看他的动作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朱楷动! 亲兵动! 整齐划一的气势,让丹玛的心脏骤然紧了起来。 尤其是朱楷,他熊罴似的身躯向前一迈,给人心理上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丹玛也害怕,尤其他现在和朱楷的距离比较近,再加上朱楷在刚进入乌斯藏的时候,一个人打倒几十个乌斯藏勇士,心灵上的恐惧让丹玛下意识的向后退,同时把藏布达干挡在身前,让他吸引火力。 “上!上!上!” 丹玛赶紧招呼自己的侍卫,“抓住朱楷,赏银五十两!”(本章完) 第163章 射程范围内我朱楷说了算 藏布达干被丹玛当成直面朱楷的靶子,也知道自己如果跟着丹玛,无论丹玛的计划成功与否,他的结果都不会好到哪去。 在丹玛后退的时候,藏布达干挣脱丹玛的手,随后跑到朱楷身边:“二皇子,您不要听丹玛胡说,我从未想过和他联合对付您,是丹玛想要威胁我,我是大明的臣子,绝不会和二皇子,和大明为敌。” 朱楷没有理会他,继续踏步向前,在他向前走的时候,从朱楷的手中出现了一支雷明顿散弹枪,枪在手中挽了个枪花,只听到‘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看到前面的丹玛侍卫,根本不需要瞄准,直接一枪打了过去。 嘭! 一团烟火冒出! 正朝着朱楷冲过来的侍卫,直接被雷明顿散弹枪的冲击波打的向后飞了出去。 然后又挽了个枪花,又是一枪打出。 嘭! 和刚刚的情况一样,火光出现,人直接倒飞出去。 在朱楷身后的三百亲兵,手中拿着ak47和m16,或者使用手枪,以朱楷为中心,呈扇形向四周点射。 这是朱楷教给他们的射击方法,因为在扫射的时候,容易压不住枪,对身边的人造成更大的伤害,这是朱楷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以稳妥为主,而且现在不是未来的热武器战争时代,哪怕只是用点射,就能解决敌人。 丹玛懵了,他一直认为,宫殿中有两千侍卫,他们控制住朱楷足够了,可现在……朱楷把喷子拿出来,三百亲兵手持ak47和m16,丹玛的侍卫还没有靠近呢,人先倒了地。 朱楷手中能把人隔空喷到倒飞出去的是什么武器? 喃加巴藏卜和刚刚投靠朱楷的藏布达干,他们两人看到朱楷用从没有见过的武器去攻击朱楷,顿时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武器? 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怪不得尊敬的二皇子殿下带着三百亲兵就敢来乌斯藏,原来手中有秘密武器啊。” 喃加巴藏卜看着朱楷和他亲兵手中拿着的武器,眼睛中放着光芒! 隔了那么远就能把人打的倒飞出去,朱楷手中的武器…是神器啊! 之前只是给朱楷冠上一个大威德金刚的名号,可现在看来,朱楷就是大威德金刚……否则除了神明,谁又能拥有这种武器呢? 朱楷肯定就是神明! 一定是! 喃加巴藏卜认为自己表现得机会到了,他要帮助朱楷劝降眼前的丹玛侍卫:“你们得罪了神明大威德金刚,他和他的信徒用神明的武器去惩罚你们,丹玛是邪教徒,他是我们乌斯藏的败类,难道你们还想和他一条路走到黑,背叛自己的神明吗?” 旁边的藏布达干也同样大声喊道:“我是古格部族的土司藏布达干,也是大明皇帝陛下册封的乌斯藏都指挥使司,二皇子殿下是我们的贵客,也是我乌斯藏的大威德金刚,你们跪地求饶,乞求大威德金刚的原谅,可让你们免于死亡!” 藏布达干并不想因为丹玛的一己私心,导致丹玛部族的人死伤太多,毕竟丹玛也是古格部族的一员,他们如果死伤太多,会对古格部族造成很大的影响,芒域、卜郎说不定会趁虚而入,联手对古格部族攻击,到时候他这个朱元璋册封的乌斯藏都指挥使司的官职能不能保住,都是另一回事。 所以,藏布达干提前把话说出来,然后再去和朱楷谈……如果和朱楷的谈判破裂,他还有大明的官职在身,完全可以给朱元璋上奏,让朱元璋制止朱楷的行为。 但藏布达干不知道的是,朱楷也不愿让那么多人死,大明如今需要人口,朱楷也需要人口为大明的发展提速,在朱楷看来,杀了丹玛就足以震慑乌斯藏,再说藏布达干已经彻底拜服,喃加巴藏卜作为乌斯藏的摄帝师,是乌斯藏民众精神上的支柱和依靠,所以有这两个人臣服于朱楷,朱楷就不担心卜郎和芒域两个部族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停止射击!” 朱楷一声令下,所有亲兵停止射击。 但每一个亲兵都抬着枪口,警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丹玛侍卫。 而此时,躲在人群后面的丹玛,已经在准备跑路了,他是真没有想到,朱楷手中竟然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一开始丹玛被吓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像木头似得,后来一发散弹枪的钢珠打到了他的胳膊,剧烈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 丹玛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不仅是自己完了,丹玛部族也都完了,没有杀掉朱楷,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乌斯藏虽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丹玛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离开乌斯藏,逃到东察合台汗国去,那里的人是大明的敌人,他们一定愿意收留自己。 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丹玛立刻返回宫殿中,带上金银就准备去跑,可是……丹玛万万没想到,朱楷迅速平定丹玛部族的叛乱,并且将宫殿中的侍卫收为麾下,没等丹玛把金银收拾完,就被蜂拥而至的军士抓住,然后扭送到朱楷面前。 当丹玛跪在朱楷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是害怕了,在看到朱楷的时候,眼睛中感受到的都是恐惧,他跪在地上时,连抬头看向朱楷的勇气都没有。 一败涂地,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丹玛就一败涂地! “二皇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此时的丹玛,再不是刚刚要软禁朱楷的丹玛,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朱楷磕头求饶:“我也是受小人蒙蔽,误信谗言,请殿下饶我性命,我愿向您奉上所有的财富。” 朱楷不想听他废话,一脚踢到他肩膀上:“你死或者不死,你的财富都是我得。” 看着趴在地上的丹玛,朱楷啐了口痰,然后说道:“你也是真贱,好好地和你谈生意你不愿意做,现在人财两空了才知道求饶,早干什么去了?” 别人画张大饼就信以为真,有毛用? 朱楷摆摆手,示意把丹玛拉走,怎么惩罚他朱楷还没做决定,现在是分蛋糕的时候。 毫无疑问,丹玛的行为,让整个古格部族成为最大输家,藏布达干虽然在关键时刻坚定地站在朱楷身边,但这并不影响对他的惩罚,藏布达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下场,所以在丹玛离开后,他跪在地上,匍伏在朱楷身前: “让殿下您受惊了,请殿下严惩。” 朱楷想了想,对藏布达干说道:“丹玛部族从此消失,所有人交给摄帝师管理。” 喃加巴藏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又赌对了,跟着朱楷果然是最好的选择,他也知道朱楷把丹玛部族的族人交给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最后这些人都会归到朱楷手里,自己不过是朱楷手里面的一个工具人而已。 但是,喃加巴藏卜一点都不气馁,自己才刚刚投靠朱楷,就已经成为朱楷的工具人了,那以后自己能承担的东西岂不是更多? 尊敬的二皇子殿下,请您继续用我! 喃加巴藏卜觉得这么惩罚古格部族太轻,然后对藏布达干说道:“古格土司,因为你的行为,让殿下的乌斯藏之行变得并不完美,难道你不应该为此做出一定的补偿吗?” “……” 藏布达干掐死喃加巴藏卜的心都有了,这都把丹玛部族交给你了,还想要什么补偿? 丹玛原本就是古格部族数一数二的部落,现在丹玛兵败被杀,部族也被朱楷从古格部族中剥离出去,这已经让古格部族元气大伤。 接下来,藏布达干要承担来自于卜郎和芒域部族的联手攻击,如果再对朱楷进行补偿,那他这个土司就没必要做了。 可是,喃加巴藏卜话都说出来了,藏布达干如果没有表示,那这件事肯定是过不去的,想想朱楷手中能把人打的倒飞出去的武器,藏布达干还是选择屈服:“请殿下明示,只要我能提供的,一定满足殿下您的需要。” 朱楷没有说话,喃加巴藏卜看着跪在地上的藏布达干,心中暗骂:以前还以为藏布达干挺聪明的,现在怎么连朱楷要什么都猜不出来? 不等朱楷说话,喃加巴藏卜就对朱楷说道:“殿下,今天您受惊了,请殿下回止贡寺休息,我想古格土司一定会给殿下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行。” 朱楷看到喃加吧藏卜如此懂事,自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有什么话,你和他说吧……不过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不愿意等太久,你明白?” “明白,完全明白。” 喃加吧藏卜谄媚的笑着,像极了狗腿子:“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恭恭敬敬的送朱楷离开,喃加巴藏卜刚回过头,就看到藏布达干通红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中带着愤怒。 喃加巴藏卜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对藏布达干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二皇子殿下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 藏布达干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呢,喃加巴藏卜直接怪罪上他了,对此藏布达干很不理解,不是你在挑我的毛病吗? 怎么到头来,全成我的错了? “二皇子想要什么?他不在乎金银,不在乎你效忠他与否,重要的是……人!” 喃加巴藏卜看着藏布达干,“你投靠大明与否,对二皇子没什么影响,但作为你的朋友,还是想劝您一句,尽快投靠大明,这样你可以获得比现在高十倍、高百倍的利益!” 朱楷从来没有给喃加巴藏卜画过大饼,他现在给藏布达干说的,都是自己想到的,这些话看似疯狂,可朱楷却始终给予喃加巴藏卜无穷的勇气。 “……” 藏布达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上一个给他画大饼的已经被锤成阶下囚了,现在喃加巴藏卜来画大饼了……我尼玛大饼这么好画吗?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乌斯藏有什么好的?即便到草原上去,也比在乌斯藏要好。” 喃加巴藏卜看出来藏布达干的纠结,“藏布达干,今天二皇子殿下原谅你,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而是他看上我们的人了,不想造太多杀戮,你抓住机会,未来就是你的,你不抓住机会,那你守着你的古格部族去死吧。” 这话说的已经非常难听了,藏布达干如果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就不配当土司。 可是,自己世代、祖辈经营的一个部族,就这么让给朱楷……藏布达干心中着实不甘。 那怎么办? “摄帝师,让我想想。” 藏布达干心中犹豫,“这是关系我古格部族的大事,我需要谨慎对待。” “谨慎?我作为乌斯藏的摄帝师,我难道会把乌斯藏推入深渊不成?” 喃加巴藏卜冷笑不已,看着藏布达干的纠结,他干脆直接下最后通牒:“古格土司,二皇子殿下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他恐怕不会给你太多考虑的时间,所以你尽早拿定主意,时间不等人呐。” 看到喃加巴藏卜想要翻脸,藏布达干心中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挣扎一番后对喃加巴藏卜说道:“我……我出五万奴仆给二皇子,如何?” “五万?” 喃加巴藏卜笑了,“最少二十万奴仆!” 对于藏布达干不清不楚的表现,喃加巴藏卜觉得这个人太过优柔寡断,不可深交,直接从他身上割下来一块肉:“告诉你,如果我是古格部族的土司,我会把整个古格部族都交给二皇子殿下,到时候别说什么都指挥使司,就算是在大明,我们都有可能可以封侯拜相!” “……” 这大饼画的……藏布达干的脑子都馄饨了,今天一天听到的大饼太多,听起来无比头疼。 藏布达干觉得,喃加巴藏卜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把整个古格部落都送出去,这不是你的古格部族你送出去倒是不心疼。 “十万!我给二皇子十万奴仆。” 藏布达干咬咬牙,对喃加巴藏卜说道:“摄帝师,你也清楚,乌斯藏不是我古格部族一家独大,卜郎和芒域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不得不防。” 喃加巴藏卜摇摇头,他实在不想和藏布达干再扯皮下去了:“随便你,话我已经给你说到这儿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说完,喃加巴藏卜站起来就离开:“我去卜郎和芒域部族,他们知道二皇子殿下的实力后,想必更愿意投靠在二皇子门下。”(本章完) 第164章 乌斯藏成朱楷的了 没有从藏布达干这儿得到足够多的资本,喃加巴藏卜就不准备和他继续耗下去了,正如藏布达干说的这样,乌斯藏不是只有古格一个部族,后面还有芒域和卜郎。 再怎么着……也能给朱楷送上二十万奴仆吧? …… 卜郎和芒域部族没有亲眼看到朱楷是怎么收拾丹玛的,但朱楷敢在日光城,在丹玛的地盘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丹玛部族收拾了,这就已经很让人震撼。 喃加巴藏卜给卜郎和芒域说的时候,就很简单:朱楷是大威德金刚在世,他手中有神罚一样的武器,丹玛就是因为反对大威德金刚,被神明惩罚,追随他的部曲直接被神罚一样的武器轰飞…… 在乌斯藏这种有信仰,依靠信仰生活的地方,任何事情一旦牵扯到神明,那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神说……神明说……神明的惩罚……朱楷是大威德金刚转世,反对他的人都会遭到神罚。 而且,喃加巴藏卜在宣扬朱楷的时候,还专门把藏布达干带进去,说藏布达干作为丹玛部族的领导者,没有很好的对部下进行约束,已经被神明惩罚,将会有三十万奴仆进入止贡寺,为大威德金刚转世服务。 藏布达干献给朱楷十万奴仆,再加上丹玛部族……也是三十万嘛。 喃加巴藏卜还说了,进入止贡寺的三十万奴仆,朱楷会把他们带到大明,让他们成为大明的子民,他们可以种地,可以做买卖,可以养牛马……他们的孩子可以上学。 虽然没有明说这三十万人会被解除奴籍,但朱楷给与他们的生活方式,和解除了奴籍没什么区别。 乌斯藏三个部族的贵族们,在听完喃加巴藏卜宣扬的消息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捂住盖子。 他们之所以是贵族,之所以能成为贵族,原因不就是他们拥有奴仆吗? 奴仆是没有人权的,生杀夺予全凭贵族,如今朱楷的出现,让他们会丧失所有的奴仆。 哪个奴仆不希望过上好日子? 哪个奴仆不希望自己拥有人权,他们的孩子能得到读书的机会? 那可是大明! 不仅奴仆想成为大明子民,他们这些贵族也想成为大明子民……面对谁都无法拒绝的诱惑,谁能想象到他们能做出来什么事? 奴仆不可以暴动,他们绝不可以翻天! 三个部族的贵族们,对喃加巴藏卜那个恨啊……这哪里是乌斯藏的摄帝师,分明是来要他们性命的! 可是,喃加巴藏卜却不管不顾,反正朱楷离开以后,他也会跟着朱楷离开乌斯藏,那么在朱楷离开之前,喃加巴藏卜要为自己谋求到更多利益。 反正有丹玛的前车之鉴,喃加巴藏卜做的再过分,他们也不敢搞什么动作,现在整个丹玛部族都是朱楷的了,日光城也是朱楷的,他们这些贵族还在日光城呢,谁敢放肆? 所以,喃加巴藏卜做的特别过分,去个部族就开始宣传朱楷如何如何好,大明如何如何好,谁先投靠大明谁能获得更多的利益,以后也可以在大明站稳脚跟…… 越来越多的部族心中开始动摇。 反正金银财宝足够,牛马羊也都足够,去了大明也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且尽早的投靠朱楷,还能被喃加巴藏卜记住,以后有什么难事,去找喃加巴藏卜他能不给做吗? 至于奴仆……奴仆有什么用? 大明不需要拥有奴仆,这些奴仆留在乌斯藏也是要被其他贵族瓜分,倒不如把奴仆交给朱楷,让朱楷记住自己的好。 想清楚这些后,很多部族都选择和喃加巴藏卜站在一起,全心全意的投靠朱楷。 …… 四十万奴仆,整整四十万奴仆,他们都成为了喃加巴藏卜的人……未来会成为朱楷的人,成为大明的子民。 喃加巴藏卜带着胜利的消息去找朱楷的时候,他看到藏布达干正匍匐在朱楷面前。 被喃加巴藏卜在乌斯藏闹腾一通,藏布达干也犹豫了,不管喃加巴藏卜在外面宣传的怎么样,作为见证了朱楷收拾丹玛的当事人,藏布达干对朱楷充满恐惧。 如果换成他,他肯定挡不住朱楷。 那怎么办? 想了想,继续加好处吧。 在答应朱楷十万奴仆的基础上,藏布达干又送出去了十万奴仆,这一次他没有去找喃加巴藏卜,而是直接去找朱楷。 不仅送奴仆,还有牛马,乌斯藏的马和北方草原上的马不同,乌斯藏的马匹普遍比较矮小,但负重很强,当成战马不及格,但作为驮马还是很好用的,甚至比草原上的马匹还要好。 朱楷很开心的把这些礼物收下。 又增加了四十万人,空荡荡的草原和辽东多少能恢复一些人气。 对乌斯藏的惩罚,不能只是送一些奴仆 喃加巴藏卜知道藏布达干送给朱楷的物资清单后,不由得笑出了声。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又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管藏布达干送给朱楷还是送给喃加巴藏卜,最后的管理者只会是喃加巴藏卜,藏布达干想投靠朱楷也已经晚了。 早就告诉过藏布达干,早投靠朱楷有早投靠朱楷的好处,可藏布达干不听,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藏布达干离开后,喃加巴藏卜把他的收获告诉了朱楷,并且很开心的对朱楷说道:“二皇子殿下,四十万……啊不,五十万奴仆,五十万仆奴,大半个乌斯藏的奴仆都归于我们所有,以后再在做生意的时候,一步步瓦解他们,用不了多久,整个乌斯藏都会收入囊中。” 朱楷听到喃加巴藏卜的话,心中思忖道:这个神棍还有做生意的天赋。 朱楷从来没有和喃加巴藏卜说过,用经济战去拖垮乌斯藏,他自己就想明白了,单说这份天赋,就不是几个人能拥有的。 不过,喃加巴藏卜说的经济战的确能拖垮乌斯藏,但对于朱楷来说,打经济战的时间太长,区区一个乌斯藏,用得着浪费这么长时间? “你说的方法不错,但时间太长了,我不喜欢。” 朱楷提出了反对,喃加巴藏卜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状,朱楷继续说道:“我没有把乌斯藏当成敌人,而是把你们当成自己人,你们如果不服,那我就打你们,打到你们服为止,和乌斯藏做生意,也不是为了战争,而是能让乌斯藏的人们过上好日子。” 听到朱楷的话,喃加巴藏卜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万万没想到朱楷竟然不把他们当成敌人。 这……这是他从来没听到过的一种论调,可就在朱楷的嘴里说出来。 他、他竟然把那些奴仆当成自己人。 就算是乌斯藏的贵族……包括喃加巴藏卜在内,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奴仆的死活,奴仆们是生是死,都和他们没什么影响。 “二皇子殿下,我真心实意的臣服于您,您一定可以用仁慈之心,解救乌斯藏受苦受难的仆从,您就是我们乌斯藏唯一的神明,所有的奴仆都会感激您。” 喃加巴藏卜面对朱楷的时候,越发的恭敬。 如果胡惟庸在场,他肯定会和喃加巴藏卜成为敌人,特娘的……到底谁才是二皇子座下第一忠犬? 向朱楷表明忠心后的喃加巴藏卜,信心满满的对朱楷道:“殿下,您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请您告诉我,我一定帮助您完成!” “驻军!” 朱楷对喃加巴藏卜说道,“大明要在乌斯藏常驻十万兵马,其中有三万人是从大明调来的,剩余的七万兵马,从乌斯藏各个贵族部落中搜集。” 一句话,贵族除了留下少量的侍卫,不允许再拥有统兵权。 “……” 喃加巴藏卜听到朱楷的话,恨不能往自己脸上扇两巴掌。 你特娘的不过是一个摄帝师而已,在朱楷面前吹牛逼干什么? 喃加巴藏卜可是清楚的很,朱楷让他去做的事,很难……非常难。 贵族如何彰显自己的武力?一方面是自己拥有足够多的奴仆,一方面是自己拥有更多的军士,可现在朱楷根本不给他们彰显武力的机会,也不给他们拥有奴仆的机会。 朱楷来乌斯藏走了一圈,直接打断了乌斯藏贵族的两条腿,这尼玛哪个贵族能认这件事? 犹豫一番,喃加巴藏卜还是选择对朱楷说出实情:“殿下,您说的这件事,如果做的话恐怕会非常难。” “哦?是吗?” 朱楷笑了起来,对喃加巴藏卜说道:“如果不难,我还来乌斯藏干什么?随随便便派个人过来就能解决。” 蓝玉统帅着大明西境的七万大军,后面还有十万常备兵团,想解决乌斯藏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朱楷也知道,打仗就会死人……如今的大明也没有从战争中恢复元气。 不说中原,就说草原和辽东,这两个地方,除了正在修建工程的地方能碰到一些人,其他的地方根本见不到人……几乎全部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朱楷从后世而来,再加上他是海员的身份,经常出国之类的,在他眼中,所有相信自己是炎黄子孙,认同自己身上留着炎黄血脉的人,都是华夏人,他极端却又不极端……比如现在的乌斯藏,还有王保保他们……这些蒙元人未来也是华夏人中的一份子。 “我准备先让蓝玉调三万兵马进乌斯藏,后面的事要交给藏布达干去做。” 藏布达干性格软弱,当一个工具人再合适不过,有三万明军压阵,再加上藏布达干和丹玛的兵马,足够控制住乌斯藏。 喃加巴藏卜听到朱楷的话,不停地点头:“如果有三万大明天军在,想要反对的贵族也没有对抗大明的能力,我们……呃,殿下,您是说,让藏布达干来完成这件事?” 看到朱楷不可置否的点头,喃加巴藏卜立刻就急了:“殿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他呢?应该是我来!”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朱楷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经济战略层面的人才,怎么着都得把他带到身边好好磨练一番,以后放出去,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解决一个国家。 喃加巴藏卜听到朱楷说,要交给自己更重要的事,当时也就没了声音,既然朱楷这么相信自己,那分给藏布达干一点活也无伤大雅。 藏布达干……以后也要由我来领导吧? 想了想,喃加巴藏卜对朱楷说道:“殿下,这件事不要先告诉藏布达干,等蓝玉将军的三万兵马送来以后,我们再让他配合,如何?” “行。” 朱楷想了想,也就没有拒绝:“你看着办吧,这件事你要办好知道吗?” “明白。” 喃加巴藏卜非常谄媚的笑着,对朱楷道:“请二皇子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为您办好每一件事。” …… 当然,朱楷把半个乌斯藏都收到大明国土中这件事,朱楷并没有忘记向朱元璋汇报。 应天府,皇宫武英殿内。 朱楷给朱元璋写的信很简单:爹,我拿下了半个乌斯藏,目前准备把整个乌斯藏都拿下来。 朱元璋看到朱楷给他写的信,脸都气歪了:“这个竖子!出去了三个月,写信就给咱写这么一句,特娘的……真是欠揍!” 朱楷出去这么多次,就没记着过他这个当爹的。 朱标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不管朱楷干什么,朱元璋都会不满意,这对父子双方看谁都不顺眼。 “打下来乌斯藏,打的好啊。” 朱元璋在吐槽完以后,很满意朱楷的做法:“咱大明现在就需要人,尤其是乌斯藏,上次他们派那个帝师过来,叫什么玩意来着……不重要,他告诉咱,乌斯藏除了贵族就是奴仆,什么是奴仆?生杀夺予都是他们这些贵族说了算!狗屁!哪个人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什么狗屁贵族,如果不是咱现在人手少,咱早就派兵过去把乌斯藏平了。” “行,楷儿干的漂亮,把奴仆解救出来,让他们加入到大明,过个两三代,什么乌斯藏的奴仆,不都是咱大明人?” 干的漂亮! 朱元璋觉得,朱楷最懂他心思。 “楷儿,他知道咱最看不惯老百姓受苦。” 朱标点点头,他也认同这是朱楷为数不多的优点,但有一点他是和朱元璋的理解不一样的:“爹,我觉得,楷弟不仅是想要乌斯藏的百姓,他也想要乌斯藏的土地。”(本章完) 第165章 打出脑浆子才好! 朱元璋不以为意:“那破地方,天寒地冻,又那么高……人都不见得能在上面呆着,这有什么好要的?” 土地和人口不一样,朱元璋觉得人口多了那叫多多益善,但土地不同,朱元璋是老农,他自然喜欢肥沃的土地,如果不是辽东土地肥沃,朱元璋怎么都不会让中原的百姓和战俘前往辽东。 现在又来了一个种地不行,地理位置又不好的乌斯藏,朱元璋说什么都不愿意要。 “天下好土地多得是,为啥非得盯在乌斯藏?” 朱元璋非常不屑的撇撇嘴,“到时候把贵族还有百姓,都给迁移出来,让他们给咱种地去。” 朱标不会和朱元璋争论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朱楷的做法更好,作为统领天下的天子,不能因为一个地方的贫瘠或者肥沃来体现自己的好恶,相反对于贫瘠的地方,就应该对他们提供帮助。 朱元璋……他比较偏激,反正有朱楷在,不管朱元璋喜欢或者不喜欢,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 朱楷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就算朱元璋再反对也是没用。 有朱楷在,一切都好说。 至于朱元璋……不需要考虑朱元璋,朱楷不在应天府,朱标都懒得和朱元璋争论。 “算了,让那个竖子看着办吧。” 朱元璋嘀嘀咕咕了一大堆,觉得乌斯藏山高皇帝远,就算自己有什么政令,朱楷也不见得会听,干脆听而任之,让朱楷自己去做。 不过,朱元璋很快就担心起朱楷来:“那竖子,就那么点人,又要进军乌斯藏,又要和王保保他们做生意,这点兵够不够?” “不够。” 朱标很快就对朱元璋提出的疑惑做出反应,然后说道:“我认为,最少还要往西境派遣五万兵马。” “那领兵大将呢?” 朱元璋并不反对谁带多少兵马,只是想到领兵的人选,他有些犹豫:“蓝玉毕竟还很年轻,他带兵出去,会有很多人不服,就以前那些跟着咱打天下的人,没谁会信服他。” 蓝玉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前两年又得罪了朱楷,更是被绝大多数武将摒弃,虽说现在蓝玉跟着朱楷去混了,可又有谁会服他呢? 挑选带兵的将领,让朱元璋有些头大。 朱元璋不否认蓝玉的能力,他甚至认为蓝玉会超过很多武将,成为大明的一代名将,但现在……有李文忠、徐达、冯胜,以及一众从淮西老家跟随他的武将们,没有多少人会服气他。 难道,把十五万大军都让蓝玉一个人带领? 不合适。 蓝玉现在没有带这么多兵的能力。 面对朱元璋的纠结和犹豫,朱标倒像是早就想明白一般,对朱元璋说道:“爹,三弟四弟成婚了,他们也是可以带兵的。” “对啊!”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眼前一亮,随即猛地拍了下大腿:“咱怎么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啊?” “嗯,这样就可以了,朱樉和朱棡领兵,听从朱楷的领导,唉,标儿你说,咱是不是把他们的封地封的太里了?是不是要把他们的地盘往北和往西挪一挪?” 朱元璋突然提出来的话,让朱标没有想到,但听完朱元璋的话以后,他仔细的思考一番,觉得朱元璋的提议不无道理:“我觉得可以,只是现在还有些早,再等等更好,再怎么样也要把西晋和秦地发展起来再走吧。” “你这竖子!净跟楷儿学一些花狸狐哨的东西,拿你弟弟当免费劳力是吧?竖子!” 朱元璋笑着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不过,朱樉和朱棡的封地,的确需要好好发展一下,要不然从湖广或者齐鲁、江浙地区调集粮草消耗太大。” 这也算是变相的同意了朱标说的话。 这俩人的确需要为大明的建设做出奋斗和努力。 至于朱樉和朱棡同意他的想法和意愿,这些根本不在朱元璋的考虑范围之内。 连最疼爱的儿子朱楷都派出去干活了,朱樉和朱棡又岂能置身事外? 都是竖子! 朱元璋对朱楷是最疼爱的,他一开始的想法和马秀英一样,给予朱楷足够多的自保实力,让他安稳、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可后来……朱元璋就没有这种想法了,朱楷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朱元璋想把朱楷立为太子,甚至直接立为皇帝,自己去当太上皇,和马秀英一块去云游大明。 但……朱楷太懒,懒的让朱元璋不放心把大明交到朱楷手里。 可朱楷的能力,却让朱元璋不想放弃。 所以,这对父子一直在相爱相杀。 幸好,在朱元璋和朱楷中间,有一个能充当润滑剂的朱标。 朱标的性格温吞,而且没什么野心和欲望,这正好是调和朱元璋和朱楷的最好润滑剂。 “你看着办吧。” 朱元璋表示他把这件事交给朱标去处理,剩下的事情让朱标去做就是。 …… 东察合台汗国内。 王保保和天保奴,以及东察合台汗国名义上的王黑的儿火者,以及王保保的一众心腹,正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首要的事情是何大明的互市,但互市完全掌握在大明手中,他们只有抬手拿钱的份,任何商量都没有意义。 另外一个重要的事……在王保保看来并不是那么重要,在乌斯藏的一个小贵族,竟然派人来东察合台汗国商量软禁朱楷…… 天保奴和黑的儿火者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失败了也没什么。 可这试一试在王保保看来,一定会失败的。 天保奴和黑的儿火者联合来找王保保,说的就是这件事。 他们两人脸色难看,但王保保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失败了吗?” “失败了。” 天保奴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对王保保解释道:“那个叫丹玛的乌斯藏贵族,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还说自己有三万兵马,拿下朱楷轻而易举,可到最后,什么事都没做就被朱楷抓住了。” 期待了那么久的心,瞬间跌入谷底,这种失落让天保奴连调整计划的机会都没有。 就俩字:难受! 和天保奴一样难受的,还有旁边的黑的儿火者,他原本还想着,丹玛在乌斯藏控制住朱楷,王保保带着他的人赶紧离开东察合台呢,现在丹玛没成功,自己又要成为被要挟的那个人。 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黑的儿火者甚至都觉得,他看不到自己恢复自由的那一天了啊。 王保保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不要以为解决朱楷很容易,那个叫丹玛的……别说三万人,就算三十万人,都不见得能抓住朱楷。” 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天保奴,还有旁边暗自神伤的黑的儿火者,王保保对两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并没有想着去拆穿,只是说道:“后面,我们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 对付朱楷,要先整合自己的力量,否则再怎么对朱楷动手也是无用。 天保奴对王保保询问道:“齐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大明拿下乌斯藏,我们的东面和南面都被大明包围,难道只能向西走吗?” “不是。” 王保保摇摇头,“是大明要赶我们向西走,我们才可以向西走,互市……牵扯的我们无法动弹。” 想要自己的军队有足够的战斗力,不至于和大明拉开距离,他们离不开大明。 “再等等,等到我们准备好武器后,说不定和大明有一战之力。” 王保保如此对天保奴说道,“我们要好好利用互市的时机,壮大我们的实力。” 黑的儿火者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王保保说道:“齐王,在帖木儿汗国南面,有一个叫做君士坦丁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我蒙元大军没有征服过的地方,听说已经存在了千余年的时间,那里的人和财富会非常多,我们是不是可以……” “是吗?” 王保保的眼睛亮起来。 如今他最需要什么? 财富和人口。 存在千余年时间的王朝……那人口肯定多,财富也是。 纵观中原的历史,哪里有存在千年的王朝? 两汉存在四百多年,已经非常逆天,现在竟然蹦出来一个千余年的王朝,这听起来怎么如此的……让人不相信? 王保保有些不相信,他看着黑的儿火者:“千年的王朝,实力如何?” 黑的儿火者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存在千年的王朝,王保保真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 心中虽然不定,但对于王保保来说,他并不畏惧,大明的李文忠、徐达、冯胜、常遇春等大将,他都和他们打过,面对未知的敌人,王保保想到的只有挑战。 黑的儿火者立刻说道:“这我不太清楚,但以前我的父汗曾经见过他们那里的使者,还和我们买过货物,给我们的都是金币。” 金币? 天保奴听的双眼放光…… 如果真的这么富,他们就可以再东山再起了啊。 他立刻扭头看向王保保,希望能从王保保的口中听到大军南征的命令,但王保保并没有因此冲昏头脑,但还是觉得那个地方可以去试试:“我们可以派人和他们接触一下,也可以直接带兵过去试试。” 论打仗,王保保还没服过谁。 “好。” 天保奴立刻答应下来,然后看向黑的儿火者:“你这里有和他们联系的办法吧?” “……我也不太清楚,要找老人们问一下。”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 天保奴一刻都等不了,他立刻和黑的儿火者一起去找熟悉那个叫君士坦丁的地方。 如果朱楷此时能够听到黑的儿火者和王保保、天保奴三人的对话,肯定会对他们的行动大力支持。 开什么玩笑,他要的就是这个! 让王保保带着他的蒙元残部充当征服世界的箭头,朱楷则带着以逸待劳的大明在后面接收战利品,还有什么买卖比这更适合的吗? 现在的欧洲,已经有了文艺复兴的萌芽,大明则因朱楷的出现,已经走上了一条更快发展的道路,无论是南征还是北战,大明都提前了很多年。 唯一比较慢的就是人口的增长,这是最让朱楷难受的地方。 就算把那些欧洲人抓过来当奴仆……一个汉人带领着四五个欧洲人当奴仆也是不够的,朱楷需要更多的汉人……需要更多的大明子民。 但王保保他们能先一步到欧洲,再合适不过,蒙元虽然占据中原近百年,但他们骨子里的野性不会变,欧洲和中西亚这些地方,必然会被这些蒙元人杀的血流成河。 等王保保把欧洲还有中西亚整合好,大明的人口已经暴涨,到时候再和王保保为首的蒙元人打仗,就会简单很多。 如果朱楷知道王保保把目光盯向君士坦丁堡,说不定会把互市交易中的武器数量提高两成,他们和罗马打出脑浆子才好。 朱楷没有一直在乌斯藏呆着,而且现在的乌斯藏,远不如后世, 现在除了一个光秃秃的止贡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想要让人们有兴趣来乌斯藏,得等到他们都富裕以后再说,现在把乌斯藏打造成旅游胜地,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天下初定,又有多少人会到乌斯藏来旅游? 再怎么着,也得等他们把江南逛腻了才能成型。 没等到蓝玉派兵过来,朱楷便先离开了,他在离开的时候,把乌斯藏所有的事情全权交给喃加巴藏卜处理,再让藏布达干从旁边辅助,治理乌斯藏问题不大。 至于喃加巴藏卜不过是神棍,他有没有能力处理好乌斯藏的事情……朱楷不需要担心,能悟出来用经济战打垮乌斯藏的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如何利用自身优势去处理问题。 再不济,那不是还有蓝玉派来的三万军士吗? 三万明军,加上喃加巴藏卜掌握的兵马,妥妥的乌斯藏第一大势力,再加上有藏布达干这位‘前乌斯藏第一部族的土司’助力,朱楷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遇到什么问题。 喃加巴藏卜知道朱楷把乌斯藏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以后,信心满满,拍着胸脯向朱楷保证:“请殿下放心,我一定为您守护好乌斯藏。” 朱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夸赞了两句好兄弟,这才离开。 至于旁边站着的藏布达干,朱楷没有和他说太多。 甚至连话都没有和他说,藏布达干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付出了半个古格部族,也没能在朱楷心中留下好印象。 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本章完) 第166章 八十万奴仆下草原! 藏布达干把半个古格部族交给朱楷后,又纠结的想了半天,他已经做出离开乌斯藏,带着财富到大明生活的想法。 朱楷摆明了要把乌斯藏划入到大明,藏布达干认为他就算不能成人之美,也不要当朱楷的绊脚石。 可现在看到朱楷对他的态度,藏布达干意识到,他已经没有了和朱楷交易的资本,又开始担心自己投靠了大明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旁边的喃加巴藏卜看着藏布达干失望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已经比别人慢了一步,如果想追赶,你就要比别人走的更远。” 藏布达干听到喃加巴藏卜的话,心领神会的低头弯腰:“请摄帝师示下。”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趁着现在自己还有点用,能帮朱楷办点事,那就一定要做得漂亮。 喃加巴藏卜并没有直接向藏布达干说自己的计划,而是询问藏布达干:“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我们古格部族,是摄帝师最忠实的信徒。” 藏布达干立刻表示,“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把古格部族都交给摄帝师。” 喃加巴藏卜傍上了朱楷这棵大树,地位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现在的藏布达干完全无法和喃加巴藏卜平起平坐,只能以属下的姿态面对曾经的老友。 犹豫了一番,喃加巴藏卜对他说道:“我是这么计划的……” …… “摄帝师,你不能这样。” 贵族们找上了喃加巴藏卜,控告他的罪行:“你每日都在向我们的奴仆宣扬加入到大明,他们已经不再听话。” 但凡有一点办法,乌斯藏的贵族也不会如此死气白咧的来找喃加巴藏卜,可这人做事实在过份。 自从朱楷离开,喃加巴藏卜则成为了朱楷在乌斯藏的代言人,他驻扎在乌斯藏,做的事那叫一个天怒人怨。 以前的喃加巴藏卜,是和乌斯藏的贵族绑定在一起的,而自从朱楷出现在了乌斯藏,喃加巴藏卜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抛弃了贵族,整天和奴仆打交道。 而且喃加巴藏卜给奴仆们宣扬的,是朱楷是大威德金刚转世,他化身大明的二皇子,想带领奴仆们融入到大明。 喃加巴藏卜把朱楷的‘万民平等’的想法融入到乌斯藏的佛经中,向奴仆们说:人不应该是奴仆,而是要有自己的身份,奴仆是不能存在也不应该存在的。 比如乌斯藏的奴仆们加入到大明,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土地,可以做生意也可以读书…… 现在的大明,相较于如今的乌斯藏来说,那就是自由的天堂,人权的圣地,比欧洲那种国家领先了不知道多少年,至于美洲……他们现在还在野人时代,被玛雅文明统治着呢。 经过喃加巴藏卜的卖力宣传,乌斯藏已经变成了沸腾的热土,奴仆们看到了翻身的希望,看到了更好的生活,他们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期待。 奴仆们开心了,贵族们就麻爪了,因为朱楷的出现,他们本来就献出了很多的奴仆,剩下的这些奴仆勉强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现在喃加巴藏卜又从背后给他们来了一招回首掏,贵族们哪里还能坐得住? 可是,喃加巴藏卜丝毫不惧,现在的日光城已经归于朱楷,丹玛所有的军士和奴仆,全都归于喃加巴藏卜所有,朱楷平日里和这些贵族喝酒吃肉,事务则都交给喃加巴藏卜,可以这么说…… 喃加巴藏卜就是朱楷在乌斯藏的代言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可以代表朱楷。 “慌什么?乌斯藏有什么好?去大明你们为何不愿意?” 喃加巴藏卜依旧在向大家宣传去大明有什么样的好处,“在大明,大家只要守规矩,活的比在乌斯藏滋润,再说了……你们就算留在乌斯藏,就不需要守规矩了吗?” 如今的乌斯藏,拳头最硬的是朱楷,就眼前的这些贵族,扫平他们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们如果服,就老老实实呆着。 如果不服,那就双方摆开阵势共同亮一亮,打的赢朱楷,乌斯藏交给你来当老大都没问题。 贵族们找喃加巴藏卜商量,认为朱楷不应该如此霸道,不能不给这些贵族们留活路啊。 “怎么不给活路了啊?” 喃加巴藏卜看着给自己提意见的贵族,冷笑着说道:“加入大明就是活路,不加入大明就是死路。” 顿了一下,喃加巴藏卜打量了一下贵族们脸上难看的神情,思忖了一番后说道:“诸位,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你们现在加入到大明,成为二皇子的臣民,他会给你们最好的优待,你们知道二皇子有多少土地吗?曾经属于蒙元的草原、辽东现在都归于二皇子!在中原,二皇子的父亲是大明的皇帝,他的兄弟是太子,是大明的塞王,这些兄弟都以二皇子为尊,以后投靠二皇子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我们不能够提前行动,谁又会记得我们?” “你们所掌握的资源,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财富,在乌斯藏一年又能有多少收入?在大明,他们的商人每年赚的钱,都够你们一辈子赚的钱,二皇子掌握着大明所有的商业,你们去的晚了,别说吃肉,喝汤你们都喝不上。” 一言一行,都是对贵族们的鄙视。 “不要觉得,守着仆奴你们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我敢保证,大明的商人进入乌斯藏,你们的财富就会严重缩水。” 喃加巴藏卜说到感人至深处,还唏嘘不已:“我喃加巴藏卜是乌斯藏的摄帝师,代表着神明来到人间照顾他的子民,我难道不想看着你们好吗?” “现在光明大道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却不知道珍惜,我都不知道如何评价你们的行为……唉。” 贵族们听完喃加巴藏卜的演讲,都变得沉默下来,他们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做出抉择。 牵扯到自身利益的事,谁会轻易做出决定呢? 喃加巴藏卜把头扭向藏布达干,双方眼睛对视,藏布达干立刻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啊。 或许,喃加巴藏卜的话没有人相信。 但藏布达干作为乌斯藏最有权势部落的土司,他的话不会没有人相信。 藏布达干攥紧了拳头。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正确与否,但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诸位,我已决定,将古格部族献给二皇子殿下,我也会到草原,听从二皇子的教导。”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连最强大的古格部族都承担不住压力了吗? 卜郎、芒域两个部族瑟瑟发抖。 如果连古格部族都承担不了压力,他们又当如何? “诸位,时不我待,你们如果觉得加入到大明不好,也请你们自行离开。” 喃加巴藏卜撕掉了最后的遮羞布。 对所有贵族们说道:“乌斯藏不允许有两个声音存在!” 这是最后的通牒,如果有谁不服,可以引兵来战。 芒域和卜郎两个大部族的土司,如丧考妣。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乌斯藏就变得分崩离析。 随着整个古格部族的人缓缓地从乌斯藏离开,前往草原或者辽东定居,其余两个部族也按捺不住,开始找到喃加巴藏卜,商量着整个部族迁移的事情。 八十万奴仆下草原,成为大明快速发展中的又一动力。 不过,在做完这些事以后,喃加巴藏卜并没有跟着离开,他还要为朱楷守护好乌斯藏,也要把乌斯藏经营好。 随着大明官员逐渐的进入乌斯藏,在洪武七年,乌斯藏正式归于大明管辖,所有一切用度,皆和大明一样,再不分彼此。 朱楷去找到了蓝玉,朱楷谋划的和王保保进行商贸往来,也进入了正式阶段,随着追随着朱楷的大明商人,带着货物来到大明西境和东察合台汗国派来的商人进行交换,每个大明商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只此一趟,赚了三成利润。 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的生意。 想到丝绸之路重新被打通,商人们似乎看到无数的利益滚滚而来。 这些商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对朱楷充满感激,朱楷给他们提供的行商便利,让这些商人赚的盆满钵满……如果不是朱楷带着他们,哪里能找到这么多发财的机会? 商人们也不知道为啥,他们的钱能够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他们却还在不停地挣钱、挣钱……或许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挣钱,可能就是想找点事做。 而朱楷,给了他们发挥的舞台。 商人们恨不能把朱楷的名字做成牌位,每天供奉。 至于还要交税的事……那能算个事? 有朱楷在,他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大,以后朱楷在商人们的心中,会成为新的‘商圣’。 蓝玉对朱楷的行为表示不解。 这么赚钱的活,何必便宜外面的那些商人,自己干不就行了吗? 来回运送物资的运粮军士,不比这些人好用? 挣的钱都到自己兜里来,还不用交税…… 蓝玉就觉得朱楷的行为是非常败家子的行为,凭啥把自己能挣的钱都让给别人呢? 但是,当蓝玉把他的想法告诉朱楷后,却被朱楷严词拒绝。 并且严重警告蓝玉,但凡是发现有军士做生意,一律斩首。 开什么玩笑,军士做生意,这绝对是大忌! 没有人比朱楷更清楚军士做生意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蓝玉虽然思维跳脱,但他并不具备朱楷的前瞻性! 有些事情朱楷可以不管,但有些事情蓝玉坚决不能碰! 看到朱楷说的这么严肃,蓝玉立刻答应下来! 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去做生意,也不会让手下的军士做生意。 …… 兄弟的红袖招还诶有开到西境,而且这里能玩的东西也不多,朱楷还想见识一番西域美人呢,谁知道看见后……一言难尽。 没办法,朱楷只能每天呆在军营里,和将士们一起喝酒、吃肉,然后……打架! 这些军士现在都服了,朱楷一个人单挑七八十个,挨打了也不在意。 但……每个人都受不了朱楷的重击。 那是重击! 而且,朱楷打人的时候,还是收着力气的。 如果他用尽全力,和他对垒的人就会被他一拳打死。 当然,这样的好日子,朱楷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有更好的日子在。 朱樉和朱棡来了,鼻青脸肿的朱棣也来了,他见到朱楷就猛扑过去: “二哥!哈哈!想死你了啊!” “五弟?” 朱楷见到朱棣,眼睛中也闪烁着欣喜,快半年没见,的确挺想他们的,朱樉和朱棡也凑过来,在朱楷面前喊了声“二哥”。 见到三位兄弟,让朱楷很是意外,同时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你们怎么来了啊?” “大哥让我们来的,说是让我们来帮二哥。” 朱棡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话,看到朱楷后完全满足了自己:“二哥,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您随便安排,我们兄弟来,就是给你打工的。” “……” 朱楷心中感到温暖,但嘴上却一点都不惯着他们:“让你们来帮忙,不会是来帮倒忙的吧。” 朱棡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难看的看着朱楷:“二哥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樉打断了:“二哥,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但大哥说了,我们来到这儿,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顿了一下,朱樉继续道:“二哥,我在路上就听说了,乌斯藏的人都被你拉到草原上去了,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和四弟帮你管理?” 朱楷听到朱樉的话,顿时来了兴趣:“你想怎么管理?” “当然是五五分账了啊。” 朱棡明显和朱樉商量过,在朱楷询问后,也不听旁边朱樉的阻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二哥,你家大业大,那么多人你肯定管不过来,我和三哥帮你管,也不多要,就要五成。” “……” 朱樉在旁边看着朱棡,有点头疼。 这个傻弟弟,干嘛把这些话说出来? 谁不知道朱楷是周扒皮,想从他手里赚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到朱棡的模样,朱樉立刻察觉到,如果这买卖再让朱棡这么谈下去,别说分一杯羹了,到时候连骨头都吃不上的。(本章完) 第167章 打弟弟要趁早!坑弟弟也要趁早! 他在朱棡说完以后,立刻对朱楷说道: “二哥,我和四弟不一样,我不要钱,免费帮二哥你干活。” “?????” 朱棡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惊讶的看着朱樉。 这就把我卖了? 我们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三哥! “不要钱?” “不要钱!” “什么也不要?” “什么都不要!” 朱樉回答的非常干脆,仿佛稍微犹豫一下就会让朱楷改变主意似得:“二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坑你,说不要钱就不要钱。” “真不要钱。” 作为坑人的老祖宗,朱楷又岂会相信朱樉的鬼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朱樉要帮他义务劳动,朱楷可不相信。 这小兔崽子现在越学越精,不好坑了啊。 好事朱棡好,一如既往的可爱。 朱楷看着朱樉询问道:“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 朱樉直接说道:“是这样大哥,你们那么多人,吃饭总是个问题吧?我的地方可以招募一些厨子,帮着他们做饭。” “嗯,这倒是个办法。” 朱楷点点头,“费用怎么算?” “我不要钱,钱没什么用。” 朱樉笑着说道,“二哥,用牛羊当钱,怎么样?” “不怎么样!” 朱楷哪里听不出来朱樉话里面的意思,“你从草原拿牛一个价,卖到中原又是另外一个价,你小子心可够黑的,还赚你二哥的钱?” 朱楷直接把朱樉发财的路给指出来,朱樉也不尴尬,反而哭丧着脸对朱楷说道:“二哥,我也不想这样,但以前你和大哥也都看到过,那儿的百姓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们秦地穷啊……我没什么能力,但也有一颗让百姓过好日子的心,二哥,你就帮帮我吧。” 说的真凄苦。 朱棡看朱樉开始哭穷,他也跟着转变策略:“二哥,还有我,西晋!我帮你盖房子怎么样?我也不要钱,只要牛羊……大哥,你去过西晋吗?我来的时候去转了一圈,那里都没有地啊,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 这俩兄弟没别的事,就会哭穷。 看着他们干打雷不下雨的样子,朱楷嗤之以鼻:“咋,来我这里乞讨吗?看你们俩这没出息的样,就会从我身上打主意,别的地方你们怎么不敢?” 堂堂一个塞王,为了把自己的封地治理好,竟然要靠乞讨来挣钱。 这俩货……跟谁学的这么贱? 朱棣在旁边看着朱樉和朱棡声泪俱下的样子,不由得抿起了嘴吧……看他们的样子,乞讨到不失为一种办法。 以后自己有了封地了……我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一下子能薅四个人的羊毛啊! 朱棣立刻发现了赚钱的办法,眼睛中闪烁着小星星。 再看朱樉和朱棡,一副朱楷不答应就哭死给朱楷看的样子,朱楷直接摊牌: “不许哭,再哭揍你!” 这俩货就是皮痒,欠揍。 果然,朱樉和朱棡听到朱楷的话,立刻不言语了,而是抬头看着朱楷:二哥,你不让我们说话,倒是给我们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兄弟在外面,应当兄弟同心,才可其利断金。” 朱楷看着朱樉和朱棡,“你们发展,我很支持,秦地以前是沃土,但现在土地被严重破坏,想要把土地养好,得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三弟的事我支持,到时候草原上的一些供给由你负责,到时候一些家禽、牛羊,我会送给三弟。” “啊?” 朱樉听到朱楷的话,非常的不相信。 这个一直以坑他们为乐的二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啊? 这才刚开始,朱楷就答应了自己? 听起来怎么这么的不让人相信呢? “咋?你不相信?” 朱楷的脸立刻拉下来,看着朱樉:“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和四弟去做买卖。” “别,别啊二哥,我怎么能不愿意做呢,只是二哥对兄弟这么好,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朱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随后开口道:“二哥,以后您对弟弟有什么安排,尽管说,我保证给您做好。” “嗯,行。” 朱楷看着朱樉,“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来做,你看你的封地在秦地,旁边的甘陇地区也是地广人稀,但土地还算可以,你要不要扩大一下地盘,让百姓去开荒?” “什么意思?” 朱樉看着朱楷,满脸不可思议:“二哥,你要把我的封地扩大?这怎么可以!” 朱樉的封地,是朱元璋御封,然后在朝堂上宣读了圣旨,最后在宗人府备案的。 可以这么说,如果朱樉把自己的封地扩大,被朝堂上的臣子知道了,那些和朱樉本来就不对付的臣子,肯定会借助这件事来攻击朱樉。 到时候,安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再合适不过。 朱楷现在直接说,要把他的地盘扩大,朱樉立刻就慌了啊。 这怎么可以! 要知道,当初刚把朱樉封到秦地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长安的地盘,后来朱元璋觉得一座城市不足以发挥他设立塞王的优势,于是朱元璋和朱标联手,把朱樉的封地扩大了一圈,现在朱樉刚来到西境见朱楷,朱楷竟然告诉他,自己的地盘还要扩大。 这么做不仅会让朱樉陷入危险,连朱楷都会受到波及。 “二哥,这么做太危险,你我都会被陷进去。” 朱樉立刻表示自己不同意,然后对朱楷说道:“来之前,大哥和我说过,说你在西境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要我和四弟要尽力帮助你,二哥,甘陇地区我就不要了,你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是,我保证好好的帮助你,甘陇缺人是吧?我带人来可以吗?什么都不要,只是为了帮助二哥。” “……” 朱棡和朱棣在旁边,满脸写满了不理解。 这不是已经商量好怎么挣钱了吗?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突然就变卦了呢? 竟然要帮朱楷免费干活……这怎么可以! 急的朱棡在旁边猛地向朱樉使眼色,示意三哥话说漏了,可是,朱樉像是没看到朱棡的眼神似得,就是告诉朱楷,他要当免费劳动力,免费帮助朱楷服务。 朱楷哪能接受这个? 脸色一沉:“你这是在怕什么?有二哥在,岂能让你背锅?” 朱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朱樉说道:“朝臣又能如何?大明北边增加了那么大得地盘,让我弟弟多点管辖的地方怎么了?谁指责你,让他来找我说,我是老朱家的家主,皇室宗室长,难道给自己的弟弟拿块地都不行了吗?” 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的免费劳动力,朱楷怎么会放过? 一点点牛羊,对朱楷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但整个甘陇,却是朱楷所需要的,朱楷需要让这些地区活泛起来。 中原地区的百姓,每人十亩地……甘陇或者秦地、晋西这些地区,没有那么多人,那每个百姓二十亩地……三十亩地,并且免费发耕牛,让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去种更多地地。 朱樉要的牛羊,都是朱楷在未来会免费发出去的,朱樉不明白朱楷给出的政策,他还以为自己占到便宜,正在沾沾自喜呢,现在朱楷又把甘陇地区交给朱樉管理,相当于免费拉了个管理者。 而且朱樉还要把各个地区的能臣干吏挑选一波,找到最适合干活的人,朱楷和文官们不对付,也不愿意和他们扯皮,所以朱樉和朱棡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可惜,这些计划朱樉和朱棡都看不懂,只能听从朱楷的话。 朱樉被朱元璋派出来,就是让他干事的,朱樉自己也信心百倍的想要去做,来封地之前,朱樉以为自己管好自己的封地就行了,谁知道来到封地,见到朱楷后,朱楷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仅要让他管理自己的封地,还要拓展他的地盘,这种信任和重托,让朱樉感动的热泪盈眶,开始为朱楷担忧:“二哥,你会有麻烦的,私自把封地交给我管理,你怎么办?到时候朝堂上的臣子群起而攻之,你……” “你想这些干什么?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你能为大明做什么事?” 朱楷训斥朱樉,“作为老朱家的子孙,不能怕事,咱们来当塞王是为了什么?为了大明!为了咱大明的百姓,但凡能给他们做些事情,虽千万人吾往矣!” 朱樉被朱楷简单的三言两语,撩拨的热血沸腾:“二哥说的对,我们身为皇室子孙,自当为大明、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二哥放心,朝堂上的攻击,我愿与二哥一同承担。” 朱楷很满意朱樉的回答:“这就对了嘛。” “二哥!还有我!还有我!” 朱棡也被朱楷的话撩拨的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给朱楷效力: “二哥,你看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又有一个免费劳动力上杆子要活干了啊。 朱楷心中大喜,但脸上却做出很纠结的样子:“你和三弟的情况不同,四弟……还是先把晋西管理好吧,晋西是个好地方,做好了大有可为,四弟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得到朱楷的认同,比封为晋王都让朱棡开心:“嗯嗯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二哥,我准备让我们晋西的百姓帮助别人盖房子,我都听说了,草原上的人还没有足够的房子住呢,没住的地方会很影响工作效率的,所以让我们晋西的百姓也动起来,你看这么作可以吗?” “我们可以烧砖,可以盖房子,肯定能在入冬前,让每家每户都有房子住。” “可以,当然可以。” 朱楷点头,“不过啊四弟,你们晋西耕地不是很充足,就算给你们耕牛,用处也不大。” “用处不大,那肯定是有其他办法的。” 朱棡对朱楷无比信任,在朱楷提出问题的时候,朱棡都没想过这些问题解决不了怎么办,而是对朱楷说:“二哥,既然你发现这些问题了,肯定有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全都听你的。” “我建议,你和辽东的匠作营合作,找一批匠人进入匠作营,学成归来以后到晋西发展工业。” 朱楷说着,把朱樉和朱棡叫到地图前,朱棣还小,但老朱家的强大基因已经开始觉醒,他也跟在三位哥哥身后,一同来到地图前,也不说话,就在旁边认真的听。 “弟弟们,你们看地图,随着西线战事的推进,我们在未来的补给压力会变得更大,粮食、武器都不能就地取材,需要从湖广、齐鲁、苏浙、辽东地区运送,运输线越长,消耗的物资就越多,如果我们的军队一直向西进,未来我们的补给都是巨大的负担,所以我们要就地取材,在距离西线战事最近的地方,种粮食、造武器……而且我们也要把贯穿东西、南北的驰道修起来……” 朱楷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朱樉和朱棡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位置,不由得攥紧了手,他们两个也终于明白,朱标来之前为什么让他们两人听朱楷的话了,原来朱楷做的事情,比他们想到的要大的多。 别的不说,就说那两条贯穿东西和南北的驰道,就足够让人热血沸腾。 朱棣和朱樉、朱棡想的不一样。 他的目光盯在了西线战事上,他在想打仗的事。 至于哥哥们聊得是什么,朱棣不想去想,那些发展啦、种地啦、打造西征物资供应基地……这些朱棣通通不感兴趣,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成为了征西大将军,他的三哥、四哥是不是要为他服务。 又能打仗,又能让哥哥们为自己服务,朱棣想想就充满了无限满足感,这正是他想要的。 “晋西不同,你们那里有煤,也有铁,有这两样东西,可以打造工业基地,让晋西进入工业化。” 朱楷怼朱棡的地盘,兴趣更大一些,所以在说的时候也多一些。 朱棡倒是很好奇:“二哥,什么是工业化?” “就是人力已经不是最主要的劳动力,机器会取代一部份的人力,随着发展和推进,机器的作用更大……” 工业化,最重要的就是让机器成为生产的原动力,并逐渐的取代人力。 朱棡听得似懂非懂,他数次听朱楷说到辽东,心中也在告诉自己:“想弄明白朱楷话里的意思,自己需要到辽东去一趟,看看辽东是怎么做得,然后在晋西比着葫芦画瓢,把晋西建设起来。” 朱元璋是人中之龙,他的儿子也都是人中龙凤。 在原来的历史中,朱樉和朱棡都不是笨人,从小就被名师教导的他们,比很多人都要聪明,只是性格上有缺陷,比如朱樉……在明史中记载,他幼年聪慧,严毅英武,成年后却多行恶事,荒唐无度……他能带兵打仗,也能治理地方,只是对下人非常苛刻,最后被三名老妇人毒死。 朱棡也差不多,有不小的本事却喜欢殴打厨师,到最后被朱元璋不喜。(本章完) 第168章 朱棣:我干啥? 不过,现在没问题了,朱楷在很小的时候,就教育他们如何对待他人,尤其是下人,现在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殴打他人,也学会了什么叫尊重他人,虽然朱楷平日里欺负朱樉和朱棡,但两人却从没有和朱楷离心离德过。 在外面更是讲一点:帮亲不帮理,兄弟被外人欺负就是不行,朱楷也愿意把自己的大后方交给朱樉和朱棡,他相信自己的弟弟,也相信他们的能力。 朱樉种地,朱棡发展工业,两条腿走路,大明不腾飞才怪。 朱楷拉着朱樉和朱棡聊到大半夜,兄弟三人没一个饿的,每个人都精神饱满。 倒是旁边的朱棣一直在打哈哈、流鼻涕,不停地揉着肚子。 他饿了。 朱楷和朱樉、朱棡聊得事情,他一点都没有兴趣,什么发展之类的……这玩意有打仗香? 朱棣做着横扫天下的美梦……但美梦终归有醒的时候,尤其是在饿肚子的时候,他揉着肚子忍了一次又一次,看到都深夜了,三兄弟还没有聊完的意思,干脆出言打断:“二哥,三哥、四哥,咱们时间多的是,现在能不聊了吗?别聊了……咱们去吃饭吧,再聊下去就一点饭都没了的。” “你看我……见到兄弟光顾着高兴了,忘了吃饭的事。” 朱楷装做刚刚想起来的样子,拉着朱樉和朱棡向外走:“走走走,我请你们喝酒吃肉,哈哈……咱兄弟好久都没有在一块吃过饭了的。” 朱棣跟在后面,看着朱楷拉着朱樉和朱棡一副亲切的样子,没有丁点羡慕和嫉妒。 他太了解朱楷了。 好久没在一块吃过饭了…… 除了过年的时候,你们哥仨什么时候在一块吃过饭? 在应天府的时候,他们兄弟在一块,脑浆子都要打出来了,哪里在一起吃过饭? 而且,朱棣也知道,自己和朱楷的关系是最好的,朱楷没理自己,反而拉着朱樉和朱棡一副亲切的模样……不用问,朱楷肯定憋着坏心思坑这哥俩的。 朱棣看到朱楷坑朱樉、朱棡,也不去提醒,坑这哥俩朱棣恨不能自己上,哪里会提醒。 …… 晚上,喝了酒的朱樉和朱棡住在一个屋子里,俩兄弟没喝多,被朱楷忽悠的沸腾的血还没有凉下去,他们躺在床上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顶聊天。 “哥,我觉得二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朱棡躺在床上,唏嘘不已,“二哥对我们很好,他觉得我们长大了,是兄弟了。” “是啊。” 朱樉也同样心中无法平静,“以前在应天府,就看到二哥一直欺负我们,带着那些勋贵家的小子们胡闹……没想到他在外面做了这么多的事,和二哥比起来,我们太幼稚了。” “四弟,二哥和我们说这些,是把我们当成大人看了,我们不能辜负二哥对我们的期望,要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 朱棡很认同的点点头:“对,一定要做好,他那么相信我们……三哥,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二哥对我们是不是太好了啊?” “……” 朱樉被朱棡突然的转折弄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也只能笑骂一句:“贱皮子,二哥对你好你还受不了吗?” “不是受不了,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朱棡挠挠头,“二哥平时和五弟关系好吧?可今天却没理他,一直拉着我们说话,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朱樉却和朱棡想的不一样,“牛羊二哥给我们,土地二哥也给我们,高产的种子二哥也给我们……还有你,二哥给你的更多,多的我都嫉妒,好家伙……半个匠作营都给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 朱棡想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朱樉说的对,今天朱楷是什么东西都没要,一直在给给给,仿佛及时雨似得,要什么给什么,自己想到的他给了,没想到的也给了。 朱楷抠门,而且连朱元璋都奈何不了他,现在对自己慷慨解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想想……可能还真的有问题。 “嗯,二哥对我们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能再用以前的想法来想二哥。” 朱棡被朱樉说服了,“三哥,二哥看得起我们,让我们参与到他的计划里面,咱们可不能拖二哥后腿啊,到时候会让二哥看不起的。” “这还用你说?” 朱樉翻了个白眼,“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别的事呢。” …… 另外一个房间里,朱楷和朱棣在。 酒足饭饱后,朱棣好像活了过来,拉着朱楷问:“二哥,你是不是又在坑三哥四哥?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你怎么会不理我,和他们聊这么多?” “竖子,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朱楷笑骂了一句,翻过身就准备揍朱棣,但朱棣却灵活的跑开,笑嘻嘻的对朱楷说道:“二哥,肯定是……我知道你不是吃亏的人,你肯定在坑他们。” “我没有,你别胡说。” 朱楷当然不会承认,而是拉着他说道: “我问你,你从哪看出来我坑他们了?就因为没理你吗?” 朱棣眨眨眼,难道这还不够? “竖子!就是欠揍!” 朱楷也不睡了,坐起来对朱棣说道:“牛羊我给他们了吧?人口我给他们了吧?土地我给他们了吧?我的宝贝匠作营都准备分出来一批交给四弟,你竟然说我坑他们,换成你你会拿这么多东西去坑人吗?” “……” 朱棣有点尴尬,朱楷说的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啊。 刚刚只想着打仗的事情,哪里听他们都聊了什么? “呃……二哥说的对。” 朱棣挠挠头,随后又不满起来,对朱楷说道:“二哥,你这就偏心了,你把他们都安排了,那我呢?你不能不管我吧?我跟着三哥四哥出来,可是承担着风险的,你不能不管我吧?” “管,怎么会不管呢?” 朱楷笑了起来,“我准备把你送到蓝玉军中,让你在他身边当亲兵历练历练。” “去找蓝大小姐?” 朱棣当即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似得,“我不去,蓝大小姐和我有仇,我如果去了他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我不去……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 朱楷可不会听他的抱怨,直接强行安排:“你今年在蓝玉那边呆着,明年跟着徐达,然后是李文忠、冯胜、赵庸……这些人你一个都跑不了,小子你敢不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 面对朱楷毫无掩饰的威胁,朱棣小脸难看的要死。 可想到这是朱楷的话,他也只有听从的份,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 朱楷对别人可能会网开一面,但朱棣却知道,不听朱楷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至于朱棣怀疑的,朱楷是不是在坑朱樉和朱棡……当然是! 朱楷在文官圈子里臭名昭著,他招募官员并不是那么好招,只招募干吏也可以,但在统筹全局上,这些干吏还是不如官员理解的透彻,朱樉和朱棡不一样,他们是朱元璋御封的塞王,而且是在朝堂上备案的。 朱元璋自然会给他配齐一套人员让他使用,这些人朱楷必须要利用起来。 他们不听朱楷的,还能不听朱樉的吗? 另外,朱樉和朱棡把陕甘陇三地发展起来,将其打造成粮仓,朱楷也不多要,只要这些粮食能满足百姓需要,能够兼顾西境、草原就够了,把晋西打造成新的工业基地,朱楷就可以就地取材,省去很多的运输费用。 不要觉得运输费用很低,粮食从中原运送到西境,最少得有五成以上的两尸是在路上消耗的。 所以朱楷想要压缩开支,就得就地取材,朱樉和朱棡把陕甘陇、晋西等地发展起来,给百姓耕牛和农具,让他们可以轻松地种更多的田地……满足西境的百姓的自给自足,又能有更多的粮食供给西线上的将士。 这样,就可以削减运输上的开支,从省下来的运输成本中抠出来一部分给朱樉和朱棡,都足够他们惊喜的了。 朱楷笑了起来,真觉得老子的东西是好拿的吗? 你们以为占了便宜…… 呵呵,到时候察觉到自己吃了亏,可别哭出来! …… 被朱楷打了鸡血的朱樉和朱棡,很快就深入到田间地头。 他要去了解百姓们种地的事。 虽然不能亲力亲为,但如果连了解都做不到,这是非常失败的。 到了田地旁边,朱樉看到在土地旁边沤的粪肥,当时就受不了了,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那是给人吃的,怎么可以用粪便呢? 如果不是旁边的里正给他解释,说从春秋战国时期就有用粪便沤肥料的历史,而且沿用至今,粪便可以让土地保持肥沃……恐怕朱樉会直接禁止用粪当肥料。 当朱樉得知,粪肥还有这么多好处,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能高产就是好事,自己虽然不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晚上吃饭的时候,朱樉把这件事告诉了朱楷,在旁边吃饭的朱棡和朱棣直接吐出来。 他们吃的东西,竟然有粪便……这谁能忍得了啊? “看看你们想什么样子?粪便是天然的有机肥,是好东西,比以后得那些化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朱楷看着呕吐的朱棡和朱棣充满鄙夷,“看来爹说的对,他算是咱老朱家最后懂得种地的人,你们几个小崽子,真是吃饭吃的太好,把咱老朱家的优良传统给忘了都。” 朱樉却是可以接受,他听到朱楷的话以后说道:“二哥教训的是,这种地的确是我们都需要会的,以后等我有了儿子,我就让他在乡下住上三年五载的,他可以不会,但不能不懂……咱爹没好好教我们,咱不能忘了教育下一代是不是?” 朱樉的话,很真心实意。 他从田间地头的确学到了自己在书本上看不到的。 朱楷告诉他:“三弟,这粪肥可不单纯的只是粪,还有麦秸、树叶……秋天的时候,他们会把粪和麦秸、树叶沤在一起,等来年割了麦子,再把沤了半年的肥沥到田里……种地是会伤地的,水稻和小麦还好,这些粪肥能把流失出去的营养补充回来……” 朱楷的前世是在农村长大,他种过地,但也是一知半解。 可就他这些一知半解的东西教给朱樉,也是足够的。 比如说施的肥不能太多,肥太多会烧地……这些朱樉不动,但朱楷却知道。 朱樉在旁边听得很认真,不停地点头。 朱棣和朱棡两人,呕吐完以后脸色很不好看,但听到朱楷讲的道理,他们两个也逐渐的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这些粪肥也不是那么恶心。 等朱楷讲完后,朱棣很是好奇的询问道:“二哥,你从哪知道的这么多?以前听都没听过。” “你以为,我找咱舅只是单纯的去玩吗?这都是我在旁边看得。” 朱楷说的舅舅,就是曹国公李贞。 他算是老朱家最后一个还在种地的人,皇城中有专门的一块空地,是让他种地的。 朱楷对三位弟弟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们不能只听读书人给你们说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和百姓在一起,读书人才有多少?百姓又有多少?咱老朱家背后的大树,永远不是读书人,而是种地的百姓,读书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因为我们是大明的皇室,咱爹是大明的皇帝,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他们读书就是为给我们服务的,但百姓却要养活自己……” 朱楷说了很多。 以前在应天府的时候,朱楷教给他们怎么做人,现在朱楷要教他们如何做事,要坚定自己的立场。 如果说朱樉和朱棡、朱棣是大明的三驾马车,那朱楷就是他们的指导员,给他们规划好方向,又要端正他们的思想,不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跑偏。 朱棣表示自己听不懂,但同时也表示自己会听朱楷的话。 听得朱楷翻白眼:“明天上午,滚去蓝玉的军营,别在这丢人现眼。” “……” 听到这胡凯的话,朱棣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绝不是什么好主意,他还想着跑呢,现在是跑都跑不了了的。 …… 朱棣和蓝玉有什么仇吗? 没有。 相反,因为朱标的缘故,他们也称得上亲戚。 但朱棣和蓝玉的关系不好,非常不好……原因也很简单,蓝玉找过朱楷的麻烦,让一向以朱楷马首是瞻的朱棣也对蓝玉讨厌起来,朱楷是不允许有得罪朱楷的人存在的。(本章完) 第169章 不打不成器!最原始的教育方式! 在应天府的时候,蓝玉是做过朱棣教官的,当时朱棣还有朱樉、朱棡被蓝玉训的身上都是伤,为此朱楷还把蓝玉的胳膊打断…… 可现在,蓝玉竟然投靠了朱楷,对朱楷低声下气,而且朱楷对蓝玉还很满意,把朱棣安排到蓝玉身边当亲兵……这让朱棣哪里忍得了啊? 满心不情愿,但朱棣可不敢反对朱楷,只能老老实实的去找蓝玉。 在来的路上,朱棣已经想好了,他在蓝玉的军营里要当大爷,蓝玉只能是自己的小弟,如果他不听,就去找朱楷告状。 不得不说,朱棣想的很幼稚。 在军营里面,蓝玉是主帅,他能惯你这个? 第一天去军营报导,朱棣被蓝玉在外面晾了两个时辰,直接把朱棣晾了一肚子气,等蓝玉吃完饭想起朱棣,让他在自己身边当亲兵,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他:“军营吃饭的时间过了,想吃饭等晚饭吧。” “蓝玉,你丫就是故意的!” 朱棣哪里会受这种气,指着蓝玉就骂:“你这么收拾我,等我告诉了二哥……要你好看!” “告诉谁?二皇子吗?” 蓝玉笑了,笑的阴测测的:“你来到军营,可不可以不这么幼稚?你来这里我说了算,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 朱棣感受到一股冷意,浑身打了个寒颤:“你,你要干什么?” “来人!” 蓝玉没有理会朱棣,而是把亲兵喊过来:“亲兵朱五,在主帅大营中咆哮,念及初犯,杖责二十!” “……” 刚来到军营,先挨了二十大板,这让朱棣如何忍得了? 不顾其他亲兵在场,朱棣指着蓝玉:“蓝玉,你大爷的……” “三十!” 蓝玉不给朱棣骂下去的机会。 头也不抬的对其他亲兵说道:“你们教教他,怎么守规矩!” 朱棣还想再说什么,后面的亲兵可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朱棣就向外走,很快外面就传出来了朱棣的嘶吼声。 …… “蓝玉,你给我等着,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朱棣趴在床上,后面的蓝玉亲兵给他上药,听到朱棣的话,亲兵见怪不怪:“兄弟,看你的样子,也像是勋贵家的子弟,朱五……你姓朱,你是皇亲国戚么?” 蓝玉没有说朱棣的真名,摆明了是不准备公开朱棣的身份,朱棣虽然看蓝玉不爽,但也没打算用自己的身份去强压别人:“姓朱就是皇亲国戚了?老子如果是皇亲国戚,还用在这受蓝玉的鸟气?” “也是,我说兄弟……没事别和大帅叫板,这是他的地盘,全军上下都要听他的,你进入军营就没有其他身份,只是一员军士而已。” 亲兵跟随蓝玉的时间长,对蓝玉也算比较了解:“大帅治军师传魏国公、平开王,治军严明,全军上下没有不服从的人,你也一样,大帅不会因为你的身份网开一面的,以前有几个人,仗着自己是勋贵之后不听军令,大帅直接将其斩首示众……” 说了很多关于蓝玉在军中的故事,这些在旁人耳中可能是故事,但在朱棣听来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治军,当有治军的样子,令行禁止,军纪为上……亲兵一边絮叨,朱棣在旁边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的。 蓝玉对朱棣没什么意见,他就是个幼稚的家伙,蓝玉也清楚,朱楷把朱棣送到自己手底下来,不是让他过好日子的,而是把他训练成将军、元帅的,既然知道朱楷的意思,蓝玉在训练朱棣的时候,就比对其他人狠不少。 朱棣挨了板子在休息,蓝玉并不担心,朱棣的基本战术素养是过关的,也不需要更多的训练。 在蓝玉看来,朱棣缺少的是对军营的认知,对军士的认知,朱棣只有懂得军队的意义,懂得军中的纪律才能获得更多的成长。 懂得了这些他再进入军中训练,会比一开始就在外面惹是生非好得多。 先打,把朱棣身上的棱角打没了再说。 朱棣也够争气,他伤好以后,主动找到蓝玉,说自己现在不想在他身边当亲兵,要到先锋军中去锻炼。 先锋军中,都是以一当十的勇武军士,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 当部队遇到难啃的骨头时,他们就要承担起为军队的进攻撕开口子的重任。 当然,在先锋军中,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可是,朱棣在乎这个吗? 他不在乎,他现在想的,就是让自己变强! 强到可以摆脱蓝玉。 蓝玉才不管朱棣想的是什么,只要朱棣听话,蓝玉就可以不在乎其他问题。 大手一挥:去吧! 在朱棣离开后,蓝玉放下手中的毛笔,托着下巴看着朱棣离开的方向。 他打朱棣,并不是报复,也不是小心眼的去折磨朱棣,而是让朱棣明白军队是什么,他应该怎么做……蓝玉原本还想着多打朱棣几次,让他多长点记性呢,可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 正如朱楷所说,朱棣适合当将军,他是天生的军士,在军中他和那些老兵油子打成一片,老兵油子们也喜欢这个天生的军士,把自己的绝活教给他,然后用最残酷的方式磨练他。 朱棣非但不生气,反而乐此不彼,整天不是在挑战,就是在去挑战的路上。 蓝玉也时刻关注着朱棣的动作,他就算再强调军纪,也不得不去关照朱棣。 开玩笑,这是朱元璋的儿子,就算看起来没那么重要……蓝玉也不敢怠慢啊,当蓝玉看到朱棣混的风生水起,心里也就放心下来,转而投入到战略计划的制定中。 现在,大明和东察合台汗国正在进行互市,但并没有说不能打仗,反正东察合台汗国不能主动进攻大明,但是大明可以主动进攻东察合台汗国啊。 蓝玉琢磨清楚朱楷制定的框架后,便意识到和东察合台汗国打仗并不是一战定输赢,而是小规模作战,通过渗透、分割的方式,一刀接着一刀的割肉。 这种作战方式,和几十万人在一起的大混战不同,大混战的容错率比较高,一些小细节不是那么重要,可小规模的渗透、分割作战,却非常考验指挥者对战局的把控能力,以及执行者的执行力。 蓝玉还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形式的作战指挥,他感觉自己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可就是这种束缚却让蓝玉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他和朱楷一样,喜欢未知的挑战。 应天府,皇宫中。 徐妙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吕氏来找过她很多次,想向徐妙云要两条街。 是要两条街,直接买下来,而且吕氏也直接告诉徐妙云,亲兄弟明算账,她要购买的街道,可以溢价两成购买。 如今才是大明洪武七年,应天府的任何一条街都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吕氏说的溢价两成,不过是半年后的价格,徐妙云自然不愿意卖,可吕氏毕竟是朱楷的嫂子,不卖的话会不会出现嫌隙? 这些话,徐妙云想找朱楷诉说,朱楷肯定会告诉她最妥善的处理办法。 徐妙云甚至能猜得出朱楷会怎么回答。 无非就是在商言商之类的话。 徐妙云甚至可以感受到,朱楷对他的那位嫂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尊敬。 朱楷很尊重朱标,也很尊重常氏,那位吕氏…… 朱楷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上午时分,吕氏又来找徐妙云了,这次不是她一个人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妇人,听吕氏介绍,这位妇人是吏部尚书刘崧的夫人。 朝堂上的六部,只有吏部没有被整改,而且吏部尚书刘崧大公无私,深的朱元璋的信任,他的夫人现在却来求见徐妙云……这着实有些让徐妙云看不懂。 经过简单的了解后,徐妙云才知道,吕氏出面购买的两条街,是帮着这位吏部尚书的夫人买的,徐妙云觉得不妙,她对刘崧的夫人说道:“刘夫人,两条街的价格,不是少数,刘大人在朝堂,是大公无私的典范,两袖清风深的百官们的信任,这钱……”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想买这两条街,和我夫君没有任何关系。” 刘崧的夫人连连摆手,为了证明刘崧的清白,她把买街的原因说出来:“我的大儿子刘文福,他无心仕途,沉醉于商业,在外面和同乡做生意赚了些钱,可我夫君不想让他再做生意,所以勒令他在应天府做事,他就想断了这些生意,在应天买些街道租赁出去……” 刘崧的夫人并不是大家闺秀,只是很普通的妇人,她为了撇开刘崧的责任,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徐妙云。 旁边的吕氏听到后,连连蹙眉,心中不由得对徐妙云产生怨气。 不就是两条街嘛? 你手里有那么多街,而且人流量最多的朱雀大街都没和你开口要,现在人家买两条街,你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在吕氏看来,身为皇家子女,根本不需要那么关注自己挣多少钱,因为钱在他们眼中,是最没有存在意义的东西。 就算徐妙云一贫如洗,生活在皇家还用得着为钱发愁? 吕氏认为,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她为什么愿意帮助刘崧的夫人来找徐妙云要两条街? 原因很简单,刘崧是吏部尚书,掌管着天下官员,朱标如果能和他处理好关系,那在朝堂上必然可以得到更多助力,也可以收获更多人心。 都这样了,还担心什么呢? 吕氏看着徐妙云依旧不答应,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道:“妹妹,你看刘夫人如此直爽,对你又毫无隐瞒,你就答应了吧?而且刘夫人愿意溢价收购两条街,你很划算的。” “……” 人家都愿意溢价收购你的街了,这买卖还能称之为划算? 吕氏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徐妙云虽然知道吕氏如此急切的答应刘崧夫人在背后的意思,可她并不想这么作,而是对刘崧夫人说道:“刘夫人,二皇子在离开的时候有过交代,这些街道不能轻易给与他人,恕我无法答应,另外……我想提醒刘夫人一句,令郎做生意没问题,但据我所知,现在挣钱的生意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行当,令郎在两年的时间,能攒下来收购应天府两条街……生意没有这么高的利润,如果您真是为令郎着想,还是让刘大人把他的生意调查清楚再说吧,至于街道……等二皇子回来后,我会给刘夫人一个交代。” “……” 徐妙云非但不卖给对方街道,还非常隐晦的提醒别人,你儿子有问题。 吕氏听到徐妙云的话,肺都要气炸了啊。 哪有这么谈的? 生意不做不说,还诅咒别人吗? 吕氏的脸色很难看。 她带着刘崧的夫人来,想着卖对方一个大人情。 可现在人情没卖不说,而且还会因为徐妙云的话得罪对方。 哪有直接说人家儿子做的生意不正规的? 刘崧的夫人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她是非常宠溺她儿子的,别说徐妙云说她儿子,就算刘崧说她儿子,她都会极力帮着刘文福打掩护,做解释的。 徐妙云也是直爽,她看到刘崧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她可能没理解清楚,随后又多说了一句:“刘夫人,我现在提醒你,你出了这个门,我就会忘了今天的对话,想必你是知道陛下对一些问题是零容忍的,尤其是商人这一块,如果真有违反律法的事情,陛下可是会大开杀戒的,之前杀了多少人,想必刘夫人也略有耳闻。” 吕氏见徐妙云越说越过分,赶紧出言打断:“徐妙云,不要说了!刘夫人……” 可是,徐妙云根本没理会吕氏,而是继续说道:“我说的话在你听来是危言耸听也好,善意的提醒也罢,没事皆大欢喜,如果你儿子几年内能攒到买应天府两条街的钱,我可以和他合作,保证比他赚得多,而且刘大人也不会反对贵公子做生意。” 做了两年生意,能买应天府的两条街? 徐妙云在应天、江浙、福闵等地区,从来没听说过这号商业天才。 刘文福……应该好好查一查。 “……” 刘崧的夫人听到徐妙云这么说,心里就算再难受,此时也不得不接受。 而且,跟着徐妙云一起做生意,老头子应该不会反对吧? 她可是知道,刘文福为了做生意,和刘崧吵过多少次,现在胳膊扭不过大腿,刘文福最终还是屈服,如果刘文福没事,让他继续跟着徐妙云做生意也没问题啊。(本章完) 第170章 朱标:美色误我! 徐妙云管的可是二皇子的生意,朱元璋都同意,刘崧还能反对不成? 想到这些,刘崧的夫人不怒反喜:“好,回去我就告诉文福,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他的生意。” 徐妙云笑着说道:“没问题。” 只要没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吕氏看到徐妙云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上那叫一个难看。 可是,再难看又有什么用? 生意掌握在徐妙云手里,她不说给,吕氏就不能要。 …… 第二天,刘崧的夫人又来找徐妙云了,这次是她自己来的,身边并没有吕氏跟着。 而她见到徐妙云,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原来,刘文福之所以同意留在应天府,就是因为他在江浙做的生意见不得光,贩卖私盐不说,还和当地的官吏勾结牟取暴利,后来被刘崧发现,向他陈痛利害后,刘文福这才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生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他不听从,最后也只能有一个死亡的下场。 听话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天。 刘文福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刘崧也无可奈何,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刘崧虽然大公无私,但他并做不到刚正不阿,把唯一的儿子交出去以正律法,他做不到。 昨天,刘崧的夫人回去,刘崧发现了让儿子活命的机会,想了想就让夫人继续来求徐妙云。 如果有机会……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刘崧也要救自己的儿子啊。 徐妙云听完刘崧夫人的话,不由得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却很难说出口。 她虽然不理朝堂上的事,但她如何不知道朱元璋讨厌什么? 尤其是刘崧的夫人还跪在自己跟前,不停地请求的帮助,这更让徐妙云为难。 朱楷只是教给她如何做生意,却没有教她怎么处理朝堂的事情。 徐妙云心中无比的确定,最正确的办法就是杀了刘文福,维护律法的同时,也能够让大明留下一位大公无私的吏部尚书。 可惜,如今的徐妙云还做不到如此的杀伐决断。 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习惯性的交给朱楷去解决:“刘夫人,让你的儿子去北境吧,我去信一封,让他去找我相公,是生是死,让我相公决断吧。” “啊?去北境?” 这不是刘夫人想听到的结果,她想让刘文福留在身边,可惜……徐妙云并不会给她第二条路:“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让陛下知道,恐怕这个办法也是无用。” 应天府就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离开的刘崧夫人,觉得徐妙云提的主意不是什么好主意,可徐妙云并不给她用其他办法的机会,犹豫一番,刘崧夫人只能转身离开,不过她从奉先殿离开以后,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转身去了东宫。 徐妙云给她出的主意,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不像是什么正经主意,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太子侧妃吕氏身上,在她心中,吕氏是一位非常有热心肠的人,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朱标忙活了一天,晚上很疲惫的回到东宫。 一直在等朱标的吕氏凑过来,关切的帮朱标更衣:“爷,您回来了?我让厨房准备了夜宵,您要不要吃一些再休息?” “不用了,和爹在武英殿吃完饭回来的。” 朱标在吕氏的伺候下,把衣服脱下来,同时责备的说道:“不是和你说过,晚上不必等我回来吗?你们在家休息就是,不用等我。” “姐姐去休息了,我再去休息像什么话?爷您回来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如果被下人知道,该责怪我不懂规矩了。” 吕氏话说的相当漂亮,听起来也觉得很让人心暖,可朱标怎么都觉得……吕氏说的话非常假,假的让他不愿意听她说话。 收拾好以后,吕氏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依旧站在朱标身前,朱标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明白过来:“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嗯。” 吕氏答应帮助刘崧的夫人,让朱标帮忙解决一下她儿子刘文福的事情,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朱标一定会帮助刘崧的。 在吕氏看来,为了保住刘崧,她有一百种理由可以说服朱标,毕竟朱标是太子,他需要的不是钱财,而是权力,刘崧就拥有足够大得权力,不仅能帮助朱标掌控朝堂,也能帮助朱标在地方安插自己人。 刘崧的重要性,让吕氏认为她肯定可以说服朱标。 可是,当朱标询问她的时候,吕氏变得犹豫起来,她不确定自己能说服朱标。 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朱标也意识到吕氏和自己说的事不是简单地小事,但他却显得很淡然,只是告诉吕氏:“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没有必要担心或者隐瞒。” “是。” 吕氏听了朱标的话,想了想把刘文福的事告诉了朱标:“是这样,吏部尚书刘崧的儿子,在做生意的时候违反了大明的律法……” 在对朱标说这件事的时候,吕氏一直在紧紧地盯着朱标,她想通过观察朱标的表情,判断朱标对这件事的喜怒。 可惜,朱标无动于衷,只是非常平静的听着。 “刘崧已经知道他儿子的罪责,只是舐犊情深,刘崧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父皇对贪污又无法容忍,所以他不敢轻易的把刘文福交出去。” 吕氏在对朱标说这件事的时候,遮掩了刘崧夫人要买徐妙云手中街道的事,反而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刘崧的夫人找到我,乞求我向您寻求帮助,殿下,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让他把贪墨的钱交上,能不能免于一死?” “不能。” 朱标回答的非常肯定,“但也不会连累其他人,刘文福触犯了大明的律法,官商勾结,所有接触这件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 吕氏没想到,朱标回答的竟然如此绝情,她赶忙说道:“殿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现在就处置了刘文福,刘崧一家可就再无后人,大明以孝治天下,如果……” “孝?刘文福如果孝顺,他又岂会做违反律法的事?” 用孝来否定朱标,他可太不认同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不要管这件事了。” 吕氏听道朱标的话,顿时就慌了。 她在见到刘崧夫人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保住刘文福,根本不用到北境去……可现在朱标冷酷无情,要用刘文福来维护律法的尊严,吕氏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刘崧的夫人岂不会恨自己? “殿下,不可擅杀。” 吕氏不想让自己背锅,同时也不希望朱标得罪权势颇大的吏部尚书,赶忙劝道:“殿下,刘文福之所以敢官商勾结牟取暴利,是因为和他一起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刘崧是吏部尚书,谁又会得罪他呢?殿下,您处置了刘文福,就把吏部尚书推到您的对立面,这对您掌控朝堂局势非常不利。” 吕氏向朱标陈痛厉害关系,朱标听到后显得非常错愕。 他万万没想到,吕氏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思考问题,她竟然认为,违反大明律法的事情并不严重,重要的是制衡朝堂。 权衡? 掌权? 这些在朱标看来,都是狗屁。 朱元璋、朱楷告诉朱标:最重要的是百姓。 古人说,社稷为重,什么是江山社稷?归根结底还是在百姓身上,对百姓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就能让江山稳固。 至于制衡朝堂,这些摆弄权势的手段,能不用就不用,保持着初心,坚持好自己的原则,就能不辱使命。 这么简单的道理,朱标明白,常氏也明白,朱楷、朱元璋、马秀英……他们都能明白,可偏偏家里为什么混进来了一个想要玩弄权势的人。 朱标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再次娶亲,好像有些匆忙,有些事情没来得及仔细了解……当时还不是因为看上对方的美色了吗? 朱标心中哀叹:美色误人啊! 吕氏看到朱标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挺到自己的话以后在思考利弊,于是赶紧继续说道:“殿下,刘文福不可妄杀,再怎么样,也不能是您来做。” 朱标并没有和吕氏继续争执这个问题,只是对吕氏道:“回去休息吧,太晚了不聊国事。” “殿下,您……” 可惜,朱标并没有继续和吕氏说话,这让吕氏心中忐忑不已。 朱标,到底要杀刘文福,还是不杀? 她如何给刘崧的夫人交代? …… 另一边的徐妙云,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询问,心中也有些焦躁。 朝堂上的事,徐妙云不想参与,她只想帮助朱楷管理生意,可经过一夜的思考,徐妙云想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她想不想,而是她的身份,就注定她有些事是不可以置身事外的。 朱楷没有在身边,她又不好去找朱元璋或者马秀英、朱标,想了想徐妙云想到了徐达。 那是她的亲爹,有些事去找徐达询问比较合适。 给马秀英说了一声,要去回家见父亲,马秀英没有阻拦,反而带了些礼物让徐妙云帮忙送给徐达。 徐达和朱元璋是穿开裆裤时的玩伴,两家的关系早就亲如一家,现在徐妙云嫁给朱楷,两家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平日里徐妙云回家,马秀英也会让她带上一些礼物,不贵重但是很用心,徐达偶尔也会带来一些回礼。 只不过,徐妙云有心事,她回家也是向父亲求助,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对马秀英说了声感谢,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马秀英看的出来,今天的徐妙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摆明了是有事回家找家人商量,马秀英没有阻拦,更没有询问,她知道徐妙云的性格,有些事如果能和她们说,徐妙云必然会直接告诉她。 再等等,徐妙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 徐达本来是要去五军都护府的,不过听小黄门来告诉他,说今天徐妙云会回家,徐达知道后,也意识到徐妙云有事情找自己,否则她回家不回这么大张旗鼓。 想了想,徐达今天告假,在家里等待徐妙云的到来。 …… 徐妙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见到徐达后来不及寒暄,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徐达。 徐达听到后,心中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小事。 徐妙云之所以这么紧张,也是因为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没有立刻回答徐妙云,而是对陪在徐妙云身边的小女儿徐妙锦说道:“妙锦,给你姐姐倒杯茶水,让她歇会儿。” 说着,徐达就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手里逗小孩。 看到徐达没当回事,徐妙云有些着急:“爹……” 徐达抬起手,阻止了徐妙云说话:“女儿,这些是小事,不用那么着急,先慢下来再说……你想想,你是楷儿的媳妇,他又是陛下和皇后最疼爱的儿子,有些事你需要去面对,现在是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以后你也会遇到的……所以无论在任何时候,你先稳定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徐达的话,徐妙云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听从,可她现在却稳不住,坐在椅子上也是如坐针毡,徐达晾了她一会,看到徐妙云无法安心,他想了想也就笑了起来,把怀里的婴儿交到徐妙锦手上,让她带着小外甥出去玩。 然后才拿起桌上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这才对徐妙云说道:“这件事,你处理的并没有问题,让刘文福去北境,就是把他交到朱楷手里,至于朱楷如何惩罚他,那是朱楷得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刘崧就算恨,也恨不到你身上,至于朱楷……你觉得他会在乎别人的恨吗?” 徐妙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从徐达的教导:“刘文福在外做生意,竟然勾结官吏,这事是陛下绝不容忍的事情,朱楷也同样如此,所以他必死无疑,刘崧和他夫人太溺爱孩子,刘文福有如今的恶果,他们夫妇二人也有责任……而且刘崧了解陛下,他知道自家儿子做的事,被陛下知晓后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只是他们家,要绝后了啊。” 绝后! 这在古代,绝对是罪无可恕的罪责。(本章完) 第171章 德治与法治 倒不是会违反律法之类的,只是在道德层面,会被人戳脊梁骨。 徐妙云心软,她不忍心看到一个家族就此绝后:“爹,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大人在官场上颇有名望,而且大公无私,很被陛下青睐,难道陛下会因为他儿子做出的事情,牵联到刘大人?” 面对徐妙云的询问,徐达看的能更清楚一些,他笑着说道:“这是陛下的问题,和女儿无关,你现在考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我?” 徐妙云不明白徐达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现在徐达说她有问题,也没有反驳,而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 “对,就是你。” 徐达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伸出食指指着徐妙云:“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是否要寻求一个公正,一个合理的结果,朱楷这竖子做事虽然跳脱、不按常理,在应天府胡作非为,但有些事的尺度他掌握的很好,他做的事情是在改变大明,所以在做事情的时候,他都会按照规则去做,该交的税一定交,做的生意也坦坦荡荡,本本分分,不会有什么官商勾结,所以你在做事的时候受到他的影响,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可是,在大明,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朱楷一样按规矩办事,他推动商业在大明的发展,也让陛下逐渐认识到商业的重要性,商业的发展容易滋生腐败,陛下又对腐败深恶痛绝,所以在这一块的监管上,陛下非常严苛,刘文福在外面做的事,陛下或许早已知道,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处理这件事。” 朱元璋知道了?徐妙云皱起了眉头。 如果朱元璋知道,她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局。 刘文福必死无疑! 但随即,徐妙云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可、可陛下为什么,为什么不处理这件事呢?您不是说,陛下对贪腐深恶痛绝吗?” “我说了,这是陛下的事,不是你的事,你不需要考虑这些。” 徐达依旧是那副临危不变的样子,继续对徐妙云说道:“你现在考虑的应当是如何处理这件事,而不是去想其他人怎么处理这件事,明白了吗?” 徐妙云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看到徐妙云的答案很勉强,徐达也不着急,只是笑呵呵的对徐妙云说道:“女儿,无论在家中,还是在皇宫里,你看到的都是很‘白’的一面,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家里把你保护的很好,陛下和皇后,还有太子,都竭力的在保护你,不至于被外面的‘黑’盯上,不过你生活在皇宫,又是朱楷的媳妇,有些事你怎么可能不经历呢?” “无论黑白,你都要坚持自己的本心,你要明白公平公正,你要自己做出判断,刘文福可以死,但如何做才能让刘崧不至于绝后,不至于无法接受刘文福的死,这是你需要考虑的事,陛下如果知道刘文福违反律法,却没有立刻处理,你说他在等什么?” 徐妙云犹豫了一番,随后说出了她的判断:“等……等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对。” 徐达点点头,“刘文福死罪,但刘崧却不至于绝后,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说着,徐达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保持本心,权衡利弊,你这么做,无论再怎么走都不会差。” “我明白了。”徐妙云对徐达感谢道,“谢谢爹解惑。” “哈哈,这有什么好谢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徐妙云从家中离开,随后便派人找到刘崧的夫人,告诉她想要送走刘文福最好尽快,否则时间一长很容易产生变故,可是刘崧的夫人在吕氏那儿得到信誓旦旦的保证,她自然不想刘文福前往北境那种苦寒之地。 刘文福去了北境,和被流放有什么区别? 爱子心切的刘崧夫人果断拒绝了徐妙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看到刘崧夫人突然改变的态度,徐妙云也猜到了她改变态度的缘由。 索性把这件事放下,专心的去处理其他事情。 当然,徐妙云也知道,她和吕氏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因为这件事出现裂痕,无法调和。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保持住本心,才是最重要的,徐妙云无法让所有人满意,但她要做到相对的公正和公平。 至于吕氏那边…… 她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朱标没有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刘崧的夫人追问结果又追问的急切,现在的她现在已经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吕氏都快疯了,她很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朱标好,他为什么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 明明没有做错,可大家为什么不认可? 吕氏想遍所有人,唯独没有想自己的原因…… …… 坤宁宫中。 马秀英和朱元璋在宫殿内,看着朱楷送来的羊毛布。 羊毛布是为御寒准备的,朱元璋捏在手里,眼睛里尽是喜色:“这布摸着舒服啊,又厚又软,感觉就非常暖和,咱大明的冬天,以后就不怕冷了啊。” 想到羊毛布是出自朱楷的手笔,朱元璋不由得啧啧称奇:“朱楷这小子,还真会创造惊喜,原本以为他在草原上干不出什么成绩,没想到竟然给咱制造出羊毛布来,嘿……这小子又发现了一个赚钱的门道啊。” “你只看到楷儿赚钱,怎么没想过楷儿花多少?” 马秀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随后对朱元璋说道:“别的不说,就说楷儿在辽东招的人,盖的房子,开发的土地,建设的驰道……哪样不花钱?” “……好好好,我不打他主意好吧?这羊毛布的生意都是那竖子的,我不和他抢可以吧?赚的钱都是他的。” 朱元璋无奈的翻白眼,马秀英和朱楷都开始缔结联盟了,自己就算想从朱楷手里掏钱……也只能孤军奋战,朱标和马秀英都是朱楷的人,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么一想……朱元璋立刻不淡定了,原来以为孤军奋战的是朱楷,却没想到周围都是朱楷的人。 羊毛布的出现,让朱元璋和马秀英都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利益,别的不说,就说百姓们有了羊毛布织成的衣服,在冬天的时候会少冻死多少人? 就这一点,朱元璋就可以和唐宗宋祖比肩。 但他不是只有朱楷一个儿子,他还有朱标、朱樉和朱棡、朱棣……这些孩子里面,目前最让朱元璋操心的,就是朱标了。 朱樉和朱棡、朱棣都跟着朱楷去混了,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倒是朱标在应天府,要承担很多方面的事情,有一些表现让朱元璋对他并不是非常的满意。 尤其是最近刘崧他家里的事情。 朱楷对朱元璋说过,盐、铁两项,关乎大明命脉,这两样东西一定要紧紧的抓在手中,不能有任何人染指,朱楷都那么严肃的提醒他了,朱元璋又岂能不放在心上呢? 刘崧儿子做的事情,朱元璋清楚,之所以没有立刻处理,是因为朱元璋认为,律法之外还有情理,朱元璋厌恶贪污不假,但他并不是不讲道理,刘崧只有一个儿子,如果刘文福死了,老刘家就绝了后。 人家读书几十年,现在进入朝堂为大明效力…… 这效力着呢,自家断子绝孙了,这种事朱元璋不会做。 只可惜,刘崧只想着保他儿子,却没有去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朱元璋给足他们时间,如果到了时间还不能解决好,朱元璋可不管什么断子绝孙与否了,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我今天也发现,楷儿的媳妇也怪怪的。” 马秀英把她看到的说出来,朱元璋听到后冷哼一声:“还不是吕氏……胡乱给别人出主意,到时候给太子落不下人情,还会损失标儿的威望!着实愚傻!” 朱元璋把事情看的透彻的很:“吕氏这么做,纯粹就是在败身份,以后她的名声在应天府臭了,看她到时候还老实不老实。” “等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马秀英摇摇头,也有些后悔让朱标娶了吕氏。 原本还想着吕氏出身书香世家,多少是知书达理的。 现在看来哪里知书达理了,就是一个惹祸精。 “以后再娶亲,让标儿自己去选吧,我们少打听。” “嗯。” 朱元璋虽然答应下来,但却并没有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 刘崧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也开始糊涂,这让朱元璋心里很生气:“不过,有些人还是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的,否则就忘了咱朱元璋是吃肉的了。” 马秀英懒得去管朝堂上的事,只是叮嘱朱元璋,不要让身边的人寒了心,该有的安排都要安排好……朱元璋听着马秀英的唠叨,也不反驳,在旁边嗯嗯嗯的应承着,至于执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和马秀英就没什么关系了的。 在古代,在谈及律法的时候,总会牵扯到‘德治’,也就是说,道德是在律法之上的,各地的官员在判案的时候,也会遵从德治,比如说有个人抢劫是为了给父母或者妻儿治病,逼不得已才这么做,官员在审案的时候,就会考虑到他们做事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会惩罚,但也会宽大处理。 比如刘崧的儿子刘文福。 刘文福勾结盐场官吏,贩卖盐引,甚至还和一些商人勾结,从一些打铁作坊里面购买成块的铁块悄悄售卖……如果往严重的说,刘文福干的是倒卖军械的买卖,杀头都是轻的。 再严重些,让刘文福诛三族都没有问题。 可惜,朱标对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有很多细节被吕氏隐藏,无法及时的把所有消息探听清楚。 不得不说,古人说妻贤夫祸少这句话,是真有道理。 对于刘崧,朱元璋并没有忘记,在某次大朝会结束后,朱元璋单独把刘崧留下,让他把儿子刘文福送到北境去,同时也暗示刘崧,他儿子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他在外面做生意不是赚了很多钱吗?正好多娶两房婆娘,赶紧把孩子给生出来。 把孩子生出来……这就相当于,朱元璋只给刘文福一年的时间,一年时间过后,不管刘文福有没有生出孩子,他的下场都只会是一个死。 刘崧听到朱元璋的话,如丧考妣,可他却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他没有丹书铁券,也没有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这份情义在,朱元璋不会给他太多面子,如果刘崧还不知死活的给刘文福求情,那结果只会是惹怒朱元璋,到时候他们老刘家连个人都剩不下。 “行了,咱不提朝堂上的那些糟心事了。”朱元璋摆摆手,不想再提朝堂上的事,对马秀英说道:“马上就到冬天了,咱打算在入冬之前,去北方转转,楷儿在北方做的声势浩大,草原和辽东,现在已经有人口接近两百万,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在建设,草原和辽东已然成为一方热土,咱想在年底前去北方看看,看看楷儿做出来的成绩。” “行。” 马秀英咬了下嘴唇,对朱元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出去看看……对了还有李氏,朱樉和朱棡都去了封地,今年是不能回来过年了,我想让她去北方,陪着朱樉和朱棡去过年。” 孩子们不能在一块过年,朱元璋虽然不情愿,但他也知道,洪武七年是非常关键的一年,大明的革新也就在这一年开始,所以今年注定不能在一起过年。 不过,只要能把大明建设好,这些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成。” 朱元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朱樉和朱棡去了北境,李氏在皇宫里就像孤寡老人似得,朱元璋又不会时常光顾,与其让李氏在深闺中幽怨,不如让她和孩子们过个好年。 至于把李氏留在皇宫里当人质,以防朱樉和朱棡造反…… 根本不需要,这俩人跟着朱楷还能造反? 要造反也是朱楷造反,他们两个跟着而已。 朱元璋虽然当了皇帝,但他对家的概念非常深刻,攥着马秀英的手,朱元璋唏嘘的说道:“今年刚开始,要忙一年,明年过年的时候,咱家又可以团圆了的。” 明年何止是团圆啊,你们老朱家又会有好几个小崽子出生吧?(本章完) 第172章 坑弟?分明是历练 如今的朱元璋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样当工作狂,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造小孩。 现在他子嗣的数量,已经大有超越原本历史的迹象。 …… 西境。 东察合台汗国,又一座土城被明军攻占,东察合台汗国的抵抗非常轻微。 甚至都不能说有抵抗,看到明军攻势正猛,直接弃城逃跑。 朱棣把刀插在城墙上,自己倚在墙垛子下面休息。 他有点不理解,仗这么打就赢了?攻城战都这么轻松,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这是他来到西境后,第三次参加攻城战,前两次的抵抗还稍微强硬一些,可这一次的攻城,东察合台汗国就像没有抵抗似得,让朱棣直呼不过瘾。 “朱兄弟,喝水。” 和他在同一伍的大兵扔给朱棣一个水囊,然后坐到朱棣身边:“你够利害的,这又斩首五人,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在先锋营中升任伍长了的。” “我二哥和我说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老子是要当将军的,而且要当先锋营的将军!” 朱棣丝毫不掩饰他想当将军的野心,但他随即又吐槽道:“这仗打的忒没意思,东察合台不是蒙元后裔吗?怎么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真不过瘾!” “哈哈,兄弟你想少了,蒙元鞑子弃城,但并不是逃跑,他们正憋着力气,准备和我们大干一场呢。” 这位先锋营的袍泽是位老兵,同时也参与过数次蒙元战争,也是老兵油子了:“蒙元的兵,没咱现在遇到的这么弱,当时我在战场上遇到的鞑子,他们就像是饿狼,逮着能撕咬的肉,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撕咬,根本不要命。” “可现在……” 朱棣话还没说完,就明白老兵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 “是。” “所以,等等吧……会有大战的,到时候先锋营的兄弟,又不知道会埋多少。” “……” 朱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些天打仗,身边的袍泽的确也少了不少,平时在一起训练打闹的兄弟,一场仗下来就会少三四个……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先锋营的兄弟都得换一遍。 朱棣想这些,倒不是什么心慈手软,只不过这些事是他必须要经历的,而且躲也躲不掉。 …… 朱楷并不知道,他再一次被朱元璋盯上,如果他提前知道……肯定会更加欢迎朱元璋的到来。 开玩笑,朱元璋是最大的金主,这厮有钱。 朱元璋他只要来到草原或者辽东,不出点血肯定无法离开……就辽东匠作营制造的那些工具,就足够吸引朱元璋,并且非常乐意的往外掏银子。 朱楷是生产方,他生产的东西要售卖出去,必然要通过商贩卖到全国各地,朱元璋掌管天下,同时他也要经营天下,他就是最大的购买方,而且不懂什么是科技、财大气粗……这么多优秀的品质,足以让朱楷赚的盆满钵满。 朱樉和朱棡、朱棣的确也争气,朱棣在蓝玉的军营中站稳脚跟,朱樉现在已经会下地干活了,整个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但精神头却非常饱满,仿佛又找到了目标和意义。 朱棡跑到辽东去了,他把晋西交给朱樉,自己则听朱楷的话,跑到辽东的匠作营去学习,争取带出来一大批工匠。 朱楷可是知道,晋西的煤铁资源很多,足够西征之用,朱楷倒不希望朱棡能做出什么发明,他只要培养出一批流水线的工人,这就足够了的。 三个兄弟各自有各自的前程,朱楷很开心……大批的金银撒出去,百姓们干活的热情空前高涨,包括从乌斯藏下来的四十万奴仆,也在各地官吏的带领下,登记造册成为大明人,他们也开始爆发自己的能量,盖房子、修路、赚钱、养牛……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别的不说,就说牲畜们过冬的粮草,现在已经准备好了,距离冬天还有一个多月,他们已经投入到盖房的大军中,争取在入冬之前拥有自己的房子。 晋阳,也就是朱棡‘晋王’王府的所在地,现在的晋阳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宽旷的街道,能让四辆马车并行,旁边还有规划出来的摊位,每条街道都会有三到四个茅房,整个城市的街道上再看不到任何垃圾,全部都焕然一新。 学堂、药铺、药店、书舍、酒楼、住宿、小吃……几乎所有的摊贩都开始了整齐划一的管理,整个城市秩序井然,就算是应天府的达官贵人们来了,都会啧啧称奇。 这些都是朱楷做出来的,他认为现在的城市和未来的高楼大厦不一样,而且现在通信不发达,一些重要的城市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要大,大到能容纳百万百姓的衣食住行,哪怕以后打仗了,城市成为孤城,那这座城市也可以成为堡垒,死死的牵制住敌人。 朱楷和朱樉两人走在街道上,朱樉看着朱楷冲洗规划的晋阳,眼睛中神采奕奕,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城市啊。 朱樉很激动,拉着朱楷说道: “二哥,这城市规划的……实在是太好了,以后我的城市也要这么做。” “这算什么,你还没有去辽阳看看呢,那是一座千里大城!” 想到自己规划的辽阳,朱楷对朱樉说道:“塞王所在的城市,就是我们大明的钉子,他们和朝堂垂直联系,而这座城市就要成为朝堂的宣传工具,把朝堂上的政策宣扬给百姓,只有这座城市越发达,越是会让百姓信服……” 朱楷滔滔不绝的讲,朱樉在一旁听的很认真。 他记忆力很好,准备把朱楷讲的话记下来,回去后就抄在纸上,以后肯定用得到。 经过和朱楷一段时间的接触,同时又在朱楷的影响下,朱樉逐渐的把朱楷的布局看清楚:“二哥,我好像明白了,你做这些是为了让百姓富裕,百姓兜里有钱了,他们就会买东西……我们大明再收税,国库有钱了就可以修路、造船,造更多的东西,然后再向外扩张,百姓们越来越多,咱们的生意就越来越大。” 朱楷笑而不语……同时也觉得头皮发麻。 朱元璋的基因也太好了吧?这竖子怎么反应这么快…… 所以说,坑弟弟要趁早啊! 等他们长大了,就不好坑了啊。 朱楷心里对这几个弟弟了解的非常透彻,不管是谁都有自己的一些小九九。 不过,既然他敢带着这几个弟弟来,就有把握把他们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是对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布局,也不会让他们真正的掌握到精髓。 朱樉看着朱楷陷入沉思中,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哥,我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朱楷这才缓过神来,转过来看着朱樉。 “你说的非常对,我们大明朝要是想发展,必须要国库充盈,百姓富裕才可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知道稳定天下的根本是什么吗?” “当然是百姓安稳了,百姓安居乐业能够丰衣足食,他们就不会想着要起义。” 朱楷心想着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能够把天下大事看得如此透彻,少不了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或许是他暴露太多本事了,才有机会让这几个弟弟学到。 “你说的很对,继续说下去。” “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自然能够繁衍后代,这样我们大明朝才能够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成为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 朱楷听了这话心想着,朱樉可真是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暴露出来自己的野心了,不过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你说的很对,只有百姓安居乐业了,我们的生意才能够做大做强,而且现在大明朝表面上看已经安稳,实则外面有很多强敌。” “外有强敌?不会吧,辽东和辽北这边早已经平定,这都是在二哥你的英明领导之下才能够有的结果。 东察合台早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有蓝玉大将军在他们起不了什么波澜,王保保虽说有野心有能力,不过跟二哥你相比,那就逊色多了。” 朱楷听了这话,虽说心里舒坦,不过也能听得出来这是自己的弟弟在拍马屁。 “行了行了,让你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和我现在的布局你倒是开始拍马屁了,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你们听听。” “二哥,你说,我们洗耳恭听。”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什么?这是啥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用考虑,简而言之就是只有我们百姓手里面有钱了,我们才能够发展其他领域的东西,比如说城市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 “二哥,现在你已经把这城市规划得太好了,这都是我前所未见过的,难道你还不满足?”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要想让我们大明朝一直发展下去,就要让百姓多读书,应该设立天下学堂。” 朱楷这么说是因为按照时间推算,明年的时候,朱元璋应该会推行天下立学社,这就是他对百姓和民间子弟的学识培养。 如果自己率先能够提出来这个理念,肯定会让朱元璋大为赞赏,这也是他能够趁机坑自己弟弟的机会。 朱楷想到这里他就坏坏的嘴角向上歪着笑了一下。 不对,这怎么能叫坑弟呢?这分明就是对他们的历练,想必这些臭小子感谢我还来不及。 朱樉此时此刻还在这里傻笑,他不知道朱楷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安排,他本来以为跟着朱楷可以多听,多看,多学,把朱楷会的本事全都自己学过来。 “二哥,我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如你考虑的周到,你说什么我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话说回来,父皇个母后也挺长时间没有看到我们兄弟了,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你说应天府那边会不会有旨意让我们回去呢?” 正在这个时候,朱棡忙不迭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朱楷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现在年纪虽然小,不过也都已经是有了自己封地的王爷了,怎么一点形象都顾不得还这么慌里慌张的。” “二……二……” “你才二呢!” “二哥……” 朱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先别这么着急休息一下,把气喘匀了再说。” “是这样的,刚才我收到了王保保送来的消息,他……” “他怎么了?” 朱樉看到对方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递给他一杯水。 “有话直说,到底怎么了?” “王保保想邀请二哥,你去他营帐一聚。” 朱楷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打了一下朱棡的头。 “我说你这臭小子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我们可是大明朝的皇子,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你这么沉不住气肯定要打你的头。” “二哥,父皇可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他打你倒是打得多,而且他亲口说了打你可是很费鞋的。” “这话倒是不假,父皇的确是说过。” “你们两个小子什么时候能够跟老五学一学,他可是一个将材苗子。” 朱楷想到这里觉得朱棣跟着自己的时间确实是有一些太长了,是时候应该让他多跟着蓝玉他们好好历练一下。 “王保保什么时候过来送信的?” “大约午时左右,他就派手下把信给送过来了。” “午时就把信送过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朱楷有一些埋怨朱棡。 “二哥,你也别怪我,王保保被你收拾的心服口服,可是我害怕他只是表面上对我们服气,内地里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他确实是很钦佩你,不过谁又能够保证他不是故意设鸿门宴,想要让你去他那里,然后暗自对你下手。” 朱楷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说到。 “王保保的确是一个枭雄,不过我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对我下黑手。” “二哥你就这么笃定他不敢吗?这家伙可是一个枭雄,这样吧,晚上我跟你共同去赴宴。” 朱楷低垂着眼眸,回头瞥了他一眼。 “你跟着我共同赴宴又有什么用呢?你也不是什么大内高手,就算是有危险的话,你能够保护得了我吗?” “就算不能,我也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帮你挡住危险,二哥我可是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你别理会他们了。”(本章完) 第173章 遭到徐妙云嫌弃 朱楷倒是一个非常有自信心的人,他才不害怕是不是鸿门宴呢? “老三,老四,你们两个独自在这里呆着,我一个人去见他,反正蒙元已经亡了,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跳不出我们大明朝的掌控。” “这话说的倒也对,那谁去保护你呢?”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眼看着就快要到过年的时间了,我们还得回京复命,他就算想对我动手,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 “不如让蓝玉陪着你一起去吧,说到底他还是有两下子的。” “蓝玉?” 朱楷不是没有考虑过让蓝玉将军陪着自己一起去,不过大晚上的去赴宴,带着领兵打仗的将军,这实在是有一点太冒险了,从侧面也说明了自己心虚。 朱楷是什么人?堂堂大明朝的二皇子。 “既然这周围都已经布置好了,我也算是放心了,现在就跟我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去赴宴。”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朱楷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也不敢违背二哥的命令。 随后,他们就回去了。 徐妙云看着朱楷策马回来,混身上下都是土,后面还跟着他的两个弟弟这两个家伙就像是影子一样跟在朱楷身边。 “这是干什么去了?弄得灰头土脸的。” “我这是带着三弟和四弟出去看一下外面的道路建设的怎么样了,这群家伙可千万别给我偷懒,最起码在过年之前必须把我要的建造出来。” 徐妙云虽然不知道朱楷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相信朱楷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怀疑他的任何决定。 当初朱楷决定来辽东这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被朱元璋贬谪了,同样都是亲生儿子,朱元璋实在是太偏向朱标了。 不过,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徐妙云才发现朱楷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计划,他不需要做任何的怀疑,只需要相信朱楷就可以。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身上又有一些汗水又粘着一些尘土,徐妙云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们也都算是大明朝皇子实在弄得有些太不像话了,赶紧进去沐浴更衣,好准备晚上要吃饭了。” “二皇嫂,晚上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我在这儿说实话,整天吃牛肉羊肉早都已经吃的反胃了,还是有点想念应天府的那些小吃。” “别在这儿说这种话,相比于一些贫困地区的贫民百姓,你们能吃上这些那都已经是前辈子积的福气。” “二哥,我们可是大明朝的皇子为什么要和他们这群人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受教了。” 朱楷说完之后,转身微笑着对徐妙云说。 “你不用帮我准备晚饭了,去告诉厨房那些人少做一些,避免浪费。” “你晚上不吃饭了吗?” “王保保刚才派人过来送信,邀请我晚上去他那里一聚,我怎么能够不去呢?送上门的我可得接着。” “这家伙找你干什么?” 朱楷一边准备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保保算得上是一个枭雄,自从他们溃败之后,他和我们做生意,总想从中余力,不过我也不是傻瓜,三番五次的情况之下,他都没有骗过我。” 徐妙云略带骄傲的微笑了一下。 “你呀,你要是沾上毛比猴子都精,谁能够骗得了你去? 他们不过是一些蛮荒之地的人,要不是你带着一对人马来到这里开荒建设这周围,恐怕他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你交给他们的那些本事。” “你说这话我倒是爱听。” “正因为如此,我不赞同你只身一个人前往,这家伙恐怕早就已经有了想算计你的想法了,万一他要是设一场鸿门宴……” “他不敢的,刚才我跟这两个臭小子已经说过了,就算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竟然主动邀请我过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也绝对不能逃避,且去看看吧。” “就只是送了口信,没有书信吗?” “那倒是没有。” 徐妙云越说越担心他根本就不放心,朱楷一个人去。 “这样吧,就算是赴宴,你带上家人也是应该的,我跟你一起去,我到时候看看他们有什么花花肠子。” 朱棡赶紧阻止到。 “二嫂,你虽然为人冰雪聪明,可是跟他们这些蛮夷之人比起来还是差得很远,他们整天骑马射箭打猎和你们舞文弄墨的才女是不一样的。 要是去跟他们饮食作对的话,你陪着二哥去到还是不错,就怕他们动粗,你留在家里吧,我们两个保护你。” 朱楷觉得如果徐妙云跟着自己一起去,或许会更合适一些,可又害怕他会担心不过转念一想,根据自己对于徐妙云的了解,他绝不会是那种会拖自己后腿的女人。 幸亏有他在家里帮自己打点家里面的琐事,他才能够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发展重要的事情上,徐妙云算得上是自己的贤内助。 “有一句话,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叫做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人。” “不止吧?” “什么?” “自古以来三妻四妾就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每一个男人背后可能有无数个女人。” 朱樉说完之后就连朱楷都忍不住笑。 “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带着一些幽默的细胞。” “二哥,什么是细胞?” “你都快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 朱楷回头看着朱樉一脸疑惑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不用问这么多了,我准备带着你二皇嫂一起去赴宴。 放心吧,我让蓝玉跟着我们一起去,让他站在营帐外面守护着,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的,我这个人也是很怕死的。 不过王保保虽然厉害,我就算是把刀给他的手里面,他也绝不敢杀,我更舍不得杀我,哪怕是我灭了蒙元,他也不敢对我做些什么,只要我活着就能够保证他们的利益。” 徐妙云听了朱楷的话,他微微一笑。 “本来我还以为你要拒绝我呢,这一次的反应倒是让我出乎意料。” 朱楷走上前去,双手捧着徐妙云白皙的脸庞,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注意点,他们两个还在那儿看着呢。” “你们两个把头转过去,不该看的,别看!” 朱樉和朱棡二人用一种明白一切的表情坏笑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去挡住了脸。 “他们两个倒还算听话。我让你跟着我一起去,主要是因为这一次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眼看着就快要到年下了京城对我们这里肯定是有一些指示的。” “你的意思是父皇会召我们回应天府?” “差不多吧,我们来到辽北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就算是藩王到了年夏也要回京述职,我们和父王之间的关系是父子,更是君臣。” 徐妙云听了朱楷这么说,他既感觉到有一些压力也感觉到很高兴,只要回到京城,就意味着他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想着年下的时候最好能够请我父亲他们过来我们这里看一看,你把这里建设的如此好,我让他们看一下,他们始终不放心我这个女儿的。” “你父亲在朝廷当中身居要职,要是随便的来到我们这里可能会引起皇上的猜疑,你平时和他们的书信最好是越少越好。” 徐妙云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丝的失望,不过这只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让朱楷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感觉到愧疚。 “抱歉啊,你明明就是在京城当中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让你跟我在一起到这种穷山恶水之地,还要帮他们建设城市。 不过以后慢慢就会好了,等我把这里平复之后,他们都归于我的麾下,我会慢慢地让他们按照我的思想来做事儿。 这里到时候将会是一片净土,甚至是世外桃源。” 徐妙云坚定地笑了笑。 “我相信你的能力,刚开始打败了王保保,灭了蒙元,单纯是这么一点功绩都足矣在青史上留名,更何况是你现在对于这里的建设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前无古人到确实是如此,不过后无来者我倒不敢这么说了。” “每天看着你早出晚归,我也是跟着有些心疼。 眼看着已经略有成效,我们也好回去能跟父皇和母后交代,让他知道,即便是处江湖之远,我们也从没有过半点懈怠。” “也是啊,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朱楷一边念叨着一边已经换了一身比较隆重的衣服,青涩的袍子上面带有一些暗黑色的蟒纹。 “这件衣服看上去还算是不错,也算得上重视王保保了。” “他虽然是你的手下败将,可是在这样正式的场合还是穿的正式一点吧。 给他留点颜面,也不至于会让你们的关系太紧张,毕竟你们还要在一起做生意,甚至是做更多的事情,千万不可撕破了脸皮。” 徐妙云一边说着,一边在朱楷的领子上摆弄了几下帮他打理打理。 “我就不用再换一身衣服了吧?” “不用了,你能够出席他们的宴会,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朱楷紧接着从屋里面走出来看着朱樉和朱棡。 “二哥,你真是太英俊了,身长八尺有余,剑眉星目!” 朱楷在心里面感觉到了,非常无语。 “别舔了……” “什么叫做舔?” “就是拍马屁的意思,你们两个少在我的面前拍马屁,我现在先去赴宴,等明天回来我再跟你们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朱棡疑惑的问道。 “二哥,今天你们两个出去巡视的时候,我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怎么没听到你说什么接下来的安排呢?” 朱楷心里想着确实是把这下子给忘了,他想要建立天下立学社,这可是一个在朱元璋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更能够抓住机会好好的坑一下这两个小子。 朱棡今天并不在,也没有听到他们的规划,不过来得及还是得先去赴宴,看看王保保这厮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的确是错过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件事情还在我的脑海里面处于一个计划阶段,我也没有打算好怎么去实施,等过完年之后再说吧。” 朱楷心里想着,他们大明朝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到了年下都得等到过完年之后再说。 “你们两个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地,千万别惹祸。” “知道啦,对了二哥我帮你拿一个穿云箭吧。” 朱楷皱着眉头说道。 “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拿着这个东西可能会保险一点,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万一这家伙想要图谋不轨的话,我们两个好集结兵马去救你啊。” 徐妙云也不好意思驳了,他们两个的面子,然后他顺手就把穿云箭接过来了,藏在袖子里面。 “蓝玉何在?” 朱楷话音刚落,只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人从外面走进来,双手抱拳低着头说道。 “王爷有何吩咐?” “备马!我准备去趟王保保那里赴宴,蓝玉你跟着我一起去,让朱棣带着剩余的兵马守在我们这里。” “属下明白。” 紧接着朱楷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就带着徐妙云走出了房间,让徐妙云坐上了,后面的马车,朱楷则是在前面骑马。 蓝玉看着朱楷跟自己起码并肩而行,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似乎是僭越了。 “王爷,你看这……” “不必理会这么多,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我不喜欢做马车还是骑马比较好,而且我起码在外面也可以保护好里面的人,随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此时此刻,徐妙云坐在马车里面,听到朱楷这么说,他感觉心里暖暖的,有一个自己最信任最爱的人在旁边保护他,每天能够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其实在什么地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跟朱楷在一起。(本章完) 第174章 议亲是假,窥探为真 王保保营帐中。 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看着手下布置宴会,又是烤羊,又是煮牛肉,弄得好不隆重。 脱因帖木儿脸色发青的说道。 “大哥,我觉得你现在的安排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我们蒙元既然已经覆灭,你又何必要在朱楷这家伙手下做事跟他做生意,也不知道朝廷那边是否知道。 毕竟,他做的这些生意,朝廷要是不知道我们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王保保淡定的回答到。 “你现在年纪还小,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没有办法挽回的,就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我也能够感受到朱楷他是有一些本事的,可就这样沉浮于他,我实在是……” 脱因帖木儿一边说着一边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此时此刻,门外有吓人来报。 “大汗,朱楷来了。” 王保保闻言赶紧站起来,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要出去迎接。 “观音奴,你跟着我一起出去迎接。” “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们都在一起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要恭恭敬敬地去对待他吗?我们堂堂蒙元族,竟然要给他们低声下气,我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不用管他,咱们两个出去。” 观音奴低着头跟随他的父亲走出营帐,准备迎接朱楷,刚刚走出去就看到了朱楷掀起马车的帘子,把他的夫人接了下来。 “原来是带着夫人一起来的。” 朱楷听到这话才闻声看过去。 “王保保,你亲自出来迎接,实在是有一点太隆重了。” “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亲自出来迎接也是应该的不解释,你来了竟然还带着夫人一起来了,简直就是对我们这一次邀请的重视。” “那是当然了,你们跟随我也有些日子了,还能够跟着我做生意,也的确是帮了我很多,应该是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你之前说过的有一个词叫做什么赢。” “共赢。” “对对,就是这个词,我现在已经在你会下做事帮着你做生意,咱们两个都能够获取利益,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更何况,东察合台虎视眈眈,能够帮着你一起把他们也歼灭,也是我一直心中所想。” 朱楷这个时候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观音奴怎么跟在他后面,平时他们在讨论正经事情的时候,从不会让女人在跟前。 王保保似乎也发现了朱楷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观音奴。 他赶紧站出来解释。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今天来专门就是请你吃饭的,也算得上是家宴并没打算探讨正经事儿,所以他们也都跟着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快点进去坐着吧,营帐里面牛羊肉还有好酒,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再晚一会儿都凉了,别在外面说话了,哪有在外面招待客人的道理呢,您说呢?” 正在这个时候,徐妙云跟在朱楷后面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凑到朱楷耳边轻轻说道。 “我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他竟然带着自己的妹妹来了,不过我从他的眼神当中察觉到了一些失望,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带三弟和四弟呢?” 徐妙云平时就是心细如发。 朱楷这一次带着他出来,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朱楷也发现了王保保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朱楷拉着徐妙云他们两个人紧随其后走到了营帐门口,朱楷回头说道。 “蓝玉,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是,王爷!” 王保保本来看到了穿着盔甲的蓝玉将军,他有一些紧张在前面走着,听到了朱楷对于蓝玉的吩咐之后,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进而假笑着说道。 “蓝玉大将军竟然已经过来了,怎么能在营帐外面守护着呢? 这实在不是正经待客之道,知道我们在里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蓝玉大将军在外面吹冷风,这怎么能合适呢?还是让他一起进来吧。” “王保保,我们大明朝就是有这样的规矩,和你们这儿是不一样的。” “既然如此,也好。” 刚刚掀开了营帐的帘子,一下子扑鼻而来的,就是牛羊肉的膻味儿。 徐妙云平时吃的就很清淡,闻到这么重油的味道,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不过他又不能够捂着自己的鼻子,这很显然非常的没有礼貌。 徐妙云轻轻地皱着眉头低下头,跟着朱楷后面,他们就来到了主位上。 “我坐在这里不合适吧?” 王保保说道。 “当然合适了,在我们这里最重要的客人就应该坐在最主要的位置上,您身为大明朝的皇子担当得起,快请入席吧。” 朱楷微微一笑,他也没有再拒绝,毕竟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端着大明朝皇子的架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刚坐下来,王保保回头向观音奴使了个颜色,他立马就回头拿起了酒壶走到朱楷和徐妙云的桌子前面开始为二人倒酒。 “让你的亲妹妹为我们倒酒,这是不是有一点……” “在我们这里不讲究这些的。” 徐妙云出于女子的敏感他也发觉到了今天这场宴会绝对不简单,王保保平时对他这个妹妹还算得上是很宠爱的。 而且他们之间的兄妹感情和大明朝的那种利益纠葛下的兄妹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的感情更深厚一些。 “王爷,请用,这是我们刚刚酿制的马奶酒,你尝一尝。” “多谢!快请都入席吧,我们两个在这里坐着,你们在旁边站着,我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好好,观音奴你也到旁边坐下吧。” 此时此刻,徐妙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观音奴,刚才看朱楷的眼神可绝对算不上是清白,似乎是娇羞中又带着一些欲望。 “王保保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安排亲妹妹给我们倒酒,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吧,这酒要不要喝?” 徐妙云看着对方这么热情,他就知道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 尽管他心里非常的不满意,觉得王保保似乎在拉拢朱楷和观音奴之间的关系,其心显而易见。 只不过,徐妙云是一个大家闺秀喜怒不形于色,更不会在这种公开的场合驳了对方的面子。 朱楷心里很清楚,徐妙云现在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于是他伸出手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拍了两下徐妙云的手。 两个人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 朱楷也不愿意去拐弯抹角的猜测对方有什么意图,他更喜欢直来直去开门见山。 “王保保,今天竟然请我过来参加你们的家宴,又说不谈公事儿。 那我倒是有些好奇,我能够看得出来你似乎有点儿什么事情想跟我说,不妨直说,我们之间都已经这么熟悉了,你有什么请求我但凡是能够做到的便不会推脱。” 王保保正在喝酒,他听到朱楷的话之后眼睛转了一圈,紧接着略带奸猾的笑了笑。 “王爷,你可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快就能猜到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了,不过你倒是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有什么大事儿,想要求助于你这对于我们双方而言是一件好事儿。” 听到这里朱楷倒是有些疑惑了。 “好事儿?而且对于我们双方都是一件好事儿?” “差不多吧,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桩喜事。” 徐妙云听到这话,他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家伙真的要厚着脸皮把她妹妹送到朱楷身边做妾室? “王爷,你看咱们之间都已经这么熟悉了,而且我们居家都已经投靠大明朝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好上加好,亲上加亲呢?” “此话何意?” “小妹观音奴,今年正值妙龄,也到了该出格的时候了,如果您要是不嫌弃的话……” 朱楷用余光瞥了一眼观音奴,从前倒是经常和他的哥哥过来谈生意,也不过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知道他是整个蒙元数一数二的美女,可朱楷对于他完全不感兴趣。 朱楷自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搞事业,他要按照自己的设想把大明朝建立成一个他理想当中的样子。 所以,身边除了徐妙云之外,朱楷根本就对于任何人都不感兴趣,不过朱楷也得承认观音奴确实是有几分姿色不假。 王保保一边说着,一边随时观察朱楷的样子,看到朱楷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妹妹,他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侥幸的,或许能够有一丝丝的希望。 “王爷,小妹虽不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略有姿色,如果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可以送到府上服侍你。” 徐妙云在旁边强壮着淡定,虽然他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作为正房妻子,普通的男人都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天子之家。 他早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本以为远离应天府来到这辽东地区就能逃避这件事情,没料到还有人主动送上门。 王保保说完这话之后就开始观察朱楷和徐妙云的表情。 这俩人真不愧是一对夫妻,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破绽,即便是心里有满意或者是不满意的情绪,也没有办法从表情上洞察。 脱因帖木儿看着朱楷听到他哥哥已经百般主动示好了,但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不由得心生怒火。 本来他就与对于妹妹嫁到王府做妾室是很不满意。 毕竟,他们原来可是蒙元的贵族,虽说现在投降于大明朝失去了贵族的身份,可以不至于沦落至此,这和卖妹妹有什么区别? “王爷,我大哥都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你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今天也得给我们一个痛快呀。 观音奴在这里总不好,不给他一个女儿加面子吧。 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部落但凡是徐坤的女子,要是遭到了夫家的拒绝,这一辈子在部落里面都抬不起头。” 朱楷心里想着这几个,人家一起心眼子无数个。 他怎么知道部落当中的这些习俗,究竟是早就已经存在的,还是特意为了自己编的,不过朱楷根本就不在乎他可从没有想过要收一个妾室。 王保保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应该先让徐妙云开口,大,明朝的女子最讲究的就是三从四德,出嫁重复,而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徐妙云断然不会当场拒绝他。 于是,王保保有些不怀好意的对徐妙云说道。 “王妃,你看我这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这件事情恐怕也得先经过你的同意才行啊,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态度?” 徐妙云低头浅笑,颇有一些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气,两相对比之下不知道比观音奴漂亮多少倍。 “王保保,你这么说实在是有点太高看我了,女子出嫁从夫,我还是要遵从王爷的意愿才行。 你如果想让我代替王爷去答应这件事情是断然不行的,大明朝虽讲究个三妻四妾,不过也要父母致命,媒妁之言。” “难不成那一个却是这么点小事儿也要回到京城去禀报皇上吗?那倒不至于吧。 实在不行的话就当是收房,小妹早就已经仰慕王爷多时,如果能够有性伺候王爷也是死而无憾了。 况且我们部落早就已经没落了,能够跟着王爷,我们全家人也算有个靠山。” 朱楷听到王保保说这话之后他就立刻明白了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看来是真正的目的就是不放心他们之间的生意,想要放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窥探监测而已。 退一步说,就算他真心的想让妹妹过来伺候自己,为了徐妙云和自己的事业朱楷越断然不会答应。 而且,现在虽然已经摆平了蒙元部落,还有漠北和察合台,最可怕的是沿海地区的倭寇,这么多的敌人大明朝也算得上是内忧外患。 朱楷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考虑这种问题,他不允许自己堕落,毕竟他穿越到这里,真正的目的就是搞事业,其他的全都要放到一边。(本章完) 第175章 事关重大,需要父皇点头 关键朱楷觉得最可怕的是对方,竟然想利用他的妹妹来时刻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窥探整个大明朝的情况。 以牺牲一个女孩子一生的幸福为代价,看来这即便是在他们部落也是常见的。 “王保保,观音奴可是你的亲妹妹?” 朱楷突然这么问,倒是给他问蒙了。 “当然是我的亲妹妹了,难不成我们兄妹之间长得不像吗?也确实是这样,他可是比我长得好看多了。” 脱因帖木儿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们兄妹都是亲生的,这做不了假,我知道你们大明朝一向最重视血统了,不可能从外面随便找一个女子献给王爷的。” “王保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自己的身家性命,哪怕是一辈子的幸福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作为一个父权时代下的女子,他的无奈和可悲又谁能够理解呢? 虽然说这个想法非常的困难,不过他仍然想要尽力地去实现,就算是不能够做到男女平等,也希望能够做到像唐朝时期一样女子肆意洒脱,不必任人摆布。 刚才说要把他献给王爷,这么一会儿时间又想撮合他和秦王殿下,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在我们大明朝妾室的地位是很低的,你们蒙元部落和我们的习俗完全不一样,就算是他跟着我以后也未必能够习惯。 刚才你也说了观音奴是你的亲妹妹,既然是亲妹妹,你也不希望他嫁到大明朝就做一个妾室这么简单。 “没错,就是秦王朱樉。”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把这两个人给撮合到一起,更何况此时此刻的秦王完全就是跟在朱楷身边的小弟弟而已。 观音奴听到了徐妙云的话,走上前去笑了笑。 王保保没有想到跟朱楷谈论这个条件,竟然能够异常的顺利得到了朱楷的允诺,他似乎就更加有信心了,于是满脸堆笑的说道。 “王保保,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倒是有一些好奇,既然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够忍心让他去给别人做一个妾室?” “王爷,我只是觉得既然对方好心好意地要成全一段姻缘,我们也不好驳斥他的面子,但是王爷此时又不想纳妾,我倒是有一个很不错的主意,能够全了我们两方的面子。” 你之前想要撮合我们两个,只是可惜我已经早就有了正室王妃在旁,他就算要跟着我的话,只能以妾侍的身份才可以。 朱楷只好小心的在徐妙云耳边说道。 王保保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了,他当然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就在这个时候,徐妙云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只不过,大部分的城市建设还在完善当中,朱楷也通过自己学习掌握的一些现代理论,做出了很多当时没有办法做到的工艺品。 因为,他要做的就是能够驱逐外敌,并且建立一个平等的大明朝。 可是,他心里面仍然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在积攒实力,企图有一天能够再奋斗一次。 王保保听到了,朱楷说的话已经非常直白了,紧接着他就要安排另一戏。 朱楷听到对方无力地解释,冷笑了一声。 表面上看他是同意了,不过那里面还带着一些拒绝的意味,似乎就是在跟自己谈条件而已,朱楷现在在辽部地区已经建立了比都城还要繁华的城市。 王保保,我看着观音奴郡主的年纪和我三弟的年纪相仿,为何不成全另一段佳话呢?” 这些在当时都是属于独一无二的东西,谁要是能够掌握就可以做出垄断的行业。 王保保刚开始对于徐妙云的这个想法非常的不认同。 他不是要上我上这来安于享乐的,要是让父皇知道了我在这边又建府邸又纳妾,恐怕传出去也不太好。 只不过……” “王爷,王保保能把亲妹妹托付给你也算得上是对你的信任。” 手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简直就是朱楷的提线木偶,跟这样的人联姻又有什么能够帮助自己的呢?真是出乎意料。 “人家都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父皇太我到这边来是让我来搞事业的建设辽东辽北一定要拿出成绩来才行。 我要是出言劝解的话,他肯定是会同意的,现在就看这一桩大事儿,对于我们是否都有利,毕竟我做事一向追求的都是共赢。” 这样吧,刚才观音奴郡主已经说了长兄如父。 虽然他们两个还没有正式结合,朱楷也能够感觉得到秦王朱樉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并不相配。 “王爷,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帮忙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很容易可以办到的,只是这毕竟是婚姻大事,我们几个人说来都觉得合适,就怕秦王殿下他会不认啊。” 朝廷当中看我不顺眼的人有很多,我不能够给他们弹劾我的机会,这件事情我就当你没说过,就此作罢!” 但是,他考虑了半天,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算得上是退而求其次。 王保保听到这个名字直接皱起眉头。 朱楷忽然之间看见徐妙云这么说有点发蒙了,心想着他该不会是想替自己答应好成全了他贤良的名吧。 “秦王殿下年纪比较小,尚且没有娶亲。” 只要我的两位兄长觉得好,我自是没有什么想法的,都听你们的就行,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更何况能够和秦王殿下在一起,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又怎么可能会有疑义呢?” “你说秦王殿下吗?” “王妃,你的这个想法可真的还算挺不错,我见过几次秦王殿下虽说比不上王爷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好歹也算得上是有志之人。 “关键是我妹妹,他已经仰慕你很长时间了,绝对不是我胡乱的安排。” 且不亲我们两个年纪差距比较大,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想纳妾的打算。” 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别人安排,年纪轻轻就做了大明朝的俘虏,跟着两个不省心的哥哥,现在就连后半辈子也要赔进去了。 徐妙云一边听着朱楷说话,一边在旁边观察观音奴的表情听到了能够得到正室王妃的地位,观音奴似乎能够松了一口气。 脱因帖木儿听到这话立刻就拒绝了。 王保保也确实是被朱楷的这个态度所蒙蔽了,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观音奴此时站在旁边,他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一些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此时此刻,朱楷对于观音奴更多的就是同情。 这样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一旦要是撮合秦王朱樉和观音奴联姻的话,娶一个外族女子,他这辈子的仕途也就算是毁了。 于是,朱楷反而轻松了下来,他在旁边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准备静静的看着自己妻子的表演。 朱楷听到徐妙云的话立刻就安心下来了,果然是自己亲自选的王妃,就是蕙质兰心,一下子就能够把两个问题全都解决了。 王保保这家伙似乎想要利用他妹妹的婚姻大事来和自己谈条件。 倘若你们要是觉得秦王殿下和你的妹妹观音奴郡主合适的话,许他一个正室王妃的地位倒也未尝不可。” 只要是自己家里有人能够和大名朝沾亲带故,他后半辈子也不用太过于操心了,也算是为了妹妹考虑。 朱楷在旁边故作深沉,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表态,不要让对方看透他的想法。 我们父皇乃是当今天子仍然还再世母后,也会为了这件事情操心,虽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想法,可我也不敢今天就这样答应你。 徐妙云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愿意听也愿意信。 而且跟着王爷身边能够见多识广,博闻强记也算得上是不错,至少相比于其他人来说还是颇有能力的。 “观音奴郡主也在这里,我们可是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朱楷心里想着本来自己想要坑弟弟,想不到他的妻子竟然率先帮他出手了。 “我和你的妹妹只是见过几次面,你就要把他的终身托付给我,实在是太可笑了。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观音奴,他似乎早就已经麻痹了。 朱楷听得出来这家伙是利用一个尽可攻,退可守的战略。 观音奴真算得上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徐妙云和朱楷之间是心有灵犀的,他知道朱楷对于观音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更不可能会考虑这么多。 “王爷,我知道你是当今皇上最重视的儿子,可是这毕竟涉及到了王室子弟的婚姻大事,你说话就算吗?” 脱因帖木儿本来以为朱楷这一次来到这儿跟他们谈论这件事情是趾高气昂的,毕竟他平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听到了朱楷允诺他们的这个条件,也令他自己非常的惊讶。 “我觉得不太合适,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可根本就没有见过面,性格上也未必能合得来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就听王爷的就此作罢。” “在你们中原地区就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这里也是一样的,长兄如父,我的父母早都已经过世了,婚姻大事,自然而然就要听哥哥的。 徐妙云虽然是作为朱楷的王妃,所有的事情都要从朱楷的利益角度去考虑,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跟朱楷没有太大的关系了,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他还是对于观音奴同情了起来。 “秦王朱樉平时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他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把我这个当哥哥说的话都是奉为圭臬。 “脱因帖木儿,你当我是什么人呢?这一点事情我就算不能做主,也可以回到京城跟皇上美言几句。” “我让他们两个留在府邸里,以防朝廷那边有什么急事儿。 “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任何人。 脱因帖木儿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妃,你说有什么好主意能够全了我们两方的面子呢? 我妹妹已经被你们拒绝过一次了,再被拒绝第二次……虽然我们蒙元部落已经没落了,可他好歹也是个郡主吧。” “你看,小妹没有什么想拒绝的,关键就在于秦王殿下是不是会同意,今天秦王殿下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呢?” 哪怕是同时代的女子,也没有办法能够理解,或许朱楷从这一刻开始就坚定了,他要做的事情是更加有意义的。 长此以往,就这样耽误下去的话,岂不是影响秦王殿下的婚配。” 从这个小小的举动就能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那种干于屈居人下的女子。 朱楷听到徐妙云这么说,他倒也不至于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相信徐妙云冰雪聪明,断然不会冒然的去做任何事情,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就已经考虑得非常周到了。 朱楷怎么可能会中了他的圈套呢?于是他笑了笑说道。 更何况,咱们两个一起来建设辽东和辽北,所有的事情都在稳步进行着,你怎么突然之间要跳出来给我搞事情吗?”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秦王殿下尚且没有娶正室的王妃,若是先收了我妹妹当作切是恐怕以后经常当中的达官贵女,未必能够看得上秦王殿下。 脱因帖木儿虽然早就已经臣服于朱楷和大明朝。 但是秦王殿下就不一样了,他上且还没有娶亲,也没有王妃。 “关键王爷也不是别人啊,咱们两个之间都已经这么熟悉了,更何况我还和你一起做生意,我把妹妹的终身托付给你,是因为信任你呀。” 毕竟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他知道这种无力感。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只能答应你回京城了之后,再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把这件事情努力地说和,到底能否会成功,我也不敢保证。” “无妨,王爷只要你答应的事情,我相信一定会做到的,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 王保保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就是相信朱楷,更重要的是他了解朱楷绝不会轻易做出任何的承诺。(本章完) 第176章 老谋深算的家伙 王保保站起来,到了一杯酒,走到朱楷跟前,躬着腰说道。 “王爷,这件事情就有赖于你了。” “尽力而为吧。” 说罢,两个人酒杯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其实我这么着急的想把我的妹妹和你们大明朝连上线,主要是想要和京城还有皇上证明一下我们蒙元部落臣服的决心。”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咱们相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会看不透你呢? 但凡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坦诚相待,不过通过今天跟你说话,我也算是能够发现一些你的坦诚。 回去之后,我还得好好的跟秦王殿下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眼看着年关将近,恐怕皇上会亲自来这边巡视。” “这么看来你对于皇上是否来访,倒也还算得上是重视。” “如果我要是率先提出来把观音奴送给秦王朱樉,朱楷就可以直接拒绝,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朝廷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幸亏我们投降的比较及时,否则小命不保啊。 脱因帖木儿咬着牙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把控朱楷的心思和想法,毕竟他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只是这样多了一个选择而已。” “走吧!” 王保保立刻陪笑道。 王保保听了观音奴说的这些话,不仅没有怪他是个软骨头,反而对自己的妹妹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你们可千万不要忘了朱元璋是怎么上来的,他心狠手辣,能够在这么多的起义军当中脱颖而出,最终拿到天下大权,他肯定不是一个一般人,我们根本就弄不过他们的。”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和王爷聊得这么投缘,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还挺快的,平常我们在一起谈生意的时候也是如此。 “什么成功的几率更大?” 不过朱楷知道他的酒量是出奇的好,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装的而已,不然他们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早一点回去。 “你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计谋而已,我知道我先提出来把观音奴送到朱楷那里,他是不可能会同意的,尤其是他今天带着徐妙云一起来,我就更加肯定这一点了。” “王保保,你的用心本王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好好斟酌一下如何跟皇上还有皇后娘娘说暂时先不要着急,毕竟他们两个年纪都还小经得起一段时间的考验。” “这我倒是很相信的蓝玉大将军,久经战场有,万夫不挡之勇。 “当然是控制对方了,像朱楷这样有心思有想法的人,就算我们全家人家一起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想控制他?做梦都别想了。 “王妃真是客气了,您今天能够赏脸过来一聚已经是我们这里的荣幸了,旁人哪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天机不可泄露,天子的决定怎么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轻易洞察的呢?根据我对于父皇的了解,他更喜欢突击检查。” 脱因帖木儿听到了朱元璋要来辽部巡视,他就像是非常兴奋一样,赶紧站起来问道。 但是今天跟以往不同,毕竟王妃也是亲自过来了,还是趁着天色未晚,早些回去比较好,哪怕是蓝玉大将军在旁护送我也不放心啊。” “不用了,蓝玉!” 朱楷说完这些话之后直接就把帘子放下,转身对蓝玉说了一声。 朱楷站起身来扶着徐妙云,此时此刻徐妙云喝了一点酒,有一点微醺的状态。 “什么意思?” “王爷,我看外面的天气不太好,怕是要下雨了,宴会也差不多了,咱们不如先回去?” “王爷放心,这件事情只是咱们两个的一个设想而已,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排,我们可断然不敢做出其他的决定。 王保保听到朱楷嘴里又蹦出一个新型的词汇,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这么一会儿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言还学得不好。 至于其他的,说到底也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肯定是会非常重视的,很怕他不同意这一次的婚事。 蓝玉大将军驾着马车快速地就离开了这里。 “王爷慢走!” 人家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蒙元部落还有人在,我们的文明和传承就不会消失。 眼看着天色已晚,是时候应该回去了。 可是,我现在提出来把观音毒送给朱楷,他可以选择拒绝,但绝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拒绝得这么彻底,会给他一个回旋的余地。 若是能够亲眼目睹天子之威,那也是三生有幸的事情。” “王爷,有何吩咐?” 朱楷和徐妙云在蓝玉大将军的保护之下,上了马车。 王保保带着脱因帖木儿和观音奴,在马车下面一直盯着朱楷。 要是没有我们的帮助,他怎么可能顺利地收获这一片地方,并且能够进行他自己的城市建设规划,他少不了我们的帮助,自然不可能会完全不给我面子。 “当然了,只要我活着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臣服,或许我们这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以后有人能够做到呢。 就他一个人也能够保证王爷的安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过今天跟王爷商量的事情,希望您回去能够和秦王殿下好好的说一说。 朱元璋是一定会到这边来,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就不一定了,而且他可是喜欢突击检查的。 “对我放心了?” “皇上要是来的话,大概率会在什么时候呢?”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不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做成,朱元璋对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取决于我们这件事事情能不能办到。” 而且徐妙云在这里,他也不会完全不给我们面子,毕竟他还要跟着我们一起做生意呢,我们在辽部帮了朱楷太多了。 “王妃似乎有些微醺了。” “什么?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你首先要把观音奴献给朱楷,完全就是你的计谋,你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观音奴,以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一个这么有心思和想法的人听到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对你也算是放心了。” 这一次只来了一个蓝玉,其他的几个将领都没有来,单纯是一个蓝玉再加一个朱楷,我们就已经招架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先送二位出去吧。” 我们大明朝有一个规矩,就是在外的将军和王爷到了年关底下都要回京述职,所以我回去的概率可能会更大一些,至于皇上会不会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辽部这个地方刚刚平定,算得上是一个高风险的地方,就算是朱元璋想要来的话,朱楷也不敢让他过来。 观音奴听了这话,小声地说道。 他是一个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不透我们的阴谋呢,你分明就是想让小妹去朱楷的府邸当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二哥,还是算了吧,我们现在大势已去,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秦王和朱楷之间也是利益深度绑定的,也算得上是朱楷的一个跟班的小弟弟而已,而且他年纪小可能会更好驾御一些,观音奴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大。” “本王已经上了马车,你们就先回去吧,不需要任何人护送有蓝玉大将军一个人足矣。” 朱楷说这话就是想告诉对方这件事情,他已经答应了,不过具体实施下来还是有困难的,毕竟自己不能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这种事情上,除非对自己的利益是有帮助的。 “朱元璋让他身边的这几个儿子都跟着朱楷来到这儿了,能够看得出来他最重视的儿子应该是朱楷吧。 “终于不用再装了,跟朱楷在一起交流,可实在是太累了,这家伙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不管跟他说什么,你永远都别想在他的脸上看到答案。”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早就闻听大明朝天子的英明神武。 “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嫁给了秦王朱樉,我真是害怕你会被他所裹挟和控制现在看来倒也未必,只要你有自己的想法就能够帮助我们重新建立部落。” 徐妙云看着他们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对方要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 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谁能够负担得起这样的责任呢? 大明朝的国运全在朱元璋的身上,即便是现在已经有了太子,有了朱楷,他也不敢保证朱元璋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大明朝仍然还可以繁荣发展。 否则的话,总有一天我们要再一次反击中原。” “他们凭什么不同意?我们蒙元早就已经臣服,朱元璋就算不给我们更多的好处,也得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封个王才行。 现在这样倒是也挺好的,退而求其次把观音奴送到秦王身边。 王保保赶紧说道。 “大哥,你还要重新建立蒙元部落的想法?” “秦王朱樉,说到底也是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儿子这件事情能行得通吗?他们会同意吗?” 咱们现在既然已经投降了大明朝,你为什么还要把观音奴送过去?竟然还想把它送到朱楷身边,这样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如果能够得偿所愿的话,也算得上是一段假话,更对于我们两个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就是我也不确定的意思,皇上喜欢给我们惊喜,你们不用提前有任何的准备,皇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关键回去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呢,到现在为止秦王还不知道对他的婚姻大事的安排,一旦让他知道了,这个任性的家伙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情呢,恐怕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王爷,马车早就已经备好了,一直等着呢。” “当今天子要来?” 如果要是你能够跟在秦王身边,那就好办多了,他年纪比较小,或许会听我们的摆布。” 徐妙云和朱楷纷纷回头看着他,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有一些失礼,紧接着尴尬地笑了笑的笑了。 “我知道天下兼仰慕皇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能够有机会见到一下当今天子确实是一个很荣幸的事情。 一直守护在营帐外面的蓝玉大将军,听到了朱楷的呼唤,立刻就跑了进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明朝都是皇上的都是姓朱的,皇上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们这边也都是倒履相迎啊。” “什么是突击检查?” 朱楷心里很清楚,他这个父亲朱元璋可不是一个胆小鬼,越是危险的地方,他就越是要闯一闯,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在所不惜。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 朱楷笑着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你去把马车拉过来,我们二人准备回去了。” 朱楷看着这家伙,他随便眨了下眼睛,朱楷就知道这家伙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要是真的和大明朝硬碰硬,搞不好都有可能会被灭族。 “没关系的,多谢观音奴郡主关心,出去之后,微风一吹大约能够好一点,实在是我不胜酒力耽误你们了。” 朱楷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人就是机敏,眼看着宴席马上就要结束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马车。 王保保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朱楷的言外之意。 希望改日还能够请到王爷和王妃再聚一次。” 王保保看到朱楷的马车离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起来了,然后直起身来对身边的弟弟妹妹说道。 “你放心吧,本王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要是他真不同意的话,我们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脱因帖木儿本来以为他的哥哥在朱楷面前低眉顺眼的,实在是让人心寒不过听到了他哥哥刚才的这些豪言壮语,他倒是有了一点高兴的想法了。 “我相信没有朱楷办不到的事情,他现在在这里这么有话语权,也就意味着在朱元璋面前很有话语权,算得上是朱元璋很心疼的儿子。”(本章完) 第177章 不敢打扰了,有事明天再说 观音奴此时此刻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既然已经投降了,那么大明朝能够统治整个天下就是大势所趋。 他们现在属于屈居在一个角落里面,要是不能跟大明朝建立更深刻的联系,他们的手段和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会保不住的。 如果要是真按照他哥哥王保保的安排,观音奴以后就是正统的王妃。 不管他们部落有什么任何的变化,都没有办法影响自己的地位,他知道自己这两个哥哥也是靠不住的,必须要凭藉自己的本事搏出一片天地。 就在这个时候,脱因帖木儿忽然之间转过头来对他的妹妹说。 “刚才大哥说让你跟着朱楷做妾室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真的是听大哥的安排,还是你自己心里面也有主意呢?你真的心甘情愿的愿意跟在朱楷身边,只做一个妾室?” 观音奴听到这话,抬眼看着他的哥哥。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蒙元部落,为了二位兄长。” “你不要跟我们两个说表面上的这些漂亮话,我们也听不进去,你就说一说你真实的想法就可以了。” “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吗?你觉得我跟着朱楷以后就会抛弃你们两个,不再管我们部落的事情了?” “哼……难说。” “没想到二哥竟然是这么想我的,我现在还没有出嫁,没有嫁给大明朝你就如此的不相信我,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觉得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你们这里有困难,我就再也不会提供任何帮助了。 其实我觉得大哥说的很对,我如果跟着朱楷的话,他这个人独断专行,而且颇有心机,我在他的身边不可能会有任何的话语权,只是一个负责伺候他的奴婢而已。 可是,如果我跟着秦王殿下或许会完全不一样,我曾经隔着屏风见过几次秦王朱樉,我发现他虽然有野心,不过和朱楷相比到差的非常远,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我有信心能够控制住他,让他听我的话。 有一天他真的能够得到太子的位置,说不定我还能做大明朝的皇后呢,可是跟着朱楷就不一样了,他要是真的当了皇帝,我也只是一个妃嫔而已,我要做皇后!” 王保保听着自己的妹妹观音奴说的这些话,他简直是不敢相信,曾经在部落当中特别听自己画的那个小女孩,竟然也变成了一个有野心的人。 “妹妹,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大哥也感觉到很骄傲,可是我们也得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千万不要太过于冲动了,目前为止我们只能够低眉顺眼,千万不要这么高调。” “大哥,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能成,还要看朱楷他是否真心愿意帮我们。” 王保保听了这话之后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能否成功,就要看朱楷的态度了,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坏处,甚至是有好处,他会帮忙的可能性会更大。 另一边,朱楷他们驾驶马车已经离开了王保保营帐,走出很远了。 朱楷一直紧紧地握着徐妙云的手。 “你感觉怎么样了?是否还有些头晕?” 徐妙云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朱楷的手臂,含情脉脉的微笑着看着他。 “咱们两个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酒量吗?刚才也只是装的而已,我看着你也不想和他们继续谈下去了,只能够借一个由头先离开再说。” “我就知道你不胜酒力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不过关心则乱,我看到你不舒服还是放心不下呀。” 蓝玉在外面驾驶马车也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王爷,刚才我在外面一直担心你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想着跟他们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他今天请你过去赴宴一定是有目的的,他跟您说什么了。 其实我在外面的时候手里面一直紧紧地握着我这把刀钥匙真有什么事儿,我只直接冲进去!” “蓝玉大将军你不用这么担心。 王保保今天找我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确实是让我感觉到非常意外,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他竟然想要撮合他的妹妹一段婚事。” “啊?” 蓝玉一边驾驶马车,一边听到这个令人炸裂的消息,他都忍不住想赶紧把马车停下,进去好好的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王保保想把他的妹妹送到你身边来?他可真是不长眼,难道看不出来您和王妃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怎么会接受一个外族女子。 幸亏您今天是带着王妃一起过去的,不然还真的不好当面拒绝,他,说到底我们在这儿这一段时间也有赖于他的帮助。 我看王保保这家伙就是拿住了对您提供的这些帮助,才提出这么过份无理的要求。” 朱楷听了蓝玉的这些话,笑了笑反问道。 “人家想把妹妹送到我身边来,怎么变成无理的要求了。” “一个外族女子怎么能够到府邸当中去伺候您呢?他可没有这样的资格。” “也对,今天幸亏带着王妃了,我们夫妻二人在一起,他还能够提出这种要求,如果是我今天自己过来的话,说不定都没办法回去了。” “啊?难不成他还能够故意把您灌醉了,然后强行的留在他那里?”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不过转念一想,王保保这个人阴险狡诈,为了得到利益不择手段,他确实是像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王保保干出这样的事情,我真是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可是一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牺牲一下他的妹妹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是这样的人,我可不是本王是有原则,有底线的,绝不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被他拿捏,不过或许王保保今天提出来的这个想法,只是表面上看着不合理那里,他是有自己的规划。” 就这样,他们一边驾驶马车快速地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边在旁边讨论着王保保这家伙。 “蓝玉,你还是专心驾驶马车吧,我看着王妃都已经有些困倦了,早点回去也好,早点休息。” “属下明白。” 朱楷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蓝玉大将军就再也没有说话,他一直安静的驾驶马车,毕竟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早一点回去就能够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保不齐路上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府邸中,朱棡和朱樉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们,害怕二哥会被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给裹挟控制住,必须得等待朱楷成功的回来之后他们才能回去休息。 此时此刻朱棣带着一对兵马正在釜邸外面巡视。 离老远处他就感觉到了有马车的声音,听着这声音像是他们家的马车。 “你们四处散开,别挡着二哥的马车进入。” “燕王殿下,你怎么这么确定这个马车就是塞王的呢?” “我已经跟着二哥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判断不出来的话,那也太没用了。” 大概过了一会儿时间,蓝玉大将军驾驶着马车已经回来了,朱楷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朱棣带着两队人马四散开,驻守在了他的家门口的两边心里面感觉到了非常欣慰。 “我就知道把这些事情交给朱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几个弟弟当中只有他是最让我放心的。” 徐妙云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去休息啊?” 朱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我还没有回来,他们怎么能放心回去休息呢?毕竟是去王保保那里赴宴,他们不会放心的,不只是朱棣,我相信那两个臭小子应该也没回去睡呢。” “看来他们对你这个哥哥还真的是十分敬重。” “其他的我不敢说我们这几个兄弟之间兄弟之情还是很深厚的,他们非常的担心我,所以说今天我在那儿是不可能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就算我借了王保保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下手,不过还好今天带着你一起去了这件事情才能够暂时有个了断。” 徐妙云听到这话,他微微蹙眉。 “也不算是暂时有一个了断,你毕竟答应了他要撮合观音奴和三弟,这样一来的话……” 徐妙云虽然欲言又止,不过朱楷也听清楚了,他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的确不太好办。 “我明白你的想法,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回去之后先不要和他们说,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告诉老三。” “今天晚上你不打算告诉他吗?这两个小子好奇心还是很重的。 回去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问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找你就竟有什么事情,不能够从你这儿得到一个答案,恐怕他们两个今天晚上睡不好了。” “我知道他们两个的个性就是这样,所以这件事情得拜托你啊,你就继续装着不舒服吧,他们两个也不好意思打扰你,关键时候就得由你来帮我解决这些难题。” 蓝玉在马车外面听到了朱楷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驾驶证马车回到了院子里面。 朱棡等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早都已经困得不行了,在旁边昏昏欲睡。 朱樉看着这家伙睡着了,赶紧用胳膊狠狠的把他给推醒了。 朱棡醒了之后睡眼惺忪的看着三个,然后右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三哥,二哥还没回来呢,我现在困得不行了,你让我再眯一会儿吧。” “要睡你就回房间好好睡,别在这儿睡,晚上这里有一些凉,万一要是着凉了,二哥回来肯定又要说你了。” “他还好意思说我呀,我这是关心他才在这儿一直都没有回房间睡觉的,他不回来,我始终放心不下。 王保保是个阴险狡猾的家伙做事没有底线,万一他要是绑架了二哥呢,咱们好连夜去把他们老巢给灭了。” “二哥是带着蓝玉大将军一起去的,就算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你既然这么放心的话,为什么不赶紧回去休息?还在这里陪着说到底也是不放心二哥而已,别趁着二哥不在的时候,你就在我面前装作深沉的样子。” 正在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朱楷已经带着徐妙云缓缓地走进了房间,不出意外的,果然看到了这两个臭小子在等着。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朱棡和朱樉看到了朱楷和徐妙云回来,他们立刻站起身来,高兴的说道。 “你们两个可算是回来了,我们知道你去赴宴了,肯定不放心啊,今天你们要是不回来,我们就连夜去他那儿要人了。” 其实朱楷有的时候跟这两个弟弟在一起,也能够感受一些兄弟之情。 “二哥,王保保这家伙找你究竟是干什么呀,而且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快点跟我们说一说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小动作了。 眼看着快到年下了,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万一要是父皇和母后要过来这查看呢,是不是他收到了什么消息?想要在中途搞破坏?” 朱樉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想,问什么都想知道。 徐妙云看出来了,朱楷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胡扯了,于是赶紧用手扶着头。 “哎呀,我怎么感觉到有些头晕呢?肯定是刚才酒有点喝多了。” 朱棡算得上是一个有眼力劲儿的看到了徐妙云有一些难受,他赶紧就拉朱樉。 “三哥,二嫂他好像有点不舒服,都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咱们既然等到二哥平安回来就也算是放心了,别影响他们两个休息了。” 朱樉回头看了一眼徐妙云,他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是不应该再留在这儿了,不过他真的很好奇朱楷这一次出去了,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只能够就此作罢。 “好吧,既然二哥平安归来,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本章完) 第178章 帝王之心最难猜测 朱楷看着两个弟弟,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徐妙云这也才缓过神来对朱楷说道。 “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们说这件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迟早是要告诉我三弟的。 我已经能够想象到了,他是不可能会同意这件事情的,说不出究竟有多少腥风血雨呢,而且我害怕皇上也会反对说到底观音奴他也是一个外族女子,做一个妾室倒是很正常,可是要让他做正室王妃,确实有一点勉强了。” “你要觉得勉强的话,当初为什么要提出来呢?是不是害怕观音奴真的到我身边来?” 徐妙云知道朱楷就是在这里故意逗他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我当然是想你所想了,你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他,你就别在这里逗我了。 而且他要是来到我们这里,我并不介意多他这么一个人,因为我知道你对他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他肯定会代替他的哥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你未来将要在辽部这里大展拳脚去规划自己的事业,要是有一个人一直都在这里监视你的话,肯定会束手束脚,会影响你的规划,我当然不可能会让他们破坏了。 如此一来就只能够牺牲三弟,说实话,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幸亏你今天不打算跟他把事情都说清楚,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朱楷听了徐妙云说的这些话,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真的是时时刻刻都都在为自己着想。 “谢谢你能为我考虑这么多,你放心吧,这件事情由我亲自去跟他们说不会牵扯到你的,更不会让他们埋怨你。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且今天本来就是一个计中计。” “计中计?” 徐妙云看着朱楷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就知道对方早就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看来他早就洞悉了对方的阴谋。 “王保保他今天提出这个想法是早就已经有阴谋了,难不成他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把观音奴送到你的身边?” “我也不敢保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可想而知的就是这些事情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要是我们真的没有任何作为和反应的话,他一定会对我们进行报复。 我早就已经知道这家伙心里的想法了,幸亏今天带着你一起去,不然的话我还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拒绝他呢。 或许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把妹妹送到我的身边,而是送到老三的身边,因为老三是更好掌控的,他真正要把妹妹送出去的意图就是想要过来监视我们而已。” “这就不奇怪了,怪不得这家伙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就要把妹妹送到我们这里,就算是妾室,他也不在乎。 观音奴可是蒙元部落的贵女,难得的是他自己也能够接受他哥哥的安排,这就足以看清他们兄妹的野心了,实在是有些太可怕。” 朱楷想了半天之后,他缓缓地说道。 “老三为人性格比较阴暗,有的时候他不会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包括这件事事情,我觉得我跟他说了之后,他未必会在表面上有什么反应,但心里面可能会记恨我。” “所以说我们不能够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背后的安排,虽然他跟着你到了辽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听你这个哥哥的,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对太子的位置没有想法呢。 一旦要是安排他娶了王保保的妹妹,恐怕他在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有一些困难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经过父皇的点头。 皇上要是不同意的话,他们所有的阴谋都得烟消云散。” “本身王保保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观音奴去老三的身边,他之所以会提出来把妹妹送给我,无非就是知道我肯定会拒绝他。 先提出来一个不可能的想法,你拒绝他退而求其次就能够达到他真正的目的,如果一开始他提出来的就是这个想法,我们一旦拒绝他就没有退路了。” 徐妙云对于王保保的这个计划真的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王保保竟然是一个如此阴险狡诈的人,那这样的话你就更不能容忍他的妹妹嫁到大明朝了。” 朱楷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他虽然想要坑弟,但也没有想过用这种办法,或许这一个小小的决定就会让他和朱樉产生很多的嫌隙。 朱楷知道他现在需要这两个弟弟的帮助,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跟他们把关系闹得太僵,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做,但绝对不能由自己说出口。 “如果要是有我亲自提出来这件事情的话,恐怕老三他会恨我。” “我的顾虑也正是如此,但是你已经答应了王保保,眼看着就要到了年关,我们怎么样也要回一趟应天府。” “王保保带着蒙元部落归顺我们大明朝,我们应该带着他回去见父皇一面才行。” “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回京述职,你要带着王保保一起去吗?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他刚刚才归顺,说不定心性不定,万一在京城当中闹出了什么麻烦所有的一切都要由你来承担,我可不希望你为这件事情冒险。” “我知道你非常担心我,但是有的事情我们是不得不做的,包括这件事情只有把它带回去,让他亲口跟皇上提出来,我们才能够置身事外。”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这倒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的话,我相信老三他应该不会恨你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接到京城当中传来的消息。 藩王要是没有诏书擅自回到应天府,那可是如同谋反啊。” 朱楷听到这里他笑了笑。 “皇上不给我消息,我就主动上书请命,我带着一种人等主动回到京城,把这边的情况都跟皇上一五一十的汇报一下,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要主动上书请求回京吗?” 应天府内,朱元璋在自己的书房里面来回踱步。 马秀英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有心事。 “朱重八,我说你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不睡觉在这里来回乱走,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了,睡眠也不好,刚刚睡着你就把我给吵醒了。 你在想什么呢?如今大明朝的天下已经安定了,儿子又都省心,一直尽力地帮你去处理辽部的事情。 听说他把那边建设的极好,而且我们之前不是也已经说过了吗?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去那边看看你还在惦记什么呢?” 朱元璋看到自己吵醒了马秀英,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我就是在房间里面随便走几步,你哪来这么多的话,真是的,你还说自己睡不好,是因为我想被你,你也是惦记着儿子吧。” 朱元璋和马秀英之间是多年的夫妻,他们对于对方都是非常了解的。 而且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单纯是这么一点事情,根本就没办法难倒他们夫妻二人。 “朱标和朱楷都是我们两个亲生的,可是不光是外人说我们有所偏颇,实际上也确实有一点,一个留在京城当中稳坐太子之位,一个被打发去了辽部。” 朱元璋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不光是我们的意思,朱楷他自己也想去外面锻炼锻炼,而且他还带着三个弟弟,不至于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生埋怨吧。” 马秀英从床上坐起来,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缓慢地走下床,倒了一杯水。 朱元璋看见这种情况,赶紧上前扶着马秀英。 “你想喝水直接叫丫鬟进来倒不就行了,还用你这个皇后亲自动手。” “现在屋子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再说了,丫头们虽然是丫鬟,是伺候我们的都已经这么晚了,想必他们在外面也都已经睡着了,就别麻烦他们了。 当初我跟着你的时候别说丫鬟了,就连饭都吃不饱,不也都是这么过来了。” “你总是这么愿意体谅。” “咱们两个跟普通的夫妻不一样,我们是患难夫妻,经历了很多艰难痛苦才能够走到今天的自然而然是特别珍惜当前眼下的生活。 既然你已经当上了皇帝,想得就要比原来更复杂一些,我们应该肩负起来自己的责任,否则咱们更知道的是当初为什么要起义。” “正因为是我当了皇帝,我才希望我们大明朝的江山能够一直都传承下去,所以我才精心的培养自己的这些个儿子,还好他们都没有让我失望。” “虎父无犬子,我知道你让朱楷去那么远的地方是为了历练他,可是朝廷当中有人不这么想啊。” “当初跟着我一起的那些淮西的老将,他们对我多有猜测,不过我也能够感觉到,但是帝王之心最难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马秀英笑了笑说道。 “看来你又是想要改变主意了,是不是不想让朱楷他们在辽部接待你了?” “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要是现在我不把朱楷给叫回京城,朝廷当中少不了,会有很多人多翻的猜测,其实像胡惟庸这么一种人等,他们已经慢慢地开始偏向于太子那边了。” “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就已经看得出来你最心疼的儿子就是标儿,他们知道大势所趋,以后大明朝将会是谁的天下自然而然就会主动向谁靠拢。 不过还好我们的儿子比较正直,不会接受他们那些阿谀奉承,再加上有朱楷他们这几个兄弟的扶持,以后你不用这么担心。 眼看着王保保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评定了,再接下来就是漠北,一步一步的等天下逐渐安稳下来也就算是好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立刻陷入了沉思。 “其实我现在担心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我们主动去朱楷那里查看的话,可能会让儿子觉得我们对他有些不放心。 再加上王保保,他刚刚准备归顺我们大明朝,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谁都不清楚,表面上是臣服了,可是我知道像他们这个部落里面的人都是野心勃勃的。 要想真正的让那边安稳下来,还是得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封号才行,让他们远离本部,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发展。 要是让他们蟠踞在辽部,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难说了,这就相当于放虎归山。” 马秀英听了朱元璋的分析之后赶紧问到。 “王保保从前毕竟是蒙元部落的首领,如果你想让他去一个新的地方,就得给一个看得过去的封号才行。” “那倒是比较容易,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朕对于他的安排是什么样的想法,就看他肯不肯接受朝廷的招安。” “有朱楷在那儿保驾护航,想必应该不是问题,看来你已经改变主意了,打算让他们趁着过年的这一段时间回到京城?” “没错!” 朱元璋和马秀英他们两个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朱元璋也已经想过了,要趁着过年的时间让朱楷回来,然后把王保保这个家伙也给带回来,他现在还算得上是有一些威胁力的。 “我现在就去跟李善长商量一下,看看这个计划要怎么执行才可以。” 朱元璋刚准备站起身来,就被马秀英拦住了。 “怎么了?” “你也不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这才几天你就要去找人家李善长,大晚上的就别折腾他了,他年纪可比你还要大呢,等到明天一早上朝了再说吧。” 朱元璋听了这话才意识到现在确实还是晚上。 “哎呦,我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想到什么就得立刻去做,哪顾得上这么多。 既然已经改变主意了,那就先这样吧,明天一早上朝的时候跟诸位大臣好好的讨论一下,我都要看看他们是否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本章完) 第179章 不给对方提前准备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的各位官员已经纷纷来到这里,胡惟庸现在是众文官之首,自然而然是来得最晚的,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朝堂上笑了笑说道。 “眼看着就快要到年,相信皇上今天让我们大家过来应该有一些特别的安排吧。” “胡大人所言极是!” 李善长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听说了一些关于皇上想法改变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在一众太监的拥簇之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卿家都起来吧。” 朱元璋看着下面的这群人,他随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就对这群人有更多的猜忌。 “你们大家有什么想要禀报的吗?” 太子朱标看着周围一种人,他对于自己的父亲也是非常了解的,他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父皇,眼看着快要到了年关,朱楷他们远在辽北,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回到京城来述职呢?母后年纪也已经大了,想必应该很想念自己的儿子。 还有我身边的这几个弟弟,不如让他们回来,我们好好过一个团聚的年。” “太子所言极是。” 朱元璋看着下面的人并没有反对的,他曾经想要去辽北那边看朱楷,现在把那里面发展成什么样了,这件事情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只有李善长听说过一些。 李善长看着朱元璋,今天脸色比平常要好就能明白,他应该是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朱元璋已经发现了他低下头在想些什么事情。 “李善长,太子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呢?”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的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考虑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思虑之情。 而且这一趟朱楷殿下要是回来的话,可以两全其美,让他当面跟您汇报一下,辽北地区的事情,也可以让你们一家团聚,何乐而不为呢?老臣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朱元璋听了这话,微笑的点点头。 胡惟庸倒是不太同意,他虽然也能够看得出来朱元璋心里的想法,不过他可是不希望朱楷能在这个时候回来。 “回禀,皇上,朱楷殿下现在已经成年了,并且辽北地区就是他的封地,那边的地势险要深处在要塞的位置,能够直接连通漠北。 要是朱楷殿下趁着过年这一段时间回来的话,害怕那边会又起风波呀。 王保保才刚刚归顺我们大明朝说不定这家伙狼子野心贼心不死,咱们还是得提前有一些心理准备呀,不如今年就算了吧……” 胡惟庸的想法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这并不符合朱元璋的心理预期,他肯定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李善长也是看着朱元璋的脸色办事,他知道朱元璋似乎不太赞同胡惟庸的想法,于是他就成了朱元璋的嘴替。 站出来反驳胡惟庸的想法,这才是皇上真正想要看到的,他只需要按照皇上的潜意识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 “胡大人,朱楷殿下已经去了辽北地区这么长时间。 按照常理来讲,过年这一段时间他也应该返回京城当中和皇上述职才可以,你如此反对朱楷殿下回到京城当中,你是有什么居心吗?” “我能有什么居心啊当然是为了大明朝考虑,王保保他现在刚刚归顺大明朝那边的情况还不太稳定,万一朱楷殿下回来了,要是他又反水了,谁能来负责呢?” “有蓝玉大将军在哪儿?我相信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果他要是敢反水的话,当初就不会投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王保保也不像是一个傻子。” 朱元璋看他们在旁边吵架,就明白了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刘伯温这个时候也赶紧站出来说到。 “皇上,臣还是比较同意李大人的想法,不如就让朱楷殿下回来吧,倘若真的是担心王保保,不如让朱楷殿下把他一起带回来。 话说他现在已经归顺了大明朝,可是始终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 “什么正式的名分?难不成我们还要给他封一个官职吗?” “当然是了,只有朝廷正式的授与他一个官职才能够彻底让他摆脱蒙元部落首领的身份,不然一直让他站着这个身份。 说不定有一天他真的是居心叵测,还想要再搞出一些事情来,岂不是徒增烦恼,已经摆平的事就不要再让他重新出现麻烦。” 太子朱标听了这话也点点头说道。 “父皇,我认为刘大人和李大人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不如就这样安排吧。 二弟他能收服王保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虽然我很相信二弟的能力,但是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化,毕竟那边还是涉及到了漠北。 辽北地区已经平复,下一步的重心就要放在漠北。 王保保在那儿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于当地的情况肯定是非常了解的,倘若他真的愿意归顺大明朝,并且给我们出谋划策去收服漠北。 我们一样可以得到很多好处,我觉得应该让他到京城来跟父皇见一面。 然后,授予他一个官职也可以让他安心的留在大明朝或者是安排他去南方的某一个地方,让他远离辽北地区。” 朱元璋点点头,他未置可否。 “徐达,你这老家伙在旁边听了半天,难道不知道出点意见吗?看着他们都已经争吵成这个样子了,你倒是在旁边看热闹,说一说你是什么想法。” 徐达听了朱元璋的话,他尴尬地笑了笑说。 “皇上,我现在不太好开口,毕竟我的女儿和朱楷殿下他们都在那边,出于我自己的私心,我肯定是希望朱楷殿下能够带着我女儿一起回来,毕竟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妙云了。” 朱元璋听徐达的话,倒还算得上是诚恳。 “真诚才是必杀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们父女二人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是时候应该团聚一下了。” 胡惟庸看见了朱元璋对于徐达说的话倒是很满意,一直在旁边笑。 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输给这几个老家伙了,他现在在朝廷当中已经成为了独一份的人,虽然是百官之手,可大家似乎都有些看不上他。 毕竟他品行不端,朱元璋对于这个人也算得上是多翻容忍了。 早晚有一天是要对他下手的,不过胡惟庸和朱楷之间还是有很多恩恩怨怨的,他觉得朱楷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太突出了。 对于胡惟庸而言,朱楷作为皇上的儿子,他可以优秀可以突出,但是绝不能够瞧不上自己。有的时候他都不明白,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朱楷,为什么对方总是对他有这么多的微词。 胡惟庸可算得上是最会变脸的人,他发现了朱元璋真正的意图之后,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说法。 “回禀皇上,刚才是我想得不太周到。 竟然忘记了徐公和自己的女儿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想必徐公也很想了解辽北地区的事情,等着塞王妃回来好好的跟你描述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呢。” 大家长这耳朵都听得出来,胡惟庸就是明显的在挑拨离间,他是想说徐达这个人野心勃勃,竟然想要妄图从女儿的嘴里面窥探皇上的想法。 只不过朱元璋也不是一个傻瓜,徐达跟他是从小的朋友,无论怎么挑拨离间,他都不会对徐达有任何的想法。 “胡惟庸,想不到你的态度改变的倒是还挺快的,这么快就已经赞同了他们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朕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太子朱标笑了笑,他终于能够见到这几个弟弟了。 作为朱元璋的长子,作为他们的大哥,太子朱标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跟这几个弟弟去争抢什么,毕竟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太子的位置上。 现在对于他而言,最珍贵的就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他更加清楚朱楷在那边的功绩完全就是靠他自己的能力拼出来的,除了有蓝与大将军的帮助之外,更多的还是要靠朱楷自己的能力能,能够收服王保保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父皇,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了,那我们就得快一点去派人传递这个消息给朱楷,让他提前有一些心理准备才行。 辽北地区距离我们应天府,就算快马加鞭的话也要跑上几天。 更何况,这一次如果想要带着王保保一起回来的话,他们那边也要提前做出安排才行,眼看着年关将至,我们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胡惟庸听了这话,他立刻在脑海里面又有了一个坏主意。 “皇上,太子殿下说的也对,但是微臣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别在这里卖关子。” “可以提前通知朱楷殿下回到京城过年的事情,但是最好不要去通知王保保,等到朱楷殿下回到京城的时候,直接把他带过来,不要让他有任何提前的准备。” 朱元璋听到这个想法,他微微点头。 这个建议确实是提到了他的心里面,他是一个非常多疑的帝王,当然是想要考验一下对方是否真心诚意地归顺自己。 “胡惟庸,你的这个想法确实是不错,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吧,从锦衣卫派一对人马快马加鞭的去辽北告诉朱楷这件事情,让他尽快地赶回来。” 毛骧听到了朱元璋的要求,赶紧站出来说。 “皇上请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所有的锦衣卫去,一定安排好,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到殿下。” “嗯嗯,你们锦衣卫从来都不会让朕失望的。” 毛骧知道这个任务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他肯定是不好拒绝了,只能够用尽全力的去安排好,他能够有今天完全就是有赖于朱元璋的栽培,所以他只忠心于朱元璋一个人。 这也是当初朱元璋要设立锦衣卫的目的。 徐达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有高兴,他希望能够快一点见到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见到女儿,他也不想考虑那么多。 只是刚才胡为庸说的这些话,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像是在给自己挖坑,这很难让他去放松。 太子朱标想着朱楷回来之后,难道还真的继续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父皇,二弟这一次回来过完年之后,您还打算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吗?不如就让他带着几个弟弟留在京城当中吧。” “太子,朱楷,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已经接受了藩王的封号,辽北地区就是他的封地,回来过年是想要让我们一家团聚,顺便说一下当地的情况。 过完年之后当然还是要回到那边去了,不过你的那几个弟弟到还是没有成年,要真舍不得的话就不必跟着朱楷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边境之地苦寒,哪有京城住着舒服。” “父皇,看来你是对那边还有其他的安排。” 朱元璋肯定是不会让朱楷继续留在京城当中的,等过完年之后他也顺便了解了,那边的情况,还是要安排朱楷去那边发展。 毕竟还有一部分区域是他没有收复回来的。 朱元璋也有自己的计划和野心,短时间内他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安逸的生活下去,必须要扩张大明朝的土地。 “诸位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今天的早朝就上到这里,毛骧安排给你的事情,最好今天就去办,快马加鞭的话三天之内应该是能够到达辽北。 最好让朱楷在七天之内能够带着王保保回到京城,把当地的事情全都描述清楚,以免的应天府这边惦记。” “皇上请放心锦衣卫收到了消息,下午就带着您的旨意出发,三天之内就算是跑死多少匹马,也一定要按照您规定的时间内把消息送给朱楷殿下。 让他带着人回来,而且不会给那边有过多的准备,请皇上一定要相信锦衣卫的能力。”(本章完) 第180章 两个弟弟变精明了很多 翌日清晨。 朱楷躺在床上,他感觉到身心疲惫,徐妙云此时此刻早已经起来了,他端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把梳子开始梳妆。 看着他垂直下来的黑色头发,朱楷觉得这个场景简直美极了。 朱楷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头下枕着自己的胳膊在那里观察自己的王妃。 “小轩窗,正梳妆,差不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徐妙云,回头一看,朱楷已经醒了,赶紧顾不上自己的头发,起身到旁边到了一杯茶水递给朱楷。 “我早上醒得比较早,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帮你泡了一杯大麦茶,不过我在认识你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竟然还有这种茶,我们倒是经常喝普洱和碧螺春。” 朱楷顺手接过来这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摇摇头。 “我有点喝不惯普洱和碧螺春,不过奶茶倒是挺符合我的口味,但是他们这里的奶茶味道太浓了,而且都是咸的。 我以前喝的奶茶都是甜的,甜滋滋的,再加一些珍珠和椰果也可以加一些芋圆。” “珍珠?如果你喜欢在茶里面加珍珠的话,我可以帮你去找一点,可是珍珠这么硬,怎么能喝得进去呢?喝下去能消化吗?” 朱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他们这个时候的人交谈确实是比较麻烦,怎么跟他解释珍珠呢? “椰果和芋圆是什么?” “都是放在奶茶里面的珍珠,也不是你们发式上带的这种珍珠,是用一种糯米做成的圆子,反正软软糯糯的放在奶茶里面特别好吃说的我都有一些饿了。 等以后有时间的我帮你做一点让你尝尝你就知道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开一些商铺,专门卖这些奶茶。 虽然你们没有喝过,但是我相信你们喝过一次肯定会念念不忘。 尤其是女孩子都喜欢的,到时候还有各种口味,也可以做一些水果茶,这样的话就能够在大明朝品尝到我最爱的这些小饮品。” 徐妙云听得一头雾水,还以为这家伙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没有醒酒。 不过一转眼他也明白了,自从跟朱楷在一起的时候,他奇奇怪怪的想法实在太多了,要不是因为他总有这么多新奇的想法,这边又怎么可能会建设的这么先进呢? 甚至是比京城还要繁荣。 “昨天晚上咱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就没有和他们两个说昨天去赴宴的目的。 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好奇心很强的,想必他们早就已经等在外面,就等着你醒了之后跟他们说一说昨天的事情呢。” 徐妙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面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朱楷也是有一些愁苦,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这两个小子解释。 “朱樉现在年纪还比较小,他还没有自己喜欢的人,不过要是让他娶观音奴,我相信他肯定会大闹一场的,要是现在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住当前的场合。” “那就不说了吗?什么都不告诉他,只让他等待着朝廷的旨意?” 朱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说,但是这件事情要是从别人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话恐怕会更不好。 他们两个已经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又是我的亲弟弟,虽然平时喜欢逗他们,不过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得维护他们两个的利益,也要维护大明朝的利益。 而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由旨意让我们回到京城。” 徐妙云非常的惊讶,他知道只要相信朱楷就没问题,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朱楷竟然能够预料到他们很快就要回京城。 “王保保想把自己的妹妹嫁入到我们大明朝,他的想法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有任何的隐瞒这件事情必须要让他亲自和皇上去说才行,否则的话就会让皇上误以为我们在这里结党营私。” 徐妙云听到这四个字手都已经开始抖了,他知道在朝廷当中结党营私是一个多么严重的罪名,而且朱楷和胡惟庸一向都是不合。 这家伙跟太子是一个阵营的,尽管朱楷和太子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可以经不住坏人的挑拨离间。 “也对,要是让胡惟庸抓住了这个机会,说你在这里结党营私的话可就不好了。 本来这个地方就非常的敏感,皇上一直都惦记着,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的说法,恐怕我们就要百口莫辩了。 皇上不会允许我们再一次回到这儿了,有没有可能回到京城过完年之后,皇上不会让我们再回来了呢?” “你还想回来吗?我知道你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这边的环境确实是有一些恶劣风也比较干燥,不太适合女孩子长期的,在这生活,现在就看你的想法。” “出嫁从夫,从小我学习的三从四德教我的全都是这些,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我只需要跟着你在一起就行了,任何的环境我都能够克服。 我知道你还是想回到这里大展拳脚,毕竟有很多的规划还没来得及及时现呢,正好我们这一次回去也可以告诉皇上我们在这里做的一些成绩,他会放心的让你再一次回来的。” 朱楷看着徐妙云如此的善解人意,真的是别提有多感动了。 “谢谢你能够这么支持我,不过眼下我们就要准备回京城了。” “那我是不是得提前先准备着了?每一次你的预料都特别的准确?我相信如果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已经有朝廷的旨意。 不如我先收拾收拾东西吧,等到朝廷的旨意一到我们就回去,这边也有很多的特产可以带回去给皇上,还有我爹他们好好的尝一尝。” “不用了,如果我们这边准备的太充分了话,皇上肯定会觉得我故意在揣测他的心思和想法,有的时候在皇上的面前不要太过于聪明了,装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相信皇上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来准备,咱们就也别准备的太充分了。” 徐妙云一头雾水地听着朱楷说这些,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质疑。 朱楷缓慢地站起身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穿戴整齐,先出去再说。 “刚才下人已经过来禀报了,朱樉和朱棡已经在外面等你。 昨天好像你跟他们说过什么规划,这两个人倒是放在心上了,就等着听呢,不过让我感觉到意外的事,他们竟然没有想要追问你赴宴的情况。” “你就放心吧,虽然他们没有主动追问,但是心里面肯定惦记着呢,一直在找机会想要问的清楚明白,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够告诉他们,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那也得先吃了饭再出去啊,你还没有吃东西呢。” “来不及了,刚才喝了一杯大麦茶早都已经有一点撑得慌了,等我有时间教你做好吃的甜品,比如说像仙草冻或者是豆花之类的。” “豆花我知道,就是豆腐脑吗?” “额……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豆花,是甜的,豆腐脑是咸的,材料是一样的,但是做法完全不同。 我先不跟你说这么多了,要赶紧出去跟这两个臭小子交待一下,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有让我们回到京城的旨意了。” 朱楷一边说着一边把桌子上的大麦茶一饮而尽。 然后他就走出了房间来到大厅里面,看到这两个弟弟正神采奕奕地等着自己。 “你们两个起得倒是挺早。” “二哥,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你竟然才起来,平时你不是就跟我们说过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让我们勤勉一点在奋斗的年纪别睡懒觉。” “当然了,我的确是跟你们两个说过这件事情,作为大明朝的皇子我们自当要勤勉,就算是父皇和母后不在身边,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责任有义务盯着你们两个。 千万不能偷懒,学识上更加要多准备一些,要是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到京城当中,父皇和母后考验一下你们的诗书,你们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呢?” “二哥,你放心吧,虽然我们一直都跟着你在这边做事业,把你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做得很好,但是在读书上也从来都没有懈怠过。 这一次,回去父皇就算是要考验我们的话,我们也能经受得住考验。” “那就好,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什么时间,不然的话我就要亲自地考考你们文化方面的。” 朱楷一边说着他一边在想,在古代的时候只是学文科,没有人学理科,自己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理科学生应该把他所见所闻全都交给这些人。 此时,朱楷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就是可以结合天下立学社,不仅仅是要学习儒学,还要多学习一些理科知识。 比如说物理和化学之类的,对于大明朝的建设肯定是非常有帮助的,说不定能够提前的研究出来,更具备现代文明的一些东西。 朱棡看着朱楷陷入沉思,他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地问道。 “二哥,昨天王保保找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啊?” 朱棡平时就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朱楷听了这话其实是有一些心理准备的。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不用我说你们也非常的想要知道我昨天晚上究竟去跟他讨论什么了。 左右不过就是辽北这边生意的问题,我们已经逐渐的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生意体系。 不过现在的生产力实在是太低了,如果想要让我们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得加大生产,必须要提高效率才行啊。” “二哥,什么是效率?” “提高效率呢,就是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最多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是有潜力的,把这个潜力开发出来呢,自然能够把我们的生产效果提高到最好。 现在辽北地区这边的情况我都已经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了蒙元部落这些人的支持,我相信我的整体规划不成问题。 现在已经开始把周围的道路建设给解决了,下一步就要在他们的精神层面去做一些改变。 等过两天回京城之后,我会亲自跟皇上提起这件事情的,不光是蒙元部落要学习,我们的儒学,整个大明朝都得学习。” 朱樉和朱棡这两个人真的是听得目瞪口呆。 “二哥,你经常就是这样语出惊人,我们两个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有的地方听不懂,不过我相信慢慢地我们两个都能够明白,我大概是了解你想让天下都知识书学礼仪,这个主意还真的是挺不错的。 只是这样的话,恐怕要花费很多的钱。 我们大明朝刚刚才稳定下来,国库不算得上是充盈,要是投入一部分的钱放在这个地方的话,那我们就没有更多的钱去武装大明朝的军队了。 现在我们还要抵抗外敌内忧外患之下,恐怕皇上未必会同意。” 朱楷听了这话,心想着他本来想要坑弟弟,毕竟他们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了,要是真的在朱元璋面前做出了成绩,他这个哥哥就不那么显眼了。 趁着能坑他们的年纪,绝不能够就这样善罢甘休。 想不到,他们跟自己这么长时间倒是学得也精明了很多。 竟然通过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能够联想到整个国库的充盈问题和民生问题,真的是自己教导有方啊。 “朱棡,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们大明朝只有等到国库充盈了之后才能够去做这些事情,不过我相信父皇他不会不同意的,只要提出来这个计划,并且给出解决的办法就可以。” 朱楷一边想着一边无奈感慨到这些皇子贵族从来都没有做过打工人,不明白领导的心思和想法。 领导真正想要听的不是你提出问题,而是你提出问题,并且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才是最完美的。 幸亏朱楷已经想到了好主意,那就是在全国各地到处建立属于自己的产业,让当地自给自足,有能力向国库交出更多的赋税。 国库充盈的之后,自然有经济实力去投入这些精神文明建设。(本章完) 第181章 害怕王保保会刺杀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朱棣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 “二哥,你醒了!” “都几点了我还不行,昨天虽然喝了一点小酒,但是并没有喝多,幸亏你们几个都没有睡,在这儿等我安全到家了之后才算放松警惕。 看到你们对我这么用心,我这个哥哥也算得上是很欣慰了。” “二哥,给我们几个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我们是亲兄弟,而且现在这个王保保还是非常不可靠的。 我觉得,他虽然已经投靠了我们大明朝,现在他这么安分,完全就是因为你能够保证他们蒙元部落,每一个人都是安全的,都能吃饱饭。 可是,等他们积累到了一定的财富之后,我害怕他们的野心会再一次萌生出来。” 朱楷看着眼前的朱棣,心里想着这臭小子不愧是以后能够取代朱允炆,并且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谋权篡位成功的人果然是有一点本事。 “老五,你考虑的一点错误都没有,所以现在他们并没有掌握到真正的实权,说白了也都是为我办事的而已。 所有的生意我都派了专业的人去管理,不过现在随着生意的规模越来越大,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成立一个专门培养掌柜的铺子。” “专门培养掌柜的铺子是什么意思?” “铺子都是要卖东西的,得有东西可卖才行,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些掌柜当成东西去卖吧,让他们成为交易买卖的对象?” 朱楷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想得完全是错误的,我又不是人牙子,为什么要买卖这些掌柜? 我是想要成立一个铺子,培养专门的管理帐房和生意的掌柜,让他们成为专业人士,然后到我们每一个铺子里去掌管最核心的生意往来和财务问题。 至于蒙元部落的人,他们只配做一些比较低级的工作,不让他们接触到核心的生意买卖就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朱楷是非常有战略眼光的,他知道王保保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够放心的去用,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自己得提前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所以,朱楷想要回到京城去选拔一些自己最信任的人,来接管他创立的这些商铺。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中介的机构,属于企业咨询类的,专门培养职业经理人。 然后呢,自己就已经完成了从生产管理,到销售的一系列专业知识的流程布局,他只是要当一个掌管大局的掌柜就行了。 到时候,把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朱楷想想就觉得痛快。 那个时候,他将会成为是大明朝最有钱的人,最有财富的人,甚至是比沈万三还要有钱。 只要有了钱,其他的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能不能当皇帝朱楷也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心里面只有三个字就是,搞事业! “二哥,我们已经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有我们没有办法看透的新奇玩意儿,专门培养掌柜的铺子,那应该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朱棡说完之后,朱楷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头。 “哎呦,二哥你又敲我们的头,都已经被你给敲傻了,你可是比教书先生还可怕。” “我就是看你们的头实在是不精明才敲两下,让我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放心吧,是打不傻的人的头可是非常坚硬的,哪有这么容易就给你开瓢。” 朱樉此时此刻倒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跟朱楷出来,实在是受益匪浅,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朱楷这样的人物在一起,他们也是受益良多。 就在这个时候,朱樉忽然之间想到了他们过年的时候要回到京城当中,很害怕父皇会对于他们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比如说不再让他们跟着朱楷了。 “二哥,你说说我们这一次回到京城当中,父皇会不会对你有其他的安排呢? 毕竟才把你派到这边大半年的时间,你就解决了这么多的问题。 就连平时人人闻风丧胆的王保保,也都成为了你的手下败将,并且现在这么听你的安排,传出去可能大家都不会相信。” “军心难测,我也不知道父皇对我会不会有其他的安排,不过我们既是他的儿子,又是大明朝的臣子。 皇上对又没有任何安排,都是很正常的,只是需要听从父皇的决定就可以了。 但是眼前辽北地区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父皇应该会给我更多的时间,让我好好的精心准备一下,不会强行的让我回到京城当中另作安排的。” 朱棣听完这话也点点头说道。 “二哥,如果父皇他真的对你另有安排,能不能争取一下呢?” “你想要争取什么?难道你想要抗旨吗?” “哎呦,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只是目前的情况对于我而言确实比较麻烦,我也没有预料到会是一个这样的结果,而且我觉得我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平定辽部地区。 漠北那边才是我们的最大的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我相信父皇,他也是不轻易言弃的。 他能够把最重视的儿子全都放在这个地方,就说明了这里是我们大明朝的战略要塞,除了要让他们安心的臣服于大明朝之外,还要去发展更多。” 朱楷点了点头,他认为这个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现在对于他来说,还有一股势力等待着自己去平定,那就是即将要崛起的倭寇。 他们可是在沿海地区,现在没有这么强的海上军事力量,暂时不用这么担心,可绝不能够就让他们这样肆意生长。 最好把他们的实力扼杀在萌芽当中,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有能力对付大明朝的时候,就让他们看到大明朝的强大,彻底把他们打服了,他们才不会奋起反抗。 “那就等到回京城之后再说吧。” “二哥,你为什么这么信誓旦旦的觉得我们能够回到京城当中呢?现在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还没有等到父皇的圣旨。” 朝廷上朱元璋看着这些人,他想着自己的问题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没必要再听他们继续聒噪下去了。 “诸位卿家还有事儿吗?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今天就暂时这样,锦衣卫那边要抓紧时间去安排。” “臣领旨!” 说完这些朱元璋就离开了朝堂,一边走着他,一边用余光瞥向旁边,准备查看一下每一个人的反应。 李善长双手抱着肩膀微微一笑,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看出来了朱元璋心里面的想法。 幸亏自己应对得到,否则还真容易遭到对方的质疑,皇上一直都是很多疑的,就算对自己有质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胡惟庸赶紧上前去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大人,你可真的是善于察言观色,真不愧是跟着皇上这么多年的老人了,皇上心里有什么想法,你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并且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胡大人,我等皆是臣子,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帮皇上排忧解难,我不认为我今天的这些决定有什么问题。” “也对,不过眼看着朱楷殿下就要回来了,你不觉得咱们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呢?” 李善长听了这话,哈哈一笑。 “我又没有做过对不起朱楷殿下的事情,怎么就好日子要到头了呢? 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该不会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朱楷殿下回来和你好好的辩论一番吧。” 胡惟庸之所以会对朱楷有这么多的恶意,不完全是因为他不喜欢朱楷的这个性格,最重要的是他害怕朱楷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朱元璋真正得意的儿子是太子朱标。 太子殿下的地位肯定是不能够撼动的,但是其他人就未必,尤其是朱楷,他就算是不能够坐上太子以后的身份地位也肯定不一般,会威胁到自己这个当朝第一人宰相的地位。 徐达看见他们两个在旁边阴阳怪气,就故意咳嗽了两声。 “徐公,你还在这里呢,我们差点就给忽略了。” “说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还在这儿,你们就当着我的面说朱楷殿下的坏话,就算说一句有些僭越的话,朱楷殿下也算得上是我的贵婿。 我徐达这一辈子只有徐妙云这么一个女儿,你们要是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我可是有些不爱听了。” “李大人作为内阁首辅,他的职责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今天他似乎并没有对于这件事情做出妥善的安排。” “算了吧,皇上都已经离开了,你们还在这儿说什么呢?赶紧走吧。” 太子朱标在旁边站着,听着他们说这些话,其实他现在并没有觉得朱楷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他还把朱楷当成自己最亲近的弟弟。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双胞胎,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心灵上的感应。 虽然在历史上有很多亲兄弟,为了争权夺利反目成仇的,但是太子朱标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正当他们在这儿争吵的时候,朱元璋身边的太监悄悄地走上前来在太子朱标耳边说到。 “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请您到后面去。” “现在吗?” “嗯嗯,就是现在,您快点过去吧。” “好!” 太子朱标忽然之间被朱元璋传召,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太监又去找了旁边的锦衣卫指挥使。 随后就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再叫其他的人。 马秀英在旁边焦急地等待了半天。 他已经通过丫鬟的嘴里知道了刚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觉得朱元璋总算是能够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 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能在这时候看到自己的儿子们。 马秀英只是觉得有一些欣慰,他虽然是当朝的皇后,可是他更加是一个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可是半点不假。 朱元璋看着马秀英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着,赶紧走上前去安慰他。 “你不用担心了,刚才我都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暂时改变了主意,不去辽北地区了,让朱楷带着人回来。” “大臣们是不是有人会反对呀?” “你预料的没错,胡惟庸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他这个人平时最精明了,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一些反驳你的事情。” “没错,他刚开始没有拿捏清楚,真的想法确实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但是立刻就发现了朕的脸色有些不对,直接就改变了自己的说法。” “胡惟庸一直都是一个特别有心机的人,这件事情要是有麻烦的话也不太好说……” “放心吧,朕已经联系了锦衣卫那边让他们快一点派人去辽北地去传递朕的旨意。 王保保这一次,无论如何必须得到应天府走一趟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如传说当中那般凶神恶煞。” 太子朱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门外。 “父皇,原来你是这样的想法。” “哎呦,太子殿下,皇上还没有正式的传召您进来,还没打招呼,您怎么就直接进来了?这实在是……” 这太监也是被吓了个够戗,赶紧道歉。 朱元璋摆摆手并没有和他们一般见识,他本来也没有想要把这件事情瞒着自己的儿子。 “标儿,看你的意思好像是对这件事情有一点反对,到底有什么想法呢?直接说出来我听听。” “父皇,王保保刚刚才准备投降,我们大明朝现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都不清楚,你要是在应天府接见他的话,倘若他包藏祸心。 说不定会在这个时候行刺你,你的安全,可是我们大明朝最重要的事情,我不允许任何有危险的可能会发生,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马秀英笑了笑说道。 “你父皇怎么会害怕一个蒙元人?他都敢要去辽北地区亲自视察当地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害怕他们会行刺。 你父皇年轻的时候,金戈铁马,南征北战,从来没有说过一个怕字。”(本章完) 第182章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朱标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尴尬,面露难色。 “母后,我不是觉得父皇年纪大了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有一些太危险了。” “标儿,你就尽管放心吧,正常来说,投降我们大明朝应该第一时间让朱楷带着他回来觐见,由于我对于朱楷实在是太相信了,所以当地的事情并没有干涉太多。 直接让他们就在那边先处理起来了,听说朱楷在辽部地区真的是规划的特别好,当地可以自给自足。 现在想想,他们之所以会跟着王保保一起造反,不过就是因为他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只要我们这边能够给他一些好处,我相信就能够评定他的内心不会再让他有任何的想法和不满意。 说到底,都是人心里的欲望而已,只要把这些欲望能够平息就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解释之后,他也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毛骧紧赶慢赶,这也来到这儿了。 “骑兵皇上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在外求见!” “快点让他进来吧。” “父皇,你让他来干什么呀?” “先别问这么多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毛骧快步的走了进来。 “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见过皇上!” “免礼!” “多谢皇上。” “毛骧啊,你知不知道朕单独把你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毛骧快速地在脑海里面想了无数个理由,可是他仍然没有想清楚。 “皇上请放心您交待的事情,现在已经完成了,微臣已经安排了属下去辽北地区送信了,告诉他们快马加鞭要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朱楷殿下告诉他皇上的旨意。”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 “想不到你的行动倒是挺快的,刚刚散朝没有多长时间,你就已经把这个任务给安排下去了,他们也已经出发了吧。” “皇上的圣旨不敢有半点耽误,他们已经出发了,马不停蹄地就往那边跑保守估计的话两天,最多两天就能到那边。” 朱元璋满意的点点头。 “你的办事能力和速度朕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件事,朕想要给你安排另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能完成。” “皇上尽管说吧,作为大明朝的臣子,就是为了皇上排忧解难的,只要皇上说了属下一定万死不辞的也要去完成。” “那就好,毛骧此去辽北地区,恐怕那边不太安宁,除了派了送信的人以外,是否还派了其他人呢?” 毛骧听到这话,顿时语塞。 “这……微臣只是拍了一个人快马加鞭的去,并没有派多余的人,这朗朗乾坤,怎么敢有人对锦衣卫动手呢? 应该不至于会如此吧,况且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大内高手,就算是碰到了刺客也能够招架得住,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心。” “朕要的不是应该,要的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你只派一个人过去,实在是有点太冒险了。” 毛骧听到这话他就立刻明白了,毕竟在朱元璋的身边做事不聪明是绝对不可以的。 “请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是思虑不周全,并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 本来想着朱楷殿下竟然能够收服王保保,而且有蓝玉大将军在他身边,想必回到京城,这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并没有考虑多派一些锦衣卫暗中保护。” “毛骧,你这反应倒是还挺快的。” “微臣不敢。” 太子朱标听到了朱元璋的安排,他也连连佩服自己的父亲,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 “标儿,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吗?” “恐怕父皇,不仅仅是想保护朱楷,更想要保护的是王保保。” 马秀英在旁边,他早就已经洞悉了朱元璋的想法。 这两个人夫妻这么多年,互相之间都是非常了解的,听到了太子说的这个答案,正是朱元璋想要听到的马秀英,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标儿,你真不愧是做太子的,想法真是太周到了,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朱楷这个孩子我不担心蓝玉跟着他身边是能够保护好他的。 主要是这一路上实在是重要的人物太多了,除了朱楷之外还有朱棡和朱樉,朱棣我倒是不担心,他从小就是精兵强武。 朕刚刚登基没有多长时间,外部的环境也总算是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要是有人知道有这么多的皇子,快要回到京城当中。 眼看着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动歪心思的人确实是有很多,这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咱们都无从查起。” “父皇,你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的确是这样,可是锦衣卫出去合适吗?要不要让徐达和汤和他们派人呢?” 毛骧打断了太子殿下的话说到。 “太子殿下请放心,这件事情还用不着惊动二位将军,更何况有蓝月大将军在身边已经多了一重保险。 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按中保护,帮助朱楷殿下扫清这一路上的暗中的敌人,幸亏皇上及时提醒,要不然我就要犯下大错了。” “毛骧,倒也不至于,你不用这么紧张,是朕没有说清楚而已,刚才在朝堂之上,人多眼杂不好,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 所以只好在散朝以后才能够单独把你叫过来跟你说这件事情,至少可以稍微保密一点,毕竟周围的这几个人都是朕最相信的。” 毛骧心里非常清楚,朱元璋是一个很多疑的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属下明白了,不敢有一点懈怠,现在就回锦衣卫当中去安排这件事情,敢问皇上觉得派多少人比较合适呢?” “朕只是设立了锦衣卫具体的细节,还是你自己在掌管到底有多少高手他们都有什么本事,你比我这个做皇帝的清楚。 毛骧,朕是一手把你提拔起来的,非常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跟你交代这件事情就可以了,你自己去安排吧,不要有任何压力。” 毛骧心里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交给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朱元璋安排好了这一切他才满意的点点头,这一路上想要对朱楷下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都怪这臭小子不安分,平时锋芒太厉了。 太子朱标这才反应过来,朱元璋的良苦用心。 “从前父皇对待朱楷的态度都是有一些严厉,我还以为是你对他的要求有一点太苛刻了,现在看来都是为了他考虑。” “这臭小子总是不给朕省心,每次一想到这里都很无奈,自从有了这个儿子之后,鞋都废了。” 朱标听到这话,低下头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倒是看着喜欢开玩笑,好像不是很正经的样子,不过父皇你不敢交给他什么任务,他都能够快速地完成。 而且也不知道他整天都从哪里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这段时间你把他派去了这么远的地方,他都能够把那边管理的井井有条。 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当地的情况了,我甚至都佩服他,不知道哪来的奇思妙想,就仿佛是神仙般的人物一样,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自愧不如。” 其实每一个父母都是特别了解自己孩子的。 就算是朱元璋和马皇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是不例外的。 正因为他们对于朱楷的信任,才敢把他派去那么远的地方去处理当地的蒙元部落,就连朱元璋自己也知道,那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王保保这个家伙长期的盘踞在辽北地区,已经成为了我们大明朝的心腹大患,这一次朱楷带着蓝玉能把他们给解决,也总算是去除了朝廷的心病。” “只是现在也说不好王保保到底是不是真心诚意地归顺我们大明朝h这家伙能够坐上部落首领的位置,绝对是有一些本事的。” “标儿,看来你对于此人也是有些不放心,这么一来我们负责两个人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才要让朱楷一接到消息立刻回来,不能让他有任何准备的时间。” 马秀英听了朱元璋说的这些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他们天子之家是父子,更是君臣,朱楷这样聪明的人实在是容易遭到嫉妒,哪怕是他的父亲和亲生的兄弟也会嫉妒他。 朱元璋这样做,表面上看着是不相信王保保。 可实际上他也不想给朱楷任何准备的时间和机会,他想看一下朱楷的应变能力,更想看一下是否有这样的本事,能缓解现在的种种压力。 “标儿,今天我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学着点,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太子,就要慢慢地学会掌控人心,这可是帝王的必备的能力之一。” “父皇,我和朱楷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与隔阂,我相信他会一心一意辅佐我的,而且我知道他这个人不太喜欢承担家国天下的压力。 或许他以后会是一个辅政大臣,我相信他不会对皇位有非分之想的,我们兄弟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嫌隙。” 朱元璋听了太子说的这些话,沉默不语。 马秀英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谈论的倒是挺高兴的。 “我说你们俩父子,平时有的是机会见面,今天是商量正经事儿的,眼看着朱楷就要带着这么多人回来了,我其实除了想念这几个儿子之外,还得提醒你们。 王保保这家伙可是猛虎,这一次把他带到京城当中,就不能让他再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否则的话就相当于放虎归山,我们这里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呀。” “放虎归山?”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冷笑了一声。 “放虎归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提是他已经不再是一头猛虎,我们拔了他的牙,再厉害的老虎也没用了。” “父皇,虎口拔牙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朱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接受到了我给他传递过去的消息,他就明白这一次我让他带着王保保回来主要是想要收拾一下这家伙。 毕竟,朝廷对于他肯定还是非常不放心的,这家伙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就来到了京城当中,他就只有被收拾的余地。 不可能敢反抗大明朝的旨意,从前他是蒙元部落的首领,跟我们大明朝分庭抗礼,现在不一样了,他属于被招安了,自然而然要听从朕的安排。”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事情和道理咱们是懂得,我相信他也是懂得的,他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劣势的地位,可能是暂时先投降,保留实力以后会不会再反抗也难说。” “只要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我就不可能会给他们再一次站起来的机会。”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心想自己可是从零开始的,什么都没有。 开局一个要饭碗,现在坐拥整个天下,就足以证明他是有多么厉害了,真正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没有人能再一次把他给踩回去。 “父皇,王保保这一次过来,您打算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总不能让他空着手回去相信他应该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也得让他回去了,跟蒙元部落的其他人有些交代才行。” “朕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想获得真正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太子朱标听了这句话,简直是瞳孔地震。 “联姻?” “是的标儿,你没有听错,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这样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取得了我们大明朝的信任也好,给自己赢得一个宽厚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朱标此时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和朱楷,如果要真的想联姻的话,必须要选择一个最有实力的儿子。 最好的选择就是他这个太子和朱楷了。 “父皇,我……” “标儿,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没想要让你去联姻。 毕竟你现在早都已经有了正室太子妃,就算是你还没有太子妃,一个外族女子怎么能够成为你的太子妃呢? 实在是有点太过于给他们脸面了,虽然我们要跟他们在表面上建立一个联系,但也不至于如此讨好。”(本章完) 第183章 来自应天府的密信 太子朱标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她才真正的算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开始为了朱楷担心他们两个说到底也是双胞胎,亲兄弟总是要比其他的兄弟更加亲密一点的。 “那朱楷呢?” “朱楷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妃,既然是要联姻的话,总不能让他们的女子作为妾室。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不起眼的儿子,又能够给他们足够的脸面,又不能让他们真正的接触到权力核心。” 马秀英在旁边听着朱元璋说这些,他心里面还是非常难受的,说到底这不就是在利用自己的儿子吗?这跟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工具有什么两样。 当初自己在选择朱元璋的时候,是实打实地看中了他的人品和才华,甚至是不介意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天下之主,手里面有无上的权利。 可是却不能够为自己的儿子多考虑一些,他们真正应该是要放眼天下,为天下的所有子民考虑,朱元璋这样做,虽然是有些心狠,不过他仍然是一个好皇帝,只是牺牲了自己的儿子。 “父皇,那你打算选择谁呢?三弟还是四弟?或者五弟?” 朱元璋早就已经把朱棣给排除了。 “朱棣这个孩子年纪虽然比较小,不过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个可造之才领兵打仗,这一方面有很强的天赋,也算是随了他老爹我。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够让他去,他不是最佳人选。 虽然说是联姻,不过日久生情,真正在一起,时间长了之后难免会有感情万一这枕头风一吹,他真的胳膊肘向外拐了,那可就糟糕了。” 不得不说,朱元璋考虑的还真的是特别多,他几乎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 太子朱标这才明白他虽然现在已经是大明朝的太子了,不过跟他的父亲朱元璋比起来,真的是难以望其项背。 此时此刻他考虑的并不是利益分配问题,而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两个弟弟,他知道朱棡和朱樉这两个人肯定都是不愿意接受联姻的。 “那现在的人选就只能够在三弟和四弟当中选择一个了父皇,有想好谁更合适一些吗?” “标儿,有的时候你就是有一点太心软了,这种事情没有什么谁是更合适的,就像是安排任务一样安排在谁的头上,他就不得不接受。” “可是毕竟是娶妻,就算不能找一个两情相悦的找一个外族女子,他们真的很难共谐连理,举案齐眉。” 朱元璋听到这话,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天真和善良了。 “举案齐眉?能够共谐连理就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了,是否能够相处的和谐,那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了。 不过我们皇家娶亲,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 能够相处得好固然是上天的造化,相处不好的话就当是多养一个人罢了,他们是大明朝的太子自然而然是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不能只享受权力而忽略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太子朱标听到这里,他回想起来自己的妻子,他们两个人也算得上是能够和谐相处,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缘分吧。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远远赶不上朱楷,朱楷和徐妙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又得到了皇上的赐婚,这就是刚才朱元璋所说的上天的造化吧。 “好吧,既然父皇已经这样决定了,那我也不方便再说什么。 您刚才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们身为大明朝的皇子,自然而然的要把大明朝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眼看着天下刚刚平定,内忧外患之际,只要是能够为我们大明朝出一点力。 不管是怎么样都是好的,我相信这个任务不管轮到谁的头上,他们应该都不会拒绝,只是父皇真的还没有想好要让谁去做这件事情吗? 不管是三弟也好,四弟也好,他们两个脾气秉性差别很大,您可一定要想好了之后再去安排,不然容易闹出风波。” 朱元璋回头看了一眼马秀英马皇后,此时此刻心里也算得上是有苦难言,想不到自己生的这几个儿子慢慢地全都变成了权力的工具人。 可那又能够怎么样呢?最开始的时候他选择朱元璋是觉得他他实本份,自己也只不过是想跟全天下的女人一样,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已。 从没有想过能够有今天大权在握机会,更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母仪天下成为皇后。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而已,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牺牲自己的儿子也算得上是正常了。 “重八,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可是为了大明朝着想只能够交给你这个皇帝去做主,我只是处理好后宫的事情就可以了。” “皇后,谢谢你能够这么理解我,咱们两个夫妻这么多年,你是肯定会支持我的决定和选择,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卸掉王保保的兵权。 给他一个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力的闲职,我相信他也是不好说什么的,天子的命令就是圣旨,他是不敢拒绝的,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意,也只能微笑着跪下谢恩。” 朱元璋一边信心满满的规划着整件事情,一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毛骧转身在外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派了很多的人马在暗中保护朱楷。 “皇上,毛骧大人那边已经传递回来消息了,安排了人马保护朱楷殿下,相信不会有任何差错的,您就尽管放心吧。” “这一路上恐怕少不了风波,朱楷这臭小子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相信他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危险。 很有可能一接到朝廷的消息,他就已经会开始在暗中安排人了,但是锦衣卫出动的话也能多益重保障,就这样安排吧,也不算得上是宠坏了这小子。” “父皇,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非常感动,父皇能够对他这么好,这个年关我们真的能一家团聚了。” 算得上是风平浪静的,两天。 “王爷,有事禀报!” 外面的手下好像很着急,很激动的在那儿喊着。 就算他不把消息呈上来,朱楷也已经猜测到了会是什么消息。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都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到底什么事儿?进来说!” 朱棡和朱樉听着好像也是很着急的样子。 “二哥是不是京城里传来什么消息了?看着他传递消息这么着急,一定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加鞭的情报,该不会是父皇和母后出事了吧。” “我说你小子整天想些不好的,能不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考虑呢?眼看着就要快过年了,说不定是邀请我们回京城过年的消息。” 朱樉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二哥,我觉得你有一些太异想天开了吧,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消息呢? 父皇已经把我们扔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了,从来都是没过问过,恐怕他早就已经忘了身边有我们这几个儿子了,还能想着让我们回京城过年吗?” 朱棡倒是跟他的意见完全相反。 “三哥,我认为你考虑的有一些欠佳,父皇把我们放在这里,正是因为他相信二哥的能力才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天子的想法,普通人又怎么能够轻易猜到呢? 父皇这样做完全就是想看一下我们兄弟几个的能力而已,而且我相信在这里肯定是有暗中的探子帮他查看情况。 我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就算父皇在应天府,他也了如指掌。” “你说的也对,是我考虑的有点太少了,按理来说的确是这样,父皇不可能会放任我们几个不管的。”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送消息的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由于这几天实在是跑得太累了,就算是骑马双腿都已经发软了。 来到屋里面看到了朱楷,颇具威严的,在上面高高的坐着,他直接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小人见过王爷!” “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风尘仆仆的想必是从应天府过来的吧。” “传……传皇上旨意!” “我知道是应天府的消息,就已经足够了,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传喘气再说,别这么着急传递皇上的旨意,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朱楷说完之后就命令旁边的丫鬟给这人到了一杯水。 “小人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又不是在皇宫,但凡是了解本王的人都知道本王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也不在乎什么繁文缛节,你就只管放心大胆的喝水就行了。 传递旨意的事情,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把皇上的旨意留下,你到后面去休息吧,看你跑了大概也有一天一夜了,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多谢王爷关怀,可是这圣旨不宣读的话是不是对皇上的不尊重,要是传回了应天府,小人的脑袋保不住了。” “哎呀,我二哥都说让你先去后面休息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难道违背王爷的旨意就可以吗?” 送信的人一听到心里想着皇上得罪不起,王爷也得罪不起,还是算了吧。 “多谢王爷关怀,那小人就先去后面歇着了,请王爷看到了皇上的旨意立刻执行!” “嗯嗯,本王知道了。” 说罢,这个送信的人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个竹筒,双手举过头顶奉上。 朱楷接下了这个竹筒之后,就命人把这个送信的带到后院去休息了。 朱樉看着这个熟悉的竹筒,他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父亲朱元璋送来的。 “看来是父皇的消息没错了,每次他给别人送密报的时候都是用的这样的竹筒。” “二哥,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打开看看吧,不知道父皇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安排。” 朱楷也是特别的好奇和关心,他也是赶紧把这个竹筒打开,里面塞着一个黄色的布条,的确就是朱元璋最常用的圣旨的材料。 “是父皇。” 朱楷缓慢地把卷起来的黄色布在手心上铺展开来。 “楷儿,见信如晤,你此去辽北地区已有一年有余,边境之地颇为凄苦,吾儿辛苦,朕,心晓之。 念年关将至,特命你带同朱樉,朱棡回京一聚,以缓解父母思儿之情。 另将蒙元部首领王保保同带回京城,朕另有安排,此事保密,切不可被他人知晓,见此信见即刻启程,不可有误!” 朱楷看了里面的内容,其实朱元璋表达的就只有两个意思。 第一个是表面上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朱楷回到京城讲述一下最近所有的安排。 并且还要把心腹大患给带回去,看来朱元璋是想要对蒙元部落彻底下手了。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在旁边伸着头也看到了信件的内容。 朱楷一抬头,看到这两个人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面的这封信,他立刻喝斥到。 “这是父皇写给我的信,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他人的隐私权?” “二哥,什么叫做隐私权?” “就是密旨,是不能够被别人知道的,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私自查看皇帝的秘密旨意是要被杀头的。” “二哥,你就别在这里笑话我们两个了,这只有我们兄弟几人,谁又会把这件事情给透露出去呢? 再说了,父皇在心里面也并没有说别的,就是让你带着我们回到京城团聚一下,这是属于家事,不算得上是国事。” “你们两个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回到京城之后,千万别说偷偷查看信件的内容。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们也要多长一个心眼儿,千万别什么都看。 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今天就当是给你们两个小小的教训,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在你们身上发生第二次。” 朱樉也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朱楷为什么生气,因为里面毕竟涉及到了蒙元部落和王保保,算得上是朝廷当中比较重要的秘密了。(本章完) 第184章 朱棣懂得掩藏自己的锋芒 “二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是受教了,只是刚才我们两个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只当是一封寻常的家书而已,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请二哥原谅。” “二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既然父皇说了要让我们立刻回到京城当中,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在这儿准备了好多当地的食物,还有蒙元部落的人送给我的一些特产,我打算回去带给大哥。” “什么都不用收拾了,看清楚父皇的意思了吗?他不用让我们有任何的准备,惟一要带回去的特产就是,王保保!” “啊?”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听朱楷的话,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王保保就是我们带回去最好的礼物,只要把它带回去,父皇就知道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都在这里忙什么了。” “真是有一点可惜了,本来还想着让父皇到这边来参观一下我们所建立的新城市,我知道二哥还有很多的规划,要是父皇能看到的话,他肯定非常欣慰的。” 朱楷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有的时候我们做了什么,未必一定要让别人知道。 知子莫若父,我们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他对于我们在这里的情况是非常了解的,有的时候特意在他的面前显摆,反倒是容易起到一些不好的效果。” “好吧,看来还是二哥想得比较周到,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通知王保保?” “现在就去眼看着就快要到五十,一会儿我先让手下的人去准备一些干粮和水,简单地收拾一下,咱们就可以出发了,老五呢?” “朱棣呀,二哥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他平时就不太喜欢参与我们之间的生意,而且他这个人不善言辞,像个闷葫芦一样,整天就知道在军营里面舞刀弄剑的练兵。 他此时此刻正在军营里面和蓝玉大将军交流如何排兵布阵呢,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考虑些什么,难不成他真想做一个亲自上阵杀敌的王爷?” “朱棣他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你们不要这么说他。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他既然喜欢在军营里面呆着,就让他往这方面发展。 你们有文有武,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是更好吗?我争取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培养成为一个新世纪的全方位人才。” “二哥,你整天挂在嘴边的德智体美劳究竟是什么东西?” “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吧,现在时间比较紧迫,先出去吧,蓝玉将军和老五给我叫过来。” 朱樉算是一个执行力比较强的人。 听到了朱楷这话,他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快步的跑着,甚至是都没有想过叫人去传递一下消息,想着亲自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朱楷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确是非常的想念应天府了,想回家去看一看,有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朱楷看着这两个弟弟这么兴奋,他也感觉到很欣慰。 朱樉一边跑着一边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他知道但凡是接收到了朱元璋的消息,也就代表着皇上并没有忘记他们这几个儿子,以后他们的路还会更好。 很快他就跑到了军营里面。 一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朱棣正在指挥一队人操练手里面的长矛。 “使用长矛的时候一定要力度要灵活,长毛的尺寸比较长,在战场上比较适合员工,但是如果要进站的话,还是要锻炼一下灵活度。 你们要记住,越是边境地区的人,他们的力度到就越大,在使用长矛的时候,你们的力气要更大一些,免得被他们抓住了尖锐部位,就会反而变成他们的武器。” 朱棣正训练这一群人起劲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了他的三哥。 “老五,还在这忙着呢,眼看着就已经到晌午了,你还不赶紧休息。” 朱棣看到了朱樉也感觉到有一些疑惑。 平时这家伙就喜欢跟在二哥的身边,他一直都嫌弃军营,里面的生活又枯燥又乏味,他都不愿意来到这里。 觉得这儿全都是男的又脏又臭的,今天竟然快步地跑过来。 看着他满头大汗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不过通过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一定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不会如此喜笑颜开的。 喜上眉梢,或许就是他这种表情吧。 朱棣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绢。 “二哥,快点擦擦汗吧,到底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啊,我这儿还没有到时间呢,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够让他们完成这一轮的训练。” “哎呀,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什么一炷香两柱香的,二哥着急找你回去吃午饭呢。” 朱樉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朱棣使眼色。 因为他刚才已经被朱楷训过一顿了,他感觉到有一点紧张,也意识到了皇上的圣旨一定要保密,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这里人多眼杂的,他不敢说出来实话。 朱棣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明白了之后就转过身来,对眼前的这些将士们说道。 “你们感谢三皇子吧,是他过来让你们今天提前解散,眼看着都已经这么热了,你们也满头大汗,今天的训练就暂时到这儿,你们先去休息吧。” 不得不说,朱棣真是一个情商特别高的人,提前把将士们给放出去了,然后还让他们感谢朱樉,与此同时也不耽误朱楷给他的安排。 朱棣搂着朱樉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二哥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们,咱们赶紧回去吧,你刚才冲着我疯狂使眼色,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事儿了。 其实你一来到军营里面,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情找我,平时你可是不愿意踏足这里的。” “好吧,虽然你平时像个闷葫芦,不过关键时候反应到还是挺快的,没有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失望,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呀看你高兴的样子,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消息,我都能够感同身受。” 朱樉兴奋的带着朱棣回到了家里面。 朱楷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勾肩搭背的回来了,笑了笑说道。 “你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老五了吗?” “二哥,你在这开什么玩笑呢?在你的教导之下,我现在已经有了分寸,在外面人多眼杂的,我可没敢说任何话还是等他回来了之后,你亲自告诉他会更合适一些,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朱楷听到了这个回答,他满意的点点头。 “想不到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也进步了,心思开始变得比原来更加缜密了,明白有些话在外面是不能随便说的。” “当然了,王保保虽然表面上已经归顺了我们大明朝。 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大家都不清楚,到现在为止,他在我们这儿仍然属于被考察的期间。 保不齐他就在军营当中安排了几个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情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不能够走漏消息了。” 朱棡听到这话也感觉到了,朱樉已经在朱楷的提携教导之下完成了很大的改变。 朱棣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直接说。 “二哥,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够走路消息,该不会是你想暗中杀掉王保保吧?” “哎呀,我说你这家伙在这想什么呢?我暗中杀掉他干什么?现在跟他做生意正做得风生水起,何必要对他下手呢?” “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呀?我现在都有一点发蒙了,实在是我太愚蠢了,还希望二哥能够明白告知。” 朱楷看着朱棣他可是自己所有的弟弟当中最聪明的那一个,怎么可能是愚蠢呢? 更不可能什么都猜不到,他能够老老实实地这么快跟着朱樉回来,就足以说明他早就已经对这件事情猜到了几分。 只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藏拙,毕竟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朱棣也是深谙这个道理,看来他很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优点和锋芒,这是朱楷很佩服的一点。 “老五,我就知道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一些怀疑没关系,不用着急,你看过了这封信之后大概率就能明白了。” “信?什么信?” 朱樉听到朱楷这么说,他有一些不高兴,刚才因为自己偷看了这封信,都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倒是主动要给老五看,这哥哥实在是有点太偏心了。 “二哥,刚才你还说保密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看,这么快你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还把我们两个都骂了一顿。 我看你实在是有点太偏心了,平常虽然你带着我,我们两个的时候比较多,可经过这件事情我彻底明白了,你也很偏心朱棣。” 朱棣不动声色,他并没有说什么,从朱楷手里接过了这封信,看到是冥黄色的布条,他就明白了,大概率是朝廷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 “想必这是父皇的密旨,恐怕除了二哥之外,别人不方便看吧,没关系的,父皇有什么安排二哥尽管吩咐。” 朱棣这个做法是非常正确的,他既在表面上给了朱楷面子,而且也顾及了这两个哥哥的想法,真不愧是以后能够做上皇位的人,就连朱楷对于他都有一些佩服了。 “没关系的,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是外人,你看了一下就知道了,免得我还要再浪费口舌,多跟你说一遍。” 朱棣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从朱楷的手里面把这个密旨接过来,打开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内容了,然后他瞬间就把这一个黄色的布条又卷了起来还给朱楷。 “刚才我已经看到里面的内容了,二哥你是想要让我现在就偷偷摸摸的去把王保保给带过来吗?看父皇的意思,他是不希望我们有任何的准备,最好是能够越快出发越好。” “没错,我想的也是即刻回京城。” “好吧,既然二哥已经有吩咐了,那我现在就去带上蓝玉大将军吗?” “不用带蓝玉大将军,带上他了之后反而是会让对方更加紧张,觉得我们好像是在秘密的对他谋划一些什么。 你等一下,我进去写一封信,你不需要跟他说太多,只需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会立刻跟你一起过来的。” 朱棡笑了笑说道。 “二哥,你对付王保保这家伙还真的算是有一套,我也太佩服你了。 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好的主意,他看到了你的亲笔书信比任何的灵丹妙药都有用,肯定不敢做出反抗,第一时间会跟着朱棣一起回来的。” 朱楷安排好了之后他就转身走进了内堂。 “听说京城已经来消息了,果然跟你预料的分毫不差。” 徐妙云在旁边看着朱楷,他也听到了几个人在外面说话,趁着朱楷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磨墨了。 “不是我预料的比较准,而是我对于皇上的心思揣测的更深一些,不过这样也好,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随时都可以出发,按照你的要求并没有提前准备任何东西,不会让皇上看出来,我们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和想法,这件事情要秘密的进行,我明白的。” 朱楷听了徐妙云的话,他满意的点点头。 “只不过我们回京城过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你这边的生意怎么办?除了我们之外,你还得把王保保和观音奴一起带走,恐怕就没有人能够帮我们打理这里的生意了。 脱因帖木儿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家伙,他对于你和我们大明朝一直有很多的意见,该不会趁着我们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来搞事情吧。 要不要把蓝玉大将军留下,让他在这盯着?” 朱楷看到徐妙云为自己担心他除了很欣慰之外也摆摆手,让对方不要这么焦虑。 “蓝玉大将军,毕竟是习武之人。 他对于生意方面的事情不甚了解,要是把他留下来的话,也有可能会被人欺骗,而且会让皇上更加猜忌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的?更有甚者是别有用心。”(本章完) 第185章 根本不给王保保反应的时间 徐妙云面露担心的神色。 “王爷,我不考虑别的,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辛苦打拼出来的,要是这么轻易放过了,或者被别人做了手脚,那就太可惜了,你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我就算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断然不会对我这里下手的,更何况我们手里面还有人质。” “王保保和观音奴吗?” “当然了,父皇让我带着他回去,但是并没有说要带着他的弟弟一起回去,总要有人留在这里照看的。 而且我们带着他回到京城,他也不可能带着大量的兵马一起回去。 说到底,就是我们手里面的人质而已,有他哥哥和妹妹在我们这儿控制着,他还敢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吗? 这家伙虽然不太听他哥哥的话,不过倒也还是算得上是很重视亲情,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能保证至少在我们回来之前这边都是风平浪静的,脱因帖木儿他会尽心竭力地看着我们共同创立下的这一些买卖。 放心吧,我早就已经清楚的拿捏了这个人的心思和想法,不然我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徐妙云听了朱楷的分析,他对眼前的这个人真是充满了无限的仰慕之情。 “墨已经磨好了,你过来写吧。” 朱楷走到旁边拿起一支笔就开始写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字迹确实不太好看。 回去了之后,朱元璋肯定要拿这个事情来批评自己了。 没办法作为穿越过来的人,他肯定是不会写毛笔字的,想到这里朱楷就觉得自己应该发明一个可以写字的笔。 要不然,每一次在写字之前都要现磨一些墨水,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朱楷就像是有金手指一样,他有着上帝视角,自己也有很多的能力加上所见所闻,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难题。 朱楷一边想着一边就写完了简短的几个字,卷起来拿着出去递给了朱棣。 朱樉好奇地问道。 “二哥,你到底是写了什么呀?你真的保证他看到了之后就乖乖听话,跟着老五过来了吗?” “我说你这家伙真是对什么事情都好奇,这个书信的内容比较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够偷看。” 朱棣赶紧为自己辩解。 “二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这是保密的,不然你就直接让我传话了,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我不是那种人。” “朱棣,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现在就去吧,不用带太多的人,更不要惊动其他人,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可能的保密。” “既然二哥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按照您的办法去做,我这就出发,看样子大概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够回来。” “嗯嗯,朱棣至少在我的心里你办事儿,我还是很放心的去吧。 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了之后立刻就可以出发,你还有什么想要提前准备的吗?我让你二嫂帮你收拾一下。” 朱棣有一些诧异。 刚才看了朱元璋写的信,的确是比较着急的,想让他们回去,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难道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回来了之后立刻就要启程,哪怕连收拾衣服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不过他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既然朱楷有这样的安排,那他就只能够按照朱楷的想法去实施了,自己不能够有任何反驳的权利。 “多谢二哥,我孤身一个人整天在这儿都忙着军营,里面的事情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 既然父皇这么着急,让我们回去,我又何必要拖泥带水。 更不敢麻烦二嫂去帮我收拾了,我现在就去带王保保,回来之后我们立刻启程,不过路途遥远,还是得提前多背一些马匹。” “朱棣,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马匹和一些干粮还有水,我已经让蓝玉去准备了。” “还是二哥思虑周全。” 朱棣说完之后,他就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里,拿着朱楷的书信去找王保保。 朱棡叹了口气说道。 “二哥,就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不给,难道我们就真的这么着急吗?” “没办法早点出发,还是比较好的,他现在去找王保保,等把人接回来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就快过去了。 我们在准备准备恐怕等出发了都要晚上了。 刚才我大概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图,晚上之前我们得到达下一个驿站才行,不能有任何的耽搁,反正距离也不算太远。 等我们到达了驿站在去补充食物和水,让马匹休息休息。” 朱樉看着朱楷真的是特别着急,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二哥看着大家都这么忙了,我们也出去帮着蓝玉大将军准备准备吧,说到底我们也是大队人马回去,就算再匆忙也得把基本的东西都准备得齐全才行。” “嗯嗯,说的有道理,你们两个去吧,半个时辰之后就在门口准备出发就可以了。” 朱楷安排好了,一切之后这两个人就准备按照他的想法去执行了,朱楷回去看着徐妙云焦急地在后面来回走动。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快要回到应天府?马上见到你父亲了,现在感觉到有点心里不安。” “我的确是有一种这样的想法,不过与此同时,我也非常的担心,这一路上回去的太匆忙了,咱们准备的根本就不充分,万一在路上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想要对我们下手,那岂不是很危险?” “我们身边有驻地,还有蓝玉大将军,相信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皇上会妥善安排好一切的,我们只需要耐心的等着就可以了。” “王爷,从前你在朝廷当中的时候经常和一些人产生矛盾,我怕他们会藉着这个机会在路上对你下手,这路上都是山林野外真要对你下手,恐怕也无从查证。” “你是说胡惟庸?放心吧,他不敢这么做的,就算我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我对这个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朱棣也明白了,朱楷的着急,他骑上一批快马快速地往那边跑去。 他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就算骑着马也在思考朱楷对于这件事情的安排。 其实他非常的好奇,朱楷究竟在心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不过朱棣想了半天之后还是不打算查看。 因为他知道朱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即便是非常相信自己的这几个弟弟,也是提前有所防备的,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只要是猜到了这一点,想必他也不会在心里面写什么重要的内容。 说不定,朱楷和王保保之间有什么暗语,只是需要看到他们之间约定好的秘密,就会跟自己过来的。 朱棣毕竟是一个武将,起码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来到了王保保这里。 “你来这儿干什么?朱楷刚刚离开,你又到这里来,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真是太不敢巧了,越怕碰到谁就越会碰到谁。 脱因帖木儿大中午的不去休息,在旁边刷马。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王保保。” “我大哥已经休息了,如果你要想找他的话就在这儿多等一会儿吧,你们大明朝不是号称自己是什么礼仪之邦。 难不成这么一会儿都不愿意等吗? 等我大哥睡醒了之后,他自然会接见你的,又不是朱楷亲自过来,我们也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隆重吧。 我相信朱棣你作为大明朝的皇子也是心胸宽阔,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的,那你就在这里耐心地等着吧。” 朱棣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为难自己而已,他倒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不动声色。 或许这就叫做以不变应万变吧。 脱因帖木儿着朱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他这边倒是先着急了起来。 “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你应该都听懂了吧。” 朱棣微笑着仍然没有回答。 “我说你这家伙平时还真的是挺奇怪的,怪不得就连朱楷都说你是闷葫芦,不太喜欢跟别人交流,看来你还真是一个这样的性格,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我告诉你,我们蒙元部落的人睡觉的时间都是很长的,而且我大哥脾气不好,他不喜欢在自己休息的时候被别人打扰。 所以他不一定什么时间能醒过来,你要是不嫌外面太热,你就一直在这晒着吧,等会儿我可要进去了,没人敢帮你通报的。” “我说你可真是太奇怪了,我到这儿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一直都听你的安排。 你现在反而是喋喋不休,如果你真的不想吵到你大哥休息的话,我们就一直在这里静静地等着吧,反正我是不着急。” “不着急的话,你还骑马骑的满头大汗,我看你就是故意在我的面前强装着淡定而已,那我们就一直在这等着看谁耗得过谁。” “我是不介意的,如果你不害怕影响我二哥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想等多长时间我都陪你,说到底我到你们这儿也算得上是客人,客随主便。” 脱因帖木儿看着朱棣这么淡定,他似乎也很害怕这件事情影响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利。 “行了行了,刚才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到我也不用这么生气,既然你大中午的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跟我进去吧,我带你去见我哥。” “你不是说他在休息吗?我作为客人也不好打扰他。” “我都已经说愿意带着你进去了,难不成你还这么不识好歹?” 朱棣本来心里是非常生气的,不过他一直都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就算是在生气,他也绝不会被别人看出来。 看着对方都已经给自己台阶了,他也不能在这里僵持着,毕竟还要着急回去给朱楷复命。 “好吧,那就有劳你了。” 随后,脱因帖木儿带着朱棣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里面见到了王保保,他果然躺在那里,只不过是没有睡着。 看到了朱棣,突然之间来到这儿一脸严肃,他倒是有些紧张了。 心里想着自己刚刚跟朱楷提出来了,要联姻的事情朱棣就过来了,该不会是跟这件事有关吧。 “你平时可是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的,今天怎么突然到访?” “王保保我就跟你开门见山的说吧,是我二哥让我过来找你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果不其然,是朱楷殿下让你过来的,究竟有什么事情先坐下来慢慢说吧。” “我就不坐下了,多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比较着急。” “哎呦,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么着急,倒是弄得我有一些心慌。” “你知道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平时和你们打交道的机会也比较少,我二哥怕我说不清楚,他特意带了一封书信给你,让你看一下就知道了,也不需要我做过多的解释。” 王保保笑了笑,他说到。 “想不到朱楷殿下考虑的确实是挺周到的,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您帮我把书信拿过来了。” 朱棣听了这话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的怀里面把这一封书信拿了出来,看到这种情况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保保接过这封书信查看了一下,刚刚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地看一下里面的内容,紧接着他脸色大便。 对旁边的脱因帖木儿说到。 “你先去把观音奴带过来。” 对方一脸懵。 “什么?” “我说你去把观音奴带过来,立刻马上快点去,然后再帮我准备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 “不是大哥,你要干什么呀?这心里究竟写什么了?怎么弄的人心惶惶的?我看看到底写什么了。” 脱因帖木儿刚想上前去一把把这封信抢过来,王保保就紧接着把信给收回来,然后扔在了旁边的火堆里面焚烧个精光。 “你不需要知道心里面写了什么,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去安排就可以了,我是你的哥哥也是蒙元部落的首领,难道我还指挥不了你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嘛,这么凶啊,你吃错药了,真不知道朱楷这家伙跟你说什么了,我现在就去把观音奴带过来,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本章完) 第186章 王保保没有给他调动兵马的权利 脱因帖木儿一脸懵的自言自语地跑出去,然后就赶紧去把他的妹妹给带过来,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了朱楷的信之后,大哥脸色忽然就变得这么严肃。 王保保看到他的弟弟已经离开了,他才转过身来对朱棣说道。 “朱楷到底是怎么说的?难道就是信里面的内容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二哥究竟在书信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他只是说你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就会立刻执行任务。 你也知道,我这一次就是要把你们带过去的,只带上你和观音奴就可以了,你们这里毕竟还需要一个人守候。”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准备好,忽然之间就让我跟着他一起回到京城当中拜见皇上,我确实是有点紧张啊。 而且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毕竟是刚刚投降于大明朝。 皇上对我还是有很多顾虑的,我就算去朝廷当中也得带着一些礼物过去吧,难不成就只是带上我的妹妹就可以了。” “王保保,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我父皇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已经接受了你们对大明朝的投降,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你而已,说到底你也算得上是大明朝的臣子。 作为皇上,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自然而然地要安排一下这件事情。 你不用这么紧张,至于礼物,我相信父皇,他不会在乎的。 眼看着我们大明朝就快要过年了,按理来说,每到过年的时候,朝廷都会给下面的人一些赏赐。 你没有准备东西也是很正常的,我相信我二哥会帮你辩解的,毕竟是他着急让你回去的。” 王保保听了这话之后,激动地站起身来,他转悠了一圈,满头大汗。 虽然他现在心情比较激动,不过他更多的更加是高兴,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是朱楷安排的才能够给他一个进宫见到朱元璋的机会。 他没有想到,其实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朱元璋的安排,是朱元璋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机会,就要看看他最真实的样子。 朱棣真的特别好奇心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不过不管是怎么样,好歹也是朱楷轻松的拿捏了,这个家伙正在这时候王保保着急地对外面喊道。 “你们出去看看,脱因帖木儿怎么还没把观音弩给带过来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快点抓紧时间,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刚喊完之后观音奴就跟随他二哥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朱棣第一次见到观音奴。 “带过来了,你在这大吼大叫的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我准备要和朱楷殿下去一趟应天府,带上观音奴。” “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当然是现在了,不然我这么着急的让你把小妹带过来来干什么。 我们两个离开之后你就是这里的首领,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来负责,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能够有任何差错,我们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儿了。” 脱因帖木儿听了这话之后脑袋嗡的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大哥,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我知道我们早晚有一天得去一趟京城,当面的跟皇上说明这一切,可是这事情来得也太突然了吧,你都不给我一点准备的机会。 这样吧,朱棣殿下,你先回去等着吧,我们第一次去应天府见皇上总不好空着手去。 我们虽然没有什么富贵值钱的东西,但好歹也得表达我们一片心意,空着手实在是不符合我们的规矩太没有礼貌了。” 观音奴也是一脸懵,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不由得他自己选择。 “我大哥二哥说的有道理,我们虽然拿不出来什么值钱的东西进贡给皇上。 可是好歹要表达出来,我们的一片心意才行,您先回去我们收拾收拾最快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就能够跟你们一起出发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一片真心很想表现一下,不过刚才我二哥都已经说过了,不需要你们有任何的准备,现在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惦记这么多,我们大明朝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我父皇他也不会介意的,这是我二哥的安排,希望你们能够听从。” 脱因帖木儿听了这话有一些生气了。 “我说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再着急的话,也不至于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和机会吧你们这样着急的催促,不得不让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炸。” “有炸?应该不至于吧,我没有什么决定的机会,这一切都是我二哥的安排而已。” 王保保也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只能够听从朱楷的安排,于是他赶紧喝斥到。 “你们两个不要有这么多的意见了,既然朱楷都已经这么安排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们既然已经归顺于大明朝就要听从上面的指令和安排,皇上不介意我们空着手去,那便是圣旨。”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软骨头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吗?” 朱棣听到这话感觉到有一些尴尬,他微微皱着眉头。 “闭嘴!朝廷的安排肯定是最重要的,我们不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就不要随便的揣测,刚才我已经说了部落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还有一部份我们和王爷之间的生意。 这段时间正好赶上快过年了,想必生意会与平常更好,你要把每一笔账目都记得清楚,一点,千万不可有任何差错,等会来了之后,我们还要亲自和王爷交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大哥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挺蹊跷的,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现在既然已经投降于大明朝了,就属于寄人篱下,自然而然要看人脸色行事。” 观音奴小声地说道。 “大哥是打算带着我一起去应天府?” 王保保能够感觉出来他的妹妹已经非常失望了,不想要跟着他一起去应天府。 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是不太敢相信他的哥哥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王保保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棣,他又回想起了朱楷跟自己说这些话,心里不由得有一些愧疚。 “观音奴,皇上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我们蒙元部落既然已经投靠大明朝,不管皇上对于没有什么样的安排,我们都只能听之任之。 稍有违逆的地方,就是如同违抗圣旨,这是死罪。” 朱棣也能够听得出来,王保保说这些话有一部分是也说给自己听的。 “想不到你对于我们的明朝还算得上是比较尊重,竟然能够明白皇上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是皇上和朝廷给了我们一次机会,不然我们现在整个部落全都会被歼灭掉,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心里明白这个道理,自然而然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脱因帖木儿看着他的哥哥,王保保真的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从前是意气风发,可是这草原上最勇猛的将军,是做草原上的英雄。 自从朱楷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好像完全被这个人给压制了一样,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他们经常说的一物降一物? 朱棣看着他们在这儿拖延时间,他眼看着这时间一点一滴都过去了,跟朱楷越定好的也快要到了。 “我跟二哥约定好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你们既然已经明白了朝廷的旨意,就赶紧跟着我一起走。 刚才我都说了,你们不需要准备任何的礼物,现在就只需要人跟着我一起去就行了。” “就这么容不得我们吗?一点时间都不给我们?” “你们还想要准备什么呢?在路上我们都已经帮你准备的很全面了,我二哥做事一向都是很周到的,不需要你们有任何担心,就只需要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观音奴怯懦地说道。 “既然我们是第一次到应天府拜见皇上,还是提前准备准备比较好,不如你让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最起码应该穿着礼服去见皇上。” 王保保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很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好好的表现,最起码在朱元璋的面前要能够看着成为他儿媳妇的标准。 朱棣也明白观音奴跟着王保保去应天府究竟是做什么,所以他也并没有为难对方,还是给了他一些换衣服的时间。 “那就请你快点去换衣服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不要耽误更多的时间,我二哥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到了时间他就会出发,不会再等你们了。” 脱因帖木儿看着朱棣这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又回想起了朱楷平时对他们的态度,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你们这一次去实在是有点太危险了,一定要保重啊,千万别中了他们的诡计,在这么远的地方,就算是问题,我都不能够及时去帮你。” 脱因帖木儿特别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去搞事情,他一直都不希望他们部落就这样投降于大明朝,这是他心里面的没有办法解开的一个心结。 王保保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他算得上是有报复有野心的人。 不过他更加知道什么叫做大势所趋,现在整个天下都已经在朱元璋的掌控当中,他们一个小小的部落,就算是在骁勇善战又能够怎么样呢? 这叫做历史的车轮,谁也影响不了,他知道自己弟弟想要趁着这一段时间搞事情,赶紧就对他说到。 “你记不记得朱楷曾经跟我们说过,我们这个部落只有投降于大明朝才能够勉强地苟延残喘生活下去。 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这个道理,咱们不能够把自己推向深渊当中,把所有部落中的人都推向深渊当中。” “大哥,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听朱楷的话,他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是欺骗我们投降于他。” “我们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的守护我们的部落,还有其他的人,所有的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都要等我回来了之后再做决定。 否则你就是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我会告诉所有人,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代替我管理部落里面的事情,但是你没有更多的权利,你只有管理权,你没有调动兵马的权利。” 朱棣在旁边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窃窃私语,虽然不想听他们说什么,但是也能够明白,他们就是对于这件事情的安排有不同的意见。 王保保似乎已经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大明朝的对手,只能够对朱楷和大明朝俯首称臣。 脱因帖木儿就是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家伙,想要趁着他们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来搞事情。 “对了,殿下,你和朱楷殿下全都一起回去吗?还有蓝玉大将军?”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都不在这里,你是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吗? 不过我还是得劝你刚才王保保他说的很有道理,有的时候某些事情是大势所趋,即便是你再不愿意面对,你也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我当然能够明白了,我只是随便的关心一下,问一问而已,我们部落的人都已经投降于大明朝了,自然不会再有异心。 我现在只是特别担心漠北,毕竟那边的人可是还没有投降于大明朝,你们不得不提前做出一些准备。 要是他们知道了朱楷殿下和蓝玉大将军都不在这儿。 这一段时间他们可能会趁机搞一些事情,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而且我大哥又不给我调动兵马的权利,我又怎么守护好这个地方呢?” 朱棣听了这话就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想逼着王保保,不得不授权给他一些调动兵马的权利。 朱棣也特别的担心,万一趁着他们这一段时间不在这里,生出事端可就不好了。(本章完) 第187章 把两个人带来,就可以出发了 朱棣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听了这话之后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二哥的威严现在早就已经震惊方圆几百里,他们就算是想趁着这一段时间去闹出点什么风波也不用害怕。 我相信我二哥会安排好这一切了,这也算是父皇对他的考验,要是人不在这里,随便任何人都能够生出风波,那他做的这一切也不算是成功了。 你们不用担心这么多,王保保的安排是有道理的,你们部落已经归顺了,大明朝就不能拥有随便调动兵马的权利。 否则,对大家而言可能都不太好。 人与人之间的确是应该多一些信任,不过在军事大权上很多事情应该划分得更清楚一些,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 假借任何理由都能够随意调动部落的兵马,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脱因帖木儿听到了朱棣这么说,他真的是气得不得了。 “殿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该不是怀疑我们还有想造反的心吧,我们部落的人都已经归顺大明朝了你们对于我们而言确实一点都不信任。 刚才你还说什么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现在倒是反悔了,真是让别人有些心寒,想不到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竟然还得不到你们的关怀和支持。”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观音奴已经换好了,衣服身后还带着两个丫鬟。 朱棣看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妙龄少女,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部落服饰,头上还带着一些珍珠和玛瑙垂下来的 朱棣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眼前这个女孩,不过他换上一身部落的礼服之后,确实变得非常的出众,有一种灿若玫瑰的感觉。 “既然你已经换好衣服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王保保看着自己的妹妹换了一身衣服,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在部落里面从来没有打扮的如此隆重,也明白了,他是真心实意地想为自己的哥哥做出一些事情来,也算是为了他们的部落。 脱因帖木儿看着自己的妹妹打扮得如此隆重,他笑了笑说道。 “观音奴,平常在部落里面,你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这一次也算得上是重视皇上的召见。” “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一片草原上,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够去到应天府的机会,自然而然的特别珍惜这一次机会。 我也希望能够打扮得漂亮一点,不要在皇上的面前失礼才好。” “既然你们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赶紧出发吧,也别让我二哥等得太久了。” 王保保安排好了,一切就带着观音奴,还有两个丫鬟一起出发了,他身边倒是一个随从都没有带着。 “你就这样孤身一人去吗?不带几个随从?” “跟着朱楷殿下身边还是非常安全的,有蓝玉大将军,还有很多人的保护,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只需要我妹妹带着两个丫鬟伺候他日常起居就可以了。” 脱因帖木儿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竟然拿出这种态度来一个随从都不带他就彻底明白了,哥哥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告诉他,不要在这一段时间去搞事。 “大哥,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一定能够照顾好部落,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通书信,叫人快马加鞭的送回来就可以了。” “嗯嗯,你能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就行,我们这就走了。” 脱因帖木儿虽然平时比较倔犟,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妹妹也算得上是很心疼他知道妹妹。 这一次去大明朝到底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很有可能,甚至不会再回来了,他送自己的哥哥和妹妹离开了站在门口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妹妹……” 观音奴心里也很知道他这一次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跟大明朝联姻。 要是成功的话,他有可能再也回不来,这一片他最热爱的草原了。 他也含着热泪,回头看着自己的二哥,尽量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二哥,保重吧……”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骑上马就跟在朱棣后面,看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脱因帖木儿这一次才真正的明白了他大哥的良苦用心。 其实有没有什么多大的权利又能够有多么重要呢? 只有一家人能够在这里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保护好自己部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大哥要跟在朱楷身边去做生意。 哪怕是受了很多委屈,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自己部落的人能够安居乐业,真的是用心良苦,令人钦佩。 另一边朱楷他们这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大队人马都已经在路边守候着,就等待着住地把这两个人带回来之后即刻就可以出发。 徐妙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朱楷收拾好了一切之后上了马车。 “五弟怎么还没回来?他该不会是被人给为难了吧?” “你就放心吧,他不会这么做的,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安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一下就可以了。 别看他平时不善言辞,不爱说话不过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他非常清楚,毕竟是从小在军营当中长大的不怒自威,我相信他的办事能力。” 朱棡和朱樉他们并没有做马车,准备要骑马回去。 “三弟和四弟骑马回去是不是有点太辛苦了?好歹要多准备一辆马车呀。” 朱樉听到之后赶紧冲着马车里面喊话。 “二嫂,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我们已经是成年男子了,骑马不是很正常吗? 要是多带一辆马车反而会拖慢我们的速度,为了能够快点让父皇和母后看到我们,我们就算是累一点苦一点也在所不惜父皇。 他也不喜欢我们总是太娇生惯养了,让他看到我们风尘仆仆地回去,说不定更感动的。” “不用管他们两个。” 朱楷或者徐妙云的手笑了笑,正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远处就看到了朱棣,骑着马带着人已经回来了。 朱棡骑马赶紧迎了上去。 朱樉则是高兴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对朱楷说道。 “二哥,你果然是料事如神,老五已经带着王保保和观音奴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带着马车,都是骑马过来的。” 徐妙云有些担心的看着朱楷说道。 “王保保骑马就算了,他的妹妹观音奴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要是这一路上都骑马回到京城当中,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不如这样吧,让他跟我共乘一辆马车。” “他要是跟你同在一辆马车里面的话,我就不能在这里面了,就不能陪着你了。” 朱楷一边说,一边就略带调侃的笑着。 “我知道他们部落的女孩子都是英姿飒爽,在马背上长大的,可是回到京城当中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就让他跟着我一起吧。 而且,我刚看到他似乎穿的好像是他们部落的礼服,很贵重又华丽,实在不适合骑在马上颠簸。 你不能陪着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只知道马车外面有你守护着心里面就很舒心,很放心。 快去吧,正好我们两个在马车里面,我也好多跟他交流交流,看看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但凡是一个女孩子都不能够完全为自己的婚姻和命运做主。 其实有的时候我很同情他,这是因为我比较幸运才能够遇到你,他被命运安排,只能够说是他的不幸。” 朱楷看着徐妙云如此善解人意,他也微微地点点头。 “想不到你是当今朝廷的贵女,竟然这么有同情之心,还能够想到这么多,确实让我非常的佩服。 我就知道我是没有看错人的,一会儿你就跟他一起在马车里面吧,我们尽量的快点跑,不让你们太劳累了。” 朱楷说完之后就掀开马车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二哥,王保保已经带到这里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老五,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看来确实安排的很好,果然在规定时间内把人给带出来了,咱们现在就去安排一下。” 朱楷这个时候才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观音奴,他已经见过观音奴了,可是从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他穿着部落的传统服饰,看得出来是对于这一次的皇上召见非常的重视。 “王保保看来你对我还是真的算是挺信任的,没有问太多就直接跟着朱棣过来了,你看到了我给你的这封信,应该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王爷,你就放心吧,我看到了这封信之后不敢有一点耽误,直接带着妹妹就来了。 不过我妹妹为了重视这一次的行程,特意换上了他最隆重的服装,也不算是失礼,就在这件事情上耽误一点时间,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朱棣殿下。” 朱楷听得出来王保保是在为了这件事情而解释,不过他也没有介意,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朱樉和朱棡平时跟在朱楷身边,经常去和王保保打交道,也不止一次地见过观音奴,不过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穿的这么隆重且华丽。 这两个人在旁边早就已经看呆了。 朱楷慧眼如炬,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弟,一直在盯着人家美女左看右看的。 想必这件事情的安排会更顺利一些,只要他们发现了对方的优点,在由皇上下指让他们进行联姻就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王保保,既然你妹妹穿的这么华丽,这么漂亮,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骑在马上跟我们来回奔波呢?也没给他准备一辆马车。” 王保保听了朱楷这话,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王爷,你要不说,我还真的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实在是太着急了,没想着多准备一辆马车,不如这样吧,就让他骑在马上跟我们一起出发,我们部落的女孩子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路途再遥远,能够坚持得住,我相信我妹妹可以的,没什么问题,咱们就出发吧,别为了他耽误时间了。” 观音奴也微笑着点点头。 “王爷,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可以的没问题。” “本来是应该多准备一辆马车,不过皇上这一次让我们回去的旨意比较着急,确实来不及准备准备多一辆马车也会拖慢我们的速度,那大家就都将就一下吧。 观音奴,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也与男子不同,你就将就一下王妃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吧。” 观音奴听到了朱楷的话,他非常的诧异。 “这怎么可能呢?王妃身份尊贵,我要是跟他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实在是有点太僭越了,我能坚持得住多谢王爷关心,不用惦记我没问题的。” “观音奴,我知道你是在草原上长大的,你们那里的女孩子都是明媚开朗,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但是你毕竟第一次跟我回到京城当中,京城的街道很窄,旁边都是商铺和百姓,他们要是看到了,你肯定会感觉非常稀奇。 也怕会吓到你,为了避免抛头露面,你就在马车里面藏着吧,我跟你们共同骑着马回去就可以了。” 王保保听着朱楷要骑着马回去,他赶紧站出来紧张的摆摆手。 “王爷,怎么能让你给我的妹妹让位置呢?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您身份尊贵应当乘坐马车,就让我的妹妹跟着骑马吧。” 朱樉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知道朱楷的耐心有限,再这样谦让下去的话,朱楷肯定就要翻脸了。 “王保保,你不要再继续推脱了,赶紧节省时间,既然我二哥都已经这么安排了,你只需要听他的就行了,这也是你们部落的脸面。 回去了之后也不能随便的让人看到你们部落公主的真面目,是为了你们着想,别再继续推脱了,听我二哥的话!” 朱楷听到朱樉把自己要说的都说了,他欣慰的笑了。(本章完) 第188章 文武百官都去迎接,太隆重了 王保保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发现了朱楷的脸色已经变了,就不敢再继续推辞下去了,于是赶紧转过身来对他的妹妹说道。 “既然王爷对我们这么好,你就接受吧。 反正我们对于京城的规矩都不太了解,只听说女孩子确实不应该随便的抛头露面,而且这也是为了王爷的脸面着想。 否则,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投降大明朝之后并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尊重,对我们不好呢。 你就进去吧,不过一定要谨守着规矩,千万不可得罪了王妃。” 观音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女孩子,他所有的动机都听他的哥哥。 “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于是,观音奴赶紧从马上走了下来就把马扔在了旁边。 “这个小红马看着还挺不错的,我就骑这一批小红马吧,我的马又旁边的人牵着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咱们就出发吧。” 观音奴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车,前面他行了个礼,然后说到。 “王妃,斗胆跟您乘坐一辆马车。” “快点进来,不用这么客气。” 只看见马车的帘子,后面伸出一只嫩白纤细的手,拉着观音奴的手就上了马车。 徐妙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观音奴的价值自然而然的会对他格外的好。 与此同时,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觉得观音奴只是一个被别人当成工具的女孩子而已,还是挺可怜的,现在只知道要联姻,具体要把她指给谁,还得看皇上的旨意。 徐妙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穿的这一身衣服,果然跟平时大有不同,按照他这样的姿色,就算是进宫做妃子也做得。 “多谢王妃夸奖,我思量着第一次去京城见皇上肯定要穿的隆重一点,要不然的话就是失礼了,我知道大明朝非常注重礼仪,稍有不慎都是给我们部落丢脸,也是给王爷丢脸。” “嗯嗯,的确是这样,王爷的脾气不太好,在经常当中得罪过很多人,要是有人借用这个机会说王爷苛待你们兄妹可就不太好了。” “王妃所言极是。” 朱楷骑在马上看着一切都准备完了,他对旁边的蓝玉说道。 “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出发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驿站,咱们在天黑之前要赶到那里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京城,不能让父皇等的时间太久了。” “王爷是打算天黑了,在那个驿站休息吗?那儿鱼龙混杂可能不太好,万一要是有居心叵测或者是对你们不利的人出现可就……” “有你们在身边保护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这一路上我相信还会有锦衣卫的人。” 朱棡疑惑的问道。 “二哥,你说什么还会有锦衣卫的人保护?怎么可能呢? 我刚才在准备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啊,锦衣卫是父皇亲自创立的部门,只负责保护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这里呢?” 朱元璋和马皇后在书房里面坐着,这个时候太监在外面报告。 “启禀皇上,有锦衣卫的消息送到。” “进来再说吧。” 马秀英听到了锦衣卫的消息,他大概率也猜到了,应该是跟朱楷他们那边的消息有关的。 太监手里面拿着从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递给了朱元璋。 “皇上刚刚收到的消息,您请过目!” 朱元璋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朱楷已经带着王保保和观音奴出发了。 朱元璋回头看着马秀英微笑着略带欣慰的说道。 “我就知道朱楷这个臭小子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不管给他安排什么样的任务,他都能够快速地去完成,果然是办事效率非常高。 他们那边已经开始出发了,打算在今天晚上之前就到达驿站,大约后天黄昏之前就能回到京城。” 马秀英听到自己儿子快要回来的消息,他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他除了是大明朝的皇后之外,他更是一个母亲。 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惦记呢? 他赶紧走上前去从朱元璋的手里面把纸条拿出来,果然是锦衣卫的消息,朱楷已经出发了,这不会有错。 “他们虽然是出发了,可是路上要保护他们的人做好准备了吗?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后天黄昏之前都能回来,这要是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皇后,我就知道你对于朱楷是非常惦记的。 锦衣卫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毛骧去做,不会有任何差错的,我们要相信他的能力,毕竟他可是锦衣卫总指使。” “除了王保保之外,他的妹妹观音奴也回来了。” “听说他们还算得上是听话,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更没有带过多的人,看来王保保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他行事非常谨慎。” “嗯嗯,的确如此,按理来说,他好歹也是部落的首领,动辄也得有几个随从跟着。 只是这一次回到京城当中,他为了避嫌,但是一个人都没有带来,看来他是故意想在皇上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真心。” “眼看着就快要到过年了,他既然已经归顺了大明朝不需要给我们进贡任何东西了,相反的朝廷应该给他一些赏赐才可以。 这一次朕已经想好了,应该给他赏赐一个封号,让他远离蒙元部落才行,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个地方相信他也是应该换一个生活环境了。” 马秀英听了这话就明白了,朱元璋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让他继续留在部落那边了,可是那边才刚刚平静下来,还需要他这个曾经的首领来安抚普通人的情绪。 要是来到京城,他就再也没回去了,恐怕会生出很多谣言,说皇上容不下他,利用这一次回到京城的实际,把他给扣留,在这里成为人质。” 马秀英考虑的还是挺周全的,他总是能在朱元璋的身边给他提出一些令对方清醒的意见。 只是朱元璋这样安排,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万全之策。 朱元璋知道马秀英现在非常的高兴,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了,怎么能不激动呢。 “皇后啊,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高兴,不过你也别高兴过头了。 要是让朱楷这个小子的知道了,你当母亲的这么多年以来十分想念他,恐怕他又要一直不住自己张扬的情绪了。 我之所以会安排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完全就是想要磨一磨他的性子,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如此顽强。 即便在这么远的地方,仍然能够把那儿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竟然还能够解决让我一直头疼的王保保部落。 果不其然,这是我的儿子,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 可关键我现在也不想让他太过于骄傲,这个孩子必须要使用一些打击的办法才能够让他消停下来。” 马秀英听的朱元璋这么说,他倒是有一些心疼自己的儿子了。 “你快别说了,平时你对于朱楷就是非常严厉的,同样都是你的儿子,别的孩子你只是想着如何去鼓励,如何去让他们变得更好。 可是朱楷呢,你动不动就要对他动手,甚至是不惜拿出自己的鞋也要打,这个臭小子在他心里你就是一个严格的父亲,现在更加不一样了,你们之间还有君臣之别。”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笑了笑。 “母后,我早就猜到了,你是真的心疼朱楷,从前他犯下什么错误,你都不愿意责罚他。 其实父皇安排他去这么远的地方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们就只听父皇的安排吧,不过朱楷眼快的就快要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应天府外面准备一场隆重的仪式来迎接他呢?” 太子说的这个话也确实是让朱元璋一直都比较头疼的,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在外面准备一场迎接仪式,朱楷现在说到底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地。 他在顽皮,再不懂事,那都已经是小时候了,现在他可是名正言顺的大明朝的王爷。 可不能这么寒酸,更何况朱楷在王保保那件事情上已经立下了汗马功劳,朝廷当中人尽皆知,要是太过于敷衍了,恐怕对于朱楷的名声也不太好。 只不过,朱元璋真正纠结的地方在于,他可是不想用一个太隆重的仪式来迎接王保保。 这家伙是大明朝的手下败将已经投靠了大明朝,不能够给他任何的优待,应该给他一个下马威才行,让他知道天子的威严。 太子朱标,也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朱元璋心里面的想法,于是试探的问道。 “父皇真正在意的应该是王保保吧,他跟着朱楷一起回来的,咱们要是准备了太隆重的接风仪式,可能让外人看来,您对于王保保是有点格外重视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忌。” 朱元璋听到了太子的分析,他欣慰的点了点头。 “标儿,你现在果然是已经长大了,能够猜透我心里面的想法,作为一个父亲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和欣慰。” 太子虽然是心思比较善良,他也很在乎自己的这些弟弟们。 但是,他也考虑到了朱元璋,作为他的父亲也作为大明朝的皇帝心里面的那些顾虑,于是在三的思量之下,太子朱标缓缓地说道。 “父皇,我能明白你心里面的想法。 或许你对于这件事情有自己的顾虑和猜测,你想让朱楷感觉到了一些心情,但是又不想让王保保利用这件事情来助长一些无端的威风。 儿臣倒是有一个很不错的办法,那就是派一些朝廷当中的人去迎接他们,但是又不能太过于隆重。 不如就让儿臣带着几个人去迎接他们吧,也好过于太寒酸了,落人口实。 朝廷当中有很多不喜欢朱楷的人,正等待着这一次机会嘲讽他呢,要是父皇不安排一个像样的迎接仪式,恐怕在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朱楷到底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听说他在辽北地区建立了很多,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商铺,把那些投降与我们大明朝的人安排的非常妥帖,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不再生事儿。” 朱元璋最满意朱楷的一点正是因为如此。 在他们打天下的时候,遇到的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排那些投降与大明朝的人,朱元璋也知道。 要是把这些投降的人不安排好的话,再也不会有人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大明朝,尤其是边境之地,要是辽北地区能够安定下来,也可以从侧面震慑一下漠北。 “你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那你打算带着哪些人去迎接朱楷?在什么地方迎接?” “这都是一些问题,儿臣打算带着徐公过去可以吗?” “徐达?” 朱元璋正在思考,他觉得带着徐达过去的话,还是有一点太点眼了。 “还是带一些其他的人过去吧,别带着徐达去了,毕竟他的女儿徐妙云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哪有父亲亲自在外面迎接女儿的道理呢。 即便徐妙云现在已经贵为王妃,可终究还是他的女儿这样安排不太妥帖,还是换一个人去迎接吧。” 马秀英听了这话也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标儿这么多年你跟着父皇一起处理,朝廷当中的事情已经算得上是有很大的进步了。 不过有一些事儿确实想得不是那么周到,你也先不用着急,慢慢地去处理。 早晚有一天你会能独当一面的,徐达肯定也很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可现在他们毕竟是君臣有别也不太合规矩,你有时间去跟他说一下这件事情,相信他也能明白的。” “徐公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事情,他已经跟着父皇这么多年了,对于父皇的脾气秉性是在了解不过的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添乱,不过他们应该是非常高兴,很快就要见到徐妙云了。” “朱楷这一次回来到底对他有什么样的安排,其实朕现在也没有想好,得看看王保保的态度如何,王保保可谓是一个心腹大患,总算是解决了。”(本章完) 第189章 开始给弟弟挖坑 另一边,在朱楷回京城的队伍当中。 徐妙云和观音奴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徐妙云可真的算是一个贤内助。 他总是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朱楷去处理一些事情,他知道眼前的观音奴是非常重要的人,他的很多想法都决定了接下来下一步的计划。 朱楷应该还是打算回到辽部地区的,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朱楷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自己的事业没有完成,他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这就是他的性格。 徐妙云看着观音奴一直都在怯懦的低着头,他双手握着俨然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虽然咱们两个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可是这里毕竟只有我们两个都是女子何必这么拘束呢?” “王妃,咱们两个之间身份有别,您能够开恩,让我和您共同乘坐一辆马车都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又怎么敢随便地在您面前胡说八道,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吧,上一次我和王爷去赴宴的时候,你哥哥提起的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并不是王爷容不下你,更不是我容不下你。” “王妃,您实在是太过于忧虑了。 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的决定权,都是听我哥哥的话而已,王爷的拒绝已经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知道你们二人夫妻感情非常好,就算多一个我的话也只是累赘而已,去你们的府邸上当累赘,倒不如在另择佳偶。” 徐妙云能够看得出来观音奴还是非常清醒的,他知道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争取到的。 紧接着观音奴笑了笑,他又补充的说道。 “王妃,恕我说一句斗胆的话,其实在女人里面,你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幸运了,能够遇到像王爷这样有担当的夫婿。” “观音奴,从前我没有来到你们辽北地区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说过你们这里的女子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都很英勇豪迈,丝毫不比男子差。 甚至和我们大明朝的女孩子是非常不一样的,可是见到你之后发现你的性格跟想象当中有些不同啊。 你看着到像是很张扬明媚,可在你哥哥面前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女孩子一样。” “王妃,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就已经失去了父亲,我哥哥是把我给照顾大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不可能会有任何去反驳他的可能。 而且自从我们蒙元部落投靠大明朝,到现在为止我就已经知道很多时候命运不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上的。 现在我只不过变成了一个核心的工具而已,我哥哥想让我嫁给大明朝的哪一个王爷或者是官员,我只能够听从不能够反抗。 只有这样,才能够不引起朝廷和皇上的猜忌。 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投降,很多事情自己已经不能够做主了,听天由命吧,怎么安排都是一样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徐妙云看得出来观音奴现在的态度,其实他对于这个女孩子还是有一些同情的。 不过他必须得站在朱楷的那一面去考虑整件事情,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同情也没有用,就算是同情又能够怎么样呢? 最终的结果根本就不会改变,皇上和皇后娘娘对于蒙元部落的态度也终究不会改变。 徐妙云之所以会百般的试探,完全就是希望在这件事情尘埃落地的时候,不要有节外生枝的可能,这样只会给朱楷带来很多不好的后果。 “王妃,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京城,听说您是在应天府长大的,不知道那里究竟有多么繁华,跟我们部落这有多大的区别呢?” 徐妙云看得出来,观音奴说这些就是想转移话题。 他不想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也害怕自己说的太多,反倒是会影响他哥哥的整体计划,两个人家一起混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徐妙云温柔的笑了笑说道。 “我的确是在应天府生活了一阵子,但不算是在那里长大的,我的父亲是徐达,他跟着皇上一起打天下的时候,我就已经跟着王爷认识了。 经常跟他们在一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应天符合你们部落那里本身是有很大差别的,毕竟环境不同,你们那里都是草原。” “也对我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我们部落的草原上,对于京城当中的生活肯定是不适应的,不知道以后要是在那边长期生活的话,我会不会想念自己的家乡呢? 其实我今天离开家里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在想了。 可能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回到我们的部落了吧,也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我二哥了,他一个人留在那儿看着我们的部落,还有王爷的生意。” “你倒也不用说的,这么伤心,王爷会帮你们说话的。 而且你们部落那边现在已经逐渐的建立了城市,这是王爷城市化建设的一个小小的计划,已经初见雏形。” “确实是这样,要是没有王爷的话,我们那儿的人不会生活的这么安稳和幸福,这一切都应该感谢王爷才对,我们这群人又不敢说什么。” “王爷早就已经说过了,你们那儿全都是什么天然资源,而且物产丰富,要是不充足,利用起来的话实在是一些太可惜了,所以她才准备在你们那儿建立一些商铺和其他的。” 徐妙云是一边聊天一边套对方的话,他是不可能会把朱楷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的。 而且关键有的时候朱楷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令他匪夷所思,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懂又怎么和别人复述。 “王爷他总是有这么多新奇的想法,我对他也真的是感觉非常的佩服,怪不得皇上要派他来到我们这儿。 果不其然,皇上是英明的,他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有错,王也把我们这里建设的很好,听说他下一步要建立学堂了,让每一个孩子都去读书。” 徐妙云能够看得出来观音奴是一边说一边非常的兴奋,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朱楷这样神奇的人物。 “也对,王爷经常会有很多的奇思妙想,有的时候我都弄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他想建立天下学堂的这件事事儿,我还是非常支持他的,从前在我们大明朝有一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女子没有才华才是德行?” “你们部落男女是相对于平等一些的,但是在我们大明朝不一样,女子的职责就是相夫教子,最好不要去读书。 学习也就只有官宦家的女子才有机会学一些诗书,不过他们大多学的都是女则和女戒,左右不过就是三从四德之类的腐朽东西。 王爷深深地地痛斥这些东西,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过男女平等的话题,有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观音奴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男女平等?这是王爷爷说出来的话吗?天哪,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会痛斥,他这是大逆不道吧。” “嘘……” 徐妙云一边笑着一边做出不要出声的手势。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其实王爷他没有你们想象当中那样。 很多时候,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们部落好,或许你们对于王爷现在的良苦用心会有一些不理解,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们能明白的。” “可能有一天我们会明白吧,可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 王妃你尽管放心吧,刚才你跟我说的这些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知道的,因为我知道在大明朝说这些话可能是有掉脑袋的风险。” 朱楷起码在外面听着徐妙云和观音奴似乎聊得火热,两个人倒是有很多的话,可说朱楷也非常好奇,他们两个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朱樉这个时候,放慢了起码的速度,他凑到马车旁边轻轻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朱楷看到他这个样子,赶紧骑马追上去,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头。 “我说你这小子干什么?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偷听人家讲话,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绅士?什么是绅士?”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的。” 朱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喜欢狡辩的家伙,他紧接着为自己辩解到。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是害怕他们这些外族女子会趁机对二嫂有什么不利的行为,我这是在保护二嫂,你刚才可真是误解我了。” “算了吧,不用你在这里表现,你二嫂也用不着你保护你,能够管好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了,还是先想想回到京城之后,父皇对你们的考试,你们该如何应对吧。 要是不能够通过父皇对你们的考验这么长时间,你们跟在我身边,也算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了,下一次不管我去什么地方都不带着你们了。” 朱樉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立刻皱着眉头为自己解释。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猜测我呢?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不知道回去了之后父皇会考我们什么东西,你能不能猜到提前给我们透露一下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呀。” 朱棡笑了笑。 “三哥,这件事情,二哥他也未必能够说得准,而且我觉得父皇真是天威难测,他会考我们什么很难说。” “咱们两个可算是倒霉了,要是像老五一样,整天都在军营里面,我相信父皇也没什么可考察的,所有的事情和重担都落在了我们两个头上。” 朱棣在旁边听到了他们两个说自己的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帮腔。 “二哥你看到了吧,这家伙就是一个闷葫芦,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任何的反应都没有,也怪我们实在是没有看透他心里的这些想法。 回去了之后,父皇也不会问他关于功课上的问题,他的年纪最小最应该考察的是他才对,可千万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们兄弟两个身上。 这一次回去不知道父皇会有什么安排,我真怕他不让我们再跟着二哥来到这边了。 刚开始来到这儿的时候真的挺不习惯的,觉得到处都是蚊子,也没有经常那么繁华,但是现在我们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 想要跟着二哥,只要能跟着二哥身边就能够学习很多。 我们从没有见到过的所见所闻都是令人瞠目结舌,这可比我在京城住上十几年的收获还多。” 朱棡也非常赞同这个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朱楷已经想好了如何去坑这两个弟弟,让他们在朱元璋的面前出丑。 其实也不算是让他们出丑,关键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就算是手把手的教学,很多事情,他们也未必能够做得非常完美。 “我前段时间不是在辽北地区建立了很多学社,这就是我接下来的一个规划准备建立天下学社。 回去了之后,你们可以跟父皇提起这件事情,我就把这个邀功的机会交给你们两个,说是你们提出来的。 父皇定会觉得你们两个有进步了,也会让你们接着跟在我身边的,不过这个任务还是有一些困难的,你们两个谁敢去做?” 朱樉和朱棡,听到朱楷这么说,他们两个肯定都是想在朱元璋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所以他们争着抢着都要去做这件事。 “二哥不如让我来做吧,我的年纪好歹也是大一点,老四他现在还是不太成熟,而且这个任务提出来之后,父皇肯定问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想法,或者是如何去实施。 老四,他心思不是特别的缜密,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让我去做吧,一定安排的妥帖,不让父皇抓到任何有漏洞的地方,我都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了,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 朱樉说的这些话自然而然是算得罪了朱棡,他在旁边一言不发。(本章完) 第190章 都想偷偷的做卷王 朱楷看着朱棡。 “你倒是说一说呀,就让老三在旁边说这么多,你不想得到这个任务,不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这件事情我相信应该也是父皇的心里所想,你要是能够提出来的话,他肯定会非常赞赏的。” 朱棡心思还算得上是比较沉稳,他善于观察谋定而后动。 “二哥,我知道大家都想得到这个任务,不过我相信你不光只准备了这么一个吧,要是这个机会给了三哥,你也应该帮我想想其他的表现机会。 父皇平时最看不上的就是我们两个了,更何况父皇和母后还年轻,父皇又正当盛年,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儿子。 我们要是不抓住这个时间好好表现一下,那么以后大明朝就彻底没有我们的位置了,恐怕我们这两个弟弟一辈子都跟在你身边了,你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我们。” 朱楷听了这话,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哎呦,我说你们这两个家伙竟然还学会威胁我了,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好的不学竟学会了如何威胁人。” 朱棣在旁边骑马,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过朱楷也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朱楷毕竟是带着目的性的,他知道朱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对他的观察才更加的仔细。 “老五,你就知道在旁边骑马,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朱棣停顿了一下缓慢地说道。 “二哥你应该是了解我的,自从来到这边,我除了在军营里面就没去过任何地方,对于当地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 我平日也不重视读书,写字这些事情,我更喜欢行兵打仗,我相信父皇不会问我这方面的事儿。” 朱楷知道朱棣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他从来不把自己的本事表露在外人面前。 朱棣对外面营造的一直都是他不善于读书,更喜欢在军营里面,可是朱楷心里很清楚,这家伙经常是偷偷摸摸地用功,这可是现代卷王啊。 只不过朱楷知道朱棣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锋铓的人,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戳穿对方,只是自己对他有一些基本的掌控就可以了,朱楷不喜欢让别人脱离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们两个谈论事情就别扯上别人了,既然朱棣对于这件事情不感兴趣,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朱樉,朱棡,干脆你们两个说一说谁更适合去提出这件事情呢? 建立天下学社,我相信师父皇心里面由来已久的一个计划了,本身他就是没有读过书的人是从最底层走上来的。 所以,父皇他深深地知道读书学习的重要性,肯定会选择建立天下学社的开始学习,如学和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识。 只是我想在这个事情上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让这个计划更完备一些。 不过目前为止我也没有想好,大家可以商量着来决定,不要在父皇的面前丢脸才是最重要的,免得让他小瞧了你们几个。” 朱樉想了半天之后,他缓慢地说道。 “二哥自从你说这个计划开始,我回去就慢慢地认真考虑了这件事情。 我觉得父皇虽然很想用心把天下学社做好,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到现在为止,我们大明朝就没有这样的先例,一般去学社里学习的,都是那些准备考科举的秀才,哪有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去学习呢?” 朱棡也说到。 “确实如此,听说那些教书先生收费都是很贵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倘若人人都有机会去学习,那么谁来耕种农田呢? 民以食为天,要是没有人耕种田地了,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饿死了。” 朱棣在旁边偷听他们两个说话,然后在结合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他都做出了总结。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喜欢抢别人风头的人,即便是在他们这里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也不会拿到朱元璋的面前去表现。 朱楷深深地指导朱棣,这家伙就是所有大明朝皇子里面的卷王。 他白天在军营里面跟着学习领兵打仗的本领,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读书,不知道他学习的是诗书礼仪还是兵法之类的。 反正每一天他都是到了深夜才休息,凌晨又起床。 有的时候,朱楷都感慨,怪不得朱棣是唯一一个能够成功的篡位者,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就好像是有用不完的经精力一样。 甚至是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学习,至少他现在还没有争取皇位的想法,都已经开始这么卷了。 自从朱棣跟着朱楷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已经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消瘦,都是因为平时太辛苦了,他的这些辛苦外人都是不知道的,包括这两个傻哥哥。 要不是有朱楷看着朱棣,这家伙恐怕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件事情父皇在没有提出来的时候,你们两个还是要谨慎一点,至少没有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不要轻易地在皇上面前提起,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二哥,你跟我们说过什么?”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跟你们两个说过,当你们想要在皇上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的时候,你们就需要把自己提出的问题,提前准备好解决的答案。 毕竟皇上不是让你们给他提问的,是让你们给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先提出问题后找到答案,这才是让皇上最满意的。” 朱楷用的是现在的思维来对付上级,他们两个肯定理解不了朱楷的这种想法。 只是在旁边偷偷学习的朱棣,早就已经把这一切寄到心里面去了,甚至是他还觉得朱楷说的非常有道理。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在这儿有人在背后偷偷地努力,有人假装努力给自己和其他人看,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学习到,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朱棣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他这种善于学习和观察的精神,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更加不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的本事。 朱棣在旁边听了他们几个说的这些话,他按字全都记在了心里,不过他的这些小心思也被朱楷看在眼里,他可是知道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朱棣,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他们刚才在这里讨论的火热,你也是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是你对于舞文弄墨不太有兴趣,也应该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听到了朱楷说的这些话,朱棣顿了顿说道。 “二哥,你应该是非常了解我的父皇和母后,也很了解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不太喜欢说话,而且我跟在你身边,主要是因为随着蓝玉大将军的军队来到这里的。 你知道我一直都有一个目标,就是漠北。 如果我在有生之年内,能够让他们那边也归顺于我们大明朝平定边疆,那我就算是死而无憾了,至于什么建立天下学社的事情,我都想都不敢想。 我读书的时候看到了攘外安内,现在这样好了,你们几个负责安慰我就负责守护边境地区的安全。 回去之后我就跟父皇这样说,我相信他应该不会说我是胸无大志吧。” 朱棡听到朱棣说的这些话,他感觉到了对方有一点虚伪,他说的都是表面上的话,不敢得罪朱楷,也断然不会得罪他这个最重要的哥哥。 “二哥,老五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特别的圆滑,你不用想那么多,不过他说的倒是也挺有道理的,除了蒙元部落以外,父皇最看重的就是漠北。 假设要是真的能把那边平下来的话,相信老五他不管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父皇都可以满足,当然除了做太子。” 朱棡就是故意在试探,也是故意在试探朱楷。 朱棣听了这话,赶紧就连连拒绝。 “四哥,你可千万别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惦记大哥的太子位置。 从唐朝玄武门之变,到现在我们最忌讳的就是提起这件事情。 为了皇帝的位置,就算是亲兄弟也会反目成仇,父皇也是熟读史书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呢?我们兄弟几个也不会有阋墙之祸。” “老五,有的时候你说话还真的是太不严谨了,你不是说自己不擅长读书吗?怎么对于玄武门之变这件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二哥,你这么说的话就是有一点太为难人了,我就算是在少读书也应该知道唐朝的玄武门之变,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父皇说了以史为镜,我们要多看一看历史才能够纠正自身,避免历史上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朱楷看着他们这几个弟弟在旁边争吵的喋喋不休,这只是一件件小事,就能够让他们产生这么大的分歧。 朱楷心想着如果要是自己不好好的安排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他们也会斗的你死我活。 关键朱楷不能不制止他们,王保保还在这里呢,要是让他看到了兄弟之间不和他,可是要很高兴的。 朱楷心里很清楚,朱元璋自成当上了皇帝之后,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的时候真是没有办法去揣测他的心思和想法。 毕竟,皇上的心思和想法怎么是他们这么容易揣测到的呢? 朱楷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的,他有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懂得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知识。 因此,朱楷心里面其实也有一些疑虑他害怕自己实在太优秀了,即便是朱元璋作为自己的父亲,也会对他多有猜忌。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争吵了,王保保还在这里让别人看到了,岂不是笑话。” “二哥你误会我们不是在争吵,而是随便的聊天而已要是随便的聊天都能够被定义成争吵,那岂不是有一点太过分了。” 王保保知道朱楷这么说是故意在试探自己,于是他赶紧为自己辩解。 “王爷,我想您真的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我看着各位皇子在这里研究国家大事。 很多事情,说实话我都听不懂,毕竟我们部落里面掌握的知识和能力还是有限的。 要不是碰到了王爷,恐怕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办法接触过,比如说你提出来的什么城市建设和教育建设,还有基础设施建设。 这都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我们那里地区幅员辽阔正适合您过去大展拳脚。 如果,能够把我们这里建设的很好,那么对于你们以后平定漠北地区相信也是有好处的。” 王保保的话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很欢迎朱楷在他们那里去搞各种建设,他也能够从中捞到一些好处。 其实这样来讲的话,他投降于大明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愿意心甘情愿地投降与朱楷。 不过他只是投降与朱楷,并不是真正的投降与大明朝如果朱楷不在这个位置上的话,他随时有可能会反悔甚至是造反。 朱楷心里很清楚,王保保的为人是什么样的,更加不敢随便的去给他安排一些事情,只能够凭藉自己的感觉,来去揣测对方。 好在朱楷的感觉是非常准确的,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评判失误过,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正在他们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朱楷已经发现了周围似乎有一些可疑的人在埋伏着。 朱棣也感觉到了,周围似乎杀气腾腾的,他骑着马来到朱楷身边,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 “二哥这周围似乎是有一些危险因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动声色还是停下来跟他们掰扯一下?” 朱楷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淡定地说道。 “先不用管他们这群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他们总不至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之所以会在旁边,应该就是想埋伏着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而已。 马车里面毕竟还有两个女子,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也要保护他们两个。”(本章完) 第191章 王妃,请接受我的请求 朱棣也明白了朱楷的意思,他紧接着就没有再说什么。 “二哥,你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也有蓝玉大将军,我们不会让二嫂有什么危险的,要是真的这些人动起手来,你就先带着二嫂还有观音奴,离开我们几个人善后。” “老五,有你在这里还有蓝绿大将军应该不会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我相信暗中还会有锦衣卫的人保护。” 朱棣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感觉到非常的诧异。 “二哥,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锦衣卫远在京城,而且他们都只听父皇一个人的指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要是真的有人保护,难道父皇他在书信里面不会跟你说明白吗?反倒是让我们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他会利用这件事情来试探我们?” “朱棣,你现在还是比较年轻,对于父皇的一些心思和想法揣测的并不是很准确。 不过这件事情你不用着急慢慢地来,迟早有一天你能明白父皇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他之所以没有在书信里面告诉我会有锦衣卫的人暗中保护完全,这是他最高明的一步棋。 要是告诉我们之后就让我们心里面有一些准备了,在路上可以肆无忌惮,而且他也希望锦衣卫能够在旁边偷偷摸摸的听一些我们说的这些话。” 朱棣听了朱楷这么说,他就更加不能够理解了朱元璋,可是他们的父亲即便是他对这几个儿子有一些偏颇,可也不至于在暗中观察吧。 “二哥,你这样想是不是错了呢?你如果这样想的话就好像是父皇不相信你一样,他要是不相信你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对付蒙元部落。 并且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可从来都没有主动询问过这里的具体情况,他已经完全把这里交给你了,并且给你封了塞王。 我们兄弟几个里面你可是第一个受到封赏的,这恰恰说明了父皇多么信任你,你怎么还能这样想呢?” 朱楷听到了朱棣的话,觉得他现在毕竟还是有一些太年轻,虽然心思深沉,不过很多事情揣测的不是很准,尤其是对于朱元璋的考虑。 但是这也情有可原朱棣年纪还小,他能够考虑到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能要求他每一件事情都想得尽善尽美,要是他这个弟弟这么优秀,以后岂不是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老五,我认为你就是把有的事情想得实在是有些太简单了,我虽然是咱们兄弟几个第一个得到王位的。 那你也不想一想,我可是跟大哥双胞胎大哥都已经当了太子,我的年纪也比你们要大一些,皇上对于我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这些好处,她想让我来到这个地方测试一下我的能力。 看我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儿子,才会去判断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如果这一次我不能够接受他的考验,或者是我做的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回去了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的位置给剥削掉。” 朱棣始终不敢相信他们的父亲,竟然完全把自己的儿子都当成了工具人一样利用吗? “二哥,你的想法实在是有一些太多了,父皇他不会这样的,他让我们兄弟几个跟着你身边多多学习就是完全信任你的表现了。 我相信这一次回到京城之后,他肯定会对你多有奖赏,不给你更多的好处就罢了,怎么可能会对你的位置下手呢?” 朱楷心里很清楚,朱元璋可是一个非常偏心的人,他和太子殿下是双胞胎,可是在朱元璋的眼里,他只能够看到自己这个儿子调皮捣蛋的一面。 从小就不把他当成储君来培养,现在朱楷拥有的一切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得的。 而且现在朱楷真正在担心的就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回去了之后不知道太子朱标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咱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大哥了,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样了。” 朱樉听了这话,阴阳怪气地说道。 “二哥,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惦记着大哥大哥需要我们来惦记吗?他可是父皇挂在心上的心肝宝贝。 咱们这些儿子都是普通的儿子,大哥是当朝太子,他还用我们惦记吗? 咱们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一次回去要是不能够接受父皇的考验,他说不定会对我们有多少不满意的情绪呢,哪怕母后在旁边说情都没用。” 朱棡笑了笑说道。 “三哥,你这样说的话实在是有点太没有良心了,大哥一直都把我们当成最好的兄弟,从没有因为他是太子就瞧不起我们几个。 反而是一直都在父皇的面前帮我们说好话,我相信这一次应该也是在他的周旋之下,父皇才答应让我们回京城过年的。” 朱楷听到这话,心里面不由得也会多想一些,他知道太子是很善良的人,可是在权力的面前,谁又能够真正善良呢? 朱楷根本就没有想抢夺太子地位的想法,他只是希望用自己掌握的这些现代的知识来帮助大明朝变得更鼎盛。 并且下一步他也不打算回到辽北地区这边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该解决的都解决的差不多了,真正应该去搞定的就是海边的倭寇。 他们正在兴起,或许他们的发展方兴未艾,向这样的小部落无耻的小部落要是不加以克制的话,有朝一日他们能够成为力量强大的人,肯定会来侵犯大明朝的国土。 这种人就应该在萌芽里面就把他们打服,朱楷心里非常知道这个道理。 毕竟他可是带着现代人思想的,他知道这些倭寇在未来的几百年会对这片土地都做什么事情,所以他绝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这群人的机会。 朱楷也下定主意了,这一次回到京城当中就跟朱元璋说自己不想要再回辽北地区了,他想要去海边去齐鲁大地那边。 沿海地区可能发展的会更好,那边有源源不断的资源。 朱樉看着朱楷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二哥,你又在想什么呢?你整天总是有这么多的想法,但是又不直接告诉我们。 总是我们兄弟几个猜测,你的想法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而且每一个都是好主意,能不能传授给我们一点,不要你自己放在心里面,我们几个像个傻瓜一样在旁边猜。” “我看你这小子的想法才真多呢,我什么都没有想,你就开始惦记了,放心吧,回到京城之后,所有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我都交给你们几个,我就准备深藏功与名,你觉得怎么样?” 朱樉心里想着朱楷要是能够做到这一点当然好了,可是就怕他在朱元璋的面前,也想好好的表现一下,证明自己这一年多来的成绩。 “你看看你这小子真是太不靠谱了,我说你才真的是没有良心。 你二哥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们呢?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让你们吃过亏。 况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们了,在父皇的面前绝不争抢风头,把所有的好处都让你们去担着,我作为你们的哥哥,应该有兄长的胸襟。” 朱棡看着朱楷好像是有一些生气了,他赶紧站出来劝解到。 “二哥,你千万别跟这家伙一般见识,他就是这样的人也是跟你开玩笑而已,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们不能够在父皇的面前争抢你的功劳。 更何况王保保还在这里,他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我们要是抢了二哥,你的功劳说出去,大家也不会信服。” 王保保在旁边骑马,他一心一意都惦记着该怎么跟朱元璋的面前回话,想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能扯到自己的头上,他顿时感觉到了,有些无语。 “我说几位殿下,你们可千万别把我给扯上关系,我这一次可是第一次到京城见皇上不能够有任何差错。 在皇上的面前必得要谨言慎行才可以,这样吧,你们商量好一个结果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多一个字,我都不敢随便的多嘴。” “王保保曾经你也是在草原上的英雄,怎么现在变得唯唯诺诺的?真是被我二哥给打服了?” “殿下此言差矣,既然我都已经决定归顺于大明朝了,自然而然是要听几位殿下的话,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归顺于大明朝了,就要听所有人的话。 今时不同往日,我可不敢再随便有什么想法了。 这都是为了我们部落考虑,要是我稍有行差踏错影响了我们整个部落,那我才真的是该死,而且当初我投降也是因为想要为我们部落的人争取到一些好处。 假设要是现在我反悔了,我从前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万万不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影响到我们所有的部落,也不能影响我的弟弟妹妹,他们都很不容易的。” 王保保还是算得上一个,比较注重别人感受的人。 王保保,回头看了一下马车里面的观音奴,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身家性命,尤其是见到朱元璋之后更加不敢有任何的说错话的情况。 他知道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要是这一次表现得不好或者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朱元璋可以随时让他们灭族。 观音奴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他在马车里面听到了外面的话。 为了自己哥哥的委屈求全,他感觉到很伤心。 本来他也不希望自己就这样做一个工具人,听哥哥的话随便的嫁给大明朝的任何一个王爷,哪怕是当小妾也在所不惜。 不过他看到了哥哥的这一切做法之后,心想着自己的这些奉献也不算得了什么。 身为女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嫁给谁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保护好整个部落的人。 如果他要是幸运的话就能够跟着朱楷,朱楷是权势通天的王爷,是当朝太子的同胞弟弟,他要是愿意保住自己部落的人肯定是能够做到的。 可现在自己已经被朱楷给拒绝了,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一个更靠谱的。 徐妙云看着观音奴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也明白了。 “你别想得太多,他们在外面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其实皇上并没有你们想象当中那么可怕,他虽然很有威严,不过绝不是那种暴君。 他让你们进京城,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毕竟你们投降于大明朝也算是大明朝的人,连自己的臣子都没有见过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这一次你跟着我们一起到京城当中看你的穿衣打扮,我就明白了。 你哥哥应该也是想提起联姻的事情,你放心吧。 王爷既然答应了,他就会在这件事情上帮你们说话,一定帮你选一个好人,不让你下半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观音奴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惟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眼前的徐妙云和外面骑马的朱楷。 于是他赶紧站起来,在逼仄狭隘的马车里面跪在徐妙云面前。 徐妙云看见这女子突然向自己下跪,他也是有些惊慌失措,赶紧准备拦起他。 “王妃,你先不要声张,请你接受我的礼仪,这是我们部落的最高礼仪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您和王爷,只要你们帮我说话,我就能够少受到很多的痛苦。 请你们帮帮我,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多为我们说话,皇上可能有一些猜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在皇上面前表明我们部落的态度。 我和哥哥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不是为了面对皇上的猜疑,而是想真正的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千万不要让皇上觉得我们不落的人是这样的,野心勃勃。 自从我们打算投降大明朝,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听皇上的话,他怎么安排我们都愿意的,只要能够让我们部落的人过上好日子。”(本章完) 第192章 王爷,把心放在肚子里 徐妙云也不是一味的,只知道心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绝不是这么简单,或许他就是在用苦肉计而已。 徐妙云不动声色,也不打算惊动外面的朱楷,他微笑着轻轻地拉住了观音奴的手。 “其实你的年纪跟我的妹妹差不多,自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一样,王爷和你哥哥之间现在的关系如此亲密,我们怎么可能不为你说话呢? 你先起来再说,既然我把你当成妹妹,就别在我的面前行此大礼。” 徐妙云缓慢地把观音奴扶起来,他知道以后观音奴将会是自己的妯娌。 “王妃,我哪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妹妹呢你只要能帮着我们说话,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王爷这一次回到京城当中,不知道皇上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安排。 不过王爷已经想好了,不管他能不能回到你们部落那边的生意绝对不会放弃的,更不可能会让那些陌生人接受。 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一会儿到了驿站之后有机会你可以先跟王保保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去,经常见我们父皇的时候,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观音奴听到了徐妙云的话,感慨到了,他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 观音奴这么做的确是有一点苦肉计的嫌疑。 他看得出来徐妙云慈眉善目,而且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绝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子。 上一次王保保面对面的说要让自己做朱楷的小妾,他都没有生气,不动声色了,这就恰恰说明了他是一个非常利害的女人,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让人知。 “王妃,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可是王爷会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安排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 王爷,他只是初步有这方面的设想,更何况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他身边的女人平时照顾王爷饮食起居就可以了。 在这些大事上从来不过多的参与,在我们大明朝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从来都不去过问这些事情,我们女子是禁止过问朝廷和男人的事情。” 徐妙云当然不可能会当着观音奴的面吧,朱楷的一切全都给说出来,他稍微透露一点,能够让他们兄妹安心。 最起码,要让他们安心的到京城建完朱元璋再说。 徐妙云已经知道朱楷不打算回到辽北地区了,但是现在如果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他们心里肯定是会有一些疑虑,放心不下。 担心朱楷会过河拆桥,没有朱楷的保护,他们部落就会非常的危险,暂时一定是要保密的,但是又要让他们的心安稳一些,才能不再皇上的面前出现任何差错。 徐妙云的聪明才智,朱楷从来没有任何担心过。 所以,才敢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地把所有的计划都说出来,至少朱楷认为他们是夫妻应该有互相的知情权,夫妻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的隐瞒,他们才能在关键的时候打配合。 就这样,他们一边行走一边聊天,朱楷的心里面也始终惦记着接下来的计划,不知不觉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朱楷他们一行人也来到了最近的驿站。 朱棣在朱楷,耳边轻轻说道。 “二哥你果然预料的没错,刚才我们不动声色,这群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现在咱们已经顺利到达了驿站,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 如果有人埋伏在这里的话,我们还是要提前小心一点,一会儿我去跟蓝玉大将军商量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不睡觉了,轮流在外面守护你的安全。” 朱楷听到了朱棣的安排,非常的严密,且谨慎,没有任何的漏洞,他安心地点了点头。 “老五,你是我们兄弟几个年纪最小的,但是你现在却是最靠谱的所有的事情,只要交到了你的手里,我就非常的放心。 不过我们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怎么能让你在这儿守护着我们几个呢?这可不行。 你告诉蓝玉这个计划就可以了,让他安排几个军营里面靠谱的人轮流守护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我们也不需要休息的时间太长,明天天一擦亮我们就启程,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而且,我刚才也跟你说过了紧,因为能够保护我们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没有人敢在我们回到京城的路上对我们下手。” 朱棣听了朱楷的话,他笑了笑说。 “二哥,你带着我从京城到辽北地区,我跟在你身边,也跟在蓝玉大将军身边,真的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这不是有身份地位就能够得到的。 你对我的这些恩情,我始终都记在心里。 再说了,人家都说长兄如父,你虽然不是大哥,可是在我的心里面对你的尊重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你就安心的住下来,由我在外面守护着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朱楷心里想着,同样都是自己的弟弟,朱棣的格局和朱樉还有朱棡完全是不一样的,他能够说出来这些话,朱楷真的感觉到很欣慰,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朱楷都领了这个情。 正在他们来到驿站门口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骑着黑色的马。 朱楷看到这个人他歪着嘴笑了一下。 “老五,你看我早就跟你说了吧,在这里会有人保护我们的,不用你操心这么多。” 毛骧骑着马缓慢地走上前去。 “见过几位王爷! 此地比较特殊,不方便下马跪迎,请各位王爷见谅。” “毛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王爷,你如此聪明,应该不可能会猜不到我出现在这里,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埋伏的一对人马恐怕早就已经被你给发现了吧。” 朱楷淡淡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毛骧,你还在外面埋伏人马了?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你可别开玩笑,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可能会看到你如此惊讶,这些都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徐妙云在马车里面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认得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声音。 观音奴有些不安的问道。 “王妃,外面是什么人在这儿?咱们已经到了驿站了,难道还有人拦在这儿吗? 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危险,我和我大哥都知道王爷在朝廷当中的地位,有很多人是看他不顺眼的,会在这途中跟他下手,不知道是否会有真的这样不知死活的人。” 徐妙云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不太好说,王爷的确是一个这样的性格,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管别人是怎么说的,他都不会害怕和恐惧。 今天好歹是皇上让我们回到京城的,就算是有人看王爷不顺眼,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我们两个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外面的事情就交给王爷去解决,他会保护好我们的,他从来都是一个这样有担当的人。” “王妃,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是安心了很多,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草原上没有离开过那片地方,没有离开过那片草原。 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一些心慌,幸亏有您时时刻刻在我身边跟我说这些,能够让我心安。” “观音奴,你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必须要提醒你,你跟着我去京城也应该知道你的哥哥王宝宝给你的是什么样的任务。 你很有可能离开了家乡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更加有可能的是你下半辈子都在京城当中度过。” 徐妙云说的这些话还是有一些扎心的。 观音奴心里面当然是知道的,他对于自己的这些决定心知肚明,可是为了保护哥哥和部落里面的族人,他没有选择。 “王妃,谢谢你明白告知,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绝对不会反悔,我不会让我哥哥和族人失望的。 不过,一会儿到了驿站之后还请王妃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 在回到京城的路上,多跟我说一说皇上的事情,从来没有面见过皇上,心里不由得还是非常紧张。” “这都是一些小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儿王爷解决了外面的事情,自然而然会让我们到驿站里面去休息的。” 另外,一边朱楷看到了锦衣卫的人,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毛骧,你的位置这么高,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职校中我父皇一个人能够亲自到这千里之外来迎接我,真是让我有一点受宠若惊。” 毛骧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他只能够默默的在旁边笑了笑。 朱棡和朱樉早就已经知道朱楷是一个胸有成竹的人,这一路上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害怕,只是万万没有考虑到朱楷竟然能预料到锦衣卫的出现,这家伙难不成真的是有天眼? “二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够猜到我们会在这里碰到他们几个,真是神了,我们两个对你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朱楷听了这两个小子说的话,忍不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们两个别在这个时候还在我的面前拍马屁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我预料到的事情,你先别这么着急的吹嘘我。” 蓝玉大将军跟在朱楷身后,他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紧接着就赶紧的去旁边跟对方交涉。 “毛骧大人,看来你早就已经出现在这里,这周围的事情都已经布局好了。” “是的,蓝玉大将军这周围都已经布局好了,都是皇上的安排。 我提前大概半个时辰到这里检查了周围的情况,而且对这个驿站进行了清空,里面已经没有外人了,今天晚上王爷可以尽情地在这里休息。” 朱楷听到这话,皱着眉头问道。 “毛骧,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驿站还有很多普通人,你把周围的普通人全都赶走了,就只供我们几个人?” “王爷,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这可是我们皇家征用了。 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能和王爷您在一起休息呢?实在是不成体统,而且也会比较危险呢,万一普通人里面有刺客怎么办?” “你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是普通人,普通人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刺客你带了这么多的人就不能用心保护一下吗?直接就采用一刀切的办法,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一刀切?请问王爷何为一刀切?” 朱楷在情敌之下又蹦出了几个,他们听不懂的词汇。 没办法,朱楷实在太生气了,至少在朱楷的眼里,他们这些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自己可以住在这里? 这些普通的人就要收拾收拾,连夜赶路,外面距离这里不远,就是一片森林,大晚上的可能会有猛兽出没。 “你先别问我说的话什么意思,你这样武断地把所有人都赶走,也没有经过本王的同意呀。” “王爷,皇上从前就经常说你有慈悲之心,会体恤普通的人,今天看来这话倒是也不假,可是你也不能只顾着体恤这些平常的布衣百姓而不顾自己的安全呢。 这一路上有想对你下手的人太多了,为了保护好你和王妃的安全,我只能够采用这样的办法了。 不管是一刀切,还是两刀切,能够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你们作为大明朝皇子应该享受的特权。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呢?我实在是想不清楚,但凡是身份贵重的人出去动辄都有无数个人跟在身边,这简直太平常不过了。” 朱楷看着眼前这家伙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当然了,同样的这个紧,因为总指挥使大人也没办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场跨越几百年的对话,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朱楷觉得也没有必要跟他再继续纠结下去了,眼看着外面的时间都已经很晚了,太阳就要落山了,还是先准备一些吃的吧,大家都应该饿了。(本章完) 第193章 不能随便回家见徐达 毛骧本来以为自己安排的非常妥帖,不一定能能够得到朱楷这样眼光高的人的嘉奖和赞赏,可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了移动批评,他现在心里面正鼓着一口气。 蓝玉大将军跟着朱楷这么长时间,虽然很多对方的奇思妙想他都理解不了,不过他能够看出来朱楷这一次是真的非常生气。 蓝玉虽然深得朱楷的重视,可他也不敢随便地在朱楷面前说什么。 朱樉和朱棡这两个小子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一看到二哥发火了,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先钻进去,别把这些火势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才好。 目前为止只有朱棣一个人敢说话。 朱棣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到前面对朱楷说道。 “二哥,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生气,但你先别这样。 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驿站,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你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得为了二嫂考虑一下呀,他可是一直在里面等着呢。” 朱棣果然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劝朱楷才是最管用的,那就是用他最在乎的徐妙云。 朱楷正在气头上,本来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不过想起了马车里面还在等待的徐妙云,他也不好再继续发作了。 紧接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毛骧,刚才本王的确是有一些太着急了,没有想到你的良苦用心。 只是把普通的百姓都赶走了,确实有点太武断了,以后再有同等类似的事情,你应该先跟本王汇报一下,然后再做出决定。 虽然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且你也只听父皇一个人的话,不过你这一次好歹涉及到的是保护本王和王妃。 在路上本王已经看到了很多埋扶着的锦衣卫,这一点你做的是非常好,可你要是能够提前快马加鞭的送一些书信来,根本王请教你的安保措施和安排这就更好了。” 毛骧心里面对于朱楷的这些话,自然而然是非常的不服气。 只不过他们毕竟身份地位有限,朱楷是朱元璋的儿子是当朝的皇子。 哪怕到了边境之地,他的身份地位也永远都不会改变,要是这件事情真的牵扯到了朱元璋面前,他自己也不好说话。 毛骧心里想着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就只能退一步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毛骧脸色一遍,顺势笑了笑,低头认错。 “王爷所言极是,只是我平时只在皇宫里面保护皇上,从没有接触过外面的这些情况,不知道应该如何保护你们才是最合适的。 因此才会做出如此冲动,并且令王爷不满意的行为,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我会提前跟您汇报的,征求王爷的意见之后再行动。” 朱棣看着对方已经服软了,也不想让朱楷再这样坚持下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管他是什么居心也是一片好心。 蓝玉大将军看着朱棣都已经先开口了,朱楷并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生气,大概率这件事情是可以这样过去了。 “王爷,您看天色都已经不早了,不如我让他们提前去屋里面安排一些饭食,不知道王爷现在想吃些什么,才能够更和您的胃口。” 朱楷现在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自己生气都已经气饱了,还能吃下什么? 不过刚才既然已经缓和了一下,就不能够继续为难眼前人了,说到底他是朱元璋身边的红人,虽然,朱楷不在乎他在朱元璋的面前会对自己有什么诋毁。 可这件事情要传出去的话,别人只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嚣张跋扈罢了。 朱楷在朝廷里面嚣张跋扈的名声,都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更何况,自己在辽部地区千里迢迢地回来,还不知道收敛,恐怕朱元璋知道了也未必会高兴,也会影响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朱楷只好强硬的挤出一丝微笑。 “折腾了一天,大家家都已经饿了,尤其是跟在本王身边的这些人先安排好他们的食物吧,最好给他们吃一些牛肉才能够充满力气,至于本王就准备一些清淡一点的吧,准备一碗清汤面给王妃准备一些清粥小菜就可以了。” 朱楷转过身来又看见了旁边的王宝宝,知道他们平时就是吃肉的,笑了笑,也为王宝宝安排。 “王宝宝是从部落里面过来的,他们吃这些牛羊肉都已经习惯了,就帮他准备一些牛肉吧,他们那边喜欢吃清炖的牛肉或者是清水煮的,总没尝试过我们这边的特殊口味就帮他们准备一些不像酱牛肉吧。” 王宝宝,中午被朱棣传走的时候就非常的匆忙,到现在为止别说吃东西了,就是连一口水也没顾得上喝。 听到了朱楷说什么五香酱牛肉,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自然而然是饿得不行,肚子都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多谢王王爷。” “有什么好谢的,你到底是从远地方来的,也算得上是客人再走几步就要到中原地区了,已经到了你陌生的地方,我们应该为你安排好这些吃穿的。 所有人的饭食本王都已经安排完了,你们就酌情去准备吧,最好要快一点,早点吃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也早点出发。” 毛骧听朱楷,说完之后他摆摆手。 “不劳动王爷费心属下,刚才在来到驿站,安排好了人员之后,已经老板开始准备晚饭了。” “你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又不知道本王是什么口味,又怎么去提前准备呢?” “属下再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找人打听了王爷平时吃饭的口味,想必安排的应该还算得上是和您的胃口,不如您大驾光临里面尝一尝就知道了。” “毛骧,平时在朝廷当中的时候,咱们两个接触的就不多,你能够想得这么周到,的确是让本王有一些感动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进去吃东西吧。” 朱樉看着朱楷现在这么生气,赶紧在他旁边说道。 “二哥你先别着急斥责他们了,二嫂肯定都已经累坏了,你先扶着他回房间休息吧,你们吃的晚饭一会儿我差人送到你们房间里面,别出来跟着我们一起吃了。” “朱樉,想不到你小子安排的越来越周到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安排吧,你们先去里面用饭吧,一定要把马匹全都看管好别光顾着自己吃东西忘了喂马,明天马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朱棣笑了笑说道。 “二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这么一点小事就不劳动,你去操心了,就算你不说的话,我也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和二嫂先回去楼上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吃完了晚饭之后自然而然会安排好周围的事情。 我会检查好马车和马匹,保证没有任何的差错,一定让你在规定的时间内最快回到京城当中,见到父皇和母后。” 朱楷走下了马车,轻轻地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有你跟在我身边,这就是最让我放心的了。” 看着他们大家都走到了驿站的屋子里面,准备开始大块朵颐的吃东西,朱楷才来到马车,前面抓住了徐妙云的手,把她从马车上面给接了下来。 里面就是观音奴,观音奴毕竟是在草原当中长大的女孩子,他可是不需要任何人搀扶着的,于是自己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王爷!”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挺累了,你进去找你的哥哥王宝宝吧,应该也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提出来,我们再帮你去安排。” 观音奴低着头温柔的说道。 “王爷,安排的这一切都已经非常妥帖了,我们不敢再奢求其他的,我现在就进去找我哥哥,然后要有什么特殊事情再跟王爷汇报。” 看着观音奴离去的背影,徐妙云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朱楷才缓慢地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在外面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没考虑到你们在马车里面憋闷了太久,好不容易才出来透透气,你是现在回房间还是在这周围转转?” “咱们先别进去了,让他们吃东西吧,我想在外面先偷偷透气,一会儿等他们吃完了咱们再回房间吧。”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一点都不饿吗?不先回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出来。” “我实在是没有胃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皇上让我们回到京城当中,我心里面总是惴惴不安,似乎就是预料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你知道女人的直觉最准了,我真很害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本来我们在辽北地区生活的好好的,现在要强制我们回到京城当中,也真的是挺愁人的。” “你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担心,我本来以为要回到京城当中,你会非常高兴的,毕竟很快就见到你的父亲了,你可是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你的父亲和母亲了。” 徐妙云听到了朱楷说的这些体贴的话,他笑了笑说。 “王爷,难得你能够够这么贴心,我这辈子能够找到你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幸运了,出嫁从夫,我就算是在想念我的父亲,母亲又能够怎么样呢?已经是出嫁女了,肯定是要以你为先。” 朱楷听到徐妙云这么说他赶紧解释到。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别在我的面前提什么三从四德的话,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世界上有一个地方男女平等的,没有什么出嫁从夫家的说法。” “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我觉得你这完全就是在安慰我而已。 回去了之后我也不能够第一时间去见我的父亲和母亲,必须要等待皇上的同意安排才可以,就算是我在想念他们也不能擅自回自己的家。 刚才我都已经说过了,既然嫁给了你我就是大明朝朱家的儿媳妇,早就已经不姓徐了。” 徐妙云一边说着一边就有一些伤感的神情,朱楷真是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 心想着自己手里面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权利了,而且又是朱元璋的儿子是尊贵的皇子,可是他身边的人竟然不能够随便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想到这里朱楷非常无奈的冷笑了一下。 徐妙云立刻就察觉了不对劲,他安慰着朱楷说道。 “王爷,你别再为我考虑这些事情了,早晚有一天能够见到我父亲和母亲的。 皇上知道我们已经在辽部地区这么长时间,不会忍心看到我们都已经千里迢迢地回来了,还不让见家里人。 只是我们随便的回去见我父亲,你知道的。 他身份比较敏感,是朝廷当中非常重要的臣子,要是回去见他的话,未免会有一些小人在背后说你们结党营私这样就更不好了,也会连累了我的父亲和娘家。” “原来你说的这一切全都是为我考虑,我真是想不到。” “我是为我们两个共同考虑的,现在你已经把王宝宝给带来了,本来就很多人都嫉妒你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嫉妒皇上这么重视。 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弄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会影响你而已,所以还是先别这么冲动了,等回到京城之后,我们就乖乖地回去见皇上剩下的事情等待着皇上自己安排吧。” 朱楷真的是非常的感慨,身边有徐妙云这样的女子,他怎么能够不成功呢? 就说到这里,朱楷忽然想起了他带给徐妙云的东西。 朱楷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喝水的皮袋子。 “我现在不渴。” “我不是让你喝水,我是想给你尝试一些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想要让你尝一尝甜的奶茶,我对你的承诺可从来都没有不算数过。 这不就带出来给你一个人尝尝,你看看味道怎么样,如果好喝的话,我就帮你大肆的宣扬一下,让更多人都能喝上。”(本章完) 第194章 皇子都是身娇肉贵的 徐妙云诧异地看着朱楷。 “我记得咱们中午出发的特别着急,你不是说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准备,你竟然还有时间做什么奶茶,我不相信!” “怎么没有时间啊? 我在跟你说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安排厨房的人去准备了,刚好在我们出发之前他们做好了,我就带过来了。 没跟你说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你先尝一尝好不好喝,我觉得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喝这种东西的,至少我认识的女孩子都喜欢喝。” 徐妙云拿过来朱楷递过来的这个奶茶打开袋子闻了一下,好浓的奶香味。 “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的女孩子都喜欢喝,难不成在京城里面除了我之外,你还认识其他女孩子,我怎么不知道呢?这个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 朱楷看着徐妙云娇嗔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笑。 “我就是随便的这么一说,你竟然还当真了,在京城里面我就只认识你这么一个女孩子在辽北地区除了观音奴,我就更不认识别人了。” 徐妙云只是在跟朱楷开玩笑而已,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面的重要性呢。 他忽然之间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你就别生气了,我真的是开玩笑而已,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女孩子喝过,你是大明朝第一个能喝到我亲手研制的奶茶的人。”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而已。” “你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说来听听?” “今天我和观音奴在马车里面,我看着他的样子,感觉有一些奇怪,就跟他随便聊了几句,感觉从他的话里面发现了一些漏洞,我告诉你,或许你能够找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朱楷早就知道观音奴和王宝宝他们兄妹二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他们有什么样的动机自己都不感觉到意外。 “你先尝一口奶茶边喝边说你肯定累了吧,我们去旁边坐下来慢慢说。” “我都已经坐着马车一下午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会累呢?但是你骑马骑了这么久,应该是有些疲惫了,那我们就去旁边慢慢说吧。” 于是,两个人就直接来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随便的坐了下来。 其实朱楷没有想回到屋子里面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在外面的这种环境之下,他可以随时观察到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自己,偷听他说话。 回到房间里面就不好判定了,所以他才要在外面多休息一阵子,等到把心里面的猜疑全都想通了之后再回房间里面。 徐妙云看见朱楷一直用渴望的眼神准备看看自己喝奶茶之后的表现,他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下去,打开了这个水袋的盖子,一股奶香味就扑面而来。 “怪不得这个东西叫奶茶奶香味可真浓,说实话,我有点喝不惯王宝宝他们部落里面那种咸咸的奶茶,感觉有一点腻。” “你喝不惯他们那种咸味的奶茶是很正常的,就连我都有些喝不惯,我们好歹是中原人喜欢喝龙井和碧螺春。” 徐妙云捂着嘴笑了笑。 “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茶呀?你不是说茶特别苦,有的时候还很涩口,是你不喜欢喝才对,现在竟然说扯到我的身上了。” 徐妙云才随便地开了一个玩笑,他就拿起了手里面的奶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说实话这一路上的折腾,他确实有一点渴了。 刚喝了一口就看见徐妙云的眉头都已经舒展了。 朱楷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已经被奶茶给征服了,早就说了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拒绝甜甜的可口的奶茶。 “这是什么东西?好好喝呀,既有茶的香味,也有奶的香味,又不像茶那么苦涩,也不像奶那么甜腻。 取了二者的香味结合起来,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你可真是太利害了,竟然能够发明这么好喝的东西,回去了之后我要天天都喝!” 朱楷听了这话真是震惊了,他瞪着大眼睛,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个不仅仅是一种饮品,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甜食,不可以天天喝,天天喝了之后会变得很胖,你愿意看着自己变成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吗?” 徐妙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那还是算了吧,那我就少喝一点!” 朱楷看着徐妙云这么满意自己的奶茶心想着自己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天才研究出来了甜味的奶茶,不过现在这是大明朝朱楷就是奶茶第一人,正是自己研究出来的! 这个时候朱楷又想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买卖,就是在全国各地都开上奶茶店,又多了一个商铺,又多了一个搞钱的机会! 想着想着朱楷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徐妙云也是看出了朱楷心里的想法,然后佯装生气的问道。 “哦,我知道了,看你刚才这个表情就是以后想要开这种铺子,原来你是把我当成实验品了,让我试试这个东西好不好喝能不能做生意,你脑子里面怎么就想着赚钱呢?” “哎呦,你要这么说的话,可真是冤枉我了,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了吗?有机会让你尝试一下奶茶,既然你这么喜欢的话,我们就应该大力地推广,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喝到才可以啊。 不能够这么自私,只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又能让别人品尝到好东西又能够赚到钱,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怎么变成了我整天就想着赚钱,好像我掉到钱眼里了一样。” “朱楷,跟你说一句实话,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你身为大明朝的皇子,为什么不想着争权夺利,整天就知道开商铺做生意赚钱?” “因为钱财是能够让我们大明朝强大起来的基础。 有了更多的钱,我们就能够去把大明朝建设的更好,才能够永远的让大明朝发展下去,不会被别人欺负,这是我来到这的目的!” 朱楷看到这种情况,他也感觉到很欣慰,就在他和徐妙云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屋里面的人吃饭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朱樉查看了左边和右边都没有发现朱楷的身影。 “朱棡,你看到二哥了吗?” “没有看到啊,他不是一直在外面没有进来吗?而且他不会跟我们在一起用饭的,他得回到房间之后跟二嫂一起吃饭。 你不用担心这么多了,二哥还用我们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朱樉心里想着现在也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担心二哥。 主要是想在他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眼看着就要回到京城见到自己的父亲朱元璋了,要是有什么地方表现不好的话,他这个二哥还能够帮自己美言几句。 朱棣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他就赶紧去外面查,看情况了,他知道今天晚上会是一个不眠夜。 吃完饭了之后他就来到外面,看着朱楷和徐妙云在门口坐着,好像是在喝水。 “二哥,我说你光顾着自己了,怎么不让二嫂赶紧进去休息啊? 你们在这儿喝水也不吃一些东西,光喝水能喝饱吗?都折腾了一下午了,快点去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不是得起早赶路吗?” “你倒还是挺关心我们的,我们就是想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一会儿就进去了。” 朱棣听了这话之后,他回头看了一下,没有人在旁边,他这才把头凑到朱楷跟前,轻轻的说道。 “二哥,锦衣卫这一次来了这么多的人一定是父皇的意思,看来他对咱们还真的是挺重视的,怕有人在路上对我们动手脚安排了这么多的锦衣卫也属实是让我没有想到。” 朱楷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 “岂只是你没有想到,就连我都没有考虑到父皇能够这么重视,不过我觉得他未必是为了保护我们,主要还是防备着王保保。” “你这么说的话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父皇他不是已经下了圣旨,不让王保保有提前准备的,可能不让他带着人来,他也算得上是听话。” “你可不要瞎说父皇没有任何的旨意,不让王保保带着随从,这是他自己悟出来的道理,不过这家伙也算得上是比较聪明,能够看出来父皇的隐藏想法。 父皇一向都是这样,有什么想法他不直接说让我们大家去猜。 他如此着急的让我们回来,并且不要有任何的准备,就是不想让王保保有带着随从的可能,看来父皇对于他还是不放心。 但是想想父皇对于我是更加不放心吧,他不相信我能够彻底的收服王保保这个祸害。” “二哥,我听你说话的意思好像是有一些灰心。 你千万别这么想,父皇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还是很相信你的,只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外族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不给他们提前安排的时间,免得他们派一些人会在京城当中对父皇不利,防贼可是最困难的事情。” 朱楷听了朱棣的分析点点头,这小子真的是太聪明了,如果自己有朝一日想要连他一起坑的话,恐怕是有一点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徐妙云也感觉到了,有些疲惫了,只是刚才喝了这些奶茶,他确实已经不饿了。 “王爷,你们两个在这儿慢慢聊吧,我先回房间去休息了,顺便帮你也提前收拾收拾,咱们确实走得太匆忙了,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马车里面也是乱糟糟的。” “二哥,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赶紧送二嫂回去休息吧。” 朱棣想要说的事情并没有说完,看着徐妙好像是已经很累了,他也不好在耽误朱楷的时间。 正在朱楷扶着徐妙云准备回到屋子里面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了老三和老四。 朱樉笑着赶紧迎了上去说。 “二哥,你怎么才过来呀?们?大家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刚才我还想着你怎么没有过来用餐。” “你们都吃完了?” “当然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人了,要不然我让小二去把饭菜热一热,刚才我们大家吃的都已经凉了。” “不用了,不是已经安排了人把饭菜送到我们房间里吗?我现在回去就可以了,王保保和观音奴呢。” “他们两个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二哥找他们两个人有事儿?” “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随便的关心一下。 既然大家都已经吃完饭了,就赶紧各自回到屋子里面,好好休息吧,明天偏移量我们就得出发,大概黄昏左右就能够回到京城了。” “二哥,你这个赶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折腾下去的话,恐怕很多人身体会吃不消啊。” “你们两个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这么身娇肉贵的赶路都嫌累?” 朱棡听到了朱楷的质疑之后,他也不好意思反驳,就把话推到了别人身上。 “二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想说我们几个能够坚持。 可是二嫂和观音奴,恐怕身体上受不了吧,他们都是弱女子,要是身体吃不消的话,回到京城也免不了要大病一场了。” “观音奴不需要担心他,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就这点路程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徐妙云也知道朱楷很着急的,想要回到京城当中,自然而然是不舍得耽误他的时间。 “我也没有问题呀,谁跟你们说我是这么娇气的了,这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已经坚持过来了,还有什么坚持不过来的呢? 再说了,大家都是归心似箭,想要快点回到京城当中也不好。 耽误了父皇和母后的见面时间,回去的路程咱们就尽可能快一点吧,就算是身体坚持不住的话,回去了京城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徐妙云说完了,这些事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立刻就回到了房间里面,朱楷紧跟着徐妙云的身后,回到了提前安排好的房间。(本章完) 第195章 锦衣卫安排缜密 没想到刚刚来到了房间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朱楷和徐妙云。 “毛骧,你怎么跟个门神似的在这里站着吓我一跳,你吃完饭了没什么事儿了?” “王爷,属下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您回来,准备和您汇报一下情况。” “你想要汇报什么情况?” “锦衣卫的安排。” 朱楷一下子就明白这个家伙想说什么了。 原来毛骧是比较担心他的这些安排并没有提前跟朱楷说,他仍然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朱楷说到底也是朱元璋的儿子。 他的身份地位是非常不一般的,一旦得罪了朱楷也就意味着他接下来的路会非常难走,这家伙想得到还是挺多的。 “毛骧,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本王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你是直接听从皇上的命令,对我稍微有一些隐瞒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用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王妃已经非常累了,让他赶紧进去休息吧,如果对于接下来的安排人员安排,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找朱棣殿下说明这些事情。” 朱楷说完这话,直接推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边还跟着徐妙云。 毛骧就算是不想善罢甘休也没办法啊,他怎么敢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呢。 他虽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不过他也只好会溜溜的离开了这里准备转身去找朱棣。 徐妙云回到房间关上门,他趴在门缝看着对方已经离开了,这才放心下来。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看着这家伙神秘兮兮的样子,就觉得他心里好像是有鬼一样。” 朱楷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没办法,他是听了皇上的命令才做出这些事情的,我们也不能太为难他了,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而已,要怪的话就只能怪父皇对我们不得相信。”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所作所为都是父皇让他这么做的,为什么呢? 难道他就如此信不过你这个儿子吗?我们可是在辽北地区为朝廷做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也收服了王保保。 而且你还在那边建立了很多城市化的建设,让那边的平民百姓都能够吃饱饭,不再挨饿,稳定住天下民心。 这还要怎么样呢?即便是当朝太子也未必能够做到你的这些成绩。” 朱楷心里非常清楚,皇帝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要小心谨慎地去面对才行在朱元璋的心里,他做个儿子可以优秀,但是不能够太优秀,更不能够超过太子朱标。 朱楷心里很清楚,在朱元璋的心里,哪怕他和太子朱标是一亩同胞的双胞胎,可也是分亲疏内在的。 “行了,你不用为我打抱不平,皇上自然有他的考虑。 毛骧这家伙现在是有一点里外不是人的意思了,所以他才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了之后把这些说清楚,我特别了解他的心思和想法,早就已经看透了。” 另一边,观音奴没有吃饭,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直坐在床上思考着今天和徐妙云之间的对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信息。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谁啊?” “是我!” 观音奴听出来了,原来是自己的哥哥王保保,他就知道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哥哥肯定会不放心的过来和自己交待一些话,他走下床来到了门口打开门。 王保保进来之后,观音奴又打开门,左顾右盼,看着旁边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他这才放心地把门关上。 “妹妹,我看你晚上都没有吃东西,是不是身体比较难受啊?哪里有不舒服吗?离开了我们熟悉的草原,外面的环境都是我们不熟悉的,你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哥哥也是关心你。” “大哥,你放心吧,从我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够勇敢的面对。 我知道你来我这里是想问什么,我在马车里面跟徐妙云说了很多。 我感觉他知道的信息也比较少,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话,他也始终没有说皇上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究竟想要把我安排给哪一个皇子。” 王保保听了这话担心的说道。 “果不其然,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现在对于我们有太多的隐瞒了。 我们对京城的事情全都是不知道的,即便是到了之后也要听他们的安排,这对于咱们来说可是一件特别难办的事情。 这一路上你还看不到吗? 有这么多的锦衣卫都是朱元璋对于我们的防备,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咱们都已经归顺于大明朝了,可是他仍然还是不放心,对于我们有这么多的为难。” 观音奴看着王保保现在这为难的样子,他也跟着有些心疼。 “大哥,你不必如此为难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只要我有机会的话,一定帮你打探清楚上面的意思。 其实现在对于我而言能够嫁给谁联姻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要保护好我们的部落和足人,现在看来,不管是朱楷也好,还是朱元璋他对于我们的部落都是不放心的,是想要把我们彻底给禁锢住。” “皇上的心思是最难打探的,即便是他们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会告诉我们兄妹二人,这一次如此着急地让我们离开自己的部落,就是不要让我们有机会带着人来京城。 这么看来,朱元璋对于我们的心思和想法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还是有一些担心,有很多的不放心,认为我们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事情,现在想想倒是也很正常。 我们之间是互相害怕互相制衡的,这并没有什么。” “朱元璋不让我们带着自己的人和随从来到京城当中,除了要防备之外,我觉得他对于我们真正的安排就是不想让我们再回到部落了,以后我们恐怕都没有机会回去了。” 王保保听了这话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观音奴,其实你毕竟是我的亲妹妹,要是把你给送出去的话,我也是于心不忍。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朱元璋是什么人?他可是曾经带着一种人打天下的帝王,现在天下已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大哥,自从我们投降与大明朝到现在为止,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是否还有想再一次东山再起的想法呢?” 王保保听了观音奴问的如此直白,他赶紧把头凑到门跟前,透过门缝查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他们两个说话。 “行了,大哥,你不用再解释了,看到你这种行为我就知道你心里面肯定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想法。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早就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实力了。 且不说有朱楷和蓝玉大将军在那守护着我们,单纯就是部落里面的这些人都不是对手如此一来对于我们而言真的是太困难了。” 王保保无奈的叹了口气。 “妹妹,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你大哥我早就没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和心思了。 从最开始的确是不想沉浮于他们,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大势已去想要挽回都没有这种可能了,我真正担心的是你二哥。” “二哥?你的意思是他仍然想要让我们部落再重新独立出去,他怎么能这么糊涂呢?朱楷有句话说的非常对历史的车轮一直向前,这是大势所趋,没人能够阻止。” “看来你对朱楷的想法还是非常认同的,难不成你真的对朱楷有什么感情?” “那倒没有,我只是单纯的佩服他这个人而已,他能够得到朱元璋的重视。 而且带着蓝玉大将军就能够把我们整个部落全都给打败,他的确是有一点本事,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他在我们部落被收服之后,做出来的那些安排。 他和你一起做生意做买卖,把我们那里建设的繁荣富强,每一个族人都非常的幸福,其实现在想想我们要求这么多。 真正也是为了让自己的主人能够过得富足一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真正天下大事掌握在谁的手里,对于我们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现在心里也是这种想法,或许也已经想通了,可是你二哥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我害怕短时间内他也想不通这样的道理。 反而是会惹出一些祸端就不好了,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当中这么容易能解决的,你二哥他的想法也比较极端,这一次我们过来。 他一个人在部落里面,应该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观音奴思来想去才说到。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了,二哥他可是一个性格特别极端的人,万一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你以为朱楷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吗?他在离开之前肯定都安排好了。” 从观音奴和王保保的话,里面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现在对于未来真的有一种无力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现在已经知道没有办法反抗整个大明朝了,投降就是他们的宿命。 另一边,毛骧本来想着跟朱楷解释一下锦衣卫的这些安排想要缓解一下朱楷对于他的那种比较恶劣的印象,只是看到了朱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傲了,难怪皇上对他的这些安排总是觉得有不满意的地方,他实在是不把人当回事儿,我可是紧意为总指挥使竟然这么对待我?” 朱樉这个时候碰到了刚刚碰壁的毛骧。 “见过三王爷。” “快快平身,不要这么客气,你这么客气,反倒是让本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从京城城千里迢迢的过来保护我们几个应该对你有感激之情才对。” “王爷,说这话实在是太折煞我了。” “那怎么可能呢?现在的这种情况还是要依靠你的安排,我们才能够顺利地回到京城当中,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倒没有。” “你就别在这里隐瞒了,刚才我看到你和我二哥在那说话了,他似乎对于你的安排有一些不满意。” 毛骧眼看着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他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 “王爷慧眼。” “哎呀,你不用计较这么多,我二哥他就是一个这样的脾气,他独断专行习惯了。” “塞王独断专行?” 朱樉看到了对方的惊讶和疑惑,他立刻知道了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想你应该完全是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二哥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包括父皇都知道,所以才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有的时候你太生气了,反而是对自己不太好,你先这样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锦衣卫的安排也是挺缜密的。 本来我们这一次特别着急回来,在路上的一切安排都没有来得及布置,我还觉得老五和蓝玉大将军这一路上会非常的辛苦。 直到今天来到驿站,看到了你的安排之后,我才是彻底能够放心下来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父皇他这么看重,你把你当成身边最重要的人。” 朱樉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他情商很高,很讨人喜欢,也正是因为如此朱楷才愿意带着他们来到这里,把自己的本事都教给这两个弟弟。 “王爷您客气了。” “行了,本王现在也比较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咱们就得出发了。” “那就不打扰王爷了。” 毛骧说完之后,他就直接离开了这里,朱棣在楼下看见他们两个人谈话,心里面还是有一些不高兴的。 朱棣清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现在还不到暴露自己心思的时候,可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守护自己的二哥。(本章完) 第196章 在皇上面前想得太多也不好 入夜,应天府。 朱元璋和马秀英已经准备要睡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在门外禀报。 “皇上,皇后娘娘,当朝宰相胡惟庸大人在外面求见。” 马秀英手里面端着一碗燕窝刚准备要喝,听到外面太监的声音,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又不能够早睡了。 朱元璋也刚刚换上寝衣。 “胡惟庸?这老家伙半夜三更的来到这里干什么?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他以为自己是当朝第一人。” 朱元璋说这话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动了想要废掉宰相的想法。 天下大权肯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不能够旁落,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动他的时候,但明朝天下刚刚稳定,还需要他这个人在旁边斡旋。 朱元璋是一个能忍耐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会从一个一无所有的要饭和尚,变成今天整个天下的主宰。 他微笑的看着马秀英说到说。 “那就辛苦皇后帮朕更衣。” “咱们夫妻两人还用得着说辛苦两个字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马皇后一边帮朱元璋穿龙袍,一边对门外的太监说道。 “让胡大人去正殿吧,皇上去正殿见他这么晚了进宫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奴才明白。” 随后,太监就赶紧找到了,在外面站着的胡惟庸。 “胡大人,皇上和皇后娘娘说要在正殿见您。” 胡惟庸此时此刻一脸傲娇,他知道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朱元璋都得接见,毕竟他现在是当朝宰相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他也知道晚上的时候马上就要睡觉了,过来找朱元璋说什么大事儿似乎不太好,可是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明天一早上朝的时候不方便说。 再等等,明天黄昏左右,朱楷交待着人回来了,他可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于是他一边想着一边就来到了正殿。 他知道朱元璋的脾气也不太好,已经做好了,要被对方批评的准备,可是他必须得提前想好这一切才行。 这个时候太监从外面到了一杯热热的茶水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端给了胡惟庸。 “胡大人,请用茶!” 胡惟庸可真是一个特别傲娇,又没有礼貌的家伙,他甚至是都没有抬眼看一下眼前的人直接就半睁着眼睛随口答应了一声。 “嗯……”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然而然是心生不满。 只不过朱元璋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他会隐藏自己的想法和心思。 “胡大人可真是很不容易呀,都已经困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坚持进来找朕。” 胡惟庸听到了朱元璋的声音,他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跪下来说道。 “臣胡惟庸见过皇上。” “赶紧起来吧,都年纪不小了,动不动就跪着,这里面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倒也不用如此客气,你毕竟是当朝宰相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朕也把你当成左右手。” 马皇后帮着朱元璋更衣之后看着他出去,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喝,刚才的燕窝赶紧把身边的丫鬟叫了过来。 “皇后娘娘怎么了?” 马皇后有些激动,又有些兴奋地说道。 “本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晚上就是睡不着觉,刚想着怎么才能够快点,到明天胡惟庸这个老家伙就又进来搅局了。” “明天朱楷殿下就要带着三位皇子全都回来过年了,难得一家团聚,皇后娘娘高兴一些,也是有的。” “皇上是天下之主,他惦记的永远都是天下大事,可是我不一样。 我毕竟是一个母亲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这几个儿子了,心里面自然而然是非常惦记的,都不知道该提前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好。 我记得朱楷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烧鸡和芙蓉糕,但是他又不喜欢吃太油腻,太甜腻的东西gg赶紧要御膳房那边提前先准备着,对了,准备的烧鸡最好是要嫩一点的,提前腌制好了,他不喜欢吃腥味重的东西。” 这个丫鬟看着马秀英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当朝国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已,惦记自己的儿子并没有错误。 紧接着他这边又说到。 “樉儿最喜欢的就是马蹄羹,他从小就喜欢吃这个东西,棡儿比较喜欢吃燕窝细粉,在辽北地区那样的地方,他们肯定吃不到这些东西,想必回来都已经会瘦了。” 马皇后唯独没有说朱棣,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究竟喜欢吃些什么东西,从小到大他就在外面有下面的人带着。 马皇后虽然很喜欢他这个儿子,可是他并不太了解他最在乎的就是朱楷。 “皇后娘娘,您看您高兴的都已经忘了这些东西,昨天开始您就已经让御膳房那边准备了,他们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平时这些御膳房的人都记着几位皇子喜欢吃些什么东西,皇后娘娘还能够如此惦记,这是慈母之心。” “朱楷这个孩子在辽北地区呆了这么长时间,又加上收服王保保。 我和皇上是不一样的,他只惦记着天下大事,我必须要作为一个母亲去关心自己的儿子,他们真的是很不容易。 希望这一次过了年之后不要再回到那么远的地方了,想见一见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困难。” 马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就抬头看着外面的天,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外面的天能够快点明亮起来,早一点,让他见到自己的几个儿子。 即便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一次回到那么远的地方,可是朱楷现在已经有了封号,按照大明朝的规定,有了封号的房子必须得去自己的封地。 太子的地位是没有办法撼动的,可是马秀英想要留着朱楷在京城当中也是有一些困难的。 “皇后娘娘,塞王殿下能力非凡,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去真正需要他的地方,皇上也是这样说的。 不过能够在过年的时候回来团聚,相信娘娘肯定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胡惟庸虽然平时有一些奸诈狡猾,但他的情商是非常高的,他知道这么晚了过来打扰皇上,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看到了朱元璋过来,他率先跪下认错。 “胡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微臣知道不应该这么晚了打扰皇上,肯定是要先认错的。” 朱元璋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看你就就是明知故犯了,这不就是只错犯错要真惩罚你的话,应该罪加一等才对。 不过你这么晚了,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说完了早点回去休息,咱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可跟年轻人比不了。” 胡惟庸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缓慢地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 “多谢皇上谅解。”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你这么着急就连等到明天早上上朝再说都不行吗?一定要深更半夜的过来说。” “皇上,我是这样考虑的,要是等到明天早上上朝再说,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到时候人多眼杂怎么好当面给皇上出主意呢?” “哎呀,胡惟庸,听你说话的这意思好像是在为了朕考虑?” “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呀?你现在的胆子可是太大了。 说到底,你也算得上是当朝第一人,权力方面跟你相比的人除了太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不过太子是朕的亲生儿子,你也没有必要去跟太子相提并论。” “皇上,在其未谋其事。 既然我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多为皇上和大明朝考虑。 眼看着朱楷殿下就要带着王保保回到京城了,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如何去处理王保保吗? 他可是刚刚投降于大明朝的人,要是不把他的问题处理好,以后可能会影响塞外的,其他部落对于大明朝的看法,这次似乎就有点……” 胡惟庸一向都是有这个习惯,他喜欢说一些话,然后再留一半儿。 “有点什么?” “皇上,王保保已经盘踞在辽北地区这么多年了,谁能够保证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投降与我们大明朝? 这一次,既然王爷已经把它给带回来了,那就得及时处理好才行。 根据我的经验,放虎归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最好能够把他手里面的权利全都剥夺了,让他担任一个闲散的职位,这样才能够永绝后患。 当然了,只有杀了他才能够永绝后患,可他毕竟是投降的人,两军交战都不杀俘虏,皇上肯定是不能对他下手的,这样难以抵抗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所以,您必须得小心谨慎的处理一下他才行,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就在皇上一念之间了。” 朱元璋听了对方说的这些话,似乎跟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管自己如何处理,王保保的事情也威胁不到胡惟庸的地位,他又何必这样着急呢? “胡惟庸,想不到你竟然考虑了这么多,有些事情就连朕自己都没有想过,你倒是想得很周全啊,真不愧是当朝宰相,你担得起这个位置!” 朱元璋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听到了胡惟庸说的这些话,他心里面自然而然的会多考虑一些,不会全然相信。 “皇上,您对这件事情可得审慎地去处理,万一哪儿做得不好,别人就会有不满意的地方。” “谁能够有不满意的地方呢?他们辽北地区的人早就已经妥协了,而且就算是他们真的不满意,也不敢做出什么反抗吧。 蓝玉大将军一直都在那边驻守,他们早就已经知道蓝玉大将军的手段了,恐怕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所以说,无论怎么样都在朝廷的一念之间,可现在朕也没想好该如何去处理王保保的事情,你倒是所有的事儿都想到了朕的前面。” 朱元璋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眼前这家伙之所以会说出这些。 完全是因为害怕王保保得到了很多好处之后,会跟朱楷联合在一起,这样做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 与此同时,也就威胁到了他这个当朝宰相的地位,毕竟他和朱楷之间是非常不合的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 朱元璋听了他的分析之后笑了笑。 “胡惟庸,你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既然你都已经过来主动说这件事儿了,想必你也已经想好了,如何安排王保保?” “皇上,这是朝廷大事,怎么能够轮得到我去说这些呢?只是想在王爷回来之前给您提个醒罢了。” “那好吧,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这件事情真心里有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一切都得等到王保保进宫面见了朕之后再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朱元璋在面对别人的问题时候,他从来都不会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不会说自己同意或是不同意。 胡惟庸现在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他肯定是不希望朱楷和王保保再有进一步的合作。 只不过他不敢说的太多,说的太多,可能朱元璋就会怀疑自己的动机了,现在稍有点多一些,让朱元璋既有怀疑又不会做出什么决定,这个度刚刚好。 “皇上,微臣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朱元璋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然后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 “哦?你这就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原来大晚上折腾朕一趟就说了这么一点小事儿。” “皇上明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明天再黄昏左右,王爷可就要回来了,害怕到时候处理不好,可能会有什么相反的结果。” “朕明白,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对于朱楷和王保保到底该怎么处理明天就有分晓了。 不过他们既然回到京城,都已经是将近黄昏的时候了,就不着急见王保保了,现在京城里面给他安排一个客栈,让他和妹妹先住下来。” “王保保不是自己来的,他带着妹妹一起来?” “是啊,王保保有一个弟弟有一个妹妹,他是家里的长兄,长兄如父,他出来自然不放心妹妹留在那儿,想带着妹妹一起来京城见识一下也是正常的。”(本章完) 第19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胡惟庸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保保之所也会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过来,无非就是想要利用妹妹在大明朝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他想要利用自己的妹妹联姻,这个结果是胡惟庸已经预料到的,只是他没有猜测到朱元璋究竟是想用哪一个儿子来联姻,换了谁都不愿意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 作为大明朝的皇子,哪怕是现在太子的位置已经定下来了,可是直到太子正式的成为皇上那一刻之前,每一个皇子都是有机会竞争的。 可是谁要在这个时候娶了一个外族女子,那么就彻底证明朱元璋对于他这个儿子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这简直就是相当于被宣判,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管是谁领到了和亲联姻的这个任务,心里恐怕都是不好受的。 朱元璋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常的难办,只是他没有想好到底让哪个儿子娶观音奴会更合适一些,恐怕不管安排谁去做这件事情,都要惹得满城风雨大闹一场。 “皇上,微臣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眼看着天就要快亮了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微臣先告退了。” 胡惟庸眼看着情势不妙,自己在留下来的话,朱元璋很有可能就会让他出主意,究竟让他一个皇子去联姻。 他发现大事不好,就想赶紧离开这里,朱元璋怎么可能是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人呢? “胡大人,眼看着天空要亮了,你才想着回去睡觉休息,你倒是把朕折腾的都不困了,与其这样的话就留在这儿,咱们两个下一盘棋吧。” “啊?” 胡惟庸真是失算了,他又一次被朱元璋给算计了。 “皇上,这个时候下棋恐怕有损皇上龙体,不能做这样的事儿还是等到明天吧,明天下朝之后我过来陪皇上下棋。” “朕现在突然就有了性质,难不成你要拒绝吗?” 朱元璋的气场实在太强了,他就这样轻轻的反问,就把对方给吓得腿都有点发抖了。 “微臣怎么敢拒绝皇上呢?拒绝皇上就是违抗圣旨,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好吧,既然皇上想下棋,有兴趣趣的话就只能陪皇上下棋了。” 随后,朱元璋对旁边的太监说道。 “去把朕的黑白双色玉制围棋拿过来。” “皇上,这个时候下棋恐怕有损皇上的身体,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再下棋。” “哎呀,朕让你去拿就赶紧去,别坏了朕的兴致!” 身边的这个太监也不敢违背朱元璋的意思,只好赶紧听话的去把围棋拿过来,在旁边铺好了棋盘,等待着朱元璋能够快点改变自己的主意,现在下棋实在是有点太累了。 朱元璋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主意呢?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他就是想趁着下棋的功夫让胡惟庸分心。 胡惟庸围棋水平也是很高的,不过下围棋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一边下棋必输无疑。 不一会儿,这个太监就已经布置好了棋盘。 “胡惟庸,快点过来吧,好长时间没有跟你下棋了,这深夜下棋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皇上说得对。” 胡惟庸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朱元璋的另一面。 “朕执黑子,白子给你吧。” “全听皇上的。” 朱元璋和胡惟庸他们两个开始下棋,朱元璋微笑着抬头看着对方试探的问道。 “王保保是带着妹妹来的,他的心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他的妹妹听说是蒙元部落的第一美人是非常漂亮的。” “外族女子都不过是一些未开化的蛮夷女子而言,就算是再漂亮,恐怕和大明朝的女子也比不了。” “朱楷这个臭小子眼光是非常高的,之前跟他通信的时候他就说过,王保保的妹妹是非常漂亮的。” “塞王眼光的确是比较高,不然也不可能会看上徐达的女儿。” “既然他都觉得观音奴长得漂亮,那肯定是错不了,如果这要是想要把他留下来当儿媳妇,你觉得怎么样呢?” 胡惟庸刚刚拿起旗子准备放下,听到了朱元璋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手拿着棋子停在半空中,这就足以表明他正在思考朱元璋提出来的问题。 他为了避免自己的慌乱,立刻就把手里面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皇上应该是在开玩笑吧,像他们这样的外族部落的女子,怎么能够有资格成为大明朝的王妃?” “怎么没有资格呢?王保保他已经投降于大明朝,并且在辽北地区帮助我们大明朝做了很多的事情。 听朱楷说不管是配合我们大明朝做生意,还是在边疆那边部署兵力,他都是很积极配合的,就算是为了奖赏,他也应该给一些好处的,不然岂不是要灰心了?” 胡惟庸听了这话笑了笑。 “皇上,您要是这样说的话就太抬举他们这群人了吧,既然已经归顺于大明朝,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份内之事,要凭藉这一点小事就想领功,那这功劳也太轻而易举了。” “看来你对于王保保的印象不怎么样,你都没有见过他本人怎么就对他有如此恶劣的印象呢?是不是觉得和朱楷之间走得太近了?” “皇上当然不是这样了,王保保曾经盘踞一方,给我们大明朝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 现在他能力不足打不过大明朝了就投降,然后我们还给他这么好的投降条件,实在是有点太抬举他了。 我们曾经为了抵抗外族部落牺牲的那些士兵,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要是知道当初的牺牲什么都没得到,恐怕在黄泉之下也要寒心。” “胡惟庸,你的意思是,如果朕要是想奖赏,王保保就是让那些大明朝牺牲的将士寒心,有朝一日,朕要是魂归黄土也没办法去面对他们了?” 胡惟庸听朱元璋这么说,他吓得立刻就把手里面的棋子放下,赶紧到旁边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微臣失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胡惟庸,他只不过是试探了一下对方就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天子的威严是不容置疑的。 不过朱元璋并没有生气,他反而是柔和的笑了笑。 “胡惟庸,你说你也算是正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这么胆小怕事。 朕随便说一句话,你倒是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赶紧起来,朕还没有说什么呢,好好的下棋,你突然跪下了,倒是把朕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刚才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胡惟庸现在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了,他赶紧站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 “皇上说笑了,微臣可是不敢跟皇上开玩笑。” “接着下棋,你走到哪一步了?” 胡惟庸此时此刻已经心乱如麻,他还哪有心思下棋呀早就已经被朱元璋给吓死了。 他随便的拿起一颗棋子就在旁边放了下来,就算他能够在下棋水平上迎朱元璋,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赢皇上啊。 他知道朱元璋正在为了朱楷和王保保的事情,烦心胡惟庸要不是一个人精,又怎么能够做到当朝第一人的位置呢? “皇上,刚才微臣想了一下,您说的这些话。 如果要是让皇子去联姻的话,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与此同时,也能够告诉全天下人即便是投降与我们大明朝也有的是好处,不会在关键的时候苛待他们。 也算是给全天下所有还没投降于大明朝的那些部落一个榜样。 让他们知道皇上心胸宽阔,只要他们能够识时务者为俊杰,断然不会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反而是能够得到很多好处。” 朱元璋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他这才笑着点点头。 “朕和皇后也是这样的想法,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朱楷,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了王妃。” “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何况是皇上的儿子。” “哎呀,那可不行,徐达这个老家伙跟朕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朕的知己好友也算得上是发小,他这老家伙可是德理不饶人的。 这么一个女儿算得上是他的掌上明珠,要是给他找一个外族女子为伴,恐怕徐达这个老家伙是不会答应的。 而且他们蒙元部落的人,对于我们大明朝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也很多,让王保保唯一的妹妹做小妾,他们不会满意的。” “还反了,他们呢本来就是一群手下败将,就应该听皇上的安排。 皇上怎么想他们就得怎么去听,能够成为王爷的小妾,都已经是抬举他们了,难不成他们还想要当一个正室王妃?” “胡惟庸,你倒也不用这样说,其实这件事情朕跟皇后已经商量过了,只是需要在两个皇子之间选择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 不过最终也没有决定到底是谁去做这件事情更合适一些,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谁接到了这个任务,恐怕都不会轻易答应,心里都会有一点烦躁,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其实朱元璋这个时候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他的确没有想好让哪个儿子去做这件事情,在他心里面最疼爱的就只有太子朱标和朱楷这个臭小子。 太子肯定是不行的,太子本来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孩子,要是让他去做这种事情,他未必能够做得很好,反倒是会让这件事往反方向去发展。 “皇上,您没考虑过太子殿下吗?” “标儿?他现在也已经有了太子妃。” “可是当太子殿下的妾室是完全不一样的,有朝一日太子要是能够成为大明朝的皇帝。 那么王保保的妹妹就有机会成为皇上的妃嫔,这个地位是很不一样的,而且还不会有什么威胁,我相信王保保肯定也是很乐意的。” 朱元璋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虽然很疼爱自己的儿子,不过随便娶一个女子在后宫里养着,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只不过,朱元璋对这件事情另有安排,他之所以会打算让朱樉或者朱棡去做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和朱楷的关系走得比较近。 让观音奴加入到这个阵营当中,可以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他害怕有一天朱楷这个孩子会不听自己的控制,朱元璋毕竟是一个皇帝,哪怕他是一个父亲,可是他还是把权力放在最重要的地位上。 他觉得,朱楷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害怕他有一天会威胁太子的地位。 “太子殿下肯定是不行,还得另做选择。” 胡惟庸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实朱元璋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只是等待着自己把这个答案说出来罢了。 胡惟庸心里想着二选一,他总不会算错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三皇子比较合适了。” 朱元璋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眼前一亮。 “为什么是老三合适呢?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咱们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站在不同的角度就能够把这件事情分析得很透彻,至少要在朱楷带着王保保回来之前这个答案要确定下来,谁来做这件事情。” “三皇子一直都跟在朱楷殿下的身边,而且也积累了很多的经验。 如果要是让他去做这件事的话,可能会更加合适一些,他对于王保保兄妹也是很了解的,而且他们在部落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接触。 说不定,他们早就有了一些感情,一旦皇上下只可能他们接受程度会更大一些,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胡惟庸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每一个字都是朱元璋想要听的。 “皇后也是这样说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有一个确定的回答了,咱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不过老三也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他跟着朱楷在一起时间长了学了他哥哥的这些脾气,要真的是不答应的话,恐怕还需要有人去做说客才好。” 胡惟庸这才明白,朱元璋是想吊着自己去做说客,可是他没办法拒绝。(本章完) 第198章 朱棣一宿都没睡 “皇上既然是这样安排的,那我没有什么拒绝的,可能一切都是听皇上做主,要是殿下真的不同意,那就只能够由我去说一说了。” “你能够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就行,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想得太多。” “其实如果论口才的话,李善长大人简直就是无出其右,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或许会比我做得更好呢?” “胡惟庸,事情还没有发展的怎么样?你就已经开始要推脱责任了吗?他去做这件事不太合适。” “好吧,全听皇上的安排。” 朱元璋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突然之间就不想下棋了,困意袭来,想要赶紧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得要上朝。 “胡惟庸,今天的起义就先下到这里吧,留着这盘残局有时间了你再进宫陪着把这盘残局下完。” “皇上这是疲惫了。” “年纪大了,肯定是疲惫的,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明天一早上朝当朝宰相要是迟到了,那可要被人抓住把柄了。” “微臣不敢!” 随后太监就把胡惟庸给送了出去,他这一次可真的是栽了。 本来想要在这个时候提醒朱元璋朱楷的事情,没想到反倒是被朱元璋给抓住了把柄,让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看来他这个老狐狸终究是比不上朱元璋这个猎手。 胡惟庸被朱元璋反将一局,他现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那又什么办法呢?这都是自己闹的。 另一边,马秀英一直在寝宫里面等着朱元璋回来。 眼看着天亮了之后就快要见到自己的儿子了,他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直到朱元璋回来,马秀英也没有睡。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明天就回来了,想着就快能见到自己的这几个儿子,我真是兴奋的不得了,真睡不着觉,再加上皇上你刚才出去,我始终惦记着胡惟庸这老家伙深更半夜的钱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看见朱元璋神采飞扬的样子,他就知道应该是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管胡惟庸这个奸臣有什么目的,他都没有办法去蒙骗朱元璋。 “就在刚才下棋的功夫,我就已经想好了,决定让老三跟王保保的妹妹联姻。” 马秀英听到这话,激动得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刚才下棋的功夫你就想好了?你不是一直都在纠结老四和老三的人选吗?怎么突然就定下来了? 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他们两个可都是我的儿子,你一个人就独断专行的决定了,有没有把我这个妻子和皇后放在眼里呢?” “皇后,你先别着急生气,听我慢慢地跟你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要怎么去做就可以成功的,必须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老三和老四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他们两个从小就跟在朱楷身边脾气秉性也跟这个二哥越来越像了,还是有一些出格,其实不管他们两个谁去做这件事情都是一样的,总有有人去牺牲。”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神色里面也带着一些牵就和难过,他倒是心软了。 “其实朱楷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孩子,他又不是已经娶了徐妙云,让他来做这件事情是最合适的,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太子。 可是标儿他一贯都是非常善良的心慈手软,让他去做这件事情真的不合适。” “嗯嗯,朕心里也是这样考虑的。” “明天他们就要回来了,准备迎接朱楷,他们的队伍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就等待着太子去安排明天的迎接事宜。 皇上打算除了太子之外不让别人去迎接吗?王保保可是没有带着随从和护卫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太子一个人去迎接,还是要有人和他一起的。” “那就让李文忠去吧。” “让李文忠去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朱楷这个孩子心思比较敏感,怕是会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他一向都是看不上李文忠的,你让李文忠去迎接,这不是故意要挑起朱楷和他之间的矛盾吗?” 朱元璋听了马秀英说的这些话,他立刻严肃着表情说道。 “朱楷这个孩子一向都是不听话,从小到大对他的教训就是最多的。 朕安排他去蒙元部落处理边疆的事情,就是想要让他能够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要是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又怎么配做真的儿子呢?这一次也算是对他的一个测试,看看他到底合不合格。” “朱楷他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就算是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只是他这一年多以来在那边处理的事情非常好解决了王保保,也解决了你的心腹大患。 如果,要是做得这么好回来还不能够得到你的赞扬,那是不是会让他有点失望。” “这只是他做的一方面而已,看看他还能不能够把这几个弟弟带得好一点,回来了之后我还是要考他们几个的功课,听说朱楷在那边已经建立了什么生意产业链。 还有建设了一些什么城市化的基础设施? 这都是我们没有听过的词,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想这个儿子是不是上天派过来的,注定要助力我们大名朝繁荣昌盛发展,所以对他还是寄予厚望的。” “你对这个儿子总是寄予厚望,也对他有了很多的评价,可能是因为朱楷这个孩子实在太优秀了,你对他的要求总是要比别人更高一些。” “标儿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照顾这几个弟弟,朱楷这个臭小子只顾着自己,让他照顾这几个弟弟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能怎么样。” “我相信朱楷他能做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应该对他多一些信心才行,得到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认可,他才能够有动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听说朱楷还安排了很多,我们没听过的东西,正好让他这一次回来给满朝文武,好好展示一下。” 驿站里面,眼看着外面的天已经越来越黑了,朱楷仍然坐在床边,他不太想睡觉,自己一直都在思考。 徐妙云躺在床上,这一路上太奔波了,他都已经睡着了。 这个时候他睁开眼睛看着朱楷在旁边坐着,一直都没有睡觉,赶紧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 “王爷,你怎么不休息呢?” “或许是近乡情怯吧,我现在还真是有点睡不着。” “我看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你应该是想着回去如何跟父皇和母后交代一些事情吧,看来你的心思全都放在这上面了。” “朱樉和朱棡他们两个跟在我身边也有日子了,回去之后父皇和母后肯定会对他们进行一些考验。 要是这两个臭小子不争气的话,我这个当大哥的可实在是有点太丢脸了,好像对他们的管理不善。 而且我觉得父皇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继续回到部落里面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我留在京城当中,或者是给我安排其他的位置。” “辽部那边的环境太糟糕了,要是不回去的话也挺好的。” “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怕吃苦,我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想法,不能够完成,可能就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吧。 现在王保保跟我走的越来越近,朝廷当中会有人不满意的。 再加上父皇本来就很多疑,他万一觉得我在辽北地区的势力增长的越来越快,他肯定是不会让我回去了。 虽然,我自己也有下一步的计划,准备去齐鲁大地那边,可是这边的事情没有完成,没有收尾,心里还是有疙瘩。” “那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等到回了京城之后,看看皇上的态度再说吧,我们之间既是父子也是君臣,势必要格外小心一些。” 说完之后,他们两个躺在床上就睡觉了,朱楷是一个心思很多的人,他对朱元璋实在是太了解了。 现在朱元璋年纪还没有那么大,也没有这么多疑,紧接着他就会陆续的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第一个遭殃的肯定就是胡惟庸这个家伙。 好在胡惟庸不是什么好人和朱楷的关系也不好,这家伙失去了宰相的位置,没有了权利,对于朱楷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就这样,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看着天周围已经慢慢地擦亮。 徐妙云睡得比较早,起得也比较早。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亮起的天,他心里面有一种又兴奋又激动的感觉,毕竟很快就要回到京城当中,能够见到自己的父亲母亲,这才是令他最高兴的。 朱楷睁开眼睛看着徐妙云已经躺在那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棚顶。 “你都已经醒了。” “王爷,我昨天睡得比较早,而且心里面没有那么多的事儿,自然就休息得好一些。” 朱楷心里突然之间想起了一句话。 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像自己这样心里有事儿的人,总是睡不着觉。 翌日清晨,外面的阳光正好。 朱棣一个人靠在马棚旁边被阳光照射到脸上,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晚上的时间他都没有休息,一直守在马棚这里,害怕有人会对他们的马匹下手。 其实朱棣是一个心思特别缜密的人,就算是朱楷没有跟他去嘱咐这些事情,他都能够想得很周到。 这也是朱楷特别相信他的原因,朱棣现在把朱楷这个二哥当成了自己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 甚至是比父亲朱元璋还要重要,因为他跟着二哥身边,实在学习了太多的东西,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收获。 而且二哥也是最关心自己的人,甚至比父亲母亲都要关心自己。 朱樉和朱棡陆续的也起来了,他们两个平时跟在朱楷身边起来就很早,是不习惯睡懒觉的,但是朱楷跟他们不一样,朱楷是属于晚睡晚起的人。 没办法,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和现代人的作息时间是差不多的,就算是回到了大明朝他也没有办法改变,所以这也是朱元璋很看不上朱楷的一个原因。 朱樉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这个客栈已经离我们中原地区非常近了,很多的生活条件跟我们中原地区差不多多,早上一起来就能够有新鲜的空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其实在草原那边的环境也挺不错的,我们在那儿都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难道你还不习惯吗?” “老四,你可真是够傻的草原的人的条件再好,也比不上我们大明朝也比不上京城啊。 不过二哥确实有两下子,他把那儿建设的也很繁华,甚至是比京城还要繁华。 只是二哥说了,这种基础建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 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够完成的,我也很好奇过了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之后,那儿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朱樉只听到过朱楷跟他讲述的这些宏伟蓝图,但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现代化的城市,自然没办法想象得到他甚至觉得,朱楷跟他说的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世界。 朱棡低下头,笑了笑说道。 “二哥的想法的确都非常的新奇,他的这些想法要是都能实现我们大明朝就是能够站在世界之巅的,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我们大明朝。 而且二哥他不是说了吗?还有在其他大陆上的一些国家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话你听听也就算了,我们大明朝的土地这么辽阔,还有什么其他的国家能比得上我们这儿呢? 二哥他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看是他自己想要多出去看看,他不是说了吗?自己喜欢什么游?” “好像是旅游。” “对对对,二哥说过他喜欢旅游,旅游就是去全国各地游览。”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们两个臭小子大早上的就在这里编排我是不是?” 朱楷忽然之间出现在他们两个后面,可是给这两个小子吓了一跳,他们立刻就恭恭敬敬地给朱楷行礼。(本章完) 第199章 先试毒,再用饭 “二哥,你醒了,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我和你们两个不一样,没有那么娇气,随便一个地方,只要能够躺下我就能睡着,哪像你们两个娇气的样子,醒这么早,肯定是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好吧。” “错,二哥你可真是误会我们两个了,我们这是挂念着你才早起的,再说了,你不是都跟我们说过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朱楷听了这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会说一天之际在于晨? 我教你的这些话,你就是能够记住这些大白话回去了,这话可不能够在父皇的面前说,不然他会说你们不学无术的。 别看父皇自己没读书,没什么文化,他对于咱们这些儿子的教育看得还是非常紧的,知识改变命运,你们又忘了。” “二哥说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忘呢?时时刻刻都谨记着,而且还记得你说过的建立天下学社的事儿,回去之后一定找机会在父皇的面前提起。” “我还以为你们的脑子在路上骑马的时候都已经变成浆糊了,想不到这件事记得倒是还是挺清楚的。” 朱樉笑了笑说道。 “二哥,你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那么笨呢?你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我都记在心里面,一点都不敢忘。” 朱棡也在旁边帮腔。 “忠言逆耳,二哥说的话都是为了我们好,恐怕这世界上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也就只有二哥,你对我们最好了。” 朱楷笑了笑,轻轻地拍了一下这两个弟弟的肩膀。 其实朱楷对于这两个弟弟还是很喜欢的,可是现在他们年纪比较小,对于太子的位置并没有那么渴望,也并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有朝一日会成为他们的威胁。 可是随着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对权力的渴望也会越来越强烈。 到时候,他们兄弟之间是否还有同样的感情就难说了。 因此,朱楷对于这两个弟弟一直都是有防备心态的,哪怕知道他们没有什么能力可防不住,他们会有野心。 “朱棣呢?你们看到他了吗?” “他肯定早就已经起来了,平时他就经常去军营和那些士兵同时同住,在军营里面,怎么可能会睡懒觉呢?他肯定比我们几个都勤快。” “你知道就好,我当然不会怀疑他睡懒觉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棣从马厩那边走过来。 朱楷看见阳光下的朱棣,他身姿挺拔面容姣好,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阳光少年的模样吗? “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老五,这话让你说的看着你好像比我们起得都早,你去吗?就那边干什么了?喂马不是有下人做吗?这种粗活还要你这个大明朝的皇子亲自来做?” 还没有等朱棣回答,朱楷看到了他的黑眼圈,就已经猜到了他大概率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在马棚那边看着。 “老五,我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很疲惫,看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 “什么?” “什么是黑眼圈?大熊猫是什么?” “你自己进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跟鬼上身一样,是不是一天晚上都没睡觉啊?” 朱棣这才明白朱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低下头笑了笑。 “二哥真是慧眼,我确实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朱棡震惊地说道。 “朱棣,你是猫头鹰还是要熬鹰?为什么一晚上都不睡觉?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要连着赶路一整天你能坚持得住吗?” “我实在不敢睡觉,在这荒郊野岭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我一晚上都守在马厩那边,害怕有人会对我们的马匹下手。 要是他们给这些马下了毒药,哪怕是下了泻药,他们今天都没有办法走了,咱们要是延误了行程,跟违抗圣旨有什么区别?” 朱棣考虑的还是非常周到的,朱楷并没有为他的这些行为,感觉到很惊讶,因为朱楷知道他平时就是一个很谨慎的性格,他能够做出来这些行为根本就不感觉到意外。 朱樉听到这话,他都有些佩服朱棣了。 “老五,你的确考虑得非常周到,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你们嘱咐,你也能够想到这里二哥也很感动。 只不过,锦衣卫不是有很多人都在这儿守护着吗?还用找你亲自去看着?” “人多眼杂,锦衣卫本身就不是听二哥调遣的人,而且里面的大部份人我们都是没见过不认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谁会不会在背后下手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朝廷当中那些像没有谋害二哥的人,他们想要用钱财来收买锦衣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荒郊野岭的,他们下毒了之后就立刻骑着马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地,肯定会跑掉。 到时候,我们想找人的话都是大海捞针。 所以,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把这些事情消灭在萌芽里面,把我能想到的都控制住,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才能够保证大家的安全。” “是啊,这荒郊野岭的要是真有人想下手,他们很容易就能够跑掉,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监控设备,也没有什么天眼系统,去哪儿能找到人呢?” 大家听到朱楷说这些话又是他们听不懂的名词,不过这几个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保保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朱楷他们都在下面站着了,他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身份地位怎么能休息这么长时间呢? “哎呀,王爷,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起得有点太晚了,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倒也不用这么想,我们还没有这么着急要离开,大家还没有吃早饭,而且你从草原来到我们中原地区,有水土不服那是肯定的。 休息的时间多一点,你也不用感觉到有什么愧疚,要是连这点事儿我都不能包容的话,咱们之间也不会成为知己好友啊。” 毛骧这时候也从驿站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好像是风尘仆仆的,大早上去什么地方了呢? “王爷,你们都已经起来了。” “毛骧,这么早你就出去了?” 毛骧也看出了朱楷的疑惑,他赶紧解释自己的行为。 “哦,我看今天的天气还好先出去外面探探路,并且再安排一下周围的人该如何保护你们,外面还好,并没有什么山贼土匪之类的。” “看到蓝玉大将军了吗?” “他一直在外面,也是尝试着查看有没有山贼土匪,毕竟我们马上就要经过一片山林,得翻过了那座山之后,才能够走一段平坦的路。 好在今天天气不错,不会下雨,山路也不会泥泞难行,王爷尽管放心就好了。 对了,各位是不是还没有用饭呢?咱们先进去吃饭吧,店小二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毛骧考虑的也是挺周到的,朱楷对于他的心思道也还是算得上是佩服。 不过,他总觉得这家伙似乎正在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儿,比如给朝廷那边传递消息。 这一路上都有锦衣卫的人,除了是对自己的保护之外,更是对他们的一种监视。 这是朱元璋对自己不放心啊,朱楷想到这里他也觉得有些心寒。 好歹自己也算得上是朱元璋的亲生儿子,跟太子朱标可是同胞兄弟。 只是朱元璋确实是有些偏心不管是谁,不管哪个儿子再优秀,在他的心里面都没有办法比得上太子朱标的地位。 正在朱楷想着的时候,蓝玉大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铠甲走路好像都是铁器敲打的声音。 “蓝玉大将军,想必昨天晚上应该也没有休息好吧,快点进去吃点早饭,这一天我们得尽快地在黄昏之前赶回京城。 今天的行程有一些太赶了,你们必须得吃饱喝足了之后才能出发,不然要是在山里面碰到了拦路的山贼土匪,那可就糟糕了。” “二哥,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吧,什么山贼土匪敢拦住大明朝的皇子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人一旦走上绝路的时候,哪顾得上我们的身份地位呢?到时候我们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和能换钱财的筹码罢了有赌一把的机会,谁不想赌一把呢?” 蓝玉大将军听了朱楷说的这些话,他赶紧说道。 “王爷尽管放心,一早上的时间我就骑马在周围巡查了不止一圈。 深山里面或许会有山贼,可是我们有这么多的人马,他们看见是大明朝的军队就不敢轻易下手的,就算是什么牛鬼蛇神,也得赶紧把路给让开。” “有蓝玉大将军还有毛大人都在这里,我又有什么担心的呢?大家先进去用饭吧。” 朱棡也想在朱楷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他走到餐桌前面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根银针。 “你这是要干什么?” “拿出银针试探一下,看看这些饭菜有没有人下毒。” 朱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 毛骧在旁边看到朱棡拿着银针,他脸色都已经变了,毕竟这是对自己能力上的一种质疑,心里肯定是非常不高兴的。 “四皇子可真是多虑了,这个客栈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里面有我们锦衣卫的人,不敢眨眼的盯着情况,要是有人敢下毒的话,那我们锦衣卫这些人可就都是吃干饭的了,回去之后自己到皇上那里领罪受死也就算了。” 朱樉也听出出来了,他心里非常不高兴。 朱樉笑了笑,赶紧出来打圆场。 “毛骧,你说这话我们都是相信的,我二哥也并没有说怀疑你的意思,小心使得万年船,朱棡他这么做也都是很正常的,你可千万别想得太多,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朱楷心想着就算是真的有毒,拿着这么一根银针也试探不出来什么。 只是这颗银针也不白拿出来,他好歹试探出了眼前的锦衣卫总指挥使,对自己不公不敬。 看来他果然指忠心于朱元璋一个人,在自己这些皇子面前都是如此的傲气。 朱楷赶紧走上去,抢走了朱棡手里面拿的这个银针,然后走到旁边随手就把它丢出了门外。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好歹让我试探一下呀,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试探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心虚吧。” 毛骧现在脸色真的是比炭还黑,他立刻就走到外面去把这根银针捡了回来。 “王爷,既然大家都不放心的话,那就稍微试探一下吧,反正我们对自己的安排是很有信心的,试探一下倒是也无妨。 几位皇子说的都很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这里除了几位王子之外还有蒙元部落的人,倘若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谁也不好说什么。” 毛骧在朱元璋的授意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朱楷根本就不清楚。 朱元璋虽然心里是不喜欢王保保,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敌人,可是他现在已经归顺于大明朝了,也就意味着沉浮在朱元璋的脚下。 他会享受这种别人臣服于自己的感受,而且他也一定要看一看王保保究竟是什么人,是必要保住他的命。 就算真的对他起了杀心,那也是见到他以后的事情了,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这个时候想要对王保保动手的人,肯定就是自己的敌人。 “毛大人,你不用这么激动,这件事情,本王心里有数。 而且拿着这一根银针,也试不出来什么。 这根银针未必能够测出来全部的毒药,左右不过就是只能试出来砒霜罢了。 世界上的毒药有无数种,你又怎么敢保证想要下毒的人使用的就是砒霜呢?” 朱楷说完这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朱楷自己也感觉到很无奈,心里想着他们这群家伙应该由自己给他们上一堂化学课才行。 “可是皇宫里面都是用银针来测试的,二哥,你现在竟然质疑这个银针能不能测试出来全部的毒药。”(本章完) 第200章 给对方一个台阶 朱棣对于朱楷说的任何话,他都不会产生什么质疑。 他知道朱楷心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并且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他也很愿意听一听朱楷是从什么角度来判定这件事情的。 “二哥,你为什么说这根银针不能测试出来全部的毒药呢?是有什么依据?这倒是让我们大家都有点好奇了,不如你说一说这里面的各种原理。” “哎呀,我知道你们大家都非常的好奇,我也知道你们都很想要了解清楚这些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涉及到的知识比较复杂,我现在就算跟你们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朱樉笑了笑说道。 “二哥,我们都明白你是非常聪明的人,而且总是能够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情。 可是我们几个也算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我们听不懂的话也应该不至于全然不知,不如你说一说,我们也顺便跟你学习一下。” 朱楷也感觉到非常的无奈,看到这几个人死皮赖脸的非要学习自己肚子里这点化学知识,他只好满足了。 于是,朱楷从毛骧手里面把这根银针拿了过来,举得很高,开始对众人说道。 “因为银针他是有银元素,而且这些毒药物质里面含有硫元素,这两种元素相遇的时候会发生明显的化学反应,产生出一硫化二氧铅。 这种物质呢会导致银针发生变色,也就说明能够检测出来含有硫的物质,但是你们现在的砒霜技术还不成熟。 一般会导致砒霜这种毒药当中残留一部分流或者硫化物的杂质,所以你们才能够试探出来是什么原理,你看我解释完了,你们也听不懂吧。” 大家果然是听得一脸懵,都不知道朱楷究竟在说些什么。 “二哥,什么叫做元素?” “就是一种很微小的物质,我现在说了你们也听不懂算了算了,别再问了,我都已经失去耐心了,也不知道该跟你们怎么解释。” 毛骧听到朱楷在旁边说了这么多,他听不懂的话,不,准确的来说是刚才朱楷说了这么一大串子,他自己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王爷,不管怎么样,还是试探一下吧。” 说完之后,毛骧并没有争取朱楷的同意,直接就把这根银针插在了旁边的饭菜里面,拔出来之后对着阳光照射了一下银针并没有变色。 朱棣看着他这种行为实在是有点僭越了。 “毛大人,现在银针没有变色,你也总算是能够放心了吧。 不过二哥刚才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只能够测试出来批霜的毒药,不过二哥是相信你的。 他并没有打算测试毒药,你刚才从他的手里面把银针抢走,实在是放肆了。” 毛骧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过份,只是他平时脾气就是这样,在皇宫里面,没有人能够质疑他。 “王爷恕罪,刚才我就是太着急了,不想让别人怀疑我,试探一下,大家总能放心。” 朱楷听到对方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并没有表示原谅,平时他跟身边的人都是嘻嘻哈哈的,没有这么严肃。 这个时候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大家也都跟着,有些担心,尤其是朱樉和朱棡。 “二哥很少有这么严肃的表情,看他真的是生气了。” “二哥生气也很正常吧,毛骧这个家伙做得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他怎么能够在二哥的手里面抢东西呢?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份地位的尊卑吗?这要是在皇宫里面就算是赐他廷杖也都是轻的。” 毛骧也看出了朱楷脸色非常的严肃,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跪在地上对朱楷说道。 “王爷恕罪,刚才我的确是有点太着急了。” 朱楷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真是把这些人都给吓了个够呛。 这个时候大家感觉到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说到底,朱楷毕竟是大明朝的王爷是朱元璋的儿子,虽然他平时没有什么架子,可身份地位在这里是不容质疑的。 大概过了1分钟左右的时间,朱楷才缓慢地开口说道。 “毛骧,本王之道,你想要证明自己情敌心切,可是刚才这种行为实在是放肆了,你在父皇的面前也这样当差吗?” “属下不敢。” “本王知道你只听从皇上一个人的话,对其他人完全不放在眼里,可毕竟身份地位尊卑有别,你这样做把本王置于何地?” “属下实在是昏了头了,才会做出这样行为,请王爷见谅。” 朱棣也觉得这家伙刚才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朱楷生气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如果是患了朱元璋,他现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皇权不容任何质疑,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够看出来对方对自己是否尊重。 朱楷其实毕竟作为穿越过来的人,他不是很在乎身份地位的尊卑,甚至是觉得人人都应该是平等的。 他也想建立一个属于这样的生活条件,不过这家伙的做法属实是有一点太过分了,这是让朱楷没有办法忍耐的,他才会用这种严肃的表情来对待这几个人。 蓝玉大将军看着周围所有人都不敢开口,无奈之下,这话只能够由他自己来说了。 “王爷,毛大人可能也是无心知识,他是想要保护您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我看他应该也是知道自己错了。” “是的,属下知错,王爷如果想要惩罚我的话,还请等到回京城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别耽误了您的行程,咱们还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应天府。” 朱楷也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这一路上他对自己的不尊重的行为实在是太多了,刚才认真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毛骧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么一个人真小小的事情,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朱楷对自己早就已经有不满意了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的时候确实有点盛气凌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王保保看到朱楷在旁边发脾气了,他也是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想起了朱楷曾经在战场上的种种勇猛的样子,他能够有刚才这种表现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平时他可以对身边的人嬉皮笑脸,甚至是怎样开玩笑都无所谓,但是在原则面前,朱楷也是有天家皇子的威严。 王保保不敢说话旁边的朱樉和朱棡更是一言不发,其实他们也觉得毛骧仗着自己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就可以肆无忌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人给点教训也是好的。 朱棣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他也看出来了,在这个时候跟对方闹得太僵不太好。 而且,朱楷要把自己发现的情绪都已经发泄完了,他是需要一个人给一个台阶,让自己顺利地走下来,才能够缓解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朱棣就站出来说情。 “二哥,毛大人平时都是在父皇的身边当差,今天他也是有些着急了。 害怕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竟然他都已经知道错了,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你也别这么生气了,别大早上的就把自己给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今天我们还要赶路一整天,二哥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大家都考虑考虑。” 朱樉看着朱棣在旁边劝朱楷,他都有些害怕。 “老五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去劝二哥,没看二哥正在发火吗?他这个火爆脾气恐怕父皇在场,他都不会在乎。” 朱楷知道朱棣赶在这个时候出来劝自己,完全就是因为把握了现在的总体情况。 他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这个时候朱楷已经把心里面的怒火发泄完了,对方再也不敢不尊重他这个塞王。 紧接着朱楷换了一个态度,他转而微笑着看着眼前众人。 “毛大人今天这样冲动也是为了我们考虑本王,要是再继续生气的话,那就是有点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属下不敢,是我采取的方式方法不对,没有考虑到王爷的心情,王爷想怎么惩罚我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敢有任何怨言。” 朱楷听了这话之后,微微的弯下身来扶起来毛骧。 “毛大人,你说这话就是有点儿太客气了。 刚才本王的脾气也有些着急,在这荒郊野外的,也多亏你的保护我们才能够安稳的睡上一晚上。 你也算是辛苦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 毛大人,赶紧起来吧,大家都吃早饭吧,本王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们可千万不要借怀。” 毛骧被朱楷轻轻的扶起来了,朱楷可真是最擅长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刚才他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一样,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自己的态度完全转变了。 朱元璋那些喜怒无常的表现,真是让朱楷给学了去了。 毛骧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眼前的二皇子这一年多以来在辽部地区学了很多。 朱樉看到朱楷已经缓和了一下心情,他也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毛大人,我二哥都已经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了,你就不用这么介意了。 对了,有些事情得提前跟你说一下,今天我们刚才经历的这些回去之后你就好,不要再父皇的面前说,不然的话,让父皇觉得我们兄弟几个好像是多矫情一样。” 毛骧也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威胁自己。 “三皇子尽管放心,刚才的这些,不过就是一些小摩擦而已。 我又怎么敢在皇上的面前搬弄是非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会嘱咐身边的人守好这些秘密,不要在皇上的面前胡言乱语。” “那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徐妙云和观音奴他们两个站在楼梯口把刚才的事件经过,全都给看到了。 观音奴也第一次看到了朱楷发火,从前朱楷和他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有的时候会生气会发火,但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么可怕。 观音奴也是被吓到了,他们知道朱楷这个家伙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好欺骗的,或许他和王保保之间的这些小算盘朱楷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而已。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也算是提醒了他们以后要加小心一点,千万别给别人抓到了把柄,这件事情关乎到了他们整个部落的安全。 要是稍有不慎,恐怕他们整个部落全都要遭殃了,更何况他还有一个不安分的二哥,随时都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搞出一些事情来。 王保保站在楼下看到了楼梯口的观音奴,脸色已经变了,他们兄妹二人也知道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是这样的不好过。 “见过王妃!” 徐妙云这个时候他微笑着走下楼梯,看着朱楷在旁边发脾气,他总是要给互相一个台阶。 “王爷,刚才我在楼梯口都已经看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大发雷霆你看吧,身边的人都给吓得早饭都吃不下去了,这要是在路上体力不支,可就是你的过错了。” 毛骧听到了徐妙云的话,似乎从侧面也在点拨自己。 “王妃,您这么说的话就有点太折煞小人了。” 徐妙云拉着观音都缓慢地从楼梯口上走了下来。 “王爷,别这么生气了,快点用早饭吧,你刚才不是说咱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吗? 我看外面的车马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等大家吃过了早饭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早一点回到京城也可以早一点,让我们大家都安心。” “王妃说得对,刚才本王的话你们就听着吧,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在本王的面前不允许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朱棡笑了笑说道。 “没错,我二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特别严谨的人,包括他对我们身边这几个弟弟也都是同样的态度毛大人,你可千万别吃心。” “我只不过是皇上和各位皇子的下人而已,万万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本章完) 第201章 父皇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朱楷听完了,他们说的这些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表现,悄悄地走到了桌子旁边,拿起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徐妙云看见朱楷在旁边吃馒头,赶紧走,上前去到旁边给他倒了一杯奶茶,昨天晚上朱楷给自己的那一袋子奶茶还剩一些。 “王爷,光吃馒头实在是太干了,大早上的难以下咽,你就着这些奶茶喝一点吧。” 观音奴听到了徐妙云说奶茶,他顿时之间有些想家了,刚刚才离开家乡,就开始想念家乡的奶茶。 “想不到王妃和王爷竟然喜欢喝奶茶,可是每一次王爷来我们部落的时候给他倒奶茶,他都没有喝过几口啊。” 朱楷把嘴里面的馒头咽下去说到。 “你们部落的奶茶都是咸的,里面还要加什么牛肉和一些谷物之类的东西。 我实在是有些喝不惯,我做的这个奶茶是甜的,里面加了糖还有珍珠,你们都没有喝过,这是我特别研制的。” “特别研制?” 关于能听到的朱楷说这些,他很显然感觉到了,有一些惊讶,没想到堂堂的大明朝王爷竟然会自己研究什么奶茶。 朱楷拿起了奶茶还没喝,他就知道肯定是已经变质了。 “王妃,这是本王专门为你一个人研制的,你怎么不喝完呢?都酸了,不能再喝了。” 徐妙云拿起来闻了一下,确实味道好像有一些变了。 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些难过的神情,这是朱楷专门为他研制的,他肯定是非常的高兴,自己都没有舍得喝,专门留着今天在路上喝,没想到这一晚上的时间竟然变质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美味的奶茶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坏掉了呢? 王爷也没有提前跟我说,你要是跟我说的话,昨天我就全都喝掉了,也不会留着,今天再喝了,我都没舍得喝。” “在你们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食品添加剂和防腐剂,肯定放不了多长时间。 这可都是用鲜奶和鲜茶做的是,最干净的东西,再说了又没有冰箱,有冰箱的话可能还能坚持一天两天的。” 朱棡和朱樉听到朱楷说话,他们两個又是一脸懵。 “二哥,什么叫做添加剂呀?冰箱又是什么东西?” “添加剂是一些黑心商家,也不能说黑心商家,他是放在食物里面的可能对身体基本上也是无害的,要是对身体有害就不能通过食品安全检测。” 大家看到朱楷一边吃馒头,一边跟他们说这些完全听不懂的话。 虽然在他身边的这几个弟弟和徐妙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朱楷在说什么,还以为这家伙是大早上的被气昏了头才说的这些话。 毛骧瞪大眼睛都不敢相信朱楷在说这些他听不懂的词汇。 “王爷……王爷他是不是昨天赶路一天?实在是有些太累了,没休息好才会说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毛大人,你不用介意这么多,我二哥一向都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有的时候他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朱楷无奈的笑了笑,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说的太多。 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面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那就是把鲜奶制成酸奶。 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的人,喜不喜欢吃酸奶呢? 要是能够研究成功的话,那么自己的商铺又可以增加一些品类,想肯定是要赚大钱的,这都是天下独一份的买卖。 朱楷一边吃着看着旁边的人都在那儿站着,不敢动弹,就看他一个人在这吃东西,他是不喜欢这种感觉的。 虽然,自己有的时候会拿着皇上儿子的威严来吓唬身边的人。 不过在朱楷的心里,他始终认为应该是人人平等的,看到众人的表现之后,他也感觉很无言以对。 “我说伱们大家都在这儿看着我吃饭干麻呀,你们也赶紧去入座自己吃自己的,本王吃饭用不着这么多服务员,你们还想要小费呀。” “啊?” 朱楷看着旁边别的人一脸震惊,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嚼碎的馒头直接从自己的嘴里面喷了出来。 徐妙云到了一杯茶水递给朱楷,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王爷,这是怎么了?您慢点吃啊,快点喝点水缓一缓,是不是呛到了?” 朱楷实在是忍不住笑,他看见旁边这些人一脸懵的表情,忽然之间想到了他们好像是那一个震惊的猫猫的表情包。 他顿时之间就忍不住笑,然后就把馒头喷了出来,这要是在朱元璋的面前,自己肯定又要挨老爹的揍了,这叫做失礼。 “我不行了,大早上你们就在这里逗我,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表情弄得这么夸张,就像是表情包一样看,你们这样我怎么能够不笑的出来呢? 别逗我了,不行了,我真是不行了。” 朱樉弱弱的问道。 “二哥,什么是表情包?是吃的东西吗?” “哎呀,我说你一天天的怎么就知道吃啊?说了你也不懂,你们快点去吃东西吧。 蓝玉大将军,朱棣你们两个快点吃,本王已经吃完了,先去外面透透气,你们吃完了之后过来找我给你们两个开个早会。” 朱棣和蓝玉大将军对视了一眼,既然朱楷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们两个还吃什么东西直接跟在朱楷身后就离开了这里。 “我说你们两个跟着本王干嘛?” “王爷,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们两个开个早会吗?” “我的确是找你们两个单独的想说一些事情,那也是得等你们吃完了早饭之后再说呀。” “王爷有事找我们两个,当然是以王爷的大事为重,还哪有心思去吃饭呢?这点轻重缓急还是能分得清。” “哎呀,我又不是周扒皮,还能不让你们吃东西啊? 再说了,你们可都是整个团队当中的武力值担当,这要是不保存好体力在路上遇到了危险,谁来保护本王啊。 快点去吃东西吧,反正也不着急,只是想简短地跟你们两个交代一下而已,本王在外面等着你们。” 蓝玉和朱棣他们两个都知道朱楷是什么脾气,既然朱楷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们两个也不好拒绝,想了半天之后还是乖乖地回去用早饭。 屋子里面的人看到朱楷已经出去了之后,他们也被朱楷的威严吓到了,这总算是能够稍微放松了一点。 王保保赶紧让观音奴先吃点东西,别饿的面黄肌瘦的,到了京城看到朱元璋对方也不会觉得他配得上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就要泡汤了。 “观音奴,你先吃点东西吧,王爷刚才不是说了吗?吃完早饭之后咱们就要赶路了,这一路上可能都没有什么客栈,只能在路上喝点水,吃点干粮。” “大哥,你不用管我了,我根本就不饿,什么都吃不下去。” 徐妙云是非常善解人意的,他看到这种情况之后赶紧安慰对方说到。 “观音奴,我知道在你们部落早上都不吃这些东西,你就稍微将就这一下吧。 我们经常早上都是吃这些,如果你吃不惯的话,等回京城了之后再帮你安排其他的。 但是,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小客栈也就只有眼前这些条件了,将就着一下,回到京城父皇会设宴款待的。” “王妃,我不是矫情,您就不用在我的身上操心这些事情了。” “对于我们大明朝来说,远道而来的就是客人,你们从草原部落到中原应天府肯定是远道而来的,应该多多照顾你们才行。 再说了,你看你这才一天多的时间就已经经饿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观音奴虽然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孩子,不太在意细致墨迹,可他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肯定是在意自己容貌的。 而且这一次他是肩负着重要任务的,就是为了他们整个部落要跟大明朝联姻,这要是自己的容颜有所损坏,那么这件事情想要办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看来他的哥哥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是饿得有点儿面黄肌瘦了,听了这话赶紧的就去旁边吃起来,这些馒头和西粥真是有些难以下咽。 蓝玉大将军和朱棣他们两个吃完了这些东西就赶紧的出去了,不能让朱楷在外面等着啊,朱楷体谅他们,让他们吃完东西再出去。 可他们不能这样不识好歹,随便囫囵的吃了几口也就直接出去找朱楷了,看到朱楷正在外面站着,他们两个倒是感觉到了有些局促。 “二哥,我和兰玉大将军已经吃完了东西,现在就等着你说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儿了。” “我找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们提前嘱咐一句,开一个简短的早会跟你们唠叨唠叨。” “王爷请讲。” “锦衣卫这一路上都有部署,我看到了毛骧偷偷摸摸地派人不断地往京城传递消息,应该是告诉皇上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随时都有人监视着我们的情况,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该说的话别随便说,不该做的事情也别随便做,切勿要让其他人抓住了把柄。” 朱棣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也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这些人快马加鞭的离开h就是为了传递消息,不然他们都在忙些什么呢? 只是他不明白,朱元璋为什么一直都在监视着这几个儿子。 难道他对于朱楷就这样不放心吗?有时候想想确实挺令人寒心的,就连自己的儿子朱元璋都信不过,还要反复的派人监视才可以,这大明朝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呢? “父皇这样做可能也是有他的道理吧。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几个,我们到底有什么地方是这样不让父皇放心的呢? 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在这边咱们收服了王保保,还能够把当地的城市建设的如此繁华,是整个天下当中无出其右的存在。 可父皇仍然还是不满意,看来做皇上的儿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父皇曾经不是说过吗,他只有优秀的儿子,没有资质平庸的儿子。” 朱棣平时少言寡语,他也害怕自己会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好,做得不够,让朱元璋这个做父亲的瞧不上自己。 可是他听到了朱楷说这些话,正是验证了自己心里面的猜想。 心里肯定是非常难受的,他知道儿子和儿子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朱元璋心里面排名第一的儿子就是太子殿下。 除了太子殿下能够在他们的心里面占据一定的位置,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第二就是朱楷,那是因为他这个二哥实在是太优秀了,总是能够帮助大明朝变得更加强大,是在用自己的实力在父亲的面前争取到一个重要的地位。 而其他人在朱元璋的心里,完全就是资质平庸的儿子而已,他和马皇后还年轻,以后还能够有无数个儿子。 就算是马皇后,年纪大了,不方便生育,朱元璋后宫这么多人,谁都能够继续帮他繁衍子嗣。 总能够生出来更多优秀的儿子,也不差他们这几个。 朱棣心里清楚自己要是不努力的话,可能到最后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蓝玉大将军缓缓地说道。 “我和皇上已经认识几十年的时间了,他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我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了解,他不仅是对你们几个不放心,他是对所有人都不放心。 不过他让锦衣卫过来监视,更多的是想要监视王保保。 王爷,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情跟自己联系在一起,更不要对皇上的行为有什么怀疑,这对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太好。” 朱楷心里很清楚,蓝玉大将军说的这些话已经非常的委婉了。 他是不希望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更加难受,免得自己压制不住脾气回到京城,对着朱元璋有什么埋怨。 那么他这一年多以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在皇上的面前,人人都要小心谨慎地去说话,做事哪怕是亲生父亲也是一样的,他们先是君臣才是父子,这个道理蓝玉大将军懂,朱楷也懂。 (本章完) 第202章 两个将军分庭抗礼 朱棣他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朱楷会在朱元璋的面前表现不好,甚至是有埋怨的话说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哥,虽然平时看上去有些脾气暴躁,可在关键的时候,他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二哥,这一路上都有锦衣卫对咱们贴身保护,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在暗中对你下手了,大概率我们直到京城都是安全的。” “嗯嗯,朱棣你说的没错,本来我担心我曾经在朝廷当中得罪过的那些人会在路上对我下手,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父皇的态度,应该不会再继续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 接下来,我们要担心的就是回到朝廷之后,该如何应对这些人的质疑除了我的那个大冤种对头胡为庸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胡惟庸?” 蓝玉大将军,有些不太敢相信朱楷说的这些话。 他好歹是皇上的儿子,也是徐达的女婿,徐妙云可是徐达唯一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胡惟庸士吃拧了吗?赶在路上对他们下手,应该不至于吧。 朱楷可能就是有点太多疑了,蓝玉大将军,不好意思质疑朱楷他就什么都没说,选择沉默寡言。 朱楷也发现了,他应该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这些话,所以才没有表态。 “蓝玉大将军,本王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你未必能够全然相信,不过还是想要提醒你,本王说的全都是真的。 胡惟庸这个老家伙现在是当朝宰相,他的权利已经是数一数二了。 只不过,由于本王实在是太优秀了,惹人注目,再加上本身就有些瞧不上他,我们两个也算得上是死对头了,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这一次他不会再路上对我下手,是因为皇上已经拿出自己的态度告诉整個朝廷当中的人,就算是对本王有不满意的地方,也不能够暗中下黑手。 毕竟,这里面还有王保保的事情,王保保要是死在路上,全天下的人应该如何看待皇上,又如何看待我们大明朝呢? 到时候他们恐怕都会奋起反抗,毕竟投降了是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也是死,恐怕大家就没有人会选择投降了。 到时候,父皇想要对整个天下反抗,他的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有些困难了。 父皇不怕打仗,他就是打仗得来的天下,可是要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我们该收复的领土全都收复了,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因此,父皇不会允许有人在这个时候捣乱的。” 朱棣和兰玉大将军听了朱楷的分析,他们都非常的佩服。 看来朱楷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他把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全都给预料到了,甚至是想到了胡惟庸和朱元璋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是很难的。 “王爷,胡惟庸这个人狡猾,而且在朝廷当中嚣张跋扈是一个佞臣,我们大家都有些瞧不上他,但是,你要是说他敢在路上对您下手,他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朱棣心里很清楚,蓝玉大将军说的这些话完全就是客套话而已。 他总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跟,朱楷一起出来说胡惟庸真的有这么大的胆量吧,就算他也相信朱楷说的这些话,也只能够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暂时先别对外张扬。 “二哥,既然我们就要回到朝廷当中了这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他们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吧,难道都不要命了吗?” “现在父皇的态度,就是整个朝廷下一步的动向,他们敢做什么,那就要看父皇的态度。 要是父皇没有派锦衣卫过来的话,恐怕这一路上会少不了风波。 说到底,父皇还是在乎我们这些儿子的。 即便是他把我们给扔在辽北地区一年多的时间,也只是为了考验我们这些儿子而已,回去之后千万别对父皇有什么埋怨的地方。” 朱樉和朱棡这个时候从里面缓慢地走了出来,他们也都吃完了,看着朱楷和蓝玉大将军在门口说话,他们很好奇,但是又不敢上前去打扰。 “三哥,你说二哥他们在门口说什么呢?眼看着我们就快要回到京城了,二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二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警惕性很高,而且有些多疑的人。 再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哥对这件事情有自己的安排也是很正常的,看来他也不太想让我们知道咱们就在门口等着,别去打扰了。” “蓝玉大将军和老五关系一向都是非常好的,老五平时看上去不声不响的,怎么也想在二哥的面前争取好好表现一下呢也想跟我们两个争?” “老五不是这样的人,伱不用惦记这么多了,我看现在咱们真正应该惦记的就是王保保和他的妹妹了。” 朱棡说完这话他立刻就停住了,不打算再说下去了,不想给别人提醒。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三哥,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他们已经跟着我们要到京城去这一路上得好好的保护他们才行,千万别让他们有什么差池,否则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是他们自己要跟着去京城的。 再说了,他们自己身边连一个护卫都不带着,难道就等着我们安排人去保护吗? 眼看着我们身边也就只有蓝玉大将军而已,哪有这么多的人手可以去保护他们几个,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竟给我们添麻烦了。” “王保保这一次跟着我们到京城,他也想带着护卫,只不过父皇根本就不允许他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毕竟是刚刚投降,我们大明朝的外族人。 谁知道他们护卫当中有没有什么决决定高手? 万一在京城当中闹出了什么刺杀事件,到底由谁来负责呢?事由蓝玉大将军负责还是由二哥或者是我们来负责,这就很难说了。 京城这样的地方,只要他们没有心怀鬼胎,就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父皇是不会选择在京城对他们下手的。” 京城太子府中,太子朱标彻夜难眠,早早就起来了。 旁边的太子妃常氏倒露出了一些担心的神色。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今天老二应该就回来了。” “是啊,朱楷他已经去了辽北地区一年多的时间,相信父皇和母后都已经非常想他了。 其实我和徐妙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着他嫁给朱楷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心里面对他也是有一点同情。” “出嫁从夫,不管朱楷去什么地方,徐妙云肯定是要跟着去的。” “那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父皇不是说了想要让你带着一众人去城外迎接,太子殿下可都想好要带着谁去了?” 太子想了半天,他也没有一个确定了答案。 其实,太子朱标是非常想念自己的这几个弟弟,他现在早都已经稳坐太子之位,不用担心任何人会跟他争权夺利。 而且太子心理非常清楚,朱元璋对他这个儿子跟其他的儿子是不一样的,正是因为父亲的偏心,他才想尽量弥补身边这几个弟弟失去的那些东西。 “朝廷当中,人人都说父皇和母后比较偏心,与我们越是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就越不能太含糊了。 我本来是想着多带一些人,去准备的隆重一点。 最起码,在城外能够看到大部队迎接,朱楷是一个很在乎排场的人,而且他平时心思比较细腻。 要是在这种事情上我们表现得不积极,回来了之后,他肯定会在心里面有疙瘩。” “朱楷在辽北地区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把那边建设得很完备了,而且他还收服了父皇的心腹大患王保保这一次也把他们给带回来了,只不过……” 太子妃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怎么不说了呢?” “听说王保保是带着他的妹妹一起回来京城的,也是父皇的意思。 想必父皇可能是想要把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留在京城当中,也算得上是人质,对外就说是嫁给其中一个皇子,也算给了王保保脸面。 父皇的这个想法是一举两得的,我只怕这个任务会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太子朱标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太子妃。 “太子殿下,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善妒,男子三妻四妾太正常了,更何况您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有朝一日要是能够登基成为皇帝,恐怕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都是很正常的,我要是这点容忍质量都没有,又怎么配得上太子妃的这个地位呢?” 太子朱标听到了太子妃说这话,他赶紧皱着眉头说道。 “父皇,如今正当年如日中天,你怎么能随便说以后我成为皇帝的事情呢?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呢?” “妾身失言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最好,不要把王保保的妹妹留在您的身边,他毕竟是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太子朱标心里非常清楚,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那种喜欢嫉妒别人的。 他毕竟是常遇春的掌上明珠,当初嫁给自己的时候也是在朱元璋的撮合之下才行的,不然常遇春是不会舍得把他的女儿嫁给帝皇家。 不过话说,朱元璋也不是那种偏心的人。 朱楷和太子朱标是双胞胎,虽然一个成为了太子,不过另一个也得到了朱元璋的重视。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朱元璋把常遇春的女儿许配给了太子殿下,自然也要许配给朱楷一个武将之女才算得上是平衡。 “父皇不是那样偏心的人,你们可千万别随便乱说,这件事情,你回娘家的时候别和常大将军说,不然我怕他会想得太多,可能也不太好。” “放心吧,太子殿下,我明白的只是你必须得想好要带着哪些人去迎接朱楷,他平时的心思就很多,要是这一次安排不好的话,我很害怕影响你们两个的兄弟关系。” 太子妃之所以会这样说,主要是因为他很忌惮朱楷的能力,他当然是不想让太子的地位有所闪失。 “听说朱楷在辽北地区那边这一年多的时间,可谓是风生水起,大展拳脚,做了很多的事情。 父皇这一次肯定是要好好的嘉奖他了,不知道父皇会赏给他一些什么东西,想要让他继续留在京城吗?还是说让他跟着王保保继续回到边境之地。” “这些都是朝廷大事,你也不方便说太多。 而且最好不要在你父亲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不然的话让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嫉妒朱楷的能力。 他是我的亲弟弟,在这方面做得好得到了皇上的认可,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脸上有光。 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大明朝着想,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一心一意地只为了天下百姓着想,这样的好王爷到哪里去找呢? 退一步说,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动了想要当皇帝的心思,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说什么,都是我们朱家的子弟,只要大明朝在我们的手里面都是一样的。” 太子朱标是非常善良的人,他肯定是不在乎这些事情,而且把有些问题想得非常透彻,只不过这件事情其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太子妃肯定是不想让天下落在朱楷的手里,面太子妃早就已经把朱楷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想要联合他的父亲常遇春对朱楷进行打压。 常遇春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老人了,而且现在还跟朱元璋成为了亲家,他肯定是要保住太子殿下的地位。 这也是朱元璋当时为什么要安排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原因,只是目前为止徐达的女儿成为了二王妃。 徐达和常遇春他们两个也算得上是分庭抗礼了。 这全都要看朱楷和太子殿下互相怎么看待对方,他们之间的态度决定了大明朝以后的走向肯定是不一般的,太子朱标不愿意去想这些。 (本章完) 第203章 有些越俎代庖了 正在太子朱标和太子妃在旁边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下人过来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少保大人在外面求。” “父亲来了?” “你父亲怎么来了?是不是你昨天回家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大早上的他就过来拜访,眼看着就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了,他不直接去上朝,为什么要先来我这里?” 太子妃听到了太子对他的质问,有一些心虚了,从他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他一定是回家跟自己的父亲常遇春说了什么,他才会大早上就来太子这里的。 “太子殿下你先别生气。 我昨天回去的时候,的确是跟父亲和母亲说了一些朱楷就要回来的事情。 但我也没有说别的,再说了,父亲他整日都在朝廷当中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啊,你可千万别责怪我。” “这些事情你不应该回到家里去跟你的父亲说,他现在年纪都已经很大了,而且本身他就是跟着父王一起打天下的人。 父王对这些人都是颇为忌惮,你要让他参与这么敏感的话题里面,不是帮他也不是帮我,反而是害了我们。” 太子批评了太子妃之后,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见自己的岳父常遇春了。 这要是让朱元璋知道的话,好像是他私下结党营私一样,说出去也不太好听,反倒是会影响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于是,考虑了半天之后太子说到。 “出去告诉常遇春大人,马上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了,让他别在本太子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去朝堂上有什么事儿和皇上直接说。” 想不到太子殿下的话音刚落,常遇春直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见我这个岳父呢? 现在不是在朝堂之上,咱们两个之间就是亲戚关系,不是君臣关系,没有这么敏感,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够怎么样?我来自己女儿的家里难道还要提前和皇上报备吗?” 常遇春,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往前走。 只看到他并没有穿官服,穿的是常服。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你先去准备早饭吧,我和太子殿下有事情要说。” 紧接着太子妃就离开了这里,他知道自己父亲要和太子殿下商讨一些正经事儿,他也不敢在旁边偷听。 “常大人这么早就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眼看着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了,本太子也得准备去朝堂之上,不能在这里陪着岳父大人了。” 常遇春听到了太子标这么说,赶紧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岳父大人,伱这是做什么?” “今天晚上朱楷就要回来了,难道你对于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吗?你就不想要去谋算一番?”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 朱楷是我的弟弟,我跟自己弟弟之间有什么可谋算的呢?正想着如何去城外迎接他,毕竟这一次不是他自己回来的,还带着王保保。” 常遇春听了这话,顺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太子殿下你说得对呀,正是因为这一次朱楷他不是自己回来的,他带了王保保,我们才更得谨慎地去谋划一下。 王保保也不是自己来的,他把他的妹妹观音奴给带过来了。 其实这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的心思应该非常明显了,他想让王保保的妹妹留在京城当中作为和皇家联姻的工具。 这么看来,太子殿下你可就有危险了,把他安排在你的身边,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给了对方脸面,但是又不能够让他太过于嚣张跋扈,留在你身边,做一个小妾,或许是皇上,对于他们那边的安排。” 太子听了这话就知道,一定是他的太子妃,回到家里跟常遇春说了什么。 他才会大早上的时间来到自己的府邸当中,跟自己说这些话。 太子自然而然是不高兴的,即便他脾气再好,也不能允许自己身边的太子妃,动不动就回娘家去通风报信。 “岳父大人原来是这个想法呀,刚才太子妃都已经说过一些了,我一猜他就是回家里跟你说这些事情了,其实他没有必要跟你说的。 你们又怎么知道父皇一定要把这個人安排到我的府邸当中呢,我和朱楷是双胞胎兄弟,而且朱楷也得到了父皇的重视,为什么不把王保保的妹妹留在朱楷身边?” 常遇春看着太子有些生气了,他赶紧解释到。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不能怪太子妃说的太多。 我天天都在朝堂之上,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再说了,我都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了,对皇上的心思和想法肯定是更加知道一些的,也算是了解的比较透彻。 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情挂在太子妃的头上,让你们夫妻不合,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这个老头子好心的来劝劝你们,倒是让你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了。” 朱元璋把常遇春这一种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人,都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想法和意义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想让太子顺利地登上皇帝的位置。 “岳父大人,你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这件事情会落在谁的头上都不一定父皇,他也没有想好,如果他要是想把观音奴留在我身边,他可能早就已经在私下里跟我透露了,绝对不会隐瞒到现在。” 常遇春听到了太子说的这句话,他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一瞬间,就觉得是自己想得有点太多了,毕竟年纪大了,而且他的女儿又是太子妃,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他必须得为自己的女儿把路铺好。 “岳父大人,很快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了,你还穿着常服,赶紧回家去换官服吧,一会儿要是迟到的话恐怕也不太好啊。” 常遇春,笑了笑说道。 “太子殿下,今天我之所以会来到你这里,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穿官服,主要是我已经决定今天不去上朝了,在家里休息一天,年纪大了,身上难免病痛。” 常遇春说完了,这话太子朱标有一些差异。 “岳父大人是哪儿?有什么不舒服不如我现在就去进宫,叫一些太医去你家里看看吧。” “万万不可,太子殿下你也能够看得出来老夫现在神采奕奕没有什么病痛。 就是装作病痛的样子给自己和皇上一个说法罢了不想去朝廷上就不去了,哪有那么多的想法。” “岳父大人,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呀,明明是没有不舒服,还拖着说身体抱恙不去上朝,皇上都已经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 他对你的心思和脾气都是非常了解的,恐怕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你是在装病而已。 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会影响你们君臣之间的关系,你还是别搞这些事情了,跟我一起去上朝吧。 有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的说呢,一定要用这样的心思和想法。 如果你不想去城外迎接朱楷的话,我可以跟父皇说清楚,不让你去迎接,毕竟你是我们大明朝的开国将领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亲自去迎接朱楷,这个臭小子确实是有点儿纡尊降贵了。” “太子殿下,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我才不去城外迎接的,今天我不去上朝,就是为了避开嫌疑。” “什么!” “相信今天上朝的时候,皇上一定会讨论王保保和观音奴的事情。 这要是问到了我愿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容纳下观音奴,我该如何回答呢? 回答愿意的话,那就是跟自己的想法不一样,追究下来也是欺君之罪。 要是回答不愿意,那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皇上的面子,这也是死路一条,不管怎么样,今天这朝堂上不得了。” 太子朱标听到了常遇春说的这些话,他真是感觉到了,非常无语,看来这家伙真是老奸巨猾想得太多了,这些事情自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竟然能够想得如此之细致。 “岳父大人,你看看你这就是故意避嫌,说出去了也不太合适啊,皇上他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不管你说真话还是假话,他也能分辨的出来。 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你呢?你们之间除了君臣之外也是朋友啊,你也不用如此的小心翼翼吧。” 常遇春心里面想着从前跟自己一起的那个好兄弟,朱重八早都已经不见了。 现在是大明朝的皇帝,朱元璋自己在他的面前肯定要谨言慎行。 不然的话,狡兔死,走狗烹,说不上哪一天就会轮到自己了。 他可是不能够这样不谨慎的,就算不是为了保全自己,他也要保全自己一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 太子殿下看到了他的岳父如此为难,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强迫他了。 既然他都已经决定今天不去上朝,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更不可能会阻止他的这种想法,于是也只好默认了,不再说什么。 “好吧,既然岳父大人都已经想好了,那么今天就当你没有来过我这里,朱楷的事情,你也别问了。” 常遇春听到了太子说的这些话,他不免得有些着急。 “太子殿下,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了,你竟然还没有明白我心里面的想法。 那好吧,那我就索性再说的直接一点,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如果皇上真的提出来让你娶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你一定要拒绝,千万不可,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常遇春说的这些话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考虑,还是为了以后的大业考虑,他都不能让太子朱标接受一个外族女子。 只不过,这话在太子心里面还是很难以接受。 首先他是大明朝的太子,他和常遇春之间是君臣关系,其次这是自己的家,是也轮不到他一个岳父到自己家里来指手画脚。 “常大人,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有一些僭越了吗? 这里毕竟是太子府邸,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够来到本太子这里去说这些事情来。 你难道一点尊卑礼仪都不懂吗?本太子知道你是跟着皇上一起打天下的人,可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懂,还是你觉得本太子的脾气比较好,说什么都不会生气呢?” 这一次太子朱标并没有管常遇春叫岳父大人,而是称呼他为常大人,这就直接表明了太子的态度,觉得对方是有点太过分了。 只不过常遇春完全是按照自己内心最深实的想法来跟太子说的这些事情,他知道观音奴是外族女子。 太子朱标,要是真的把他留在身边后患无穷,而且王保保就是一个特别狡猾的人,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相当于留在身边一个奸细。 “太子殿下,我知道忠言逆耳这个道理。 此时此刻,不管我说什么,这个时候都会显得不合身份,你也未必会高兴。 可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拒绝,皇上是非常疼爱你的,只要你拒绝了,他突然不可能会逼你去做这种事情,更不可能会逼你接受。” 太子妃在旁边躲着他,把屋里面的情况全都听到了。 这也是他让自己的父亲过来劝解太子的,这是他们妇女二人共同策划的一些想法,太子虽然脾气好,但不代表太子就是一个傻瓜。 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父女二人搞出来的,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真的责怪他们吧,一个是自己的岳父,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太子朱标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够选择忍耐,他不愿意跟这两个人一般见识,大概过了一会儿太子妃也并没有打算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他必须要避嫌。 “行了,这件事情本太子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 既然你不打算上朝廷,本太子如何去做这件事情,也用不着你们操心这么多,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这也算是本太子的家事。 岳父大人以后就不用过来操心了,如果皇上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我要是拒绝的话就是违抗圣旨,毕竟我现在只是太子,不是皇帝。” (本章完) 第204章 跟王妃一起太拘束了 正在太子非常生气地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眼看着时间都已经差不多了,他也得准备去上朝了。 “岳父大人,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为我考虑,当然了也是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但你不能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朱楷他可是本太子的亲弟弟。 我对自己的这些亲弟弟毫无防备之心,希望你们也别针对他们,他们现在年纪还小,而且有的时候我们想要得到的h未必就是别人想得到的。 朱楷,他一心一意都没有放在争夺权利上,你们又何必这么防备着他呢? 他要是真的想争权夺利,当初就不会答应父皇自己可以去辽北地区了,他会选择留在京城,我对这里的这个弟弟非常了解,他的心思都在天下百姓身上。” 常遇春听到了太子朱标说的这些话,他心里面肯定是有些不高兴的,觉得自己一心一意为了他们考虑,但是对方似乎根本就不领情。 太子说完这些之后就甩手扬长而去,太子妃看到了朱标离开之后,她才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有些心疼自己的父亲,大早上的来说,这些话却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尊重。 “父亲,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有一些太直白了。 太子殿下最在乎的就是身边的这几个弟弟,你竟然在背后说朱楷的坏话,他肯定是不愿意听的朱楷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我们也应该相信太子殿下的判断吧。” 常遇春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这么胡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口子怎么个个都如此相信朱楷呢? “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善良了,唐朝有玄武门之战,亲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太子殿下又这么善良。 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别人未必就不愿意去做。 天下大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说这些完全是没有考虑到你们的处境。 倘若有一天朱楷真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了,你们这些人就像后悔都来不及了,现在皇上的确没有觉得这个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可以后呢?” “朱楷在没有离开京城之前我也见过他几次,他不像是那种人父亲千万别想太多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天下大事摆在眼前,谁又能够不心动呢?当皇帝的这个机会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常遇春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对朱楷的怀疑也是情有可原。 他毕竟是跟着朱元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看着朱元璋从一无所有到成为大明朝的皇帝,他也会用同样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即便朱楷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敢兴趣,他也是不放心的,现在就已经开始在朝廷当中布局了,生怕有人会抢走,他已经安排好的这些。 “父亲说的话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可是忠言逆耳,太子殿下不愿意听这些,他认为是在挑拨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高兴。” 另一边在驿站,朱楷和身边的这些人早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跟朱棣和蓝遇大将军随便交代了几句之后,朱楷就已经要带着这些人出发了,他知道想要在天黑之前赶回京城,路程上还是非常紧张的。 这一路上再发生什么特殊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自己必须得提前想到才可以,防止有人在这个时候图谋不轨,朱楷也是为了所有人考虑,他不得不这么做。 “二哥刚才我都已经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这一路上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这边还有锦衣卫保护,我相信咱们能顺利到达京城,你不用惦记这么多。 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再想方设法的去解决也可以,你可千万别吃心。” “也不知道回到京城附近,到底有谁能去接应我们。” 朱楷听到了蓝遇大将军不经意的一句话,他也想着究竟谁能够去接自己呢? 不过他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抱有太大的希望,他知道朱元璋对于自己向都是心里面很重视,但是表面上不是那么重视。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这一次太过于骄傲自满,朱元璋肯定不会准备多大的排场。 “你们两个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皇上他一向都是不喜欢搞这些排场的。 更何况,这一次我们的队伍当中还有一个王保保,他一个投降的人,我们还要用多少的精力去准备迎接他的仪式呢,大约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朱棣听了这话笑了笑件事情,朱楷分析得很准确,很像是朱元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朱樉和朱棡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朱楷回来,赶紧就对徐妙云说道。 “二嫂,我看大家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样吧,你和观音奴先到马车上去坐着吧,然后我再帮你们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和水。 这一路上我们恐怕得坚持到晚上才能到达京城,你们多少得背着一些吃的跟喝的才可以,千万别饿着了。” 观音奴听了这话,他很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就在旁边说到。 “眼看着就快要到京城了,我还跟着王妃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实在是不太好,不如一会儿跟王爷商量一下,我还是去骑马吧,别坐在马车上了。” “观音奴你不用在乎这么多,我二哥他都已经说了这件事情就按照他说的这么办,你不用想太多。 我二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吃些苦头不算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到京城里面,你毕竟是女子街上会有很多人,别让太多人看到你的容貌。” 朱樉说完这话观音奴倒是趁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皇子。 只看到他眉清目秀,面容俊美,虽不如朱楷那样,遇树临风,但也算得上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少年。 观音奴对眼前的三皇子说不出来有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他们两个有不同的缘分。 朱樉看见了观音奴这样看自己,他有些心慌。 这个时候,朱楷和蓝玉还有朱棣都已经交代完了。 他们正准备返回去的途中,就看到了朱樉和观音奴两个人在旁边对视,两个人好像都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这说什么,不过朱楷能够看得出来,这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感觉。 看来这两个人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仔细看看,这两个人还算得上是比较般配,或许朱元璋就是觉得他们两个看上去比较般配,才安排了这一段婚事。 朱棣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很害怕娶王保保妹妹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看到了这两个人的样子,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到时候回到京城之后自己就躲得远远的,不要给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的机会。 朱棣笑了笑说道。 “二哥,三哥他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呢?怎么两个人脸都红了?” “毕竟是年轻人嘛,有一点小秘密也是很正常的,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们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朱樉这时候仍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也抓紧时间转移注意力。 “二哥你放心吧,我们这边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刚才我在跟观音奴说让他跟二嫂共同做马车,他觉得自己已经坐了一天马车了,再继续坐马车恐怕有点不太好。 他想要骑着马到京城当中,这不是违背了二哥的想法吗?我就在这里劝她,正巧被你们给看到了。” 朱楷听到了,这话赶紧说到。 “观音奴,你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些事情都是本王亲自安排的,你就跟王妃一起乘坐马车吧。 很快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街边到处都是人,都是平民百姓。 看到了你们的容貌也不太合适,我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倒是不怕看,不要再推脱了,抓紧时间上马车。 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京城才行,我相信今意为已经跟京城汇报了,我们的情况,他们也会准备出城迎接的。” 王保保在旁边听到朱楷这么说也能够感觉到他还是很着急的,不让自己妹妹继续耽误时间了。 “观音奴,王爷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就别再推辞了,快点儿进去吧,别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让所有人都在这等着你也不好,听王爷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观音奴听着自己的哥哥,王保保都已经发话了,他就不好意思再推脱了,只能够再次回到马车里面。 其实他不想要乘坐马车的原因,就是觉得跟徐妙云在一起,实在是有一些太拘束了,不太舒服,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地呼吸,生怕会影响了徐妙云。 “观音奴,王妃是一个非常善良且随和的人。 你跟他在一起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安心的在马车里面呆着吧,有什么事儿直接跟王妃说,他会帮你的。” 观音奴听了朱楷说的这些话,他也忍不住感慨朱楷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只是单纯的从自己的表情就能够判断出来,自己不想跟徐妙云呆在马车里面是害怕拘束。 王保保很害怕,朱楷会多想。 “观音奴,王爷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就别在旁边推脱了。 而且王妃的确是一个温柔随和的人,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让你拘束,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一路上他都在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见好就收吧,快点去买车里面,就在这儿等着你了,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早知道就不带你去了。” 王保保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一边斥责自己的妹妹,一边看着朱楷的脸色。 他可不想让朱楷生气,只能够自己先训斥对方一下,朱楷也看得出来这家伙的心理想法,不过他是不可能会跟观音奴一般见识的。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也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女孩子。 他跟徐妙云在一起,觉得拘束是很正常的事情,跟陌生人在这么狭窄逼仄的空间里面,又没什么话说,肯定会非常尴尬。 朱棡这个时候已经把后面的马车全都安排好了,看着他们前面还在这讨论,他赶紧上前去问道。 “二哥,我们后面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粮食和喝的水都已准备的差不多了,能够坚持到我们回京城,这一路上不用担心了。 而且我还让人去准备了一些水果,我知道二哥你每天都要吃水果的。 只是准备了一些野果,毕竟这里离市级实在是太远了,也买不到好的水果,二哥你就将就一下吧。” 朱棡说完水果之后,朱楷眼睛一亮,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养成来的习惯。 可能是因为,自己穿越之前就很喜欢吃水果,毕竟在线代和古代是不一样的,现在想吃什么水果都有古代,想吃点水果,可能比登天还难。 “老四,你都准备什么水果了?真是太了解你二哥了,我这一天不吃水果,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 “嗓子都冒烟了?二哥,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是上火了,不如我们去找一个郎中过来看一看?” 朱樉听到这话赶紧阻止。 “那怎么能行呢?二哥他毕竟是贵为当朝皇子,随便一个江湖游医,怎么能配得上给二哥看病。 万一看不好了,反而是耽误了病情,咱们就抓紧时间出发,等到回去之后让御医看看,这才能够放心啊。” 朱楷听到他们说这些话,真是驴唇不对马嘴,他自己也是满头黑线,跟他们在一起随便说一句话,这些人就好像当成了天大的事儿一样。 “我说你们几个完全误会了,我说嗓子冒烟了,就是一种形容而已,我的嗓子不太好,可能是有咽炎吧。” “咽炎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别在这儿废话了,我不需要看医生,赶紧都上把车走吧,跟你们说太多也没用。”(本章完) 第205章 太子朱标,准备好迎接仪式 毛骧这个时候已经骑在马上,准备等待着出发了。 看到朱楷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他好多都听不懂,心里面也产生了疑惑,不知道这家伙到哪儿听来的这些奇怪的词汇。 跟这种人在一起,确实不得不多想一点。 怪不得皇上对于这个儿子又紧张又喜欢,还有些忌惮,像他这样的人材,而且又是稀奇古怪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怪才,用起来肯定要小心一点。 谁知道他脑子里面都想着什么鬼主意,能够把草原霸主王保保给弄得心服口服,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毛骧看着他们在这磨磨唧唧半天也不肯离开,他骑着马走上前来对朱楷说道。 “王爷,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不知道您这儿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呢?我不是想催促您的意思,只是说再不走的话可能就有点浪费时间了,还是得抓紧啊。” 毛骧上一次被朱楷收拾了之后,他心里面也是很不情愿,不过对于朱楷的态度倒是尊重了很多,不敢再继续那么傲气,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朱棣也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态度有所转变。 “毛大人,我们这儿也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等王爷上马就可以离开了。” 观音奴看着他们,大家都在催促他,赶紧回到了马车里面。 徐妙云,此时此刻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王妃,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在外面耽误时间了,本来想着让王爷过来跟王妃一起在马车里面,我不方便打扰,想不到王爷竟然如此体谅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 徐妙云确实是一个很温柔娴静的人,他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说的,并没有怪罪对方。 “观音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能够理解你的这种感受,跟我在一个马车里面肯定是有些拘束,就算是我再随和,可能都没有办法让你安心。” “王妃,我怎么敢这样想呢,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不配和您在一起而已。” 徐妙云笑了笑说道。 “王爷经常跟我说人不应该分什么三六九等,虽然我觉得他说的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可仔细想想也是挺有道理的。 刨除一切身份之外,咱们都是普通的女人,应该互相体谅,为什么要为难你呢? 你跟着你的哥哥千里迢迢的从草原来到中原,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知道你心里面很难受,有顾虑都是很正常的,以后不要想太多了。 回到京城之后,你们认识的人也就只有王爷一个,也只有他能在皇上的面前替你们说话,咱们可以说得上是同一个阵营,同一个阵线的人不应该如此拘礼。” 徐妙云的语气非常温柔,说出的这些话也让观音奴不再这么紧张了,他也总算是能够放下内心深处的顾虑。 “王妃,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心里面好受多了心亏你能够这么体谅我,这么体谅我们蒙元部落,我们都很感激。” 朱楷看着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他就骑上马这边也准备要离开了。 “毛骧,客栈里面的那些人都哪去了?” 朱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来到这个客栈,不是那种荒无人烟的,平时应该就有不少的客人。 “王爷,你就放心吧,我们只是把平常的普通人赶走了,这些掌柜和店小二一直都在伺候着,不然的话,谁能够帮咱们准备食物呢? 现在咱们就要离开了,他们当然是恢复正常了,没有人会为难他们的。” 朱楷一直都特别在乎普通人,他很害怕这群人为了保守秘密,就把这些无辜的人给杀了。 朱棣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早就已经派人把店小二和老板都保护起来了,不会让锦衣卫的人伤害他们的,只是路过占用了他们的地方,就要把人给杀掉,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二哥,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都安顿好了,你放心吧,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我一直都记着二哥跟我说的话,对于这些普通人,我们要有怜悯之心。 不能因为我们的身份地位比较高,手里面有权利对普通人的生命就如此的漠视,这是很冷漠无情的做法,二哥不会这么做,我也同样不会这么做,一切都听二哥的安排。” 朱棣竟然亲自派人把他们这群人给保护起来了,朱楷就知道,如果不是朱棣这样做的话,锦衣卫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的是很难以想象。 想到这里朱楷觉得实在太可怕了,权力这个东西要不是被关在笼子里面,会放出来咬人的。 朱楷回头看了一眼毛骧。 毛骧顿时之间就感觉非常的尴尬,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谎言被朱棣亲手给揭穿了。 看来,他的确是有点过分了,可是朱楷说了这么多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必须得抓紧时间先回到京城再说,如果这家伙真的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朱楷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随后,大家都骑在马上离开了这里。 朱楷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会派人在这边监视,一旦有人对这些普通人下手,他就会采取一些行动。 自从朱楷来到大明朝已经很长时间了,他虽然不习惯周围这种事情,可是自己也在极力地改变不过凭藉他一个人想改变一个时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这种思想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面根深蒂固,朱楷有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担心他害怕在这时间长了会被同化掉。 朱楷看着锦衣卫的权力越来越大,这都是朱元璋赋予他们的。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有一些可怕锦衣卫的权力太大了,也是一件坏事,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任何人再有的权利之后都会膨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是像锦衣卫这样又有权利又有武力的人。 要是脱离的朱元璋的控制,这群家伙就像是脱缰的野狗,恐怕在朝廷当中会肆意的撕咬任何人这样的场景想想都很可怕。 应天府朝廷内。 第二天的早朝已经开始了,朱元璋也来得比较早,在所有人都到了之后,朱元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他脸上有黑眼圈,并且有些疲惫,大家都有些担心。 李善长赶紧上前去问候。 “皇上,您昨天晚上是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看着如此的疲惫?按理来说,各位皇子就要回来了,您是不是这一晚上高兴的没有睡好?” 李善长说话一向都是很有深意,他这么说就是觉得朱元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肯定有人去打扰他了。 李善长身边也是有耳目的,他早就已经知道昨天晚上胡惟庸深夜求见的事情。 胡惟庸在旁边倒是不动声色,皇上不想说,他也不敢随便的透露,只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胡大人,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昨天晚上你也没有休息好吗?” 李善长突然之间问道胡惟庸,把这家伙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塞王就要带着王保保回来了,我们这些朝廷重臣,谁能够睡好觉呢? 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情,肯定都要安排好自己分内的事儿,毕竟外族人第一次来到我们中原的大明朝领土。 总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明朝的强大才可以震慑了,王保保也就能够震慑漠北,他们距离这么近,要是处理不好,那边随时有可能会爆发战争战。” “好吧,胡大人的这个说法确实是合情合理。”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发现怎么少了一个人呢? “太子少保呢?是不是正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老眼昏花了,怎么眼看着就少了一个人在这儿?” 太子朱标听了这话,赶紧上前去帮自己的岳父大人解释。 “回父皇,常遇春大人身体抱恙,今天告假了,打算在家里面休息。” “这个常遇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竟然还惊动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是常遇春大人的女婿,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帮忙转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朱元璋看着朝廷下面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要么就是阴阳怪气,要么就是挑拨离间,真的是令人反感。 常遇春跟着自己是从小到大,那也是身边最信任的人了。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把他的女儿奉为太子妃,朱元璋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他绝不允许身边的人挑拨离间。 听到这些话朱元璋坐在龙椅上什么都没说,他微微皱着眉头,从他的表情当中就已经看到了厌烦和不耐烦。 胡惟庸这个时候只是想拉拢太子殿下,所以他不可能会去说常遇春不好,赶紧站出来帮他们说话。 “回禀皇上,常遇春大人南征北战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抱恙也是很正常的太子妃探望自己的父亲知道了他身体不好,让太子殿下帮忙转告一下。 可能是不太合规矩,法理不外乎人情。 常遇春大人也是第一次,您可千万别跟着计较太多,眼看着朱楷殿下就要回来了,这才是真正高兴的事儿。” 太子朱标听到胡惟庸也帮自己说话,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太子平时都有些看不上,这家伙知道他有点像一个投机取巧的小人,这种人帮自己说话,太子朱标只感觉到了浑身不适。 “常遇春大人这病来的可真是太巧合了。 眼看着朱楷殿下就要带着王保保回来了,皇上还有很多国家大事要去跟大家商讨,常遇春大人救病了,这不由得让别人觉得他这是有意而为之啊。” 这个时候刘伯温才缓慢地开口,他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敢在朱元璋的面前随便乱说,他得明确的把握了朱元璋的心思和想法之后才能够做出自己的判断。 刘伯温站出来说道。 “启禀皇上,常遇春大人的事情就不要再纠结了。 他自己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生病,可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这都是人之常情,何必要计较这么多呢?难道在座的各位大人就能够保证自己一年四季都无病,无灾,无痛吗?” 大家都知道刘伯温的身份地位,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就没有人敢再反驳什么。 听他说完这些话,朱元璋的眉头稍微松下来一些,没有刚才看着那么表情严肃了,大家也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不至于如此紧张。 看到他们大家都不说话了,朱元璋这才缓慢地开口。 “你们都说完了,既然都说完了,那就轮到朕说了。 常遇春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吧,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有的时候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巧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他身体不舒服。 一会儿等散朝之后,让太子带着太医去他的府邸上。 看看这年轻的时候,跟着朕打天下,在战场上身体早就已经不好了,经常有个三病两痛的也都是很正常的,你们也不用想太多。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是,朱楷要带着人回来了。 这件事情才是今天上朝讨论的重中之重,你们大家可千万别搞错了重点,朱楷带着王保保回来,倒是想问问你们几个的意见,该如何安置王保保?” 太子朱标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赶紧站出来汇报自己的成果。 “父皇,你让我准备带人去城门口迎接朱楷他们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完了,而且准备带着李文忠大人一起去城门口迎接,就不要惊动其他的文武百官了。” “李文忠?你想好了就只带一个李文忠吗?不带着其他人了? 朱楷这臭小子可是一个会挑理的,要不带着一个重要的人去迎接他,这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只带一个李文忠过去合适吗?” “父皇,朝廷当中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常遇春大人身体抱恙,徐达大人是二王妃的父亲,也算得上是朱楷的岳父。 哪有让岳父大人亲自去城外迎接的,这实在是不合乎礼仪,恐怕徐妙云看见了也未必会高兴,还是不要让其他人去了,带着李文忠去是最合适的。”(本章完) 第206章 留在京城,不能得罪锦衣卫 刘伯温听到这话,他站出来说道。 “皇上,太子殿下刚才说的这几个人确实都不太适合去城门口迎接朱楷殿下不如这样吧,让老臣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去,也算是全了双方的脸面。” “那怎么行呢?刘伯温大人年事已高,而且也不应该去城门口迎接朱楷看见了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的,他不是一个容易摆架子的人。 朱楷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把原来那些不好的毛病和习性都已经改了,怎么可能会去在乎这些事情呢? 其实这只是看大家的态度而已,只要态度到了,他不会想太多的刘伯温大人,您就别跟着去了,让您去的话就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 朱元璋看着太子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朱元璋顺势说道。 “刘基,你的地位非同一般让你亲自去迎接,这小子还受不起。 而且朕,也已经派了锦衣卫的人一路上随行护送,这也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这臭小子不会在乎那么多的,你们不用惦记这些事情。 还是该想想如何安置王保保,他可是第一个投降于我们大明朝的边境部落人员,要是安排不好他的话,其他人的心思也会活泛起来。 边境地区的问题,就更难以处理了,真这一辈子就希望能够把边境地区和部落全都给收伏才好。 要是不达到这个目标镇,就算是死了也比不上眼睛。 好在身边的人都算得上是得利朱楷,这一次带着老五还有蓝玉大将军,总算是能够先解决了一个王保保。 不过如何安置王保保,还是一个问题,天下人都睁着眼睛看着我们的态度。” 看见朱元璋说这个问题,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处理不好的话,皇上不会满意,所有人都不会满意,更加辜负了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在那边的绸缪。 “皇上听说王爷是带着王保保和他的妹妹观音奴一起回来的。 不如把他们兄妹都留在应天府吧,边境之地苦寒,而且物质条件也非常差。 他们要是来到京城看到了我们这儿这么繁华,富贵迷人眼,恐怕就算让他们回去,他们都不想回去了呢。” “胡大人,你的这个想法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我记得民间有一句话叫做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这京城再好也比不上他们的家,就算把他们留下来,他们的心思也不在这儿。 恐怕一门心思都想要回到边境之地吧,王保保要是留在这儿,谁又能够处理好边境的问题呢,总不能够一直让王爷在那边守着吧。” “朱楷都已经封了塞王,他肯定是要到边塞之地的,难不成这一次回来了之后,皇上就不打算让他再回边境之地了吗? 一直把藩王留在京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我相信皇上也不会这样做的,其他大臣也不会同意,皇上可要三思而后行啊,王保保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伯温说的这一句话真的是提醒了朱元璋,怪不得这家伙能够陪着朱元璋这么多年,而且在他身边充当军师的地位。 其实朱元璋是很佩服刘伯温的,不然不可能会让他当太子的老师。 他随便说了几句话,就真的能够提醒朱元璋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王保保的事情要处理不好的话,边境问题将会成为一连串的问题,这不是他们随便就能够解决的这件事情还是得先想清楚了,再决定朱楷这一次回来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不过住院璋已经决定不管如何处理王保保,他的妹妹是一定要留在京城联姻的。 至于王保保,是把他安排到距离部落很远的江南地区,还是安排到其他的地方,这就要看王保保的态度和朱元璋的想法了。 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做。 不过他心里更加清楚的事,不能随便去处理这件事情,还关乎到了朱楷。 朱元璋害怕朱楷在蒙元部落那边的地位越来越高,这样可能会影响自己对那边的管理。 “太子,刚才锦衣卫有人回来通风报信,说朱楷他们今天黄昏之前就能够回到京城,你带人去迎接的话就提前准备着。 别到时候实在太匆忙了,队伍弄得乱七八糟的。 让王保保看了还以为我们大明朝竟然是这种态度,以你们代表着大明朝的脸面,可千万不能丢脸,即便是他们已经归顺于大明朝,对于我们来说仍然是外族人。”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赶紧说到。 “父皇请放心,那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大约提前一个时辰左右,我就带着人去出发,迎接自己的弟弟,我也有些迫不及待。 相信朱楷他们归心似箭,说不上用不到黄昏左右就能回来呢。” “徐达,眼看着女儿就要回来了,现在是什么心情啊?相信你跟朕的心情是一样的吧,咱们可都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皇上,老臣把女儿嫁过去也并没有想太多。 朱楷殿下能够照顾好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是在想念这个闺女也不能僭越,更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女儿,他是皇上的儿媳妇,是二王妃,有自己的职责也有他应该去做的事情,这没什么可说的。” 徐达办事儿真的是越来越谨慎了,他知道朱元璋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对于身边的这些人也很多疑,他是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才会说这些的。 朱元璋对于徐达的话还是非常满意的,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最起码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敞开了乱说。 “王保保竟然是带着他的妹妹观音奴一起来的,那么就先看看这个蒙元部落第一美女究竟是什么样的风貌吧。 朕看各位也都没有见到过蒙元部落的女子,这回也要让你们开开眼界,你们官家有适龄的男子,都可以带到宫里来参加宫中宴饮吧。” 朱楷骑在马上,其实他非常的想要快速地回到京城。 可是后面还拉着马车,骑马的人可以快点骑,马车太快了,里面就会非常的颠簸,他知道徐妙云从小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跟自己到了边境地区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一路上要是在马车里面继续颠簸的话,回去恐怕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朱樉看着朱楷一直有些担心的,回头看着马车他就知道,自己二哥是担心徐妙云了。 “二哥,这一路上都有一些颠簸,不过刚才在出发之前,我已经在马车里面垫了一些比较厚的褥子,相信应该可以缓解一些。” 朱楷听到这话,他非常的诧异,这小子平时虽然算得上是细心,不过他竟然能够如此细心,这是让自己没有想到的。 “朱樉,你什么时候竟然想了这么多还知道在马车里垫一些褥子?” 朱樉听到朱楷的疑问,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好意思,这可不是自己想的。 “实话跟你说吧,二哥,既然这想法不是我想到的,我就不能够在你的面前邀功。 这是观音奴想到的,可能他跟着二嫂在马车里面这么长时间感觉到了,里面很不舒服,才想到这个主意的。 他就过来跟我说,我就找人去办了你要真的想感谢,应该去感谢观音奴。” 朱楷听到这话就更加确定这两个人,私下里肯定有一些联系。 “观音奴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昨天晚上到了客栈之后咱们就开始吃饭,吃完饭了大家就各自去休息了,他怎么能告诉你呢?” “就是早上吃完饭的时候,他跟我说的说马车里面有一些颠簸,感觉到了王妃很不舒服的样子,就让我找一些厚厚的褥子帮她垫上去。 里面已经垫了很厚,二哥你不用担心,可是二嫂他毕竟是女子,这一路上还是有一些受苦的,我们尽快的赶回去就好了,回去了也要休息几天才能够缓过来。” 朱楷心里很清楚,观音奴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他是想要找机会讨好自己身边的人,看来这个女子果然是不太简单,王保保的妹妹怎么能是如此简单的呢? 他表面上装作可怜兮兮,像是被人利用的样子,心里面究竟是怎么盘算的谁也不知道,看来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么看来,观音奴可真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从前我经常去找王保保谈生意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竟然有一个如此细心的妹妹呢? 看来人果然是最复杂的动物,应该仔细地去观察,才能够了解一点点光。 从表面上永远无法看透一个人,你们也记着,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也算是传授给你们的经验。” 朱樉和朱棡听到朱楷说这些话,他们两个也记在心里了。 知道他们这个二哥不管说什么都是很有道理的,他们只需要耐心的记住就行了,跟着聪明人在一起就要多听,多学,多看。 毛骧骑着马在前面打头阵,毕竟他是过来保护朱楷的,肯定要在前面时刻观察着情况,他并没有听到朱楷他们几个人在后面说的这些话。 他现在一心一意惦记着,回去了之后的事情。 这一路上,朱楷的严厉确实是让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丢了很多的面子,他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考虑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如何才能够在别人的面前好好让朱楷吃点亏才行。 毛骧虽然是朱元璋亲自提拔起来的人,可是他现在早就已经站在胡惟庸的阵营当中了。 他觉得,只要是跟着当朝文武百官之首肯定不算是跟错了人。 胡惟庸也是支持太子朱标的,不过他只是认为太子朱标心地善良更好控制,而且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忠心耿耿。 在朱元璋最得意的这两个儿子里面,一个是朱楷,一个是太子朱标。 他肯定选择一个心软不好控制的,朱楷这样绝顶聪明的人稍微有一点点的小心思,在他的面前都会暴露无遗。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自己不会捞到好处的,因此胡为庸才跟朱楷唱反调。 朱楷在后面观察着眼前的这家伙,他可是不安分的人,一直都在跟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朱棡也是看到了这种情况,赶紧就对朱楷说到。 “二哥,锦衣卫既然已经来到我们这里了,就是父皇的意思,可这家伙肉眼可见的对你有些不服气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哼,毛骧现在可是锦衣卫的首领,而且深得皇上的信任,他的地位非同一般不是普通人,我们要让他吃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好离他越远越好,咱们互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反正回到京城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朱棡真正担心的就是朱楷离开了京城之后,他们几个应该怎么办。 朱楷现在已经有了封号和封地,是藩王,他也是朱元璋所有儿子里面第一个拥有自己封号的人。 回到京城肯定带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回自己的地盘了。 到时候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都行,但是老三和老四不一样,他们现在年纪还小。 这一次回到京城,能不能有机会跟着朱楷出来都是两码事儿了,万一得罪了锦衣卫的人,他们在京城里面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朱樉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他们大家一直都在对朱楷进行试探,看看朱楷会不会再继续带着他们俩两个离开。 于是,朱樉考虑了半天之后对朱楷说到。 “二哥,我们几个跟你出来都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真的有很多收获,只是我们现在年纪还小回到京城,不知道父皇还让不让我们跟你继续出来了。” “那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呢?是愿意留在京城过养尊处优的日子,还是愿意跟着我去边境之地受苦呢?” “二哥,你这话怎么说的?跟着你去边境之地怎么能叫受苦呢?” “那你觉得应该叫什么更合适?”(本章完) 第207章 在皇上面前,做好哑巴就行 朱棡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朱楷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他这个弟弟的能力,总会说一些好话来哄别人高兴。 “二哥,我跟你说,这不叫做受苦。 跟你在一起,我们两个真的见到过很多,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学习了,在京城里面学习不到的知识。 我们在京城,不过整天就是学习一些四书五经,那都是书上的。 跟你在一起是实打实的,能看到很多我们见识不到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有收获,我们当然愿意跟着你一起了。” “你们两个是这样想的,但是父皇和母后未必要这样想你们年纪不大,但是按照年龄来推算也到了应该娶妻的时候了。”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顿时有些沉默了。 “二哥,我们现在可没想过这些事情,而且你不是说了吗?这种事儿也不着急。” “我说了管个屁用啊,我只是你们的哥哥,又不是你们老爹,到最后这种事儿还是得听父皇的。” 王保保在旁边听朱楷说的些话都已经惊呆了,想不到这家伙在朱元璋面前,也敢这么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你就跟父皇说一说呗,我们现在年纪还小。” “按照大明朝的律法上来说,你们现在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再说了,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这都是有顺序的,你们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什么?个人问题是什么?” “就是你们的终身大事,我相信父皇和母后早都已经考虑好了,这一次回到京城会给你们安排的。” 朱楷说完之后,立刻把眼光看向了旁边的王保保,两个人之间有一个默契,这是朱楷之前就答应过王保保的,会把他的妹妹推荐给一个皇子。 只不过老三和老四这两个傻瓜在旁边,可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朱棣是一个聪明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朱楷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个人要当做联姻的工具。 朱棣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朱樉看到朱棣在旁边偷笑,他心里面倒是有一些不爽。 “老五,你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轮不到你,你现在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你一心一意都把心思放在了打仗上,你也应该考虑一下你个人的问题了。” “我从小就跟着二哥,他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这件事情,我相信二哥会帮我想办法的。” 朱楷知道他们这一次回去要做很多的事情,不过最要紧的就是得跟朱元璋汇报一下辽北地区现在的情况。 除了是他把王保保收服了之外,还有对当地的基础建设,以及自己对那个地方未来的一些幻想。 朱楷的想法是很多的,但是得一步一步的去实现。 现在就是先让那边的地区保持和平安宁,才能够发展经济和基础设施建设。 到底应该怎么跟朱元璋汇报,才能够把自己做的一切完全的展现出来呢? 朱楷这一路上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绞尽脑汁的终于想出来一个不错的办法。 朱楷觉得应该采用一些令人惊讶的手段,跟朱元璋去汇报这些事情才能够让他眼前一亮。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 如果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给我们听一听。 父皇,他应该最想知道的,还是我们最近在辽部地区的情况,而且你在在那边做出这么多的事情也应该让父皇知道才行啊,不然你就白白付出了这么多。” “你这小子真混帐,我做了这么多,可不是想在皇上的面前表现。 而是真正的为了当地的普通百姓着想,把那儿建设的富足一些,多开展一些生意和买卖,也能够让他们都过得更好。 我的想法很简单,不过那边倒是草原很多,可以继续发展畜牧业,顺便再搞一些奶制品深加工。” 王保保他们那里就是养羊和马比较多,那都是天然的资源,他们只是有效利用而已。 这些牛羊之类的都会下奶,朱楷觉得应该搞一些奶制品深加工,反正大明朝的人都没有吃过,这也算是垄断的产业。 而且只有自己能够掌握这项技术,一旦研究成功了就会发财。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可不可行,他还得先去问问朱元璋才行。 最好的办法就是准备一些奶制品给朱元璋尝尝,让他也尝试一下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在自己那个时代司空见惯的东西,在大明朝就是非常稀奇的。 就在这个时候,朱楷忽然之间想到了他们要回到京城,肯定会有人在城门口迎接,但是由谁来迎接自己呢? 朱楷必须得提前确定这个人选,他才能够想到一些很好的应对办法。 于是,朱楷赶紧骑着马快速地追上了前面的毛骧。 毛骧看着朱楷骑马过来了,他倒是有一些紧张。 “王爷,前面实在是有些太危险了,应该让我在前面给您带路才行,您就在后面安心的跟着吧。” “毛骧,我在后面看着你动不动就差遣一些人回到京城,去快马加鞭的送信回报我们这边的情况。 我倒是也很想知道京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应该也会给你一些消息吧,提前跟本王说一说,到底谁会在城门口迎接我们呢?” 毛骧知道朱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应该已经是带着答案问自己问题了。 所以,在朱楷的面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从前早就听说过朱楷有些嚣张跋扈,就算是在皇上的面前也从来都没有忌惮过。 他也明白了,朱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撒谎,直接就选择说了实话。 “王爷,皇上说了你们千里迢迢的从这么远回来,肯定是要有一些迎接仪式的已经派了太子殿下去准备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太子殿下亲自在城门口迎接我们?” 毛骧笑了笑说道。 “皇上只是把这件事情安排给了太子殿下去做,到底是不是由太子殿下亲自迎接?我们这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想必太子殿下会亲临。” 朱楷听到这话,他心里面还是有一些局促和不安。 他知道太子跟自己的关系算是比较不错的,可是嫉妒之心人人都有,他自己在辽北地区做得风生水起,哪怕是已经有了封号,也害怕他这个哥哥会对自己产生一些嫉妒的心理。 朱楷现在心里面还是非常紧张的,他不愿意和太子之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即便是知道未来大明朝不是太子朱标的。 “毛骧,这一路上一直在给京城那边传递消息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或者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不敢隐瞒王爷,其实这一切都是皇上说过的。 他想要时刻了解你们这边的情况,毕竟这个队伍当中不只有我们自己人,还有王保保。 皇上真正不放心的是王保保,不是不放心你这个儿子。 王爷您可千万别想太多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儿,有些事情可能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不过这都是皇上的安排,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吧,毛骧你能够跟我说这一句实话,我已经非常欣慰和感动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毕竟你是奉命做事也是身不由己,咱们两个之间也不用弄得有些太难看了。 我的脾气就是这样比较着急,在经常呆的时间比较少,额。 咱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通过今天这些事情也能够多多有一点接触,互相之间了解一下,咱们没必要有什么仇怨。” 朱樉在后面看到了这种情况,他有些疑惑的说道。 “二哥跟这家伙说了这么多,再说什么呢?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毛骧这个人不过就是听命办事儿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的人物了。 锦衣卫虽然德皇上重视可以,未必像他想象的那样吧,敢在二哥的面前耀武扬威,肯定是要给这个家伙点颜色瞧瞧。” “他的态度就已经决定一切了,今天看到二哥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紧张。 因为,是听父皇的话办事儿,所以他也感觉到比较放松,这一路上要不是二哥震慑住了这个人,恐怕我们大家都得看他的脸色呢。” 朱棣在旁边仍然是一言不发,他知道说了太多也没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办法影响朱元璋最后的决定和判断。 对这几个儿子已经了如指掌了,这一次让朱楷回到京城,就是想要看看他在那边都做了些什么。 这是对朱楷这个儿子不放心的表现,有的时候太优秀了,反而是遭到别人的嫉妒和算计,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朱棣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懂得这些道理了,怪不得他能够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篡位成功的人。 朱楷思考了半天,他对锦衣卫总指挥使说到。 “毛骧,本王回到京城这一段时间,京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人对我的回去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安呢?如果有的话,你可以直接说这里并没有外人。” 毛骧听到朱楷问出来了这个话,他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王爷,这么直接的问,简直就是在为难我。 我应该怎么说呢?是有人对你的回去不满意,还是说朝廷当中什么事都没有,不管我怎么说,你可能都不会相信吧。” “毛骧,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你应该猜到本王想知道的答案是什么。 其实这一次回到京城,皇上肯定还有其他的安排,除了想要一家团聚之外,皇上肯定也是关心国家大事和辽北地区的事情。 我这么问也是想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君心难测,万一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好了,皇上不满意了,那我就也难过了呀。” 毛骧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爷,您可是皇上的儿子,不管您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皇上都不可能会伤害您,而我就不一样了,万一说了不该说的那可就不是受到惩罚,这么简单了。 就连掉脑袋也是有可能的,您就别在这里为难我了,我不敢随便地泄露任何事情。 即便是我知道我根本也都不敢说,更何况我什么都不知道皇上的安排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呢?锦衣卫只不过是保护皇上的一个组织而已,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部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您在这儿为难我,实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锦衣卫可是目前皇上最信任的了是由他一手创立的,他有什么话都会跟你们说,你在本王的面前装傻,实在是有点不应该。 真傻,还是假傻,一目了然,你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吧?台阶我都已经给你了,要不要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朱楷打算采用威逼利诱的方式,让对方跟自己说实话,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这家伙是不可能会什么都告诉自己的,他更加害怕的是朱元璋。 “毛骧,你在锦衣卫当中的俸禄应该也不算是很高吧。” “王爷,您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随便的问一问,了解一下呗,难道你觉得本王能有什么意思?” “不管有多少俸禄,皇上对我的恩情我都是记在心里的,其实有些事情也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皇上的知遇之恩,我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没有办法报答。”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 毛骧,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跟在父皇身边本王也算是能够放心了。 只要你不在乎利益,就没有人能够收买你,刚才也只是想随便的测试一下,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也没有让皇上失望。” 毛骧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朱楷跟自己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想震慑一下自己吧,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在客栈的时候得罪朱楷这样的人物,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记仇。 “王爷,我们为皇上办事儿都是把脑袋提在腰上去做事的,什么都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泄露一些无关紧要的秘密,在皇上的面前当差只要做好哑巴就可以了。”(本章完) 第208章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嗯嗯,毛骧看到你这个态度,我就算是放心了,有你这样的人在皇上身边,我就算是距离千里也不用这么担心父皇的安全了。 不过朝廷当中的事情波谲云诡,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变化,你现在认为权力顶峰的人到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谁都不敢保证。” 朱楷说的就是胡惟庸,他已经猜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可能会跟胡惟庸有一些勾结。 这家伙现在是朝廷当中最有权利的人,甚至是已经超过了跟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这几个老人。 那些没有远见的,肯定会觉得这家伙以后会是朝廷重臣。 “王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朝廷当中人员会有一些变动吗?难道跟您这一次回到京城有关系?” “我是在问你问题,现在你竟然反过来问我?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我都是瞎猜的而已,你问他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对你而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儿,就别问那么多。 皇上既然不想让你知道,那就是有皇上不想让你知道的道理,我随便的问一下,只是想提醒你风水轮流转。 你现在认为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以后未必就可以。 你现在认为跟自己针锋相对的人,以后说不定就是你的救赎,有的时候可是得选择正确一点,才能够保证自己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毛骧能在朱元璋的身边这么多年就说明他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朱楷说的这些话。 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朱楷继续说下去,毕竟他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藩王可以说是在京城里面没有什么关系,除了他的岳父徐达还能够有什么人帮他呢? 毛骧在没有想好要不要帮助朱楷的时候,他只能够选择装傻,装做什么都没有听懂一样,朱楷也知道想要让一个人相信自己,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跟他证明自己的实力。 还是要再多想想,多看看,其实朱楷之所以想要拉拢对方。 完全就是因为他距离皇上的位置非常的近,有这样的人帮助自己那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朱楷必须要珍惜这个机会才行。 “太子殿下很想念王爷。” 毛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朱楷心里很清楚。 他是想暗示太子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他已经完全错了,太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朱楷也很害怕,兄弟之间产生一些嫌隙。 他知道太子朱标不是那种阴险小人,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太子的位置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得罪任何人。 这是朱楷,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太子殿下和本王是同胞兄弟,他对本王的感情,我是非常清楚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太子殿下这个哥哥很想念身边的这些弟弟,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尤其是宰相大人。” 毛骧听到朱楷提起宰相这两个字,他紧张的手心里面都是汗,甚至都感觉握不住马的缰绳。 “毛骧,我感觉外面的温度好像不是那么热呀,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提起胡惟庸你好像是不淡定了?” “王爷,你这是说到哪儿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紧张呢? 只是刚才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可能这两天折腾得有些太累了吧,我和宰相根本就不熟悉,怎么能把我们两个在一起相提并论呢? 我只不过是小小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胡惟庸大人可是权倾朝野,二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您可别这样说了,简直就是折煞我。” “胡惟庸现在的确是风头无量,很多人都没有办法跟他相提并论。 他应该也特别的支持太子殿下吧,他觉得太子殿下是他能够再一次登上权力顶峰的帮助。 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这样想的,胡大人有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低调,他做事太张扬了,皇上不喜欢这样的,你跟着皇上身边这么久,应该也很了解皇上的脾气秉性吧。” “低调?” “哦,低调就是说他做事一点都不知道隐藏自己的锋芒,总是把真正的实力展现在别人面前或者是更夸张一点,让所有人都怕。 他就连本王的岳父徐达大人,恐怕看到他都得退让几份。” 毛骧现在非常的好奇,朱楷已经去了辽北地区,并且收服了王保保跟胡惟庸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争的必要,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就像针尖对麦芒一样? 胡惟庸也不止一次地暗示过自己,不希望朱楷手里面的权利太多,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楷从对方的表情当中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件事情是有想法的,并且有点心虚得抓紧时间让他承认。 就在这个时候,朱棣骑着马也跟上来了,准备听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朱楷看到朱棣也过来了,就赶紧收住了,他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老五,你怎么过来了?” “二哥,开到的事情就别让你亲自做了,我到前面跟着毛大人一起帮你开路,你还是去后面吧,跟在马车身边陪在二嫂身边,他可能会更安心一些。” 朱棣还算得上是比较贴心的,也挺有眼力。 “嗯嗯,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刚才只是想跟毛大人随便的寒暄几句而已,没想到就聊得有些上头了。” “上头了?” “就是跟他聊得比较投机。” “回到京城之后,你们两个有的是机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 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你还是先去陪在二嫂身边吧,一会儿咱们就要进山林了。 虽然说咱们有这么多人保护不害怕什么山贼土匪的,但是万一从山林里面突然窜出一个贼人还是挺吓人的。” 朱楷想了想,朱棣说的也挺有道理,徐妙云跟在自己身边算得上是很辛苦了,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太大,万一蹿出来个人,还真容易把她给吓倒。 应天府朝廷大殿内。 朱元璋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这群人,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 “诸位卿家,眼看着朱楷就要带着王保保回来了,你们觉得接下来如何安排比较好呢?什么时候让王保保进宫拜见?” 朱元璋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不知道朱元璋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不敢随便地去揣测他的想法。 皇帝的想法怎么是平常人随便能猜到的呢?他们大家都是很谨慎的这个时候屋子里面异常的安静。 朱元璋眼看着这些人没一个愿意站出来说话的,他有些无奈。 “你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考虑太多,朕既然都这么问了,就是想听听你们大家的意见,眼看着朱楷交代着人回来了,我们还没有想好下来的安排,实在是有点不妥。” 胡惟庸左顾右盼,眼睛滴溜溜的转,这个时候他站出来说到。 “皇上,我觉得既然二殿下已经带着保保回来了,肯定是要给他们一些安排的,但是又不能做得太难看。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天下人觉得别人投降于我们大明朝得到的待遇并不好。” “胡惟庸,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你倒是觉得什么样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情,才能让天下人觉得王保保得到的待遇好呢?” “皇上咱们私下里不是都已经说过这件事情了吗?今天我倒是又有另一个想法,就是不管怎么样得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大明朝的威严。” 李善长在旁边听到这些话,他冷笑了一声。 胡惟庸这家伙果然和自己认知的是一样的,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给别人一个下马威h来展示自己的威严。 可他不知道的是,大明朝天子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手段来证明自己是有威严的,只要往大殿上一坐,就是不怒自威。 他应该看到害怕使用这些小手段,反而是让人觉得大明王朝有些小家子气。 很显然,李善长根本就不赞同胡惟庸的这些想法。 但是,他太善于隐藏自己的真正意图,别人也看不出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他没有确定回答之前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刘伯温这个时候缓慢地说道。 “胡大人,你的这个想法的确是为了大明朝考虑。 只不过,我觉得似乎有一点不太妥当,大明朝威名远扬怎么要用这种小家子气的手段来展现皇上的威严吗? 皇上可是自己打天下,坐稳了大明朝皇帝的位置,早在五湖四海之内就已经有了皇上的威名。 王保保就算没有见到皇上,恐怕也已经会有些胆寒,何必要用这种手段来证明自己,反倒是落了小家子气。” 刘伯温说完这一句话,朱元璋的表情倒是微微的放松了一下。 很显然,他倒是挺认同刘伯温的想法,他心里面觉得既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威严,又要震慑住王保保,一举两得缺一不可。 徐达在下面一句话都没说,朱元璋反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徐达,眼看着你女儿和朕的儿子都要回来了,你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 这时候也得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如何才能够做到两全其美呢? 既要展现我们大明朝的威严,又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小家子气,这可是一个很难两全的办法,你倒是想想有什么好主意。 咱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能在这个时候,你不帮朕出主意了。” 徐达不说话,当然是有他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比较敏感,要是说的太多,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故意在袒护朱楷。 毕竟,朱楷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女婿,这样的身份地位,尤其是在太子殿下的面前,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徐达深深地知道朱元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到这话,他赶紧装傻充楞站出来笑了笑说道。 “皇上,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对这些事情就不是特别的明白,我也没办法帮你出主意,我一直都是一个善于带兵打仗的大老粗,怎么能想到这么细致的办法呢? 还是交给这些文官来处理吧,我实在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就只想着女儿快回来了,准备一些他以前爱吃的东西,要是皇上允许的话,可以让二王妃回到老臣的府邸上多住几天,我夫人可是很想念这个女儿的。” 朱元璋听到对方这么说就明白了,他也是想要避嫌。 “徐达,我说你这个老家伙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挺自私的,光想着自己的女儿,就不想想朕的儿子。 虽然说徐妙云已经成为了我们家的儿媳妇儿,可毕竟还是你的女儿。 身份地位尊贵了不少,可从父母子女的角度来说,他也应该回到你们家里多住几天,好好的孝敬孝敬你们夫妇二人。 你们有儿子,但就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让他回去住几天,我又能说什么呢?” 徐达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而且他知道在朝堂上这样说,朱元璋也不会拒绝,公开的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很坦然,要是私下里跟朱楷或者是自己的女儿接触太多,反而是会惹人非议。 尤其是太子殿下,会不会多想,觉得朱楷结党营私都是有可能的。 本来他就是手里面有兵权的,再跟朱楷接触过多,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肯定会利用机会来诋毁他们,这样对于朱楷也不好,对自己的女儿徐妙云也不好。 反而也会引起朱元璋的怀疑,毕竟现在在朱元璋的眼里,太子朱标才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机会继承大统的人,其他的人就算是再优秀,也都不过就是平常的王爷而已。 胡惟庸听到这话,他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徐大人真是恭喜你了,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了,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福分。” “胡大人,你这么说实在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儿人人都有,只不过我的女儿见一次也不容易。”(本章完) 第209章 人质在京城,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他得提前去外面布置一些准备迎接的东西,他也是有些着急。 “父皇,不如你们现在这里讨论着我得带人出城去迎接了,看着时间也都已经不早了,再耽误的话,就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了。” “标儿,倒是也不用着急,毕竟还没有想好如何去接待王保保,你们大家都集思广益,说一说。” 太子朱标倒是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他觉得如果今天王保保来的话,就先不安排他进攻见皇上了。 “父皇,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他们就算是回来了,大概率可能也得要等到晚上了。 时间太晚了,宫门就要关闭了,安排他们进来也不太好,不如现在京城里面找一个驿站,让他们先住下来好好的休息几天。 这一路上他们着急的回来实在是太奔波了,恐怕进宫面圣也不太好。 不如就让他们在驿站当中多休息几天,至于朱楷,他在京城也是有府邸的,就先让他回自己府邸休息几天吧。” 太子说完这些话,朱元璋也表示赞同,这似乎是一个缓兵之计。 也可以让王保保这几天呆在京城里面,好好看一下京城到底有多么繁华,比他们的部落强出多少倍去,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嗯嗯,标儿你的这个想法真是非常好,其实朕也是这样想的,那既然如此就这么安排吧,你先去准备着迎接他们。 几个等他们都回来了之后,就到京城找一家驿站。 但是这个驿站必须要清空,不能够有外人在王保保的身份地位如此敏感,他要是在京城里面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明朝的名声可能不太好。” “父皇,你就放心吧,这些小事儿不用年轻自操心的,我一定能够安排好。 京城当中的驿站已经找完了,就等待着朱楷他们回来了,不过要让朱楷在府邸当中多住几天再来见你们的话,可能母后会有些想念。” 朱元璋想想也确实是这样,马秀英,毕竟是一个母亲,他还是很想念朱楷这个儿子的,要是回来不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他这心里面肯定也不是滋味。 “皇后也不止一次地念道着朱楷这个儿子了,只有朱楷在京城里面是有府邸的,其他的三个还是安排他们回宫吧。 朱樉和朱棡年纪本来就不大,跟着朱楷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功课上落下多少,这可得亲自去查验一下,看看朱楷有没有细心教导这几个弟弟。” 朱标笑了笑说道。 “父皇还真是关心他们,不过也别给几个弟弟这么大的压力,他们在外面都已经非常辛苦了,跟在老二身边,虽然不会对他们进行多细心的教导,但至少不会让他们落下太多功课。 朱楷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教导下面的这些弟弟,大家也都把它当成一个榜样呢。 肯定会跟他身边耳濡目染好好学习的,父皇就让他们放松几天吧,先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朱元璋倒是不担心别的,他就担心这三个儿子跟在朱楷身边,没学到什么好处,反而让朱楷给教导的跟朱楷一样,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那可就糟糕了。 不过,朱元璋倒是对这几个儿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只要他们不给自己惹祸,没有争权夺利的心,就已经算是让自己满意了。 太子是朱元璋亲自选定的接班人,他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的,就算聪明如朱楷,这样也绝对不可以,这是朱元璋给他们立下的规矩。 “常遇春这个老家伙在关键的时候,竟然在家里装病,这要是让朕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太子当然知道他的岳父大人是在家里装病,可是他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得帮助他的岳父大人说话,于是他也只能在旁边跟着解释道。 “父皇,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长大人他真的是有一些不舒服,这两天折腾的太多了,您可千万别跟着他一般计较,他怎么敢在您的面前装病的,就算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 “标儿,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帮助你的岳父大人说话,也不想着帮朕。” 胡惟庸笑了笑说道。 “皇上,您可就别多想了。 太子殿下他一直都是站在最公平的角度去说这些,不会有些偏颇的,想必常遇春大人的确是生病了,年纪大了,肯定有些不舒服。” 朱元璋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锦衣卫的事情,由于他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了,锦衣卫汇报朱楷在这路上的细节问题,都是直接跟胡惟庸回报的。 “胡惟庸,毛骧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一路上不是都说让他随时汇报一下路上的情况,有没有正常的跟你说清楚这些千万别有什么隐瞒呢。 免得影响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朱楷可是个聪明人,别让他发现了,我们这一路上都在监视他,反倒是会让他想得太多。” 胡惟庸心理想着这件事情,想要隐瞒住朱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实在是太聪明了,早就已经看穿了,锦衣卫的人一直都在传递消息,只是他不动声色,什么都没说罢了。 但是,胡惟庸也不敢在朱元璋的面前说,他们的这些安排都已经露馅儿了,只能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皇上,锦衣卫办事儿你就尽管放心吧,他们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呢? 这一路上都在悄悄地盯着王保保的情况,听说还是很安分的,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也没有偷偷摸摸地带人来京城。 外说了,朱楷殿下早就已经把王保保给弄得服服贴贴的,他也俯首称臣,不会再弄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他的这个弟弟倒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我们应该找一些人偷偷摸摸的去观察一下王保保的弟弟,脱因帖木儿。 他现在一个人留在部落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行动谁都不知道,这家伙也得时时刻刻防备着才行啊。” 李善长听到这话,他冷笑了一声说道。 “皇上,我也早就已经听说过王保保的这个弟弟。 脱因帖木儿不是一个善茬,听说朱楷殿下在蒙元部落跟他们打仗的时候,就是这家伙一直都在顽强抵抗。 不愿意投降于我们大明朝,这是费了好多的心力才能够让他投降的,不过这人似乎是口服心不服。” “朕也是有所耳闻,所以才不放心这个人。 已经安排了锦衣卫的人在蒙元部落好生的看管,但凡是他们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必须得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只不过,朕倒是也想了想,有他的哥哥和妹妹在京城做人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即便是如此,也千万不能够粗心大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到时候就算是为了权力,他可能不顾及自己兄妹的生命,也要再一次反叛大明朝也是有可能的。” “不排除有这种情况,但愿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才好,要不然也会影响其他部落对于大明朝的态度正。 当然,朕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过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就要看他们是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让皇上这样担心,朱楷殿下在蒙元部落的事情处理的并不是太妥当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是给他们留有余地。” 太子朱标能够听得出来胡惟庸这样说,完全就是在挑拨离间,他是从侧面的,再说朱楷的事情办得不好,才会留下这么多的烂摊子。 朱标心里非常清楚胡惟庸是站在自己这一面,经常来讨好他这个太子不过太子,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了,从来没把他的忠心当作一回事儿。 “胡大人,你怎么又把这件事情扯到朱楷的头上了呢? 刚才不是说了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朱楷也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心的想投靠大明朝。 至少他们表面上并没有再一次反叛的想法,朱楷是一个心理非常善良的人,不愿意把它们一网打尽。 更何况,蒙元部落的情况极为复杂,他们只听王保保的话要是真的把王保保全家都给杀掉的话,也会引起部落里面其他人的恐惧。 总不能够把他们整个部落都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吧,那是不是有点太心狠手辣了?” 朱元璋看着太子实在太善良了,有的时候该心狠的时候,他也很不下心来,这就是让朱元璋最担心太子的地方。 “行了,标儿,你们不要再因为这些事情做无谓的争吵了,你快点去准备迎接朱楷他们吧,让他们在外等的时间太久的话,朱楷这个臭小子又该挑理了。 至于王保保,就先安排他到京城里面住下其他的事情先不着急。 朱樉,朱棡,朱棣都是在京城当中没有府邸的人,先把他们带回皇宫吧,皇后也很想念这几个小儿子了。 先让他们见见面,至于朱楷就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朱元璋的安排还是比较合理的。 太子朱标听到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就只能够按照朱元璋的意思去安排了。 于是,就带着人先去准备迎接他们的事情,太子殿下亲自迎接,这也算是高规格了,朱楷就算是想挑也挑不出来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太子带着人已经出去了,刘伯温满意的点点头。 “皇上,家和万事兴,不考虑其他的因素,看着太子殿下和这几个兄弟能够和睦相处,也是皇上的福气呀。 而且现在太子殿下的位置已经确定下来了,天下一定他们也不会去想争权夺利。 皇上还是很有福气的,有这么多优秀的儿子能够保住我们大明朝的江山安稳发展,现在我们可以一心一意地对付外部的这些敌人。 现在已经陆续地收服了蒙元部落,下一步不知道皇上想要收服什么地方?” “漠北!” “那可是一个很难处理的地方,他们那儿的人甚至比王保保更加凶残。” “现在天下大事早就已经确定了,他们的人就算是再有什么反抗的想法也没用,肯定还是要归顺于大明朝的,这是他们的宿命,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胡惟庸越听越觉得他现在的决定实在太正确了,就应该抓紧时间去拉拢太子。 朱元璋对于太子态度,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第二个储君的人选,即便是朱楷如此的优秀,朱元璋也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和想法。 其实这也是让很多人都不明白的,朱楷和太子是双胞胎,但他们的性格却完全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朱楷更适合做储君,他杀伐果断,太子殿下实在是有点太善良了,这是他们二人最大的区别。 只不过,胡惟庸现在对于这件事情只是感觉到了有一些庆幸。 庆幸是太子殿下能够掌握天下大权,他是一个心软,而且又有些好控制的人朱楷可是跟他完全不一样。 朱楷是个硬骨头有自己的主意,这样的人要是当上了皇帝。 他这种佞臣可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不管自己如何挑拨朱楷都不会听的,现在想想自己也真的是挺幸运,否则就是生不逢时了。 “皇上,漠北那边你还要交给朱楷殿下去处理吗?” 朱元璋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沉默了。 他自己也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去办,朱棣是领兵打仗的天才应该好好的去培养这个儿子,可是他沉默寡言,实在是让人难以摸透他心里面的想法。 有的时候就连朱元璋这个做父亲的,都弄不清楚朱棣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所以,才让他跟在朱楷和蓝玉大将军身边,一方面朱楷能够控制住他,时刻了解这个儿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另一方面,也可以跟着蓝玉大将军多学一些领兵打仗的能力。 早晚有一天能用到的,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来住地有什么想法,他只是觉得这个儿子很适合去打仗,所以才要把他放在军营当中培养的。(本章完) 第210章 朱楷:搞钱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朱楷他们已经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客栈,下一步就要准备在天黑之前回到京城当中,朱楷知道徐妙云需要自己守护在旁边,他骑着马缓慢地来到了马车边上。 “王爷。” 徐妙云听到了是朱楷过来了,他掀开了帘子,深情地望着对方。 “我们一会儿就要进到山林里面了,我知道你可能会害怕,所以专门骑着马在你旁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一直都在这儿,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 徐妙云听到朱楷跟自己说的这些话,他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别听朱樉这个臭小子在那儿瞎说,我可没有感觉到害怕。 有观音奴跟我一起在马车里面跟我说说话,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睡着了总不会怕吧,你不用考虑我,你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朱楷看着徐妙云,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挺可爱的,他笑了笑说道。 “看你这个样子,刚才还说自己不害怕呢。 这么一会儿时间,又准备要闭上眼睛,让自己别这么恐惧,有我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管有什么豺狼虎豹,我都通通帮你挡回去,你不用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才不用感觉到害怕,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任何事情都伤害不到你的。” 观音奴在旁边听到了朱楷对徐妙云这么体贴,他心里面也是非常的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 不知道到了京城之后,朱元璋对于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安排,如果他能够找到一个像朱楷这样的人,下半辈子恐怕也不用愁了。 徐妙云看着旁边的观音,他就更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帘子放下。 “王爷,你还是专心一点吧,道路崎岖难行,别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好好骑马。” 朱樉和朱棡也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感情如此之好,他们甚至都有些羡慕了。 “二哥,有的时候就是在想上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说你这么聪明,父皇如此信任你,然后你还有这么多的才华有很多,我们大家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其实妙想。 然后身边还有二嫂这么好的女人陪着你,感觉天下间所有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给占去了。 虽然说你和大哥是双胞胎,可是你们两个的命运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大哥当了太子也就只有这一件好事儿了。 其他的事情全都比不上你,要是说羡慕的话,我们两个不羡慕大哥这个太子,反而是羡慕你呢。” “朱樉,你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哄我高兴啊?” “当然不是了,二哥,我说的这些可都是肺腑之言,你就问问天下街哪个男子能不羡慕你呢?幸亏你没有做太子,否则我们其他人可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朱楷听到这话,赶紧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身边。 “隔墙有耳,太子的事情怎么能是咱们随便议论的呢?幸亏没有被别人听到你小子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说话还是口无遮拦。” 朱樉还不以为然。 “哎呀,隔墙有耳,可是我们身边一堵墙都没有。 放心吧,我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个人,而且我说话还是控制音量的,他们没听清这些话。 再说了大哥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大哥就算听到了也知道我们是在开玩笑,谁会跟他争抢太子的位置呢? 二哥是根本对太子的位置不感兴趣,否则哪能轮得到他。” 朱楷皱着眉头,有些忿怒地说道。 “我说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不要再说了。 这里不光有我们,还有其他人,你再这样说下去传到大哥的耳朵里,还真以为我对太子的位置有什么想法呢。 大哥可能是不在乎,可是父皇是非常在乎的。 他不允许我们每一个人对太子有想法,大家都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父皇才是最满意的,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了。” 朱棣在前面,似乎听到了朱楷,好像有一些生气,但他也并没有再仔细的听。 朱棡也赶紧解释到。 “三哥,二哥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你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再让大哥听到,好像我们真的对太子的位置有什么想法一样。 玄武门事变都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咱们可别无端地招惹这些事情。” “好吧,那就算是我口无遮拦了。 不过一提起玄武门之变,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回到京城了父皇肯定会考我们这些的,可我们这段时间在辽北地区什么都没有学。 只是跟着二哥耳濡目染的学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父皇要是考我们的话,该如何是好呢?” “这就对了,你们应该想想接下来的事情,父皇肯定会对你们有一些考验的,这是一定的,你们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二哥,父皇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对待,我们的态度也很严厉,你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呀,要是他说的这些我们都答不上来,那可就糟糕了。” “谁让你们自己平时不努力的到了,关键时候才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呢?现在我就算是跟你们讲讲书上写的东西,你们也未必能够消化的了。” 朱楷看着这两个臭小子好像是自己上学的时候的样子,想着可能马上快要到考试的时候了h才去找老师化范围,画重点,临时熬几个夜,又准备小抄又准备如何过关。 看来不管是大明朝还是现在的学生,大家的心态都是一样的,朱楷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二哥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笑,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吧,父皇要是看我们两个不学无术的样子,肯定是要惩罚我们的。” “你们还真的是得好好想一下应对的办法,恐怕回到京城之后,你们是要先进皇宫见父皇和母后的。 我在京城当中是有府邸的,父皇未必能够着急见我,但是他肯定着急见你们三个。” 朱樉心里肯定是非常紧张的,他这一段时间跟在朱楷身边,耳濡目染的确学了很多,但这绝对不是在诗词歌赋上的。 朱元璋要是问起来的话,他还真有点无言以对。 “二哥,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父皇可能会跟我们说什么,那你就提前给我们出点主意呗,要是在父皇的面前毫无表现,他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你可是我们的好二哥,就当我求你了。 回去之后,人家朱棣肯定是有话说,他一直都在军营里面训练士兵,父皇对他的期望也不是在文学方面。 就算他答不上来的话,父皇也不会责怪。 但我们两个不一样跟在你身边,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话,好像我们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不务正业。” 朱棡紧跟着点头,他们两个的想法是一样。 朱楷看着这两个臭小子就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服软。 “其实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也不算得上是不务正业,一直都在偷懒。 事实上,也学了很多,把你们在我身边学到的这些一五一十地跟父皇说清楚。 他肯定会夸奖你们的,又怎么可能会觉得你们两个不务正业呢?是你们自己心里面有点太紧张了。” “那我们两个应该怎么应对比较好呢?比如说父皇要是问起在这儿发生的事情,我们到底应该如实回答,还是应该有所隐瞒呢?” “我说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你竟然敢在这里威胁我?” 朱楷瞪着眼睛,他生气的样子还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朱楷听出来了,朱樉是想要拿捏住朱楷的把柄,他在部落这一段时间和王保保他们兄妹二人做生意以及其他的事情。 “二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威胁你,咱们在蒙元部落做生意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让父皇知道呢?” 朱楷只是想要自己利用一些他头脑里面的现代知识,去搞点钱,巩固自己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希望有更多的银子可以用在大明朝的基础建设上,一旦基础建设强大了,大明朝就会更加繁荣昌盛,这是他来到这里的使命。 想不到,这两个臭小子竟然误会自己想要一心一意地多赚钱,这要是让朱元璋知道了,肯定也会有所误会。 这一段时间朱楷的确是赚了不少的钱,可他现在并没有上缴国库的打算,这可都是自己的头脑赚来的钱,凭什么要上缴国库? “咱们做生意的事情暂时最好,不要让父皇知道,因为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这些钱还算不了什么,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以后按照我的规划,你们乖乖听我的肯定有数不尽的钱财进你们自己的兜里。” 朱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二哥,咱们已经转了这么多的钱了,而且一部分钱你还用在了当地的建设上,否则的话你现在可能已经是大明朝的首富了。” “大明朝的首富?还差得太远了,我说你们这些小子把眼光放长远点。” “二哥,我们已经把眼光放得很长远了,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按理来说,我们作为大明朝的皇子,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对银子根本就没有概念,反倒你倒是一直都觉得钱才是最重要的,真是让人有些想不通。” “你们这些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子,是不知道钱到底有多么重要,最起码对于普通百姓是很重要的。 你们现在就算是发展农业,也没有很先进,全都是靠人力。 说白了,就是靠天吃饭,要是哪天刮风下雨有冰雹了,那么将会颗粒无收。 对于那些颗粒无收,没有钱的百姓,又靠什么生存呢?还不是需要动用我赚的这些银子来赈灾。” 朱棡听到朱楷的规划,他简直不敢想象。 “二哥,这些种地的农民就是靠天吃饭,今天有明天无,所以他们才是穷苦百姓,你想用自己的银子来补贴他们?”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徐妙云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在马车里面听到了朱楷说的这些话,徐妙云忍不住感慨朱楷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朱楷平时看上去有一些不正派,而且朱元璋对这个儿子的评价就是调皮。 想不到,他竟然对普通百姓能有这样的心,简直就是菩萨心肠。 观音奴从小生活在草原上,他们依靠放牧生活,不太能够理解朱楷说的这些种地的穷苦百姓的心情。 “王爷从小到大和普通人的时候环境不一样,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如此体恤平常百姓的生活真是太难得了。 要是他有一天能够成为皇帝的话,那么天下百姓岂不都是能过上好日子了。” 徐妙云听到观音奴的感慨,吓得脸色都已经变了。 “观音奴,我知道你是很想夸奖王爷。 不过还是得告诉你,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在我们大明朝皇上还在的情况之下,现在还有太子殿下,你要是说让王爷当皇帝的话,让别人听到了,会以为他有二心。 这不仅会让皇帝怀疑他,更加会影响他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兄弟感情。 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幸亏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到了京城之后,你可一定要谨言慎行,你每说的一句话,不仅代表着你们蒙元部落和你的哥哥,王保保还代表着王爷。” 徐妙云心里很清楚哦,他们的死活观音奴未必会在乎,只有把王保保和他们整个部落牵扯到一起,她才能够谨慎地记住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王妃,实在是我有一些心直口快了,你放心吧,我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会在别人的面前说出这种话这种陷害王爷的话。 我怎么可能会说呢?我心里有数,你不用这么担心。” “观音奴,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京城里面的情况是非常复杂的。 你们会见到很多从没有见到过的人,他们可能会通过各种方式来从你的嘴里套一些话,你要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干脆不要说。”(本章完) 第211章 对自己儿子的猜忌越来越多 观音奴听了徐妙云的话,他紧忙着点头。 “王妃,你说的话我都已经记住了,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王爷为难的。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见到了皇上之后,他可能会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够对大家都有好处,又不能让皇上看出来,我们之前是商量过的。” 徐妙云沉默了半天,他缓慢地开口说道。 “根据我对于皇上的了解,你们到达京城,不会立刻让你们去面圣,皇上还是很善于体谅别人的,他知道你们这一路上奔波劳碌很辛苦,怎么可能会让你们连夜进宫呢。 应该肯定会安排你们在京城当中的客栈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之后再进行召见。” 观音奴微笑了一下说道。 “看来皇上还真的是挺体恤我们的,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才好了。 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连我们部落的一些特产都没有给皇上准备,两手空空的去面圣,实在是有点太不合规矩了。” “你不用在乎这些事情,王爷会替你们安排好的,既然他带着你和王保保一起来到京城,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跟王爷有关,咱们现在属于一条船上的人。” “一条船上的人?我们部落里面可从来没有做过船,咱们现在属于一辆马车上的人。” 观音奴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徐妙云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 “是啊,你说的没错,咱们现在是属于一辆马车上的人。” “王妃,看来你和王爷对皇上的心理揣测都是非常准确的,我和我大哥还是相信你们两个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能不能有时间商量一下对策呢? 毕竟,见皇上是一件非常值得小心的事儿,我们可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说错话,尤其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所见所闻都是新奇的。” “额……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主要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得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 具体要怎么跟皇上回话,到时候我和王爷商量好了之后会再找你们的。 而且,我们的府邸就在京城,相信距离你们的客栈应该不会太远,但我们私下里也不太方便见面,这都等待回到京城之后再做安排吧。 我们具体要在京城停留多少天,都不一定,皇上会对你们有什么样的安排,也不确定和, 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之下,我们实在是难以预料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展。 王爷虽然比较利害,但他毕竟不是神仙,不能把每一件事情都猜测的一点错误都没有。” 朱楷在外面也听到了,他们两个人在骂车里面说的一些话,每一件事情都要自己亲自来安排,有时候朱楷也感觉到有一点心累,但是没有办法,他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想要一心一意搞好自己的事情,就必须得需要身边人的支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让任何人泄露他的整体计划,可是又不能一点不跟朱元璋汇报。 朱棣在前面骑马,旁边就是锦衣卫毛骧。 朱棣能够感觉到这家伙似乎对于自己有一种试探性的态度,他好像一直都想试探着一下朱楷的想法。 “王爷,看你的样子跟蒙元部落的人骑马的姿势还有一些像呢。” “是吗?可能是我在部落里面跟他们接触的时间太长了,而且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也的确发现他们部落的人在马上的战斗力如此之高。 跟他们骑马的姿势,是有很大关系的。 二哥不止一次地跟我们说过,对于比自己强的人要取长补短学习,他们的优势才能够让自己进步。 这一段时间,的确是学习了他们在马上的一些技能。 相信在下一次有战争的情况之下,就能够完全的掌握住他们那边的马上打斗的技巧。” 毛骧看着眼前这个五皇子,他觉得朱元璋的儿子真是个个都非常优秀,而且朱棣虽然平时不太善于说话,那是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在了正经事儿上。 跟着朱楷这样优秀的人在一起,肯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时候,他有些担心太子殿下了,整天在京城里面,就像是井底之蛙,不出去见识外面的场面真的很容易被朱楷比下去。 “塞王殿下可真是非同一般,他总是能够发现别人的长处,取长补短。 怪不得他在皇上的面前能够如此得力,除了他之外,可能没有人更适合去辽北地区处理这些事情了,如果换了一个人也不能够完全的收服王保保。” “你这些夸奖我二哥的话,最好当着他的面说,他才能够听到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你说这些,他也未必能够听到你对他的钦佩之情。” 朱棣面无表情地说完了,这些让眼前的这个人有些尴尬。 “我对于二皇子的敬佩之情也是日渐增加,他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绝对不是没有理由。 怪不得,京城里面都在传言二皇子必能得到皇上的重用,这一次回到京城,想必也是对他的嘉奖。” “父皇的心思,我们是不能够随便揣测的,眼看着就快要到京城了,回去了之后再说吧,皇上的心思谁又能够猜得到呢? 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道也不用在乎。 不管是不是能够得到皇上的夸奖,只要为了大明朝好就是值得的,我二哥一直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他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况且,现在太子的位置都已经定下来了,我们不管做些什么都不会影响整体局势的发展。 我二哥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些嫉贤妒能的人,总是会传出一些没来由的话。” 毛骧心里想着朱棣这家伙可真是话题终结者,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让自己彻底没有了再继续跟他谈话的借口。 “是啊,流言蜚语总是有的,树大招风嘛。” “身正怕影子斜,我二哥心里坦坦荡荡的,他自然不害怕别人对他的这些流言蜚语。” 眼看着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下来。 朱元璋在自己的书房里面,一直在等着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朱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惦记的,一年多的时间不见,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本来他就是最难管的。 这要是在那边小有成就,回来之后朱元璋都不知道该如何管理这个儿子了,而且下一步朱元璋想要出征漠北。 就在这个时候,马秀英缓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就过得这么慢呢?眼看着天慢慢地黑了,这太阳就是不下山。” “我看你这是做母亲的,太希望自己的儿子赶紧回来了,我知道你很惦记朱楷这个臭小子,不过今天他就算到京城也不能回来见你了。” “为什么?他们那边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皇后,你先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着朱楷他在京城有自己的府邸,而且他现在已经藩王,回到京城就到我们的面前,实在是不像话应该走正常的流程等待召见。” “儿子大了,的确是得用不同的方式来处理了,不过就算是朱楷不能回来的话,也可以让其他人先回来。 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年纪都还小没有自己的府邸,怎么样也要回到宫里。” 朱元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倒是还开始叹气了。” “我现在真是不太清楚当初让朱楷带着这几个弟弟去那么远的地方,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选择?就怕这几个孩子跟着朱楷身边都学坏了。” 马秀英听到这话脸色一沉。 “怎么可能呢?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朱楷这样的孩子,他们只会变得更优秀,朱楷虽然有的时候比较调皮捣蛋,从小你就喜欢拿着鞋拍他的屁股,导致这个孩子越来越调皮,现在都难以管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默默地说道。 “儿子大了,自然是不由父母,所以我现在才在想他在部落里面这么多年,除了收服王保保和整个部落的人以外,他都在忙些什么我就怕这小子回来不跟我说实话呀。” “不会的,朱重八,我看你是这个皇帝做得太久了,怎么对自己的儿子也有这么多的猜疑呢?他就算是在优秀,做得再多,也都是为了大明朝,是为了你这个父亲,也是为了他的哥哥太子朱标。 他不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你别想太多了,冤枉自己的儿子,难道你心里很好受吗? 你越说这话我越是不爱听了,还是算了吧,我再想想其他的,他们在那边肯定吃不好也睡不好,人都已经得饿得面黄肌瘦,甚至是都要瘦了一圈。 回到京城可得让御膳房准备点好吃的,帮他们好好补补。 现在来看,他们兄弟之前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你别再太子面前说朱楷这些别人还没说什么,你这个做父亲的倒是开始挑拨离间了。” 朱元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都开始怀疑为什么自己有些嫉妒自己的儿子呢? “蒙元部落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对于那边的掌控,我们简直就是一无所知,朱楷回来怎么说咱们也就怎么听。” “我说皇上,你要是再不放心的话,可以先问朱樉和朱棡,他们两个应该是会对你说实话的,还有朱棣,你也不能偏听偏信。” “他们三个?他们三个简直就成了朱楷的跟屁虫了,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就是这个哥哥。 甚至是对他的崇拜已经超过了太子殿下,朱楷跟他们交代什么他们也就会说什么,你还真的指望能跟我们两个说什么实话吗?” “朱楷能跟他们交代什么呀?其实说来你也是有一些偏心,都是自己的儿子,你不能太偏心太子了。 尤其是朱楷和朱标他们两个还是双胞胎兄弟,一个成为了太子,被你留在身边以后要把大明朝的江山交给他,一个被你封为了塞王,去那种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这么说,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哎呀,皇后,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马秀英了,你现在是大明朝的皇后应该端庄母仪天下,你怎么动不动就说什么鸟不拉屎,这样不文明的话。”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立刻就挽起袖子走到朱元璋面前。 左右瞧了瞧,外面也没有人,他就伸手开始拧住原璋的耳朵。 “哎呦……” “你还敢这样说我?在别人的面前,我是大明朝的皇后适应该端庄一些,不能给皇上丢脸,可是在皇上的面前,我是什么?我是你的妻子马秀英。 咱们两个之间还要讲什么礼仪廉耻,那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说你两句h你倒是有些不高兴了,难道你不是偏心吗? 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你对朱楷和对朱标态度完全就是不一样的,难道仅仅就是因为朱楷这个臭小子有很多的奇思妙想,你就觉得他不能担当重任吗? 就算要立太子的,你也不应该这么早就把位置给定下来了。” “哎呦,秀英,我知道我在这方面是有一些偏心的,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一碗水很难端平,就算是对其他的儿子,我们不也是一样吗?” “朱重八,你该不会想告诉我相比于其他的这几个儿子,你对朱楷这臭小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我可是没看出来。 现在整个朝廷都要看你的脸色,以你的态度为风向。 你对朱楷不好,在其他人看来你就是不喜欢这个儿子,早早的就把他给打发出去了,就算是他收服了王保保,你对他仍然还是这么不相信。 赶在过年的时候也要把他带回来,好好的查问一遍。 眼看着孩子就要回来了,你不仅不关心这路上的辛苦,反而是想着如何去盘问他在当地的事情,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让朱楷寒心了。”(本章完) 第212章 到达京城地界 朱元璋被马秀英捏着耳朵教训了一顿,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太多疑了。 可是,当了皇帝之后,他不得不多想一点任何可疑的人,想要对自己的江山有想法的都是他要防范的目标,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你还是先把手给松开吧,让别人看到朕的耳朵都已经红了,就知道肯定是你又对朕动手了,那么朕这个皇帝哪还有威严呢?”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的耳朵都已经被他给拧的,确实有点红了,也不忍心了,赶紧把手给松开。 “你别在这里胡扯了,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咱们两个私下里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呢?” 朱元璋赶紧揉揉自己的耳朵,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你期盼的太阳下山已经逝了,太阳都已经下山了,相信太子也应该已经带着人在城门外守着了。 我一想觉得我还不是太偏心,我可是让太子殿下亲自去迎接朱楷。 这样的礼仪,谁都没有见识过吧,谁要是再敢说朕偏心,就是居心叵测,想挑拨这些皇子们之间的关系。” 马秀英无奈的摇摇头,他早都已经习惯住院长的态度了。 “我已经让御膳房那边准备吃的了,朱楷今天就算回到京城,也是得回自己的府邸,他府邸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 朱楷又回来得这么匆忙,一时之间肯定准备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就算你不让他进皇宫也得给他送点吃的,一会儿等回来了之后我就派人去把御膳房准备的吃的给他们送去,我记得这孩子最爱吃的是什么。”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的这个慈母之心,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而且朱元璋知道自己要是拒绝的话,皇后肯定会生气的。 让整个朝廷的人看到他和皇后还是很在乎这个儿子的,别人也能够安分一些,既然皇后想要送吃的给自己的儿子,那索性就让他去吧。 于是朱元璋点点头,笑了笑说道。 “皇后啊,就算你成为了整个大明朝的皇后,还是像普通母亲一样惦记着自己的儿子,你想送吃的就送吧。 不过我相信,像你一样想给朱楷送吃的人可不止就只有你一个,你别忘了徐达这老家伙也是惦记自己的女儿呢。” “你别在这儿说徐达的坏话,徐妙云可是徐达惟一的一个女儿。 他就算是有再多的儿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当初能够答应把徐妙云许配给朱楷,那可是让徐达想了好几夜没合眼才答应的。 要不是看在你们从小到大的份上,徐达可是不会答应的,哪怕你是皇帝用皇权来威胁,他也不会答应。 不过好在他们二人在一起之后相处得很和谐,这就是最重要的了。 只要他们二人能够和谐相处,其他的事情就算得了什么呢,渐渐的徐达也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慢慢地也就这么放心,把女儿交给咱们了。” 朱元璋微笑着点点头,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城门口,太子朱标已经带着人在这里等待了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了,竟然开始刮起了大风。 这个时候,李文忠赶紧过来汇报。 “太子殿下,从东边上来了一阵乌云眼看着可能会下大雨呀。” 太子抬头看了一下,果不其然,这阵雨来得真不是时候,他们大家出来的时候还是晴天白日的,怎么这雨说下就下,看来朱楷回来这一路上也是充满了波折呀。 “刚才锦衣卫过来汇报,他们已经要进城了,应该不至于会淋雨速度快点的话,接上他们立刻就回到准备好的驿站,不会淋到的。” “听锦衣卫的人汇报说殿下,他们就只有一辆马车是王妃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那么其他人恐怕就得被雨淋了。” “李文忠,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办?我们带着这么多的人在这儿迎接,总不能让每一个人都打着雨伞吧,这也实在是太不雅观了,反正大家就都忍耐一下,就算是下雨也得硬撑着。” “太子殿下,我们不是想要逃离的意思,我们是觉得不如太子殿下,你先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 “那怎么能行呢?就算是天气再恶劣,本太子也得亲自在这儿迎接朱楷这个弟弟,而且不只有他一个弟弟,还有其他的人。 这都是提前答应好的,锦衣卫那边应该也跟朱楷说了,本太子会在这儿迎接,这要是出尔反尔朱楷回来没看到本太子的话,他肯定会非常失望和伤心的。 这会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还是算了,在这继续等一会儿吧,男子汉大丈夫,淋雨就会生病吗?本太子又不是瓷娃娃。” 李文忠看到了太子竟然拒绝回去,他心里面还是有点紧张的,他深深地知道朱元璋对于这个儿子有多么看重太子殿下的身份和地位,怎么能够在这里淋雨呢?这样李文忠非常的紧张。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顾念着兄弟之情,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这几个弟弟,可是你毕竟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 李文忠还没有说完,太子朱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到。 “我说你别太离谱,什么本太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你这挑拨离间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呢?这要是让朱楷听到了,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 他们刚刚从这么远的地方回来,在边境之地已经一年多的时间实在受了很多的苦,我就算是在这里等一会儿也不算是什么。 相比于朱楷他们吃过的这些苦,被雨浇了又算得了什么呢?快通知那边的人都给我好好站着,就算下雨了也得挺直腰杆,别丢失了大明朝的风度。” 李文忠实在是犟,不过太子殿下,他只好听从太子的安排了,赶紧去旁边安排,这些人都好好的站着,别丢失了大明朝的风度,让太子不安心。 太子心里也是有一些着急,他害怕下雨了之后山路难行,只有一辆马车,其他人都骑着马肯定是会被雨淋湿的。 朱楷他们骑着马,很快就到达了大明朝的地界。 朱楷看到道路旁边的石碑上面已经刻着大明朝京城的字样,忍不住感慨到。 “时隔一年多的时间,本王终于又回来了。” 朱樉也非常兴奋地在旁边说道。 “京城的风吹的人就是舒服,可比塞外的风要强多了,感觉在草原那边吹得风都是硬的,整个人都不舒服。 回到京城,我可得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吃点京城的好吃的,离开这么长时间,我真是都快忘了京城里面的那些好吃的是什么味道了。” “你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在父皇的面前可别说这些话,要不然他会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们跟在我身边一点长进都没有。”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只是当着你的面才这么说的,在父皇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我一定在他的面前做一个乖儿子。” 毛骧骑着马在前面看到了,已经到达京城地界,他也不方便再跟在朱楷他们的队伍当中,他准备提前回到京城里去安排一下。 于是,毛骧骑着马从队伍前面掉头走到了朱楷身边。 “毛大人,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爷,已经回到京城,也就代表着王爷,你们已经安全了,没有人在威胁到你们的安全,既然如此,属下得先骑着马回到京城跟皇上复命才行。” “虽然已经到达了京城的地界,人家都说送佛送到西,你也不能一个人中途先回去吧。 怎么样也得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起回到京城才可以,你就这样一个人先回去了,恐怕也不太合适。” 朱棡说完这话朱楷也跟着点点头,他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允许这家伙提前回去跟朱元璋汇报情况,万一要说什么自己的坏话,他可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毛骧,都已经到达京城了,你早一点回去晚一点回去也不打紧。” “王爷,你就放心吧,虽然我先回去了,可是锦衣卫的其他人会留在这儿继续保护王爷的安全,不会让您和王妃有任何危险的。” 朱楷心里想着这家伙曾经在客栈的时候跟自己唱反调,好像很牛的样子,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如愿,必须要让这家伙跟着自己一起回到京城当中才算得上是有面子。 “毛骧,父皇跟你说了,把我们护送到京城地界,你就可以一个人先回去了吗?” 毛骧听到了朱楷的疑问,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到。 “这……这倒没有,皇上没有说过。” 朱楷心里想着这家伙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皇上没说过的话,他也不敢随便瞎掰。 “那不就得了?既然父皇没有说让你提前回到皇宫去复命,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吧,别一个人先走了,都已经到达这地界了,你一个人先回去通风报信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太子殿下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毛骧仍然还是有一种想赶紧回去通风报信的想法,朱楷这个人就是调皮,她想回去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本王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既然咱们已经到达了京城的地界,就得提前跟太子殿下汇报一下情况,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才可以。 这都是人情世故的事儿,本王懂的。 即便跟太子殿下是亲生兄弟,也得顾及着太子殿下的面子,这样吧,把你旁边的那几个骑马的家伙叫过来。 挑一个机灵的,回去先告诉太子殿下,我们都已经到达这附近了,让他提前准备着,也不至于会太唐突了。” 毛骧看着朱楷的态度,实在是有一些太坚决了,他也不好意思,更不敢拒绝。 “好吧,本来我是想着先回去跟皇上汇报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盼着几位王爷回去已经盼得很着急了。” “毛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难道你把本王当成傻瓜吗?这一路上你一直都派人回去通风报信本王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们这一路上一举一动,你已经事无巨细地都跟父皇汇报过了,他们应该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不用再找理由了。 就在这跟着一起吧,你去安排一个人先到城门口跟太子殿下说我们已经回来了,让他们提前准备着,免得唐突了,太子殿下也是不礼貌的。” 毛骧这才看出来,朱楷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 他不仅聪明,而且有的时候软硬不吃,你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去对付一个这样的人,怪不得朱元璋有的时候会这么忌惮自己这个儿子。 朱楷现在的年纪还不大,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心机和成算。 这要是在年纪大一点,那不就变成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了,看来太子殿下这个兄弟果然不是容易对付的。 “好吧,王爷既然已经吩咐了,那我们就只有照办了,我现在就去让他们几个回去通风报信,我就陪在王爷身边一起回到京城,您总算是能放心了吧。” “毛大人,早点按照本王的想法去做事,也不至于会拖到现在。” 朱棣在旁边看着朱楷巧妙地安排好一切,他对这个哥哥也是越来越佩服了。 随后,毛骧骑着马走上前去对身边的这两个人说道。 “王爷有旨,让你们先回到城门口跟太子殿下说明情况,我们大队伍稍后就到,让太子殿下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免得唐突太子殿下大家都吃罪不起。” “属下明白!” 毛骧安排好了一切,他骑着马回头看了一眼朱楷,朱楷也是微笑的点点头。 紧接着,朱楷心里想着自己总算是扳回一局,绝不能让这家伙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偏要跟他唱反调,想跟自己掰手腕,这家伙还太嫩了。 朱棡投出了羡慕的眼光。 “二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能够把这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平时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利的人,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也就只有你敢对他颐指气使。”(本章完) 第213章 把吃的先送去塞王府 朱樉笑了笑说道。 “老四,你又何必这么惊讶呢?咱们已经跟着二哥这么长时间了,他的脾气秉性咱们也是最了解的。” “可是毛骧他不一样啊,他毕竟是父皇亲自提拔上来的人,而且控制着锦衣卫这么重要的地方,就连当朝宰相恐怕对他也得礼让三分。” “当朝宰相胡惟庸?这家伙可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回去之后恐怕要有的玩了。” “什么?玩儿什么?” “你们两个不用管这么多,回去了之后只管按照我教你们的跟父皇回话就行了。” 朱樉此时此刻有些头大。 “二哥,你说的这些话很多都是一些新奇的词语,就连我们们都听不懂父皇,他也听不懂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总是说出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但是,想想还颇有道理,很多事儿就好像我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可是在你的脑海里面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们几个不长脑子了! 要经常多动脑多思考,才能够让自己变得更聪明大脑就像一个运转的机器一样,你越用越灵活,经常不思考你的大脑就锈逗了。” “什么是机器?” “这些我现在跟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明白,等我慢慢地有机会再交给你们吧。 说的太多,短时间内你们也消化不了,能够有几招去对付父皇,让他觉得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玩物丧志就已经足够了。 要是让父皇不满意的话,明年再离开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让你们跟着我一起了,把你们留在京城,天天学那些迂腐的东西永远也进步不了。” 此时此刻,徐妙云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在马车里面听到了朱楷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不过也感觉朱楷就好像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一样,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吗?” 徐妙云尴尬地笑了笑。 “这还用问吗?这一段时间在辽部地区,他跟你们接触也算是很多,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这样的脾气性格,你们熟悉了之后就懂了。 其实我和他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并没觉得他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想法更多而已,但是接触的时间长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不觉得他说的这些话有多么令人难以理解,而且他总能研究出来一些我们从没有见过从没有听过的东西,不得不说他在做生意方面是很有天分的。” “王妃,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虽然今天不一定能够去见皇上,可我这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很忐忑。” “观音奴,你不用想这么多王爷跟你说的,你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了。 有我们在身边帮着你们相信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你就平常心对待就行了,你有时候越紧张,越起了反作用。” 城门口,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越来越暗下去了。 李文忠在旁边等的,有些着急了,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两个时辰左右,还没有看到朱楷的人回来,他心里面肯定是有些毛躁。 左右走了两圈,还是看不见人影,他就到旁边的小土坡上站着远远地眺望。 “李文忠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老老实实地在这等着朱楷他们回来。” “太子殿下,不是我不稳重,是咱们已经等了太长时间了,始终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日落西山之前一定能回来的,我看他们是故意拖延,该不会是想故意把太子殿下你晾在这里吧,让堂堂的大明朝太子在这里等着他们成何体统?” 太子朱标无奈地摇摇头。 “你别把人心想得太坏了,朱楷是本太子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呢? 归心似箭,恐怕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想回来山路难行晚一会儿也是有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要是太着急了,就别在这等了,你先回去吧,让本太子一个人带着这些人在这里等着。” 李文忠看着太子殿下有一点生气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慌张的从小土坡上走了下来。 “太子殿下,你可千万别生气。 我不是想挑拨你们兄弟感情的意思,只是害怕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皇宫里面等得太久了。 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再不回来山路不就是更难走了,天黑路滑说不上还有贼人。” “有锦衣卫在旁边保护着,哪能有什么贼人? 大明朝盛世还能有山贼强盗不成,就算是有了山贼强盗,他们也不敢去抢当朝的皇子,难道不要脑袋了吗?你要是自己不想等着就直说,没人为难你。” 正在太子训斥李文忠的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骑马的人,快马加鞭的从远处走来,此时天已经慢慢地黑了,只能够看到两个骑马的影子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你先别吵了,远处好像有人过来了。” 太子赶紧走上前去身边还有一堆护卫在旁边保护着。 李文忠看着太子朝着骑马的人走过去,立刻警惕地对旁边人说道。 “你们大家还楞着干什么呢?快点保护太子殿下,看看是什么人,骑马冲撞过来了。” 旁边的这些护卫立刻警惕地围在了太子的身边,直到这两个人骑马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跑到太子跟前把马停了下来。 太子仔细一看,原来是锦衣卫的人,他们都穿着飞鱼服。 随后这两个人从马上下来,跪在太子跟前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塞王他们已经来到了京城地界已经在路上了,让我们两个先回来禀报太子殿下不至于唐突,他们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回来了。”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终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本太子还一直担心朱楷他们能不能按时回来呢?听到你说这话也总算是放心了,他们能平安无事回来。” 李文忠看着这些人是护卫并不会伤害到太子殿下,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过来迎接朱楷的,他是专门过来保护太子的,这要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全家人的命都没了。 “太子殿下,你总算是能够放心了吧,王爷他们就在回来的路上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城门口。 眼看着天都已经暗下来了,马上就要黑天了,你留在这儿也不太安全,不如太子殿下先回去吧,我带着人在这里守候塞王。” 太子朱标此时此刻,心里非常的紧张,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从前就是因为太调皮,朱元璋才把它安排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本来想着好好的教训一下,磨练一下他的心性。 没想到他竟然顺便把王保保给收伏了,这可真是让整个朝廷的人都为之震惊。 有的时候,就连太子殿下对这个弟弟的才华也有一些妒忌,不过他更多的是高兴,从前那个调皮的小子竟然能够阻挡的一面。 而且帮助大明朝开疆拓土,能够稳定住当地的平民百姓,不让他们有意见,这真的是很不容易,也不是普通人就能能够做到的。 这恰恰说明了朱楷是非常有实力的,太子殿下对这个弟弟没有什么嫉妒,只是单纯的欣赏, 眼看着朱楷都已经快回来了,他就算是在累,也不可能提前回到皇宫,必须得在这儿等着迎接自己的这几个弟弟才行。 “李文忠,我知道你是为了本太子的身体考虑,不过眼看着朱楷他们都已经要回来了,本太子也不能先回到皇宫就在这里等着吧。” 这个时候,太子朱标想到了皇宫里面的朱元璋和马皇后,他们应该也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朱楷回来,于是赶紧叫来了身边的随从。 “请问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现在就回到皇宫里,告诉父皇母后朱楷他们已经快要回来了,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相信母后应该也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知道这一段时间在那边他们都受苦了。” 李文忠看着太子殿下把一切都想得这么周到,他实在是太善良了。 “太子殿下真是用心良苦。”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左右不过就是想让他们放心而已,血浓于水,不光是本太子,惦记着这几个兄弟,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惦记着这几个儿子。” 李文忠这个时候才明白,就算是在大明朝皇室,他们也是有亲情在的,不应该只论君臣。 随后这个人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就马不停蹄地准备回皇宫去通风报信了。 太子朱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才虽然乌云密布,不过很快,乌云就散去了,并没有下雨的意思。 看着天边的晚霞,想着很快就要见到的手足兄弟,太子朱标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且激动的,真不知道这个弟弟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皇宫里面,朱元璋和马皇后懂得也很着急,他们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始终没有等到通风报信的人。 锦衣卫的人也没有回来,太子朱标的人也没有回来。 朱元璋看着马秀英在旁边转悠了好几圈儿,就知道他心里是不安的。 “我说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就算再着急也没有用啊。” “朱重八,我看你这是做皇帝做的时间太长了,把你的心肠都变得越来越硬了。 这几个儿子年纪都还小,除了朱楷之外,朱樉,朱棡和朱棣都还没有成年,怎么能不惦记呢?我毕竟是做母亲的。” 被马秀英说了一顿之后,朱元璋也有些不高兴了,他在旁边念叨道。 “毛骧这家伙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办事能力越来越差,都已经跟他说了一路上监视,好长时间没有收到锦衣卫的消息了。” “你也不能够全怪锦衣卫的人,你别忘了他是在谁身边是在朱楷身边,这小子从小到大都不合规矩,你说的话他也未必都能够听进去。”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这么说,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 “你这么说也对,在朱楷身边办事儿,那可是不容易的,这臭小子一向都是不按章程办事的,谁跟他在一起就得顶住多大的压力,。” 正在朱元璋说话的时候,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已经来到了宫门外。 朱元璋身边的太监看到了人,紧忙着就带着他去见了朱元璋。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在门口求见。” 朱元璋听到这话,激动得从椅子上坐起来。 “太子那边有消息了,快点儿让人进来回话。” 太子身边的人进来之后,直接跪在朱元璋的面前说到。 “皇上,太子殿下让小人回来禀报,朱楷殿下已经带着人到了京城地界,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够到达城门口了。 太子殿下说了,让小人先过来回禀皇上和皇后娘娘好让你们放心,接下来他会安排好一切的,不用让皇上和皇后娘娘担心天色已经不早了,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早些休息。” 马秀英听到这话立刻就松了一口气了。 “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回到京城就不用有什么担心的了,虽然说是大明盛世,不过这山林野外还免不得会有一些山贼土匪。 就算是有锦衣卫在身边保护,遭遇到了也得有受伤的情况,好在他们能毫发无损地回到京城,看来锦衣卫总指挥使还算得上是办事得力。 毛骧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跟我们说明情况,但他也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正经地方,皇上等他回来之后你就别想着处罚他了,这一路上也算得上是辛苦。” 朱元璋点点头,就让这个人下去了。 “皇后,既然朱楷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一会儿到了京城直接就回自己的府邸了,你把提前给他们准备的这些吃的都送去吧。 再晚一点的话回去了,他们可能就直接休息了,未必能够品尝到你的一片苦心。”(本章完) 第214章 最欣赏朱棣的性格 朱元璋说完这话马秀英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又紧张又高兴的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遇膳房那边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在炉子上煨着呢,这个鸡汤我可是炖了一下午。 再怎么样到晚上也得入味了,我记得朱楷这个孩子最爱喝的就是老母鸡参汤,这一次我专门找御膳房的人调配了一些药膳。 他们在边境之地实在是太辛苦了,也好给他们补充补充体力,尤其是徐妙云,这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就没吃过什么苦。 虽说他跟着朱楷去这么远的地方都是应该的,不过要是让徐达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面黄肌瘦的样子,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他这老家伙有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眼儿的,既然人家把女儿都嫁到了我们老朱家,就得对他好一点,也不至于让朝廷众人看到了之后,觉得你太过于苛责自己的儿子。” 朱元璋觉得马秀英考虑的还是非常周到的。 “嗯嗯,皇后你说得对,那就先去安排吧,一会儿等他们回来之后,朱楷就回到京城的府邸,至于王保保和观音奴太子那边也能安排的比较妥当,你不用惦记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怎么能回去休息呢?就算是朱楷带着徐妙云得回到自己的府邸,今天晚上我见不到也能见到其他的几个儿子,老三,老四老五还是得回到皇宫的。”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 “本来还想着好好的考核他们几个一下,看看这一年多的时间跟着朱楷在边境之地都学了什么东西,这一次收伏了蒙元部落,他们也应该有一些长进。” 马秀英听到这话立刻冷着脸说道。 “你就算是想做一个严格的父亲,现在也不是时候孩子在你的旨意之下,马不停蹄的什么都没准备,就直接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了。 你就算是想考验他们,也得让他们休息好了之后再回答呀,身体都已经垮掉了,还哪有心思去回答你的问题。 让他们先休息几天吧,等到身体养好了之后再跟你研究边境的事情。 再说王保保都已经来了,他也是一心一意想要臣服大明朝,这一切都得看你这个皇上的态度先安排他们去京城住下,等到诸位大臣商量好了之后再见面吧。” 朱元璋缓慢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王保保的事情不能处理的太着急了,朕相信朱楷把边境之地已经处理得很完备了,回来之后也就只剩下一些细节问题。 主要还是要看王保保的态度,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好,应该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不过他的妹妹连因这件事情是确定下来了。 朕已经决定了,就把这个任务交给老三了,按照年龄顺序也应该轮到他了,总不能够先安排给老四成婚。 这样的话,朝廷当中肯定会议论纷纷,觉得对于老三有额外的安排,让他们过多猜测朝廷立储的意图也不太好,这种事情还是少一点人猜测吧。” 毛骧心里面是很不高兴的,即便是听了朱楷的安排,他心里面也总觉得有一个疙瘩,这跟他预期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朱棣在旁边看出来了,对方有一点不高兴。 “毛大人,眼看着就要回到京城了,你心里可别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二哥他就是一个这样的脾气,你听他的安排就可以了,更何况父皇也没有给你明确的旨意,一定要让你再回到京城之前去跟他汇报。” “五皇子说的很有道理,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指挥使,怎么敢反抗王爷? 塞王在边境之地的雷霆手段,我是有过一些耳闻的,早就已经被他给震慑住了,王爷说东我可不敢说西。” 朱棣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朱楷。 朱棣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他的观察也很细致,很快就发现了朱楷似乎也不太高兴,其实他能够理解朱楷,并不想回到京城当中。 在边境之地,王保保足够听话,早就已经成为了朱楷身边的人,蒙元部落也被朱楷治理的井井有条。 并且在当地建设城市修道路,让当地的部落的人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其实朱棣从心里对朱楷非常的佩服,这只是一年半的时间,他就能够做到如此的成绩,要是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恐怕他会做得更好。 朱樉跟在旁边,他们的脚步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是都已经跟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今天晚上回到京城父皇不会为难我们的。” “我哪有时间想你们几个事儿,我在想自己的事儿。” 朱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旁边的王保保,赶紧骑马来到了他的旁边。 “王爷。” “王保保,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紧张,我们马上就要到达京城了,眼看着天色已晚,到达京城之后,太子殿下会给你们安排住所的。 你就带着你的妹妹观音奴安心的在京城住下,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这几天的时间皇上可能不会见你们,你们在京城也未必能消停,朝廷当中的各位大臣,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拉拢你们的,不过……” 王保保看着朱楷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王爷,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不管朝廷当中的任何人来跟我们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而且我和我的妹妹观音奴从远道而来水土不服,这几天时间不能见任何人。” 朱楷得到了王保保的回答,他总算是能够放心了。 最害怕的就是这一段时间有人拉拢王保保,万一对自己在边境部落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来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其实我们在边境部落修建道路,还有建设一些工厂,都是为了你们当地百姓着想,这件事情只能由本王亲自跟皇上说才可以。” “王爷,你放心吧,只要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跟任何人胡乱说的,这是我们共同的利益。” “来了,来了……太子殿下,塞王他们的车码好像已经到了。” 站在高处山坡上的这个小士兵看到了远处,朱楷他们的马车已经缓慢地向城门口方向过来了。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立刻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冠饰。 “等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悬着的这颗心终于算是落地了。” 朱楷眼看着就快要到城门口了,他也已经看到飞扬的旗帜,虽然已经黑天了,他仍然能够看出来是太子带着人在门口迎接是太子的旗帜。 朱楷骑马靠近了马车,隔着帘子对徐妙云说道。 “我们已经到达城门口了,太子殿下就在城门口迎接。 你们两个在马车里面坐着吧,我骑着马得快走几步,得走到最前头先跟太子殿下见面,这才不算是失礼。” 徐妙云轻轻的掀开帘子,露出了一个缝隙,对朱楷说道。 “王爷,我明白了,你就放心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不用你操心的。” 朱楷透过掀开了这个帘子的缝隙,看见了马车里面的观音奴,他此时低着头就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也能够感受到他紧张的神色。 他双手交叠着手里面还握着一个手绢,一直在手纸上转悠,这完全是紧张的表现。 朱楷多多少少是了解一点心理学的,透过他的这个行为就能够判断出来,这人现在很紧张。 虽然他不应该这样,不过让对方紧张一些也是好的,大明朝的威严也需要震慑一下他们才可以。 观音奴说完之后,他就立刻把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 紧接着把手放在观音奴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经过这一路上的奔波,你肯定也是累了吧。 没事儿,再坚持一会儿到达京城就好了,今天晚上皇上应该不会安排任何的接待,你和你哥哥可以放心的在客栈里面住下。 除了应该有的这些人之外,太子殿下还会派一些人去保护你们的安全,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就算你们没有带着贴身的护卫,也不会让你们有生命危险,这里是大明朝,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至关重要。” “王妃,我是不是有点太不争气了,都已经在路上想了好多次,可仍然还是有一点太紧张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天子的威严是不容质疑的,你们有一些紧张都是很正常的,这并没有什么。 我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皇上也很紧张和忐忑,不过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皇上他私下里也是一个比较仁慈的父亲。 他对自己的儿子尽管严厉,但也不至于像你们想象当中那么可怕,而且这一次你来也是带着目的的,以后也会是皇上的儿媳妇。 你要现在就开始害怕了,那岂不是要害怕一辈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平常心对待就行,有王爷在他会帮你们说话的。” 随后,朱樉和朱棡跟在朱楷后面说到。 “二哥,你得上前面去跟着他们一起了,那我们两个是在后面跟着,还是跟你一起去前面准备先去拜见太子殿下呢?” “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点小事还要问我吗?” “二哥,没办法,我们两个跟你在一起都已经习惯性地被你安排了,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哪里还会有什么自己思考的时候呢? 再说了,我们年纪还小,这种场面见的也不太多,都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到大哥了,肯定会有一些紧张的,你就别怪我们两个没出息了。” “我对你们两个可真是恨铁不成钢。 虽然平时你们跟在我身边,喜欢你们更听话一点,不过你们也不能完全变成了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呀。 这要是让父皇看到了,你们这么没有自己的主意也是不行的,你们就跟在我后面吧。”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被朱楷数落了一顿,还是选择性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一边说着他们距离城门口也就越来越近了,王保保此时此刻也对朱楷说道。 “王爷,那我……” 朱楷真的是心力交瘁,不仅要安排大的,还要安排小的,安排完老的,还要安排少的。 “王保保,你也跟在本王后面吧,太子殿下都在这里迎接你怎么好在后面躲着呢?早晚是要见面的,提前看一下太子殿下,你也能有一些心理准备。” 朱楷说完之后,王保保也没得选,只能够跟在朱楷后面,就这样,朱楷打头阵身边左右是跟着王保保和朱棣。 毛骧带着朱樉和朱棡曾在朱楷他们三个人的后面。 朱楷回头看了一眼朱棣,他似乎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老五,马上就要回京城了,看你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就不激动不兴奋吗?” 朱棣嘴角微微一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对于我来说在什么地方都是无所谓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什么地方都是大明朝的地界,又有什么可以惦记的呢? 不管是在边境之地还是在京城,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我一心一意都把心思放在了军营上。” 朱楷看着朱棣这么淡定,有的时候也忍不住感慨,或许这就是他本人的性格,他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不会把心思放在表面上让别人看出来,这才是以后当皇帝的材料。 其实,朱楷他本人不想争权夺利,只想要做生意,搞钱让大明朝变得更加富足和强大。 可是奈何有的人会揣测他的心理想法,朱楷知道了太子朱标以后的结局,他不得不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如何培养朱棣上面。 “老五,咱们这几个兄弟里面也就只有你平时的性格最为稳重淡定,我最欣赏的也就是你这个性格。 挺好的,以后就继续保持吧,别像他们两个这样整天咋咋唬唬的,父皇还是喜欢稳重的性格,男子汉大丈夫得有一些深沉和淡定自若。”(本章完) 第215章 太子朱标是真心对待几个弟弟 一边说着朱楷在前面骑马,后面跟着一堆人,这气势真是不一般。 李文忠站在太子朱标旁边,看到了朱楷骑着马身边的一堆人,就像是随从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其实他也觉得朱楷的架子有点太大了。 “太子殿下,不是我想在这个时候说三道四,塞王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回到了京城,他的这个架子摆的有点太大了吧?” “塞王身边都是一些平时跟着他的人,怎么能算得上是摆架子呢? 还说你没有挑拨离间,说三道四,我看你现在这就是在挑拨离间! 这话也就在本太子的面前说一说也就罢了,千万别让皇上听到了,皇上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合不来的地方呢?” “太子殿下,我只是为你感觉到不值得而已。 朱楷殿下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我们心里很清楚,本来以为他去边境之地磨练一下个性可能会好一点。 现在看来他收伏了王保保和蒙元部落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更加是风头无量了,朝廷当中谁又能比得上他呢?恐怕你这个太子也得在他的面前稍微迅速一点了。” 太子朱标听了这话,立刻回头瞪了一眼李文忠。 “你说够了没有?” 太子只知道眼前的这个有一些架子,有一些出风头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他不在乎这些,自己已经是太子了,地位无人企及,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嫉妒自己的兄弟吗? 朱楷就算是有天大的架子也是应该的,他毕竟立下了汗马功劳,解决了皇上的心腹大患王保保皇上想要怎么奖赏他都不算过分。 李文忠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除了不喜欢朱楷这个张扬的性格之外,对太子殿下也是真的忠心耿耿,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的。 正在他们两个人刚刚闭嘴的时候,朱楷已经骑着马来到了太子殿下的眼前。 看到太子殿下在下面迎接朱楷,也必须得拿出自己的姿态,他立刻从马上走了下来走上前去拉住了太子殿下的手。 李文忠看着朱楷碰到了太子殿下并没有跪拜行礼,他心里面的怒火更是加倍的往上增长。 “这算什么呀?看到太子殿下都不跪拜,都说塞王不讲规矩,他还真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算不上是不给太子殿下面子呢?” 朱楷在旁边也听到了李文忠小声的絮叨,心想着本王又不是聋子,该找他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朱楷平时在朝廷当中就总是惹人嫉妒。 这一次他有这么大的功劳,朝廷当中嫉妒自己的人肯定翻倍的增长,朱楷心里想着这群人越是嫉妒自己,他就偏偏要气气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这臭小子终于回来了,一年多的时间快让大哥看看,是不是被边境的风吹得都有些黑了?” “大哥在草原上风吹日晒的,难免会变得黑一点,你不觉得皮肤稍微黑一点之后会更帅气,更爷们吗?” “帅气?” 朱楷笑了笑,赶紧解释道。 “哎呀,大哥你忘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帅气就是专门用来形容男子的,形容男子英俊潇洒。”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打趣的说道。 “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一年多的时间你不在京城也,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我自然而然是不记得了,你可千万别怪大哥记性不好啊。” “没关系的,大哥,我怎么可能会怪你记性不好呢?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以后天天都在你身边教你这些新奇的词汇。” 说完之后,太子朱标面对面的看着朱楷除了变得有些黑了之外,也有些瘦了,甚至脸色都有点黄。 “跟你在京城的时候相比整个人都黑瘦了,这要是让母后看到了,还不知道该如何心疼。” “大哥,没关系的,我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也不算是吃苦,这完全就是磨练而已。” “是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朱樉这家伙说话就像是不过脑子一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在太子的面前说这种话,吃苦是很正常的,在太子面前提起什么人上人,人上人不就是皇帝? 朱楷立刻回头瞪了一眼,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不过太子殿下不会想那么多,他不是小心眼的人,立刻注意到了旁边的这两个弟弟。 不对,是三个弟弟。 朱棣平时就不喜欢说话,在这种场合更不想要显眼,他就躲在人群旁边天色这么黑,再加上他的肤色比较黑,不注意看的话,真是不能发现他还在旁边。 太子朱标立刻就走上前去站在了朱樉和朱棡的中间,他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把这两个人一同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年多的时间不见你们两个也都已经长高了,看来在边境之地竟然能让你们长个子。” 朱棡被太子殿下这么一抱,忽然之间就让他想起了小的时候,大哥对他们的照顾他忍不住眼泪竟然掉了下来,有的时候他也感慨自己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 “大哥……我们真的很想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大哥可还好?” 朱棡这么一定眼泪,也让太子心里难受得很,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大哥在京城里面一切都好,只是你们跟着二哥在这么远的地方吃苦了,这一次回到京城可要好好的修养一番才可以。 你们都是大明朝的皇子,从小到大就是生活条件非常好,从来没吃过苦,看你们一个个的又黑又瘦,母后看到了肯定是要心疼了。” 朱楷本来是心情比较复杂的,他虽然很想念大哥,但不至于会是喜极而泣的状态。 朱楷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泪点比较高的人,不会轻易的掉眼泪。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三分真情,七分虚情假意的样子,实在是让自己心里不舒服,但是看到了太子掉眼泪,朱楷也忍不住有些动容。 朱棣就站在旁边看到了这种场景,他没有任何的表现,朱楷赶紧拉着朱棣走到了太子跟前。 “大哥,我说你可千万不能偏心啊。 你要关心也得先关心这个年纪最小的吧,你看看老五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你们,怎么就没有人关心他一句呢?他才是这一年多以来最辛苦的。” 朱棣听到了朱楷这样说他感觉到了,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二哥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们千万别矫情吗? 大哥先看到谁自然就先关心谁,我不在乎这些的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用斤斤计较。” 太子朱标被朱楷这么一提醒,他才注意到了旁边的朱棣。 赶紧走上前去,双手紧紧地拥抱住了这个最小的弟弟,平时他就沉默寡言,大家对他的关心都不够多。 只有朱楷一个人是真心诚意的关心这个弟弟,所以朱棣才会对朱楷这么死心塌地,简直就是朱楷的死忠粉。 “小五,当初父皇不让你跟着你二哥一起去这么远的地方,你执意要跟着。 这一年多的时间怎么样?受苦了吧这有这样的机会,你还去不去了?兄弟几个数你的年纪最小,好好在京城里面读书不是挺好的吗?” 朱棣拥抱着太子殿下轻轻地在他的后背拍了几下表示安慰。 “大哥,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其实有机会能够跟在二哥身边,我真的感觉非常幸运,非常高兴。 这一年多的时间说不苦是假话,的确是吃了一些苦,但是相较于在京城里面吃苦而已。 我们跟在二哥身边,有什么苦的累的他都不让我们去做,对这几个弟弟也是特别的关心,把我们都安排的非常好。 从饮食起居到更多细节的问题,二哥从来都不让我们去操心这些事情的。” 朱棣说出这话,太子是非常相信的。 “嗯嗯,你说的没错,其他的可能我会有些怀疑,但你说的这话大哥相信。 二哥,他虽然平时在父皇的面前比较调皮,经常会被训斥,不过对你们这几个弟弟也是真的关心和照顾。 只要你们跟在他身边,不会让你们吃亏,有什么苦的累的,他自己就都承受了。” 朱楷其实对于太子对他们的态度还是很感动的。 他能够看得出来太子在此时此刻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他只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人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这也让朱楷非常的动容。 “大哥,我们这一路上回来早就知道你在城门口迎接我们。 眼看着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肯定在这等了好几个时辰,你没必要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我们的。 早晚回到京城,我们都是要见面的,何必要辛苦你这个太子来城门口迎接我们呢?” “你这个臭小子大哥想第一时间看到你们几个难道不行吗?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挪动一步都费劲,带着人来这儿迎接你们不是很正常吗?想要第一时间先看看你这个臭小子出息成什么样子了。” 朱楷看到太子还有心思跟他们开玩笑,于是他也在旁边笑了笑说道。 “就算是要过来迎接本王,也不能由太子殿下亲自过来,朝廷当中就没有派其他人吗?看来父皇也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都不派人过来迎接我们。” 太子朱标听了这话立刻走上前去,轻轻地打了一下朱楷的头。 “我说你这个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呀? 刚才到时表现得挺好,知道关心大哥,不让大哥在这儿迎接你们,现在又开始挑理了。 父皇,他怎么可能不惦记呢?就是父皇让我过来迎接你们的,朝廷当中的这些重要的大臣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都这么晚了,拿好意思折腾他们呢?” 毛骧看到他们的寒暄接近尾声了,于是赶紧走上前去跪在太子面前。 “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叩见太子殿下,奉皇上之命去半路上迎接塞王以及各位皇子,现在已经成功把他们都带回京城,特向太子殿下说明情况任务已经完成。” 太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紧把对方扶起来。 “毛大人,你也是听了父皇的话才去做这些事情的,这一路上本太子都听说了,你做的非常好。 正是在你的细心保护之下,朱楷他们才能够这么快回来的。 毛骧,你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带着锦衣卫先回去吧,跟父皇报告一下这一路上的情况,想必父皇还没有休息。 趁着皇宫门关之前先回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本太子吧,我带了很多人来这里一会儿安排他们去京城里面的客栈先住下,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了,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毛骧听到太子的话,他有一些犹豫。 “这……” “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犹豫?难道父皇还交给你其他的任务了吗?” “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本来在路上眼看着就快要到京城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先回来和皇上汇报情况。 但是,塞王殿下说不急于一时,所以我就没有亲自回来,而是派手下的人回来复命的,希望皇上可千万别怪罪我才好。” 朱楷听到这话,心里想着这家伙说的话可真是茶言茶语。 明明就是在太子的面前告状,好像自己给了他多大的委屈一样哥, 这就是想要在太子跟前说,自己在外人的面前好像有多么跋扈嚣,这一路上保护自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朱楷真是想要上前去给这家伙一个大嘴巴子。 “毛骧,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 这一路上本来就没有带多少个护卫,除了有蓝玉大将军守护在旁边之外,也没有更多的人手。 留你和锦衣卫在身边,是因为本王贪生怕死,想要让你们这一路上都随行保护,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 毛骧也看出朱楷确实是有一些生气了,竟然在冲动之下说出这种话,他就更加不敢反驳了。 “王爷,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本章完) 第216章 关键时刻,得拿出大明太子的风度 朱楷在旁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个时候,他通过余光看到了旁边局促不安的王保保。 心里想着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让他在旁边等了这么长时间的确是有点太不合适了。 太子殿下也是光顾着关心这几个兄弟了,竟然把王保保给忘了,要是心眼小的还以为太子殿下是故意晾着,他在旁边给他一个下马威呢。 实际上太子并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说是朱元璋的安排,那还情有可原,但是太子朱标绝不会是这种性格的人。 朱楷赶紧拍了拍太子。 “大哥,咱们光顾着见面的兴奋之情了,竟然忘了人家蒙元部落的首领还在旁边等着呢,一直想要等着跟太子殿下见面,把人家晾在一旁,实在是有点太不合适。” 太子朱标在朱楷的提醒之下也才缓和过来,他立刻收起了自己刚才紧张激动的情绪,用严肃地表情对紧意为总指挥使说到。 “毛骧,朱楷他刚才说的这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就先回到皇宫去跟皇上复命吧,把这一路上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跟皇上说清楚,他应该是很想知道这里的事儿就交给李文忠,一会儿你去和李文忠做一个交接。” 李文忠在旁边听到了太子的安排也不敢有什么疑义。 “毛大人,这边请咱们先到旁边去交接一下部署和安排。” 随后,太子在朱楷的带领之下就来到了旁边,看到站在跟前的王保保。 蓝玉大将军站在王保保旁边。 “王保保,你不是一直都念道着想要当面的见一见太子殿下吗?现在太子就在你跟前,怎么好像有点局促呢?你可是蒙元部落的首领得拿出你的英姿飒爽来。” 王保保听到了朱楷说的这些话,他赶紧就跪下来。 “蒙元部落首领王保保,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朱标虽然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不过在这种时候他还是要给对方一个大明朝太子应该有的威严和态度。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邀请对方站起来,而是直着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保保。 “早就已经听塞王说过,在边境部落的这些事情也早就听闻王保保你在边境部落的这些经历,你想见本太子本太子也挺想见你的。 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好汉,能够盘踞在辽北地区这么多年,甚至是能成为我们大明朝的心腹大患。” 朱楷听到太子说的这些话,他也感觉到了对方还是有大明朝太子的风度。 “回禀太子殿下,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王爷没有来到我们部落之前的确是我盘踞一方,不过跟王爷交手之后,我也是心服口服,现在是心甘情愿的归降于大明朝。 我们部落跟大明朝分庭抗礼了这么多年,也确实是以卵击石,在战场上见识了蓝玉大将军和王爷的勇猛。 我们知道归顺大明朝是大势所趋,所以不敢再继续冥顽不灵了,这一次也是到京城拜见皇上,拿出我们的态度。” 王保保贵在地上,也有几分钟的时间了。 朱楷现在也挺尴尬的,虽然是应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过始终这样对别人也是不尊重的行为。 更何况,王保保这一次在匆忙之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带任何的护卫,只带了一个妹妹而已。 朱楷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出来“当好人了”。 于是,朱楷赶紧故意的咳嗽了几下。 “额……王保保,你说的这些本王早就已经跟朝廷汇报过了,太子殿下今天也是专门过来迎接你的,知道你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从前你在跟我们大明朝分庭抗礼的时候的确是敌人,不过我们这边的规矩一向都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太子殿下能够亲自过来迎接,并不是为了本王和其他的几位王爷,而是想要过来迎接你,这也是皇上对于你们部落的尊重,你应该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都已经这么说了,好人也不能只让对方一个人做,他赶紧微笑了一下,亲自弯着腰拉起了跪在地上的王保保。 “塞王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本太子这一次是专门奉了皇上的命令来迎接你们蒙元部落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王保保是边境人,他当然听不懂这句话,朱楷就不得不出来解释一下。 “我和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把你当成了远方的朋友,有远方的朋友来了,我们自然是应该高兴的,来这里迎接你也是礼数。” 王保保贝,太子殿下扶起来之后,他低着头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太子殿下亲自过来迎接我们,实在是让我有些受不起。” “从前你也是你们部落的首领,在没有归顺大明朝之前也是蒙元部落说一不二的角色。 本太子过来亲自迎接你,这并不算是什么,反而能体现出我们大明朝和当今皇上对你们的尊重。 只要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够投降与我们大明朝的,都值得我们以礼相待。” 朱楷心里想着太子,真不愧是太子,说这话既能够体现自己的威严,又能够让对方心里舒服一些。 这或许就是语言的艺术吧,有的时候自己直来直去,也不是不懂得这些,只是不愿意去想这么复杂的东西。 “只是这一次,我们实在来得有些太匆忙了,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带给太子殿下和皇上也是没有礼貌了,不然的话我们也要带一些部落的特产来进献给皇上和太子殿下。” “这件事情不能够怪你,的确是皇上突然要求我们过来走的比较着急,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准备,不仅是礼物和特产,就连随身的护卫都没有,来得及带上一个。” 太子当然知道朱元璋这么安排是良苦用心,故意不让他们有所准备,突然把他们调回来才能够看到每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 “上门是客,按理来说,你们是主动来我们大明朝的是客人,不需要带任何东西,皇上不会介意的。” 另一边,毛骧为了节省时间快点跟李文忠交接,他紧忙着就开始了跟对方描述一下自己这一路上的部署。 “李大人,既然太子殿下让咱们两个进行交接,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最好能够快一点。” 李文忠已经跟着太子朱标在这里等了好几个时辰。 就算什么都不干,只是在旁边站着都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也感觉挺累的,听到这话就有一些不耐烦。 “毛大人,知道你一路上护送朱楷殿下都已经非常辛苦了。 现在也着急,想回到家里好好歇着,可是这事情得一步一步的来,按部就班的去安排,很多事情不是着急就能够有结果的。 你先别这么急,得慢慢地跟我说吧,这可涉及到了几位皇子的安全,不能够有一点松懈。 你们仅意味都已经护送一路了,也不差这么一段路程了。 要不是太子殿下让我们两个交接,你可以一直都在几位王爷身边,直到把他们送回到京城为止。” 毛骧由于在朱元璋的身边当差,早就养成了比较着急的脾气。 他之所以会这么急着想跟对方交接,不是想要回家里歇着,而是想要快点儿进皇宫跟朱元璋“汇报情况”。 “李大人,难道你觉得我着急的想要跟你交接是因为我心生懒惰,想要回家里歇着吗?”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咱们可都是在朝廷做官的,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算了,说的太明白了,对谁都不太好。 看你这个着急的样子,咱们两个赶紧交接吧。 你快把这一路上的部署都跟我说一下,还有多少人没有撤回回来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有没有人想对几位皇子不利?” 毛骧本来就是这一路上一直受朱楷的气压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可顿时之间就来了火气。 “李文忠,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不想跟我交接?太子殿下安排的事情你就这么懈怠吗? 不要以为你跟着太子殿下被靠着宰相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论武功,我不怕你,论背景,我也不怵你!” 你文中看着这家伙像个疯狗似的,就开始准备要跟自己翻脸了。 他在这儿身边还有一些士兵,他也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李文忠平时就是一个爱面子的家伙,被对方这样数落他真是很难为情,又急又气脸顿时就胀红了。 可是又不敢惊扰太子殿下,毕竟旁边还有朱楷和王保保等人。 于是,李文忠只能够忍气吞声的先记下这一次,他咬着牙在旁边说道。 “毛骧,你在这喊什么喊啊? 有理不在声高,本大人也是顾全大局的人,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快点交接,你快点走吧, 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这副尊容,不要以为你护送了朱楷殿下一路就觉得自己有功劳了,可以为所欲为,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毛骧心里想着李文忠跟在太子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跋扈,无非就是因为有太子殿下的庇佑。 针对于今天的这种情况,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一样。 大家都觉得是自己顾全大局,各退让一步,才能够保证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朱棣跟在朱楷身边,他的耳朵还是很灵的。 一下子就听到了这两个人好像在旁边争吵,距离有些远,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表情,朱棣就能判断出来,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矛盾。 他默默地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说不定以后能够派上用场。 这也是朱楷教给他的,不动声色的去观察周围的情况,说不上什么时候有什么突发事件,就是对自己有利的。 李文忠没有在说话,毛骧把自己这一路上的部署一五一十的都跟对方说了,他也算是接下来接下来的任务继续保护朱楷等人。 随后,毛骧说道。 “李大人,刚才我已经把一切都跟你说的非常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李文忠漫不经心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也不是头一天在朝廷当中混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再听不懂,你是把我当成傻瓜吗?” “李大人当然是聪明绝顶了,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既然你都已经明白了,那我就带着锦衣卫的人撤了,一会儿,我跟太子殿下还有朱楷殿下说一声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的任务也就算是结束了。 在京城里面,要是有什么事儿可就得李大人你自己扛着了,别怪在我们锦衣卫的头上。” 李文忠冷笑了一声说道。 “毛骧,我知道你平时带着锦衣卫在皇宫里面来去自由,威风得很。 可你也不能够质疑别人吧,这盛世之下还能够在京城当中遇到什么情况,你这究竟是想诅咒我办事不利,被主子惩罚,还是想要诅咒太子殿下等人遇到危险啊?” 毛骧知道这家伙平时就是一些小人姿态,也不想跟他说太多,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李大人,既然你这边没有什么其他的疑问,那我现在就去跟太子殿下告退了。” 毛骧说完之后,他双手抱拳低下头,在礼数上可一点儿都没有插错,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来到了太子和朱楷的面前。 “回禀太子殿下,塞王殿下,属下已经正式跟李文忠大人交接完毕,他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太子朱标满意的点点头。 “嗯嗯,好吧,想不到你们两个的速度竟然还挺快的。 我们这边还没有寒暄完,你们这儿都已经交接完毕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锦衣卫毕竟是保护皇上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本太子和李文忠,你带着剩下的锦衣卫都撤走吧。” 毛骧听到太子殿下这么说,他的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本章完) 第217章 收了好处,有些话就不能说了 太子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朱楷。 “老二,他们这边都已经交接完毕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直接先让锦衣卫都撤出去吧,你的安全由大哥来保护。 你放心吧,还有什么事儿是要跟他们交待的吗?” 朱楷心里想着太子都已经安排完毕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就算是有不放心,也只能一个人藏在心里罢了,也不敢当众说出来,这不就是打太子的脸吗?更何况,锦衣卫本来就不听自己的指挥,早点回去也挺好的。 朱楷听了太子的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大哥,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你在这儿还有李文忠将军,有蓝玉大将军这么多的人在京城,要是还能出事儿的话,那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毛骧,你这一路上护送本王和几位皇子都是非常辛苦的,本王心里有数。 回到京城了,一定在父皇的面前美言几句,加官晋爵不敢保证,不过一些封赏还是要有的。” 毛骧看到朱楷对自己这么客气,他甚至是有点不习惯。 “护送几位王爷都是皇上的安排,这可是圣旨不敢有任何懈怠,更何况这也是我应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都是分内的事儿,不敢接受什么奖赏。” “哎呀,也就不用再跟本王客气了。 但凡是跟着本王的人都知道,我一向都是赏罚分明做得好了,自然要加强,做得不好也是要惩罚的。 这样才叫科学管理法,手下的人才能对你心服口服。” “科学管理法?” “就是单独属于我自己的一套用人标准。”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的解释,他哈哈大笑。 “你可真是够与众不同的,我早就已经听很多人说过在你身边办事儿拿的奖赏,比任何人都多。 有的时候就连父皇和母后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对这些下属太舍得花钱了。” 朱楷听到这话,心里面想着打工人哪有容易的呢? 自己就是从打工人穿越过来的,实在太能够体会他们心里面的这些想法了。 拿人钱财,才能替人消灾。 你不能总指望着马儿跑,又想让马儿不吃草吧,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儿? 只有真金白银打赏出去了,人家才能够尽心竭力地为你办事儿呢,跟打工人谈感情,那就是耍流氓! 朱樉也在旁边笑了笑说道。 “大哥,你可真是不知道二哥的脾气秉性,有时候就连我们几个跟在他身边,什么事情做得好了,二哥也会给我们奖赏的,所以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很有动力。” “真的是这样吗?” 朱棡和朱棣看到了太子的疑惑,他们两个也在旁边微笑着点了点头。 太子朱标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朱楷的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 按理来说,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奴才,都是下人,照顾自己那简直就是应该的事情,他们要是敢反抗才怪了。 朱楷这样做,在朱元璋的嘴里就是收买人心,想让人人都念着他的好处。 毛骧抬头看着朱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塞王殿下,请问您是不是没有其他吩咐了?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带着锦衣卫的人回去了。” “等一下,谁说本王没有其他的吩咐了,这不是还没说完话就被太子殿下给打断了。” 朱标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还略带宠溺的说道。 “我说你这家伙可真是到处都是你有理由。 竟然还怪上我打断你了,好了好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句话不说就算是对了。 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吩咐的,快点说完之后好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累了。” 朱楷笑了笑。 “大哥,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敢怪你呢?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马车那儿拿点东西。” 随后,朱楷穿过人群就走到了马车旁边,朱楷知道里面不仅是坐着徐妙云,还坐着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他直接掀开马车的帘子不太好。 于是,朱楷只能够隔着马车的帘子,对徐妙云说道。 “拿一些银子过来。” 徐妙云早就已经料到朱楷会做些什么了,他早就已经把银子准备好了,从旁边的小箱子里面打开,拿出了一袋银子。 轻轻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递给朱楷。 “咱们两个夫妻这么久了,我实在太了解你了,这早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不多不少,应该是正好的,你看看多了倒是不打紧,千万别少了。” 朱楷微笑着看着徐妙云身边有个善解人意的人跟在身边,实在是太舒心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你管着银子,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差错呢?我还用得着再数一遍,我可是相信你的。” “你相信我就好,那赶紧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嗯嗯。” 说完之后,朱楷就从马车那边拿着银子转身回到了太子殿下他们这里。 太子朱标,看着朱楷拿着一袋银子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人家刚说完你喜欢收买人心,你这真是一点都不顾及着自己的形象,在本太子的面前公然的收买朝廷重要人物?” “大哥,你就别在这里跟我开玩笑了,你要是不在这儿,我这叫做收买你在这儿,我这就叫做公然打赏,不管走到哪里,我这也不算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吧。” 朱樉跟在朱楷身边太久了,他也很有眼力,直接走到朱楷身边,把这一代银子给接了过来。 “老三,把这些都给毛大人。” 毛骧在旁边看着这样的情况,他肯定是不敢收的。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哎呀,我说你有什么可紧张的,刚才本王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我一向都是赏罚分明,这一路上你保护本王也算得上是尽心竭力,应该得到这些奖赏,这都是你应得的,别这么小心翼翼了,收下吧。” 毛骧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仗,更加是被朱楷的一通操作给弄得有些发蒙了。 朱樉直接就把这一代银子递给了锦衣卫总指挥使。 “王爷,你千万不要这样吓唬我了。 这都是皇上的安排,我要是把这些钱都收了,那么这不就变成了公然的受贿? 王爷,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敢,你要是真的觉得我这一路上做得好,就在皇上的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毛骧早就知道朱楷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疯到这种地步。 朱楷也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他都把东西拿出去了,怎么能再有收回来的道理呢? 朱樉手里面一直拿着这一代银子,这家伙不借自己又不能再收回去,搞得他现在倒是进退两难了。 “毛大人,我二哥一向都是这样的性格,可能他平时在京城呆的时间比较短,你不了解他。 这都是光明正大的,又有太子殿下和我们几个在这里给你做证,也不是偷偷摸摸收下的这些,这都是你应该得的。 你就拿着吧,别再拒绝了,你让我二哥一点点面子都没有了,他可是最好面子的。” 看到这家伙仍然不肯收下朱楷就笑了笑说道。 “毛骧,你不用这么害怕,太子殿下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且这些银子也不光是给你一个人的,是给所有的锦衣卫兄弟,他们这一路上也没有喝水,吃饭也是很辛苦的,就当给他们买点酒喝了。 这也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大数目,你要是想要的更多本王也没有,就是一些小小的打赏而已,在皇上面前也不会有疑义。” 太子朱标看着朱楷都已经这么说了,对方仍然还是有点疑虑,他也赶紧为朱楷说话。 “毛骧,本太子和各位大人都在这里看着呢,也算得上是亲眼见证,你就先把这些都收下吧,别再耽误时间了,回去之后也好给锦衣卫的这些兄弟们买点酒喝。” 毛骧现在被这个场面弄得骑虎难下,他肯定是不能再拒绝了。 于是,只好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从朱樉的手里面把这些银子给接了下来,然后嘴里面还得念叨着。 “多谢,王爷打赏!” “这就对了,我一向都是不喜欢别人拒绝的,快点收下吧。 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一路上确实是挺累的,我知道你们平时在皇宫里面没有这么累的工作。” 毛骧接下来朱楷的打赏,然后起身行了个礼就直接离开了。 太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笑了。 “大哥,你这是笑什么呢?” “老二,本来你的心眼子就是这些兄弟里面最多的。 想不到这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你,你这心眼子越发多了,就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比不上你了,有的时候做人太精明了也不好。” “大哥,你这么说我真是有点不知所措了,我这个人就是比较爱面子而已。 锦衣卫的这些人跟我一路了,他们都没怎么吃饭,喝水确实有一点辛苦,有一点累,我给他们点好处也都是应该的。” 马车里面,观音奴看到了徐妙云和朱楷之间,竟然这么有默契,他顿时之间也为之动容动。 “王妃,你怎么知道王爷会过来拿钱呢?” “我跟他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要是这都不明白的话又怎么做他身边的女人呢? 他一向都是这样的脾气,有的时候我也不明白,就比如说像今天这些事儿,锦衣卫的人都是听了皇上的命令,才来做这些事情的,都是他们的份内之事。 可是,王爷仍然会对他们进行一些奖赏,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他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只需要支持他的决定就可以了,这才是一个做妻子最应该的。” 观音奴通过朱楷和徐妙云之间的关系,他好像自己也得到了一些启发。 有的时候确实不应该问太多,夫妻之间是得有默契在的,观音奴也只好笑了笑说道。 “王妃,我哥哥从前就经常说要和聪明人在一起才能够有所收获。 这也是他喜欢和王爷在一起做生意的原因,从前我还对这些观点有一些怀疑,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是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跟聪明人在一起,往往能够学到的东西更多。 从前我只是以为我哥哥喜欢和王爷在一起,学一些不常见的东西。 想不到,他竟然能够有这么多的收获,也确实挺让我感觉到意外的。 如果早一点能够跟在你们身边,恐怕我的收获也不止这些吧,或许我能够变得更有智慧呢?” “观音奴,你已经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了,还想要变得更聪明吗?那你岂不是不给别人活路了。” 徐妙云心里想着,这个观音奴是非常聪明的。 虽然他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子,不过他的心思也很细腻,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的确得更加小心一点。 不管这一次他到京城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亲事,以后也少不得会跟自己还有朱楷有更多的交集。 他心里面始终是蒙元部落的人,始终要站在他的哥哥王保保那一面,对这样聪明的女人还是多有防备比较好,免得在关键时刻吃亏。 毛骧从朱楷那儿拿来了这些银子,自己心里面倒是感觉到有点不知所措。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本来他对于朱楷还是有一些怨言,准备回到皇宫里里面跟朱元璋好好的说一说,现在自己收下了人家的打赏,就不好再说什么坏话了。 毛骧现在心里面就像是憋着一口气始终释放不出去一样,实在是让人心里面有点难受。 他也只好拿着朱楷给自己的这些奖赏回到皇宫里再说。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都不能先回去休息,得先跟皇上说一下,这一路上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得说。 毛骧心不甘情不愿的就带着锦衣卫的人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朱楷心里忍不住偷笑,他的目的达成了……(本章完) 第218章 一袋金子,只能上交了 太子朱标看着朱楷在旁边得意扬扬的样子,他心里面也是有一些疑虑。 “老二,从前你在皇宫的时候花钱就是大手大脚的,对下人的赏赐也一直都是很大方的,想不到你这么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外面比原来更加夸张了,刚才也是破费了吧。” “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草原和辽北地区已经设立了很多的生意和买卖,肯定是不会让我自己吃亏的。 我怎么可能会吃亏呢?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刚才的这一点钱对我来说都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王保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赞同和坚定已经被别人给看穿了。 太子也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盘踞一方,竟然愿意跟在朱楷身边做一条哈巴狗。 朱楷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不到原来是他已经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概率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王保保,之前朝廷还一直都担心你投降了之后,你们那边的百姓该如何生存。 朝廷还想要拨一些钱财过去,后来才知道朱楷在你们那边已经开设了很多的买卖,让你们都能够有事情做丰衣足食,这也算是很不错的一个选择。 看你们的样子,大概率都是赚到钱了,百姓能够富足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才能够保证你们部落的稳定。” 王保保听到太子这么说,他有一些尴尬。 自己跟着朱楷身边这么长时间的确是赚到了一些钱,但是绝对没有他们想象当中那么多。 朱楷才是主导者自己跟在他身边朱楷吃肉,自己和整个部落的人就能喝一些汤。 只不过,朱楷在这里,他也不能把所有的实话都说出来。 每一个生意来往的账目,都在朱楷的手里面掌握着。 王保保只是配合他去做一些琐碎的事情,根本就接触不到核心业务和账目,怎么敢在太子的面前胡乱说。 这要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对了,就相当于把朱楷给卖了他可是不会轻饶了自己。 太子也是若有所思,不过紧接着他就转换了一个态度,笑了笑,对朱楷说道。 “你刚才给了毛骧多少银子啊?” “谁说我给他的是银子?” “不是银子,难道还能是石头?你这不是耍着人玩吗?” 朱樉看了一眼朱楷得到了对方的允许之后,他才小声地说道。 “太子殿下,那个……二哥给他的那一袋子里面不是银子,而是金子,是真的黄金。” 这话说完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包括太子珠标。 哪怕他已经是大明朝的太子,身边都有这么多的财富,以后也是大明朝的继承者,可是他听到了这话仍然还是很惊讶的。 朱楷出手大方都已经是出名的了,也是名声在外。 可是,他没有想到过朱楷竟然能够这么大方,这一袋金子少说不得有个50两啊,这都是保守估计了,很有可能会更多。 朱棡也没有想到过他二哥竟然能够如此大方。 “二哥,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在客栈的时候,这家伙可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都不跟你说,对你的态度也傲慢得很。 现在他按照自己职责范围,把咱们安全的护送回京城。 你对他有一点点的打赏也是应该的,但是你出手也太大方了,这一袋子黄金少说也得有五六十两。” 朱樉叹了一口气说道。 “二哥,我都有点替你心疼。 这要是让我外人看着,还以为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到底积累了多少财富,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你这个人出手大方而已。” 太子朱标疑惑地看着朱楷问道。 “老二,你过来悄悄地跟大哥说一句实话,你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面攥着?” 朱楷无奈的说道。 “大哥,咱们两个可是同胞兄弟,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我跟他也就刚刚见面,从前只能算得上是认识,我能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啊。 再说了,我就算是有把柄在他手里面攥着,想要收买他,也不能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来做这件事吧。 我只是觉得他的官职比较高,毕竟是整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要是拿点碎银子打赏,实在是不把人当回事。 这些金子花出去我也很心疼的好吧,不过有些钱就算是在心疼,该花还是也得花,宁可苦了自己,也得给别人面子。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都是自己好面子的心态给搞得,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大方了,反而引起你们大家对我的怀疑。” 朱楷这样做,当然不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肯定是还有其他的道理,不过他现在不方便说。 朱楷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知道毛骧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儿,而且态度也非常的傲慢,或许背地里也是跟胡惟庸沆瀣一气的人。 自己偏偏就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拿金子,把他给砸懵,让他对自己产生一些怀疑,这才能够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 另一边,毛骧手里面拿着这一袋金子,他以为是一袋银子,肯定是没有放在心上,正准备放在怀里面。 不过他放在手里面掂量了几下,倒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旁边的人对他说道。 “毛大人,塞王这一次给咱们这点喝酒的钱也不算多,你刚才还推辞了这么长时间。” “废话,就算是一两银子,在太子和这么多人的面前,我们也不能公然的收下,这都是份内的事儿,要是收下了他的打赏,咱们可就落了别人的话柄。” “平时皇上打赏的也比这多了。” “皇上是皇上,塞王是藩王,怎么能跟皇上相提并论呢?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多推辞几句还是有必要的。” 毛骧一边跟旁边的人解释,一边看着手里面的这个小袋子。 他忽然之间发现了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根本就不是银子的颜色,而是金色的。 他立刻停下来,双手打开了这个袋子,发现里面真的是一袋金子,这可把自己给弄得有点震惊,还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毛骧骑着马停在路边。 看到了朱楷给自己的竟然不是一袋银子,而是一袋金子,他顿时之间就有些慌了。 起初还以为是天太黑了,自己眼花了,不过再经过仔细的辨认,他才确定这些的确是实打实的黄金不是银子。 看来朱楷这家伙出手还真的是挺大方的,不过这一代金子确实把他给砸蒙了,不知道朱楷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在收买自己吗? 毛骧手心里全都是汗,而且还在发抖。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而是他不明白朱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路上由于自己的傲娇,对于朱楷有一些得罪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来整自己吧? 太子殿下会知道这是一袋金子吗?朱楷刚才并没有说,但是他会在自己走了之后告诉太子吗?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旁边的锦衣卫看着他这个慌张的样子,也有一些好奇。 “指挥使,怎么了?是不是这一路上太累了,不然你先停下来休息一下?” “不是,不是太累了,现在就是有点蒙……” “你们这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恐怕在路上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肯定是有一点闷,来人呐,快拿点水来给指挥使。” 随后,旁边的人立刻扔过来一袋子水。 “指挥使大人,先喝点水吧。 早就听说朱楷殿下是一个性格很怪异的人,跟他在一起肯定是辛苦你了,他这一路上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 想不到他竟然能够不把你放在心上,回去了皇宫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说一说这事儿。” 毛骧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说到。 “朱楷可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他想给我脸色看我又能够怎么办呢? 不过这家伙的性格的确是很怪异,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怪不得皇上对这个儿子有一些忌惮。 现在看来,他真是心思深沉,做什么事情都是出乎意料的,包括今天他的所作所为。” “毛大人,他就是给了你一袋银子,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收买人心罢了。 就算他对你有天大的意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在太子和其他人面前肯定是要装一装的,不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不就是一袋银子还不够兄弟几个喝酒的钱呢。” 毛骧听到这话立刻摇摇头说道。 “我就是因为刚才看到了他给我的这些,现在心里才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什么?” 旁边的人接过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袋子的金子,就连他也被震惊住了。 “这……朱楷殿下为什么要给我们赏赐这么多?这些黄金比我们几年的俸禄都要多,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是啊,皇上三令五申的说过,最讨厌身边的人私相授受,甚至是受贿。 他突然给我这么多的金子,的确是让我有一些不知所措,本来还想给你们大家分一分都去喝点酒,或多或少的也算是一些赏赐,大家也都能够得到点好处。” 旁边这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不过他赶紧拒绝了。 “指挥使大人,这要是一袋银子,也算不上什么,王爷给他赏赐你给兄弟几个分一分也都行不过。 这些金子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几个可是万万不敢承受的。” 毛骧听了这话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是你们几个不敢承受,就连我也是不敢承受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把这些金子拿回去上交给皇上,让皇上来处理了。” “指挥使,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这么做真行吗?” “怎么不行呢?皇上最讨厌的就是我们私下里面去结交,直接把这些金子交给皇上处理,他一定会非常满意的,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惦记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朱楷殿下有没有把给你金子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刚才他在赏赐的时候可没说这是金子,如果他要是不告诉其他人,这是相当于他对你的贿赂,想要拉拢你。 你却直接在皇上面前把这件事给捅出来了,这不是相当于背刺王爷?你这就是相当于把他得罪了以后,他肯定会针对你的。” 毛骧听了身边人说的这些,他有点不寒而栗,现在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了。 如果朱楷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他们两个人知道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被身边的人知道了,早晚有一天会传出去的,与其等待着皇上主动来问自己,还不如他先交代了会更好。 这样是成为自己的把柄,那他以后还怎么领导整个锦衣卫? “不用说这么多了,我已经想好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告诉皇上的,这么多的金子,我可不敢随便的收下,不管王爷是如何考虑的,我们都得跟皇上说明白才行。 大明朝现在国库吃紧,就算是王爷给我的赏赐,我也应该奉献出去,给整个大明朝,以后用作国库的银子,总不算错误。” 毛骧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这一袋子的金子是烫手山芋,赶紧甩出去比较好。 他在想好了之后立刻也就平复了心情,先顾不上朱楷那边的情况了,他骑着马继续回到皇宫准备,一到皇宫就跟朱元璋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肯定是不会怪自己的。 朱元璋反而是可能会赏赐自己,到时候不仅在皇上的面前,有了一个贤良的名声,还能够不得罪朱楷。 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说不定这就是朱楷安排好的,不过他现在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必须得先回到皇宫之后再说。 毛骧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的反应也算是很快,不过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在朱楷的算计之内,自从给他这一袋子的金子,朱楷就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了。 这是他在回来之前给朱元璋的礼物,这个礼物只能够通过别人的手送给皇上才算得上名正言顺。 这是一举多得,多方共赢的,只有朱楷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本章完) 第219章 大哥,不争抢权力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在京城门口,太子殿下带着众人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朱楷刚刚说完了,自己送出去的是一袋金子,大家都瞠目结舌。 太子朱标回头看了一眼大家惊讶的表情为了顾及所有人,他把朱楷轻轻地拉到了旁边。 “老二,你给我过来一下。” “大家都在这等着呢,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呗。” “朱棣,李文忠,蓝玉,你们三个先准备回京城的事情,把队伍整理一下,本太子有重要的事儿要跟二殿下说。” “属下遵命!” 王保保看着太子和朱楷要单独说什么,他也很好奇,以为是跟自己的事儿有关,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听。 朱樉看到王保保这个样子,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太子殿下他们两个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不用惦记这么多去准备一下吧,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到京城了。 你们边境部落,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大明朝京城的繁华。 不过现在天色都已经黑了,你们未必能看得到很多人。 等明天吧,反正这几天你们几个都得住在京城里面,抽空的话让我二哥带你去京城好好逛一逛,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老惦记着回来了。” 王保保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拉着朱楷来到了旁边。 “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窃窃私语这一套了? 你一向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有什么话就说呗,非要把我拉到一边,你看旁边这些人不放心的眼神,还以为咱们两个在密谋什么。” “老二,你给我严肃一点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拿我开玩笑。” “好吧,好吧,那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这小子在边境部落一年多的时间里,究竟干了什么?赚了多少钱?你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抬手就是50两黄金。” “哎呀,大哥想不到你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你也觉得我出手点太大方了,可是我从小就这样啊。 对身边的人一向都是如此,我从来不吝啬的。 只要他们差事办得好,我就有赏赐,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这叫科学管理法,你不拿出来真金白银,人家凭什么要为你赴汤蹈火?” 太子朱标无奈地摇摇头。 “你别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 对手下的人有赏赐都是很正常的,可是你拿了50两黄金究竟要干什么? 你认为这家伙敢收下这么多的黄金吗?他可是父皇一把手提拔上来的锦衣卫总指挥使。 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收买他,父皇也不会答应的,他要是感受下你这些黄金众目睽睽之下,你认为他还能够继续在锦衣卫任职吗?” “大哥,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给他这么多黄金是想要陷害他吧? 这也不是私下里让他受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各位大臣还有你这个太子,这可是光明磊落的,任何人都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你又何必这么担心呢?” 太子朱标从前只当朱楷,这个弟弟是有一些调皮任性,想不到他怎么还有一点坏呢? “毛骧在朝廷里面一直都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身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是我想藉着这个事儿好好的敲打他一下,也没毛病吧。” “我就说你小子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说吧,毛骧这一路上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用这样的办法来收拾他。” “哎呀,大哥你能不能动脑自己思考一下呢?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想要收拾他,更不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反而我是要给他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我这个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的计谋而已,你们大家都没看出来吗? 看来不管是孙子兵法,还是三十六计,大哥,你可得好好的再重新温习一下了。” 朱标就这样被朱楷给数落了一份,他自己倒是也挺不知所措的。 “你小子刚刚回到京城就一点都不安分,竟然还用上了什么兵法,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跟王保保打仗也的确让你有了不少进步。 刚开始的时候父皇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还心疼你这个臭小子还有其他的几个弟弟,现在看来你倒是游刃有余,在那儿儿做的风生水起。” “大哥,我虽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过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任何人难看,他说到底也是父皇提拔起来的人,我怎么可能会为难他呢? 之所以会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借他的手,告诉父皇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可是没有玩物丧志,不仅在边境部落赚了很多钱,而且还收服了王保保,我是值得父皇骄傲的儿子。” 太子朱标看着朱楷这个得意扬扬的样子,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又有一些羡慕,还有一些嫉妒。 “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看来你这块璞玉,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被打磨的差不多了,你是想要借花献佛?” “对啊,如果我真的想要打赏他的话就随便给他一点好处,也不会拿50两黄金来开玩笑,我是想要藉着他的手,把这些黄金给父皇。” 太子朱标听了这话,无奈地笑了笑。 “我说你这小子送礼还送到了父皇的头上,还要借别人的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敢断定50两黄金他肯定不敢私下就放到了自己的兜里,他现在着急回到京城肯定是要跟父皇汇报这一路上的情况。 一看到父皇,他就会把这些黄金拿出来的,而且父皇肯定也会通过这件事情认为他是一个不贪财的人,反而会对他有所赞扬。” “那你给他的这些黄金岂不都是被父皇给收走了,那人家不就是一点赏赐都得不到了,心里会满意吗?” “父皇肯定会再给其他的赏赐,即便是不会有50两黄金这么多,但是估计也足够他半年的俸禄了,这还少吗?”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的这一通分析,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这个弟弟不仅是长大了,而且也有很大的进步。 “毛骧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不在乎什么金钱了,真正在乎的是名利能够得到父皇的赞许和嘉奖,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赏赐了。” “那当然啦,他早就已经在需求的最顶端了。” “什么需求的最顶端?” “根据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来分析的话,单纯是给他一些物质上的奖赏,已经不能满足他这个人了,所以我才会这样做的。” “什么洛?什么层次分析你又在说胡话了,看来回去得找一个太医好好的给你看看脑子了。” 朱楷看着太子一脸懵的样子,他忍不住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此时此刻,朱楷有一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感觉。 朱楷微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大哥,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可能有点匪夷所思。 你们大家目前为止是听不懂的,不过放心吧,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耐心地跟你们解释,有朝一日你们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这些话。” “大哥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再加上朝廷的这些琐事,可没时间跟你学习什么新奇怪异的想法,只要你自己没问题就行了,关键是别耽误坏了他们几个。” “朱樉和朱棡这一年多的时间跟着我也有很大的进步,不过不是在诗词歌赋上面,而是在经商和其他方面。” “你带着他们两个经商?” “有什么问题吗?” “自古以来都是仕农工商,仕途才是最重要的,你带着皇子去做商人,这不就是贬低了他们的身份吗?” “做商人怎么了?做商人才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咱们大明朝的军队需不需要钱?跟王保保打仗需不需要钱?父皇以后还要收服漠北,还要让天下百姓都能够丰衣足食,哪一项不需要钱呢? 经济基础才能够决定上层建筑,现在你们连基层建筑都没搞定呢,还觉得赚钱有毛病?”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这么说,他并没有感觉到欣慰,反而是觉得朱楷的想法实在是太新奇了,堂堂的大明朝皇子要是去做一个商人,那岂不是要让朝廷重臣都笑掉大牙。 “父皇就是苦出身,他以前可是要饭的,没有钱不照样能够把天下打下来,让皇子亲自去经商,你这个想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父皇不会同意的。” 朱楷心里想着这可才是自己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整顿大明朝的其他方面准备开设一些商铺,专门去管银子和钱财。 但是这个计划实在是有一点太大了,短时间内不能实现,得需要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来。 与此同时,朱楷还要培养自己的人,也就是朱棣,他知道历史的车轮是没有办法推动的,太子朱标的命运也没有办法改变。 因此,他必须得把精力放在培养朱棣上,自己对于皇位可是没有半点兴趣的。 “老二,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身为大明朝的皇子,难道你就对皇帝的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这说出去别人根本就不相信啊。” 朱楷没有想到过太子竟然能够这么坦诚的跟自己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于朱楷来说,这叫做说破无毒。 朱楷回头看了一下周围的这些人,然后他笑了笑说到。 “大哥,咱们两个兄弟之间就开门见山的直说吧。 其实我心里面的确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不过我希望你能够不要担心,我对于争抢皇帝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兴趣,这可是我的大实话,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搞钱!” “搞钱?我虽然听不懂搞钱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能够听得出来,你就是想做一个商人,我真是想不清楚,你大概是投胎投错了,应该投到一个商贾之家,而不是投到帝王家。” 朱楷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 “大哥,怪不得你能够成为太子殿下,说话还挺有水平的。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应该投胎到商贾之家,我对于争权夺利没兴趣,你这个太子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呀。 不然的话,咱们兄弟之间岂不是有嫌弃了,而且现在你都已经做稳了,太子的地位没有人跟你抢,你心里还难受是不?” “老二,你这话说的真是让大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是太子,当然不希望兄弟都对皇位有兴趣,我是希望咱们兄弟之间能够和谐相处,不希望发生玄武门之变的事儿。” “那你放心吧,大哥,我可以跟你保证,甚至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于皇位没有半点兴趣,我也能够保证跟在我身边的老三老四也是一样的想法。 至于老五,他更加是这样了,他最听我的话了,而且他也把你这个大哥当成榜样,怎么可能会去跟你抢皇位呢?” “我不担心这些,可是你们这样的想法在父皇的眼里就是有点不思进取,你要是在父皇的面前说你一心一意只想做一个商人,恐怕他会要气得晕倒。” “倒也不是这样,除了做商人之外,还有其他的呀。 我们可以去征服漠北和倭寇,扩张大明朝的版图,我要是这样说的话,父皇应该会很高兴的,他也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让大明朝的疆土不断扩大,让天下归心。”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这么说,他并没有担心,反而是觉得很热血兴奋的对朱楷说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那可不,你就稳稳地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我带着其他的几个弟弟帮你多多搞钱,开疆拓土我们大明朝自然能够一直发扬下去,成为世界最强的。 而且我之所以这么想要做生意,不仅仅是因为我爱钱,而是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得需要银子的支持啊。 武装军队,建设城市,都是需要钱的。 大明朝刚刚开国没多长时间国库还是空虚的,我怎么能不着急?”(本章完) 第220章 兄弟如手足,求大哥庇佑 另一边,朱棣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朱楷和太子究竟在旁边说什么。 他一直都在维护周围的秩序和安全,跟着蓝玉大将军调动兵马准备回到京城,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关键的时候。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的好奇心是最重的,他们一直在想着朱楷和太子殿下究竟在说什么,该不会是说他们两个的坏话吧。 “想不到咱们跟着二哥这么长时间了,他和大哥的感情还是最好的,我们这些兄弟都没办法替代。” “大哥和二哥毕竟是双胞胎,人家都说双胞胎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他们的关系肯定是更好。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和二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咱们也是亲兄弟二哥不会说我们坏话的,他会一直想办法来维护我们。 更何况,这一次回到京城,咱们两个得先到皇宫跟父皇见面,二哥他得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呆着,可能是他跟大哥嘱咐一下,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 朱樉说完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刚才你不是还说大哥是为了照顾我们,现在怎么又开始叹气了?” “咱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跟在二哥身边,的确学了不少,不过大多数都不是诗书方面的,面对父皇的拷问,咱们两个怎么回答才行呢? 总不能说我们在边境部落赚了很多钱吧,父皇肯定是要气死的。” 王保保这个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他悄悄来到了马车旁边隔着马车的帘子,对观音奴说道。 “妹妹,咱们已经到京城了,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大哥,我在这儿身边有王妃一直照看着,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你就放心吧,再坚持一会儿到京城里就好了,我们都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发难道还没有安排好吗?” “太子殿下和王爷在旁边说话,可能一会儿就差不多了,你们先不要着急。” 朱楷和太子在旁边说了一阵子,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也算是能够让太子放心,不过太子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这些弟弟都很照顾。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任何人对皇位有非分之想,包括朱楷。 他知道朱楷做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为了大明朝考虑,从来没有去怀疑过自己这个弟弟。 有的时候,他甚至自己都觉得朱楷在边境之地这么辛苦,他要是对这个弟弟有这么多的多余的猜测。 那就是有一些太过份了,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行了,我看天越来越黑了,也得抓紧时间离开这儿先带着他们回京城再说。” “大哥,我现在有了封号,不能够再住在皇宫里面了,我只能回京城的府邸。 至于老三老四和老五,就拜托给你照顾了,千万别让他们在父皇面前说错话。 如果方便的话,你尽量跟我互通消息,皇宫里面有什么事儿及时告诉我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朱楷真诚的态度也打动了太子。 “老二,就算你不说的话,这些事儿大哥也会去做的,兄弟如手足,我怎么可能会不向着他们呢?”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多亏了他们跟在我身边,的确是成长了不少,也帮了我很多。 不过说到底他们的年纪还是挺小的,对于很多事情处理的并不成熟。 这一次你也看到了,王保保带着他的妹妹来到京城目的也已经很明显了,父皇对他们是有安排的。 但是,这件事情在父皇没有决定,之前千万不能传出去,我怕节外生枝。” 朱标能够听得出来,朱楷是想要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 “父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可能他还没有想好吧。 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提前跟你透露的,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知道父皇是如何想的,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去揣测。 更不能传递给你错误的消息,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嗯嗯,大哥你说的话,我肯定是相信的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怀疑,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我也不方便说太多。” “我看蓝玉大将军他们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上马吧,回到京城再说。 对了,这一段时间,王保保得住在京城里面。 除了我安排的一些人之外,你也得时刻警惕着,想要对他动手的人有很多,你也知道你在京城里面人缘可是不怎么好。 有些人可能想通过王保保来对你下手,你得提前有个防备,大哥已经帮你准备了很多,你自己也得长个心眼儿。” “大哥,你真是太够意思了,把能够想到的事情都为我做了,我这做弟弟的实在太感动了,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咱们俩兄弟之间还用说这些客套话吗? 我知道你应该也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过大哥对你还是不放心,就多唠叨几句,再好好的嘱咐你一下,事关重大可千万别让别人抓住了机会。” 朱楷心里非常清楚,王保保是自己带回来的。 而且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边境部落跟自己的关系也很好,要是有人通过王保保的事情想要陷害自己,那可是一个难以防范的事儿。 朱楷没有带太多的护卫跟随从,必须得让太子帮着自己来处理这些琐事才更保险。 “蓝玉大将军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也得让他好好的休息几天一家团聚才行。 我不方便总是麻烦他,他不在这儿的话,我身边能够调遣的人就很少了。” “徐达呢?他可是你的岳父,难道你就没想过让他帮你吗?”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徐妙云担心。 要是徐达真的帮了我,朝廷当中又会有其他的说辞。 因此,这件事情只有麻烦大哥你才是名正言顺的,而且对外也能让别人觉得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好。 有了太子殿下的庇佑,相信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太子用一种非常欣慰的眼神看着朱楷。 “大哥,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突然之间倒是给我弄得有些发毛。” “从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只考虑自己的人,没想到你也知道为身边的这几个弟弟说话了。” “大哥,你说这话简直就是故意在让我难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几个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什么话都愿意听,把我当成了榜样,我怎么可能会不管他们呢?” 朱楷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心里想的是,他是当着几个弟弟的面儿,把这话说出来的也好,在他们的面前装装好人。 朱樉和朱棡心思一直都是非常多的,自己对他们肯定早就有一些防备,不过现在倒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更何况,朱樉很快就要有令他头疼的事情了。 太子朱标点点头说道。 “老二,你真的是变成熟了,相信这一次父皇看到你,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用鞋底拍你的屁股了。” 朱楷回头看了一眼,王保保还在身边,他立刻就感觉到了,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哎呀,大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还提我以前的这些事儿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我说的声音很小,他们都没有听到,怎么可能会想这么多呢? 大哥肯定是顾及你的面子,不过这件事情你自己也得注意一点,回到京城别惹父皇生气了,免得他又用鞋底拍你。” 朱楷心里想着,主要还是朱元璋对自己这个儿子有很多的防备之心。 不过这一次,通过借花献佛的手段让朱元璋知道自己能够拿出50辆黄金是轻轻松松的。 顺便也让朱元璋心里清楚一点,他这个儿子是能够为大明朝充盈国库的,只要有他在就有用不完的钱。 但是随着钱越赚越多,朱楷心里面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总不能把这些钱像柴火一样堆在库房里面,应该让它们“活”起来,让钱继续挣钱,这才是生财之道。 朱楷心思实在是太多了,单纯是说话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想到了很多个好主意。 没办法,大明朝相对于现代实在是太落后了,有的是机会让自己大展拳脚,把他在现代的学的这些知识全都用到大明朝上。 “大哥,你带着他们几个回皇宫实在是有点太辛苦了,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回到京城,我也不能跟着你一起回皇宫。 毕竟我现在是有封号的王爷,在没有皇上的召见之下,我是不能随便进皇宫的。 哪怕是亲生父子,也得守着这些礼数,千万别破坏了规矩才行。 就像你说的,朝廷当中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可时时刻刻都想找茬来对付我,我是不会让他们找到对付我的机会和借口。 自己小心一点,别让别人抓住把柄才是最重要的,只是我毕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不能够第一时间去见他们心里也很不舒服,还是很惦记的。”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这么说就知道,这小子心里面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就是不肯直说,总是拐弯抹角的。 “老二,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见到我们了? 难道你对我这个大哥还这么不信任吗?想要我怎么做你直说就行,但凡是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你总这么拐弯抹角的,咱们兄弟之间如何坦诚相处呢?” 太子时时刻刻都想要在朱楷的面前表达出来,他这个做哥哥的心意,不过朱楷似乎是不太信任他。 这也让太子朱标感觉到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都是自家的亲生兄弟,如果不是放在天子之家,他们的手足之情可能会更深。 朱樉笑了笑说道。 “大哥,二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气,你可千万别想太多了。 他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他有话得先斟酌之后再说,是为了自己好,也是为了你们好。” 朱棡也是忍不住帮着朱楷说话。 “是啊,大哥,二哥他从小就被父皇严格的看管和教育,肯定是时时刻刻都记住什么叫做谨言慎行,不敢随便乱说的。 早就养成了这种习惯了,你突然让他改,他也是改不了的。 更何况,父皇的面前谨慎一些,总没错,至少不会说错话,惹他不高兴,我们是他的儿子,也是大明朝的臣子。 先论君臣,再论父子,谨小慎微总是没错的。” 太子朱标看到这两个人都帮着朱楷说话,他现在心里还是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二,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在辽部地区真是受苦了。 刚才一看到你们每一个人都是黑黑瘦瘦的,大哥,心里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按理来说,我是年纪最大的应该代替你们去承受这些,可我偏偏留在京城里面,让你们去边境之地吃苦,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呀。” 王保保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能说,在这个时候也轮不上他插嘴,但是听到了太子说这种话,他能够感受到朱楷和太子之间的确是有兄弟之情。 他们不仅仅是有权力斗争方面的关系,通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能够感觉到朱楷似乎对于朝廷的权力斗争真的不感兴趣,他只想要一心一意的赚更多的钱。 王保保本来还是心存疑虑,只不过听到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倒也没有像原来那么紧张了,只要朱楷他对于权力斗争不感兴趣,那么他自己就有很大的机会了。 朱楷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也是大明朝的皇子,倘若他要是对权力斗争感兴趣的话,他这样强大的人,加入到后宫的夺敌之争当中,那么别人哪还有什么机会? 朱楷现在对于权力斗争不感兴趣,他的妹妹观音奴嫁给任何一个王子都能够有争议争的机会。 这对于王保保来说是一件好事,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外族女子,以后要是能够成为皇上的妃子,他们的部落也就依靠了。(本章完) 第221章 这叫一物降一物 虽然王保保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他的这些计划全都在朱楷的眼里面看着。 对于朱楷来说,只要不影响自己总体的计划,他想要怎么去盘算都无所谓,反正这些在自己的眼里都是小儿科。 朱楷正在跟太子说的时候,他觉得实在是拐弯抹角太仔心里也不高兴,那就干脆跟他全说出来吧。 “大哥,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不能够随着你们一起进皇宫去见父皇,可是也总得表达一下我这个作儿子的心意,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 朱标点点头,说道。 “老二,看来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这些事情就算不用大哥说,你也能够考虑的如此周到。 父皇和母后要是知道你一片孝心,肯定也会倍感欣慰。” 朱樉真是无时无刻在朱楷身边都能够学到东西。 “二哥,既然你不能够直接进皇宫,那你该怎么表达出来自己对于父皇母后的思念和情感呢?” “我准备写一封书信,让大哥帮我带过去交给父皇,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那就先这样。 等到了京城之后先送你回府邸,然后我这边带着王保保他们去客栈里面,给他们安排休息的地方,等我这边安排好了,你的书信应该也写完了,我就一定带回皇宫。” 太子的计划道也还是挺不错的,但是他仍然慢了一步。 朱楷一向都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他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太子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朱楷,发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笑了笑。 太子朱标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哎呀呀,看你这个小表情我就知道了,你肯定早就已经把书信准备好了吧?” “大哥,你可真是英明。” “我还英明?我要是英明的话就不用过了,这么一会儿才反映出来你的这些小心思。 你这小子不知道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们都是兄弟,你和父皇母后也是有亲情,何必要考虑的这么周到呢? 你到底累不累呀? 整天把这些事情想得如此,谨慎周到,我都替你感到累,我这个做太子的脑海里的事情都没有你多。” “智人千虑,必有一失,我也称不上算是什么有智慧的人,肯定要想得更多,才能够想得更周到,不让大家都为难。 在父皇和母后面前,我多表现一点,也是为了我自己好。 大哥,你就别在这里继续打击我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把这封信先带回去再说。” “我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你想要聊表心意,做哥哥的肯定是希望咱们都好,只是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既然你要捎一封书信,为什么刚才不把这封信给毛骧呢?” “我这封信里面写的主要是表达对父皇母后的思念之情,这算是家书,既然是家书,肯定要交给自家人材行,教给他的当然得是公事。” 朱棣在旁边都被朱楷的严谨给震惊到了。 不过他自己也算是又上了一课,学一学朱楷是如何为人处事的,才能让朱元璋和马皇后如此疼爱这个儿子,这跟他的做事风格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二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怎么把每件事情都想得这么周到? 我就算是动脑子也考虑不了这么全面,看来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太有收获了,如果患了是我的话,我肯定想不到这么仔细。” 太子朱标,转过身来看着朱楷。 “既然你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吧。” 随后,朱楷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太子。 “大哥,那就交给你了,里面写的都是我的真情实感,也是作为儿子应该说的话,不过你可千万别偷看,你要是看到了,我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还是喜欢偷看你信件的人吗?就这么不信任我这个做哥哥的?” “哎呀,大哥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最喜欢开玩笑了。” “你这个喜欢开玩笑的性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改过来,父皇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忍不住又想要用鞋底拍你了。” 太子这一次说完之后,就连王保保在旁边也是忍不住笑。 朱楷总算安排好了,一切,接下来他就可以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府邸。 只不过,他仍然对于王保保在客栈里面的安全有疑惑,至少他现在是不放心的,胡惟庸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他现在也是朝廷当中最有权利的人,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能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朱楷感觉到意外的。 所以,他肯定得尽心竭力地去筛选一些合适的人,来帮自己做好这件事情。 他并不是不放心太子,而是太子实在是太善良了,他不会把人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而自己偏偏就是相信人之初,性本恶的。 朱楷的表情不免让太子有一些担心。 “老二,你要是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信不着的话,那你还能相信谁呢? 王保保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去处理吧,朝廷当中除了我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而且在京城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身边最得利的一些人去客栈那儿守护着。 总体上来讲,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你应该相信我这个做哥哥的王保保的安全涉及到了很多人。” 就在这个时候,朱棣看出了朱楷的不放心,于是他赶紧说到。 “二哥,刚才我也看出来了,你对于这件事情的确是不放心的地方。 不如这样吧,我去皇宫里面跟父皇母后见个面,随后我就出来亲自去客栈的守护,你总算是能放心的吧。” 朱樉听到这话赶紧就反对到。 “那怎么能行呢?你好歹也是大明朝的皇子,亲自在客栈这守着王保保像什么样子呢?咱们是得拿出一些态度,但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 朱棣这么想,单纯就是为了朱楷。 他并不是想在朱元璋的面前去表现什么,不过旁边的这两个哥哥似乎都有一些误会了。 朱棣的反应还是挺快的,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朱樉和朱棡两个人的心思和想法,紧接着就赶紧解释到。 “三哥,四哥,你们俩千万别误会。 我不是想高风亮节的去表现什么,只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我看二哥这为难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既然我能够做到这都是力所能及的事儿,我又何必去推脱呢? 我自己苦点累点不算什么,我是希望二哥在京城这一段时间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 毕竟,在辽部地区这一年多的时间,二哥实在是太辛苦了,他为了我们也付出了很多,难道你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辛苦而不管不顾吗?” 王保保听到这话也赶紧在旁边说到。 “塞王殿下,既然这件事情如此为难,你就不要惦记我们了,好歹我也是蒙元部落的首领,身上还是有一些功夫的警惕性也有。 你要是这么不放心的话,我大不了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晚上休息的时候不至于睡得太沉,再说了,京城里面天子脚下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吧。” “天子脚下自然而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有很多居心叵测的人。 朝廷当中的事情波谲云诡,就连我有的时候也会猝不及防的掉入一些陷阱。 你们心里面对于这些事儿都不太懂,我也不方便说的太多,不过我相信太子殿下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也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放心。” 太子朱标也知道朱楷在担心的,应该是朝廷当中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会利用这段时间搞事情。 “老二,我知道你心里面对于这件事情应该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但是就留在心里面不说,偏偏要等我亲自说出来才行吗? 你说吧,到底谁来守护客栈的安全会更合适一些?” 朱楷低下头,笑了笑。 “大哥,我心里面的确是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我也不太方便说出来,说出来你肯定会觉得我的这个主意有一点过分。” “你说的该不会是常遇春大人吧?” 朱樉和朱棡他们两个人看着朱楷的表情太子应该是说对了,不过他们还是有一点目瞪口呆。 “二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常遇春大人亲自来守护客栈的安全?” “我倒没有说亲自让他过来守护,他现在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怎么可能会让他亲自过来呢?” “我算是看出来你这个家伙的小心思了,你就是想要让常大人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你才满意对吗?” “常遇春大人,在朝廷当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要是能够领了这个差事,我相信朝廷当中的人应该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有几个人敢在太岁面前动土?” “你呀,你呀你可真是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这种主意都能够让你想得出来?” 太子朱标现在对于朱楷,可真是又佩服,又有一些忌惮。 他现在只是感觉到庆幸,朱楷没有心思想要和自己争权夺利,否则他这个太子的地位真的是保不住了。 王保保虽然没有见过常遇春,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人在朱元璋心里面的地位是非同一般的,让这么大的人物给自己当护卫,他可是受不起。 于是,王保保赶紧就拒绝到。 “王爷,你这样细心的为我们兄妹安排,实在是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不如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们自己注意一点就行了,常遇春大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我们怎么敢让他来守护?这实在是折煞我们了。 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啊!” 朱标听到这话倒是没说什么。 “王保保,你不用感觉到紧张和害怕这件事情,朱楷既然已经说了,那就按他的意思去办吧。 常遇春大人的身份地位虽然很高,但也不能让他亲自去客栈门口帮你们站岗守护。 主要是朱楷想要拉着常大人下水,让他来对抗朝廷张中的有一部分势力,才能够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 朱楷啊,我说你真是把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运用的轻车熟路,就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你了。” 朱楷看太子的态度应该是答应了。 “大哥,既然你没有拒绝我的话,那我就默认你答应这件事情了?” “这件事情,本太子说了也不算,还是得回去请示一下皇上,我就算是大明朝的太子也不能随便的去安排常玉春大人。 他是本太子的岳父,又是朝廷当中这么重要的大臣,基本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这件事情还是得回去请示父皇。 不过你放心吧,回去之后我不会跟父皇说这是你的主意。” 太子朱标对朱楷这几个弟弟真的是很好了,他现在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能够帮助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和心愿。 在皇上的面前,他也会谨言慎行。 他知道朱元璋对于朱楷这个儿子的情感非常复杂,有的时候很疼爱他这个聪明的儿子,有的时候又害怕他太过于聪明了。 毕竟,在皇上的面前要表现得很激灵,又不能够露出什么锋芒,即便人亲生父亲有的时候也会忌惮他的才华。 太子之所以会这么小心,他是见过历史上太多同样的情况了,他不想要让兄弟之间争权夺利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太子有的时候都在劝朱元璋,不要太忌惮朱楷的才华了。 “老二,你放心吧,这一次你回来,做大哥的一定会帮你的。 不管你有什么要求,而且大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有些人居心叵测,在父皇的面前说三道四,我也会帮你扛下来的。” 太子朱标说完这些话真的是让朱楷非常的感动,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睛里面甚至是有一点泪水,这是他难得能够感受到兄弟之间的这种情感。(本章完) 第222章 朱元璋最讨厌两面三刀的笑面虎 另一边,毛骧颤抖的双手,带着一袋子的黄金就来到了皇宫门口。 没想到在门口竟然碰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这个时间这个人出现在了皇宫门口,居心叵测。 毛骧立刻从马上走了下来,他把手里面装着黄金的袋子仔细的系紧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里面装的是黄金。 “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见过宰相大人。” 毛骧不知道胡惟庸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真的是让他非常的意外。 “起来吧,毛大人,咱们都是同朝为官,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胡惟庸看着他手里面拿着一个袋子,用眼睛瞟了一下。 毛骧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就解释到。 “这是王爷给的赏赐,我们锦衣卫这一路上护送王爷。 虽然都是份内之事,不过王爷仍然给了一些赏赐,我也不敢全都收下,正准备拿着到皇宫里跟皇上说,看看皇上的意思如何。” 胡惟庸听了这话笑了笑。 “塞王殿下一向都是出手,非常大方的给你,你就收下呗,这么一点小钱直接给锦衣卫的兄弟们喝酒分了,也不至于要跟皇上汇报,皇上的意思也是给你的赏赐。” “不管皇上怎么想的,我肯定得是一五一十的都跟皇上说清楚,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而且这件事情既然是王爷赏赐的,也不怕让皇上知道,要是我隐瞒下来的话,好像我和王爷结党营私一样。 好在这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上次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相信也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 胡惟庸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免让别人都觉得有一些疑惑。 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们两个的身份地位差别太大了,就算是毛骧有什么想法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宰相大人,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了,我还着急进皇宫跟皇上汇报,再晚一会儿的话恐怕宫门就要锁上了。” “毛骧,我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想要跟皇上汇报一下这件事,不过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还没休息呢,刚才我看着皇后娘娘派了一些人过去,准备去朱楷殿下的府邸上送些吃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排我就不清楚了,可我也得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宰相大人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现在就去见皇上了,您要跟着一起去吗?” 胡惟庸之所以会等在这里,就是专门等着锦衣卫的,看到了锦衣卫过来,他还是像从前那个拐弯抹角的性格也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我在这等着也是关心王爷,朱楷殿下这一路上可还好你们没遇到什么特别情况吧,在深山里面有没有贼人?” “宰相大人你就放心吧,这些情况从来都没有遇到。 除了有我们锦衣卫的人,还有蓝玉大将军和朱棣殿下,这一路上还算得上是比较顺利,王保保并没有带着自己部落的人,他只带了一个妹妹过来,别无其他了。” 胡惟庸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说道。 “王保保只带了一个妹妹?就没有带其他人一起过来吗?听说他们部落的人都是骁勇善战。”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知道。 只听说王爷回来的比较着急,一接到皇上的圣旨,他就立刻带着人回来了,想必王保保应该也来不及去准备其他的吧。 这应该也是皇上的意思,再多我就不知道了,如果宰相大人还想问其他的恐怕就得亲自去问皇上了。” 毛骧和胡惟庸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现在就是在拉扯宰相大人很想拉拢锦衣卫的人,毕竟锦衣卫是朱元璋身边最被信任的,要是能够拉拢他们的话,自己肯定也是有很多好处的。 只不过,锦衣卫是朱元璋亲自提拔的,他们就算再怎么样也不敢背叛朱元璋。 就在这个时候,看见宫里的太监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 “哎呀,毛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皇上一直派我在这儿盯着着,只要看到你回来立刻带你进去不管宫门有没有上锁,都得第一时间要见到你,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毛骧看到了这个太监说出这话,总算是给自己解围了。 “既然如此也千万不能让皇上等得太久了,咱们赶紧进去再说吧,宰相大人您要跟着一起进来看看吗?” 胡惟庸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他要是去皇宫看到了朱元璋该说些什么,对方可不是一个好惹的,那么他心里面的小心思就已经暴露无遗了,想到这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够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皇上一直都在等你那拖的时间太久也不好。 你还是赶紧进去吧,我在这儿也就是随便的看看,毕竟有外族人来到我们京城门口的守卫,一定要森严一些。” 毛骧心里想着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可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他明明就是不放心,朱楷故意在这里等着看热闹的,还不好意思直说,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计较这么多,还是先去见朱元璋再说吧,让皇上等得太久了,大家都是死罪。 随后,毛骧就跟着这个太监来到了朱元璋的宫殿。 看到朱元璋坐在那儿,对方赶紧跪下来。 “毛骧,叩见皇上。” “毛骧啊,朕等了你很长时间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也算是辛苦了,快点儿起来吧,这里并没有外人。” 毛骧起来之后,他双手捧着朱楷赏赐给他的一袋子金子,低着头就来到了朱元璋面前。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朱楷殿下刚才给我的赏赐,还请皇上过目!” 朱元璋并没有当回事儿,只是以为这个家伙非常的忠心。 “朱楷他一向都是这样办事是很大方的,既然是他给你的赏赐,你就自己留着,还给朕看什么呢?” “请皇上过目,这么重要的赏赐太贵重了,我不敢私自收下,还是得献给皇上。” 朱元璋漫不经心地接过来这个小袋子,打开一看也被震惊到了,竟然是一袋子的黄金。 朱元璋看到了,这里面装的全都是黄金,他肯定是非常震惊的。 哪怕自己是大明朝的皇帝见惯了荣华富贵,他也没有想到过朱楷打赏会出手,如此大方。 朱元璋在旁边喃喃自语道。 “朱楷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毛骧看到了皇上如此惊讶的表情,他肯定是害怕的一言不发,不过他此时此刻更加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些金子给秘密收下。 毛骧在下面头都不敢抬,不知道朱元璋看到这些金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他只能试探,只能去猜测。 大概过了一会儿,朱元璋把这一袋子金子系上,随手扔在了旁边并没有打算还给毛骧。 朱元璋是一个非常淡定的人,很快他就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笑着对毛骧说道。 “毛骧,你这算得上是拾金不昧?” “属下不敢,应该不算吧,拾金不昧是捡到了黄金没有自己留下,我这是属于王爷的赏赐,不过实在太贵重了,我仍然是不敢受。” “你当了这么久的锦衣卫总指挥使,应该也见惯了很多人对你阿谀奉承,想要拿银子收买你。 对你来说,这些金子虽然不算少,但也并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夸张。 你就算是私自收下了,朕也不会知道的,更何况这是朱楷,他光明正大赏赐给你的,太子和一众人等在旁边都有见证,不算得上是私自收受贿赂,你就这么害怕朕吗?” 毛骧知道朱元璋说出这些话是,带着答案问问题。 他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而已,他肯定是端正态度,不敢胡言乱语。 “皇上,属下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 只忠心于皇上,一个人不管王爷赏赐的是一袋子黄金,还是一根针,都得事无巨细地跟皇上说清楚明白才行,这是原则问题,跟钱多少没有关系。” 毛骧能够在朱元璋的面前混得这么好,跟他的情商是有很大的联系的,他的回答让朱元璋非常满意,堪称是满分回答。 朱元璋笑了笑,挥挥手召唤了旁边的太监。 “皇上有什么吩咐?” “去库房里面,把朕珍藏多年的那个盒子拿出来。” “是枣红色的檀木盒子吗?” “没错,就是那个,朕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舍得拿出来给别人。” 旁边的太监领了朱元璋的差事,用余光看了一下旁边的锦衣卫总指挥使,停顿了一下就倒退着往外走准备去库房拿东西。 “皇上,您这是……” “毛骧,既然你能够在朕的面前表现得如此忠心耿耿,对你肯定是要有嘉奖的,更何况这一路上你的确是辛苦了。 从边境之地,马不停蹄地保护着几位王爷,而且还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给朝廷送消息,里应外合的确是劳心劳力,对你有赏赐是应该的。 既然你不肯收下这一袋子的黄金,自然而然就要赏赐些别的给你,这才算得上是公平,不然朕可就要被自己的儿子比下去了。” 毛骧听到朱元璋这么说,就知道他应该是没有生气。 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先看看皇上赏赐一些什么再说吧。 不管是什么,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令人胆战心惊的过程,跟他们父子二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时时刻刻都得警惕着,说不定哪一句话就是陷阱,哪一句话回答得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一路上王保保可还安分?” “回禀皇上,朱楷殿下一直都是在听皇上的安排,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只要接到了皇上的圣旨,马不停蹄地就往回赶。 听说是朱棣殿下到王保保的部落里面,把他接过来的。 王爷办事非常的妥帖,没有给他们提前准备的机会,听说王保保想要提前给皇上准备一些礼物都没有被允许,直接就把他们给带回来了。 他这一路上一个随从都没有,身边只带了一个妹妹,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至少表面上肯定是安分的,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朱元璋听了这话满意的点点头,这正是他所安排的,看来朱楷这个儿子果然是没有让自己失望,看过了他写的信,就明白了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朱楷这个臭小子是非常聪明的。 朕对于这个儿子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怀疑,不管交给他什么事情,他都能办得特别的妥帖,朕心甚慰。” “塞王的确是如此,这一路上他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管是在客栈休息,还是回来的安排,都是王爷自己来决定的,我只是配合他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如果要是有功劳的话,我实在是不敢冒领。” “锦衣卫在他的面前都变成了小跟班?” 毛骧苦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本来他是想跟朱元璋告状的,说朱楷是个嚣张跋扈的人。 只不过,现在也是拿了人家的好处,皇上也知道了,朱楷赏赐了给他这么多的黄金,要是再说坏话的话,自己就成了什么人? 朱元璋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胡惟庸这种两面三刀的笑面虎。 毛骧跟在朱元璋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和想法,这个时候即便是他对朱楷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了,这也是朱楷的计谋之一。 “毛骧,只可惜你并没有到边境之地走一趟,也不知道那里究竟被朱楷给改造成什么样了,听说他们现在一部分人已经脱离了游牧民族的习性,开始做起买卖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王爷很快就到京城了,他亲自来回答皇上可能会更好,像我们这些都是谣传,说的也不太仔细。” “毛骧啊,我看你这一路上跟在朱楷身边倒是学了不少。 幸亏朕早早就把这个儿子给打发走了,要是让他留在京城,那身边的人不都跟他学的又阴险又狡猾了,朕还如何管理朝廷的这些人?” 朱元璋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身体对于朱楷的所作所为还是很赞同的。(本章完) 第223章 发展畜牧业,连通漠北地区 毛骧此时此刻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慢了。 他希望朱元璋身边的太监赶紧回来,他领了赏赐之后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这样站在朱元璋的面前回话,实在是让自己心里非常的不安,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朱元璋满意,不引起怀疑。 其实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了,朱元璋一直都在猜测他这一路上是不是被朱楷给策反了,变成了朱楷的人。 这可是朱元璋很忌讳的,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能够接受身边的人听别人的安排。 “毛骧,你从宫外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没有见到什么人?” 朱元璋突然这么问,他立刻就想起了,刚才着急忙慌得回来,在路上碰到了宰相胡惟庸。 “回禀皇上,属下不敢有任何隐瞒。 刚才回来的路上,在皇宫门口看到了宰相大人,他似乎好像一直在等着什么人一样,不像是偶遇。” “他说在皇宫门口干麻了吗?这都已经这么晚了,他还在那干什么?可别说他是配合御林军在城门口巡视的。 他一个文官,大晚上的不回家好好休息,倒是在皇宫门口鬼鬼祟祟的实在是不成样子。” “可能胡大人听说朱楷殿下快回来了,也想要在这里迎接他而已。” “胡惟庸迎接塞王?这简直不可能。 他们两个人从前在朝廷的时候,就是针尖对麦芒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他怎么可能主动去迎接朱楷这个臭小子? 我看他也是好奇罢了。想要看看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究竟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带回了什么边境之地的特产? 好奇之心,人人都有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朕也不和胡惟庸这家伙斤斤计较了。” 其实朱元璋并没有想到这些问题,他知道胡惟庸在朱楷回来之后肯定是会有动作的,他真正想问的是,徐达有没有私自的行动去接朱楷。 毛骧并没有再说其他的朱元璋也就没有问太多了,徐达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是不可能会出现在门口去迎接朱楷的。 但是,他暗地里有没有派其他的人保护,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是锦衣卫当中都有可能会有一些他们自己的人,朱元璋对这种事情已经默认了,只要这群老家伙不做得太过份,他暂时不会动这些人的。 毕竟,都是跟自己打天下的,还是有一定的实力,这都是他给太子朱标准备的新手皇帝大礼包。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终于缓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弯着腰低着头,双手捧着一个枣红色的木盒子,这盒子看上去可是有些年头了,一看就是朱元璋自己珍藏了很久的。 “皇上,您要找的是这个吧。” “没错,就是这个盒子总算是找到了,等了半天,可能毛大人都已经等得着急了。” “属下不敢着急,陪伴皇上也是属下应该做的,难得有机会跟皇上说这么多,是我的荣幸呢。” 朱元璋一边听着对方说这些虚伪的话,一边也没有理太多。 他光顾着接过这个枣红色的盒子,看一下到底有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这可是他珍藏了很多年的东西。 毛骧也很好奇,朱元璋拿的这个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朱元璋缓慢地打开了这个盒子,然后一边嘴里面还念叨着。 “这可真是朕珍藏了很多年的,这可是宝贝呀。”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超级大的珍珠,是像是有鹌鹑蛋大小。 “毛骧,你看这个珍珠怎么样?” “这颗珍珠如此大又圆润,而且在夜晚当中,甚至还能够有一些蛋白色的光芒,当真是珍珠里面的极品了。” “你仔细一看这个珍珠,他的光芒不是冷白色的,甚至还有一点发灰色,就像是月光的颜色,还有点儿炫彩的感觉,反正就是很少见的,跟普通的珍珠不太一样。” “嗯嗯,还当真是宝贝。” “你知道朕把这个珍珠拿出来是做什么吗?” “属下不知。” 毛骧一边回答朱元璋,他一边心里面也想着,皇上应该不会这么大方吧? 这颗珍珠可是千百年难遇的宝贝,能赏赐给自己吗?而且他刚才都说了是珍藏很多年的,大概率是不会给自己的。 “属下愚昧无知,实在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和想法。” “朕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要给你一些赏赐的。” 毛骧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立刻瞪大眼睛,张着嘴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您不会是想把这颗珍珠赏赐给我吧,不行不行,这实在是太珍贵了,属下万万不敢承受,哪怕是天子赏赐,也不敢承受这么大的礼。” 朱元璋看着对方这个谦卑的态度,他笑了笑说道。 “毛骧,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别动不动就跪下,赶紧起来吧,也不能说朕太小气了,这颗珍珠还真不是上次给你的,这可是朕珍藏了几十年的东西。 你知道这颗珍珠是怎么来的吗?” “属下不知。” “这是当初滁阳王在庆贺朕和皇后大婚的时候送的贺礼,皇后也算得上是滁阳王的干女儿,这颗珍珠也算得上是皇后的嫁妆了。 当时在打天下的时候,可没有太多的财富,能有这么一颗罕见的珍珠,作为嫁妆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么多年以来,朕一直都珍藏着不舍得拿出来,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颗珍珠仍然是熠熠生辉,果然是宝贝。” 毛骧心里想着朱元璋说完之后,这宝贝就更加贵重了,他拿出来肯定不是要赏赐给自己,口口声声的又说对自己有什么嘉奖,那他究竟想怎么样呢? 伴君如伴虎,哥在朱元璋这样的人身边真是得时时刻刻都警惕小心。 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每次都要靠自己猜测,不过他已经想到了这颗珍珠不是给自己的。 唯一能够承受得起,就是王保保和朱楷。 朱元璋拿着手里面的这个珍珠笑了笑说道。 “你不用感觉到这么惊讶,这颗珍珠是准备赏赐给朱楷这个臭小子的,不过要让你去送,可千万别觉得又麻烦你了。 朕知道你这一路上辛苦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等一会儿,去朱楷的府邸上把这颗珍珠送给他,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是,要明确的告诉他,得给你这个送礼物的人一些赏赐才行,他应该知道这些黄金你是不会私自收下的,会给你一些额外的赏赐回来,不用继续告诉朕了,你自己留着就行了。 他哪是想要给你什么赏赐,分明就是想见你的手借花献佛而已。 要让朕知道他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塞外,可是没闲着,这一袋子的黄金就是他的一个态度而已,朕明白这小子的意思了,你把这颗珍珠拿去送给他吧。” 毛骧现在真是听得一头雾水,说来说去,这不就是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权力游戏? “皇上英明,原来王爷竟然是这个意思,我实在是太愚蠢了,竟然没有参透,不过现在只感觉到庆幸自己没把这些金子给收下,不然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毛骧,朱楷这么做都是有理由的,他知道你不会收下这一袋子的黄金,更何况有太子,还有其他人在身边,总有人会在朕的面前说这些话的。” “属下愚钝,竟然才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既然如此,那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这颗夜明珠实在是太珍贵了。 朕也是珍藏了这么多年,可从没舍得把它给任何人,现在把这颗珍珠给朱楷,这臭小子也让他知道知道朕这个做父亲的可不是一味的偏心,要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的所作所为,朕都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大明朝的付出,不会让他白白付出的,这小子就是长得心眼儿太多了。” 朱元璋把这些话说完之后,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皇上,我明白你的这些安排了,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了,想必太子带着朱楷,他们应该已经很快就回来了。 你去朱楷的府邸上悄悄地把这颗珍珠珠送给她,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太子,还有其他的几位皇子。” “属下明白。” 朱元璋其实对朱楷还是非常偏爱的,他知道这颗珍珠代表的不仅仅是珍贵的财富,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珍藏多年的东西。 朱元璋这么做就是想要告诉朱楷,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没有偏心,也是很在乎他的,也从侧面告诉朱楷,这一年多以来在边境之地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这颗珍珠,是嘉奖也是鼓励,更是父子之间情感的象征。 也是他重视这个儿子的充分体现,要是让其他的人都知道了这颗夜明珠,那么怕又有人要说他太过于偏心朱楷了。 朱元璋这件事情没有跟马皇后商量,他是一个人做的决定,暂时没告诉别人。 另一边,太子朱标带着朱楷还有王保保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京城里面。 只不过这个时候天已经非常晚了,京城那些商铺大多也都关门了。 在街上安静得很,再加上太子带的御林军对周围的管控,几乎就没有平民百姓在外面。 王保保看着京城的街道如此干净整洁,虽然商铺都已经关门了,但他也能透过这些景象看到白天京城的繁荣,这真是让他感慨万千。 朱楷看着王保保笑着说道。 “王保保,这也是你第一次到京城看着这样的风土人情,有何感慨?” “王爷,就像你说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前我们只是在部落里面生活整天都是骑马,放牧,打猎,从没有想到过这生活还能这么过,要不是你在我们的部落周围建设了一些村庄和城镇。 我们还真不知道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生活,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有点坐井观天了。 此时我最大的心情就是,没有早一点投降大明朝,早一点让我们部落的人过上这样的日子,这才真正的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可是比我们游牧民族要舒服多了。” “这话要是漠北的那些人听到就好了,免得他们死守着自己的那一片地方。” “二哥,漠北一直以来都是父皇最惦记的地方,我们早晚有一天也能把那儿征服的。” 朱棣面无表情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朱楷感觉到了他的决心。 怪不得,在历史上的朱棣能够亲自去出征这么多次,看来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这是他毕生所追求的东西,肯定是要贯彻到底的。 “朱棣,你这话要是让父皇听到了,肯定会赞扬你的,小小年纪,就这样的决心很好,这一次再回到辽部地区,我还是准备带着你一起去。 漠北是父皇和大明朝的心病,也是本王一直惦记的,那边的地域必须要打通,才能够把本王所有的计划贯彻下去。”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这么说他笑了笑。 “你在那边还有什么计划呀?听上去好像可是个不小的计划呢。” “那当然啦,你问王保保就知道了,我在安排好他们部落的人之后,已经在那边陆续建设了一些小镇,打算让他们发展自己的产业。” “什么产业?” “他们那边的畜牧业这么发达,肯定是要好好的去安排一下,不然可就浪费了。” “畜牧业?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一直都靠着放牧来生活,只要是把他们那边的畜牧业在深度发展下去的话,紧接着就连通漠北,到时候直接能够打通外围,我们的生意就会越做越大。” “想了半天,你还是就想着赚钱了,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你这个想法给改变一下呢?我们这不是为了扩张大明朝的疆土么。” “大哥,我的这个计划你现在可能有点理解不了,但是过了几十年,甚至是几年等我把那边的地区发展起来,你就明白了。”(本章完) 第224章 周围被御林军包围 太子朱标知道他现在和朱楷说话有一些困难,对方很多想法自己都听不明白,于是也就不跟着他继续计较了,一转眼他们就来到了提前安排好的客栈。 “行了,咱们已经到地方了,先下来看看吧。” “这是官驿啊?” “当然了,王保保他们来到京城固然是要好好的安排一下,但是又不能够影响其他人做生意,只能就安排在这里了。 官家驿站,虽然是比普通人经营的驿站条件要相对于差一点,但最起码不影响别人正常的买卖和生活。 朱楷,我知道你一向就是最心疼这些普通百姓,要是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你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虽然这么安排有一点潦草,不过等到进了皇宫,见到皇上之后,可能会再给他们安排其他的住所,只能先在这将就一下了,你觉得呢?”周围被御林军包围 朱楷点点头,道理上的确是这样,可是王保保第一次来,他也是见识到了京城的繁华,相对于其他的客栈这里确实有点寒酸。 想必他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本身迎接他的规格就不是很高。 再加上匆忙的让他来到京城,这些操作下来只会让王保保心里非常的不满意。 即便他已经归顺了大明朝,对他也应该以礼相待才对,即便他现在没有什么官职和封号也不能就这样潦草。 朱楷感觉到了,有点不好意思,他可是一个很顾及面子的人。 “王保保,太子殿下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里的条件和周围的客栈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要知道我们的京城客流量可是很大的。 你们在这儿需要住几天还不知道呢,多住一天就要为了你们的安全,不接待所有的普通百姓和外人。 这也是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意和买卖,我们可以用大明朝的国库的银子来对他们进行补偿。 可这要是算下来,也是比不小的费用,比超级套房还要贵,这样下来的话可得花不少的钱,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套房住一晚上了。” “王爷,你说话我又有点听不懂了,什么是五星级酒店套房?” “先进来看看吧,虽然这不是套房,但最起码是官家驿站,也相当于规格不低了。” 朱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拉着王保保他们准备到客栈里去。 在官家驿站的所有老板和店小二,在官府那边都是有备案的,再加上太子的安排安全方面肯定是不用考虑的。 只是条件上看着有点寒酸,但是对于王保保这种,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草原上住帐篷的人来讲也算得上是新奇了。 太子的安排,虽不是那么尽善尽美,倒也还说得过去。 朱楷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太子的安排不好,太子终究是太子,还是要顾及着颜面的,朱楷也不好说什么,他只能够来回找补。 不过他对于太子的安排确实是有一些不满意的,都是为了普通的百姓考虑,想想也就算了,别计较太多了。 此时此刻,在马车里面端坐的徐妙云和观音奴,他们也感觉到了到达了目的地。 京城这边的民风相对于保守,像他们这种身份尊贵的女子是不能随便的,在外人面前露脸。 徐妙云看出了观音奴的紧张和好奇他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只漏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透过这个缝隙,徐妙云看到了这家客栈,原来竟然是这家驿站。 徐妙云顿时感觉安排的确实不太妥当,这家虽然是官家驿站,可条件跟最好的最醉仙楼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咱们到地方了。” “嗯嗯,刚才也听到他们说了,王妃,这几天的时间,我们就一直住在这儿了?” “你们得在这儿稍作休息,当做一个落脚的地方。 现在你们还没有正式到皇宫里去见到皇上,不好说接下来会对你们有什么安排,其实京城当中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王爷的府邸,都是条件相对不错的。 只不过,在没有皇上的安排之下,任何人也不敢接待你们到自家去居住。 就算是你跟着我们回到王府,也有很多人会说三道四,也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在这儿住着是最好的了。 太子殿下已经派了很多人,包括御林军来保护你们,刚才王爷还请求太子殿下让常遇春大人派一部分人来保护你们,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王妃,其实这里的环境也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兄妹是不挑剔的,这一次来到京城也不是为了享受,主要还是为了拜见皇上。” “大明朝有待客之道,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皇上和太子肯定也得提前安排这些事儿,你们不用去管太多。” “王妃,皇上得隔几天才能召见我们呢?” 徐妙云听了这话笑了笑,摇着头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很着急,但是也先别太着急,这个问题你问我我也不好回答皇上的心意,普通人怎么能揣测的出来呢? 为了大家考虑,肯定是先让你们兄妹多休息两天再说。” “好吧,这一路上大家都很辛苦,还是应该好好休息的。” 朱楷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他很心疼徐妙云在马车里坐了这么长时间,恐怕腿都已经麻了。 赶紧催促身边的人,快点带着王保保去楼上看一下居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他们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了。 “朱樉,朱棡,你们别在这儿楞着了,快点带着我们去楼上看一下。 然后,你们也好去周围查看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不能什么事儿都交给太子殿下去做,难道你们几个都是木头人吗?” 朱棣倒是一个不用别人指挥的,他一来到这里就开始在周围巡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他也才能够放下心来。 朱樉和朱棡听到了朱楷的安排,根本就不敢犹豫,赶紧就带着身边的人去做事。 “老二,你把他们几个管的可真是听话。” 朱棣和蓝玉大将军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这个客栈周围的环境,立刻来到了朱楷身边。 “王爷,这客栈周围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得很周到了,您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如果累了的话就先回到府邸休息吧,我们两个已经把这周围全都检查过了,肯定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王爷,您不用这么惦记了,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辛苦劳累了,早一点回去歇着,说不定明天皇上就有圣旨,要召见你们了。” 王保保听到这话立刻就紧张的问道。 “皇上明天就会召见我们吗?这是不是有点太匆忙了?我还没准备好。” “王保保,你不用这么紧张,皇上虽然有天子的威严,但又不吃人,见到皇上了,你可千万别手足无措,实在是失了身份。” 太子朱标看着朱楷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 “老二,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可真是长进了不少,以前你可从不会在乎这些事情。” “大哥,你别说的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好像有多么大的变化一样,从前我也是一个细心的人,不过没有什么机会展示而已。 现在从边境之地把王保保带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来负责这些事情的,要是有什么差错,我就是第一责任人,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 你也知道,我在朝廷的人缘可是不怎么好,很多人都瞧不上,我巴不得看我的笑话呢。 要不是有大哥,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迎接,并且把这周围安排的这么好,恐怕今天晚上我都不能回去休息了,都得在这里盯着。” 朱樉听到朱楷这么说他笑了笑。 “二哥,想不到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还挺清晰的,你也知道你在朝廷里面得罪了不少人。”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一回到京城你们就开始想造反了?” “啊?什么造反?二哥你说这话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朱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在大明朝和自己生活的现代是不一样的,现在说造反只不过是开玩笑的话,这要是在大明朝说出这种话来,还真的是容易产生一些歧义。 “哎呀,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随便开玩笑而已。 你们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我吗?说话总是这样,再说了,你们小小年纪就算想造反还能怎么样呢?手里面没有兵马。” 朱樉被这两个字吓得满头大汗,也听不清朱楷再说什么了赶紧抬头看着太子的表情。 太子也知道朱楷就是一个嘴上没有把门的,说话都是随心所欲,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笑了笑,拍了一下朱樉的头。 “你不用这么紧张,大哥和二哥不一样,咱们兄弟之间,要是随便说一句话都能够想得太多,还怎么相处啊?” “大哥,你不生气就好了。” 李文忠这个时候带着身边的这些御林军,也已经驻守在了客栈周围。 “太子殿下,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安排妥当,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你们可以放心了。” 李文忠身穿铠甲这个时候他也有了精气神,朱楷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这周围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个时候朱楷才反应过来,太子安排这些事情,除了皇上的意思之外,应该也有其他人给他出主意,朱楷发现了这客栈周围的布置有些与众不同。 他悄悄地走到了房间的窗口,这个窗户正对着是客栈的后院。 朱楷一只手臂在身后,一只手用力地推开了窗户。 看到了楼下的御林军,全都整齐划一的守候在下面。 紧接着朱楷又来到另一个窗口,同样的推开的窗户看见了下面站着一排又一排的御林军,这些人可都不是刚才在城外接自己的,他来这些人是早就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的。 太子朱标看到朱楷的这种行为,也发现了他表情上的不对劲,赶紧走上前去解释道。 “老二,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王保保,你可千万别想太多了。” 朱楷转过身来看着太子,他一言不发,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太子,这种眼神也让太子这个做哥哥的有点紧张,都知道朱楷的脾气。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太累了?如果太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保保跟在朱楷身后,他把这些事情全都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太子对自己的盯防。 王保保的脸色也变了,本来他们从边境之地来到京城就什么都没有带,现在又是这样防备自己,他心里怎么可能会高兴得了呢? “太子殿下的安排的确是非常妥当,我们兄妹二人没什么说的,只有感谢,实在是太麻烦,太子殿下了,这样的安排我们有些受不起。” “大哥,你的这个安排实在是太缜密了,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这么做的,怪不得你要让所有的锦衣卫都回去休息,原来接班的是御林军。” 太子朱标看到朱楷,真的是有些生气了,他缓慢的解释。 “老二,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些事情不是父皇的安排是我一个人的安排,这对于王保保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你应该知道的,你们从边境之地回来,想要对他下手的人有很多。” 朱棡和朱樉他们两个也发现了,气氛不对,紧接着就想要逃离,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办法逃出去了。 “二哥,大哥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是啊,时间都不早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就算是不累的话,二嫂身体这么娇弱肯定也累了,你也得为他考虑一下呀。” 看着这两个人都在这儿说情,朱楷即便是怒火中烧,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发作。 只不过,朱楷虽然对于太子殿下的安排不太满意,他也能够猜测到肯定是有人给太子出主意,他才会这么做的。 不然太子也不会安排的这么详细,这样做实在是让朱楷有一点太没面子了,王保保依然没有了什么威胁,这么做有点丢脸。(本章完) 第225章 太子的弱点就是耳根子软 徐妙云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坐在马车里面,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们能够听到有士兵铠甲的声音,他们来回跑在周围布控。 徐妙云也察觉到了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他先开了马车帘子露出了一个小的缝隙,看到外面全都是穿着铠甲的御林军。 徐妙云眼睛一转,感觉大事不妙。 观音奴透过缝隙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妃,我和我哥刚从边境之地过来,实在不了解你们这边的规矩,这么多的御林军究竟是要做什么?” 观音奴的话让徐妙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皇上对他们的不放心吧。 “这都是太子殿下的安排,咱们两个小女子恐怕也猜不出来个所以然。” “我们从边境之地过来,肯定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的,看到这样的情况未免有点担心。” 徐妙云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人,他当然能够感觉到观音奴,此时此刻心里肯定是慌的。 这御林军穿着铠甲全副武装出现在这里,谁能够不心慌不紧张呢?万一这些人是要抓住他们对他们进行暗杀,他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么?王爷在这里肯定是会保护你们的,你们都是跟着王爷一起从边境之地过来的。 而且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们也为大明朝做了不少贡献。 虽然曾经是大明朝的敌人,可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的确是进贡了不少宝贝,在皇上的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没有人会为难你们的,就连太子殿下都亲自出来迎接,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差错呢? 王爷也是不想节外生枝,看到这么多穿着铠甲的御林军,心里肯定是紧张的。 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有点紧张,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看到的都是骑马放牧的人,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些穿铠甲的了。” 徐妙云看到了这些御林军,他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必须要情绪稳定,不能让观音奴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免得会节外生枝。 观音奴看到徐妙云这么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微笑着。 “或许是我第一次来到京城,实在是有点太紧张了一时之间分不清这些御林军究竟是为了保护我们,还是为了监视我们。” 徐妙云也只能尴尬地笑笑了。 “当然是保护你们了,京城里面人多眼杂,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对你们下手。 在这里多一些人保护,你们对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也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他们要是看到了这么多的御林军,恐怕隔着老远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有一些图谋不轨的想法也得打消。” “王妃,有你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了,可能是在战场上被你们大明朝的军队给打怕了,一看到这些穿铠甲的就忍不住心慌。” 徐妙云听了这话,顿时有点心疼眼前的这个外族女子。 蓝玉大将军和李文忠他们两个各自站在自己人的身后。 李文忠在太子后面站着,有一种狗仗人势的感觉,他平时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的人,现在仗着自己为太子做事儿,更是用鼻孔看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王爷,这周围都是太子殿下精心安排的,实在是不明白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如果您觉得哪里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现在就派人去整改。” 李文忠说这话让朱楷非常的生气,心想着这家伙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按照朱楷的脾气,现在真想赶紧走上前去扇他一个狠狠的大耳光,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主人。 只不过,朱楷越只有只是在心里面想想算了。 他知道李文忠是太子的人,现在有王保保在还有几个弟弟也都在这里,他要是真的打了李文忠,那跟众目睽睽之下打太子的脸有什么区别? 太子朱标也能够察觉到李文忠的不耐烦。 “李文忠,怎么能这样和塞王说话呢?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属下失言了。” “快点和塞王道歉!” “王爷,属下失言,请王爷原谅!”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继续为难他的话,那就显得太没有肚量了,太子都这么说了,分明就是想要维护你稳重,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够撇着嘴笑了笑。 “李文忠,看来你今天也是有一些太累了,才会没有耐心的。 本王对周围的布控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不需要有什么修改,只不过倒是有一些好奇太子殿下一个人整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 他也未必能够想得这么周全,究竟是谁给太子殿下出的主意,让他在这小小的客栈周围安排这么多的御林军呢?” 太子听到朱楷这么说,他也感觉到非常的意外,没有想到朱楷竟然是这么一个聪明的人,他能察觉到是有人给自己出主意。 “老二,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有天眼呢? 怎么所有的事好像都瞒不过你一样,的确是有人给我出主意让我这样安排的,要是我一个人也顾及不到这些事情。 我想着他们的想法倒也是很有道理的,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并没有考虑到你们会觉得这是在监视。” “好吧,大哥,那就让我猜一下吧,看看是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我相信你应该也已经有答案了。” “是方孝孺还是黄子澄?” 太子朱标,听到朱楷说这两个人,他简直就是目瞪口呆,没想到朱楷竟然这么轻易就猜中了,他身边的人有很多,朱楷一下子就能精准找到给自己出主意的人。 太子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大哥,是你说让我猜的,现在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吧,就是他们两个当中的一个人给你出了这个馊主意?” “怎么能是馊主意呢?他们也是想要尽全力地来保护王保保的安全。” 朱楷无奈地说道。 “大哥,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你身边的人有这么多,为什么你总是听他们两个的呢? 他们两个是文官,对于排兵布阵的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了解。 现在安排的这么多人的在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客栈里关了什么重型犯人要如此对待。” 朱楷不是对于人员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动用御林军。 “老二,你说这话的意思是现在认为这里的人太多了,想要撤掉一部分吗?” 朱棣心里想着他这个大哥可真是不上道,自己都已经听明白了朱楷的意思,他大哥竟然还不明白问题不在于人员多少,而是这么一点小事,不应该动用御林军。 王保保在旁边看着他们在这争吵,朱楷心里想着说太多也没有用。 既然人员都已经这样安排了,暂时也不能撤下去,而且今天晚上就算是把这些人撤走,也没有人能够及时补及上来,反倒是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当做没有发生过,明天找到了常遇春,再让他身边的人把御林军都给替换出去。 朱楷这一次刚刚回到京城,就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还有多少的困难在等待着自己,朱元璋对他也是有一些忌惮。 朱樉悄悄地走到朱楷身边,然后在他耳边说到。 “二哥,大哥这样安排也不是因为不相信你们,或者是不尊重你们。 完全就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你就别在这个时候跟大哥生气了,眼看着时间都已经不早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到皇宫里面。 父皇和母后应该正在等着,我们今天要是没有见到我们,他们肯定不会就寝的。 你们也早点回到自己府邸吧,万一真的是明天一早父皇就要召见的话,你也得提前准备一下才行啊。” 朱棣也在旁边给朱楷使眼色。 只不过朱楷就是这样的脾气,他这性子一旦上来了,谁都劝不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徐妙云从门外走了进来。 朱楷一看到徐妙云眉头,立刻就舒展了。 “你怎么过来了?就你自己过来了观音奴呢?” “他在马车里面等着呢,我们两个弱女子在马车里等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始终都没有给我们消息。 实在是有点做不住了,腿都麻了,我来看看你们这儿到底是有什么事儿,还没安排妥当。” 徐妙云一直都是温柔和煦的性格,他慢慢地说完这些话也,让刚才这紧张尴尬的气氛能够有所缓解。 他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在马车里面太累了,坐不住了才要出来活动一下,他知道一定是碰到了什么问题,专门过来帮助朱楷的,只有他劝解几句才能让朱楷消气。 “太子殿下也在这里,见过太子殿下!” “快点起来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就知道你们两个在马车里应该也是已经很累了,这边安排的都已经差不多了,你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刚才在马车里面,实在不方便给太子殿下行礼,这才出来看到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哎呀,刚才我都已经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徐妙云笑了笑,抬头看着朱楷。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到了很多穿着盔甲的御林军,实在是把我们两个弱女子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周围有什么贼人。 现在竟然一看,这周围安排的还真是合情合理,也算得上是缜密,太子殿下真是辛苦了,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我们就只能坐享其成了。 王爷,既然太子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你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到自己府邸吧,也好让太子殿下赶紧带着几位弟弟,回到皇宫去见父皇和母后。” 徐妙云一边拉着朱楷的手说着这些话,一边给旁边的人使眼色。 这个时候,朱棣和蓝玉大将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爷,既然王妃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您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安排,如果王爷不放心的话,我就留在这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再做其他布置。” 蓝玉大将军跟着朱楷身边这么长时间,他的年纪也已经很大了,让他在京城里守着一晚上,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还以为自己是对太子殿下有什么不放心的,反倒是给自己平白无故地招惹了这么多的嫌疑。朱楷还要回到自己的府邸里面准备很多东西,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召见,他也觉得不应该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于是也只好给互相台阶下,他笑了笑说道。 “蓝玉大将军,我怎么好让你在这儿继续驻守。 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陪着本王上战场,实在是太劳心劳力了。 这一路上也一点都没有休息过,年纪这么大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的家人知道你从边境之地回来肯定也很高兴,着急的等你回家呢。 既然这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太子殿下也是辛苦了,咱们就各自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天一早再说。” 太子朱标看着朱楷都已经松口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赶紧对李文忠说道。 “李文忠,塞王说的话,你应该也已经听到了,今天就有你代替蓝玉大将军在这里守护着,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本太子报信。” 王保保看着今天的这场闹剧,总算是要落幕了,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说到底他看到了这些御林军心里确实是很不舒服。 朱楷也是真心诚意的为自己争执了这么长时间,他看到了朱楷确实是把自己当成朋友了,也不枉费他投靠大明朝。 “王妃,让观音奴出来吧,他的房间也已经安排好了,而且太子殿下专门安排了两个侍女去伺候他没什么不方便的。” “太子殿下还真是自律周全,竟然还安排了专门的侍女来侍奉观音奴,王保保谢过太子殿下。”(本章完) 第226章 几个弟弟太依赖朱楷,不是好事 徐妙云笑了笑说道。 “太子殿下安排的果然是很周到,比我们这些女人想得都全面,我现在就去马车上把观音奴叫下来。” “这事就不劳烦劳王妃亲自去了吧,还是让我去吧,妹妹给叫下来吧。” “王保保,你就留在这儿吧,可能王爷他们几个还有其他的安排,正好我留在这儿也不太方便,我去找观音奴,这周围也没有一个侍女,就连我都没有带侍女回来。” “这……” 朱楷看着王保保有一些紧张,赶紧就对他说道。 “王妃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怕麻烦,不怕累就让他去吧。” “如此,就有劳王妃了。” 徐妙云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他就离开了这个房间,总算是能够把朱楷劝解住了,他也不至于像刚才那么着急了。 这个时候徐妙云最庆幸的是,自己能够快点从马车下来,要不是他出来劝朱楷的话,还不一定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拖的时间太长了,皇上知道了也会多想。 他们才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就闹出这么多的事儿,朝廷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对朱楷不满意呢? 徐妙云一边想着一边就来到了马车上。 观音奴看见徐妙云回来,赶紧就关切地问道。 “王妃,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怎么还没商量好?” “观音奴,也不用这么着急,屋里面没什么事儿,他们都也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我就是让你赶紧下马车吧。 房间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而且太子殿下还专门给你安排了两个侍女伺候,你知道你从边境部落没有带自己的人来。” 观音奴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道。 “想不到这么点小事,太子殿下也能够记在心里,真是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即便是在我们部落,我也很少要人伺候的,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亲力亲为。” “这就当做是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吧。 在我们大明朝但凡是身份尊贵的人都有人伺候的,怎么能让你亲力亲为呢?而且以后你也将会是身份尊贵的贵族女子,你要习惯有人伺候你的生活。” 徐妙云说完之后就把观音奴带下了马车。 绕过了朱楷,他们在的房间直接就带徐妙云来到了已经为他安排好的地方。 “这个房间实在是有一点简陋,不过这好歹是官府的驿站,再加上有这么多人的保护你们的安全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这两个是你这几天就照顾你的起居。” 徐妙云看着这房间安排的算得上是清新雅致,虽然不是非常的华丽舒适,不过也是仔细安排过的,能够看得出来太子殿下的确是很用心。 这也是太子把朱楷这个弟弟放在心上的一个表现,知道朱楷带着王保保和他的妹妹回来,才精心准备了。 这些不让朱楷在外人面前丢脸让,王保保知道朱楷这个王爷在京城也是很有力度的,这才能够给足朱楷的脸面,让别人对他更加尊重。 观音奴也是被徐妙云打动了,只有在他的面前才能够表现出来一点放松。 他来到这个房间,自己从来都没有住过中原的房间。 “还请王妃代替我感谢太子殿下和王爷,谢谢他们的精心安排。” “你觉得舒服就行,我们还担心这一路上你会水土不服,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是不是已经饿了?一会儿我们离开之后就有人帮你们准备晚饭了。” “王妃,我从没想到过你和王爷会带我们这么好,这也算得上是背井离乡,有你们的照应,我总算是不至于那么紧张。” “之前在边境部落的时候,你对我们也算得上是颇为照顾,投桃报李,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还是要嘱咐你几句。” “王妃请讲。” 徐妙云拉着观音奴来到了窗口。 “你看外面的这个街道,白天的时候热闹得很,都是一些商铺在这里摆摊。” 观音奴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他当然是很兴奋了。 “真的吗?那明天一早我不就是能够见识到京城的繁华了。” “我要嘱咐的正是这件事情,明天一早外面就有摆摊的,街道上肯定是非常热闹的,不过这个热闹,你们暂时就不要去凑了。” “这是为什么呢?” “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才能不让你们误会。 你们来到京城,算得上是外族人,再加上你们的服装和大明朝的平民百姓穿的都是不一样的,这要是走在外面,别人都会把你们当成一些稀奇的人物围着观看。 这还是有一些太危险了,你们就暂时留在客栈里面,别出去了。 等我和王爷的消息吧,等我们安排好了之后再带着你们去街道上好好的转一转。 没有王爷的旨意,你们最好先别出去,否则的话被外面守护的御林军拦住了,还以为这是要软禁你们,我把话说在前面也避免这种误会。” 徐妙云在之前就把话给说清楚了,也能让他们两个有些心理准备。 观音奴听了这话,虽然有点遗憾,不过觉得徐妙云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们确实不应该太招摇了,也只好听对方的话了。 “王妃,多谢你提前告知,这也是避免了很多的误会发生,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出去了,等待着王爷的消息。” “主要是别让你们想多了才好,你们得先提前准备着,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了就会召见你们,提前准备一下,总没什么坏处。” 徐妙云在嘱咐完这些之后,就对观音奴说道。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跟这两个侍女说,他们都会帮你安排的,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嗯嗯,王妃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随后,徐妙云就离开了观音奴的房间来到了朱楷他们这里。 “怎么样?” “太子殿下,王爷,你们就放心吧,观音奴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也准备休息了,咱们也可以走了。” 朱楷看着徐妙云,现在已经又累又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忍不住有些心疼它。 “行了,我们这就准备回到府邸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看着。” 太子朱标笑了笑说道。 “老二,你一天到晚担心的事情就是有点太多了。 你就算不在京城,你的府邸也有很多的下人看守。 而且在你回来之前,母后早就已经派人去修整打扫过了,保证你住的舒舒服服的,不会让你有任何挑刺的机会。” “还是母后想得比较周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准备回去了,今天晚上就只能麻烦李文忠在这儿看守了,算是辛苦他了。” 李文忠听到朱楷这么说赶紧回话。 “塞王,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时间不早了,还请太子殿下和各位王爷都回去休息吧。” 朱樉和朱棡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跟朱楷分开了,心里还有点不情愿。 朱楷看着他们两个人委屈的小表情也忍不住笑。 “你们两个干麻愁眉苦脸的,马上就要回到皇宫见到父皇母后了,应该感觉到开心才对。” 朱樉叹了口气说道。 “二哥,我们愁眉苦脸的不是不高兴,而是马上就要跟你分开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可是像影子一样跟在你身边。 现在让我们回到皇宫,你回到自己的府邸,这不就是相当于跟你分开了,心情自然有一些低落。” 朱棡连忙点头说道。 “对啊,三哥说的没错,我也是这种心情,就是跟在二哥身边太习惯了,而且回到皇宫看到父皇还是有一些紧张的,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父皇失望。” “我说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杞人忧天,父皇毕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即便他是有天子的威严又不会吃人。 你们做出这做作的样子是干什么? 快点随着大哥回去休息,你们能耽误的起,大哥也累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又在城门口等着我们回去了,还得带你们去见父皇母后,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也得为大哥考虑一下。” 朱楷心里非常清楚太子朱标身体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一直都在强忍着而已。 这要是让朱元璋看到了他最心疼的儿子累成这个样子,还不一定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王保保也笑了笑说道。 “二位王爷就是跟着朱楷殿下在一起时间长了,忽然之间还像有点舍不得似的。” “王保保,我们先回去了,你在客栈也好好休息吧,还有就是别随便的离开,在皇上没有旨意的情况之下,你们不要到街上去闲逛。” “王爷,你放心吧,就算是你不说的话,我也明白我们的身份比较特殊,在京城不能随便乱走,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我们会一直在客栈等着,等皇上有旨意召见我们了再出去。” 看到王保保谦卑的样子,朱楷也总算是放心了,不用惦记那么多了。 太子朱标带着人离开了客栈,准备回到皇宫。 朱楷也是安排徐妙云先到马车上坐着,他骑在马上对太子嘱咐到。 “大哥,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分开了,今天实在是辛苦你了,回去之后还要带着他们去见父皇和母后,我对你的嘱咐,你可千万别忘了。” “老二,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难道还办不到吗?我现在就带着他们回去,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用老是惦记大哥。 大哥的身体状态还算是不错,就在城门口站这么一会儿,难道就坚持不了了吗?我没有你们想象当中那么脆弱,虽然我不是武将,但也不至于身体如此羸弱。” 朱楷听到太子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朱棣,朱棡和朱棣分别骑在马上跟在太子的后面。 李文忠则留下来保护王保保,这几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朱楷带着蓝玉大将军准备往自己的府邸方向走去。 回头看着太子殿下已经带着这些人越走越远,朱楷才停下来对蓝玉说道。 “蓝玉大将军,这一路上你也是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我和王妃还有身边这几个随从一起回去就行了,不用你再继续送了,想必你的家人早就听说你回来一直等着你回去团聚,吃个团圆饭。” 蓝玉大将军笑了笑说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护送王爷是卑职的职业,还有这么几步路就到王爷的府邸了,而且我回去也是顺路,咱们就走吧。” 朱楷看着蓝玉大将军,坚持要送自己一起回去,他也并没有拒绝。 徐妙云在马车里面惴惴不安。 她知道这一次回来朱元璋是有自己的目的,虽然很想自己的父亲徐达,可是他也不敢随便的回家,怕给朱楷惹麻烦,朝廷当中盯着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蓝玉大将军跟在朱楷身边,小声地说说道。 “几位殿下实在是有点太依赖王爷了,他们要是这个样子被皇上看到了,恐怕皇上也不会高兴。” 蓝玉大将军是在提醒朱楷,可以对自己的兄弟好,可是他们毕竟是天子之家,跟普通的人家是不一样的。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限度,朱元璋要是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这么好,会觉得太子被孤立了,这样一来对所有人都是有坏处的。 朱楷当然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蓝玉大将军的言外之意,笑了笑说道。 “蓝玉大将军,你说的这些话本王心里是有数的,他们这几个向来如此,相信也不会在父皇的面前表现得太过于依赖我。” “太子殿下对这件事情倒是没有想太多。” “大哥向来宽厚仁慈,对我们这几个兄弟也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哥,当然不会用这样的心思来揣测我们了,这一点我是非常肯定的,也对大哥很有信心。 只不过,朝廷当中其他人会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就不一定了。”(本章完) 第227章 品相这么好的珍珠,价值连城啊 徐妙云在马车里面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本来他对于这一次回到京城,就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回他就更加惦记了。 朱楷则是完全不一样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边境之地除了收伏王保保这件事情做得好之外,在那边开展自己的生意产业和买卖也引人注目。 朱元璋千里迢迢地让自己回来,就是想要从他的身上放血。 朱楷现在已经掌握了整个辽北地区的所有财富,甚至是经济命脉,拿出一部分的钱给朱元璋用来充盈国库,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只是害怕有些图谋不轨的人,盯上自己所有的产业,那就糟糕了,比如像胡惟庸这种贪财之辈。 想到这里朱楷也是心有不安,他正在考虑如何用自己的方法跟朱元璋汇报,他这一年多的时间都做了什么,比较清晰,明了又不至于太过于招摇。 这是朱楷心里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正在想着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府邸。 看到有锦衣卫的人等在门口,朱楷就知道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今天晚上想好好休息,恐怕是有些难了。 此时此刻天都已经有些黑了,隔着太远,蓝玉也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 “王爷,看这影子,我看着怎么有点像毛骧?” 蓝玉大将军一边怀疑的说着,一边眯着眼睛,企图看得更清楚一点,朱楷则是笑了笑说道。 “不用怀疑了,就是他。” “他不是已经回到皇宫去跟皇上复命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您这里?似乎手里面还捧着一个盒子。”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父皇又给他安排其他的事情了,他手里面的盒子应该是父皇,想让他带过来给我的吧。” 朱楷是一个聪明又通透的人,他知道这一袋金子给了朱元璋,朱元璋肯定是要有所回应的。 眼看着到门口了,朱楷停下来对蓝玉说道。 “现在已经送到府邸门口了,你就回去休息吧,这下子你总算放心了吧。” 蓝玉大将军肯定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心的,尤其是在看到了锦衣卫的人之后,他也是惴惴不安。 “王爷,门口有锦衣卫的人,不如我在送你一段?把你送到王府里面。” “不用了,毛骧这么晚过来一定是父皇有重要的事情让他传达给我,要是看到你一直在这里也容易让别人想得太多,对你也不太好,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等着皇上的召见。 我基本上已经预料到了,皇上可能会先召见你,想从你的嘴里面探探口风,然后再安排本王进宫。” 蓝玉大将军听了朱楷说的这些话一下就明白了。 “王爷,如果皇上先召见我的话,王爷有什么嘱咐吗?” “没有,你就实话实说,皇上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这要是胡编乱造或者是提前有嘱咐,也算是欺君之罪了吧。” “多谢王爷体谅。” “不用客气,这些事情都是相互的,辛苦你了。” 看着朱楷安排好了一切之后蓝玉大将军随即就离开了这里。 徐妙云在马车里面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爷,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都眼看着回来了,还是不得安宁。”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一会儿下了马车,你就先回房间里面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去做就行了。” “王爷……” “放心,毛骧这一次是皇上让他过来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大概率是因为这一袋子金子。” “我早就奉劝过王爷,别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现在倒是给自己惹麻烦了,皇上肯定觉得咱们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可是积累了不少的财富,搞不好你现在已经是富可敌国了。” 徐妙云略带的抱怨,也是为了关心朱楷。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不会让你操心的,你先回房间里去吧。” 朱楷拉着徐妙云缓慢地走下了马车,这个时候王府里面已经出来了很下人,他们直接上前去就把朱楷的马牵走了。 “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 一个老管家上前去给朱楷打招呼,眼睛里面激动地甚至泛着一些泪水。 “本王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家里可还算得上是太平?” “王爷,你放心吧,你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恪尽职守的看着王府,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那就好,免得本王在边境之地还一直惦记着家里这边,也算是有劳你们几个了,等过几天把周围的事情捋顺了,一定要好好的嘉奖你们才行。” “王爷,客气了。” “快点扶着王妃,先回房间里面去休息睡觉吧,准备一些热水让王妃沐浴更衣。” “不劳动王爷费心,这些事情小人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请王爷放心。” “嗯嗯,那就好,你们做得很好,去吧。” 徐妙云,回头看着朱楷还有一些担心。 “王爷,这……” “毛骧就让我来对付他,一会儿我就回去,我先去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徐妙云跟着下人们回到了房间,朱楷看着周围四下无人了,他才把毛骧叫过来。 “毛骧,你怎么又来了?不是都已经回到皇宫里面跟父皇和母后汇报情况了吗?” “王爷,皇上让我过来的所有东西带给你。” 朱楷看了一下他手里面捧着的这个枣红色的盒子,看着好像是有些年头了,是个老古董。 “这是皇上让你带给本王的?” “嗯嗯,是皇上让我带过来的,不过这东西异常的珍贵,还请王爷回屋的时候再观看。” “大晚上的也不能让你在外面等着站着走吧,先根本王回房间再说。” 毛骧恭恭敬敬地捧着盒子,跟在朱楷身边,就来到了王府的大殿。 朱楷看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不过周围的环境道也还算得上是不错。 一看就是仔细又打扫过的,平时也并没有荒废,这就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至少在朱楷的心里只有回到王府才是自己的家。 朱楷坐在主位上。 毛骧捧着盒子站在下面。 “这回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你就把这盒子拿过来吧。 给本王看看究竟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皇上还亲自得劳烦让你再送一趟。 明明知道你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都已经很累了,要不是重要的贵重的东西,皇上也不会再折腾你跑一趟的。” 毛骧看着朱楷分析的条条是道,他也算是心服口服。 “王爷英明,恐怕从您上次给我这一袋子的金子开始,您就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些事情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而且,刚才王爷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意外,这就足以说明了,这都是您已经算计好的事。 看来就连我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也是王爷算计的一环,您只不过就是想借花献佛,让我把这些金子呈给皇上。” 毛骧后知后觉的才反映出来这件事情,不过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算是太笨。 “毛骧,你不用在这里拍本王的马屁,其实你也猜到了,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人,本王一向都是很欣赏聪明的人,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好好提拔你的。” “王爷现在已经是有封号的藩王了。” 朱楷知道这家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意思。 说自己藩王,以后留在京城的时间很少,凭什么能够提拔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这分明就是给他画大饼,说大话。 “毛骧,你别以为本王是在给你画饼。” “画饼?” “画饼充饥,就是给你做出一些承诺,但实现的概率很小,就像是在纸上画的大饼,没办法真的吃下去一样。” “王爷说话还真的是风趣幽默。” “你千万别这么想,本王的实力你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后有什么样的机会能提拔你,能不能继续留在京城,这都是看本王自己的本事了。 不用你操心这些,你只需要选择一个正确的人跟着,就是最好的了。” “王爷,先别说这些了,还是先看看皇上给您准备的礼物吧。” 毛骧说完之后直接把这个盒子给递了上去,朱楷打开了这个盒子看到里面有一颗超级大的珍珠,即便朱楷作为穿越过来的人,他也被这颗大的珍珠给震惊到了。 “想不到在大明朝,竟然能够找到品相这么好的澳白? 这么大的澳白珍珠,别说是在大明朝了,就是在现代也是价值连城啊。 看来父皇可真是有太多的宝贝了,又一袋子的黄金换一颗这么好的珍珠,也算是值了,本王不亏。” 毛骧肯定听不懂朱楷在说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什么叫做澳白?” “就是珍珠的一个品类,说了太多,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很值钱,父皇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么值钱的宝贝,他跟你说这个珍珠的来历了吗?” “皇上说了,这是当年皇后娘娘的嫁妆,是滁阳王郭子兴送给皇后娘娘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珍藏起来,从不是示于人前,珍贵异常的。” 朱楷已经听不进去对方在说什么了,他只能自顾自地点头。 “确实是,这颗珍珠可是很值钱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一袋子的黄金。 这只不过就是50两黄金而已,父皇竟然给我回了一份这么重要的大礼,实在是让我有点难以接受这礼物太贵重了,找到机会还是得还给父皇的。” “从这个礼物就能够看得出来,皇上对王爷的重视,皇上说了也也是嘉奖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辽部的所作所为,这是你应得的,请王爷务必要收下。” 朱楷这个时候才冷静下来,听到对方的讲解。 看来朱元璋应该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清楚了,让他亲自过来送,除了表示这个礼物很珍贵之外,还是想要让朱楷重新赏赐给他一些更符合他身份的东西。 朱楷也不是傻瓜,他是很通透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朱元璋的想法,随后就对身边的人说道。 “来人啊。” 顿时从外面走走进来好几个手下。 “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几个去库房里面拿100两银子。” “属下遵命。” 这几个人出去之后,朱楷把装着珍珠的盒子关上,放在自己的旁边。 “毛骧,你千万不要觉得本王是拿着50两黄金再耍你,让你借花献佛,其实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你要是收下了,倒也没什么。” “王爷,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的这种身份凭什么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断然不敢随便收下,肯定是要给皇上的。” “不管你怎么做都好,这100两银子是专门赏赐给你自己的,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不需要给身边的弟兄们分一些喝茶的钱。” 毛骧这个时候非常的惊讶,朱楷把他的心中所想一清二楚地给说出来了,这也让自己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显得他好像是很抠门,很苛待身边的人一样。 “你倒不用这么紧张,这些钱是给你自己的赏赐。 你想怎么安排都随便,出了这个门本王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百两你是应得的。 这不过就是一些小小的赏赐而已,你要是能够沉下心来为本王做事儿,以后还有更多的赏赐可以给你就看你自己了。” 毛骧能够感觉到朱楷在拉拢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说的这么直白,这可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王爷,属下是锦衣卫的人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只是效忠皇家,效忠皇上也是效忠王爷,这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朱楷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毛骧,你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应该能够听懂本王的话。 你现在还有顾虑,不想要给本王一个确定的答案,都是可以理解的。 猜疑之心人人都有,本王不会为难你,你想清楚了之后再来回答本王。 反正这一段时间本王都在京城呆着,应该是有机会听到你的回答,你可以回去慢慢地考虑一下。”(本章完) 第228章 被马皇后的心思感动到了 过了一会儿,朱楷身边的人已经到库房里拿了100两银子进来了。 “王爷,您要的100两银子。” “嗯嗯,你先下去歇着吧。” 朱楷接过来这100两银子直接就递给了毛骧。 “这100两银子可是要比50两黄金还要重,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大晚上的别被别人给看到了,看到的人越多,你就要分出去的越多。” 毛骧本来对于朱楷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但是看到了他对身边的人竟然如此大方,心里面自然而然还是有一些动摇的。 他觉得朱楷并没有胡惟庸说的那么不堪。 自己平时在皇宫里面没有太多的机会跟他接触,现在接触下来,朱楷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跟在这样的人身边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他能够时刻看到自己需要什么。 毛骧拿到了这些银子,现在的态度有一些犹疑。 朱楷看到对方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的这些计谋算得上是成功了,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毛大人,你是想到什么了吗?还是今天太累了。” 毛骧此时此刻在纠结,要不要把在皇宫门口看到胡惟庸的事情告诉朱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实他说一句也没什么的。 更何况就算是自己不说的话,总会有人告诉朱楷的。 胡惟庸在皇宫门口等着,那人多眼杂周围巡逻的护卫全都看到了,自己现在说出来的话还能给朱楷卖一个人情,这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随后,毛骧笑了笑说道。 “多谢王爷的赏赐,不过今天属下回到皇宫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竟然在皇宫门口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知道这个人是谁。”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花钱,总算是能够收到了一些实质性的效果,他已经猜到了,在皇宫门口等着的这个人,就是最害怕自己回到京城的人。 “如果你要是愿意说的话,本王倒是洗耳恭听。” “胡惟庸大人,他一直都在皇宫门口等着,不知道是在等我还是在等王爷。”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等你,他知道本王在京城当中有府邸,就算是今天回到了京城,也不会到皇宫去,所以他是专门在那里等你,准备想让你帮她传递一些消息。” “王爷英明。”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吧,他想要挑拨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之前在客栈的时候咱们之间有矛盾,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关系,现在咱们两个把话说开了倒是也没什么。” “王爷,白天的时候在客栈的确是我有些失礼了,在这里跟王爷道歉。” “本王从来都不计较这些事情,只要是能够有办事能力的本王都很欣赏,至于什么繁文缛节大可不必去在乎那么多。 在皇宫里面有皇上和皇后在,谨守守规矩是应该的。 但是本王私下里并没有这么大的架子,京城当中的那些传说,不过就是有人故意的在诋毁本王而已。” 毛骧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王爷这一次回到京城当中,算得上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的人希望您回来,有的人自然也是不希望的,他们希望您一直都呆在边境之地,才能保证朝廷的安稳。” “行了,你的心思本王已经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银子你也不用计较太多,更不用有什么感激之情,也不要有压力。 本王并不是想要用这100两银子来收买你,或者是威胁你,这完全就是嘉奖你这一路上的辛苦而已,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毛骧这一次才真正的看清楚了,朱楷并不是像朝廷当中传言的那样嚣张跋扈,不把别人放在心里,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属下告退。” 毛骧高高兴兴地捧着这100两银子就离开了朱楷的府邸。 总算是把这家伙打发走了,朱楷也好,不用再端着架子,终于能放松一点,他兴奋的过去拿起来这个枣红色的盒子准备回到房间里去给徐妙云看。 女孩子嘛,总会喜欢这些珠宝的。 想不到朱楷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闻到了好香的味道。 “哎呀,什么东西这么香都把我给弄得有点饿了,看来我身边的这些人还真是挺得力的,不用吩咐,也知道准备一些夜宵给我。” 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就来到了房间里面看到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真的是目瞪口呆。 徐妙云,此时此刻已经沐浴更衣完,穿着寝衣坐在桌子旁边,等着朱楷。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的话,这些菜恐怕就要凉了。” “小厨房这么快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每一道菜都还热气腾腾的,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做好的,这鸡汤还有羊肉,可都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才能炖好。” “王爷,这些不是小厨房准备的,是皇后娘娘派人送过来的。 咱们还没回来之前皇后娘娘就已经派人送过来了,这些羊肉和鸡汤一直都在炉子上煨着,直到我沐浴更衣完了,他们才把这些东西拿上来。” 朱楷听到徐妙云说完这话,他眼眶有一些湿润。 父亲和母亲果然是不一样的,朱元璋在这一路上只知道算计自己,试探自己。 但是,马皇后想的只是他儿子一路上辛苦,没有吃东西,派人送了这么多的吃的,想必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准备好的。 恐怕马皇后得知他要回来的消息,就已经开始派人去准备了。 看着桌子上这一道一道的美味佳肴,每一道菜都是自己最爱吃的。 皇后娘娘全都记在心里,这样朱楷非常的感动与此相比,这个价值连城的珍珠又算得了什么呢? 比不上皇后娘娘为他细心准备的这些菜,这才是真的让人暖心的。 朱楷也被马皇后的举动给感动到了,终于能够感受到了一丝亲情,不带任何算计的心情,太难能可贵了,不得不珍惜。 徐妙云看着朱楷这激动的样子,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搂住了他。 “王爷,皇后娘娘细心准备了这么多,就连我也感觉到很惊讶。” “是啊,母后现在是一国之母,后宫的事情如此繁杂,他还能够抽出时间来准备这么多的菜,每一个都是我最爱吃的,母后,果然是惦记我。” “王爷,洗手坐下来吃点吧。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一个能够让你休息的空间了,别想那么多了,多吃一点,也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徐妙云说完后,回头把丫鬟叫了进来。 丫鬟端着一个水盆,旁边还有一个丫鬟拿着毛巾。 把水盆放在朱楷的面前,徐妙云伺候朱楷洗手。 朱楷可不太习惯这样。 “还是我自己来吧,王妃,你坐下来吃东西吧。” “王爷,你都这么累了,还是让我伺候你吧。” “夫妻之间是平等的,不存在这种伺候的关系,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记不住呢?” 朱楷毕竟是穿越过去的,他对于夫妻之间的感情肯定是用现代的思维去看的,至于那些什么三妻四妾伺候自己的事情,朱楷是万万没有办法接受的。 “王爷,平常也就算了,今天看你这么累,你就让我帮你一回吧。” 朱楷拗不过徐妙云,他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徐妙云把朱楷的手放在温热的水盆里面,顿时之间让朱楷感觉到了很舒缓。 轻轻的沾上水,帮她洗了几下,随即就拿出来用旁边的毛巾裹住朱楷的双手,轻轻的擦。 “嗯……不得不说,有人伺候的感觉就是好。” 徐妙云脸色微微一红,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当着下人的面你说一说也就罢了,要是在父皇和母后面前说,他们肯定认为我这个儿媳妇不够贤良淑德。 是你自己说不要让别人伺候的,现在终于知道有人伺候有多舒服了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也可以这样伺候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更喜欢独立一点。” 朱楷说完之后,他就把旁边的毛巾扔到水盆里。 这个举动倒是给徐妙云吓了一跳了。 “你这是干什么?” “把这个毛巾投洗一下,我得擦擦脸。”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这是被伺候的,不满意呢,直接说就行了,还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 随后,徐妙云把手放在水盆里,把毛巾浸湿了之后,拧干了递给朱楷。 “擦擦脸吧,这些菜都已经端上来了,再不吃就凉了,不然的话你也跟我一样沐浴更衣了之后再吃饭可能更舒服一点儿。” “还是吃完饭之后再沐浴吧。” 朱楷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观察其他的事情了,他早就被眼前这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给吸引过去了,堂堂一个王爷倒好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一样。 “先帮我充一碗鸡汤,让我润润肺。” 徐妙云知道朱楷有一个习惯,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 于是,徐妙云对身边的这些丫鬟说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是,王妃。” 看着身边的丫鬟和下人全都下去了,朱楷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他立刻起身脱下了长袍。 “哎呀,我是真不喜欢穿着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行了行了,现在没有外人在,你就穿自己的叫什么体恤吧。” 朱楷是穿越过来的人,他肯定受不了大明朝的人穿的这么多,喜欢休闲风格的,他在私下里偷偷摸摸地研究了不少风格迥异的t恤衫。 脱掉了外面的长袍,露出了自己里面的纯白t恤衫。 徐妙云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朱楷这些奇装异服和怪异的行为,不过看着他穿成这样,还是觉得有一点点不太舒服。 “哎呀,这就好多了,这样就凉快多了。” 徐妙云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王爷,你这衣服可真是太奇怪了,每次看到我都瞠目结舌。 哪怕我都已经看习惯了,还有点接受不了这衣服可千万别让父皇和母后看见,不然他们又要说你不遵守理法了,整天穿着奇装异服到处招摇。” “放心吧,这衣服肯定不能让父皇和母后看见,我心里有数,只不过只有穿着这衣服才能够让我放松一点儿。 平时冷的时候也就算了,大热天的还要穿这么厚,这简直就是要人命,眼看着夏天还没到,这要是等夏天到了还穿这么多,我恐怕就要中暑了。” 想到这里朱楷也忍不住感慨,这个时候要是有空调就好了,这可是他急需的救命的东西。 “王爷,穿你的这个体恤,真的很舒服吗?” 朱楷叹了口气,立刻纠正到。 “哎呀,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个衣服不叫做体恤,叫做t恤,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可能我说的太多,你也理解不了。” 徐妙云一脸懵的说道。 “我确实不能够理解一件衣服为什么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这件衣服跟体恤有什么关系?” “额……你可以这样理解,夏天这么热,那些贫苦百姓还要去外面的田地里面耕种,穿的衣服太厚,自然而然是要热的中暑了,对身体肯定不好。 他们要是换上了我这清凉的衣服就不害怕热了,这也算得上是体恤民情研发出来的衣服,所以就叫t恤吧。” 徐妙云忍不住的点头。 “王爷,你可真是有奇思妙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名字。” 朱楷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说到。 “那是因为你没有发散性思维,不过你不用担心,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保证你有发散性思维。 很快就能跟我一样有很多心情的想法了,咱们两个可是夫妻跟在我身边,我对你的薰陶,再加上平时的耳濡目染,你总有一天会进步的。 说不定,还能当个什么明朝的女科学家呢。” “哦,好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也说不定呢。”(本章完) 第229章 有共同利益就不会散伙 徐妙云站在原地感慨一半会儿没有回过神。 “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点过来吃东西啊,吃完早点睡吧,我都已经累得不行了。” 听了朱楷的话,徐妙云才缓慢地走到朱楷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满桌子的菜可都是你爱吃的,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真是惦记你这个儿子,可是他好像没有考虑到我这个儿媳妇,咱们两个的口味差别还是挺大的。” 徐妙云略微带有一些抱怨说这些话,朱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难怪人家说天下之间最难相处的关系就是婆媳关系,想不到这样的问题竟然还能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皇后娘娘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你就别为了这点小事去挑剔他了,我知道这里没有你爱吃的,你想吃什么让这些下人去准备吧。” “王爷,我不是斗胆要挑剔皇后娘娘,只是觉得虽然说得上是一家人,到底也是亲疏有别。” 朱楷听到徐妙云这么说,能够感觉到他应该是也想自己的亲人了。 他把嘴里面的鸡骨头吐出来,转过身安慰到。 “我知道你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可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两天你先不要去娘家见他们了。 皇上和朝廷当中的一部分人,应该也在盯着咱们,本来现在皇上对我盯着就比较紧,这要是回来了没有见到皇上,先去见了你的父亲徐达。 恐怕皇上不会高兴,他甚至是会有更多的猜忌。 君心难测,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暂且忍耐几天吧。 等见到了皇上之后,再让你去家里见你自己的父亲,他今天没有去城门口迎接咱们,应该也是为了避嫌,他一片苦心,你可千万别辜负了。” 徐妙云听到了朱楷的话,他没有任何的反驳,其实就算是朱楷不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王爷,你不用为了我惦记这么多的事情。 你整天日理万机,有很多的国家大事要处理,回来了之后也得小心翼翼的这事儿,不是我在抱怨,就算你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给你添麻烦的。 既然我都已经嫁给你了,肯定是要为你考虑,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后放一放,反正只要父亲和母亲他们身体康健安然无恙,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朱楷知道徐妙云为自己算得上是隐忍了很多,他能感觉到徐妙云的不容易,也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好妻子。 说到底,徐妙云也是自己从朱棣的手里面抢过来的,要不是他存在徐妙云,可就是朱棣的人了,以后也是徐皇后。 朱楷有时候就在想,他会不会有一点对不起徐妙云呢? 他自己没有想当皇帝的心,只想一心一意地搞事业多赚钱,这样徐妙云跟着自己可就错过了当皇后的机会。 只不过这话,他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跟任何人说天机不可泄露。 他这个穿越过来的开挂身份,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只会节外生枝带来很多的麻烦而已。 徐妙云看着朱楷若有所思,还以为自己是刚才说错了什么,惹了他不高兴了。 “王爷,我知道刚才的态度可能有点问题,你可千万别生气,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朱楷转过身来,双手握着徐妙云的双手。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呢? 我知道你跟在我身边都已经很不容易了,人都是有感情的,也都会累。 我不能要求你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对我的命令言听计从。 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是娶老婆想给自己找一个伴侣,能说得上话的人,不是想找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是什么人?是外族女子?” 朱楷听到徐妙云这么说,立刻崩不住了。 他一口米饭喷在了旁边。 “我说你可真是有想象力,竟然把机器人当做是外族女子,好吧好吧,你要是这样认为也可以。” “我又理解错了?” “差不多吧,机器人是像工具,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像傀儡一样,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感情,只会执行主人的命令。” “那的确是傀儡。” “所以呀,我找一个傀儡做妻子有什么意思呢?机器人的确是不会反驳我说的任何话,也没有自己的感情,可这么做就多没劲啊。” 话说到这里,徐妙云想起了观音奴。 “王爷,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 “你又想起什么了?” “观音奴和他哥哥王保保,这一次跟着我们回到京城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旨意,而且做好了要核心的准备。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皇子,但是很显然他们并不排斥这件事情。 或许,他们是想要借着和亲的这件事情能够翻盘,甚至是在大明朝占有一席之地。 观音奴这个女子,平时对他的哥哥王保保言听计,从也不太说话,但我总能感觉到他不是寻常的女子,似乎是很有自己主意的。 他也未必会听他的哥哥安排,说不定他自己也是有心思和想法的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我总觉得他在我们的面前做小伏低不像是真的,更像是演戏。” 朱楷笑了笑,说道。 “你可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快就能够看透他们兄妹二人的小把戏。 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装的在我们的面前做小伏低,都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他是是想让我们帮助他,现在之所以会听我的话,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可以帮他们去实现很多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对立面,这也算得上是养虎为患了。” 徐妙云听到朱楷这么说,立刻紧张的问道。 “王爷,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他们的这些心思了,可得提前防备着才行。” “那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因为我不会有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天,他们跟在我身边,只能占到便宜,不会吃亏。 我们只不过是利益关系,只要有利益在就不会散伙。” 徐妙云没有想到,朱楷竟然把这件事情想得这么通透。 “王爷,你可真是一个清醒的人,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里会有些难受呢。 咱们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跟王保保兄妹的关系也算得上是不错,想不到他们竟然不是真心相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啊?” “没什么,王保保这个人年轻的时候的确是野心勃勃,也是我们大明朝的劲敌,只是他现在年纪已经大了,身边又没有能接班的人。 所以,他在平衡利弊之后才决定要跟我们合作的,再加上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们部落里面都没有什么人了。” “那他的弟弟脱因帖木儿呢?” “这家伙?这家伙你就更不用想了,他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为人冲动,动不动就智商掉线。 其实他比王保保更好控制,对于这样的人,要是能够把他拉拢到身边彻底的收服,他可以当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 他要是不听话的话,那提早解决了也好。 免得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现在看来他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他的哥哥和妹妹都在我们手里都在大明朝。 他要是敢造反正好有个理由,可以让皇上把他们灭族。” 徐妙云知道朱楷跟自己在一起,就是像换了一个人,在外面的话,朱楷是很有威严的,王爷是大明朝的皇子。 “我们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和蒙元部落的人接触,也算是很多,王爷,你要是能够想办法保住他们就好了,可千万别让他们灭族。” “你对他们很同情吗?” “王保保固然是有一些可恶,杀了我们很多大明朝的将领。 可蒙元部落的其他人是无辜的,我们要是把他们整个族人全都歼灭掉的话,紧邻着蒙元部落的漠北又该如何看待大明朝呢? 恐怕他们会拼死抵抗,毕竟不管打不打仗都是一个死,拼死抵抗的话,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投降了,也只会落得个全族皆灭的下场,更加会负隅顽抗了。” 朱楷听到徐妙云对于如今形式的分析,竟然很有道理,他也很震惊,徐妙云竟然能够有这种心思。 “真不愧是徐达将军的女儿,你说这话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连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王爷,你就别在这取笑我了,这都是我跟在你身边学的,你平常也都是这样说的,我不过就是鹦鹉学舌罢了,哪能有什么分析的能力呢。” “不不不,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很有思想,很有自己的想法,对于这样的大事也分析的很具体。 只不过,这话你就在我的面前说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在其他人的面前说,尤其别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前说。” “王爷,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更何况我只不过是一个王妃而已。” 朱楷心里非常清楚,他就算是不提醒的话,徐妙云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这些。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咱们得提前准备好贺礼。” “贺礼?” “王保保是带着妹妹来的,皇上对他这一次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赐婚。 咱们得提前准备好婚礼的贺礼才行,也算得上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片心意吧,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得准备一份厚礼。” “皇上做出决定了,让谁娶观音奴?” “朱樉。” “王爷,咱们回到京城就只见过太子殿下也没见过皇上,你怎么知道皇上的决定呢?”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呀,他是老三排在我们两个之后,论资排辈也该轮到他了。” “那要是这样说的话,我感觉三弟还挺可怜的。” 徐妙云说完之后,让朱楷感觉到有些疑惑不解。 “朱樉?你说他可怜他有什么可怜的观音奴也不是什么丑女,人家长得这么漂亮,而且看着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有点配不上他了,除了是外族女子之外,我看并没有什么不妥。” “问题就出在这里,堂堂大明朝的皇子怎么能娶一个外族女子呢?这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父皇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三弟恐怕会觉得父皇是偏心的。” 朱楷不是没有想过阻止这件事情,不过他认为这对于自己来说是最好的安排了,坑弟要趁早。 本来朱楷是想要把观音奴安排给朱棣。 但是,他想了半天觉得这样做也不太好,朱棣跟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的,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心思和想法。 他在历史上之所以会谋朝篡位,完全是因为大哥不在了,他被逼得太紧才会这样做的。 朱棣并不是一个坏人,更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谋朝篡位的,不能够用普通的眼光去看待他,朱楷不忍心坑这个弟弟。 “王爷,是我考虑的,有些不周到了。” “你也是站在正常的角度去想,我相信老三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肯定也不会高兴的。 不过没有办法,皇命难为,既然父皇已经想好了就不可能会回心转意,提前让他有点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但是,这一路上我看着他和观音奴似乎也比较看对眼,两个人郎才女貌,还挺般配的。 父皇对待我们这些儿子,除了对待大哥是真的偏心之外,对于其他人都是平常心,他在一件事情上认为亏待了自己的儿子,以后会想办法弥补的,有得必有失就是这个道理。” “朱樉是个很执拗的人,这件事情恐怕他自己未必能够想得通,要是他闹出什么动静来,父皇可能会怪在你的头上。” “为什么要怪我?我离得这么远也得背锅?” “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是跟着你一起的,在边境之地,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你的影响,本身父皇总说你是一个调皮捣蛋的,我怕他会说你带坏了老三老四老五。”(本章完) 第230章 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经过徐妙云这么一提醒,朱楷还真的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认为自己得提前部署一下,避免背锅,想到这里他倒是忽然之间考虑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王爷,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什么了。” “不行了,我实在是太困了,等明天再说吧,的确是考虑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可以帮我们,但是现在太晚了,也不方便去把他给叫过来。” “嗯嗯,既然如此,那就早一点歇着吧,我去让他们放一点热水给你泡个热水澡。” 朱楷真的感觉已经疲惫不堪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继续洗澡了,他怕自己在洗澡的木桶里面睡着。 只不过,朱楷早就已经养成习惯了,天天必须得沐浴才能睡觉,他半睁着眼睛疲惫的样子,让徐妙云感觉到有些心疼。 “你不用等了,刚才你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把热水放上了,都是滚烫的开水,这一会儿正好凉了。” 朱楷站起来拥抱了徐妙云。 “哎呀,你想得可真是太周到了,有你这样的夫人在身边夫复何求啊。” 徐妙云扶起朱楷就准备往洗澡的方向走过去,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朱楷手里面的这个枣红色的盒子。 “对了,刚才光顾着着急让你吃东西了,都忘了问毛骧这家伙来又有什么事儿啊?是皇上安排他过来的?” “是啊,我也是刚才被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给吸引住了,都忘了说这个事儿了,是皇上让他过来的,不然你以为他大晚上的愿意再过来跑一趟吗?” “肯定是这一袋子的黄金惊动了皇上。”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总算没有让我失望,他也算是把我的消息给带到了,效果也达到了,我很满意。” “那这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是皇上给你的?” “这可真是一个好宝贝,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徐妙云听到这话,他倒是有一些发蒙。 “什么好宝贝呀,看你这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碰到了什么好东西。” “我身为大明朝的王爷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不过这东西可是我第一次看到正好可以把它送给你。” 徐妙云看到朱楷的表情他也能想象到,应该是很不错的宝贝。 “就算是宝贝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打开,你先去沐浴更衣,等会儿你在旁边泡着,我就把这盒子打开看看。”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安排吧。” 随即,徐妙云扶着朱楷帮她沐浴更衣,等朱楷坐在了木桶里面,她才在旁边缓慢地把盒子打开。 “好大一颗珍珠啊,这可真是好东西,就连我都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大小姐孤陋寡闻了。” “其实是你孤陋寡闻,就连我都没见过我可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人,不得不说,这颗珍珠的品相真的很不错。 在这个时候,能有这么大的一颗澳白珍珠,那可是价值连城,皇上也算得上是出手大方。” 徐妙云一边看着这颗珍珠,一边感慨地说道。 “这颗珍珠虽然是异常珍贵,一场价值连城,可对父皇和母后来说倒,也不至于会是这么不常见的。 可能番邦进贡的,只是我们认为这是个难得的好东西而已。” “这回你可就预料错了,这颗珍珠的珍贵之处不在于它的品相有多么好,真正的珍贵之处在于这颗珍珠的意义非凡。” “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这颗珍珠是父皇和母后成亲的时候滁阳王送给母后的嫁妆,这么多年以来可一直都没有给外人看过,能够给我们也算得上是很不容易了,咱们应该感激才对。” 徐妙云听到朱楷的解释之后,他真的很惊讶。 “原来这颗珍珠背后竟然有这样深厚的意义,礼轻情意重。 这颗珍珠可能是当时能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了,被父皇珍藏了这么多年,想必他也是当成宝贝来收着的。 竟然把它给了王爷,看来父皇也不算是太过偏心,平常你总说他偏心太子殿下。 这么看来倒也未必父皇,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儿子的,他这是褒奖你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在边境之地的所作所为。” 朱楷心里虽然很感动,也很高兴,不过他觉得这个礼物应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自己那才有牌面呢。 偷偷摸摸地给自己,谁又知道朱元璋的心里有这个儿子呢?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在外人面前,太子殿下仍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取代他的地位,朱元璋想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心里有朱楷这个儿子,但是只能偷偷地疼着,偷偷地偏袒。 朱楷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又有一些低落了,徐妙云看到之后赶紧安慰着说道。 “王爷,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现在想起这些事情肯定是有些不痛快的,珍珠只有一颗,父皇有这么多的儿子。 除了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劳心劳力,其他的几个儿子也多多少少是有功劳的。 要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嘉奖你,那么其他人心里又该如何想呢?一碗水总是端不平的,这么多个孩子做父亲的心里也是难。” 徐妙云真的是解语花,他的话总能让朱楷感觉到很舒坦。 “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这颗珍珠确实是个宝贝,咱们两个就留着吧,留着当传家宝。” “你不打算把它还给父皇和母后吗?” “为什么要还给他们?这?可是父皇嘉奖给我的。 正所谓长辈赐,不敢辞,既然皇上都已经做主给我了,那这东西就是我的不用再拉扯了,反正我们是亲生父子不用计较这些事情的。” 徐妙云低下头,微微的笑了笑。 “好……王爷,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想留着当传家宝,我就好好的地把它收起来。” “只可惜这么好的宝贝,不能在别人的面前好好的显摆一下。” “王爷,你就别存心的引起别人的嫉妒了。” 徐妙云说的这些话也让朱楷忍不住笑了,有时候的想法比自己的更细致。 “你说的也对,本来嫉妒本王的人就有很多。 这要是把皇上赏赐的这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还不嫉妒的发疯? 算了,有好东西还是自己偷偷摸摸留着吧,这应该也是皇上的意思。” “这就对了嘛……” 朱楷躺在木桶里面舒舒服服的泡澡,他以为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睡着,没想到竟然太兴奋了,一点困意都没有。 徐妙云陪在朱楷身边,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先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 “王爷,你还没有洗完吗?” “在这儿泡着,实在是太舒服了,一会儿再给我添点热水,让热气多一点,我打算搞一个汗蒸。” “什么蒸?” “这种天气要是用更多的热水,就能有很多的热气,热气围绕着我身边是非常舒服的,会出很多的汗,就像是给身体排毒一样。” 徐妙云知道朱楷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他根本就不明白,总不能够朱楷每次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他都要追问,这样两个人生活也太累了,他就算是不懂,也只能佯装着懂了。 “你打算在这木桶里泡一宿?” “别开玩笑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这要是在木桶里面泡一宿,那这人还不如泡浮囊了。” “那我先去把这珍珠藏起来,然后叫人过来再帮你添点热水。” “嗯嗯,没毛病!” 徐妙云看着朱楷被这热水泡的脸色红润,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样,看着到还是挺好玩的。 “这颗珍珠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他的意义。 一定得好生收藏,千万别丢了,皇上赐给我们的东西要是丢了,那可相当于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王爷,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把它放到你做的保险柜里面。” “嗯嗯,你终于开窍了,知道要把贵重的物品放在保险柜。” 徐妙云不太明白,朱楷做的这个保险柜究竟有什么意义。 要是真的有小偷,直接就把柜子给拆下来带走了,不过他就算是不懂,也只能按照朱楷的想法去做。 他知道这个家伙有很多超越这个时代的奇思妙想,他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况且,作为妻子只需要服从自己的丈夫就可以了,他不需要有任何的质疑,他知道朱楷总没错的,他的聪明才智决定了这些。 看见徐妙云转身离去,朱楷才闭上眼睛准备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他想起来应该在老三朱樉的身边,安插一些自己的人。 眼看着他就要成婚了,过不了多久应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封号,到时候应该就会去其他的地方就藩了。 在他身边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时时刻刻窥探一下这小子的想法,免得他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 朱楷心里很清楚历史上的朱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在尽心地改造这家伙了,最害怕的就是无力回天。 朱楷正在想着的时候,徐妙云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藏好啦?” “放心吧,我都放在最隐蔽的地方了,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 “那倒也不必这么小心谨慎,这是我们自己的府邸,身边也都是自己的人,要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有不忠心的下人,那我们的生活可是太难过了。 对于我来说,身边的人有没有能力是否聪明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对我忠心耿耿,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徐妙云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父亲曾经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也一直都谨记在心。” “对了,白天的时候太子殿下在身边,我们也不好去问太多,你父亲有没有派人来传消息,他本人不能亲自去迎接我们,心里肯定有惦记着你这个女儿。” 徐妙云看着朱楷这么问,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父亲早就已经派人送信过来了,只是你一直都在忙着,就没着急告诉你。” “他信里都说什么了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们这个时候一个重要的消息,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 “父亲说皇上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大概率是想要把观音奴许配给朱樉。” “原来就是这个消息啊,那要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太多的价值,我早就已经猜到了。” “实在是抱歉,王爷,我父亲他最近也不方便在皇上的面前帮你打探更多的消息,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帮不上你,他也是跟着干着急。” 朱楷看见徐妙云竟然跟自己道歉,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是有一些过分了。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不是想要怪徐达大人的意思。 我只是说这个消息,我早就已经猜到了,还要麻烦他去想办法帮我打探,这万一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对他也不太好。” “父亲就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他自然而然是要为我们考虑的。 而且他从小跟着皇上一起长大,对于皇上的脾气秉性还是很了解的,自己心里有数,不会轻易地让皇上发现,更不会得罪他。 最重要的是,我们离京城这么远,也不知道皇上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他提前帮我们打算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父亲也说了这一段时间,我们最好是要谨小慎微一些,千万别得罪人,朝廷当中对我们不满意的人有很多,尤其是……” “胡惟庸?” “嗯嗯,这家伙完全就是跟我们在对立面的人,父亲平时也是看不上他这种奸诈狡猾的佞臣,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不是为了帮我们父亲也瞧不起他的。” “那倒是他这老家伙就是不值得别人的尊重,而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官位越做越高,他的野心倒是也不小。 不过,他也算得上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徐妙云听朱楷这么说,他忍不住捂着嘴笑。 “你笑什么?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本章完) 第231章 蒙元部落最后的价值 “王爷,想不到你说话竟然这么幽默,我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真是太好笑了。” “啊?这是歇后语你都没有听过?” 徐妙云摇了摇头。 朱楷转念一想也的确是这样徐妙云,可是大家闺秀,从小知书达礼,怎么可能会听过这种事情之言。 “王爷,跟你在一起,我实在太开心了,你说的话都很有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朱楷感觉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我不能再继续泡下去了,再泡下去就要有巨人观了。” “王爷,你想出来了?” 徐妙云去旁边拿了擦拭身体的毛巾,准备伺候朱楷出来。 这个时候朱楷看到了小小的毛巾,忍不住感慨地说道。 “我说你们这些人呢可真是脑袋不会转弯。 洗脸的时候用小的毛巾当然好了,洗澡的时候还用这么小的毛巾,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体擦干净。” “那应该用什么?王爷,你说吧,以后我就尽量的改一下,明天就去准备。” “把这个毛巾扩大一些,能够包裹住整个身体的那种越大越好!” “啊?” “你不用太惊讶,这都是本王的奇思妙想而已,不行,光有浴巾还不够,本王打算再给自己研究一个浴袍,洗完澡的时候穿上浴袍可能会更舒服一点。 还有就是以后别再用这个木桶了,这个木头太小了,坐在里面泡澡当然不舒服了,这样吧,明天我画一个设计图,找工匠去准备一下,准备做一个浴缸。” “浴缸?” “就是长一点的,像床这么大,然后再深一点,整个人可以躺在里面泡澡的东西,我现在说了你也未必能够理解,不过你想象一下你就明白了。” 徐妙云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他一下子就想像到了朱楷说的什么浴缸。 “哦,我明白了王爷你可真是太聪明了,这种事情都能让你想到,的确是这样坐在木桶里洗澡总是有一点太累了,要是能够躺下来的话肯定会更舒服。”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的脑子总是比较慢,还好有我能提前提醒你们明天我换一个图纸,然后你就找工匠去准备吧,三天之内我希望能够看到成品。” “没问题,平常都是你有什么奇思妙想就用图纸画下来,然后我去找人做咱们两个配合的还是挺好的。” “那当然了,这叫做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朱楷说完之后,他就一把搂过徐妙云,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徐妙云这个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紧接着两个人就回到了房间,准备先休息了。 朱楷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过他又不是机器人,大脑总是不能一直保持运转,还是需要休息的。 只有休息足够了,有更多的精力才能够做好这些事情。 “王爷,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没有吩咐的话,我就熄灯就寝了。” “你去把烛火熄灭吧,咱们两个也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儿都得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说。” 另一边,在客栈里面,王保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是睡不着。 他决定去一趟旁边的房间,找自己的妹妹观音奴。 他们两个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商量一下了,从蒙元部落到京城,这一路上经历的太多,而且很多事情也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这不是一个好事儿。 王保保知道,在他房间外面有御林军守护着。 这些太子殿下派来的御林军根本就不是保护他们,而是监视的他对于这件事情心里很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他心里面对朱楷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埋怨的。 回到了京城,朱楷就只管回自己的府邸,根本就不管自己了。 还说什么同甘苦共患难,这一路上都会保护他们兄妹二人,现在想想这些,不过就是空话罢了。 王保保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所有人撤走了之后,他就已经把烛火熄灭了装做睡着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悄悄地走到了窗口,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楼下的御林军,夜不闭目的守在楼下,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机会。 “怪不得大明朝的军队能够所向披靡,且不说这些打仗的。 就算是在门口守着的人,都如此的小心谨慎,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连闭上眼睛都不敢。 如此严格的管理方式,确实是他们能够打胜仗的关键。” 王保保这一次来到京城,跟着朱楷也算是长了很多的见识,这不由得让他开始佩服起朱楷和大明朝的这些人。 虽然外面是黑天,不过月色还是很亮的。 在月光下看到这群人,王保保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就在这个时候,李文忠走到了众人跟前。 他打了一个哈欠,没办法人都是要睡觉的,大晚上不睡觉肯定是会困的。 “将军,如果要是困了的话,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儿交给我们守着就行了。” 李文忠言辞拒绝。 “那怎么能行呢?咱们可都是听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守在这儿的,要是随便回去休息,岂不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安排。” “将军,太子殿下只是让我们在这守着,又没有说您必须要一晚上不合眼的在这看着。 更何况,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没有其他的守卫在这里。 他们一不会逃跑,二不会图谋不轨,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我们这么多双眼镜还盯不住他们两个人的话,那也不配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当值了。” 李文忠听到这话,他还真的是有点心动了,这晚上的天气这么凉,再加上蛐蛐的叫声,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睡觉。 “也不知道这些蛐蛐的叫声有什么作用,似乎是很助眠。 哎呀,我现在真是已经困得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既然如此,我也很信任你们几个,你们就在这里守护着吧,本将军先去眯一会儿,一炷香两柱香的时间就回来。 你们可千万别打盹,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能有什么差错。” 王保保在楼上透过窗户的缝隙,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终于明白朱元璋为什么这么忌惮朱楷。 看太子殿下和朱楷之间的差距就能够看得出来,差别实在是有一点太大了。 这要是朱楷身边的人,可不敢随便的擅离职守,太子殿下固然是有些仁慈,可是慈不掌兵啊。” 王保保亲眼看着李文忠就这样离开了。 “什么一炷香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回来,我看他这是一觉要睡到大天亮的。” 王保保心里很清楚,只要是李文忠不在这里,他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能够阻止。 看着对方离开之后,王保保小心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观音奴的房间门口。 此时此刻,观音奴也没有睡着,他也听到了,外面有声音,不过从脚步的声音,能够判断出来是他的哥哥,更何况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果然是自己的哥哥,察觉外面没有人之后他就把王保保带了进来。 “大哥,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睡不着,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观音奴低下头,笑了笑说道。 “咱们兄妹可真是心连心,我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自从来到京城,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总是心有点慌,这还没有见到大明朝的皇帝,咱们自己到时先乱了阵脚。” “咱们两个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睡不着,没办法才来这儿的利用,这段时间咱们也得好好的商量一下,朱元璋要是召见我们咱们应该怎么办。” “咱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早就投降于大明朝,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在边境部落跟着朱楷也算是做了很多的买卖,为边境之地安稳也有自己的贡献。 难不成,朱元璋把我们叫过来还是要为难我们兄妹吗? 咱们虽然在京城算得上是人质,可二哥他毕竟还是在部落里面。 我料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对我们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吧,更何况朱楷不是说了吗?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会保护我们兄妹二人的会帮我们说话的。” 王保保听观音奴说了这么多,他冷笑了一声。 “哼……妹妹,经过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永远不要把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大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信不过朱楷吗?” “这家伙诡计多端,在关键的时候,他可未必会帮我们说话。 而且他说到底也是朱元璋的亲生儿子,就算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问题血浓于水。 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会帮我们说话呢?我想他应该是巴不得我们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来边境部落就是他一个人的地盘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看来我还是有点太单纯了,既然真的相信他会帮我们说话,可是他毕竟要利用我们蒙元部落来牵制漠北。” 王保保知道观音奴说的这话虽然很有道理,不过这也是挺可悲的。 “现在这就是我们部落最后的价值了,我们部落在还能够帮助大明朝牵制边境尚且没有收回的地方。 要是有一天边境大局已定,恐怕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 观音奴听了他的哥哥说的这些话,他也表示赞同。 “大哥,你说的这些正是我非常担心的,所以现在我们就是不希望大明朝太过于强大,他们和漠北之间的关系当然是越将越好,我们才能够在夹缝当中求得一丝的生存空间。” “妹妹,想不到你的想法也能够如此的周到细致,看来跟在朱楷身边果然是能够有所收获的,跟在聪明人身边就会做聪明的事情。” “大哥,你这么晚过来,不怕被别人发现踪迹吗?” “我刚才在窗户外面都已经看到了李文忠,根本就没有听太子的话。 他回去休息了,趁着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我才抓住机会过来跟你嘱咐这些事情的。 想着明天就可能会到皇宫里去见到朱元璋,咱们得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才可以。 按理来说,他如果想要安排你嫁给自己的儿子,说不定会在私下里让皇后召见你,咱们兄妹二人的说辞必须得先统一才行。” 观音奴点点头说道。 “早就听说朱元璋的妻子大明朝的皇后马秀英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人,咱们可的确是得提前想好说辞,别在他的面前露怯。” “不知道明天朱楷会不会派人过来,不过刚才我也说了,别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关键时刻还是得考虑到自己。 起初我觉得想把你送到朱楷的身边,可以窥探更多的消息。 最起码,可以守护住我们的部落,既然朱楷没有这个意思,咱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人了。 而且我们投降于明朝,也帮大明朝做了很多的事情,跟他们的王子联姻,对于我们来说既是一种嘉奖,也是限制。” 观音奴早就已经想通了,他对于自己和亲的事情不是特别的排斥。 “大哥,听你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对我感觉到了,有些愧疚,你大可不用这样觉得我们从小到大相依为命,不管是为了你和二哥还是为了我们整个蒙元部落。 让我去和亲,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但凡是我有利用价值能够为你们多做一些事情,我当然是高兴的,而且现在我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你已经开始布局了?”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朱元璋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不过我认为大概率应该是要把我送给三皇子朱樉。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他们大明朝是很讲究伦理纲常的。 太子殿下和朱楷都已经成婚,总不至于三皇子还没有娶妻,就直接把我送给四皇子。 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四皇子年纪比我要小,在年纪上我们两个也不相配,所以我推测大概率可能就是三皇子,这一路上我也给他一些暗示。”(本章完) 第232章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王保保听了自己妹妹的这些话,他顿时之间就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有一些钦佩。 “怪不得在路上的时候,你有意无意的总是给他一些暗示,看上去好像是暗送秋波,实际上原来你已经开始部署下一步的行动了。” “没办法,他跟着朱楷在我们部落一年半的时间,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太多,而且我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眼看着我们两个可能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让他提前对我有点感觉,事情总不至于太难办。 其实对于他们大明朝的皇子来说,去娶一个外族女子作为自己的正室,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为了避免他大闹一场,在路上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免得他要是拒绝的话,也会让我们部落没有面子。”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朱元璋可能会有的想法,想必朱楷应该也已经猜到了,怪不得他说会毫无顾忌地帮我们,原来是这样。 妹妹,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兄妹两个人,你跟大哥说一句实话,你觉得三皇子朱樉这个人怎么样?” “大哥,刚才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对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和朱楷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朱楷非常的聪明,而且很有心计。 与此同时,为人又很随和,风趣。 且不说外貌上就是内在,他和朱楷也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 朱樉他为人张扬浅薄,动不动就拿出大明朝皇子的架子来,还有点不可一世,我对他的印象真的不怎么好。” “那可真是太委屈你了,妹妹。 让你嫁给一个自己这么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人,就为了换取我们整个部落的和平和安宁,牺牲实在太大了。 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争气,竟然败给大明朝的这些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 退一步来说,王保保和他的妹妹之间的确是有真实兄妹感情的。 他也很心疼自己的妹妹,即将要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可是他们没有选择投降与大明朝就得听朱元璋的安排,否则的话就是违抗圣旨。 有危险的,不仅仅仅是他们兄妹二人,更加是他们整个部落。 “大哥,你不用为我想这么多,只要是能够为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刚才听你说话的这个意思,你是不是心里面还惦记着朱楷?对他还是有一点真感情的?” 观音奴听到王保保的疑问,他有些犹豫了。 “行了,你不用回答我了,看你这个态度大概率对是朱楷还是有一些喜欢的。 不过也很正常,他风流倜傥,混身上下都是优点,尤其是跟这几个弟弟一对比就更加明显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只不过他现在身边有徐妙云了,看他的意思也并不打算再找其他的女人。” “与其这样,那更好,没有感情的话,我们做起事情来就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只考虑利益就够了。” 太子朱标,带着这几个弟弟也回到了皇宫。 朱樉骑着马停歇在皇宫门口,忍不住感慨到。 “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才是我们的家,真是太熟悉了,不得不说皇宫就是比边境部落要强的太多,那个地方简直就是鸟不拉屎,平时都是牛马羊的遍地跑,脏都脏死了。” 朱棡笑了笑说道。 “三哥,二哥不在这里,你这是终于说几句实话了,平时跟在二哥身边,他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挺喜欢边境部落的吗?现在怎么又说还是皇宫好。” “哎呀,老四,我说你真是个死脑筋,二哥他的性格就是喜欢听好话,在他的面前,我自然得说这些他爱听的。 现在二哥不在这里,你也可以说一句实话,发自肺腑地说边境部落好还是皇宫好?” 朱棡尴尬地笑了笑。 “那要是这么对比的话,肯定是皇宫更好啊,有宫女伺候还能够吃到各种山珍海味,在边境部落除了牛羊肉之外,就是要喝什么奶茶。 连新鲜的菜都吃不上,哪能说得上好呢? 不过跟在二哥身边倒是挺开心的,每天也能够学到很多,我们从没听过的东西,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功过相抵吧。” 朱标听到两个弟弟说这些他笑了。 “父皇也心疼你们两个母后在后宫帮你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他还准备了一些,已经提前送到老二的府邸了,相信他们应该已经吃完休息了。 你们很快就能够饱餐一顿山珍海味了,还不如赶紧珍惜,走吧,先带你们去皇宫再说。” 朱棣什么都没说,他倒不是一个安于享乐的人。 他觉得跟在朱楷身边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还有机会跟在蓝玉大将军身边学习可比京城要好多了。 再者就是边境之地,简直就是练兵的天然场所,他在那儿也能够找到自己的价值,总比在皇宫里当一个乐不思蜀的皇子要好得多。 太子朱标看着朱棣什么话都没说,脸色倒是严肃得很,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关心的问道。 “老五,这一路上光听他们两个喋喋不休了,你倒是话很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回去了?” “大哥,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是太长时间没回来了,有一点激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你们知道的,平时我就是不善言辞。” 朱樉叹了一口气说到。 “大哥,你不用管它了,他平时在边境之地就是这样,在二哥身边,他也很少说话的,整天就知道埋头呆在军营里面,也不知道他都在研究些什么。” “三哥,还是你比较了解我,我的确是喜欢呆在军营里面,跟那些士兵一起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一直都企图想熟悉一下边境之地的布局。 要是有一天父皇夏至想要攻打漠北,我们也可以提前熟悉当地的地形,都是为了大明朝考虑,我也是这样想的。” “老五,你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还挺有大局观的。” 朱棡和朱樉站在皇宫门口感慨了一阵子,太子朱标就催促他们赶紧先骑马回宫再说。 “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别在这犹豫了。 做大哥的难道还不了解你们的心情吗?想再拖一拖,等到父皇和母后睡着了,你们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算了吧,要我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父皇一直都在南薰殿等着你们呢。” “南薰殿?父皇在那儿等着我们干麻呀?” 朱棡也附和着说道。 “对啊,南薰殿之前收集的都是各种册文,大晚上的到这么冷清的地方,让人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有大哥陪着你,还有身边这么多人,你们怕什么?难不成跟在老二身边一年多的时间倒是把你们几个都培养成了软骨头。” 朱樉这家伙平时就横冲直撞的,他最不怕的就是激将法。 激将法对他也是最管用的,听了太子朱标的话,他立刻就提起精神说道。 “大哥,你说这话可千万别小瞧了我们我们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心疼父皇而已。 这大晚上的,南薰殿本来就阴森森的,平时很少有人去湿冷湿冷的,怕父皇的老寒腿复发。” “你倒是上来一阵孝心。 走吧,早晚都要见面的,一会儿复皇要是想问你们什么,你们就想好了再回答他。 想来大晚上的他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你们,更何况朱楷都已经跟我嘱咐过了,不管父皇跟你们说什么,我都要尽心竭力地维护你们两个臭小子。 这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答应过的,你们都是我的弟弟,我可不愿意看着父皇在你们的身上生气。” 朱棣倒不是特别紧张,他知道自己跟很多的事情都扯不上关系,而且父皇对他这个儿子一向都是处于放养的状态。 其实,朱元璋最不关心的就是朱棣。 对他的期望也不是特别高,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培养太子的身上。 这不由得让朱棣感觉到了,有些心理不平衡,但是他跟朱楷在一起得到了足够的尊重,他也自然而然地对朱楷这个二哥多了几分敬意。 随后,太子朱标就带着他们三个人回到了皇宫里面。 按照平常的时间,这个时候皇宫早就应该紧闭大门了,只会有零星几个巡逻的,想不到今天为了等待着迎接他们倒是额外的隆重。 御林军和锦衣卫简直就是一起出动,这么大的阵仗也是把他们几个吓了一跳。 “父皇可真是心思缜密,还没有想好让我们几个回来之前,他应该就已经把这些都准备好了。” “父皇的心思一向都是这样,咱们兄弟几个也不是都能猜透的。” 太子朱标带着朱樉,朱棡和朱棣来到了南薰殿。 大晚上的平时没有人来的地方也是灯火通明,看来朱元璋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这里接见这几个儿子。 “父皇就在里面吗?” “父皇身边的太监并不在这儿,想来他应该也没在大殿里,咱们先进去吧,然后再让人去请父皇。” 太子朱标带着几个弟弟就来到了大殿内。 转过身来对旁边的太监说道。 “公公,你快去禀告父皇吧,说我们都回来了,问问父皇今天晚上是否还要召见我们。” “回禀太子殿下,皇上都吩咐过了,等太子殿下回来之后就立刻前去禀告,他马上就过来。” “那你快点去吧。” “不用了,刚才在门口看到太子殿下回来,我就已经吩咐旁边的人先去回禀皇上了,请各位皇子稍作休息,皇上一会儿就来。” 朱棣点点头说到。 “真是有劳你了公公。” “哎呀,王爷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可是折煞奴才了。” 朱樉现在心里有点不安,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回皇宫了,早就已经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另一边,朱元璋和马秀英在一起,他们听到了太监的禀告,朱元璋就准备先去南薰殿见一见自己这几个儿子。 马秀英也很着急的见自己儿子,可是他知道朱元璋深夜把他们几个带到南薰殿,肯定是想说一些关于朱楷的事情。 自己还是先别跟着去了,再请功里等着吧,等到他们正经事儿谈完了之后,再安排他们用膳。 “皇上,更深露重,你这一路上可得小心一点。” “皇后,你不用这么担心,身边有这么多的人跟着还能有什么事儿,再说了,朕也没有到七老八十的地步。” “重八,一会看到了儿子们,别光想着去考验他们。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在边境之地吃了很多苦,做父亲的得对孩子们多一些关心,否则他们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始终觉得我们做父母的太过于偏心。” 马秀英反复的嘱咐朱元璋,可是朱元璋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他希望自己身边的这些儿子们都能够独当一面,对孩子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朱楷曾经说过,朱元璋要是活到现代,他也是一个会鸡娃的家长。 “望子成龙,天下哪一个父母不都是这样吗? 再说了,我教导他们也是为了大明朝的千秋万代着想。 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标儿一个人的身上以后,他将是大明朝的皇帝,可是身边的这几个弟弟也得尽到辅佐的职责。” “话虽如此可你也得掂量着去办,他们几个跟在朱楷身边,这一年多的时间肯定是要沾染上一些朱楷的脾气秉性。” “他们要是能沾上老二的脾气秉性倒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多学习老二这种聪明睿智。” “你就是太严格的一个父亲了,你又想让他们学习老二的聪明头脑,合作是风格,又不想让他们学习老二的脾气秉性,你这就是又要马儿跑又马儿不吃草。”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的话,他低头笑了。 其实,只有马秀英敢在朱元璋的面前说一些实话。 否则其他人在朱元璋的面前,可是什么都不敢说,哪怕是曾经跟着他的肱骨之臣,也不敢胡言乱语什么都说。(本章完) 第233章 被冷落的皇子 朱元璋轻轻地拍了一下马秀英的手。 “皇后,我知道你这个做母亲的着急见到自己的儿子,你就在这儿等着吧,御膳房那边你也得勤盯着一点,朕先去看看这几个臭小子。” 马秀英点了点头。 最后,朱元璋就穿上衣服,跟着身边的这几个太监准备去南薰殿。 此时此刻,在南薰殿里的几个人等的都已经困了。 朱棡打了个哈欠说到。 “父皇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召见我们?有什么话不能等明天再说呀,我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父皇这么大年龄,难道还有精气神顾及着我们。” 太子朱标笑着说道。 “父母在,不远游,你们几个去了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父皇和母后肯定是惦记你们的,当然想第一时间见到你们了。 别有这么多的抱怨了,做儿子的难道你就不想见父皇和母后吗?” “大哥,你可别再挑剔我们了,我们当然是想要见到父皇和母后,可是这不是担心有什么地方回答的不好,让父皇和母后失望吗?你也知道我们兄弟几个父皇只看重你一个人。” 朱棣仍然是在旁边什么都没说,他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外人,毕竟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是朱元璋和马秀英亲生的儿子,但他不是。 他不是皇后亲生的,跟这几个兄弟自然是有一些隔阂,不过朱楷倒是待他极好。 因此,朱棣也特别感念朱楷这个二哥的恩情。 朱棣站在窗口,远远的就看到了朱元璋过来了。 “二哥,三哥,你们快别睡着了,父皇他朝这边过来了,我在窗口看到了,快点站起来。” 朱樉和朱棡听到这话混身的神经都紧绷了,立刻就站起来,而且还感觉到了,有些紧张。 “啊,父皇这么快就来了,你们快帮我看一下我这衣服没有什么不妥吧。” “三哥,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别这么担心快点起来再说。” 朱元璋走到了大殿门口,他故意让周围的太监都不要出声,他想偷偷地看一下这几个儿子在里面做些什么。 “你们几个都别说话,让朕自己悄悄地进去看看他们在里面讨论些什么。” 殊不知,朱棣在门口早就已经看见了,朱元璋他们也是提前有准备的,自然而然的不会像刚才那样散漫。 朱元璋也是走到门口,他透着门缝悄悄地往里看,发现这几个儿子都站得笔直,并没有松散的样子。 他心里想着这几个臭小子倒是表现得还可以,比自己想象当中要强多了。 于是,朱元璋直接就推门进去,跟这几个儿子面对面了。 朱棣反应倒是挺快,他第一个就跪下来了。 朱樉和朱棡两个人看到了朱棣的反应,也连忙的跪下。 三人一起说到。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朱标,紧随其后的也在旁边说道。 “儿臣,见过父皇,总算是不负父皇所托,把这几个弟弟都给接回来了,老二他已经回自己的府邸休息了。” 朱元璋看到自己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干瘦,而且还变得有些黑了。 顿时之间他也感觉到了,有一些心疼。 甚至是可以想象,马秀英看到这几个儿子的变化,就会更加心疼了。 只不过,他除了是一个父亲之外,也是大明朝的皇帝,好好的培养这几个儿子也是为了大明朝的将来着想。 “都起来吧,在路上奔波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应该也都累了,别跪着了,今天晚上只有咱们父子几个人在这儿,好好的说说话。” 朱棡和朱樉他们两个低下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就站了起来。 “父皇,我们这一路上也不辛苦,这叫做归心似箭,二哥也说了想让我们快点回来,父皇的命令我们是一点不敢耽搁。” 朱棡还知道在这个时候帮着朱楷说话,顺便提起他这个二哥,也让朱元璋心疼心疼朱楷。 “你二哥真的这么听话?” “那是当然了,我二哥说父皇想让我们快一点回来,但也没说是为什么。 我们跟在二哥身边什么都听他的,这也是父皇的命令,让我们跟在二哥身边好好的学习,这一年多时间,我们也算得上是颇有收获。 在边境之地没有算白白浪费时间,二哥说了边境之地是地形非常特殊的。” 朱樉真是一个特别有心机的人,他想抢着所有人的前面,在朱元璋的面前好好的表现。 他这点小心思谁能够看不出来呢?朱棣太了解他这两个哥哥了。 所以,也不屑于跟他们争这些事情,他只想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且他从小就立志一定要收服漠北。 朱棡心里想着那是什么,听说他们直接看到了皇上给朱楷的密信,现在到他的嘴里又变成了听说,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随便的窥探密信,那也是欺君之罪。 朱棡性情有一些耿直,他也想表现一下,不过他不善于撒谎。 只能在旁边尴尬地笑了笑。 “太子,你在城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接到他们,下午的时候你就已经出发了,怎么这都已经深夜了才回来,究竟路上发生了什么特殊事情浪费时间了?” 太子朱标赶紧解释到。 “父皇,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一路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而是在城门口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老二他们这一路上奔波的太辛苦了,可能行动有一些慢了。 虽然没有带太多的人,不过还要拉着马车,他们队伍当中还有徐妙云和观音奴两个女子,也要顾及着他们。 父皇,你就多多理解一下,千万别怪他们在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 其实老二也挺不容易的,他身边还要照顾这几个弟弟,不过倒是还好,有蓝玉大将军和老五陪在身边,也算是给朱楷安排的,很仔细了。” 朱标知道朱棣这一路上非常的不容易,他也想着让朱棣在朱元璋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特意在皇上的面前帮他说话的。 朱棣抬头看着朱元璋。 朱棣虽然是一个被朱元璋有些冷落的皇子。 可是在这段关系里面,他毕竟是一个儿子,他很期待得到父亲的认可。 这是每一个孩子心里面最想要得到的,他抬头看着朱元璋企图听到对方的夸奖和赞扬,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让他心里很好受。 谁能够想到朱元璋和朱棣对视了一眼,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让朱棣的心里感觉到特别的悲凉,其实他一直都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为什么总是得不到呢? 难道就因为,他不是马皇后亲生的,自己就不该被重视吗? 其实不管是从才华,还是各个方面来讲,朱棣都要比朱樉和朱棡出色很多。 可是,他总不被看到,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让他有些心寒。 因此,他才变成了这个沉默寡言的性格。 或许只要他稍微表现出自己的才华表现得张扬一点,就会被朱元璋认为是对皇位图谋不轨,他这种做法,表面上看着不争不抢,也算得上是一种自保。 朱樉是一个特别会说话,哄人开心的,就连朱元璋也挺吃这一套的。 只不过,在朱元璋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朱标和朱楷这两个儿子。 “太子,让你带着御林军去守护王保保兄妹二人这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留下多少人在客栈那儿?” “回禀父皇,这件事情儿子也已经办完了,留下了李文忠在那儿守着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李文忠?也是他跟在你身边很长时间了,你也信得过他。 这点小事儿交给他去做倒也不用惦记什么,只不过京城里面虽然不是危险的地方,可以算得上是鱼龙混杂。 朝廷当中有很多看朱楷不顺眼的人,万一他们想藉着这个机会搞出点动静可就不好了。 王保保是蒙元部落的人,他是第一个投降,我们大明朝的全天下的人都看着我们大明朝的态度,可千万别落下别人的话柄才好,太子啊,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朱棣现在最在乎的人就是哥哥朱楷,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只有这个哥哥是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 他现在年纪虽然小,也知道胡惟庸这个宰相是跟太子殿下站在同一战线的,他必须得学会去保护朱楷。 此时此刻,他很想要毛遂自荐,顶替李文忠去办这件事儿。 不过他现在的年纪太小了,皇上未必会允许这么做,而且这也有一种抢太子功劳的感觉想了半天,他还是犹豫了。 不敢在朱元璋的面前提起,这个时候就看出来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往往都是更胆大,更自信的像朱棣这样,就只能小心翼翼。 朱棣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一段时间呆在皇宫哪儿都不能去,毕竟他现在不是有封号的藩王,就只能住在皇宫里面。 朱樉灵机一动,倒是想打感情牌。 “父皇,深夜前来也不多,穿件衣服外面这么冷,您可别受凉了,父皇的龙体关乎到了整个大明朝。” 朱元璋虽然是大明朝的皇帝,也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可是他也是一个人,也有喜怒哀乐和感情,自然而然也喜欢听好话。 他笑了笑说道。 “老三,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倒是瘦了,也黑了。 怎么,在那边吃苦了? 平时你在皇宫里的时候,就是最娇气的,吃东西也很挑剔,皇后对你的照顾也更多一些。 现在让你跟在朱楷身边多历练历练,你觉得怎么样?在边境之地好,还是在皇宫好?” 朱樉反应倒是还挺快的,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立刻就笑了笑说道。 “父皇,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个道理父皇从小就跟我们说过。 况且,还有一句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平时在皇宫里面的确是最娇气最挑剔的,只不过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 我跟在二哥身边,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也算得上是成长了。 现在早就已经不那样了,在边境之地这样恶劣的环境要是在挑三拣四的话,那可就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朱元璋要的正是这种回答,这也是他让这几个儿子都跟在朱楷身边的原因也好,让他们历练一下。 朱元璋听到这个回答,他立刻就笑靥盈盈。 “嗯嗯,老三啊,看来这段时间你真的是进步不小。 除了长高了之外,头脑也比原来更加清晰了,你说的没错,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一点苦都吃不了的话,还能够做什么呢? 想当年,朕年轻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靠着要饭活下来的不一样,能打下天下成为大明朝的皇帝,你们都是朕的亲生儿子,可不能比朕差劲呢。” 朱棡也紧接着说道。 “父皇所言极是,我们跟在二哥身边,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经常用父皇年轻时候的世纪来教导我们,只不过父皇你是天选之人,是天子。 我们资质平庸,比不上大哥和二哥也比不上父皇,不过通过后天的努力还是能够让自己多多进步的,不能就这样妄自菲薄地放任自己。” 朱棣是一个性格刚正耿直的人,他虽然心里非常的感谢朱楷,不过听到了这两个人在朱元璋的面前拼命的拍马屁,他心里还是感觉到了有一点点的膈应。 他在这里没有话语权,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够在旁边站着当一个陪衬,甚至是当一个背景板。 太子朱标对这几个弟弟是真心诚意的好。 他看着朱元璋非常的高兴,没有想要出什么难题,为难这几个人的意思,只是忽略了在旁边的朱棣。 一碗水尚且端不平,更何况朱元璋有这么多的儿子,他心里面有所偏颇,这是很正常的。 其实太子作为被皇上偏爱的那一个,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皇上的偏爱,他更希望父皇能够对这几个儿子一视同仁。 “对了,朱楷这个臭小子竟然回到自己府邸了,蓝玉呢?他这段时间一直没跟家人在一起,也算是辛苦了。”(本章完) 第234章 这点小事儿劳动常遇春,大材小用了 朱元璋这样问,就是害怕朱楷和蓝玉大将军之间过从甚密。 他作为一个皇帝,实在是有点太多疑了,是他亲自安排的蓝玉大将军,在朱楷身边保护他,平定王保保的蒙元部落。 现在又不想让他们之间接触过多。 太子朱标只能实话实说。 “安排好王保保,他们在京城住下来之后,我就直接带着他们几个回皇宫了,蓝玉大将军的府邸和朱楷的府邸正好是同方向,他就亲自送朱楷回去了。” “蓝玉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嫌累,奔波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惦记着要把朱楷送回去,不过也好既然他是这样安排的,也算得上是他对老二一片忠心。 这一年多的时间,真的是朕太惦记了。 蓝玉的臭脾气,朕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老二的脾气也不好,怕他们两个在一起针尖对麦芒,万一再发生什么冲突就不好了。 不过,自从你们打败了王保保彻底把他们收伏了之后,朕但是也没有这么担心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留给你们去平定蒙元部落的琐事,扫清剩下的残余部队,不知道你们这件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太子朱标听到朱元璋这么问他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给朱棣表现得最佳时机。 这些事情都是他和蓝玉大将军一起去完成的,没有做过的事情的确是不应该贸然的领功劳,可是做过的事情也应该让皇上知道才可以。 “老五,父皇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不赶紧回话?这件事情不是你一直跟着蓝玉大将军一起做的吗?快跟父皇汇报一下。” 朱棣对他的大哥也是非常感激的,他知道太子殿下想让他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优秀。 只不过,朱棣现在对于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他没有想过要争抢皇位,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不想在朱元璋的面前表现什么。 他心里深深地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实际上,他看到了朱楷以及朱元璋对朱楷的态度之后,他就更加明白这个道理了。 朱元璋很欣赏朱楷的聪明才智,和他那种异于常人的才华,可是有的时候对他还是有一些忌惮。 “回禀父皇,自从收服了王保保他们部落之后,我和蓝玉大将军就一直在扫清残余的部队,不过,王保保在他们部落里面还是有绝对话语权的。 只是有一部分极端的人逃离了部落,准备投靠漠北。 事实上,我们已经歼灭了一部分,可是顾及着王保保刚刚投降的这种心情,总不能把他们这些人全都赶尽杀绝,故而也是放走了一些请父皇谅解。”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谁让你们把那些放走的?斩草除根这话难道你们就不懂吗?把他们这些部落的人放走就是放虎归山,更何况他们还投靠了漠北。 这从一定义上来说,也加大了漠北那边的兵力。” 朱樉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件事情是朱楷决定的。 当初朱楷跟王保保深夜谈过了之后,王保保的要求就是,让残余逃跑的那些部落人能够安全的离开,不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朱楷也是一个很有人意之心的人,他不愿意把对方逼得太紧,全都赶尽杀绝了,对大明朝的口碑也不好。 面对着朱元璋的质疑和生气,朱棣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甩给朱楷说是朱楷的安排,他自己就能够独善其身了。 只不过,他选择了把这件事情扛下来,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解释。 朱棣看到朱元璋生气了,他就立刻跪下来说道。 “请父皇责罚,是我年纪尚轻,对于这件事情的把控不够准确,有妇人之仁了,请父皇怪罪我一个人就行,不要怪罪其他人。” 朱元璋心里非常清楚,朱棣虽然是一个倔强执拗的性格,可是他毕竟跟在朱楷身边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决定权,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竟然面对着自己的职责,他没有选择解释和推脱,反而是一个人把这件事情承担起来了。 没有牵扯到任何人,不光是朱楷,也没有牵扯到蓝玉大将军,这让朱元璋心里面对朱棣有一些改观。 朱棡心里面也在想着朱棣,实在是有点太傻了。 父皇本来对于他这个儿子就不是特别的喜欢和心疼,现在他又把错误扛在自己的身上,他这不是没事找事。 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朱楷和蓝玉大将军的身上,皇上也不会怪罪他们两个的。 而且朱楷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他在父皇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他自己也不害怕惹事,为了维护自己这几个弟弟从小到大,他为了这几个人也扛下了不少莫须有的罪责。 朱元璋看着这几个人都有一些慌张,他眉头舒展了一些说到。 “朕知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看得不是特别透彻。 既然自己的经验少,就跟在他们身边多学着,不管是蓝玉大将军还是朱楷,都是你值得学习的榜样。 现在有的地方做得不是那么好,也不用担心年纪轻总有试错的本钱。” 朱樉和朱棡听到了朱元璋这样说他们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没有想在这个时候责罚他们的心思和想法。 只不过,他们心里面仍然对朱棣有一点怨言,觉得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惹怒朱元璋直接把锅甩出去,反正朱楷又不在这里,何必要惹怒皇上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朱标看着朱元璋生气了,也企图赶紧转移话题。 “父皇,这么晚了,他们几个都没吃东西,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你看他们在边境之地本来就受苦了,刚回到皇宫先准备一点吃的,让他们填饱肚子再说吧。 御膳房那边应该也准备吃的了,不如咱们父子几个人边吃边聊? 也是难得的在朝堂之外,我们能够用父子之情相处的时候。” 朱棣看到了朱元璋刚才的变脸速度,他真是捏了一把汗。 与此同时,他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父亲就更加的忌惮。 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又谨慎。 太子朱标刚才说去看看御膳房那边膳食准备的怎么样了,父子几人,边吃边聊。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 “这样也好,太子说的有道理,安排的也是合情合理,看着你们几个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朕这个父亲,倒都是拘束得很。” “父皇,二哥反复叮嘱我们不管怎么样,在父皇的面前都要守着规矩,千万别因为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不在京城,就把这些应该守的规矩全都忘了。” 朱元璋听了朱棡说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朱楷这臭小子能说出这种话,确实是让朕深感意外。” 朱标也赶紧为朱楷说话。 “父皇,今天我在城外看到朱楷的时候,发现他的确是变了很多,为人也成熟沉稳了,带着王保保一路从边境之地回来,安排的也甚是妥当。” “太子,你可千万别为了帮朱楷说话,在朕的面前说谎。” “父亲,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呢?在您的面前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我是万万不敢的,再说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您都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朱楷,怎么就能确定他还是原来那个调皮捣蛋,您总是用鞋底打屁股的毛头小子呢。” 朱元璋听了这话,往日的回忆立刻涌上心头,他欣慰地笑了笑。 “其实朕最欣赏朱楷这个臭小子,就在于他知道孰轻孰重。 以前在朕的面前总是调皮捣蛋,那是因为他知道朕这个做父亲的是不会真正惩罚他的,去了边境之地,跟蒙元部落的人打仗,他才知道战场是最无情的。” 朱棣刚才也是被朱元璋给吓到了,他不敢再接着说什么话。 “战场确实是无情,但是朱楷他能够得胜归来,这也是我们非常佩服的一点。” “王保保在京城一定要安顿好,千万别出现什么差错。 现在这正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实际,要是出了差错,对谁都不好。 李文忠,即便是根据你这么长时间,朕总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实在不行你再调动一些其他人。 朕不是已经在你身边安排了很多人吗?太子少卿,太子少保,太子少傅,这些人脉你都用起来。” 朱棣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一瞬间,他真的是对自己的哥哥太子朱标非常嫉妒。 是啊,这怎么能让人不嫉妒呢? 太子殿下是朱元璋精心培养的接班人,他把所有的父爱全给了这一个儿子,不仅仅是这些就,连跟着他打天下的那些老臣也全都给了太子。 只留下一个蓝玉大将军,一个徐达算是朱楷身边的人了。 常遇春更是太子殿下的老丈人想都不用想,那是不是太子的人,谁都没有办法拉拢。 想到这里,太子忽然之间才想起来朱楷给他的托付,他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朱元璋竟然率先开口了。 太子朱标顺着朱元璋的话说道。 “父皇,有一件事情正想和您商量一下,咱们父子二人也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什么事儿?” “朱楷他也说过,对于李文忠有些不放心,他想请求我能不能跟父皇反映一下,让常遇春将军来保护王保保。” 朱樉听到这话,立刻就在旁边说到。 “大哥,二哥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他是跟你开玩笑的吧,这点小事儿也用得着劳动常遇春将军吗? 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李文忠办事也很利落的。” “朱楷绝不是开玩笑,他已经反复地跟我叮嘱了这事儿。 刚才要不是父皇主动提起的话,我还真就差点给忘了,他说今天既然已经安排了李文忠在那儿,临时换人也不方便。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但凡是要调动常遇春将军,都得跟父皇提前汇报才行,他现在不方便进皇宫,只能让我代替他跟父皇说一下这件事情。” 朱元璋听了这话,皱着眉头。 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只是在想朱楷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小子心里面简直就是九曲回肠,弯弯绕绕的这么做事必定是有动机的,对他没好处的事儿,他是不会去做的。 想了一会儿,朱元璋也想起来了,看来他是想把太子殿下也拖下水,只有太子也掺和到了王保保的事件当中,朝廷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真是好一招计谋。 “朱楷这个臭小子真是太多疑了,朕看他是谁都不相信太子啊,他这么算计你,你不生气,竟然还帮他求情?” 朱棡反应到没有那么快,他没绕过这个弯。 太子朱标摇摇头,笑着说道。 “父皇,朱楷他这么说也是因为对李文忠不放心,李文忠这个人你也很了解,他这人就是办大事,托付不了,办小事儿,也得时刻盯着。” “嗯嗯,的确是这样,你们对于李文忠的评价是很中肯的。 想不到,他能考虑的这么周到,这也算是看出来了,他还挺想保护王保保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就和王保保从兵戎相见的敌人变成了朋友。 竟然要让常遇春大将军去给王保保当护卫,这不是开玩笑吗? 说出去,恐怕常遇春这个老家伙也不会同意,也不会高兴的,实在是太跌份儿了。” “太子,看在你这么帮朱楷说话的份上,你倒是自己想一想这么安排合理吗?而且常玉春不仅是在朝廷当中的身份地位比较高,他更加是你的岳父,你自己衡量吧。” 太子知道朱元璋这么说就是不太同意的意思,只是朱元璋他这个上位者一向都是说话不明朗,让他们自己去猜。 而太子此时此刻,也知道了朱楷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无非就是想让常遇春出来帮助他站台。 只要这个人能够代表他们这个阵营就行,具体是不是让常遇春亲自过去并不重要,这就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总不会出错。(本章完) 第235章 翘首以盼的马皇后 朱樉看到大家此时此刻都有一些尴尬,他必须得站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大哥,二哥说的话,你不用完全放在心上,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得。 如此小的事儿也不用麻烦,常遇春将军亲自去父皇都这么说了,你就自己安排吧,王保保他们身边有这么多的御林军保护,难道还能有危险吗?不至于的。” 朱棡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就只能跟着点头了。 他知道朱元璋最疼的就是太子朱标跟他的想法一样,总不会出错。 只有朱棣站在旁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一向都是这个样子的。 “老五,你可真是不关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父皇,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有大哥和二哥在他们决定就好了,我年纪还小,只能跟在他们身边慢慢地多学多看。” “嗯嗯,你能明白就好。” 太子朱标想了半天之后,他才想到一个万全之计。 “这样吧,现在倒是有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就是让常升去做这件事情,他是常遇春将军的儿子,也是本太子的大舅哥,他办事能力极强,深得常大将军的真传。” “这个办法还真的是不错,大哥,你真是英明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好的办法,我相信二哥知道了也会同意的,他不会反对。” 朱元璋严肃地说道。 “他又有什么能反对的?这件事情太子和朕决定的谁又能够反对呢?老二就算是在任性,也不至于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朱樉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连忙点头附和着。 “大哥,你的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常升大人年轻有为也是时候应该让他历练一下,而且我们年纪相仿,沟通起来会更顺畅一点。” 朱元璋听到了这个安排,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我看你们几个也累的够戗,咱们先去皇后的寝宫用膳吧。 御膳房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但凡是需要花时辰做的菜,他们可是天不亮,就已经开始准备。 皇后为了你们几个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就算你们现在再累,也得去皇后那里,看一眼皇后再回去睡。” “嗯嗯,父皇所言极是,我们也是对母后日思夜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朱元璋双手背过去走在前面,旁边有太子殿下,还有太监,为他们引路点灯。 朱棡和朱樉还有朱棣三个兄弟跟在后面。 此时朱棣真正惦记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碽妃。 但是由于他母亲身份的特殊性,他不能在朱元璋的面前提起,更不能主动说去见他的母亲。 朱元璋却一直都在等待着驻地,主动提出来这件事情,他就是要试探对方的态度。 知道了,住地对于蒙元部落的人有仁慈之心,他就更不满意了,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蒙元部落的妃子。 这要是让他们母族联系得更紧密,恐怕会生出夺嫡之心,这是朱元璋最不愿意看到,也是时刻在防备的事情。 皇后寝宫里面,宫女们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这可不像是深夜里面倒像是清晨一样。 “这个菜放在里面,他们得先喝汤之后再吃这么油腻的,这个清淡的就往外放一放,还有这个鸡汤和鱼翅都放在边上。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喜欢吃那个翡翠白菜,放在汤的旁边吧,听说他们在边境之地整天就吃牛羊肉,倒是反而对这些新鲜的蔬菜感兴趣了。” 马皇后这个时候没有把自己当成大明朝的皇后,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期待,儿子回来的母亲,仅此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有宫女过来禀报。 “皇后娘娘,皇上带着太子殿下还有几位皇子马上就要到这边了。” 马秀英也感觉到很诧异,他们的谈话竟然进行得这么快,自己这边倒是还差一点没准备好,他就赶紧催促宫女们得快一点了。 “听见了吧,皇上他们都快来了,你们这些菜肴也快点布置好。” “是~” 马秀英直接走到了宫门口,站在那里等待着见到自己的儿子们。 只不过今天没有看到朱楷,这是他心里面最惦记的,还好传膳过去的人回来禀报。 朱楷和徐妙云两个人都很好,这一路上虽然有一些辛苦劳累,但也没有什么意外,算得上是平安顺遂。 朱樉和朱棡他们两个跟在后面,看到了马皇后的宫里面一直亮灯笼,等似乎很忙的样子。 “父皇,都这么晚了,母后还不赶紧就寝,一直都在帮我们准备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劳烦他了。” “是啊,就让我们这几个做儿子的都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实在是不忍心看见母后这样。” “儿行千里母担忧,皇后也是一片慈母之心,既然他要准备就让他去吧,你们这一回来他只顾着高兴了,哪里还能有困意。” 朱元璋说完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朱棣,他仍然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朱元璋终于忍不住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老五,你回来到现在都没有问一句碽妃,难道你就不想念自己的母妃?” “当然想了母子连心,儿子不敢撒谎,只不过母亲他的身份地位比较特殊,我又是刚刚从边境蒙元部落回来总要顾及着朝廷当中的闲言碎语,不能给母妃平添烦恼。” “你一向都是这几个皇子当中最懂事的年纪,现在最小,但是考虑的都还是很周全。 放心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真不会让你们母子分离的,一会儿见过了皇后你就去碽妃那里见见你的亲生母亲吧。” 朱棣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这话只能让朱元璋主动提出来,他要是主动提出来,就会引起朱元璋的猜疑。 朱元璋现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也是越来越多疑。 不仅仅是对这几个儿子,对身边的人也是一样的,大家都是谨言慎行,谨小慎微,生怕有什么地方行差踏错,让朱元璋怀疑。 朱棣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立刻就感谢到。 “多谢父皇体谅儿臣思母之情。” 朱元璋点点头,嘴角微微一笑,他什么都没有说。 朱棣这个时候想起了朱楷跟他说过的话。 朱楷曾经跟他说过,这一次回到京城,就算是在思念自己的母亲,都不能主动地提出来,更不能主动地去问朱元璋,这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而已。 当初碽妃就是蒙元部落派来和亲的,他虽然长得貌美如花,可是毕竟是外族女子。 朱元璋极为忌惮,再加上朱元璋身边有相濡以沫的马皇后,自然而然看别人都不顺眼,也只当他是后宫当中的一个摆设而已。 现在朱棣跟着朱楷在蒙元部落这么长时间,跟他们的接触也是很多的,而且王保保也知道朱棣的母亲是他们部落的族人。 因此,对他肯定就是有特殊看待的,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把自己摘出去,千万别显得在这种事情上太过于积极了。 朱棣也是把朱楷的话记在了心里,他知道跟朱楷这样聪明的哥哥在一起,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是愿意听的。 刚才朱元璋的反应,也印证了朱楷的猜测。 朱棣能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母亲,又不被朱元璋怀疑,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他自然而然的是非常感谢朱楷这个哥哥能够指点他这些。 朱棡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听到这话,他立刻就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老五,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在皇宫里面后妃都是由母后来照料的,在母后管辖的后宫,不会有什么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事情发生。 他们之间的相处都很和睦,不管你母亲是什么样的身份,是不是外族人都无关紧要。” “三哥,你这么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母妃在皇后娘娘的照料下会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这都是父皇的家事,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也不方便开口。 我这一次回来能见到自己的母亲都已经心满意足了,这都是父皇的恩赐,我铭记在心。” 朱樉其实对朱棣是有一点瞧不上的。 觉得他不是皇后嫡出的儿子,他在身份地位上跟这些个哥哥比起来肯定就是要差一等的,要不是朱楷执意要带着他去部落那边,恐怕朱元璋也未必想要带着他一起去。 还好他平时为人比较低调,从不参与到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夺,多他一个也不多,假设说他真的是心怀不轨也想要争权夺利,那么就别怪大家都不念兄弟之情了。 正在他们想着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马皇后的宫殿门口。 朱棣看着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马皇后,他顿时之间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皇后娘娘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有资格在这里等待着第一时间见到回来的儿子。 可是他的母亲呢,只能够等待着皇后和皇上的召见,才有机会能够见到他这个儿子一面,想到这里朱棣的心,感觉到很痛。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带着几个儿子回来了,他立刻就激动地走下了台阶。 后面的这几个宫女看到马皇后这么急匆匆的样子,担心他会绊倒,赶紧上前去扶着他。 “皇后娘娘,您小心一点,看准脚下的台阶。” “没关系的。”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这着急的样子,他的心也是跟着紧张起来,立刻就不管后面的儿子了,冲上前去扶住了马皇后。 “秀英啊,我说你现在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这么高的台阶,慢慢地下,这几个臭小子都在下面等着你呢,难道他们还能跑了不成?” “哎呀,我这也是高兴的忘……忘记了……” 太子朱标笑了笑,拉着这几个弟弟就来到了马皇后的面前,几个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见过母后。” 马皇后眼含热泪赶紧上前去把这几个儿子扶起来,与此同时他也并没有忽略朱棣。 “既然都回来了,就别这么多理了,快点起来,你们几个都瘦了,在边境之地肯定是没少吃苦,你们二哥也瘦了吧。” 马皇后看到了朱樉和朱棡,立刻就联想到了朱楷他们两个跟在朱楷身边不用操什么心上,且都已经受了这么多。 朱楷在那边要对付王保保,还要重新建设边境之地,还有他那么多伟大的设想肯定就更加劳心劳力了,不知道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 想到这里马皇后就非常的心疼他,恨不得赶紧去朱楷的府邸上,看看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 “母后,二哥他身体还好,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说自己最近在健身?好像是这个词,我不大记得了。 就是说想让自己更强壮一点,这样在战场上才能更有力气一些。 他虽然看上去瘦了,不过确实比原来更重了一些,而且我们在边境之地就只能以牛羊肉为食。二哥说牛肉里面含有大量的蛋白质,能够让他身体变得更加强壮。” 马皇后听朱樉说的这些话也是有一些发蒙,赶紧就摸了一下他的头。 “你这小子是跟着你二哥身边时间太长了,总是学会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吓得我一跳,还以为你这是发烧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想想你跟在朱楷身边能说出这些乱七八糟,我们听不懂的话倒也是很正常。” 朱樉听到马皇后的话,他憨憨的笑了笑。 “对呀,母后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跟在二哥身边时间太长了,就学会了他说的这些奇怪的词语。 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一次回到京城肯定是要改的,不能在母后的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让母后听不懂。” “行了,先别在这跪着了,赶紧跟我进去吧,里面御膳房给你们准备了好多的吃的。” “母后,你可真是太好了,我早都已经饿得肚子都开始打鼓了,五脏庙也是要造反了。” 马皇后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朱樉的头。(本章完) 第236章 朱樉是个表演型人格 这一瞬间,母子之间的情谊,全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朱元璋也难得享受一次单纯的亲情,不杂糅任何的算计。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一些累,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身居高位的人总是要更小心一些。 朱棣跟在他们几个人后面心里面也在打鼓,他毕竟不是马皇后的亲生儿子,在这个一家团聚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出现马皇后又会作何感想? 朱棡看在站在后面的地,他紧接着就说到。 “老五,你这是干什么呢?母后都已经准备好了,晚上你还楞着干嘛?跟我们进去啊。” 马皇后和朱樉在前面走着,听到这话才看见朱棣,并没有跟过来。 马皇后立刻转过身来走到朱棣跟前。 “老五,你在这儿傻楞着干什么呢?” “母后,二哥他回到自己的府邸没有过来,我……” 马秀英看出了朱棣的犹豫,他心里面肯定是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对于马秀英来说,不管是朱棣还是将来任何其他废品,有了孩子都是大明朝的,皇子都是朱元璋的儿子,也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朱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想这么多,既然晚上都已经安排好了,难道还差你这一口吗?先跟本宫进来吧,一会儿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朱棣,看着马秀英慈眉善目的样子,他倒是舒坦了很多,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母后,您说有好消息想要告诉我?”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皇上早就已经知道了,想必他应该是没有告诉你吧,本来我想着再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看你这样子,索性我现在就说了吧。” “母后请讲。” “你母妃碽妃他现在又有身孕了,今天太医院的太医刚刚诊脉之后说的,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朱棣听到了马秀英能够笑逐颜开的说这个消息,他就感受到了马皇后身上的格局,他并没有因为后宫当中的嫔妃有身孕而感觉到生气,嫉妒,甚至是愤怒。 “母后,此话当真?” “你这傻孩子,难道本功还能骗你不成? 你就且放宽心,你母妃这一年多的时间也非常的惦记你,隔三差五的就来本宫这里想要打听一些你们的消息。 不过好在你们都已经回来了,皇上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去见碽妃?” “父皇体恤,他说见过母后之后,就可以安排我去见母妃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这样吧,你进来跟着他们一起用一些膳食,然后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沐浴更衣,明天有时间再去见碽妃。 他现在怀有身孕,正是身体不适的时候,每天晚上睡得都很早,想必这个时候都已经休息了,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虽然他很惦记着你这个儿子,可是你也得顾及着他,现在是带着身子的人,你们几个又要有一个兄弟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皇上竟然还没告诉你们。” 朱樉在马皇后身边听到了他说的这些话,不过他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也擅长察言观色,听了这话立刻就给朱元璋道喜。 “恭喜父皇,即将在得一子。” 朱棡和朱棣他们两个也随即跪在地上说道。 “恭喜父皇。” 朱元璋看到后妃怀孕,他自然而然是高兴的,这是大明朝繁荣昌盛的好兆头。 多多的让皇室血脉开枝散叶,大明朝才能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皇后啊,本来没想着这么快告诉他们,你这消息倒是来得快。” “既然有好消息就得赶紧告诉他们。 而且,我看着老五好像是有一些拘谨,应该也是惦记着自己的母亲。 我得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顺便让他明天见到母亲的时候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可别一惊一乍的吓到了碽妃。”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 “还是皇后思虑周全,这事朕可是一点都没有想过,幸亏你提前说了,免得明天惊动了碽妃。” 朱棣此时此刻非常高兴,他知道自己就是没有一个同胞兄弟才如此的孤立无援,幸亏朱楷这个哥哥不嫌弃自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假设说自己的母亲真的能够再生一个皇子,那么他就有了一个跟自己同父母的兄弟,这种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此孤立无援了。 朱元璋让他们几个都起来,紧接着就来到了旁边的宫殿。 看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就连朱元璋也感觉到了有些饿了。 “皇后,平时你可是不舍得准备这么多的山珍海味,今天这几个臭小子回来,你也算得上是把能准备的好东西,都给他们安排上了。” “当然了,他们几个在边境之地也是吃了苦头的,回来好好犒劳犒劳,他们也是正常的。” 朱棡看到这一桌子的好吃的,倒是有一些惦记朱楷了。 “这满桌子的好吃的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只可惜二哥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府邸,怕是没有口福了。” 朱标笑了笑说道。 “我说你们几个竟然这么惦记朱楷,放心吧,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口福呢? 母后也不是偏心的人,他早就已经差遣人送一部分的菜肴到朱楷的府邸上,想必他们两个现在早都已经吃完了,休息了,就你们几个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看来还是母后想得比较周到,等我们考虑到这个事儿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实在是惭愧。” 朱元璋满意的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你们兄弟几个人能够一直这样和睦相处,也算是不错,在关键时候还能惦记上自己的哥哥,朕心甚慰。” 朱樉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得到父亲的夸奖,他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下风了。 刚才这话自己应该想先说出来才行,又失去了一个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 不过也不打紧,这几天还有的是机会表现呢,总能让父亲看到他这个儿子的努力和与众不同的一些才华,以此来打动朱元璋。 朱元璋看着大家都站在旁边,也不好意思入席,他这个做皇帝做父亲的得先入席才行。 于是,朱元璋提起了自己的长袍,后面的太监把凳子往外拉了一下,朱元璋这才坐下来。 “你们几个都别拘谨了,今天晚上没有君臣,只有父子,咱们难得吃一顿团圆饭,都坐下来吧,别拘着礼了。” 朱樉和朱棡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们两个先是走上前去扶着马皇后坐下来,紧接着也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朱棣则是看着他们行动,然后自己跟着做。 “皇后啊,这碗鸡汤你可是熬了好几个时辰。” “母后可真是辛苦了,为了我们竟然如此耗费时间,真是……” “行了行了,刚才皇上不是已经说了么。 今天只有父子没有君臣,你们又何必要说这些话,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儿子远游归来,也得要吃上一顿好的呢。” 马秀英这么多年,虽然从一个普通的女子变成了大明朝的皇后,可他没有变得仍然是那一份淳朴和节俭。 他知道大明朝和朱元璋能够走到今天,是如此的来之不易。 他作为朱元璋的贤内助,当然是要竭尽所能的辅佐他。 自己在后宫当中的这些花销,也是能省则省,而且马皇后也是节俭惯了,他不喜欢奢靡挥霍,这一点跟其他后宫当中的女人,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他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秀英,你也以后不用再这么节俭了。” “这话你都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也是同样的回答。 大明朝现在刚刚稳定下来,要用银子的地方简直太多了,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我们要当的是整个天下的家。 当然是我们自己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了,多余的这些钱就算接济贫苦百姓也是好的。 更何况,现在天灾人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特殊事情发生,到时候朝廷也是需要大量的银子赈灾。 我倒是记得朱楷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叫做有钱得用在刀刃上,这孩子说的没错,咱们大明朝就算是再富有,也不能奢靡浪费。” 朱元璋本来是想要说朱楷的事情,没想到他刚刚张口就被马皇后一顿训导。 朱樉也点点头拍马屁。 “母后所言不假。 这一年多的时间来,我们跟着二哥在蒙元部落,也的确是发现了这件事情。 二哥说了,天下大事,不过就是靠银子来处理,他还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银子能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算是问题。 以前还觉得他还有一点点的市侩,现在想想二哥的话倒也是真的。 尤其是,经过母后刚才的这些分析和教导,我们也深知身为皇子也不能够挥霍浪费。” 朱棣心里想着这家伙可真是个表里不一的。 朱樉平时为人浮夸,浅薄,最喜欢的就是金银财宝和摆架子,要不是有朱楷教导他这么长时间,他还不一定变成什么样子呢。 现在马皇后说的这些话,他又赶紧给予证明,自己不是马皇后口中说的那些奢靡浪费的人。 朱棣顿时感觉这家伙,可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现在他还没有封号,要是有一天有了封号,去任何一个地方就藩。 恐怕当地的平民百姓就要遭殃了,他可是一个不顾一切剥削百姓的人,只要自己能够安于享乐,其他的他什么都不在乎。 朱棡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觉得他这个三哥实在是有点太过于虚伪了。 朱元璋看着这几个人都不说话,他也忍不住疑惑地说道。 “这是怎么了?你们几个又突然安静下来了怎么皇后一提到钱的事情?你们个顶个的都知道逃避了。” “父皇,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刚才是想说母后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只要有二哥在,他就好像是能点石成金一样。” 马皇后皱着眉头问道。 “朱楷他什么时候练成了点石成金的本事? 你们倒是说说我听一听,越说越不像话了,老二他平时就是喜欢说大话,现在听你们说他都已经成熟了。 嗯……的确是他成熟了,但是把毛病传染给你们几个了。 还点石成金呢,说出去也不怕朝廷当中的人笑话,老二要是有这种本事那还了得,岂不是见鬼了。” 马秀英肯定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 只不过,朱樉要说的并不是朱楷他真正的会点石成金的本事,而是说他现在有了超强的赚钱能力。 在辽部这一年多的时间,把那边的平民百姓全都给变得富足了。 他开展了各种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买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每一个买卖单拿出来都是这世界上独一份的。 他不赚钱,谁能赚钱呢? 只是他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并不能在马皇后的面前,把这些都说清楚,这才让皇后有了一些误会。 朱樉急的咬牙切齿的也说不明白。 朱元璋对自己的这几个儿子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朱棣虽然是不善言辞,不过他倒是能够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于是,朱元璋只能回头看着朱棣说道。 “老五,老三他到关键时候就说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的头脑算是比较清晰的,你跟皇后说一说朱楷的事情。” 朱棣现在哪想得了这么多,他只想要快点到明天,他想要见到自己的母亲。 但是即便这样他的反应也是非常快的,听到了朱元璋问自己,他赶紧放下筷子,站起来说到。 “回禀父皇,三哥是最聪明伶牙俐齿的人,他要是说不清楚,我笨嘴拙舌的就更加说不明白了。” 朱标看着朱棣似乎真的不想在朱元璋的面前表现什么,他就赶紧为了对方解围。 “父皇,老五他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现在还没有休息好呢,你就三番五次的让他做这做那的。 还是我跟母后说吧,朱楷这小子现在似乎把心思放在了赚钱上,他现在心里只想要赚更多的钱充盈国库。”(本章完) 第237章 找准时机再离开皇宫 马秀英听到太子朱标的话,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朱楷这个孩子,从小就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 不过,他倒是惊讶于朱楷竟然不想要争权夺利,竟然想赚钱,这不是一个大明朝皇子应该考虑的事情,倒像是一个商人。 “哎呀,其实朱楷这个孩子我们心里都非常的了解,他一直都是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他能够说出任何离经叛道的话,我都不怀疑。” “朕的这几个儿子,也算得上是各有所长。” 朱元璋对于朱楷的这个想法还是很高兴的,他觉得朱楷没有把心思放在争夺太子的位置上,这就足以让他松了一口气了。 虽然,朱楷非常聪明,不过他并不是朱元璋选定的接班人。 朱元璋也不是对朱楷太过于偏心,而是他觉得朱楷的聪明不应该用在帝王之术上。 应该有更大的用途,他要是能够辅佐太子朱标,他们兄弟两个联手,大明朝何愁不能发扬光大,万国来朝呢? “皇上,朱楷这小子说这些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要是真的去经商,你觉得这件事情靠谱吗? 虽然大明朝现在很需要更多的银子来充盈国库,可要让这小子去做一个商贾总感觉有一些不太合适。” “母后,人各有志。” 朱标刚开始也怀疑朱楷说这些是在开玩笑,不过他越说越认真,太子也只能支持他这个弟弟。 其实,他也不光是觉得自己少了一个有利的竞争对手,更重要的在于朱楷说的话很有道理,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不管是培养军队,还是让平民百姓过上好日子,都离不开银子。 有更多的银子大,明朝百姓的日子才能好过,他们才能安居乐业。 “要我说,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而且我生朱楷和标儿的时候,虽然天下群雄割据,可是皇上也已经稳定住了大局,早就已经是一方霸主了。 按理说,也没缺过他们的银子啊。 怎么这孩子生出来,就好像上辈子是要饭的一样,整片就知道银子银子的,恨不得睡觉都抱着银子。” 朱元璋听了马秀英,这么说他立刻哈哈大笑。 “秀英啊,要我说这才是我朱元璋的儿子呢,你别忘了他老爹可就是从要饭开始的,他也算是继承了朕的衣钵。” 马秀英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也忍不住笑。 都说英雄怕见老邻居,可是朱元璋从不排斥自己的过去。 有的时候,他自己甚至当成玩笑来说。 这才是真正的谈坦荡荡,他什么都不怕。 因为,现在他已经是尚未者掌握权力,即便他曾经是一个人人都瞧不起的乞丐,又能够怎么样呢? “父皇,您可真是说笑了不过朱楷。 他说这些也算得上是认真,并不像是在说笑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替他回答,还是等哪天他进宫了,父皇在问他吧,他能回答得更仔细一些。” 朱元璋听了太子朱标说的这些话,他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大家也都是陷入欢声笑语之中。 太子朱标的处理还是很正确的,他没有在朱元璋的面前说朱楷的任何事情。 他知道朱楷有自己的规划,自己的这个弟弟是非常有主意的,他不需要去帮朱楷回答什么,只有他自己才能在皇上面前,把他的规划说得一清二楚。 正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太监。 朱棣注意到了这个太监很年轻,脚步轻盈,步履匆匆,看着不像是皇宫当中那些面黄肌瘦的太监。 他的身份好像很不一般,进来之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径直地走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皇上,有事启奏。” 朱元璋一看到这个太监过来,他的脸色也变了刚才还高兴的面上带着笑容,立刻就像是晴天,白日忽然刮起了阴云一样,脸色倒是黑了下来。 朱元璋严肃地说道。 “什么事?” “皇上……” 只看到这个太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朱元璋立刻就明白了,他把耳朵凑过去。 这个太监竟然在朱元璋的耳边轻轻地在说些什么。 只看到朱元璋微微的皱着眉头。 大家都很好奇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 只不过,皇上既然没有光明正大地让他们知道,那肯定就是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对于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更不应该多问,这对彼此都好一些。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密信呢?” 面对着朱元璋的疑问,这个太监缓慢地从自己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这个竹筒大概只有拇指般的大小,应该是绑在了鸽子上,或者是通过什么秘密途径送过来的。 朱元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个竹筒,随后就对旁边的太监说道。 “今天时间实在是有点太晚了,明天一早让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早点先到书房去等朕。” “奴才遵旨。” “退下吧。” “是!” 这个太监直接就退了出去,他没有跟桌上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包括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朱樉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一些不对,他就算是情商再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开口说什么。 朱元璋打开了竹筒里面的纸条,看了一眼他微微皱着眉头。 大家看到朱元璋皱眉头,肯定都是有一些紧张的,朱棣则是习惯性的猜测,朱元璋的所作所为,他还以为是朱楷和王保保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他也非常的担心朱楷,早就说过李文忠这个家伙是不可靠的,让他留在客栈当中带着御林军守护王保保还是不靠谱。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察觉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一些变化,紧接着他就舒展了眉头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 即便他尽力地在掩饰自己的心情,可是大家仍然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气氛是非常紧张的。 他们大家都不敢出声,甚至是不敢多说话。 马皇后看到朱元璋这个样子,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朱棣才是真正察言观色的高手。 他通过马皇后的表情就能够判断出来这件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朱元璋在马皇后的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大家都不说话了,朱元璋这个时候把手里面的纸条放下,抬头对众人说道。 “怎么把你们给打断了? 没什么特殊的事儿,大家继续吃东西吧,别辜负了皇后安排的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更别铺张浪费,把这些全都吃了。”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这么快就缓解了一下心情,他也说到。 “这几个孩子也是关心你,不过没什么事儿,你们不用惦记这些。” 太子朱标是在场,惟一一个敢问出大家心里疑惑的人。 只不过,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窥探打听朱元璋刻意隐瞒的这些秘密,他只是担心是不是这件事情跟朱楷和王保保有关系。 “父皇,看着刚才这个太监倒是有一些脸生,我经常出入皇宫内外,怎么好像从没有见过他?” “他是朕安排的,只听朕一个人的命令,你们自然然是没见过他的,也不用介意,他刚才没有和你们打招呼,这也是朕给他的命令。” 朱棣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太监应该是帮助朱元璋去完成什么秘密任务的。 太子都不知道,看来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马皇后了。 “父皇,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我们不是想要窥探你的秘密和隐私,只是这个太监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 我担心是不是跟朱楷和王保保有关系呀? 朱楷和王保保他们都在京城里面,而且又是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我对李文忠也不是那么放心。” “太子,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朕必须得要批评一下,你虽然当着几个弟弟的面,你也别不爱听。” “父皇请说,儿臣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一定及时改进。” “李文忠这个人,实在是难当重任,平时你给他安排一些琐碎的任务也就罢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以后不能让他独自去完成,他没有这种能力。” “儿臣明白了。”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吧,刚才这个太监进来说的事情跟朱楷和王保保没有什么关系,想必就一晚上的时间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 朱棣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不至于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但是,他实在是不想留在皇宫里面,他认为还是想方设法的跟朱楷在一起会更好一些,朱棣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跟在朱楷身边就不会吃亏。 只是他现在已经到皇宫里面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要去找朱楷的话,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 “好吧,父皇,我就是刚才看见这个太监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京城里面出了什么差错,父皇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你就直接跟我们说。” “朕没有什么事儿,你们快些用膳吧,吃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眼看着天都快要亮了。” 朱樉和朱棡也非常的担心,今天神秘的事件跟朱楷和王保保有关系。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担心朱楷的安危,他们更担心的是,王保保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件事情的第一责任人就是朱楷。 要是朱楷都倒下去了的话,他们就没有靠山了。 即便是太子殿下,对于他们这两个弟弟照顾的也很周到,可终究是比不上朱楷的,这一点非常确信。 朱樉也的确是感觉到了,很累了。 与此同时,他更加能够感觉到的是朱元璋好像也在催促着他们,快点离开。 他们大家赶紧拿起了筷子囫囵的吃了几口,把碗里面的鸡汤全都喝光了,其实差不多也都吃饱了。 马皇后看出了他们大家的着急。 “你们几个慢点吃,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能吃的太匆忙,这样会身体不舒服的。” 朱棡笑了笑说道。 “母后,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我们早就已经被二哥给锻炼出来了,他说我们吃东西得快一点,别像一只猫一样。 再说了,再战场上打仗时常都吃不上几口东西,能够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好像早就已经忘了细细品味食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马秀英听到儿子这样说,他还是很心疼的。 朱棣心里很清楚,他就算是在着急,现在也不可能离开皇宫都得等到找到机会再说,先等等看吧,早晚会有机会的。 明天一早,大概率就会安排常遇春的儿子常升去接替李文忠。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够申请跟着一起去的话,相信朱元璋也不会拒绝的。 到时候,他也见过了自己的母亲,也不方便继续留在皇宫里了,这似乎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棣随即也放下了筷子。 朱元璋看着他们好像都吃饱了。 “朕看你们几个也都没少吃东西,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都回自己的寝宫吧,朕年纪大了,实在是不能熬夜,明天一早还得上朝。” “父皇母后,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几个送你们回寝宫休息吧。” “不用了,今天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没有好好休息,都挺累的,回去睡个好觉,明天一早不用早起上朝。 就当是给你们一天时间好好休息了,朱楷也是一样的,在没有朕召见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起这么早的。” “好吧,既然二哥他也打算在府邸休息一天,那我们就不推辞了,多谢父皇的体谅。 父皇母后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兄弟几个先告退了。” “嗯嗯,都去吧。” 太子朱标就带着这几个弟弟离开了这里。 屋子里面只剩下朱元璋和马皇后了,这个时候马皇后起身,走到朱元璋身后双手捏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起来。 “皇上,折腾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朱元璋把手搭在了马皇后的手上,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了,有点安心。(本章完) 第238章 皇上最忌讳文臣武将过从甚密 “刚才太监过来禀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你的脸色有些不对了,是不是经常当中又有什么异动?” “知夫莫若妻。” “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在这说了走吧,咱们回去休息躺下来,慢慢地说。” 马皇后随后就安排了周围的宫女和太监收拾残局,他带着朱元璋回到了寝宫。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今天本宫亲自伺候皇上休息。” “是……” 马皇后一边为朱元璋宽衣,一边担心地问道。 “重八,这里现在只有我们夫妻两个人了。 你要是不想说感觉太累了,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这个做妻子的都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咱们也是一路上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互相扶持下去才能够有走下去的动力。” 朱元璋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能够有马秀英这样好的妻子,这样好的皇后。 “皇后啊,朕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恐怕今天晚上你就睡不好了,走,我们躺在床上慢慢地跟你说。” 朱元璋和马皇后他们两个躺在床上,也吹灭了烛火。 “到底是不是和朱楷有关?” “看来你这是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啊,放心吧,今天的这件事情跟朱楷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说不定很快也要扯上他了。” “到底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竟然要扯上朱楷?” “德庆侯,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念着他跟朕一起打天下,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给他封侯拜相,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这么多年以来嚣张跋扈,甚至凌驾于朝廷重臣之上,朕都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他私下里结交文官武将,朕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刚才只是收到一封密信,说他在京城当中建了一个大宅子,根本就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 这么大的宅子,那可是拆了好几十家百姓的房子,才能建一个这么大的宅子。” 马秀英一下就明白了,朱元璋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德庆侯一向都是嚣张跋扈念着曾经和皇上的这些过往,在朝廷当中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惟一一个能看上的大概也就是当朝宰相胡惟庸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个互相看对方顺眼,不过也是臭味相投罢了。” “可不就是吗?胡惟庸一向都是和朱楷互相之间看不上这一次朱楷带着王保保回来,他也是上蹿下跳的,一直都在窥探朕的心意。” “这老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 眼看着大明朝的天下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还要搞事情吗?难道成为了百官之首,他仍然不知道满足,还想要继续拉拢标儿?” “没错,就是这样,他不仅仅是要当朕这一朝的宰相,朕看他,可是还想要等太子登基之后继续当宰相,还想做几朝元老呢。” “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有这么大野心?” “权力掌握在手里面,人人都不愿意放弃。 其实朕也是一样的,要是现在前朝皇帝从土里面爬出来,掐着朕的脖子,让朕把皇位还给他,朕也是不愿意的。” “可别说这胡话,这大明朝的天下是我们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付出了血汗,胡惟庸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相比呢? 不过,皇上对他确实是应该提前有所防备,他就是一个善于进谗言的小人,是最会投机取巧的,有这样的人留在太子身边。 以后我们要是都不在了,太子恐怕也很难应对。 他会搅得朝堂上下都不安稳,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权利,这种人简直就是朝廷当中的害群之马,还是早点除掉比较好。” “胡惟庸现在毕竟是百官之首,暂时还动不了,他没有抓到他实质性的错误,我们也不能轻易的行动。 只不过,德庆侯这个老家伙确实是应该好好的敲打敲打了,念着他跟朕这么多年的情谊,实在是不忍心对他下手。” “今天这封密信是从什么渠道得来的?” “听说是有鸽子飞进来脚上绑着这个密信,实在是无从查。 明天一早就把这件事情交给锦衣卫,让毛骧带着人好好的查一查,朕到时要看看,究竟谁会暗中下手告密。” “嗯嗯,确实是这样,这件事情交给锦衣卫去做,咱们也好放心。 只不过,皇上可以一定要小心一点,现在这些事情都说不好会,发生什么咱们也都不确定,要是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也得提前有些心理准备呀。” “德庆侯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早些年在没有打败元军的时候,他的确是朕的左膀右臂。 他们兄弟两个人从巢湖投靠,我们也是很不容易的,认识中念着这一份感情,不忍心对他下手。” 朱元璋说到这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此时此刻,甚至感觉到了有一些伤感。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还是感慨人越是往高处走,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有的时候,他之所以会敲打朱楷,就是害怕他这个儿子会成为第二个德庆侯。 朱楷这个脾气,一向都是非常的令人捉摸不透,要是想把天下交给太子,朱楷能够一心一意的辅佐,这个大哥当然是最好了。 他要是动了心思,也想要争夺皇位,太子朱标还真的未必是他的对手。 兄弟阋墙的事情,朱元璋见的太多了,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亲生的儿子身上。 所以,他从每一个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们太子殿下的位置只有一个,是属于他们大哥的,其他人不能够妄想争夺太子的位置。 或许早一点在他们心里面埋上这颗种子,他们就不会真的去跟太子争抢什么。 当然这只是朱元璋自己心里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 俗话说,儿大不由娘。 孩子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心思,况且整个大明朝,整个天下,实在是太有诱惑性了。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 李文忠躺在床上一下子就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他顿时感觉到有一些心慌,顾不得其他的了,也顾不得自己刚刚醒过来,头脑还不是太清楚,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边穿鞋,一边嘴里面念叨着。 “这下子可是坏了,本来说就回去睡一炷香两柱香的时间,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时辰了。” 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李文忠睡的浑身都是汗,脚上也都是汗,鞋子还穿不上了。 “来人呐!” 听到了李文忠的呼喊,外面的士兵立刻就冲了进来。 “将军有何吩咐?” “本将军不是说过就睡个一炷香两柱香的时间,怎么没有人叫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将军,已经是寅时了。” “什么?这不是都已经天亮了? 这一晚上睡得到底确实挺舒服的,可惜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安排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就没办法跟他交代了呀。” 李文忠是故意这样说的,旁边的士兵倒是也很聪明,听到这话立刻就说到。 “将军尽管放心,太子殿下和朱楷殿下他们都没有过来,这一晚上的时间客栈那儿没有任何的问题,您不用担心。” 听到这里李文忠,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朱楷对他本来就有一些看不上,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不就是上赶着送上门去。 “守着客栈的这些御林军,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吧?” “回禀将军,他们有太子殿下的吩咐,自然而然是不敢随便歇息的。” 听到这话里文中感觉有点尴尬,自己也是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可他还是回来睡了一大觉,这件事说啥也不能让太子和朱楷知道。 他故作淡定地说道。 “这些士兵守在客栈一晚上了,虽然我们这儿的温度没有那么低,不过大晚上还是有一些凉,赶紧去叫上其他的御林军,跟他们换换班。 让守着这一晚上的这些人去吃个热腾腾的早饭,然后先回去休息,等等将军的吩咐就行了。” “那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李文忠穿上鞋立刻踢了对方的屁股一脚。 “当然现在就去安排了,还等什么呢?你等着本将军亲自去做这点小事?” “是是是,属下愚钝,现在就去安排请将军放心。” 李文忠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心疼这些守了一晚上的事病,而是想要收买人心而已,让这些人不要说出他在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等着了,赶紧穿上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王保保也是刚从房间里走出来。 两个人正式面对面,四目相对顿时之间有一点尴尬。 “额……李将军起得到也是挺早啊。” 李文忠清了清嗓子,可不能让别人听出来,他刚睡醒。 “王保保,想不到你居然起得这么早。 本将军刚才回房间里面去拿点东西,正好就碰到你了,没关系的,今天皇上应该不会召见你们,你可以在回房间里面好好休息一下。 哦回来,我已经吩咐客栈的其他人给你们准备早饭了,我知道你们边境部落,不大能够吃的习惯我们这边的包子和豆浆之类的。 朱楷殿下昨天也吩咐了,他说尽量帮你们准备一些什么大饼和奶茶之类的东西。” 王保保一看对方就是刚睡醒的样子,而且他话实在是有一些太多了。 他记得朱楷曾经跟自己说过,当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就说明他是有些心虚,甚至想隐瞒些什么重要的事儿。 看来朱楷的分析倒是还挺准确的,王保保并不打算揭穿这个人。 “你将军昨天晚上可真的是有一些太辛苦了,让你在这儿守护着我们,真是有些过意不去,这一晚上的时间肯定是累坏了吧,要不然将军先回房间里去休息?” 李文忠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就更加尴尬了。 “那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守护你们是本将军的职责和义务,这也是答应太子殿下的,行了,先不跟你们说这么多了。 我得先下去看看其他人部署的怎么样了,眼看着天都已经亮了,外面面的街道上也会有更多的人。 人一多了,危险就可能会随着增加,你们是边境部落来到这儿的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李文忠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就立刻落荒而逃,紧接着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王保保看着对方的样子,他现在已经心知肚明了。 “哼,想不到太子殿下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谎话连篇,明明就是自己在房间里面睡了一晚上,还要装作一整晚都在楼下守着的样子,这到底是在骗谁呢?” 此时此刻,观音奴也从房间里醒了过来。 他立刻就收拾好了,推开门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站在门口。 “妹妹,你醒了?” “这一晚上的时间睡得也不太安稳,刚刚换了一个环境,再加上我们心里面想的事儿实在太多了,我几乎就没怎么合眼。” 王保保看到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他也有一些心疼。 “既来之,则安之,朱楷跟我们说的这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我相信他会帮我们说话的,你不用这么紧张,而且我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 已经来到大明朝的地界,来到了应天府,就得听皇上的安排,我想他今天大概率是不会召见我们的,咱们也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着。” “我刚才在房间里面听到你和李文忠,说了很多话跟他有什么可说的,刚开始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家伙的态度非常傲慢。” “这家伙是跟在太子身边的,算得上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 以太子朱标在朝廷当中的地位,他的态度有些傲慢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他现在有了把柄在我们的手里。”(本章完) 第239章 睡到自然醒,就算是皇上的恩赐了 观音奴听了这话倒是感觉到有些高兴。 “他有什么把柄在我们的手里,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倒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我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人是非常爱面子的,而且想急于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 太子让他一晚上的时间都守在这里,你知道吗?他竟然回房间里面偷偷睡觉了。 刚才开门的时候,正碰到了我从房间里走出来,这可真是送上门的把柄和好处让我们攥在手里,有了他的帮助,或许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观音奴刚开始还是有一些激动的,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哎呀,大哥就这点小事儿啊?我还以为你是抓到了他什么把柄呢,这点事情我相信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责怪他。” “太子仁慈,但是朱楷就不一样了,我们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朱楷的话,他肯定会利用这么一点小事儿来大作文章。” “朱楷真的会把这一件小事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他毕竟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是朱元璋的亲儿子,就算跟我们之间有一些生意往来,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相信他也不会站在我们这一面的。 你还是别什么事情都跟朱楷说了,至少我不是特别的相信他,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脑袋一转就可能把我们兄妹都给卖了。” 观音奴说这些话固然是有一些道理,只不过王保保也是有自己心里想法的人。 他在回来的这个过程当中,看到了朱楷和李文忠之间,似乎有一些矛盾。 李文忠只衷心于太子殿下,他把朱楷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当成了太子殿下潜在的威胁,所以他们两个之间是有立场上的分歧。 在这种情况之下,但凡是有一方抓住了另一方的把柄,肯定会大作文章,拿出来说事儿的。 短时间内,可能起不到什么有效的作用和效果,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说不定就是制胜法宝。 “妹妹,你现在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可能不太懂,你就相信我吧,今天朱楷他一定会派人来客栈的,他心里对我们这儿也不太放心。” “刚才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集市上似乎非常的热闹,有各式各样的摊贩,要是能出去看一看就好了。 这可是比我们部落热闹多了,怪不得朱楷他们经常说京城有多么多么好。 现在看来,倒是还真的是挺不错的,楼下各种各样卖小吃的闻着太香了,正好我肚子有些饿了,真想下去尝尝他们这里的特色小吃。” “你还是安分一点吧,朱楷说要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不要随便的乱跑,现在京城里实在是有一些危险,咱们就按照朱楷说的去办吧,别随便地离开这里。”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嘴上说一说,也不敢随便的乱走,朱楷是个什么脾气,我实在是太清楚了,要是有什么差错,他肯定会怪在我们头上的。” 朱棣回到了皇宫里面,他这一晚上也是没有怎么休息,脑海里面始终在想着昨天朱元璋对自己的态度。 不过听到了自己的母亲碽妃又有了身孕,他倒是很高兴,总算是能够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胞兄弟了。 他每次在皇宫里面的时候,都是感觉战战兢兢的,并不能够休息得很好。 皇宫的床虽然很舒服,很软环境也是比边境之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可他就是睡不塌实,都不如自己在军营里面睡得舒服。 朱棣心里也很清楚,在皇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监视的,他不敢随便的去做些什么。 一大早的时间他就起来了,穿戴整齐。 这一次他并没有穿军营里面的铠甲,而是穿了常服。 这个时候,外面的太监也是缓缓地走了进来。 朱棣看到外面的太监立刻走进来了,他心里想着自己,果然预料的没错,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他,这才刚刚起来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王爷,你醒了?” “嗯嗯。” “您这一年多的时间都在边境之地,好不容易才回来皇宫一趟,休息的可还好?” “皇宫里的环境自然而然是比边境之地要好多了。 要是这么舒适的环境,我还休息不好,那是不是有点太挑剔了,我是一个不太在乎环境的人,只要是能够躺下来就能睡好。” “看您起得这么早,还以为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皇上特意吩咐了,今天你们都不用跟着上早朝,皇上体恤各位王爷,特意吩咐了不叫你们起床的。 你们想休息到什么时候,就休息到什么时候,今天就当作是放松了。” 朱棣听了这话,心里想着这可真是朱元璋算得上是大开恩典了,平时他对于自己的这些儿子可是非常严格的必须得按照时辰上的规定起床。 “父皇的恩典,我记下了。” “王爷,既然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不如您在回去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平时在边境之地跟着二哥,我们也都是起得很早,从来没有赖床,早都已经养成的习惯了,二哥说这叫什么生物钟?” “生物钟?” “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反正我都起来了,看着外面的天气还算是挺不错的,不行的话我就出去走走吧。” “王爷,你千万不要着急出去。”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父皇吩咐了不让我们随便乱走?今天就只能在这宫殿里面呆着?” “那倒不是这样,王爷爷可千万不要误会。 皇上可没有这么说过,皇上说了等王爷,今天醒来之后,时辰差不多就可以去碽妃娘娘的宫里面去看望他了,看望一下您的亲生母亲。” 朱棣听到了这个太监的话,他又惊又喜。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我可以去看我的母妃?这是父皇的吩咐吗?” “奴才又怎么敢假传圣旨呢?这都是皇上的吩咐,特意叫王爷醒来之后告诉你的,说让你休息好了再去看碽妃。” 朱棣听到了这话,他当然是非常高兴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去看自己的母亲,他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 只是他看了一下时间,确实有一点太早了,自己要是一睁眼睛就跑到了母亲的宫里面,这话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面,可是会让他想得太多。 朱棣是一个特别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听到这话虽然是非常的高兴,不过倒也没有失了分寸。 “本王感觉到了肚子有一些饿,早膳准备好了吗?”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皇后娘娘吩咐准备的这几样都有,就看王爷喜欢什么,有馄饨,包子和一些米粥,还有一些风味的小菜。” 朱棣现在时代太高兴了,他真是什么都吃不下去,这种高兴的情绪已经让他没有了任何的食欲,不过表面上还是得装一下的。 “皇后娘娘安排的真是非常周到,那就帮我准备一些青州和风味小菜吧,早上吃太油腻的东西也吃不下去。” “好的,那菜这就准备去吩咐人传膳。” 朱棣这个时候想起了他的这两个哥哥。 “三哥和四哥他们在哪儿?” “他们都在皇后娘娘寝宫偏殿住着,太子殿下昨天连夜就回到自己府邸了。” “好吧,本王知道了你去准备早膳吧。” 朱棣听到了这话,他心里面自然而然还是有一些不太舒服的。 马皇后虽然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好皇后,也能够把其他嫔妃生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去看待,可是这件小事上还是分得出来亲疏远近的。 只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么多,太子殿下的地位是非常稳的,他也没有想过去争太子的位置,自己跟在朱楷这个哥哥身边也能够捞到很多的好处。 他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积极上进的想要去争取这些,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在皇宫里面的日子过得好一些,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 过了一会儿时间,太监准备的饭食都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朱棣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到了桌子前,准备用饭。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机会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简单地吃个饭,母子之间还是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的。 朱棣其实现在根本就不饿,他只是象征性的吃点早饭,不要辜负了马皇后一片苦心的安排,传出去的话,皇上也不会高兴的。 他坐在那儿吃,吃完了饭之后也看着时间上也差不多了。 “本王现在要去碽妃娘娘那,要不要提前去找人禀报一下?” “不用了,皇上早就已经派人禀报过了,王爷要是用完膳现在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朱棣点了点头,他也一直在克制自己心里面的这种兴奋感。 “嗯嗯,那既然如此的话咱们现在就走吧,也别耽误太长时间了,说不定等到稍晚一会儿的时候,皇上会有其他的安排。” “嗯嗯,王爷所言极是,您有吩咐,既然这样的话,奴才这就为王爷带路,咱们这就先去碽妃娘娘宫里面吧。” 朱棣跟随太监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了自己母亲的宫门口。 碽妃听到了朱元璋一早派人过来禀报说他们母子即将要见面,她挺着大肚子也得去准备一些自己儿子吃的东西。 他并不是像马皇后那样有权利和话语权,自己本身就是外族女子,朱元璋对他的这些宠爱也只不过是平常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自己在皇宫里面也是谨言慎行,很怕会有什么形状差错的地方,他时常劝告自己的儿子朱棣,千万不要和这些哥哥们争抢什么。 “娘娘,王爷已经到门口了。” 碽妃听到这话立刻兴奋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呢?快让他进来吧。” 随后,朱棣直接就走到了宫殿里面,看到坐在大殿上母亲,他立刻就激动得跪地下来。 眼睛含着热泪地说道。 “儿子见过母亲。” 碽妃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肚子,赶紧走下台阶去扶起了自己的儿子。 由于旁边还有太监和这么多的公女在这里,他们也得尽量克制一下这种亲情。 “好孩子,快点起来。” 朱棣也并没有立刻起来,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才起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这一会儿,屋子里面只剩下朱棣和他的母亲两个人。 “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母亲,母亲一切都好吗?” 朱棣平时沉默寡言,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可他年纪终究是不大,就算是心理年龄比较成熟,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不管多大都是个孩子而已。 他平时也有很多的委屈和不甘心,就在这一刻好像真的控制不住了一样,通通化作泪水从眼眶当中流了下来。 碽妃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他也于心不忍。 “这一年多的时间,跟着朱楷在边境之地可还好?” “好,好,二哥虽然不是我的同胞兄弟,可我们毕竟都是父皇的儿子,他带我也是非常好的跟其他的几个亲弟弟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可以说他对我是更加细心照顾的,从来没有因为我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儿子,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么说的话,朱楷还真的对你挺好的。 我还以为他这个脾气古怪的人,会是很难相处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放心了。 只不过,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实在是太辛苦了,看你都已经瘦了,不过到时也长高了。” 碽妃吃完之后,他就立刻拉着朱棣的手坐在了旁边。 “母亲这是又有了身孕。” 碽妃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然后温柔的笑了笑说。 “嗯嗯,已经有了两三个月了,很快你又要有一个同胞兄弟,和太子还有朱楷他们是一样的,有了自己的同胞兄弟总是要比其他更好一些的,你们兄弟人在皇宫里面也算有个照应。” “母亲可真的是太辛苦了,我也回来的时候,也不敢多问太多,怕皇上和皇后娘娘会觉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宫里面。”(本章完) 第240章 朱棣诉苦,碽妃心疼 碽妃听到朱棣这么说他点点头。 “好孩子,你的做法是对的,皇上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一年多时间你在蒙元部落跟他们的接触都是挺多的,也算是我的母族。 为了避免皇上想得太多,你当然是不要随便问了,这样也挺好,他知道我们母子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也算是对我们母子的体恤。 哦,对了,好一个好消息没有告诉你的皇上昨天晚上就派人过来通知我了,说今天不给你们几个安排别的事情让你们好好的休息个两三天再说。 皇上虽然对你们比较严苛,可你们究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还是有一些心疼的皇上说的,今天让你留在母亲这里,可以让我们母子共同用晚膳。” 朱棣听到了碽妃说这些话,他并没有觉得太感动。 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是有一些生气,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毕竟还没有成年,也没有封号,没有在京城里面开设府邸。 现在仍然可以跟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可是朱元璋并没有这样安排,他只是过来让他们母子见一面,在一起呆一天的时间,并没有打算让他留在这里住。 “棣儿,你这是怎么了?这都是皇上的恩典,你见到皇上的时候,可是要想着感谢他的。” 朱棣对于这个安排有一些怨言。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们母子分别了这么长时间,见面是很正常的事情,他都没有让我在这里留宿,朱棡和朱樉都可以住在皇后娘娘的宫殿里面。 而我不一样,他宁愿在周围的空的宫殿帮我安排一间房间,都不让我回你这里来住宿分明就是对我们的防备。 现在才让我们母子能够见面,好像是多大的恩典一样,我为什么要感谢他?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有些太偏心了。 他对所有的儿子都是一样,只偏心于太子殿下,哪怕是像二哥这么优秀的儿子,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对二哥也多有防备。” 朱棣平时是一个知道谨言慎行的人,只有在自己母亲这里,才能够把心里面的不满说出来。 他这并不是口无遮拦,而是知道在母亲的面前,不管说什么都可以,这里没有人偷听,母亲也不会把他说的话告诉任何人。 碽妃听到这话立刻呵斥道。 “住口,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平时看你都已经够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了,怎么一说话就这么没有分寸呢? 这都是皇上的恩典,不管他怎么做都是正确的,你不能有任何的怨念,更不能够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母亲,平时我就已经非常的谨言慎行了,难道在母亲的面前我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一直这样装实在是太累了。 我实在不明白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他总是把我当成透明人一样,我做了这么多,他没有一点嘉奖和满意,那也就算了。 仿佛他对于我们母子之间也是有一些防备的,这种生活有什么意思。” 碽妃听到了朱棣,越说越来劲了,立刻轻轻的上他的嘴上拍了一下。 “朱樉和朱棡都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儿子,他们是嫡出的皇子,跟你这种庶出的身份自然而然是不一样的。” “大明朝的皇位,也不一定就是嫡出的皇子,嫡长子才有资格坐上去,我认为应该是有能者居之,这样才公平。” “你疯了?怎么能够这样口无遮拦呢?这话出了这个门不准再说!” “母亲……” “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母亲每天都为你殚精竭虑。 害怕你跟朱楷这个脾气古怪的哥哥在一起,他会欺负你,他本身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能够得到你父皇的重视,而且他还是马皇后亲生的,是太子朱标的亲弟弟。 在边境之地对付王保保这么有风险的事情,我害怕他派你去战场上。 更害怕你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母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了,在这后宫当中还怎么活?” “母亲,今天他我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其实二哥她对我真的很好,甚至是比父皇对我还要好。 虽然他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可是他真的能够做到对几个弟弟一碗水端平,甚至是对我更好。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相信他不是虚情假意的。 也是因为如此,我才愿意跟着他在边境之地,而且这一年多的时间我的确是有很大的收获,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我刚才说的什么关于皇位的话,都只不过是气话而已,我只是不满意父皇对我的态度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不重视我呢?我也不是有多么愚笨。 我比不上二哥这么聪明,也比不上大哥如此的仁慈,可我要比三哥和四哥强多了,回来的时候,父皇只关心他们俩个。 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他们一起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我是怎么过的? 平时二哥会照顾我的情绪,可是二哥不在这里,我就只能够隐忍,什么都不说,当做自己是一个背景板,是一个透明的。 总算是熬到了今天能够跟母亲见面了。 即便不能够在母亲的宫里居住继续陪你几天,这一天的时间也算是好了,二哥他有机会的话会帮我求情的,让我多跟母亲更多的相处时间。” 碽妃听到了自己的儿子朱棣的一顿诉苦,他心里面自然而然是不好受的。 可是那样能够怎么样呢? 这皇宫面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跟马皇后相比,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生的儿子,能够跟皇后生的儿子相比。 “你二哥他当真对你这么好吗?” “当真。” “棣儿,你可以确定你二哥对你的这些态度不是虚情假意的?” “儿子又不傻,又不痴,当然能够分担清楚,什么是虚情假意的关心,什么是真心诚意的关切,二哥他并没有把我当成什么竞争对手,他把我当成了一个亲弟弟。” 翌日清晨,朱楷躺在床上,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身旁的徐妙云已经起来了,这是他们两个一贯的样子。 朱楷可以熬夜,但是不能够起早。 他一般醒得都很晚,不过今天却比平时要早一些,或许是他心里面惦记着什么事情吧。 徐妙云看到朱楷醒了,一如既往的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递给朱楷。 “醒了先起来喝点水吧,昨天晚上睡前吃了这么多的美味佳肴,还是有一些咸,我猜到你起来就会口渴。” “还是你比较贴心啊。” 朱楷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来这杯水咕咚咕咚的全都喝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昨天晚上他说的今天得先画一个图纸,让徐妙云找人去定制一个舒服一点的浴缸。 朱楷想到这里,他就立刻从床上爬下来,来到了桌子前面。 “你这是干什么?” “昨天晚上我不是说了吗?要换一个图纸,你今天出去到大街上找工匠过来定制一个浴缸。” “哦,对啊,幸亏你提醒了,要不然我还真容易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了,不过你说的浴缸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妙云肯定是没有见到过的,朱楷知道跟他三言两语应该解释不清楚。 “你先不要问这么多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请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让你明白的一会儿我把图纸画出来了,你就懂了。” 徐妙云只好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外面的早膳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爷,厨房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不如你先去用一些早饭吧,用完之后再过来画图纸也来得及。” 朱楷想着倒是也挺有道理的,反正这个图纸也是很简单的,不是特别麻烦。 一会儿自己画完了图纸,就得先准备出去了。 按理来说,今天皇上应该是不会召见他们,可是他仍然惦记着皇宫里面的情况,得想办法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走吧,我也感觉挺饿的了,昨天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经过这一晚上的休息,睡前吃的这些东西也全都消化了。” “我一猜你起来就会饿,所以我才提早起来,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一些你爱吃的,并且是边境之地吃不到的东西。” “吃什么都好,不过最好这一段时间都不要再吃牛羊肉了。 跟着王保保他们在边境之地,除了牛羊肉之外就不吃别的东西,我真的是对这个已经有一些反胃了,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这种膻味给腌透了。” 徐妙云听了朱楷的话,他笑了笑说道。 “王爷,你可真是太幽默了,又不是腌咸菜。” “对了,你一提起咸菜,我现在倒是想吃点咸菜,要是能够喝点皮蛋瘦肉粥就更好了。” “皮蛋瘦肉粥?皮蛋是什么蛋?” “嗯……你们这个时候应该还吃不到这种东西,算了吧,先去准备一些海鲜粥吧,放一点虾放一点鱼片,大早上想吃点新鲜的才有胃口。” 徐妙云有一些不太理解朱楷吃东西的口味。 “刚才你说什么皮蛋瘦肉粥我都已经没有听过了,现在又说要吃海鲜粥? 大早上的又吃肉又吃海鲜的,你不觉得油腻吗? 我特意帮你准备了一些小咸菜,也是你平时最爱吃的喝点清粥,这不挺好的吗? 而且我特意没有让他们准备那些油腻的饼,不过我倒是让他们准备了一些野菜小馄饨,你想吃吗?” 朱楷听到徐妙云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 “野菜小馄饨?” “对啊,你经常说不太喜欢吃什么油腻的东西,我特意让他们去外面挖了一些野菜。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不过既然王也喜欢我这个做妻子的就一定会帮你准备的。 让他们去外面挖了一些新鲜的野菜,拌着点儿瘦肉包的馄饨,应该是鲜香可口的,你少吃一点也好。” 朱楷听到徐妙云这么说,不仅感慨对方的细心,而且也看出来了对方对自己的这种关心程度,他心里面还是很感动的。 “妙云,你可真是太辛苦了。 如果你没有嫁给我的话,你在自己的家里面可是徐达的掌上明珠,他对你可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你跟着我要操劳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太辛苦你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们两个之间不说这些事儿,王爷,我知道你今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儿耽误你的时间了。 走吧,先去吃饭吧,至于你说的海鲜粥,你觉得晚上我再帮你准备好好不好?” “什么时候准备都行,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今天我的确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这个时候朝廷当中应该已经开始上朝了,我不方便去你父亲的府邸上找他。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把他约出来,找个隐蔽的地方见一面再说。” 徐妙云听到朱楷这么说,他肯定还是非常高兴的,自己也很想念他娘家的人,很想念自己的父亲徐达。 只不过,他第一时间仍然还是在为朱楷担心。 “王爷,咱们千里迢迢地从边境之地回到京城,有很多人,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你都已经说了,最好不要在皇上召见你之前去见父亲。 只要是让人看到的话,还以为你们私下里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讨论,皇上是最多疑的人了,恐怕他也不会安心。 不如先不要去见我的父亲和我的这几个哥哥了,要是引起皇上的怀疑对谁都不好。” “我知道你非常的担心,不过你相信我这些事情我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会有人帮我们去处理的。 今天蓝玉大将军应该是会随着他们一起上朝,等结束了之后,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父亲。” “原来你早就已经安排蓝玉大将军在暗中去安排这些事儿了,怪不得他昨天一定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府邸。” “你可真是聪明,昨天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说好了这些。”(本章完) 第241章 马秀英想让朱楷去江南就藩 太和殿外,文武百官都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陆陆续续地往大殿里面走。 胡惟庸作为百官之首,肯定是走在最前面的。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打听,他知道朱楷今天是不会来上朝的,连带着以为蓝玉大将军也不会来,结果他转身竟然看到了蓝玉,这让他心里非常的慌乱。 “哎呦,这不是跟着塞王身边南征北战,收伏王保保的蓝绿大将军吗? 昨天晚上才回到京城,今天也不好好休息一下,直接就来上朝了,你这也是太用心了,我们大家伙可能都要被你给比下去了。” 蓝玉大将军一向都是不喜欢胡惟庸,知道他说的这些话还是有一些阴阳怪气的自己倒是也没有给对方好脸。 他一向都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最讨厌这些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宰相大人,做臣子的,都是要听皇上的安排而已,皇上允许各位王爷今天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可没有允许我在家里休息一天。 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儿了,也很长时间没有跟你们一起上朝了,我倒是挺想念各位同仁。”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远处的常遇春也缓慢地走了过来。 “蓝玉大将军,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怎么你们大家的心思和想法都是一样的,皇上可没有给我什么特赦,我不敢在家里躲懒直接就来了。 而且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们这些老朋友了,心里面到时也挺想念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来,我一直都在边境之地,别提多惦记着京城的情况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你们见面,我可是一刻都不愿意,但我恨不得立刻就来上朝呢,今天我来的也算是比较早了吧。” 蓝玉大将军知道常遇春是太子殿下的岳父,他也是太子身边比较得利的人。 虽然,太子对于朱楷并没有什么嫉妒之心,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是有一些微妙的。 蓝玉大将军似乎把对方当成了敌人,他们之前在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就是这样。 互相之间是很好的朋友,可也是竞争对手,他们都已经在一起比了这么多年了,谁都不愿意落入下风。 蓝玉大将军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是非常重要的,今天来到皇宫除了是要见到这些老朋友之外,朱楷还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徐达。 让他找到机会,下朝了之后去外面跟朱楷见一面再说。 想着想着这个人就突然出现了,徐达跟在蓝玉大将军后面。 “哎呀,老伙计,可是一年多的时间没见,你在边境之地吹了这么长时间的风,身体倒是比原来更加的硬朗了。 我们这些在京城做官的养尊处优,可是越来越比不上你了。 将军就要上战场磨练,才能够体现自己的价值,我们在朝廷当中安稳度日,可是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当初打仗的那些精气神了。 哎呦,跟你是万万比不了了,收服了王保保,也是大功一件。” 在马皇后的寝宫,朱元璋已经穿戴整齐,正要准备出门了,马皇后赶紧在他的身边询问到。 “朱棣这孩子,昨天跟我们在一起是非常的拘谨,你不安排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今天就让他去见见碽妃吧,虽然碽妃是外族女子,可是他已经来到这后宫这么多年了,还帮你生下了朱棣。 你不用怀疑他们有什么别的心思,不至于的。 你就让这孩子去见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吧,倒是也挺可怜的,其实昨天我就想让他过去了,只是看皇上你一直都没有开口,我做出这种决定也不太好。” 朱元璋听到了马秀英这么说,感慨到他实在是太善良了。 “皇后啊,你可真的是慈母之心,哪怕朱棣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也这样惦记他。” “那是当然了,我对于身边的这些孩子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不是我亲生的,他们都是皇上,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 而且,朱棣他在你身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你也不能太偏心了,对待这个孩子总不把它放在心上,时间长了会影响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朱元璋心里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可是他对于朱棣这个儿子就是有防备,就不是那么的喜欢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后,你不用惦记这么多。 昨天回来之前,朕已经吩咐身边的人碽妃那里说了,今天一早朱棣就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了,你竟然还帮着他求情。 朕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是在偏心,也不至于会这样,他们母子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的,确实挺可怜的,体谅到碽妃现在怀有身孕就当是对他的恩赐吧。” 马皇后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欣慰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心狠的,今天就让他留在碽妃那吧。” “那倒是不行,用完了晚饭就让他回去了。 而且今天上朝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知道这些各怀鬼胎的老东西们,该怎么处理王保保的事儿。” “皇上,如果你已经想好了,应该去如何处理王保保那就别问这么多了,我相信他们大家都在等待着你的态度。 王保保是第一个投降,我们大明朝的人要是对他处理的不好,恐怕会影响其他人,更加会影漠北。 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彻底切断了蒙元部落和漠北之间的联系,也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把这个儿子接进宫来见见我?” 马皇后心里面还是非常惦记朱楷这个儿子的,即便是知道他的脾气古怪,心思奇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太多,或许这个孩子就是太聪明了。 “在没有想好如何处理王保保的事情之前,最好不要让朱楷过来,也避免他和徐达见面。 先把他晾在府邸里面一段时间再说,免得让他沾沾自喜,觉得朕这个做父亲的好像离了他不行似的,让他冷静冷静别头脑太热了。” 朱元璋说完之后,马秀英心里面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实在不明白,朱元璋为什么要如此的防备朱楷这个儿子。 他的确是非常的聪明,这是一件好事,而且也并不是他的错,聪明可以好好的利用,可是朱元璋心里面只惦记着太子朱标。 不把任何一个儿子放在心里,这也是引起所有儿子不满意的原因,朱楷即便是没有想争权夺利的想法,朱元璋也要把这种想法强行的加在他的身上。 “今天蓝玉大将军一定会来的,看看他是如何评价王保保的事情,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朕让他跟在朱楷身边,他也算得上是没有辜负朕的嘱托。” “蓝玉大将军一向都是这样,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们倒也不用如此的怀疑,而且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他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蓝玉大将军今天上朝也是你的吩咐,你并没有让人家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他自然而然地不敢懈怠,肯定是会来的。” 朱元璋就是想让蓝玉大将军先过来,听听他对于朱楷和王保保是如何评价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蓝玉大将军应该也不会太过于维护朱楷。 相对于平时,应该更能够听到他的一些真实的评价。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了。 “对了,皇上,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的事情,今天也要一定的讨论清楚吗?” “看看这些人的态度再说吧。 提前肯定是要有一些心理准备的,否则我们这里也很难处理,具体的情况得具体分析,朱楷这个孩子是最不让人省心的。 恐怕朕心里面有什么想法也容易被他给猜到,所以才要让他在家里面好好的休息几天,不要让他过来上朝。 避免他打听的事情有点太多了,下一步如何安排他的去路,朕还没有想好。” 马秀英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他心里对于朱楷是很惦记很关心的,只不过现在朱楷的年纪都已经到了,而且也有了封号。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再继续留在京城了,可是马秀英也想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个好的去处,整个大明朝这么大,江南风景秀丽,有山有水的。 到那边去做一个藩王,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让朱楷去那么远的地方,可能朱元璋还想让朱楷带着朱棣去攻打漠北。 朱元璋现在心里也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办,他要继续看朱楷这个儿子的表现才行,就这样他们一边想一边就走出了门。 朱元璋来到了太和殿,从后面走到了龙椅上坐了下来。 看到满潮的文武百官都已经齐刷刷地跪在下面,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做一个帝王的心情。 看到天下臣服,当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是自己要想的也有一些太多了,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因此,他才竭尽全力地培养自己的儿子太子朱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 朱元璋说完之后,下面的人也就齐刷刷的都起来了,看到朱元璋心情还算得上是不错。 “今天上朝,各位都有什么事情想说?” 朱元璋这是想要等待着他们,主动跟自己汇报情况而已。 太子朱标也没有想太多,他直接就站出来说道。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说吧,太子有什么事儿?” “父皇,昨天带着李文忠将军去城门口迎接朱楷,并且已经把王保保安排到了京城的一个客栈派了很多御林军在那守护着。” 李善长笑了笑说道。 “太子殿下的安排果然是非常的缜密,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想要禀报的呢?” “正是这样,朱楷昨天跟我说了,他觉得安排御林军在京城里面守着王保保,实在是有一些太不合适了,他打算想请求换一个人来做这件事儿。” 刘伯温听到这话有一些疑惑不解的说道。 “御林军能够亲自去保护王保保都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要是这还不好的话,那么朱楷殿下想要谁去呢?” 太子听得出来刘伯温心里面有一些不满意和, 他是一个非常聪明,不过倒是有一些守旧的人,对于朱楷很多新奇的想法,他都不能够接受自己对于朱楷的印象也有些不好。 太子为了维护朱楷,赶紧解释到。 “太师大人,我想你应该是完全误会了,朱楷他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因为对于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 他相反的只是觉得御林军亲自去保护王保保,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虽然是蒙元部落的首领,不过现在已经归顺了大明朝,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臣子,动用皇上身边的人去保护他,再加上李文忠将军,实在是有一点小题大做。 他请求让别人来去守护王保保这件事情,本太子也跟皇上商量过了。”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跟皇上商量过了,又何必再拿到朝堂上去重新议论一下呢?这不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皇上和太子殿下有了安排,我们这些人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太子殿下的想法去做吧,我们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 李善长看到现在的情况,如此的尴尬,他赶紧站出来解围。 “太师大人,今天早上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怎么一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太子殿下只是想要好好的商讨一下这件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 我们到这里上朝就是商量事情,怎么能够谈得上浪费时间呢?这样说的话实在是让我们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呢。” 刘伯温脾气一向都是非常耿直的,他才不在乎这些事儿。 因为他跟在朱元璋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身边一个比较好的谋士,朱元璋很听他的话。 久而久之,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在太子的面前竟然也敢越俎代庖。(本章完) 第242章 多事儿的人就应该远离京城 朱元璋看着刘伯温好像上来一阵脾气,心里也非常清楚,他的年纪确实是越来越大了,而且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朱元璋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 毕竟,他现在对于太子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要是有一天他真的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朱元璋可是不会纵容他这样。 “太子,太师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也说出来了,反正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这件事情的确是朕允许的,可以把御林军撤回来。” 胡惟庸听到这话,还以为他们要撤掉一部份的守卫,那么自己可就有机会捣乱了。 谁能够料到他刚想到这里,太子殿下就继续说道。 “太师大人,这件事情我确实是跟父皇商量过了,不过要是把李文忠撤回来的话,让谁去接替他还是一个问题,今天想讨论的就是这件事儿。” “太子殿下,李文中将军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而且他已经跟着你这么多年了,要是你在这个时候把他撤回来的话,让王保保和朱楷殿下如何看待李文忠将军的? 好像是他能力有问题,不被信任的。 这样一来,李文忠将军的面子又往什么地方放呢? 不如这件事情就还是这样做吧,等到皇上接见了王保保以后,就可以安排他们回到自己部落了,总共也没有几天的时间,现在在中途换人的话,实在是有点儿遇理不合。” 胡惟庸知道李文忠有的时候是一个比较愚蠢的人,要是能够在这个时候把他留下的话,自己肯定还是有捣乱的机会,换了另一个人,他的机会可就渺茫了。 蓝玉大将军站在下面一直都没有说话,朱元璋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讨论,紧接着他倒是对蓝玉大将军说的。 “哎呀,朕差一点就把蓝玉大将军给忘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你陪着朱楷在边境之地可还好,快上前来让朕好好的看一看你这老家伙,有没有什么变化。 咱们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就算是曾经南征北战的将军,现在恐怕也有些力不从心。” 蓝玉大将军左顾右盼的回头看了一下,他赶紧就站到了朱元璋的面前,笑了笑说道。 “多谢皇上关心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在边境之地还算得上是过得去。 跟在朱楷殿下身边,他对于老臣也算得上是颇为照顾,还好我这个老家伙没有辜负皇上的嘱托。 顺利地收服了王保保,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也算是比较安稳,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就好,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关键是你们可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边境之地有些苦寒。 一会儿下朝了之后,去太医院找一个得利的太医。 先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年纪越大就越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可得继续的好好保护自己为大明朝效力。 你是朕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是跟了朕这么多年的,对你的这些关心都是应该的。” 蓝玉大将军听到了朱元璋的这些话,他赶紧笑了笑说道。 “多谢皇上的关心,在边境之地的时候,朱楷殿下也隔三差五找当地的名医帮我看着呢。 身体上不会有任何的差池,现在皇上要是一声令下,臣照样可以为了皇上冲锋陷阵的和当年一样。” “嗯嗯,那就好想不到朱楷这个孩子粗心大意的,竟然还能够顾得上关心你,这也是让朕非常意外。” 毛骧站在下面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的身份地位和这些肱骨之臣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可不敢在他们的面前随便回话。 胡惟庸,看到了朱元璋对于这件事情未置可否的态度,他倒是有一些着急,他能够看得出来朱元璋是故意这样的,他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因为他也没有想好。 他想等着别人主动的把问题提出来。 李善长这个老狐狸一下就看透了朱元璋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开口是没用的。 常遇春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心里想着皇上应该是想让他来做这件事儿,他能够看得出来朱元璋正在偷偷地瞥着自己。 常遇春立刻就站出来说到。 “启禀皇上,臣有大事启奏。”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 “还是刚才的这件事,皇上刚才只顾着关心蓝玉大将军,倒是忘了太子殿下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了。 既然觉得让李文忠带着御林军实在是有一些太招摇了,那么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老臣去做。” “常大人,让你亲自去保护王保保这个家伙? 应该用不着吧,他也不是什么身份地位有多么重要的人,皇上让他来到京城,已经是给足了脸面,要动用你这个重要的人物去保护他,恐怕他还不配。” 刘伯温肯定是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态度问题,还关系到了大明朝的颜面,皇上可以给王保保脸面,但是不至于要这样,倒是显得有一些讨好了。 “皇上,常遇春大人的身份地位在朝廷当中是非常不一般的,要让他去保护一个边塞的小部落的首领? 这实在是有点太跌份儿了,朱楷殿下应该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请求吧。” 太子朱标赶紧站出来解释。 “太师大人,朱楷他并没有说想让常遇春将军去做这件事情,他只是觉得李文忠带着玉林君不合适。” 正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常遇春的头脑反应是很快的,他立刻就说到。 “各位大人不要再继续争执了,我并没有说要亲自去保护王保保,你们可别忘了,我家里还有几个不太争气的犬子。 让他们去做这件事情吧,顺便也可以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也能够拿出我们大明朝的态度,他们也是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很久了,是时候应该让他们去历练一下了。 就让老臣大大儿子常升去接替李文忠吧,他们两个关系也还算得上是不错。” 朱元璋看到了常遇春说的这些话,他总算是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 表情上终于有一些缓和了,帝王平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朱元璋这样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态度,也是他对于太子和朱楷的态度。 胡惟庸看到常遇春这么说,心里不禁感慨,到底他们是一家人,常遇春永远都是站在太子的这一方面。 他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抱紧太子朱标的大腿,以后自己这个宰相职位恐怕就有些保不住了。 他在朝廷当中不喜欢朱楷,并且拉拢了很多讨厌朱楷的人,共同去对付他。 可事情都是互相之间有关联的,朝廷当中不喜欢胡惟庸的人也有很多,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因此,更加要小心才行。 万一自己有什么行差踏错的,这些人可就要联合在一起来弹劾他了。 李善长看到了常遇春的安排,太明白了,这是太子殿下和皇上共同的决定,任何人想要反对的话都是没有机会的。 “李善长啊,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朕也觉得常遇春将军年纪有一些大了,最好不要让他劳心劳力,这样对谁都不太好,还是仔细一点,给年轻人一些机会,让他的儿子去可能会更合适一些。” 李善长心里想着朱元璋可真是喜欢给自己出难题,他就是想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拿出态度来,朱元璋最讨厌的就是模棱两可的骑墙派。 李善长虽然非常的欣赏朱楷,可是有的时候朱楷的想法实在是太新奇,太跳跃了,他自己根本就理解不了。 长此以往,自然而然的也就随波逐流般的站在了太子殿下的一面。 “皇上,你的这个安排是非常谨慎且缜密的,老臣觉得非常好,没有什么不妥的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也是应当的。 更何况,常言道到虎父无犬子。 常遇春将军这样的猛将的儿子自然而然也是优秀的,早晚有一天这些老人是要老去的,能够真正辅佐太子殿下时间更长的,还是这些年轻人。 那就让常升将军去历练一下也好,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让他找到机会和蒙元部落的人多接触一下,了解他们当地的风土民情,为了有朝一日上战场做准备。” 李善长本身就是一个有一些圆滑的人,他虽然是朱元璋身边非常重要的谋士,可他只会说朱元璋爱听的话,从来不会忤逆对方,更不会直言进谏。 胡惟庸听到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 “李大人说话一向都是如此,皇上的决定你又有什么时候反对过呢?哪怕心里是另一种想法表面上对皇上也绝对不会忤逆的。” 李善长不想要跟对方一般见识,他知道朱元璋今天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们商讨。 “太子,既然如此就别耽误时间了,你先安排常升去跟李文忠做交接吧,李文忠已经守了一晚上了,也得让他赶紧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这件事情有人接替他,他还要去做别的。” 太子朱标听了这话,赶紧回到道。 “是的父皇,儿臣这就去办。” 就在这个时候,徐达在朝堂之下笑了笑说道。 “皇上,不光是常遇春将军的儿子,老臣的儿子也是愿意辅佐太子殿下的,这一件事情我们就不参与太多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让我的儿子去历练一下吧。” 徐达在这个时候,冒头表现自己的态度,也是想让朱元璋知道。 虽然朱楷已经回来了,不过他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太子殿下那一面,绝对不会让朱楷增长在朝堂上的势力。 “徐达啊,你和常遇春一样,不仅仅是我们大明朝的肱骨之臣,也都算是朕的亲家。 这个时候你表明自己的态度正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徐家就没有什么机会了,等下一次吧,下一次要是还有同样的事情就交给你的儿子去办。” “臣,遵旨。” 刘伯温看着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太子紧跟着也出去了。 他才缓慢地说道。 “启禀皇上,您所说的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小事而已。 王保保虽然是跟着朱楷殿下从边境之地回来的,很多人对他的身份有怀疑,也是格外的警惕,不过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倒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您真正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处理,王保保向他这样的人,让他继续回到边境之地,无异于放虎归山。” 刘伯温才是朱元璋身边最重要的谋士,他说的话也是很令人敬佩。 一语中的一下子就收到了点子上。 “王保保的身份的确是应该好好的商量一下,关键是现在不太好处理,他刚刚投降于大明朝,要是对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好的安排。 以后我们再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有点太困难了。 这一点不得不说,就连朕也是很佩服朱楷这个孩子的,他能够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虽然蓝玉将军跟着他在边境之地这么多时间。 不过他们真正在战场上倒也没有浪费多久,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了王保保。 更让朕感觉到意外的是,这群人竟然没有翻出什么风浪。 反而是跟在朱楷身边也,属实是让我们大家都有一些震惊。 朱楷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收服王保保这个奸诈狡猾又倔强的家伙呢?真是让朕百思不得其解。” “王保保虽然比较凶悍,不过他倒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他知道投降大明朝才是有他的好处,要是一直在跟我们大明朝分庭抗礼的作对,他们整个部落的人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话虽如此,可是朱楷殿下这么轻松的就能收服王保保,也的确是让我们都颇有怀疑。” “还有他的弟弟,脱因帖木儿,听说这个家伙更加是油盐不进,比王保保更加令人头疼。 还好他留在了边境之地没有跟来京城,否则京城也少不了一阵子腥风血雨,这样多事的人还是远离京城比较好,免得给我们大家惹麻烦。”(本章完) 第243章 马上令牌,准备去找李文忠交接 另一边,太子朱标领了朱元璋的命令,直接离开了朝堂到外面找到了常升。 虽然太子亲自安排了李文忠在客栈保护王保保兄妹二人,可是他心里面对于李文忠也是多有一些怀疑,甚至是不放心的。 因此,才这么着急的出去找自己的大舅哥常升。 “太子殿下,里面散朝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常升,刚才常遇春将军给你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你现在就去本太子就是出来转告你的。” “我爹?他给我安排什么任务了再说了,就算是有什么任务,周围有你的手下还有这么多的太监,还用得着太子殿下亲自出来传话吗?” “这个任务就是去京城保护王保保。” 常升听到了太子朱标的话,他脸色一沉。 “哦,原来是这个任务啊,我爹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卷到这件事情当中了。” “你千万不要怪常遇春将军,这是朱楷的请求。” “塞王?他为什么要请求让我们去保护王保保,就算是他有这种要求,也应该找自己的岳父大人徐达将军。 再不济,也可以让二王妃的哥哥们去呀。 现在这件事情落到了我们家也就是太子殿下你的事儿了,看来朱楷殿下可真的是会把责任甩到别人的头上,丝毫不顾及我们的想法,只顾着他自己了。” “常升,这件事情是本太子答应朱楷的,你就不要有太多的怨言了,我能够理解你的这种心情,这个任务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意接。” “太子殿下,我希望你的够明白,我并不是一味地躲懒,而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不应该掺和太多。 皇上本来就对于王保保和朱楷殿下之间的事情颇为忌惮,咱们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凑上去的话,好像您是要分一杯羹一样。” “就算天下人都这样说的话,本太子也不在乎。 这是朱楷这个弟弟的请求,我们两个是双胞胎,这么多年以来父皇对我实在是有些太偏心了,就连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我可以留在京城当中养尊处优忧的坐着太子殿下的位置,而他要替我负重前行,去边境之地打仗,还要在那儿守护着。 以后他也有可能在那边扎根,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我尽量的想要弥补他,但凡是他提出来的请求,只要是说得过去,我都不会拒绝的。” “太子殿下,你的心实在是太善良了,朱楷殿下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就算是你不帮他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 “我知道朱楷这个人平时经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你们大家都不愿意跟他沟通。” “我怎么敢呢? 塞王他说到底也是皇上的儿子,是太子殿下的弟弟,我们都只不过是你们的手下而已。 上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太子殿下你放心吧,虽然我不愿意跟李文忠沟通,不过你们都已经找到我的头上了,我也不能抗旨。” 常升说完这句话之后,太子朱标笑了笑。 “原来你是不想跟李文忠沟通啊,我还以为你对于皇上的安排有什么怨言。” “我对于皇上的安排,哪敢有什么怨言,天子的命令我们自当遵从。 只不过,李文忠的确是一个有些讨厌的家伙,这么多年来,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我和他一向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现在要是让我去找他交接,他肯定觉得是我抢了他的差事。” 太子朱标,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那就是先让常升去朱楷的府邸上找朱楷,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去跟李文忠交接。 或许这也是朱楷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对于王保保和观音奴肯定是有些不放心的。 今天正好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客栈看望这两个人,顺便给他们一个互通消息的机会,太子朱标可谓是对朱楷这个弟弟已经尽心竭力了。 想到这里太子朱标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个令牌,这是太子府的令牌。 “常升,你拿着本太子的令牌先去朱楷的府邸上找他,让他跟你一起去找李文忠交接,顺便把所有的御林军都调回来。” “嗯嗯,动用御林军去守护一个王保保实在是有点小题大作了,皇上的想法也是对的,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过去。 只不过朱楷殿下好不容易从边境之地回来,难道他就不想再休息休息吗?” “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根本就没资格休息,每一天都没有闲着的时候。 朱楷他自己也说大脑就像是一个什么运转的机器,要是停下来的话就会生锈,然后就彻底不转了。” “什么?” 太子朱标笑了笑说道。 “他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就连本太子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被他所感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太子殿下,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你是太子妃的哥哥,也就是本太子的大舅哥,咱们除了有君臣关系之外,还有这一层亲属关系,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常升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确没有人偷听他们说话,他顿了顿说道。 “太子殿下,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是有些挑拨离间,只不过我觉得朱楷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太子殿下你的同胞弟弟。 皇上虽然已经给了他封号,让他去了边境之地就藩。 可是,人心毕竟隔着一层肚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谁都没有办法看透。 你不能对他太信任了,还是得多有防备,哪怕现在您已经稳坐了太子的位置,可是这一天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我们大家都是跟着不放心,害怕朱楷殿下也有想夺嫡的想法。” “放心吧,朱楷他不会的。 他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我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一心一意的就只想赚钱做生意,他想做一个商人,不想做一个太子,更不想做一个皇帝。” 太子朱标有一颗赤子之心。 “刚才我也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然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这是皇上应该操心的,可是不得不妨啊,咱们现在也可以说得上是一家人。 说这话的确是有点僭越了,可我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形容。 朱楷殿下在边境之地收服了,王保保又让边境之地变得如此安稳,这样大的功劳谁看了都会眼红的。 相信就连皇上看到了,也会为之动容。 这一次回来,皇上到底要给他什么样的嘉奖,到现在都没有说明。 皇上一向都是一个勤政爱民的人,他竟然能够允许朱楷殿下在家里面好好的休息,还能够允许朱楷殿下私自跟王保保接触,哪怕是互通消息也不在乎。 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太子殿下您可得小心一点,千万别错了主意。” 太子朱标听到了这话,轻轻的拍了拍常升的肩膀说道。 “大哥,这里四下无人本太子叫你一声大哥,千万不要想得太多了,朱楷他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朝廷里面的太监小跑着,准备朝他们两个的方向过来。 太子回头看见了小跑过来的太监,他就知道应该是朱元璋在召唤自己了,这么点小事儿安排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说不过去。 “应该是父皇派人过来找我了,你就带着本太子令牌去找朱楷吧,相信他府邸的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一看到这个令牌他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我们昨天晚上都已经商量好的了。 你就去接替李文忠吧,把所有的御林军都调回来,现在京城里面已经开市了,要是平民百姓看到了有这么多的御林军在京城里面晃晃悠悠的,肯定会闹得人心惶惶。 还是你带着你们军营的一部分人去吧,最好是穿着便服,不要穿军服,很容易吓到平民百姓的。”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这些都是我没有想到的,现在我就带着一部分人去,安排他们穿着便服不穿军服,还是要以城中的平民百姓为主。 退一步说,王保保,他只不过就是一个番邦的人,他也是我们大明朝的手下败将对他可以客气,但是不能够太过于客气了,反倒是让对方有趾高气昂的想法。” “常升,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是在常遇春将军的军营里面长大的,这些事情你都是耳濡目染,相信你自己肯定能安排好的,我就不跟你说太多了。 你快点去吧,带着一部分人,告诉李文忠别有什么怨言,这不涉及到什么抢功劳的事情,让他千万别想得太多。 这个人一向都是有点小心眼儿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说什么你就且听着,要是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你回来跟本太子告状,让我亲自去收拾他,千万别让他这个猪脑子惹得你和朱楷都生气。 这样场面就会变得难以收拾,也会让王保保他们兄妹二人看到我们的笑话。” 太子朱标嘱咐完这些之后,转头就回到了大殿上。 常升拿着太子殿下给他的令牌,马不停蹄的就准备去找朱楷。 “十三营的人现在就跟我走!” “是!将军!” 常升听到了太子殿下对他的这些嘱咐,心里面倒是有一些疑惑,他到底应不应该穿便服呢? 常升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他也不愿意太张扬了,想了半天他还是去旁边的庑房换上了自己平常的衣服,把太子殿下给他的令牌揣在了胸口。 大步流星地踏出了皇宫门口。 正在这个时候,他心里面也是有一些忐忑的。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朱楷了,平时知道这个人的脾气非常的古怪,一看到他就会有一些紧张。 现在要面对面的单独去跟他处理这些问题,也是让自己非常的头疼,有的时候朱楷说的话他也听不懂。 在朱楷的府邸,徐妙云伺候朱楷吃完了早饭之后,他赶紧去桌子旁边准备继续画浴缸的图纸。 这个时候朱楷忽然灵机一动,要是能够在京城里面开一家洗浴馆就好了。 这也是一个垄断的生意,肯定能赚大钱的,要是发展得好可以在全国各地都开成连锁的洗浴这就得需要自己动脑筋,普通的洗浴随便弄一个水池子就可以了,可是朱楷是想洗浴,再加上汗蒸的想法。 大明朝的人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些,但凡是有钱的达官贵人肯定都是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 要是这样的话,朱楷还可以借机开一个会所笼络朝廷当中的达官贵人和京城当中有权有事的人。 想到这里,朱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朝中有人好办事,即便自己是皇上的儿子可有的事情,他也是有些力不从心,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助。 要是能够接着这个机会笼络更多的人,那么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儿。 徐妙媛看着朱楷在旁边画图纸。 他凑到了朱楷身边,仔细地看了一下,笑了笑说道。 “王爷,原来这就是你画的浴缸,这分明就是一个大槽子,你确定要在这个里面洗澡吗?我看还是比不上洗澡的木桶。 你打算用什么材质打造这个浴缸呢?用木头的话好像不太好弄,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也会浪费很多的木材,而且久而久之就会腐烂掉木头的,这个材质不太好。” 朱楷心里想着浴缸肯定是不能用木头的材质做,关键是他想要的这些材质大明朝现在的技术手段还做不出来,他就只能够选择用砖来打造一个。 要是有水泥的话就更好了,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后话了,自己要是不知道,的话,他们肯定是发明不出来的。 “这个图纸你能看明白吗?” “我能够看明白,我就是害怕那些工匠看不明白,虽然经常当中有很多的能工巧匠,可他们未必能够有这么好的办法。 关键是要想一个能够经久耐用的材质,实在不行的话就用银子来打造呢?” “什么?用银子打造一个浴缸?”(本章完) 第244章 需要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交接 徐妙云是出身富贵人家的,穷养儿子富养女,这句话从古代一直到现在都是根植在普通人的心里。 徐妙云自然而然是富养着长大的,他也是徐达的掌上明珠,能够说出这些话,根本就不会令别人惊讶。 看到了朱楷这个惊讶的样子,徐妙云也是被吓了一跳。 他把手放在了胸口,轻轻的拍了两下。 “王爷,你看你这个一惊一乍的样子真的是把我给吓倒了,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用银子打造一个浴缸怎么了?”“” “你没说错什么,你没说用金子打造一个浴缸,已经算得上是够低调的了。” 徐妙云是一个非常聪明机敏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能够听得出来朱楷时在嘲讽自己,他立刻就撅着嘴把头转过去有些生气。 朱楷把双手搭在徐妙云的肩膀上,缓慢地把他转了过来,笑了笑说。 “千万不要生气,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只是我在想我这个皇上的儿子,要是用了纯银子打造的浴缸,那也太奢侈了吧,朝廷当中很多人看我都不顺眼,我这个浴缸恐怕要够几十户,平民百姓吃上几十年的。 这么奢侈的东西,我是不能用的。 妙云,我之所以会这么想要赚钱,就是希望把赚来的这个钱都存在国库里面,让普通的平民百姓也过上好日子。 在你们这个时候,天灾是难以控制的,那些普通人都是要靠重地农耕来生活,要是有一天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的,他们就会颗粒无收。 朝廷当中的国库充盈一些,也是有保障的。 这么奢侈的东西,我万万是不能用的,可能对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来说,一个纯银打造的浴缸用来洗澡,这并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哪怕是我已经掌握了天下的财权,也不能这么做,有钱得死在刀刃上,我不能做出这么腐败的事情来。” 徐妙云听了朱楷说的话,他非常的惊讶。 “什么叫做我们这样的达官贵人? 王爷,你可是皇上的儿子,虽然皇上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可是他并没有亏待过你们这些儿子。 你们出生的时候,大明朝早都已经安稳,他也掌握了天下的富贵,你说这话倒像是你从普通人家出生的一样,你好像很能够和普通的平民百姓共情。” 朱楷心里想着他,可是穿越过来的人实在是见惯了那些资本市场的做派,他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人,他要做的是天下大同。 “可能是我上辈子就是贫苦出身吧,对于普通人的生活和心情更能够理解一些。” 徐妙云并没有怀疑朱楷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王爷,原来你也相信前世今生的事儿啊,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话,咱们俩是不是上一辈子就认识,今生才能够这样的缘分呢?” 朱楷一把搂住了徐妙云,笑了笑说道。 “那是当然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是满足的。” 正在他们两个温柔含情脉脉的对视的时候,门外的下人忙不迭地闯了进来。 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他立刻就捂着眼睛说道。 “王爷,王妃,外面有客人来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徐妙云脸一红,赶紧就躲开了。 “你可别在这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看到了又能够怎么样呢?本王和王妃情好,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赶紧说外面有谁来了?” “常遇春将军的大公子常升小将军,在外面求见。” “他怎么来了?” 面对着徐妙云的疑问,朱楷歪嘴笑了笑说道。 “我早就已经预料到他会来,一直都在这里等他呢。” “王爷,你刚才不是在画什么浴缸的图纸吗?怎么又变成在等人了?我这越来越弄不懂你了。” “一边画图纸,一边等他来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是一心二用而已,再说了,像我这样聪明的人一心二用是我的专长。” 徐妙云无奈地笑了笑。 “既然有外客来,那我也不方便留在这儿,你们一起商量着事情吧,我相信王爷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也是你们昨天和太子殿下事先说好的。 王爷,你这个浴缸的图纸画好了吗?画好了的话,一会儿我就去集市上找一些能工巧匠,看看他们能不能打造一些。” “图纸到时画好了,就是没有想好材质。 不如这样吧,你让他们想尽办法不管用什么材质,都帮我各自打造一个,以后我也能够用得上。 我也想尝试一下什么样的浴缸比较舒服,这对于以后我开商铺也是有帮助的,不过千万不能用奢侈的原材料,什么金子银子钻石都不行。” “钻石是什么?”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啊?” 朱楷看着徐妙云一脸问号,他笑了笑,直接把对方给推了出去。 “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吧,拿着这个图纸一会儿上街的时候要小心点,身边多跟着几个人。” “哎呀,王爷,我跟着你在边境之地的时候,这些小事儿都是由我来处理的,现在回到了京城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地盘,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咱们府邸里的这些人都非常的得力,我多带几个人出去就行了,不过你刚才说的钻石到底是什么?” “这个暂时跟你也解释不了,等有时间的话我送你一个礼物,你就明白了。” 朱楷总是脱口而出这些现代化的词汇,可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他实在憋得太苦闷了,在整个大明朝没有一个人能够懂他的这些心里,更没有人能够听懂他的话,就当做是自言自语纾解一下心结吧。 看着徐妙云出去了,下人材在下面问道。 “王爷,现在要不要去请小常将军?” “光顾着跟王妃说话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人家主动上门是客人,赶紧快快去请,本王要到正殿上去接见他,这才算得上是礼数周全,你们提前去准备一些茶水。” 塞王府邸,正殿大堂上。 朱楷端坐在椅子上,他可是难得有这样正襟危坐的时候。 常升跟着朱楷府邸中的人来到了这里。 “常升,拜见塞王殿下。” “赶紧起来吧,不要这么客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也算得上是亲戚呀,你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哥,本王爷应该称呼你一声哥哥。” “岂敢跟王爷论亲戚关系,这实在是僭越了。” “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起来说话吧,别这么拘谨,有什么事儿来找本王?这一大早的本王,可是还没有休息好,你就过来了。” 朱楷是故意这样说的,企图通过这样的对话来给对方一些压力。 “不敢耽误王爷时间,属下也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而来。” “哦?太子殿下让你过来的,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应该正在上朝啊,他哪有时间安排你过来呢。” “王爷真是说笑了,太子殿下都已经跟我交代过了,说这一切是你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 朱楷故意装傻。 “什么商量好的?本王可是记不住了,这一路上奔波劳碌,脑子也变得混乱了,到现在也没缓过来,本想着睡个好觉,倒是听到了你来求见本王也不好意思再休息了。” 常升心里想着,他看见朱楷春光满面的样子,怎么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呢? 而且他看上去都是吃饱喝足,不像是刚起来的样子,就是想要给自己压力而已。 他好歹也是常遇春将军的长子,也见过一些大风大浪,不会被朱楷说的这些话而影响。 “那实在是叨扰王爷了,属下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常升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刚才太子殿下给他的令牌。 “王爷请过目。” 朱楷看到了太子殿下随身的令牌都交给他,终于算是放心了。 “这是我大哥的贴身令牌,既然太子殿下都已经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了,那么他也应该跟你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本王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王爷聪慧,刚才的这些试探,我心里是很明白的。 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了王保保的安全和太子殿下的整体布局,万一要是有人过来冒充想打探消息也是有可能的,王爷谨慎一点总是没错,。” “常升,你能够明白就好,太子殿下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让你接替李文忠,去客栈把御林军都撤回来。” “嗯嗯,太子殿下都已经说过了。” “也是他让你先来到本王府邸汇报情况的?” “那是当然要是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我怎么敢随便的贸然的上门?” “千万别这么说,本王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刚才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不论君臣的话,咱们也算得上是亲戚关系,随便的多走动走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何必这么拘谨呢,赶紧先坐下来喝杯茶。” 朱楷和常升,还有太子朱标,年纪相仿都是一起长大的。 常升看着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在边境之地好像的确是变化很大。 “王爷,有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 如果要是想来走亲戚的话,哪天过来都可以,咱们的确是从小一起长大,说一句不知轻重的话,跟王爷还有太子殿下也算得上是发小。 可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有一些紧张,还是提早去客栈把这一切都交接清楚了比较好,也避免浪费王爷的时间。” “本王的时间倒是挺充足的,至于李文忠嘛……” “太子殿下说了李文忠将军已经在客栈那儿守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让我提前去跟他交接好,让他回去好好的休息。 皇上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安排给他,最近一段时间里京城的确是事物繁忙,但凡是有官职在身的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正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丫鬟已经端上了茶走到他们二人面前。 “常升,我知道你非常的着急。 太子殿下给你的命令不能耽误,而且你是一个急性子,但凡是领了什么差事,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不过你既然已经到我的府邸上,总不能连口水都不喝就走吧,这也不是本王的待客之道啊。” 常升听到了朱楷的话,他心想着太着急也不好,好像是自己什么事情都抢着表现一样。 “好吧,王爷盛情,我也实在是不敢推辞,许久久不来王爷这里,都不知道您这儿的茶到底有多香了,我先喝上一口尝尝。” 常升说完之后从丫鬟的托盘里面把茶杯拿过来,正准备喝的时候发现这可是滚烫的热水,水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嘴给烫起泡。 朱楷是故意让他们准备烫一点的茶水,这样它可以在对方的身上套更多的话。 “常升,小心一点,你可真是个急性子,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快点把茶杯放下放在那儿凉一凉再喝。” “确实是这样,我这个不知轻重的性子差点就把自己给烫到了,真是让王爷见笑了。” 常升顺手把茶杯放在了桌子旁边,敞开口晾着。 “王爷,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跟王爷见面,你可真是大不相同了。” “不只是你一个人这样说,就连太子殿下也是这样说的,实际上本王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 可能就是这一年多的时间经历的事情有点多吧,在边境之地收服了王保保之后h也在他们那儿感受了很多不一样的风土民情。 这也是为了以后父皇想要征服漠北而努力的收集一些线索,就当是搞市场调研了。” “市场调研?” “对呀,人家都说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 想要征服察合台,就必须得先收集他们的线索才行。 了解了他们的佣兵知道和当地的风土人情,我们在跟他们打仗就相当于把对方了如指掌。 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当然是能够打胜仗了,这个道理也是本王跟着蓝玉大将军身边学习的。”(本章完) 第245章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常升听到朱楷的确是谈吐不凡,他也感慨,这家伙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的确是没有白白被边境的风吹。 确实很有进步,怪不得很多人都为了太子殿下担心。 其实他对于太子殿下现在的情形,也是比较担心的,像朱楷这样出色的弟弟,与此同时也是他的竞争对手太强大了,那么太子殿下就会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 “王爷,漠北一向都是我们大明朝的威胁,早一点能够把他们这些人全都给收伏了,也早一点解除了我们大明朝的心腹之患。” 说到这里,朱楷倒是想起来,过了这个年也就是洪武八年。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可是太多了,最关键也是最令他头疼的就是倭寇,可是要冒头了。 “漠北?他们的确是我们大明朝的心腹大患,但并不是最棘手最难处理的。 现在有王保保投靠了我们大明朝,再加上我们对于当地情况的了解,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也没有白白的在边境之地养尊处优的呆着。 除了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他们的作战风格之外,也在建设抵抗他们的一些硬件设施。 虽然,我们不能够像秦始皇一样,建一个万里长城来抵抗他们,不过我们也是采取了其他的行动。 这一点等到有时间的话,本王会亲自跟皇上汇报的。 只不过,你要说漠北是大明朝的心腹大患可就错了。 因为有一部分人他们正在积聚自己的势力,他们才真正是大明朝的心腹大患,而且是更加难以对付的,也是我们比较羸弱的地方。” 常升听到朱楷说的这些话,他真的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对方究竟再说什么,自己似乎也是有一些发蒙。 “难道除了漠北,还有什么人能够成为大明朝的敌人吗?应该不至于吧,望眼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他们边境之地的人不服气而已。” “常升,你千万别觉得本王这样说是有些瞧不起你。 你们整天都呆在京城眼界还是有限的,你知道整个世界有多大吗? 除了边境之地的蒙元部落和漠北,还有齐鲁大地旁边的敌人也正在冒头,眼看着他们的视力正在逐渐的增长。 千万不能够纵容,也不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咱们的第一时间把这些该死的家伙消灭在萌芽里,一提起他们这些人本王就是恨的牙根直痒痒,气不打一出来。” 常升看到了朱楷这么生气,他也没有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够让他如此的恨之入骨,关键就在于这一年多的时间,他都在边境之地,并没有去齐鲁大地。 他又怎么能够知道在齐鲁大地周围,正在有一群非常可怕的敌人来蓄力,准备要对大明朝发起攻击呢? 他就好像是开了天眼一样,这真是让对方顿时感觉到有一些不寒而栗。 “王爷,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好像如此的生气,似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常升的话,让朱楷一下子从仇恨当中回到了现实,他们大明朝的人当然不理解自己对于倭寇的痛恨,但朱楷对于这些可是全都记在心里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似乎应该提上日程了。” “王爷,你这是又想起什么了?所有人都说你平时就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你都能够又想到什么新奇的主意吗?” “王保保现在已经不足以成为我们大明朝的威胁了,而且只要笼络好了他们部落的人,他们会帮助我们一起去抵抗对付漠北。 在三方的制衡之下,察合台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自然而然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切都在本王的预料之内,不过眼看着最应该防备的敌人出现了。 大明朝的陆战实力是很强的,马上实力也很强,不光是有你们常家,还有徐家,各个都是英雄好汉,都是能独挡一面的。 这些根本就不用担心,再加上王保保这一次过来,笼络好了这个人,我们当然可以稳定住边境之地的局势。” “王爷所言极是。” “嗯嗯,茶水应该凉了,你尝尝。” 常升心里也是有一些疑惑,朱楷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尝尝这茶水?他们家也不是没有好茶叶,什么雨前龙井,还是碧螺春也都是司空见惯的。 “好的,王爷一片盛情,我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一定要好好尝一尝您府邸的茶叶。” 常升把杯子凑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茶叶果然是有些不同凡响,仔细一看,这杯茶水,似乎并不像平常的茶水如此的清澈,泛有淡淡的绿色。 这茶水倒是有一点浑浊的样子,就好像是刚样的米酒一样的颜色,这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这茶水的颜色为何如此浑浊?” “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本王可不是用脏水泡茶给你喝,你仔细的便宜品,这茶叶是不是少了几份涩口,多了几分顺滑。” “嗯嗯,确实是这样,这茶水倒是比平时更加柔和了,又不是特别苦,反而倒是有一些微甜,这是什么茶?” “这是本王最新调配的奶茶,平常的话那些奶茶的奶味实在是太浓了。 本王特意加重了茶叶的比例,调合出来的这种奶茶是全新的口味。 常升,你先代为尝试一下,你要是觉得好,下一次去皇宫本王就带一些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尝一尝,他们可是从没喝过这种奶茶。” “奶茶?这不是边境之地是王保保他们喝的吗?他们这些野蛮之人喝的东西,皇上皇后娘娘又岂会喝的习惯?” “我说你别动不动就否定别人的饮食习惯。 整个大明朝这么大,天南海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每一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这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不要因为咱们住在应天府住在京城,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他们的饮食习惯也有可取之处。” 常升的确是平时就有一些自视甚高,不过也可以理解他的身份地位,非同寻常毕竟是常遇春将军的长子,以后也是要承袭他爵位的。 “王爷,是我失言了。” “刚才你还对这一杯茶赞不绝口,一听说是王保保他们边境之地的茶饮,你就立刻变了一个态度,还说自己没有问题吗? 他们的奶茶跟这大不相同,刚才本王也说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他们自己有自己的饮食习惯,但是我们却不是特别喜欢,比如说本王就不喜欢奶味重的东西,更喜欢茶味重一些。 但是光喝茶又实在,有些苦涩,不太符合本王的口味,稍微加一些糖,少放一点点的奶,这才是可取之道。 常升,你也千万别总是坐井观天,多把眼光放远一些接受好的东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己所用才是最重要的。 兵书里不是也这样说的吗?不能够一并否定别人的,也不代表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综合考量一下才能够找到最优解。” 常升平常只觉得朱楷是一个经常说奇怪话的人,他说的很多东西自己都听不懂,不过今天说的这些倒是颇有道理。 “王爷所言极是,实在是我眼光有一些狭隘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些。” “你们这些人是身处高位习惯了,就忘记了体恤普通人的处境,总是这样也不太好,站在高处就听不到底下人的声音了。 带兵打仗,也一向是如此,不要以为自己用兵如神,真正能够带领手下不断打胜仗的人,都是体恤自己手下的人。 常遇春将军的确是一员猛将,他年轻的时候对手下的人格外的严格。 军令如山,严格一些是好的。 可太过于严格了,也可能会造成下面人的反抗意识,这样就会适得其反。 你们要是想要带兵打仗,为我们大明朝开疆拓土,就得先丰富一下自身的实力,光读兵书严苛的对待手下,这不是可取之道。 常升啊,你就慢慢地品吧,有的时候就像这一杯奶茶一样。 多一分茶就会多一份苦涩,多一分奶味就会多一份甜腻,找到平衡点才是最好的。” 常升听到朱楷这么说,他真的是一点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相反的是觉得朱楷说的非常有道理,自己似乎真的应该跟他好好学一学了。 “王爷,这茶也品过了,道理也听过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赶紧去接替李文忠将军吧。” “也好,走吧,本王跟着你一起去,看看这一晚上李文忠是怎么看守的。” 朱楷心里非常的清楚,他也很了解李文忠这个人。 他就是一个好大喜功的蠢货,让他在客栈看守一晚上的时间,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地在那看着呢。 说不定又搞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可能是在偷懒,朱楷简直就是料事如神,他对于这个人的判断真是丝毫不差。 说完之后,朱楷直接都带着常升,他们准备离开自己的府邸先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今天必须要安抚王保保的情绪,至少皇上今天也不打算见他。 “常升,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本王回屋子里面换一件衣服就跟你一起去。” “王爷,请便。” 朱楷并不是想换什么衣服,他就是想赶紧回去跟徐妙云嘱咐一下。 让她今天先去街上走走,要是能够看到他们徐达府邸的人,也可以把提前准备好的消息和纸条传递给他们,里应外合就能够化解很多的事情。 “常升,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在外面说了半天?” “他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准备要去客栈跟李文忠做交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大早上的时间就来了。 看来王爷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过来特意就是在这儿等着他的,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去吧。 客栈今天可能也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王爷你要是不亲自去看一眼的话,也不会放心。 咱们都已经把王保保给带过来了,更得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差错。 他们兄妹二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守在边境之地的脱因帖木儿,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咱们好不容易平定了边境之地,千万不能再有任何差错了,倒不是害怕他们,而是完全没有必要也不能让王爷这一年多的安排,全都功亏一篑。” 徐妙云说的这一些话也是让朱楷非常的感动,他可真是一个解语花。 “只有你是最明白我的。 你跟在我身边从来都不会质疑我的决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会支持的,今天去街上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放心,这些事情我都已经想好了。 一会儿出去我会多带着几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就去找能工巧匠帮王爷打造一个浴缸,按照你图纸的这样。 放心吧,你的嘱咐我都记得了,就是不知道父亲派的人有没有在暗中接应。” “难道你对于你父亲还有不放心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害怕他什么地方安排的不妥当,连累了王爷就不好了。” “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第一个担心的竟然不是你娘家的人,竟然担心的是我?” 朱楷虽然听到这话有一些戏谑的假装数落了对方一番,不过他心里倒是很高兴的。 “王爷,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出嫁从夫,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保证你的安全才第一要紧的。” 朱楷轻轻的拍了拍徐妙云的手,换上了一身简约,低调的衣服就走出了门。 常升骑着马带着身边的这些护卫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爷,马匹都已经帮您准备好了,王爷,请~” 朱楷踩着马凳,一下子就跃到了马上。 “走吧。” 朱楷一边骑马慢慢地走着,一边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好长时间没有回京城了,实在太想念京城的这些小吃。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一会儿人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就跑了过去,差点把朱楷给撞下马,也是把马给吓了一跳。 “王爷,你没事儿吧?刚才这一伙人真是不知轻重。”(本章完) 第246章 李文忠,一个只想躺平的人 常升赶紧上前去关心朱楷,生怕他有什么危险,他毕竟是朱元璋的儿子是大明朝的王爷。 “这群人可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没有看到王爷,还在这里横冲直撞的王爷,实在是受惊了。” “本王受惊了都不要紧,关键别让这马受惊了,这马要是受惊了,在街上横冲直撞的,岂不是碰到了人?” “王爷,可真的是体恤民情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集市上的普通人。” “本王要是从马上摔了下来,或者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可以去太医院,一堆人伺候。 这些平民百姓呢,他们要是崴了脚,伤了什么地方,恐怕也拿不出来医药费来治病,说不定有的人还是一家之主,所有一家人都要靠他吃饭的。 来人!赶紧去给本王查查,刚才这伙人到底是谁如此的放肆。 竟敢在闹市骑这么快的马,是不是不要命了? 查到了立刻把他们给本王抓回来,想不到本王刚刚回到京城就要处理这种事情,真是头疼!” 朱楷一边忿怒地说着,一边令手下赶紧去查看。 他身边的人知道朱楷的脾气这一次可是真的把它给惹怒了,也不敢耽误,立刻就跑过去调查。 “惹到本王,他可算得上是提到钢板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他,京城当中竟然有如此豪横的人吗?” 常升通过刚才这群起码的人穿的衣服,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这伙人是谁。 他也没有说话。 朱楷一看到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应该是了解到了骑马的人是谁故意隐瞒而已。 “常升,你们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走到大街上可能也都有人认识你,刚才这个家伙竟然敢横冲直撞,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常升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王爷,我看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们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处理,就当是这一群人不长眼,横冲直撞的碰到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一般见识了。” “常升,我看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看你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这伙人是谁,为什么还要包庇他们?” 面对的朱楷的质问,常升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王爷,你看现在大街上人这么多,你要是在这里发火也容易吓到普通人啊,不如咱们先去客栈吧,等交接完了之后我再慢慢地跟你说这件事,王爷你先别生气。” 朱楷看着周围的人,都已经被刚才这一群横冲直撞的家伙给吓到了。 他要是再继续站在街上发火,也容易吓到普通人,毕竟他们的身份地位本来就不一般,把普通人吓到了,自己的名声可就更不好了。 传到皇宫里面让朱元璋知道了,仿佛他是一个多么蛮横无理的人。 本来今天这件事自己可是站理的,要是弄得不可开交,他反倒是从有理,变成了无理,想到这里朱楷也就算了,听了对方的劝告,重新回到马上。 常升心里深深地知道太子殿下的这个弟弟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他平时虽然好言好语地,对身边的人也算得上是客气可以,但碰到了强硬的他可就来了精神。 看到朱楷终于听自己的劝告,重新回到了马上他这才能松了一口气。 “走吧,先去客栈再说,现在真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 就这样,几个人从路上直接就来到了客栈。 李文忠,此时此刻已经带着御林军,把客栈的前面团团围住给守护的水泄不通,别说人了,就连一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朱楷看到了他这么大的阵仗,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 “看到了吧,就这个愚蠢的家伙,你交给他什么事他能够办好带着这么多的御林军,大张旗鼓的手在这里,王保保究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犯人?” 常升看到了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他现在就只是感慨朱楷和太子殿下真是料事如神,早点把这个愚蠢的家伙换回去,早点能够消停一点。 他更加知道的是朱楷,现在心里本来就握着一肚子的火,要是都撒在了李文忠,身上可就不好了,他就算是在愚蠢也是一个将军,手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也得给他一点面子。 “王爷,李文忠他就是一个这样的性格。” “什么性格呀?别什么事情都扯到性格上,本王看他就是愚蠢,这个蠢出升天的家伙。” 李文忠以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别人也不知道他一晚上都在客栈睡觉,现在他站在客栈门口守着倒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远处看到了朱楷和常升一起过来了,他心里面倒是有些疑惑,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太子殿下呢?” 虽然他心里面有疑惑,不过也得赶紧上前去迎接。 “李文忠见过塞王。” “赶紧起来吧,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么多,本王穿的也是比较寻常的服装,别搞得这么大的阵仗。” 李文忠也能看得出来,朱楷好像不太高兴,他就算是再愚蠢,也懂得看脸色吧。 “常升,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太子殿下为什么没跟过来呢?” “早朝还没有散,太子殿下自然而然要留在皇上身边商讨国事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怎么样?昨天晚上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吧,王保保兄妹二人呢?”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呀? 有我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事发生,所有的御林军都守在这里水泄不通的,能有什么事儿? 连一只苍蝇蚊子都没有见到过,王保保兄妹二人安然无恙地在楼上等着呢。 昨天朱楷殿下不是也已经交代过了吗?不让他们随便的到市集上去,他们就在屋子里面憋着呢,外面在热闹也不敢出来,只敢在窗口远远地看着。 心里面倒是挺想出来的,这热闹的集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然而然是很好奇的,其实这也能够理解。” 朱楷听了李文忠说的这些话,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到。 “李文忠将军,太子殿下对你的安排,看来你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这一晚上的时间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算是辛苦你了。 今天常升将军是听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过来接替你的。 你现在就可以跟他去旁边交接一下吧,所有的御林军都带回去,这里就交给常升将军来看守,你可以带着人回去了。” 李文忠听到朱楷这么说他目瞪口呆。 “王爷,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太子殿下对我的安排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有变动呢?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太子殿下不满意了。 如果他哪儿不满意,可以直接跟我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现在直接把我给替换走了,这又算什么呢?” 常升平时就有一些看不上李文忠觉得他是一个轻浮的人,根本就没有大将之风,像他这样的名门之后。 父亲常遇春在朝廷和朱元璋的面前也是占有极高的位置,他自然而然是瞧不上李文忠这样的人。 “李文忠将军,军令如山这也不是拿来开玩笑的,就算是你有什么疑惑的话也可以回去问太子殿下,现在只管跟我做交接,抓紧时间带着御林军离开这里。” “你们两个人说来交换,让我赶紧离开,难道我就听你们的吗?我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很抱歉,塞王,我只能听太子殿下的命令。” 朱楷觉得这家伙不仅好大喜功,而且还有些愚蠢,他能够说出这些话,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不过,这也实在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难道他作为一个王爷,还调动不了李文忠一个小小的将领? 常升看到他极力反抗,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太子殿下的令牌。 朱楷冷笑了一声说道。 “李文忠啊,本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为止,你倒是有很多的不满意的地方,难不成本王和太子殿下做什么事情还要跟你提前汇报吗? 常升将军和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关系?你应该心知肚明。 能说出这些话,我真是对你的愚蠢感觉到了,有些无语。 像你这样的智商,还是收拾收拾回家休息吧,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了王保保兄妹都在楼上,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 还以为我们大明朝,竟然是没有什么有能力的将军派你过来呢。 还以为我们这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也不对,像你这样的本事,可是连廖化都比不上的。” 朱楷的这一同羞辱,让李文忠顿时之间满头大汗。 “王爷……我……” 朱楷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一些太过分了。 李文忠好歹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他当着这么多小兵的面如此的训斥对方,确实是没有给对方留面子。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这要是不给对方面子,有朝一日他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自己的。 朱楷一向是不喜欢得罪人,他更赞同的是为人处事的中庸之道。 常升在旁边看着朱楷训斥李文忠,他心里面倒是一阵暗爽。 他也不希望李文忠和朱楷之间的关系好,他希望李文忠是全心全力忠心于太子殿下的,现在朱楷把它得罪了个干净,肯定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让他更紧密地依靠太子殿下。 朱楷越一下明白了,对方心里面的这些小九九,心里想着常遇春家,可真是全心全力的辅佐太子。 他也不是一个被人当枪使的人。 想了半天之后,他立刻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朱楷是一个很善于情绪控制的人,他能够在很特殊的情况之下让自己稳定下来,不发火。 “李文忠,刚才本王说的话的确是有一些严重了,你也在这守了一晚上了,赶紧回去休息,别太累了,皇上说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安排给你。 常升,太子殿下的令牌为什么不给李文忠将军看呢?搞得刚才出现了这么大的误会。” “令牌?什么令牌?” “你看太子殿下的令牌就什么都明白了。” 常升也是看够了热闹,他直接从怀里面掏出了太子殿下的令牌给李文忠看。 “李文忠听令!” 看到太子殿下的令牌又听到这话,他立刻二话不说的直接跪了下来。 “属下李文忠,听太子殿下命令。” “太子殿下有令,让李文忠将军与我完成交接,撤走所有的御林军,这里正式由我们常家军接管。” 看到了太子殿下的令牌,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反抗了。 原来太子殿下,也如此的不信任自己,他心里顿时感觉到了有些难受。 不过还好没有人发现,他昨天晚上回去偷偷摸摸睡觉的事情,唯一一个碰到的人也就是王保保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就是王保保在从中作梗。 他心里想着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也比较好。 朱楷在朝廷当中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有人利用王保保来对付朱楷的话,那么自己可就是责任太大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倒是也释然了,不配太子殿下信任又能够怎么样呢?安稳度日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极高的天分?就算是有心上进也没什么办法,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算得上是抱紧了一颗大树。 要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登基成为皇帝,那他也就算是功成名就了。 到时候,有了一个世袭的爵位。 自己也就不用再这么劳心劳力了,他就是朱楷所说的那种只想躺平,不想要奋斗的人,本身也没有什么宏大的志向,也就算是过一天算一天吧。 低下头这一瞬间,他心里也是想了很多。 “李文忠,你听到太子殿下的命令了吗?” 常升说的这些话才让他快速地回过神来。 “哦,听到了,听到太子殿下的命令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够先带着这些御林军撤回去了。”(本章完) 第247章 提前想好如何回复朱元璋 常升看到对方没有在反抗,他立刻收起了令牌。 “太子殿下的命令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们任何人友谊要排挤你。 既然太子殿下要把你撤回去,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安排给你,你就带着所有的御林军都回去吧。 太子殿下说过了,御林军守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容易惊扰到普通的平民百姓,这件事情当然是越保密越好。” 李文忠是一个自我攻略很强的人,他很快就把自己给说服了,也没有刚才那么气盛了,想着早点离开也挺好的,在这里劳心劳力的还不讨好。 “如此一来,就多谢太子殿下体恤了。” “你就带着人先回去吧,常升将军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守在这里也能够保证王保保兄妹二人的安全。” “那是自然,有王爷和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也不能再说什么。 这一晚上的时间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王爷尽管放心,属下也算是没有辜负王爷和太子殿下的信任,既然现在已经交给了常升将军,那我也算得上是功成身退了。” “王爷,我知道你应该很着急的想看看王保保兄妹二人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上楼去吧,我先和李文忠将军在楼下做交接,一会儿这边安排好了之后我再通知王爷。” 常升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朱楷的想法。 朱楷虽然着急的想要去楼上看看王保保兄妹二人的情况,不过他更加惦记的是刚才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这一伙儿人究竟是谁? 到现在调查的人也没有回来,朱楷就有些着急了,这可不是他身边人应该有的办事效率。 “刚才去调查街上横冲直撞的这些人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呢?随便调查几个在街上乱跑的人就这么困难吗?” 常升心里非常清楚刚才这些人究竟是谁? 朱楷也看透了他心里面的这些想法,于是赶紧追问道。 “常升,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对刚才这一伙人有一些了解,不妨直接说出来,本王倒是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 “王爷,既然你都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我也不方便插嘴。 刚才这一伙人横冲直撞的就过去了,我也没看清究竟是什么人。 没有任何证据,我自己又没看清怎么敢随便乱说话呢?经常当中到处都是达官贵人冤枉了,谁都不太好吧,还请王爷谅解。” 常升说这话,朱楷也不方便再挑什么毛病。 他毕竟算得上是挺诚实的,没有撒谎,自己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也是为了他父亲常遇春将军考虑。 稍微有任何行差踏错的,也会连累到他的父亲。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了,朱楷也不好意思再逼问对方,反正已经派身边的人去调查了,早晚会有一个结果。 说是刚才速度太快,没有看清,那是不可能的,朱楷看到这几个人像是府邸的护院。 李文忠看到朱楷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如此的生气,他也是本能的关切的问道。 “王爷,刚才你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你的脸色,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也不敢多多的揣测,更不敢随便多问。 不过您刚才说是什么有人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可是京城,还有人骑马在这横冲直撞吗。 到底谁这么胆大包天?王爷可得好好的调查清楚才行,光天化日的再加上有王保保在这里,这不是影响我们京城的形象吗?” 常升听到李文忠说话,他就头疼。 朱楷本来就已经够生气的了,他还在这里火上浇油,一瞬间竟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说到底,就是这家伙不长脑子而已。 “行了,李文忠将军不用惦记这么多了,本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敢冲撞本王?他可是活腻了,也是算他倒楣。 不管是京城当中什么有权有事的达官贵人,本王都敢跟他们较量一下,要是连我们这样的身份都不敢处理,那么平民百姓还不就更被他们欺压的抬不起头来? 面对着我们这样的身份,都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给面子,那普通百姓岂不就更加是可以随便的被他们欺负了。 这种人断然不能留在京城本! 王倒是不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还有人敢如此无法无天,这件事情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楷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常升的表情。 他早就应该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不过可能这个人手眼通天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想想朱楷也就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了,等自己的调查结果吧。 “你们两个现在这里交接吧,本王去楼上看看王保保兄妹二人,看看他们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原来的就是客人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这也是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意思。” “恭送王爷。” 朱楷随后就往屋里的方向走过去,他心里面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徐妙云自己画了一个图纸,让徐妙云去找能工巧匠,帮自己打造一个浴缸。 另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他和徐达有一个暗号。 不知道徐达有没有派人去京城接应,可以给自己传递一些消息,朱楷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人,他有上帝视角,可他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够完美的揣测到朱元璋心里的想法。 还是要通过别人传递消息来判断的,而且到现在为止朱元璋也没有接见自己,朱楷已经能够感受到朱元璋对自己是又重视,又有一些忌惮的那种感觉。 帝王都是这样,他希望你有能力,可是关键的时候又会有些嫉妒你。 朱楷必须要仔细小心地来应对才行,毕竟他可没有想跟太子朱标争夺皇位的想法,这也是他尽心竭力地培养朱棣的原因。 一方面,自己可以专心致志的搞钱,另一方面,也可以培养一个未来大明朝的皇帝为自己保驾护航。 朱楷想到这里,他就已经走到了楼上。 此时此刻,王保保和她的妹妹观音奴早就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等待着迎接朱楷。 朱楷一上楼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他就知道刚才在楼下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被这两个兄妹给看,在眼里了。 “见过王爷。” “你们两个就不用这样客气了,咱们在边境之地都已经如此的熟悉了,何必又在这儿表演什么。” “王爷,请进房间再说吧。” “我也是看到没有什么外人才说的如此直白,你们两个不要介意。 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从边境之地来到京城,肯定是会有一些水土不服的。” “王爷,我们都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都是骑着马长大的,身体素质肯定还是要好一些,并没有感觉到哪儿不舒服。 也没有感觉到水土不服,像头晕呕吐的症状都没有到,还是挺好的,昨天晚上休息的也不错。” 朱楷抬头看着观音奴,脸上两个如此明显的黑眼圈,然后说出这话自己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他不过就是不想得罪人而已。 “本王知道李文忠将军到底有多少本事。 昨天晚上他肯定没有在这儿守护一晚上的时间吧? 你们两个口口声声地说休息得很好,但是有这么严重的黑眼圈,他说自己守护了一晚上,倒是面色红润的。” 王保保听到朱楷这么说,他笑了笑说道。 “王爷,果然是慧眼,我们说什么都瞒不过你的。” “为什么要瞒着本王呢? 咱们可都是一同从边境之地过来的,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咱们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敌人,不过自从你们投降大明朝,投降本王,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是缓和了很多。 再加上这一年多的时间经历的这些事情,本王早就把你们兄妹当成自己人了。 希望你们也不要见外,这一次带着你们回京城,的确是需要经历很多的事情,你们也千万不要介意。 皇上今天应该是不会召见你们。 他知道你们从边境之地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肯定是要好好休息几天的,皇上对你们的体恤之情,你们可得铭记在心。” “王爷,皇上对我们的体恤之情,我们兄妹二人自当是感激涕零的。” “李文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摸摸地睡觉了?” 朱楷问出来这话,王保保和观音奴都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默不作声。 “这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啊,你们两个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一切了,没关系的,本来知道你们也不想要告状。 还是把昨天的情况明白的说出来吧,好让本王有一个心理准备,不会在太子面前说三道四的,也不会让李文忠记恨你们。” 王保保听到朱楷这么说,他才缓慢地说道。 “我也不能说李文中将军,昨天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守护在这里,只不过今天早上我刚起来,正好碰到她从房间里面出来,我们两个尴尬的碰面了。” 朱楷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我早就已经撂到过他会是这样了,刚才看到他面色红润的样子,昨天晚上休息的肯定还不错。”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在窗口听到了李文忠将军跟自己手下说他要回去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可能是睡着了就没起来吧。 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今天早上慌慌张张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心。 好在昨天晚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然的话可救,真是辜负了太子殿下一片苦心的安排。” “本王早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靠谱,所以才跟太子殿下商量了之后,派常升将军过来接替他的。” “原来是这样,多谢王爷关心。” “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不要总是跟本王说这些客套话,咱们算得上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观音奴听到朱楷这么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起来就要叹气?” “王爷,我们从边境之地来到这里,心里面一直都在惦记着边境的情况。 不知道二哥在那边怎么样了,我们说实话也是挺担心的,害怕自己会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恐怕二哥他会接受不了。” “脱因帖木儿,是一个脾气急躁的人,本王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放心吧,边境之地好歹也有本王布置安排的人,一直都在那边看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有特殊事情的话也会及时过来通知的,你们还是先想一想如何应对皇上吧。 皇上召见你们之后,肯定要提起观音奴的婚姻大事了,不过你们到底有没有想好?皇上会把观音奴许配给哪一个皇子呢?” 朱楷这是带着答案问问题,他是穿越过来的人,当然知道事情的整体发展和走向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们兄妹,而人对这件事情有没有提前的绸缪。 “王爷,皇上的安排,我们怎么敢质疑呢?我们部落的人现在早就已经投降于大明朝皇上的安排就是命令,不管让我的妹妹怎么做,我们也都不敢反抗。” “王保保,不要在本王的面前说这些话,本王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们统一口径。” “什么?” “观音奴的婚姻大事,皇上肯定是有安排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既然皇上这么快让咱们回到京城,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这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不管是嫁给朱棡还是朱樉,他们都是跟着我身边长大的弟弟,也都很听我的话。 在边境这一年多的时间,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 真正应该担心的是,皇上询问起一年多的时间本王在边境之地的所作所为,你们应该怎么回答。 既能够让皇上安心,又不能让皇上多疑,这可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朱楷就是专门过来跟他们两个说这些话的,王保保很显然也明白朱楷心里的想法,他的确有一点功高盖主了,皇上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会有嫉妒之心。(本章完) 第248章 有人偷偷给徐妙云塞纸条 “王爷,你的心事我们都已经明白了,先进来坐下来慢慢说吧。” 正在这个时候看到朱楷已经跟常升离开了府邸,相信算一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到达王保保那里了,徐妙云就带上下人一起出门了。 “王妃,这才刚刚回到京城,您就不好好歇一歇吗?连忙就要出去,这实在是太累了,连我看见了都有些心疼你。” “王爷昨天画了一个图纸,让我去外面找一些能工巧匠,帮他打造一个浴缸。” “什么是浴缸?” “就是洗澡用的王爷整天都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说来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咱们先去街上转一转吧,这一年多的时间没回到京城,我真的是太想念京城这热闹的景象了。 从前待字闺中的时候,经常跟着你去街上吃这些小吃,我最喜欢的就是糖葫芦,还有城北的那家铺子的一些蜜饯。” 小丫鬟捂着嘴偷笑着说道。 “王妃,您现在已经从徐家大小姐变成了塞王妃,竟然还和从前一样贪玩。 不过说来倒是也挺对的,城北的那家蜜饯做得还真的是很不错,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您都没有吃到,属实是肯定有一些想念了。 可是,城北实在是有些太远了,咱们也不能亲自过去,就让身边的人去骑马买一点回来吧,我记得王妃喜欢吃他们家的樱桃煎和香姜梅子。” “你的记性倒还是挺不错的,那就让下人去买吧,咱们两个到集市上走一走,顺便找一些能工巧匠帮王爷把这些东西都做出来。” “王妃,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谁家的王妃像您这样辛苦劳累的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实在是劳心劳力回来了,也不得闲。”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呀。 如果当时我要是没有嫁给殿下的话,可能就能想清福了,不过跟在殿下身边,他的确是在我见识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的东西,这也算是挺不错的。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再说了,整天养尊处优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跟着王爷长长见识才是更好呢,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想念妹妹徐妙锦了。” 徐妙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他肯定是非常想念的,说到这里他甚至都有些难过。 不过他也已经听到朱楷的嘱咐。 在皇上没有明确的下旨,说他们可以回去探亲之前,他们是不可以回到原来自己的家里的,他也非常的体谅朱楷的难处。 徐妙云一边想着一边就离开了,这里刚走到街上,有一个人横冲直撞的就走了过来。 走到徐妙云身边就往他手里面塞了一个纸条。 徐妙云仔细的一看,这正是他们娘家的一个小厮,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应该是自己父亲派来的。 “这不是……” 旁边的丫鬟也认出来了这个人。 “嘘……小声一点,咱们出来转一转一会儿就回去吧,先去那边的铺子看看。” 徐妙云就带着身边的丫鬟准备去旁边的铺子,他必须得找到机会,先看一下纸条上的内容,他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派人过来传递消息。 可不知道纸条上究竟写的是什么,但是稍微的思考一下,他也能够想到一定是比较着急的事情。 否则的话,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派人在街上冒着风险给自己传递消息。 “王妃,这不是咱们府邸从前的人吗?” “一定是父亲让他过来的。” 徐妙云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这家伙也看到了他手里面的这个小纸条,另一只手徐妙云拿着朱楷提前给他画好的图纸,他们转身就来到了旁边的铁匠铺。 “请问二位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这有一个图纸是专门画出来的,想按照图纸上的东西打造一个,你这是铁匠铺,除了铁器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哎呀,夫人,我们这里虽然是铁匠铺,但是什么金银铜铁都能够做。” “那就好了,你先看一下图纸,看看这东西你能不能照着一模一样的,做一个出来。” 这个铁匠也是非常好奇的,他从没见过人拿着图纸过来找他的。 “好吧,那我就先看一下。” 接过了徐妙云地过去的图纸,这个铁匠显示一愣,然后疑惑的问道。 “夫人,您这是个个什么东西?” “你先不要问那么多了,直接问能不能按照图纸打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上面有尺寸,还有形状。 还有各种细节上的问题都是比较详细的,你也不需要思考太多,只需要按照图纸上面画的一模一样的做出来就行。” “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可要耗费大量的材料,您是想要金银铜铁什么材质的呢?” “金银肯定是不可能了,这么大一块的东西,要是都用金银打造得耗费多少。” “看着夫人的穿着也不像是没钱的人。” “我们家老爷说了,就算是有钱也不能够奢糜浪费,你就用黄铜和铁各打造一个,我先瞧瞧样子。 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想要做得更多也会过来找你的,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在京城只找你一家铺子,也得去别人家看看。” 这个铁匠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夫人,你尽管放心吧,这东西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我可是咱们经常当中数一数二的铁匠。” 小丫鬟在旁边说。 “你别说大话了,几天能够完成?我们家夫人,可是等着急用的。” “要是铜合铁各打造一个的话,那怎么也得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两天时间吧,给你加点钱你就辛苦辛苦。” 小丫鬟说完之后就从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这些钱给你算得上是定金,也算上给你的赏赐。 你就好好的做吧,做完了之后所需的材料单独算钱,我们不会差你分毫的,如果做得好,我们家夫人还额外有赏钱。” “那是当然,自当为了夫人尽心尽力,也不能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徐妙云处理好了铁匠铺这里的事情之后,带着丫鬟就准备去客栈找朱楷,他必须得赶紧把刚才接收到的纸条上面的消息传递给朱楷。 “王妃,咱们现在这是去什么地方?” “先去客栈找王爷吧,有着急的事情想要告诉他。” “嗯嗯,好的王妃,我这就为您带路。” 随后,徐妙云带着丫鬟就走出了这个铁匠铺,准备往客栈的方向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跟在朱楷身边的人,急匆匆地在大街上跑。 丫鬟的眼睛倒也是挺尖的,一下子认出了大街上匆匆忙忙跑来的这个人是自己人。 “王妃,这不是跟在王爷身边的护卫吗?” “我瞧着也像是他,这么快就跑过去了,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不是你看错了,的确是王爷身边的护卫,只不过这家伙不在王爷身边好好保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徐妙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朱楷在外面被别人骑马横冲直撞的事情,他看到朱楷身边的护卫这么着急忙慌地在大街上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 徐妙云立刻就有一些慌了。 他知道朱楷在朝廷当中得罪了不少人,朱楷现在回到京城了,肯定会有很多人趁着这个机会来动手。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来得这么快,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丫鬟也看出了徐妙云的着急,赶紧安慰他说道。 “王妃,王爷身边有很多的护卫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你放心,先别着急,咱们现在还要去客栈那边吗?” “当然要去了,越是知道有危险,我们越不能够耽搁,快现在就去!” “王妃,你别慌,我这就陪着你去客栈,可是我害怕会有危险,不如你在旁边先躲一下,让我自己先去客栈打探打探?”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徐妙云看到了远处的御林军。 他一瞬间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儿,昨天可是李文忠带着这么多的御林军守护在客栈,在京城里要是当着这么多御林军的面还能出现什么差错,那这些人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王妃,聪慧。” “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客栈,不会有危险的。” 再者,徐妙云又想起来,刚才她才收到了自己娘家人传递过来的消息。 现在身边肯定有徐家的人在暗中保护他,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想到这里他倒是也胆大了起来,直接就准备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丫鬟跟在徐妙云身边紧随其后,左顾右盼的,生怕周围再窜出来什么贼人。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客栈门口。 徐妙云看到了李文忠和常升两个人站在客栈门口,应该是正在谈交接的事情。 “王妃?你怎么来了?” “见过王妃。” “二位将军不用客气,我也是随便得到街上蹓跶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王爷呢?” “王爷在楼上和王保保兄妹二人谈话,我们两个正在谈公事。” 徐妙云听罢,点点头说到。 “那我方不方便上去看看?” 李文忠尴尬地笑了笑回道。 “王妃,您可真是说笑了,王爷就在上面,您还有什么去不得的。” “那我就上去看看吧。” 正在他们说完话又,看到了刚才朱楷身边的那个护卫,急匆匆地跑进了客栈。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刚才我在大街上就看到他横冲直撞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可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常升回头看了一下,这不是朱楷刚才吩咐去调查在街上骑马乱窜的护卫么,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准备回去跟朱楷复命。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啊,怪不得王妃不放心,亲自过来查看。” “常升将军,听你说话的意思是好像了解内情?” “回禀王妃,这是刚才我和王爷出府邸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队人骑着马就在街上横冲直撞的,把王爷的马都给惊到了。 王爷的脾气,你心里很清楚,一气之下就赶紧叫身边的人先去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在京城上骑马来回乱跑。 想必他应该是已经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特意回来跟王爷复命的。” “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要是碰到了人可怎么好?” “王爷也是这样说的。” 李文忠不仅是一个不长脑子的人,他也是一个直来直去的。 “敢明目张胆地在京城的大街上骑马,不怕碰到人想必应该是什么达官显贵吧,这也不是我们这普通人能够得罪得起的。” “管他什么达官显贵,也不能够这么做呀,幸亏今天是没有伤害到无辜的平民百姓,否则的话,管不了他是什么地位的人,王爷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爷,这是要做应天府的青天大老爷?” “王爷只是一个正直的人而已,他的脾气我很清楚,最见不得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我也很支持他的决定,不管今天是谁可得好好的调查一下。” 常升笑了笑说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妃说的这些话和王爷说的简直就是没有两样。” “我也是在朱楷的身边耳濡目染了。” “王妃,既然如此就赶紧上楼吧,当面去问一问王爷,正好看样子也能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徐妙云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随后,徐妙云就带着丫鬟走到了客栈,刚刚走到客栈的大厅,还没有来得及上楼就听到了楼上的声音。 似乎是朱楷有些生气了。 “王妃,王爷好像是要发火了,你赶紧上去劝一劝吧,王保保和他的妹妹都在这里王爷要是失态了好像也不太好。” “嗯嗯。” 徐妙云赶紧就走上楼梯,朱楷站在那儿正好看见了徐妙云走上来。 “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拿着你的图纸去了铁匠铺,正好路过这里,看到这里有热闹,就紧跟着进来,瞧瞧了。”(本章完) 第249章 太子殿下在的话,也会这样安排 “参见王妃。” “你们两个不用客气,咱们也算得上是旧相识,本来今天是不该来的,惦记着你们在京城的情况,不过想着有王爷过来看看也就行了。” 观音奴立刻笑了笑说道。 “真是有劳王妃牵挂,我们在京城这一夜一直都挺好,吃得好也睡得安稳,并没有水土不服。” “那就好,你们毕竟是从边境之地过来的,我还惦记着怕你们在这儿不习惯呢,我刚去你们那里的时候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可是休息了小半个月才好的。” “王妃身子娇贵,我们都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 朱楷看到徐妙云过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一定是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他似乎发现了徐妙云的手里面攥着一个纸条。 想必应该是他在街上的时候,已经碰到了徐达派来的人,他得到了某个消息才要过来客栈告诉自己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很默契的。 徐妙云的想法,朱楷一下子就看到了,两个人也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只需要眼神交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朱楷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了徐妙云的胳膊。 “昨天刚刚从那么远的地方折腾回来,你不好好的休息一下,虽然我让你带着图纸去一趟铁匠铺,随后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躺着了,还要来到客栈一趟。” “别提了,我刚才在大街上看到了你身边的护卫急匆匆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客栈这边出事儿了,不放心才过来瞧瞧的。” “原来是这件事儿啊,这是让你害怕了?” “咱们才刚刚回到京城,暂时都没有缓过来劲儿。 要是碰到了什么突发情况,可真是让人心里不安,不过好在没有什么事情虚惊一场而已。” 朱楷听到这话,轻轻地拍了拍徐妙云的后背安抚他一下。 “没事儿的,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 “对了,刚才听常升将军说了,你们刚从府邸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了有人骑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这是怎么回事?” “常升这家伙嘴可真是够快的。” “千万别怪他,我在街上看到了你身边的护卫,随便问了一下,他也不能隐瞒我。” 此时此刻,刚才去调查的这个护卫正跪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回话。 “他刚想回答你就从外面进来了,正巧王妃也在这儿,你就把刚才的事情都说清楚,一并回了吧。” “让他站起来回话吧。” “王妃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别跪在地上了,本王不是说过吗?在我的面前不用动不动就跪着,本王没有这样的规矩。”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刚才小人追着那一伙人,他们起码的速度可真是太快了,我差点就跟不上,一直追到了德庆侯的府邸。 他们这一伙人就直接进去了,我就不好再跟进去了,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在他们门口拿人。” 朱楷和徐妙云听到这话,他们两个立刻对视了一眼。 “你确定是德庆侯府邸?” “小人确定,德庆侯府邸如此的豪华,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廖永忠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嘘……” 徐妙云看到朱楷已经怒不可遏了,准备赶紧上前去抑制住他的脾气。 他知道朱楷的脾气不好,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人,更何况是德庆侯这样手里掌握着权力的人。 他也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身份地位自然而然是非比寻常的,而且听说这个人非常的小心眼儿。 现在是极度自负,动不动就拿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功劳说事儿。 徐达对此人也是厌恶至极,只是他毕竟跟着朱元璋这么多年了,现在功成名就,总不能够狡兔死,走狗烹,对他做出什么样的过份的行为。 就算朱元璋容不得他,也不能这么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助长此人的势力。 他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朱楷明白这个人就是在找死。 朱元璋是什么人?他可容忍不了这些事情。 “王爷,虽然这一伙人是进入到了德庆侯府邸,咱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廖永忠门下的人。 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事情发展的前因后果不好,把这些事儿都怪在德庆侯的身上。” 朱楷非常生气地锤了一下墙壁。 “怎么能不关他的事儿呢? 无非就是一群狗仗人势的家伙,要不是仗了他的势力,怎么敢在京城就这样横冲直撞,今天是被本王碰上了,他们上起能够如此大胆。 平时没有被本王碰到的时候,他们该是何等的作威作福,何等猖狂的样子,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反正这件事情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等到父皇接见本王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千万不能够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朱楷非常生气的说出了这些话。 徐妙云赶紧上前去劝阻到。 “王爷,还是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了,你私下里可以找一下德庆侯,跟他好好说一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不要再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跟他说也没有用了,等过了这个年就是洪武八年了。” “是啊,过了这个年就是洪武八年,那怎么了?” “洪武八年,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我相信也该到了他倒霉的时候了。” 徐妙云看着朱楷斩钉截铁的说出这种话,他心里面还是有一些顾虑,他也不明白朱楷为什么要这样说。 “王爷,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是能够未卜先知一样。” “这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也算不上是未卜先知。” “那廖永忠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毕竟是楚国公廖永安的弟弟,当年在巢湖结寨自保,他们兄弟二人一起投靠了皇上。 这么多年以来,跟着皇上南征北战,鞍前马后的,也算得上是辛劳半生,皇上不会轻易惩罚。” 朱楷看见徐妙云对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告,他微笑着点点头。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不会冲动的去处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是三思而后行的,再没有把握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王爷,我当然是相信你了。” 朱楷已经收到了,徐妙云递给他的纸条,就在刚才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纸条上面的内容。 纸条上面是徐达要传递给朱楷的消息,也就是说皇上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 “皇上要朱樉跟观音奴联姻。” 朱楷看见上面写的这几个字对自己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他早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了,又何必要等到今天。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自己带着上帝视角,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么多。 “今天这件事情本王也说不好,应该怎么处理。 只不过,现在对于他们的了解是越来越多了,德庆侯真是越来越放肆。 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敢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要是不对他加以惩罚,又该怎么去面对那些曾经被他欺辱过的人。” “你怎么知道在京城当中有被他欺负过的人呢?” “本王当然知道了,这还用说吗? 像他这样,就连身边的护卫都能够狗仗人势,他本人还不知道该如何的嚣张跋扈呢。 早就已经听说他在京城里建了好几个大宅子,又到处搜集美貌的女子,看来他可真是老糊涂了,这件事情必须得谨慎处理,等本王见到了皇上之后再说吧。” 朱楷说完之后就对徐妙云说到。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我先回去?” “我留下跟王保保他们好好的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你不用一直在这儿陪着我,还是先回府邸好好休息吧。” 听到了朱楷这么说,徐妙云也并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留在这儿可能会让你分心,那我就先回去准备着。 对了,今天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呢?反正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就去买一些好酒好菜,等着王爷晚上回来。” “你还是别忙了,这些事情怎么用得着你亲自去处理呢?晚上的话我带你去最醉仙楼吃吧,已经离开京城,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去过醉仙楼,我相信你也想念他们家的饭菜了。” 徐妙云低头笑了笑。 “的确是有点想念最先楼的烧鹅。” “那就这么定了,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派人回府邸去接你,咱们一起去醉仙楼。” “嗯嗯,那我先回去了。” 徐妙云直接带着身边的丫鬟就离开了这个客栈,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已经完成交接的李文忠和常升。 “王妃,这就要先走吗?” “嗯嗯,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恭送王妃。” 李文忠想着他现在也要回去,要不然就直接把徐妙云送回府邸去? 他心里想着自己要是这样做了,还能在朱楷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至少李文忠现在已经有些看得清楚了,朱楷从边境之地回来,这一次来者不善,就连太子殿下对他也是毫无保留的。 自己要是跟他关系弄得僵了也不太好,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徐妙云送回府邸。 “王妃,请等一下。” “李文忠将军,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妃,我这边已经完成交接了,客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常升将军,我准备带着这些御林军回皇宫,反正也是顺路,不如送王妃一起回去吧。” 徐妙云站在原地看了一下这几个人的表情,他笑了笑说道。 “不麻烦李文忠将军了,你这里刚刚完成交接,还得赶紧回到皇宫和太子殿下,还有皇上父命,我怎么好耽误了你的公事儿呢?” “王爷说了,刚才在街上碰到一伙人横冲直撞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妃你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害怕不适应这京城的情况。” “不用了,这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我不相信有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地去伤害本王妃。” 常升笑了笑说道。 “李文忠将军,王妃不让你送他回去也是为了你好,你心里应该清楚御林军不是随便能够调动的。 你赶紧带着这些人回皇宫吧,我可以让我手下的人把王妃互送回去。” “常升,你的反应可真是够快的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就派你手下的人送王妃回府吧。” “那是自然。” 随后,常升直接就叫了两个身边的人准备把徐妙云送回去。 “你们两个,先把手里的事情都放一放,立刻护送王妃回到府邸。” “常升将军,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身边有小丫鬟,而且也是带着护卫一起出来的,你们这儿的事情比较重要,可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正经事儿。” “王妃,太子殿下要是在这里的话会跟我做出一样的决定,您就不要客气了。” 徐妙云也不好拒绝,心里想着有人护送回去倒是也不错,关键是他也想要在朱楷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而已,何必要为难别人呢?既然如此,那他想送自己就送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常升派人送走了徐妙云,李文忠在旁边喃喃自语道。 “常升将军,你可真是半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呀,刚才我说要派御林军你也是拒绝的。” “我可不是要抢你的功劳,我希望你能够仔细的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王爷就在上面看着呢,你可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这要是让王爷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样了。” “我这是懒得跟你解释,御林军全都穿着军服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肯定会引起恐慌,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王爷这一次回来有多么大的阵仗。 太子殿下一向都是不喜欢这么高调的,难道你就不为了太子殿下好好考虑吗?我这么做也没有问题。”(本章完) 第250章 刘伯温坚决反对 另一边在朝廷之上。 太子殿下刚刚回来,朱元璋赶紧问道。 “太子,不就是安排一下让人去接替李文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回禀父皇,儿臣也是有些不放心,就多跟着嘱咐了几句,这王保保刚带着他的妹妹来到京城,我也是怕出了什么差错。” “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李文忠办事你不放心,常升你也应该放心啊,他毕竟是常遇春将军的长子。” 常遇春在下面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本来不想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奈何太子殿下已经答应朱楷了,他们也不得不这样做。 李景隆这个时候有一些不高兴,他此时此刻还是一个无名小卒,他的父亲李文忠在太子面前办事,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参与。 只能够站在朝廷当中的一个角落里,听着他们说话,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说。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对徐达说道。 “徐达,我说你这个老家伙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心里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吧。” “皇上,此言差矣,徐妙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女儿,他也是塞王妃。 出嫁从夫,更何况我们全家都要听皇上的安排,皇上想要我们父母二人什么时候见面,我们就也不敢多问。 更何况,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讨,这些事儿也不着急,早晚有一天我们父女还是会见面的。” 胡惟庸听了这话之后冷笑了一声说道。 “徐达大人这样说的话,好像还是有一些怨言。” 徐达严肃地说道。 “胡惟庸,宰相大人,你可千万别含血喷人,这话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难道刚才你还从我说的这些话当中发现了什么漏洞不成吗?” 就在这个时候,刘伯温看着他们争吵也没有什么意义,赶紧就提醒到。 “皇上,常升将军已经带着人去接替李文忠了,虽然说御林军在京城里面守着的确是有一些不太合适,但好歹我们也是换了一个策略。 可是王保保他们兄妹二人在京城里停留过多的时间,也不太合适,我看不如皇上赶紧找一个时间好好的借鉴一下王保保,顺便也商讨一下,接下来对他有什么样的安排。” “嗯嗯,朕也是这样想的,今天把你们都叫过来就是来说这件事情。” “听皇上的意思应该是已经有安排了?” “朱楷这一年多以来在边境之地收伏了王保保,他也一直都在跟朕互相通书信,有什么情况也第一时间汇报了。 这一次王保保带着他的妹妹来京城,目的也是非常明显的,当然就是想要结成秦晋之好。” 刘伯温听到朱元璋这话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紧接着说到。 “皇上,微臣认为,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王保保的妹妹毕竟也是外族女子,他们想要和我们大明朝结成秦晋之好实在是有一点异想天开了,这岂不就是抬举他们了,给他们随便封赏一些东西也就罢了。” 胡惟庸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 “刘伯温大人,您这样说格局实在是有点太小了。 王保保带着他的妹妹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我们且不说给什么样的赏赐,他的目的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皇上有这么多的儿子,随便挑一个让他的妹妹嫁过来,也能够让他们整个部落安心,这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皇上现在也就只有五个儿子,你想让哪一个皇子来做这件事情呢?” “这就轮不到我们来讨论了吧,这是皇上自己家的事情,应该让皇上来决定。 我们也不方便参与太多,而且我相信皇上早就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想法,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把我们都叫过来。” 李善长看见他们两个人在旁边争吵,平时他们两个的意见大多数都是相反的,他自己倒是一个中庸之派,从不偏向于任何人。 太子朱标这个时候说到。 “你们二位先不要争吵了,这件事情跟朱楷也是有一些关系,他辛辛苦苦地把王保保兄妹二人都带来京城,我们好歹也得先盛情款待一下。 总不能把人一直都晾在客栈里,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太好,而且也耗费我们自己人的精力去保护他们。” “皇上,你说呢?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比较好?现在我们都已经争执不下了,始终没有一个确定的回答。” 朱元璋当然有自己心里的想法了,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 本来想着早上的时候,先去见一下锦衣卫总指挥指使毛骧。 让他先去替自己查一查有人秘密通风报信的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召见他这些人就都着急过来上朝了。 毛骧在下面一言不发。 胡惟庸又怎么可能会让他独善其身呢?直接就在旁边问道。 “毛骧大人,你代替太子殿下去迎接朱楷殿下还有王保保,这一路上你是第一个看到王保保兄妹二人的,你觉得他们两个看上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居心不轨的迹象?” “宰相大人,您这样说可就是有一些太为难我了。 我怎么能够看得出来这么多细节上的问题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问题我可不好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 不过我相信朱楷殿下的能力,既然他都已经说了,王保保是可靠的,我们就应该相信他,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王爷总不可能在那边任何迹象都没有发现吧。 要是这个家伙真的靠不住的话,王爷也不可能带她回到京城。 而且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一直都和王妃坐在马车里面,男女有别,我没有见到王保保的妹妹究竟长什么样子,不过早就听说了,他是草原第一美人。” “草原第一美人?” “听说而已,久闻其名也未见其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美人,我们也得见面再说了。” 朱元璋在旁边笑了笑说道。 “朕倒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是不是草原第一美人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这样的德行。” 王保保看着朱楷代替自己打赏了这个传圣旨的太监,他心里面还是非常感激的。 “多谢王爷代替我们去打赏,我们从边境部落来到这里对这儿的规矩还是有一些不太清楚,要不是有王爷指点的话,还不知道要到处多少笑话。” “不用跟我说这些客气话,我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既然是我把你们从边境之地带到这里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负责的,而且我心里很清楚,朝廷当中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是有人要藉着你们来到这里的时机来搞事情。 平时我在朝廷当中的人缘就不太好,要不是有大哥保护我的话,恐怕我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都不自知。” 观音奴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 其实自从接到了朱元璋的圣旨之后,他们心里面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心里的这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下了。 虽然,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朱元璋会把他嫁给哪一个儿子去和亲,可是圣旨迟迟没有下来,也是一个不确定的事情。 “观音奴,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你还有什么想跟本王说的呢?” “王爷,其实我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只要是通过我的婚姻大事能够给我们部落的人带来一些好处,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其实我跟徐妙云也说过很多次,即便你们作为女人,在很多人的心里和男人比不了,可在我心里,男女是平等的。” 观音奴听到朱楷亲口这么说,他还是感觉到有一点诧异和匪夷所思。 “王爷,你是我见过的最通情达理的人,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尊重女性的人,我不知道这些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自从跟你接触了之后,我才明白女子也有自己的选择。” “那当然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止一次,我曾经做梦梦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男女就是平等的女人,同样可以做官可以经商,而且比某些男子做得还要好。” “这样的地方应该只能存在于梦境当中了吧。” “你们倒也不用这样说,其实我一直在努力去做这件事情。” “什么?” 朱楷突然之间这么说,王保保和观音奴,他们两个都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话。 “我早就听说过皇上就是很尊重马皇后,看来王爷应该也是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之下,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倒也不一定是这样,现在我跟你们说太多,你们也理解不了。 我只能够发自内心的告诉你们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妄自菲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同样都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那就借王爷吉言。” “观音奴,事实上我本人还是非常欣赏你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我亲眼看到了你的成长和经商的天赋,本来我是想着把一部分的生意交给你去做的。” “其实我也很希望有这么一天,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很快我就要嫁给三皇子了。” 朱楷能够听得出来,至少观音奴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面有很多的不舍的感觉。 “我能够看得出来,你对于自己没有成就一番事业还是很遗憾的。 如果你生活在我梦境里的那个时代,或许你还真的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强人呢。” “女强人?” 观音奴对于这个词当然是不理解的,朱楷所说的梦境,不过就是他穿越到这里之前所生活的时候。 “对啊,我看着你就像一个女强人。” “什么是女强人?” “就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女子一样,可以出将入相,一样可以带兵打仗,一样可以经商赚钱。” “王爷所说的这个梦境,可真是令人向往。” 王保保听到这话立刻回头训斥观音奴。 “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了,王爷所说的也只不过是梦境而已现实当中未必就是存在的,你要是嫁给一个普通人,或者是我们蒙元部落的男子。 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你现在要嫁的是当今皇上的儿子,秦王朱樉,皇室家族的规矩这么多,怎么能够让你抛头露面的去做这些事情呢?你还是消停一点吧。 你嫁人了以后,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方便再继续管你了,你自己要多注意一点,皇家的规矩要比我们部落多多了。” “王保保你也不要说这么多的话来吓唬观音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跟朱樉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接触。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不成器的人,只要是人都会有感情的一年多的时间,也足以让你们互相熟悉。 虽不至于日久生情,最起码比要让你嫁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要好很多了。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你能够选择一个自己熟悉的男子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自己选择?王爷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呢。” “是本王口误了。” 观音奴低垂着眼眸,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朱楷。 “哎呦哎呦,我说你们这些女孩子真的是天生惹人怜爱。 你千万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本王,有什么话尽管直接说,但凡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绝对不会推脱。 虽然我是朱樉的哥哥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可我也和你们兄妹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把你们当成好朋友,有话直说。” “王爷,我们虽然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秦王殿下未必会想这么多,他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一定要怎么闹一场呢。” 朱楷心里也很清楚,朱樉是一个骄横跋扈的人,即便是这一年多的时间自己锻炼他让他有所改变,可骨子里面毕竟是本性难移。 “我知道你们对于他还是有一些顾虑的,这件事情他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你们应该也可以理解蒙元部落就算是再好,说到底也是外族。 皇上这样安排你们两个人的婚事,基本上也就是断了他的前程,他心里怎么可能会不生气怎么可能会不恨呢?”(本章完) 第251章 有个贤内助就是好 王保保听到朱楷这么说,顿时之间他就非常心疼自己的妹妹。 “王爷,咱们两个在边境之地一年多的时间,从战场上的敌人到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咱们也是经历了这些过程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在你的面前,我就不想说这些违心的话了。” “王保保,你也是一个很痛快的人,有话直说。” “秦王朱樉娶了我的妹妹观音奴以后,他的朝廷上的前程也就算是走到这里了,皇上不可能会让他对太子之位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只是这样,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不光是别人,就连本王得到了皇上的重视,也不要想妄图太子之位。” “昨天回到京城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太子殿下,他的确是一个儒雅随和一表人材的人,怪不得皇上竟然如此重视他这个儿子。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你和太子殿下也是双胞胎,皇上这安排实在是有点太偏心了。 我不是想挑拨离间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觉得这一年多的时间离太子殿下在京城里面养尊处优。 而王爷却要受到边境苦地的影响,同样都是儿子,怎么能能够如此厚此薄彼呢? 朝廷当中的这些人,一向都是看皇上的脸色做事,之所以会有很多人反对王爷,是因为他们想站在太子殿下的那一面去。 他们想要押宝在太子的身上,只要太子殿下能够成为皇帝,他们这辈子也就算是高枕无忧了。 可是这个时候,要是王爷表现比较出色,登上了太子的位置,那么他们就相当于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索托非人了。” “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长远的眼光,很多话朝廷当中的人都说不出来。”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缄口不言。” “你说的也对,皇上身边的这几个能人,他们可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多数也都站队太子。” “那王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本来我想要在边境之地做出一番大事,这一年多的时间,你看我的这些安排心里就应该已经清楚一些了。 本王想要在边境之地建一个现代化的城市,然后加铸边防,防漠北的部队进入。” “漠北?察合台?他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至少只要有我们部落的人在那里就能够帮王爷牵扯住他们的兵力。” “王保保,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能力,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我也相信你能够牵制住他们,现在皇上要你的妹妹和朱樉联姻,其中也有这一方面的目的。 你千万不要觉得这只是表面功夫,其实皇上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王保保在听了朱楷说的这些话之后,他总算是能够明白一些了,至少朱元璋也不是一味地瞧不起自己。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倒也还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至少我们在大明朝皇帝的心里并不是百无一用,只要我们有利用价值,就证明我们部落的人都是安全的。” 朱楷听到王保保这么说,立刻拍手叫好较。 “我说你这家伙终于是想通了。” 看到朱楷如此激烈的反应,王保保当然是有一些疑惑了。 “王爷,这话怎么说?” “我当初带你们回来的时候,害怕你们会有一些反抗。 毕竟圣旨来的实在是有点太突然了,皇上的意思就是不要通知你们,尽量的不要让你们带上任何的随从。 其实包括本王,也是在皇上突然通知之下才回到京城的。 他没有给我们任何人准备,这就足以说明在皇上的心里,对于本王和你们都是有一些疑虑的,咱们现在的关系最好在表面上,不要走得太近,你真正应该走得近一点的是未来的妹夫,秦王朱樉。” “王爷,此言何解?” “朱樉之所以会成为跟你们联姻的对象,是因为他手里面没有太多的兵权,皇上也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些外强中干的人。” “王爷,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一点太直接了。” “这都是我们亲眼目睹的事情,也是公开的秘密,有什么直接不直接的呢? 而且本王一向都是一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你们兄妹二人对于我这个弟弟早就已经摸的透透的了。 何必要在本王的面前装傻呢,明天见到了皇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是得提前有一些心理准备比较好。 我也怕你们在皇上的面前说错话,那么我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所有的安排,可就都完蛋了。” 朱楷这一次来就是开门见山,他不想要再跟这兄妹二人废话了,既然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肯定会有接下来的动作。 而且朱楷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过了这个年就是洪武八年。 洪武八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皇上要废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德庆侯廖永忠。 朱楷知道自己必须得在这件事情上出一点力,才能够在朱元璋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所以,他准备偷偷摸摸地去跟朱元璋报告情况,把自己的遭遇全都跟他说的清楚明白,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添一把火。 “王爷,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个问题而已,明天皇上就会召见你们了,你们自己提前准备一下,不用太过于紧张。 对了,本王已经吩咐府邸中的人去准备一些新的衣服,你们这一路上奔波劳碌,身上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总不能够这样,灰头土脸的去面见皇上吧,实在是有失身份。” “额……这个……” 王保保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听到朱楷这么说,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在草原部落上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意识到这确实是有点失礼了,多谢王爷为我们安排的如此周全我们兄妹俩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王爷。” “咱们现在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会尽心尽力地保住你们的。” 王保保看出来了,朱楷这一次说的这些话是充满了真诚的,并没有想要诓骗他们的意思。 “这件事情,我已经跟徐妙云说过了,我们府邸当中有最好的裁缝,他们会连夜帮你们赶制新衣服的。” “这就有劳王爷府邸上的裁缝了。” “不必担心,这都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而已,你们以一个好一点的形象去面对皇上才是最重要的,这可是第一面第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是啊,跟大明朝的皇帝争夺了这么多年的地盘,终究还是我们俯首称臣。” “这是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一样的道理,从秦朝的开始,我们追求的就是大一统。 而且每一个皇帝都想要扩张自己的地盘,就算是庸碌无为的皇帝都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靠马背上打下天下的皇上呢? 皇上可是开局一个要饭碗,一点一点走到现在的。” “王爷,这就是所言不虚了。” “李文忠这个家伙已经被调走了,本王早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太子殿下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我在跟太子殿下商量好了之后就把它给调走了,今天晚上将会有常升将军在这里保护你们。 你们可以安枕入眠,好好休息,明天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面见皇上,这可是圣旨下来之后第一次见面,尤为重要。” 观音奴在旁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尤其是你不要一言不发,就知道点头摇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我实在太清楚了,不要装淑女。 女孩子的气色是最重要的,经过这一天多时间的折腾,你们到这里水土不服,又休息不好脸色或多或少都是有一点蜡黄,看上去面黄肌瘦的就像营养不良一样。” “什么是营养不良?” “就是像吃不饱饭一样,你们在草原上马背上长大的女孩子,应该是灿若玫瑰一样的人物。 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客栈的这些人准备一些红枣银耳汤,你今天晚上多喝一些,再帮你准备一些人参。 好好的调养一下你的气色,最好让皇上一见面就喜欢你这个儿媳妇。” “皇上会看得这么仔细吗?而且现在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别说我现在面黄肌瘦什么营养不良,就算是我很丑,圣旨也没有办法收回吧。” “当然了,天子的圣旨怎么可能会朝令夕改呢?你说的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人人都喜欢美女啊,颜值是很重要的好吧? 就算是皇上不在乎你的颜值,皇后娘娘也会在乎的。” 王保保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都比较懵。 “什么营养不良,现在又出现一个什么颜值?什么是颜值,王爷我们兄妹二人已经认识你一年多的时间,可是你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词汇仍然是层出不穷。 别说我们认识你一年多,就算是认识你十年多,可能你说的这些话,我们仍然还是有很多地方听不懂,有点跟不上你的想法。” 朱楷无奈的笑了笑。 他心里想着自己说出来的这些话,那可是几千年几百年积累下来的菁华。 再加上流行的网络用语,他们别说跟着自己身边一年多,就算是一辈子也未必都能够听得懂。 朱楷已经尽量的控制不说这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了,可没办法,有些词有些话到了嘴边就会脱口而出,没办法控制。 “颜值就是美貌的程度。” “皇上会在乎这些吗?在皇上的眼里,我们这些人都不过是巩固大明朝江山的工具而已,什么长得好看,还是难看,皇上应该不会在乎吧。” “你这么说就有点太不对了,虽然在皇权和大明朝的利益面前,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不过颜值即正义。” “好吧,王爷,你从小就在皇宫长大,对皇上的脾气秉性应该还是很很了解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去做,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什么反抗不反抗的,你们只需要知道本王不会害你们就行。” “观音奴,王妃帮你们准备好的这些补品应该是不太好吃的,毕竟良药苦口。 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调养一下自己的气色,用最佳的状态去面对皇上,他才能够不为了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观音奴心里非常清楚,朱楷说的话,虽然很多都是听不懂的,但是人人都喜欢美女这总没错。 “王爷,你就放心吧,你说的这些话我心里都记着了,不会有任何的差错,王爷你的吩咐,我们从来都是不敢懈怠的。” “也算不上是吩咐,刚才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在皇上面前能够得到什么?这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对了,观音奴你要做好准备,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到你的部落了。 朱樉这个臭小子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封号,等你跟他完婚之后,你们两个就应该去自己的封地了。” “秦王难道不回蒙元部落了吗?” “他回去你们的部落里做什么呢?难道你要让皇上的儿子入赘?” “也对,刚才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我说的就是这个事儿,你们自己也好好想一想,在皇上的面前,千万不要说错话,我未必能够和你们一起去面见皇上。” 王保保听到朱楷这么说,他心里就没有底了。 “什么?王爷你不跟我们一起去见皇上吗?” “皇上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他应该想听你们单独的说一说本王这一年多时间在边境之地的情况和表现,如果本王在场的话可能不太方便说实话。” 王保保听到朱楷的话,他就明白了。 “王爷,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在皇上的面前一定会如实禀告,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真金不怕火炼,本王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如实告诉皇上,反倒是最好的,不需要你们打掩护。”(本章完) 第252章 于公于私你都不应该提醒本王 朱楷说完之后,王保保尴尬地笑了。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的确是为了我们和大明朝殚精竭虑,这些我都会在皇上的面前全说出来的。”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常升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带的人把客栈周围全都重新布控。 这一会儿他正准备上前去跟朱楷汇报情况。 “王爷。” “常升啊,你有什么事吗?” “属下主要是想上来禀告王爷,客栈周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李文忠也带领御林军全都撤回去了。” “嗯嗯,那就好早一点让这个草包回去本王才能够早点放心,这一晚上的时间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睡好,我知道他是一个不上心的人。” “李文忠将军,昨天晚上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守夜吗。” “他一晚上都在这里守着别开玩笑了,他是个什么人?本王心里可是比谁都清楚,他是骨子里面就有一只懒虫。 刚才王保保都已经跟本王说过了,他想要回去休息一炷香两柱乡的时间,结果一睡就是一觉到天亮。 大早上的时候碰到了王保保,还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是不是打量着别人都是傻瓜?” 常升跟太子殿下关系走得比较近,他也听得出来朱楷针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生气的,故意在自己的面前说的这么大声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并且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同一个沟里面翻船。 常升立刻抱紧拳头低下头对朱楷说道。 “王爷请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的今天晚上一定夜不闭目的守护他们两位,毕竟有一位还是未来的秦王妃。” “那也不用这样,你身边的这些将领本王是非常放心的。 他们都是跟着常遇春将军打出来的,你们常家军本王和皇上都是很放心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也不是想敲打你千万别会错了意。” “王爷,我真的没有想太多,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是一点一滴全都记在心里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防止有人在这个时候捣乱多长个心眼儿还是很好的。” “太子殿下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因为你在他的身边,就算我不在大哥的身边,也放心了。” 朱楷跟对方也只不过是说一些客套话而已,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跟着太子朱标也是沾亲带故的,这都是朱元璋给太子殿下的大礼包而已。 “太子殿下的安排果然是没有错,你千万不要对这件事情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是本王和太子殿下商量之后得出来的结果。” “王爷请放心,这些事情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好吧,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再说什么了,在这也交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吧,本王爷应该回府邸了。” 常升看到朱楷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王爷,那就让我先送你出去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朱楷点了点头。 “有劳常升将军了。” 王保保和观音奴刚想起身去送朱楷。 “你们两个留步,不要出来了,在房间里面躲着吧,这一段时间最好不要抛头露面,以免白费了本王和太子殿下的安排。” “王爷来到这里,我们两个要是不出去送一下的话,总感觉有点失礼。” “之前在边境之地在你们部落的时候都没有这些繁文缛节,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们又何必这样想呢。 即便是回到了应天府,在天子脚下,本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那好吧,我们两个就不跟王爷客气了。” 随后,常升护送朱楷一直来到了楼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了,常升这才开口说道。 “王爷,我有话想跟你说。” 朱楷会心一笑。 “刚才在屋子里面的时候,你想说什么本王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看出来你有话想说故意让你跟着我一起出来的,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你有话就可以直说。 本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我们是同胞兄弟不分你我,抛出去这些层层的身份,我们就是普通的手足兄弟。” “王爷,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好心的提醒王爷,今天在大街上冲撞王爷的人,想必您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只不过他们位高权重,本王身边的这些随,从并不能够把冲撞本王的人带回来。”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就不要太过于执着了,这件事情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也就过去了,不要在皇上的面前提起。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不应该插嘴。 可是想到太子殿下和王爷之间的手足之情,还是好心的提醒一下。 王爷本身从边境之地回来身份就比较敏感,要是一回来就在皇上的面前说这些肱骨之臣的坏话,恐怕皇上应该也会想得多一点吧,这不利于你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 “本王能够看得出来你是好心好意地提醒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本王不怕听到难听的话,就怕听到一些阿谀奉承的话。 常升,你真不愧是常遇春将军的长子,说话果然是直来直去,不怕得罪王,更不怕得罪太子殿下。” “王爷,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您在朝廷当中的风评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以胡惟庸为首的,但凡是提起王爷,总是带有一些挑拨离间。 在皇上的面前,经常会说您的坏话,久而久之的三人成虎,慢慢地就把您的形象给弄得不太好了,朝廷当中很多人一提起王爷都是唯恐蔽之不及。” “今天能够在你的嘴里面听到这些话,属实是有一些难得呀,你放心吧,德庆侯的事情本王已经放在心里了。” “您是打定主意要在皇上的面前参他一本?” “当然了,今天他们府邸当中的下人尚且能够在京城大街上横冲直撞,本王要是这么轻易放过就对不起京城这些普通的百姓。” 朱楷看着常升的表情,笑了笑说道。 “你不是一直忠心于太子殿下,于公来说你是常遇春将军的儿子,你们都是皇上安排给太子殿下的重臣。 于私来说你也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哥,你怎么会对本王说这些呢?” 常升听到了朱楷的话,顿了顿说道。 “塞王殿下,我早就听说过你是一个有些多疑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想,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是肺腑之言,你若是不信,那便算了吧。” “常升,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的情形似乎并不乐观,本王刚刚回到朝廷,最近一年多都不在京城,很多事情本王是不清楚的。 德庆侯廖永忠之前虽然有些跋扈,但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这么下去,皇上早晚有一天会容不下他的。” 朱楷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其他的,他更加不害怕别人传闲话。 常升闻言也顿感惊诧。 想来这朱楷的胆子也是太大了,竟然敢肆意揣测皇上的心意,并且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真不愧是朱元璋偏爱的儿子。 “王爷,这里是京城,不同于边境之地,隔墙有耳,说话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德庆侯是肱骨之臣,皇上自然而然是看重的。” 朱楷听了这话微微点头。 “常升,本王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你说的这些话,本王都记在心里,领了你的情。” “王爷,您心里明白就好。” 随后,朱楷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王爷,放心,王保保兄妹二人在我这里必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说句实话,之前我不会像李文忠那样,随便的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嗯嗯,那倒是,其他的本王不敢保证,你对这件事儿的态度本王是不会怀疑的。” “王爷,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回去吧,我身边的护卫已经把王妃送回府邸了。” “真的吗?” “当然了,这都是属下份内的事儿。” “有劳你了,常升,有机会见到父皇,我会在父皇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多谢王爷。” 朱楷就这样离开了客栈,是他亲自把李文忠送走的,这个不靠谱的人走了,朱楷自然而然地也就放心多了。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了洪武八年,德庆侯的事情是再不能拖下去了。 朱楷一边走着,心里一边也在惦记着。 看着京城这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旁边的铺子人潮攒动,香喷喷的路边摊,也让朱楷差点就要流出口水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楷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面竟然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朱楷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着有点像锦衣卫的毛骧。 这家伙似乎也看到了朱楷,他立刻就赶紧转身过去,生怕让朱楷看到。 “毛骧?他怎么会在这里?” 朱楷缓慢的走向了毛骧,他一看到朱楷就准备要跑了。 “等一下,别走了,本王都已经看到你了,即便没有穿飞鱼服本王也能看得出来是你。” 毛骧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自顾自的往回走。 “站住!这里人来人往的,本王不想叫你的名字,更不想生气,不听本王的话,你是想抗旨吗?” 朱楷都已经这么说了,毛骧只得停下来了。 “王爷,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本王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小子,今天怎么穿的便服?皇上准你休息了吗?” 毛骧这一次的确是有秘密任务,但是这件事儿确实是跟朱楷没有任何的关系。 “额……并非皇上准许,我就是出来随便走走。” “堂堂锦衣卫总指挥使还可以随便的出来走走?本王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朝廷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皇恩浩荡,特许的。” 朱楷听到对方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了。 “毛骧啊,毛骧,你真不愧是一介武夫,都不会撒谎的对吧?” “王爷,此话何解?” “你打量着蒙我是吧?啊?皇上会特许这种事情吗?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过来偷偷摸摸监视我了?” “属下不敢!” “那就跟本王实话实说,这里目前只有咱们两个人,又没有外人,还是跟本王实话实说比较好。” 毛骧心里很清楚,朱楷是一个不太好蒙骗的人。 “王爷,我说的已经是事实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跟您直接说的,皇上的安排我不能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 “回禀王爷,正是如此。” “好,那么本王也不问你太多了,你直接回答本王,是不是皇上让你过来监视我的?” “当然不是了……” 朱楷看见了毛骧现在的反应,推测他应该不是在撒谎,心里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朱楷忽然之间就想起来了,该不是朱元璋让他暗中观察王保保兄妹的反应吧? 和亲赐婚的圣旨刚刚下来,紧接着锦衣卫总指挥使就亲自出来监视,看得出来朱元璋对于这件事儿还是很上心的。 “客栈里面有常升将军,你今天出来没有穿飞鱼服,常升将军会误会的,你是锦衣卫,他是常家军的人,你们两个有冲突的话,这对你们双方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毛骧面露难色,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朱楷回复,皇上的安排是秘密的,他也是有口难言。 “好了好了,只要不是监视本王就行,其他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看得出来你是非常为难的,本王爷不为难你。” 毛骧听到了这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朱楷的脾气,会刨根问底的问他这些事儿,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朱楷是一个什么脾气秉性,一般人都是不敢招惹他的。 “王爷刚刚从客栈出来,我这就送你回府邸吧。” “拿到不用了,这点事儿不需要麻烦你的。” “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而已,在这里遇到王爷了,还是尽量送王爷回去的,这也是我们锦衣卫的责任啊,属下深受皇恩丝毫不敢怠慢。”(本章完) 第253章 跟塞王亲上加亲 皇宫内,马皇后的宫殿里面。 朱棡呆呆地站在那儿,他看到自己哥哥刚才的所作所为,现在是有点不知所措,与此同时,他又感觉到了自己很幸运。 并没有被朱元璋看上,要他去联姻。 “母后,这一件事情说来可真是太突然了,父皇怎么一点没有跟我们透露呢?” “你父皇想这个事情也很长时间了,不是他故意隐瞒你们,而是他始终没有想好到底谁去做这件事情比较合适。 你们都是大明朝的皇子,都是你父皇的儿子应该为了这件事情付出。” 朱樉暂时没有办法接受朱元璋的这个圣旨。 马秀英缓缓地走到自己儿子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樉儿,母后知道你现在心里非常的难受,可这件事情你不能怪任何人,千万不要觉得是你父皇故意为之。” 朱樉就这样呆呆地躺在床上,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现在也不想要见任何人。 “母亲,你不要说这么多了,或许这件事情二哥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不管是二哥还是父皇,他们都是沆瀣一气。” “住口!怎么能说他们是沆瀣一气呢?这样难听的词汇,你怎么能用在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的身上。” “我感觉我已经被所有人都算计了,大家始终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消息。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大哥身为太子殿下,我不跟他比这么多。 可是二哥呢?二哥能够娶徐达的女儿,到了我这里就只能娶一个外族女子,看来父皇和母后可真的是太偏心了。 你们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我真是太伤心了。” “别这样,樉儿,你父皇的脾气你应该是很清楚的,不要再继续说这种话了,这只会引起他的不满。” “母后,我只能说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远远地超乎了我的意料之内,现在圣旨已经下来了,我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吗?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够在这里静静的等着皇上的安排,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朱樉现在心情糟糕透了,即便是自己被封为了秦王殿下,他也顾不上了。 “三哥,你不要在母亲的面前说这种话,这只会让他更加伤心而已,其实观音奴也挺好的,他可是草原第一美女。 而且三哥你跟他还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并不是从没有见过面的女子,这已经好很多了。” 朱樉听到朱棡这样说,他立刻生气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可真会在这里说风凉话,如果你觉得观音奴好的话,那你就把她娶回去当王妃吧。” “三哥,父皇的圣旨都已经传下来了,你就算是有再多不满意的地方也得收一收性子,别让父皇觉得你是不高兴的。” 朱棡说的这些话还感觉比较成熟,他也确实是在为他的三哥考虑,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的小性子而得罪皇上。 碽妃宫殿里,朱棣无奈地叹了口气。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其实母亲一直都在担心,总算是把这个事情给尘埃落定了,皇上没有让你娶观音奴。” “母亲,刚才咱们两个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父皇是不可能会这样安排的,他对蒙元部落的人早就已经有了很强的戒备之心,他断然不会让我们去这么做。” “朱樉现在已经被封为了秦王殿下,很快他就要有自己的封地了。” “是啊,以后他就不能够跟在二哥身边了,他将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事情,其实跟在二哥身边的确不会吃亏。” “棣儿,朱樉本来就仗着自己是马皇后的亲生儿子总是在你的面前高人一等,现在让他娶了王保保的妹妹,总算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 “恐怕受不了腥风血雨,他这个人一向都是喜欢把事情怪在别人的身上,我害怕他因为这件事情会痛恨二哥。” “朱楷?应该不会吧。” “朱樉一直都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这一年多的时间要不是二哥对他多有教导,恐怕他还是老样子,你看才刚刚回到京城,他又故态复萌。” “朱棣,你和他们几个不一样,在他们几个人的面前一定要谨慎,小心一些,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母亲,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么多这一年多的时间,二哥对待我那可是极好的,我是亲眼看着他如何一步一步的收伏王保保,收服蒙元部落的。 然后他就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把整个部落建设的很完善,让部落里面的人都能够吃上饱饭,他们也就会念着大明朝的好。 稳定住当地的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我跟在二哥身边真的学了很多,事实上我也很感谢他,要不是他的话,很多事情我真的是未必能够看得清楚。 而且跟在二哥和蓝玉大将军身边,他们两个能够教我很多领兵打仗的道理。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收服漠北,只要能够把这个心愿达成,让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这一旦收复成功,就是我们大明朝的疆土。 我也想要为大明朝开疆拓土,即便是父皇心里没有我这个儿子,可我也想要做得更好,让他看清楚他实在是低估我了。” “朱棣,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这样有决心的人。” “母亲,你本来就是蒙元部落的,漠北察合台没少欺负你们部落,如果我要是把他们全都给打败的话,也算是为母亲出一口气。” “皇上心里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可你千万不能够轻举妄动,你就听母亲的话,这些事情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嗯嗯,我明白了,二哥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只要让我一心一意地跟在他身边,绝不会让我吃亏的。 刚开始我也有一些怀疑,可是二哥毕竟做到这儿了,他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不管有什么问题,他都会替我去解决。” 碽妃听到朱棣发自内心的说出这些话,他对于朱楷才终于有一点点的放心。 “儿子,你现在年纪还小,千万不要因为别人对你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如此感激,太子殿下和朱楷他们两个毕竟是亲生兄弟,而且他们还是双胞胎,可是要比你更近呢。” “母亲,其实我对大哥也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大哥他真的很像一个做哥哥的,他在我们的面前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大明朝的太子,只是把它当成我们的哥哥而已,对这些弟弟也是很照顾的。 其实大哥坐上太子的位置,以后接替父皇成为大明朝的皇帝,我是没有任何的想法,只要是大哥或者是二哥做到这个位置上,我都能够心悦诚服。” 碽妃听到朱棣说的这些话,他立刻反问到。 “棣儿,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当然啦,母亲,我知道每一个母亲都要为自己的儿子绸缪,我希望母亲不要为我操心更多了,而且你现在才刚刚有了身孕,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不要为我想这么多。 好好的把弟弟生下来,我也算多了一个伴儿。” “你说这话倒是很有道理,母亲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要是能够再给你生一个弟弟的话,你也不至于如此的孤苦伶仃,眼看着朱楷和太子殿下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嫉妒呢。” “对了,母亲,今天父皇的圣旨传下来了,想必他们那边少不了闹一场,我得赶紧在这儿吃完饭回去看看皇后娘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否则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幸灾乐祸呢。” 碽妃听了朱棣的话,他点了点头点。 “棣儿,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成熟了,这些事情不用母亲告诉你,你也能够想到,其实皇上早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自从王保保他们投降大明朝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肯定皇上会有这样的安排。 因为你是我生的儿子,平时不受皇上的重视,我很害怕这件事情会沦落到你的头上,不过现在好了。 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我相信整个朝廷当中,不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 你这个时候要是躲起来了,不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露面,他肯定会觉得我们母子幸灾乐祸的,还是早一点去劝劝他们比较好,也好表达出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母亲所言极是。” 碽妃收到这里,他好像有一些犹豫这个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没有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母亲,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看你好像有话想说咱们母子二人也不用拐弯抹角的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棣儿,母亲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早晚有一天也是要出宫开府的,其实是时候应该讨论一下你的亲事儿了。 只不过皇上现在不提,母亲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毕竟我在皇上的面前比不上皇后。” 朱棣能够看得出来他母亲是有话想说的。 “母亲,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早一点吃完饭我还得早点回去呢,我不能留在你的宫殿里过夜。” “其实当初母亲也是看中了徐妙云,他是徐达的女儿身份地位,当然是不同寻常,要是能够跟他结亲,那么徐达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你的。” 朱棣摇摇头说道。 “母亲,你现在说这些已经已经没有用了呀,徐妙云现在已经是二嫂,是塞王妃。” “当然不是这样了,你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妹妹呢。” “妹妹?” “徐妙云还有一个妹妹年方十四岁,跟你正式匹配,虽然年纪比你要小一些,可是也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 “徐妙云的妹妹那也就是徐达的小女儿,我也听人说过徐达将军还有一个女儿。 可是这个女儿年纪比较小,他也把这个女儿当成掌上明珠,我相信他应该还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这么快就找到人家吧。” “徐达这个老家伙年纪越来越大,但是心却越来越柔软自从徐妙云嫁给朱楷之后,他现在身边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自然而然是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养着。” 朱棣听了这话,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 “怎么了,棣儿?” “母亲,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徐达不可能会同意的,我们母子二人在皇宫当中的地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我是马皇后生的儿子,这样的亲事儿当然是很好很好了。 可是我偏偏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还是不要在别人的面前丢人现眼了,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跟父皇提起来,否则他会以为我有夺嫡之心。” “不行,棣儿,就算你回来跟母亲说,太子殿下和朱楷都非常的重视你,可是你到底还是得为自己好好地打算一下。 要是能够娶了徐达的女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得上是跟朱楷亲上加亲。”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好。 可是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不只有我们母子二人,难道皇后娘娘不会为自己的儿子筹谋吗?他肯定也会这样想的。 这样的好事儿肯定是轮不到我的头上,我早就已经不抱任何的幻想了。 母亲,你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尤其不要再父皇的面前提起,否则他可能会觉得你不安分,这样你在后宫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朱棣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再加上跟在朱楷身边这么长时间耳濡目染早就已经比原来更加通透了。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能够取了徐达的小女儿,那么自己的地位将会直线上升。 只不过,他毕竟不是马秀英生出来的儿子,身份地位跟朱楷还有太子殿下是比不了的,他怎么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呢? 朱棣现在还没有争抢皇位的心,他知道自己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儿子是没有办法抵得过太子朱标的。 就算是朱楷这样受宠的皇子,在朱元璋的面前都比不上太子,更何况是自己。(本章完) 第254章 回到府邸,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朱棣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的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五皇子,天色也不早了,御膳房那边准备好了晚膳,现在是否要传膳?” 住地看着外面的天还是白天,这个太监说的这些话不是为了让自己快一点吃晚饭,而是催促自己快点离开的信号。 碽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也含热泪,不过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 他们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这个太监看在眼里,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朱元璋。 “碽妃娘娘?皇上吩咐了娘娘现在刚刚有了身孕,实在不应该操劳太晚,还是早一点传膳,早一点让五皇子回去也不耽误您休息。” 碽妃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他只能转过身去点了点头。 朱棣上前去对这个太监说道。 “既然御膳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现在就传晚膳吧。” “奴才明白了。” 看着这个太监走出去之后,朱棣立刻来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母亲,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应该伤心。” “皇上实在是太多虑了,我们母子二人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难道他就不允许我们母子二人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吗?” “父皇一向都是这样,在他的眼里只有太子殿下和二哥。” “这话也就只能在母亲这里说一说,千万不要出去说朱楷能够得到皇上的重视,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能力。 不过他也实在是有点太聪明了,有的时候也容易遭到别人的嫉妒,比如说当朝宰相胡惟庸,他对朱楷就是有很多极度的心理。” “胡惟庸?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家伙,平时最看不上的也是这个家伙,他是一个阴险小人。” “朱棣,千万不能够这样说,他现在可是文武百官之首,而且也是当朝宰相身份地位无出其右。” “我才不怕他呢,二哥和他本来就有点不对付,我要是站在二哥这一面,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对了,王保保他们兄妹两个真的心悦诚服投降于大明朝?” “真的,母亲说出来,你可能也有一些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那好吧,母亲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你觉得这是事实就足够了。” “我现在有一些担心二哥的情况,二哥从边境之地回来到现在为止父皇都没有召见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要惦记着你父皇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事情都不是应该我们操心的,管他那么多呢。” “母亲,你有所不知。 我现在不能够得到父皇的重视,惟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二哥,要是能够跟二哥之间建立紧密的联系,他一定会帮我说话的。 不管到时候他能不能当上太子,他绝对不会忘记我这个弟弟。 我对他可是掏心掏肺的好,二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兄弟感情也很好的。” “嗯嗯,母亲明白,只不过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事情,你还得往心里去。 既然朱楷对你这么好,就说明他一定很重视你这个弟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他无缘无故地对你好,而是你真的很优秀,你对于朱楷来说是有利用价值。” 朱棣心里很清楚,朱棡和朱樉他们两个要么就是各怀鬼胎,要么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朱楷对于这两个弟弟也都是有些瞧不起的,只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而已。 如果朱楷真的重视这两个弟弟,他就不可能会允许王保保的妹妹和朱樉联姻。 “其实在皇宫当中,生活就是这样,我们要有利用价值,甘于被别人利用,有一天才能够有机会去利用别人。” 碽妃看到朱棣小小的年纪,竟然能够把这件事情说的如此深刻,他感觉到非常的吃惊。 “棣儿,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在边境之地都跟朱楷学了些什么?” “母亲,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只有跟在聪明人身边才能够学到有用的,我跟在二哥身边一点都不会吃亏,真的学到了很多我平时不知道的知识。 可能我现在说你也未必能够听懂,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好好的说清楚的,我也相信二哥,他是真心实意地带我好。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绝对不会是对我有任何的算计。 每一件事情他都是很耐心的在教我,要不是跟在二哥身边,我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其实我心里也很纳闷,二哥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些乱七八糟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想想到也没有什么,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或许他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仙转世呢。” 碽妃听到朱棣这么说,他笑了笑,用手指点了一下儿子的头。 “我说你越说越玄乎了,朱楷他虽然有一点小聪明,但也不至于是什么神仙转世吧。” “母亲,其实从前我也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不过有的事情只有亲眼见到了才能够相信,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就觉得二哥他好像是一个神人。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而且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要你这样说的话,那朱楷还不就是诸葛孔明再世?” “可是我们都是听说而已,谁也没有见到过孔明先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经世之才,可是我现在看到二哥一切都已经有具象化的感觉了。 或许诸葛孔明先生就是像二哥这样吧,反正我现在对于二哥也算得上是言听计从,甚至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朱楷要是听到朱棣这样评价自己肯定早就已经乐开花了,朱棣才是朱楷的死忠粉。 另一边,朱楷什么都没说,他就准备要回到自己的府邸。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心里也很明白过不了多久,朱元璋肯定会偷偷摸摸地先召见自己一次,让自己解答他心里面的这些疑惑。 朱楷迫不及待的准备回到自己的府邸,只不过现在对于他来说,很多的事情都是需要自己亲自去过问的。 徐妙云此时此刻在家里等着也很着急。 旁边的丫鬟看到以后端了一杯茶水过来。 “王妃,咱们才刚刚从外面回来,我看你已经很累了,不如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得在这里等着王爷回来,今天他看到了德庆侯的种种行为,心里肯定是非常生气的,我怕他会冲动之下得罪人。” “不会的,王爷不会这么做的。” 徐妙语转过身来看见旁边的这个朱楷画的图纸,陷入沉思…… 正在这个时候,朱楷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我的这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 朱楷一回来就看见徐妙云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是常升派人送你回来的吗?” “是的,常升将军怕街上不安全。” “这里是京城,还能不安全么。” 徐妙云有一些谨慎的问道。 “王保保和观音奴在客栈还好吧?没出什么岔子吧,他们两个刚刚从边境之地来京城,属实是令人担忧的。” “妙云,这些事儿都是我应该考虑的,你好好做你的塞王妃,这就足够了。” 徐妙云听到朱楷这么说,心里面自然是一阵子的感动,不管是在边境之地还是京城,朱楷对于徐妙云的照顾都是无微不至的。 有什么苦难都是自己扛着,从不在徐妙云的身边发牢骚, 想当初,徐妙云在准备嫁给朱楷的时候,徐达是非常反对的,大家都知道朱楷是一个脾气特别怪的人。 而且他经常说一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在一部分因循守旧的人的眼里,朱楷的行为极其的离谱。 朱楷赶紧走到旁边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直接喝下去。 “噗” “王爷,小心一点,这是刚刚倒的滚烫的热水啊。” 朱楷这一下子洒出来的热的茶水贱了自己一身,胸脯上都是茶水,朱楷赶紧站起身来,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 “快快快,胸口的护心肉差点烫熟了。” 徐妙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王爷,都这样了,你还能有心思开玩笑,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 “哎呀,外面的天这么热,我的心情也是燥热的很,还给我喝这么热的热水,不行了,我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我忘了,光顾着惦记着今天外面发生的事儿,忘记了帮你准备一些冰水。”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些事都是应该下人去做的,再说了,我们刚刚从边境蒙元部落回来,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 对了,我们府邸的冰库是不是已经没有存量的冰块儿了?” “嗯嗯,这一年多时间我们不在,冬天的时候他们忘记存冰了。” 朱楷叹了口气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没有我,迟早得散了。” “行了,王爷,你这衣服都湿了,还是去换一些衣服再说吧。” 徐妙云扶着朱楷回到了房间里面。 “怎么样?快让我看看,烫什么样儿了。” “不用担心,隔着这么多的衣服呢,能有啥事儿啊。” “王爷,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看你生气,也没有直接问你,今天德庆侯的事儿……” 朱楷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不提还好,你一提起来这事儿,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廖永忠,我不会放过他的,本王是看他活到头了。” “王爷,从街上回来,我一直都在担心这件儿事儿,德庆侯是跟着皇上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皇上的默许和纵容。 皇上是天子,京城是天子脚下,他的所作所为皇上不会不知道的,文武百官肯定也是知道的,只是谁都不好意思提,不想得罪人,王爷,你可不要做这个出头鸟。” 徐妙云说的这个也是实话,朱楷在朝廷中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胡惟庸,要真是有什么风波,第一个找到的人就是朱楷。 朱楷走到旁边,穿好衣服,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 “明年就是洪武八年了。” “是啊,时间过的竟然这么快,明年就是洪武八年了,对了,今天听皇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碽妃好像遇喜了。” 朱楷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爷,你怎么一点不感觉意外呢?” “那有什么意外的呢?碽妃这么年轻,深得父皇的宠爱,再多生几个皇子也是很正常的。” “是啊,碽妃也就只有朱棣一个儿子,再有一个儿子朱棣也不至于被冷落了。” 朱楷听了这话,心里想着。 朱棣怎么会被冷落呢?他可是未来的永乐大帝,光这一点就是多少人几辈子求不来的了。 只是这些话朱楷都不能跟对方说清楚而已。 想到这里,朱楷忽然之间考虑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朱棣是未来的永乐大帝,自己也把徐妙云抢过来了,因此想要笼络住朱棣这个人的话,除了平时要对他好一些。 更重要的就是要跟他建立起一定的联系。 “妙云,过几天见过皇上以后,你也应该回娘家看看了。” “现在就等着皇上的旨意了,当今皇上不发话,我可不敢轻举妄动。胡惟庸这个家伙,不仅仇视王爷你,还对我的父亲多有微词。” 朱楷心里清楚的很,在朱元璋身边做事,那简直就是高危职业,淮西二十四将领能有几个善终的呢? “王爷,你在想什么呢?既然我们和五弟的关系这么好,那我们就也要在碽妃怀孕的时候送一些东西才行啊。” “那倒是,碽妃也是蒙元部落的人,我们不能跟她走的太近了。” “皇上会想这么多么?” “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最了解他的为人了,他现在特别忌惮我们和整个蒙元部落的关系。”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眼看着快要到了年关了,等过了这个年再说吧,很多事儿都得慢慢来,急不得!”(本章完) 第255章 太子朱标的智囊团 “妙云,也知道你应该是很想家了,不知道徐妙锦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长大一点儿,过了这个年是不是就应该及笄了?” “没有,王爷,你一天天的总是日理万机,想必应该是记错了。” “还没有及笄么?” “徐妙锦才刚刚到了将笄之年。” 朱楷在心里想着,古代女子大概十四岁就及笄了,难不成自己记错了? “徐妙锦到了也洪武八年也才十四岁,得到了后面才是及笄呢。” “哦哦,看来真的是我记错了。” “王爷,怎么突然问起来我妹妹了?” “朱樉刚刚准备成婚,下一个就轮到朱棡了吧。” “嗯嗯,确实是如此。王爷,你不会是打算让徐妙锦和朱棡……” 徐妙云还是有些担心的,他一直以来最看不上的就是朱樉和朱棡,这两个臭小子就像是跟屁虫一样。 虽然整天跟在朱楷的身边,可是没有学到半点朱楷的聪明伶利,毫无主见,但是有很多歪主意。 “王爷,你可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他才十四岁,现在父亲母亲年纪大了,身边就有这一个小女儿,让她多在家呆几年再出阁,到时候我亲自为她找婆家。” “你以为这件事儿你说了算吗?” “什么意思?” “皇上肯定会亲自安排的,即便你是塞王妃,也要阻止不了皇上的圣旨。” “那怎么办呀?” “哎呀,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十四岁这正是花样年纪呢,要是生活在现代,这正是接受义务教育的年纪呀。 这么小就要嫁做人妇,实在是时代的悲哀。” “王爷,什么是义务教育?” “义务教育就是从六岁开始一直到十五岁,要接受九年的义务教育,不管男女都要去学堂上学,自己家里不需要有花销,所有的费用都有国库的银子来支付。” 徐妙云听的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 “我们大明朝才刚刚稳定下来,国库尚且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而且整个大明朝上下有这么多的孩子,都要去学堂读书?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果然是眼光决定一切,你没见过的东西并不意味着就不存在,或许现在不行,但是我会尽力的让这个目标实现的。” “王爷,你这是嫌弃我头发长见识短吗?” “当然不是了,怎么会呢?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有学识的女子了,但是我想要的是天下女子都跟你一样有学识,可以读书。 我要做的是提高整个大明朝的人均教育水平,只有提升了教育水平,才能从根基上发展大明朝。 最好是要领先周围国家,我们才能不至于落后,有求齐鲁大地旁边的海域有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 “王爷说的是倭寇?” “你怎么知道?” 徐妙云笑了笑回头去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来朱楷亲手绘制的世界地图。 “就是它了。” “你平时没事就看这个?” “家里的书籍都看的差不多了呀。” 朱楷听到这话表示非常的震惊。 “家里的书籍都看完了?你是一目十行么?” 徐妙云温柔的笑了笑说道。 “王爷,你平日里经常出去忙,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儿干,就只能看书了,这些四书五经,古文观止,我从小就看。 不敢说倒背如流,倒是也能烂熟于心,我就只能看点别的了。” “所以你就开始看我做的地图?” “对啊,我听王爷说过,我们生活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球体,每天都在进行自转和公转,所以才有的日夜交替和一年四季。” 徐妙云能说出来这些,真是让朱楷刮目相看。 紧接着,徐妙云又得意扬扬的说道。 “王爷,岂止是这样?这些地图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即便是我不知道这个地图上的地方在哪里,我也能画出来。” 朱楷瞪大了眼睛说道。 “娘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从前人人都以为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我本来想让你去管理我们生意,可是……” 朱楷说到这里就有些犹豫了。 “可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我看你就是信不过我,整天说什么为你心里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男女平等,事实上你终究是把我看的低你一等。” 徐妙云说到这里,朱楷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了。 或许,在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朱楷慢慢的走到了徐妙云身边,一把搂着她说道。 “王妃,却是我考虑的不太周到了,我明白了,你不仅仅是想做我的贤内助,你也有能力帮我处理前朝和生意上的事情。 看来你是要做我身边的智多星呀。” “智多星?那是什么?” “就是类似于谋士和军师一样的身份。” “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就看王爷你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了。” “我们夫妻二人还用说这么多吗,就单纯从这一点来说,你就比太子妃强多了,我有福气才能娶到你。” 徐妙云不解,朱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太子妃常氏比较呢。 “王爷,你真的要对廖永忠下手吗?” “不是我要对他下手,而是他的命数到了,老天爷要收了他。” “王爷,你真是越说越玄乎了。” “俗语有云,若要让他灭亡,必要让他猖狂,其实我也不想参与太多,只不过假设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呢?” “王爷,你是说皇上想要借着你的手,除掉廖永忠?” 朱楷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不会吧,皇上可是大明朝的天子啊,他怎么会做出借刀杀人的事情呢,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至少我是不相信的。” “其实这件事情倒是也比较好理解的,皇上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就是因为为了给大哥铺路而已,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 在父皇的心里,只有太子殿下才是亲生的儿子,我们都只是藩王而已,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关键时刻就可以丢弃。” 另一边,在朝廷上。 朱元璋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众人。 “圣旨已经传完了,现在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已经知道朕要和王保保他们蒙元部落联姻。” 朱元璋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跪下来说道。 “恭喜皇上,恭喜秦王殿下。” “大家都起来吧,不要这么客气,其实这件事情朕已经斟酌了很长时间,只不过到今天才算是彻底的下定决心。” 胡惟庸这个时候发现周围竟然少了一个人,刚才还在这里的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于是,胡惟庸走到了李善长身边,小心地说道。 “李大人有没有发现咱们周围似乎少了一个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毛骧一向都是皇上,身边最重要的人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现在不见了,难道我们不应该想想他去什么地方了吗?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呢?” “随便吧,他去哪里都可以,反正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朱元璋这个时候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在旁边窃窃私语,他什么都没说,因为这两个人一向都是如此,朱元璋早就已经习惯了。 “启禀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常遇春突然之间站了出来,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 “常遇春啊,你想到什么事情了赶紧说。” “皇上,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两个年纪相仿,既然三皇子现在已经有了封号,那么四皇子……” “朱棡啊,他的年纪要小一些,现在也不着急想这些事情,关键的是朕还没有想好接下来的安排。”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看到了在下面低着头的李景隆。 “你们都是跟着朕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对于朕的脾气还是比较了解的,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儿吧。” “等一下皇上。” “胡惟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眼看着就快要到午时了,朕一大早上陪着你们商议国事到现在,可是连口水都没有喝呢,要不是着急的事情就改日再启奏吧。” 胡惟庸看到朱元璋已经明显的准备,要拒绝自己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吧,既然皇上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一定要现在说。” “既然如此,那就散朝吧。” 太子朱标现在心里面非常的担心和忐忑,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朱樉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现在肯定是因为圣旨的事情闹得不开心,平时都是朱楷在身边去规劝他们几个。 他们也算得上是听朱楷的话,可是朱楷现在并没有在皇宫里面,不能够及时赶到太子殿下就得担当起这个职责,先去劝劝他们再说。 常遇春看到太子,匆匆忙忙地走出太和殿,他赶紧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今天安排犬子去替换李文忠这件事情,是太子殿下的安排,还是朱楷殿下的安排?” “常大人,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区别吗?我倒不是很在乎。” 常遇春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人在这里偷听他们说话,他才缓缓地说道。 “常升毕竟是我的儿子,现在我还不想让他太显眼,李文忠是一个有些小心眼儿的人,我害怕因为这件事情会得罪了他。”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李文忠才不会去考虑这么多呢,而且早一点让他回来也能早一点让他休息,我相信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倒是,李文忠的确是一个这样的性格。” “对了,太子殿下匆匆忙忙地出去,这是要去劝秦王殿下吗?” “他们两个都在母后的寝宫里,接到了皇上的圣旨,想必他们也不会高兴的,所以本太子得赶紧去劝劝这两个弟弟。” “他们跟在朱楷殿下的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学会了妥协和明哲保身。 而且我认为朱楷殿下或许早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会发生的这些事情,或许他提前就已经和两位皇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他们既然有了心理准备,在接到了皇上的圣旨,也不至于会如此的震惊。 太子殿下不仅仅是他们的哥哥还是整个大明朝的储君,还是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 “我心里有数,岳父大人尽管放心。”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宋太史宋濂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呦,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热闹,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 “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今天皇上说的这些事情,我们其实也很好奇皇上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明明有其他的选择,可是偏偏要让秦王殿下和王保保的妹妹联姻,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接下来都不会好过的。” “那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朱楷殿下是不可能会答应这件事情的,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意,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而且早就听说朱楷殿下和徐妙云感情是非常不错的,这也属实是难得。” “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讨论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一些不太合规矩,今天上午就只说了这一件事儿,大家还不累吗?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要让太子殿下为难了。” 宋太史宋濂一项都是最在乎纲纪伦理的。 “你们就先赶紧回去吧。” “太子殿下,你先等一下,昨天你去接了朱楷殿下,这一路上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几个也没有来得及问你。” “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呢?我是带着人去城门口迎接的,也不会去什么深山老林里面,自然不会碰到贼匪。” “皇上的每一个安排都是有道理的,我看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吧,不要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今天皇上好像是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我们大家也都是在猜测而已。” 太子朱标听他们几个老狐狸说话,顿时感觉到非常累。 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真的把这几个当成自己的亲生弟弟,不想要跟他们去讨论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这对谁都不太好。(本章完) 第256章 将相失和,朝廷动荡不稳 胡惟庸双手插在袖子里面,他慢悠悠地从太和店走出来。 李善长则是跟在他的旁边。 “看出来了吗?” “看出什么来了?你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话,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了。” “皇上的心意今天已经昭然若揭了,难道你还看不透吗?李大人,你可是跟着皇上身边最久的人,也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我相信这话不用我提醒你也能够明白。” “皇上的心意还是不要随便揣测比较好。 咱们现在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再过几年时间可能就要告老还乡了,何必去掺和这些事情呢? 以后大明朝将会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有太子殿下在这里自然而然不用我们去想这些事情。” “朱楷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他现在能够从边境之地回到京城,就足以说明了他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人,而且我怀疑他已经联合了王保保。” 李善长听到了胡惟庸说的这些话,他真是一句话都不想搭腔。 “你倒是说话呀?” “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是那么清醒了,实在不能够给你出什么好主意。 况且太子殿下身边有无数的能人意识也轮不到我随便的乱出主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朱楷殿下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 他在边境之地做什么都好,与我无关。” 李善长对朱楷说不上是讨厌,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喜欢,他们都是一些墨守成规的人,有点接受不了朱楷所说的各种新奇的事物。 而且朱楷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即便他是朱元璋的儿子,可是在某种意义上仍然会抢他人的风头。 很多事情朱元璋只要刚提出来,朱楷就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是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够办到的整个大明朝只有朱楷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有的时候太有能力了,的确不是一件好事,经常会遭受到别人的嫉妒,皇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召见朱楷殿下。 看来皇上是想偷偷摸摸地见他一面,再说了。” “刚才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我心里面的想法了。 不管皇上是怎么考虑的,跟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这都是他们父子二人的事情,咱们何必掺和这么多呢?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外人而已,血浓于水,这话可不是凭白无故出现的,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李善长啊,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皇上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咱们可是有目共睹的,只要能够保证太子殿下顺利地登基,我们子子孙孙的荣华富贵还会少得了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这一辈的人哪能想到那么多?” 胡惟庸就是有一点太贪恋权力了,他不仅仅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利,他还想为自己的子孙争取更多的权利想要一直都做一个贵族。 这正是他最后失败的起因,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人注定是没有任何好结果的。 太子殿下回头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太子朱标非常清楚,胡惟庸一直想要暗中搞事情,虽然他对于自己倒算得上是忠诚诚恳,只不过太子殿下这样正直的人,是很难接受他的示好。 “两位大人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一上午的时间想必也是很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太子殿下可真的是体谅我们两个,刚才我们还在这说呢,怎么身边突然之间就少了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人能去哪儿呢?” 太子听了这话倒是有一些发蒙。 “什么就少了一个人?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太子殿下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惦记自己的弟弟上面,怎么可能会看出来少了一个人呢?锦衣卫总指挥使在朝堂上消失了。” “毛骧?原来是他呀,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呢?锦衣卫一向都是替父皇办事的,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让他先去做,这都是很正常的,难道皇上的秘密两位大人也想探查?” “自然而然是不敢的,你们慢聊吧,我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了。” 李善长心里非常清楚,朝廷当中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一滩浑水。 他可不愿意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不管自己帮谁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个时候中立也是不好的,只能选择两部相当不参与这件事情,他才不用有太多的麻烦。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德庆侯大摇大摆的从后面走了上来,今天他在朝廷上一言不发,众人似乎都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这天可真够凉的,咱们赶紧回府邸吧。” “太子殿下,你看到没有?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现在竟然敢在你的面前如此的招摇。” “毕竟是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谁还能够和他一般见识呢?” “他这完全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目空一切。” “父皇对他的确是挺好的,不过对你们也不差呀,胡大人,你就不要挑理了。” 胡惟庸看着廖永忠这个样子,冷笑了一声。 “物极必反。” 廖永忠年纪不小,耳朵倒还是挺灵的,他听到了胡惟庸说的这句。 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非常认真地看着胡惟庸,反问道。 “胡大人,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物极必反呢?” “德庆侯,这只不过是一个成语而已,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什么叫做大惊小怪?刚才我路过你身边的时候,你分明就是在我耳边说的这几个字。” 宋太史宋濂赶紧上前去劝解到。 “你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这是干什么呢?太子殿下还在这儿,至于这样吵吵闹闹的吗?赶紧都散了吧。 幸亏朱楷殿下今天不在这里,否则看到你们这个样子也少不了,要调侃一番。” “朱楷殿下不在这儿就先别提他的事情,胡大人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儿吧。” 太子殿下看着这两个人就在这里杠上了,他赶紧准备上前去劝说。 刚刚散朝,这要是被太监看到了,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对谁都不好,胡惟庸一直都对太子百般示好,想要站队太子朱标。 看见太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胡惟庸满脸堆笑的说到。 “哎呦,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您不是要去皇后娘娘那里么?可不要耽误您的时间了啊。” “我看你们二位在这里争执的面红耳赤的,说什么呢,你们都是父皇身边的重臣,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将相和才对啊。” 宋濂在旁道。 “将相失和,朝廷动荡不稳啊。” 宋濂不仅仅是年纪大,在朱元璋的身边地位也比较高,他能在这个时候说一句话,比得上别人说十句话。 但是宋濂一般都是不随便参与这些事情,今天是看见太子殿下比较着急才能开口劝阻一次。 廖永忠想了想,并没说什么。 太子朱标看到廖永忠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人大概是留不住了。 “德庆侯你也是劳苦功高,地位高,度量大,不要对一点点小事儿斤斤计较了,宰相肚子能撑船,你就大人有大量吧。” “太子殿下,你不能因为胡惟庸是你的人,就偏袒一方吧。” 正在这个时候,常遇春走上来,身边跟着蓝玉。 “老远就看见你们在这聊天,怎么这么热闹的呀。” “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真的无聊之极。” “边境之地怎么会无聊呢?蒙元部落的风景极好,骑马打猎还有朱楷殿下在那,天高海阔的,可是要比京城好多了啊。” 说着说着,廖永忠听得烦了,给太子殿下行个礼就准备走了。 “启禀太子殿下,老臣常年患有腿疾,实在是不适合长时间的在户外站着,要是太子殿下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太子朱标点点头说到。 “德庆侯,本太子没有什么吩咐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平时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就去太医院叫上太医院的院判,让他去你的府邸上好好的帮你看看。” “那倒是不用了,老臣府邸有很多的郎中,不用太子殿下担心。” “那不行,德庆侯你可是大明的开国元老,身份贵重,就算是皇上知道你身体不好也是要派最好的太医去看的。 你就不用这样推脱了,这件事本太子来安排,你就回去等着吧。” 太子朱标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杀杀廖永忠的气焰。 平日里,太子殿下就是看上去比较随和,他毕竟是朱元璋的儿子,是朱楷的哥哥,父亲和同胞弟弟的脾气秉性,太子朱标自然也是有些强硬的。 否则的话,朱元璋怎么敢放心的把这些都交出去呢。 德庆侯离开以后,宋濂对众人说道。 “都散了吧,反正现在的事情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不用你们担心的,切记不要出去说三道四的。” 散朝以后,朱元璋没有去马皇后那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大太监王景弘看见了朱元璋的脸色有些不对,自己也是在旁边小心的伺候着。 “皇上,这是刚晾好的雨前龙井,正好七分烫,皇上快喝点,这么久才下朝一定是累坏了。” 朱元璋从王景弘的手里把茶接了过来。 “朱楷今天没有派人来传递什么消息吗?” “回禀皇上,塞王安静得很,没什么动静,想必应该是从边境之地刚刚回来,累坏了,真得好好休息几天呢。” “这个没心肝的臭小子,朕让他好好的休息几天,他就真的不来了。” “塞王实在。” 朱元璋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 “你这个老货,说出来的这话你自己相信吗?朱楷还能实在两个字沾边吗?他就是最滑头的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皇上终于笑了,奴才也是想博皇上一笑罢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 “赐婚圣旨已经都传遍了,朱樉现在有什么反应啊?” “亲王殿下一直都在皇后娘娘那,具体有什么反应,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相信秦王殿下自然是高兴的,皇上不惦记这么多的。” “朱樉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脾气比较外放,跟在朱楷身边还能被约束一下,正好能用心的管教管教他。” “塞王对待其他的几位皇子也是非常好的,他如此的聪敏,一定能看出来皇上这样安排的用意。” 朱元璋微微点头。 “朱楷这个孩子聪敏那是顶尖的,也很有心思和想法,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成也聪敏,败也聪敏。 太子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他有这么多的兄弟,要是管束不善,以后大明朝可就危险了。” 朱元璋做的这么多都是为了太子朱标。 “皇上接下来有什么吩咐吗?” “毛骧回来了么?” “还没有。” “朕让他好好的去调查一下廖永忠的事情,也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昨天他负责保护朱楷,也是很累了,最好就是要让他多休息几天。 奈何朕的身边没有合适的可以信任的人选,当初成了锦衣卫就是为了帮朕处理好前朝后宫的这些琐碎的事情。 毛骧也还算得上中用,不至于太过于令人失望。” 王景弘是目前为止,朱元璋身边最能够之得信任的心腹了。 毕竟是跟着他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深深地了解朱元璋的脾气秉性,看来他是真的有些想念自己的儿子了。 即便是朱元璋对于朱楷有所防备,但是他们两个终究是父子关系,血浓于水的道理谁都懂得。 “皇上,刚刚三朝的时候,胡惟庸大人和廖永忠大人在外面似乎是争执了几句话,具体是因为什么奴才也不知道啊。” 朱元璋喃喃自语道。 “真是没有一天让朕省心的,王保保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这个廖永忠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本章完) 第257章 太子亲自去劝解朱樉 正在朱元璋说话的时候,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从宫外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等待着太监的通报。 大太监王景弘看到了这个重要的人物回来,立刻就对朱元璋说道。 “启禀皇上,毛骧大人从外面回来了,想必皇上也应该想知道他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不如就先让他进来吧。” 朱元璋点了点头。 刚想准备让他进来马秀英,就带着宫女已经走到了外面。 正巧碰到了准备进来汇报的毛骧。 “毛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呢?” “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叩见皇后娘娘。” “不用多理,赶紧起来吧,是不是皇上给你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务?”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让我去皇宫外面调查一件事情,现在已经调查清楚了,特地回来跟皇上汇报。” “那你就现在外面等一下吧,本宫有事情想和皇上商量。” 毛骧听到马皇后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够拒绝,只好在外面等一会儿了,自己现在早就已经累得快要瘫下去了。 “王景弘,本宫来了,你还要跟皇上汇报一下吗?” “那倒不用,皇后娘娘请进。” 朱元璋知道马秀英来了,他立刻端坐起来。 “皇上,听说今天上朝的时间很长都商量出什么结果了?” “皇后就这么着急吗?” “我当然着急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朱樉和朱棡他们两个都已经在你的宫殿里面了,还说没看见自己的儿子。” “朱重八,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装傻充楞,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朱楷,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 我看到他们两个都已经瘦了,朱楷不仅要操心他们两个的事情。 还要负责着边境之地的安全,还要做更多的事情,呕心沥血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也是惦记着他。” “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就应该给他更多的时间去好好历练一下,你总是这么纵容,他也不太好。”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反正这件事情我是跟你商量过了,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去赶紧让朱楷到皇宫里来,我可是得好好看看我这个儿子。” 一说到这里,朱元璋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刚才我还跟王公公说呢,朱楷这个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脾气,到现在为止没有让他来到皇宫里请安。 他就不能够主动过来吗?一定要收到了圣旨才要过来,他连自己一份心意都不愿意表达,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孝顺的儿子了。” “你别什么事情都怪在朱楷的身上,他不敢在你的面前随便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都是畏惧你这个做父亲的威严。 有的时候你也实在是太过于偏袒了,都是你的儿子不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太过于偏袒某一个。 他们心里会非常不舒服的,现在都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了,朱棣这孩子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 朱元璋一听到这话,赶紧就追问到。 “朱棣?他又怎么了?朕都已经让他去看望自己的母亲碽妃了。 按理来说,他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刚刚接触玩蒙元部落的人,不应该这么快就让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可是皇后你一再的求情,朕也算是网开一面了,他还有什么话想说?” “朱棣这个孩子什么都没有说,他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情,其实今天你应该让他在碽妃的宫里过夜。 碽妃只有朱棣这一个儿子已经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见到他,母子二人就只是简单地吃一顿饭,实在是难解思子之情。” “这里是皇宫跟寻常百姓,人家是不一样的,能让他们见上一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蒙元部落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地方,小心一点,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 “蒙元部落早就已经在朱楷和蓝玉大将军的带领之下被收伏了,你还有什么可惦记的呢?我们堂堂大明朝难不成还会害怕他们这一个小地方地。” 朱元璋考虑的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了,他看到马秀英对于朱棣母子的同情,他心里面也是很温暖的。 “皇后,这些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 “朱重八,我看你真是做了几天皇帝就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怀疑身边的这些人还不够,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怀疑吗?我不管明天我要是见不到朱楷,我就亲自去他的府邸。” “皇后,刚才我都已经说了,你可是大明朝的皇后娘娘是要母仪天下的。 在国家大事面前,你应该克制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不管朱楷走到哪里,不管他离开京城多长时间,他都是你的儿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知道这些事情都不会改变,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朱楷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确是有一些调皮,可是他也很聪明,帮你解决了很多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是朱楷他毕竟不是皇帝,他也不是太子,现在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害怕他以后会生出一些不安分的心。” “你害怕朱楷会想和朱标争夺太子的地位吗?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太子他本人都已经说过了,朱楷这个弟弟他也是很看重很信任的,我看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重八,只要你不往这方面想,他们是不会反目成仇的。 朱楷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大明朝的皇帝,也不想做什么太子。 不要把你在乎的事情强加在他的身上,我看得出来朱楷是一个很洒脱的孩子,他只想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儿,何必要去为难他呢? 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当皇帝的,至少我认为朱楷这个孩子他是不想的,他可是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 “朕心里面也是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是为了大明朝江山的安稳,不得不去想这么多呀,他们都是朕的儿子,在心里面都是一样的心疼。” 太子朱标刚刚化解了这么多的矛盾之后,他就吩咐自己身边的人。 “一会儿你们就去一趟太医院,找最好的太医院院判,让他亲自去一趟德庆侯的府邸,好好的看一下他究竟有什么沉疴顽疾。” “知道了,太子殿下我现在就去办,那您准备去哪儿?要出宫吗?” “本太子现在肯定是不能离开皇宫,先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皇后娘娘并不在自己的宫里,皇后娘娘去找皇上了,想必应该是为了朱楷殿下的事情。” 太子听到这里基本上也已经明白了,皇后娘娘的确是很想念自己的儿子。 思念儿子的情感在国家大事面前是一定要让步的,可是这并不代表着皇后娘娘对于朱楷这个儿子就是完全不惦记,甚至是视而不见的。 “母后的确是很惦记朱楷,可是现在还不是让他来见面的时候,这一切都要听父皇的安排,既然父皇和母后他们在一处,那我就先不去找他们。 先去找秦王殿下吧,想必他现在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我这个哥哥。” 宋太史宋濂听到这话立刻就劝解太子朱标。 “太子殿下,老臣劝你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参与太多,秦王殿下对于皇上的安排肯定是不满意的。” “宋太史你先不要说的这么直白,秦王殿下怎么可能会不满意?皇上的安排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和违抗圣旨有什么区别?” “是我口误了,只不过太子殿下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眼看着王保保那边还有很多的安排,没有落实太子殿下就不要去找自己的弟弟了。 我相信秦王殿下迟早有一天他会想通,就算是想不通,也没有办法,皇上的圣旨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既然是大明朝的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就应该承担一部分的责任,不能够只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而不承担权力带来的后果。” 宋太史宋濂说这话也算得上是清醒之言,毕竟他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年轻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很清醒的人,虽然有一些迂腐,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一个聪明人。 “宋太史,你说的这些话我都知道,只不过秦王殿下毕竟是本太子的亲弟弟,也不能够看着他这样下去。 皇上对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以其实也已经给了他一段时间,让他好好的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难以接受的。 朱樉现在年纪还比较小,他对于这些事情想不通也是很正常的,还是先去劝劝他吧,别让他做了牛角尖。 本太子的这几个弟弟性格上都是差不太多的,我对于他们还是相对于比较了解的。” 这时宋濂看到了太子,朱彪竟然这么惦记自己的这几个弟弟,他也只好无奈地点头。 “太子殿下,我是你身边比较亲近的臣子,在太子的面前,我从来都是直言不讳,有什么就说什么,既然太子殿下也是坦诚相对,那我就也不好再阻止。” 碽妃跟朱棣他们两个很快就吃完了。 “目前,时间上也差不多了,我应该回去了。”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呢?好像你刚刚才回来一样。” “母亲,你现在怀有身孕千万不要太劳心劳力更不要难过,我从边境之地回来是要等过完了这个年之后,父皇才能有别的安排。 说不定,我就不用离开京城了呢,反正我现在的年纪还小,还没有到了自己出宫开府的年纪。” “可是你就算在皇后娘娘那里,也不能时常到我这儿来,除非有皇上的特别准,否则我们母子两个人想要见面,也是难上加难。” 碽妃心里对朱元璋还是有一些怨恨的,除了怨恨朱元璋不能够让他们母子爱人团聚之外,他还觉得朱元璋实在是太偏心了。 但凡是马秀英生出来的儿子,他就另眼相看其他妃嫔生的儿子,他从来都不会有多重视。 “母亲,你就听我的吧,千万不要太劳心劳力,我就先回去了。 关键是三哥他今天收到了皇上的圣旨,我相信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我还是得回去好好的劝一劝他才行,在这个时候也应该体现到我的作用。” 碽妃听到朱棣这么说他就明白了。 “那好吧,你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可是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千万别说错了话,皇后娘娘毕竟是你的嫡母。” “母亲,这些话从小到大你都已经跟我说过无数遍了,包括二哥他也跟我说过。” “朱楷殿下也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碽妃听到朱棣的言辞,他表示非常的震惊。 “二哥他真的是真心诚意的对待我。 从各个细节上来看都能够看得出来,我也很愿意相信二哥的心是很单纯善良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不惜一切的代价去帮助他。 不过在帮助二哥的同时,我自己也得到了锻炼,这是一举两得的好机会,而且我和二哥的脾气秉性也比较相投。” 碽妃听到朱棣这么说,他终于能够放心了,其实他觉得朱棣要是能靠得上朱楷这一颗大树,这一辈子基本上也不用愁了。 太子朱标如果真的当了皇上的话,也不会对他这些弟弟赶尽杀绝,再加上有朱楷的保护朱棣,这一辈子也算得上是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 他这个做母亲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奢求了,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想要让朱棣去争夺太子的位置。 因为他们大家都很清楚,在朱元璋的心里只有太子殿下,这一个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朱棣告别了自己的母亲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 “还请公公记下我离开的时间。” “五皇子请放心,奴才一直都在旁边盯着呢,不会有任何差错的,会把这些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告诉皇上。” 朱棣笑了笑,他也是对眼前的这个家伙虚与委蛇,因为他知道自己身边这些人都是信不过靠不住的。(本章完) 第258章 朱樉:我怀疑二哥坑我 朱棣刚刚走到皇后娘娘的宫殿附近,就看到了太子殿下火急火燎的从远处过来。 “大哥!” 太子朱标看到了朱棣,立刻就高兴地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这是去看碽妃娘娘了?” “嗯嗯,这都是父皇的恩典,看过了母亲,我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么多的,你到了碽妃娘娘的宫里就能够看得出来,平时他也是很受宠的。” “这些事情都是父皇自己的事儿,我们做儿子的哪管得了那么多呢,只要能够看到母亲,我也算是心安了。” “怎么没在那儿多陪陪碽妃娘娘?你是他惟一的儿子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他心里可是惦记着呢。” “父皇并没有圣旨,说今天晚上我可以留宿在那里,所以我就抓紧时间回来了,而且母亲他现在怀有身孕,我也不想让他太操心留在那儿我也害怕打扰了他的休息。” “也对,反正你和朱楷都要留下来过完了这个年之后再说,也不着急走,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再过来看也是一样的。” “大哥所言极是,对了,大哥怎么到这儿来了。” 朱标搂着朱棣,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偷听他们说话,他这才放心的说道。 “父皇的圣旨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想老三他现在肯定是在撒泼打滚,趁着父皇母后没有在的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你去劝劝他才行。” “三哥他……他一向都是这样的性格,而且这件事情我觉得他还是难以接受的。” “为什么难以接受呢? 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和王保保,还有他的妹妹观音奴,应该是比较熟悉的。 娶一个自己熟悉的女子,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总好过父皇帮她找一个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吧。” “可是王保保的妹妹,她的身份……” “既然是要娶妻子,身份地位也不是那么重要,关键要看他们两个能不能合得来,你这一年多的时间都跟他们呆在一起,你看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怎么样?是否能够合得来。” “大哥,我不是故意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 我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跟几位哥哥在一起的时间简直就是屈指可数,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性格是否符合。 我大多数的时间都跟着蓝玉大将军在军营里面驻扎。” “你可是当今皇上的儿子要跟着他们风餐露宿。” “这都是二哥让我去做的,他说我应该得到一些锻炼,我认为二哥说的也很有道理。 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多一点锻炼的机会是好事儿,总好过于二哥把我当成一个废物一样养着吧。” “说得对,我以为在朱楷身边,你们大家都学不到什么好,现在看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低估他了,朱楷果然没有放松懈怠。” 朱棣笑了笑。 “哎呦,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会笑呢,你看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以后再父皇的面前别总是这么严肃。 父皇总说你小小年纪到好像是有很多的心事一样,看上去老气横秋的一点都没有活力。” “父皇毕竟是大明朝的皇帝,我们在他的面前也不仅仅是儿子这么简单,我不敢在父皇的面前随便说话,我怕会说错话。” “其实父皇他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朱棣听到了太子朱标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真的是太讽刺了,果然他们每一个人看到的父亲都是不一样的,朱元璋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太子殿下一个人。 至少在朱棣的眼里,父亲是一个很严肃的人,是一个有天子威严的帝王。 “对了,二哥到现在都没有来到皇宫,也不知道皇宫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二哥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是鞠躬尽瘁。” “是啊,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的确是进步了很多,让我都感觉对他刮目相看了。” “边境之地的确是比较锻炼人。” “那你呢?你这臭小子感觉怎么样?” “大哥,看我现在如何?” “身体倒是结实了很多,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魄了,以后你要是能做一个像蓝玉大将军那样的千古名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不敢奢求太多,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朝而已,大哥,以后是未来大明朝的天子,大哥想让我做什么?我自然而然就听大哥的安排总没错的。” “就算有一天大哥真的做到了这个位置上,我也希望咱们兄弟之间不要太疏远了,其实我对你们几个态度和朱楷是一样的。” “二哥,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持一个比较轻松的心态,其实这也是我很佩服他的一点。” “那倒是你看他在父皇的面前从来都不会唯唯诺诺。 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从小到大父皇可没少打他,父皇就因为打他都扔丢了多少双鞋。” 太子殿下说完这话,朱棣也笑了,这种笑声很轻松的,这是他难得有的笑容。 正在他们刚刚走到宫殿附近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开始摔倒各种茶具。 “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去,本王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你们有多远滚多远快点在本王的面前消失。” 朱棡捂着耳朵站在旁边,被对方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三哥,你别这样就算是父皇和母后他们都不在这里,你也别乱发脾气啊,这里是皇宫可不是边境之地,总有人会看到你的所作所为,万一让父皇和母后知道的话可就不好了。”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你们都别来劝我,这事儿没轮到你们的头上,你们当然能够轻松的说出这种话。” “不是这样的,不如你再等一等,至少等到二哥来到这儿,你再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二哥了,我甚至怀疑就是他在故意坑我。” 太子朱标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朱樉的牢骚。 “幸亏这话没有让父皇听到,不然的话,父皇不会轻饶了他的。” 朱棣闻言,赶紧为三哥辩解。 “大哥,二哥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脾气你是很清楚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咱们进去劝劝就行了,作为大明朝的皇子,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是做不了主的。” 朱棣心里想着,幸亏朱樉在发脾气的时候没有说父皇偏袒太子之类的话,否则让大哥听到了还以为他们有多不满意呢。 毕竟,他们几个人长时间在一起,朱樉对于太子朱标的态度,也映射了他们几个人态度。 只不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俩听到朱在旁边说道。 “三哥,这件事情怎么能怪在二哥的身上呢?他对于王保保和观音奴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要知道的话,肯定会为你说话的。” “二哥是个运筹帷幄的人,我不相信他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 “二哥跟我们一样,刚刚才从边境之地回到京城,甚至他都没有来得及见父皇,对于圣旨的内容更是无从知晓啊。” 朱樉砸了一阵子也是累了,瘫坐在椅子上。 “反正我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就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坑了,肯定是朱楷给我挖的坑,除了他,没有别人。” 朱笑了笑说到。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二哥对我们多好啊,做人可是不能没有良心,我就是觉得在二哥的面前比较舒服,也不用拘束。”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哪里不对了。” 朱一脸懵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 “你记不记得,就是有一次王保保去找二哥喝酒?”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有一次他们突然派人过来请,那次徐妙云也跟着二哥一起去了,你说的是不是那一次?” “就是那次,那一次王保保找二哥一定是说的这件事,二哥早就知道了,一直隐瞒到现在没有告诉我们。 亏的我一心一意的跟着在他身边,他竟然这么对待我,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朱标和朱棣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专门来看你们两个的,在外面就听到了你们两个在屋里面砸东西,这可是皇宫跟边境之地是不一样的。 只要是让父皇和母后看见了,还以为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点进步都没有,仍然都是这样的脾气。” “大哥,我心里难受。” 朱标听了这话,立刻走上前去抱住了朱樉。 “大哥知道你心里很难受,这件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可是你千万不要忘了你是大明朝的皇子,这些都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大哥,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现在你已经有了封号,是堂堂正正的秦王殿下了,难道这一点事情你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吗?” 朱棣在旁边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跟两个哥哥现在心情都不太好,他心里想着自己留在皇宫多一天的时间,就容易参与进去这些是非。 反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宫去找朱楷。 朱樉在对方的劝说下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母后特意出去了,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的发泄一下。” 朱樉怔住了。 “母后……” “母后心里还是惦记你的,现在冷静下来了那就好好的想想吧,过几天王保保就要带着他的妹妹来了。” 朱樉冷冷的说道。 “来就来呗,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在边境之地我们经常能见到,观音奴确实是个美女,草原第一美人的名号倒是不虚。” 朱标听到这话笑了笑。 “哪有人不爱美女的呢?既然观音奴是一个美女,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哥,你到底是装傻还是想要在这里安慰我呢?他的确是美女,可是他的身份是个外族女子。” 朱标听到这话有一些尴尬,毕竟朱棣还站在旁边,他的母亲也是一个外族女子。 “外族女子又怎么了?” “哪有谁的王妃是外族女子,父皇这样安排分明就是看不起我没有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在父皇和母后的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我这么小年纪就要跟着二哥去边境之地,在那里忍受边境之地的辛苦,回来了之后不仅没有给我什么嘉奖,反而是让我娶一个外族女子。” “让你跟在朱楷身边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朱楷他总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而且他特别的聪明,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就能够充当一个好的师长。” “二哥的确是很好,可是我跟在他身边,心里总是……” “朱棡也跟在朱楷身边这么长时间,他怎么就什么话都没说还有朱棣。” “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就是觉得二哥故意在坑我,他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王保保要把他的妹妹用来联姻。” “你可千万不要冤枉朱楷,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呢? 他也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领,自从回到京城,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来到皇宫父皇的圣旨,直接就传下去了,朱楷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你可千万别欲加之罪。”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反正二哥的聪明才智,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觉得他一定对这件事情有所掌握,就是一直没有告诉我而已。 他要是早点能够告诉我,我也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既然父皇的圣旨已经下来了,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违抗圣旨,可是死罪。 哪怕我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也不行,父皇对我这个儿子一直都是淡淡的,从这一次的决定当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我只不过是大明朝用来稳定边境之地的工具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父皇也从没有把我的想法当成一个决定的依据。”(本章完) 第259章 塞王殿下的新一年规划 朱棣在旁边听到了朱樉说的这些嫌弃外族女子的话,他也并没有想太多。 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性格,而且他说话一直都是口无遮拦,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还有他的母亲碽妃放在心里。 马皇后生出来的儿子,自然是要高人一等的。 朱棣早就已经习惯了,只要朱楷对他好,太子殿下对他好,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情,他不想和这两个哥哥斤斤计较,反正自己也不可能会成为太子,更不可能成为大明朝的皇帝。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朱标回头看了一眼朱棣问道。 “刚才你三哥说的这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一直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他并没有说外族女子有什么不好,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樉听到太子殿下这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带着把朱棣母子二人都给损了一顿。 朱棡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大哥,二哥曾经跟我们说过,要是父皇考我们的话,我们应该怎么说。” “父皇到现在也没有考你们吧,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眼看着就快要到年关了,朝廷当中有很多的重要事情要处理。 再加上秦王殿下的婚姻大事,父皇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暂时应该不会考你们这些了。” 朱樉在旁边有些生气地说道。 “就算是父皇要考我们的话,二哥教我们说的这些话,我也是不敢说了。” “这是为什么呢?” “通过这件事情我彻底看清楚了,二哥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的为我考虑,我们可是亲生兄弟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他有什么话竟然瞒着我。 其实如果他早一点在边境之地把话跟我说清楚,让我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气。” 太子朱标听到了,这话倒是有一些疑惑。 “朱樉,你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朱楷对于王保保兄妹二人的事情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呢? 这是父皇的决定,就连我也是刚刚看到了圣旨才知道的。 你们大家都说父皇平时最偏心我了,但是这件事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我也问过父皇在你们两个当中究竟选择谁来和蒙元部落联姻,父皇并没有回答我。” 朱棡听到太子殿下的话,他都楞住了。 “什么?父皇是在我们两个当中选择一个吗?我的天哪,要是这样的话,我也算得上是躲过一劫。” 朱棡刚刚庆幸自己躲过去了这件事,回头就看到了三哥冷冷的眼神。 “哎呦,三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或许是因为我年纪小,所以论资排辈轮到你了。” “你们几个就不要在这里幸灾乐祸了,反正这一次我是彻底看透二哥的想法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跟他身边了。 跟在二哥身边这么久,他总是把我们当成傻瓜一样耍,我这个做弟弟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不管他去边境之地还是去哪里,我都不能跟着他了。” 朱棡听到这话捂着嘴笑了笑。 “三哥,现在你已经是真正的藩王,有了自己的封号,还能有什么理由跟在二哥身边呢?我相信过完年之后你就应该有自己的地盘了,到时候你得去自己的地方就藩。” 朱樉刚才光顾着发脾气,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对啊,现在我已经成为了秦王殿下,那也就意味着我也要有自己的地盘了,我会跟二哥一样,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回到京城了。 其实这样对我来说还有点可惜,我还挺舍不得的。 不能经常的回到皇宫看父皇和母后,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可以自由多了。” 朱棣听到这里,他真的是太羡慕自己的这个哥哥了。 现在他们就能够有自己的地盘,堂堂正正地抬起头来做人,到时候在自己的地盘上想做什么都可以,也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寄人篱下。 他现在就想着自己能够快点到年纪,快一点出宫开府。 “三哥,如此一来真是恭喜你了,你也算是熬出头了。” “我是熬出头了,不过你以后还要跟在二哥身边,现在我对于他的脾气秉性也算是有一些了解了,我劝你也小心一点,二哥他有一些喜怒无常。” “二哥他不是这样的人,其实他一直都在全心全力地为我们考虑,只不过有些事情的确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而且我记得在回到皇宫之前,二哥就已经跟你们嘱咐过了。 一旦父皇要是问起了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都在边境之地做什么应该如何回答,二哥似乎说了一些关于天下立社学的事儿。”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立刻回头看着朱棣问道。 “朱楷说过这件事情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哥,这是二哥他之前说过的,在我们回到京城之前在边境之地,他特意跟我们嘱咐的,他说父皇对于这件事情一定很感兴趣。 如果要是父皇问起来,我们这一年多时间都做了什么可以这样说,而且这是他下一步的计划。” “下一步的计划?” 太子朱标此时此刻有一些疑惑,他知道朱楷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多多赚钱,然后用赚来的钱去建设大明朝。 而且太子朱标隐隐约约也记得,朱楷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大的理想报复。 他从没有说过想要当大明朝的皇帝或者是争权夺利的话,他只是想让大明朝普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其实太子殿下对于朱楷说的这些话,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毕竟,他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朱楷的年纪还很小,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让太子殿下也感觉到非常的意外。 “天下立社学?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也没有听朱楷提起过,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事时候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你们几个的想法了,免得我像个傻瓜一样一无所知。” 朱棣看着太子朱标,他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希望自己能够尽量的远离朝廷的纷争,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皇上,还有太子殿下的允许,不要留在京城皇宫里。 这一段时间,自己又不能够跟母亲经常见面,现在留在皇宫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去在京城当中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 顺便了解御林军还有锦衣卫的相关事情。 只不过,朱棣他现在不敢在朱元璋的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害怕朱元璋会想得太多了,认为自己别有用心。 朱棡性格还算得上是比较憨厚,看到这屋子里面现在弄得乱七八糟,各种东西被砸了一地,他赶紧就说到。 “大哥,三哥他刚才生气之下一直在发脾气,把这东西都给砸得乱七八糟。 我现在就找人过来收拾一下,别等到父皇和母后看见了有什么不好的,趁着他们回来之前把这里都打扫干净。” “朱棡,还是你比较贴心,有你在身边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放心多了,别看你的年纪不太大,但是方方面面想得到还是挺周到的。” “大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一直都在想二哥跟我们交待的话,他说父皇要是问起来,他就让我们回答这件事情。 即便是我们也不太明白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可以在父皇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倒是也还算是不错。 我也不是一个被父皇重视的儿子,要是有一个能够好好表现的机会,我会抓住的,只是我现在倒是有一些担心二哥,父皇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召见他的想法。” 太子朱标听到这话笑了笑。 “你就不用担心朱楷了,他心里有数。 父皇最近应该会召见他,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迟迟都没有动静,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从这么远的地方折腾回来这一年多的时间。 你们的辛苦父皇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你们也应该明白父皇一直都是不善言辞,他对于儿子们还是比较吝啬溢美之词。” “父皇所有的溢美之词大哥都能够听到过。 毕竟太子殿下可是父皇最重视的儿子,这一点我们几个家一起都是比不了的,我觉得心里最不平衡的人应该就是二哥吧。 他和大哥可是双胞胎的兄弟,受到父皇的重视程度却是天壤之别,我害怕朝廷当中会有人利用你们两个的关系,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倒是不至于,不过朝廷当中确实是风声迭起。 自从朱楷回来之后,这两天都没有消停过,很多人都想窥探皇上的想法,不知道过完这个年以后朱楷还是不是需要回到边境之地,也要看父皇的安排。” “二哥,已经是塞王了,边境之地就是他的封地,二哥要是不回去的话,他还能去哪里呢?难不成父皇要再重新给他找一个地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父皇的想法我们也猜不透,还是不要打听这么多了。” 太子朱标,一边跟他们说这件事情,他一边回忆起今天在朝廷上的时候,锦衣卫总指挥使突然之间消失了。 “对了,你们今天有没有看到毛骧?” “毛骧?我们自从回到京城就只见过他一次。 就是昨天的时候他亲自去城外迎接我们,在半路上他和二哥还产生了一些小小的矛盾,不过现在已经化解了,从昨天之后回到皇宫里面,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怎么了,大哥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呢?” “今天在朝廷上的时候发现他突然之间不见了,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他们锦衣卫一向都是来无影去无踪。 大哥,不用管那么多,说不定是父皇给他安排什么秘密任务了,最近王保保和他的妹妹刚刚来到京城,正是需要很多人盯着的时候。 想必父皇应该是安排他去做这件事情了吧,刚才大哥不是还说吗?这一切父皇都有安排,我们不用管这么多。 再说了,锦衣卫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去管啊,大哥是太子殿下,当然能够管他们。 就我们几个人,说什么话在他的面前也是没用的,他也从没有把我们这几个皇子放在心里,今天就算是二哥在这儿,他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我看就是父皇有一些太娇纵他们了,锦衣卫的权力不应该太大,否则会影响朝廷的稳定。 那些跟着父皇打天下的老人,暂时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他一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就能够只手遮天,实在是一些不太合理,相信朝廷当中很多人都已经对这件事情怨声载道了。” 朱樉才没有管那么多呢,至少他觉得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说一些实话也是没问题的。 “毛骧?他和朱楷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呢?今天朱楷不是还赏了他那么多的金子,朱楷的脾气一向都是得理不饶人的。 毛骧也一直都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他们两个有矛盾倒是也正常。” “大哥,你说的太对了,预料的一点错误都没有,的确是这样,他们两个的矛盾就是源于此,好在二哥出手大方给了他这么多的金子,也算是堵住了他的嘴。” 太子朱标无奈的摇摇头笑道。 “朱楷就是一个这样的性格,他一向都是出手大方,身边的人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但凡是跟在朱楷身边做事的人都称赞他的这个优点。” “是啊,二哥不止一次地跟我们说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有钱花到位了,别人才能够踏踏实实地为你做事。” “我们可是大明朝的皇子,难道想要笼络他们还需要使银子?” 朱樉的性格就比较直,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了,而且他一向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但凡是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他都看不到。 “三哥,你这个嚣张跋扈的性格真的应该改一改了,二哥之前就说过你很多次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呢?”(本章完) 第260章 锦衣卫愿意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们兄弟几个在这里谈天说地聊得倒是很愉快。 另一边在朱元璋和马秀英这,他们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我今天是特意躲出来的,让老三好好的发泄一下,他心里面不痛快,我是知道的,毕竟我是他的母亲,对于他的这些想法还是很了解的。 其实我们这么做确实有一些偏心,但是没有办法。 总有人要去做这些事情,不是老三,就是老四,总不能够让朱棣跟王保保联姻,这样无非就是加重了他们和蒙元部落的联系。” “皇后啊,你说的还是很对,在大是大非面前,你总是能够拿捏得比较得当。” “先别说我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让朱楷进宫啊?” “我也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相信朱楷这个臭小子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跟我汇报,不行还是不能够先见他锦衣卫总指挥使还在外面等着呢。” “对对对,你看我这年纪越来越大,差一点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等着。” “那他可是等了有一会儿了,毛骧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比较辛苦,让他亲自去迎接朱楷他们。 把这样一件小事,交给他一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去做,还是有一点小题大作了,不过等他调查清楚廖永忠的事情之后,可以好好的歇一阵子了。” “皇上,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现在就打算动德庆侯?” “朕已经忍耐的太久了,早就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是却不能够动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朕可是不想轻易错过。 其实一直以来就是没有耐心的调查,他的所作所为而已,朕作为大明朝的皇帝要是想要调查他的话早就动他了。” “当年他和他的兄长一起投靠了我们,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 而且他们兄弟两个一直都是骁勇善战,也的确帮了皇上很多,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他们这么高的地位,他的哥哥也是因为帮着皇上打天下而牺牲了。 皇上总觉得有些亏欠他,才至于让他现在如此的嚣张跋扈,不把朝廷当中任何人放在眼里,其实皇上如果真的不满意的话,可以好好的敲打他一下。 未必一定要把他杀掉,这样让别人听到,好像觉得皇上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总,归是对皇上的名誉不太好。” 马秀英说的也全都是实话,他的确是在为朱元璋考虑,害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你说的这些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先让毛骧进来再说吧,看看他究竟调查出了什么,结果。 之前朕就听说过德庆侯的这些所作所为,只是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也算得上是毒瘤涨到一定时候了,再不去除,恐怕就烂掉了。” “那就先让他进来再说吧,正好我也在旁边听一听,太长时间没有跟着皇上一起处理这些事物了,皇上是不是嫌我都已经老了,这些事儿都不告诉我。” 大太监王景弘看到朱元璋已经做出决定,于是就在旁边说道。 “既然皇上已经想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把他给叫进来。” “嗯嗯,这就去吧。” 随后,王景弘来到外面看着已经等得着急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他笑着说道。 “毛大人,让你久等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在里面了,他们让奴才叫你进去。” “王公公可真是太客气了。 既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让我现在进去,那我这就进去。 王公公跟我说话不用如此客气,你已经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身份地位自然而然是非同一般,有的时候,我们甚至都需要您在皇上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呢。” “毛大人真是客气了。” 随后,毛骧跟着王公公就来到了皇上这里。 “毛骧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不用如此拘礼,赶紧起来吧,有什么话直接回了。” “多谢皇上。” 朱元璋看着他有一些犹豫,赶紧就在旁边说到。 “皇后娘娘在这儿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就直接说吧,今天到底调查清楚了什么?” 毛骧心里非常清楚,朱元璋让他进行秘密调查,皇后娘娘在这儿,朱元璋要是不发话的话,他也不敢随便的透露今天自己调查的这些结果。 既然朱元璋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他才缓慢地开口说道。 “回禀皇上,我的确也已经调查清楚了一些事情,不过还有一件事还是得提前跟皇上说一下,今天我在外面的时候看到了朱楷殿下。” “朱楷?朕让他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他就是不听,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他?他在大街上乱晃什么呢?” “朱楷殿下应该是去了客栈,看到李文忠将军他们交接,随后在街上碰巧看到了我。” “那朱楷都说什么了?” “他倒是没有说什么,朱楷殿下还以为我是去监视他的。” 朱元璋无奈地摇摇头。 “他这个家伙就是这样,整天都是疑神疑鬼的,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干麻怕别人监视?只不过你也不是去监视他的。” “是的,属下已经跟朱楷殿下回过话了,不是去监视他的,让他尽管放心,但是他又问我究竟出来做什么,这话没有经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允许,我是不敢随便乱说的。 也跟朱楷殿下说过了,这是皇上交给的秘密任务,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我不能随便乱说,否则就是死罪。” “以朱楷的性格一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要是不能够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一直会缠着你的,你是怎么脱身的?” “朱楷殿下倒是没有一直缠着我,我只说是皇上交给我的秘密任务,他就没有再多问,直接就回到自己的府邸了。 我在那儿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赶紧回到皇宫跟皇上汇报了,只不过皇上真的想听我看到的一切吗?” “朕要听的是实话,把你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来就行了。” 毛骧有一些瑟瑟发抖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看到对方的表情就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一定是调查出来的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会吓成这个样子的。 “朱楷这个孩子今天还算得上是知情识趣,既然看到了你在那里偷偷摸摸地调查,他没有主动地过来问你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塞王看到我有难言之隐之后,他就没有再问,就是直接回到自己府邸了,今天他出来应该是去客栈看看王保保兄妹两个人。” “嗯嗯,王保保兄妹两个人毕竟是跟着他一起来到京城的,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也是有责任的。 朕心理对于朱楷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了解了,他虽然有的时候看上去不太靠谱,但是在关键的事情面前还算得上是小心。” 马秀英听了这话,在旁边笑了笑。 “朱楷这个孩子的确是很有责任心的。,” 毛骧看着朱元璋和马皇后,他们两个把话题插过去了,他也在旁边不敢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大太监王景弘从外面走进来说到。 “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标儿一定是去看这两个弟弟了,他听说了赐婚的事情,肯定是要去劝说一下的,他对这个弟弟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 “是啊,确实如此。” “让太子好好的劝劝朱樉也好,否则的话他短时间内真的是有一些难以接受,甚至是对于朱楷都会有一些怨言,认为这些都是朱楷造成的。” 朱元璋可谓是料事如神,他一下子就能够预料到朱樉对于朱楷的确是有一些埋怨的。 “毛骧,你还是赶紧说究竟调查出来什么东西吧,廖永忠是不是真的像传闻当中说的那样。” 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听到这话,立刻跪下来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不管我跟你们两个说什么一定要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赶紧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德庆侯府邸的确是很豪华,歌舞升平,饮酒作乐,只不过这些都是我在外面看见的,我也没有潜入到他们的府邸里面? 具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构造,我心里也不是很清楚,既然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就不能够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前乱说。 只不过,我也查问了一些当地周围的住户,听他们说德庆侯府邸当中就连管家和一些下人出来都是耀武扬威,狐假虎威。 欺压百姓那更是平常事儿,要是看上了谁家姑娘就要强行的拉入到府邸。” 朱元璋听到这话,真是天子之威震怒。 “放肆!廖永忠这个家伙真的是活腻了,他竟敢这么放肆,这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 朝廷当中哪怕是徐达,汤和,常遇春他们谁敢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们可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廖永忠这厮,真的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敢在朕的面前如此做。” 马秀英看到朱元璋生气的样子,他都有一些心惊胆战胆。 毛骧一个人站在下面,就更别说到底应该有多么害怕了,其实他还算得上是比较保守了,没有把自己亲眼所见的种种告诉朱元璋,他害怕对方会生气,以至于迁怒于自己。 朱元璋早就对于廖永忠的这些所作所为,心理非常清楚。 而且朝廷当中也不只有一个人在跟朱元璋打小报告,这样长久下来,朱元璋才决定要去调查他。 派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近一位去调查廖永忠,如果是换了别人的话,他也绝对不会相信。 “皇上,还请息怒。” “息怒?朕现在真的是愤怒极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这样放肆的臣子。” 马秀英看见朱元璋生气成这个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直接上旁边端起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朱元璋。 这是他们夫妻两个的默契,每次朱元璋经历了什么事情非常生气的时候,马秀英都会给他端起一杯茶水。 “皇上,你可千万不要这么生气,毛骧调查的这些结果也就只有我们知道而已,暂时还是先不要传出去。” 毛骧听了这话赶紧点点头说道。 “皇后娘娘请放心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哪怕是今天在半路上碰到了朱楷殿下,我也是缄口不言,不敢透露一点消息。 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涉及到的人也很多,我不敢随便的去猜测皇上皇后娘娘的想法,所以只能够回来禀告皇上之后,再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定夺。” “嗯嗯,你的做法很对,这件事情先不能够告诉朱楷,朱楷也是一个着急脾气,而且告诉他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还不好说。” 毛骧听到这里,他有一些犹豫,自己也知道一些关于朱楷和廖永忠之间的矛盾,可是他不敢直接说。 就在这个时候,马秀英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于是赶紧对对方说道。 “毛骧,这件事情皇上和本宫,都委托你去调查,你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是一定要保持沉默,千万不能够告诉任何人。 在皇上还没有确定的解决办法,之前谁都不能说,哪怕是朝廷当中的重臣。” “皇后娘娘尽管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嗯嗯,你已经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们对于你也是很放心的,既然如此,就不再多说什么其他的了,接下来皇上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安排给你,你自己心里也要有数。” “锦衣卫就是皇上建立的皇上想要我们做什么,只是一句话就可以了,我们自然而然的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也看出来了你的决心,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今天调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反正你光天化日的也不能够潜入到廖永忠的家里,看看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先告一段落吧。” 毛骧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就准备要跟朱元璋告退了。(本章完) 第261章 朱元璋只在乎儿子对自己是否有用 毛骧刚准备想要告退,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叫住了他。 “你先别走,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找你。” 毛骧知道朱元璋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地才行,他也很害怕朱元璋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自己。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朱元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到。 “现在朕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知道你忙了两天,已经非常累了,办好这件事情你就休沐几天吧。” “多谢皇上体谅,臣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说累。” “再去一趟朱楷殿下的府邸,悄悄地给他传旨,告诉他今天晚上的时候,来皇宫直接去皇后的寝宫。” “直接去皇后娘娘的寝宫?” “对,直接去皇后那里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让他先不用管这么多,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问太多。 虽然他只回到京城短短两天的时间。 不过,相信他应该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只要一跟他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不用想那么多去做吧。” “嗯嗯,属下知道了。” 毛骧已经跟在朱元璋身边这么多年,他对于朱元璋的脾气是非常了解的,既然对方现在说要去偷偷摸摸的见朱楷一面。 这就说明朱元璋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对方心里很清楚,自然而然的是不敢轻易的懈怠和轻举妄动。 所以,他决定从皇宫离开之后就赶紧去找朱楷,把这些事情多说清楚,千万不能够浪费时间,这对于朱元璋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皇上请放心,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和紧急性,这就去朱楷殿下的府邸跟他说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忽然之间想到了京城当中确实不太平。 针对于王保保和观音奴,他们两个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没有多长时间,除了有很多人对他们都是居心叵测之外,还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朱元璋考虑到这么多也是为了朱楷,于是想了半天之后他转过身来对毛骧说道。 “你今天去找朱楷的时候记得要跟他说一声。 看看是否需要锦衣卫协助他去做一些事情,这也知道朱楷从边境之地回来没有带太多的人,也就只带了蓝玉大将军,还有朱棣手下的一些兵。 现在对于他来说,很多事情都是有一些力不从心,单单靠府邸底当中的那些护院,实在是难成大事儿,如果他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就让他去找锦衣卫或者是徐辉祖。” “好的,属下知道了。” “嗯嗯,既然如此,这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就先去找朱楷吧,把这些事儿都跟他说清楚就行了。” 毛骧听了朱元璋的话,他就离开了皇宫。 马秀英看到朱元璋这么生气,自己对他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你怎么突然之间想要让朱楷先来到皇宫见一面再说呢?你不是说还要再等几天吗?”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笑了笑说道。 “真要是再等几天的话,你恐怕就要等不了了。 刚才怒气冲冲地来到这里,让朕无论如何都得把朱楷给叫过来,再说你已经这么想儿子了,还是今天晚上让他来先见见面吧。 其实,朕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朱楷这个孩子。 你们总说朕对太子偏心,可是都是朕儿子,怎么可能会偏心太多呢? 听说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都已经瘦了,今天正好让他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瘦了,要是真的瘦了也好给他一些补偿才行。” 马皇后已经跟朱元璋是几十年的夫妻,他对于朱元璋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突然之间想要让朱楷来到皇宫里面见面,肯定是别有用心。 马秀英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 “皇上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了。 难道你这么说自己会相信吗?刚才你刚刚听完廖永忠的事情天威震怒,现在就让朱楷来到皇宫里。 很明显,你就是想要让他去做一些事情,你该不会是想要藉着朱楷的手来铲除掉德庆侯吧,我劝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马秀英看到朱元璋并没有否认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他也替朱楷感觉到有一些寒心。 “朱楷他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孩子,可是不能因为这样,你就把所有难办的事儿都交给他去做。 你不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一些太过份了吗?其实朱楷这个孩子也是很不容易的。” “铲除掉廖永忠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朱楷去做,换了任何一个人肯定都没有朱楷办的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相信他才要让他去做这件事的。 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倘若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就算是主动请缨,我也不会让他去做的。” 朱元璋认为一个人的能力越大,应该承担的事情就越多。 朱楷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因此朱元璋才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他虽然对于朱楷很重视,但同时对于朱楷也是有很多的防备,这是让马秀英最没有办法忍耐的地方。 “皇上,廖永忠已经在朝廷当中盘踞这么多年,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有的时候就连你自己都没有动他的打算。 你让朱楷去做,完全就是在给他出难题而已,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他该在朝廷当中如何立足?人人看到他都会感觉到害怕和恐惧,你真的认为这样是对朱楷好吗?” 马秀英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实话,他是真心诚意的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朱元璋不是这样,他只是希望朱楷能做一个对自己有用的儿子。 “皇后你就不要再说了,既然这件事情真你已经决定了,谁劝都是没有用的。” “好吧,皇上是天下之主,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够听皇上的安排了,不过你还是得考虑一下朱楷这个孩子的心态,他知道了这些事情肯定会非常难过的,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寒心。” 另一边,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刚刚走出皇宫,他就非常的小心,他知道今天自己碰到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多了,最好还是不要惹出更多的是非。 幸亏自己今天穿的是便服,今天自己并没有穿飞鱼服,走在大街上看着也算得上是比较低调,不是那么显眼。 想到这里侯,他就非常的小心,与此同时也在考虑,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否则就是节外生枝。 他一边想一边走着,紧接着又回忆起来,今天在廖永忠家里面看到的这些事情。 其实他并没有跟朱元璋把实话都说出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说了太多的实话,只会让朱元璋更加的愤怒而已。 就这样,很快他就来到了朱楷的府邸。 此时此刻,朱楷正在跟徐妙云说话。 “父皇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旨意,我确实是有一些担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让我进皇宫。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得提前去跟他汇报情况才行。 我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得事无巨细地跟皇上汇报清楚,他才能够相信我真的在为大明朝做事,而不是在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实际上,在皇上的面前一定要百般小心的。 怕我们是亲生父子也不可以随便的说什么,否则的话就会多很多的隔阂。 我现在真正惦记的还是秦王殿下,他刚刚知道了要和亲的消息,恐怕整个人现在都是崩溃的,要是他一气之下真的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儿。 恐怕父皇最后还是要找我的麻烦,还是要让我对这些事情负责,我也不想要去参与太多,可是没什么办法,谁让我是他们的哥哥呢。” “和亲?” 徐妙云一脸懵的看着朱楷。 “王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般和亲都是女子上门去和亲。” “在整个大明朝没有几个人,自己的婚姻大事是能够做主的,既然自己不能够做主婚姻大事,那么跟和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正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外面的人进来禀报。 “启禀王爷,锦衣卫总指挥使毛骧在外面求见。” 朱楷听到这话,心里面倒是有一些发蒙,从昨天到现在为止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他来来回回的从皇宫到自己的府邸,又去了廖永忠的府邸。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想到这里朱楷忍不住的笑了。 “王爷,你在笑什么呢?毛骧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我害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啊,毕竟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一定是皇上想要让他来传递什么消息,你可得小心一点才行,是不是皇上有什么旨意了?” “今天我在回来的时候,走到大街上看到了他。 他鬼鬼祟祟的似乎在监视着什么人,不过本王问了他在干什么,他又没有直接说,也没有说自己在监视谁。 想来想去,应该是皇上给他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务我也不方便知道,就没有再问下去。” 徐妙云看到朱楷有一些焦虑,赶紧走上前去劝说到。 “王爷,毛骧是锦衣卫的人,也是父皇现在最信任的人,但凡是让他去做什么事情肯定是非常隐蔽的,你可千万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情未必就跟我们两个有关系。 他这个时候过来,恐怕应该也是传递皇上的圣旨。 不然的话,他是不会主动过来找你的,他现在从心里面就已经开始对你有一些恐惧了,昨天经历的这些,都足以让他心有余悸。” “是啊,毛骧是目前为止皇上最信任的人了,对他的信任程度,甚至是已经超过了淮西二十四将。” “我的父亲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在皇上的面前的确是没有从前更加受到重视了。” 徐妙云再说这话的时候很显然有一些失落,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没有得到朱元璋的重视,是一件很令人失望的事情。 “这有什么的呢? 你父亲现在早就已经功成身退了,现在这个时候越低调越好,不要在皇上的面前太显眼了。 妙云,你不要以为跟皇上的关系越好,就能够保得住以后的荣华富贵和爵位。 有些事情,肯定是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复杂,尤其是在皇上的面前做事,一定要小心在小心才行。 皇上的心思和想法你千万都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朱楷一边说着一边就情不自禁地唱了出来,这可是一首非常有名的歌词。 徐妙云看到朱楷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嘴里面还唱着曲调,他肯定是没有听过这首歌的,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朱楷这种跳脱的思维。 “毛骧今儿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够让他在外面站着吧。 去把他请过来吧,相信这一定都是皇上的安排而已。 如果不是皇上的话,他也不可能会主动的来找我,正好让他进来,我也问一问今天他究竟在大街上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今天竟然没有穿锦衣卫的衣服,反而穿的是寻常老百姓的衣服。 无非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到我的整体计划和利益,我就不会计较太多。” “好的,王爷,我这就请他进来。” 徐妙云笑着对朱楷说道。 “既然有客人来了,那我就先去准备一些茶水吧。” “等一下,毛骧应该还没有喝过我特制的奶茶,我记得我教过你怎么冲泡奶茶,你还记得吗?” “当然了,我知道王爷喜欢喝奶茶,我早就已经学会了各种方法,不知道王爷今天想喝茶味浓一点的还是奶味浓一点的。” “我今天想喝茶味浓一点的,你就用碧螺春泡一些奶茶过来吧。 对了,别忘了加一点点的糖,这样可能会更好喝一些,我也让锦衣卫大人好好的尝一尝,他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嗯嗯,王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冲泡奶茶,一会儿做好了直接给你们送过来,你在他的面前可千万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别得罪毛骧。”(本章完) 第262章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没地位的 徐妙云实在太清楚朱楷的脾气了,他不想要让朱楷得罪人,毕竟在这个时候得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于是他才不放心的嘱咐了这么多。 “我们才刚刚回到京城,我知道很多人对于咱们都是有意见的,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人的,尤其是锦衣卫。 他们整天都在父皇的面前晃悠,这要是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一定会打我的小报告,我才刚刚给了他这么多的赏金,相信他拿人手软,不会跟我们计较太多的。” “那就好。” 徐妙云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 下人带着毛骧也进来了,朱楷坐在正中间。 “王爷,毛骧大人来了。” 朱楷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下人,把锦衣卫送到这里直接就出去了。 “给塞王问安。” “毛骧啊,你这两天的时间来我这里都已经好几次了。 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看你都已经很疲惫了,说完之后也早点回去休息。 这两天父皇交给你的任务实在是太多了,你有些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千万不要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切记要劳逸结合。” “多谢王爷关心,我今天来也是皇上让我过来的。 今天皇上说让王爷晚上的时候直接去皇宫,不要惊动任何人,皇上打算先提前见一面,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背后问一问王爷。 皇上的脾气,王爷应该是很了解的,我就不解释这么多了,皇上也没有告诉我具体想要说什么,我只是一个传话的。” “毛骧,这么一点小事儿还让你亲自过来,就连我都有一些难以理解。 好吧,本王已经知道了,晚上的时候会偷偷摸摸过去的,不会惊动任何人这件事情就只有咱们两个知道而已。 还有什么其他的想说的吗? 今天在大街上看到你的时候,你有一些着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没有解决?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本王帮忙的,你可以直接说,但凡是能够帮得上的,我绝对不会推脱,这也是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一件事情,算是我欠你的吧。 你毕竟在半路上把我们接回来,实在是耗费了很多的精力。 单纯是这一件事,本王也应该好好的奖赏你才行,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今天也可以再给你额外一些赏赐。” “王爷,现任不敢,这都是皇上的吩咐和安排,我怎么敢随便去要王爷的赏赐。” 毛骧跟朱楷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就打算要走朱楷,看到他有想走的心思和想法,直接就把他给拦住了。 “毛骧,本王知道你很着急回去休息,不过你也先不要太着急,既然来都来了,你就品尝一下本王亲手研制的奶茶。” “奶茶?这不是王保保他们蒙元部落的喝的东西吗?” “的确是边境之地经常喝的东西,不过你也千万不要因为是他们喝的,你就有一些瞧不起,有的时候他们的东西未必都是不好的,你品尝了之后就知道了。” 毛骧朱楷的确是想要把自己留下来,也实在是盛情难却。 “好吧,王爷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强行的想要离开好像也不太好,那我就留下来品尝一下王爷所说的奶茶。 反正我也没有去过边境之地,没有见识过他们的饮食文化,也算是尝个新鲜了。” “哎呦,这就对了嘛,本王跟你说的话都是好话,你就应该听。” 就在这个时候,徐妙云已经准备好了奶茶。 他缓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两杯奶茶,远远闻上去就非常的香。 这可是朱楷经过特意调制的,这全都是天然的茶和奶,不添加任何的香精防腐剂,可是好东西呢。 “王爷,你还别说这个奶茶闻着倒是芳香扑鼻,沁人心脾,就连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味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神奇,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朱楷看到对方对于自己调制的奶茶也很有兴趣,他笑了笑说道。 “这也不全,都是王保保他们边境之地喝的奶茶,我根据咱们大明朝的饮食习惯和饮茶习惯稍微的改动了一下。 正好你可以帮着本文好好的尝一尝,如果你觉得味道也不错的话,就可以推荐给父皇。”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 毛骧从徐妙云的手里面接过奶茶,直接一饮而尽。 “我还在里面加了一些冰块,喝上去就凉凉的,毛大人,我看着你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也算是累得满头大汗喝一点凉的东西,还能够缓解一下身体。” “王妃,您可真的是太细心了。” 朱楷此时此刻早就已经知道对方偷偷摸摸的究竟在调查什么,无非就是廖永忠的事情。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徐妙云把这些事情全都说清楚了。 毛骧今天突然之间听了朱元璋的话过来找自己朱楷心里就更加明白了,想必这一切都是朱元璋布置的局而已。 朱元璋想要让朱楷当自己的一把杀人的刀子,拔除自己的眼中盯肉中刺。 朱元璋的想法朱楷早就已经看透了,尤其是锦衣卫过来找自己之后,朱楷才彻底看清楚。 虽然等到了老爹的消息,没想到老爹竟然有求于自己。 不过,这也是朱楷可以跟朱元璋谈判的筹码,下一步他就准备要去齐鲁大地,不想要再回边境之地了。 “王爷,这奶茶也喝完了,我实在是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儿了。” 毛骧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他害怕朱楷会问自己更多的关于廖永忠的事情,他不好意思拒绝朱楷,可是又不能够违背朱元璋的命令,这也是让他自己非常为难的地方。 没有想到朱楷非常痛快的,竟然让他走。 “毛骧,本王多谢你过来传圣旨,你也算是辛苦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本王记住了,晚上的时候去皇宫。 会偷偷摸摸地进去,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尽管放心,皇上的话本王全都记在心里,一点都不敢忘的。” 毛骧听到朱楷这么说总算是能放心了。 朱元璋已经对自己交待的非常仔细了,这要是还能有茬子,那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也就算是做到头了。 “毛大人,这两天真是辛苦了。” 毛骧听到朱楷这么说感觉很诧异,朱楷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眼高于顶,突然地对自己这么客气,他还真是受宠所惊。 “王爷,这些都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大可不必客气。” 毛骧刚准备走,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 “王爷,这个奶茶真是太好喝了,想不到茶叶和牛奶融合在一起,风马牛不相的两个还挺合得来。” 朱楷看到对方的表情都忍不住笑了。 另他感觉到意外的是,堂堂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一个不苟言笑的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被一杯奶茶折服了。 这种反差萌,让朱楷忍俊不禁。 “毛骧,你倒是说说,你是真的喜欢喝还是在本王的面前比较客气呢?” “当真!” “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不说什么了,等着给你送点奶茶,你自己慢慢喝。” “王爷,这不好吧,哪有王爷给下属送礼的呢?” “没关系的,本王不在乎这些事情,这也是本王亲自研究出来的奶茶,你要是喜欢喝的话,本王也很高兴,说不定以后要大肆推广呢。” “大肆推广?” 毛骧肯定不明白朱楷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能够看得出来朱楷今天心情还是比较不错的。 “本王正想要研究一种奶茶,就是粉状的,回去的时候可以自己冲泡,这样也比较省事儿,要是能够研究成功的话,就全国各地的都开铺子去卖。” “王爷英明。”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吧,到时候本王就让身边的人多准备一些奶茶给你送过去。” “多谢王爷。” 毛骧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徐妙云看到他走了之后才从里面缓慢地走出来。 “看来他很喜欢王爷的奶茶。” “我也以为只有女孩子会喜欢,想不到他一个锦衣卫的老爷们也喜欢喝奶茶,看来真是老少咸宜。” “王爷,既然这样以后商铺里面也可以多放一些了。” “是啊,现在不管本王的商铺里面放了什么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全都是垄断性的买卖,不赚钱都不可能。” 徐妙云听到朱楷这么说,他很高兴,但是又有一些担心。 “王爷,皇上还不知道王爷接下来的计划,皇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高兴的,毕竟商人可是最底层的。 在皇上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地位,甚至是在整个国家都没有地位。 士农工商,商人就是最底层的。 王爷要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要做这件事情,我肯定是非常支持你的,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之后再决定,而且也得先揣摩一下皇上的意思。 看看皇上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否同意王爷去做这件事儿,皇上的心思是最难猜的。” 朱楷看出了徐妙云的担心。 “你是害怕皇上大晚上的找我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很难说,王爷从边境回来京城已经两天左右的时间了,皇上竟然才想着召见你。” “所以说是父皇等不及了,他本来以为我会先去皇宫里面给他们两个请安,没有想到我这么能坚持,他倒是有一些坐不住了呢。” “王爷,皇上的心思和想法你竟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能主动去找他呢?现在让皇上主动地找到你,恐怕不一定会这么好过。” “本王才不担心这些呢,这叫做自己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我本事大自然而然的就有信心,哪怕是皇上就算真的对我有一些不满意。 他也会考虑到我的能力而不会发作,反而是会很迁就我,我知道在父皇的面前,我比不上太子。 正因为如此,我才得好好的表现一下,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事实上,我都已经没有机会去争夺太子的地位了,要是连商人都做不成的话,那父皇可是一点生路都不给我了。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他不会这么偏心吧,我认为他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王爷,皇上对你有更多的想法,望子成龙,每个父母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成龙?要是我们这些儿子都能够让皇上望子成龙得偿所愿的话,那么整个大明朝就要乱套了,玄武门之变恐怕又要在我们大明朝上演一次。” 徐妙云听到朱楷这么说,他心里真的很惊。 “王爷,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府邸当中,你说了也就说了在外面可不能说出这种话,这叫做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隔墙有耳朝廷当中不满意,王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让他们都听到了之后会在皇上的面前说我们坏话。” “本王才不担心这些。” 说到这里,朱楷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毛骧今天穿着便服在大街上鬼鬼祟祟的,想必他应该是听了皇上的安排去做监视德庆侯。” “王爷今天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情了,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被廖永忠的家里面给吓倒了。” “廖永忠的家里面能有什么?还至于把毛骧给吓到?他可是锦衣卫总指挥使。” “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其实皇上和廖永忠之间的恩怨早就已经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只不过皇上实在是太记仇了。” “皇上记仇?” “那可不,皇上可是个小心眼儿的人,而且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他的心眼儿也就越来越小,身边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告诉你的父亲徐达将军,无论如何要小心皇上,皇上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他小时候的玩伴朱重八了。” “我父亲心里应该是有数,他知道尊卑不一样了,皇上是大明朝的天子,英雄还怕见老邻居呢。”(本章完) 第263章 廖永忠不过就是一介武夫 “这话你算得上是说对了,英雄怕见老邻居,现在皇上就是这种心理,而且他有一些忌惮身边的人。” “那肯定就是跟着皇上打天下的这些老人了,皇上真的会忌惮他们吗?” “他们都是皇上最了解的人,与此同时也是最了解皇上的,这还不够可怕吗? 天子的心意是不能够随便揣测的,正因为如此,皇上财容不下他们这些人。 廖永忠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做狡兔死,走狗烹。 如今这样的情境,别人低调做人,低调做事都来不及呢,他竟然还能够在京城当中如此的嚣张跋扈。 听说他建了很多的宅子,擅自霸占周围百姓的家,强行的把周围的地盘都笼络到自己的院子里面,他的府邸规模早就已经超标了。” “王爷,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咱们可是有一年多的时间都没回京城了。” 朱楷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靠他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识和原来学习的历史。 他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带着上帝视角能够看穿一切,而且今年过了年就是洪武八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最大的事情就是廖永忠之死。 “我看他就是要上赶着送死这样的人,咱们就不用管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王爷,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没有想象当中那么严重吧。 或许,皇上只是派人随便的调查一下而已,了解了了解情况,他都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有很多的功劳,皇上会不忍心杀他的。” “皇上就算是现在不杀他的话,为了太子殿下也一定会对他动手的,一个是廖永忠,一个是胡惟庸。 这两个人都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不把他们除掉的话,皇上真是彻夜难眠。” “原来是这样,反正朝廷当中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只要不牵联到王爷和我的娘家就行了。” 徐妙云肯定是非常惦记自己的娘家,那里都是他的亲人。 “要是想要保住家里的荣华富贵,就得好好的想想其他的办法。” “王爷,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并不是想要守住家里的荣华富贵,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转眼就没了也不算什么。 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千万别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从古至今没有几个真正有功之臣能活下来的。” “妙云,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把这件事情看得如此通透,我还在考虑该如何劝解你呢?” “那也是因为我跟在王爷身边时间太久了,耳濡目染,王爷所作所为,我自然而然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不会去想那些不靠谱的事儿。 只是我真的有一些想不明白,朝廷当中仗着自己有功劳,在皇上面前耀武扬威的人有很多,为什么皇上偏偏容不下廖永忠?”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徐妙云害羞的笑了。 “王爷,我都已经这么问了,肯定是想知道了,王爷就不要再逗我了。” “这些都应该追溯到很多年前了。 巢湖水师统帅,廖永安,廖永忠两兄弟自从跟了父皇就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廖永安太湖一战失利被擒,宁愿坐穿牢底,也不像张世诚投降,这让父皇非常的感动,因而遥授他为楚国公。 爱屋及乌,廖永安的弟弟廖永忠更加能够受到父皇的信赖和重用。” 徐妙云认真地听着,然后忍不住说道。 “我也听父亲提起过当初廖永安和廖永忠两兄弟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带着大部分的兵马来投靠皇上。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头靠皇上的兵力也不会增长得这么快。” “看来徐达将军可是没少跟你说这些。” “这都是父亲在跟母亲还有哥哥们说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偷听的。” “你呀……” “王爷,都怪我又把你给打断了,你快接着说,然后呢。 按理来说,像他们兄弟两个这样应该是身份地位很高,而如今皇上也给了他们相符合的待遇,我实在想不清楚他们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廖永忠是一个机智多谋,英勇战斗的人很快他就成为了父皇的手下第一水师统帅。 当时我们大明朝还没有建立父皇手下的人都不太擅长于水上作战,唯独就有这样一个人能够担任起这样的重担,那就是廖永忠。”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怪不得他如此心高气傲,没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他自然而然地就拿起了架势。” “有一次潘阳湖大战,廖永忠打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仗,功劳仅次于常遇春将军,父皇也称赞他是英勇忘躯的其男子。” “原来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就大不同了。” 朱楷点点头,紧接着又说到。 “那个时候又经历了几次战役,廖永忠再度立下功勋,父皇亲手用朱红色的大字写到‘功超群将,智迈雄帅。’这几个大字制成了匾额,到现在为止仍然悬挂在他的府邸。” “嗯嗯,这件事情我也听父皇提起过,当初那可是何等的风光,整个朝廷,甚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亲自赐给他的匾额,这可是独一份的恩宠。” “父皇把廖永忠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这么说来的话,廖永忠的确是很有能力,也得到了皇上的重视,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呢? 皇上就算有猜忌的话,又是怎么怀疑到他的身上呢?好端端的皇上可没有把多疑的想法用在任何人的身上,唯独是一个廖永忠。” “有的时候这世间的事儿,阴差阳错从未停止,也正是因为他得到了父皇的重用和信任父皇才让他去做那一件上瞒着天,下瞒着地的机密大事。” 徐妙云凑到了朱楷的跟前,瞪大了眼睛,认真地问道。 “什么事情如此的机密?皇上能够找到廖永忠就足以说明了,好像对他的信任,这是理所应当的并不冲突啊。” 朱楷小声的说了四个字。 “瓜步沉舟。” “什么?”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大明朝是比较隐蔽的,而且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悬案。 毕竟,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随便活着的人说什么都行,也正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朱元璋才真正的开始,对廖永忠改变了想法。 并对他有所防备,即便是给了他很多的封赏,可是心里面对于这个人早就已经怀疑和不信任了,也不会再重用他。 “瓜步沉舟?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你知道小明王韩林儿吗?” “知道啊,他曾经是皇上最大的敌人。” “廖永忠从这件事情开始,他以为自己的聪明和机智令皇上很欣赏,以为自己立下了盖世奇功,有了锦绣前程,他哪里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悲剧的开始。” “悲剧的开始?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王爷怎么知道的呢?皇上只是对他有一些怀疑和猜测,但也不至于有王爷说的那么严重吧,倒是成了悲剧了。” 朱楷知道自己有一些说漏嘴了。 “起初,皇上是对得起廖永中的。 平定张士诚以后,皇上命廖永忠为征南副将,从海道南下,联同征南将军汤和攻打方国珍,后来又联合汤河一起共同率水上部队攻打福州。 后来平定了陈友谅,以后大军南下的时候,皇上把汤和召回了。 命令汤和负责打造漕运船只,把征南将军的帅印交给了廖永中,让他独当一面积累威望,为了以后为他的格外封赏做铺垫。” “这么说来的话,皇上对于廖永忠可真的是厚待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准备要给他很多特殊的待遇了。” 徐妙云收到这里倒是感觉到有一些疑惑,朱楷的年纪又不大,他说的这些事情都已经是几十年前了,那个时候朱楷可是还没有出生了,他又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王爷,这些陈年旧事你都是在哪里听说的呀?” “哦……也是听旁边的人提起的,后来大家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的慢慢地也就听全了,不过还是要看事情的整体,我也是分析出来的,并不是完全的确定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王爷,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就连猜测都能够猜得这么准,我对你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徐妙云用星星眼看着朱楷,他对朱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崇拜感。 这样的表情给朱楷看得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 “王爷,怎么了?你快点说呀,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才导致皇上和廖永忠之间有这么多的矛盾,甚至现在想要紧一味的人偷偷摸摸地调查,他还要给他定罪。 皇上之前在没有成为大明朝皇帝的时候都是如此的重视,他现在已经成了大明朝的皇帝,却反而容不下他了,这里面一定是有很多的蹊跷。” “你算是说对了,这里面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都能够说清楚的,而且他们两个的矛盾也不是突然就有的。” “是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皇上对于廖永忠的这些想法也绝对不是一天就有的。 也正是因为日积月累实在是难以忍受了,他才会出此下策。” “嗯嗯,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当初皇上让廖永忠去做这个顶级秘密的事情,可是廖永忠毕竟是一介武夫,他太缺乏应该有的头脑。 他似乎不太明白,这样的勾当关系到了皇帝的隐私。 他自己应该若无其事,最好是不要再提起来,永远都不要在皇上的面前提起,让皇上尽快地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尽快地忘掉。 他才能够保全,可是廖永忠所做的所想的正是恰恰相反,他要用这件事情来邀宠,邀功。”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朱元璋已经很多次的表彰了,廖永忠的功劳,只不过他实在是有功劳,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当初让他去接投降的小明王韩林儿。 路过瓜步的时候,谁知道偏偏就是他的船翻了,导致韩林儿命丧水中,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一个悬案,他说不是故意的,可是时不时地又在皇上的面前提起。” “这件事情如果说只是一个巧合的话,我也有一些不相信。 事实上也并非如此,而且我觉得皇上心里面也是有顾虑的。 当初皇上让廖永忠去把投降的人接过来,就没有打算让他私自处理,他在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的情况之下,竟然敢杀了小明王。” 朱楷看着徐妙云怒气冲冲地说着这些话,他立刻就在旁边问道。 “难道你也觉得这件事情是廖永忠故意的?他为什么要杀韩林儿,你明白吗?” “我觉得并不是因为他自作主张,也不是因为他不把皇上的话放在心里,单纯的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王爷,你刚才也说了,他就是一个粗人。 当初把这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可能只是觉得自己私下里把小明王给处理掉了。 皇上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的高兴,可他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 天下人都已经知晓,到时候天下人只会说投降朱元璋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那么也不利于皇上接下来的计划。 廖永忠他的格局太狭隘了,想得太少了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皇上彻底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有意无意地开始疏远他,即便是他的功劳,很大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可是皇上也不想再重用他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皇上彻底看透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皇上早就已经恼怒了,忍受了这么多年才发作,也的确是很不容易了。” 朱楷有的时候也想不清楚为什么朱元璋会对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死的韩林儿有一种特殊的悲悯之情。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心思吧,你永远别想猜,永远也猜不到,结果永远都是出乎意料的,令人异常震惊。(本章完) 第264章 带上礼物,去看老爹朱元璋 徐妙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朱楷说道。 “或许从对方投降的那一刻开始在皇上的心里,他就不是一个政敌,而是一个曾经给他庇佑封赏皇帝。 而这个翰林儿正是被廖永忠沉入水底,不管廖永忠,他是不是故意的,皇上都会把这件事情算在他的身上,认为这是他的安排而已。 他是摆脱不了皇上的猜疑,可能皇上想再有人给廖荣忠一个弑君的指令,谁能够保证他一定不会去干呢。 同样的事情,也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谁又能够保证廖永忠不把他们之间当初的默契张扬出来,除掉他,就是最好的办法。” 徐妙云也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女孩子,他说完这些话,朱楷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嗯,确实是这样,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能皇上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本来我觉得廖永忠还罪不至死,现在听王爷刚才跟我分析的这些事情我才明白,原来皇上早就已经想杀掉他了。 只不过,皇上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他要是能够低下头来做人,不像现在这样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在皇上的面前耀武扬威,甚至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可能他还能够逃过一劫,安享晚年。 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 他在欺压百姓的时候,就应该能够想到会有今天的这些处境,皇上尚且没有任何的行动,那是因为皇上打算让我去做这件事儿。” 徐妙云越听越紧张了,他不希望朱楷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王爷,上要让你去除掉廖永忠,那的确是应该巧立名目才行。” “我以为你会非常的反对本王去这件事儿。” “王爷,这都是你应该考虑的,我没有权力阻止,而且我觉得既然皇上想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无非就是相信你。” “我宁愿父皇不是特别的相信我才好呢,我还要安排王保保兄妹的事情,现在又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真是有一点招架不住了。” “王爷,恐怕你今天晚上去皇宫的时候,皇上就会跟你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他一定会让你去做的。” “是啊,本王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一直不敢去皇宫里见父皇和母后。” “王爷,难不成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皇上会让你去处理廖永忠?”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不然他怎么能够在徐妙云的面前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 只是他不能够在徐妙云的面前说自己什么都知道,这样对方会很害怕的。 “这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皇上的安排,我也不敢私自做决定啊。” “王爷,今天晚上天黑你就要去皇宫了,你别忘了朱樉。” “好端端的提起他做什么?” “他也接收到了皇上的圣旨,知道了自己要跟观音奴联姻,恐怕现在早就已经闹开了吧,满宫都知道了。” 徐妙云再怎么说,也跟着这两个弟弟在边境之地一年多的时间,他对于这两个人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 “朱樉?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样的性格,其实我也很害怕,他会走极端会想得太多,作为哥哥,我也感觉到有一些对不起他。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历史的车轮在逐步向前,就算我不愿意让他去做,也没有办法,没人能够阻止。” “这件事情怎么还能扯得上这么远?” “哦,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王爷,那你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你先帮我去做一些奶茶,晚上我去皇宫的时候把这些奶茶带上。” “王爷,你打算把这些奶茶茶给皇上品尝一下吗? 我觉得他不会喜欢的,反而会说你离经叛道,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看待你的,你就别在皇上的面前搞这些新奇的东西了,皇上恐怕很难以接受。” “这也不算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 再者说来,父皇对于我是很了解的,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管我拿出什么,他都不会感觉到太惊讶。 这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我心里有数,就照我的话去做吧。 准备一些奶茶,要茶味浓一点的,少放一些糖,父皇年纪太大了,不能吃太甜的,我怕他血糖会高。” “血糖高?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血液里面还能有糖?” “一般年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心脑血管病。 父皇是习武之人,他的身体要比平常人健康多了,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可别在我的面前出现任何的差错,让他品尝一下长个新鲜也就够了。 再说了,我千里迢迢地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什么都不给他们两个带,我这个儿子外面也有一些太不孝顺了,让别人知道的话又会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王爷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准备吧。” “嗯嗯,妙云那就有些太辛苦你了。” “没关系的,王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徐妙云说完之后,他就去厨房里准备帮朱楷做一些奶茶,让他晚上去见朱元璋的时候带着。 朱楷,此时此刻在想皇上迫不及待地要自己去皇宫里面,无非就是要说德庆侯的事儿。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客气了。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这个家伙的生命也算上到头了,自己多说一句少说一句根本就影响不了什么。 朱楷心里面又有一些顾虑,这算不算是在皇上的面前打小报告呢? 想想也不算什么,毕竟朱元璋是自己的父亲,他用儿子的身份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谈心,总不算什么毛病吧。 想到这里朱楷就忍不住笑了,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在欺骗自己。 “我这个王爷做得可真是太难了,不管怎么样,都有人对我不满意,只是本王也不怕得罪更多的人了。” 不一会儿天就慢慢的黑了。 朱楷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他就开始准备换一身衣服去找朱元璋,一年多没有见到老爹了,咋的也得沐浴更衣一番。 随后,朱楷走到了房间里面,去衣柜里面挑选了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紧接着漏出来自恋的笑容。 “哎呦,快看看,是谁这么帅气啊,太过于英俊了,都不给别人留活路了,真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 朱楷一边说着,徐妙云缓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王爷,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啊?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些了,感觉怪吓人的,一会儿你去了宫里,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有点害怕呢。” 朱楷听到这话,赶紧上去安慰道。 “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府邸,有啥可怕的,府里这么多的下人呢,别担心,我给估摸着今晚上我是回不来了。 可能得留在皇宫里,这样吧,我尽量赶回来,我还不信了,你可是徐达将军的女儿,堂堂的塞王妃,谁能把你怎么样呢?” “有你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本来我也想带着你一起去的,奈何今天是父皇找我单独谈事儿,我不能带上你了。” “王爷,我明白的,你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再有就是,我也对你不放心,你的脾气一向都是不好的。 在皇上的面前可千万别使性子,虽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也是大明朝的王爷,只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你们是先论君臣,再论父子。” 徐妙云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很正常的,这说明他考虑的比较周到。 朱楷非常的感动,他觉得有徐妙云在自己身边,他就能够省心多了。 有一个贤内助就是不一样,除了能够利用徐达的关系稳定自己在朝廷当中的地位,还有就是能够经常在身边对自己劝解几句。 “怪不得很多人都说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现在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徐妙云有的时候,听不懂朱楷说的比较通俗又现代的话,只是这一句话,他算是能够听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问道。 “那么王爷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王爷是成功的,那我就是你背后的这个女人吗?” “那当然了,本王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要不是你的话还能有谁呢?” “王爷,人家都是身边有三妻四妾,王爷现在身边只有我一个人,难道就不考虑在纳个妾?” 听到这里朱楷双手捂着头,像波浪鼓一样摇头。 “我也不是那种好色之人,身边有一个你就已经足够了。 你既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知己,这才是最好的夫妻关系。 至于身边有无数个女人这种事儿,我可是联想都不想,包括王保保再把他的妹妹准备送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回答他的。 本王这一辈子身边只有你一个女子也就够了,其他的大可不必,人多起来事儿也多。” 徐妙云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朱楷这样的人。 “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王爷还是皇室。” “我觉得你们这个时代的女性,好像就像接受过服从性测试一样,似乎你们从心里面就认为男的应该是三妻四妾。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事情天生就是应该的,不过就是时代造就而成的。 我不敢保证我一个人能够改变整个大明朝,但是最起码要从我开始做起,我绝对不会纳妾,身边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因为我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我要把所有的经历都用在搞事业上。 我已经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一不想争权夺利,二不会贪财好色。 不,贪财还是很贪财的,因为本王想赚更多的钱,让天下的穷苦百姓全都能够过上好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徐妙云听到朱楷说的这些话,她瞪大了眼睛听得目瞪口呆,眼神里面近视崇拜的神色。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王爷,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皇上也在皇宫里面等着你了,快点去吧,早去早回。” “嗯嗯,那你一个人在家里一定要要小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绝对不能够随便的离开家里,千万不要到大街上去。” “好端端的,我去大街上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王保保兄妹两个人不管有什么事儿你都不需要参与,而且那里我已经完全地交给了常升。 他毕竟是常遇春将军的长子,他办事儿我还是很放心的,因为他是一个靠谱的人,倘若现在是李文忠在那里守护着,我可就要仔细地想一想了。” 徐妙云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父亲也经常说李文忠将军似乎是一个不太靠谱的人,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一样的,这或许就是家风吧。” 朱楷在交待好了一切之后,他就准备要出门了。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想必出去的时候应该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个时候出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随后,朱楷一个人骑着马就来到了皇宫。 此时此刻,皇宫的大门已经关闭了,守卫皇宫大门的人看到有人骑马过来,立刻变得很警惕。 “这么晚了,到底是何人?” 朱楷穿着深蓝色的袍子,外面披了黑色的斗篷,他把斗篷的帽子也扣在了头上,大晚上的他这身打扮看上去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这两个是未拦着自己,朱楷才缓慢地把帽子摘下来,然后微微颔首对这两个人说道。 “看来本王是太长时间没有回到皇宫之中了,你们两个人有眼无珠连本王都不认识了吗?也不看看是谁,就敢随便拦着?” 大晚上的这两个侍卫的确是没有看清楚,不过他们仔细的一看的确是朱楷。 这两个人立刻跪在地上说道。 “叩见塞王殿下!” “免礼吧。” “王爷,千万不要怪我们两个有眼无珠,竟然没有看清是王爷。” “大晚上的,你们也不是猫头鹰,看不清很正常。”(本章完) 第265章 还没见到人,鞋先飞出去了 这两个侍卫经常听别人说朱楷的坏话,他们一看到朱楷就以为他是跟传闻当中一样比较嚣张跋扈,不太好相处的一个人。 他们看到了自己拦错了人,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王爷,恕罪,属下有眼无珠真是该死。” “你们两个赶紧起来吧,本王也没有说这些事情,要怪你们,刚才本王已经说过了,你们又不是猫头鹰,大晚上的看不清东西是很正常的。 而且本王还是如此的穿着打扮,你们多问一句,这是因为你们对自己的本职工作比较负责,不仅不应该惩罚你们,反而是应该好好的奖赏你们。” 这两个侍卫听到朱楷这么说,早就已经蒙了,他还以为对方是在说反话。 “王爷,我们以后一定记住不会再拦错人了。” “你们两个赶紧起来吧,快把皇宫的大门给本王打开,本王现在就要进皇宫。” 这两个侍卫,并不知道朱元璋偷偷摸摸地让朱楷来到皇宫当中。 虽然说朱楷是皇上的儿子,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是有了封号的王爷,已经出宫开府。 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除非有皇上的圣旨,要不然也不能随便的放他进去,这是于理不合。 “额……王爷……你看都已经这么晚了……” 还没有等他们两个说完话,朱楷直接掏出了朱元璋曾经给他的一个令牌。 这两个是位才刚刚站起来,一看到朱元璋的令牌立马又得跪在地上。 “原来是皇上传了圣旨,让王爷过来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应该再阻拦王爷了,现在就为您把大门打开。” “嗯嗯,你们现在就把门打开吧,像你们两个这样负责任的人真是不太多了,今天你们的表现本文也清楚地记在心里了,有朝一日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给你们升职的。” 这两个侍卫听到了朱楷的话,心里面暗自窃喜。 不过他们更加意外的是朱楷,并不是像传言当中说的那样嚣张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反而他是很随和近人的。 “多谢王爷,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帮助王爷把皇宫大门打开,不知道王爷今天晚上是否还要出宫?” “目前为止本王也不太清楚,你们先把门打开吧。” 随后,这两个侍卫立刻高兴的去旁边把大门打开了,迎接朱楷进皇宫。 朱楷骑在马上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皇宫,看到朱楷离去的背影,这两个侍卫也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们也为刚才的事情捏了一把汗。 “塞王?真是吓了我一跳,看来他并不是像传言当中说的那样,我觉得他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就跟太子殿下不相上下。 太子殿下一向都是体恤,我们这些人的向来王爷也是一样的,幸亏咱们两个提前看到他了,否则会有什么事情还真说不准。” “哎……皇上这么晚了找王爷究竟做什么呢?” “我说你可真能操心,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侍卫听到这话也无奈地摇摇头,紧接着苦笑了一声。 “要么说有的人还真是会投胎,生来就是皇上的儿子,这辈子还有什么事情可愁的呢? 看来投胎可真是一门技术活儿,我这辈子就多多积德行善,希望下一辈子也能投身一个富贵,人家。 不至于会在这里大半夜的当差,看到了王爷还得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幸亏王爷没有跟我们两个一般见识,否则咱们两个今天就要倒大霉了。” “嗯嗯,你说的还真没错。 只不过,其实生在天子之家也有他们的苦衷。 现在看来的确是挺好的,可是兄弟阋墙的事情也经常发生,我们普通人没有争权夺利的必要,自然而然的就是兄弟和睦,兄友弟恭。” 这两个侍卫一边说一边就继续在旁边站岗了。 朱楷骑着自己的马来到了皇宫,已经到了事先跟朱元璋约定好的地方。 “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到皇宫,对这里好像都有一些陌生了,看来这一次我可得在京城多呆一阵子才行。” 朱楷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就走下了马。 此时此刻,大太监王景弘早就已经在旁边恭候多时了。 “奴才叩见王爷。” 朱楷看见面前的这个大太监竟然给自己跪拜行礼,他立刻就飞奔上前扶起了对方。 “王公公,你可真是太客气了,你都已经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看到本王不用行此大礼。” “王爷体恤我年纪这么大,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这都是皇宫里面的规矩,王爷不用感觉到心里不舒服。” 王景弘也算得上是看着朱楷长大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朱楷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他仍然还是存留着现代的思想,对于动不动就跪下来磕头的这种事情,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即便是在大明朝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一点他仍然还是看不惯,尤其是对方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要给自己下跪想想就混身都不舒服。 “王公公,王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以后没有外人,只有咱们两个的话,你就不用跪下来了。 你一把年纪整天还要伺候父皇,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了,动不动就下跪,对你的膝盖也不好,这万一要是伤了半月板得了滑膜炎,可就糟了。” “王爷,何为半月板?何为滑膜炎?” “额……就是膝盖坏掉了,像你们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人一定得多多注意身体,尤其是你的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很多的事情都不用亲力亲为。 对了,有时间的话本王送你一个礼物吧,送你一副护膝,你可以把它在膝盖上这样跪下来就舒服多了本王可以给他取一个名,就叫做‘不怕跪’。” 王景弘毕竟是看着朱楷长大的,他已经把朱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也忍不住笑了。 “王爷,皇宫里面是有规矩的,我们伺候人的不能带这些护膝什么的,多谢王爷的一片好意。” 王景弘听到朱楷说的这些话,他心里面还是非常感动的。 虽然自己已经跟了朱元璋这么多年,朱元璋对他也是没得说,只不过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朱楷这样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人去看待。 不是奴才,不是下人,而是一个普通人。 在皇宫里面能够把一个太监当成普通人去对待的,也就只有朱楷了。 “王爷,你说的这些话,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王公公已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其实你也了解我的脾气跟性格。” 王景弘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面朱元璋还在等着呢。 “王爷,既然如此先别说这些了,我先带王爷进去吧,皇上还在里面等着呢,皇后娘娘也在。” “母后也在?” 朱楷听到了马皇后也在这里,很显然有一些惊讶。 “王公公,都已经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还在这儿呢?快点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啊。” 王景弘小声地在朱楷耳边说道。 “王爷,你有所不知。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娘娘的心思你应该能明白的,他从昨天你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你。 其他两个皇子皇后娘娘都已经见到了,唯独没有见到王爷,皇后娘娘心里面怎么可能会不惦记呢?他的心可是很软的。” “你说的也对,母后他确实应该已经很想念我这个儿子了,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他怎么可能会不惦记。” 想到这里朱楷只是感慨马皇后的思念儿子的心情。 只是他没有去想朱元璋的事儿,他知道朱元璋是个心狠的父亲,之所以会在今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召见自己。 完全就是因为,想要让自己帮她去解决廖永忠的事情,朱楷在来之前心里就已经跟明静似的,他什么都知道。 “王爷,咱们赶紧进去吧。” 谁能够想到朱楷刚刚走到门口,什么都没有看到呢,直接从屋子里面飞出来一只明黄色的靴子。 “父皇,人家都说指闻其声,不见其人,你倒是好,我还没进来呢,你直接先把鞋给扔出来了,我是不见其人,只闻到脚气。” 朱元璋看着朱楷从外面走进来,嘴里面还在念叨着他立刻就站起身来,好好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你实在是太放肆了,难道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边境之地对你的锻炼还不够吗?一点规矩都不懂,还说朕有脚气?” “父皇我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你别动不动就拿鞋打我的屁股好不好?你是不是现在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一看见我就想把鞋脱下来打我。” “条件反射?” 朱元璋一脸懵的问道。 “额……条件反射就是你本能的,一看到什么东西就想要做出什么反应。 就比如说,你看到我甚至是一听到我的声音,你就想把鞋脱下来打我。 都是从小到大你总这样打我习惯了,现在我都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王爷了,你还这么对我让别人看到我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朱元璋听到朱楷这么说,他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捋了几下自己的胡子,然后哈哈大笑。 “我说你不管长到多大年纪,在正和皇后的面前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而已,用鞋打你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这里,朱楷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马秀英。 此时此刻看到朱楷,他现在都已经热泪盈眶了。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马秀英看到朱楷跪在地上行礼,这可是他难得能够有的听话的时候。 马秀英立刻就上前去扶起来朱楷,然后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可真的是受苦了。 我看你竟然瘦了这么多,还以为在边境之地的生活还算得上是过得去,你们几个孩子全都瘦了。 过完年之后就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反正蒙元部落的人都已经被你给收服了。” 朱楷听到这话笑了笑。 “母亲,你不用心疼儿子在边境之地,虽然受了一些苦,不过我们好歹还是有收获的,帮助我们大明朝彻底解决了王保保这个心腹大患。” 朱元璋听到朱楷说的这话,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把朱楷派到这么远的地方的目的。 “王保保当真是心悦诚服了?” “那当然了,儿子带着蓝玉大将军,还有五弟在边境之地跟他们周旋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可才愿意投降的。 王保保是一个能够看清形式的人,我早就已经跟他说过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要他能够投降的话,我们大明朝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一年多的时间,我除了打败他们之外,也留在当地帮他建设一下自己部落。 他们那儿现在早就已经变得非常富足了,否则的话他们投降之后,百姓也未必能够安居乐业,其实他们部落的情况是比较复杂的。 很多普通的人,未必就希望他们部落的人和我们大明朝一直打仗。 他们只想过安稳的生活而已,只要满足了这个条件,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毫不犹豫地投降与大明朝,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楷说完这话朱元璋满意的笑了,总算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哎呀,老二,都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回来了,不要一见面就说朝政。” 朱楷心里想着朱元璋,可真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儿子当回事儿。 明明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听这些话的,现在到还要假模假样的关心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朱楷正是因为用职场观念去跟朱元璋相处,才能够摸透他的脾气。 “脱因帖木儿留在了他们的部落当中,我只带了王保保和他的妹妹过来,当然了也是为了跟我们大明朝联姻的事情,否则我不可能会把他们两个单独带过来。” “对呀,这件事情就是比较着急的,得赶紧去处理好他们的问题才行。” “父皇,你放心吧,王保保和他的妹妹观音奴已经安置在客栈了。”(本章完) 第266章 跟朱元璋是一种典型的父子关系 “嗯嗯,这件事情,太子殿下已经跟朕说过了,他说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要把李文忠换掉,你坚持要这么做,难道李文忠就是一个这样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朱楷听到这话,微笑着他什么都没有说,朱元璋自然而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从回来到现在为止有没有去过徐达那里啊?徐达毕竟是你的岳父大人,就算是你不去的话,徐妙云应该也想自己的亲人了。” 朱楷心里想着朱元璋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要故意在这里试探自己,他正是因为完全掌握了上级的心思才能够混得这么好。 “父皇,我现在去藩王,有自己的封地,身边也带着一些兵马。 而且这一次我带着王保保回来,本来就是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在没有去皇宫之前,没有见到父皇之前,我什么人都不能去见,不管是徐大将军还是谁。” 朱元璋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他心里面对于朱楷的回答还是很重视的,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然后笑了笑。 “倒也不用按照这么严格的情况来分析,具体事件具体分析。 刚才正不是都已经说了吗?就算你不想加的话,徐妙云也得想家了,明天让徐妙云回家里面看看吧。 他父亲徐达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母亲年纪也大了,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跟你在外面漂泊,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也是着急见到自己的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考虑其他的原因,单纯把他们当成普通的父母,也很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 朱楷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终于心里有数了,可算能够带着徐妙云回娘家了。 而且朱楷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跟徐达将军商量,朱元璋应该是觉得大晚上的把自己给折腾过来,不好意思了,他才会网开一面允许自己跟徐达见面。 “父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徐达将军的身份地位本来就不一般。 再加上王保保个我这一年多时间里还算相处的比较熟悉,这要是让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故意结党营私。” “想不到你这个臭小子,现在考虑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父皇,我这叫做吃一堑长一智。 以前在皇宫的时候,父皇经常说我不懂事儿比不上大哥,现在总算是能够找到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了。 我当然会珍惜了,在父皇的面前证明我自己的能力,而且我也得证明我并无比大哥差什么。” “太子殿下有他的优点,你也是一样的,都是朕和皇后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有偏心的地方呢?你想太多了。” 朱楷听到朱元璋说这么虚伪的话,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父皇,昨天你不是让我好好休息么?我还以为这两天父皇都不打算召见我,我还在想着早一点来给父皇和母后请安问好呢。 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很担心你们两个的身体状况啊。” 朱楷说完之后,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 “其实我和父皇才是真正担心的边境之地,本来就很危险,他们那边全都是野蛮之人。 听说他们在马背上长大的非常擅长骑射打仗,害怕你会吃亏呀,即便是你身边跟着蓝玉大将军,我们心里也是不安的。” “母后,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果然是不假,我准备在京城住一阵子。” “你准备住多久啊?” “父皇,你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要让我们回来过新年。 现在还没到过年的时候你就想跟我走了,看来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的,想要让我回来过年,分明就是想要让我回来给你汇报工作而已。” 朱元璋听到朱楷这么说,他有些尴尬。 “那倒不是就算是在着急的话,也得等过完年之后再回到边境部落,而且也得给朱樉和观音奴完婚了之后再说。” “你要不提起这件事情还好,你一提起这件事情我倒是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早就已经听王保保有过这方面的意思,只不过为了保守秘密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父皇的圣旨还没有下来,我也不敢再朱樉和朱棡的面前胡说八道,现在他们两个收到了父皇的圣旨,我怕这两个弟弟恐怕要恨死我了。” “朱棡没有恨你的理由啊。” “四弟倒是还好,因为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真正痛恨我的人应该是朱樉。 他也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或许他早就已经看出来我对于王保保兄妹二人的事情是了如指掌的,只是没有跟他说过,他肯定会觉得我不把这个弟弟当成自己人了。” “朱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脾气,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呢?还是算了吧,不要考虑这些了,你越想就会越惦记。 观音奴都没有说什么他一个皇子,更何况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有什么值得埋怨的。” “父皇,他在你的面前自然而然的不敢埋怨什么,可是在我的面前就完全不一样了,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听说太子殿下早上过后就一直留在皇宫里,没出去,应该也是在劝他吧。” “岂止是太子殿下,就连你的母后都躲到朕这里来了。 朱樉从小就是一个爱使小性子的人,既然这件事情不能够让他如意就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吧,总要有发泄的渠道,不然这孩子就要被憋疯了。” 说到这里,朱楷倒是想了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那就准备一些花瓶和茶杯什么的瓷器,让他摔一通吧,摔一通之后就能解气了。” “还有这种办法呢?把东西全都砸个稀巴烂就能够解气了,这是什么办法,朕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父皇,每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都是有压力的,把东西砸坏了之后压力得到了释放,心情自然就好转了。” “啥?你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说法。” 朱元璋对于朱楷说的这种释放压力的方式是非常不理解的。 朱元璋本来是就是穷苦出身,即便是现在当了皇上,他也做不出来那种骄奢淫逸的事情来,一方面,因为他的自律能力很强,一般的成功人士都有这样的特质。 另一方面,朱元璋身边还有一个清醒独立的大女主人设的马秀英,能够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的提醒敲打他。 马秀英才是朱元璋的这个成功男人的背后的女人。、 他们两个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是一段佳话,广为流传,想到这里,朱楷忽然之间也意识到为什么现在的电视剧影视创作,或者是小说都喜欢用这两个人当原型。 太励志了,太爽文了。 朱楷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庆幸的,竟然可以穿越到朱元璋的儿子的身上,还是太子朱标的双胞胎弟弟。 这是何等的幸运啊,即便是不能当上太子,自己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想到这里,朱楷就有一些黯然神伤,想起自己的大哥,太子朱标现在满打满算的也就还有十七年的生命了。 朱元璋老来丧子,真是天可怜见啊。 就在这个时候,王景弘从外面端着热茶走了进来。 “塞王殿下,快喝点东西吧,外面更深露重,漏夜前来,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朱元璋一边笑着一边说到。 “王公公,不管他,朱楷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知道应该如何的顾及自己,我们总不能贴身伺候。” 朱元璋很显然是用一种比较宠溺的目光说的话,嘴上嫌弃,心里惦记,这就是典型的传统父子关系。 这个时候朱楷才想起来,自己还带了奶茶给朱元璋和马皇后。 “父皇,我差点就忘了,我带了一些比较新奇的饮品,准备给你和母后尝尝,我从边境之地回来的比较匆忙,也没有带别的东西。” 朱元璋听到这话,有些傲娇的说到。 “管他什么好东西,京城里面没有吗?边境之地那种不毛之地能有什么好的,蒙元部落也不过是一堆野蛮人罢了。” 马秀英喃喃自语道。 “皇上这么说的话,那碽妃呢?碽妃深的皇上的喜欢,蒙元部落的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吧。” 朱楷听到这话笑了笑。 他心里想着,马皇后不是那种善妒的人,她心胸宽广,能容纳后妃母仪天下的。 “母后,你怎么这么说呢,是不是看碽妃得宠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放肆!朱楷,这些话哪能轮得上你说,这是朕的家事儿,不得随便插嘴,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父皇,我就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样么?咱们都是这么久没见面了,一见面你就批评我,那我还不如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朱楷稍微的一服软,朱元璋就是无话可说了。 “碽妃又有了身孕,你别什么都乱说。” “母后,我可不是那种随便乱说的人,是你们想的太多了。” 马秀英听了这话并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啊?边境之地这么辛苦,你带了一年多的时间还要带着蓝玉和王保保打仗。 我早就已经听说过王保保不是一个好惹的,当初你父皇派你去边境之地的时候,我就有一些担心,好在你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仍然还是把蒙元部落给解决了。” 朱楷听到了马皇后,这么说他笑了笑。 “母后,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当初我再去蒙元部落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些担心,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部落。 而且一向都是骁勇善战,我现在年纪轻轻的就要去跟他们打仗,你们知道的我最擅长的可不是武力值,我是靠脑力的。”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 “事实证明,刘伯温说的没错,当初他在举荐你的时候,朝廷中大部分也有一些担心,只不过你用自己的表现告诉所有人,朕的决定就是最正确的。”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就算是在厉害,身边要是没有一个会打仗的将军也是白费。 “父皇,即便是现在已经打败了王保保,儿臣也不敢随便的邀功。” 朱元璋一直以为朱楷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以为他会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突然之间朱元璋觉得很意外,他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真的已经长大了。 “朱楷啊,你说什么?”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蓝玉大将军和朱棣他们两个的功劳,甚至是比我还要大,蓝玉大将军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跟在父皇身边,也是大明朝的开国功臣。 他的作战能力父皇是很清楚的,要是没有他的话,恐怕我自己很多事情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所以还是应该很感谢他。” “哎呦喂,蓝玉这个臭脾气刚开始的时候,朕都有些担心你们两个相处不好,不过看到你这么说倒是很意外。” 马秀英也点了点头。 “关键时刻还是得听刘伯温的,他说的真的一点都没错,蓝玉大将军固然是脾气有些不好,但是跟在你的身边,他还挺愿意听你的话。” 朱楷心里想着蓝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要是自己没有办法摆布他明明知道他不听话,还要带着他的话,那自己就是太傻了。 在跟边境之地的蒙元部落作战的过程当中,最害怕的就是将帅不和,自己之所以能够让蓝玉俯首称臣。 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还有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相处,朱楷发现蓝玉并不是像传说当中那样的人,其实人是非常复杂的,包括蓝玉将军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朱楷,甚至是觉得有些惋惜,最后他竟然牵扯进了胡惟庸的案子里面,也被朱元璋给杀掉了,而且死得还非常惨。 朱楷现在想要竭尽全力地拯救蓝玉大将军,不希望他就这样死掉了。(本章完) 第267章 历史书上都能看得出来的偏心 想到这里朱楷陷入的沉默,因为他联想到蓝玉以后的下场,自己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虽然蓝玉有的时候很过份,也是他做错了事情,朱元璋才会对他下手的。 但是,至少他在自己的心里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很好。 这一段时间要不是蓝玉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话,朱楷也会有很多的危险,蓝玉大将军在蒙元部落的时候真的替自己解决了很多的问题。 想到这里朱楷心里想着还是先不要考虑这些了,历史的走向应该是不会改变,不过他会尽量的劝解对方。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有德庆侯廖永忠,这个家伙可算得上是活到头了。 朱元璋已经开始派锦衣卫去调查他了,就说明真的是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调查完了之后才能够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才好对他下手。 朱元璋看到朱楷陷入沉思,他也知道这个孩子虽然表面上很乐观,外向,不过心里面也是有很多想法的人。 “朱楷,这才刚刚回来,你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你的想法一向都是很多很复杂的,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有的时候都弄不清楚。” “父皇,我这一次带着王保保回来完全是听父亲的安排。”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毛骧回来跟朕已经说过了,朱棣还有朱樉他们两个也说了,你在接到了圣旨之后没有一点单,我直接就带着王保保回来了。 王保保身边也只有他的妹妹观音奴而已,其实朕也不至于如此担心,就算王保保把他们蒙元部落的部队全都给带过来,也没什么。 我们大明朝有这么多的将军,还有这么多的兵力,难道还会怕一个已经投降的人吗? 朱楷,你该不会是觉得朕这样做,也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吧。” 朱楷听到这话,心里想着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他实在太了解朱元璋了,对方根本就不是害怕王保保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无非就是想要对对方进行服从性测试而已。 王保保的脾气倒是还好,他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能够看得清形势才会选择投降大明朝。 他也明白朱楷是一个很聪明,而且很有潜力的人才会跟在朱楷的身边,他们也算得上是因为利益才能够聚集在一起的。 要是没有利益也就这样分开了,王保保看得出来朱楷虽然不是太子,可是他在朝廷当中的地位绝对非常的不一般。 朱元璋即便是让他去这么远的地方做藩王,可是能够让蓝玉将军跟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初王保保就知道朱楷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要打败他们整个蒙元部落。 因为大明朝的目的就是要扩充自己的领土,大明朝的疆土当然是越大越好了,这是朱元璋稳定了大明朝朝廷局势后的心理想法。 作为一个皇帝,当然是自己的领土越多越好,尤其是像朱元璋这样颇有野心,颇有谋略的皇帝,更是如此。 下一步朱元璋的计划应该就是漠北。 其实,这一次自己能够联合王保保一起朱元璋真的是非常高兴。 因此他才会让朱楷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两天的,现在让朱楷来到皇宫对他的态度也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除了一方面朱楷在朱元璋的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告诉了朱元璋这个父亲,他这个儿子除了能够有一些小聪明之外,还能够领兵打仗。 这是朱元璋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朱楷竟然还有做将军的天赋。 可是这对朱楷来说也未必是另一件好事儿,因为朱元璋看清了朱楷能够当一个守城之臣,他就更加确信让朱标成为太子的这个决定,根本就没有任何错误。 准确的来说,太子朱标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除了有朱元璋和马秀英对他的偏爱之外,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和人品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即便是朱元璋有这么多的儿子,一提起太子朱标,任谁不都是竖起大拇指,甘愿拥护他成为太子。 “朱楷,既然你已经从边境之地回来了,就好好的在京城里面多休息一阵子吧。 其实当初让你去边境之地的时候,我和你父皇也很心疼,不愿意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是除了你之外,朝廷当中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你要知道皇上选择派遣一个自己的儿子去边境之地,跟着蓝玉大将军一起能够振奋军心,而且你年纪轻轻就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 朝廷当中很多人也对你非常的佩服,这样的事情是一举两得的,你千万不要怪父皇。” 朱楷听到马秀英这么说,他心里面也不好再多想了。 朱元璋和马秀英对于太子朱标的偏爱,这是历史都见证过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好去跟对方争呢?而且他们两个是双胞胎,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么多。 朱楷知道,他大哥没有想要陷害这个弟弟的心思和想法,就已经足够了太子殿下是真的把这几个弟弟当成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不会像是玄武门之变当中的那些兄弟关系,如此的脆弱。 至少朱楷觉得,自己在太子面前还是可以畅所欲言的,大哥对自己也很是包容,这就足够了,这就证明了他们两个的兄弟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而且想要在天子之家寻求一份真挚的亲情,也是很不容易的,想到这里他突然之间想起来了,今天太子好像一直在皇宫里面没有离开。 “母后,是你们让我带着几个弟弟回来过年的,再怎么样也得等到过完年之后再走。” “走?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啊?这一次边境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你父皇也不希望你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边境的问题也没有完全解决吧,蒙元部落现在的确是已经臣服。 可是王保保的弟弟,脱因帖木儿也是一个刺头,他可一直都是有很多的想法,让我有些不放心,不过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的哥哥和妹妹全都在我们京城这里。”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脱因帖木儿?你是说王保保的那个弟弟?” “没错,父皇我说的就是他这一次他留在边境之地,王保保已经跟他嘱咐过了,千万不要有什么差错。 而且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次他的哥哥和妹妹来到京城身边,可是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带来,基本上也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嗯嗯,看来朕的这个决定还是挺英明的。” “父皇的决定当然是最英明的了,父皇毕竟是大明朝的天子,你说什么都是没有错的,先别说这些了。 碽妃娘娘又有了身孕,真是一件喜事儿。” 马秀英笑了笑,在旁边说道。 “太医都已经看过了,大概就是明年六月份左右出生。” 朱楷心里想着明年就是洪武八年,朱橚的确是应该出生了,朱元璋又多了一个儿子,现在想想觉得也挺神奇的,朱元璋有这么多的儿子。 一个接连一个的出生,自己的弟弟也就越来越多,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些小弟弟都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不过自己竟然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分析,他基本上都已经快要成为自己的儿子一样的年纪了,太子殿下的儿子朱允炆都快要出生了。 想到这里,朱楷无奈地摇摇头。 “朱楷,你这个孩子怎么听到了?自己即将要多一个弟弟,反倒是在开始摇头呢?难道你不高兴吗?” “父皇,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当然是很高兴了,再多一个弟弟也就能多一个同伴,朱樉,朱棡,都已经慢慢地长大了。 其实我心里也挺有成就感的,他们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像是小跟班一样,现在看着他们就要娶妻子,也有了自己的封号,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是有心理安慰。” “你什么时候做大哥了?你是二哥。” “哎呀,父皇你别这样斤斤计较好不好?我说的大哥也不是年纪,而是说老大哥,这是一个形容词,我可没有想越俎代庖的意思,我知道大哥在父皇和母后的心里是无人能够替代的。” 马秀英听到这话轻轻的拍了拍朱楷,紧接着笑着对他说道。 “这个孩子可千万不要想太多了,即便是朝廷当中,所有的人都说皇上是偏心的,你也不能够这样想,除了没有跟你太子的位置之外,你想要什么?从小到大不都是唾手可得。” 听到这话,朱楷里想着自己,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是大明朝的皇子,他能够想要什么呢?无非就是一些吃的,穿的,玩的,当然能够唾手可得。 别说是天子之家的孩子,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的富贵之家也是唾手可得。 自己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有什么难的呢? 不过朱元璋和马皇后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这个问题,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从来不认为他们是偏心的。 可是朝廷当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就是历史书上都能够看得出来。 朱楷也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跟马皇后和朱元璋再多辩解,什么自己解释的太多,有太多的愤愤不平,朱元璋也不会高兴的。 朱楷只觉得可惜,如果太子朱标能够多活几年的话,或许大明朝的历史会完全不一样。 朱楷突然之间想起来,自己在穿越之前翻读大明朝历史的时候,上面有一个问题,就是说如果太子朱标没有英年早逝的话,朱棣还会篡位吗? 有一个回答,让朱楷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 要是太子朱标没有英年早逝,朱棣当然是会俯首称臣,根本就不会选择篡位。 朱棣当时篡位,根本就是因为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朱允炆对他们的打压实在是有一点太狠了。 这都是朱元璋生前给他出的主意,看来朱元璋到晚年的时候真的是老糊涂了。 不仅选择了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接替自己当皇帝,而且还要让他对这些有能力的叔叔们百般打压。 朱楷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儿子真的是太愚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太子殿下好歹也是一个有才能,有德行的人,到了自己的下一代上,竟然如此的差劲。 想到这里,朱楷也意识到等朱允炆出生的时候,自己必须得把他带在身边好好的教导一下才行。 “我说你这个孩子整天都是心思太重了,又在想什么呢?” “没有,碽妃娘娘既然又怀孕了,那就意味着我很快又多了一个亲生弟弟,我自然而然是高兴的。” 朱元璋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但是仍然要保持着自己的威严,他故意的沉着脸说。 “朱楷,你又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懂医术,你怎么知道碽妃生的一定就是一个皇子呢?难道你不想多一个妹妹?” “父皇,我当然想要多一个妹妹了,可是看父皇和母后的表情就能够判断出来,碽妃娘娘怀的应该是一个弟弟吧,不过父皇也应该想好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马秀英笑了笑说道。 “你这个孩子还真的是一个机灵鬼,太医都已经跟皇上汇报过了,碽妃这一胎是一个儿子,不过皇上到现在也没有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的,倒是也不着急。”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时候,朱元璋走到朱楷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你从边境之地回来,而且也立下了功劳,应该好好的奖赏你,不如这样吧,你给你弟弟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朱楷听到这话都已经震惊了。 “啊?我……父皇,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够给自己的弟弟取名字呢?这实在是有些僭越了。” “这和皇后娘娘都已经允许了,你又在推脱什么呢?” 朱楷心里想着,碽妃毕竟是外族女子确实是没有什么地位,自己竟然意外获得了朱橚的命名权? 碽妃要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名字是朱楷取的,想必心里肯定不会高兴的。(本章完) 第268章 大明朝的国母很节俭 朱楷知道朱元璋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他这么说说不定就是在试探自己而已。 “父皇,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敢。” “那有什么的,既然朕都已经允许了,你就随便说,而且也未必会采纳你只是有一个建议权。” “啊?” 这个时候朱楷明白了,朱元璋一直都是没有什么文化,没读过几天书的皇帝,算得上是一个草根皇帝。 他为了自己的这些儿子能够配得上他的身份,肯定要给这些儿子都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想到这里朱楷觉得不管是太子朱标,还是自己的名字,或者是朱樉,朱棡,名字都取的又有意义又挺好听的。 不过朱楷觉得还是朱棣的名字最好听,或许是因为历史的光环吧。 要是历史上注定是一个庸碌无为的人,或者是一个昏庸的皇帝,想必现在一提起他的名字就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马秀英笑了笑,在朱楷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父皇现在是没有什么想法了,不如你好好的想一个名字给他提个醒,他要是能够采纳了的话,对你也是一件好事啊。” “母亲,难道你也没有什么想法吗?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不是还有礼部,这些大臣们都是饱读诗书的人。 他们可是什么样的字都能够想得出来,交给他们不是更合适吗?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碽妃生的可是皇上的儿子,是大明朝的皇子,他的名字怎么能够由大臣们来取,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 碽妃本来就因为自己外族女子的身份不太受到重视,他自己心里也是时常有这方面的想法,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恐怕他就会更加不高兴了。” “嗯嗯,母后,这么说的话,你想得倒是也挺对的,可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听的名字。”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在这种事情上改变历史,而且他早就已经习惯性的吧,这个弟弟叫做朱橚。 要是真的被自己换了一个名字,还确实是不太习惯。 其实朱楷自己也就是一个本科毕业而已,那有什么太多的文化。 古人取名字的时候,都是很讲究的,不仅要把这个字给说出来还要说出来其中的含义。 朱楷心里想着总不能叫什么猪牛狗马的这种名字吧,这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 自己要说出来的话,朱元璋得赶紧上来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那么自己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好感可就荡然无存了,谁愿意呢? 看到朱楷在旁边真的有一些犹豫了,朱元璋就知道他大概率是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试探他。 “朕说的话难道还是不算数吗?你可以先尝试着说一下,要是好的话自然而然的就采纳了,要是不好的话也就算了。” 朱楷早就已经想好了,直接把这个名字给抛出去,反正历史上都已经给取好了,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那也变成他说的了,管他那么多呢? 朱楷既然早就已经知道应该取一个什么名字,可是他也不能随便的说出来,他故意得装做深沉一点。 朱楷走到旁边喝了一口茶,然后把手背过去,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朱元璋和马皇后从来都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紧皱着眉头到像是个教书先生一样。 “朱楷,你说你从小到大也跟着学了不少的知识也是读过书的,怎么让你取一个名字就如此难呢?” “父皇,这可是我弟弟的名字,碽妃娘娘的儿子,不能脱口而出,随便取一个名字就行了,这样也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而且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想一个好一点的,父皇的儿子们都是从木字,这样的话,选择性可就没有那么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秀英也是闲着没事儿,看到了朱楷拿过来的奶茶,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喝就开始跟他聊天。 “你带来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呀?” “哦,差点给忘了母后,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这是我给你们两个带来的边境之地的饮品,不过现在好像有一些凉了,不如拿去热一下再喝吧,你们两个年纪都已经大了,在这大冬天里的可别喝凉的东西。” “你这个孩子真的是越来越贴心了,看来这一年多的边境之地的生活,的确让你变得大不一样了。” “母后,人总是在进步的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王景弘,你去把朱楷拿的这些东西热一热端上来吧,我们几个先喝点,尝尝尝是什么味道,边境之地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奴才遵旨。” 王景弘直接就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拿走了。 “母后,这都已经是晚上了,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喝奶茶是不是得失眠啊?本来上了年纪就比较多梦睡不着觉,这要是喝了茶今天晚上恐怕都不用睡了。 父皇,你明天早上还要上早朝的。” “那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反正平日里喝茶早就已经习惯了,晚上也不耽误休息。” 朱楷这才想起来,也对古人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喝的,不是茶就是酒,他们喝茶早都已经跟喝水一样了,倒也不至于会失眠。 “既然如此,那就拿去热一下再喝吧。” 王景弘听到朱楷这话,他才把奶茶给端下去,准备要热一热。 “这东西闻着倒是味道有一些清香,还有为他们边境之地,一向都是饮食比较油腻的,整天就是吃牛羊肉,喝奶茶也会比较腻。” “母后,我说的这个奶茶和王保保他们的奶茶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奶茶是咸的,里面还要加上一些谷物,也可以当成正餐。 我的这个奶茶是我自己研究的,就是一些牛奶加各种各样的茶叶,但是茶叶要多一些,牛奶要少一些,还要在里面加一些糖才好呢。” “糖?茶叶里面加糖的还能喝吗?” “哎呀,要不怎么说是新奇的玩意儿呢?父皇,母后,你们先别着急拒绝,尝过了之后再说。” 王景弘拿着朱楷的奶茶去了御膳房,刚打开就闻到了香香的味道。 真是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这时旁边的小太监也闻到了这个奶茶的香味,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自然而然是很好奇的。 这些小太监不到10岁的时候,就已经进了皇宫,一直都在皇宫里面伺候着,就像是关在笼子里面的鸟一样, 什么样的东西都没有见过,而且他们本身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没有见过这些好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御膳房旁边的小太监,赶紧凑上前去闻了一下笑盈盈的说。 “王公公,你拿的这是什么呀?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这是皇上喝的?” “这是朱楷殿下带回来的,听说叫做什么奶茶?” “奶茶?” “对,听殿下说就是牛奶和茶叶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倒还是挺神奇的呢。” “王公公,我们在御膳房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牛奶,还能和茶叶混在一起,会不会吃坏了肚子不会中毒吗?” “别在这里瞎说,难道朱楷殿下还会去害皇上吗?那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你们刚刚来到御膳房,对于朱楷殿下可能有些不太了解他,塞王经常会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甚至你们从来都是闻所未闻。 慢慢习惯就好了,不过这个奶茶就连我也没听说过,有时间的话我们也可以弄一点尝尝。” 旁边的小太监早就已经被这个味道给吸引住了。 “嗯嗯,公公我那里还有皇后娘娘前几天给我的茶叶,都是极好的铁观音,就是去年的茶叶不是新茶,皇后娘娘就把它赏给我们喝了。” “皇后娘娘还想给你铁观音了,皇后娘娘可真是人美心善。” “皇后娘娘一向都是如此,有些东西他真的是舍不得人,或许已经是节俭惯了吧,我们大明朝有这样的皇后娘娘,有这样的国母,是大明朝的幸事。” 正在说这个时候奶茶放在炉子上,已经煮的咕嘟咕嘟地开始冒泡了,这时大太监王景弘仔细地看了一下奶茶里面好像有一些黑色的小豆豆。 “王公公,你快看这奶茶里面是什么东西,黑糊糊的,该不会是进去虫子了吧?” “应该不会吧,这可是朱楷殿下刚刚拿过来的,而且盖子一直都盖着,怎么可能会有虫子呢?” “但是也不一定,还是打开看一下吧,一般虫子都喜欢这些甜甜的东西,这牛奶制作而成的饮品和食品都是最容易找小虫子的。 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要是皇上在喝的时候喝出了虫子,咱们几个可就是要掉脑袋了。” 王景弘听到了这个小太监说的话,他用旁边的小勺子从里面捞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小豆豆,看样子不是虫子。 他放在嘴里面品尝了一下,又香又甜,还软糯可口。 “我看你们几个都误会了,这个黑色的并不是虫子,倒是有点像糯米的东西制成的,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还是亲自去问殿下吧。” 旁边的小太监看到了这个奶茶里面黑色的东西看上去也很好吃的样子,他们都完全迷茫了。 “朱楷殿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信息古怪的东西?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看来还是朱楷殿下见多识广……” “所以刚才我就说吧,朱楷殿下是不可能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他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平时也很随和,是所有房子里面最随和的,经常会和我们这些奴才开玩笑。 不过皇上皇后娘娘也说过他好多次了,对于奴才还是有一些界限比较好,毕竟他的身份比较尊贵。” 这个时候奶茶都已经煮开了,王景弘用手把奶茶给断下来,倒在了刚才装奶茶的罐子里面。 “你们帮我拿两个勺子。” “喝的东西还用勺子吗?” “当然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品尝到这个黑糊糊的小豆子。” “哦哦,我们差点给忘了王公公你快去吧,看看皇上喝完了之后是什么反应。 倘若皇上要是很喜欢的话,以后我们也问一下朱楷殿下究竟是怎么做的,我们经常做给皇上喝。 但是,看上去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像小甜点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朱楷和朱元璋还有马皇后正在屋里面聊天,说到碽妃即将要生的儿子取名字的问题。 “朱楷,刚才跟你说这件事情,你现在还没有想好取一个什么名字比较合适吗? 看来你这些诗书可都是忘干净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接触诗书,没有接触四书五经,是不是早就已经忘了。你 你总不能像狗熊掰棒子一样,掰一个丢一个,不能学会了领兵打仗,就把这些书本上的东西给扔了呀,你之前不是说自己要什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 “父皇,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靠不住的人吗? 我只是觉得,由我来给弟弟取名字好像不太合适,要是让朝廷当中的人知道了,可能会有很多的非议。 这样即便是六弟长大了之后,他也未必能够抬得起头来。” “你先别说这些,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有没有一个心理准备。” “父皇,我当然有心理准备了,而且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已经想好了给六弟弟取一个什么名字。” 马秀英听到朱楷这么说,他当时也挺惊讶的,知道朱楷对于古文诗书一向都不是很在行的。 “那你可得好好的说一个名字,让我们大家都听得过去才行,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得能够登的上大雅之堂,别随便取一些名字,听上去就是很没有内涵。” “母后,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刚才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名字,不如你们先听一听。” 就在这个时候,王公公已经把奶茶给端过来了,朱元璋离老远就闻到了奶茶的香味,茶香配合着一些奶香味儿,真是恰到好处。 “王公公,这么快就把奶茶给热好了,快端上来给皇上好好的尝一尝,我都闻到奶茶的香味了。”(本章完) 第269章 斗胆借用皇上的御笔 马秀英笑了笑,对朱楷说道。 “你父皇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倒是自己先开始夸奖自己了。 这味道的确还算得上是不错,也说得过去,可也得等你父皇先尝过了之后再做判断,大明朝有这么多的好吃的,你父皇什么东西没见过呢,先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很惊艳。”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把奶茶端在了桌子上,每一杯奶茶里面都放了一个小勺子。 朱元璋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难道喝奶茶的时候,还要用小勺子吗?这是边境之地奶茶的特殊喝法,那可是跟我们大明朝的饮茶文化有点格格不入啊。 应该也不对吧,边境之地的人都是很豪放的,他们在马背上长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样都是大块朵颐,什么都讲究个粗犷豪放。 用这么小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奶茶,倒是向南方文人的作派。” “父皇英明,想不到父皇现在对于整个大名朝南北的文化都已经了如指掌了,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 朱元璋知道朱楷就是在拍马屁而已,不过他听到了这话,心里自然然也是高兴的,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呢?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拍马屁了。” 王公公笑了笑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你们两个先不要误会。 奴才之所以准备了一些小勺子,是因为发现朱楷殿下的奶茶里面好像有一些黑色的小豆豆。 起初,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都吓了一跳。 不过刚才奴才斗胆用勺子捞起一个品尝了一下,不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异物,是像酒酿圆子一样的东西,甚是美味。” “原来如此……” 马皇后听到这里倒是有一些迫不及待了,他赶紧上前去拿起奶茶就准备喝。 “母后你小心一点,这可是刚刚煮过的奶茶,还是有一些烫的。 你尝尝里面的珍珠,我倒是觉得味道很不错呢,我在家里的时候给徐妙云做了很多次,他都赞不绝口,他喝过了好喝之后我才敢拿来给父皇和母后分享的。” “珍珠?奶茶里面还有珍珠?” “刚才我忘记告诉王公公了,奶茶里面这个黑色的小豆豆就叫做珍珠。 虽然看上去不太好看,又黑又黏的,但是吃着可大不一样,一般奶茶里面要是没有珍珠的话,那就相当于吃饺子不放醋,体验感吃大不一样的,你们尝过了之后就知道了。” “我说你这臭小子,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知识呢? 奶茶里面不加珍珠,就像吃饺子不放醋,你这个比喻倒还是挺好笑的。 朕已经活了几十年的时间了,从来都没有喝过牛奶和茶叶混在一起的东西,更何况里面还要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和你母后要是不好好品尝一下的话,倒好像是驳了你的面子。 算了,给你个面子,我们品尝一下就知道了。” “父皇,你小心一点,千万别烫到自己。” 朱元璋小心翼翼的把奶茶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种香味真的很独特,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品尝过的,又新鲜又好奇。 虽然说朱楷一直都在强调,自己不想在朱元璋的面前表现得太过于殷勤,可是他到底也是朱元璋的儿子,哪怕是穿越过来的,跟朱元璋还是有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的情感关系里面,本来儿子就非常渴望得到父亲的认。 朱楷也是一样的,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而已。 “父皇,你尝一口感觉怎么样?” “刚才尝了一口味道,还是挺独特的。” “独特?没有见过的东西,在父皇的眼里自然然都是独特的,看来父皇好像不大喜欢这个奶茶,难道就仅仅因为是外族的东西?” 马皇后笑了笑,安慰朱楷。 “你可千万不要想太多了,你父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他嘴上说着比较一般,可是心里面也很喜欢从他的表情我就能够看得出来,看来你的这个特质的奶茶深得皇上的欢心。”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在骗你吗?刚才我也尝了一口,这个奶茶真的很不错,不如这样吧,明天让人给碽妃送去一些,他应该也很想念家乡的东西。” “母后,还是算了吧。 碽妃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不太适合饮茶,我特制的这个奶茶里面茶叶的份量放的比较多,牛奶的分量放的比较少,不太适合一个孕妇来饮用。 如果真的想要给他点好处的话,我可以帮她调制一些水果茶也是很好喝的。” “水果茶?” 朱楷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一个自己非常喜欢吃的小零食,就是果冻。 在大明朝想要做果冻也不太难,只是比较考验技术而已。 他觉得这个东西又清甜又有营养,最适合给孕妇吃了,朱楷制作也会这样做,完全也是因为想要讨好朱棣。 毕竟朱棣以后,可是未来的永乐大帝。 这段历史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朱楷也属于在为自己铺后路而已,他对朱棣这么好,完全就是因为对方是将来的大明朝的皇帝,自己还是要仰仗这个弟弟的。 “碽妃肚子里孩子的名字你还没给想出来呢。” “父皇,你该不会是灵感枯竭了吧? 这么快就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应该叫什么名字比较好了,以后父皇还会有更多的儿子,该不会每一个都要让我来取名字吧,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压力可太大了。” 马秀英听到朱楷说这话倒是有一些大逆不道的嫌疑,不过很吓人,朱元璋今天很高兴,他听到这些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责怪朱楷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想好名字了吗?先别顾着喝奶茶了,说出来给朕还有皇后听一听,要是合适的话,明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碽妃。 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也能够高兴一点,有助于他的身体健康。” 朱楷笑了笑,他走到了朱元璋写字的桌子前面。 朱楷心里很清楚,即便自己再没有规矩,也不能随便的动皇上的御笔。 走到桌子前面,朱楷才抬头看着朱元璋笑着问道。 “父皇,我想到了一个名字,我想写出来,可否斗胆借父皇的御笔一用。” “你这个小子一向都是不讲规矩,还能够说出这些话,想用就用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朱元璋说完之后就走到了朱楷面前,准备看他提笔写字。 朱楷的字在朝廷当中是出了名的难看。 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书法,从小到大都是不擅长的,即便是练的再多也没用,这是他穿越过来的原因。 自己用毛笔本来就不太习惯,而且拿笔的方式也不一般,就因为写字的问题,朱元璋已经不知道批评过朱楷多少次了,他就是改不了。 朱楷故作深沉好像自己像一个书法家一样,拿起了朱元璋的笔占了一些墨水,然后就准备开始在纸上写。 就在这个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忘了朱橚的橚字应该怎么写?他只记得上面跟朱棣的棣还是是有一点像的。 只是下面的部首,他就已经忘记了这个字,本来就不是常用字,有的时候就连手机都打不出来,朱楷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写了。 可是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刚才已经跟朱元璋说了,自己早就已经想好了,应该叫什么名字,要是会说不会写的话,那不就更尴尬了。 朱元璋恐怕更加会批评自己了,朱楷这个心理压力大的不得了,他真是满头大汗。 心里想着,怪不得现在的人基本上都是提笔忘字,手机能够打出来的字就是能认识的,可是现在已经未必会写了。 看来自己真的得好好的练习一下了,就在这个时候朱楷忽然之间想到要是有一个字典在自己这儿就好了。 他要可以查字典,就知道这个字该怎么写了。 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想不起来朱楷现在满头大汗,着急的不得了,就连感觉到裤子里面都湿了。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倒是有一些着急了。 “朱楷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刚才不是说已经想好了怎么写,叫什么名字怎么站在那儿半天了?急的满头大汗,也没有想出来要。 我说你就别为难他了,本身他给自己的弟弟取名字就不太合规矩,现在还要让他把这些都写出来,他能办到就有些奇怪了,他的字体一向都是不好看的。 你不是还说过,朱楷写的字就像是报成团的虾米一样团在一起,根本就看不清个所以然。” “要是有一个字典就好了,我现在急需一本字典。” “字典?” “皇上你听到没有?这孩子刚才急的又开始说胡话了。 算了算了,不要写了,都已经这么晚了,既然都已经见到了朱楷已知道他平安无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让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府邸,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正常的来上朝。” “朱楷啊,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既然写不出来的话就放在那儿吧。 朕和你母后对于你的水平还是知道一些的,你能说的出来,三寸不烂之舌说什么都可以,可是要你写的话就是有心无力。” 朱元璋这样一说,就让朱楷感觉到心里压力非常的大,他一下子也不知道是灵光乍现了还是怎么的,突然之间就想起来这个字应该怎么写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抬起,比如有神助,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橚”字。 写完之后,朱楷双手捏着宣纸的顶端,两边把它竖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高高的举起,走到朱元璋的面前,得意洋洋地说道。 “父皇,你看看这个字怎么样?” “橚?” “是呀,就是橚字。” “怪不得,你刚才一拿起来笔就忘记怎么写了,这个字确实比较复杂。 朱楷,你倒是说一说这个字有什么含义呢?刚才不是说了吗?既然要给黄子取名字肯定是要有很重要的含义才行,总不能够告诉他,你随便在大街上捡了一个名字送给他吧。” “橚,意思就是像树木一样正直,皇上的儿子都是从木字,六弟自然而然也是一样的,在这件事情上千万不能够糊弄。 而且你看这个字上,右上部首和朱棣的棣也是相同的,他们两个也是同胞亲兄弟,用这个字最合适了。” 朱元璋看到朱楷解释这个字的含义,他也感觉到很诧异,看来朱楷这臭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文化水平到是也还说得过去。 马皇后笑了笑说道。 “这个字确实不错,皇上觉得呢? 反正我是一个深宫妇人,也没有读过几本书,对这些字的含义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两个要是确定了,可一定得想好了再决定。 千万别在碽妃的面前改来改去的,他要是知道皇上赐给他儿子的名字,竟然是朱楷取的,恐怕他还是会有一些想得太多了。 碽妃本身他就是一个心思比较多,稍微有些敏感的人,千万别在这种事情上再让他受到刺激,以免影响他怀孕的事情。” 朱楷听到这话,心里想着朱棣,还真的是跟他的母亲挺像的,比较敏感,比较多疑,最重要的是比较聪明。 按照现代的遗传学概率来讲,孩子的智商一般都是随母亲的朱棣,就是一个如此聪明的人,他的母亲自然而然也不会差劲。 “父皇,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不想对我写的这个字评价一下吗?” “看来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不仅朱樉和朱棡,你的进步也是令朕非常惊讶的。” “哎呦,父皇,这下子你总算是确定了吧,这件事儿也算得上是我给你们的礼物了。” “这个礼物还真的是挺珍贵的,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了,就按照这个字来定下来吧,有时间的话去碽妃哪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说清楚,他应该会欣然接受的。”(本章完) 第270章 王保保的建议为何不接受 朱楷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他知道自己取的这个名字是一定能够通过朱元璋考验的。 毕竟历史上朱棣的亲生弟弟就是叫这个名字,一个很拗口的名字,朱橚。 朱楷听到了朱元璋的决定,并没有感觉到很惊讶和意外,他只是谦虚地在旁边说道。 “父皇,这样的事儿我就只能做这一次以后你再让我多想一个名字,我都想不出来了。” “那你就应该多读点书才行。 光会领兵打仗也没什么用,而且打仗也不仅仅是要靠蛮力,是要靠脑子的,真正的将军绝不是要自己亲自上战场,而是如何指挥作战。” “父皇所言极是。” 马皇后倒是有一些惊讶,他能够感受到朱楷对于朱棣的感情非常不一般,似乎对于驻地是更好的。 “朱楷,昨天朱棣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很着急,要去见自己的母亲,今天总算是见到了,你在边境之地对他也颇为照顾。 只不过,这个孩子怎么越长大,越是有些沉默寡言了呢。 他小的时候还是挺活泼的,也喜欢跟在你身边,可现在倒是有很大的不同了,你可得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朱棣他在边境之地过得不开心,还是说他小小年纪离开母亲心里实在是想念,导致整个人性格大变呢? 他虽然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可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既然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必须得提前想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要是跟身体的情况有关系就得为他找太医了。” 朱楷看到了马皇后,竟然这么关心别人的儿子,他心里面也是很感动的,看来马皇后真是无愧于历史上对他的各种称赞。 朱元璋听到这话又有一些担心的问道。 “朱棣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许是因为他亲生母亲的身份吧,总是让他在别的皇子面前好像有些抬不起头来一样。” “父皇母后,我想你们两个应该完全误会了。 朱棣,他现在之所以是这样的性格,完全是因为他长大了,他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内敛,不善言辞。 但是,跟着蓝玉大将军这一年多的时间,的确有很大的进步,能够打败王保保也是他的大功一件。 他跟着蓝玉大将军身边,学习了很多领兵打仗的本领,千万不要因为他的沉默寡言而忽略他对朝廷尽到的责任。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蓝玉大将军。 相信他对于朱棣的评价也是一样的,我的这个弟弟可真是非常的优秀,年纪轻轻就能够有现在的成就。 真的很不一般,或许这就叫做虎父无犬子吧。 这是因为,我们有这么优秀的父亲,才能够生出我们这么优秀的儿子这件事情,我们是心知肚明的。” 朱楷的一顿彩虹屁,让朱元璋现在已经乐不思蜀了。 也对,即便是大明朝的皇帝谁又不喜欢听好话呢?朱楷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能够在朱元璋的面前如此吃得开。 朱元璋听到这话他就笑了,也没再说什么。 他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都已经高悬在半空中,想必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快要到了三更天了,只不过自己的这几个儿子都回来了,再加上刚才又喝了一些朱楷的茶,朱元璋现在可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倒是朱楷这个年轻人朝夕蓬勃的,已经在旁边打了半天哈欠。 马皇后和朱元璋一样,上了年纪的人就没有那么多的睡眠了。 “王公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皇上现在已经是丑时末了。” “哎呦,都已经这么晚了。 怪不得,朱楷一直都在旁边打哈欠,他这两天好不容易才回来,也没能好好休息一下,既然都已经这么晚了,那就赶紧准备准备。 去旁边的屋子给朱楷准备一个房间,让他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天都这么黑了,就不要出皇宫了,明天一早睡个懒觉,后天一早准时上朝跟我们一起商议朝政。” “父皇,你现在已经困了吧?” “刚才喝的你做的什么特制的奶茶?现在可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精神的不得了。” 朱楷打了个哈欠说到。 “父皇,你不困的话,我可是太困了,现在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不如这样吧,一会儿我就要回自己的府邸,今天不留在皇宫里面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再回到自己的府邸,实在是有点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也不安全,今天晚上太子也住在这儿。 你们兄弟几个就算是团聚了,明天一早在休息一天,然后再说。 是不是你惦记着徐妙云一个人在家里有些不放心,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难道还有人敢擅自闯入到你的府邸去对你的王妃不利?” 朱楷心里想着现在倒是还没什么,等自己彻底把胡惟庸和廖永忠全都得罪干净了之后他留在京城里面,可就是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朱楷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再来到皇宫之前就已经跟徐妙云交待过了,自己今天很有可能得留在皇宫里面了,让他一个人在家早一点睡。 自己今天要是不留下来的话,朱元璋肯定又会想得比较多,为了避免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隔阂,既然朱元璋都已经经这样说了,朱楷也只好却之不恭。 “好吧,父皇你说的没错,这里毕竟是应天府是天子脚下,谁又能敢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你放心吧,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就留在皇宫里面和这几个兄弟好好的团聚一下,既然大哥也留在这儿,那我就去找他们吧。” “也就是你睡得比较晚,他们几个应该早就已经休息了,不过朕还是得劝你一下,先不要着急去见朱樉。” “父皇,你觉得他会对我发脾气吗?应该不会吧,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跟在我身边,可是很听话,那些坏毛病早就已经改掉了,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就算他知道了自己马上就要娶王保保的妹妹作为联姻,应该也不会出过分的事儿。” 朱楷为什么如此的重视朱棣,就连朱元璋这个做父亲的也说不清楚。 这个时候朱元璋想起来,之前在边境之地的时候,王保保曾经找过朱楷一次,说的就是他的妹妹王保保的事情。 朱楷心里想着既然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那自己就得赶紧回去了。 今天晚上既然要留在皇宫里面,也得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皇宫里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呢,朱楷从小在皇宫里长大,他可是太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了。 大早上的时候,根本就别想睡一个懒觉。 哪有在自己府邸里面休息的舒服啊,这也正是他今天晚上不想留下来的原因。 朱楷是一个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可以熬夜睡得多晚都没关系,但是不喜欢早起,就连朱元璋和马秀英也知道他的这个习惯,而且不止一次的批评过他了。 “父皇,母后,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你是不是还像原来一样,大早上的不愿意起来? 朕都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从小就教导你,一日之际在于晨,你大早上的不起来,都日上三竿了,还在床上躺着。” 朱楷听到了朱元璋这么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尴尬地笑了笑。 “父皇,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有点太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既然在皇宫里面就得遵守皇宫的规矩,要是在我自己的府邸,我想睡多晚都没关系。 只不过,在皇宫里还是得顾及着父皇和母后千万不能让你们生气,要是让你们知道了,我又烂床不起来,你们肯定又要说我了。” 马秀英也是很心疼自己的儿子,他知道朱楷这一年多的时间实在是太辛苦了,他在边境之地又要跟王保保打仗,又要顾及着处理边境之地的民生问题。 要说他每天早上都是起得很晚,绝对不可能的事。 因为这些事物太过于繁杂,工作量太大了,朱楷每天至少可能得要处理这些事情,大概占据好几个时辰的时间。 他要是早上不起来的话,也不会在一年多短短的时间就把边境之地治理的如此好。 “皇上,朱楷好不容易才回来休息几天你就让他多睡几天吧,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晚上的时候睡得比较晚,咱们晚上的时候睡得早,早上自然起得早。” 朱楷也在旁边疯狂的点头,然后脱口而出的说道。 “那可不咋地!根据科学表明人,每天都要睡够大约六个小时的时间,我虽然早上起得比较晚,那是因为我每天大约都得凌晨才睡觉,。” 朱元璋和马秀英,他们两个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是科学?科学表明是什么意思?” 朱楷一看到他们两个诧异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又脱口而出了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他立刻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做出一种惊诧的表情。 “科学表明的意思就是医书上说过的,不是我瞎编的。” 朱元璋听到朱楷这么说,他立刻忍不住笑了。 “医书?看来你这段时间的进步还真的是不小,竟然不看兵法看起了医书?” “额……父皇,你也千万别这么说,我想做一个综合性人才,反正呆着也没啥事儿,就多看看书呗。”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不看书还能干麻呢,这个时候又没有电脑,又没有手机,可有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只能够看书。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古人这么喜欢看书,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而且他们的作息时间完全不一样。 的确就是睡得比较早,因为又没有电,当然不会有什么夜生活了,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这些事情来提升自己,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很慢的。 难怪有一句歌词叫做从前的日子,过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现在自己就是这种慢的生活方式,朱楷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 他一下从快节奏的现代生活,变成了这样的古代生活,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办法能够完全的理解并接受。 就在这个时候,马秀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赶紧对朱楷说道。 “我听说王保保在来到京城之前,曾经跟你提起过他的妹妹观音奴的事情。 按理来说,你们在边境之地一年多的时间接触的也算是比较多,怎么你就没有想到过留下王保保的妹妹?” “母后,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不敢欺骗,你的确是王保保曾经跟我提起过,想把他的妹妹留在我身边的事情。 这并没有过了多长时间,正是我回到京城之前,他曾经特意把我找过去请我喝酒,然后说的这件事情,不过当初我是把徐妙云一起带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说徐妙云阻止了这件事情,他不允许王保保的妹妹留在你身边?” 朱楷知道即便是马皇后和徐妙云之间可能也存在婆媳关系的问题,他赶紧就替徐妙云解释到。 “母后,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件事情跟徐妙云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是从来不会阻止我去纳妾的。 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希望我身边再多几个人照顾我比较好。 但是,你们应该很了解我这个性格有一个王妃能够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我又不是什么好色之人,不需要找太多的女人留在身边。 有这样的精力,我还不如多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搞事业搞钱才是我最想要做的,剩下什么找女人的事情,我完全都不感兴趣。” “你这么说我和你父皇,总算是能够放心了。” “那观音奴他本人是什么想法?如果他要是真的心悦于你,又要把她赐婚给朱樉,这件事情可就有一点尴尬了。” “父皇,观音奴,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子而已,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决定权在自己的两个哥哥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工具人。 他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更没有资格去拒绝。”(本章完) 第271章 朱元璋需要先了解王保保是个什么人 马秀英则是一脸懵的,看着朱楷问道。 “什么叫做工具人?” “就是说他在自己的两个哥哥面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哥哥让他嫁给谁,他就要嫁给谁,让他去做什么,他就要去做什么。 我心里很清楚,当时他在找到我的时候也不是想要真心的,让他妹妹跟着我。 无非就是看我在边境之地比较有能力,而且有话语权,能够通过结交上我来稳定住他们整个边境部族。” “王保保已经是他们蒙元部落的首领了,难道他还需要通过来攀上你才能够稳定住其他的人吗?” 朱元璋之所以会这样说,还是对朱楷说的话,有一些怀疑。 朱楷则立刻解释到。 “父亲,其实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都在边境之地,也算是能够稍微摸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王保保已经成为了边境之地的首领。 可是他们每一个族群之间的关系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首领,而且他们对于王保保突然之间投降大明朝的事情颇为不满。 总是想着有机会,要把这些权力全都夺回来,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打败大明朝,可以蟠踞地方,不过王保保倒是一个聪明人。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没有办法不投降。 要是不投降我们大明朝,他不过就有死路一条而已,他之所以会这样选择,他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部落当中很多人对他早就已经不满意了。” 朱元璋摸着自己的胡子,故作深沉地说道。 “看来王保保早就已经有了危机感了,她才要把他的妹妹送到你的身边,只不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拒绝。” 朱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 “他应该的确没有想到过我,我会拒绝吧,毕竟他的妹妹可是蒙元部落的第一美人,论长相和气质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真的有这么漂亮吗?” “的确是这样,在他们蒙元部落里面,他也算得上是漂亮的了,灿若玫瑰是一个明艳型的女孩子。 而且他在骑马的时候,绝对适合我们大明朝的这些女子不太一样的。 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确定的,只不过我不是那种好色之人,我身边有一个徐妙云就已经足够了,不想要再去找其他的女子,自然而然就拒绝了这件事情。 幸亏当时是徐妙云跟着我一起去见的王保保,否则这件事我还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当时我拒绝了之后,他就又提出其他的想法了,提出我身边的这两个弟弟可以跟他们联姻。 只是这件事情我明白不是我能够做主的,自然而然的就直接拒绝他了,还得等回来请示父皇才行。” 朱楷从头到尾都解释了一遍,他觉得自己必须在朱元璋的面前,把这些话都说清楚,否则朱元璋一定会觉得自己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弟弟的婚事都敢做主。 朱楷心里很清楚,他也很了解如何跟一个父亲,并且是皇帝相处,这就是跟上级相处的艺术,朱楷作为一个穿越的人不可能不懂。 朱元璋听到朱楷解释这么多,他这才放心。 “朱樉和朱棡两个年纪差不太多,在他们两个当中选择一个跟王保保联姻的确是比较合适,不过不管选择谁都会有人不满意。” “父皇,普通人家都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更何况是天子之家。” “朱楷,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有的时候比较偏向大哥吗?” 朱楷心里想着朱元璋竟然还好意思问自己的儿子,这样的问题他偏向太子朱标整个朝廷,甚至是整个历史的人都知道,这还用自己说吗? 朱楷也当然会心里面有一些不愉快的地方,但是他心里很清楚。 太子朱标或许就是因为朱元璋太过于偏爱,才会导致福薄命短,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倘若朱元璋没有这么偏爱,他说不定太子朱标还能够多活几天。 “父皇,你的确是很偏心大哥,不过……” 想到这里的时候,朱楷忽然之间考虑到了一个比较玄学的问题,那就是说天子的偏爱,或许真的会给人带来不幸。 他想到了清朝的时候,皇太极太过于偏向海兰珠,直接就想把她刚刚生出来的八阿哥立为太子,导致他们年纪轻轻的就死掉了。 还有皇太极的儿子或许宠爱董鄂妃,结果董鄂妃也并没有能够支撑得起这一份福气。 只不过这都是大明朝以后的事情了,朱楷就算是知道的话,他也绝对不能够跟朱元璋说这些,更何况忠言逆耳,他要是跟朱元璋说这些,无非就是表明自己好像很嫉妒太子殿下一样。 更让朱元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想争夺太子之位的想法,朱楷想到这里就犹豫了,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马秀英开始朱楷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就上前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在皇宫里面多走一走,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吧,去御膳房那边让他们给你做点好吃的。” 马秀英对朱楷还是很好的,至少朱楷和太子都是他的儿子,马秀英并没有偏向的时候。 “母后,一提起御膳房我倒是想起来,我知道你提前就让人准备了很多的吃的,送到了我的府邸。 我刚刚从边境之地回来,真的是又累又饿,就吃到了母后帮我精心准备的各种好吃的,心里面别提多温暖了,说到底还是母后比较心疼我。” “你也是本宫和皇上的儿子有什么理由不心疼你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这一段时间好好的在京城里面休息,等过完了这个年再说。 而且马上就要开始筹备朱樉和观音奴的婚事,这件事情你可得全程参与,你对这两个人都很了解。 那就多麻烦你配合礼部,好好的去帮他们筹划一下,朱樉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讲究牌场的孩子,千万别让他失望了。” 说到这里,朱楷忽然之间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朱元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见到王保保和他的妹妹观音奴。 是时候应该安排一场见面了,这很重要。 “父皇,我可以配合礼部去筹划这些,既然我都已经回来了,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需要我的,那我就去做这件事情吧,不要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到大哥。 大哥,他作为我们大明朝的太子,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每天也是日理万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做,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父皇你打算什么时候召见王保保?” 朱元璋听到朱楷说的这些话,他倒是有一些犹豫了。 “朕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准备去见王保保,是因为没有想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职位,这件事情还需要跟朝廷当中的各位大臣好好的商量一下。” “父皇,朝廷当中的大臣当然都是听你的了,你毕竟是大明朝的天子,你想给他什么样的植物都可以呀,还是说朝廷当中有谁有反对意见?” “胡惟庸和刘伯温他们两个的想法完全都不一样,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也是大相径庭,朕得想好了之后再决定,而且现在还有一个着急的事情要去处理。” 朱元璋说到这里就停止了,不过朱楷能够看得出来他说的着急的事情,应该就是廖永忠的事儿,看来朱元璋是不打算让他过完这个年了。 朱楷竟然已经看出来了,朱元璋再说这件事情他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朱元璋现在作为皇帝,他是越来越敏感,考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去问这些的话,只会让朱元璋感觉到更多的怀疑,所以对方不提起的时候,自己干脆不要说,这就是职场生存规则。 朱楷深谙职场生存规则,因此他才能够在整个大明朝如鱼得水。 “着急的事情先不提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明天上朝的时候父皇可以跟各位大臣好好的商量一下。 李善长大人,说的话也是可以仔细的思考,不过我相信父皇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决断了。” 朱元璋就喜欢听这种话,他笑着对朱楷说到。 “朕虽然是大明朝的天子,可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够为所欲为,还是要多方的考虑一下,关键现在还没有见到王保保,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为人。” 朱楷心里想着说到这里,朱元璋是想听自己汇报情况了。 “父皇,根据我对于王保保的了解,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之前我和蓝玉大将军刚刚到达边境之地的时候,他对我们的态度可谓是非常强硬,而且一心一意要守住自己的部落。 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趁早投降大明朝,能够给他带来很多好处,不过他仍然从来都没有听过,一直都是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那后来他究竟是怎么想通的呢?我看他现在和你的关系似乎不错。” 朱元璋的这一句话,里面带有一些试探的意味,朱楷已经听出来了。 “父皇,你也是在战场上打过仗的,应该知道如何训野马。”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保保和他的整个蒙元部落,就像是野马一样,你必须要驯服他之后,他才能够对你臣服,就好像现在这样。 刚开始到达边境之地的时候,他可谓是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看着我年纪轻轻的就带领着蓝玉大将军,还有身边的这几个弟弟,他心里面是非常不服气的。 觉得我根本就没有能力,甚至是想要嘲笑我们整个大明朝没有可用之才了,还说什么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之类的话。” “他还能够说出这种话?” “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用一种父皇能够听懂的话转达出来了,反正就是嘲讽我没有能力。 不过跟他们打了几仗之后,他才能够见识到我领兵打仗的勇猛和这些作战天赋。 再者,还有蓝玉大将军如此的骁勇善战,他还在我身边对付这几个部落族还是非常轻松的,这件事情都应该感谢蓝玉大将军。 要是没有他在我身边的话,我也很难保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他们全都给收服,而且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完全就是因为他能够看得懂局势。” 朱楷说完之后,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子你终于知道朕为什么要让蓝玉大将军在你身边了吧,因为他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勇猛的。” “那当然了,父皇的选择肯定不会有任何错误,这是因为有蓝玉大将军的帮助,我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 马秀英在旁边听到朱楷说的这些话,也为自己的儿子感觉到骄傲,看到朱元璋非常的满意,看来今天的谈话可以就此结束了。 “父皇,王保保和他的妹妹一直都在客栈里面呆着,而且我提前跟他们说过了,最近经常的局势比较复杂,让他们不要随便乱走。 而且他们本来边境部落的人到达京城都是人生地不熟的,让他们随便乱跑也有可能会惹出一些是非。” “你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不要让他们随便在京城走动,最起码要等王保保有了一个确定的职位之后,才能够让他在京城里面好好的转一转。” “没错,我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一定要让他们有机会在京城好好的看一看我们应天府究竟竟有多么繁华。 比他们这些边境之地不知道强多少,让他对于我们大名朝更加的心悦诚服。” 朱元璋听到这话,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 “你这个臭小子还有这方面的想法,想在他们的面前好好的显摆一下?” “在父皇励精图治之下治理的大明朝如此的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当然要在他们面前好好的展示一下了,要让他们看看,只有投降大明朝才是大势所趋。”(本章完) 第272章 历史往往就是一个循环 朱元璋又被朱楷的一通吹嘘给说的有些沾沾自喜了。 “刚才喝了你的什么特制奶茶啊,想不到你的嘴还挺甜的,看来怪不得你做的这些奶茶如此的甜美,是跟你的嘴一样喽?” “父皇,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说的这些全都是实话一点没有吹嘘的意思,更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你们知道的,我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在父皇母后的面前说这种话。 不过我现在看着天色实在是不早了,明天一早父皇还要起早上草,不如你们两个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真的不用去上朝?” 朱楷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打哈欠,自己真的是已经累极了,跟朱元璋说话不仅要耗费精力,还要耗费脑力。 他知道朱元璋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对他也还算得上是欣赏,不过他更是大明朝的皇帝在他的面前,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而已。 马秀英笑了笑,走到朱楷身边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 “你这一年多的时间真的是已经太瘦了,明天一早你就不用去上朝了,父皇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只不过,明天你先不要着急出皇宫,直接把徐妙云接近皇宫里,咱们一家团聚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吃一个团圆饭。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没有看到徐妙云在边境之地。 多亏着他在你身边照顾着,她也是徐达的掌上明珠,跟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吃苦,这不是每一个女子都能够做到的。” 朱楷一听到马秀英这么说,又来了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 “母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像他一样的女子不多了,母后就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当初父皇可是一无所有,一不一样都是在他身边陪着他,不离不弃才能够走到今天。 母后能够成为大明朝的国母,那都是你一点一滴换来的走到今天你是值得的,徐妙云跟母后相比还是差的太多了,他应该以母后为典范而学习。” 马秀英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这个孩子到底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些花言巧语?刚才在父皇的面前拍马屁也就罢了,难道在母后面前也要说这些话。” 朱元璋笑了笑,走到马秀英身边轻轻地拉起了他的手,发现对方的手早就已经粗糙不堪即便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皇后,可从来没有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 但凡是自己能够亲力亲为的事情,马秀英就不会去麻烦别人,而且他已经节俭习惯了,从来都没有奢糜浪费的行为。 朱元璋也正是欣赏马秀英的这些品质,他们两个是患难夫妻能够走到今天一点都不容易,他看着马秀英的手上面已经有粗糙的纹路,甚至是有一些老茧。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又感动又心疼,不过他又感慨两个人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的确不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的心里面才有一点点的柔软。 “父皇,母后,我实在是太累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行了行了,朕也知道你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就像按照皇后说的那样吧,明天把徐妙云也接进来。 然后,在皇宫里面待上一天再回去,第二天你们也应该该去徐达的府邸上,让徐妙云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能总不让他回家呀。 人家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能因为他嫁给我们皇家,就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徐达这个老家伙虽然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面肯定不高兴了,朕要是再不允许你们回去看看的话,他可就要闹进皇宫了。” 朱元璋总算是能够有这样的命令,让他们回去看看了。 朱楷心里想的是朱元璋,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在没有他的允许之前自己要是私自带着徐妙云回了娘家,见到了徐达,朱元璋,还不一定会怎么猜忌呢? “多谢父皇和母后体恤,我替徐妙云也谢谢父皇和母后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个时候也没有外人,在不用如此客气,快点去休息吧,明天你们兄弟几个也好团聚一下。” 朱楷想起来,朱元璋还是没有说他打算什么时候见王保保,不过可能是得等这几天他们团聚了之后事情平息了再去安排。 随后,朱元璋把大太监王景弘叫了进来。 “王公公,最近这段时间就是要辛苦你了,你好好的照顾朱楷他们几个他们回到皇宫,恐怕又要闹得鸡犬不宁先去给朱楷安排一间房子,让他休息一下吧。” “皇上请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只要王爷跟着奴才走就行了。” 朱元璋随后摆了摆手,王公公直接就带着朱楷离开了这里出了这个门之后,朱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 王景弘在朱楷的面前还算得上是比较随意的。 “王爷,怎么还太生气了呢?看今天皇上和王爷的谈话,皇上和皇后娘娘都颇为高兴呢,他们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高兴?” “王公公,你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了,应该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不仅仅是我的父亲这么简单,也是大明朝的皇帝,在他的面前说话肯定还是要小心一点的,我可不想因为哪一句话说的不对了,惹他生气。” 王公公还没有来得及回复朱楷,离老远就看见宣德门门口站着一个人。 仔细一辨认,这不是朱棣吗?他怎么在这儿大晚上的不睡觉,但是朱楷想想现在都应该已经是凌晨了,这家伙是夜猫子,一点都不困。 “二哥,我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 朱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朱棣说道。 “这都已经几点了你还不睡觉?这么晚了还在这儿呆呆地站着,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二哥,我就是一直在这里等你,我听说你也来皇宫了,有些不放心,在这等着看看。” 朱楷看见朱棣一直都在这里等自己。 他应该是明明知道,自己在半夜偷偷地被朱元璋召见的皇宫,才故意过来这里等的。 只不过,他现在也不明白到底对方有什么目的。 朱棣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但是他从来都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这一点,朱楷是非常佩服他的就单纯是自己的这个脾气就很难做到像朱棣一样。 “既然这么晚了,你都一直在这里等我,那我相信你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大太监王景弘听了这话之后,就明白他们兄弟两个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王爷,一会儿把你们送到屋子里面,我就先回去了,那边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不能一直都在那儿盯着你们,有什么话你们悄悄地说就行。” 王景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很同情这个五皇子,朱棣对于他也比任何人更加尊重,他能够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一些认同感。 朱楷看着王公公对他们两个如此好,他心里也非常的感动。 “王公公,都已经这么晚了,一会儿回去你还要值夜,不如早一点回去休息吧,我们两个是从小都在皇宫里面长大的,又不会迷路。 紫禁城就算是再大我们闭着眼睛也能能够找到,你就不要劳累了,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让你伺候我们,我们俩也不好意思。” 朱棣在旁边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 “王公公,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你就早一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惦记我们的事情。” 王景弘被他们两个说的竟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二位王爷,奴才天生就是应该伺候你们两个的,奴才在主子面前,哪敢说什么劳累的话。” 朱楷心里想着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了他的心里,哪怕自己心里再不好意思,王公公也意识不到,并不是谁生下来就天生应该伺候人的。 “王公公,你从小看着我们长大,其实我们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奴才,相反的,我把你当成了身边的一个很亲近的老伙计。” “奴才怎么担当的起王爷的一声老伙计?能够从小陪着几位王爷长大,已经是奴才的荣幸了。” “王公公,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话,你可能没有办法理解。 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有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根深蒂固就没有办法改变的,希望你能够明白任何人天生生下来就不是要伺候人的。” 朱棣已经跟在正常身边这么多年,对于他说的这些话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自己也是从不理解变成了理解,可是他知道在这个大明朝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些思想的。 “二哥,我看你真的是困迷糊了。 你的心思王公公能够理解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有些话在紫禁城里面不能随便说。 这紫禁城可不是什么不透风的墙,到处都是隔墙有耳,要是有人把你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父皇,他心里该如何想?” 朱棣小小年纪就能够想得这么周到的,确实挺不容易的。 朱楷有没有喝酒,他听了这些话也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能够感觉到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王景弘看到他们两个,既然是这样的想法,那就不要再推脱下去了,自己还是先离开吧,他们两个应该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既然二位王爷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那我就先回去了,皇上那边还等着我照顾呢。” “王公公,我们两个也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我就带二哥去寝宫了。” 王公公把手里面的宫灯准备交给朱楷。 “王爷,天黑路滑,还是拿着灯照着点亮比较。” “王公公,我们两个年纪小,也不需要等照着路,我们两个也没有老眼昏花,这宫灯你还是拿着吧,正好我们两个想趁着月色在外面多走走,欣赏一下月亮。” 王景弘会意的笑了,点点头说道。 “好吧,既然王爷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拒绝,奴才就拿着这宫灯回去了。” 朱楷和朱棣他们两个看着王公公的背影,一瞬间甚至有一些心疼他,毕竟朱楷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奴才。 朱楷在没有穿越过来之前,他有的时候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有钱人家的主人会对于他们的保姆和司机那么好。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因为真正有感情的人,就是跟自己相处时间比价长的人。 此时此刻,紫禁城里面,现在也只剩朱楷和朱棣了。 兄弟两个人彼此交心的时刻就算是到了。 “二哥,父皇深夜叫你过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你这个臭小子就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了,你是我的二哥,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呢?父皇一直对你都是非常严格的,我怕他会为难你。” “二哥要多谢你的关心,你就是从小心思就比较重,有什么事情就喜欢放在心里,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我不善言辞,有什么都是放在心上的。” “咱们接下来做什么呢?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妃娘娘啊?” “今天去见的,父皇安排好的,要是没有父皇的旨意,我是什么都不敢做的,本来我的身份就是比较敏感的,我自己心里也比较清楚的。” 朱棣说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些伤感的,他对于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晰,心里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 朱元璋对于他的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不放在心上的,主要他自己在朱元璋的面前争气些。 朱楷早就知道对方以后将会是永乐大帝,从娃娃抓起,从小培养对方的德智体美各个方面的全方位的发展。 有的时候,朱楷甚至真的不知道应该判断现在的一切。 历史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朱楷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教导,朱棣才能够成为永乐大帝的,还是因为自己率先知道了结果,总结会推导出因。 冥冥之中就是形成了一个循环,都是命运啊.(本章完) 第273章 大哥,你就稳稳的坐好太子的位置 朱棣看着朱楷好像是又在想什么,自己也是比较好奇的,紧接着赶紧就在旁边问道。、 “二哥,你经常的一个人陷入沉思,你都在想什么呀?” “五弟弟呀,你已经跟着二哥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的思想有的时候太超前了,太新颖了,你们这些墨守陈规的人是没有办法了解的。” 朱棣听到这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嘿嘿,是啊,二哥,有的时候我真的理解不了你的想法,但是我又觉得你的想法很有道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神奇。” 朱楷心想着,那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本身就是很有道理的,并不因为其他的,只是大明朝跟不上自己的思想而已。 他妄想要改变整个时代,可以是到头来,还是没办法撼动。 两个人走着走着,前面就是要到了神武门。 “二哥,咱们再走就要出宫了。” “那就往回走吧,走回去正好就睡觉了。” “二哥,三哥已经在母后那睡下了。” “朱樉今天的状态怎么样啊?” “不太好,他一直都在发脾气,他的性格二哥你应该多少都了解一些的,这件事儿他怕是要恨上你了。” 朱楷低下头苦笑。 “我早就猜到,但是没关系的,不打紧,一直都是在我的预料之内,他有点火气也不奇怪。” “父皇和母后心意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又怎么能左右的了呢,我们没有办法,让他赶紧接受现实吧。” “他生气的地方在于,二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哪怕提前说,给他一些心里准备也行啊。” “朱樉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事儿比价多,为人很骄傲自大,我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他能有所改变,谁能想到,他还是这个样子。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就是这样的了,我现在担心他已经是有封号的藩王了,过了这个年,估摸着成亲以后就要去就藩了。” 朱棣听到这话,心里格登一下。 “就藩?三哥他这就要去就藩了?” “对啊,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啊。” 朱棣此时此刻,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眼光问朱楷。 “三哥肯快就要一个人去就藩了吗?二哥你会跟他一起去吗?” “朱樉现在已经长大了,他肯定是要一个人去啊,总不能我一直跟着他吧,我又不是老妈子,他这一年多的时间在我身边已经成长不少了,应该也已经学会了如何做一个藩王。” 朱棣闻言,冷笑一声说道。 “我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一个心里准备,三哥一个人去封底,未必就能处理的好当地的事物,很多事情还是要看随机应变的能力,三哥一遇到事情就是会耍横。” “我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朱棣你小小年纪想的太多了也不是好事,你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你可以在父皇的面前小心翼翼,在二哥和大哥的身边不用。” 朱楷说完以后,朱棣笑了笑。 “我在二哥面前一直都是如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从来没有任何的顾及,更不用去想朝廷中那些复杂的事情。 现在大哥是当朝太子,未来成为大明朝的皇帝,肯定不会薄待于我,还有二哥,你以后不是说要搞一个什么商会,联合天下的商人,多赚钱,充盈大明朝的国库么? 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就跟在你们身边就可以了,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用想了。” “你这小子是想跟在我们身边做一条咸鱼啊?” “什么咸鱼啊?” “额就是不用自己思考,没有自己的自主的能力的人,你可以记住这个词,以后我可能会经常说这种话。” 就在这个时候,朱楷考虑到了刚才的历史因果关系的问题,这个似乎是更像哲学的话题。 “二哥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清楚,你自己想想看看。” “二哥如此聪明的头脑,还能有啥事是你想不通的呢?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只不过,二哥想不清楚的事情,我也未必能解释啊。” “你说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蛋,还是先有鸡?” “啊?” 朱楷看到朱棣这个一脸懵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地铁老人的表情包,一瞬间给自己笑得不行了,直接差一点就趴在地上了。 “二哥?你这是咋了?” 朱楷强忍着自己想笑的心情,赶紧就说道。 “你先思考这个问题吧,这个是个哲学问题,想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关键在于你有没有用心考虑。” 两个兄弟一边走着,一边说笑,渐渐地时间过得快也是不自知的。 “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了?” “这是什么地方?” 朱棣抬头竟然看到了玄武门! “二哥,记得我们刚开蒙的时候,你就给我们讲过玄武门之变的故事,以此来告诫我们,千万不可以像他们那样兄弟阋墙。” “是啊,我们兄弟虽然比较多,但是万万不会走他们的老路,老李家的兄弟不合,我们老朱家的可是一样啊。”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朱标突然之间从外面窜出来,说到。 “我们兄弟一定不会的。” 朱楷和朱棣同时看见太子朱标还挺激动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大晚上的朱标不休息,一直在这里等着。 “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在这呢?你们两个还走到了玄武门,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没回来有些想念皇宫了? 还想着要用脚去丈量土地吗?” “说不想念皇宫是不可能的,大哥你知道我的,我一直比较喜欢自由,但是最缺的也是自由,在蒙元部落确实自由,总是不如应天府舒坦。” “你这是你想要,又想要,什么好处都被你一个人占去了?那怎么能行呢?” “大哥说的对!” “老二,今天你进皇宫,我一点也没帮得上你,我心里也是不好受的,父皇没有为难你吧?” 朱楷这才明白,原来太子是因为一直惦记自己才迟迟不肯回去休息的。 朱楷心理非常感动,小声的低沉的问到。 “大哥,你就是因为这点事一直等到现在?” “这样不算是小事,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不惦记你们,还能惦记谁啊?父皇一直都对你非常的严格。 我心想着,要是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有我在的话,好歹也是能劝劝的,再说你都长大了,父皇总不至于,还是拿着鞋底打你了吧?” “大哥,你想的可真是太周到了,父皇今天还是哪鞋底打我了,我人还没进去,父皇的靴子直接飞出来了。 我觉得他现在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或者是某种条件反射,只要是一看到我,就是会忍不住的想要跟我动手。” 朱标笑了笑,他知道朱楷又在这说胡话了。 “你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 “就是胡言乱语呗,大哥我都已经困的不行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咱们赶紧去休息吧。 父皇母后今天说了,明天要我一直留在皇宫里,然后把徐妙云也叫过来,我们一家要团聚一下,准备一个家宴。” “父皇是这样说的?” “那当然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在边境之地表现的这么好,父皇怎么会不赞扬我呢?” “那王保保的事情,父皇有没有说什么啊?” “父皇暂时还是不打算见他的,暂时没有想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职位比较好,这件事没有相通之前,父皇是不可能会见他的。” 朱标低头沉思,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朝廷中对于这件事都是意见不同的,父皇不能只考虑你自己,还要考虑其他人的意见,比如说最有地位的胡惟庸,刘伯温,李善长等人。” “李善长就算了吧,他就是个赤裸裸的投机主义者,他最擅长的就是在父皇的面前搬弄是非,而且他的一些意见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行性,我是不建议听他的。” “毕竟都是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了,一些事还是得考虑到他们的面子,这么多的问题,想清楚的就好办了,千万不能糊涂啊。” “我明白了,目前你们的想法顾虑还是太多了,不过多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父皇会给蒙元部落什么样的待遇,全天下可是都看着呢。” 朱标也是很聪明的,他一下就明白了,朱楷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懂了,原来你是在用王保保给漠北的人看?算是杀鸡儆猴?” “大哥,这样好的主意,除了咱们的父皇还能有谁呢?父皇早就把这些事情都算好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们都是父皇的棋子而已。 但是大哥,你不一样,父皇对你的态度一向都是不同的,我们也心甘情愿的为了大哥做这些事情。 大哥,以后你就是稳稳的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其他的事情都有我们帮你干了,你不需要操心什么。” 太子朱标听到了朱楷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你们是我的亲弟弟,我可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成棋子,不管父皇如何对待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和兄弟关系。 可是至少在大哥的心里,你们可是像亲弟弟一样。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利用你们,倘若真的有一天,我能够成为大明朝的天子,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几个。 我们兄弟几个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让大明朝能够永远的繁荣昌盛的发展下去,一直都传承下去,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朱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朱楷,很相信他大哥说的这些,他们兄弟几个从来都不会遮遮掩掩的。 “今天父皇说了王保保的事情,我心里面当时也想了很多。 我不否认,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父皇想要让观音奴和朱樉两个人联姻,而且王保保私下也不止一次找过我。 他希望我能够收下观音奴,哪怕做一个小妾,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因为我的心里面只有徐妙云一个人,我一向都是不在乎男女之间的这些人感情,身边有一个就已经足够了,我从来不想什么三妻四妾的事情,你们应该是很了解我的。” “朱樉心里面肯定不是滋味,他会觉得自己捡了二哥不要的。” 朱楷听到朱棣这么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家伙竟然是这么想的,看来他的心眼儿可真是太小了。 “朱樉他是亲口跟你说过这种话吗?” “二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没有听他亲口说过,这种事情就是不存在的。 其实根据他的心理状态,我能够推断的出来,他生气的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二哥一直都在隐瞒着他,另一方面就是王保保私下找过你,但是你已经拒绝了,他属于娶了二哥不要的女人。” “原来如此,我还在考虑他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确是无话可说了,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到这里。 这样吧,现在他都已经睡下了,明天一早我就跟他好好解释一下,明天反正也是我们一家团聚的好日子,父皇还说要我把徐妙云也接进皇宫。 大哥,你明天把大嫂也给接到皇宫里来,咱们兄弟几个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团聚了,过了这个年之后,我们还是不能留在京城。” “眼看着过年也没有几天了,难道过完年之后你又要走吗?” “大哥,我就算是不想走也不行啊,父皇已经给了我们下命令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得离开,这是父皇之前说过的。 而且现在我们都已经是有了封号的藩王,继续留在京城里面,实在是有一点雨不合,我相信朝廷当中那些人应该也是有很多的意见。 与其让别人先提出来,倒不如自己主动一点,离开京城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你还要回边境之地吗?那里实在是太辛苦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可都是瘦了。”(本章完) 第274章 应天府的月亮没有草原的亮 “边境之地的确是比较辛苦,可是我这一年多的时间也没有算是白忙活。 父皇和母后,还是很认同我的这些功劳,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我也明白这个问题对于我而言,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 有的时候,甚至是我能够接受边境之地的辛苦,但是我怕徐妙云可能会接受不了。 他可是徐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自从跟了我之后就没有消停过,总是东跑西颠,他在京城里面长大,养尊处优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现在跟在我身边也能够独当一面了,算得上是真正的贤内助,我觉得他有母后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朱标听到朱楷这么说,也能够感觉到朱楷对于徐妙云的赞同和欣赏。 “听你这么说,我总算是能够放心了。 看来你当初自己选的王妃,果然还是最合你的心意,其实老三心里不舒服不高兴也是能够理解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可是他偏偏没有父皇这样安排的确是有一些偏心,我从来都不认为父皇对咱们兄弟几个是一样的。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父皇,确实有一点偏心于与我这个做大哥的。 所以,我才心里面有很多的愧疚。 我觉得对不起你们这些兄弟们,每一个都比我年纪要小,可是却没有得到父皇的重视和关爱,我也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尽量的去弥补你们心里面的这些缺失。” 朱标可真是一个好人用,现代的话来讲,他应该是一个讨好型人格。 朱楷看着这么好的大哥,再过十几年的时间就要撒手人寰了,他心里面当然是非常的难受,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 一方面,朱楷心里知道历史的大方向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太子朱标的离世,是肯定要发生的,不然就不会有朱允炆,更不会有朱棣,以后的历史全都会跟着篡改。 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朱楷甚至觉得,穿越到这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他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可偏偏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一个一个人就这样离去,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残忍。 哪怕他是有金手指的爽文男主,可是感情的问题绝不是一个爽字就能够解决的。 他亲眼看着身边的这些亲近的人,一步一步的离开自己,心里怎么可能会不能受呢?朱楷想到这里鼻子就有一些泛酸,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朱标看到朱楷这样难过,还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立刻走上前去,拥抱了朱楷。 “老二,现在有大哥在不会再让你们吃苦了。 等过完年之后,父皇肯定要重新地帮你们选一个封地,你想去什么地方跟大哥说我亲自去跟父皇说让他来安排。 不要从你的嘴里面说出来,由我说出来的话,父皇大概率可能会采纳的,我也不想让你们受苦,想跟你们选一个富庶又安稳的地方。” 朱楷听到太子说的这些话,他心里当然是非常的感动了。 这话可不是一般人敢承诺的,太子敢在自己的面前说出来,并且旁边还有朱棣,就说明太子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比亲兄弟还要好的兄弟。 “大哥,哪怕你现在已经是太子了,可父皇毕竟还活着,你是没有什么资格帮我们亲自去选封地的。 现在这里只有咱们兄弟三个这话,你在我们的面前说一说也就罢了,幸亏没有让其他的人听到,要是让你身边的谋臣听到了,他们肯定会不高兴的。” 朱标不以为然,他笑了笑。 “你们两个是本太子的亲生兄弟,难道和自己的兄弟说话还要遮遮掩掩吗? 那多没意思啊,不管我身边的谋臣同不同意,我这个做大哥的已经想好要去这么做了,你不要再回到边境之地了,那边实在是太过于苦闷。 你觉得去江南怎么样?江南可是鱼米之乡。 而且那边风景秀丽,听说百姓安居乐业,锦衣玉食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朱楷,你到那儿的话也算得上是安稳了,而且你本身喜欢做生意,在江南做生意的百姓还是很多的。 你可以去那边多跟他们接触一下,总比在边境之地与牛马为伴,要强得多了。” “大哥,你可真是帮我选了一个好地方,只不过这样的好地方不适合我这种天生爱折腾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回到蒙元部落?” 朱楷心里想着自己暂时就不需要回到那个放牛放马的地方了,毕竟王保保已经被自己给收伏了,有他在的话,他可以去挟持漠北的察合台。 “蒙元部落暂时还算得上是比较安稳,我倒是想了一个新的地方,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确定要不要确那儿那里,将会出现我们大明朝非常有力的敌人。 我必须要在大明朝的时候就把这些敌人全都打败,免得几百年以后他又会来侵略我们的土地。” 朱楷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旁边的朱棣和朱标都已经看呆了。 “你说几百年之后谁会来侵略我们的国土?” “额……大哥,你可能是听错了吧,刚才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边境之地我的确不太想回去了,你说得对,我已经该想一个比较好一点的地方,就算是不为了我自己也得为了徐妙云江南确实是在考虑之内。” “你看看还是大哥想得比较周到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不要再继续推脱了,按照大哥说的安排吧。 明天?或者是过了几天之后,等皇上帮秦王殿下选封地的时候,我顺便把你的事情说出来,相信父皇应该不会拒绝的。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真的能安排好不过大哥虽然有信心,可是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答应你。 倘若真的有什么差错,或者是父皇知道了什么没有办到的话,你也千万别怪大哥,大哥已经为你尽力了,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地方,或许也不是现在。” 就在这个时候能够听到皇宫外面的梆子都已经响了。 “哎呦,咱们兄弟几个在这儿说了半天,都已经快要过了三更天了。 再不回去睡觉的话,今天晚上大家可能都不要想睡了,明天咱们还要早起呢,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大哥,你在皇宫当中是有太子府的,还是回到你的地方吧。 我和二哥今天晚上一起睡,我们两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睡过了,自从二哥成亲了之后,他可就不跟我们这些兄弟在一起睡觉了。” 朱棣一边笑着一边说这些话。 “朱棣,你就应该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地别把自己弄得整天都是苦大仇深的父皇,一看到你也是皱着眉头的样子。 你们父子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不要总让父皇觉得你的心思太过于深沉,他不喜欢这样的。” “没办法,我天生在父皇的面前就不善于表现。 小小年纪,他就把我给送到了蓝玉大将军的营帐当中,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虽然少了父皇的关爱,可是我跟着蓝玉大将军的确学了很多的本事。” 朱棣是一个对环境适应能力非常强的人,他每一次想到这里都没有犹豫过。 “看来我们真的是有些低估你了,本来以为你在父皇的面前,沉默寡言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某些刺激,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你给自己的人设。” “人设?” 朱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他们两个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想我大概率应该是困了才会说出这种胡话,你们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既然大哥今天想跟着我们两个一起睡,那咱们兄弟三个就抵足而眠。 古人抵足而眠大约都是觥筹交错之后没有办法回家休息了,这些兄弟们才在一起休息的。” “朱楷,有的时候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不明白,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你有的时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 有的时候,又好像对于很多历史或者是很多的典故一无所知,你了解的这些事情就好像时而清晰,时而糊涂。 朱楷,该不会是你的脑子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今天我还说让太医院的人去廖永忠的府邸上,好好的帮他看看他的旧疾,现在倒是也应该为你去他医院找一个太医好好的查看一下了。 你整天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说胡话,难怪父皇总是对你有诸多的怀疑,你这个人自己心里都没有一个准数,父皇怎么能够完全相信你呢?” “大哥,二哥曾经说过,这叫做大智若愚。” “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对于这个词理解也是有误区的,大智若愚看上去不聪明,实际上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朱楷看上去就是一个精明的人,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 “大哥,你竟然还学会看面相了?” “或多或少懂一点吧,走走走,回到房间里面,我再帮你好好的看看你的面相。” 另一边,在客栈。 “你看看,现在都已经是成什么样子了? 看来大明朝的皇帝,对于我们还是有一些担心,即便是我们已经千里迢迢一个护卫都没有带来到这里,已经给出了我们部落的诚意,可是朱元璋似乎并不领情啊。” “大哥,朱元璋是靠一双手打下天下的,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寻常人,咱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办法跟他相提并论。” 观音奴说完之后,王保保笑了笑。 “你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或许这件事情是我们想得有一些太狭隘了,只不过我们有考虑到朱元璋会一直把我们晾在这里。 他表面上说是关心我们舟车劳顿,希望让我们多休息几天,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半点召见我们的意思,这究竟算什么把我们当成了什么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下马威。 也就是我能够忍耐,倘若是你二哥在这里,恐怕脾气早就已经上来了,谁能够忍耐这些屈辱?” “大哥,二哥他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幸亏他不在这里。 他要在这儿,我还不放心呢,现在大明朝的皇帝已经把圣旨给传递下来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跟朱樉成亲了。 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拖得太久,过完年了之后,他得让这几个儿子该到哪里去就藩,就到哪里去就藩。 绝不可能会让他们继续留在京城,所以我推测他也不是要一直把我们晾在这儿,而是他应该没有想好给大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合情合理说服的了文武百官。” “这还用得着想吗?朱元璋可是大明朝的皇帝只手遮天,他随便一个命令,难道有人敢反对?我看他分明就是对我们部落的不尊重。” “朱元璋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很有格局的。 你看看他身边的这几个儿子,人家都说虎父无犬子,从这几个大明朝的王爷身上,咱们就能够推断的出来,朱元璋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能够靠着什么都没有,只靠着自己的双手,就能够当上大明朝的皇帝,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大哥,你提前投降于大明朝,简直就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且正确的行为。” “你看看外面的月亮就是没有草原上的美。 我现在都已经有些开始,想念草原了,这才来到京城几天的时间啊,我们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好像是犯人一样。 朱元璋已经完全拿捏了,我们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过就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而已。” “咱们现在也都应该听从朱元璋的安排,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部落,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不过大哥请你放心,我倒是很有信心。 只要是我能够成为秦王妃,一定能够掌握一些权力,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和朱楷平起平坐了。 现在我们在朱楷的面前还是要俯首称臣,只要我们能够跟他平起平坐,就能够分到很多的利益,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本章完) 第275章 把沈万三和朱元璋的过往说漏嘴了 观音奴本身就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孩子,他说完这些话眼神里面充满了坚定。 “妹妹,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朱楷在一起合作吧? 我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他可是朱元璋的儿子是当朝太子的亲生弟弟。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咱们跟他在一起,已经充分的见识了他这个人的过人之处,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等到你成为了秦王妃以后再说吧,至少你们还算得上是亲戚,他多少也能对我们的部落照顾一点。” “朱樉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但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我早就已经拿捏了他。” “看来你对他的性格掌握的还算得上是比较透澈,既然如此,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比较好呢?” “当然是控制住他了,其实朱元璋下圣旨的时候,我知道要跟我们联姻的人是他,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总比其他人要强多了。 当初大哥要把我送给朱楷身边,方便跟他联系监视,朱楷或许是看出了我们的目的,他并没有接受。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拒绝朱元璋的圣旨,既然朱元璋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说明我们的计划也已经成功一半了。 到时候,只要我们跟他们建立了某种联系,我敢跟你保证再也不可能会有人伤害到我们部落的人。 不过,大哥你在朱元璋的面前也得好好的表现一下才行。 我们毕竟是第一次见朱元璋得让他觉得我们是真心臣服于他,并不是权益之际,朱元璋是一个很多心的人,他特别擅长拿捏别人的心思和想法。” “之前听朱楷提起过一些关于朱元璋的往事,不过这大多数都像是传说一样,你也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成王败寇,现在能够查到的关于朱元璋的消息,当然都是说他的好话。 不过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朱元璋和小明王韩林儿之间的矛盾。” “大哥,究竟是听谁说的?” “也是听一个大明朝来的过客,在我们部落喝多了酒之后说的这个人曾经是跟在朱元璋身边的士兵,他也有幸跟过小明王。 听说朱元璋曾经派身边的人害了小明王,他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 “可是我们对于大明朝的一些历史都不太了解,他们在年轻的时候打天下究竟经历了什么,咱们心里也说不出来。 还是等我们正式地成为一家人之后,再慢慢地调查吧。 至少现在朱楷会站在我们这方面,帮我们说话的,毕竟我们两个可是他带来京城的,要是稍微有什么错失,朱元璋也只会挂在朱楷的身上而已。” “妹妹,你可真是太聪明了,通过这种方式就跟朱楷牢牢的绑在一起,他毕竟是朱元璋的儿子能够很好地保护我们。 而且他在大明朝的地位也非常的不一般,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人,可以做好我们的护盾。” 观音奴现在似乎有些黑化了。 面对着自己的哥哥王保保他也是有所隐瞒,并不打算说实话,他在心里有自己的计划。 “对了,大哥,有一句话想要问问你,我记得大明朝的规矩就是,王爷一旦要是成亲了,有了自己的封号就需要去就藩,他们就没有什么理由留在京城了。 你猜猜,朱樉会去什么地方就藩呢?” 王保保笑了笑说到。 “这都是朱元璋去想的,管我们什么事情呢?再说了,我们的想法也不管用啊,反正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是没办法预料的。 朱元璋是一个比较老奸巨猾的人,他肯定不会让我们猜测到他的心思,这一点我是非常肯定的。” “朱樉不去我们的蒙元部落就藩,那也就意味着我有可能再也不能回蒙元部落了。” 观音奴说到这里,就是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乡了,想一想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脱因帖木儿自己的二哥,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另一边,还有其他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朱樉,他们似乎都是已经很熟悉了,对于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习惯了。 突然之间有个身上份上的转变,谁都没有办法接受的,至少现在是这种情况。 王保保突然很心疼自己的妹妹,他彻底的在朱楷的促使之下变成了一个工具人,观音奴对于朱楷的痛恨似乎也达到了顶点。 他觉得朱楷在朱元璋的心里是没有办法替代的,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会像朱楷一样,心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就说明的朱楷的无可替代性,一个只要有了无可替代性,就能所向披靡了。 想到这里,观音奴冷笑了一声在旁边说道。 “我觉得秦王妃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是有些不太顺耳,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嫁到了皇室之家,一起都是命中注定的,要是不争一争,自己这一辈子也太无聊了吧。” 王保保有些惊讶。 “妹妹,你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我现在看你可是有些太危险了,我必须要提醒你朱元璋他们咱每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 你现在跟他们说这些无非就是再给自己找麻烦而已,他们每一个人都长了,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我们在草原部落长大的人怎么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呢?” “大哥,你放心吧,既然我想走上这条路就顺便我已经有了一个心理准备了,绝对不可能会让自己失败的,而且我觉得三皇子本身也是一个很好控制的人。 要是其他人的话,我可能还会有一些犹豫,对于三皇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相信一定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争权夺利都已经是一个传统了,我们要是不加入到这个传统里面,但好像是我们格格不入一样。 既然问题都已经发生了,你就把这件事情给放下吧,大哥,其他的也别担心了。” 另一边在皇宫里面朱楷犹豫,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辗转反侧,有一些睡不着觉,觉得现在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他已经慢慢地开始想念起自己在现代的生活。 朱楷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惊动了旁边的太子殿下。 “我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儿翻来覆去的干麻呢?是不是心里面有事儿?还是父皇今天又给了你什么样的太大的压力。” 朱楷突然之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自己打算在京城里面开一个酒吧。 不过这个想法确实是有点太大的了,恐怕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如果按照大明朝的律法来说,这件事情好像是有点违反规则。 朱楷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都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朱棣已经睡着了,这个孩子本来就有很大的心理压力,现在能够在朱楷和大哥的身边睡觉,这已经让他心里很安心了,所以才能够这么快的就入睡了。 “大哥,我跟你说过之前的规划吧,我现在就是想要去做一个店铺,希望这个店铺能够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收益。” “怎么大晚上的时间你睡不着觉就是想着怎么赚钱吗?你可是大明朝的皇子就至于这么缺钱吗?” “哎呦,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钱这东西谁能够不缺呢?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我想要做富可敌国的沈万三。” “沈万三?那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按理来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富可敌国,我们不可以没听说过呀?” “他可是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物,不过现在你可能没有听过吧。 但是我相信父皇肯定认识他当初父皇攻打张士诚的时候,全都有赖于他的支持,我们才能够在目的地屯兵达八个月之久。 大哥,你可以想一想这么多的兵马屯在城市周围,那得需要多少的钱呢? 全都是他来支持的,而且当初父皇对当地的人民采取了报复措施,沈万三是看到了形势比较严峻,主动是好才帮助我们修建了现在的城楼。” “原来是这样啊。” “后来他出资三分之一,父皇想要用这些钱来犒赏三军,又要求他出了一些犒赏的银子,父皇就问他百万军能遍赏乎? 沈万三回答,每个军人都可以犒赏银子一两,父皇当时忌惮他可能是想要收买军心,就起了杀心,想要把它给除掉。 后来是母后多次劝谏沈万三,虽然是富可敌国,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不法的事情。 最后他的结果就是被免除了死亡,把它留放到了南方,后来也是克死意想了,不过这都是传说了,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原来父皇母后之前还有过这样的过往,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到底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些事情,就连我这个太子殿下都不知道的事儿,你竟然能够了解的一清二楚?” 朱楷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是有点太多了。 话太密,就是容易说漏嘴,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自己掌握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把大明朝的历史搞颠倒了。 这种情况之下说漏嘴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不是他故意的。 而且眼前的太子殿下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只要在他的面前好好的解释清楚,他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疑心朱楷想到这里就笑了笑,他说到。 “大哥,你千万不要想太多了,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梦话,这一切都是我做梦梦到的,仅此而已。” “你别在我的面前胡扯了,做梦还能够梦到以前的事情,其实我听说过关于沈万三的一些过往,不过这都是传说当中的。” “那当然了,胜利的历史都是由赢家来书写的,现在不管父皇在历史书上怎么说沈万三,相信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疑义吧?” “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难道在你的心里父皇就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吗?” “大哥,可千万不要忘了父皇是当朝的天子是整个大明朝的皇帝,他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自己去做的,只要随便说一句话,身边有大把人去为他做这些事情。 倘若他真的是看上了人家的钱财,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关键就在于不能够真的把人给杀掉,我还把他留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朱楷心里想着自古以来最无情的就是帝王家,朱元璋能够从义务所有走到今天他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或许是刷新了太子朱标心里面的那个父皇的印象,这样的确是给了他一个沉痛的打击,在他的心里最崇拜的人就是朱元璋。 与此同时,太子殿下又是一个这样善良的人,他们心里肯定是有一些顾虑的。 听到了这些太子就更加睡不着了,现在变成了他辗转反侧,始终在想沈万三的事情。 看来父皇能够走到今天绝对不是靠的心慈手软,除了有马皇后在他身边辅助之外,应该还有一些钱的支持。 郭子兴是没有什么钱的,便是他当时已经身份地位不同寻常盘踞一方,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多的钱财,要是真的通过找到了沈万三,掠夺了他的钱财倒是有可能会成就一番大的事业。 想到这里太子就更加睡不着了,他觉得这么做实在是有损阴德,想到自己有机会的话必须得去那边膜拜一下。 一定要给沈万三另一个墓碑才行,不能够让他克死他乡,这样实在是有点太惨了。 “大哥,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千万别放在心上,因为到底是真的假的,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即便是真的也可能无从查起。 更不要去主动问父皇这些,他会觉得自己没有面子的,知道的父皇这一辈子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他毕竟是大明朝的皇帝。”(本章完) 第276章 能够在皇宫留宿,就说明一切都很顺利 朱楷看到太子现在好像一直都在考虑什么,他心里面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也改变了一些看法,可是朱楷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事情。 至少在朱楷的心里,他从来没有把朱元璋当成一个什么好人,他又不是一个慈善家,他是大明朝的皇帝。 一句话叫做慈不掌兵,朱元璋的心思是非常深沉的,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给自己提供了很多的钱财,就对他心慈手软当时打仗的时候,他们本来就是物资匮乏。 是能够在一头大肥猪从他的身上剥削到很多的好处,当然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逆转的境地,当时他被小明王韩林儿,死死地给压制住。 后来之所以会绝地反击,无非就是因为得到了这么多的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有大量的钱财,朱元璋想做什么都可以。 “大哥,你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刚才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就当没有听说过,要是你把这些话全都告诉父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心里也不可能会高兴的。” “我当然能够明白这些事情了,可是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沈万三也确实是挺不容易的,他好端端的做生意做买卖,即便是再有钱也不应该被别人给盯上。” “可这是我们的父皇,他并不是别人也是大明朝的皇帝,自从他统一了大明朝之后,你看看我们现在每一个人都能够安居乐业,他虽然是杀了一个人,但是却拯救了整个大明朝的人。 觉得这样还算得上是心狠手辣吗? 假设父皇要是知道,他最疼爱的儿子竟然在心里面是这样看他的,我相信他心里肯定也会不高兴的,甚至是会有一些寒心。” “我当然明白这些事情了,可是我心里仍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不过通过你说的这些话,我当时想到了一个疑点。” “哦?大哥,你想到了什么?一点说出来听一听,反正我们两个今天晚上是不用睡觉了,不如就把这些事情好好的分析一下。” “这里也只有咱们的兄弟三个,一会儿朱棣就算是醒了,听到了也没什么。” “既然你不怕他听到的话,那就说出来看看吧,不如你先让我猜一下吧,我觉得你应该是在想这些钱肯定是用不完的,应该是被父皇给藏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宝藏吗?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可能是我从小到大又看小说又看电视剧的想象力比较丰富。” “小说是什么?电视剧又是什么?你从小到大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不得你脑海里面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过你说的就是我心中所想,或许沈万三的这些钱财仍然还被藏在当初的那个地方,父皇并没有全部带出来,要是让你说他这么有钱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花完。” 朱楷想到这件事情,他就彻底明白了这件事情在历史世上是没有记载的,朱元璋和沈万三之间的事儿就被当成一个传说。 朱楷想到这里,他两眼放光,本来就不困,这一会儿更精神了。 “要是真的有这些传说当中的宝藏,我们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只要把这些宝藏弄到手,咱们这一辈子也就可以了。” “你也千万不要这样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很有问题的,不知道是传说还是真实存在的,当初跟在父皇身边的一个是常遇春将军,一个就是徐达将军,碰巧这两个人,现在也是咱们两个的岳父。”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两个分别回去问自己的岳父,知不知道关于沈万三钱财的事情?” “建议你还不要去问他们了,他们就算知道的话也不敢说,这都是父皇给他们定下来的规矩,也是大明朝的秘密,他们难道不要命了吗?在你的面前什么都敢说。” “说得倒是也对,不过我相信这个东西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就看我们能不能有机会找到了,正好我现在有很多的想法需要启动资金。 是能够找到这些保障的话,正好作为我的启动资金,我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第一个就是先要充实我们的海军力量。” “海军力量?” “我们也有一些沿海的城市,比如说像齐鲁大地的一片在他们周边有一些小国家就是倭寇,这些倭寇迟早有一天会攻击我们大明朝的。 一点把他们给解决,也算是早一点解决了心腹大患,现在想一想提前几百年把他们全都给消灭掉,确实是爽文一样的剧情。” 朱标一脸蒙的,听着朱楷在旁边说这些话。 “你这臭小子又在说什么齐鲁大地?扯到那边去了,你不会是想要到那边去作为自己的封地吧。 我不是刚才问过你吗?你想要去什么地方?可以提前跟我说,我去跟父皇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朱楷现在当然有自己的规划了,他就是想要去齐鲁大地那边彻底消灭倭寇和那些偷国的人,要是自己能够做到的话,那可是名垂青史了。 “大哥,刚才我还没有跟你说什么,不过你现在千万不要忘了,我正在想自己过完年之后要去哪里,刚才你提起来的齐鲁大地到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如这样吧,你去跟父皇说,我就想要去那边,不过千万不要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父皇对于我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 每一次我在突然之间想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多考虑一些。 以为我好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样,实际上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大明朝考虑的,我只会把大明朝当成我的终身奋斗目标。” 朱标笑了笑说道。 “咱们可都是亲生父子,你说的这些话好像对皇上有很多的防备一样,虽然说在皇上身边就像是伴君如伴虎。 是有一句话你千万不要忘了虎毒不食子,我们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不会对我们说什么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由我亲自去解释。” 跟太子朱标,聊完了之后,朱楷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就是去寻找沈万三的那些宝藏。 只不过,现在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一些太遥远了。 毕竟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些宝藏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倘若真的存在,那到的确可以当成一个明确的目标。 不过,这些东西存在的概率还是有一点小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江湖上一点传说都没有。 要不是朱楷跟太子殿下,今天他们两个在这里随便的说一句,提起了这个曾经富可敌国的沈万三朱楷,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大哥,你睡着了吗?” “本来我确实是有一点困了,但是刚才听你说的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这么一会儿辗转反侧又是有些睡不着了。 但是就算睡不着,我也得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我跟你们可不不一样,父皇允许你们明天再多休息一天,可并没有说让我陪着你们一起休息,明天一早我还得起早去上朝。” “是啊,明天早上你还要去上班,我们可以再多休息几天,其实父皇没有召见我,我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是感觉到挺轻松的,自己不用承担这些压力了。” “你看看你心里总是这样想,父皇他不止一次说过。 其实你是一个很有决断和谋略的人,只不过你太懒了,总是喜欢逃避,而且把这种逃避都已经当成了习惯性的,父皇最难以接受的就是这一点。” “大哥,有你这么优秀的哥哥挡在我们面前,难道还需要我们去面对什么吗?” 朱标听到了朱楷说的这些话,他也只好无奈的笑了。 “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一会儿天就真的快要亮了,咱们两个不睡也别打扰朱棣,你就赶紧把嘴闭上,再闭上眼睛,一会儿大概率就能够睡着了。 明天早上我起来了,也不打扰你们两个,这里算是一个比较隐蔽的房间,没人会过来查的,就算你们睡到日上三竿父皇也不会怪罪的。 我知道你一直有睡懒觉的习惯,大哥对你还是很了解的吧。” 朱楷转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太子朱标的肩膀。 “大哥,还别说你对于我的习惯还是挺了解的,即便是我离开了这么久,你仍然还记得我真的很感动。” “别动不动就说这些话,我们是亲兄弟,不用计较这些。” 朱标说完之后,他就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时间他就睡着了,朱楷在旁边听到了他打呼噜的声音。 “看来大哥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年纪轻轻的睡觉就已经开始打呼噜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听说,打呼噜会导致呼吸急促,甚至是猝死,这会不会跟他的身体状态有关呢? 也正因为他的身体本身就不好,现在早都已经有了一些外化的表现。 只不过,大明朝的时候医学一点都不发达,即便是发现了他的身体有问题,也不能够及时处理,这才把他的病给耽误了,年纪轻轻就死了。” 朱棣刚才已经睡着了,朱楷和太子殿下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道。 难得在朱楷和太子的身边被保护着,这种安全感是没有办法替代的,他现在能够很安心的睡着。 另一边,在京城塞王府邸,徐妙云一个人在家里面等着等了很久,朱楷都没有回来,他就知道一定是被留在皇宫里面的,那么他就不用再等着了,自己先睡吧。 “王妃,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应该就是留在皇宫里不打算回来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可能你也得要去皇宫里面。” 朱楷走之前,跟身边的奴才嘱咐了几句话,告诉他们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回来的话,就让徐妙云做好进宫的准备。 “王妃,王爷说了,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你。 免得你一直都放在心里面惦记着,都没有办法休息了,现在已经确定他不会回来了,才要通知你提前准备好吧,明天一早皇上肯定会派人过来接你的。” 徐妙云听到这话心里面还是暖暖的,看来朱楷真是一个心细的人,他把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全都想到了。 “王爷跟你说的这些话吗?” “回禀王妃,这些都是王爷亲口对我说的。” “好吧,看来他真的是想得越来越周全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预料到,他竟然能够想得这么多,也真是让我非常佩服。” “王妃,那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明天去皇宫的时候,需要准备一些什么礼物吗?你们毕竟是在边境之地这么长时间,就算再匆忙也得准备一些东西才好,就算不给皇上也得给皇后娘娘啊,他可是你的婆婆。” 徐妙云想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一些压力,他又有埋怨朱楷的想法了,既然对方都已经知道了,很快就要去皇宫里面,为什么不能够提前告诉自己早点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 现在马上就要到了时间,自己准备什么都有些来不及了。 徐妙云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来王爷这一次跟皇上还有皇后娘娘应该讨论的比较高兴,才能够允许我也跟他一起去皇宫。” “王爷一向都是舌灿莲花,他说话办事儿就没有不让人放心的,就算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他也总是能够得到夸奖这一点,就连我这个做奴才的都很佩服。 王妃,你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儿子高兴还来不及,肯定是不会去为难他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就更不用说了,把这些都准备好,等到有机会的时候我们再去想办法。” “王爷去了皇宫,可是王保保和他的妹妹仍然还在京城,常升将军负责看着他们,其实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必都是好事。” “王妃,王爷早就已经想到了你肯定不会放心的睡觉休息,心里面肯定还惦记着他,他说了自己平安无事,只要能够留在皇宫里面留宿,那就说明一切很顺利。”(本章完) 第277章 朱棣也有些同情这种被朝政利用的婚姻 徐妙云想到这里就能够稍微放松一些了,只要朱楷没事儿,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这样,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晚上的不眠之夜慢慢地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徐妙云早早就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那就是得去准备一下,进皇宫里要带给朱元璋,还有马皇后的东西。 “既然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总算是能够走到这一步,很快就要过年了,反正些事情都准备好,我这也总算是能够放心了。 皇上皇后娘娘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肯定会非常惦记的。” 另一边在皇宫,朱楷他早早的就醒了。 的确是在皇宫里面睡觉,自己心里面总是有一些不安的,很早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太子殿下也已经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面拿了一杯水。 “二哥,你已经醒了,刚才我还在想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醒过来,我还不知道要不要把你叫醒呢?” “你们大家都醒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起来,我是不是有点太懒了?只是让父皇知道了,心里肯定又会犯嘀咕,又会想我这个儿子比不上太子殿下。” “二哥,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父皇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有的时候,可能是会有一些偏向大哥,可是你在疯狂的心里一样,都是无可替代的,千万别妄自菲薄。 你还经常说我千万别妄自菲薄,你现在自己倒是开始想得太多了,今天二哥都要在皇宫里面,什么时候去把二嫂也给接过来?” “对啊,母后今天说了要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看来这件事情他不是在开玩笑的。” “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自己身边的人了,现在人总算是能够齐全了,都在一起好好聚一下,也都是很正常的。” “你说的也对,一会儿就会有人去我的府邸亲自把徐妙云接过来了,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他来到皇宫里面,很多事情确实是说不清楚。” “二哥,我知道你一直对皇宫里面还是有一些忌讳,但是你千万别这样想,既然我们能够到这里,就说明一切的意外都没有发生。” “朱樉呢?” “三哥和四哥他们两个一起都在母后的寝宫,并没有出现在这里,看来他们两个的确是被母后照顾的很好。 自从回到京城,就一直在母后的身边转悠着。 我们这些儿子是没有办法替代的,不过你得想清楚了再去见他们两个,三哥现在对你可是还有一些怨恨。 要是在这个时候碰到你的话,他肯定会把所有的不满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你的身上,这样就有一点太过份了吧。 你们两个在皇宫,可千万不能发生任何的争执,被别人看在眼里肯定传出去,对二哥还有三哥的形象都不太好,也不利于你们在父皇面前的形象,暂时先别去见他了。” 朱棣说完这些之后,他就直接把手里面的东西全都给放下了,朱楷缓慢地走下床来到桌子旁边,拿起了杯喝了一口水。 然后他把水放在嘴里咕嘟咕嘟几下,立刻走到门外全都吐在门口。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大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得先去漱口。 等把嘴里面的脏东西全都漱口漱掉了,才能够开始说话,你刚才说的也对,我现在的确是不应该去找朱樉,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现在还不能够去着手。” “可是今天皇后娘娘就要准备家宴,要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得跟三哥见面了,你想好了该怎么面对他了吗?他这个人的脾气可不会消散的那么快。 昨天他还是气呼呼的,恨不得看到你就要打你一顿的样子,现在他心里面肯定还是有气。” “朱樉,他就是一个这样的脾气。 跟在我身边一年多的时间,我对他早就已经有一些了解了,只不过倒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你说的也对,等我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暂时先不去见,他也挺好的。” 朱樉确实是一个趾高气扬的人,即便他跟在朱楷身边一年多的时间,朱楷对他有过一些了解,可对他的评价还是比较一般,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正式的秦王殿下。 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有自己的封地,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独立的人了,想到这里朱楷觉得这个家伙肯定是会越来越难以掌控,眼看着他就要有自己的封地。 要是他仍然还是这样情绪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就很难了。 “朱樉,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们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也算得上是一母同胞,真不知道我们的性格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是我在他的身边叫到过这么多次,可是他的脾气还是难以控制,这就是我们两个差别最大的地方。 其他的事情都还好说,娶了观音奴,毕竟是婚姻大事,而且在边境之地,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的关系还算得上是比较亲近。 要是现在的情况之下,仍然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困难,那么也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我们这些人有点太失败了。” “王保保和观音奴,现在也已经接到了圣旨,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觉得观音奴也挺可怜的,他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只能够听他哥哥的话,现在又要听皇上的话。 我觉得他们两个对于这个婚姻大事,都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你要是能够提前想清楚,并且找到机会的话还是很好解决的,不过我相信他们两个也有可能会日久生情。 只要有了感情,这一段联姻倒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不过这话可千万别让三哥听到,他肯定会说我是在幸灾乐祸,他的脾气你了解的,我不想得罪他。” “朱棣,你在我们兄弟几个面前不用如此小心。” 朱棣听到朱楷跟自己说的这些话,他笑了笑。 “二哥,昨天跟你还有大哥畅聊了一番,我觉得你们是真心诚意的关心我,其实我在你们两个的面前,从来都没有任何掩饰。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我更喜欢去踏踏实实地做事,而不是靠嘴上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实战派,是个实干家。” “啊?二哥,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有些听不懂了。” 朱楷赶紧走上前去,搂住了朱棣的肩膀,笑了笑,对他说道 “二哥,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大部分都是听不懂的,咱们两个之间跨服聊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习惯了就好。” “对了,二哥,这几天我呆在皇宫里面实在是有些太无聊了,不如你就让我出去跟着一起看守客栈吧。” “那怎么能行呢?你是皇上的儿子是大明朝的皇子,怎么能给王保保兄妹二人看门,这变成什么事了?” “二哥,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我对于这些事情一向都是不在乎的,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 至于是不是给王保保兄妹二人看门当他们的护卫,我根本就不在乎。” “朱棣,二哥都有一些心疼你了。 你看这一年多的时间,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跟蓝玉大将军在军营里面是很辛苦的,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说过。 不过二哥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有机会的话,我会再给你安排其他的任务,这件事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 老老实实的在皇宫里面多休息几天,好好陪陪自己的母亲,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难道你就一点不想念他吗?” 朱棣听到朱楷这么说,他低下头似乎有一些伤感。 “昨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已经见过碽妃娘娘了吗?而且他现在也有了身孕,他也是备受父皇的宠爱。 朱棣,你不用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千万不要因为你母亲的出身而妄自菲薄。 现在蒙元部落已经投降大,明朝算得上是大明朝身边最得力的帮手,你母亲的身份地位并不低,再说了,英雄不问出处,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 “二哥,在整个皇宫里面只有你和大哥对我是最好的,你们两个从来都不嫌弃我的出身地位。” “朱棣,刚才我都已经说过了,我真正欣赏的是一个人的才华和能力,你在我心里是非常优秀的,而且也是我一步一步把你培养到现在这样的。 我看见了你的成长,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对了,我觉得一会儿等徐妙云进了皇宫之后,我们两个先去看看你的母亲吧,好歹他也算得上是我们的父母,这点礼数还是应该懂得的。” “二嫂要是来到皇宫第一个先去拜见的肯定是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可是不敢僭越,要是让有些人知道了肯定会编排我的母亲,他在皇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朱棣可是未来的永乐大帝,在历史上拥有浓墨重彩一笔的人。 朱楷看到了,他在小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面倒是也有一些犯嘀咕。 难道是我一步一步把它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吗?实在是难以想象堂堂的永乐大帝,原来竟然因为自己的出身问题而妄自菲薄。 碽妃,他也算得上是朱元璋身边比较得宠的妃嫔,朱橚很快就要生下来了,相信他又生下一个儿子,肯定能够得到朱元璋的赞扬和奖赏。 朱楷想到这里,他觉得必须得跟朱棣搞好关系,那也得从他的母亲下手。 “朱棣,你说的很对,在皇宫当中最讲究的就是嫡庶尊卑,皇后娘娘身为东宫,也是后宫之手,徐妙云要是进皇宫第一个要见的肯定是皇后娘娘。 再说了,皇后娘娘是本王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徐妙云的婆婆。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不应该先去见你的母亲,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虽然我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不过你放心吧,我知道这些事情的轻重缓急。 不会让你母亲为难的,虽然皇后娘娘也不在乎这些,但是不能给别人嚼舌根的机会。” 朱楷是一个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他知道皇宫当中的这些规矩。 只是自己不愿意遵守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可自己又不能不顾虑太多。 现在朝廷内外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朱棣看着朱楷微笑着点了点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自古以来就是有的二哥,你现在能力实在是太出挑了,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你必须得仔细小心的行事儿。 我很担心三哥会因为观音奴的事情而恨上你,从昨天到现在他都不想提起你一提起你他就非常的生气,我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多说些什么母后,也不敢劝了。” “哎呦喂,我倒是不相信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秦王殿下,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拿架子? 他可是我亲眼看着并且照顾大的弟弟赶在我的面前,这样的话,我必须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才行。 现在要是都控制不了他了,等到他去了自己的封地盘踞一方,那就更难以控制了。 朱棣,咱们现在就走,我倒要看看这臭小子有什么意见? 本来我还想着先不去见他,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不过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我给他几个大耳刮子,他就老实了。” 朱楷也是一个急脾气,他现在想着赶紧去收拾一下朱樉。 实际上他也不希望对方有的事情做得太过分,他在历史上很多的事情就是做得非常过分,引起了别人的不满意才招致杀身之祸。 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放在身边照顾的朱楷,把他们当成最亲近的人,千万不能一步一步看着他们堕入深渊。 “先去母后那里看看,再说我倒要亲耳听一听,他说我什么坏话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