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吾名南祭》 第1页 [无cp向] 《(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吾名南祭》作者:三二叶【完结+番外】 文案: 叶子开了个新坑,罐昏cp。只写了番外,与正文无关,新坑暂时不更正文。喜欢的可以去看看,超级喜欢赖赖的!! 正经文案: 借我三千笔墨,绘他淡漠眉眼,予我一杯清酒,祭他天真 无邪。 吾名南祭,为你而来,你所愿,便是我所归 失忆又怎样,只希望一切从零开始,从此你的世界,无关迷惘,无关险恶。 张起灵,最后我会把你都遗忘,可我希望你还能记住我 吴邪,哪怕你不在天真,那也是无邪 食用注意: 这只是为了满足我的一点小小心愿,为了让他圆满所以我写了南祭这个不算人的人。 1.主角活了起码上千年 2.主角有点傻(特指某些时候) 3.严重注意:男主真的一点也不厉害!!男主的力量几乎是受限的!!!! 4.可能无cp,有cp的话也是主攻 5.有原着,本来不想写的,但不写有些人又看不懂,叶子觉得这篇不写原着真的超级快就弄完了 内容标籤: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恐怖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祭 ┃ 配角:张起灵吴邪等 ┃ 其它: ================== 第1章 南祭 南祭,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但他从来不用恶意揣度别人,但同样他从不是善良的人,他知晓世间万物变化,他从不去刻意改变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他从不会去恶意改变这其中的‘道’,顺其自然,也是随缘。 虽然说南祭这个老妖怪活了很久,但他如今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别问为什么他还在上学,这种活了不知上千年的老妖怪,有自己的癖好也是正常。 南祭不知道这是他读的第几次大学了,如果你要问他活了那么久,难道没人认识他吗?难道没人发现他一直没老吗? 我只能说,妖怪自然是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看问题的,经管他不是妖怪,但也差不多了。 南祭他几乎是从小学一直读到大学,然后花尽一切心思把它学好,学完了又从小学开始,又学另一门专业,自然也是要学到极好的,虽然比不上那些特专业的,好歹也是懂些的。 南祭也不是在不停地学,他也是个会享受的,不求在社会上拥有超高地位,也不求多富裕,但他的情况,也够他随意享受个几次人生的。 南祭今天是来请假的,在老师眼里他可能是个好学生,反正假很容易就批了,反正不是请个两三天的假就对了。 南祭请好假,便回了他的家,百无聊赖的翻看着电脑,“卡达。”门锁打开的声音,南祭不为所动,依旧看着他的电脑,时不时还喝口咖啡。 “这次你也要下去?”来人坐在一边,南祭头也不抬,嗯了声,房间就剩下他敲打键盘的声音,来人也不说话,就在那坐着。 南祭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中午写完了。”抬头看着那人,无辜的眨着眼睛,“你坐着干嘛?不去洗澡?还是说你现在连洗澡都忘了?也不对啊,你都知道怎么回来,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洗澡,所以你一直坐这要干嘛?” 那人站了起来,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南祭,“你别去,有危险。”南祭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许久不曾做声,良久才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人,“那你去不也危险,而且就算我遇险了,你不是也能来救我。” 那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在劝,只好在那时多护着他了。 南祭躺在吊椅上,看着外面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比别的时候都要璀璨。 南祭在吊椅上昏昏欲睡,感觉到有什么遮住了光,眨眼看去,原来是他洗完澡走了出来,“张起灵,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张起灵见他起来了,便擦了擦头发,“我好了,你去吧。”南祭慢慢的起来,跟个乌龟一样。 “哦对了,吹头发的在那边放着,吹干再睡。” 南祭指了指一边的桌子,说完也不等他应声,自个跑去洗澡了。 南祭出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回房间了,南祭爸灯都关了,看了一眼已经熄灯的客室,上楼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南祭就被人给吵醒了,看着在下面坐着的张起灵,暗自咬牙切齿一番,然后去洗漱了。 “你怎么起那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南祭吃着张起灵带回来的早餐,一边慢慢吃一边看张起灵,看着他果然胃口大增啊。 “我们今天去。”张起灵坐在那,淡然的看着他,南祭打了个哈欠,这才想起来今天他们要出发了,也不好让人等着不是,只好加快速度,吃饱喝足,换身行头,就和张起灵一起出去了。 他们六人上了开往山东临的长途汽车。 南祭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吴邪,因为他的气质,一点也没有他们这些人的感觉,倒是清爽看起来刚大学毕业不久,南祭实在太困,就和张起灵先走了,也没去找吴邪聊聊。 吴邪倒是好奇,他是见过这两个的,第一个是先自己一步买下龙嵴背的人,第二个是陪着买龙嵴背来的人,看样子他们应该认识。 南祭看着吴邪,发现也没什么好看的,转头跟张起灵说:“我先睡了,到了你叫我。”张起灵应了声,吴邪倒是想找张起灵说话,可吴邪说了几句,张起灵都没应声,吴邪也懒得说了。 第2页 汽车在高速上飞驰,旅途漫长,将近十二个小时,车上的人几乎都在睡觉,终于到了临沂,张起灵把南祭叫醒,他们下了车。 南祭揉着脸,嘆了口气,真是老骨头太久没活动,都快僵了。 临沂是古时候鲁国的所在,地处丘陵地带,位于泰山之阳,三叔比对了古鲁国和齐国范围内的所有地形,将主要的目标定在了临沂沂蒙两山的蒙山。因为资料匮乏,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在当时的鲁国境内还是齐国境内,走好走一步是一步。 蒙山古称东蒙、东山,雄峙于山东省平邑县境内,位于山东临沂的西北部,为泰沂山脉系的一个分支,跨临沂市的平邑、蒙阴、费县和沂南四县,西北东南走向,绵亘有七十多公里,有几处旅游开发已经比较完善,他们买到一些旅游地图,对照之后发现与三叔手中的地图并不吻合,他们要找的地方,恐怕在大山的更里面。 南祭也不说话,颠簸了十二个小时,是个人都累,不过南祭倒是不累,他就觉得饿,也懒得说话了。 张起灵注意到他的神色,凑近了问他怎么了,南祭委屈的看着他,轻声的说了句饿。 张起灵摸了摸衣服,还真摸出了一包干粮,把他递给了南祭,南祭心满意足了,他其实说饿,也不过嘴馋,真给他半个月不吃饭他都不会有事,这人就是看着站在没事,瞎折腾。 南祭看着吴邪要去找人,傻乎乎的就凑上去,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和吴邪说要一起去,还分了一半给他。 他两找了几个当地的山民导游,向他们询问在地图标出的古地名,都没有什么结果,那一带久历战火,很多村子抗日的时候都给鬼子烧光了,探究起来非常困难。 六个人无计可施,在几个风景区瞎转了几 圈,决定先进山里再说,他们们上了当地的土巴士,一直坐到瓜子庙再往西四十多公里的地方,然后换土摩托再往小路里走,最后坐牛车转盘山的土道。 他们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发现前后除瞭望不见头的丘陵之外,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 他们以为到地方了,就全部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这时候前面跑来一只狗,三叔一看就乐了,一拍赶牛的老头和他开玩笑,“老爷子,下一程咱骑这狗吗,恐怕这狗够戗啊!” “咋能骑狗呢?“老爷子大笑:“这狗是用来报信的,这最后一程啊,什么车都没咧,得做船,那狗会把那船带过来咧。” 南祭站在张起灵身后,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很快又松了下去。倒是吴邪和他站一块,看到他皱眉的一瞬,“怎么了?” 南祭摇了摇头,张起灵也看了过来,“没什么。” 他们往斜坡下走,南祭始终走在吴邪身边,两人扯着有的没的在那聊着,吴邪指了指前面的张起灵,小声的问道:“他是谁啊?” 南祭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不其然的看到张起灵,笑了笑,“他啊,你不用说那么小声,他听得见。”就像回应南祭说的,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吴邪顿时收回他的视线。 南祭还朝着张起灵挥了挥手,“你可以叫他小哥。”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背影,小声嘀咕着:“我觉得他就该叫闷油瓶。”南祭笑了,这让他的一双桃花眼更加勾人。 吴邪看着他,居然被听到了,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朋友被别人取外号都不生气? 南祭手搭在吴邪的肩上,“这个好,我也觉得他很适合这个称呼,闷油瓶哈哈哈。” “为什么要叫他小哥?你怎么不叫?” “因为我比他大啊,你比他小,不过你都这么说了,还是叫他闷油瓶吧,只属于你的闷油瓶。” 吴邪啊了一声,想问南祭最后说了什么,南祭最后一句几乎小声到除了他谁也听不见。南祭没和他说明白,只是让他专心走路。 因为这里长期没有人类活动,接下来的路有点难走,他们也顾不上说话,专心的开路走过去。 下到山谷里之后,面前出线了一条碧绿的山溪,有五六船宽,看不到水底不知深浅,溪两边除了我们站的这里有一块平坦的山岩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高耸的峭壁,上面树冠枝披叶漫、浓荫蔽日,遮住大部分的太阳,使的四周的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 三叔扶在牛车后面,问那老头“这狗,还会游泳?” “游的可好咧,游的可好咧”老头子坐在车上,用烟枪敲了敲那狗的脑袋:“驴蛋蛋,去游一个看看。” 那狗还真有灵性,“汪”一声跳到河里,扑腾扑腾游了一圈。上来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头。 乐呵乐呵,南祭也不说什么,就站在张起灵旁边,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南祭半虚着眼睛,“臭。”不是他忍不了,只不过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些气味闻得太清楚,一股子的尸臭腐肉的味道,真的不怎么好闻。 张起灵闻了闻,没闻到,只好说:“忍着吧。”南祭应了声,但没打算忍着,他隔断了嗅觉。 第2章 闷油瓶 那老头说船工肯定还没开工,让他们再等等,已经下午两点了,三叔和那老头在那聊着,南祭暗搓搓的走到张起灵身边,“饿不饿?” 第3页 张起灵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放空了,听到南祭的声音才回过神,“你又饿了?”南祭连忙摆头,刚把他的那份也吃了,现在才想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和几包饼干,“你吃,我不饿。”说完期待的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只是把饼干拿走了,留下了糖果。 南祭看着手里的几颗糖,重新揣回兜里,和张起灵打了几声招呼,就跑过去找吴邪玩了。 听那老头说的,原来在村子还没的时候,那洞已经在了,可惜谁也不知道这洞两头是通的,这洞里非常诡异,人进去就出不来,久而久之,村里都说那洞里面有蛇精,在水里打了暗桩,不让船进去。 后来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从那洞里撑了个小船出现在村边上,说是外面来的货郎,村里头人不信,都说他是蛇精变的,要把他打死。 幸亏那时候乡里有几个隔壁村的媳妇,一听这人一口湘西口音,就把他认了出来,说他真是货郎,年年都去隔壁村,那些个胭脂都是他从外地贩进来的。 几个宗长差了几个腿脚快的跑到隔壁村一问,果然是这样,这才把他放了。从那以后,那洞就好象认人了一样,只有那船工家的人能够直进直出,几百年来都没出过差错。 南祭手拖着下巴,暗自寻思着这老头说的话,估计也就那么回事了。 吴邪凑到前面去了,南祭又走回了张起灵身边,看着吴邪抱起了那只狗,南祭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吴邪碰自己一下。 南祭戳戳张起灵,眼睛却盯着那条狗,“张起灵,那条狗身上全是尸臭味。”虽然现在闻不到,但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味道的来源了。 张起灵闻言脸色变了,他两走过去,三叔点上只烟,皱着眉头看着那狗,对他们说:“把傢伙都带上,前面那山洞是恐怕是个尸洞,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三叔的另一伙计是一个大汉,他们叫他阿奎,看他块头都和拉车那牛差不多大了,胆子却很小,轻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前几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这么一个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杀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杀,这个是肯定的,那时候看着好玩就在那里做实验,把狗啊,鸭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摄像机,推进去,那洞最多1公里多点,我准备了足够长的电缆,可是等到电缆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没出来,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就想把这竹排子拉出来,才拉了没几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后就…”三叔手一摊,“最后只看到一半张脸,离的屏幕太近了看不出是动物的还是什么东西。要过这种洞,古时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气过去的,要是活的东西,进去就出不来!不过,听说湘西那带有个地方的人从小就餵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尸气积在身体里,到了长大了,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连鬼都看不到他。老爷子,你那船工祖上就是从湘西过来的吧?” 老头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摇摇头:“不晓得哦,那是他太爷爷那时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个朝代人。”说着看了看天,对那狗叫了一声:“驴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领过来!”那狗呜的一声,跳进水里就游往山后面游去。 三叔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偷偷从行李里取出一只背包背在身上,张起灵把他的包和南祭的包给拿了出来,把一个包丢给了南祭,南祭接的稳稳的,潘子走过去对着吴邪用着杭州话说了句,:“这老头有问题,小心。” 南祭还是一副笑眯眯模样,船来了。 南祭还是如常的跟在张起灵身边,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两有什么能耐,见南祭总是凑张起灵身边,也只是当张起灵稍微厉害些,而南祭估计在他们眼里跟吴邪同等的,都是第一次下斗。 三叔和他谈好价钱,就招呼开船,那中年人船撑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他们行到那山溪的中间,绕过一座山,突然就一股凉风吹来,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到那山洞还有一段路,这一段风景极其好,两边山势陡峻,山峦叠起,简直美不胜收,吴邪一边赞嘆,一边拿出数位相机,啪啦啪啦拍了很多照片。南祭凑近他,“你也不怕掉下,这里可是很可怕的哦。” 吴邪瞅了他几眼,倒也是把东西收了起来,安安稳稳的坐在那。 那人把船撑平,我们顺着水流向下漂去,这谷底的深溪顺着山脉的走向,曲折流转,每当他们以为到达这深溪的尽头了,那船工就会将船头一转,前方又是一片大好风景。 我们在着复杂的河脉中传行了很长时间,他才一稿子把船停住,对南祭他们说道“等一下前面要过一个水洞,在洞里的时候,几位请千万小声说话,不要看水里,特别是不要说山神爷的坏话。” 南祭斜眼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前面,注意四周。 船又打过一个几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绕过一处船头崖,那个山洞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洞简直不能叫做山洞,只能叫窟窿,宽度刚比这船大了十个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着都进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强进去。 都说大耗子不进窄洞,这么点空间,如果里面的人要暗算他们,我们根本活动不开手脚。潘子骂了一声:“我靠,这洞也太忒寒蝉了。” 第4页 这洞刚进去还段还光亮,但是拐了弯以后,马上变的一团漆黑,潘子打开了矿灯,一路向前照去,只见发现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湿,泛着奇异的绿色,好象长了一层青苔。 南祭皱着眉,不对劲! 耳边传来身后的讨论声,南祭默不出声,只能降低自己的呼吸和脉搏跳动的速率。 张起灵突然一摆手,轻声道:“嘘,听!有人说话!” 南祭专注的听了起来,果真听到悉悉蔌蔌的声音,是从深处传来的,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听到的绝对比别人都多,这些声音非常的空灵,经过洞穴的回声处理,给人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南祭往船头一看,遭了!“船工不见了!”那个老头也不见了。 “有声音在蛊惑我们。” 南祭听着那铃铛发出的声音,其他人现在应该听不见,幸好这些东西并不能影响到自己,不然可能要封闭听觉了。 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我们借着灯光,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 南祭目光跟随过去,虫子?这种地方的虫子,怕是被咬一口都疼得要死。 阿奎和三叔停下纷争,估计他们的心也是有点怕的。 三叔望向张起灵,好像在徵求他的意见,吴邪顿时觉得奇怪,在他看来三叔居然会徵求别人的意见,简直不可思议。 张起灵根本没听他们说,两双眼睛盯着水里,好像在找什么。吴邪又看向南祭,南祭也看着水里,脸上的笑始终没有变过,吴邪只觉得突然觉得很冷,南祭的笑容让他觉得更加诡异。 南祭收回目光,反正等会张起灵就应该找到了,他也懒得说,说了万一把那东西吓跑了,这可不好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抬起右手,闪电般插进去水里,那动作快的,几乎就是白光一闪,他的手已经回来了,两个奇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只黑忽忽的虫子,他把这虫子往甲板上一扔,说:“不用慌,刚才是这东西。” 南祭看了看,从包里掏出一块布,或者说帕子也行,咬牙切齿的说道:“张起灵,你别给我擦你衣服上,等会我就把你丢出去。” 张起灵接过帕子,擦些手,“等会我下去了,上来更脏。” 南祭瞪着他,“算了,把帕子丢了吧。” “哦。” 南祭掏出兜里的糖吃了一颗下去,缓解自己心情,不过刚刚真的突然觉得好萌!超乖巧! 后面三叔和吴邪在那讨论着,那条尸蹩都被阿奎给踩得稀巴烂了。 南祭嚼着口中的糖,索性也闻不到,吃嘛嘛香,“这里有一大群尸蹩,而且还有一个扰人心魂的铃铛。” 南祭突然说话,让其他都看了过来,三叔瞧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咯嘣一声,南祭把糖给嚼碎了,“看到了,听到了,自然就懂了。”南祭把糖都给吞下去了,“退是退不了了,往前走吧,死不了。” 虽然听着南祭这么说,但怎么听起也起不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啊。 “来了。” 南祭看着水面,一脚给吴邪踹了下去,接二连三都掉到水里去了,就剩下南祭一个人在船上了,听着那个声音,南祭半眯着眼睛,“吵死了。” 第3章 出洞 南祭开始翻他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两条毛巾,本来是一人一条的,如今,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真洁癖。 突然一道身影落了下来,可不是刚刚消失不见得船工,死透了就剩下上半身在那荡着,身上还有一只特大的尸蹩在那吃着。 吴邪突然冒了个头出来,之后潘子也冒了出来,那只尸蹩吱了一声,突然飞向潘子,南祭在半途中就把那只尸蹩给钳住了上了,他还恶寒的看了眼手中的尸蹩。 “张起灵,你快上来,我弄不了这尸蹩。” 其他的人也慢慢浮了出来,南祭伸出空余的手先把吴邪给拉了上,其他人也很快就上来了,张起灵上来就把那只尸蹩给搞瘫痪了。 南祭在旁边看着,那个背上多出一个洞的尸蹩,“中枢神经都被你搞烂了,有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吧。” 张起灵嗯了一声,拿过南祭放在一边的毛巾,把脸上的水都给擦了个干净。 “你们谁这么厉害,出来还带这些东西的?” 吴邪看那条刚拆开的毛巾,一脸不可思议,南祭幽幽的看着他,甩了另一条毛巾给他,“我。” 这也不怪吴邪,毕竟谁下斗还带这些东西,可不得带些保命的东西,谁会带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南祭懒得理会他,转头看着尸蹩,“刚刚的声音是从这只尸蹩发出的。” “不像啊。”吴邪也看着尸蹩。 南祭把那虫子翻过来,看到在它虫子的尾巴上,有一只拳头大的六角铜制密封的风铃,不知道什么时候植进去的,已经铜绿的一塌糊涂了,那风铃的六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潘子一遍绑上绷带,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那六角铃铛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听到一样,不过刚才听到的非常的空灵,好象幽明里飘来的一样,现在这个听起来就很真切,看样子这个铃铛就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旷的回声配合才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第5页 南祭看反正也没自己的事了,坐到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去了,虽然闻不到,但他一点也不想离他们这几个湿哒哒的太近。 南祭自顾自的又开始在那嗑糖,虽然不是很响,但在些不算大的地方,吴邪他们也是听到了,他们看着南祭,吴邪咽了下口水,“南祭,这里这么臭,你怎么还吃的下东西?” 南祭卡巴卡巴把糖给嚼碎了,“我又闻不到,这有什么关系。” 他们收回目光,吴邪却总是忍不住看着南祭,南祭凑上来,“收回你的眼神哦,我只是暂时闻不到而已。” 他可不想让吴邪用那种类似于同情的目光看着,一点也不舒服。 南祭耳边都是他们说话的声音,他坐到张起灵身边,把仅剩的糖都丢到嘴里,“张起灵,等会我先闭上眼睛,出事了就拍我。” 说完就把听觉也封掉了,闭上眼睛,乖巧的坐在那里。 南祭虽然可以连视觉也封掉,但他觉得没必要,反正直接闭上眼睛就行,多省事。 三叔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但也没有听到南祭说了什么,吴邪只看到南祭乖乖的坐在那里。 张起灵摆了摆手,三叔嘆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祭被张起灵拍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把封掉的听觉和嗅觉都打开了,各种不同的味道掺杂其中,可想而知,那味道…… 他们还没出来,张起灵坐在旁边看了眼已经睁开眼睛的南祭,没说什么就闭上眼睛,大概是睡着了。 南祭皱着眉,突然打开嗅觉确实让人难受。看着天空,终于出来了。南祭看了眼吴邪,挑了挑眉,“吴邪你靠近点。” 吴邪还摸着头,靠过去一点,南祭随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股让人看不到的红色把黏附在吴邪身上的黑色打散。 吴邪奇怪的看着他,这人喊自己过来,还不说话,就拍了自己一下在那笑着,真是搞不懂。 “话说,你刚刚怎么回事啊?干嘛突然那么安静的坐在那?” 南祭收回手,没想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回过头看着前面,“唔怎么说呢,我怕等会听到那些声音太吵了,我会忍不住生气啊。” 还是他和张起灵都是坐在前面的,吴邪也看不见他闭上了眼睛,所以也不打算解释这个。 “前面有村子,好像还有电的。” 他们听到也仔细向前看,果然前面有灯光。 我们上了渡头,村里的一些小孩看着他们突然大叫:“有鬼啊!” 南祭摸着鼻子,他哪里像鬼了?回头看看其他几人,好吧,确实挺像的。 那小孩子跑的飞快,我们也没办法。那牛就乖乖呆在后面那只船上面,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是头好牛,潘子在老家放过牛,就充当了赶牛的角色,上岸的时候,大奎醒了过来,还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先是被我三叔一顿揍,然后潘子又去补了几脚。 张起灵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在刚刚自己闭眼睛的时候失血过多,现在也没醒。 南祭把他背起来,超级重,不过大多的重量都来自他的那把刀,黑金古刀啊。不过张起灵身子真心软,他都怕一个扶好让他摔下去。 南祭后面背着张起灵,前面背着他两的包,好在他两东西不多。 三叔抓了个路人问哪有宾馆,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们,告诉我们这没有宾馆,只有招待所。 那个招待所外面虽然像极了鬼屋,但里面还是不错的,至少通了电,还有汽水。 南祭他们都各自去洗了个澡,舟车劳顿洗个热水澡舒服极了,出来后他们都去大厅那吃饭,张起灵也醒了,吴邪他们给张起灵点了份猪肝,让他补补血。 南祭坐在他们旁边,慢悠悠的吃着菜,吴邪他们还要了啤酒,还在那和女服务员调笑,南祭安安静静的在那吃着,时不时还给张起灵夹些菜,“等会记得喝瓶牛奶。” “嗯。” 南祭他们说话不算大声,但也能够听到,吴邪看着他两,张起灵那模样,简直听话得不像样,但他怎么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一个大人在劝一个小孩似得,吴邪摇摇头,不在想这些。 三叔还在那套那女服务员的话,没两下就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南祭看着张起灵,“我先回去睡了。”说完也不在乎他到底应没应自己,走回房间,倒在上面就睡了。 一夜好眠,早上起的早早的,匆匆吃完了饭,带了些干粮,就出发了,那个大妹子挺热心的,叫了他村里一个娃把我们带过去,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那光屁股孩子一指前面:“就哪!” 我们一看,果然,很明显前面的山勾勾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我们现在就站在一条山脉和另一条山脉之间,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条河,但是给泥石一冲,又加上这几个月干旱,就剩下中间的一条浅溪。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 吴邪拍拍他光屁股娃的头,对他说:“回去玩去,帮我谢谢你姐啊!” 那娃一伸手:“来张50的!” 吴邪一楞,那娃也不说话,就伸手盯着我,我说,什么50的? 第6页 南祭抿唇不语,三叔哈哈大笑,掏出100块前来给他,他一把抢过来,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吴邪这才恍然,也笑了:“现在这山里的小子也这么市侩。“ 南祭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张起灵还是那一副超脱世外的样子。 我们二话不说就开爬,这石头还不算松动,一会儿工夫我们就翻了过去,没那大妹子说的这么恐怖,倒是没看见她说的那些人头,这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到后面就慢慢都是树了,到了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态是怎么产生的。 这个时候我们看到那塌坡下面的峡谷里,有一个老头子正在打水,仔细一看,不就是那领我们进洞的死老头嘛。 那老头子猛然看到我们,吓的一下掉溪里去了。然后爬起来就跑,潘子笑骂了一声,叫你跑,掏出他那□□一枪打在那老头子前脚的沙地里,那老头子吓的跳了起来,又往后跑,潘子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脚印上,那老头子也算机灵,一看对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个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我们跑下坡,那老头子给我们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叔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南祭也不插手这事,开始四处看风景来了,好歹也是山里,空气也还是不错的。 那老头子一个劲的磕头,三叔问了他些问题,最后应该算是达成协议,让那老头子在前面带路。 第4章 晦涩难懂的语言 这老头子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按他的说法,到他说的那个地方要1天时间,大奎在前面开路,我们加快了脚程,边走边看地图,希望凭着地图和那老头子的记忆,能在天黑前赶到那里,我们走了有半天时间,一开始他们还能说话,后来就不说了,估计也是累的。 突然,那老头子,停住不走了。 潘子骂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老头子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都发抖了:“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转过去一看,只见那草丛里一闪一闪的,竟然是一只手机。 看样子应该是刚丢下不久,吴邪还捡起来看,三叔他们在那讨论,老头在一边,南祭和张起灵站在一起,嘴里的糖就没停过。 他们在那说着,大奎突然抬头冲着张起灵说话,张起灵也没应他,大奎碰了钉子,估计有些不爽,但也没办法,南祭抬头看看天色,还不算晚。 下午四点不到,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里有着10几只几乎还完好的军用帐篷,这种帐篷质量非常好,虽然现在上面积满了腐烂的落叶,但是里面还是非常的干燥和干净,帐篷里面有不少生活用品。 应该是之前的人留下的,他们还找到了不少东西,吴邪去翻了一下,东西都被撕去了标籤,帐篷和背包的商标也被撕掉了,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哪来的。 我们在这营地里生了火,简单了吃了一顿晚饭。那老头子一边吃还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妖怪突然冲出来,把他也吊死。 那压缩饼干虽然不太好吃,但这并不妨碍南祭吃得津津有味。 张起灵一边吃一边看着地图,他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了那狐狸怪脸的地方:“我们现在肯定是在这里。” 他们全部都凑过去,唯独南祭靠在树上,慢悠悠的吃着他的压缩饼干,他接着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是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 三叔蹲到地上,摸起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又走了几步,又摸了一把,说“埋的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他们把螺纹钢管接起来,把剷头接上,三叔用脚在地上踩出几个印子,示意这里就是下铲的位置,大奎先把剷头固定,然后用短柄锤子开始下铲,三叔就把一只手搭在钢管上,感觉下面的情况,一共敲上13节的时候,三叔突然说:“有了!” 南祭凑过看看,什么也没看见,天太黑,没东西照根本什么也看不出,大奎走到火傍边,给我们看,三叔和吴邪看得脸都白了,就连张起灵都啊了一声。 原来那土,就像是在血里浸过一样,正滴答滴着鲜血一样的液体。 三叔拿到鼻子前一闻,皱了皱眉头,吴邪看着三叔,想看他怎么决定,他想了想,点上一只烟,说:“不管怎么样,先挖开来再说。” 一边潘子和大奎没有停下手,大奎又下了几铲,然后把剷头都拿给三叔,三叔每个剷头都闻了一下,用泥刀开始在地上把那些铲洞连起来,看他们忙活着定位,一会儿的功夫,底地上就画出了古墓的大概的轮廓. 南祭凑到张起灵旁边,“你说下面有什么?”张起灵摇头不知道是在说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南祭挑眉,嗑了课糖,眼神晦暗的看着他们挖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南祭也是知道一些的,但也不确定,墓里情况多变,谁也不知道会突然窜出来些什么东西。 他们也挖得差不多了,南祭和张起灵往前凑,张起灵看到大奎正在拿手敲砖墙,忙把他按住了.”什么都别碰.”张起灵眼神极其锐利,吓的大奎一跳. 第7页 他自己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墙上面,沿着这砖缝摸起来,摸了很久才停下来,说“这里面有防盗的夹层,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头都要往外拿,不能往里面推,更不能砸!” 潘子摸了摸墙,说,:“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些砖头夹出来?” 张起灵自顾自,他摸到一块砖,突然一发力,竟然把砖头从墙壁里拉了出来.这土砖是何等的结实,光靠两根手指要把一块砖从墙里□□,不知道要多大的力量.这两根手指真的非同小可。 他把砖头小心的放到地上,指了指砖的后面,我们看到那后面有一面暗红色的蜡墙,说:“这墙里全是炼丹时候用的矾酸,如果一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马上烧的连皮都有。” 南祭把糖咽下,看着极为认真的张起灵,张起灵让胖奎往下面有挖了一个5米的直井,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只注射针头和一条塑料管子,他把管子连上针头,然后把另一端放进那深坑里。潘打起火摺子,把那针头烧红,闷油瓶小心翼翼的插进了蜡墙里,马上,红色的矾酸便从管子的那一头流进直井里去。 很快,暗红色的蜡墙就变成了白色,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都流光了,张起灵点点头,说:“行了!”我们马上开始搬砖。 很快,就在墙上搬出了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洞,三叔往洞里丢了个火摺子,接着火光,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环境。 南祭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事也没做成,不过到了下面,自己就多看着点吴邪好了。 我们从幕的北面打穿进来,看见这地上是整块的石板,上面刻满了古文字,这些石板呈类似八卦的排列方式,越外面的越大,在中间的越小,这墓穴的四周是八座长明灯,当然已经灭了,墓穴中间放着一只四足方鼎,鼎上面的墓顶上刻着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边,正对着我们的地方,放着一口石棺,石棺后面是一条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的。 三叔探头进去闻了闻,然后招了招手,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钻了进去。 三叔看着地上的字,对张起灵说:“小哥,你看看这个些字,看看能不能看出这里葬的是什么人?” 张起灵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南祭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自己跟来也只是无聊,也没想盗出什么东西,如此便在一旁帮他们注意周围,也好有危险的时候尽快通知他们。 南祭左右看了也没什么,除了棺材就是一个鼎,这个鼎应该是祭祀用的,听他们说好像是把人的头砍下来祭天,里面的人应该是战俘,奴隶手上是不可能有首饰的。 那潘子速度也是快,一下就翻进去了,张起灵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可以看到张起灵还回头看了眼棺材,南祭慢慢挪到张起灵身边。 三叔大骂:“你小子,这鼎是人家祭放祭品用的,你小子想被当祭品啊?” 潘子呵呵一笑:“三爷,我又不是大奎,您别吓唬我,”他从里面摸出一块大玉瓶来,“你瞧,好东西还真不少,我们把这鼎反过来看看还有啥吧?” “别胡闹,快出来!”三叔说,他看张起灵的脸色已经白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石棺,知道可能出事情了。 这个时候,听到了“咯咯”的声音。吴邪转头一听,不由一阵发寒,那声音不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竟然是张起灵发出来的。 吴邪还开始以为张起灵存心想吓唬他,可是看他的表情和他为人,又不像是那种人。张起灵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声音,又不见他嘴动,他们四个人看着他,那个寒啊,心说不至于吧,难道张起灵竟然是个无间道粽子? 三叔看到看他表情这么恐怖,一把把潘子拉了出来。 南祭在那笑着,听着耳边的声音,一把抓住张起灵的,张起灵停下不解的看着南祭,南祭摇了摇头。 墓室里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棺材板突然向上翻了一下,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然后从石棺材里发出来了阴森的让人不寒而战的声音,听起来还特别像青蛙叫的声音。 大奎见状,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吴邪也脚一软,几乎就要坐下去了。三叔到底见过世面,虽然脚开始抖起来,但是竟然没摔倒。 张起灵听到声音后,脸色非常难看,看着就要跪下,南祭赶忙拉住他,转头对着棺材嘴里一点一点的吐出让人听不懂词,但让人听了就觉得特别好听,可就是听不懂到底说的是什么。 三叔冷汗都出来了,轻声说:“他两该不是在和它说话吧?” 张起灵转头看着自己旁边的人,又看向那个平静下来的棺材,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知道棺材安静下来是因为南祭。 张起灵不知道南祭刚刚说了什么,但他自己知道他说了设么,“我们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 三叔擦了擦汗,问:“小哥,敢情您刚才那是在和这个粽子爷爷讨价还价呢?”说完还看了眼南祭,也没提他刚刚说了什么。 张起灵做了个不要问的手势:“不要在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了,这棺材里的主极厉害,要是把这个放出来,大罗神仙也出不去。” 第8页 他们听完这句看了眼南祭,南祭回以微笑,但就是不说话。 潘子还不知好歹,笑着问,:“我说这位小哥,你刚才说的那门子外语呢?还有这位小哥,刚刚你说了什么,听着怪好听的。” 南祭微微眯着眼睛,笑着说:“我刚刚啊,我说让他安静点,他太吵了,还想欺负我家的人,真是太不应该了,你说对吧。” 潘子连忙说对,实在是刚刚南祭身上的气压莫名让人感觉到恐惧。 吴邪看着依旧笑吟吟的南祭,他觉得南祭绝对比小哥还要难搞,这不是说武力上的,而是别的地方。 第5章 七星疑棺 我们离开了那里,走到一个通道里面,这墓道是向下倾斜的,墓道两边都雕着铭文,还有一些石刻。 三叔走的很小心,每一步都要走很长时间,矿灯的穿透里不是很强,前面黑漆器的,后面也黑漆器的,这中感觉和我们在水洞一样,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地道开始向上,我们知道应该已经走完半程了,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盗洞,三叔不由一惊,他最怕别人捷足先邓了,忙过去查看。 这盗洞肯定是不久前挖的不错,连土都比较新,南祭这会又回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吴邪和三叔在那聊着,他们说的话一点一点传入他的耳朵里。 这个盗洞,他们说是为了出去打的,估计是出了什么变故,潘子还安慰了一下三叔,我们继续走,反正也有人帮我们躺过雷,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婆婆妈妈的走了。 我们加快了速度,走了将近15分钟,我们到了一处加粗的回廊,这一段比我们来的那一段宽了一倍多,装饰也考究了很多,看样子到了主墓区了。这个回廊的底部,是一扇巨大的玉门,非常的通透,而今已经大开,相比是有人从里面打开的,那玉门的边上,有两个雕像,是两个饿面鬼,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鬼爪,一个手里举着一只印玺。混身漆黑。 三叔检查了一下玉门,发现上面的机关已经被破坏掉了,我们从门缝里进去,里面空间很大,而且一片漆黑,矿灯的电源已经不足了,照不得很透彻。 但是我们已经大概可以看个梗概了,这应该就是主墓了,潘子拿他的矿灯一扫,就叫了一声:“怎么有这么多棺材!” 南祭看着四周,在没有强光源的情况下,要看清楚这墓里有什么的却十分困难,用眼睛扫了一下,果然墓室的中间摆着很多的石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似乎是按照什么次序排列的,并不是非常正规整齐的排列,墓室的上面是个画满了壁画的大弘顶,四周都是正块的石头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个字。 南祭站在旁边,观察着这些棺材摆放的痕迹,吴邪和潘子把灯放好,这才把墓室照了个大概,墓室边上还有两个耳室。 然墓室的中间摆着很多的石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似乎是按照什么次序排列的,并不是非常正规整齐的排列,墓室的上面是个画满了壁画的大弘顶,四周都是正块的石头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个字。吴邪把矿灯放到一边的地上,潘子把他手里的那只也放到和吴邪交叉的方向上,照了个大概,我们看到墓室边上还有两个耳室。 三叔和吴邪走到第一个石棺边上,打起火摺子,那石棺和我们下盗洞时候看到的那只档次完全不同,这一只上面雕满了铭文,南祭看了一下,去问了吴邪,吴邪说看得懂一部分。 上面的文字,记述这了石棺里主人的生平,原来,这墓主人,是鲁国的一个诸侯,这个人,天生就有一只鬼玺,能够向地府借阴兵,所以战无不克,被鲁国公封为鲁殇王,有一天,他突然求见鲁国公,说,自己多年向地府借兵,现在地君有小鬼造反,必须回地府还地君的人情债。(当然原句不是这样写的),希望鲁国公能够准他回地府复命。鲁国公当时就准奏了,那鲁殇王嗑了个头就坐化了。 鲁国公以为他还会回来,就在这里给他设了这个一个地宫,把他的尸体保存起来,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继续为他效命。云云,非常罗嗦,里面还详细描述他打的战役,几乎都有他鬼玺一亮,地下就杀出大批阴兵掠走人的魂魄。 站在一旁潘子听了吴邪的解说,感嘆:“这么厉害,幸亏他死的早,要不然统一六国的就是鲁国了。” 南祭看了眼张起灵,鬼玺啊…… 南祭靠着墙,下意识的摸了衣服的兜,微微一愣,然后笑了,想着那个人的事都忘了自己没糖了。 张起灵看着石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一直都这样,也没人在乎。 那边大奎突然鬼叫:“你们看!这个石棺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我们走过去一看,果然,棺材板并不是100%和棺材密封的,而且棺材上有很多地方都有很新的撬感杆撬过的痕迹。三叔从包里取出我们的撬杆,一点一点,把那棺材板撬开,然后拿灯往里一照,潘子发出一声怪声,看了看我们,一连的迷惑:“怎么里面是个老外?” 我们一看,里面果然是个老外,不仅是个老外,而且还非常新鲜,死了绝对不到一个星期,潘子想伸手进去掏东西,张起灵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看样子用的力气极大,疼的潘子一咧嘴巴,“别动,正主在他下面!” 第9页 我们仔细一看,果然,那老外下面还有一具尸体,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三叔掏出黑驴蹄子,说:“应该是个黑毛,先下手为强。” 这个时候,大奎在吴邪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把他拉到一边,南祭看了眼三叔那里,想着张起灵在那看着应该没什么,就凑到吴邪旁边去了。 他平时颇爽快,吴邪感觉奇怪,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对面的墙上,我们几个被矿灯投射出来的影子,轻声说:“你看,这个是你的影子,对吧?” 南祭盯着多出来的那个影子,吴邪没好气道:“怎么,现在连影子也怕了?” 大奎的脸色不是很好,听吴邪这么一说,嘴巴也哆嗦了一下,他摆摆手,让吴邪别说话,然后又指着那些影子:“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潘子的,这个是三爷的,这个是小哥的,还有这个是另一位的,你都看到了吧?加上你的一共是6个吧?” 吴邪看着影子,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大奎咽了眼唾沫,指了指不和我们在一起的另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几乎要哭出来的问“那这个影子是谁的啊?” 仔细一看那影子,正赶上那影子一低头,那头在抬起来的时候,变的十分巨大,几乎比他的肩膀还要宽,这种恐惧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吴邪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声:“有鬼!” 南祭站在旁边,抽了抽嘴,拍了一个吴邪,吴邪忍住大叫,但手却哆嗦的指着那影子,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多出的一道影子,转头去看那影子的主人,那是一个脑袋巨大的怪物!手里拿着一只奇怪的兵器,在半黑暗中,那畸形的大脑袋,比任何你能想像到的怪物都要可怕的多的多。张起灵帮拿起他的矿灯一照。 我们看清楚了这怪物真面目,它就像……就像一个人把一大瓦罐套在头上面…… 原来那果然是一个人,头上套着个大瓦罐,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还摆了一个埃及人的poss,瓦罐上还有两个窟窿,两只贼眼透过这洞望着外面,十分可恶。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我们也搞不清这人是敌是友,同时也是被这傢伙吓蒙掉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潘子骂了一句“x你妈的,一枪毙了你!”,说完就去掏枪,那傢伙一看把我们惹毛了,一声:“我的妈呀!“也闪的极快,直接就往我们来时候的那过道里跑了过去,潘子老实不客气,举枪喀嚓上镗,然后就是一枪。 南祭扶额,他表示一点也不想阻止他们,这个胖子也是活该,非要带个瓦罐站在那,还吓着了吴邪,幸好自己是知道那是个人的,不然可不就要动手了。 潘子把那人头上的瓦罐打碎了,就剩下个圈套在他脖子,那人边跑边大骂:“你他妈的找死,看你爷爷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脚下像抹了油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张起灵一看,说了一句不好,“不能让他到我们盗洞那边去,他要是碰到那个棺材就完蛋了!“说完,从他包里”刷“抽出那把黑金古刀,也不提一个矿灯,就这么几步就追到黑暗里去了。 潘子想追去帮忙,三叔一把拉住,说:“你过去能帮个屁忙,快去看看那两个耳室,看他是从那里出来的。”说完还隐晦的看了眼南祭。 南祭也不追,反正他警告过了,以张起灵的武力不会出事。 吴邪忙走到右边的耳室里,南祭的桃花眼微微一挑,跟了上去,看见一个盗洞从石壁里直接挖了下来,角里还有一只蜡烛,那蜡烛燃在那里,正发着幽忧的绿光。 吴邪哦了一声,原来那傢伙是个摸金的,还看见地上还有个包,看样子也是他丢在这里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工具,几个电池,还有一张这个古墓的草图,虽然非常的潦草,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的几个方块是代表这七个棺材,这草图边上,写了很多的字,都是不同的笔记,看样子应该是几个人在这里讨论的时候写上去的,在这个草图边上写了一个很大的问号,然后写了几个字——七星疑棺。 第6章 血 南祭看着吴邪,“你知道这个?”吴邪皱着眉,仔细看着手里的图,“我看看。” 这七星疑棺,除了一个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里面,不是有机关,就是设了极其诡异的手段,总之如果你开错一个,这疑棺里的机关或是法术就会击发,必然是凶险万分。 南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堆纸,吴邪拿起矿灯走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要去找三叔他们,“三叔!” 南祭跟在他身后,“三叔他们不见了!”吴邪有些慌乱,南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吴邪,我还在。” 吴邪愣怔的看着他,心里松了口气,还有人就好,南祭看他冷静了就放开他的手,吴邪手里的矿灯闪了一下,突然又有东西闪了一下,我们转头看去,是耳室的矿灯熄灭了。 南祭看着暗了下来的墓室,南祭拉起吴邪的手,吴邪刚想问他怎么了,石棺那突然发出疙瘩一声,吴邪转头看去 ,那口已经被打开的石棺里的古尸,竟然已经坐了起来,那老外的尸体也连着被他带了起来,好象两具尸体一起坐了起来一样,好歹没回头看他们。 吴邪回头,看着南祭做了个口型,“走。” 第10页 吴邪有些害怕,索性这里也不止他一个人,两人沿着墙壁慢慢的走着,然后两人一起窜进了耳室。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拿的?没有我们就走吧。” 吴邪在那翻了翻那胖子的包,把那些图纸都收了起来,“好了。”说完看了眼南祭,南祭点头,他感觉到这附近有风,应该是之前那伙人打了道洞。 两人在洞里爬了一会,前面出现了岔路口,南祭随便指了一个洞口,吴邪在旁边坐了个记号,两人又爬了会,出来看到的还是通道,是和之前的那个极其相似的通道。 吴邪不由骂了一声,一边用矿灯照了照四周,一仔细看就傻了,这里不就是我们来的同一条墓道吗?怎么,原来这个盗洞和那边那个是通的,当初我们还以为有人挖了这个洞想逃出去。 吴邪一头雾水,南祭又不知道在想什么,跟张起灵似的在那发呆,吴邪拿出刚刚那些图纸,想要在上面找点线索。 吴邪坐到地上,摊开那些纸头,乱翻起来。其中一张看的出是他们打盗洞前的设计图,下面写了很多设想,特别是关于血尸墓的设计的推测,吴邪看不太懂,写的非常凌乱,就看到几个琉璃顶之类字。看样子他们为了破血尸墓的机关,花了非常多的心思,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实施。然后还有一张,上面画了着一个张牙舞爪类似于树,又像是一只鬼爪东西。 吴邪又把那些纸翻过来看,终于让他看到一张有点意义的东西,上面是一个墓穴的鸟览图,他看到湖底幕道,然后又是放置七星疑棺的地方,画的非常清楚,然后我们下来的那个墓室没有画上去,看样子他们还没到过那里,吴邪还看到了我们刚才爬过的那个盗洞,那个分叉口也标的很清楚,他看到如果我选择另一个口子,到了一个地方竟然断掉了,边上写了个字:“塌“ 再看,这图上最离奇的是,在吴邪现在站的这个地方的左边,没有任何道路可以连通的地方,竟然还画了一个墓室,而连通这个墓道和那墓室之间的,是条虚线,这个墓室好象是在另一个空间一样的感觉。 吴邪收拾收拾,开始观察旁边的墙,“这里应该有道暗门。”南祭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吴邪伏下身子,去看石壁和地板处的位置,果然,有一块四方的衔接石板非常可疑。 吴邪一按,没反应,但是有松动,再一按,还是没反应,于是就有点毛了,站起来一脚,这下子就听到咕噜一声。 南祭低头看了眼脚下,一把拉住吴邪,还住他的腰,脚下一空,两人向下掉下去,吴邪脸色不是很好,任谁也想不到暗门竟然开在脚下。 这是电光火石一般,两人就到了地上,南祭放下吴邪,吴邪庆幸下面不是什么错骨钢刀,吴邪拿矿灯照着。 南祭觉得刚刚就算不去管吴邪也不会出事,不过还好,不是特别高,不然估计自己这腿得嘛一阵子。 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非常的简陋,是一个四方的地窖,四周都是不规则的石头累起来的石墙,墙上有很多排气孔一样的洞,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不时从那些洞里吹来一些凉风。 然而就在他们左边,那地方躺着一具尸体,他的肚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创口,创口上围着很多尸蹩,这些尸蹩每只都有我的手掌大,颜色是青色的,不时还有一些小点的尸蹩从他的嘴巴和眼洞里爬出来。 吴邪感到一阵噁心,南祭皱着眉,这个人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个星期左右了,应该又是上一个盗墓队伍的牺牲品。 吴邪随即检查了那尸体,那是一个中年人,40岁左右,腹部被撕裂了,看样子是致命伤。他身上穿着迷彩服,口袋鼓鼓囊囊的,吴邪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钱包,里面有一些钱,还有一张车站寄存的纸条,吴邪又继续摸,在他的皮带扣上,吴邪发现了一个钢印,上面刻了一行数字:02200059。其他竟然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吴邪把他的钱包放到自己口袋,打算出去后自己再研究一下。 南祭拍了吴邪,“我们得走了。” 吴邪把东西装好,看了周围,一个非常狭小的门在一边的墙上面,但是这个门离地面还是有点高度的,下面有一个木头梯子,已经烂光了。 吴邪可以肯定自己是爬不上去的,这个时候我们看到有一张脸突然从那通道里探了出来。 吴邪一看,不由大喜,叫到:“潘子!是我!” 那潘子吓了一跳,也看到了我们,可是他不但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好象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几乎从那通道里掉下来。 潘子对着吴邪的位置打了几枪,腥臭的液体溅到吴邪的脸上。 南祭回过头,看见好几只青色的尸蹩,,几只大敖杀气腾腾的仰着。有几只已经爬到吴邪头顶上的天花板上,离吴邪的脑袋只有十几公分。 南祭皱着眉,啧了一声,快速的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手就是一抹,手掌上被划出一条深厚血痕。 吴邪惊讶的看着南祭,南祭在他脸上抹上了两道血印子,又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些血,然后用手在他衣服上抹了抹。 “你和那个小哥什么关系?” 南祭看着死在他脚边的尸蹩,手上的血还在一直留着,刚刚割得太深了。 第11页 这个时候,听到潘子叫到,:“你妈的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跑过来!” 吴邪看了几眼南祭,南祭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不用怕。”说着还甩了甩带血的手,血飞到四处,靠近的尸蹩都死了,没靠近的尸蹩也跑了。 潘子才注意到尸蹩都给跑没了,留下的都在躺尸,他没看南祭做了什么,南祭背对着他,吐了口气。 这个时候,突然又是咕噜一声,又从上面的暗门掉了下一个人来,我们一看不就是刚刚那个吓唬我们得摸金贼嘛。 那人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我的屁股也,妈的,这是什么门,怎么还往下开的。“他拿手电一照四周,大叫:“靠!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多虫!” 那人还摸到一手的尸蹩,然后仔细一看,都是尸体。 南祭没去管他,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哎,吴邪。”吴邪回过头看着他,又看了眼他还在流血的手,“你要包扎一下吗?” 南祭挑眉,没有说要不要包扎,反而举起他的手,“你要不要拿个瓶子装起来,我的血可比张起灵的厉害多了。” 吴邪啊了一声,显然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南祭看着呆呆傻傻的吴邪,“拿个瓶子装起来吧,不然浪费了多不好。” 吴邪傻唧唧的从包里掏出一瓶准备喝完的矿泉水,把剩下的水喝完,放在南祭手下接滴下来的血。 那胖子稀奇的看着我们,“哎哟,这位兄弟干嘛呢?这血很厉害哈?你们收集它来干嘛,不会拿来喝吧?” 南祭看了他一眼,“喝啊,好像不可以哦。”他的血怎么说呢,可以杀虫驱邪,在外是挺厉害的,但要是喝下去,估计会比汪家人更难受吧,除了张家人喝了没事,还没其他人试过呢,要不…… “要不你试试?” 胖子没想自己胡乱一说,这人还认真考虑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顶上又是一声机关响,又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注意,这个人是跳下来的,不是摔下来的,所以他落的时候很稳,但是落地的份量非常重,他一躬身缓冲,单手撑地。 南祭看着他,“张起灵,你总算来了!” 胖子也同时喊到:“天哪,这傢伙居然没死!” 只见他上身的衣服已经悉数破了一半,上面几乎都是血,还张起灵站起来看着他们,没理胖子,又看了在接南祭血的瓶子,“你找死吗?” 他们没想到张起灵会这么说,还以为南祭怎么得罪了他,南祭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张起灵走过来,看着脸上和脖子上抹着血,南祭把手背到身后。 张起灵一把拉住南祭的手,“你应该比我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 南祭打着哈哈,“我这不是没事嘛……” 其他人看着他们,吴邪听出他们说的意思了,大概就是南祭这样做在张起灵看来是找死,而南祭应该不能这么放血的。 “等出事就晚了。”张起灵声音有些嘶哑,南祭收起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嗯……” 张起灵帮南祭止了血,缠上了绷带,南祭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 第7章 会动的藤蔓 南祭看着包好的手,“那只粽子被放出来了?”张起灵应了一声,“它不会过来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他的手。 其他人听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胖子至少知道他说的它是什么,“我说这位小哥,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过来了?”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转身看着吴邪,“既然已经收集了,你就收好,可以救命。”说完也不管吴邪是不是听懂了,抱起南祭就跃上了墙上的门。 胖子咽了口水,盯着吴邪手里的瓶子,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吴邪赶紧把东西收好,潘子先上去,然后把吴邪拉上去,胖子虽然胖,但他却很灵活,一下就上去了,灵活的胖子。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都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张起灵把南祭放下,其他人也停下来,吴邪凑到脸色有些白的南祭旁边,“怎么样?” 南祭勾起嘴角,桃花眼弯弯,特别好看,“没事,如果你给我一颗糖,我会更好。”当然,这只是说说,并不是什么真的吃颗糖就好的事。 张起灵在一边整弄他的衣服,那衣服都烂了一半,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把这件衣服脱了吧。 吴邪看着还开着玩笑的南祭,也松了口气,之前听张起灵说的很严重,他们都提着口气,生怕这人死在这了。 南祭看着抬手看着手心,那里缠了好几层绷带,但还是能够看到血渗透出来,这次带的药不够啊,谁能想到我竟然还有需要放血的时候。 “只是失血过多,我们走吧。” 南祭稳稳的站起来,一点也不像失血过多的人,看起来也就只是比正常人脸色白了点而已。 这里有个地方是没路的,也不能说没路,只能说它是往下走的,太黑也看不见底。 那胖子就跟在我们身边,“对了,我得问你事情,你们是不是也来找鬼玺的?” 吴邪一听莫名奇妙,“难道,真的有这个东西?” 第12页 胖子仔细听了听,似乎并没有东西追过来,轻声对吴邪说,“怎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下到这个墓里?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鲁殇王,他是干什么的?” 吴邪一听,似乎能从他嘴巴里掏出点什么来,便问:“他不就是个小诸侯王吗,只是听说能借阴兵打仗。” “屁”胖子很轻藐的看了吴邪一眼:“我和你说,这个所谓的鲁殇王,那所谓的借阴兵打仗,其实都是一个迷天大谎,这个古墓里暗藏的玄机,如果我不告诉你,你猜破了头也猜不到。” 南祭轻笑,胖子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你知道什么?”南祭摇头,“我可不知道,但你肯定也不知道,不然你在这胡乱的跑,可不是找死。” 吴邪压下心中的诧异,随即便想通了,南祭不是会这么说话的人,既然这么对这个胖子说,只能说是打算将一下胖子。 吴邪也装作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说:“说的和什么似的,你要真知道,你能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撞?” 果然,胖子拿电筒照了一下吴邪的脸,说:“你小子还不信?我胖爷来之前可是实实在在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工作,你们知道这鲁殇王是干什么的吗,知道借阴兵是怎么回事吗,知道鬼玺有什么用吗?”看吴邪不说话,他得意的一笑:“我告诉你,这鲁殇王,说的好听是个将军,其实说白了和我们一样,就是个倒斗的。” 吴邪忽然想起,三叔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他不是非常能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胖子继续说下去:“可是人家比我们厉害,倒斗倒的都封王了,那帛书上有记载,那鲁殇王的部队,大多数都是白天休息,夜里行军,而且经常一下子,整只部队就消失了,然后又突然见在另一个地方出现,而且他们去过的地方,经常是‘坟多破败,问之,则曰阴兵尽出也’,你说我们这些唯物主义的无产阶级革命工作者,怎么可能会相信世界上有阴兵这种东西啊!他们必然是到处挖坟盗墓,如果被人发现坟土被动过,就说是鲁殇王借了这些墓主的魂魄,于是借阴兵一说便四传开来,那个时候的人非常迷信这些,后来就传的神呼其神了。” 南祭看着说得神乎其乎的胖子,其实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鬼玺是真的,倒斗也是真的,那胖子说的不就几乎都是真的了吗,只是少了些什么罢了。 看着胖子和吴邪聊得挺嗨,还把墓给分析了一遍,吴邪还问了潘子他们怎么不见了,潘子一边说着还看了眼张起灵,然后又继续说。 南祭就带着他们乱跑,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样,还真找到了出路。 胖子第一个爬出了这个洞,他刚出去,我就听到他吓的大叫了一声:“我操!!!,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粗略估计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洞顶上有一道大裂缝,月光从这个裂缝里照进来,正好可以勾勒出整个洞穴的轮廓。我现在的位置,就在是靠西边的洞壁上,上下都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 胖子扫视了一下,发现我们周围的洞壁上,也密密麻麻的全是洞,足有成千上万个,那密集的程度,就好象这个洞壁被不同口径的超级机关炮扫过十几遍一样。 而最让人感觉到震撼的是,这个洞穴的中间,有一棵几乎十层楼高,十人环抱也不一定能报起来的大树。而那颗大树上,还盘绕着无数条电线桿一样粗的藤幔,这些藤幔纵横交错,几乎缠绕了所有可以缠绕的东西,它们的分支如柳条一样从树上垂下来,有些挂在半空中,有些已经垂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些藤蔓干脆从洞壁的孔洞里伸了进去,举目可以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有蔓延过来的藤蔓,就连我们这个洞口的边上,也爬着一两根。 如果仔细去看,还可以看到靠里面的树枝上还挂着很多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果实,但是看着这些东西的轮廓又似乎不是,这些东西藏在浓密的藤蔓后面,不时还给风吹的抖动几下,十分的诡异。 而这个天然洞穴的底部,有一条石头的围廊,从一个祭祀台一样的小形建筑开始,一直通到树冠下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围廊的终点,是一处有十几级台阶的石台,上面放置有一张玉床,上面竟然好象还躺着个人!距离实在太远,除了一个轮廓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南祭看着前面石台站不了多少人,就靠着里面坐着,胖子在那兴奋的嚷嚷,潘子还说要上去,胖子就想下去,可那里着实古怪,也没个底没敢跳下去,南祭闭着眼睛坐在那,失血有点多,体虚。 胖子想下去看看,南祭抬了抬眼皮,“别碰那些藤蔓。” 那些藤蔓是会动的,胖子想不惊动都困难,他整个人都被吊起来,倒吊。 南祭慢慢站起来,让人觉得他站起来都费力,南祭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不太想动而已。 “吴邪,我带你下去。” 南祭环过吴邪,一跃抓住一根藤蔓带着吴邪飞了下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藤蔓安安分分的由着他抓,周围的藤蔓也不动,就像死的一样。 到地面上,南祭看着已经渗透的绷带,一点一点的拆开,吴邪看着他,“你的伤口怎么还在流那么多的血?”突然抬头看着之前他们呆的位置,张起灵已经不见了,潘子也爬也来了。 第13页 南祭看着被刀割破的手,依然在不停地流血,真羡慕张起灵那种受伤很快就癒合的身体。 “没事,先救胖子。” 南祭拿出他那把匕首,在上面抹了一把血,以防万一,如果没有把藤蔓直接割断,碰到血也够了。 南祭看准目标,对着绑着胖子的藤蔓扔了匕首过去,虽然没能切断,但胖子也掉了下来。 南祭右手拿着拆出来的绷带,调笑道:“要不要拿回家收藏。” 吴邪连忙摇头,我这都有你差不多一瓶血了,还拿你绷带,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胖子揉着肉走了过来,刚刚被吊的还挺高,摔的怪疼的。“你们干嘛呢?这小哥的血贼厉害啊!” 南祭弯起他的桃花眼,胖子在一旁直喊:“这没妹子,我们一帮老爷们也欣赏不了你的美啊,别笑了哈,看着心慌。” 南祭抿唇,好吧不笑。“这个你要不?”说完还递过去一堆沾血的绷带,胖子拿过去,“要啊,怎么不要,下斗神器啊!” “以后别叫我小哥,叫我南祭就行,跟我来的那个你叫他小哥才对。” “你这么一说,那位小哥跑哪去了?” 南祭笑着摆头,这个胖子,走到一边台阶上坐着休息,手搁在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瓶小瓶的玻璃瓶,还有带了以防万一的,把这些全部倒在伤口上,血这才止住,看来之后是不能动了,不然伤口还得崩。 南祭弄完把空瓶子收了起来,突然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看,呀,这不是熟人嘛。 第8章 身世 上面那人惊讶道:“大侄子,你她妈的跑到哪里去了!他娘的担心死我了!你没事情吧?” 吴邪抬头看着他,果然是三叔,“我没事!就是南祭为了救我受了伤!” 三叔看着坐在那的南祭,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人叫南祭,三叔那里离地面很近,一跳就下来了,“真是多谢这位兄弟救了我家大侄子。” “不用谢,是我自己想救,叫我南祭就行。” 三叔见了也不多说,别人都这么说了,总不能凑到别人面前吧。 南祭也不再多言,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那棵巨树下,放置着两具神秘尸体的石台,那一具年轻女尸,那尸体身上批着白纱,双眼紧闭,面容安详,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的俊俏,而且身上一点也没有腐败的迹象,如果不仔细看,还觉得她是在睡觉一样。而躺在一边的那具男尸,带着一只狐狸脸的青铜面具,浑身上下披着紧身的盔甲,双手放在胸前,手中合着一只紫金的盒子。 吴邪还跑过去看那具男尸,男尸睁着眼睛,青色的眼睛,看起来很诡异,在石台的旁边还有着许多尸体,不止是人的,还有动物的。 如果你抬头,你定会看见藤蔓上吊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那绝对不是说几十具几百具尸体可以形成的情景,估计总有上万的数目,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 胖子跟过去看,骇然道:“真想不到!鲁殇王竟然长的这个德行。” “这真的是鲁殇王吗?”吴邪问“怎么看上去像……像只狐狸?” 胖子的眼睛在这盔甲尸体上瞄来瞄去,说:“我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叫青眼狐尸,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倒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墓,打开棺椁后发现里面的尸身上竟然躺着只青眼狐狸,狐狸是有妖性的东西,尸体上躺着狐狸,十分的不妙,本来应该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可是那个摸金的道行未够,心有不甘,竟然偷偷留了一只玉乌龟下来。若干年后,他金盆洗手回乡娶了老婆,后来他老婆十月怀胎,那稳婆给老婆接生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那人冲进去一看,原来他老婆生的孩儿,长着一对青色的眼睛。那摸金校一开始并未察觉到是那只狐狸在作祟,只以为孩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谁知道那孩子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毛发都逐渐掉光了,脸也长的越来越像狐狸。这个时候那摸金校才发觉梗概,于是长途跋涉,回到了那个古墓里,将那只玉乌龟放了回去,自此以后那孩子的病才不在恶化,但是那狐狸样的怪脸,却怎么也变不回去了。” 他戛戛嘴,有说,“不过这青眼狐尸十分的邪门,听说看一眼,就会给他传染,脸就会慢慢也和他变的一样。你刚才看了没有?“ 吴邪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听到会变成这个怪物,不由也打了个寒战。 南祭听着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低着头就睡着了,如果是别人可能还没那么心大,敢在墓里睡觉,但南祭了解自己的身份,让他在墓里一个人睡觉他都不会怕,更何况这里还不止他一个人。 ﹉﹉ 那边胖子掐住吴邪的脖子,胖子眼睛发青,吴邪哪还不知道他两着了道,吴邪眼角突然瞟到那狐尸手上的那只紫金盒子,也没想那么多,拼命伸过手去,拿起来朝那胖子的脑袋上就是一样. 那胖子非常的悍,大骂一声,双手又是一紧,吴邪心说你他妈的那里是想把我掐死,你整个儿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断啊!心一横,竟然有了杀心,这人非常可怕,吴邪杀心一起,手上的劲道就完全不一样的,就听棒一声,那胖子眼睛一翻白眼,整个人被吴邪敲的几乎一震,一下趴到吴邪身上,吴邪脖子一松,猛的咳出一口血来。 第14页 这个时候,吴邪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尸的好象突然间睁大了一样,一股奇怪的力量引的吴邪不由不去看他,突然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尸体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尸体压了个结实。这一压,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马上消失了。 ﹉﹉ 南祭被声音吵醒,转头去看,只见石台后的那棵巨树身上,竟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那些铁链已经和树身合在一起,而且还绕了好几圈在青铜棺材的上面。 南祭睡眼朦胧,对这些也不感兴趣,转头又睡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是听到张起灵说的两个字,“让开。” 南祭缓缓站起来,看来事情应该都弄好了,应该快能走了吧。 只见张起灵站在台阶下面,浑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时候出现一只青色的麒麟文身,他的左手还保持着甩出刀后的动作,右手提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等他们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右手上提的,竟然是那具血尸的头颅。 南祭沉着眼皮,没去看张起灵,他不能理解张起灵为什么还要把那个血尸的头带回来,虽然凭着类似于天赋的东西,南祭大概知道张起灵去做了什么,他也不想去追究,同样不想去改变。 张起灵看着我们,有点蹒跚的走上台阶,他呼吸非常的沉重,看样子的情况很不妙,从他满身的伤痕来看,应该是一场恶战,他先看看了那只棺材,然后对我们摆了摆手,轻声说“让开。” 胖子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怎么可能买他的帐,跳起来就大骂到:“你他娘的刚才干什么!” 张起灵转过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说:“杀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气氛不对,这胖子也不是个善类,忙打圆场说:“别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们先听个清楚,他这一路也没少救你命对吧,悠着点先。” 这件事的起因大概是他们发现了玉俑,那可是玉俑啊,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秦始皇至死都没找到的东西。 他们在打算怎么拆开这件玉俑,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就被张起灵给阻止了。 胖子一想,也对,也不好再动手,争脱大奎,愤然的坐到地上,说道:“你们娘的人多,胖爷我一拳难敌四手,没办法,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张起灵把手里的血尸头放到玉床上,咳嗽了一声,说:“这具血尸就是这玉俑的上一个主人,鲁殇王倒斗的时候发现他,把玉俑脱了下来,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进这个玉俑,每500年脱一次皮,脱皮的时候才能够将玉俑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现在你们面前这具活尸已经3000多年了,你刚才只要一拉线头,里面的马上起尸,我们全部要死在这里。” 他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南祭看到他的嘴角开始有血渗出来,可能已经伤到内脏了。 南祭走到吴邪那里,问他要来接了他血的瓶子,吴邪还好奇得看着他,不知道他拿这血来干嘛。 南祭拿着瓶子走到张起灵面前,“喝。”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瓶子轻轻小抿了一口,又递回给南祭。 其他人震惊的看着他们,胖子看着南祭手中的瓶子,“我去,南祭你的血还真能喝啊?” 南祭看着好了很多的张起灵,把瓶子给回了吴邪,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你要不要试试?”胖子吞了吞口水,“还是不要了哈哈。” 南祭挑眉看着他,“我还是说清楚了好,别想着喝我的血,没看到张起灵都只是喝了那么一点点吗,他喝多了可就得出事,你们就更别说了,不过拿来防身还是可以的。” 吴邪看着自己手里的瓶子,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拿着这种东西,看起来还比那闷油瓶的血还厉害,那闷油瓶的血最多驱驱虫,这个可是直接杀死了啊。 南祭垂头看着已经不在流血的手,结痂还要好久啊。 潘子还再问张起灵,张起灵一声不吭,他走到鲁殇王的尸体面前,厌恶的打量了他一眼,眼里突然寒光一闪,还没看见他的动作,他的手已经卡住那尸体的脖子,将他提出了棺材,那尸体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竟然不停的抖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们根本无法反应,张起灵对着那尸体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活的够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声骨头的爆裂,那尸体四肢不停的颤抖,最后一蹬腿,皮肤迅速变成了黑色。 吴邪他们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将尸体往地上一扔,好象那玉俑根本是个垃圾,不值一提,吴邪一把抓住他“你和南祭到底是什么人!你和这鲁殇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起灵看着吴邪,看了好一会儿,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南祭一脸茫然,他也想知道他是谁,他比张起灵幸运,他记得他的过去,但如果他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活得那么久,就算是张家人也没他活得久,他总是能够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也去做过改变未来,等着他的只有对他的反噬,他能听懂世上所有的话语,同样能够沟通万物,还有很多很多,他不想去追究这些,南祭又开始他的闭目养神,没打算告诉吴邪这些。 第15页 胖子不服气的说到:“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辛辛苦苦下到这个墓里来,好不容易开了这个棺材,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掐死,你他妈的至少也应该给我们交代一声!” 张起灵转过头,看着放在玉床上的血尸头颅,表情非常的悲凉,他指了指那彩绘漆棺,棺材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说:“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 第9章 炸墓 紫玉就是紫水晶,一般用来做附身符和辟邪之物,很少有人用来做匣子,这个匣子,看样子是用整块的紫玉挖出来,十分的罕见,紫玉不善琢磨,所以这盒子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只在合盖处镶了一道金边,看他放的位置,应该是当这尸体的枕头用的。一般玉枕已经很珍贵了,紫玉的更是价值连成,恐怕当时的皇帝都没有这种待遇。 张起灵拔出树上的刀,躺到一边的玉石床边上,默默的盯着那具鲁殇王的尸体,眼神迷离了起来。 吴邪他们开始研究紫金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是一卷镶金黄丝帛,这东西的纤维里镶嵌着金丝,保存的非常好,左起一行写了[冥公殇王地书],然后边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里面讲述的是鲁殇王得到鬼玺的经过,而后在晚年因为多年接触尸气,身体出现了很多顽疾,非常的不方便,结果皇帝嫌他年纪太大,就去了他的兵权,让他只需要倒斗,不需要理军务,他开始有点怕死起来,有一天梦到了被自己杀死的巨蛇对他说他的死期已经到了,我们在地府等你,他看到了他妄杀的人,他最后快死的时候去找了他的铁面先生,铁面先生给他出主意,他用了3000人为他建墓,铁面先生还为他找到了玉俑。鲁殇王还把和他来的人杀了,就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忠心的亲信,将他入殓,那两人也在完成全部事情之后,服毒而死。我估计那尸洞里的那多数古尸,应该就是这个时候积下来的。 这个时候,吴邪就有了一个疑问,对三叔说:“那个铁面先生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这里好象并没有提到,难道他也殉葬死了?” 三叔摇摇头,说:“这种人非常聪明,应该早就料到鲁殇王会杀人灭口,应该不会愚忠的为他陪葬。” 张起灵淡淡道:“他当然不会,因为到最后,躺在玉俑里的,早就不是鲁殇王,而是他自己。” 这句话一出,吴邪脑子里灵光一闪,好象有了个眉目,惊讶道:“难道最后关头,两个人竟然掉包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看着那具尸体:“这个人处心积虑,只不过是想借鲁殇王的势力,实现自己长生不老的目的而已。”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好象亲身经历过一样。” “我不是经历过,”张起灵摇摇头“我前几年倒斗的时候,在一个宋墓里,找到一套完整的战国帛书,这份东西,其实就是那铁面先生的自传,他在教授鲁殇王所有计划之后,就放火烧死了自己一家老小,将一具乞丐的尸体丢入火中,冒充他自己,然后自己装成乞丐,逃过了一死,那鲁殇王虽然知道有蹊跷,但也没有办法。最后,他等鲁殇王入葬后,轻易的潜入了墓穴,将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鲁殇王拖出玉俑,自己躺了进去,这鲁殇王苦心经营,结果却为他们做嫁衣裳,恐怕他自己怎么也料不到。” 吴邪奇怪到:“那具鲁殇王的尸体被拖出来,岂不是又是一具血尸?那这里岂不是有两具?” “这个他书里也没有写,可能是因为鲁殇王入俑的时间太短,还不能变成血尸。”他的眼神有点不自在“一本自传,这些他只是略微提了一下,不可能会有详细的记载。” 吴邪看着张起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假,吴邪看看三叔,果然他也不信,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谎话都编出来了,你再去拆穿他,也没多大意思了。那张起灵说完这句话后,就好象完成任务了一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说“天快亮了,我们差不多该出去了。” 南祭睁开眼睛,他自然听到了张起灵说的话,铁面先生,呵。 “不行,我们还没找到鬼玺呢”胖子说到:“你看这里好东西怎么多,现在走不是白来?” 张起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胖子有点敌视。胖子自讨没趣,耸耸肩膀,说:“行行,不过怎么样也要把这玉俑带走吧?这东西天下可能只有这么一件了,胖爷我可是为了大家着想。” 这话倒是不错,三叔拍他的屁股说:“那你还磨蹭什么,速战速决,离开这鬼地方。” 南祭站起来,把吴邪拉过来,吴邪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他手劲太大挣脱不得,便被拉了过去,“你干嘛?” 南祭指着刚刚吴邪坐的位置,“你看。” 只见从那血尸的头颅,竟然还在玉床上滚动,这个时候竟然滚落到了地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胖子想过去看一下,张起灵拉住他,说:”别动,先看看” 胖子点点头,这个时候,一只非常小的红色尸蹩咬破了血尸的头皮,爬了出来,大奎一看,骂道:”靠!这么小一只也敢在爷爷这里露脸”举起手里的撬杆就想去敲它。 三叔一把把他抱住,说:”笨蛋,这只那娘的是蹩王,你弄死了它,就闯祸了。” 第16页 大奎一楞,不相信道:”就这么小一只就是蹩王那些大个的岂不是要郁闷死了。” 张起灵也非常吃惊,一拍南祭的肩膀,说:”我们快点离开,蹩王在在这里,我克制不住这些尸蹩,非常棘手!你别打你手的注意!” 这个时候,那只红色的小尸蹩突然发出了吱吱两声,抖了抖翅膀.好象看到了我们,突然展翅向我们飞了过来,张起灵大叫:”有毒的!碰一下就死,快让开!” 三叔一个转身翻到我们这边,他身后的大奎本来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条件反射的一把就捏住了那虫子,他呆了一呆,突然一声惨叫,那只手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不仅如此,那血红的部分非常的迅速的从他胳臂蔓延了上去。 南祭看了看自己的手,大奎肯定死定了,如果现在救他,自己可能又要被反噬一次,南祭把手放下。 胖子大叫:”中毒了,快点断他的手!”说着就来抢张起灵的刀,张起灵本来就没恢复多少,被胖子一撞,黑刀就脱了手,胖子凌空一接,突然整个人往下一沉,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重!”他几次想把刀提起来,竟然都失败了。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大奎痛苦的整个人都扭曲起来,几秒的工夫,他全身几乎都变成了血红色,好象所有的皮肤突然融化了一样. 他看着自己的手,非常恐惧,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张起灵看到吴邪想上去帮大奎,拉住吴邪咬着牙说:”不能碰他,碰到就死!”. 大奎看到我们都像看到怪物一样的退开,非常惊恐,他向吴邪沖了过来,张大着嘴巴,好象在喊:”救救我!” 南祭平静的看着大奎,他速度很快,把呆掉吴邪推到张起灵那里,又把胖子拿着的黑金古刀抢了过来,对着大奎的脖子就是一砍。 胖子瞪大眼睛看着他,实在很难相信自己怎么拿都艰难的黑刀,就这样被南祭轻轻松松的拿了起来。 “快上去!” 南祭回头沖他们喊着。 吴邪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吴邪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只红色的小尸蹩吱了一声,从大奎的手里爬了出来,抖抖翅膀,那胖子骂了一声,张起灵大叫:”不要!”已经来不及了,胖子跑过去操起紫玉匣子,一下把那只虫子打烂. 一时间那洞穴死一般的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张起灵猛的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尘撒在自己身上,大叫:”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奇怪道:”为什么要走?” 他话音刚落,原本比较寂静的洞穴,突然就嘈杂起来,无数的吱吱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然后,我们就看到,那岩洞上大大小小的洞穴里,一只,两只,三只,十只,一百只无数青色的尸蹩潮水一样沖了出来,那规模,更本不能用人的语言来形容.只见一浪接一浪,前面的踩后面的,铺天盖地的爬过来。 南祭看着暴怒的尸蹩,哎呀,暴走了。 三叔扛起潘子,我们往树上爬,那些尸蹩有意思的集结起来朝着他们这边爬过来,整棵树下面全是青色的.要掉下去,一点骨头都剩不下来。 那胖子爬在我上面,问:“那南祭的血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没用啊?” 吴邪脑子还全是刚才大奎倒下的画面,根本不想理他,他讨了个没趣,暗骂了一声,突然吴邪就脚下一痛,一只尸蹩已经咬住了他的小腿,他一脚踢掉,往下一看,下面像开了锅一样,尸蹩争先恐后的爬上来,这个时候,三叔在上面叫:“zha药,玉床边上那包里还有zha药!” 吴邪问:“在哪边啊!” 南祭可以说是这里面最轻松的了,就算帮着张起灵背着那把黑金古刀也比他们轻松多了,那些尸蹩根本不靠近他,南祭看了眼爬在下面的吴邪,可惜没把血抹在他脚上,不然那样尸蹩就算狂暴靠近了,也得死。 三叔大骂:“你他娘的坐在边上都不知道,在左边那个口袋里!!”吴邪往下一看,那zha药包没在那尸鳖海里,根本看不到,忙开了几枪,只打飞了几只虫子。这个时候,张起灵突然从他口袋里掏出几只火摺子,点着往玉床上一扔,那虫子虽然已经不怕他的血,但是仍旧怕火,一看到有火下来,“唰”一声,让开了一个大圈子,一下子就露除了那只背包,胖子屁股上已经挂了好几只虫子,大叫:“娘的,快点点个炮仗,我要顶不住了!” 潘子在上面喊:“操!不行,那里面zha药太多了,炸了我们也没命!”吴邪看到越来越多的尸蹩爬上来,知道现在犹豫肯定就是死路一条,大叫“管不了这么多了,死就死了!”,一咬牙对着那背包就是一个点射。 那爆炸太快了,就听一声巨响,吴邪就忽悠一下,觉得自己的下巴,屁股,大腿同时被打桩机打了一下,整个人被气浪沖了起来,然后重重撞在什么上面,那一下真的七浑八素,吴邪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脑子嗡嗡直叫,耳朵什么都听不到。 第10章 反噬 南祭向下看躺在树叉上的吴邪,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一眼,南祭动了动嘴巴,无声的说着“快走。” 第17页 张起灵看了眼他背上的黑金古刀,随后迅速的爬了上去。 南祭向下爬过去,上去可比下去简单多了,南祭下去比上去难了一点,可也就是一点,南祭很快来到吴邪身边,“你怎么样?” 吴邪大叫:“别碰我,我中了毒了,你自己先走,我没救了!” 南祭扶起吴邪,眼睛瞟了下他的手臂,“我看你脸色比我还好,你都没救了我可不是已经死了。”吴邪也看到他手上的红点开始消散,胖子爬上来了,骂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聊天?你看看老子屁股上被咬的都是窟窿了!” 南祭看着快要爬上来的尸蹩,“胖子你背吴邪上去,他中毒了现在估计没力气,我殿后。” 胖子背着吴邪,咬着牙向上爬去,南祭跟在他们身后,他周围一圈都没有尸蹩走,吴邪惊奇得看着南祭,他仔细看过,南祭身上可没有抹任何的血,可那些尸蹩就像有意识的不去南祭那里。 吴邪活动活动了手脚,很快就恢复了力气,就让胖子把他放下让他自己走了,胖子这才有心思观察起来,同样也发现南祭的奇特之处,但也没多问,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爬出去。 我们一爬出裂口,同时往下一望,只见那些尸蹩好象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乎都涌到了裂口边上,胖子大叫:“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快跑!” 在那地下呆了这么久,已经搞不清楚方向了,就见前面草丛突然跑出一个人,扛着什么东西跑过来,我们认出是三叔,不由大喜,三叔看到吴邪大叫:“快去后面把那些汽油都搬过来!” 吴邪跑过去一看,原来这条裂缝和我们下盗洞的地方只隔了一个矮悬崖,才十米都不到,我们的装备都还在,吴邪看到了那几桶汽油,心头火起,心说:“好,这下子有你们好看的。” 他和胖子一人扛起一桶跑回去,三叔已经把第一桶全部都浇了下去,那时候那些尸蹩几乎就已经爬到地面上了,三叔一个打火机扔下去,就见火光一冲,马上就是一阵扑鼻的焦臭,那如潮水一般的虫子瞬间就退了下去,汽油在那裂缝处形成了一道火墙,看着那些虫子在里面被烧的嗷嗷自直叫,真是大快人心,我们火上浇油,把第二筒第三筒也倒下去,一下子那裂缝里喷出来的火就几乎比两个人还高了。 南祭靠着树,看着那熊熊烈火,这算是放火烧山了吧,扯着嘴角会心一笑。 吴邪的一些头发都被火给烧焦了,胖子也满头大汗,“那两人呢?” 三叔指了指后面,“潘子在后面休息,那小哥我就不知道了,我还以为跟南祭一起呢。” 吴邪看着南祭,南祭抬着头望天,“他一直在我上面,后来我去找吴邪,转眼他就不见了,或许回家了吧,也有可能被气浪冲上来了。”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什么收穫,不见有人离开痕迹,三叔嘆了口气,对着吴邪苦笑了一声。 吴邪看着靠着树的南祭,“你难道不担心他吗?你们是认识的吧?” 南祭站直身体,微微歪着头,细长的桃花眼勾着看着他,“如果他死了就死了吧。”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他也就不配叫做张起灵了。 吴邪愣怔得看着他,他没想到南祭会这么说,因为他觉得南祭和张起灵应该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才对,下意识问道:“那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南祭正了正脸色,十分认真的看着吴邪,“他还活着,我希望我回到家就能够看到他。”说到这,脸色暗了暗。 吴邪笑了,果然他还是很担心那个闷油瓶的,不过他们是住一起的吗? 我们回到营地里收拾东西,他们点起篝火,把包裹里的罐头热着来吃,南祭虽然也想吃,但他现在得快点恢复伤势,他只好坐在一旁休息。 吴邪还奇怪的看着他,还问他怎么不吃,南祭忍痛的看着他吃的东西,轻声说着不饿,吴邪听他这么说也不管他了。 三叔边吃边指后面的矮悬崖:“你们看,这营地就在这裂缝的边上,看样子那老头子看到的树妖就是这棵蛇柏了,肯定是他们晚上庆祝的时候动静太大,把这蛇柏从裂缝里吸引了出来。幸亏我们没过夜,直接下到盗洞里去了,不然恐怕早就被这蛇柏拖走了。” 胖子说:“不知道那火能烧到什么时候,如果火灭了,那些虫子再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快点出了这个森林再说!” 吴邪匆匆扒了几口,点点头,胖子和三叔轮流背起潘子,就往树林里出发。 一路上很平静,来的时候我们是说说唱唱,回去的时候我们是闷头赶路,几乎是逃命一样。 我们走了将近半天加上一个早晨的时间,走出了那片树林,然后翻过那泥石流形成的石头小坡,终于看到了那亲切的小村庄。 我们不敢松懈,快速回了村里的招待所,吴邪往那凳子上一躺,才听他们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南祭则是找了个空房间躺下秒睡。 南祭不是很累,但他的身体需要时间来修复,睡觉能让他修复的更加快,这一次可以说是足够幸运了,他的伤口本来就比平常人更难恢复,所以南祭总是会备下一小瓶的药,为了让他的伤更容易恢复,这一次的伤口真的太大天,带的药根本不够,幸好张起灵也带着,不然估计南祭就要躺在这座墓里,等个把月了。 第18页 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乱作一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看见村子里的人拉板车的板车,骡子的骡子,都急急往山里面赶去,一个山娃子边跑边叫:“不好列,不好列,山上起山火列。” 吴邪也跑了过来,刚好看见站在那的南祭,转身又跑了。 吴邪跑进去忙叫醒三叔,两个人在那医院里搬出两只接尿用的便器,实在找不到东西也凑合了,跟着大部队向山里跑去,这个时候胖子坐在一只驴拉板车上跑过来,手里举着个脸盆大叫:“闯祸了,快上来!快去救火!”他们一齐跳了上去,那驴车歪歪扭扭的就出了村口,只见远处的山上一大片黑烟,看样子烧的很大,三叔傻了,轻声说:“看方向,还真是我们放的那一票火。” 吴邪忙捂住他的嘴,前面有个村干部摸样的人在往回跑,大叫,“快打电话给部队,前面山塌下去了!” 南祭看着他们装水去救火,慢悠悠的跟过去,他们都被村民给拦下来了,那些水根本救不了这么大的火,那些人像神经病一样看着吴邪,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小伙子,这些水是用来喝的,火场里面没水喝很快就会干死的,我们要在边上砍出一片防火带,火烧到那里没东西烧了,就会自己灭了。你们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瞎参合。”说着看了看他们手里的便器,摇了摇头。 吴邪被他们看的脸通红,心说这下子面子丢大了,以后怎么也不敢胡乱发表意见了,忙低下头,跟着那些大部队急急进了树林,路上的树全部被砍掉了,走起来快了很多,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感觉到了温度明显升高了。前面漫天都是黑烟。 南祭嘆了口气,看着山里的火,天上突然来了片乌云,就是那种很突然很突然的开始下大雨,南祭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把剩下的血给吞了回去,吴邪呆呆得看着天,刚刚还晴空万里,这雨也是说下就下。 南祭转身就走,吴邪回头看了他一眼,跟了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快点走吧。”南祭又抬手擦了擦嘴角,吴邪一愣,“你……”南祭摇了摇头,只是加快了步子。 回到卫生所,南祭直接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吴邪他们在那吃着村里人送来的东西,吴邪一边吃着一边走神,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就是南祭真的受了重伤,自己应该是看到他嘴角有血流了出来,而且就在下雨后,这太奇怪了,那明明是不可能下雨的天气,果然是他做了什么吧。 吴邪放下手中的烧饼,“我去看看南祭。”三叔看了他一眼,随他去了。 吴邪找到南祭的房间,门都没关,看着浑身湿透倒在床上的南祭,吴邪走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那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可南祭什么反应也没有,吴邪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没办法了,吴邪帮南祭擦干净身体后帮他换了件干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房间的被子也搬了过来给他盖着,以防感冒。 第11章 海上 其实第二天南祭就醒了,但身体特别难受,就感觉全身空空的,什么力气也没有,但是站起来行走还是不碍事的。吴邪醒来就过来看南祭,好歹人家也救过自己不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南祭,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昨天怎么了?”吴邪坐到床边,直直的盯着南祭,生怕错过他任何不对的地方。 “旧伤。” 吴邪明显不信他,“那雨是你搞得?” 南祭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不是。” “真的?” “真的。” 吴邪勉强信了,毕竟人能控制天气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嘛。 南祭疲倦的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离开的时候再叫我吧。” 吴邪在他身边坐了一会,然后就离开了。 几天之后,吴邪他们回了济南,胖子一出山就急急和我们分了手,只留一下一个电话以后联繫,他把那镶金的帛书交给我三叔处理,而南祭也留下了一个电话,他先回了趟杭州。 南祭赶回杭州,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张起灵这傢伙在不在家,好的,果然不在。 南祭把他的黑金古刀放在他的房间,直接回了房间开始休眠,当然他还不忘和学校的老师再请一次假。 那边吴邪他们把紫金盒子给打开了,里面有一个蛇眉铜鱼,之后三叔抛下吴邪跑去西沙了,留下吴邪一个人呆在家里。 南祭起码在床上躺了二十来天,他醒了之后去了趟张起灵的房间,果然人回来过了,那把黑金古刀已经不见了。 南祭也不在乎,出去吃了点东西,南祭觉得这几年可能他都不能安生了,索性打了个电话,那头说这件事他不能决定,得南祭过来一趟自个去说。 南祭闲着也是闲着,正准备过去一趟,突然手机响了,“餵?” “南祭,我是吴邪。” “吴邪?你找我出什么事了吗?” 吴邪和南祭说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是三叔和那帮人说如果他不见了,就去找吴邪还有南祭。 南祭把这件事给应了下来,让他们在港口等着自己,南祭去了趟学校,直接办了退学,南祭本来是想要半休学的,可奈何他料到这几年他估计都没什么空去读书了。 第19页 南祭坐着飞机,然后在坐车去了港口,刚好看到在那等着他的吴邪还有其他人。 “你就是南祭吧?”那女人挑着眼睛看着他,南祭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另一个人,“我叫阿宁,这人叫张灏。”张灏为人很老实,阿宁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南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灏,这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同样姓张,两人给他的感觉十分相识,唯一不同的就是身材了吧。 考察租用的一艘铁皮7吨渔船,破破烂烂,有六个水手,船老大是当地人,叫蔡文基,名字何其大雅,南祭到的时候,他们公司的人还在和他谈判,因为有热带风暴,船老大坚持不出海,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们说道:“现在出去,找死地,风太大,大浪头,我们船小,翻掉可能。” 张灏了解情况后,当下把租船的价格提了两倍,并且承诺一旦遇上大风,船老大可以决定船的去向。 两倍的价格一般已经够一户渔民一年的开销,船老大还有点犹豫,他下面的水手却按奈不住了,纷纷劝他。 张灏看船老大的有点松口,当下又叫了50%的价格上去,表示去就去,不去其他还有船在等着。 事情谈到这个地步,船老大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水手们搬运物资上船,船老大独自一人在船头摆起法坛,祭祀玛诅,祈祷这一次出航一些顺利,吴邪也按照家乡的习俗,给水手们每人一根香菸,算是把性命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除了南祭吴邪,张秃子和阿宁之外,船上直接参与考察的,还有四个人,负责文物鑑定的是一个姓谷的老教授,管仪器的技术员木子齐,管电脑的年轻工程师伍永。另外还有一个大鼻子老外,是船上的医官。 此外,我们中途还要去永兴岛,在那里与他们的另外召集的蛙人队汇合,然后再转向华光礁。 当天下午,我们自清澜港出发,第一段航程十分紧凑,如果天气正常,预计时间十二小时可以完成,这已经是这艘船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吴邪第一次出远海,心情非常的兴奋,在船头远眺,大陆逐渐远去,前方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海洋南中国海,自古以来,埋藏在这片广遨蓝色之下的秘密数不胜数,我们这一次,仓促成行,不知道能不能探得这扑朔迷离之下万一。 南祭站在吴邪身边,翻着他的包,看着一袋的糖,想着应该够他吃的了。 吴邪自然也看到南祭背着的糖,好笑的看着他,“你喜欢吃糖啊?”南祭又在那里卡巴卡巴的嚼着糖,“我只是喜欢甜的东西。” 吴邪看着海,“那你一定也喜欢蛋糕。”南祭拿出几颗糖,伸手递给吴邪,“嗯,它们很好吃,但不方便拿着。”吴邪好笑的看着他,真的像个小孩一样。 “我回去休息了。” “你的伤还没好?” 南祭背对着他,没说话只是摇头,离开他的视线。 南祭在那休息,在船上睡觉真的不是很舒服,听到开门的声音,南祭睁开眼睛,看到抵着门的张灏,“你为什么要来这?” 南祭惊讶又瞭然,怪不得他觉得这两人那么相似,原来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找上我的。” 张灏也就是张起灵,他走到南祭旁边站着,感觉不太一样了,“你的伤更重了。” 南祭闭着眼,也不否认,“何必呢?”南祭还是没睁开眼睛,“我会护着你。”说完张起灵走了出去。 南祭睁开眼睛,是啊何必呢…… 大风暴来了,南祭也被晃醒了,外面有些乱闹闹的,南祭又闭上了眼睛,他需要快些恢复。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接到人了,是胖子。那个胖子在那煮鱼,南祭是被阿宁给叫醒的,走出去的时候胖子看到还很惊讶。 同样和南祭走过来的还有张起灵,张起灵也在仓下睡觉,他凑过来一闻,直说:“西沙就是好,随便烧个鱼我们那里一辈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远,大骂:“拍马屁归拍马屁,你他娘的别口水喷进去,噁心不噁心。” 张起灵一看胖子没见过,忙去和他握手,说道:“哎,生面孔啊,怎么称呼啊?” 胖子为人很直,看他一眼,问阿宁:“这秃子是谁啊?” 张起灵一听脸就黑了,用力的说道:“请称呼我张先生,或者张教授好吗?” 胖子也不理他,阿宁看气氛不对,接过来说道:“忘记和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张教授,也是我们这次的顾问之一。” 胖子一听真的是教授,也不敢太放肆了,忙和张秃子握了一下手,说道:“哦,真对不住了,我还真没看出来您是个文化人,我就是一直肠子,姓王,粗人一个,你别往心上去。” 张起灵一听才勉强笑了一下,说:“这个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还不都是粗人变的,分工不同,分工不同。” 胖子也听不懂在他讲什么,只好陪笑,张起灵‘不识好歹’,又问:“那王先生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啊?” 胖子一楞,直觉得别纽,但是也不能在文化人面前表现的太粗,说道“这个,通俗的讲,我其实是个地下工作者。” 第20页 张起灵一听,不由肃然起敬,说道:“原来是公安战士,失敬失敬。” 南祭看着他们两个,在那笑着,张起灵这样真的太搞笑了,要不是自己知道他就是张起灵,不然肯定被骗过去。 吴邪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在那笑着,胖子见了瞪了他一眼,又瞪了南祭一眼,张起灵回头看了南祭一眼,淡淡的,南祭还冲着他笑了笑。 胖子给南祭端了一碗鱼肉,显然是同吴邪那知道他受伤了,这会给他的都是没刺的,南祭接过来,看着张起灵碗里不多的鱼肉,看着他吃完了,把自己这份给他塞了过去,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吃着。 吴邪还奇怪的看着他,“你干嘛把自己的那份给他啊?”南祭摆了摆手,“我不能吃鱼,看他那么弱给他多吃点,我给你糖怎么样。” 南祭还真从兜里掏出了糖,分了点给吴邪和胖子,吴邪看着自己手里的糖,和胖子对视一眼,算了让出去就让出去了吧。 南祭的伤好了个大概,他记得他遭到反噬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真疼啊。 他们谈好了,各自都去休息,下午南祭就被他们给叫醒了,其他人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穿上潜水衣的事了。 “找到了,肯定就是这个地方,盗洞也找到。” 那阿宁一听,忙问:“有没有进去看看?” 那人摇了摇头,说:“有,但是那盗洞很长,我潜进去一段,没看到底,不敢再进去了,就出来了。” 阿宁点点头,又问了那个娃人几个问题,转头对我们说:“行了,我们准备一下,他们清理完洞口就会叫我们,那洞口里有塌方的迹象,他们会用支架固定一下。” 我们各自去穿潜水衣,南祭和其他几个都很合身,就胖子,肚子包不进去,露了肚脐出来,虽然不太雅观,但是好歹是穿上去了,我们检查完装备,把该带的都带上,就一个接一个倒摔进水里。 第12章 海底墓 南祭看着游在自己前面的人,感觉到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向后看去就看到在自己背后的张起灵,张起灵没急着往前游,反而是推着南祭慢慢的游过去。 那盗洞就离在船不远的地方,那海底给炸出了一条大坑,洞就在坑的底部。 我们并没有着急进去,反而在周围绕了绕,大概过了五分钟这样,胖子就问要不要下(当然不是用嘴说的),阿宁看了看潜水錶,点了点头,意思是要下去了。 我们现在的装备不比20年前,都是轻装上阵,我们最后在洞口核对了一下装备和约定好的暗语,确定一切没问题了,胖子才定了定神,第一个猫了进去,我们几个打开探灯跟着,一下子潜进去五六米。 这盗洞很不规则,时宽时窄,吴邪一边游一边看这洞壁,越看越奇怪,怎么看上去不是人挖的,如果是三叔打的洞,他肯定是一个铲子一个铲子打的很工整,可是现在这那上面的痕迹,乱七八遭,坑坑挖挖,倒像是动物打的洞。 南祭摸了摸洞壁,若有所思,张起灵在他后边很安静。 我们艰难的游了有二十多米,洞口进来的光线已经照不到了,这个时候盗洞方向突然一变,竟然垂直挖了下去。 我们在这垂直的洞口休息了一下。胖子对我们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然后自己先游了下去,我们看他的灯光一直下去一直下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不由咋舌,心说怎么这么深。 这个时候他在下面晃了晃探灯,说明下面安全。我们马上一个接一个也潜了下去,吴邪看着潜水錶,已经有十几米深了,吴邪从来没有潜到这么深过,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的住,然后又看了眼南祭,他现在应该伤还没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下面已经被挖开一个很大的空间,我们马上看到了古墓的墓墙,上面破了一个大洞,吴邪一看更加疑惑了,这洞竟然破的这么不规则,不像是一般倒斗的一块一块小心的卸下来的,有几块砖头竟然还被撞裂了。那胖子看看吴邪,吴邪也看看他,两个人一起吐了几个泡泡,他指指那几块破砖头,又做了个猴子的样子,吴邪知道他是想说:这洞可能是海猴子挖出来的,不是盗洞。 南祭看着身后的张起灵,在水里打架可不方便。在心里嘆了口气,真的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叔会把自己也叫过来,在这下面自己几乎没什么用啊。 我们开始探查周围,我们绕着周围看着浮雕,吴邪突然停在一个地方,南祭对着张起灵示意,大概意思就是我们过去看看,南祭直接拉过张起灵往那边游,不想让他在推着自己了,再说了,只是受伤而已,而且都快好了,也就他们才会那么紧张,不过这种被人紧张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南祭凑到吴邪旁边,看着浮雕,原来上面的这个刻的是蛇眉铜鱼,吴邪应该见过,不然他应该不会那么感兴趣。 吴邪趴过去仔细看,只见上面有三条蛇眉铜鱼首尾相连的,形成一个环状,每条造形都不一样,他能看出其中两条就在我的包里,还有一条三只眼睛的,他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这个是提示什么的。那鱼的下面,那张脸和其他的不一样,是一张明显有女性特徵的脸,可是因为上面附着了很多东西的缘故,这张脸看上去有点破相。让人不太舒服。 第21页 南祭随意瞟了一眼,阿宁已经在那边催着他们过去,他们三又继续往前游,每隔一点距离,浮雕上就会出现一次蛇眉铜鱼,吴邪都会跑过去看,南祭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第一块石头板上的人脸,眼睛是闭着的,第二块石头板,似乎有点睁开的趋势,到了第三第四块石头板子,那眼睛睁的越来越大了,现在这第五块,就已经睁的几乎全开了。 吴邪感觉有点不妙起来,拉住胖子,让他不要往前走了,然后拿出水下画板,在上面写道:“墓墙上的人脸,眼睛在逐渐睁开来,我怕有问题!”写完指了指墙壁。 胖子摸了摸那脸,摇摇头,写道:“我没有注意,只是些石头浮雕,里面肯定是整块石头,你想的太多了。” 吴邪看了眼南祭,写到:“不信你问南祭!” 胖子看向南祭,南祭有些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无奈写到:“我只看了第一个,不是很清楚。” 吴邪很坚决摇头,让胖子把枪端起来,他看吴邪表情严肃,只好照办,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那块相同的浮雕出现在前面,胖子被吴邪说的也有点怕,停了下来,先用灯光照了一下。 那张石脸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整张脸面对着前方,眼神正视,看上去有点呆滞,胖子照来照去,也没什么变化,就壮起胆子走过去,摸了一下,然后对吴邪做了个没事情的手势。 吴邪游过去一看,果然仍旧是整块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手指插了插它的两只眼睛,也没有反应,不由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这只是墓穴的设计者玩的一个噱头,用来吓唬可能进来的盗墓贼,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那胖子拍了拍吴邪,示意吴邪别想这么多,快点赶路。 南祭侧头看着张起灵,张起灵摇摇头,南祭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跟上胖子他们。 他们又游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那石头把路给挡了。 这石头板光秃秃的,上面没文字也没有浮雕,吴邪摸了好久,找不到什么机关,不由挠了挠头,那阿宁写着问吴邪:“怎么会是死路?” 吴邪回写道:“有巧石机关在这附近,我们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松动的墓墙。” 他们都点点头,那胖子开始东敲敲,西敲敲,仔细检查了这些人面浮雕。吴邪心里回忆所有笔记上提过的线索,连边上的每条缝隙都用匕首划过,可是没有任何的进展,那石板还是挡在那里,纹丝不动。 南祭没跟着他们,开始在张起灵身边浪,张起灵去哪他就跟到哪,毕竟在这个墓里,他真的不能再乱搞了,得小心才行,不过其实除了他自己伤害自己,或者人暗害他,不然真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吴邪见找不到任何可以把石板打开的机关,不由有些郁闷,回头想看看胖子搞的如何,发现胖子竟然在那里发呆,吴邪拍了拍他,写着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表情古怪的看着吴邪,写着问吴邪:“海猴子长头发吗?” 南祭虽然跟在张起灵身边,但他还是会注意吴邪那一边得,自然也看到了胖子看到的东西。 吴邪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什么意思,不由失笑,海猴子长没长头发吴邪倒是真没注意,记忆似乎整个脑袋都是光秃秃,全是鳞片。 吴邪如实告诉他,又问他问这个干什么,他指了指墙缝,吴邪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马上看到,那石板的与墓道的缝隙里,竟然飘出来有一缕黑色的头发。 吴邪惊讶的呆住了,这怎么可能,难道在石头板的那一头,靠着个人? 胖子胆子大,想伸手过去想拉一下,没想到那头发突然一缩,竟然被缩回到缝隙里面去了。胖子看了吴邪一眼,写道:“石板后面有鬼。” 那些东西被石板挡住,暂时还过不来,胖子还想去抓,南祭拍了拍张起灵让他先走,随后就游过去找吴邪他们,吴邪看到南祭游过来,还指了指石板,南祭摇摇头,写道:“快走吧。” 那东西已经钻出来了一部分,胖子也催促着吴邪,南祭推着吴邪离开这。 只看见那挡路的石头板突然向上升了起来,一团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从底下逐渐增大的缝隙里渗了出来,那是人类的头发。 好在他们离开得快,不然被缠上可就不好了。南祭看着游到前面去的张起灵,看来他已经找到了入口,还没等他们做好准备,张起灵就已经按了下去,一下子大量的气泡就冒了出来。 你可以想像一下,就是那种呆在洗衣机里被甩来甩去的那种感觉,他们现在就像是在洗衣机里一样,巨大的吸力把他们往洞口吸进去,还捲来捲去,因为那水流是旋转形的。 南祭皱着眉,这周围都是漆黑漆黑的,南祭向上游去,浮出了水面,四周一片漆黑,探灯光的集束性太强,只能照出一个点,南祭关掉探灯换成手电,把这个墓室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墓室是见稜见角的长方形,除了宝顶上面描着五十星图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多的檐楣雕饰,显的朴实无华。 南祭翻身上去,把潜水装备给脱了下来,从兜里掏出糖,丢进嘴里,在那等着他们浮上来。 吴邪也浮了上来,测定了空气品质,让他们陆续出水,阿宁爬了来后,首先担心起这些脚印,问道:“这是盗墓贼留下来的吗?” 第22页 南祭看着地上的脚印,“不是,应该是粽子的。” 在这些脚印中,有一个非常刺眼的赤脚印子,最离奇的是,这脚印很小,看样子是个小孩子的,绝对不会超过三岁。 吴邪有些不太明白,这些脚印除了赤脚印子,其他的看起来都很正常,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胖子看着也有点发懵,说道:“你先别管他是不是粽子嗯,这脚印本身就不正常,你再仔细看看。” 吴邪再次端详,发现脚印上有黄黄的一层蜡一样的东西,用刀刮下来一闻,不由咋舌:“这是尸蜡——” 第13章 白毛粽子 尸蜡一般都是浸在水中或埋在水分充足、潮湿的泥土里的尸体,所谓的蜡就是它体内的脂肪和矿物质凝结而成的。 南祭顺着脚印看过去,发现它一直延到房间的角落里面,一个青花云龙大瓷缸的后面。 吴邪和胖子在那低语。 张起灵装备脱了一半,腰上的带子没脱下来,现在索性不脱了,提了氧气瓶凑过来,问胖子道:“什么东西?” 胖子见他最烦,骂道:“粽子!” 他一楞,:“粽子?加兴五芳斋粽子?” 南祭想笑又不能笑,胖子在那筹措着吴邪过去看,吴邪摇头不想去,南祭拍了一下胖子表示自己和他一起去,想起把南祭推到一边,然后自己和胖子两面夹击过去看那青花瓷罐。 南祭耸肩,不让去就不去呗,他们慢慢的跟在胖子他们后面,胖子先用电筒照了照,那大瓷罐太大了,什么都看不到,又用手捅了捅,他桶了五六下,听似乎后面没什么东西,才壮起胆子走过去,一看就啧了一声,骂到:“他妈的,只有一个空的木头箱子,害我瞎紧张。” 我们也跟了过去,一看,是一只只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双凤雕婴儿棺,那棺材盖已经被打开放在一边了,里面的白色棺底还保存的很好,但是尸体已经不见,难怪胖子会以为这只是只箱子,吴邪说道:“这不是箱子,这是一种棺材。” 南祭没管他们,他们还在那讨论那个棺材和小粽子的陪葬,南祭眼睛盯着那个大瓦罐,他总觉得那里有东西,他记得这里还想是有个机关的,南祭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就站在一旁。 胖子还在遗憾那个棺材里的尸体不在,不然就能得到些东西了,胖子还在那想冥器的事,阿宁就催促他,毕竟他们来这不是来盗冥器的,他自知理亏,也没办法。 我们回去把潜水器械先整理好,那胖子背起背包,突然看了看吴邪,嘴巴动动,欲言又止,好象有话想说,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吴邪嘆了口气,骂道:“他妈的有话就说行不,什么事?” 胖子说到:“你们说,那小粽子,会不会爬到边上的大瓷罐里了?” 南祭看了眼胖子,果然注意到了吗。 胖子有点脸红,说:“我刚才听到那罐子的声音,好象是从罐子里面发出来的。我想粽子又不是老鼠,怎么可能自己往罐子里钻,以为听错了,现在只是随便提提,我可没别的意思啊。” 这个时候,那只大瓷罐,突然咯哒一声翻倒在地上。 四个人全部都不说话,紧张的看着那罐子,那罐子先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竟然咕噜咕噜地向我们滚了过来。 南祭看着罐子,也不后退,罐子直直的朝着他滚过来,在他的脚边停下,张起灵从那一刻眼睛都没离开过罐子,南祭勾着唇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罐子,对着张起灵也是对着大伙说:“别紧张。” 那个罐子好像在确认什么,在南祭脚边呆了一会,突然朝着石门那滚去,最后“铛”当一声撞到门框上,停了下来。 “也许他让我们跟着他走。” “开什么玩笑,跟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走,不要命了?” 南祭靠着那人,脸上的笑已经消失,“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们说话。” 那人看着这个样子的南祭,有些胆怯,一个一直笑着的人突然不笑了,确实会让人觉得他对这件事是有多认真或者说在意,更可能让人觉得这件事很严重。 就像是为了回应南祭说的话,突然一声骨碌,那罐子竟然打了个转,只看那瓷罐突然又滚动起来,这次它是直接一个弧线,咕噜骨碌滚进了黑漆漆的甬道。 南祭快速跟上那个罐子,胖子骂了一声,马上跟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吴邪用电筒一照,只见这是一条汉白玉砖修的直甬,非常的简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在地上的两边有两条灯沟,里面是每隔1米的灯座,在俑道的另一头,有一扇玉门,而左右两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一共是三个,都敞开着,看样子已经有人进去过来,这而那罐子,已经停在了左边那个小门中间,不动了。 张起灵一直跟在南祭旁边,都没离开他半步,这惹得吴邪他们都往这瞧。 “这片光秃秃的地上肯定有陷阱,南祭你会看吗?” “不会。” “那吴老弟你看看呗。” 吴邪没有推脱,开始研究起来,南祭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他们都在看吴邪,南祭对这些又不感兴趣,自个在那发呆。 吴邪走在最前面,我们沿着渠边走,南祭看着自己前面偏右的阿宁,只见她对着一块石板迅速的踩下去,吴邪也听到声音往回看,机关被触发了。 第23页 就听到一声呼啸,一支弩箭已经贴着阿宁的耳朵就飞了过去。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支箭也到了,直射她的胸口。 这真是电光火石,那阿宁眼神一变,闪电般的转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箭给握住了,那动作几乎就是在几分之一秒内。 吴邪看她的身手,大吃了一惊,可是情况不容细想,只感觉到脚下一连串振动,忙大叫:“猫下去,还有暗弩!” 话音刚落,又是十几道白光射来,吴邪忙低头躲过一支,这个时候,吴邪突然看见那远处的罐子里,爬出来一只满身白毛的东西,迅速的钻进了左边的石门里。吴邪刚小叫,突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靠!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两箭,看样子还插进去二三寸。 南祭和张起灵躲着飞快,这些箭根本碰不到他们,可怜那胖子体积太大,被射中十几支箭,他还拿着他的背包往前沖,帮我们挡下了几箭。 南祭心想:如果刚才自己反应在慢一点,那张起灵肯定会帮自己挡下那些箭的,幸好的反应神经并不弱啊。 眼看着那边阿宁就要抓住吴邪来当挡箭牌,但他离得太远根本管不着他们,只好翻出他兜里里的几颗糖,就往阿宁手背弹去,阿宁动作停顿了一下,被射中了两箭,但她还是没放弃拿吴邪当挡箭牌,一把抓住了吴邪。 “小心!” 她见吴邪想逃,毫不留情的一膝盖顶在吴邪后腰上,这一下比胸口那两箭还疼,吴邪全身一软,一时间疼的用不上力气,人就软了下来。她拎着吴邪二话不说就往那中间的大玉门走去。吴邪被当成挡箭牌,一下子肩膀,肚子,胸口又各中了一箭,疼的他几乎晕了过去。 南祭看着几乎成为刺猬的胖子,还有被当做挡箭牌的吴邪,啧啧了几声,真惨。 吴邪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扭,那女人力气并不大,吴邪一下就挣脱了她,身子一歪倒在那灯渠里。那女人看失去掩护,马上一个翻身,一下子躲过十几箭,回头狠狠瞪了吴邪一眼。 南祭他们还在躲着箭,吴邪还想要报复一下阿宁,可惜没成功,阿宁身上除了那两箭之外,一点事也没有,还跑到了安全嗯区域,临走前还恶劣的对着吴邪做了个飞吻。 这箭雨射了大概五分钟,胖子几乎成了箭球,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的样子,吴邪连忙爬起来要去扶他,胖子摆手表示没事。 胖子还让吴邪帮他把箭扯下来看看,吴邪没敢下这个手,南祭走到吴邪前面,用力就是一拔。 “放心,没事的。” 吴邪和胖子同时一愣,只见张起灵突然把身子一挺,就听咯哒一声,他的身高竟然长起来好几公分。接着,他又向前伸出手,同样一发力,又是哒一声,那手也突然长出去几寸。 他长出了一口气,抓住自己的耳后一拉,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来的脸孔。 张起灵甩了甩胳臂,似乎很久没活动了一样,那胖子也看的说不出话来,好久才一把拉住,说:“小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你这不存心消遣我们吗?还有你南祭,你肯定知道,都不告诉我们,不仗义啊。” 南祭笑着,眼睛弯弯的,像是在放电一样,“这不是好玩嘛,我请你们吃糖当做赔罪怎么样?” “就请吃糖,也太小气了吧你。” 胖子还想说什么,突然被张起灵一拍,啥也不说了,张起灵让他坐下,抓住他背上一根箭的箭头部分,用力一拧,就轻松拔了下来,吴邪凑过去一看,那胖子身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并没有受伤。 “吴邪我帮你吧。” 原来这箭的箭头做的很巧妙,只要一撞上东西,锐利的头部就会缩进去,然后从箭头部翻出几只抓子一样的铁钩子,死死的咬住你的肉。 张起灵看了看满地的箭簇,轻声说:“刚才那一脚,那个女人是故意踩的,看来她不仅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还想把我们全部干掉。” 吴邪气的直咬牙,胖子的背上几乎都是破皮,他咧着嘴巴,说:“幸好他妈的这里的箭都是莲花头,要不然还真给她得逞了,想胖爷我一世英名,如果死的时候被射成个刺猬,还不给人笑死。” 第14章 旱魃 我们在那把吴邪他两身上的箭给把了完了,幸好是莲花箭,不然真如阿宁所愿了。 吴邪还想去追阿宁,被张起灵给拦下了,张起灵说要跟着那个罐子走,毕竟在别人的墓里,还是守点规矩比较好,吴邪还是想去找阿宁,胖子提议说去把潜水的东西都藏起来,看她还怎么出去。 然而当我们回到放东西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们的氧气瓶竟然都不见了! “这里不是我们之前呆的地方。” 南祭说得十分肯定,说着还指了指角落里,原来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现在竟然有一根石柱,一边嵌在墙壁里,另一边露在外面,上面雕了很多的珍禽异兽,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一种墓室结构。 他们马上再看其他三个角落,果然,四个角落都有一样的变化。 吴邪看向张起灵,他点了点头说:“他说的对,这里似乎是另一个房间,那边角落里的那只婴儿棺材也不见了,陪葬品的摆设也非常不同,而且,你看顶上——” 第24页 只见宝顶浮雕上的阴阳星图竟然变成了两条互相缠绕的巨蛇,盘绕在整个圆樑上,刻的栩栩如生。 突然发生这种事,惊慌失措在所难免,吴邪先镇静下来,开始回想他三叔告诉他在西沙发生的事。 “电梯。” 南祭轻轻的说出两个字,吴邪一愣看着南祭,因为南祭说得和三叔说得一模一样。 张起灵突然一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张起灵在那讲解了一下,并且付出行动,可是这并没有这么简单,很不一样,这个和三叔经历过的不一样,三叔是没离开过房间,而他们离开了。 吴邪和我们说了他的计划,我们四个振作精神,整理一下东西,就往俑道走去,刚出那甬道的石门,四个人同时一愣,胖子骂到:“这地方他娘的也太邪门了。” 在我们面前,本来还是那一堵砖墙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门。吴邪用手电一照,就照到那门里面,有一只巨大的金丝楠木棺。 这金丝楠木是上上等的棺材料子,几千年以来,棺材的大小都是起决于木料的大小,这棺材的个头巨大,看样子实际用来做棺材的楠木原木,恐怕和明长陵里那32根用来做巨柱的金丝楠木差不多粗细。这东西可能比等身的一块白银还要值钱。 吴邪在那讽刺胖子又想拿东西出去,胖子也没听出来表示现在出去要紧,当说到可能出去就找不到这了的时候,胖子又惦记起了这些冥器,张起灵突然对我们摆了摆手,轻声说:“别说话。” 吴邪和胖子看他表情严肃,忙捂住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南祭目光直直的盯着棺材,他拔出枪,轻声说道:“这不是一般的棺材,这是养尸棺。” 他一猫腰就走进了放棺材的耳室,胖子本来还想维持自己觉悟高的形象,一看张起灵老实不客气就奔那棺材去了,马上恢复自己觉悟低的本性,急忙跟了进去。 南祭和吴邪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这斗室和我们来的那间一摸一样,宝顶上是两条巨蟒浮雕,中间一个泉眼,只是没有那些瓷器陪葬,只有一只巨大的棺材离墙三尺放着。 张起灵抽出军刀,直接插进棺材缝里,慢慢的划起来,似乎在找什么机关,胖子以为他要开棺材了,大叫:“慢点慢点,看你这小哥平时这么老实,怎么看见棺材就像不要命一样,”说着就拿出个蜡烛跑到角落里想点。 南祭连忙阻止他,吴邪一看,气的大骂:“他妈的我们就这么点空气了,你还点蜡烛,你不要命了。” 胖子没好气地说道:“一只蜡烛能烧你多少空气,大不了你胖爷我少呼吸几口。”说着就打起来手里的防风打火机,那火光一亮,突然就照出角落里的一个东西,胖子平时胆子够大,也被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吴邪看他倒地,忙打上手电一照,不由也吓的缩了一下。 南祭嘆了口气,都说了别点了。 那角落里竟然蹲着一只干瘪的死猫,个头奇大,但是已经成干尸的状态,两只眼洞直勾勾看着胖子,身上大部分的皮都掉了,下巴张开着,露出一排獠牙,看上非常不舒服。 在墓里放猫,也不怕起尸,这个墓主估计在筹划着名什么事情,根本不按规矩来,全是按照规矩反面来做的,很奇怪。 胖子看到的眼前不过是具猫尸,不由骂了一声,一脚把它踢开,然后点上蜡烛,就往棺材走去。 这个时候张起灵已经找到了那棺材的八宝玲珑锁,拿出百宝盒,用里面的两个钩子在棺材缝里一勾,喀嚓一声,机关破解,同时整个棺材盖子往上一弹,一股黑水就瞬间涌了出来。胖子也顾不得噁心,一下子推开棺材盖子,往里一看,吓的大叫:“狗日的,这么多粽子!” 这棺材盖子一开,就觉得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凑上去一看,只见棺材里全是黑水,上面水雾缭绕,湿气腾腾,下面隐约可以看到肢横交错,也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在里面,都已经蜡化并粘在了一起,成一个巨大的尸块,光手就能数出12只,这情景别提有多噁心了。 南祭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盯着那具尸体的肚子,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南祭走过去拍了下张起灵的肩膀,“你看出来了吗?” 张起灵看着棺材里的人,胖子还在和吴邪吹嘘,张起灵吸了口凉气,吴邪和胖子都看过来,吴邪还把枪给端了起来。 张起灵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尸体,“这里面只有一个人。” 南祭点了点头,“我觉得她肚子里好像有东西,也许是我多想了。” 张起灵没忽视他说的话,而胖子和吴邪不大相信这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人,胖子说要把里面的水给弄出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南祭也没阻止他们,吴邪去找容器了,一直没回来。 那棺材里的黑水也被胖子给弄了出来,南祭的眼睛还是没离开那尸体的肚子,胖子没想到这还真的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们打算把尸体给抬出来,胖子先试着用枪当钩子把尸体勾出来,可是尸体太软,身体几乎全部蜡化,滑腻腻的根本没地方着力,带上手套用手更加不行,就像捏肥皂一样,一捏就下来一层油,噁心的要命。 第25页 最后张起灵想了个办法,他们把衣服脱了下来,一个人包头,一个人包脚,用枪一穿做了个扁担,两个人一抬就把她抬了出来放到地上。 那尸体在探灯强光的照射下迅速变成了干尸,南祭也懒得去看,心说怎么吴邪还不回来,这才发现墙上的门已经不见了。 胖子知道了有些急,也不是担心吴邪,而且怕自己出不去,张起灵让他别怕,说这门到时候自然会出现,急也没有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手头上的事情做掉,胖子见他两这么镇静,也松下心来。 南祭隐约知道吴邪没事,但到底怎么样他是不清楚的,南祭看着他们在弄别的东西,他们发现了一个盗洞。 南祭突然瞪着眼睛看向张起灵,“不好!”同时还有张起灵说的,“糟糕!” 胖子一转头,竟然看见张起灵的左手被从女尸体内伸出的一只长满白毛的小手死死抓住。胖子没想到那女尸肚子里还有一个死婴,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到底是快,回过神之后马上拿枪,上去对着那女尸的肚子就是一梭镖,这一下子似乎打的正是地方,张起灵一下子就挣脱了,胖子还想再射,张起灵大叫:“射不死的!快走!”说完就拉南祭和胖子去钻那棺材里的盗洞。 南祭还回头看了眼那个白毛,旱魃?看来这个墓的主人有点厉害,就不知道汪家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张起灵已经爬进去有几步了,南祭在他们中间,胖子在后面拼命的追,张起灵也不知道这盗洞到底通向哪里,爬了没几步,突然就发现盗洞往下倾斜,下面开始竟然有水,不过有水的一段似乎并不长,张起灵看到有灯光衍射进来,预计到可能是吴邪,就往水里一潜,才游了没几步前面果然就一宽,变成了一个大池,那个时候三个人都没气了,拼命浮上来,一出水马上就看到吴邪拿梭镖对着他们。 南祭敢说这是他最狼狈的一次,就算再鲁殇王的那个墓里都没那么狼狈。 吴邪还奇怪我们怎么回事,胖子在一旁和他诉说事情的经过,南祭看着顺着头发低落下来的水,有些小难过,因为他兜里的糖可都不能吃了。 “敢情你也只看见一只手啊。” 南祭看着吴邪,看来胖子应该是讲完了,“那是旱魃。” 吴邪一愣,“传说里的那个旱魃?”旱魃一说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鬼,又说是殭尸在养尸地里呆久了,就可能变魃,诗经上就说过,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总之关于这个东西的说法多之又多 张起灵摇头,“那只是一只白毛旱魃,砍掉它的头就能杀死,不过他一死大量尸毒蒸发出来,我们就这么点空气了,并不合算。” 第15章 麒麟竭 水池中突然冒出大量的气泡,那些水泡均匀的冒上来,频率很快,同时还有向外扩张的趋势,似乎那水池底下有一只大傢伙,正在不停的喘气。 我们警惕的看着池中,端着枪,背靠着墙,水中突然冒出一声令人费解的闷响,水池的水位开始下降,水面上逐渐出现了十几个旋涡,只见水花飞溅,好像十几个抽水马桶同时在抽水,那只盆棺就随着水流拼命的转起来,就像一只陀螺一样。在一瞬间,水平面就下去了二三米,我们看得莫名其妙,忙拿手电往水池里一照,竟然看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这石阶顺石壁盘旋而下,似乎是直通池底。 就算我们用探灯照着也看不太清,勉勉强强能够看个大概,在水池的中间竖立着一块石碑,我们在上面也没有出路,只能下去看看。 胖子在前面打头,我们在后面等着,看着他往下走了大概有两圈,似乎碰到什么,蹲下来去看,才看几了几秒就抬头对我们大叫:“狗日的,这里竟然有洋文!” 吴邪不太相信,南祭依旧一副什么都和无关的模样,张起灵超脱世外的感觉。 “下去吧。”南祭看着下面,其他人也无奈,胖子又看不懂,只能下去了。 胖子站在那台阶上,就像一堵墙一样,他指着在池壁说:“快看这里,这他娘的要不是洋文,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南祭笑了,走过去看到底写了什么,看到的第一眼,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脑子一阵一阵的疼,吴邪胖子他们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南祭掩下眼中的震惊与瞭然,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没事就是贫血有点晕。” 他两也没怀疑,边上的张起灵突然说:“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这件事就像线团一样,越绞越乱,整件事就像是蒙上了面纱,窥见不得。 张起灵说完这句话,也不理吴邪的追问,快步向下跑去,吴邪看到似乎有一丝真相的曙光,自然不肯放过,忙追了下去。 胖子跑的比吴邪还快,吴邪跟在他后面,南祭眼中压不住的悲伤,嘴角想要上扬却怎么也笑不出,他要住下唇,突然蹲下双手抱着头,隐约可以听到抽噎与低吼的声音。 池面与池底的垂直距离并不长,走了有一只烟的工夫,胖子就在下面叫道:“我这里已经到底了!” 南祭没跟上他们,张起灵找了过来,“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了。”张起灵看着蹲在那的南祭,只听到沉闷的一个字,“嗯。” 第26页 南祭抬头看着站在那的张起灵,努力扯出一抹笑,“想起来就好。”张起灵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些,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过去,他只是想要与这个世界上存在联繫。 “你……” 南祭站起来,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但眼中不在是之前的模样,终是变了。 “走吧。” 两人相顾无言,胖子和吴邪在那等着他们,胖子是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南祭的变化,吴邪最多觉得气氛不太对。 在张起灵去找南祭之前,他已经和吴邪胖子说清了二十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他们打算先找天门,南祭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对劲,可他现在没空调整这些。又是胖子打头,吴邪第二,南祭第三,张起灵最后,径直走进了那条狭窄的天道里去。 胖子还在那和吴邪聊天,胖子说着突然人一定,走不动了,吴邪一看,原来他两个肩膀顶住了两边的石壁,卡在了走道里,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脸了吧。” 胖子往前动了动,怎么样都过不去,纳闷道:“小吴,你先别笑,不对啊,我刚才还走的挺顺,怎么就卡住了。” 南祭左右看了一下,“不对,这墙在合拢。” 张起灵也摸了摸墙,点点头,说道:“看样子有变故,没时间了,我们退出去再做打算!” 吴邪一听,心说这可不是闹着完的,被这两块墙板压一下,估计就成四个烙饼了,于是一回头撒腿就跑,胖子看我们跑的如此快,忙用力一转侧过身子,急的大叫:“等我等我,别他娘的光顾自己。” 两面墙合拢的还挺快,连南祭吴邪都要侧起身子才能通过,胖子更是不行,几乎是像螃蟹一样只能横着走。张起灵伸手就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突然骂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 南祭撑着两边的墙,看着上面,“那就往上爬!” 上面同样黑漆漆一片,也不见任何变宽的迹象,这走道变窄,爬起来简直和走路一样方便,我们一路向上,几分钟之内就直爬了十几米,胖子不由咋舌,说道:“还是这位南祭脑子快,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被压成饼之前先跳楼自杀!免的受那皮肉之苦。” 这时候张起灵在上面叫:“先别胡思乱想,我们还有时间,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棺材下面的那个盗洞?” 南祭爬在最前面,张起灵还在那和吴邪他们说为什么要往上爬的原因,南祭拿手电照了一下他们,示意他们过来。 吴邪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喜过望,忙拼了命的挤到南祭身边,抬头一看,不由一楞,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鑑——解连环。” 吴邪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 张起灵说道:“这个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 吴邪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张起灵推了他一把,说:“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没有被夹死在这里,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 南祭看着那些字,按照以前的写法,还可以读作解连环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鑑——吴三省。 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子开心的大叫,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像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 南祭和张起灵先上去,把他们给拉了上来,我们站稳之后再看下面,不由后怕,两面墙之间已经夹的只剩下一条窄缝,不敢去想如果还没脱身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一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了盗洞,我们也爬不进去了。 这时候南祭已经有些烦躁了,这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好,马上变了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去,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 南祭在最前面,听着他们在聊刚刚那个机关,然后又扯到三叔身上,胖子还说三叔被女鬼上身等等。 胖子说到这里,挠了挠后背,又问吴邪:“小吴,你有没有觉得,进了这个古墓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痒的厉害?” 吴邪正准备开爬,听到他问,不由也缩了缩脖子,刚才实在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其实在甬道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被莲花箭割破的伤口,有点发炎的迹象,但是痒着痒着,又似乎好了点起来,吴邪撩开衣服,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下去,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说道:“有感觉,不过现在已经不痒了,这里湿气这么重,可能是过敏吧。” 胖子痒的厉害,说道:“那这过敏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治一下,我刚才出了一声冷汗,现在痒起来没完了。”说着还不停地往墙上蹭,眼看他后面都有血条给他蹭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忙让他给我们看看,他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转过来,手还不停的挠,吴邪拍开他的手,用手电一照,看见他背部的被莲花箭刮破的伤口上竟然长出了很多白毛,噁心的要命,随口就说道:“胖子,你多久没洗澡了?” 第27页 胖子啊了一声:“洗澡?问这个干嘛,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吴邪说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没洗了吧,我告诉你,你也别害怕,你背上好像发霉了,白霉,天下奇观啊,估计你再坚持个几个月还能种个灵芝出来。” 胖子听的云里雾里的,说道:“什么,白煤?煤还有白的?你说话别这么费劲,到底怎么回事情?” 吴邪看着张起灵皱了皱眉头,似乎情况不妙,也不敢再开玩笑下去,张起灵挤过来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一包黑血,轻声对吴邪说道:“麻烦了,刚才那莲花箭里有蹊跷。” 南祭斜眼看着他们,张起灵又看吴邪身上之前被莲花箭弄出的伤口,啥事都没有,张起灵也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了,南祭轻声的说:“因为吴邪吃了麒麟竭。”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已经开学了,准确的来说是补课,这些全是存稿,因为只知道大概发展走向,所以会写得很乱,看到哪里不太对,各位小可爱小宝贝记得和叶子说一声哦! 第16章 禁婆 最后吴邪谎称自己带了爽肤水,实际上是把唾沫给胖子抹身上了,吴邪也就试试想看看有没有用,胖子还真觉得不痒了,就是特别疼。 张起灵看着好笑,直摇头,南祭挑眉笑着看着吴邪,真亏他想的出来。 看着也差不多弄好了,南祭招呼他们快点跟上,爬了一会也就大概半根烟的时间,南祭停了下来,对着他们说:“分叉口。” 左边在往里被封起来了,是条死路,既然被封起来了,那肯定是张起灵他们之前来时碰到了什么,才把这条路给用石头垒起来封着了。 南祭指着右边,四人二话不说,继续开爬。 盗洞里并不好爬,地上有着砖头渣子,硌脚得很,张起灵突然停下,南祭感觉到被拉了一下,停下来看着他,张起灵对着他们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胖子在吴邪后面,看不到张起灵做得手势,轻轻问道:“又怎么了?” 吴邪让他不要说话,张起灵已经把手电给关掉了,南祭他们也跟着把手电关掉,一下子我们都陷入黑暗之中,我们安静了一会儿,呼吸平缓下来,身上的汗也干了,这个时候,能够听到上面的砖顶之上,有什么东西走了过去,似乎是个人。 突然听到吴邪大叫,“鬼!有水鬼!”吴邪已经挤到张起灵身边去了,张起灵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问道:“别叫!水鬼在哪里?” 南祭皱着眉看着吴邪,他刚刚闻到很熟悉的味道,现在淡了很多,但吴邪身上还有淡淡的味道。 吴邪转过身子狂指后面,“就在后面,就……” 说到一半他就呆了,他身后什么也没有,吴邪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胖子的脸上,把他弄的莫名其妙,说到:“去你妈的,你才是水鬼。” 南祭靠近张起灵,“我刚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吴邪身上也有那味道。” 吴邪瞳孔放大,“是那个水鬼身上的味道!” 张起灵和南祭对视一眼,让吴邪说了下刚刚的经过,胖子最后不耐烦了,说道:“小吴,你该不会是做梦了吧,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从我身上爬过去啊?” 南祭相信他刚刚肯定是闻到那味道了,因为他们可以说是同源。 胖子还不信,说是有东西越过他他能不知道吗,吴邪十分肯定那东西之前就在这,他脖子上全是水,张起灵摸了一下皱着眉,胖子还以为是上面漏水。 吴邪和胖子还在那争,南祭和张起灵在那说悄悄话,胖子转过背来,要对吴邪证明自己‘清白’,南祭也看到了胖子背上的东西,谁也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趴在胖子背上。 胖子一转身,那东西就转过头来,嘴巴直碰到吴邪的鼻子上,来了个亲密接触,吴邪吓得喉咙都抽筋了,吱了一声拼命就往后退去。可是才爬了两步,突然脚上一紧,低头一看,发现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满了头发。 吴邪用力想将脚扯出来,但是根本挣脱不开,同时大量的头发开始往吴邪身上缠绕过来,直往他嘴巴里钻,忙用手乱挡。慌乱间,张起灵一把扯住吴邪领子,将吴邪向他那里拉去。 他才拉了没几步,自己的手也被搅在了头发里,再也拉不动,吴邪回头一看,胖子已经被裹成个蛹一样,在里面直扭,可那东西却又不见了,整个墓道里面都是头发,就像进了黑色的盘丝洞一样。 南祭深吸口气,额头冒了些许汗出来,沉声道:“滚!别装傻,我知道你听得懂。” 那些头发东西一顿,慌乱的放开他们,一熘烟就不见了。 吴邪不敢置信得看着南祭,“你到底是谁?” 南祭淡然一笑,“先救胖子。” 只见胖子的鼻子和嘴巴里全是断发,脸都憋的青了,吴邪忙用力槌他的胸口,直把他打的突然一口气上来,鼻孔里喷出一大团黑色的东西。 胖子喘了一会儿,把气管里的剩下的东西都咳嗽了出来,才半死不活的问我们:“我的姥姥,那东西到底啥玩意啊?” 吴邪目不转睛得看着南祭,“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吴邪等着他的回答,南祭嘆了口气,“知道了又如何?”吴邪看他还是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想继续追问,南祭却转开了话题。 第28页 “是禁婆。”他们还想问禁婆是什么,南祭只是摇头,不想多说。 张起灵看了眼南祭,接着话题,和吴邪他们说了禁婆。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头,那里被石板给挡住了,南祭和张起灵一起把石板抬起来,从石缝里透出了一些光,石板突然消失了。 就看见一只魁梧的长满鳞片的海猴子,躬起个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南祭用眼角的余光瞄到它的肩膀上血肉模糊,还插着一只梭镖。 张起灵拉了一下南祭的裤子,南祭瞭然,退了下去,张起灵迎了上去。 “发生了什么?”吴邪看着退下来的南祭,探头就要看上面怎么了,“我艹,怎么它还真追我追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只海猴子是之前在海上被吴邪打伤得那只。 张起灵先上去准备对付海猴子,南祭他们也跟上去,那海猴子看到吴邪,就想要报仇直冲着吴邪过来,直接被张起灵给拦下,他往前跑了几步,把海猴子引到一根楠木柱边上,突然一跃,第一脚踩到柱子上,然后一蹬,凌空跳舞一样的一个转身,两只膝盖就狠狠压在了那海猴子肩膀上,只把那海猴子压的身子一矮,差点跪了下去。 那海猴子非常的强壮,这一下子几乎没对它造成影响,不过张起灵还不罢休,不仅没有立即跳下来,反而双腿一夹,用膝盖夹住了它的脑袋,然后腰部用力一拧,就听一声清脆的喀啦,那海猴子的脑袋不自然的被拧成了180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了。 南祭上来以后把石板给挪了回去,以防禁婆又跑回来,吴邪胖子看到张起灵对上海猴子,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在一秒内全部完成,简直是秒杀,吴邪和胖子看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张起灵走到了东南边的角落里,那里的镜子已经被移开了,墙上果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只有半人高,里面看上去非常的深邃,不知道通到哪里。 这个洞口应该是整个事件中比较关键的一点,张起灵的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以后的事情就是一个迷,洞中有什么,他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是否像他一样失去了记忆,现在还都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推测。 吴邪在里面看着画,南祭停在第一幅画的面前,那是一座雪山,长白山。 这里一共有四幅画,每一幅都是不同的含义,吴邪看得很起劲,南祭看了一会就不看了。 回到洞口张起灵仍旧看着,眼睛里出现了少有的犹豫,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他看到南祭走过来,突然对南祭说道:“我可能还得进去一次。” 吴邪就跟在南祭身后,自然听到张起灵说的话,“不行。”吴邪听了大吃一惊,“这你不是去送死吗?如果你再失忆二十年,一切都没意义了。” 他淡淡道:“我和你们不同,对于你们来说,这里的事情只是一段离奇的经历而已,而对于我,是一个巨大的心结,如果不解开,就算我什么都记得,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吴邪听了心里急起来,连说不行,南祭拍了一下吴邪的肩膀,走到张起灵的面前,“你得和我回去。” 张起灵抬眼看着南祭,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邪看他不说话,有些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张起灵那么在乎那些东西,吴邪一个劲得在劝阻张起灵,最后一直强调我们是有很大把握可以出去的,还说等我们出去之后张起灵还可以弄更好的装备再过来,反正该在的东西还是会在的。 南祭看了看四周,“我们要在潮退的时候出去。” 吴邪在那制定方案,想好怎么出去,他们打算先休息保存体力。 吴邪推开张起灵突然跑了出去,他们根本来不及拦住他,南祭坐在地上眉头紧皱,胖子和张起灵追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还扛了个人回来。 南祭舒展眉头,看着他们背回来的阿宁,时间已经到了,他们忙活着怎么出去,就连南祭都没能闲下来。 最后张起灵找来了一个尸体,带炸弹的那种,把他绑在柱子上,张起灵背着阿宁,我们都在等着时机,突然胖子叫了起来:“吓?那干尸呢?”我们一听坏了,猛抬头,发现柱子上的那尸体竟然没了。 胖子在那大叫快找那东西。 我们一齐沖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我们要找的那东西正扒在柱子后面的宝顶上,用指甲紧紧抓着上面的浮雕,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经尽数龟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来,里面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么。 可以看到绳子还绑在它的腰上,因为那是几股潜水服的材料做起来的,绑一个人还是非常的牢靠的,所以它也一下子没挣脱开,不过看这情况,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胖子看了叫起来:“快,趁他还没逃了,先引爆了再说!!” 张起灵哪用他提醒,胖子话才起了个头,就听一声破风,同时一到青光已经飞了过去,直插那干尸的肚子。 第17章 新年快乐 一声巨响,整个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滚烫的气浪直接把我们掀了起来,根本来不及反应,混乱间张起灵咳嗽着从烟雾里跑了出来,问道:“有没有事情!” 吴邪摆手表示还行,两人跑过去找胖子,跑了两步,一下子就看到胖子坐在那里,肩膀被一块碎砖削去一块皮,看到张起灵,破口大骂:“我操,你他娘的动作也太快了,至少等我们先退几步,老子再往边上挪两公分,一只手就要报废了。” 第29页 南祭就坐在胖子旁边,脸上还有丝丝血痕,张起灵一摊手,让我们看他手里的镜腿:“你弄错了,刚才不是我!”说完走到南祭身边,扶着他起来。 “啊!不是你!”吴邪他们两个同时大吃了一惊。 “是阿宁。” 南祭从怀里摸出一包防水袋,递给张起灵,张起灵把粉末轻轻的涂抹在南祭的脸上,“南祭你还带有药啊,给我涂点呗。”胖子看着张起灵手中的袋子。 南祭脸上只要算是伤口的都抹上了药粉,“这个你涂不了。”南祭瞥了他一眼,吴邪想到在鲁殇王墓里的时候,南祭也是涂的这种药,很容易认出,它有一股香气,说不出是什么香,但只要闻到就能知道就是它。 “南祭,你的伤口是不是不会自己癒合?” 吴邪认真得看着南祭,南祭在鲁殇王墓里的时候,伤口就不停地流血,根本止不住。 南祭垂下眼睛,“体质原因。” 吴邪本就只是猜测,当这个猜测被证实,那已经不是惊讶能够代表的了,他们都没想到南祭会这样。 “好了,水已经漫进来了,我们做好准备。”南祭不想多说,等张起灵弄好之后就不在说话,墓已经开始晃了。 突然一声怪响,那块盖着盗洞口的青纲岩板被一股急流沖飞了起来,海水就像喷泉一样直冲到七八米高。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见一个东西从那盗洞里喷了出来,直撞上宝顶,然后摔到中间的石盘上。速度太快,我们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不过这盗洞里也没其他的,估计是那禁婆。 那盗洞口边上的整个地面拱了起来,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汹涌澎湃,而且水位上的非常之快。几乎就是瞬间,我们已经漂到离地面五六米的高度,期间看到了阿宁。 我们又漂了几分钟,脑袋已经顶在宝顶上了,突然胖子就向边上游去,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吴邪大叫:“就一分不到这里就要全没了,你搞什么,不想活了?” 他径直游到一颗夜明珠边上,用手里的傢伙敲下来一颗,塞进自己内裤里,然后游回来,说道:“顺点东西回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图个彩头。” 水淹了上来,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吴邪先游了出去,紧接着是南祭,在之后就是张起灵胖子。 上面就是大概十七八个巴掌厚的海沙,最顶上松散的那些不停的塌下来,一片白雾,时间算的非常好,那个时候海水非常的浅,我们四人都出了水面。 吴邪转眼看了下南祭的脸,上面的伤都已经止血了,就是感觉很神奇,虽然没结痂,但也没出血,上面的药也没了,估计是被水给沖走了。 我们的船就在礁石旁边,胖子突然潜下水,吴邪跟着下去。上来的时候还拖着阿宁,看她不停的在吐水,眼睛直翻白,好像情况比较不妙。 “船老大!有人呛着水了!快出来救人!” 吴邪喊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出来,不由得纳闷,等他们上了船,发现空无一人,可奇怪的是茶还是温的,鱼应该也是刚打捞上来不久的,可船上愣是一个人都没有。 仓里的收音机一直在强调,“请海上船只进港避难”。 没办法,只能南祭上了,吴邪他还惊奇南祭竟然会开船,南祭也没说什么,好歹活了那么久,多少都是学了点的。 甲板上张起灵正给阿宁揉手,促进她的血液循环,她看起来比刚上来的时候好了一点,但是脸色还是难看,呼吸长出短近,很不稳定。吴邪问张起灵怎么样,他点点头,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南祭让他们都去睡,自己在那掌舵开船。 第二天一早吴邪醒了来驾驶室,看到南祭在那,“你没休息吗?”南祭回头看是吴邪,又专心开他的船,“不需要,你再去睡会吧。” 吴邪看他旁边的张起灵,也没多想,回去补了个回笼觉。 “张起灵,张家最后一位张起灵,你说你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而我又是什么?” 海风把张起灵说的话都吹散在风中,南祭用手遮住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情感,仅仅只是苦涩一笑。 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独留他一个人在驾驶室,他脸色平淡握着舵盘,只有紧握的着舵盘的手暴露出他的不平静。 中午我们吃着胖子煮的鱼,几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永兴岛,岛上正在做防灾准备,避难的渔船很多,我们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趁着乱就逃了上去,船也不要了,胖子背着阿宁就先送到了岛上的军医卫生院,然后我们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来,渔民一般都呆在自己的船上,有什么事情好照应,颱风来了又没几个游客,这招待所基本上都空着。 我们在岛上一直呆到航班恢复,大概呆了有七天的时间,期间吴邪他们三人不止一次讨论一下这个海底墓穴,得出了不少共识。南祭对他们说的都不感兴趣,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就连疑惑了他数千年的问题,他也大概都知道了答案。 怪不得张家和他存在渊源,怪不得张家可以喝他的血,还有汪家…… 他们在岛上呆了好几天,吴邪想尽办法在套张起灵和南祭的身份,张起灵就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什么话也不说,吴邪根本拿他没办法,南祭也是什么也不说,就是听你说也不说话。 第30页 风暴过去,我们也离开了岛上,不过临走的时候我们去军医卫生所找阿宁,她却已经不见了,问那医生,他说几天前有一群外国人顶着风暴突然过来,将她接走了,他以为是我们一起的,而且大风颳了电话线,他们那一区的一直没修好,所以一直没通知我们。 南祭和张起灵回了杭州,当然吴邪也是在杭州,回了家,南祭先去好好的洗了个澡,出来之后蹲在电脑前。 南祭蹲在电脑前看着电视剧,等听到张起灵出来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他发梢还在滴水,南祭起来找来了毛巾丢到张起灵的头上,“擦干净,等下我们出去吃饭。” 张起灵嗯了一声,南祭也习惯他这样也不觉得有什么,等他们吃饭回来,南祭躺在吊椅上,看着天上,“张起灵,你就非要去追寻你以前的记忆吗?” 南祭没等到张起灵的回答,扯着嘴角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在这样下去,你会连我都忘掉啊……” 张起灵猛的抬头看着躺在那的南祭,“不会。”就算忘记了,我也会把那些记忆找回来! 南祭翻了个身,眼睛直直望进他的眼里,“不,你会。”但我又怎会让你如此……南祭再一次翻了身,看着乌云密布的天,“你明天又要出去了吧,是和陈皮一起?” 张起灵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也没抓着刚刚说的不放,“嗯。” “明天就要下暴雨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南祭说完起身走回房间,留下张起灵一个人在大厅坐着。 第二天,南祭起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离开了。 南祭现在也不用去上学,整个人都闲了下来,期间还跑去找了吴邪,还知道了他要和他一个三年没见的朋友下墓,吴邪想让他一起去,但南祭对那个真的没兴趣,就拒绝了吴邪,同样还和他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要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因为它会骗人。” 吴邪觉得南祭说得莫名其妙的,不过意思也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但不知道南祭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这些。 等他从墓里出来之后,终于知道南祭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但同样也更疑惑。 自从回来后南祭也不怎么出门,一天就蹲在家里,东西都买齐了放冰箱,零食吃的就一堆,一天到晚在那捣鼓那电脑。 两个月过去了,期间张起灵也回来过,也就几次,南祭知道有时候张起灵肯定不在杭州,而是在别的地方住下了,其他省市南祭也有着房子,张起灵自然也是有钥匙。 新年到了,南祭躺在吊椅上,看着家家户户都热闹非凡,就显得他这更加清冷了,屋子里什么都是双人份的,可惜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南祭就躺在吊椅上,彻夜未眠,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天亮了,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南祭撑着吊椅看着那人,只听,“新年快乐,南祭。” 南祭笑了,眼睛微弯,起身抱住他,低声道:“欢迎回家,张起灵。” 第18章 长白山 这过年才没过好几天,南祭就和张起灵出去了,他两在火车上坐着,没一会王胖子就进来了,张起灵跑去上铺去睡了,南祭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南祭,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去哪?” 南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知道啊。” 胖子看他应该没说谎,“你看这次又是我们几个,等会天真是不是也会来?” 之后不久,在胖子泡着泡面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把门打开,还真让胖子说对了,吴邪还真来了。 后面进来的陈皮阿四刚进来随意看了一眼,目光突然停在南祭身上,“你!”南祭一只手撑着下巴,勾着唇看着陈皮,“有事吗?” 陈皮阿四哆嗦着嘴唇,一只眼紧紧的盯着南祭的脸,不错过任何一点变化,看南祭的样子看来是真不认识他,或许是没认出他,陈皮松了口气,“没什么。” 南祭耸肩,他总觉着这个人好像认识他。 胖子好奇陈皮阿四的身份,在那询问吴邪,南祭有点在意,竖着耳朵在旁边听着,原来这个老头就是陈皮啊,他只知道张起灵几乎都是和陈皮出去的,但没见过本人,而且他看到自己好像很惊讶,看了自己又看了张起灵一眼,而且他好像还认识自己,可自己并不认识他。 到了山海关,我们要转的下一班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我们几个跟着同样要转车的一大批天南地北的人走向车站候车室。 人很多,走的极乱,一会儿工夫我们几个人就给沖开了。南祭和张起灵给冲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胖子给几个人踩了脚,在那里直骂。 南祭看大门口,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和几个协警正在查身份证。 突然有个人指着吴邪,大喊:“那里!” 吴邪和潘子拔腿就跑,那些人连喊别跑,直追过去,潘子跑在前面,人纷纷都让开,可一到吴邪着就都挡住他,估计是看吴邪好欺负吧。 眼看着前面的把吴邪堵住,后面的警察也到了,突然啪一声,候车室大厅头顶上的一盏日光灯碎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啪一声又是一盏,吴邪乘机猫腰从两个人之间钻了过去,在人堆里挤来挤去,想挤到门口的位置。 第31页 头上的日光灯,啪啪啪啪连续碎掉,候车厅越来越暗,破碎的玻璃直掉下来,一下子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声,惊叫声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往进口处挤,我们顺着人流又挤了出去。 胖子在那招呼吴邪过来,南祭就站在胖子身边,吴邪过来就看到他们两个,刚想问张起灵去哪了,张起灵就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 胖子问潘子:“你那‘夹喇嘛’的筷子给雷子折了,现在怎么办?” 潘子骂了一声:“那个龟儿子,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抖出来了,现在人真他妈靠不住,要有机会,我敲死他去!” 胖子道:“你现在起什么劲,你得说怎么办啊?” 潘子挠着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又来看看吴邪,吴邪刚想骂他,张起灵一拍他们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 陈皮阿四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 南祭和张起灵径直的走过去,吴邪他们也没得选只得跟上。 陈皮阿四看到我们走过来了,给旁边几个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散开在了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转头往人群中走去。 我们在人群的掩护下,终于摸黑逃出了山海关火车站,来到一处公园里,南祭站着,吴邪他们蹲在草丛里休息了一会儿,陈皮阿四看了看吴邪他们,突然冷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老糊涂了吗?” 南祭嗤笑一声,惹得众人都看向他,“陈皮,我也不想说你什么,我知道你肯定做好了安排,也别在这浪费时间,赶紧走吧。” 陈皮阿四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这次去的地方应该还不到需要你动身的地步吧。” 南祭半虚着眼睛看着他,陈皮阿四被他看着,感觉过去了很久,整个人都很压抑,南祭收回目光,“快走。” 吴邪他们好奇的看着陈皮和南祭,他们都看出了陈皮是认识南祭的,而且还略带有些惧怕。 南祭不回答他,陈皮也拿他没办法,过了不久,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陈皮阿四说道:“我的车来了,是来是去你们自己考虑。要上山的,就跟着我过来。”说着直起身,迈步就向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 南祭和张起灵都不带犹豫的,吴邪他们慢了他们一步,在后面考虑要不要跟上,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在车站碰到的跟着陈皮阿四的中年人,果然是陈皮阿四安排在附近的人,安排车的就是他们。来接我们的是一辆解放卡车,我们上了车斗后,外面就堆上了货物,车子一直开出去山海关,上了省道,直开往二道白河。 一切按计划进行。到了二道白河。陈皮阿四的人弄来了装备,吴邪他们打开一看,就蒙了,没铲子没军火,举目看去最多的,竟然是护舒宝卫生巾。然后还有绳子,普通的工具,巧克力,一大包辣椒,脸盆等等日用品。 胖子问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去发妇女劳保用品还是怎么地。陈皮阿四说用起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天后,我们来到横山林区比较靠里的营山村。卡车能开到这里真是奇蹟,有几段路,外面三十厘米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司机稍微一个疏忽,我们就摔成肉泥了。 我们下了车,这里没有招待所,没找到地方住,只好去敲村委会的门。村支书倒是很热情,给我们找了间守林人的临时空木房子。我们付了钱安顿了下来,在村里呆了几天,租好了马,几经辛苦,找到了一个当地的朝鲜族退伍兵顺子愿意做我们的嚮导。 好不容易集齐了东西,我们这才出发。 长白山风景很美,举目望去山的每一段都有不同的颜色,因为山高的让人心寒,我们也没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保证自己不掉下马上,但是偶然一瞥,整个天穹和山峰的那种巍然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长白山是火山体,有大量的温泉和小型的火山湖。从营山村进林区,顺着林子工人的山道一直往上四个小时,就是“阿盖西”湖,朝鲜话就是姑娘湖,湖水如镜,一点波澜都没有,把整个长白山都倒影在里面。 为了让顺子认为我们是游客,我们还要停下来拍照留念,在长白山上,一片雪白,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发现,另一只马队出现在了湖边,这只队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我们。 我们觉得有点意外,胖子拿出望远镜,朝下面看了看,然后递给旁边的吴邪道:“我们有麻烦了。” 下面湖边上熙熙攘攘的大概有三十几个人,五十多匹马,是一支很大的马队. 那些人正在湖边搭建帐篷,看来想在湖边上过夜.其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调试,那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在海南的阿宁。 华和尚也看到了下面的马队,脸色变了办,轻声问陈皮阿四怎么办. 陈皮阿四看了看,轻蔑的笑了笑,说道:“来的好,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继续走,别管他们。” 南祭催促他们快走,我们继续往上走,直看到前面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上面还写着标语“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第32页 顺子告诉我们,这里是雪山前哨战的补给站.多边会谈后,这里的几个哨站都换了地方,这里也荒废了,雪线上的几个哨站也都没人了,咱们要上去的话,到时候有机会去看看。 当夜无话,我们在这里凑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继续赶路.顺子觉得奇怪,少有旅游的人这么拼命的,不过收人钱财也由得我们。 我们起床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气温陡然下降,南方人很少能适应这样的天气,除了胖子和叶成还有南祭,其他几个人无一不冻的僵硬。 吴邪他们知道南祭也是住在杭州的,看到他竟然比胖子还耐寒,有些不可思议。 再往上过了雪线,我们终于看到了积雪,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树越来越少,各种石头多起来,陈皮阿四说这是这有工程进行过的痕迹。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四周已经全是白色,地上的雪厚的已经根本没路可走,全靠顺子在前面带着马开道,这时候忽然颳起了大风,顺子看了看云彩,问我们,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看这天可能有大风,看雪山过瘾就过一下,再往上就有危险了。 陈皮阿四呵起气摆了摆手,让他等等,我们停下来休息,吃了点干粮,几个人四处去看风景。 第19章 壁画 我们现在在一处矮山的山嵴上,可以看到我们来时候走过的原始森林。 我们在那呆了一会,长白山整一个都是白茫茫的,盯着雪看久了,容易得雪盲症,陈皮阿四也不太能确定方向,我们只能边走边看。 因为在往上已经不能在骑马了,只能用马拉雪耙犁坐着上去。刚坐雪耙犁的时候觉得挺有趣的,和狗拉雪橇一样.不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起来的关系还是在耙犁上不好动弹,身体的肢端冷的厉害,人好像没了知觉一样。 因为是山路,马跑的不稳起来,胖子因为太重,好几次都侧翻摔进雪里,弄的我们好几次停下来等他。 经过一番波折,我们好歹也算是找到了入口,虽然都是翻下来的。雪堆里若隐若显,盘绕着一条黑色的,水桶粗细的东西,环节状的身体上全是鳞片,一些藏在雪里,一些露在雪外,咋一看还以为是条冬眠的蛇,仔细看又像是蜈蚣。 这东西贴着石头,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看不到头和尾巴,也不知道有多长。陈皮阿四说这是墓道里的封石。 华和尚从那龙的嘴里拉出了一条黑色手腕粗细铁链来,华和尚用力扯了扯铁链,石头纹丝不动,陈皮阿四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上面,头顶上风雪肆虐,天已经黑的基本上入夜。 我们本打算原地休整一番,之后在找方法进去,突然胖子闻到了温泉的味道,我们也就停下手中的事,准备看看哪有温泉,张起灵先发现了异样,等我们靠近百足盘龙石附近,那硫磺味就很明显了。 张起灵摸了摸龙头,又看了看石头后面,将手往龙头上一放,一压,说道:“奇怪,龙头后面是空的。” 长白山是潜在的活火山,根据史料记载,最后一次小规模的喷发应该是在1000年前,现在虽然火山归于沉寂,但是附近地热极其丰富,不少火山时期的地质缝隙和熔岩口都保持着极高的温度,这盘龙封石的后面,说不定就压着一条冒着热气的地缝,才会冒出硫磺的味道。 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有一个稳定的热源肯定比点篝火要经济实在,可是黑色的巨大盘龙封石压在上面,目测一下少说也有十几吨重,我们没有任何开山设备,要把它翻覆过来,实在有点难度。 胖子是行动派,撩起胳臂招呼我们去搬石头,几个人上去尝试性的扛了两下,一群人抬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石头却纹丝不动。 胖子气喘吁吁,骂道:“不成啊,老爷子,早说咱们装备不行,你看现在这情况,要有点炸药多好。” 华和尚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老爷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不带炸药来是对的,你说我们现在谷底,你头顶上白雪皑皑,你随便那里放个炮眼,把上面的雪震下来,一下就给活埋了。 胖子没话反驳,这时候吴邪看到盘龙石的下沿,卡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灵机一动,对他们说道:“可能不需要炸药,让我来。” 说着吴邪从行李上拿出一把石工锤,走到盘龙封石的一边,仔细检查了一下下面几块比较大的石头,然后对准其中一块用里一敲,那块石头一方面受着十几吨的压力,又收到我侧向锤击,马上裂开一条缝,紧接着卡拉拉一连串石头磨擦声,上面的盘龙封石因为支撑力突然变化,顺着石坡开始滑动。 我们赶紧向后退去,盘龙封石向下滑了几寸,又开始倾斜,可是这块石头实在太重了,滑动了一点点位置就停了下来,虽然如此,我们还是看见封石的后面,露出了山体上的一条岩缝。 岩缝有脑袋宽,人勉强能通过。看洞口的边缘,呈岩层撕裂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一阵阵的硫磺味道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胖子调亮手电筒,在里面看到了字,但看得很不清楚,最后脱了外套钻了进去,陈皮阿四留了几个人在外面守着,我们就跟着胖子钻了进去。 这里整个儿就是条山体运动时候裂开的岩缝,进去之后,发现缝隙是一个陡峭的向下的走向,里面非常黑。看样子极其深,恐怕通到这山内部。 第33页 缝隙开口处的空间不大,两个人无法并排,而且缝隙里面非常难以行走,底下全是大块的石头,稜角分明,洞里的硫磺味道非常浓,温度起码有三十度,摸了摸,连石头都是烫的。 一路过来,石壁底下都刻有字,那是女真字,并不能知道它写的是什么。下了不到一百米,硫磺的味道越来越浓,岩石也越来越黑,都开始呈现琉璃的光彩,那是云母高温融化过的痕迹。 忽然,打头阵的两个人停了下来,手电照去,原来前面裂缝陡然收缩,乱石重叠,只剩下一个极小的缝隙能够下去。 吴邪蹲下去用手电照了照里面,这里是缝隙坍塌造成的,里面空隙很小,看样子要匍匐着才能进去。 陈皮阿四看了看这个洞口,知道自己的体力是爬不进去了,商量了一下,吴邪让华和尚陪着陈皮阿四等他们,南祭没打算在往前走了,他还有别的事想要做。吴邪,胖子和张起灵进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他们脱掉外衣,让自己的体积尽量减小,这一次是张起灵打头,三个个人前后下去,一点一点挤进那条缝里。 南祭看着他们渐渐从他眼前消失,这才笑吟吟的转头看陈皮阿四,“你认识我对不对?”南祭看了眼陈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看到很惊讶,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而且你第一看到我的时候,总是按耐不住往我的脸上瞧,特别是我的眼睛,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应该看不见?” 南祭不错过陈皮阿四一丁点的表情变化,自然是看出了他强装镇定,“你还问了我和张起灵的关系,看来你是知道张家的,可我不记得我曾见过你,所以你究竟是怎么认识我的?” “你!”陈皮阿四摆了摆手,示意华和尚不要冲动,“我确实认识你,可你不一定认得出我,毕竟都过了多少年了,而且你也从未见过我,但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声音,因为那时你还没……” 陈皮阿四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张起灵回来了,他们在下面不远找到了一个够宽敞的地方,还有温泉,他们可以在那好好休息。 南祭看着陈皮阿四的背影,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去过长沙,以前老九门的地方,所以陈皮阿四到底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经过这一连窜变故,他们都筋疲力尽,也没力气说话,各自找一个舒服的地方靠下来,南祭看着边上,左右思索着陈皮阿四的事。 身上的雪因为温度的变化融化成水,衣服和鞋子开始变的潮湿,我们脱下衣服放在干燥的石头上蒸干。叶成拿出压缩的罐头,扔进温泉水里热过分给众人。 吴邪他们在看壁画,其实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胖子突然啧了一声,开始用他的指甲抠下那些壁画。 吴邪问他怎么回事情,虽然这东西没什么价值,但是也是前人遗物,你也不能去破坏它啊。 胖子说道:“你胡扯什么,我的指甲就没价值了?一般东西我还不剥呢,你自己过来看,这壁画有两层!” “两层?”吴邪恩了一声,皱起眉头,心说什么意思? 众人又围了上去,走过去看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他让我们看了看他的手指,只见上面有红色的硃砂料给颳了下来,再看他面前的地一块地方,果然,壁画的角落里有一块构图显然和边上的不同,画的东西也不同,只是这一块地方极不起眼,要不是胖子的眼睛尖,绝对看不到。 这显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画上重新画了一层,将原来的壁画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这上面一层因为暴露在空气之中逐渐脱落,将后面的壁画露了出来,这在油画里是经常的事情。 很快一大半就都被剥了下来,这是叙事的壁画。 这是一幅跟天宫有关的壁画,吴邪他们继续剥着,壁画大片大片的剥落,不一会儿,一副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的画卷逐渐在我们面前展了开来。 四周静的吓人,风灯给提到了岩壁的一边,加强照明,昏黄的灯光照在岩石上,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 壁画的颜色非常鲜艷,用了大量的鲜血一样的红色,在不定光源下,闪现出琉璃的光彩,好象是整块岩石正在渗出鲜血一般,掩藏在另一层颜料下面的壁画能保存这么好,真是不可思意。 然而真正让我们惊讶的,却是壁画的内容,这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上面画的是什么,壁画分为二个部分,分别记述了不同的事情,然而整合在一起看又十分完整,可谓美仑美幻。 第20章 百足 吴邪和华和尚在讨论壁画的事,还扯上了蛇眉铜鱼,原来还有一块是在陈皮阿四手上,可他们并不知道剩下的都在吴邪的手上。 我们休息够了,精神逐渐恢复,开始轮流休息,陈皮阿四让他的人轮流出去在外面呆着,如果雪停了就爬进来叫我们,我们则开始轮流睡觉。 在里面没有日月轮替,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大概是两到三天的样子,雪终于停了,我们陆续爬出这条裂缝,外面已经放晴,到处是一片广翱的白色世界。 在缝隙里,陈皮阿四教了我们很多在雪山上的小技巧,比如说把卫生巾当成鞋垫,可以吸收脚汗,脚保持干燥,全身就会暖和。我们按他的方法,确实不错。 我们用绳索爬上滚下来时的陡坡,地面上有不少新印的马蹄印子,胖子蹲下看了看,说道:“那阿宁那帮人看来超过我们了,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第34页 我们找到了要去的地方,但有士兵守着也过不去,我们决定换个法子。 两天过去,我们走到了,这雪坡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左右几乎看到不分界线,如果没有陈皮阿四指路。你绝对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上面雪覆盖的非常平整,只有几块黑色裸岩突兀而出。三圣雪山此时就在我们的左侧,比昨天看,近了很多很多,圣山的顶上覆盖着皑皑的白雪,整个巨大犹如怪兽的山体巍峨而立,白顶黑岩,显得比四周其他的山峰更加的陡峭,由于夕阳的关系,一股奇怪的淡蓝色雾气笼罩着整个山体,仙气飘渺,景色非常的震撼人心。 叶成一边喘气,一边感慨道:“太美了,难怪他们说蓬莱仙境,不及长白一眺,爬了这么久,也值得了。” 几个人都是粗人,但也都被四周的夕阳中的美景陶醉了,特别是在这雪山山峦,那种立于天顶之下的感觉就更加的让人感嘆。 经过了两天的奔波,我们终于来到了小圣雪山的冰川山谷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是满头的雪沫,疲惫不堪,不过正值夕阳西下,登高眺望,四周的景色却让我们大大的陶醉了一把。 然而这时张起灵的举动却让他们大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何他对着雪山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大礼,似乎对于这一座山,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情。 南祭就站在张起灵旁边,亲眼看着他跪下去,朝着远处的三圣雪山,十分恭敬的低下了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十分悲切的神情。 南祭出神的看着他,明明记忆只恢复了一点,现在却已经这样,张家人背负的太多,张起灵更是如此,所以我才会如此决定啊。 叩拜完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完事不关心,只睡我的觉的表情,爬上一边的裸岩,闭目养神。吴邪不禁又好奇起来,真的是无法看透,他那混黑比见低的眸子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 一路过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为人,特别是吴邪他们几个,所以都没人去问他怎么回事,料想他也不会回答,不过从陈皮阿四几个人的眼神来看,显然也是觉得十分的纳闷。只有顺子不以为意,大概是以为张起灵也是朝鲜人了。 众人各有心思,一边看风景一边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的体力都有所恢复,胖子点起无烟炉,我们围过去烧茶取暖,同时顺子也开始做他的功课,喝了几口热酒缓过了劲来,便指了指周围的几座雪山,向我们解释了它们的由来。 我们花了些功夫才把冰层搞定,多亏了张起灵,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在中间的时候,因为他们要炸开冰层,导致了雪崩,好在南祭吴邪他们并没有出什么事。 我们在被炸开的冰层里发现了崑崙胎,南祭想事情想得出神,也没管他们做什么,反正就跟着他们一块下去了。 七只手电四处去照,发现这一座冰穹中的斜坡峭壁大概30度的近垂直,山洞很深,宫殿直入山体内部,看不到最里面的情况,山顶和灵宫之顶几乎贴合,我们所站的瓦顶是其中最外面一层架空‘大殿’的屋顶,檐头的飞檐都是朝凤龙头,屋嵴两边是镇宅的鸱吻,黄瓦红梁很有皇气。我们几个人歪歪扭扭的站在上面,大有周星驰版决战紫禁之巅的感觉。 胖子想去掀一片瓦片看看,却发现瓦片和瓦梁冻的死死的,根本掰不下来,只得作罢。我们又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扒着飞檐的龙头,用绳子下到灵宫的正门外的门廊处。 门廊是类似于祭祀台的地方,架空铺平的地面都是石板,常年的寒冷让石头脆化,脚踩上去嘎嘣作响,随时可能断裂。这里应该是当年修建进入山栈道的尽头,现在栈道已经给拆毁了,一边就是一片漆黑的万丈深渊,而左右两边是一排铜制的覆盖着冰屑的鼎,里面全是黑色的不知名的古老灰烬。 铜器的风格和宫殿的样子,都有非常明显的汉风格,看样子汪藏海到那里承包工程,设计方面还是无法超出他自己的民族和时代限制,或者说,也可能以当时东夏的国力,只能去掠夺边境汉族的东西来凑合了。 另一边就是灵殿的殿门,门前立着一块无字王八石碑,石碑后面就是弄宫的白玉石门,门很大,几乎有三个人多高,两人宽。石门上雕刻着很多在云中舞蹈的人面怪鸟,说不出名字,在门上方的黄铜门卷是一只虎头,门缝和门轴全给浇了水,现在两边门板冻的犹如一个整体。 下去之后,我们跟在张起灵的后面,灵宫大殿是整个陵墓地上建筑的主体部分,规模最大,进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灵宫中间灵道两边的石墩大柱子,大概五米一根。 石柱中间的黑暗里,可以隐约看到黑色的大型灯奴,再后面就是漆黑一片,不知道为什么手电照过去,竟然没有任何光线的反射,似乎那里是一片虚空一样,也没有看到任何的陪葬品。 胖子打起火摺子,想去尝试点燃灯奴,但是被吴邪给拦住了,我们只能靠手电在黑暗中前进,给环境影响,所有人都不说话,似乎怕吵醒了这灵宫里的什么东西,四周静的吓人,空气中只剩下我们的脚步的回声和四周人沉重的呼吸声。 叶成是几个人里最没见过世面的,走了几步就忍不住说道:“真他娘的安静,怎么感觉浑身凉飕飕的,越没声音我就越慌,咱们说话,别搞的很做贼——” 第35页 话没说完,张起灵做了个轻声的手势,让他闭嘴。胖子轻声对叶成道:“你他妈的别出馊主意,咱们不就是贼吗?这位小哥的耳朵灵着呢,你一说话,咱们踩到了机关都听不出来,你担当的起吗?” 叶成一听这里可能有机关,忙捂住嘴巴,紧张的看向四周,惟恐有什么暗器飞来。 南祭摇了摇头,他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了,不是指身体上的不舒服,是一种很玄幻的感觉,南祭压下心中的烦躁,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吴邪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几眼。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不到五分钟,已经来到了灵宫大殿的中央,前面就出现一座玉台,四周围着有几只人头鸟身的巨大铜尊,这雕像雕的不是人不是佛,就象一根爬满地衣的扭捏的柱子,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看上去非常诡异。 这里的环境的确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除了陈皮阿四和张起灵还是那副臭脸一成不变,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异样的表现,而南祭,早就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再往里走,我们就看到了大殿的尽头,那里还有一道玉门,是用四块汉白玉片嵌接而成,门轴盘着琉璃烧制的百足蟠龙,门楣浮雕乐舞百戏图,门上雕刻着两个守门的童子,门后同样没有自来石,门是用哨兵浇死,我们撬开之后,发现门后是通往灵宫后殿的走廊,漆黑一片。 后殿一般就是地宫的入口所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放一只装饰性的棺椁,点着长生蜡烛,终年不灭,或者是堆积大量的祭品,由守陵人定期更换。东夏这种常年战争状态下的隐秘边境小国,料想也不会有太多的好东西,不过地宫入口一般设在里面,我们必须去看。 进入走廊,两边加上头顶,前是壁画,壁画上蒙着一层冰,冻的灰濛濛的。吴邪在缝隙中看过那一块双层壁画之后,一直对这种记述性的东西很感兴趣,于是打起手电看起来。 一看却看的浑身发凉,只见壁画之上,画的几乎都是盘绕在云雾之中的百足龙,盘起的,飞腾的,满墙都是,乍一看就象爬满了蜈蚣一样。 壁画分成好几个部分,有的壁画上还画着很多穿着裘皮的士兵,朝天上的百足龙叩拜。 头的还画着两条百足龙缠绕在一起,不知道是在交媾,还是在争斗。 每幅壁画之上,百足龙必然是主体部分。四周的人物都显得非常渺小,而且谦卑之极,显然东夏人对于这种蜈蚣龙的崇拜,比我们汉人对蟠龙的崇拜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21章 误导 一般来说,陪葬陵的墓主人会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的子嗣和亲属,一种是自己的宠丞,子嗣和亲属的话壁画的内容因该多是生活场景,宠丞的话一般就是在朝的场景,比如说文官治水,武官伐兵之类的画面。画着如此多的神化龙形,如果在主陵里看到还可以说正常,在这里就不对劲了。而且……壁画之中看不见陵墓主人的形象。 就算以龙为主体,这些画突出龙的威严,那在下面虔诚叩首的应该会有一个领头人,因为是陪葬陵,带头人必然是万奴王,而这座陵的主人应该在万奴王的左右祀奉,但在壁画上面所有的人都是奴隶或者士兵的打扮,没有任何的领头人。 这在皇陵壁画之中,简直不合常理,不符合三规五常的壁画,画在这里等于没画。 胖子突然问道:“会不会这里的壁画也是双层的?” 这个当然不是双层的,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壁画却突然停止了,走廊到了尽头,后殿的出口出现在了前方。 出口处无门,不过中央摆着一只青铜鹤脚的灯台,有半人高,造型很奇特,上面起了一层白色的冰膜,使得颜色看起来偏黑。 我们走出走廊,来到后殿之内,胖子打起一只冷烟火四处观望,发现后殿的格局和大殿几乎相同,但是小了很多,我们可以直接看到四周的殿墙,墙上仍旧还是漫天的百足龙壁画,颜色当初应该都是鲜艷的红色,现在都冻成灰的了。 后殿之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陪葬品,就连搜索都不需要,一目了然。中间横放三张黑色的雷文盘龙石床,台上覆盖着雕刻有云边的木籉 ,都已经给冻的开裂了。 这叫停棺台,棺椁抬进来之后,暂时就是放在这里,这里有三张,显然当时入殓的时候并不是只有一只棺材,陪葬者的妻儿也同时陪着他下葬了。 当陪葬折者的陪葬,听起来就感觉非常不幸,但是在那个年代,也没有办法。 三张石床的后边的地上,凸出有一块四方形的巨大石板,石板上雕刻两只人面怪鸟,呈现环绕状,石板的中间浮雕着太极八卦图。这是封墓石,地宫的入口必然是在这块石板之下。 除此之外,后殿真的是啥也没有,空旷到了过分的地步。 胖子看了一圈道:“万奴老儿真他娘吝啬,舍的钱给手下盖房子,捨不得钱买家具,这叫人怎么过啊,肯定好东西全给他一人占了。” 华和尚道:“别胡说,能盖这么大一个陵墓,还会捨不得几个祭品?这他娘的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又搜索一圈,四周也没有通道通往其他地方。就来到封墓石板的一边,胖子甩开膀子上去用力抬了一抬,纹丝不动,忙招呼别人来帮忙。 为防石台下面有毒沙毒水之类的陷阱,张起灵仔细的检查了封墓石板边上的青砖地面。确定并无问题之后,郎风把顺子往一边的停棺台上一放,就和化和尚、叶成他们上去推动石板。 第36页 几个彪形大汉力气真不是盖的,就听嘎嘣一声,石板给移开了少许,他们继续用力,缓缓讲整个石板推到一边。 石台之下并没有任何秘道入口的痕迹(没有封墓门的条石),而是如边上一样的青砖,只不过,因为石板压在上面长达百年,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印子,用脚一搽,有凹凸感,石板下的青砖已经被压入底下几毫。看到是这么个情况,吴邪他们还有着吃惊,明显不知道会是这样。 张起灵蹲下身子,用他奇长的手指夹住一块青砖,用力一拔,硬生生将砖头从地面上拔了起来,叶成和华和尚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 胖子很得意,脸上大有看见没,咱们兄弟厉害不的表情。张起灵却不给他面子,看也不看他。有了一个缺口就好办了,我们上去帮忙,用登山镐将砖头挖出来。 让人奇怪的是,下面的砖头仍旧没有铁浆的痕迹,全部是交错结构,并不难挖。 南祭走到张起灵身边,“你包里还有没有糖?”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祭一次性吃了好几颗,在嘴里嚼着,喀嘣喀嘣的,“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张起灵也不知道南祭怎么回事,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半支烟的工夫,我们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最后一层青砖被启出,数来只有七层,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建筑的高度是固定的,要想不撞到洞顶,只有牺牲底下铺地砖的数量。坑底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块黑色的,似乎类似于布满花纹龟壳的石头。 “是不是封条石?”叶成兴奋起来。 “不是。”最下面的华和尚敲了敲,把黑色石头四周的砖头都启出来,砖头下面,出现了一只八仙桌大小的,黑色的双头石雕龟,龟的壳上的花纹,现在看来,竟然雕刻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解,这应该是地宫入口的地方,竟然埋着一只石头乌龟。 “怎么没有墓门?”潘子刚才出力最多,喘着气纳闷。 “先搬出来再说!看看龟下面是什么。”华和尚也摸不着头脑,开始乱指挥。 这只石头乌龟其实是个磁铁,陈皮阿四知道后脸色都变了,他忙叫叶成搀扶他下来,走近那只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指北针,一看之下,他脸色几乎绿了,狠狠把那指北针一砸,冷声道:“糟糕,我们给骗了!这个陪葬陵是个陷阱,我们中计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来错了地方,因为这个磁铁扰乱了我们的方向:看风水脉络的,方位非常重要,刚才一路过来,陈皮阿四都是靠这个指北针配合自己的心里熟背的罗盘来确定龙脉的走向和方位,但是这里埋着一只磁石雕刻的东西,这么大的体积,那我们靠近这座山的时候,指北针里的南北指向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他当时用来判断龙脉走向依据就是完全错误的! 这三头龙的格局是在这错误的前提下判断出来的,那肯定也是假的了!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是龙头,什么‘崑崙胎’,外面巨大的冰穹,都没有了存在的理论依据。都是一种假象!都是引导我们走入这个陷阱的心理暗示! 南祭揉着太阳穴,所以他才最讨厌汪家的人,汪藏海肯定是想到了以后能找到这里来的人,必然有相当的风水造诣,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汪家的人真的非常令人心烦,至少南祭是这么觉得的,在以前没少给自己添麻烦,现在自己属于养老了,他还让自己不得安宁,真是烦躁。 但其实汪藏海觉得很冤枉,这个又不是特意做出来误导你的,如果你一个人来不就没事了吗,非要和一群人来,怪我咯? 吴邪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觉,‘崑崙胎’,冰穹,如此巧妙的设计,竟然只是为了一个陷阱!汪藏海果然对于盗墓有着深刻的了解。一直以来自己都嘲笑那些笃信风水的建筑师,风水没有给墓主人带来任何的荫福,反而成为了盗墓贼指明了无形的方向。但是我们却犯了同样的错误,给一个古人硬生生摆了一道。 现在是和一个死了有几百年的人博弈,结果第一局还没开始我们就给将军了,真是出师不利。 胖子和潘子还不明白。吴邪把事情给他们一解释,胖子还不是很相信,说:“不可能啊,那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磁铁?” 吴邪感慨。”这只石龟,肯定是用磁性陨石雕刻而成的。这东西的价值非比寻常,可是汪藏海却用它来压墓,看来为了保护云顶天宫,老汪是下了死力气了。” “我艹,不可能。”胖子还是不肯相信,道:“这里修的这么正规……” 说到一半他也意识到了,这座灵宫建筑制式的确正规,但是里面一点灵宫的必须品都没有,其实我们早就发现破绽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整座灵宫都会是一个圈套。只因为他的制式太正规了。 陈皮阿四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盯着那石龟,眼神非常的可怕。 吴邪和华和尚在那清点东西,之后胖子和吴邪争执起来,之后胖子又和潘子吵了起来,说着胖子就扯起自己的包,打亮手电,往走廊走回去。不过才走了两步,张起灵就拦到了他的面前,不让他继续走。 第37页 胖子对张起灵有点忌讳,不好对他发作,但是又不好下面子,问道:“干什么,他娘的别拦着胖爷我发财。” 张起灵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到了这里,好象情绪都很焦躁,连吴邪都发火了。” 张起灵一说,胖子就一楞。马上转过头来看着吴邪,众人都脸色一变。吴邪心里也咯噔了一声。 是啊,刚才的无名业火他妈的就是突然起来的,发的一点道理也没有,吴邪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一股烦躁从心里散发出来,胖子他以前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再不靠谱的话自己都听过了,自己怎么就发飙了,这不是自己的性格啊? 第22章 虫香玉 四面一片漆黑,手电照过去,整个黑暗的空间里面只有我们几个手电是亮的,其他地方的黑暗就犹如黑色雾气一样把我们团团围在里面,非常的压抑。 “怎么回事?好象刚才真的有点邪门,突然就发火了。”胖子也醒悟过来,问闷油瓶道。 张起灵对我们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这里不仅仅是一块磁铁这么简单。现在一定要冷静,你们刚才争论也没有用,这里既然是陷阱……”他顿了顿:“汪藏海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设置了这里,既然能放我们进来,我看我们不一定能出去。” 吴邪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又浮了上来,一想到张起灵的话,吴邪硬把怒火压了下去,道:“那现在怎么办?” 最后听了陈皮阿四说的,我们把那只磁龟给烧了。 我们掏出无烟炉的燃料,浇在乌龟身上,然后胖子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往里面一扔,火就烧了起来。无烟炉燃料的热量极其大,一下子我们就感觉炽热的气浪轰了过来。 华和尚拿出指北针,看里面的指针转动。 很快乌龟给烧的通红,就连四周的砖头也都烧成了红色,我们都趁机靠到砖坑边上取暖。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焚烧的木头,用高纯度的燃料,很快就烧完,大概半支烟的工夫,底下只剩下了滚烫的砖头和通红的乌龟。 “怎么样?”吴邪问华和尚,凑过去一看,只见指针已经不再指着那只乌龟了,磁性已经消失了。他又拿着指北针走了几圈,确定地下再无其他的磁石,才点头说搞定。 南祭看着磁龟,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就汪藏海那个德行,都把人骗到这了,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放人走。 “我感觉有问题,我们快走。” 华和尚看着南祭,在这一路上这人都没起到什么作用,又十分的安静,除了一次和陈皮阿四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个人都快让人忘了他,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一点也不想理会。 华和尚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皮阿四阻止了,华和尚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陈皮阿四要阻止自己,而且看起来陈皮阿四好像准备听从南祭说得话。 就在我们准备重新走入走廊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后殿的哪个角落里,传来了一连串‘喀啦喀啦’的声音。 南祭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坑底的那只乌龟,竟然裂了开来,大量的裂缝在乌龟壳上蔓延。同时我们就看到一股奇怪的黑气,从裂缝中飘了出来,速度很快,瞬间膨胀上升到了空中,犹如一个巨大的软体生物,从乌龟的体内挤了出来。 接着,黑气和头顶的黑暗连在了一起,不停的蠕动,看形状,竟然和我们刚才在外面大殿之中看到的黑色图腾相似起来。 胖子好奇回头看了一眼,脸都白了,“这是……长生天!” 上方的黑烟越来越浓,那种稀疏声也越来越密集,很快,四面八方全部都传来这种声音,听的人浑身发痒起来。 张起灵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不停的转声,看着积聚在头顶上的黑气,自言自语道:“烟里面,有东西!” 南祭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到了长白山自己就应该丢下他们,跟着那股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力量去了,好歹不用被这总虫子追,主要是这些虫子又不是追的自己,但自己又不好在这些不熟悉的人面前表现出来,不然谁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或许自己应该拉着张起灵一起跑? 华和尚听着那‘稀疏’的声音,又看了看那只石头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这烟是虫香玉?乌龟里面有虫香玉!汪藏海想我们死。” “虫香玉是什么东西?”吴邪问道。 没人回答吴邪,但是吴邪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知道,张起灵指了指一边的棺床上躺着的顺子,示意郎风背上,然后一指前面走廊:“跑,不要回头!不管什么东西掉到你身上,也不要停,一直到出去,快!” 冲过了走廊,撞开玉门来到大殿,那种‘稀疏’的声音不减反增,此时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声音来自房顶的所有方向,就好象无数只脚在头顶磨擦横樑,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抬头向上看去,却是无尽的棉花一样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我们站在这样的黑暗和不安底下,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所以跑起来就几乎是拼了命。 相信所有的人都有体会,在黑暗遇到自己恐惧的东西,你一个人逃跑。你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来,但是如果大家一起跑,到后来就肯定一发而不可收拾,你的想像力和落单的恐惧不会让你停下来。 第38页 不过人跑步的速度终归有差别,叶成已经吓破了胆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胖子跑的也不慢,两个人速度最快,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我们几乎跟不上,加上黑暗中看背影几乎不能分辨出谁和谁,很快几个人就给拉开了距离,吴邪在后面勉强追着,只能凭藉手电的光点来分辨方向。 前面几个人都停了下来,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然而却不见出去的石门,前面还是一片黑暗。 吴邪问怎么回事情,怎么不跑了? 叶成上气不接下气,脸上青筋开始爆出。道:“不对……不对劲——我刚才留意过,大殿一共是五百步距。我的步长是一米,以这样百米狂奔的速度,估计两分钟不到就到了,可是现在,我肯定我已经跑出了远远超过了那个时间,至少应该看到玉门了,但是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有问题!” 胖子道:“会不会你数错了?哪有人每一步绝对是一米的?” 叶成自豪的笑起来:“绝对不会错,我的一步就是一米,不超过一厘米的误差,你要不信,咱们可以打赌。我们回来我已经跑了快一千米了,肯定有问题。” 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看到我们不跑了,速度慢了下来,跑到我们身边停了下来。几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装备和厚衣服,这一通跑下来,全部都累的气喘如牛,几乎都要摔倒了。华和尚大口喘气道:“怎么停下来了,快跑啊,一口气跑出去再休息。” 叶成一口气一句话的把情况一说。华和尚脸色也变了,抹了抹头上的汗道:“怎么回事情,我们进来的时候没走岔路啊,怎么一往回走就找不到路了?” 吴邪心道肯定有是中招了,这里必然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对他们道:“果然小哥说的没错,汪藏海根本就没想让我们出去。” “那怎么办?”胖子问。“我们换个方向,往左跑!” 吴邪四处转了转头:“不行,既然原路都回不去了,肯定是朝任何地方跑,都会跑到四处不着边的地方,永远到不了头,不要白费这个力气。” 叶成骇然道:“我靠,那我们不是要在这困死了?” 吴邪在海底墓中领教过这些机关的厉害,但是也摸到他的一些门路,对叶成说那倒不至于,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肯定能出去的,只要集思广益,就不会有问题。到底汪藏海只能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动手脚,机关再精密,也肯定是有破绽的。怕只怕汪藏海困住我们不是本意,那头顶上的怪声,才是我们要担心的东西。 又抬头看了看上边,‘稀疏’之声已经密集到让人发痒的地步,心中骇然。叶成用手电扫来扫去,上面灰濛濛一片,隐约只能看到彩绘的房梁,快要把人逼疯了。 华和尚道:“呆在这里不动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兵分四队,朝两个方向跑,这样总归有一队能先出去,不至于全军覆没。” 胖子大叫道:“你看看清楚,人还没到齐,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兵分四队?” 众人一听,忙四处一看,一数手电,果然几个人顿时就蒙了。 吴邪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细节, 我们并不是跑在最后的,那些人, 比如说潘子,令他一向的习惯就是在最后,这是他当兵养成的习惯 ,这样可以监视所有人的行动, 陈皮阿四年纪大了,也是早我们后面,朗风背着个人,行动不便,也跑不快,而闷油瓶是职业级别的突然失踪人员,他在遇到情况的时候一直会习惯性的殿后,然后突然失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南祭呢?他可没有像闷油瓶那样突然失踪过,而且在前几次下墓看来,他应该不比闷油瓶差,那他又怎么不见了? 华和尚他们一下子没了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胖子扯起嗓子就大吼了一声:“老潘!你们在那里?” 他的声音一落,忽然就听到一边传来了朗风的声音,这声音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但是却叫的极其响,只听郎风大叫道:“我操,和尚!快把手电灭了!看头顶!” 第23章 再见 “灭手电?”吴邪一听蒙了,已经少了这么多人,还灭手电,要是再少了怎么办?这不是找倒霉嘛——忙看向华和尚,想他老成些,看他怎么反应。 华和尚也紧张的要命,看见吴邪看向他,竟然还问吴邪道:“灭不灭?” 胖子关掉手电道:“听他的,灭了看看!” 吴邪马上关掉手电,华和尚他们也陆续关掉,一下子四周陷入到绝对的黑暗当中,我们赶紧抬头看房顶,一开始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胖子正想骂人,忽然上面就亮了起来,我们马上看到,无数绿色的小光点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房顶上,咋一看,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海一样。 “是五十星图。” 其实上面发光的的都是虫子,手电再次亮起来那些亮光就又消失了,那些虫子一个一个的往下掉。 它们长的很像蜈蚣,但它们又不是蜈蚣,它们是墙串子,据说这些墙串子会从人的耳朵钻进去,它们喜欢在暖的地方产卵。 吴邪他们躲过了墙串子,往回走去找没跟上的陈皮阿四,回到那里只剩下了陈皮阿四和潘子,张起灵和南祭都不见了。 胖子对这四周的黑暗大叫了一声,声音一路回旋,在空旷的灵宫里面绕了很久,可是没有人回答,好像张起灵和南祭根本没有进来过一样。静下来一听,也没有任何呼吸声和脚步声。 第39页 潘子和胖子又叫了几声,确定没有回应,就打起手电准备去找,吴邪把他们拦住,道:“这时候千万别走散了,我们先把伤员处理好。然后一起去。” ﹉﹉ 南祭一个人走在墓道里,他和张起灵他们走散了,虽然他是故意的。 南祭走在这里最安全的墓道里,就算不是最安全的,只要是他一个人走那也是最安全的。南祭顺着那种很玄幻的“第六感”走着,最后他来到青铜门前,整个人和青铜门比起来渺小得多。 南祭到那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周围连只鸟都没有,他现在也不能把门打开,虽然这扇门里或许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但南祭没打算就这么进去,如果没错的话,吴邪他们得最终目的地也是这里了,所以南祭决定在这休息一下,等他们到再说。 等南祭被吵醒的时候,就看到乱糟糟的场景,吴邪他们在炸粽子,十二只手的粽子,之后飞来了好多怪鸟,从怪鸟的嘴里跳出像猴子的生物。 南祭站在边上,离吴邪他们还不算远,但也不近,吴邪他们被怪鸟给包围了,那些怪鸟一动不动,随后飞上天丢下了几具尸体,像是要把食物给围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吴邪他们跑到了后面的石缝,吴邪愣了一下,“南祭?”胖子也注意到坐在这的南祭,南祭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 “你们进去吧,我站外面。”说着南祭就把吴邪推了进去,再让胖子进去,自己站在最外面。 “南祭,你怎么到这的?”吴邪站在最里面,他记得南祭身上并没有带什么东西,连吃的都没有,就算有应该也是糖果,那他到底怎么过来的?胖子也好奇,他们可是花了一堆的功夫才到的这,而南祭看起来可比他们好多了。 “我早就到了,就等你们过来了,特别是张起灵。” 外面“口中猴”在残骸中四处搜索,突然有一只就注意到了缝隙中的我们,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尖叫,接着其他“猴子”好奇地围了过来,一张张脸探出,打量我们。 那“猴子”竟然没有嘴唇,难怪猿牙如此的锋利,狰狞异常。最让我奇怪的是,所有“口中猴”的脖子上,竟然都挂着一个青铜的六角铃铛,有些还完好,有些已经只剩下半个了。但是这些铃铛随着猴子的行动,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南祭皱了下眉,近距离看这些东西,真让人不舒服,眼睛疼,南祭微微张着嘴,轻声轻语,突然间那些猴子惊慌散去。 胖子觉得奇了,他还以为这些猴子会攻击他们,他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这些猴子竟然就这么跑了。 那些猴子也不在靠近他们这里,但它们还在附近游荡,过了五分钟这样,突然四周一震,吴邪他们都被震了个跟头,外面的猴子毫不停留,爬回到人头巨鸟的嘴巴里,人头巨鸟开始动起来,纷纷飞了起来,迅速消失,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或者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疯狂地逃窜。 南祭勾起嘴角,来了。南祭慢慢的走出去,胖子看他就这样走出去,也不含糊,端着枪跟着走了出去。人头怪鸟一只一只地飞上天空,很快我们四周一只都没剩下,全跑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吴邪自言自语道:“它们到底在怕什么东西?这种怪物竟然还有天敌?”话没说完,胖子就拍了拍他,胖子看到了什么东西。 吴邪转过头去,只见一边巨型青铜大门上面封门的人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全部爆裂脱落,两扇巨大的青铜门竟然向外挪开了一点,一条黝黑无比的细小缝隙,出现在两扇门的中间。 吴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身的冷汗,这么大的巨门竟然自己开了,刚才那一下巨震,肯定是门开时候的反应,如此重的门,是谁打开的?谁在里面? 从汪藏海的叙述中,这个地底巨门给描绘成了一个邪神来往于地狱和先世的通道,地门之内有着万古的邪恶,总之不是好东西,如今地门打开,难道是地狱中的邪神准备出来遛狗了? 这完全是无法预知的景象,一瞬间吴邪脑子转了十几圈,是妖怪还是粽子?跑还是看看再说?跑的话往哪边跑? 南祭脸上的笑容不在是那种片面而又刻意的感觉,他是发自真心的在笑着。 可是门开子之后,却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门继续打开,也不见有东西出来。呆立了良久,胖子问我们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但是如果进入之后,一旦大门关闭,这么巨大的青铜门,就算有一千个人在这里也无法推动,我们肯定就会困死在里面。那知道了秘密又有什么价值呢? 这其实就是选择安全地离开这里,还是冒险去得到答案。 权衡再三,吴邪还是无法忍受这几乎煎熬了他一年之久的谜团,他一定要进去看看,到底汪藏海当年看到的魔境是怎么样的景象,到底这延续了上千年的、牵扯他们家族三代的秘密背后,是什么神秘的力量。 很明显胖子吴邪他们都想去看看,当然南祭更加不用说了。 大门太大了,远处看的一条缝隙,近处几乎可以开进一辆卡车,要将万吨重的巨门移动这一点的距离,需要的力量无法估计。 胖子先用手电照了照,手电光一人巨门之内,就完全消失,什么也照不到。汪藏海提过,当年东夏人带他来这里的时候,刚进入门内的一段是一片虚无,必须要用一种奇怪的照明工具,叫做“真实之火”,我们推测肯定使用的是犀角蜡烛,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第40页 南祭微不可闻的嘆了口气,是舒心的…… 我们突然看到青铜巨门缝内的黑暗中亮起子好几盏灯火,似乎有东西正在走出来。吴邪正想拉胖子来看,胖子却也来拉吴邪,吴邪一回头,只见我们身下从裂谷地下的石头缝隙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起一股淡蓝色的薄雾,犹如云浪一样,迅速上升。 我们退后几步,发现四周所有的石头缝隙里都冒出淡蓝色的薄雾来,而且速度惊人,几乎是一瞬间,我们的膝盖以下就开始雾气缭绕,眼前也给蒙了一层雾气一样,而且还在不断地上升。很快手电的光就几乎没有作用了。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连串鹿角号声从裂谷的一端传来,悠扬无比,在裂谷中环绕了好几声。无数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号声,排成一列长队,出现在裂谷尽头的雾气中。 吴邪霎时间反应不过来,这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早就已经不成气候了,怎么突然又出来这么多的人难道还有其他的队伍在这里但是又不像,这……人也太多了。 一边的胖子脸色已经白了,似乎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嘴巴打结,好久才说全了:“阴兵借道!” 南祭神色自若,就等着他们走过来了。 队伍朝着我们不紧不慢地走来,看到了前面的人打的番旗的影子,队伍是四人一行,行走极为整齐,很快就从远处的裂谷尽头走到了我们面前,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雾气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起来。 吴邪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头皮就麻了,只见队伍前头的人,穿着殷商时代的破旧盔甲,手上打着旗杆,后面有人抬着号角。虽然负重如此严重,但是这些人走路都像是在飘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速度也极其快。再一看他们的脸,吴邪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那都是一张张奇长的人脸,整个人脑袋的长度要比普通人长一倍,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脸色极度苍白。 南祭看着他,轻笑出声,那些阴兵也停了下来,全部一致的转头看着我们这边,胖子瞪着南祭,仿佛再说你干嘛要发出声音,想死吗? 南祭径直走过去,吴邪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了什么,想要拦住他又太晚了,随后一幕让他们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第24章 张启山 “殿下。”走在最前面的阴兵走到南祭面前行了礼,南祭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吴邪,阴兵首领也转头看了过去,“殿下,这些?” 南祭摇头,“我朋友,走吧。”阴兵首领也不再过问,南祭对着吴邪他们无声的做了个口型,“再见。”顺手还指了指队伍后面,吴邪忙定睛看去,只见张起灵竟然也穿着同样的盔甲,走在了队伍中间,他正常的人脸和四周妖怪一样的脸实在差别太大,吴邪他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想干什么难道……吴邪突然冒起十分大胆的念头——难道他想混进去随后发现也不对,张起灵是认识南祭的,而那个阴兵首领还叫南祭殿下,明显很不对劲,难道…… 吴邪看到张起灵注意到了他们这边,把头转了一转,正看到吴邪和胖子的脸,他突然竟味深长地笑了笑,动了动嘴巴,说的是:“再见。” ﹉﹉ 南祭和张起灵走在街上,南祭新奇的看着四周,“张起灵,这里是哪啊?” 张起灵领着南祭有目的的向一个地方走去,“这里是长沙,等会我把你送到一个地方,你在那等我回来带你走。” 南祭应了声,原来这里就是长沙啊,南祭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围的景物。 从老远就开始看到一尊大佛,而张起灵就是要带他去有这座大佛的府邸。 张起灵和守门的士兵说了几句,就见那人跑去屋里了,估计是去通报了吧。南祭知道恐怕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时代了,那么这座大佛就验证了他的想法,长沙,大佛,军阀,这么明显的配套,南祭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了张起灵要找的谁,张启山! 没一会就看到刚刚进去通报的人走出来,在他前面还有两个人。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走到张起灵身前,又用眼睛瞧了眼南祭,这才开口道:“我记得我应该已经不算张家人了,不知张家族长来找我这个人有什么事吗?” 张起灵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想拜託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张启山挑眉看着他,“没想到还有族长保护不了的人,是他吗?” “我有事要去办,不能保护他。你应该知道我们张家人的使命,我把他交给你,你就算死也得护着他。” 张启山半虚着眼睛打量南祭,他自然听到张起灵说的话,也知道历来族长都是这样,亏得他还能知道自己,毕竟族长都是患有离魂症的,他比较好奇这人凭什么值得族长这么护着他。 “如果我说不呢。”张启山笑着看向张起灵,张起灵脸色不变,只是他抬头看着他,“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南祭愣怔一下,皱着眉看着张起灵,“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张起灵侧脸看他随后偏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南祭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而且一定是在进去青铜门后知道的,并且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受伤,没有药他的伤口不会好。”说完,张起灵转身离去,南祭和张启山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逐渐远去。 第41页 “你不追上去?”张启山好奇的看着他,南祭耸肩,一副谈谈然的模样,脸上还是那种假假的笑,“为什么要追,他还会回来找我的,而且他不是让你照顾我吗。” 张启山一愣,没想到南祭会这么说,“别这样笑,很难看。”这回轮到南祭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南祭摸了摸他的脸,很假吗…… 张启山已经准备走回房子里了,看着还站在大门口的南祭,回头说道:“还不跟上!”南祭会心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南祭跟着张启山进去之后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来你有客人啊。”坐着的那人看向他,脸色突然一变,南祭嗯了一声,“想必你就是奇门八算齐铁嘴了吧,看来你现在三不算要在加上一个了。” 齐铁嘴慌忙站起来走到张启山身边,“佛爷,这人谁啊,我算不出来。”张启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南祭,南祭随便坐了下来。 “忘记说了,我姓南,名祭,你们可以叫我南祭,张启山你身上的不是张家的纹身吧,可是很奇怪,我明显感觉到你确实是张家人,但你身上又有我很讨厌的味道。” 南祭不思其解,疑惑的看着张启山,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张启山看着他,他可不记得他有把纹身露出来给南祭看过,那他到底怎么知道的?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味道,能让他讨厌的? 齐铁嘴愣怔看着南祭,哇!他居然直接叫佛爷的名字,厉害啊! 张启山坐在南祭对面,“既然认识就不用介绍了,过几天我们可能要下去,你要不要跟着来?” 南祭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张起灵送我过来让你护着,你倒是想要我和你一起下去。” 张启山双手合十握住,身子微微往前伸,“那么你愿不愿意呢?” 南祭耸肩,摇头,“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张启山挑眉看着他,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人弱到需要人保护的地步,那么究竟是什么能让张家族长那么费心的护着他? 齐铁嘴好奇的凑过去,“为什么不能啊?” 南祭给了他一个眼神,打了个哈欠,“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应该不会太久。如果可以,希望张大佛爷能够把这栋楼里所有能伤到人的地方处理好,像是桌椅的稜角也能弄好,相信就算你现在不弄,之后也会弄的。”南祭说得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干脆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启山皱着眉,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他觉得很不对劲。 齐铁嘴还凑上去看了几眼,“佛爷,他到底谁啊?副官可都没这样叫过你吧。” 张启山站了起来,揽过南祭的肩膀,一把抱了起来,把他放到自己房间旁边的卧室里,走出来看着目瞪口呆的齐铁嘴,“你不用管他是谁,但他绝对不能死在我前面。” 当南祭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南祭吃好了东西,询问过张启山在哪,便知道他去了火车站,南祭没打算过去,自然是一个人出门逛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二月红在戏楼里走着,这边的戏楼是西北的沙客捐建,送给他的戏台,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听过他的戏,不声不响就送了个戏台,可惜不懂规矩,台口朝西。朝西的台口称为白虎台,破台之前不可开戏。偏偏又是人送的,送签的契子是三天前送到的,今夜不开场,也是不吉利的事情。 他稍有愁容,和伙计点了几处灰脏,就来到后台,管家正在搬晚上唱戏的戏服箱子。也是一脸愁容,兵器架子贴墙安好,迫不及待的就上去点香。回头一见二月红,就迎了上去。 “这破台是来不及了,当家的,您看是不是请八爷来帮我们出出主意?”管家擦着汗问道。 二月红接过来香,来到神龛前,恭敬的插起来,拜了三拜,静静道:“他做的是分阴阳的活,戏台他都能管?” “这不是其他先生都说没办法嘛。” “多给三个洋元,人人都有办法。”二月红嘆了口气看向窗外。戏台后面有个院子,院子后面就是后门,后门外就是湘江的河滩,此时月头刚起,月光往江里落,能看到渔船有靠在滩边休息。 江对岸,就是自家的码头。现在还是灯火通明,人头涌动,都是离乡往西南而去的老百姓的 之前坊间一直在传,但都觉得日本人打不到这里,没想到,转眼间连炮声都听的到了。二月红心重安定,变迁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他听着江水声有些出神,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等回过神来,前台已经响了锣,说明有客人进场了,长沙的戏客都熟悉,戏客彼此之间也多有往来,于是收拾心神,不再思索。 前台的管家被这锣惊了一下,虽说爷的戏场是名场,但这锣鸣的这么早,这白虎台也未破,让他心惊肉跳。撩了帘子出去,就见来了四五桌子客人了,其他几桌子都是熟客,但在后排当中,有一行人都穿着西北皮袄,带着少数民族花纹的皮鞑子帽,腰间围着马带皮鞭,其中有一个为首的,内里穿的金丝豹的背心,身上挂着乱七八糟各种大链子。也不坐下,背着手打量着戏台上下,面色很有玩味,对手下说道:“南方的东西虽然好,但还是看着狭龇,小小气气的。把我送的戏楼建的和皮影的似的,难怪我送的时候,这二月红几次不要,好不容易要了,我来了他也不亲自出来迎我。” 第42页 手下哄然大笑,惹的其他几桌子都投去异样的眼光。 管家一听,心说这就是送着戏楼的沙客,当时送的时候推辞了好几次,就怕是这种人麻烦。立即吩咐小厮带着瓜果上去。他倒是不慌,如果是寻常的戏楼,遇到这种豪客总是心惊胆战,但这是长沙二月红的地头,就这小厮就有的是办法。 见小厮上去,端了果盘给几个人打作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几个豪客满满就安静了下来。回来后管家问他如何应付的。小厮道:“管家爷,我和他们说二爷在做功课,戏唱完请他们吃酒,到时候唱花鼓给他们听。” 第25章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管家皱眉:“你这孩子,二爷怎么能做这事。戏唱完了他们又得闹。” 小厮说道:“管家爷,戏完了二爷请走,小的带他们沿江走去东边月满江,小的伺候就行了。” 管家嘆气:“你可不要又伤人性命,二爷不喜欢这样。” 小厮看了一眼那些豪客,冷冷道:“是,只把这事情办了就回来,刚才他们说,这戏台朝西就是因为他们打西边来,这是让二爷朝贡着他们。就这一句话,我听的心中气闷。” 管家脸色沉了下来,也不作答应,只是吩咐了一句:“这些人就不用通报给二爷了。”说完就回了后台。 二月红已经开始上妆,淡淡的问道:“你和陈皮在外面嘀咕什么?”管家忙说没事,心想这白虎台唱戏,二爷是要硬压,总是不妥,现在端倪都起了。恐怕之后还有事。又急赶着给祖师爷上香。 南祭安分的坐在那里磕着瓜子,十分有耐心的看着台上,这可是二月红唱戏啊,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现在多看看岂不是赚了。 这一边二月红上台开唱,满场戏连楼道都坐满了,张启山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座位,他就远远战在后排,远远就闻到一股酒气,见后排几个沙客,看着满堂喝彩,已经很不耐烦。一直等到终场,听客互相作揖告辞,管家一个一个送客。张启山就往台前挤去,对管家道:“通报一声二爷。” 管家一看是张启山,心中一惊心说果然要出事,还没等他搭腔,忽然张启山身后猛抽来一鞭子,正打在张启山脸上,张启山稍微一个躲让,脸色还是被挂了一下,抽的生疼。 南祭微微侧目,刚刚二月红唱的戏让他入迷,虽然后面是吵了点,但他还不想因为这个打断二月红唱戏,如今已经终场,便听到张启山的声音,就看到一个鞭子向他挥去。 南祭倒是好奇,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张启山动手,回头一看原来是坐在后面那个变得要命的人。 “先来后到懂不懂?”那金丝豹骂了句,随后举着长鞭子站起来,“给爷爷滚一边去——”。说着还要举鞭。张启山转身,冷冷的看着他,金丝豹一看来劲了,鞭子一抽。手下都围了过来。 南祭皱着眉,幸好今天他带了副手套,南祭抓住挥过去的鞭子,“要打就出去,别打坏了二月红的的东西。” 张启山转头看向他,很明显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那个金丝豹眼睛瞪着南祭,想要抽回鞭子,可怎么也抽不动,“老子捐的戏台,老子想砸就砸。蛤求日的猪仔仔,老子听的烦了,你他么是个瓜球。” 南祭难得今天的好心情,都快被这人坏了个干净,南祭松开鞭子,那金丝豹看鞭子松了,扬起手就要向南祭甩去, 一边的副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金钱豹的身后,枪管子一下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金钱豹也是个人物,竟然立即就反应了过来,鞭子就这么扬了起来,硬生生没敢放下来。四周的手下也僵了,他们喝的实在多了,刚才丝毫没有注意副官腰间的配枪。 张启山摸了摸脸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悦,倒不是因为自己,日本人兵临城下,城里还满是这种人物,他想起就心寒。见金钱豹的嘴唇发抖,咬牙切齿,显然是内心的戾气一点也没有消失,只是忽然被这把□□把酒给吓醒了。这才看清张启山的短带打扮,一看就是军营里的人。 如果心中没事,张启山可能会训斥一番,但此时他没有一点心情,看了一眼副官,拉着南祭就往后台走去。副官会意,对金钱豹道:“算你们运气好,滚。” 金钱豹放下手里的鞭子,酒确实醒了大半了,看副官放下枪了,却也不走,就踩着座位,一边吐痰在座位的绸子上,说道:“原来是军爷,等等。” 张启山没有理他,金钱豹对着张启山喊道,“我说是什么人排在我前头,军爷,长沙九门张大佛爷是我拜把子兄弟,您给个名号吧,让兄弟知道是哪路军爷,咱们有来有往,来日方长,老子不吃吐不出来的亏。” 张启山一下回头停了下来,就见金钱豹饿狠狠地看着自己,忽然笑了:“我听说,张大佛爷的兄弟,只打日本人,这位兄台那么抬举佛爷,要不要我替佛爷帮脱掉你们的皮,送你们上前线?” 金钱豹脸色突变,他一个手下还没醒酒,就骂道:“你他么等着瞧。我们家爷捐过大饷,张大佛爷那是欠着人情,等时候收拾你。”一边副官已经把枪又举了起来,金钱豹阴着脸哼了一声:“你他么等着。”说着转身就走。 第43页 南祭笑了,张启山也看到了,虽然那笑很短暂,但至少比之前的假笑好看多了。 管家看张启山他们没有走往后台,只是来到了前排,知道他懂礼仪,就给副官点头哈腰:“爷您自己伺候着你们家爷,外面这么大动静,东家肯定听到了,卸了妆保不齐就出来了。我把那几个丧门星给送出去,庙小得罪不起土地爷,您别见怪。”说着就去送一行沙客。 “你怎么在这?” 南祭看着穿着军装的张启山,“闲来无事,便过来听戏。”南祭也不问他来这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不想参合其中,也懒得问。 刚听管家回来,张启山想让他去催催二月红,却听台上链子一挑,二月红穿着便装,戏妆未下,走了出来。 “稀客啊,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么?怎么想起到我这梨园来了?”二月红对管家打了个手势,管家就退下了。他打量着张启山,眼神清瞑,却隐隐透着很强的威仪,下地之人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还是让张启山心中动容。 “有事相求。”张启山实话实说,聪明人面前,任何的犹豫都会让对方起防备。 南祭在一旁充当透明人,也不嗑瓜子了,怕影响气氛,倒是对张启山的副官很感兴趣。 南祭没仔细去听他们聊了什么,只是在后面逗着副官,估计张启山也和他们说过南祭的事,所以副官还真忍住不对南祭出手,南祭凑近看着他,“哎,我逗你那么久,你都不生气吗?要不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不逗你了,当然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去问张启山,但我可能会一直逗你哦。” 副官没想到这人那么难缠,说什么他都当没听见,又不能对他动手,索性想要直接无视他,但南祭他或许对张家的人影响都很大吧,副官想无视都不行。 副官无奈答到:“张日山。” 南祭哇了一声,一个张启山一个张日山,啧啧啧…… 这时管家在后台敲了三声鼓,催着二月红下台了。二月红淡淡道:“佛爷,我的戏散场了,请回吧。” 说完,眼中的威仪,竟然柔和了不少,似乎是在恳求。 张启山内心嘆了口气,早就听说二月红为了夫人不再下地这件事情,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拒绝。此时他倒有些抱歉起来,九门中人能下这样的决心,非常不容易,自己不成人之美,反而有点过了。 张启山把顶针放到一边的八仙桌上,说道:“此物属于红家,就此物归原主,我自己想办法吧,如果二爷回心转意,可以——” “下地的事情,恐怕不会回心转意了。”二月红说道。 话已至此,张启山只得行礼之后转身离开,走了两三步,二月红忽然道:“佛爷,我奉劝一句,此事凶险,不要贸然行事。” 张启山回头,看着二月红的眼睛,二月红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顶针。 副官想再问,被张启山阻止了,他压了压自己的军帽帽檐,拉着南祭走出了梨园。正见陈皮回来,看了张启山一眼,有些好奇被他拉着的南祭,但也不多看也不行礼,就径直走了。后台的管家就喊起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人送出去了?” 回到街上,张启山让车在后面跟着,矮身丢了一个大洋给外面的乞丐,想自己走走。张副官就道:“二爷必然是知道什么。” “如果是小事,他早已告诉我们了,二月红不愿意说的事情,啧,那辆车背后,怕是真的大事。我要仔细想想。” 南祭低头不语,他其实挺不愿意张启山下去的,但他不能阻止,如此只当来这养老了。 张启山看着旁边这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南祭诧异的看着他,“我不知道。” 张启山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他看得出来,南祭是真不知道那个墓,但他一定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南祭仰头望天,不知道张起灵什么时候回来接自己…… 第26章 尸蛾子 此时外面长沙城冷清了不少,沿街的铺子灯都灭了,却也有不少小摊挂着煤灯摆了出来,多是米粉辣、荷兰粉、甜酒沖蛋这些暖食,也有牛肉馓子、三角豆腐、脑髓卷、龙脂猪血这些小吃。 南祭坐在张启山旁边,闭着眼睛假寐,听到张启山和摊主的女儿聊着天,看起来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回到府上,南祭自个走回了房间,把自己甩上床,盯着天花板发呆。 张启山去了太平房,刚到房门口,就看到一个无量法台,两边火盆炭灰一大堆,推门进去,就见一干军医都缩在角落中,火车上几具尸体全部都原样搬到了这里,脸部朝下,算命的穿着道袍,在地上用白线画符咒。把整个房间包了起来。 “拖出去。”张启山一眼就火了,上去几个亲兵一把拽住齐铁嘴,自己几脚踢开外面摆的石头,走进阵里,齐铁嘴忙叫道:“佛爷,你今天若不信我,以后都不用信我了。” 张启山听他话说的很重,心中一沉,摆手让亲兵放开。齐铁嘴拍了拍被弄乱的衣服,俨然一副风水先生的派头:“佛爷,你这次必须得信我,不仅要信我,你还得谢我,夸我,奖我。” 副官失笑道:“八爷,你要真有大发现,要佛爷亲你也成啊。” 第44页 “有什么发现?”张启山跟他跟前,就见两盏檯灯下,一具日本人的尸体从后背被打开,里面的内脏被浇了一层热蜡。热蜡渗入所有的缝隙和小孔,能看到脏器上全是孔洞。 “这些日本人和棺材里的古尸一样。那个墓里应该闹尸蛾子,火车里那么多蜘蛛网,都是尸蛾子吐的丝。咱们接触的人,所有人,都得用我的方子,泡个三个时辰,还得喝拍尸酒。”齐铁嘴轻声道。“否则,不出六七日,咱们小解的时候,都得尿出丝来。” 尸蛾子是一种古墓里特有的蛾子,早在十多年前,他听人唱过徽州龙门盘当地的一老曲目,叫做《三尸经》,里面说的是当地一个赤脚医生给皇帝治病的故事,其中提到了古代的一种虫病,和尸体一起入殓之后,成虫在棺材里孵化,从尸体的喉部爬出,被困在棺材中,吐丝结茧。 所以很多棺材开出来,回看到尸体上部被虫丝覆盖。江湖上也有人另说这种蛾子的翅膀上带着菌,人吃了这种蛾子的卵之后,蛾子在体内孵化,人感染得病,死后身上长出的虫丝。 “可是尸蛾子并不立即致命,而且如果仅仅是尸蛾子,二爷不致于如此危言耸听。”张启山看向齐铁嘴,区区尸蛾,应该也不至于让他如此邀功。 齐铁嘴将道士帽的褡裢往后一甩,“佛爷,这火车上的死尸,多数看上去死于蛾病,但是有一个人却不是,你跟我来。这鬼火车的关键,就在这个人身上。” 他们转过几具尸体,来到太平房的正中间,这里放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从轮廓看,是唯一一具,面部朝上的尸体。齐铁嘴深吸了一口气,对尸体行了个礼。然后道:“大家做好准备,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我还未看过那么匪夷所思的东西。” 齐铁嘴小心翼翼地把面上的麻布捲起,露出下面的尸体。脸一露出来,张启山就意识到,这一具就是在火车头里吊死的那个人。此时身上衣服已经全数剥去,双眼仍旧睁着,两只黄鼠狼眼一样的小眼珠,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却已经浑浊不堪。 就在齐铁嘴掀开麻布,露出他脸的瞬间,这对眼睛竟猛然一转,看向靠近的张启山。 张副官一下被惊着了,立即退后拔枪:“没死。” “死了。”齐铁嘴唏嘘道:“副官你这点出息。” 副官冷冷的看着尸体的眼睛,齐铁嘴才把尸体身上的麻布全数捲起,就看尸体身上上上下下,几十处地方,都被打进了棺材钉。在棺材钉的伤口四周,写着很多道符。 张启山和尸体对视,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他绕着尸体转了个圈,来到了尸床另一边,尸体的眼睛迟疑了片刻,立即又转了过来。 “这位就是齐家的高人,把火车送到这儿,可谓捨生取义了。”齐铁嘴嘆道:“一共二十七根材钉,钉在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用意?” “具体我真不知道,我只听说,有东北请仙,把狐狸、黄鼠狼、蛇、刺猬四仙请到身上,俗称‘老神仙’。后来到了中原,有上身做歹事的,被大风水先生用棺材钉钉死在身体里。东北老神仙上身最多一个时辰就得出来,这位高人估计为了把火车开回来,託了黄仙帮忙上身,然后钉入棺材钉把黄仙钉在自己体内。高人体内必然也中了蛾病,在奄奄一息之时做的法术。” “真有法术?”张启山略微有些惊讶。 “自然是有的。” 南祭轻倚靠在张日山身上,脸色有些惨白,说话也是轻软轻软的,像是快没气了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张启山看着他,张日山也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小心得扶着他,齐铁嘴则是好奇居多。 “无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张启山见他不愿多说也不逼迫,齐铁嘴和张启山说清了事情,张启山没让齐铁嘴拔掉钉子,而是让张日山来拔。 张日山上前,翻上尸体,双指伸出,小心翼翼的捏住尸体上棺材钉子的尾部,不用任何工具,直接一点一点拔出。伤口中的钉子一拔出,马上就有一股气从中涌出,发出一声放屁的声音。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奇怪的恶臭,张启山心说还真是黄仙,就看尸体越来越苍白,所有的钉子拔完之后,尸体已经完全干瘪了下去。副官回头看了看张启山,又看了看齐铁嘴。就看齐铁嘴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嘴巴,非常紧张的看着四周。 房间里静默了半天,也不见齐铁嘴有什么动作,张启山的脑门跳了跳青筋,低头看了看尸体的眼睛,眼睛确实是不动了。 “黄仙呢?”张日山跳下来问:“八爷,你是不是被人家嫌弃了?人家根本不想上你的身,你就是自作多情。” 张启山瞬间转头看向艰难站在一旁的南祭,南祭对他露出一抹笑,摇了摇头,张启山松了口,他可不希望就因为这点事,而让这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 齐铁嘴脸就红了,他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在他们身边三张床远的一张尸床上的尸体,猛的抽动了一下。齐铁嘴立即跳起来大叫:“别走!”,张启山一下跃起,踩着两具尸体跳到那张尸床边上,一把拉开抽动尸体上面的麻布,就看到尸体的眼神已经涣散了,眼珠全部浑浊塌陷了。但是嘴巴竟然张开了。 第45页 张启山上去抓住尸体的下巴一挤压,露出了舌头下,舌头的深处,竟然藏着一个东西。他拿了出来,是一块腐烂的甲骨片。 尸体的嘴巴迅速的垮了下去,张启山冷冷的看着手里的甲骨片,想起了之前在棺材里发现的那块,忽然明白了什么。 南祭目光转了转,微微松了口气,既然没什么事了,那他也该回去休息了。 张启山一把抓住不停拜着四周说谢谢黄仙留信的齐铁嘴,提熘着他的脖子就往外拎起。一边对张日山喊道:“把全省的地图,所有乡的,全部调出来。特别是标着地矿的,一张都不能少。” 这边张日山立即招呼的忙开,眼看就要到半夜,司令部所有人都被叫起来。另一边二月红正从外面路过,远远一瞥看到布防司令部里灯火通明,心中也若有所思。 “算命的,算命的。”张启山忽然叫他,齐铁嘴忙跑过去,到了边上立即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张启山一下把一片甲骨放到他的嘴巴里。 齐铁嘴一惊,忙吐出来,指着张启山,噁心的说不出话来。 “你皇帝舌头,什么味道。”张启山问他,齐铁嘴狂吐口水,眨巴眨巴了嘴巴,“挂辣灌十九香,紫苏酱子油,这是湘西洞口那边的调味?”说完脸色一紫,就想呕吐。 “龙骨随葬,这些骨头中熬有中药,用来防止棺材内的尸体病变,在入殓的时候传染。这些日本人得病之后,也希望龙骨中的药能治疗他们体内的虫病。但是哪个缺心眼的熬药时灌了酱子油和十九香?一定是你家高人故意为之,告诉我们火车来的地方。”张启山冷冷道:“你家这个高人,戏弄的这批日本人团团转。和你一样,扮猪吃老虎。” 齐铁嘴指着张启山满房间找茶叶,秃鲁着叫骂:“我怎么就扮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第27章 新月饭店 张启山他们睡得很晚,早上天不亮就起了,准备好了之后就去了郊外。 而南祭至从回来后一直睡到了下午,南祭扶着门,脸色惨白,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在不断的调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能感觉到他一定漏算了什么东西,而就是那样东西让他变成这样的。 “南少爷,您醒啦,佛爷嘱咐过了,让您起来后先去大厅吃点东西。” 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南祭舒了口气,“好,扶我过去。” 南祭让管家扶着走去大厅,管家自然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让他摔着了,这人可是张启山张大佛爷特意嘱咐过的人,又怎么敢懈怠了他。 南祭不紧不慢的喝着皱,味道很清淡,南祭微微皱了下眉,他觉得应该不太对,但也没多想,只当厨房煮的清淡了些。 南祭坐着车去了红府,自然是去看看二月红的,顺带去听听戏,戏肯定不可能都是二月红唱的,南祭也只是为打发时间,顺道看看二月红是个怎样的人。 一来二去,南祭也和二月红熟了,二月红也知道南祭是和张启山一起的,倒是有些好奇南祭为什么没跟张启山一块出去,南祭也只是笑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二月红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明眼人都看得出南祭身体有恙,看起来还像是活不久不几天似得。 过了好几天,张启山他们终于也是回来了。 张启山是昏着回来的,南祭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便清醒了,赶忙下去看他们,齐铁嘴跑去找了二月红。 南祭静静的站在张启山旁边,眼神一阵迷离,嘴里倾吐一句:“穷奇……” 张日山诧异的看着他,刚想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南祭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两眼无神,张日山暗道:完了,如果佛爷醒了发现南祭变成这样,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齐铁嘴带着二月红过来救张启山,刚好看到站在一旁的南祭,齐铁嘴用手捅了捅张日山,“他怎么在这?他这是怎么了?” 张日山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正在考虑要不要去看看南祭到底发生了什么,南祭浑身一抖,真的就是从头到脚抖了一下,南祭轻声啊了一下,然后犹如傀儡一般走回了房间,把门给关上了。 齐铁嘴若有所思的看着南祭的房间,他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南祭肯定发生了什么。 二月红把张启山手指上的头发都给烧了,也是幸好那些头发没有钻进去,在最边边就已经死了,张启山从头到尾眉都没皱一下,同样也没醒,这么明显的异样,自然是让他们知道有问题的。 但张启山那也没受伤,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二月红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回房间躺着,在叫来了医生。 第二天晚上,张启山醒了,南祭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南祭坐在厅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粥,张启山从房间里下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张启山盯着他手里的粥,快步走下去夺过粥,南祭还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张启山眉头紧皱,“你觉得这碗粥好吃吗?” 南祭一愣,迟疑的点点头,有些不解,张启山用力的把碗搁在桌子上,“这碗粥明显是刚煮好的!你看看你的手,都红成什么样了!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南祭低头看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轻轻的啊了一声,他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如果不是张启山说出来,他可能都不会知道了。 第46页 “我好像可能失去痛觉了。”南祭语气平平淡淡,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似得。 张启山用手捏住他的嘴,南祭被迫把嘴张开,张启山看了几眼,便松开了他,“嘴已经溃烂了,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出血就行。 “大概是刚到这的时候吧,也许这只是个开始,只要等张起灵回来带我回去就行了。” 张启山不知道南祭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这为什么只是个开始,难道他还会发生什么? “你以后给我等东西凉了在吃。” “不了,以后不用准备我吃的东西了。”吃那些东西只会让他的情况变得更复杂。 “不吃饭你想死吗?” “我不想死,也不会死,我还要等张起灵带我回家,而且我本来就不需要吃任何东西。” 张启山挑眉看着他,没有人是可以不吃东西就活下来的。 最后张启山也不强迫他一定要吃东西,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饿了自己会吃,用不着他管,只要别死就行。 二月红家的丫头病更加重了,张启山一直想要二月红和他们下这一次墓,可惜二月红为了丫头决定再也不下墓了。 张启山为了治好丫头的病,决定去新月饭店买药,也就是鹿活草。 至于张启山他们怎么知道新月饭店有药的,自然多亏了解九爷的消息了。 当听说张启山要去新月饭店时,南祭就找到了张启山,他也要一起去。 张启山没有拒绝,最近南祭的‘病’也越来越严重了,最先是痛觉,再是味觉,之后是嗅觉,南祭觉得还好,张启山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南祭的‘病’比丫头的病还要重,南祭是怎么也不知道病因,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而且这已经不是失去的五感那么简单了。 当他们经过一番波折后,来到了北平。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矮个子男孩,又或者说是新月饭店的千金,尹新月。 因为舟车劳顿,南祭脸色变得更加差了,张启山只想快点找个地方给他休息一下,让他不至于这么难受。 但其实南祭觉得还行,只是从外表上看他确实太弱了,看起来病得不轻的那种。南祭除了偶尔会感觉没力气,吃东西没味道,闻不到味道,感觉不到疼痛之外,他都觉得还好,反正他也不吃东西,就是如果受伤出血的话,感觉不到就跟危险了。 尹新月把他们安置好之后,自己就熘了。 估计这里除了南祭,没有一个人知道刚刚接他们的人是新月饭店的千金。 ﹉﹉ 南祭他们三人去参加新月饭店的拍卖会,尹新月把他们安排在可以说是很好的位置,而她自己就坐在他们得对面,这时的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装扮。 南祭闲着无聊的在那站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眼看就要磕着了,张启山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头,南祭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啊……我又睡着了……” 张启山他们也不知道南祭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刚来到这时人还好好的,人也哪都没去,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了。 “你的情况很严重。” 南祭不置可否,他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他也隐隐有些猜到了原因,可只要他还在这,这情况就永远不会减轻,所以只能等张起灵回来带他回家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这情况在这里只会更严重,同样不可治。” “在这里只会更严重吗?你就不怕张起灵不回来了?或者把你忘了?” 南祭垂眸,“他会回来的,只要在这他就不可能忘掉我,除非是我自愿的,不然没人能够让他在这忘掉我,谁都不行……” 张启山没想到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让南祭的反应那么大,但同样的,他知道,南祭不是不害怕被张起灵忘掉的,他只是隐藏的比较深罢了。 张启山在新月饭店里点天灯,因为在火车站被他们抢请帖的人找来了,而这个原本拿着请帖的人是尹新月的未婚夫,不然也不会使得尹新月这么大费功夫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夫长什么样。 很明显,尹新月更喜欢张启山,并不喜欢原来的未婚夫,张启山和那人还打了一架,耍的鞭子,张启山自然是赢了。 张启山一共拍下了三样东西,等他们回程的时候,就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尹新月。 按照她的说法,因为张启山把她的未婚夫给打了,所以她就赖上了张启山,同样还非常的大胆,一点也不惧张启山那面瘫似得脸还有那硬邦邦的脾气。 南祭和张日山就坐在张启山他们对面,尹新月一点也不忌讳的抱着张启山的手,南祭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轻微的晃了晃自己的头。 “你怎么了?” 张启山有些担心,尹新月也看向南祭,她很聪明,所以对于张启山一点也不憷,因为她知道张启山不会把她怎么样,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张启山那么关心一个人,担心这个人出事。 南祭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就那一瞬间南祭皱了下眉,张启山看到了他的变化,握紧拳头,等着南祭回答他。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看不见了。” 第47页 张启山皱着眉头,尹新月抱紧他的手臂,南祭轻轻嘆口气,“这一次不出问题的话,我应该很快就会看不见了,以后可得多麻烦日山了啊……” 南祭笑得灿烂,一点也不勉强,尹新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张日山不能理解这人怎么这么乐观,都快看不见了还笑得出来。 “你也可以麻烦我。” 南祭微微一笑,只不过是被人拜託招呼自己,又何必认真,让自己放松放松不是更好吗? “我可不想打扰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紧急提醒:叶子快没存稿了 第28章 我们回家 一阵舟车劳顿,几人也回到了长沙,南祭回了俯里,张启山带着药去拿给二月红,尹新月和张日山自然是一起去的。 南祭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走进,南祭转头看向他,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是‘张启山’,又或者说是易容的张起灵。 “我来看看你。”张起灵坐在南祭旁边,他知道南祭的变化,南祭顺势躺在他的腿上。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南祭把玩着他的手,张起灵低着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南祭瞭然,“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谢谢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定然不会负你。”张起灵抿着嘴,他知道南祭那么聪明,这些又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他又会如何不知。 南祭坐了起来,“陪我出去逛逛你在走吧。” “好。” 南祭拉着张起灵走了出去,外面的士兵对他真是毫不怀疑。南祭拉着张起灵把整条街都逛了遍,南祭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景象,就知道今天他就要失明了。 张起灵握紧他的手,“我带你回去。” 南祭轻嗯了一声,两人带着一堆的吃的回了府邸。 张起灵把那几袋东西放在沙发上,扶着南祭坐下,半跪在南祭面前,看着双眼无神的南祭,用手捂住他的双眼,“等我回来,带你回家。” 南祭摸索着,摸上他的脸,大概感觉了下,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注意安全。”心中暗嘆,可惜这不是张起灵的脸。 南祭听着他渐渐走远,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张启山他们就回来。 张启山看着南祭身边放着的一堆的袋子,略微吃惊,“你出去了?”南祭听着声音辨别他站的位置,转脸对着他,“是啊。” 张启山看着他,上前了几步,“你……”南祭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轻快的说道:“是啊,已经看不见了呢。” 张启山沉默的看着他,随后叫来了管家,管家看着屋里的四人,奇怪道:“佛爷?你不是刚出去了吗?”张启山他们一惊,他们之前可是在二月红府上,可从来没回来过! “南祭,那人是来找你的吧。”张启山肯定的说着,“而且这些是你和他一起去买的。” 南祭笑了,笑得很阳光,“是啊,虽然他是易容成你来找我,但我还是很高兴。” 张启山看着他的笑,很是刺眼,张启山把房间都找了一遍,“他人呢!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不把你带走!他明明知道你的情况!你还要等他!?” 南祭皱着眉,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所有做的事都是为了我,我又何必为难他。”南祭一点一点的慢慢摸着走到门前,张启山看着他的动作,觉得甚是碍眼。 尹新月有些不安的站在那,她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张启山,也不了解他们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还有这个南祭,张启山实在是太关注他了。 张启山看着扶着墙走回房间的南祭,张日山看了他几眼,就是觉得佛爷特别扭,还有那个南祭,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族长会要求佛爷一定要护着他? 晚上,南祭也适应了看不见的感觉,努力回想这里的布局,南祭几乎可以不用摸着东西走了。 张启山坐在桌子旁,看着和平常一样走下来的南祭,如果不是看着南祭闭着眼睛,他都快以为南祭没瞎了。 “要吃吗?” 南祭闻声看过去,这声音应该是张启山,“不了。”南祭说着像大门走去,“天已经黑了,你要去哪?”张启山放下碗筷,尹新月也看着南祭,这么晚了,他出去岂不是很危险? 南祭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走 了出去。 “启山,你不跟着出去看看吗?”尹新月低头看着碗里的菜,张启山夹着菜放进她的碗里,“他既然想出去,那他的安危我就管不着了。” 南祭只是想要出来散散心,一个人慢悠悠的闲逛。南祭突然闪身一躲,一个勾子就从他旁边飞了过去,南祭扯住勾子上的绳,用力把他拉过来。 陈皮感觉到手上的拉力,不服气就是不想松手,只见他离南祭越来越近,南祭感觉到手上的绳子一松,微微一愣。 “这位小朋友,乱丢东西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南祭笑着,陈皮站在那看着他,他发现南祭居然是闭着眼睛的,微微皱眉,“你是看不起我吗?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南祭耸肩,淡淡的说道:“睁开了也看不见,那又何必要睁开呢。” 第48页 陈皮有些惊讶,他可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眼睛可是好好的,这才过了几个星期,他眼睛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我见过你,你和张启山一起出的红府。” 南祭挑眉,摸了摸鼻子,“你是谁?” “我叫陈皮,二月红的徒弟。” 南祭心里瞭然,原来他就是陈皮啊,也就是说自己是在这碰到的他,所以在未来他认出了自己,而自己却因为还没到这来过,所以自己不认识他。 “原来你就是陈皮啊,正好和我一起去红府吧。” 南祭打算去红府住一晚上,陈皮见他师父和张启山认识,好像南祭与他师父也是相熟的,去便去了吧。 当南祭来到红府时,正好碰上了二月红和丫头。 “师娘!” “陈皮你怎么那么晚又乱跑出去玩了?” “哪有,师娘,我是去接人的,师父的朋友要来这住一晚。” 丫头看着跟在陈皮身后的南祭,有些疑惑,南祭微笑点头,“你好。”丫头很有礼貌的也回了个礼给南祭。 二月红看着自己的好友,他仔细看了一遍,“那么多天不见,你这是怎么了?佛爷虐待你了?” 南祭摇头,一边走一边说,“张启山并没有虐待我,他对我挺好的,我只是身体有些不妥,并无大碍。” 二月红自然是看到他紧闭着的双眼,也知道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但他也不对多提,既然南祭不说,他也就不会说出来。 南祭在红府呆了三天,这其中张启山他们也来过,可惜南祭一直都是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最后张启山把南祭送到解九爷那里帮忙照顾,张启山和二月红他们下墓了。 第五天的时候,南祭这才清醒过来,在房里摸索了一会,也发现这里应该已经不是红府了,南祭坐回床上,发着呆。 “你终于醒了。” 南祭转头“看”向来人,那人端着一碗粥,走到床边,递给了南祭,南祭接过放在一旁。 “张启山呢?” 解九爷坐在一边,看着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南祭,“还没上来。” 南祭紧锁眉头,“等他回来叫醒我。” 说完,南祭直接躺了下去,南祭在沉睡,用此来延迟‘病情’严重。 又过了一天,解九爷把南祭叫醒了。 南祭直接往那赶,张启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南祭还有些惊讶。 尹新月守在张启山旁边,南祭可以看出站在的张启山正在逐渐虚弱,南祭呼出口气,“张启山,你得和我去张家住宅。” 张启山直勾勾的看着他,“为什么?” 南祭低喘着气,扶住傍边东西,“为了救你我相信嫂子一定会愿意去的。” 最后张启山被他们打包带走,张日山驾着马车,南祭在里面打盹,几人一直在赶路,最后来到了张家的边界。 南祭知道边界那立了块石碑,大概写的就是非张家族人,进去就死的意思。 “直接进去。”南祭有气无力的说着,张日山毫不怀疑,直接进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南祭闭着眼睛,他知道他们进去一定不会有问题,哪怕他和尹新月不是张家人也不会出事。 他们来到废弃的张家楼,南祭直接带着他们走去张家墓室。 他们把昏过去的张启山放在台上,而尹新月进入了冒出来的石棺。 南祭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整个都在暴走,他都快要撑不住了。 南祭靠坐在石台上,看着尹新月走了出来,随后张启山也醒了。 南祭松了口气,张启山醒了之后便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急忙喊他们出去,南祭被张日山扶着走了出去,张启山扶着尹新月。 都出来后,南祭推开张日山,微微颤颤的站那,张启山看了他一眼,随后环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 “ 你打算走了吗?” 南祭笑了,释然而又开心,“嗯,他来接我了。” 张启山挑眉看着他,他也说不清楚他对南祭到底是什么感情。 南祭轻嘆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张起灵不知怎么突然来到南祭身边,扶住他的肩膀,“别说话,我们回家。” 南祭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了,就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但大概还是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回家的。 张启山看着背着南祭走远的张起灵,虽然南祭的身世依然成迷,但值得张家族长如此特殊对待,那也是个厉害人物。 张起灵背着南祭,感觉身后的压力和传过来的温度,张起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29章 塔木陀 当南祭醒来时,他自己回到了杭州的家里。他的身体也都好完了,南祭都忍不住感慨这一个月多过得有多艰难。 看又看不见,吃东西又没味道,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南祭出去把超市扫购了一圈,几乎都是零食,这一个月多没怎么得吃过东西,可把他给馋的。 张起灵已经不在这了,南祭也不知道他又跑哪去了,反正他也能够照顾好自己,他也没必要事事都操个心。 在家呆了几个月,南祭就有事出去了。 第49页 南祭坐在车上,看着跳上来的吴邪,有些好笑,吴邪惊讶得看着他们,其中几个和吴邪混得特别熟悉的人就笑了,一个高加索人用蹩脚的中文对吴邪道:“超级吴(superwu,阿宁给吴邪起的外号),有缘千里来相见。”接着,吴邪就看到了阿宁的脑袋从一张坐椅后面探了出来,非常惊讶地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看着张起灵,又看了看刚才从石棺材里爬出来的人,那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陌生青年,他们两个人气都没喘,也都看着吴邪,而跟着张起灵进青铜门的南祭也坐在那,突然吴邪感觉到很乱,问他们道:“你们这帮驴蛋,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宁就道:“这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么会在地下室里面?” 一路上,吴邪和阿宁进行了一次长聊,把两边的事情都说了一下。 原来,阿宁也在录像带里发现了地址和钥匙,显然文锦的笔记上写的”三个人”中,有一个竟然是她。她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立即就分了两方面的工作,一方面让人到这里来寻找地址,一方面亲自到杭州来试探我。她想知道吴邪到底知道不知道这录像带里的情况。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吴邪其实也收到了这样的带子,而且在她来找吴邪之后,吴邪就最快速度出发去了格尔木,甚至几乎和他们同时找到了那鬼楼。 之后,吴邪又问阿宁闷油瓶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阿宁就笑道:“怎么?你三叔请得起,我们就请不起了?这两位可是明码标价的,现在,他们是我们的顾问。” 说着那黑眼镜就咧开嘴笑,朝吴邪摆了摆手。 ”顾问?那南祭呢?”说起顾问吴邪就想起了胖子,心说阿宁这次学乖了,请了个靠谱的了,不过闷油瓶竟然会成阿宁的顾问,感觉很怪,吴邪有点被背叛的感觉。 南祭笑了笑,“我只是去旅个游。” 这时候,一边的高加索人说道:“你别听她胡说,这两位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是我们老闆直接委派下来的,宁只是个副手了。现在主要行动都是由他们负责的,我们只负责情报和接应,这比较安全,老闆说了,以后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人士去做。” 这应该是云顶死的人太多了,吴邪想起当时的情形,就问道:“那这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录像带的内容,还有里面的禁婆,你们有眉目吗” 这几个人都摇头,而且目光都投向了张起灵和黑眼镜,阿宁就瞪了他们一眼,之后朝吴邪使了个眼色,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应该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我们现在都是按他们说的在行动,这两位朋友很难沟通。” 听完这些之后,吴邪转向张起灵,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吴邪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让他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还没等吴邪做好准备,车里突然骚动了起来,藏族的司机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开始拿自己的行李。 接着车子就慢慢地停了下来,车门被猛地打开,门外已经能看到晨曦的一缕阳光了,一股戈壁滩上寒冷的风猛地颳了进来。 南祭和张起灵他们慢慢的下了车,这里十几ndrover一字排开停在戈壁上,大量的物资堆积在地上,篝火一个接一个,满眼全是穿着风衣的人,还有很多人躺在睡袋里,一边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 看到我们下来,很多人都围了过来,阿宁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一句什么,很多人欢呼了起来。 这个场面让吴邪非常惊骇,吴邪抓住一旁在和别人击掌庆贺的高加索人,问他这是干什么? 高加索人拍了拍吴邪:“朋友,我们要去’塔木陀’了。” 营地里的人奔走相告,睡在睡袋里的人都被吵醒了,我们只能小心地在挪动的睡袋中穿行,跟着阿宁他们一路走。 整个营地很大,绕过路边的”路虎”集中地,后面还有一片帐篷,其中最大的一顶圆顶帐篷有四五米的直径,应该是当地人搭的,上面有藏文的标识,似乎是住的收费标准。阿宁带着我们走了进去,里面很暖和,吴邪看到边上燃着带小烟囱的炭炉,地上有很厚的五颜六色的牛毛毯子,后来吴邪知道这叫做”粗氆氇”,现在是相当昂贵的东西。此外还有很多的老式藏式木制家具,以及一些打包好没拆分的无纺布包。 整个帐篷非常的舒适,阿宁坐到了地毯上,进来一个藏人,似乎是帐篷的主人,给我们每人倒酥油茶,南祭也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些人。 张起灵坐在南祭旁边,吴邪坐在张起灵对面,这些人陆续坐定,阿宁就把刚才黑眼镜从鬼屋里带出来的东西放到了我们面前的矮脚桌上。 那是一只红木的扁平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瓷盘的左边,少了巴掌大的一块。 那只石头的棺材下面,肯定有一个空间,看样子这瓷盘本来是放在那个空间里的。 突然帐篷外又进来了两个人,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婆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老太太犹如陈皮阿四一样干瘦干瘦的,大约也有七十多了,不过相当的精神,眼神犀利,那中年妇女倒是普通的藏族人样貌。她们两人一进来整个帐篷就突然气氛一变,除了黑眼镜和张起灵还有南祭,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坐了坐正把身体转向她们,特别是老太太。有两个人还向她行了个礼,似乎这个藏族老太婆在这里有比较高的地位。 第50页 老太婆也回了个礼,并打量了一下我们,特别是吴邪,可能是因为陌生,所以多看了几眼,便径直坐了下来。阿宁便恭敬地拿起了那只瓷盘递给她,问道:“嘛奶,您看看,您当年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说完后马上有人翻译成藏语,老太婆听着便接过了瓷盘看了起来,看了几眼她就不住地点头,并用藏语不停地说了什么。翻译的人开始把她的话翻译回来,几个人开始交谈了起来。 他们对话断断续续,而翻译的人不仅藏语的水平不是很高,更要命的是中文似乎也不行,磕磕巴巴的,吴邪努力去听但是听不明白,就轻声问边上的乌老四,这老太婆是谁? 乌老四没有回答吴邪,但是边上的黑眼镜却说话了。他低声对吴邪说道:“她叫做定主卓玛,是文锦当年的嚮导。” 阿宁和定主卓玛的对话就结束了,行礼后中年妇女将老太太扶了出去,有几个听不懂的人就问怎么样,阿宁已经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兴奋道:“没错了!她说就是这只盘子,陈文锦当年给她看的就是这一只,她说有了这只盘子,她可以带我们找到当年的山口。” 几个人都骚动起来,黑眼镜就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阿宁已经站了起来,对他们道:“今天,中午十二点,全部人出发。”说着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就要走出去。 这时候那个黑眼镜又道:“那他怎么办?” 说着就指着吴邪。 阿宁他们转头看向吴邪,似乎刚才忘了吴邪在这里,几个人都错愕了一下,吴邪就盯着阿宁,想看她会怎么说。 没想到阿宁并没有太过在意,想了想就指着一边张起灵,对黑眼镜道:“他带回来的,让他自己照顾他。”说着就带着人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了黑眼镜和张起灵还有南祭三个人。 黑眼镜干笑了两声,也靠到了毛毡上,点起了烟,然后就在那里看着张起灵道:“我说你是自找麻烦吧。刚才不让他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张起灵抬起了头,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似乎也是很无奈地嘆了口气,对吴邪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不要再进那疗养院了,里面的东西太危险了。” 吴邪看着他,心里十分的不悦。 说实话,吴邪压根儿不想去那狗屁的地方,他也不知道阿宁他们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他现在只想知道,张起灵和南祭在云顶到底做了什么,他看到的那恐怖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吴邪回答道:“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第30章 不走 张起灵还是淡淡地看着吴邪,摇头道:“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寻找答案。”说着也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 吴邪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吐血,看着他的背影真想冲上去掐死他。 那黑眼镜也嘆了口气,就在边上拍了拍吴邪,道:“这里有巴士,三个小时就到城里了,一路顺风。” 说完黑眼镜也走出了帐篷,帐篷中只剩下吴邪和南祭两个人,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南祭,你和闷油瓶进青铜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祭抱歉一笑,“我也不知道,我没和张起灵在一起,而且我进去之后都算是残废了,不过你既然想要跟着去,那就不妨主动一点,事情都要争取才有机会啊。” “你说得很对。” 吴邪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正在准备行李的阿宁边上,问她:“你有没有多余的装备?” 阿宁正在点数自己的压缩饼干,听到吴邪突然问她,露出了很诧异的表情:“多余的装备?你想干什么?” 吴邪耸了耸肩,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要加入,我要加入,我也要去塔木陀!” “加你个头。”阿宁笑了,转过头不理吴邪。然而吴邪继续看着她,对她道:“我能帮到你们,想想在云顶天宫里。” 阿宁就抬起头,脸色变了,她看着吴邪的眼睛,朝吴邪微笑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吴邪点头,她就指了指一边的装备车:“随便拿,十二点准时出发,过时不候。” 南祭来到张起灵身边,“你真让他跟去?” 南祭看着他,抬头看天,“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张起灵呼吸一滞,南祭经过青铜门的事,他的能力更加巨大了,限制也更加的多了,但感受一下人的气息还是能够做到的。 “你不用担心,还有我,因为我也不喜欢那样的结局。” 吉普车队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苍茫戈壁上,气候干燥,车子与车子离得很远,用以逃避上一辆车扬起的漫天黄尘。 阿宁的计划完全按照当年文锦的路线,由敦煌出发,过大柴旦进入到察尔汗湖的区域,由那个地方离开公路,进入柴达木盆地的无人区。然后由定主卓玛带路,将队伍带到她和当年那支探险队分手的地方。 车队一路补充物资,很快便按照计划到达了敦煌。 一路上两边的雅丹地貌让我们领略了戈壁的荒凉,这种一望无际天地尽头的感觉让人有强烈的被遗弃感。这种感觉刚开始还可以由路边很多已经是废墟的居民点缓解一下,但是到了离开敦煌,我们开上察尔汗公路,直接驶入戈壁滩之中后,就根本无法驱除。因为连续行驶十几个小时,而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这种感觉是令人窒息的。也亏得阿宁队伍庞大,扎营时的喧嚣多少让我们心里舒服一点。 第51页 之后的两天,我们向戈壁深处渗入,”路虎”的速度非常快,这两天时间,我们就进入了柴达木的腹地。 阿宁的人很不见外,几次扎营,当初一起在吉林的几个人和吴邪都相处得很好,其他人也和吴邪熟悉了起来,吴邪这样的性格,和别人相处是相当容易的。这样一来,至少有一个好处,吴邪不用整天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张起灵,而他也似乎根本不想理会吴邪。 这其实有点反常,因为在之前的接触中,张起灵虽然同样不好相处,但是并没有这一次这么疏远的感觉,吴邪总感觉他是在避讳什么。反倒是那个黑眼镜,似乎对自己很有兴趣,老是来找自己说话,而南祭几乎都是在张起灵旁边睡觉他也不知道他来这到底为了什么。 车子进入到戈壁后,很快离开了公路,定主卓玛就开始带路,她是由她的媳妇和一个孙子陪同的,和阿宁在一辆车子里,在车队的最前方。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只知道那老太婆开始带路之后,车子走的地方就开始难走起来,不是碎石滩就是河川峡谷的干旱河床,很快队伍就怨声载道。 定主卓玛解释说,要找到她当年看到的山口,必须先要找到一个村子,他们当年的旅行,是从那个村子开始的,文锦的马匹和骆驼都是在村中买的。现在这个村子可能已经荒废了,但是遗址应该还在,找到它才能进行下一步。 老太婆的记忆力还是相当的好,果然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那个叫做”兰错”的小村,村里竟然还有人住,有四户人家三十几号人。 这个发现让我们欣喜若狂,一是证明了老太婆的能力,二是事情发展顺利,而且长期在戈壁中行进,看到人类集聚的地方,总是特别开心的。当时天色已晚,我们就决定在村里扎营地。 可惜的是,进村的时候出了一起事故,一辆车翻进了一道风蚀沟里,人没事,但是车报废了,此时我们离最近的公路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援助。这就意味着必须有另一辆车也留下来照应。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阿宁就开始显得心事重重。当天晚上我们在报废的车子边上休息,阿宁就对我们说出了她的担心。她有点顾虑,虽然配备的是一流的越野车,但是四周的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无法在短期内找到山口,这些车子肯定会一辆一辆地报废在这里,有时候可能是在修车厂里非常小的问题,但是在这里都会让车子瘫痪。 而他们进入盆地的深处越远,被遗弃的车子和随车的人可能无法及时地得到救援而在戈壁遇到危险。 车子和骆驼马匹到底是不一样的,骆驼受了伤会自己痊癒,小伤也不影响行进,但是高科技下的车子,只要出了事故,就脆弱得让人伤心,这些到底是民用车,没有军用的结实。 但是这也不是阿宁的失策,因为现在这种时代下,不可能让这一支近五十人的队伍骑着骆驼进入柴达木,一是无法在一时间找到这么多的骆驼,五十人,加上驼运行李的和备用的骆驼,可能需要将近一百峰,如此巨大的驼队实在是太显眼了,肯定会被政府注意到。 随队的机械师对她说其实也不用这么杞人忧天,柴达木盆地在”路虎”的速度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地方,在二十年前柴达木可能还是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样是人见人畏的死亡之海,现在却是随便花十几个小时就能穿越半个开发区域,其中有大量的勘探基地、工业基地,所以并不需要这么担心。 不过这话立即就被定主卓玛的孙子否决了,这个叫做扎西的小伙子说我们太信任机器的力量了,柴达木虽然已经被征服,但是安全的地方只限于公路网辐射得到的地方,大约只占整个盆地的百分之二,其他百分之九十八的区域全是沙漠、沼泽、盐盖,我们这十几辆车五十号不到的人,对于这片几千万年前就在吞噬生命的土地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他说,就算是沿着设计好的最不危险的旅游线路,每年也都有人走失和遇到事故死亡,不要说我们现在准备深入无人区。 他还说,他以前见到的人,都是以穿越盆地为目的的旅行者,这些人在盆地中不会逗留超过两天时间,而我们的目的是在盆地中搜索。那就是说,我们的旅途是没有尽头的,这样在戈壁中绕圈子,是以前这里牧人最大的忌讳,所以,宁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扎西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沉默,阿宁想了很久,问扎西道:那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们? 扎西摇头说:你们既然要进入柴达木,那么,人头肯定是要别在裤腰带上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扎西的说法,总归有点危言耸听的感觉,在之前听别人说过,扎西对于祖母答应给我们带路十分的愤怒,他认为这件事情太过危险了,阿宁他们还用金钱来说服他的祖母,是一种业障,我们给他的祖母带来危险和罪孽。但是定主卓玛那老太太却很坚决,藏族家庭中祖母的地位十分的高,扎西也没有办法,只好跟来照顾。所以他一路上基本上没给我们什么好脸色,也没说什么好话。 他说完之后我们就没兴致再说话了,几个人沉默着在篝火边上坐了很久,就各自进自己的睡袋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阿宁没有支起帐篷,都是露天睡袋,这里晚上的气温有时候会达到零下,所以我们都躲在高起的地垄后面,靠近篝火取暖。 第52页 不过,长途的奔波总是起作用的,闹腾了一阵子,四周的声音便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开了一个新坑,罐昏cp的,也就是赖冠霖和朴志训。 [罐昏]结不解缘 简介: 赖冠霖站在朴志训身前,低着头对他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朴志训一愣,只听“你看,我们穿的衣服像不像?” 朴志训走出大楼,看到站在树下的赖冠霖,阳光从树梢倾洒下来,犹如点点星光挥洒在他的脸上,朴志训走过去,轻声说道:“真巧。” 赖冠霖看着手机上的简讯,指尖轻轻敲下一行字,“好,我知道了。”朴志训握着手机,上面只回了一句话,机场已经开始催促客人上飞机了,朴志训失落的望着周围,他想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ps:先写了番外,番外与正文无关,另外正文不更,这篇完结估计才会更正文。 第31章 终极 阿宁安排了人守夜,吴邪被人叫走了,张起灵也同样被叫了过去,张起灵回头看了眼南祭,南祭挥了挥手,让他安心过去。 张起灵背对着吴邪,吴邪看不到表情,但是闪烁的火光下他发现定主卓玛的表情有点阴鹜。吴邪一头雾水的走到篝火边上,心说这真是奇了怪了,这个老太太大半夜的,偷偷找我们来做什么呢? 扎西摆手请吴邪坐下,那定主卓玛的儿媳便送上酥油茶给吴邪,吴邪道谢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边上的张起灵,发现他也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似乎也有一丝意外。 随后扎西看了看他们身后营地的方向,用藏语和定主卓玛轻声说了什么,定主卓玛点了点头,突然开口就用口音十分重的普通话对吴邪他们道:“我这里有一封口信,给你们两个。” 吴邪和张起灵都不说话,其实吴邪有点莫名其妙,心说会是谁的口信?不过张起灵一点表情也没有的低头喝茶,吴邪感觉不好去问,听着就是了。 定主卓玛看了他们一眼,又道:“让我传这个口信的人,叫做陈文锦,相信你们都应该认识,她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 吴邪一听,人就愣住了,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发问,定主卓玛就接下去道:“陈文锦在让我寄录像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你们按照笔记上的内容进来找塔木陀了,那么,她让我告诉你们,她会在目的地等你们一段时间,不过,”扎西把手錶移到定主卓玛的面前。她看了一眼,“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算起,如果十天内她等不到你们,她就会自己进去了,你们抓紧吧。” 一下脑子就僵了,看向张起灵,这一看不得了,张起灵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 不过只有几秒钟的工夫,他就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看向定主卓玛,问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定主卓玛冷冷道:“我只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们也不要问,这里,人多耳杂。”说着,我们全部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营地的方向。 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她还好吗?” 定主卓玛就怪笑了一下:“如果你赶得及,你就会知道了。”说着,挥了挥手,她边上的媳妇就扶着她站了起来,往她的帐篷走去,看样子,竟然就是要回去了。 吴邪站起来想拦住她,却被扎西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没用了。 不过这时候,定主卓玛却自己转过头来,对他们道:“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转达了。” 他们都抬起头看着她,她就道:“她还让我告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她继续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里,留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傻傻的坐在篝火前面。 吴邪看向张起灵,他却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邪就问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口信会传给我们两个?” 他却不回答,闭了闭眼睛,就想站起来。 吴邪看他这种态度,一下子无数的问题冲上脑子,人就有点失控,一下把他按住,对他道:“你不准走!” 张起灵转头淡淡的看了吴邪一眼,还真的就没有走,坐了下来,看着他。 他这行为很反常,吴邪还以为他会扬长而去,一下吴邪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起灵看着吴邪,问吴邪道:“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一听就心中火大,道:“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起灵把脸转回去,看了看火,说道:“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就怒了,叫道:“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张起灵猛地把脸转了过来,看着吴邪,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下吴邪就为之语塞,支吾了一声,一想,是啊,这的确是他的事情,他完全没必要告诉自己。 气氛变得很尴尬,吴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静了很久,张起灵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忽然对吴邪道:“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第53页 吴邪忽然愣了一下,下意思就数了一下,四十一个字,他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这太难得了,看了看他的表情,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浑水也不可能。”吴邪对他道。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想的原因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神,忽然发现他在很认真的和自己说话,不由吃惊,心说这傢伙吃错药了。 不过这么说来,也许这一次他能和自己说点什么出来。吴邪立即就正色了起来,摇头:“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想。” 张起灵淡淡道:“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道,“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沉默了,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他就对吴邪道:“我了解。”然后看向吴邪,“而且比你要了解。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吴邪一下想起来,他失去过记忆,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什么不和他去比,却和他比这个。 他继续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繫,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像,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说不出话,想了想才道:“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而且你不是还有南祭吗!” 张起灵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着就站了起来,对吴邪道:“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说着就往回走去。 “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吴邪叫了起来。 张起灵停住,转过头,看着吴邪。 “你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南祭他又是怎么回事?那些阴兵为什么称他为殿下?”吴邪问他。 张起灵听完,想了想,就道:“我只是在做汪藏海当年做过的事情。” “那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吴邪问道,“那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起灵转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对吴邪道:“在里面,我看到了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终极?”吴邪摸不着头脑,还想问他。张起灵就朝吴邪淡淡笑了一下,摆手让吴邪别问了,对他道:“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说着慢悠悠的走远了,只剩下吴邪一个人。吴邪一下就倒在沙地上,感觉头痛无比。 南祭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吴邪,蹲下来看着他,“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一切事情过后,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说完南祭站起来,朝着张起灵走去,张起灵站在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南祭,“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 南祭微微一笑,“我没说什么,反而是你,你的作为我不反对,如果能成功我当然高兴,但你没有成功,命运还是没有改变。” 南祭回头看着吴邪,张起灵眼神淡漠,仿佛并不在意,但仔细看便能看到他紧握的手,他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 南祭看着天,这两个人的命运已经越缠越紧了,而自己或许还能做些什么,就看张起灵到底能不能改变了。 南祭嘆着气,摇头走远,索性时间是他最不缺的东西,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开了一个新坑,罐昏cp的。 [罐昏]结不解缘 简介: 赖冠霖站在朴志训身前,低着头对他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朴志训一愣,只听“你看,我们穿的衣服像不像?” 朴志训走出大楼,看到站在树下的赖冠霖,阳光从树梢倾洒下来,犹如点点星光挥洒在他的脸上,朴志训走过去,轻声说道:“真巧。” 赖冠霖看着手机上的简讯,指尖轻轻敲下一行字,“好,我知道了。”朴志训握着手机,上面只回了一句话,机场已经开始催促客人上飞机了,朴志训失落的望着周围,他想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ps:先写了番外,番外与正文无关,另外正文不更,这篇完结估计才会更正文。 第32章 失踪 第二天的清晨,车队再次出发。 离开了这个叫作兰错的小村,再往戈壁的深处,就是地图上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区,也就是说,连基本的被车轧出的道路也没有,车轮的底下,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到达的土地、路况,或者说地况更加的糟糕,所谓的越野车,在这样的道路上也行驶的战战兢兢,因为你不知道戈壁的沙尘下是否会有石头或者深坑。而定主卓玛的又必须依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够找到前行的标志,这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那些山岩附近的陡坡。 第54页 烈日当空,加上极度的颠簸,刚开始兴致很高的那些人几乎立即被打垮了,人一个接一个给太阳晒蔫,刚开始还有人飙车,后来全部都乖乖的排队。 在所谓的探险和地质勘探活动中,沙漠戈壁中的活动其实和丛林或者海洋探险是完全不同的,海洋和丛林中都有着大量的可利用资源,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生存的技能,在这两个地方你可以存活很长的时间。但是沙漠戈壁就完全相反,在这里,有的只有沙子,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你也无法靠自己在沙漠中寻找到任何一点可以延续生命的东西,这就是几乎所有的戈壁沙漠都被称呼“死亡之地”的原因。而阿宁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经验不足,此时这种挫折是可以预见的。 刚进入无人区的路线,我们是顺着一条枯竭的河道走。柴达木盆地原来是河流聚集的地方,大部分的河流都发源于唐古拉和崑崙的雪峰,但是近十年来气候变化,很多大河都转入地下,更不要说小河道,我们在河床的底部开过,发现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蒿草,这里估计有两三年没有水通过了,再过几年 ,这条河道也将会消失。 等三天后到达河道的尽头,戈壁就会变成沙漠,不过柴达木盆地中的沙漠并不大,它们犹如一个一个的斑点,点缀在盆地的中心,一般的牧民不会进入沙漠,因为里面住着魔鬼,而且没有牛羊吃的牧草。定主卓玛说绕过那片沙漠,就是当年她和文锦的队伍分开的盐山山口,那里有一大片奇怪的石头,犹如一个巨大的城门,所以很容易找到。再往里,就是沙漠,海子,盐沼交汇的地方,这些东西互相吞食,地貌一天一变,最有经验的嚮导也不敢进去。 不过阿宁他们带着gps,这点他们倒是不担心,虽然扎西一直在提醒他们,机器是会坏掉的。特别是在昼夜温差五十多度的戈壁上。 顺着河道开了两天后,起了大风,如果是在沙漠中,这风绝对是杀人的信风,幸好在戈壁上,它只能扬起一大团黄沙,我们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不得不拉大一百米以上,能见度几乎为零,车速也满到了最低标准,又顶着风开了半天后,车和驾驶同时就到达了极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线电也无法联络,已经无法再开下去了。 高加索人并不死心,然而到了后来,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车子是不是在动,或者往哪里动,他只好停了下来,转了方向侧面迎风防止沙尘进入发动机,等待大风过去。 车被风吹的几乎在晃动,车窗被沙子打的哗啦啦作响,而我们又不知道其他车的情况,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恐惧。 十几分钟过去,南祭和张起灵走出了车子,四周全是鼓动耳膜的风声和风中灰尘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听来不是很响,却盖过其他所有的声音,包括我们的呼吸声。 南祭皱着眉去把吴邪他们给叫了出去,吴邪他们两个深吸了口气,就用力的打开车门,一瞬间一团沙尘就涌了进来。吴邪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被一头吹回了车里,用脚抵住车门才没有让门关上,第二次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低着头才钻了出去,被外面的扶住拖了出来。 脚一落到外面的戈壁上,吴邪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的位置怎么抬高了?用力弓着身子以防被风吹倒,吴邪用矿灯照向自己的车,这一看吴邪就傻眼了,我操,车的轮子一半已经不见了,车身斜成三十度,到脚蹬的部分已经没到了河床下沙子里,而且车还在缓慢往下陷,这里好像是一个流沙床。难怪车子怎么开都开不动了。 南祭看着还站那的吴邪,连忙拉着他就走,剩下的两人去招呼其他人,南祭则拉着吴邪走去另一个地方。 南祭带着吴邪躲进沟渠的底部。原来在沟渠的底部的一侧有一处很大的凹陷,好像是一棵巨大的胡杨树给颳倒后,根部断裂形成的坑被水沖刷后形成的,胡杨的树干已经埋在沟渠的底部,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其他人都缩在这个凹陷里面,里面点着无烟炉取暖,一点风也没有。 张起灵和那个黑眼镜很快又出去了,肯定又是去找其他的人,这里的人显然都受到了惊吓,没有几个人说话,都蜷缩在一起。 南祭坐在吴邪旁边,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着水,南祭则不催他,看他好了一点,也放心了。 南祭倒了一点水给他洗脸,眼睛给风镜勒的生疼,这个时候也逐渐舒缓了。 “你怎么不跟着出去找人?”吴邪看着安静坐在自己旁边的南祭,“他们不让我去。”他们自然指的是张起灵和黑瞎子(黑眼镜)。 三个小时后,风才有点减缓,张起灵他们刚开始偶尔还能带几个人回来,后来他们的体力也吃不消了,也就不再出去。我们全部缩在了里面,昏昏沉沉的,一直等到天色真真的黑下来,那是真的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声好比恶鬼在叫,一开始还让人烦躁,到后来就直感觉想睡觉。 当天晚上,我们将所有的车都找了出来,然后把行李都集中了起来。天亮的时候,其他人陆续的醒了,阿宁开始组织他们忙活,修车的修车,找人的找人。 阿宁一天一夜没睡,在不停的听着无线电,张起灵和黑瞎子都不在,一问,两个人还在外面找那四个失踪的人。 大概看了半个多小时,扎西从远处的河床里回来,对我们道又要起风了,前面的地平线已经起沙线了,我们要快走,不然车子就白修了。 第55页 我们马上准备,很快就把东西准备好,因为车子少了,没修好的车子就给拖在后头,我和几个藏人一辆车,起程朝太阳落山的地方出发。 在浩瀚戈壁上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夕阳下前方就出现了雅丹地貌的影子,一座座石头山平地而起,对讲机里传来扎西的声音,指引我们调整方向,很快便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出现在视野里。 那就是扎西选择的避风的地方,我们直开过去,开近看时,发现那是一座馒头一样的大石山,后面就是逐渐密集的大片雅丹地貌,好比城堡后面的防御工事。 魔鬼城又叫风城,是大片岩石被大风雕琢出来的奇特地形,一大片区域内,分布着大量奇形怪状的岩山,可以给人想像成各种诡异的事物,而且风颳过这些岩石的时候,因为分布的关系,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所以叫做魔鬼城。在戈壁上,这样的地貌非常常见。 我们在那“城堡”外面,一座底部平坦的岩山停了下来,扎西先跳下来吆喝,我们都下来开始扎营,两个小时后,果然开始起风,一下又是遮天蔽日的风沙,一直刮到半夜,才像昨天一样慢慢小了下来。 风太大,魔鬼城里鬼哭狼嚎的,谁也睡不着,风小了,才逐渐一个一个睡了过去,而南祭,直接睡过去,都不带犹豫的那种。那两个白天睡觉的守夜,这两个人都对魔鬼城很感兴趣,看吴邪和扎西也没有睡,都到外面去拍照。扎西就让他们小心点,不要走进去,里面很容易迷路。 吴邪白天睡了觉,非常精神,阿宁则是琢磨明天的搜索办法,手还一直抓着对讲机,看来不找到那几个人,阿宁是不会休息了。 吴邪过去劝她睡一会儿,还没说了几句话,忽然就有人在远处的戈壁上大叫:“队医!队医!” 阿宁的队医是个胖子,也没睡在看书,一听就醒了,我们也朝那边望去,就听到那边在喊:“快过来!找到阿k了!” 阿k就是失踪的四个人中的一个,我们一听全部跳起来,三步并成两步的跑过去,一下就看到是那两个拍魔鬼城的人,在一个土丘上朝我们招手,冲过去一看,只见在土丘上有一个大坑,坑底就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个阿k。 队医跑得气喘吁吁,跳了下去,摸了一下,就大叫:“还活着。”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冲下去抬人,队医大叫让他们把他抬到帐篷里去。 现场一片混乱,扎西背起那人跑了回去,吴邪就给挤到了一边,看了看那个坑,又看了看一边我们来的方向,心说天哪,这人怎么会倒在这里,这和我们昨天停车的地方还有二十公里还多啊,而且当时这方向还是逆风。他是顶着风过来的? 回到队医的帐篷里,看着队医抢救,很快那个阿k就被救了过来,队医松了口气就说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晕倒了。队医给他打了一针,很快他就醒了。 他醒了以后,我们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就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路走,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有影子,他以为有石头山,就靠过去,结果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摔坑里去了。说着他就问:“哎,那个老高和另外两个人回来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天都是节日哦,小可爱们别玩得太晚,很危险的,要注意安全,叶子也不多说哈,不然都嫌弃叶子烦。 第33章 发生什么我扛着 经过一阵的吵吵闹闹,南祭也醒了,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阿k是在魔鬼城外围被发现的,阿宁他们想要去魔鬼城找人,被扎西给拦住了。 “等一下,我奶奶说,你们不能进去。” 阿宁很奇怪,问道:“为什么?” 扎西对我们道:“我奶奶说,你们眼前的这一片魔鬼城,不是旅游景点,这片雅丹地貌大概有八十七平方公里,十分广袤,里面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任何的路标,晚上在里面行进,如果不熟悉环境,非常容易迷路。而且据说这里面有很多的流沙井,在1997年的时候就有一队地质考察队员在里面失踪了,当时出动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后来在1999年的时候起大风,几个摄影师在这里拍照片的时候就在一个沙坑里发现了两具干尸,其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阿宁听了摇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带着gps,如果如你说的,这里面地形这么复杂,我们更要进去,如果等到天亮去找,他们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说着就不听扎西的劝告,招呼几个人,拧亮了手电,打算继续深入。 南祭对这个决定很无所谓,在他看来魔鬼城还不算很危险,他们进去了聪明点还是能够出来的。 扎西还要说话,这时候一边的定主卓玛发话了,她摇了摇头,让扎西不要说了,接着用藏语很快对扎西说了几句什么。 扎西马上露出了很不理解的表情,然而定主卓玛的表情很坚决,扎西还要抗议一下,定主卓玛就呵斥了一声,扎西就不敢再继续说话了。他对定主卓玛点了点头,退了回来,一脸郁闷的对我们道:“你们走运,我奶奶让我带你们进去。”说着拧起手电就走到自己的行李边上,开始清理装备。 南祭回头看了眼定主卓玛一眼,定主卓玛也不看他,低着头,南祭还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定主卓玛随后转身走回了帐篷,南祭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收回了目光。 第56页 阿宁带着一些人去了魔鬼城,南祭和吴邪都留了下来,如果吴邪没被南祭带走,而是和老高他们一起走,他安全了之后发现老高他们的消息,一定会跟着去,但事实是吴邪被南祭带走了。 阿宁他们至进去后,过了好几天他们都没出来,南祭看了看天,招呼吴邪让他跟上,南祭拉着吴邪的手,“我们进去,不要松开手。” 吴邪不解得看着他,他可不信南祭会莫名其妙的进去一个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所以要么南祭是认识路,要么就是有事发生了。 南祭快步走着,吴邪紧紧跟着南祭,周围不断传来呼啸的声音,走了差不多两天,吴邪看见前面出现一个岩洞,里面应该有人。 南祭笑了,放开吴邪的手,步子也慢了下来,悠哉悠哉的走过去。 走进去一看,这里的人是胖子潘子还有张起灵他们,阿宁他们也在。 吴邪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一直跟在你们队伍的后面。”潘子道,指了指张起灵,“你不知道,其实你们进戈壁之后,三爷的队伍马上跟了上去,你们每一个宿营地,这小哥都有留下记号指引我们,我们就保持着和你一站的差距,一直在后面。” “什么?”吴邪一下没听懂潘子的话,“记号?在我们后面……他……” 潘子道:“这是三爷的计策,这小哥和黑瞎子都是三爷安排和那个老外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混进队伍里。因为三爷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想自己弄明白裘德考的真正目的已经不可能了,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像当年裘德考的做法一样,打入内部去了解情况。实在没想到,你也混进去了。早知道这样三爷直接请你就得了。” 吴邪还是有点搞不清楚,花了好半天理解潘子的话:“等等等等,什么,我三叔?你是说这些我三叔都计划好了?那……你们?” “我们早在格尔木准备好了,在敦煌我们的人准备了近半个月了。你们的队伍刚出发,我们就跟在后面出发了,当时这小哥留下信息,告诉我们你在队伍里,三爷还吓了一跳。小三爷你也真是的,三爷不是让你别再蹚这浑水了吗?你怎么还来?” 吴邪用力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很无力,心说这次自己真的就没想到,那……那个黑眼镜一路过来这么照顾自己……看来还是三叔的面子…… 潘子继续道:“你在里面,三爷不得不顾虑你的安全,所以让黑瞎子提点着你点。这次排场很大,裘德考还是棋差一着,以为这一次把三爷摆脱了,没想到咱们早就计划好了。” “那我三叔呢?”吴邪看着四周,没看到三叔的影子。 “三爷在我们后面,差了点路,这一次我们来了不少人,人多不好跟踪。我和王胖子打先锋,在前面开路,一直跟着阿宁他们,然后沿途留下记号给三爷,就是没想到,他们到了这里就出事了,我还以为小三爷你想通了不会进来了,没想到,你居然真进来了,还找到了我们。” 这时候吴邪的思维才清晰起来,一下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和张起灵长谈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让自己不用担心,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原来这是三叔的计划。 这,吴邪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看来老狐狸真的是老狐狸,和三叔斗,自己还真的不够格。 吴邪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嗑糖的南祭,他站在非常想知道南祭到底是什么人,南祭为什么这么清楚这里的路,而且时间把握得那么好,来得不早不晚,刚好遇上三叔的队伍。 南祭对着吴邪回以一笑,现在吴邪一定有些更多的疑惑,他一定会刨根问底,所以啊,有时候人还是别那么聪明的好,人太聪明活得太累, 南祭看着吴邪他们还在聊着,就走到张起灵旁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张起灵坐在一旁,“不知道。”他抬起头,看着嘴里嚼着糖的南祭,“你知道。” 南祭也就地而坐,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对,我知道,但你真的要去吗?”南祭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能说,也不能去改变它,心里又有些侥倖,侥倖着他所知道的事不会发生。 “我必须去,我想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再这世界上不留下一丝痕迹。” 南祭抿着唇,其实张起灵想起来过,在青铜门里,他什么都知道,可出了青铜门,他的记忆就遗忘了,只留下之前的记忆。 “你的事我都记得,吴邪也会记得,我只想你好好的,纠结于过去,对你们来说都不是好的。” 张起灵不在说话,低着头看着地面,南祭笑着,比哭还难看,他知道他劝不住张起灵,就算是吴邪也不行。 “好啊,那你去吧,之后发生什么,我扛着就是了。”南祭只觉着嘴里苦涩不已,这糖真苦。 阿宁也安排了自己的队伍,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去,高加索人的状况非常不妙,队医说等三叔的队伍到了,借了车必须马上回去。阿宁安排了一下,就告诉潘子,她也要参加我们,怎么说她的队伍也是打了先头。 阿宁的加入没有问题,潘子也拗不过吴邪,况且这段路我们有车,也不是什么危险的路段,就答应了。吴邪和胖子、潘子、张起灵、南祭正好一辆车,黑瞎子在这里等三叔。 第57页 之后的两天时间,我们顺着水位逐渐见涨的河床,在戈壁中越走越深。因为雨水的沖刷,河床中出现了很多的支流,我们一条一条去找,然而,怎么看,我们都没有看到那座岩山。我的望远镜都看裂了,最后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座山已经变成沧海桑田了。 雨在出发前就停了,我们最后在河床边上休息,车的轮胎磨损得非常厉害,后来一个还破了,我们只能开一段就下来打气,然后继续开,苦不堪言。 胖子就说:“会不会那老太婆是胡扯的,根本就没有那座山?或者那根本不是山?也许是土丘,这十几年给风吹没了?” “那怎么办?再走下去,汽油都没了,我们要走回去可够戗。” “这喝水能会聚的地方就是整块平原最低的地方,那里应该有个湖,我们要不先找到那个湖?然后从湖开始寻找河道的痕迹,这样至少能缩小范围。” 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继续赶路,开上一个斜坡的时候,忽然,潘子大骂了一声,一脚剎车。 我们全部都撞到了前面的坐垫上,南祭用指腹轻轻揉了揉额头,胖子大骂,还没骂完,几个人一下都愣住了。 这斜坡的另一边,竟然是一块断崖,我们的车头已经沖了出去,两只轮胎已经腾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开了一个新坑,罐昏cp的。 [罐昏]结不解缘 简介: 赖冠霖站在朴志训身前,低着头对他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朴志训一愣,只听“你看,我们穿的衣服像不像?” 朴志训走出大楼,看到站在树下的赖冠霖,阳光从树梢倾洒下来,犹如点点星光挥洒在他的脸上,朴志训走过去,轻声说道:“真巧。” 赖冠霖看着手机上的简讯,指尖轻轻敲下一行字,“好,我知道了。”朴志训握着手机,上面只回了一句话,机场已经开始催促客人上飞机了,朴志训失落的望着周围,他想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ps:先写了番外,番外与正文无关,另外正文不更,这篇完结估计才会更正文。 第34章 怪鸟 我们心惊胆战的下了车,走到悬崖边上,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盆地,烟雾缭绕,一片凹陷在戈壁中的巨大绿洲! 眼前的情形之壮观,言语根本无法表达,我们都看得呆了,盆地非常大,而且看上去很工整,胖子说起来,竟然好像一个陨石坑。从悬崖上往下看去,只看到下面烟雾缓绕,几乎全是密集的树冠,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这应该就是塔木陀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发现它的,好像有点太简单了。 潘子把车倒了回来,我们就一边用望远镜看盆地,一边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潘子道:“看来定主卓玛和文锦他们分开时候的岩山,确实己经消失了,这里是盐盖地区,可能那是一座岩山,几十年,几次雨就剩个土包了,不过,顺着河水的方向,还是能够找到这里。” “我们进去。”南祭看着远处,语气平淡,宛如再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其他人也不反对,我们开车绕着盆地寻找,几经曲折,终于发现了一条宽大的峡谷。 潘子绕了一个大圈子,在盆地大概四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峡谷的路口,最开始的一段可以开车,我们一路进去,一直到乱石挡住去路为止。 然后几个人下车,背起装备就步行前进。一直走到看到树木,才停下来休息。 虽然我们知道西王母的古王城就在沼泽之内的某处,但是在里面搜索几乎就是玩命。 吴邪他们在峡谷的树荫下详细的看了文锦在笔记中描绘出的大概行进路线,因为没有进入沼泽实地,很多的地方都看得一头雾水,而且文锦在很多地方都画着问号,我们不知道这些问号代表着什么,这让我们非常的为难,最后只能决定走一步是一步,南祭则在一旁不停地嗑糖。 之后我们各自做准备工作,搜索的时候,知道前路漫漫,我们必须控制着自己物资消耗,如今要进入到西王母的后院了,自然也就顾不了这么多,照明弹、冷烟火、火柴、药物,所有能带的东西我们都装了进来,南祭这回居然没有拿他的糖,而且乖巧得背着张起灵给他塞进来的东西。 潘子在越南打过仗,现在成了我们的顾问,他说从在悬崖上看下面的情况,这里的情况应该和越南的热带雨林差不多。这种湿润地带的沼泽最危险,上头是原始雨林的阔叶冠,几乎覆盖了整个谷底,这么茂密的植被,下面肯定透不过阳光,树冠下面一片漆黑,瘴气瀰漫,是蚊子蚂蟥毒虫的天下。尽管这里的气温超过三十度,我们也必须穿长袖长裤,不然没一个小时你身上绝对一块好肉都没有。 阿宁说我有驱蚊水,行不行? 潘子说你驱走了蚊子,但是那东西会引来其他东西,在雨林里不要用太浓烈的气味。否则就算你当时没碰到野兽,它们也会一路尾随过来,咱们这一次只有我带了枪,就算碰上野猪也够戗。 他最后说,一旦进入了沼泽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蹚水,或者去碰那些污泥。他有一个战友,在打伏击的时候脚陷在沼泽里面,才一分钟不到,拨出来的时候,整个腿上全是洞,给蛀空了,也不知道是给什么咬的。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出现这种事情就等于送命,也许还不如送命。 第58页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打包完毕,在潘子的吆喝下我们就出发了。张起灵打头,潘子殿后,砍着树枝阔叶,就往峡谷的深处走去。我们前脚刚动,天又阴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 南祭跟在张起灵身后,走得不紧不慢,却始终不落下张起灵半步。 吴邪在心里感慨,大自然的奥妙真是无法穷尽,在干旱的柴达木戈壁的深处,竟然有这么一块潮湿多雨的绿洲,真是天公造物,不拘一格。 这条峡谷不像是在魔鬼城看到的那种雅丹峡谷,不是由风力雕琢而成的,好像是由地质运动产生的裂谷,谷底不平坦,怪石嶙峋、层层叠叠,岩壁仿佛被利刀雕琢而成。这里的地形实在是像一个陨石坑,裂谷好比是陨石坠落的时候砸裂的地壳裂缝,产生的时候可能比现在深得多,逐渐风化,给填平了。这样的峡谷在这个坑谷的四周应该不是唯一的。 峡谷很宽,进入密林之后,四周变得非常的闷热,我们的身上一下就汗透了。石头和树上到处都有青苔,无法立足,我们的脚下已经到处是潮湿的烂泥和盘根错节的树根,在怪物触鬚一样的树根网里行走,一脚一个陷坑,头顶上的树冠也密集得看不到阳光了。 本来以为这种情况只有在峡谷的尽头才会碰到,没想到在峡谷中已经如此了,那坑谷里的情况估计更加的糟糕。 胖子走得气喘连连,看着前面的情形,就说不知道这绿洲里面有没有什么动物,他娘的打几只来吃吃,也算是种福利,要不然这路走得就冤枉了。 潘子说这片封闭环境中的雨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恐怕不会有大型的野兽,最多的恐怕还是虫子和长虫。在很多这样的沼泽中,蛇是最常见的。 胖子说蛇也不错,在广东还吃过烤蝎子,反正只要是新鲜的东西,老子都不在话下。 吴邪想起文锦在笔记中写的:“泥沼多蛇,遇人不惧。”想必潘子说得不错,不知道这些蛇的大小,在很多好莱坞的电影里,有些蟒蛇可以长到老树这么粗,压路机都压不死,不过这里应该没有这样的条件。 南祭笑容依旧却不达眼底,南祭看着越来越深雨林,树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同样也越来越高,几乎看不到天空。 南祭这一次没有封掉听觉,他能够听到一堆乱糟糟的声音,像是很多很多人在同时讲话一样,根本听不清它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仅如此,鼻间还能闻到一股一股的腥味,味道很浓,这片雨林的蛇肯定不是一般的多,而且应该有更危险的东西存在。 由于树木太过密集,而我们又是在峡谷中,没有迂回的条件,我们只能一边砍掉老藤阔叶一边前进。这很消耗体力,胖子和张起灵轮流开道也没有多少起色。好在峡谷边上的磷响山崖夹着一道蓝天,好比一道天蓝的锦带,景色十分的绚丽,不时还有前天大雨形成的瀑布倾泻下来,我们一路过去,也并不无聊。 走了不久,我们就发现前面的峭壁上,出现了很多的石窟,密密麻麻,足有百来个,上面覆满了青苔,不知道里面雕着什么东西。 我们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景色的心情也没了。一路过来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西王母国的遗蹟,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现在突然看到了,我们真的开始靠近这个神秘古国的核心地带了。这想来是件兴奋的事情,但是实际看到,又觉得有点恐怖。 收拾起嬉闹的心情,我们上去查看。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能并排开进去两辆解放卡车,小的只有半人多高,和敦煌的有很大的不同,石窟都很浅,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雕像,只是被厚厚的青苔整个盖住了。 吴邪爬上去拿出匕首,开始刮其中一座上的覆盖物,在青苔中,逐渐露出了一座怪异的石雕。 青苔中,是一座石刻的人面鸟身的神像,和我们在古沉船里发现的陶罐上的雕刻风格一样,是真正的西王母国的雕刻。经过千年的腐蚀,石雕表面布满了石斛,显得模糊不清。 吴邪把上面的石斛也全部去掉之后,雕刻的整体浮现了出来。那是一尊立像,是在山崖上直接凿出来的,鸟的头部是一张似人非人的女性怪脸,长着两对眼睛,面无表情,冷酷异常。两足下雕琢着五个骷髅头,鸟立于其中两个的天灵盖上,似乎这些骷髅都是它吃剩的骨骸。 胖子在下面看着,就惊呼了一声:“天哪,小吴,这他娘的不就是……” 吴邪跳下来看到石雕的整体之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这崖壁石窟里的人面鸟身的石像,竟然和在长白山地下裂隙中看到的怪鸟几乎一模一样。 雕刻的形态极其生动,看山石的表面,修凿之时应该还涂有颜料,如果不是青苔覆盖,在这阴暗的丛林里看到,准会以为那种怪鸟从长白山飞到这里来了。 众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连张起灵都显的很意外。这里所有的人都到过长白山,看到这些石雕,难免回想起当时可怕的情形。 南祭半虚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怪鸟。 第35章 脱裤子 南祭嘴巴微动,一丝丝听不清的言语从他嘴里吐出,张起灵就站在他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转头看向南祭,南祭闭上嘴,对着张起灵摇摇头,也不说话,张起灵才恢复原来的样子。 第59页 吴邪和胖子又忙动手,将其它几座石窟的雕刻也一一刮开,发现里面都是一样的人面鸟的石雕,有大有小,形态各异。 阿宁吸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之前推断得没错,长白山中的人面猛禽便是西王母的图腾——三青鸟的原形。西王母手上可能掌握着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古老技术,可以驯养这种诡异的猛禽。长白山中的地下陵墓应该和西王母国的消失和遗民的神秘东迁有关系。那些怪鸟可能原本是栖息在这片绿洲之中,后来给那些分裂出来的遗民带到东方,充当了陵墓的守护者。” 吴邪道:“不错,我一直感觉,这里的地形和长白山地下皇陵的地形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在一个巨大的陨石坑状盆地里,看来那里可能是西王母宫的一个翻版,咱们在长白山里的经历只能算是一个演习,这里是人家真正的老窝。” 胖子听了就擦了擦汗道:“他奶奶的,照你们这么说,这是那些鬼鸟的老家?那咱们这么进去不是送死吗?” 这还真不好说,吴邪回头苦笑,阿宁道:“那到不至于,事隔了这么多年了,这里的气候剧烈的变化,大片的草原浓缩成了这一片绿洲,食物太少,这种鸟在这里可能已经绝迹了,在长白山看到的那些可能是硕果仅存的一些。不过,不管怎么样,西王母国以青鸟为守护神,这里有这样的图腾,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到西王母宫的界内,这种石窟图腾刻在这里,既是对外来人的一种标示,也是一种警告,这后面我们得加倍小心。” 我们都点了点头,胖子道:“妈的,承你贵言,这些鬼鸟真的灭绝了才好,要不然连累到了我,摸金校尉就要灭绝了。” 胖子的担忧也是我们的担忧,我们相顾一下,都没有话说,神情都很复杂。 又耽搁了片刻,阿宁给这些石像拍了照片,四处看了一圈,除了石头再无发现。张起灵就让我们出发。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石窟,抖擞了精神,离开了这块崖壁,向峡谷的深处继续走去。大概是因为那些石窟雕像的影响,那一刻,吴邪就感觉到一种不安开始笼罩进丛林里,我们似乎正在走进一个无人理解的诡异世界之中。 离开石壁上的石窟之后,我们各自调整心情,继续往峡谷的深处前进。 因为石窟中石雕的影响,我们走得非常小心,注意着丛林中的每一个动静,生怕会遇到西王母千年之前设下的埋伏。 然而随着我们的深入,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路无事,甚至连西王母国的其它遗蹟都没有看到。只有雨林越来越密集,盘根纠错,铺天盖地,仿佛我们是在远离西王母的王宫,而不是在靠近。走到后来,眼睛就花了,只感觉到处是绿色的绞结的腾蔓,好像穿行在一碗发着绿霉的龙鬚面里。 就这样一直闷头往前,一直都到林子黑下来,两边的峡谷变成了剪影画,我们也并没有前进多少距离。 队伍中也没有了人说话,只剩下喘息的声音和拍打蚊子的声音。 胖子走的蒙了,犯了臆症,就在前面哼山歌给自己提神,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他是开路手,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唱歌也同时能给我们提神,这事情你无法指望张起灵来做。 不过胖子唱歌实在是难听,加上也不是正经的唱,听起来像是在招魂一样。 潘子后来听不下去了,就骂道他娘的这里这么热,你就不能唱点凉快点儿的? 胖子说你懂什么,这是冰山上的来客的歌曲,我唱起来,就想起长白山的冰川,多少能凉快点儿。 南祭顺手摸了摸兜里,一手摸空,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带糖进来,然后自然的把手放下了。吴邪注意到他的动作,从自己兜里摸出了几颗糖,递给了南祭,南祭微微一愣,没想到吴邪居然会带糖,南祭没多拿,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含着。吴邪见他不拿了,也就把糖都放进兜里了。 胖子和潘子正骂着,天上就打起了雷,云层里电光闪动,风也吹了起来,空里里出现了雨星子。 我们都安静下来,抬头看天,透过树冠,乌云亮了起来,似乎有闪电在云里攒动,云都压到了峡谷的顶上。阿宁嘆了口气,说:“行夜路偏又遇风雨,看来西王母并不欢迎我们,咱们今天晚上有的罪受了。” 胖子道:“下吧下吧,最好它下雨,下了雨凉快,这么闷着,你胖爷我□□里的蛋都要孵出小鸡来了。” 我们听了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潘子骂道:“那你把你的小鸡看好了,别等一下给雷噼了。” 话音未落,雨就真下来了。起初是几滴雨弹打在了我们脸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磅礴大雨就来了,一下子好像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万木无声,接着“轰”一声,整个峡谷瞬间轰鸣了起来,雨水像鞭子一样从树冠的缝隙里抽了进来,几乎没把我们砸趴下。 我们没想到雨会这么猛,一下子猝不及防,全部都抱头鼠窜。幸好我们是在密林的底部,四周有很多的大树,树冠密集,有一棵树上有一块由藤蔓纠结起来的遮盖,在阿宁的大叫下,我们爬了上去躲雨。 所有人挤在一起,都好像从汤里捞出来一样。胖子说我操这他娘的哪里是下雨,这干脆就是龙王爷在我们头顶上滋尿。 第60页 此时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整个峡谷。借着闪电往前看去,一边的崖壁上雨水已经汇聚成大量的瀑布倾泻下来,黑夜中雨林翻滚,两边是冲下的巨大水幕,好比摩西分开大海的情形,壮观异常。 而峡谷之下,冲下的雨水形成的无数条小溪开始汇集,很快,它们就会聚成河流,向下游的沼泽涌去。 南祭甩了甩头发,把水珠甩了下去,用手拍了拍衣服,把落在上面的水珠拍了下去,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 胖子却不安份了起来,大屁股挤来挤去。这树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一动所有人都不自在,潘子就骂道:“你小子他娘的干什么,皮痒还是怎么的?” 胖子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子屁股突然痒的要命。”说完又挪了挪屁股,在树上蹭了起来。 吴邪心说就他事情最多,刚想说他几句,突然自己的屁股和背也痒了起来,一下子奇痒难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吴邪忙弓起了腿想用手去抓,一抓之下就感觉不对,一下跳了起来:“虫子!” 所有人全站了起来,吴邪挠着屁股往我们靠的树干上看,一看之下脸都绿了。只见满树干都是密密麻麻的花虫子,大概都只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好像都是从树杆的缝隙里爬出来的,我们的腿上和屁股也全都是了,拍都拍不掉。 南祭皱着眉看着他们,他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他知道是自己的体质原因,张起灵那边也不多,张起灵就蹲在南祭旁边。 “我靠!”胖子大骂了一声,几个人都跺起脚来。但是跺脚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虫子根本不怕人,似乎当我们是树木,毫不犹豫的朝吴邪他们身上爬,幸亏他们的裤管是紧的,它们爬不进来。但是吴邪和胖子的屁股已经遭殃了,他们只好跑到雨里,让雨水沖自己的臀部。冰凉的雨水渗入到裤子里,吴邪才感觉到奇痒消退了点儿,只是痒完了之后,屁股上原来痒的地方又疼了起来,吴邪心里大骂,心说该不是有毒吧。这时候其他人也都逃了出来,一下子雨水朝他们身上猛冲,他们也说不了话。 吴邪他们爬上另外一条枝丫,朝树的上面爬去,那里还有一块雨水稍微少一点的几条枝丫密集的死角,但是并不够我们五个人全部进去,最后阿宁和吴邪被他们推了进去,其它人用防水布遮着头,算是勉强不用给雨水沖头。 潘子道:“妈的,刚才他妈的是什么虫子?” 阿宁甩掉头发上的水,又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矿灯,总算把它打亮了,然后她照了照自己的裤腿,把粘在她腿上的死掉的虫子用小拇指的指甲挑到矿灯的前面。 那是一只好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又有点像没有尾巴的小蝎子,阿宁的手在抖,所以吴邪也看不清楚,吴邪屁股又疼了起来,就又问了一声:这是什么?有没有毒。却看到阿宁的眉头皱了起来。吴邪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糟糕,阿宁就顺手拔出了边上潘子腰里的刀,对吴邪道:“转过去,快把裤子脱了!” 第36章 郁闷 阿宁说着就要来拽吴邪的皮带,吴邪一下急了,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忙捂住裤子,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阿宁道:“那些虫是一种草蜱子,给它们咬了很麻烦。你和胖子给咬了,如果不想以后趴着睡的话就赶紧把裤子脱了,等一下它爬到你的□□里你这辈子就完了!” 吴邪一听,还真觉得敏感部位有点搔痒,但是怎么样也不能让阿宁给自己处理啊,还是死死抓着裤子,对阿宁道:“那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去处理!” “你自己怎么看自己的屁股?”阿宁道。 吴邪心说就算这样也不能给你看啊,这时候边上的胖子一边挠屁股一边就说话了:“别吵了,”说着从阿宁手里拿过刀,对吴邪道:“这婆娘说的没错,草蜱是很麻烦,咱们两个到那边去,互相处理一下。” “你会不会处理?”阿宁问。 “不就是把刀烧烫了去烫嘛,老子少说也插过队,放过牛羊,这点还不知道。你们也自己检查一下,你细皮嫩肉的,最招这种虫子了。” 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树枝后面让吴邪走过去,那里雨也不大,但是树枝似乎不太牢固,但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爬到那里,往后看看阿宁他们似乎看不到了,胖子的脸就变形了,抖起来一下就脱了自己的裤子,对我道:“快快快,老子要给咬残了!” 南祭轻笑出声,这个胖子真是…… 张起灵侧头看着他,南祭只是笑着,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 足足搞了半个小时,雨都小了下去,吴邪才把胖子的大腿和屁股上弄干净了,潘子检查完自己之后也想过来帮忙,但是他一过来树枝就开始颤动,所以只好作罢,他让吴邪他们弄完后一定要消毒,不然很容易得冷热病。 搞完之后,给胖子涂上消毒的水,吴邪又勉为其难的脱掉裤子让胖子处理。说实话在那种场合蹲马步给人观察屁股实在是难堪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不过吴邪被咬的情况还好,十几分钟就处理好了,最后检查了确实一只都没漏下,才算松了口气。 穿上裤子,吴邪和胖子爬回到众人那里,两人尴尬的笑笑,潘子就问他们怎么样,吴邪点头说还好,总算没给咬漏了,又问他们有没有被咬。 第61页 潘子和阿宁只有手臂上被咬了几口,张起灵和南祭则一点事情也没有。“草蜱的嗅觉很敏感,能闻出你们的血型,看来你们两个比较可口。”阿宁解释道。 南祭和张起灵爬到了下边刚才避雨的植物遮盖那里,打着矿灯,吴邪放心不下了,于是打开矿灯,对阿宁说“我下去看看。”接着顶着大雨,抱着树干小心翼翼的一段一段下来。 爬到下面矿灯的边上,吴邪四处看了看,心里顿时一凉。 真的没人! 刚才他们躲雨的那块植物遮盖下,空空荡荡,哪里有南祭和张起灵的影子! “狗日的!”吴邪暗骂了一声:“难道真的跑了!”一下子气的不行。这人怎么这样,比起胖子做坏事还和你打个招呼,这人根本就当他们不存在,实在是太过分了。 怒火中烧,正想喊胖子他们下来商量对策,突然树枝整个一动,张起灵却从那植物遮盖上面的黑暗处探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吴邪抬头一看,原来张起灵是站在这片遮盖的顶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虚惊一场,吴邪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张起灵看到吴邪也下来,略微楞了一下,就招手让他上去。 吴邪爬了上去,看到由树枝、寄生藤蔓、蕨类植物互相纠结,长满了绿苔的植物覆盖物表面,已经给他用刀割了开来,青苔被刮开,里面大量的藤蔓给切断,露出了里面裹着的什么东西。雨水中可以看到大量细小的草蜱子在这些藤蔓里给水冲下去。 吴邪不知道张起灵想在这堆东西里找什么,只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正想凑近看,张起灵又用力扯开一大片已经枯死的藤蔓,一瞬间,吴邪只觉得眼睛一辣,从那个破口里涌出一大团虫子。 南祭抿着唇,压下心中的噁心,吴邪吓的赶紧后退,差点从树上摔下去,南祭身手迅速的拉住他,让他站好了。 这团遮盖里面缠绕着的东西,那是一团腐烂的皮毛裹住的动物残骸,皮已经烂成了黑色,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张起灵用匕首插入到毛皮上,搅了一下,发现残骸已经腐烂光了,皮里面就是骨头,那些藤蔓长入它的体内,纠结在它的骨头里,将残骸和树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上面又覆盖满了青苔,所以我们才当它是普通的树上缠绕的植物混生体,进到下面去遮雨。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很大,可能是给这些虫子吸血之后染病死的,临死之前趴在树上,结果把四周的虫子全引来了,活活给吸干了,之后虫子就歇伏在尸体上,等下一个牺牲品。”张起灵皱着眉头对南祭和吴邪道。 南祭皱着眉,这个死掉的看着好像是一条蛇。 吴邪听着想起刚才我们在下面躲雨,就感觉到一股反胃,对张起灵:“这里的草蜱子这么厉害?这尸体都烂光了,它们还没死?” 张起灵摇了摇头,大概是表示不知道,又低头看了看那堆骨骸,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拔出了他的黑金古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用力一挤伤口,血从他的掌间流出,然后他握了一下吴邪的袖子,将血沾了上去。 吴邪愣了一下,还没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张起灵突然就猛地一俯身,奇长的手指伸出,将满是血的手伸进了藤蔓下的骸骨里。 顿时无数的草蜱子有如潮水一样从里面蜂拥而出,吴邪吓得大叫起来,闪电一般,同时他的手就从骨骸里扯出了什么东西。 南祭后退了一步,站的离张起灵一米远。 如果他动手的时候稍微有一丝的迟疑,那么吴邪也能做点心理准备,至少不会叫出来,但是这傢伙做事情太凌厉了,如此噁心的骨骸,这么多的虫子,他也能面不改色的伸手下去,换了谁也措手不及。还好这傢伙总算有良心,在吴邪袖口上抹了血,不然这一次真给他害死了。 镇定了一下,发现转瞬之间,四周的虫子已经一只也看不到了,一边惊嘆他的威力,一边又郁闷起来。这两个人身体都是寻常人不能比的,南祭不用放血都能让那些东西不靠近他,这么想着,南祭还比张起灵厉害呢。自己的血却是时灵时不灵的,难道自己的血和他们不同?或者是火候不够? 张起灵把从骨骸中夹出来的东西放到了矿灯的灯光下,仔细的看起来,就发现那是一件青绿色的大概拳头大小的物件。张起灵把手伸到雨水大的地方,沖洗了一下,再拿回来,吴邪就惊讶的发现,这东西自己还见过,那竟然是一只扭曲了的老式铜手电。 稍微看了一下,就知道这东西是□□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东西了,铜的外壳都锈满了绿色,拧开后盖一看,里面的电池烂的让人好比一团发霉的八宝粥。 吴邪心里疑惑到了极点,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具动物骨骸里?难道这是具人的骨骸? 正琢磨着,张起灵又把手伸进了骨骸里,这一次已经没有虫子爬出来了。他闭上眼睛在里面摸着,很快他就抓到了东西,而且似乎是什么大傢伙,另一只手也用上力了,才把它挖了出来。 吴邪一看喉咙里就紧了一下,那竟然是一段人的手骨,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里面填满了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污垢。 “这……”吴邪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祭皱着眉,他觉着这里有一股奇怪的东西在干扰他,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磁场互相碰撞一样。 第62页 “这是条大树蟒,吃了一个人。这手电是那个人身上的。”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说道,“而且,是个女人。” 吴邪看到手骨上粘着一串似乎是装饰品的东西,就知道张起灵说的没错,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人一下就兴奋起来,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这片绿洲的地形奇特,只有在大暴雨之后,地下暗河安卡拉扎浮出水面的时候,才能够被人发现。而柴达木盆地下雨是和摸奖差不多的事情,如果是有石油工人或者是探险队正巧在大雨的时候发现这里,然后闯进来给巨蟒吃掉,这种事情虽然有可能发生,但是机率不大。另一种可能性则让吴邪感觉到毛骨悚然,这巨蟒里的尸体,会不会是当年文锦驼队里的一员。 第37章 这个尸体好像是你 此时的雨已经趋向平和,虽然不小,但是已经不是刚才时的那种霸道的水鞭子,我们身上其实本来就是全湿的,此时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倒是吴邪,小心的把张起灵的血沾染的袖口保护起来 我们爬到那片巨大的植物身体的上面,刚才两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现在人多了,这东西就有点支撑不住,胖子和吴邪就只好把另外一只脚踩到一边的树枝上,以防这东西塌掉。吴邪他们用匕首割掉里面的枯死的藤蔓,将裹在其中的蛇尸暴露出来。 如果是在晴天,可能挖起来更方便,但是现在是在大雨里,头一低雨水就顺着刘海往下滴,眼睛就不是很管用,我们不时的甩掉头发的水,才能看清下面的东西。 不过人多总是好的,特别是胖子,大刀阔斧,丝毫也不考虑一刀刀下去会不会砍伤他革命前辈的遗骨。 藤蔓很快被挖出一个更大的缺口,一截巨大的蛇骨暴露了出来,胖子骂了一声,吴邪也有点惊讶,因为刚才说蛇的时候,舞团并没有意识到这蛇会这么大,看蛇骨的直径,这条蛇可能有一个人这么粗,这么大的蛇,吃一个人可能一分钟都不用。 扯动了一下,盘绕着的蛇骨中,我们就看到了扭曲的人的骸骨剩余部分,这条巨蟒死的时候应该是刚刚吞下这个人不久,否则骨头会给吐掉。骨骸的身上还有没有腐蚀完全的衣服,但是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是什么样子了。潘子学张起灵一样俯身从里面也夹出了一样东西,那是皮带的扣,只有少许的锈斑,似乎是不锈钢的。 他拿了出来,用刀颳了刮,然后递给吴邪,阿宁他们凑过去,就看到上面刻了几个数字:“02200059” 吴邪吃了一惊,马上看向阿宁:“是你们公司的註册号,这是你们的人!” 02200059(零贰贰零零零伍玖),这一串号码,按照阿宁的说法,是最后一份战国帛书上隐含的一组神秘的数字,汪藏海将其解出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称其为天数,乃用作自己的密码。铁面生为何在要最候一份帛书中隐藏这一组奇怪的数字,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奇遇? 这件事情或许更有隐情,但是与现在他们经历的事情无关,这里也就不作表述。而阿宁的传教士老闆裘德考对汪藏海十分的着迷,于是通过关系,将此数字用作了自己资源公司的标示码。 阿宁队伍的装备,车上都有这组号码,这种公司的标示在国际探险活动中确定第一发现人非常重要,现在吴邪的皮带上也有这一组号码。可以这么说,这皮带扣就是确定死亡者所属队伍的证据。 阿宁一开始不理解吴邪说的是什么意识,接过来仔细看,一看之下,脸都白了,“这……” “是你们公司的标示码没错吧?”吴邪问道。 阿宁点了点头,这再明白不过了,就去不顾这里已经摇摇欲坠,跳到吴邪他们挖出来的缝隙里,蹲下去用矿灯去照那具骨骸。别人都不了解吴邪在说什么,胖子问吴邪什么标示码,吴邪就告诉胖子自己知道的东西转述了一遍。 胖子听完就看了看自己的皮带,但是他和潘子的皮带是他们自己的,吴邪的装备是阿宁的,所以只有吴邪的上面才有标识。胖子看了之后就露出了很不快的表情,转头问阿宁:“喂,我说宁小姐,你他娘的该不是又在晃点我们?你们的人早就到过这里!” 阿宁摇头:“不可能,公司里完全没有记录,要是我们到过这里,以我们的实力,绝对轮不到你们来和我合作。” “那这你怎么解释?”胖子举着皮带扣质问道。 阿宁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心里也不舒服,道,“我不知道!你安静一下,让我先看看这个死人,再来给你解释!” 胖子一下给阿宁呛的说不出话来,就有点愠火,潘子对阿宁也一直不信任,此时就看了看吴邪,想看吴邪的反应。 吴邪倒是相信她确实不知道,虽然阿宁有着前科,但是现在并不是危机时刻,她应该不至于骗他们,而且,如果她们真的来过这里,确实如她所说,她的队伍就不会在到达这里之前就瓦解了。于是给潘子打了个眼色让他别作声,吴邪还是比较理想主义的,既然大家走在同一条路上,人际关系还是不要搞的太紧张的好。 南祭环抱着手,安静异常的站在张起灵身边,南祭饶有兴趣的看着尸体,嘴角还小幅度的上扬,吴邪转头过来看他们,想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表态,却看到这两人都是安静的站在那,对于这些事也一点也不好奇。 第63页 胖子还要说话,吴邪就出来打了圆场,让他们不要问了,让他们再去看那具骨骸。 蛇骨中藤蔓纠结,人尸被纽成了麻花样,很难再发现什么,阿宁把手伸到骨骸里面去,在她脖子处搜索着什么,但是显然没有。 “没有名牌!”阿宁再没有发现,爬了上来,从自己脖子里拿出一条项鍊,给我们看,“我是1997年进公司的,从那年起我们下项目都要带上这种东西,学美国的军队,好知道尸体的身份,这具尸体没有,应该是1997年之前的队伍,看来应该是我们公司的人没错……”她的表情很严肃,顿了顿又道:“我确实没有在公司里得到任何这一只队伍的资料,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不符合逻辑。” “小姐,可是尸体是不会说谎的,你不要说是这条蟒蛇游到你们公司吃了一个人然后再回来。”胖子悻然道。 吴邪看着骨骸,心里也疑惑到了极点,这确实不太可能,看阿宁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们为了得到这里的确切线索,做了多少事情,如果在1997年之前他们公司就有人到达了这里了,那么他们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的精力才能再次到达这里。 一直没有听他们争论,一直在看尸体的张起灵就“嗯”了一声。 他突然说话,吴邪他们都愣了一下,随即都看向张起灵,他正死死的看着那具蛇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吴邪一下就脑袋一炸,要知道要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极度奇怪的事情了,吴邪他们都忙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然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吴邪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能让他们感到奇怪。看了一会儿,胖子抬头就问他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别吓人。 张起灵没有理胖子,而是转过头看着阿宁,对她说道:“太奇怪了,这好像是你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kinlinking投的地雷,额,额,叶子再在这里说一次阿,叶子写了两篇番外,没写正文的那种,番外和正文无关的那种!耽美文谢谢,喜欢的可以去看看,《[罐昏]结不解缘》,或者直接从作者那里搜也行,不过番外大概也许有点虐…… 第38章 梦 张起灵说完,吴邪他们一时间都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几个人就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吴邪就感觉莫名其妙:都说这尸体死了很久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阿宁的尸体了,而且阿宁这不好好的站在这里的嘛。 几个人都很疑惑,而阿宁就皱起眉头,不知道张起灵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张起灵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而是将刚才看到的尸体手骨上的手鍊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递给阿宁,对她做了一个看看的眼神。 阿宁莫名其妙的接过来,看了看张起灵,然后去看手鍊。一开始,她的表情是很疑惑的,但是等她的目光投到这手鍊上,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就变了,刷的惨白。 吴邪他们在边上看着,一看她的表情冷汗就下来了,心说这不对啊,这是什么表情,胖子没头没脑的就问了一句:“怎么?这尸体真是你的?” 阿宁没有说话,但她转头看着吴邪他们的时候,脸色已经有点发青了,一边就把张起灵给她的手鍊递给吴邪他们,然后伸出她的右手,伸到吴邪他们面前。 南祭嘆了口气,阿宁的左手上,带着一串铜钱组成的装饰品,这在海南的时候就注意到过,在魔鬼城里落单迷路的时候,这串铜钱被当成记号压在那些石头下,一共七枚,全部都是安徽安庆铜元局铸造的当十铜币,当时吴邪和她开玩笑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值钱的记号了。她和吴邪说,她之所以选择用这种铜钱做手鍊,就是因为这样的手鍊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条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对话,所以当她把她的手和女尸上的手鍊一起放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吴邪就知道了她的用意。 吴邪忙就仔细去看女尸身上取下的手鍊,刚才粗看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端详,现在仔细一看,就发现手鍊被铜锈结成了一个整体,拨开表面的铜泥,里面果然就是几枚腐烂的铜钱,上面都有模糊的“光绪元宝”四个魏书。 吴邪一开始还不相信,又掰开了一点,就看到了里面的满文,顿时感到骇然,抬头看向阿宁。 “不用看了,就是当十铜钱。”阿宁对吴邪道。“一共七枚。” “这……”吴邪哑口无言,心说这怎么可能呢? 这具女尸的手上,戴的也是七枚当十铜钱……可是,当十铜币非常的稀少。阿宁手上的七枚,是她在十年时间里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不说这种想法上巧合的可能性,就是光铜钱的珍稀程度,也不太可能解释这件事情……碰巧有一个女人也有将当十铜币做手鍊这样的想法,并且也有这样的财力和渠道能够买到七枚铜币,并且也是一个野外工作者,又并且也来到了这里给我们发现尸体,这样的概率是多少…… 这样的事情不是扑朔迷离,而是根本不可能发生…… 其他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吴邪就把这铜钱的珍贵之处,和他们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们还是弄不懂,潘子就道:“那就是两串一样的铜钱链子嘛,也许是一个巧合,这种铜钱的赝品很多的。” 第64页 张起灵看着阿宁,就摇头。 “那这是怎么回事情?”潘子苦笑了起来:“这没天理啊,难道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大妹子是个鬼?她在十几年前就死在了这里?” 潘子说着看着阿宁就笑,但是只笑了两声,他就笑不出来了。接着,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去摸手里的刀。 吴邪心里奇怪,心说怎么了,也转头去看阿宁,一看之下,吴邪差点吓晕过去。 只见在雨水中的阿宁的脸,不知道什么竟然变了,她的脸好像融化一样扭曲了起来,眼睛诡异的瞪了出来,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咧着,露出满口细小的獠牙。 南祭皱眉看着靠着树的吴邪,转身拍了拍身旁的张起灵,“你看。” 张起灵抬头看着欧阳靠在树上,手扯着皮带,已经扯开一半了,不懂南祭想要表达什么,转头看着他。 南祭看着被阿宁拍醒的吴邪,“他做了个梦,一定很有趣。”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吴邪。 吴邪看着拉着他的阿宁,也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吴邪尴尬的笑了笑,就站起来,抹了把脸就过去继续帮忙。潘子就在那边不怀好意的问吴邪:“小三爷,你刚才做什么梦呢?还要脱裤子?” 吴邪拍了他一下,心说这次有理也说不清了,不由想到建筑师与火车的故事,心说原来这样的事情并不只是笑话里才有。 看了看表,睡去也没有多少时间,浑身都是湿的,也就是浅浅的眯了一会儿,浅睡容易做噩梦,不过总算是睡了,精神好了很多。话说这梦也有点奇怪,真实得要命,都说梦是人潜意识的反应,吴邪想起老痒以前和自己讲过的一些心理上东西,心说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对阿宁这个女人有着无比的恐惧吗?在梦里竟然是这样的情节。 回头看阿宁,她已经靠到树干上,接替吴邪继续休息了,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人显的有些憔悴,不过这样反倒使得她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减淡了不少,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梦境中阿宁扭曲的脸和现在的景象重叠在一起,一下子吴邪又感觉有点后怕。 转头看他们的进度,却发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进展,藤蔓缠绕进骨骸里,经过一番折腾,都碎掉了,腐烂并且已经矿物化的巴掌打的鳞片散落在藤蔓堆里,看起来像是古时候的纸钱。 吴邪就自嘲的笑了笑了,长出了口气,就问潘子他们有什么发现?为什么不挖了。 潘子拿起一边的矿灯,往骨骸里面照去,说没法把这具尸体弄出来,一来骨头都烂的差不多了,一碰就碎,再挖就没了;二来,他们发现了这个东西。 吴邪顺着矿灯的光往下看去,就看到蛇骨的深处,藤蔓纠结的地方,有一捆类似于鸡腿的东西,只不过是黑色的,而且上面结了一层锈壳,吴邪趴下去仔细去看,就发现那竟然是三颗绑起来的老式手榴弹。已经锈成了一个整体。 弹体的四周,有一条发黑的武装带,显然这三颗东西是插在武装袋上的,背在这具尸体身上的。 吴邪看着不由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下子走动都不敢用力了,小心翼翼的退回来。潘子就对吴邪道:“这是胖子先发现的,要不是胖子眼睛毒,我们几个现在都可能被炸上天了。” 第39章 树蟒 吴邪惊讶道:“这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就算是文锦他们的队伍,要带着装备,也应该带□□而不是手榴弹啊。这种木柄老式手榴弹完全是实战用的武器,是以杀伤人为目的的,用来做工程爆破基本上没用。 “你还记得不记得定主卓玛那个老太婆和我们说过,在1993年的时候这里有一批搞民族主义分裂的反动武装逃进了柴达木后,民兵追了到戈壁深处,这只队伍却失踪了?”潘子问吴邪道,“我看这具尸骨就是当时那批人之一的,也许是女匪,也许是家眷,他们当时失踪,我看他娘的就是因为误入了这片沼泽了。十几年了,这批人没有再出现,应该是全部死在这里了。” 南祭和张起灵安静的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胖子也醒了,吴邪让潘子去睡会,潘子没去,几人凑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张起灵就睡着了。张起灵靠着南祭,南祭轻轻的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的大腿睡下。 吴邪看着安然睡着的张起灵,心想他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靠近。 “南祭,你和闷油瓶什么时候认识的?”吴邪好奇得看着南祭,听到他这么问,胖子和潘子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南祭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张起灵,嘴角擒着笑,淡淡的说道:“我也不记得了,许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吴邪啊了一声,很久很久以前啊,他更加想要知道张起灵到底活了多久?南祭又活了多久?为什么他们一点也没老?更多的问题逐渐把吴邪包围。 南祭把张起灵的头发摸乱,轻快的笑着,“吴邪,你为什么要执着这些呢?天真的活着不是更好吗?” 吴邪抿着唇,“你们一个个都让我放下这些,可一开始就是你们把我牵扯进来的,如今想让我放弃,哪有那么容易?”吴邪执拗得看着南祭,南祭嘆了口气,“他们会让你放弃,我不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也不能去阻止你。” 第65页 “南祭,你也别嫌我潘子嘴多啊,实在是潘子脑子不好使,南祭你到底是什么人阿?那个小哥怎么好像特别在乎你的样子?那个小哥也没告诉我们他的身份,你们每次都和我们一起,怕不是巧合吧?” 南祭抬头看着潘子,“我到底是什么人?我也想知道,至于你们想知道张起灵的身份,以后都会懂的,至于每次都和你们一起,本就不是巧合,这世上又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像是巧合的必然罢了。” 吴邪若有所思得看着南祭,南祭并没有说他们一起是他们故意的,也就是说这还是一种巧合,但却又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必然结果。 突然,吴邪想起张起灵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他现在才会不断的去寻找记忆。那南祭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是不是他同样也失去过记忆? “南祭,你是不是和闷油瓶一样不记得过去?” 南祭没想到吴邪居然会猜成这个样子,“我和张起灵不同,他是后天的,我的情况应该可以说是先天的,我知道我自己所有的事情,除了我自己的身世之外,张起灵的事我知道得比他自己的还多。”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寻找自己的记忆有多辛苦?!” 吴邪瞪着南祭,南祭无所谓的笑笑,“还没到时候,我会帮他,同样也会帮你,但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帮你们,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下心啊。” 张起灵侧着身子枕着南祭的腿,南祭轻轻撩过他的头发,吴邪静静得看着他们,他不知道南祭说的到底是什么,南祭说完那句话之后再也没开过嘴巴,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也没有在回答过一句话。 其他人都还在睡着了,南祭看了眼还在睡得张起灵,可见他也是累坏了,南祭轻笑一声,突然抬头,就看到大风颳着头顶上的一条树枝,巨大的树冠都在抖动,似乎风又起来了,但是等他仔细一感觉,却感觉不到四周有风。再一看头顶上,一条褐色的巨蟒,正在从相邻的另一颗树上蛇行盘绕过来。 吴邪被阿宁给叫醒,潘子还在摇胖子,张起灵已经被南祭给叫醒了。说是头顶上的树冠,其实离我们的距离很近,几乎也就是两三米,蛇的鳞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条树蟒,最粗的地方有水桶粗细,树冠茂密,大部□□体隐在里面也不知道有多长,让吴邪感觉到惊异的是,蛇的鳞片在矿灯的光线下反射着褐金色的色泽,好像这条蛇好像被镏过金一样。 刚才爬上来的时候,四周肯定没有蟒蛇,这蛇应该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顺着这些纠结在一起的树冠爬过来的。蟒蛇在捕食之外的动作都很慢,行动很隐蔽,而外面还有少许的风,丛林里到处都是树叶的声音,几个人都迷糊了,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守夜的潘子也没发现它的靠近。 不过这里出现蟒蛇倒也不奇怪,热带雨林本来就是蟒蛇的故乡,而古怪的事情看多了,区区一条大蛇似乎还不能绷紧我们的神经。 潘子他们都见过大世面,几个人都出奇的冷静,谁也没有移动或者惊叫。这种蛇的攻击距离很长,现在不知道它对我们有没有兴趣,如果贸然移动,把蛇惊了,一瞬间就会发动攻击,我们在树上总是吃亏。 我们这边僵持着,树蟒则缓缓的盘下来,巨大的蛇头挂到树枝的下面,看了看我们,黄色怨毒的蛇眼在黑夜里让人极端的不舒服。 潘子已经举起了枪,一边还在推胖子,这王八蛋也真是能睡,怎么推也推不醒。张起灵的黑金刀也横在了腰后面,另一只手上匕首反握着。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面缩去,尽量和这蛇保持距离。 南祭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蛇,之后又看了看周围,最后看向吴邪,这时候四周又传来了树冠抖动的声音,窸窸窣窣,这一次好像是从吴邪的身后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我的冷汗就像瀑布一样下来了。就在吴邪的脖子后面又挂下来一条小了一点的树蟒,也是褐金色的,这一条大概只有大腿粗细,离吴邪的脸只有一臂远,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吴邪吓得又往前缩去,前面的人缩后,吴邪缩前去,几个人就挤在了一起,再无退路。 这下子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所有人都僵在那里。人瞪蛇,蛇瞪着人,连呼吸都是收紧的。 南祭和张起灵紧靠在一起,两相僵持了很久,谁也没动,蟒蛇可能很少见人,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不敢发动攻击,而且张起灵和潘子的气势很凌厉,两个人犹如石雕一样死死盯着蛇的眼睛,蟒蛇似乎能感觉到潜在的危险,犹豫不前。 十几分钟后,果然两条蟒蛇找不到我们的破绽,就慢慢的缩回到了树冠里,似乎想要放弃。 看着两边的蛇都卷了上去,吴邪不由缓缓的松下一口气,潘子紧绷的身子也缓缓的松下来,枪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吴邪心中庆幸,说实话,在这种地方和蛇打架,还是不打的好,不说这蛇的攻击力,就是从这里失足摔下去也够戗。 可就在吴邪想轻声舒口气压压神的时候,一边的胖子突然翻了个身,打了一个很含糊的呼噜,而且还拉了一长鼻音。 南祭斜眼看着胖子,那是极度安静下突然发出的一个声音,所有人一下都惊翻了,阿宁忙去按他的嘴巴,可已经来不及。整棵树猛地一抖,一边腥风一卷,前面的树蟒又把头探了回来,这一次蛇身已经是弓成了u形,一看就知道是要攻击了。 第66页 潘子立即举枪还是慢了一步,蟒头犹如闪电一般咬了过来。剎那间,潘子勉强低头,蛇头从他头侧咬了过去,他身后的张起灵视线不好,躲闪不及就给咬住了肩膀。接着肌肉发达的蟒身犹如狂风一样卷进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它好比蟠龙一样的上半身猛的拍在我们脚下的蛇骨上,已经摇摇欲坠的骨骸堆顿时就散架了,他们被蛇身撞翻出去,接着脚下就塌了,除了南祭所有人裹在蛇骨里摔了下 南祭眼神冷了下来,张起灵给蟒蛇死死的缠了起来,卷到了半空,黑金古刀不知道给撞到什么地方去了,蛇身蜷缩,越盘越紧,张起灵用力挣扎但是毫无办法。 半空中的张起灵突然一耸肩膀,整个人突然缩了起来,一下就从蟒身的缠绕中褪下来,落到一根树枝上,翻身就跳到纠结的藤蔓上往下滑,一下就滑到吴邪的边上。 南祭在张起灵下来之前就已经捡起了黑金古刀,树蟒盘回了树上,南祭心情非常‘愉悦’的掂了掂手里的黑金古刀。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一直在追沙海电视剧,今天张起灵出现了,只想说:“他可以是张起灵,却不能是小哥,小哥是特别的,张起灵不是唯一的。小哥演谁都像,谁演都不会像小哥。” 第40章 我只希望你没事 “你带他过去。”南祭直直盯着眼前的树蟒,目不斜视的喊张起灵带吴邪走,张起灵担忧的看着他,却毫不质疑的拉着吴邪跳了下去。 南祭见他们都离开了这里,身上的气息一变,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黑金古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刀向树蟒砍去。 南祭心里很是不舒服,这树蟒居然敢欺负他家的小孩,想着手里的动作更加快了,对面的树蟒连续被南祭砍了好几下,但是却始终没有要攻击南祭的念头。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有是肯定有的,不过在执行那个想法的时候,这个念头就会消失,或者说这里存在某种东西,在干扰这些树蟒的思想,让他们不能去攻击南祭。 南祭解气了,就想要挥刀把树蟒给弄死了,可那条树蟒却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不断躲开南祭的攻击。 南祭皱着眉他听到下面一阵吵闹的声音,太多的声音以至于让他有些听不清楚,南祭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发现了一件事,这条蛇就在这根本就是为了拖住他! 南祭耗费了半柱香的时间,中午把树蟒给解决掉了。南祭跳下树,发现本该在下面等他的张起灵等人都不见了! 南祭皱着眉观察四周,他知道张起灵不可能抛下他先走,那只有出了什么事,看来应该树蟒故意把他拖住,然后出现了别的生物,把他们给攻击了。 —————— 突然就从树上猛的就射下来另一条树蟒,一下就咬住了潘子的肩膀,接着一闪间蛇身一弓就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那攻击太快了,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吴邪他们大惊失色,潘子已经给卷到了半空中。吴邪看着他手脚乱抓,顿时心里一沉,心说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潘子临危不惧,单手连转了几下,就把自己的摺叠军刀翻了出来,然后往上一刺,猛地就扎进了蛇的眼睛里。那巨蟒疼的整个身子都弯了,一下就松口了,潘子给甩了一下,撞在树上翻着跟头摔下来,满脸都是血。接着阿宁就从背包里打起两个冷烟火,双手往膝盖上猛一敲点燃,就冲到蟒蛇和潘子中间,用冷火焰挡住蟒蛇同时对吴邪他们大叫:“把他拖走,跑!” 吴邪大叫不要!冷烟火的温度不够!阿宁就道,你知道蛇不知道! 巨大的蟒蛇在身后狂舞,看上去竟然像飞了起来一样。 吴邪看着那情形竟然脚软了,张起灵大叫“趴下”,胖子一把抓住吴邪往前跑了几步,猛就卧倒在水里。蟒蛇瞬间就到了,张起灵和阿宁一翻身也滚进泥里,蟒蛇巨大的身躯贴着吴邪的后背卷了过去,一个剎车不住,就撞到一边的大树上,树几乎给撞折,树叶和树上的附着物下雨一样的掉下来。 他们爬起来,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胖子的杀心大起,大骂了一声:“我□□奶奶的,跟它拼了!”说着竟然一下抽出吴邪腰里的刀,朝着那撞蒙的蟒蛇沖了过去。吴邪赶紧冲上去,拦腰抱住他,不让他过去,张起灵也爬起来,吴邪看到他肩膀上全是血,显然受了很重的伤。张起灵气喘着指着一边的丛林,就对吴邪他们叫道:“快跑,这条蛇不对劲!” 一看张起灵伤成这样,胖子也犯了嘀咕,忙将潘子背起来,将潘子的枪扔给吴邪,吴邪抬枪殿后,一行人就直往丛林里逃去。刚冲进灌木里,后面水花溅起,那蛇竟然又来了。 谁也没工夫看后头了,树木之下是丛极其茂盛的灌木和蕨类植物,他们一下冲进去,枝条都带着刺,滑过吴邪裸露的皮肤,拉出了无数血条,疼得吴邪直咧嘴,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咬紧牙关就狂跑。 谁也想不到我们可以在丛林中达到那种速度,要是一直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早在今天中午就过峡谷了。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峡谷的边缘,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就深到了膝盖,这下再也跑不快了。 吴邪他们回头一看,我靠,那条蛇几乎就没给他们落下多少,蟠龙一样身子在灌木里闪电一般跟了过来。他们想要再跑,再往前就是瀑布,没路了,胖子就大骂:“我操,谁带的路!” 第67页 几个人都慌了,这里水这么深,动又动不了,而树蟒在水里十分的灵活,这一下真的凶多吉少了。这时候阿宁看到什么,对他们叫道:“那里!” 吴邪他们顺着阿宁的矿灯看去,只见一边山岩的瀑布后面,有一道裂缝,似乎可以藏身,胖子就急叫:“快快!” 吴邪他们冲过去,冲进瀑布,裂缝的口子很窄,蟒蛇肯定进不来,他们人进去都很勉强,几个人都侧身往里面挤,里面全是水,他们几个勉强挤了进去,胖子却打死也进不来了。 他们拼命的拽胖子,胖子也拼命的往里面挤,也只是进来一条腿,在里面的阿宁就把矿灯照向缝隙外,巨大的蛇头已经在瀑布的水帘外,那是一个巨大的影子。胖子也慌了,大叫你照什么!关灯关灯! 吴邪就上去捂住他的嘴巴,轻声喝他闭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躲肯定没用了,都抄起傢伙,准备拼命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条蟒蛇竟然在瀑布外面徘徊,没有把头探进瀑布里来,徘徊了几下,竟然扭头走了。 这一来,他们面面相觑,都莫名其妙。只要这蛇稍微把头在往里一探,胖子肯定就完蛋了,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那就是一场死战,不死一半也够戗,怎么突然它就走了,难道它害怕这瀑布? 这时候,吴邪他们都听到缝隙的深处就传来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好像是鸡叫一般,外面水声隆隆,也并不响亮,但是这里听到鸡叫,特别的醒耳,他们一下就全部听到了。 —————— 南祭又爬上树,靠坐在那,既然它们有意让他们分开,那他估计是找不到张起灵他们的了,既然如此,南祭决定打个瞌睡,他都几天没睡了,虽然他睡不睡都没关系,但精神上他觉得自己还是睡一下比较好。 南祭又瞟了眼被留在这的行李,心想反正他们应该能够找回来的吧…… 南祭刚眯上眼睛没多久,就又睁开了眼睛,南祭偏头看着另一个方向,他刚刚感觉到了某种东西,那感觉一点也不好,感觉噁心极了。 南祭握紧手掌,希望张起灵没事。 —————— 几个人背起自己的东西,阿宁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看吴邪他们走的远了,就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用水去沖自己的胸口,这个时候,吴邪的眼角一闪,就看到瀑布里面有一团红色闪了一下,同时他们隐约听到了“咯咯”的一声。 吴邪突然感觉到不妙,对阿宁道:“小心一点,离瀑布远点!” “怎么了?”阿宁转过头看了吴邪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的那种笑容不同,吴邪看着惊艷了一下。 就在那一剎那,一下子,一条火红的蛇就猛地从瀑布里钻了出来,一下就盘到了阿宁的脖子上,高高的昂起了它的头,发出了一连串悽厉而高亢的“咯咯咯”声。吴邪一看完了!丢掉手里的东西就冲过去,才迈出去第一步,就看着那“野鸡脖子”闪电一般的咬了下去。阿宁用手去挡却没有挡住,蛇头一下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尖叫了一声,一把把蛇拽了下来,扔到一边,捂住脖子就倒在水里。 他们沖了过去,那蛇竟然不逃,一下又从水里蹿起起来,犹如一支箭一样朝他们飞了过来。胖子叫了一声,用刀去噼没噼到,眼看又要中招,一边的张起灵凌空一捏,一下就把蛇头给捏住了。蛇的身子一下盘绕到他的手臂上,想要把蛇头□□,就见张起灵用另一只手卡到蛇的脖子上,两只手反方向一拧,咔嚓一声,蛇头给他拧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就往水里一扔,那“野鸡脖子”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漫漫浮了起来。 他们忙去看阿宁,吴邪上去抱起她,却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喉咙动着想说话,眼里流着眼泪,似乎有一万个不甘心。吴邪头皮一下就麻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办了,整个人发起抖来。接着,只是几秒的工夫,她的眼神就涣散了,整个人软了下来,然后头也垂了下来。 两分钟后,阿宁停止了呼吸,在吴邪怀里死去了。凌乱的短发中俏丽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脸庞凝固着一个惊讶的表情,吴邪他们围着她,直到她最后断气,静下来,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突然间吴邪感觉一切都停止了,心中悲切,想哭又哭不出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第41章 陈文锦 这个时候天终于亮了,阳光从峡谷的一边照了下来,四周都亮了起来,前面水气腾腾,瀑布溅起的水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团笼罩在茂密雨林上空的白色薄雾。 美景依旧,美人却不在了。 —————— 南祭皱着眉,附近聚集了堆的蛇,就算张起灵他们回来了,恐怕也是过不来的,南祭嘆了口气,既然那么想让他和张起灵他们分开,那便如了他的意吧。 南祭跳下树干,底下的的蛇几乎都散开了,留下几只同种类型的蛇跟在南祭身边。 南祭饶有兴致的跟着蛇走着,没走几分钟,他就来到了入口,来到所谓峡谷的出口,昨天晚上他们只剩下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了。 如今他一个人,只会走得更加快,因为他既不会觉得累,也不会害怕这里的生物,他可以一直走到中心去。 第68页 这里是西王母城的一个入口,西王母是西域之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西域的绝对精神领袖,那么西王母之城的入口自然不会太寒酸,也许这是一座当时的石雕,或是是这里城防建筑上的雕像,用来给往来的使节以精神上的威慑,当然这么多年后,这种雕像在雨水的沖刷下自然不可能保存。 南祭有些想念张起灵,一个人在荒野里游走,始终是会感到孤独的,哪怕他只走了几分钟,可他们分开却不知多久了,而且后面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真的想要多陪陪张起灵。 南祭心里想着张起灵,脚步却一直没停,一直跟在蛇的后面。 —————— 潘子递给吴邪他的烟,说这是土烟,他分别的时候问扎西要的,能怯湿。这里这种潮湿法,一个星期人就泡坏了,抽几口顶着,免得老了连路也走不了。 吴邪接过来吸起来,烟是包在塑胶袋里的,不过经过昨天晚上这样的折腾,也潮了,吸了几口呛的要命,眼泪直流,不过确实挺有感觉,也不知道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抽起来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疲劳一下子不这么明显了。 胖子也问他要,潘子掐了半根给他。他点起来几口就没了,又要潘子就不给了。这时候他们看到张起灵不吭声,看着一边的沼泽若有所思,潘子大概感觉少他一个不好意思,就也递了半根给他。吴邪本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他也接了过来,只不过没点上,而是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我靠,小哥你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胖子抗议,“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 “你懂个屁,吃菸草比吸带劲多了,在云南和缅甸多的是人嚼。”潘子道,不过说完也觉得纳闷,就看向张起灵:“不过看小哥你不像老烟枪啊?怎么知道嚼菸叶子?你跑过船?” 张起灵摇头,嚼了几口就把菸草吐在自己的手上涂抹手心的伤口。“南祭会。” 吴邪三人都微微一愣,没想到南祭居然会抽菸,同样也想不出南祭抽菸的样子。 吴邪瞄了一眼,只见他手心的皮肉发白翻起,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显然这里的高温也使得伤口很难癒合,涂抹完后张起灵看了眼潘子,潘子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又转头去看一边的沼泽,不再理会吴邪他们。 这样的局面他们也习惯了,张起灵对于自己的情况,似乎讳莫如深,但是吴邪明白,这些问题有很大的一部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似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联繫”,这是他对他自己的评价,偶尔想想真的十分的贴切,但却又觉得不对,因为还存在着南祭,可南祭的存在又和他相似。 脱的光熘熘的,加上身上水份的蒸发,感觉到一丝的舒适,觉得缓了一点过来,胖子就拿出压缩的肉干给他们吃,他们就着茶水一顿大嚼,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之把肚子填满了。肚子一饱就犯困,于是潘子用背包和里面的东西搭起一个遮挡阳光的地方,潘子放哨,吴邪他们几个缩了进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进入沼泽之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休息了,现在有囫囵觉睡就是种福利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躺下,眼睛几乎是一黑,就睡了过去。 —————— 南祭随着蛇越走越远,最后南祭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南祭坐在石头上,那几只蛇就在他前面爬着,南祭眼睛直直的看着蛇,嘴里倾吐着字,转瞬又说着:“张起灵,我在等你。”其中一只蛇缓慢爬走,还剩下三只留在南祭的身边。 南祭也不打算在说什么了,南祭坐在石头上,看着多多少少露出来的天空,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这。 没过一会,那三只蛇开始急躁起来,在不停催促南祭快走,南祭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蛇,然而蛇却只会不停地催促他,他已经有点烦了,他一个人走实在是无聊极了,他大概知道这蛇出现是为了什么,他抓了抓头发,低吼一声,那三只蛇动作一顿,安安静静的趴在南祭的附近。 南祭算了算时间,他们赶过来估计要两天左右,南祭干脆直接躺在大石头上,三只蛇守在他的旁边。 —————— 吴邪他们以为蛇又出现了,马上转身,顺着他的灯光看去,就看他们面前的沼泽中大概二十几米处,竟然有一个人影,好像是从沼泽的淤泥里钻出来的。 一只矿灯的光芒无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灯都汇聚了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污泥的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犹如一个水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狗日的,这是什么东西?”胖子喊道。 张起灵仔细一看,惊叫了一声:“天哪,是陈文锦!”说着一下沖入了沼泽,向那个人蹚去。 那一剎那,吴邪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肯定那人就是文锦,看过去那人的脸上全是淤泥,连是男是女的都分不清楚,但是这时候也没有时间过多的考虑什么,潘子叫了一声去帮忙!几个人一下全跟在张起灵后面冲下了水去。 冲下去没几步就是淤泥,沼泽的底下有一层水草,吴邪没有穿鞋子,那油腻淤泥和水草刮脚的感觉好比是无数的头发缠绕在脚上,实在令人头皮发麻,几步扑腾到水深处,他们撒开膀子游了起来。 第69页 张起灵游得飞快,一转眼就冲到了那个人的附近,那地方似乎水位不高,他挣扎着从水里站起。随即潘子也爬了上去,接着是吴邪和胖子。吴邪的脚再次碰到水底,发现那地方是个浅滩,感觉不出水下是什么情况,好像是一些突出于沼泽淤泥的巨大石头。 这时候离那个人只有六七米,吴邪近距离看着那个人,心突突直跳,异常的紧张。 文锦算是一个关键人物,一直以来她好像都是传说和照片里的一个概念,如今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然而这里只有胖子拿着矿灯,他刚站定没缓过来,灯光晃来晃去,吴邪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 张起灵已经沖了过去,显得格外的急切,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吴邪看着他几乎能够碰到那人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忽然一个转身缩进了水里,向一边的沼泽深处逃了。 他们一下都急了,纷纷大叫,可是那人游得极快,扑腾了几下,就进入了沼泽之后的黑暗里,一下竟然就没影了。张起灵向前猛地一冲想拉住,但还是慢了一拍。 这看着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但是沼泽之中人的行动十分的不便,有时候明明感觉能碰到的东西,就是碰不到。 不过张起灵到底不是省油的灯,一看一抓落空,立即就一个纵身也跳进了水里,顺着那人在水面上还没有平复的波纹就追了过去,一下也淹没在黑暗里。 吴邪一看这怎么行,拔脚也想跟过去,但是一下就被前面的潘子扯住了,水底高低错落,吴邪被一扯就摔倒,喝了好几口水,站起来潘子立即对吴邪道:“别追了,我们追不上了。” 吴邪呛了几声之后冷静了下来,站稳了看去,只见这后面的沼泽一片漆黑,他们慢了半拍,进去之后必然是什么也看不到,根本无从追起,在很多时候,慢了半拍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机会。现在只有希望张起灵能追到她。 他们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又面面相觑,胖子就奇怪地问:“我操,怎么跑了,你们不是认得吗?难道被我们吓着了?” 吴邪想起那人的样子,心说不知道谁吓谁,潘子问吴邪道:“那人真的是文锦?” 吴邪哪里看得清楚,摇头说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也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判断的,刚才从他们看到那个人到他叫起来也只有一瞬间,他的眼睛也太快了。不过,说起来,在这种地方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出现的这一个人,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是文锦,可是如果真是她,她又为什么要跑呢?不是她引他们到这里来的吗? 第42章 三叔 “现在怎么办?”胖子就问吴邪他们道,“那小哥连矿灯也没拿,在那丛林里几乎是绝对黑暗,他这么追过去会不会出事?要不咱们回去拿装备进去支援?” 吴邪心说那真是谁也说不准了,一边的潘子道:“应该不会,那小哥不是我们,我相信他有分寸,况且我们现在进去也不见得有帮助,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他来救我们。” 吴邪想起刚才张起灵朝那人冲去的样子,那样子不像有分寸的,说起来,他总觉得进入到这个雨林之后,张起灵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他又实在说不出到底哪里有区别。 他们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张起灵回来,身上好不容易干了,这一来又全泡起了褶子,一路进来他们就几乎没干过,这时又感觉到浑身难受。 胖子说:“我们不要在水里等了,还是到岸上去,这里的水里有蛇,虽然在水中蛇不太会攻击人,但是那种蛇太诡异了,待在这里还是会有危险。” 他不说吴邪还真忘了那蛇的事情,他们下半身都在水里,水是黑的,完全看不到水下的情况,听到这个还是毛毛的,于是便应声,转身想朝出发地游过去。 上了岸,胖子抖着自己的胸部,一边搓掉上面的泥,一边看刚才他们背包四周那些蛇的印迹。吴邪坐到篝火边上,稍微缓过来点儿,此时脑子里乱了起来,一方面有点担心张起灵,他就那么追进沼泽,想想真是乱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另一方面,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很不安,更何况南祭现在也是一个人不知道在哪。 阿宁的死其实是一个开始,但是当时更多的是震惊,现在想想,野鸡脖子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偷偷爬上来干吗呢,几乎就是在同时,沼泽里还出现了一个人,还没有进沼泽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不吉利。这地方还没进去,就给人一种极度的危险感,甚至这种感觉,和吴邪以前遇到危险时候的感觉还不同,他总感觉这一次,可能要出大事。 这也可能是张起灵的反常有关系,虽然他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张起灵的身边,吴邪没有以前那种安定的感觉,反而更加觉得心神不宁。 这时候再回想起之前下决定来这里的情形,真是后悔得要命了。 潘子处理完了衣服就来提醒吴邪,吴邪也把衣服脱了去烤,一边他们加大了火苗,能让张起灵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的位置。胖子口出恶言说:“这点儿小火苗有点像招魂灯,别再把沼泽里的孤魂野鬼招来。”潘子张嘴就骂。 不过胖子说得也有道理,这确实有点像,吴邪心里不舒服,就又打起矿灯,在石头上一字排开,这样看着也清楚一点。吴邪拿着矿灯走到阿宁的尸体边上,想放在她的头边。可走过去一看,吴邪忽然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再一看,吴邪脑子就“嗡”了一声。 第70页 阿宁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空空的睡袋。 —————— 南祭等了好几天,没等来吴邪他们,反而等来了三叔他们。 “南祭?” 南祭看着眼前这一队人,看来吴邪他们还在外围。“吴三省,你们还挺快的啊。” 三叔看了看他的四周,并没有看到他附近有任何一个人,“吴邪他们呢?你身边的蛇又是怎么回事?” 南祭垂头看了眼蛇,“吴邪他们应该还没到,不过也快了,这些蛇啊,可大胆了,居然来威胁我,可恐怖了呢。” 三叔闻言诧异的看着他,又转眼开始观察起趴在下面的蛇,三叔突然后退,“!这是野鸡脖子!南祭!你不要命啦?!” 跟在三叔身后的人闻言也跟着退后好几步,惊恐的看着南祭,南祭无所谓的耸肩,“这可不是我愿意的,它们可一点也不听我的话,真是让人头疼。” 三叔也没在过问,南祭也跟着他们在这扎营,终于可以睡帐篷里了,南祭也是开心的,能够不睡在野外他当然开心了。 当天,他们就发现了吴邪他们放出来的黄色信号烟,三叔并不想让他们跟着进去,对着天空放了红色的信号烟,让他们不要过来。 黄色的烟代表前路有危险,要小心前进,橙色的烟表示停止前进,等待确认,而红色烟则更加的严重,表示绝对不能靠近,一般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警告后来者发出的。一般的活动中,几乎不会用到红色的烟。 “我们准备走了,一起吗?” “不了,我还要等张起灵过来。” 三叔见他如此,也不在强求,倒是让他劝劝吴邪别跟着进去,他知道,吴邪肯定不会听话回去,一定会跟过来的。 南祭没答应,他劝不劝都没有意义,吴邪想做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止,自己不行,张起灵也不行。 南祭等了一天左右,南祭终于看到了吴邪他们,却唯独少了张起灵,南祭皱着眉,站在帐篷边上等着他们。 吴邪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当看到南祭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南祭朝他们挥了挥手,吴邪他们急忙赶过来,把潘子放到另一个帐篷里,“南祭,你跑哪去了?怎么比我们还快,而且还和三叔在一起。” 南祭指了指这里的东西,让他们先处理潘子的伤势,又示意他们自己弄东西来吃,“我啊,我被蛇威胁过来的,我本来在这等你们,没想到先等到了黑瞎子他们。” 吴邪听到他说被蛇给威胁过来的动作突然一顿,僵硬的转头看着他,“南祭你说的蛇是什么蛇啊?” 南祭看他情况有点不太对,但还是指了指另一边,吴邪看过去只看到挂在树上的野鸡脖子,吴邪瞳孔放大,“南祭!这些蛇都是剧毒!一咬就死的!” 南祭没想到吴邪的反应会那么大,赶紧让那些蛇藏起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起灵又去哪里了?” 吴邪一阵沉默,最后胖子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同南祭说了一遍。 原来在他与树蟒缠斗的时候,吴邪他们遇上了另一只蛇,那蛇非常古怪,怎么打都打不死,后来他们跑到了瀑布那里,躲开了树蟒,而阿宁却死在了野鸡脖子的嘴下,之后再碰到了陈文锦,张起灵跑去追陈文锦去了。 而后吴邪他们等着张起灵却没等到,他们就发信号烟,没想到三叔他们居然比吴邪他们还快到里面,又因为三叔发的是红色信号烟,潘子担心三叔,吴邪和胖子就跟着过来了。 在路上吴邪他们碰上了会说话的蛇,还有活着的怪鸟,只能说路途十分艰辛困苦。 潘子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神智有没有清醒。胖子一针下去,他的脸明显有扭曲,但是没有过大的挣扎反应。 看胖子缝伤口的利落劲,吴邪就惊讶:“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还会这手艺。” “我和你说过你老忘,上山下乡的,针线活谁不会干,没爹打没娘疼,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他道:“不过这人皮还真是第一次缝,你说我要不缝点图案上去,否则这傢伙会不会觉得太单调。” 吴邪知道他在开玩笑,干笑了几声,表示一点也不好笑。 南祭看他们这样,也不是很担心,人没事就好,而张起灵跑去追陈文锦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南祭也不打扰他们,自己走了出去,站在外面,抽起了烟,一团白色的烟从他嘴里缓慢吐出,向着天空飘去,挡住他的眼睛。 看着潘子吴邪就感慨,万幸这巨蟒虽然力大无穷,但是牙齿短小,即使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伤到潘子的要害,只是失血太多,恐怕没那么容易恢复。看着赤身裸体的潘子,和他满身的伤疤,吴邪忽然意识到他这些伤疤的来历了,恐怕每次下地,他都是九死一生,难怪三叔这么倚重他,这傢伙做起事情来真的完全不要命。 不过,也许正是这样的做事情风格,虽然他每次都受重伤,却每次都能活下来,吴邪心道。 胖子就对吴邪道:“这叫做自我毁灭倾向。我很了解,我有一死党,以前也上过战场,和他一个班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他退伍后就缓不过来,老琢磨当时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好像他活下来是别人把他开除了一样,和我倒斗的时候,干起事情来拼了命的找死,什么危险干什么,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把自己干掉,这种人就是得有个记挂,否则真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所以我感觉你三叔对大潘来说就和救命稻草似的。” 第71页 吴邪没有那么深刻的经历,无法理解胖子说的话,不过看他的手有点抖,就让他别说话,专心缝合。 两个人缝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伤口缝好,手上全是血,又给潘子消毒了伤口,胖子才松了口气,此时潘子又昏睡了过去。 吴邪走出来就看到站在那抽菸的南祭,“我还以为闷油瓶是骗人的呢,没想到你真的会抽。” 第43章 羡慕 南祭闻言转头过来,递了一支给吴邪,吴邪也自然接过,“活了那么久,该会的不该会的都会了,有时候我还挺羡慕张起灵的。” 吴邪挑眉看着他,他不知道张起灵有什么好羡慕,为了找自己的记忆,活得多累。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羡慕,他虽然会失忆,但他从来不缺少关心在乎他的人,你是一个,胖子是一个,我大概也算吧。张起灵从来都是该被宠爱的人,他值得世上最好的,可他却没得到他该得到的,反而为此付出了更多。” 南祭说的深沉,吴邪听得深沉,“你不也有张起灵陪着吗?”南祭笑了,笑得苦涩,眼里掩不住的悲楚,“现在……那未来呢?” 吴邪被他眼中的情绪给镇住了,他知道南祭应该要说的是张起灵失忆的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在失忆一次。 “就算他忘掉你,不是还有我和胖子他们吗?别太难过。” 南祭掐掉手中的烟,“希望吧。” 南祭让他们去休息了,这几天不停地赶过来,身体估计也该到极限了,吴邪他们真的是累坏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好好睡一觉,一放松下来,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南祭一夜没睡,就在这守夜,就看到全身是泥的张起灵,要不是那双眼睛,南祭估计都认不出他来,一丝属于他的气味都没有,全被泥给掩盖住了。 南祭微微了皱了下眉,轻嘆了口气,“过来,先吃东西。” 张起灵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南祭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布,让他擦手,自己去煮东西给他吃。 没一会吴邪醒了,出来看到坐在一边的南祭,还有他旁边的泥人,张起灵回头看着他,吴邪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也认出了张起灵。 南祭让他把东西吃完在说话,他吃完了,吴邪给他布擦手,就忙问他情况怎么样,当时追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追上吴邪他们的? 他脸色凝重,边将脸上的泥擦掉,边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他说的极其简略,但是南祭还是听懂了。 原来前晚他追着那文锦出去之后,一直连续追了六个小时,无奈在丛林中追踪实在太困难了,最后不知道那女人是藏起来,还是跑远了,就追丢了,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失去了目标,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到,他算了一下来这里的时间和自己的速度,知道离开吴邪他们并不会太远,但是如果继续深入雨林,要回来就更加的困难,他就缩在了树根里,等待天亮之后回去。 这和吴邪他们当时的想法是一样,胖子推测他也可能会在早上天亮之后回来,但是天亮之后,事情却出了变化,天亮之后张起灵看到了他们的信号烟,同时,他也看到了三叔他们点起的烟。 张起灵按照距离判断出他们的烟的方向,回到吴邪三人给他留纸条的地方,却就发现那里已经被水淹了,张起灵只好立即返回,来追他们,但是和他们一样,追着那烟走,路线并不笔直,一直没和他们碰上,后来在晚上听到枪声,才摸了过来,一直跟到了这里,发现了营地。 吴邪听完心说真是碰巧,如果昨晚没有那场大战,恐怕张起灵不可能找到他们。也亏的他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不过他能回来,吴邪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本来吴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这时候看他抹掉身上的淤泥,吴邪就问他,“同样是跑路,我们虽然也很狼狈,但是也没搞成你这副德行,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弄成这样?” 这和我们当时的想法是一样,胖子推测他也可能会在早上天亮之后回来,但是天亮之后,事情却出了变化,天亮之后他看到了吴邪他们的信号烟,同时,他也看到了三叔他们点起的烟。 他按照距离判断出我们的烟的方向,回到我们给他留纸条的地方,却就发现那里已经被水淹了,他只好立即返回,来追我们,但是和我们一样,追着那烟走,路线并不笔直,一直没和我们碰上,后来在晚上听到枪声,才摸了过来,一直跟到了这里,发现了营地。 我听完心说真是碰巧,如果昨晚没有那场大战,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们。也亏的他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不过他能回来,我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本来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这时候看他抹掉身上的淤泥,吴邪就问他,“同样是跑路,我们虽然也很狼狈,但是也没搞成你这副德行,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弄成这样?” “这不是搞的,泥是我自己涂上去的。”他道。 吴邪更加奇怪,心说你学河马打滚吗?还是身上长跳蚤了?你这体质,躺在跳蚤堆里跳蚤也只敢给你做马杀鸡啊。 张起灵看了看手臂上的泥解释道:“是因为那些蛇…” 第72页 “蛇?” “文锦在这里待了很久了,这里这么多的毒蛇,她一个女人能活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那个样子实在不平常,我感觉这两点之间肯定有关系,想了一下,我意识到这些淤泥是关键。”张起灵道:“我在身上抹了泥,果然,那些蛇好像看不见我。” 吴邪一想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说文锦怎么是那个鬼样子,蛇是靠热量寻找猎物的,用淤泥涂满全身,不仅可以把热量遮住,而且可以把气味掩盖,确实可能有用。 心中不由狂喜,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如此一来,他们在雨林中的生存能力就高多了,至少不再是任人宰割了。 张起灵把身上的泥大致的擦了一下,就看向四周的营地,问吴邪道:“你们来就这样了?” 南祭静静的听他们说,对于陈文锦的事,他不是很在意,他预感到了后面,出事的不仅有陈文锦,还有他家的小孩,张起灵。 “我们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南祭一个人了,南祭你也没和我们说什么情况?” 南祭耸肩,“能发生什么情况,真发生了,我还能安然的呆在这吗?” 吴邪想想也是,那这里怎么会突然空下来? 张起灵直直的看着南祭,南祭对着他一笑,转眼看着吴邪,“你是不是该和张起灵说一说你们的事?” 吴邪点头,就把他们的经历也和张起灵说了一遍。 吴邪从和他分开说起,说的尽量简略但清楚,一直说到他们到这里的时间比他早不了多少时候,这里几乎没有人了,也就只剩下南祭一个人,而且这里的情况有点奇怪,所有的贴身物品都没有被带走,也没有暴力的痕迹,好像这些人从容的放弃了营地,什么都没有带就离开了。 张起灵默默的听完,眼睛瞄过四周的帐篷,也没有说什么,只捏了捏眉心,似乎也很迷惑。 吴邪对他道你回来就好了,因为潘子的关系,我们暂时没法离开这里,而且我们也实在太疲倦了,需要休整,否则等于送死。现在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他不置可否,看了看吴邪道:“在这种地方,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 吴邪有点意外他会说这种话,不过他说完就站起来,拿起一个提桶,去营地外的水池里打了一筒水,然后脱光衣服背对着南祭他们开始擦洗身子,把他身上的淤泥沖洗下来,吴邪看他的样子知道没什么话和我说,心里有点郁闷,不过总算他回来就是一件喜事了。 他洗完之后就回来闭目养神,吴邪也没有去打扰他,不过吴邪也睡不着了,就也洗了个澡,洗完之后感觉稍微有点恢复,就打了水回去,给潘子也擦了一把身,他的身上有点烫,睡的有点不安稳,吴邪擦完之后他才再次沉沉睡去。 南祭坐在外面,吴邪坐在一边揉着小腿,没一会又睡过去了。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胖子才醒了,朦朦胧胧的起来看到张起灵,“嗯”了一声,好久才反应过来,道:“我靠,老子该不是在做梦吧。” 张起灵立即就醒了,显然没睡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也坐了起来,胖子就揉眼睛道,“看来不是做梦。工农兵同志,你终于投奔红军来了。” 张起灵真是一个神奇的人,虽然他寡言寡语,但是他的出现在好比一针兴奋剂,一下子吴邪看的出胖子一下子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吴邪就道你高兴什么,你不是说要单干嘛。 胖子站起来坐到吴邪边上,吐了几口血痰,道:“那是之前,小哥回来了,那肯定得跟着小哥干,跟着小哥有肉吃,对吧。” 南祭摇摇头,这个胖子真是……难道自己不厉害吗?不过好像自己也没在他们面前露过手,也就只是进过一次青铜门而已。 吴邪看他痰里有血,就知道他也受了内伤了,不过他满不在乎,应该是不是太严重,就让他小心点儿。 第44章 告诉他 吴邪和胖子说了张起灵说的事,南祭靠在一边休息会,吴邪也去睡了会。 天已经夕阳红了,吴邪起来就闻到了香味,是胖子在煮东西,也不知道煮的是什么,吴邪动了几下,那种感觉好像是躺在坟墓里的殭尸复活了一样,身上的肌肉酸的都“苦”起来,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几乎是爬到篝火边上靠在石头上,手都是抖的,就听到胖子在和张起灵说话,他正在问张起灵有什么打算。 吴邪心说这傢伙又开始搞分裂主义了,潘子废了,没人会逼他去找我三叔,他开始拉拢张起灵搞他的阴谋诡计了,立即靠了过去,听到他正对张起灵说:“我说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吴邪知道,否则他非疯了不可……” 吴邪听了心中暗骂,胖子听到他的动静,猛地回头,面露尴尬之色,立即道:“醒了?来来来,给你留着饭呢,趁热吃。” 吴邪怒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吴邪是刚起床,大约脸色不好看,而且吴邪现在最恨别人瞒着他,虽然他知道胖子所谓的不能告诉自己的事情可能很不靠谱,但是吴邪还是非常不爽。 胖子给吴邪吓了一跳,还装糊涂:“什么不让你知道,我说不能让你累到,你听岔了吧?” 第73页 吴邪呸了一口,坐到他边上道:“得了得了,你别以为你是我三叔,你可糊弄不了我,到底什么事?快说,否则我跟你没完。” 胖子看了看吴邪的表情,吴邪就一点也不让步地看着他,催道:“说啊。都露馅了你还想瞒,我就这么不能说事情吗?你要不告诉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知道我最恨别人瞒我事情,我说到做到,你要不就看着我死在这里。” 胖子就挠了挠头:“妈的,你他娘的怎么学娘们撒泼,还要死要活的,我不告诉你可是为了你好。” 吴邪骂道:“少来这套,这话我听的多了,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到底怎么回事情?” 南祭睁开眼睛,“他想知道,就告诉他。” 胖子有些为难,就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没做任何表示,他就嘆了口气,道:“你跟我来看样东西。” 吴邪走不了,胖子就搀扶着他,来到遮阳棚的下面,上面的文件已经被整理过了,显然刚才他们看过,胖子把所有的文件叠到一起,露出了下面的石台子,吴邪就看到文件下面,平坦的巨石表面,有黑色的碳写了好几个大字。 晚上黑,这里离篝火又远,看不清楚,胖子就打起矿灯给吴邪照明,吴邪走远几步辨认了一下,就愣住了。 那是一句话: 我们已找到王母宫入口,入之绝无返途,自此永别,心愿将了,无憾勿念。 吴邪呆住了,胖子在他后面道:“我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本来遮起来不让你看到,免得你看了钻牛角尖……你三叔这一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他娘的他选择了永远把你丢下。” 这确实是三叔的笔迹,虽然写的不是很正,但是做了拓本这么多年,吴邪还是能认出其中的比划习惯,字写的相当的草,显然当时是在相当紧急或者激动的情况下。 吴邪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心中出奇的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情绪,脑中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总会有点什么情绪,比如担心或者愤怒之类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胖子以为吴邪情绪低落,拍了拍他,就没说话,吴邪走近几步,看着那些字,还是无法激起一点波澜。 对于三叔安危的担忧,已经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被消磨殆尽了,吴邪虽然仍旧不希望他出事,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出事,其实也并不奇怪。吴邪都有自己会死的觉悟,那么死亡在这里已经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这和战争一样,在人人都有很大可能会死的时候,人们关心的只是事情的结果,而不是单个人的安危。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三叔,这句话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三叔对自己最大的关爱。如果他们互换一下身份,自己追寻的一个无法告诉侄儿的秘密近在眼前,而前路极其危险,他即不希望自己跟过去冒险,也无法告诉自己事实的真相,那么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 而且,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自己可能会泪流满面,从此三叔不再出现,而自己则一直心怀遗憾,直到时间把它抹淡。 问题是吴邪不再是以前的吴邪了,吴邪追寻的东西是这些事情之后的巨大谜题,而已经不是三叔本身,所以这些文字对他来说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三叔还活着,他已经找到了路。事态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这也许就是吴邪心如止水的原因。 这不知道是吴邪的一种进步,还是吴邪的疲累,或许这些都是藉口,三叔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吴邪默默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胖子上来钩住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我早说不让你看了,你看不听你胖爷我空添烦恼吧,这事情你也无能为力,不要多想了。” 吴邪不想和胖子多解释自己的心境,就没有回答,胖子钩住吴邪就把他扶回到篝火边上,给他打了碗东西,让他先吃。 东西还是水煮的压缩饼干糊,吴邪没有什么胃口,吃的很慢,胖子就继续安慰他,道:“你三叔不是凡人,非凡人必有非凡之结局,命中注定的,而且他经验这么丰富,不一定回不来。” 吴邪嘆了口气,说我没事,对于这种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就是在想,那入口在什么地方。 在雨林中的时候吴邪就预见过可能会见不到三叔,因为红色的烟代表着危险,那么发烟者必然不会带在发烟的地方。当时吴邪心里的琢磨,三叔可能发烟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现在显然料对了大部分,只是没有想到三叔会找到了入口,那么意味着他们的位置已经完全不可知。 三叔在这里扎营并发现了入口。接着,他们应该开始整理装备,从容的离开这里,留下这个只剩下南祭的营地。为了不让我跟来,他点起了红烟并且在这里留下了留言,接着进入了入口,不再回归。 他说此去没有归途,三叔不是那种会认命的人,这入口之内一定极其凶险,以至于他做出了自己必死的判断,或者是,本身有一些原因使得这个地方进入之后,就绝对无法返回。 事情看上去好像是这样。 南祭就要走到吴邪身边,张起灵拉住他的手,南祭低头看着他,南祭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气,随后又走了回来。 胖子道:“那咱们过会儿到四周去找找有什么线索,也许也能发现。对吧,小哥。” 第74页 他问了一下张起灵,给他打了个眼色,显然也想张起灵安慰我一下,张起灵却摇头。吴邪看向他,他就道:“吴三省既然这么写,就有把握我们找不到那地方。” “为什么?”胖子就不服气。 张起灵看着篝火,淡淡道:“吴三省心思缜密,知道我们看到留言必然会得知入口就在附近,他不想吴邪涉险,所以如果入口很容易发现,他必然不会留下文字。他之所以会留,说明这个入口必定极难发现,或者即是发现了,我们也无法进入。” 他说的有道理,吴邪嘆了口气,想到其实即使有线索,三叔为了保险,也许也会把线索破坏掉。 胖子就郁闷道:“那咱们不白跑一趟?” 张起灵摇头:“对于你们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南祭不做声,张起灵为了让吴邪放弃,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但从来没有改变过吴邪的主意的时候,如今也不可能。 “你胖爷我他娘的跑了上千公里,穿过戈壁越过沙漠,进入雨林来到这里,然后晒了太阳浴就回去,这叫好事?”胖子往石头上一靠就挠头。“这里什么破烂都没有,这一次真是亏的爷爷都不认识。” 张起灵抬头道:“不过,要找到入口,也未必绝对没有办法。”他看了看四周的营地:“而且,这个营地的情况很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的撤走,吴三省的话未必可信。” 张起灵看着篝火,静静的给吴邪他们解释了一遍疑点。他说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有好多的背包,三叔人员众多,即使他们精简装备,也不会多出这么装满东西的背包出来。而且,因为整个营地的状况非常的自然,这些背包都胡乱的放在每个帐篷里,加上各种的细节,一点也不像轻装整理过装备的样子。 这里的人确实是从容的离开的,但是这种从容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从容,他们离开时候的状况肯定很不平常。 第45章 ‘它’ 张起灵说的疑点,其实吴邪也大概注意到了,只是这个疑点可以用一些比较复杂的理由解释,所以他没有在意。张起灵提出来,吴邪就点头,但是吴邪道:“也许他们是留下来给南祭的,而和南祭一起的应该还有别人。” 张起灵摇头:“如果留下来给南祭和其他人的,就没有必要留下留言。这种留言,只有在所有人都会离开的前提下,才会留下,而且吴三省不会把必死之心告诉给手下,这是大忌,一定是在手下全部离开的最后时候,他写上去的,那些人,会陪着他一起去死。” 但是这样又解释不了现在营地的状况,除非那些人发现了入口,一开心什么都没带,就进入那个入口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胖子“嗯”了一声,显然觉得很有道理,他喝了口水就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这事情挺邪门,有点乱,从头上想恐怕想不明白,咱们得从后面反推,不过南祭,你还真得什么也不打算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这里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胖子总是有招,特别是这种时候。吴邪问他怎么反推,他道:“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很多的结果,但是不知道过程,那么得从结果去想,先从那字开始,按照小哥的说法,那留言在这里,说明他们全部都离开了,不可能有人留了下来,那么这里有这么多的背包在,就说明人比背包少啊。这……” 胖子说到一半就卡了一下,好像自己推出来的东西有点说不出口,但是吴邪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人比背包少,而且少了很多。 那意味着,有很多人都死了。 而且死亡是在他们在这里扎营后发生的。 沉默了一下,胖子就继续道:“这里,或者附近,肯定发生过巨大的突变,这里没有暴力的迹象,那么突变应该发生在四周,当时应该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离开了营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但是你三叔倖存了下来,带着剩余的人找到了入口,然后离开了,应该是这样的过程。” 吴邪听了茅塞顿开,但是也听出了破绽,摇头道:“不对,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倖存者必然会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心情再去寻找入口,然后回来再留记号。” “那么,应该他们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入口了。”胖子修正道。 吴邪点头,张起灵也点头,喃喃道:“或许,他们正是因为那次突变,而发现了那个入口。” “也有可能,不过这个没法证实了,也没有意义。”胖子道:“总之他娘的这事情能成立。” “那么,突变是什么呢?”吴邪问道,心里有点毛起来:“难道是那种蛇?”说完看了眼南祭,他记得刚到这时,南祭身边可是跟着三只野鸡脖子。 胖子看了看四周的黑暗和沉入虚无的雨林,道:“你放心,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和小哥已经搞来了几桶淤泥,等一下抹到帐篷上,守夜的人身上也抹上,就不用忌讳那些野鸡脖子。不过,这地方邪气沖天,说不定还有其他邪门的东西,而且变故一定在晚上发生,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且要记得,一旦有任何的动静,绝对不能离开营地。” 吴邪点头,就道:“那我守第一班。” 第75页 张起灵摇头:“你们警觉性太低,如果我们判断正确,那么这种变故将极其凶险,恐怕你们无法应付,今天晚上我守全夜,你们好好休息。” “我陪着你。” “也好。” 最后商定张起灵和南祭守夜,胖子伸了个懒腰,道:“这事儿基本上就这样了,也别琢磨了,咱们再想想明天怎么办?小哥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能找到入口,那又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看了看他,道:“这个办法很难成功,不提也罢。” 胖子立即道:“别,千万别,你先说来听听,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去。”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就看了看我们:“我们去抓文锦。” 南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找陈文锦确实可以,但他也可以,所以,为什么张起灵要阻止自己的动作?不让自己告诉吴邪? 一下吴邪和胖子都楞了,随即吴邪就苦笑了,一边笑就一边摇头。确实,这个办法很难成功,他们到达这个营地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这里况且目标巨大,还有信号烟,文锦只有一个人,而且还能逃跑,在这么大的树海中寻找一个人,大海捞针。 胖子本来满怀希望,这时候也颓然缩了起来,道:“你还不如说去抓他三叔,难度几乎一样。而且,说不定文锦还不知道那入口呢,小吴找到的那本笔记上不是说她没进入这里就回去了嘛。” 张起灵往篝火里丢了几根柴,道:“不会,她一定知道。” “为什么?” “我的感觉。” 胖子看了看吴邪耸肩,就没辙了,嘆了口气:“感觉,我的感觉就是这一次肯定白跑了。”喝了一口水,一脸郁闷。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吴邪靠在那里想了想,却感觉张起灵这么说还是比较有根据的。 按照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推断,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些录像带上,裘德考和吴邪都收到了录像带,他们都通过不同的方式,得知了文锦若干年前的一次考察,从而促成了这一次考察。所以,文锦寄出录像带的目的,应该就是引他们来这个鬼地方。 三叔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跟踪裘德考的队伍,搞清楚他们到底在追踪什么东西,查探这么多年来他们在华活动的真是目的,但是裘德考的队伍在进入魔鬼城之前就他娘的崩溃了,跟踪就失去了意义,以三叔的性格,他会在和黑瞎子汇合之后,对着剩下的裘德考的人严刑逼供,问出裘德考此行的目的。 所以三叔可能得到的信息,应该是有限的,这种情况下看来,寄出录像带的文锦肯定是知道最多的人,没有理由三叔能知道的线索,文锦会不知道。 想到那些盘带子里,吴邪心里有点不太舒服,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抓到文锦,自己一定要问清楚。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吴邪对胖子道:“不管怎么说,文锦知道的概率比不知道的大得多,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应该去考虑这些,最困难的,应该是抓到文锦这件事上。” 胖子点起一只烟,抽了一口就道:“这不是困难,这是不可能,她看到我们会跑,就算她身上带着gps,在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也不一定能逮住她。” “也许我们可以做个陷阱诱她过来。”吴邪道。 “你准备怎么诱?色诱吗?”胖子没好奇道:“咱们三个一边跳脱衣舞一边在林子里逛荡?” 南祭看着一直抓着自己的手的张起灵,“她总是要吃东西的,等她过来,直接告诉她我在这。” 南祭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大了一点,又松了下去。 吴邪不解得看着他,“告诉她你在这有什么用?” 南祭轻笑不语,吴邪想起在她的笔记中,她的口信中,都反覆提到了她在逃避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被她称呼为“它”,而且,她告诉我们,那个“它”就在进入柴达木盆地的他们之中。那么,只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说的通的可能性,吴邪啧了一声道:“难道,文锦逃走,是看到那个‘它’,就在我们几个人之中?而那时南祭又不在我们身边,而那个‘它’可能害怕南祭不敢靠近,是这样吗?” 南祭嗯了一声,“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其实不过是他能够认出‘它’来罢了。 张起灵看他已经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也懒得管他。南祭说出的事,只会让人更怀疑他的身份和目的,但既然已经说了,张起灵也没办法,只能多注意点他们的动作了。 “关键问题是,那个‘它’到底是什么?”胖子道:“小哥,你也不知道吗?”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他,摇头。 “会不会有人易容成我们几个样子,我们其中的一个是有人假扮的?”胖子问道,说着用力扯自己的脸皮,表示自己的清白:“你看,胖爷我的脸皮是原装的。” “我想到过这一点,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检查过你和潘子了。”张起灵道:“没有问题。” 胖子就看向吴邪:“那小吴呢?” 吴邪立即拉自己的脸:“放心,绝对是原装的。” 第76页 “难说,你可是半路加进来的,说不定你就是假扮的。来,让我胖爷我检查一下。”胖子伸手过来,用力拉了一下,疼的吴邪眼泪流出来,才松手,道:“算你过关。” “那……南祭你呢?” 南祭抬头看向怀疑的吴邪,张起灵淡淡的说道:“他是真的,只有他才会对我有影响。” “所以,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张起灵指了指吴邪口袋里文锦的笔记,问吴邪道:“这上面有相关的记载吗?” 吴邪拿出来,就摇头,“能肯定的是,在文锦的描述中,这个‘它’是在追踪他们,应该是有智力的,而且我感觉,肯定应该是一个人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它’。” 胖子站起来,喝了几口水,把水壶递给张起灵道:“说起来,追踪他们的,不就是你三叔吗,会不会那个它就是你三叔呢?黑灯瞎火的,文锦看错了也说不定,你不就和你三叔有点像吗?” 第46章 离开 吴邪心说我帅多了,张起灵接过胖子的水壶,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候,胖子忽然就一下伸手过去,去捏张起灵的脸,一下捏住用力一扯。 吴邪被胖子的举动给惊呆了,花了好几秒才明白他想干什么。 张起灵检查了他们的脸部,但是他自己的脸部没有检查,胖子怕他玩这种心理游戏的手段,也要看看他脸上有没有带□□。 张起灵纹丝不动,就坐在那里,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就尴尬的笑笑:“以防万一,小哥,你也是五人个人之一啊,他娘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张起灵喝了口水,也没生气,但是没理胖子,吴邪就对胖子道:“你也不用偷袭啊。” 胖子怒道:“什么偷袭,我这是动作稍微快了点而已。” 吴邪倒是习惯了胖子的这种举动,无可奈何的笑笑,胖子就坐了回去,大概是感觉挺尴尬的,转移话题道:“这下可以证明咱们五个人都是清白无辜的了,那现在看来,这个‘它’的含义,可能和字面的意思不同了,说不定不是生物。” 南祭笑着摇头,“何必纠结那么多,你们都去休息会吧,之后好行动。” 胖子看着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张起灵都乖乖的休息去了,也就闭上了嘴,吴邪去看了眼潘子,随后也去休息去了。 南祭看着逐渐起来的雾,南祭赶紧起来,让他们把防毒面具都带上,之后自己留在外面守夜,南祭低头看着篝火,附近的缝隙里缓慢的钻出一条条鸡冠蛇,南祭一动不动,火也没熄灭,那些蛇缓慢爬行靠近南祭。 如果三叔他们没在这碰上南祭,估计就是被蛇群给攻击了,他们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离开,现如今,南祭只能和之前一样,在这守着,散发自己的气息,让那些蛇安静的呆着,等到太阳升起时,这些蛇就会自己离开了。 一夜过去,南祭看着微微发亮的天空,地上的蛇如潮水般退散,南祭望向不远处一颗树上,“陈文锦。” 树上跳下一个勉强还能说是人的人,那人身上布满泥浆,脸和头发都不能倖免。 “你怎么会在这?” 南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她道:“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要是你死掉就好了。” 南祭知道自己如今不过是在迁怒,迁怒眼前的人。 陈文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动作都顿了一下,随后走到南祭前面站定,“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希望我死掉,但我还活着这是事实。” 南祭微微皱着眉,他从陈文锦身上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让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仔细闻过之后,南祭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 陈文锦眼中略过一抹惊讶,“你知道什么?” 南祭抿唇不语,他没想到陈文锦居然碰过那东西,如果想想陈文锦和三叔还有张起灵一起去过的地方,南祭苦笑一下,没想到他们居然碰了那个东西。 陈文锦看着沉默的南祭,她知道南祭一定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南祭这人在这些地方都是十分奇特的,总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他的极限与他的来历一直都是迷雾笼罩,没有任何人可以窥探其中。 “既然你已经出来了,你就和吴邪他们说说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吧,我想你一定会很乐意的。” 说完南祭就走进帐篷里把人都叫醒了,吴邪不解得看着南祭,南祭就告诉他,陈文锦在外面等着,听到这个消息,吴邪心情一阵激动,连忙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南祭让他们都出去了,自己留在帐篷里休息,他感觉到未来出现了一丁点改变,可有关张起灵的始终没有任何改变,南祭指腹揉着额头,轻轻嘆了口气,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出手,就算他想要出手,一定也会被阻止,南祭苦笑着躺在垫上,看着帐篷顶,思绪又不知飞往哪里去了。 南祭听着外面的声音,突然站了起来,既然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那他还跟着他们做什么,像是感觉到他的思想,那几只躲起来的蛇,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南祭半虚下眼睛,从另一个地方走了出去。 张起灵突然抬头看过去,吴邪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看过去,“怎么了?”张起灵若有所思的看着帐篷,摇了摇头,既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那他也一定不想要吴邪他们知道。 第77页 南祭离开后,吴邪他们也没有发现,直到他们和陈文锦聊完,要找南祭一起出发的时候,这才发现南祭居然不见了!随后陈文锦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南祭跟着蛇,提前进去了,他走的都是最捷径的路,在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人。 吴邪他们也商量好了,他们决定进去,南祭既然独自一个人离开他们,他们也不好去找,同样也得知南祭是自己离开的,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安心的进去就是了。 南祭继续深入进去,吴邪他们经过一番波折也遇上了三叔。 吴邪就着三叔询问他们为什么比他们快那么多进去,三叔知道陈文锦在里面等他,所以就心急火燎的赶了进来。 潘子带着吴邪他们刚出发不到十个小时,三叔他们已经赶到了魔鬼城并得知了情况,就在他认为事情一切顺利的时候,在当天晚上,定主卓玛竟然也找到了他,也和吴邪与张起灵在当时遇到的一样,传达了文锦的口信。 三叔不像吴邪和张起灵那么老实,他立即追问了定主卓玛更详细的信息,定主卓玛还是在和三叔玩神秘,但是三叔岂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加上他一听到文锦还活着的消息立即就抓狂了,立即叫人把扎西和定主卓玛的媳妇放倒,具体过程三叔没和吴邪说,然而显然是来了狠的,威胁了那老太婆。 道上混的做事情的方式真的和吴邪想的很不一样,这事情吴邪是做不出来的,虽然吴邪不贊同三叔的做法,然而这肯定是有效果的,那定主卓玛只好透露了文锦交代他口信的情况,并且把吴邪和张起灵也得到口信的事情和三叔讲了。 “她说当年她和探险队分开之后的一个月,她在格尔木重新碰到了文锦,当时的文锦似乎经历了一场大变,整个人非常憔悴,而且似乎在躲避什么人,她把文锦带到家里住了一晚,就在当天晚上,文锦把录像带交给了她,让她代为保管。”三叔道,“之后的十几年,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繫,一直到几个月前,她忽然收到了文锦的信,让她把三盘录像带分别寄到了三个地址,并告诉她,如果有收信人上门来询问,就传达那个口信。” 知道文锦在它木托后,三叔几乎疯了,立即起程找到了这片绿洲,因为南祭他们的车胎爆了,最后几天进展缓慢,三叔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已经超过了南祭他们,进入了绿洲之内,但是三叔他们进的是和南祭他们不同的入口。 听完之后,吴邪不禁哑然,这和他想像的情况差不多,吴邪当初看到文锦的笔记前言,就有感觉其中肯定有三叔的份。不过证实了,却反而有点不太相信。 如此说来,定主卓玛对更深的事情也并不知情。她被阿宁他们找到,重新雇用做嚮导,完全是一个意外,否则,他们听到口信的地点,应该是她的家里。 吴邪脑子里的线越来清楚,一些碎片已经可以拼接起来了:文锦的笔记上所说的三个人,显然应该是自己、闷油瓶和三叔。自己之前以为阿宁收到了带子,之前也证实是给闷油瓶的,闷油瓶这一次和三叔合作,将带子送到了阿宁的手里,是为了让阿宁他们能够找到定主卓玛,并策划这次行动。 所有事情的矛头,就直指向裘德考这一次行动的目的了。这一次,大家全是最后一搏,几乎用尽了心机。 想着,吴邪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三叔道:“三叔,既然你也收到了口信,那你不是也应该收到了一盘录像带?” 三叔抬眼看了看吴邪,把菸头丢进篝火里,点了点头:“对。” “果然!”吴邪心道。 “这盘录像带,应该是咱们在吉林的时候寄到杭州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堆了一堆的东西,混在里面,我刚回去没发现,后来整理铺子的时候,才看到。”他看着吴邪说,“并不是我有意瞒着你。” 吴邪点头,这自己确实相信,这时候心里一冲动,就问三叔道:“三叔,你不觉得这事情奇怪吗?寄给你,或者寄给那小哥,这都说得过去,可是,文锦姨为什么要寄给我呢?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我还很小很小,我实在想不通,这事情难道和我也有关系?” 而且,录像带中还有那样惊悚的内容,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还是只是别人的恶作剧? 第47章 王座 三叔看吴邪表情变化,嘆了一口气道:“不,其实,你文锦姨把东西寄给你,是有她的理由的。” “什么理由?”在篝火的温暖下,吴邪的疲惫逐渐的减轻,身上的伤痛袭来,整个人没有一处不疼,然而吴邪并没有在意那些不适,注意力集中到了篝火边的三叔身上。 火光下的三叔显的阴沉,他又吐了一大口烟儿,才继续道:“我说了你能相信吗?” 他看着吴邪,吴邪也哑然,显然,吴邪是不可能信的,之前在医院吴邪发了誓绝对相信他,但是吴邪食言了,然而三叔也没有说实话,他们之间的博弈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在这种情况下,三叔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他沙哑的笑了笑,就道:“如果我要骗你,那是我有非骗你的理由不可,那必然会一直骗到到最后一刻,我料准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与其浪费我的力气,还是等我们找到她,你自己去问她吧。” 第78页 吴邪长嘆一口气,忽然感觉一下子和眼前的这个以前如此亲密的叔叔产生了莫大的距离,他有点控制不住道:“三叔,我真不想这样,我也想回到咱们以前,您说一我绝不说二的时候,不过,现在我真的看不透你,咱们就不能再扯皮一回?您就让让您的大侄子。” 三叔看着吴邪,又点起了一只烟道:“大侄子,这是最后一回了,我保证,我太累了,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两个人相视苦笑,两相无话,吴邪心里非常难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感觉一个不可化解的死结在他心里堵着,而且不是麻绳,是钢筋的死结。 吴邪和三叔没有在多聊什么,吴邪问了三叔关于录取带的事,三叔便拿出换成文件的录像带给吴邪看了。 播放之后,先是一片黑暗,接着扬声器里传出了非常嘈杂的声音,十分熟悉又感觉不出是什么,听了一会儿,吴邪才听出来,原来那是水的声音。 屏幕是黑色的,看不出哪怕一点的光影变化,但是扬声器里的水声,却告诉他们,里面的内容正在播放当中,夹杂着远远的几声闷雷,可以想像,这卷录像带在拍摄的时候,应该是在湍急的水流旁边,或者附近有着小规模的瀑布,可能是镜头盖没有打开,或者遮了雨篷的关系,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拍到。 水声一直持续,忽远忽近,应该是摄像机在运动当中。 大概播放到了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吴邪听到水声之外的声音,那是几个人喘息声和脚踩在石头堆里那种脚步声,脚步声很凌乱,而且很慢,听的出那是几个人蹒跚的走动,但是这几个声音只出现了一下就又消失了,接下来还是水声。 吴邪有点意外,第一盘带子他在吉林收到,里面是霍玲在格尔木的那座诡秘的疗养院的地下室里梳头的情形。 第二盘带子是阿宁带来的,里面是一个相貌和吴邪极度相似的人,在那座格尔木的疗养院的大堂里爬行。 吴邪以为第三盘带子至少也应该是那疗养院的内容,然而,如今看上去,好像是在室外拍的。 吴邪立即就想起了他们来的时候的那一场大雨之后,丛里里出现湍急溪流的情形,难道这里面录的是当年文锦的队伍进入峡谷时的情形吗?这可是重要信息。 继续听下去,接下来还是水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是摄像机又开始运动。 吴邪之前看的两盘带子都是这样,非常枯燥,所以他心里有数,并不心急,另他吃惊的是,一边的黑瞎子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又耐心的听了大概二十分钟,水声才逐渐舒缓下来,从那种嘈杂的磅礴,慢慢变成了远远的在房屋里听出去的那种水声,同时几个人喘息的声音又再次出现,这一次清晰了很多,而且还夹带着鸣声,感觉是几个人找到了远离水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 然后,他们听到了整卷录像带里第一句人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似乎精疲力竭,喘着气道:“这里是哪里?我们出去了没有?” 没有人回答她,四周是一片的喘息声和东西放到地方的撞击声,屏幕上一直是黑色的,不免有些郁闷,但是听声音又不能快进,只得忍着集中精神。 那个女人说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装备放到地上和咳嗽,嘆气的声音,很久后才有另一个男人说话,也不是回答他,而是问另外一个人:“还有烟吗?” 这声音很远,类似于背景音,如果不仔细听是听不懂的,让吴邪印象深刻的是,这个人的声音,带着闽南的口音。 同样没人回答他,吴邪他们也不知道他要到烟没有,但是接着他们听到了很响的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然后是那个讨烟的男人骂道:小心点。 之后是沉默,好像是摄像机朝外面挪了挪,还是拿着摄像机的人又回到了湍急的水流附近,水声又大了起来,不过没几分钟,又恢复了回来。那个刚才讨烟的声音道:“我们到底再往哪里走?” 没有人回答他,一切如旧,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往后跳,屏幕一直是黑色的。 吴邪耐心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慢慢的,连吴邪自己也感觉不耐烦起来。就在吴邪实在忍不住,想去把进度条往后拉一点的时候,一边的黑瞎子把吴邪的手按住了。 吴邪心中奇怪,心说他干嘛,忽然扬声器里一下传出了比较连贯的话语,那是一个西北口音极重的人说的话,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叫道:听,有声音,那些东西又来了! 接着是一片骚动,再接着就是那个闽南口音的人低声喝道:全部别发出声音! 这些人似乎训练有素,那口音一落,整个扬声器里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声音瞬间消失在背景的水声中,这一静下来,吴邪就听到那水声中,果然有了异样的声音,只是和水声混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楚。 吴邪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忙凑到扬声器的边上,只觉得那异样的声音自己肯定在哪里听到过。 果然,那声音由远及近,吴邪越挺越觉得似曾相识,听着听着,吴邪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一股让吴邪发炸的毛骨悚然从他的毛孔里直发出来。 吴邪想起了这是什么声音了。 这是张起灵和南祭进那青铜巨门之前,那地下峡谷深处想起的号角声。 第79页 —————— 南祭越走越深,来到了西王母的炼丹室,南祭看着眼前的东西,眼中毫无波澜。 在洞穴璧上有着一排排的玉俑,在中间悬挂放着一个巨大的炉鼎,估计是西王母炼丹用的吧。 南祭来到一具玉俑之前,用矿灯一照,就照出了里面的尸体,是完全干化的干尸,因为缝隙太细看不清楚细节,一具一具照过来,每一具玉俑内都有。 南祭走到了最中心那巨大石磨一样的石磐边上,就看到那是一只石头的星盘,上面全是罗列棋布的小点,代表着天上的繁星,而每一小点上,都是由一颗墨绿色的丑陋小石头表示的。 南祭对这里毫无兴趣,瞟了几眼就离开了这里。 南祭头顶上的洞顶岩石中,镶嵌者一块巨大的无法言语的物体。 这块东西巨大无比,凸出洞顶的部分,呈现球形,完全无法估计其直径,几乎盖住了我们整个视野。看地质似乎也是岩石,但是颜色和四周的四周和洞顶完全不同。奇异的是,这块石头的表面全是柏油桶大小的孔,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看上去无比的丑陋,犹如被驻空的莲藕一般。 这是一个陨石,在古时候被称为天石,天石是古代人对于陨石的一种称呼,古代人见陨石由天而降,便称呼为天石。天石的种类很多,经常被用作雕刻的材料,最名贵的一种叫天心石。 那些孔洞让这颗陨石看起来丑陋无比,好比一只已经腐烂的巨大的蜂巢。 南祭用手抚摸上去,手上传来炽热的感觉,南祭把手拿开,只见他的手心已经通红。 南祭不在摸那个陨石,看向远处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人,看得不是很清楚,就是个人影,南祭一步一步沉重的走过去,走近看,发现那是一具端坐在王座上的女尸。 这具女尸戴着非常繁琐的头冠,如果不是发簪,已经无法分辩出男女,身上穿着金丝裙袍,缀满了玉片。整具女尸端坐如定,栩栩如生。 女尸的脸发青,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尸脸上覆盖了一层类似于石灰的青色胶质,然后仔细雕塑出来的效果。女尸浑身上下没有露出一丝皮肉来,也不知道衣服中的尸体保存的如何。这么看上去,好像庙里得泥塑菩萨,在矿灯光下显得无比的阴森。 在女尸的身后还站着两具守卫,穿着西域的盔甲。这两具尸体显然没有女尸保护的那么好,能看到脸上的石灰已经脱完,露出了里面糜烂殆尽的骨骸。 第48章 消失 王座四周地面雕刻的花纹,是一只大头小身的人面鸟,花纹呈现一个圆盘将王座围在中心。 南祭站在王座的对面,“西王母。”南祭话音刚落,坐着的女尸突然动了一下,头僵硬的抬起,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一下,最后定在南祭的脸上。 “你不该觊觎你不该得到的东西,如今变成这样,不过是咎由自取。” 那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祭,南祭根本不等她说话,抬手就掐断了她的脖子。 看着破败的尸体,南祭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气,世上总是有人想要寻求本不该自己得到的东西,那些东西却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人该学会知足。 —————— 远远地看着那个王座上的人影,不是十分分明,是否是西王母的尸身?这种事情吴邪经历的多了,感觉这地方邪气沖天,立即让人准备黑驴蹄子。 胖子说:“不可能是西王母,死了要么埋了, 要么趟在棺材里,哪有坐着的道理。我看可能是石头人。” 陈文锦道:“绝对不可能是石头人,这里不兴人俑,我们一路过来没有看过一个人俑。这里如此隐秘,是西王母的圣地,这个人影在这里肯定非同小可,要千万小心。” 胖子道:“可惜潘子的枪毁了,否则这个距离,老子一枪打他的脑袋,是人是鬼一下就试出来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必须过去,因为那个地方是唯一可以接近陨石的地方。他们召集人过来,一边朝石阶漟水而去。 这里肯定不会有机关,因为根本就没有修建机关的条件,石阶都是非常简陋的砸出来的,两边本来可能是用来照明的青铜灯座现在完全绣成了摆设,胖子想装一个进背包里,结果一碰就碎。慢慢的石阶梯脱离出水,觉得身子重的灌了铅一样。休整了片刻,吴邪他们才揣着黑驴蹄子,小心翼翼地毛腰走上神台。人多胆子大,几乎没什么犹豫,矿灯光攒动往那人影照去,果然就看到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走近看,吴邪瞬间呆了,“南祭!” 南祭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手撑着下巴,“阿,你们终于到啦。”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借着灯光,看着他,南祭如今脸色白的瘆人,“你……”南祭对着他摇了摇了头,南祭也不看别人,就直直的盯着张起灵,心中饶是可惜没带相机,不然如今留个纪念也好啊。 “南祭,你怎么会在这?” 吴邪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女尸,又看向坐着的南祭,南祭轻笑,“想来便来了,你们不也是在这。” 陈文锦看他安稳的坐着,心中也安稳不少,至少可以说明这里没有危险。 南祭抬头看着站着的张起灵,“我虽然能够理解你,但我还是想要再做一次挣扎。张起灵,留下来,别再寻找了。” 第80页 张起灵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南祭,南祭扯着嘴角,“好,我知道了。”说完,颓废般的靠在王座上,手俯上眼睛,苦涩的笑出声。 吴邪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但不妨碍他听出南祭的笑,释然而又悲情,他很难想像会有这么一个人居然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南祭颓然的坐在那,两眼放空,吴邪他们看也问不出什么,几人凑在一起讨论。 陈文锦看着那些陨石上的孔洞,对他们道:“不知道。”不过吴邪有一种感觉,这个目标,就在这些洞的里面。 陈文锦说的语气很玄,他们都给她说得愣了一下,心里有点发毛。抬头看那些洞,心说里面会是什么呢? 看了一会儿,陈文锦忽然开始抽出背包里的绳子,对吴邪道:“我要进去看看。” 吴邪一听这怎么行,想阻止,却被张起灵拦住了,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了一下就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我们有选择,但是文锦别无选择,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吴邪长嘆一声,有一种无力感,人只有在无法帮助自己想帮助别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渺小,他总以为这种无奈只有在电视上才有,没想到现实中也会给自己碰上,感觉真的不好受。 陈文锦动作很利索,立即便开始准备,让张起灵去帮她连接绳子,自己用矿灯照那些洞口,准备选择一个进去。 吴邪本想找个人替陈文锦,发现也不大可能,虽然这一个个洞都有柏油桶那么大,但是孔洞几乎是垂直,进去必须使用膝盖或者脚掌蹬着孔壁往上。他们几个男人都太高了,进去之后无法完全弯曲,几乎都不能用力,胖子就更不用说了,如果里面孔洞直径变小他都可能被卡住。只有陈文锦身材娇小,可以勉强用上力气。 吴邪有些担心,但是看到陈文锦身手矫捷的样子,也知道这种担心是无意义的。一边的陈文锦在腰上繫上绳套,被胖子托到了肩膀上,她探身进入孔洞之内,然后用力一蹬胖子,人就进去了。 吴邪叫道“小心点”,陈文锦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他一眼。吴邪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她对吴邪笑了一下,就开始往深处爬去。 他们一边放绳子,一边看着她逐渐往上深入孔洞,动作十分缓慢,显然十分吃力,直到看着陈文锦的矿灯光消失,整整过了半个小时,估计进入的距离还不到五十米。 看着整个过程,就觉得毛骨悚然,这就是爬盗洞的感觉,但是这孔洞到底有多深,到达最深处起码也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这种好像爬进别人食道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更何况爬到中途的时候,会出现前后够不着的情况。 又抬头看了洞口十几分钟,脖子就吃不消了,吴邪不忍再看,就和三叔那几个伙计一样坐下来休息,脱掉衣服用烧酒抹身驱寒。绳子一直在往里面放,隔十几米,胖子就和里面的文锦确认一下,打几个信号。 气氛很凝固,他们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身后的南祭态度就很奇怪,一方面又担心文锦的安危。 等了大概一小时,忽然就听道胖子“嗯”了一声,吴邪立即站起来问怎么回事,他道:“大姐头没回应了。” 他们凑过去,看道胖子拉扯着绳子,拉了几下,绳子被扯下来一些,没有人把绳子拉回去。 吴邪脑子一紧,心说是不是出事了,示意胖子再试一下。 胖子又拉一下,绳子还是被拉了下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好,绳子很轻,好像那头没繫着人。” 张起灵一听,脸色一变,立即对胖子道:“把她拉出来!” 胖子马上用力,飞快地拉动绳子。吴邪看着他拉的力气就发现不对,完全不需要用力了,绳子犹如流水一样被他拉了出来,一直拉到垂直,绳子就结成一团整个从孔洞摔了出来,全部打在吴邪身上,把吴邪缠绕进了里面。 吴邪挣脱绳子那起末端一看,发现没有割裂的痕迹,绳子是被她自己解开的。吴邪他们面面相觑,吴邪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十分糟糕的感觉,“他娘的,文锦自己解开的绳子?” 张起灵脸色凝重一下按住胖子的肩膀,整个人借力踩着胖子的背,接着一跳,就钻进那个洞里,动作之快,根本拦不住。胖子大叫:“绳子!带上绳子!”他也不理会,几下就往上缩了进去 吴邪一看他不带绳子不行啊,立即对胖子叫道:“蹲一下。”胖子大怒:“他娘的都当老子是马夫啊。”吴邪不去管他,贴着他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胖子託了吴邪一把,吴邪用力一蹬腿也窜了上去,无奈力气不够,屏住呼吸撑住孔壁想把脚也提上来,结果没几秒就滑了下来,直接摔在胖子身上。再来一次,还是那样,一下明白自己的体质肯定是进不去了。 吴邪站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地方,抬头就看到张起灵艰难地从洞里面前进。他太高了,膝盖无法着力,只能用小步上,十分消耗体力。吴邪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陨石会不会是活的,这些孔洞就是它进食的陷阱,张起灵在自投罗网。 但是随即吴邪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再想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了。吴邪就这么抬头看着张起灵爬上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起灵也完全消失在孔洞的深处。 第81页 南祭在张起灵跳上去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过来。 该来的迟早要来,那又何必恐慌,坦然接受就好了,可是真的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吗? 吴邪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坚持站在洞口往下看,希望能看到有灯光返回,然后他们两个都安全地回来,又时不时要看眼南祭,想要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邪心急如焚地等着,从焦虑到冷静,从冷静到麻木,从麻木到脑子一片空白。 南祭坐在一边,情况也就比吴邪好一点,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似得。 十个小时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张起灵也没有回来,文锦也没有回来,空洞里没有一点声音。这两个人,好象被这些孔洞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49章 刺激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足足等了三天时间。这三天里,吴邪唯一注意的地方,就是那个他们消失的洞口,这是一种多么漫长而又焦虑的过程,吴邪想只有设身处地的人,才能体会。 期间,吴邪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进入那个洞口,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力可以攀爬的通道,吴邪最高的一次只爬上去十米,已经完全力尽,小腿抖得如筛糠。 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吴邪想他大概是觉得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出来。营地里气氛沉闷,那个拖把好几次都催着离开,说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既然吴邪他们不可能进去,那么还是省点力气和干粮为出去做准备。 吴邪无法接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会是这个结果,吴邪蒙头几乎听不进去这些话,脑子里只想着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锦解开了绳子,她是故意的,吴邪想起了她临走前的笑容,吴邪感觉她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这么说她知道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情况,知道会有这种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陈文锦一路过来,话都说的很宿命,她这几年来的生活简直无法形容,她有这种想法是有可能的,也许她在里面发现了并没有解决她尸化的办法,所以万念俱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张起灵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这就说不通了,吴邪能肯定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简直没有任何的方向去想,他们是否迷路了?吴邪想这里面的孔道蜿蜒曲折,形成了无尽的迷宫,进去之后就无法出来,但是这又无法解释文锦为什么要解开绳子。 吴邪脑子里面是无比焦虑的念头,休息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一只深洞,闭上眼睛也是深洞。 吴邪走到南祭身上,“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小哥也不见了,你不着急吗?” 南祭良久才看向吴邪,“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是关于陈文锦?那我可以告诉你,陈文锦的事一定和青铜门里的东西有关,而这里也与青铜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陈文锦她应该能够猜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她不告诉你,你也不要过多探查不好吗?如果你要问张起灵,我什么也不会说,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一个个都把我蒙在鼓里!耍我好玩吗?!阿?!是你们把我拉进来的!如今不停的要我不要过多探查!你们拍拍自己的胸口问问,你们是我,会安心什么都不知道吗?” 南祭看着满脸通红的吴邪,如今呆在这里也有三天了,焦灼的等待,心里的恐惧更是不断地折磨着他,南祭压下心中的感情。 如今不是时候,他一定要保证在那个时候,必须完成那件事,如今还不行。 吴邪看着又成哑巴了的南祭,略微精神质的笑了笑。 第四天开始,拖把这批人就开始不停的发牢骚,吴邪心情非常糟糕,几次要和他们打起来,但是那个洞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度吴邪甚至怀疑,是否陈文锦和张起灵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臆想。 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吴邪的心里开始承认拖把他们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吴邪的理智又让他必须和他们争吵。这让吴邪几乎崩溃。 到了第六天,拖把终于带着人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张起灵和陈文锦就算没死,再过几天也死定了。本来拖把他们希望依靠吴邪他们的经验带他们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显然不肯虚耗下去。黑瞎子拍了拍吴邪,意思是让吴邪也走,但是吴邪拒绝了,他嘆着气跟着离开,只剩下吴邪和胖子还有南祭三个人。 他们带走的还有大量的食物,吴邪知道肯定超过平均的分量,但是他实在懒得和他们吵了。 胖子其实也劝过吴邪,但是胖子知道吴邪的脾气,吴邪经历了这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残缺的休止符了,但是这样戛然而止,吴邪忽然发现自己蠢得要命,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吴邪绝对无法接受。 胖子没有办法只好陪吴邪,他们俩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等着,吴邪忽然想起一出荒诞剧叫“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说自己的荒诞剧竟然还是悲剧。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几天,吴邪也记不清了,不过不会太久,因为他们的干粮并不多,但是当时没有吃完。 第82页 拖把他们离开之后,吴邪心里其实已经几乎绝望了,甚至说只差一点吴邪就会崩溃了,吴邪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自己在这干什么,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那一天,吴邪睡完浑浑噩噩的起来,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那里打呼噜。这几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伤口都癒合了。 吴邪没有任何的动力去叫醒他,他走到那个空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吴邪几乎是呆滞的看了十几分钟,然后就去吃早饭。吴邪和胖子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翻出来,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饼干接着吃。吃着吃着,吴邪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唱歌,又像是在梦呓。 吴邪以为是胖子在说梦话,压根没在意,几口将饼干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这个时候,吴邪忽然一个激灵,他看到,南祭怀里居然抱着一个人! 吴邪一下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张起灵。 他明显瘦了一圈儿,缩在南祭那里披着毯子,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一开始吴邪以为自己在做梦,随即就发现不是,吴邪几乎疯癫了,立即冲过去,就要拉住他的毯子,可是被南祭拦了下来,吴邪也没在意,大叫道:“你个混蛋,你他娘的上哪儿去了?” 南祭抱紧了他,抬头看着吴邪,“不用说了。”吴邪看着南祭,南祭现在真的是面无表情,比张起灵还要面瘫,脸上也看不到他时时挂着的假笑了,眼神也十分冰冷,吴邪看着忍不住打了个抖。 吴邪这才看到张起灵的脸,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地颤动,好像中了邪一样。 吴邪心中咯噔了一声,立即将胖子踹醒,凑到张起灵前面,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甚至连眼珠都不会转动。 吴邪心中涌起了极度不祥的念头,胖子过来看了看吴邪,问他怎么回事,吴邪说我怎么知道。胖子按住张起灵的太阳穴看了看他的表情,咋舌道:“我操,不会吧,难道小哥傻了?” 南祭眼神幽幽的看向胖子,“不可能,你他娘的别胡说。”吴邪道,叫了几声:“别装,我知道你在装,你骗不了我!”就听见他一边发抖,一边无神地缩在那里,嘴巴里不时地念叨着什么。 吴邪贴近他的嘴唇去听,就听到他在不停的急促地念着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南祭抱紧张起灵,裹了裹他身上的被子,他知道张起灵不是冷的,但他还是想要让他裹得舒服一点。“张起灵,我带你回家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张起灵躺在南祭怀里,胖子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之后他便睡着了。 吴邪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觉得非常的堵,难受的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出来的,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吴邪看着头顶的陨石,青黑的表面丑陋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无数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他一阵窒息。 狗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邪郁闷的要死,心说这简直是在耍自己。 没有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呢?听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且什么措施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了,难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四周安静的犹如宇宙,没有矿灯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如果正在发生什么变化,他们也无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极大地刺激,胖子嘆气道:“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见,他的感觉全部给关闭了,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医生说,这就像他脑子就停在最后经历的那一剎那,卡住了。” 吴邪沉默不语,张起灵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不了解,但是在张起灵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他还是可以打保票的,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要想让张起灵受到极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难的。这陨石之内发生的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了自己能理解的范围。 第50章 醒了? “既然都清醒了,就走吧。”南祭把张起灵背好,回头看了眼被自己随意丢在一边的女尸,不该存在的,你就该消失掉。 “那陈文锦怎么办?” “她不会回来了。”南祭淡淡的说着,吴邪看着像是蜂窝煤的陨石,内心感慨万千。 南祭没有什么感触,他的情感不来就不多,只能分给那么几个人,他与陈文锦并不熟悉,对于她的安危,没有什么大的关心。 “要走就走,我是不会等你们的。”吴邪犹豫了一下,胖子在一旁劝阻他,最后他们把吃的些在这,这样陈文锦就算出来了,也不至于被饿死在这。 排除掉出来的的时间,我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迅速穿过了峡谷,回到了戈壁上,果然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定主卓玛他们,那完全是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胖子一出峡谷,就几乎昏了过去,而定主卓玛他们看到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峡谷外,我们休整了三天,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筋疲力尽。这三天吴邪什么都没有想,什么苦恼都没,但是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垃圾。而且吴邪头一次真正感到了释然,似乎那些迷,还未解开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了关系。 第83页 张起灵仍没有起色,要么缩在帐篷中发呆,要么就是靠着岩石看天,而南祭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吴邪他们都嘆气,但是毫无办法,谁也没有想到,张起灵追寻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 南祭看着发呆的张起灵,心中苦闷,如今的张起灵已经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就连自己他都忘记了,失去记忆也许对他来说是特别痛苦的事情吧,追寻了一生,却再一次忘记,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过的了。 “南祭,如今小哥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能说出你知道的东西吗?” 南祭侧头看着吴邪,抿了抿唇,“就这样不好吗?”不要再去追寻所谓的真相,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不是很好吗?你们又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探寻不到的真相,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也很好? 吴邪沉默不语,是啊,记忆丢失的小哥,让他好好的过日子,对他也许也不是坏事。可是,小哥心里真的愿意这样吗? “我要带他回家,如果你们还想要掺和这件事,并且还能把张起灵给劝走,我就放他离开。” 吴邪神情恍惚,“你这是变相的囚禁他!” 南祭直直的看着他,“那又如何?难道让他和你们一起出去送死?你们能保证能够护住他吗?不,你们不能!” —————— 南祭领着张起灵回了家,南祭带着张起灵把家里认了一遍。 “我以前是和你一起住的吗?” 南祭笑了,“当然,我们还会一起睡觉哦。”当然这个是开玩笑的,南祭看着他,那是一种出世的眼神,清澈的要命,好像从来没有被世俗污染过。 张起灵认真的看着他,仿佛在确定他说的话。南祭耸肩,“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 “嗯。” 南祭拉着张起灵来到一家大超市,南祭推了个小车车出来,“看到想买的就放进来,走吧。” 张起灵乖乖的跟在南祭身边,时不时瞄几眼南祭,南祭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张起灵只觉着特别熟悉,“我们是不是经常这样?” 南祭一愣,低头笑了,“看来哪怕你忘记了,也是会有感觉的……” 南祭抬起头,把车推给张起灵,“起灵你来推吧,我去找吃的!”说完就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 南祭轻快的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几眼张起灵,每看一次就对他笑一下,“起灵,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我们多买一点。” 张起灵看着站在前面的人,从他身上一直能够感受一种安心的感觉,而且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起灵,别想了,要想起来总会想起来来的。” 南祭把手里的薯片放进车里,眼神担忧的看着他,张起灵点了点头。 南祭走到张起灵旁边,伸手握住推车的杆子,“一起走吧。” 南祭和张起灵慢慢的逛着,时不时拿着小零食,南祭拿得最多的就是糖果,之后是薯片,还买了些菜。 回家后,南祭让张起灵坐那看电视,自己跑去做菜,张起灵坐在那里也是心不在焉,虽然南祭说过记忆丢了就丢了,但张起灵还是想要记起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把记忆找回来,因为有南祭啊,南祭对自己那么好,而自己却什么也记不起来,无论怎样,心里总是会不太舒服。 南祭做好了菜,张起灵听着声音,就停止回忆根本不存在的记忆,坐在饭桌上,吃着南祭做的菜,味道一般,就是很普通的味道。 南祭吃完饭,就跑去吊椅上躺着看星星了,张起灵就先去洗澡了。 南祭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深夜了,身上还盖着一个毯子,南祭嘴角微微向上,心里甚是愉悦。 南祭把毯子放好,去浴室洗过澡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祭灯也不开,直接躺上床去,突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个人,南祭凑近去看,就看到张起灵居然躺在床上! 张起灵眼神朦胧的看着南祭,南祭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 “没事,睡吧。”南祭小声的说着,自己小幅度的动作,轻轻把张起灵抱在怀里,看着他在沉沉睡去,南祭看着张起灵的脸,心中的某个决定越发坚决。 一夜未睡,南祭就这样抱着张起灵一个晚上,整个人愣是没有动弹一下。 南祭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低头去看,只见张起灵微微仰头半虚眼睛看着他,南祭笑了笑,“醒了?” 张起灵眨巴了几下眼睛,彻底清醒后才回应了南祭,南祭轻笑出声,“起灵,我手臂好像麻了。” 张起灵眼睛震了一下,突然迅速的坐起来,用手轻轻的揉着南祭的手臂,南祭感觉着手臂上一阵阵的酸麻感,看着认真揉着他手臂的张起灵,南祭心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南祭把手抽了回来,“我去准备早餐,你先去洗漱吧,无聊的话就出去走一下。” 张起灵嗯了一声,南祭则去准备早餐。南祭看着做好了的早餐,张起灵不在,估计是出去了,南祭突然皱了下眉,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张起灵身边躺着的几人,南祭眼神冷了下来,“起灵,你先回去吃早餐。”张起灵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眼南祭,确定南祭不会被他们伤害到,这才听话的走了回去。 第84页 南祭看着张起灵的背影消失,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你们汪家真是够大胆的,人都还在我这,你们也敢过来,看来汪家如今也是废了。” 那人愤恨的看着南祭,南祭老神在在的把他们被卸下的关节给重新弄了回去,“希望你们不要太作,我可不想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 说完,南祭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就走,那些人一个个爬起来,突然有个人就要去偷袭南祭,却又被另一个人拦了下来,“放开我!” 那人对着其他人眼神示意,直接把想要偷袭的那人抗走,“想死别连累我们。” 南祭回到家看着乖乖坐在饭桌那的张起灵,“起灵,你在等我一起吃啊。” “嗯……” ————— 广西的山叫做十万大山,几百公里的山脉铺成一片,森林面积五百多万亩,其中心是几十万亩的原始丛林无人区,山峦叠嶂,森林苍郁,瀑布溪流,据说是一处洞天福地,是群仙聚会之所。 南祭看着小楼,嘆了口气,兜兜转转又跑到这来了,这里是他和张起灵来过的地方,他从这里拿走了一件东西,也是在这碰上的陈皮阿四。 南祭看着不远处的吴邪和胖子,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们两个到底还是拉上了张起灵。 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眼前,看着手上的糖,南祭接过来看着张起灵,“你心情不好。” 南祭拆开糖果,甜甜的味道瞬间瀰漫他的口腔,“吃了你给的糖我的心情好多了。” 吴邪站在那里,看着一高一低的他们,心思辗转,他也不知道他再一次提出这件事对不对,但很明显的是张起灵一定想要找回他的记忆! 胖子在一边调戏阿贵家的云彩,到是也没有忘记来这的目的。 天色也晚了,我们在阿贵家留宿,阿贵应该是经常招待来这玩的人,招待南祭他们也是熟练极了,就像是搞农家乐似得。 南祭让张起灵跟着吴邪,自己离开了小楼,独自一人进了山里,南祭看着这里的路,也不能称为路,因为根本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南祭眼前突然窜过一只动物,南祭没去看那只动物,反抬头向着就在前面几米处的树上看去。 “你怎么在这?”树上传来一道声音,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刮过玻璃的声音,刺耳听得让人难受。 第51章 假戏 树上跳下一个人,全身都是烧伤的模样,整个人都瘦的不成人形,那人塌着身子看着南祭。这人身上全身都是被硫磺烫伤,南祭用余光扫了一下后面,不动声色的对那人使了个眼色。 “张起灵,哦不对,是前任张起灵,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多余的事。” 前任张起灵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前任张起灵阴狠的看着南祭,南祭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听不听是你能够决定的吗?别忘了你是哪家的人,作为张家人,希望你谨记,而我又是谁,你活了那么久,不会不知道。这一次我只是来告诉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见。” 前任张起灵突然向南祭攻击过去,南祭抬手就抓住他的手,前任张起灵一个扫腿,南祭向后退去,等站直了前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出来吧。” 深林里只剩下南祭的声音,南祭靠着树,“吴邪,用我去请你出来吗?” 躲在一边的吴邪沉重的走了出来,神色复杂,他只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他好像被捲入了更深的漩涡里,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 “你都听到了,有什么要问的吗?” 南祭神色轻松的看着吴邪,好像被发现的不是自己,好像只是在讨论家常便饭似得,吴邪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最后他只问了一句,“南祭,你会对不起小哥吗?” 南祭楞了一下,随即就笑了,“不会。” “那,我没问题了。” 吴邪不是不想问,只不过是问了也没用,南祭已经多次说过他现在还不能知道,既然已将说过了,那南祭肯定不会再现在告诉他,怎么问也是无尽于是。 “回去吧。” 南祭搭着吴邪的肩膀,走的时候隐晦的看了吴邪出来的相反方向,嘴角已不可察的弧度翘着,心情很是愉快。 回来后,吴邪什么也没说,只是略微的远离了南祭,南祭却不在意,只是天天跑到张起灵身边,偶尔失踪一下,到吃饭的时间又跑回来。 吴邪他们知道这里的一栋小楼里是原来张起灵住过的房子,他们也去探查过,却不小心被这里的人给发现了,后面他们又夜探小楼,最后小楼不知道被谁给放火烧了,当南祭回来的时候,张起灵冲到了小楼里,就抱出一个小盒子,南祭看着轻微烧伤的张起灵,心中哀嘆。 南祭拿着张起灵抱出来的盒子,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拿出来,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对他们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多天以来,这是吴邪离南祭最近的时候,南祭好笑的看着他,“怎么,捨得靠近我了?不怕我了?” 吴邪不说话,南祭无所谓的耸耸肩,“里面是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呢,你自己开来看看呀。” 第85页 吴邪警惕的看着南祭,他可没忘记张起灵对这个盒子的紧张程度,张起灵都忌惮,那他这种还要弱的岂不是更加不能碰,如今南祭这样怂恿他,果然没安好心,南祭这人太危险,和他相处下来,也就只见南祭对张起灵紧张一些,对于别人却是毫不关心,哪怕知道和自己一起的人死了,南祭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吴邪不禁想到,如果以后自己出事了,南祭或者张起灵他们真的会担心吗?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担心估计都不会有吧。 南祭不知道吴邪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估计会大喊冤枉啊,他和张起灵可以说一直在照顾吴邪,虽然自己确实更加在意张起灵,但自己也和在意吴邪的安危啊。 尽管小楼被烧毁了,但吴邪他们也知道了,曾经陈文锦他们的考古队来过这,所以他们现在要去之前陈文锦他们呆过的地方。 云彩带着他们来到湖边,张起灵找了个地靠着躺下,南祭则眼神淡淡的看着水下,胖子和吴邪在那讨论着下水,他两也是厉害随便找了替代品就下水去了,吴邪刚浮出水面,鼻子就开始流血,南祭看着趴在竹筏上流血不止的吴邪,心中毫无波动,并且想吐槽一句智障。 吴邪并没有出事,出血不过是因为上浮太快,导致的水压太强,挤压到血管,导致血管爆裂,其实压根什么事也没有。 胖子在那聊盆云彩,可惜云彩的注意力都在张起灵身上,南祭把吴邪扶了上来,胖子拉着张起灵下去,还真的带上了不少东西,带上来的东西几乎都是之前人丢下的东西,比如泡发的大包,看起来真的噁心。 南祭看着只穿了件内裤的张起灵,裤子是他和张起灵一起选的,黄色小鸡的图案,其他的不是小鸡的,就是纯色的,里面没有一条是花色的。 南祭看着躺在树旁的吴邪,“我准备走了,照顾好张起灵,不需要你为他出生入死,只要护着他别死就行,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 南祭意味深长的看着吴邪,“去哪里你不用知道,你只用保护好张起灵就行。” 说完,南祭就直接走了,张起灵他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只剩下吴邪和云彩两个人了,“南祭呢?”胖子疑惑的看着吴邪,张起灵虽然没问,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吴邪,等待他的回答。 “他说他有事,已经离开了。” “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没说。” 南祭来到之前遇到前任张起灵的地方,南祭刚到那里,前任张起灵从树上跳了下来,“你打算现在就去?”南祭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他,“急用,拿好。” “路上小心。”希望你能够成功。 南祭心里松了口气,还差最后一个了,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 吴邪回了杭州,回去准备潜水用具,胖子和张起灵留在了那里,等吴邪再去的时候,因为天气原因到那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胖子和张起灵已经不见了。 这么大的雨,吴邪没法去找盘马,于是准备先去和阿贵会合,告诉他们这里还有其他人。骡子似乎是害怕这些死人,怎么驱赶也不动,吴邪把它们拴到石头上,然后绕过那死人直走到之前的雨棚里。雨棚明显已经经过加固,在这么大的雨中岿然不倒,吴邪冲进去,只听四周顿时一安静,环顾了一下,发现他们不在里头。 吴邪再次暗骂,心说下这么大的雨,难道他们还在下水?还是他妈的出了什么事情。只见雨棚内堆着大量的东西,都是从水下打捞上来的,我不在的这两个星期,胖子和张起灵成果斐然。 这些东西凡是金属的都锈得一塌糊涂,我看到水壶、□□□□、望远镜、一些匕首、砍刀,都是当时的武装配备,可以想见当时这里的战争气氛。另外还有很多生活用品,甚至有饼干盒,非常细緻,什么都有,可能是从一些大件的打捞物里找出来的。 吴邪想着自己没有东西防身,捡起一把当时的56式□□,这是很有名的刺刀。当时刺刀其实并不多用,毕竟是近八十年代,单兵兵器的火力都很强大,刺刀一般只在执行特种任务的时候才用,丛林战里越南人是不会跟对手拼刺刀的。 因为本身的材料问题,刺刀并没有腐朽得很厉害,吴邪听说这种刺刀上通常餵过毒,所以也特别小心,反手握着。吴邪心里琢磨该怎么办,妈的,主要是这么大的雨,叫也听不见,看也看不清楚。 想着自己在雨棚里目标太大,搞不好盘马杀进来,于是重新冲进雨里,跑到湖边,看阿贵他们是不是在。来回绕了几圈,忽然看到有个人在湖滩上拖着木筏子往岸上走。 吴邪冲过去,发现那人是阿贵,单薄的背影一个人拖着筏子往岸上走,吴邪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看到了吴邪,一下子呆住了,脸色苍白得吓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人呢?”吴邪问道。 阿贵呆呆地立在湖水中,神情有些呆滞,他就这么盯着吴邪,吴邪又问了第二遍,他还是没反应。 吴邪看着那些木筏,以为阿贵是刚从湖里回来,心说我靠,果然这些人他娘的疯了,这么大的雨还在打捞。这时候吴邪忽然意识到不对,为什么阿贵拖着筏子回来了?他应该在湖面上等着他们,否则在大雨中游泳是非常危险的,更何况水位已经上升了那么多,而且阿贵的表情十分的不对劲。 第86页 吴邪走近阿贵,想再问清楚,越走近就越意识到不对,阿贵的表情无比呆滞,似乎经历了什么让他极度受刺激的事情,他整个人在离魂状态。吴邪上去就抽了他一个巴掌,大吼道:“出了什么事情?”他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才忽然泪流满面,大哭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第52章 右手 “死了?”吴邪脑子嗡的一声,心说,怎么可能?南祭回来可得出事啊!他们肯定没事才对! 阿贵说完这句话,一下子情绪就完全崩溃了,整个人几乎是瘫倒在湖里。吴邪只好先把他扶了起来,扶回到雨棚里。又到骡子那里拿了几罐米酒给他灌下去,他才舒缓过来。但情绪还是极度的低迷,语无伦次。 吴邪一边听一边组织,最后终于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原来跟着吴邪离开之后,再次返回时,阿贵找了几个人帮运食物和东西到湖边,看看没什么事,云彩就跟着那些人回家干别的了,这里只剩他自己看着。 当时张起灵和胖子已经打捞上来了很多的东西,并且他们已经发现了可能藏匿着那些尸体的地方。但是那时雨已经没完没了地下了起来,水位开始升高,使得他们的打捞陷入了僵局。 这时,他们在整理打捞物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整套打捞设备,包括潜水服、牵引绳,当时使用的是重装潜水的设备,由气管连着水面,用麻绳牵引。胖子说他们肯定是使用这套设备在这个湖底古寨里打捞那些铁块的。 整套设备在水下泡了很长时间,大部分部件都已经不能用了,但当时的潜水头盔使用了非常耐腐的材料,打包在装备包里竟然没有透水,里面还是干的,只有在外面的一层橡胶脱落得斑斑驳驳。 胖子当时突发奇想,想利用这个头盔和一部分橡胶做一个简易的潜水设备,头盔里的空气可以供他呼吸七到八次,因为人呼出的气体中同样含有大量的氧气,所以这点空气还是很可观的,运用得好可以让胖子在水下待的时间延长到五分种。 对于潜水来说,这从容的五分钟和那一分钟可是天壤之别。他们就是利用了这套设备,找到了水下的骸骨。当时的过程是,他们使用了两条绳索,一条拴在胖子的腰上,因为头盔很重,光靠胖子的力气可能会在上浮的过程中出危险,此时需要他们将他拉上来。另一条绳索上全是用铁丝弯的钩子——铁丝是从皮箱的龙骨里拆出来的——胖子潜下去后,把打捞上来的东西全部都挂到钩子上,这样一趟下去能捞不少东西上来。 骸骨全部已经散落,分布在那条篱笆的东端,他们将其打捞起来,根据其中的位置,将他们用树枝拼合起来以确定人数,操作十分简便顺利。 等他们把所有能看到的骨头都打捞起来之后,拼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 所有骨头拼成了大概的人形,他们惊奇地发现,所有的骨骸中,竟然都没有右手掌。 按照骸骨统计的方法,头骨和盆骨是判断人数最重要的依据,因为其他骨骼太零碎,有所缺失不稀奇,但是,一只右手掌都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应该不是偶然。 胖子和张起灵开始琢磨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到底是抛尸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使得右手掌都缺失了,还是被人为地砍掉了? 盘马和吴邪说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提过他们砍掉这些尸体的手掌,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干。结果百思不得其解释,胖子还奇怪那些人难道都是狗熊,熊掌被人剁了炖秘制菜了。 最后,还是阿贵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说会不会这些人本身就没有右手,所有人的右手都是假的用木头做的,结果抛入湖中之后木质的义手都腐烂了。 —————— 南祭看着眼前破败的大门,轻轻的嘆了口气,终于到了。 南祭小心的推开大门,门上的灰尘淅淅落下,南祭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这里几乎荒废了几十年,南祭应该是荒废之后第一个到这里来的人。 南祭寻着记忆走到一个假山群的前面,南祭用手摸了摸假山,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南祭每一步走得都很安稳,没有丝毫犹豫,而也幸运的没有走错任何路。 南祭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南祭看看盒子,嘴角上扬,眼里都透露着笑意。 等南祭离开这里差不多50公里时,突然出现了一批人,南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那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像南祭攻击过去,南祭确定东西放好了,就动手和他们打了起来。 汪家人不留余力的的攻击着南祭,南祭更是毫不顾忌。南祭拍了拍手,先处理了手臂上的伤,背后虽然也被打到了,幸好没有出血。 “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动手啊,看来汪臧海遗留下来的东西不多啊。” 南祭没要他们的命,把他们丢在那里,南祭心情倒是很好,想到即将完成的事,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等南祭去了次墨脱,再次回到巴乃的时候,巴乃那可不止是仅仅吴邪他们了,还有其他的人。胖子和张起灵则是在防城港的医院里。 吴邪最近忙着事,南祭也不闲着,吴邪倒是好奇南祭到底在搞什么鬼,整天神出鬼没的。 南祭跑去找了趟前任张起灵,前任张起灵低着头,也不看南祭,声音诡异,“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第87页 南祭拿回了之前交给他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嗯。” 前任张起灵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这一任张起灵命倒是好,居然让你愿意这么待他。” “命好吗?倒不如说是我有幸遇见了他才对啊。”南祭莞尔一笑,经过这么多年,张起灵是唯一一个陪伴他最久的人,自己也愿意如此,那又有何不可。 南祭不在多呆,有些话不说出来会更好,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而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也乐意去做。 南祭也不多呆,和他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 新月饭店 南祭看着门匾,想起以前和张启山他们去的新月饭店,也是很热闹啊。 吴邪站在胖子旁边,张起灵也跟了过来,胖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回头定定的看着吴邪,“走吧。” 吴邪看了眼胖子,希望他不要搞事,南祭拉着张起灵站他旁边去了。 进大堂,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入目都是重视的内设,雕花的窗门屏风。 胖子来过,熟门熟路,招呼来一个伙计,就对他介绍吴邪,“长沙吴家的小太爷。” 那伙计戴着眼镜,年纪有六十多了,打量了吴邪一下,也没什么表情,“您往里请,是雅座还是大堂?” 胖子问吴邪约的是几点,吴邪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刚想说话,那伙计却见到吴邪身后的张起灵,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吴邪以为他认识张起灵,刚想问话却见从张起灵身后绕出来一个人,是尾随着南祭他们进来的。这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粉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非常的休闲,那伙计立即上去,问道:“小爷,老位置?”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吴邪,停了下来,吴邪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 吴邪的地头是江浙,说实话,在北京城碰到熟人的机会真不大,脑子一卡愣没想起这人是谁。只是条件反射地露了个微笑。那人显然和吴邪一样,停了下来,带着非常意外和迷惑的表情看着吴邪,也笑了笑。 胖子诧异地两边看,一路过来他都自诩自己为地头,吴邪他们都是跟他混的样子,显然没想到吴邪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 然而两厢对望着淫笑了半晌,谁也没认出谁来,说实话,吴邪只是看着他眼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仔细一回忆,仅此而已,吴邪单纯觉得他眼熟。 南祭看着两个愣愣的人,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就站了出来,“小花,这是吴邪。” 解雨臣惊讶的看着他,他刚刚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儿有人!不过惊讶只是片刻,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吴邪,似笑非笑。 吴邪倒是吃惊南祭又怎么会认得这人,那伙计也像是刚刚看到南祭一样,眼镜瞪得老大,“南少爷?!” 吴邪看着伙计像是见了鬼似得,南祭挑眉看着伙计,他了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人。 “少爷,请少爷和您的朋友先与我去雅座坐着,也不能怠慢了您不是。” 南祭倒是无所谓,“小花,你过去吧。” 解雨臣点点头,先他们一步走了,胖子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把北京当他的地头呢,谁想到,这个南祭在这认识的人说不定都比他多,说不定都是来头特大的人。 南祭他们随着伙计先去了雅座。小花离开南祭他们的位置,就掏出了手机,“那位也来了。” 第53章 老古董和小丫头 南祭坐那嗑糖吃,胖子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吴邪在一旁听着,“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吴邪好奇道。 “这地方还能拍什么,这里是北京城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和这儿一比,香港佳士得就是一地摊!”胖子咧咧嘴。“不过这儿是大宗的东西,而且,一般世面上见不到,咱们只能闻闻味道,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天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情。” 吴邪听着他讲话的腔调都变了,一嘴巴京片子,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没有,自己也是,舌头总觉得不利索。心说这房子和这里的伙计气场真他妈的强,主要是这里一进来就是老北京的味道,你不知不觉就入了戏了,被人一捧就真把自己当成当年北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这恐怕也是学问,等下拍卖一开始,被主持人京片儿一抬一捧,估计不想举手的手都忍不住举起来。 南祭倒是无聊,手指敲着桌子,胖子的脸上就有点不自在了,老是走神眼睛瞟到其他地方去,吴邪看着奇怪,问他怎么了。他道:“我靠,今个儿有意思了。” “有意思什么,看到美人了?”吴邪问道。心说我只看到几个中年妇女啊,虽然保养得都可以。 南祭停下手中的动作,“来了。” 吴邪他们都是一愣,一边的伙计却走了过来,轻声道:“三位,霍老太来了,你们楼上请。”转而又看向南祭,“南少爷,您看?” 南祭轻笑,“带他们上去吧,我有点事,不过,告诉霍仙姑,别欺负我家小孩,会生气的哦。” “是。” 伙计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着身子,姿势非常恭敬但是表情非常正,看不出一丝献媚。做完后,他们没有商量思考的时间,必须立即起身过去。 第88页 吴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说我靠,刚才一路看着门口,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进来,看样子这老太早就在二楼了,掐着时间等他们上来。 吴邪不知道在哪儿听过,好像这是一种江湖伎俩,目的是挫他们的锐气,不由心里就不太舒服,虽然说自己只是一个二世祖的小老闆,但是怎么说,在家族中自己是长孙,在三叔的铺子里自己是小三爷,从来人家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这么对自己。想着不由腰板就直了直,心中有点不服气的成分。 胖子自然也是心中不爽,脸抖了抖,给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小哥,整好队形,咱俩好好给天真同志得瑟一下。”三个人站起来就昂着头跟着那伙计走了。 南祭看着他们离开,眼神闪烁,随后也站了起来,抬脚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了,“南少爷,请!”南祭点了点头,漫步跟在他后面。 南祭和那人来到一扇门前,那人轻轻敲了两下,就直接把门给推开了,南祭什么也没问,直接走了进去。 ———————— 吴邪他们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来到一个巨大的包厢门口,那包厢是雕花的大屏风门,比这酒店的大门还大,一边是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立在门口,站得笔直,看着很像当兵的,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此屋名取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 服务员好像绕口令一样把诗念了出来,说完几乎没停,说了句:“三位,就是这里,请进。” 守在门口的人看着服务员,许是好奇这人怎么还没走? 服务员跟着吴邪他们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的吊灯,铜色的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铜绿色荷花。下面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 吴邪他们一进来,那吃饭的七八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他们看到两个中年的女人、三个小孩子,还有几个中年人,吴邪的注意力自然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但是一眼过去,吴邪就发现她们不是霍老太,因为虽说是中年,她们也太年轻了。 吴邪和胖子与张起灵互望了望,都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上去了,还是故意再压他们一下,那这架子摆得也太大了。又或是这和麦当娜一样,拉了皮了。 服务员可不管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直接上前一步,“霍老太太,南少爷让我带一句话,别欺负我家小孩,会生气的哦。”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复述了一遍,说完就直接走了。 吴邪看着他们就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问完,就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 声音很纤细的感觉,吴邪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他一把,轻声道:“兜着点儿,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吴邪一想也是,看来胖子是准备入戏了,也心中默念了几下:“我是黑社会我是黑社会,老子走路带风老子走路带风。”这是心理化妆,还真管用,脚底一热,吴邪真的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足,就昂首迈向屏风之后。 —————— “南祭,你就是我祖母说的那个人了吧,看来还真是没说错啊,不过你好像身体健全啊?” 南祭看着眼前的少女,“你说的祖母是尹新月吧,她都和你说了什么?”南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倒是没什么,只是我好奇你这个人。”少女抚摸着一个花瓶,眼睛也不看南祭,南祭笑了笑,“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个人吗。” 少女转过头来,“活了百年的,容貌依旧,还是人吗?” 南祭的手架在桌子上,撑着脸,“如何不是,倒是你,和尹新月可一点也不像,尹新月可是敢追求张启山的人吶。” 少女哼了一声,“我就是我,像她干嘛,你可一点也不好玩,老古董。” 南祭失笑,这可是他第一次被人叫做老古董,“好了,让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没事我可走了,小丫头。” 少女瞪了眼他,“哼!给你!” 南祭挑了下眉,抬手接住她丢过来的盒子,南祭一脸惊讶,这个东西? “张启山留话说给你的。” 南祭没在乎她直接直呼张启山的名字,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这里面的东西。 南祭没打开,把它收进怀里,道了声谢,却把少女下了一跳,南祭很是欢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南祭回去找吴邪的时候,就看到他和霍仙姑并排坐着,南祭挑眉看着他们,想想这景象,真令人怀念,那时还是张启山和他一起的吧,点天灯,可是有趣极了。 “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老太太一下就发火了。 吴邪感觉她火得莫名其妙的,但是此话一出,那中年妇女和小女孩都看向了他们,小女孩看了看老太太,就站了起来,显然是想找人过来。胖子立即想起自己的职责,上前一步道:“怎么着,我家少爷坐你们个破凳子你们还有话说,这凳子有啥蹊跷,坐着放屁能是香的?老太太,咱们这是21世纪了,法律不惩罚赖皮鬼,您要是找人撵我们,这做派就差了,我少爷敬老,我可真是臭流氓,等下拉扯起来,把这地方砸了;恐怕对您的声誉也不好,要是伤到您,那就更不好了,您说是吧?” 第89页 那小女孩就冷笑了一声,道:“你们懂个屁,这可不是你们想坐就坐的位置,坐了有什么后果,你——” 老太太忽然一摆手,就阻止了小女孩说下去,吴邪看着她脸色逐渐就缓和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她冷冷道:“让他们坐,他们想坐,就让他们坐。” 吴邪看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心说难道这凳子下有个弹簧,等下会把自己弹出去?心里又一想,不对,不能这样,这话还没说就走偏了,自己来这儿是有正事的,能忍还是忍一会儿。想着如何把气氛缓和下来,道:“婆婆,我可真是说到做到,您行行好就别耍我了,您和我奶奶的恩恩怨怨,我哪知道啊,要是我爷爷做了啥对不起您的事情,要不您抽我几巴掌?” 老太太没看吴邪,只是看了看表,对吴邪道:“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不过你先别问,你现在问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坐在这儿,一直坐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难为你了。” “坐这儿?” “对,就是单坐这儿,别急,我肯定你不会无聊的。”老太太道,看了看楼下,忽然他们就听到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第54章 霍仙姑 整个楼的窗帘一扇一扇被拉上了,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吊灯一下打开,瑰丽的光影攒动,那些老旧的器具、地毯、窗帘一下子在这种光线下,变得非常昏黄华丽。 接着下面的人就开始躁动起来,边上的小女孩发出一声欣喜的叫声,问老太太道:“开始了吗?” 老太太点点头:“开始了,你看着,今天咱们有好戏看。” 南祭走过去,“不知道,霍仙姑想要看谁的好戏?” 吴邪安稳得坐在那,头转过来看着南祭,老太太皱着眉,倒是没想到南祭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祭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吴邪看着他安心不少,毕竟刚刚在这他可是看到这里的人对南祭的态度的。 “好戏自然是拍卖会,不过既然您让他这么坐在这,看来您是打算出点血了?” 南祭笑吟吟的看着她,“霍仙姑这不是开玩笑嘛?我呢,钱不会出,这可是要留给人的,也好保他后生无忧。” 吴邪不解得看着他,老太太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您会出手呢,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可别秋后算帐啊。” 南祭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给吴邪,“自然如此,但别欺负狠了,我家孩子在意的,我也是得注意一下的。” 吴邪听多了,也不是很意外,从第一次南祭叫张起灵他家孩子的时候,确实被吓到了。吴邪嘴角抽抽得看着南祭,就是欺负人家张起灵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乱叫人家孩子。 南祭对上吴邪的视线,吴邪连忙转过头,假装看着风景。 戏台上很快被搭了拍卖台和展示底座,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上台拿着一个话筒在调试,还有人在调试灯光,这些人都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看样子不是拍卖公司做的,应该如传闻一般,是属于私人的内部拍卖会,行内的大家玩的场子。 胖子刚才在等的时候和吴邪说过,这儿的拍卖会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不认什么专家学者,讲的就是眼力和人脉,因为大部分这儿拍的东西,都没法估价,甚至根本没人见过,你出多少价不讲一个基准,你感觉这东西能卖个五百来万,但对方的渠道他能找到肯出一千万的主儿,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换种说法,所以你要在这儿玩儿,首先你得知道拍的是什么东西,然后知道能值多少,才能开口,那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所以,可以说这儿是北京玩古玩的玩得最心跳的地方。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地方也能买到赝品,你得自己是个拿得起眼力活儿的大家,因为能混到这地方的赝品,也许已经超出了赝品的范畴了。用流行词彙来说,就是一种叫做“原单货”的东西,这还是新近网络上的概念,就是这批货就是正品工厂生产的正品,但是没有出货,而是工厂绕过了品牌商自己出售。于是就出现了和正品完全一模一样的质量和细节,但是却不是正品的尴尬东西。 当然收藏界里的原单货并不是古代工厂的尾单,而是现在仿冒者用极端高超的技术完全复制出的和真品完全一样的东西,这东西绝对是赝品,但是你通过任何鑑定都找不出它的破绽。在现今的古董界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其成本也是十分惊人的,可能做一千个也只能成一个,所以必然会想办法让这一个极品能够利润最大化。所以,必然会出现在最高端的市场上。 要分辨这种赝品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直觉,一个是对卖家的直觉,这人的神态和心理细节是否有鬼,一个是对这类古玩的第六感,另外,也有少数大家能通过一些艺术性上的细节来判断,比如说是青花瓷,整个瓷器完美无缺,但是一些艺术家能从青花的笔法上看出问题,毕竟古时候的瓷器名家上青花釉的功夫,那种□□是现在的工笔师傅模仿不出来的。但是,这方面的问题往往很难成为佐证,因为艺术品的好坏是见仁见智的。 总之,这里的拍卖会可以说是长见识的顶级盛宴,啥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啥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而这一次胖子又看到了几个收藏界的帝王人物,加上霍老太太也在这儿,显然都是苍蝇闻到腥味了,这儿肯定有啥了不得的东西。想着吴邪不由也有点兴奋起来。 第90页 很快,下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设备也调试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司仪试了试音,就对着四周说道:“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退场,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场内保持安静,服务员可以开始分发拍卖名册和打手印。” 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我看到有人陆续离场,二楼是一个环形的构造,无数和他们类似的房间围成一个环面对中央下方的戏台,吴邪看到在他们边上、对面很多屏风都被移开,很多人都从吃饭的桌上转坐到看戏的位置上。 吴邪仔细地看着,就看到解雨臣在他们对面左边一点的一个包厢内,似乎就他一个人,正在玩着手机,另一边,胖子暗指着让吴邪看对面和他们这个一样大的包厢里,他轻声说了一句:“琉璃孙。” 那个位置就离吴邪他们有点距离了,有点看不清楚,这时候吴邪发现,所有其他的包厢内,摆设都差不多,一张根雕桌子,几把椅子。但是无论人多人少,所有人都是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唯独右边的椅子,也就是吴邪坐的这个位置,都是没人坐的,不由开始冒冷汗。 就在吴邪心神不定的时候,有人帮他们挪开了他们身后的屏风,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衬着红布,托盘之中,放着一本硬皮的小册子。吴邪一看就发现他就是来请他们的那位,他来到老太太面前,忽然就看到了吴邪,接着吴邪看他脸色一绿,整个人镇住了。 南祭站在张起灵旁边,就露出一半的头发,那伙计也没看到他,南祭也不做声。 好久那伙计才反应过来,立即就问:“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霍仙姑看了看他:“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南祭轻笑出声,那伙计才看到他,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南少爷,您怎么不坐着?” 南祭掩嘴咳了一下,“天灯的座位,坐过一次,也该让小孩子也坐一坐不是。” 伙计瞭然的看了眼吴邪,立即转身,不久同样一份花名册到了吴邪手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四盘非常精緻的小吃和一盒的糖果。 “小姐让送给您的糖,本想着送过去给您的,没想到您居然在这,那就放这给您了,小姐说了,以后她每天都要送一盒糖给您。” 南祭挑眉一笑,这小姑娘,南祭应了声,那伙计就退下了。 吴邪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眼南祭,觉得莫名其妙,而且非常不妙,胖子给吴邪使了个眼色,让吴邪别怕,说着他已经翻开了花名册,亟不可待地看起来,才翻了两页,吴邪发现他的嘴角抽了起来。 吴邪立即抢过来,端正了一看,发现那漂亮的封皮里竟然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欢迎辞,第二页的纸上贴着一张大照片,照片很大,上面是一颗印玺,有一个四方形的底座,底座上同体雕刻着复杂的造型,非常深的青色,没有什么光泽。看着竟然还有点眼熟。 下面是手写的寥寥数行的字,都是数字,是照片上东西的尺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鬼钮龙鱼玉玺,出自湖南古文县百岩坪。 玺上的雕刻非常的复杂,光主要造型就有好几个,我看到有几个恶鬼最突兀,其他的部分,有鳞片和不知道是鱼还是龙的造型,在照片上还一时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吴邪吸了一口冷气,看尺寸这东西有点大小,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玺,看“钮”的造型风格,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私玺,吴邪之前在市面上见过三次,都是兽钮,鬼钮的玺还从来没见见过。 战国时代的私玺虽然非常稀有,但是不算是极品,十万以内,一到二厘米的小玺都能拿下了,但是这方玺的大小有四厘米,很可能是官玺,特别是吴邪很在意它的名字,叫做龙鱼玉玺。 南祭眼睛往上瞟了一眼,随即无聊的站在旁边把玩着张起灵的手。 吴邪把册子合上递给张起灵,张起灵也不看,倒是拿到南祭面前,南祭摇了摇头,表示不看,张起灵看也不看册子,只是放到了一边。 第55章 点天灯 胖子脸色煞白,就和吴邪耳语道:“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这玉玺虽然非常厉害,但是吴邪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东西,所以没胖子那么兴奋,只轻声耳语回去:“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说着立即把那册子又拿回到吴邪面前展开,“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咱们在哪儿见过?” “见过?”虽然吴邪也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因为老太太的奇怪态度,一时之间没有深追究下去,胖子这么一说,吴邪就再次去看。 只是回忆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又出现了,与这颗玉玺类似的东西,吴邪确实好像看到过,而且,细想一下还不止一次。 想了想以前的货物和以前看到的那些文物图献,却都不是,但是越回忆,吴邪越感觉到一股恐慌的感觉,似乎这种回忆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一个自己不愿面对的记忆。 第91页 随着记忆的回归,吴邪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吴邪想起了那个瞬间,那是在长白山底,云顶天宫的深处,拿着它的人,此时就站在他的背后,在浓雾之中走入那扇巨大的青铜巨门。 “不会吧。”吴邪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东西怎么出现在这儿? 吴邪不知道那东西的用处,但是张起灵当时拿着那东西,吴邪的印非常深刻。说实话当时烟雾瀰漫,而且时间离现在已经有些距离,吴邪也不确定是否照片上的玉玺和他当时拿的一模一样。但是,即使不同,这两个“玺”之间,也一定有渊源。 南祭伸手拿过几颗糖,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明明正主就在这,为什么都不亲自问问呢?” 吴邪就差对着他翻个白眼了,说得好像问了会说一样。 下面紧锣密鼓,不久就安排妥当,我看着台的中间放上来一只玻璃柜,里面就是画册上的玉玺,旗袍女开始说话:“各位老闆,现在开始走货,您们瞧好了,拍不着可就没下回了。” 说着,从一边出来一伙计,穿一无袖的坎肩,两只手粗得和牛腿似的,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竹竿的头上有个钩子,那玻璃柜的上面有个环儿,伙计用竹竿头上的钩子一钩,一提,就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提了起来,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钓起来,好像用衣叉晾衣服一样,叉到半空往包厢里送。 那伙计手艺极稳,在楼上举着竹竿手丝毫不抖,顺着二楼的包厢廊台外沿就一间一间地送。 没人去接而且也接不着,正好保持着一臂之外的距离,就是这么当空看几眼,不到半分钟又到下一家,很快就到了他们的面前,胖子立即凑过去,吴邪也伸长脖子看,距离非常近,看得很清楚,吴邪一下就发现,这东西的材料,肯定是做玉俑一样的那种陨玉的石头。 一瞬间,吴邪真想一把抢下来,然后叫他们撒腿就跑,真是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 很快那东西就被收了下去,放回到台中央,接着,还是那个伙计,用竹竿开始叉上来一只只铃铛。霍仙姑边上那小女孩接了过来,放在霍仙姑边上,另外包厢里那些人都拿了,吴邪却没有。 吴邪想应该是参加拍卖的才有铃铛,也没在意,以为分完铃铛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最后那伙计,单独叉上来一只东西给吴邪。 那是一只小灯笼,只有小西瓜大小,里面是小蜡烛,蒙布是青色的,很暗,一看就不是照明用的。 那东西一出现,整个场面上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忽然骚动就慢慢变成一片譁然声,吴邪看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这里。 吴邪就愣了,胖子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放到吴邪的边上,刚放下,忽然整个会场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吴邪看了看胖子,更加蒙了,一边有伙计从后面上来,拿起那灯,帮他们挂到一边的柱子上一个弔扣上。霍仙姑在边上幽幽道:“还不给你的崇拜者致意,这饭店,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也算是给你们老吴家长脸,以后江湖上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你吴家小太爷的威名。” 吴邪只觉得好像听过点天灯,却又不知道在哪听过,现在想也想不起来。 南祭只笑不语,可以说吴邪能这么安稳地坐这,也不是没有他的原因,不过,好戏先看着,后面自己担着就好了。 所谓点天灯,是老时候赌场里的一种说法,其实应该叫“点灯”,是一种赌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发现赌檯上有人手气非常不好,就反着他押,他押大你就押小,他押闲你就押庄,赌的不是自己的运气而是他人的霉气,这个手气不好的人,就是你的“灯”。有些人天生运气差,逢赌必输,还会专门被人请去“点灯”,小输搏大利。 从概率论上说,其实这是不成立的,概率论不承认什么运气之说,但是,点天灯却是绝对管用的,任何赌徒都知道,自己输了第一把后,很可能会一直连输下去,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满清的时候,在江南豪客玩的圈子里,因为玩的数目巨大而且没有节制,手气背的,往往一个晚上就输个倾家荡产,所以那种场合“点灯”这个词就不够气派了,而且,那种纨绔子弟往往喜欢和人怄气,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利索,还没开赌嘴巴上都要占点便宜。一上来,“王家老二,你别得瑟,老子今天就拿你点灯。”对方总得加点料骂回去,“你拿老子点灯,老子拿你点天灯!” 一来二去,这就直接叫做点天灯了,其实这还贴切了,点天灯就是一把火把自己都烧个精光,一如他们豪赌一晚倾家荡产。 这后来引申了开来,行外都用上了这词儿,到了这拍卖唱卖一行,这意思也发生了变化,在唱卖拍卖的时候点天灯,好像是包场子的意思,一个包厢内,左右两个主位,右边的就是掌灯位,有人坐到任何一个包厢的右座上,就表示,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无论最后拍到多少钱,我都自动加一票,相当于是你们不管怎么玩,这东西我要定了。 这一般是王公贵族泡妞的手法,满清的时候很常见,政治联姻都是不惜金钱的,反正掌握了政权钱是小事情,所以王公公子追郡主都喜欢到这儿来,有时候碰巧两个郡主不对眼,两边的凯子还得斗灯,这就不是看谁出的价高,而是看谁的男朋友顶得住了,斗灯的时候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撤灯,但如果一方撤灯,那真的是脸面扫地,在当时那个年代对于那些二世祖比死了了还难受。 第92页 而挂独灯的时候,就非常残酷,一点上你就得扛着,一直扛到拍卖结束,谁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叫到什么价,而其他的拍卖者,得到藏品的唯一机会,就是把这只灯点爆掉,拼命出价,把价格抬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使得点天灯的人无法承担此价格,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顺延由上一位出价的那位得到拍卖品,而点天灯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某种代价,有时候是钱,有时候可能就是手指之类的器官,总之这种代价极端惨痛,因为后台老板必须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用来游戏的东西。所以点天灯的人,必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不是一般有钱就能玩的东西。 好在点灯的规矩,也怕你漫天叫价,做生意的都知道,价格叫在合理的区间内事情才会成立,如果一双拖鞋一个亿,那事情就扯了,别人也不来跟你玩儿,而且,你拍得过高,即使你成功把灯点爆了,货顺延到你手里,你同样也可能付不起当时报的价,那等于你把自己也点爆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们的出价还是在理性范围内,不太会出现完全儿戏的价格。同时有个叫价的幅度,每次加价都有个顶,拍卖会也有时间限制,所以,大部分拍卖都是在凯子极端肉痛但是还花得起的时候结束的。这也是安全措施,你要敢把哪个王爷的公子干完了,王爷就直接发兵把店抄了。 霎时间吴邪蒙过了头,进人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冷汗就好比下雨一样冒了出来,胃里有东西在翻腾,一直辣到他的肺里。 吴邪赶紧转头看着南祭,眼睛仿佛再说应该没事的吧? 南祭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出什么保证。 南祭心里盘算着,只要未来不变,就不会导致他受伤,这样他的力量加上之前找回的东西,绝对够了,更何况,还多得了一样…… 第56章 不知所谓 下面已经开始报价了,每次叫价最低是十万,最高是一百万,胖子不知道点天灯的意思,精神气儿完全嵌到气氛中去了,拿着毛巾擦汗,看来是看兴奋了。 吴邪虽然被南祭安抚了一下,可是越到后面价格越高,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吴邪定了定神端起茶问他什么情况,他道:“他奶奶的的,快一个亿了!”吴邪顿时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喷了他一脸。 胖子竟然丝毫不以为意,用手一擦,继续道:“现在休息时间,等下有下半场,加码提到两百万一次,娘的,你胖爷爷我算长见识了。”指了指那主持的旗袍女,她正在台的中间清点刚才的记录,“这闺女神了,这儿叫价就摇铃铛,刚开始所有铃铛都响,所有人都追价,场面乱得一塌糊涂,可这闺女没一次听错,就半秒钟不到,哪个铃铛响,哪个铃铛先响的,她立即知道,这耳朵是神仙耳朵,她要嫁人,她老公绝对不敢给二奶打电话。”又指了指解雨臣,“这小子也厉害,一直玩手机,连头也没抬过,就在休息前最后一下铃是他摇的,看样子志在必得,连竞价的力气都不想出;”再指了指霍仙姑,“老太婆一次都没出呢,看样子准备加码后玩大的。” 南祭笑出了声,胖子看了过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南祭摇头,“看我们吴邪都被你吓得什么样了,看来你并不知道点天灯的意思啊。” 吴邪给胖子把点天灯的意思耳语了一遍,胖子还觉得不可思议,也紧张起来道:“那怎么办?我靠,我说老太婆那么沉得住气呢,敢情咱们买单。” 吴邪轻声道:“还能怎么办,这一次这老太婆存心要我们好看,这祸闯得大了,我看什么线索不线索咱算了,保命要紧,你寻思一下,咱们找机会开熘吧,不然等会要靠南祭不成?那也是坑他的钱啊,我们可不能这么做。” 胖子瞄了眼南祭,“开熘?”胖子转过头,还有点不舍,“没那么严重吧,天子脚下,我们赖皮又能怎么着?我们也是被这老太婆忽悠了,况且咱们只看了上半场,说不定待会儿还有好戏,真这么大的代价不看完不亏死了。” “好戏你个鬼,我们不走才真有好戏。”吴邪怒道,“如果不严重,咱们逃了也就逃了,以后还有得是机会,但是如果严重,我靠!” “得,那我去转圈儿,看看有没有办法熘出去。”他点头,看了看那旗袍女,“要实在不行,我们跳到台下去,把那个女人和货当人质,这闺女耳朵那么好使,应该挺值钱的。” 刚说完,台下的旗袍女忽然愣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南祭耸肩往前走一步,看着下面的旗袍女,旗袍女看到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只听到,“别管我。” 旗袍女也就是听奴,清晰的听到了南祭说的话,其他人都根本没听到,听奴瞭然的点了下头,那动作的幅度估计没多少人看到,除了留意到南祭和她的人。 胖子掐着嗓子轻声道:“大妹子,我们等下要跑路了,你听得到不?你听得到就来逮我们,待会儿可就晚了。” 刚说完,就见那旗袍女看着吴邪他们,脸色更加奇怪起来,吴邪就觉得不妙,他娘的,好象真的听得见。忙让胖子闭嘴,可惜已经晚了,见她忽然喝了起来,指着他们,边上的伙计立即朝他们看着,就往楼梯上冲来。 第93页 南祭退回张起灵身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南祭身子微微倾向张起灵,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胖子和吴邪都有些蒙了,看着冲上来的人,一下手足无措。心念急转之间,一边的张起灵闪电一般从吴邪身边掠过,从二楼的廊台直跳而下。 南祭饶有兴致的吹起了口哨,四处惊呼一片,看他刚落地翻起来,又一阵惊呼,转头一看,解雨臣单手撑着廊台的栏杆,另一手插在口袋里,也翻了下来,拦到张起灵面前;另一边,胖子大吼一声,抄起了一只凳子,一脚踹倒屏风就朝冲进来的酒店伙计扑过去。 场面直接乱了。 楼下的情况一时之间还不明朗,但是胖子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桌子全翻了,碗碟碎了一地,先冲进来的四个酒店的伙计,瞬间被胖子撂倒了三个,胖子自己也挂了彩了,另一个看胖子如此生猛,不敢再靠前,疾退出门口,大叫:“保安!保安!叫保安上来!” 一边的霍仙姑被吴邪他们的举动惊的够呛,小女孩也吓的花容失色,躲在中年妇女后头,吴邪左顾右盼,想应该去帮那边?看了看楼下,颇有点高度,自己这么跳下去恐怕够呛,还是跟着胖子打保安比较稳妥。 就在四处摸着东西想找个傢伙的时候,忽然看到霍仙姑的两个保镖冲进来,挡在吴邪和她们之间,霍仙姑才道:“南祭你们疯了?得罪了这儿的老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南祭走过去,“吴邪你就坐着等时间到,至于我是不是疯了,你就当我是疯了吧。”为了他们而疯狂。 吴邪有些不安,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第一次觉得五分钟居然这么漫长。 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冲上来的伙计给张起灵撂倒了一片,解雨臣护在玻璃柜前,两个人互相对持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吴邪总觉得不太对劲,却又觉得没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南祭双手抱肩站在那,眼睛扫过这里被打碎了的东西,心中微微嘆气,这下能留给他的的东西又少了一点。 霍仙姑眼神不善的看着吴邪,奈何旁边还站着个南祭,愣是忍住没动手。 五分钟到了,南祭冲着霍仙姑笑了一下,“时间可是到了,别忘了约定。”说完拉过吴邪,抱起来直接跳了下去,胖子紧跟其后。 跳到下面南祭放开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直接开跑。吴邪还有些愣,被胖子喊了几下,也跟着跑了。 吴邪只觉很不对,跑了几条街,后面都没人追着,南祭撑着张起灵,掩面低着头不停笑着,张起灵虽然疑惑他在笑什么,但也没问。 吴邪还在一旁喘着粗气,看到南祭笑得肆意,根本就不担心被人追上来,想想刚刚在新月饭店所有奇怪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能够串起来了。 南祭从来没向他保证过什么,却没说过会怎样,而且南祭明显在那里的地位很高,那那些人敢上来捣乱,一定是南祭默许过了的。 南祭看一旁的吴邪好像想通了什么的样子,不是很在意,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先去一边打个电话。 吴邪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睛就盯着他,看着南祭走到一边,拿出一台手机。 “小丫头。”可以听出南祭的声音都带着笑意,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气恼,“小丫头,东西没坏多少吧?该赔的我赔,至于吴邪的事我也一併担着了,可别找他的麻烦。”那边的人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才发现对面已经把电话挂掉了,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手机,“这个滚蛋!” 吴邪不知道南祭到底和电话里的人都说了什么,刚想问新月饭店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忽然听到一边的喇叭响,转头一看,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窗户摇了下来,里面竟然是霍老太边上的那个小女孩,她朝吴邪他们坐了个鬼脸,让他们快上车。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即就知道有戏了,把心一横,道:“上了再说。” 四个个翻过护栏,就上了红旗车。门刚关上,车就发动了,那小女孩对司机道:“回公主坟去大院。” 胖子挤在女孩子边上就道:“妹子,咱可在风尖浪口上,能去远点的地方不?” 女孩子道:“放心,那地方,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说着看向吴邪,笑道:“吴邪哥哥,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见啦,你还是一样呆哦。” “你见过我?”吴邪奇怪地问。 “当然,哎呀,难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来我是谁?” 吴邪还在想着她到底是谁,“哎,算了。”霍 秀秀嘟起嘴,忽然就不说话了,“真是让人伤心。” 忽然一声巨响,车子剧震,几乎是骤停,接着瞬间胖子那边的玻璃全碎了。 吴邪的脑袋一下撞到车窗舷上,差点没晕过去,南祭和张起灵坐在一起,反应速度都很快,一点事也没有。 忽然后面又是一下,车子被撞得屁股离地,在地上弹了几下才落稳,后窗玻璃碎了吴邪一头。 “我x,怎么开的车?”胖子的脸上给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下巴到嘴角划了一道小口子,只破了皮但是也够他疼的了。 只见后面撞他们的是辆面包车,撞在车侧面的是辆皇冠。现在车上的人已经陆续下车。皇冠的司机怒不不可遏,在那儿用河北话大骂。 第94页 吴邪脑袋嗡嗡直叫,想推开车门下车,看看撞的程度如何,却发现车门是锁上的,接着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开始从背后抽出钢管。 “啊哦,看来他们很喜欢他们的车。”吴邪瞠目结舌道。 “不是,琉璃孙的人,我靠,动作真快。”胖子指了指后面面,他们就看到琉璃孙就在那群人后面的地方看着,“看来拍卖会还没结束呢,还有人想出价。”说着拍着驾驶员的座位大吼,“车还能开吗?” 南祭皱着眉看着琉璃孙的人,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冷声一笑,真是总有这种不知所谓的人。 第57章 院子 南祭他们直接下车,那面包车上是七八个人,皇冠车上有五个,一共有十多个人,他们这儿的战斗力只有四个,司机还在拼命地发动车子,霍秀秀缩在他们后头,倒也不慌乱在拨电话,但是看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南祭不慌不忙的拿着手机,一边对付冲过来的人,两个人朝张起灵去了,其中一个卯足了劲抡起钢管就朝张起灵的脑袋砸去,那一下要是砸到肯定颅骨爆裂,但是几乎是一瞬间,那钢管就被张起灵捏住了,而且没有任何的缓冲,钢管高速落下直接被捏住后就完全静止,那傢伙一定感觉自己砸在一根钢筋上。接着张起灵顺势把钢管往下一拉,那人给他拉了一个趔趄,同时张起灵的肘部往前一翻,那人的脑袋就撞在张起灵肘上,摔翻了出去。 另一人的钢管从边上砸他的腰,张起灵抽出前一个人的钢管,直接挡了过去,钢管交击火星都打出来了,那人直接被震了出去,钢管落地。 还有一个冲着吴邪去得,南祭和电话另一边说完了话,这才认真的动手。 场面混乱,要是平时的情况,看到这阵仗肯定没人敢再上去,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有三个人沖了上来。其中一个就直接冲到了吴邪的面前,二话没说,钢管就砸了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作出反应,竟然躲了过去,那钢管几乎贴着吴邪的鼻子,刮过去,但是脚下一下踢到了隔离带里的灌木,整个人翻进了灌木丛里。立即翻起来,就见那人竟然沖向了霍秀秀,心中一惊,要是这丫头被他们连累了,在霍老太面前我实在说不过去,大吼一声就冲过去。刚吼完,背后就中了一棍,也不知道是谁打的,胸腔一荡,几乎就痛晕了过去。 一边就听到霍秀秀的惊叫,吴邪立即抱头,知道下一棍肯定是他的后脑,妈的,这批是亡命之徒。没想到就听到一声惨叫从他后面传来,回头一看,胖子两手两根铁棍,脸上已经挂彩,对着刚才打吴邪那傢伙的脑袋打鼓一样地乱敲。一边敲一边对着张起灵大叫:“小哥,擒禽贼先擒王,我顶着,你杀过去。乱军之中取上将人头!” 张起灵身边至少围了五个人,被胖子一说就直接看向远处观战的琉璃孙。 吴邪以为他会看到张起灵杀开一条血路冲过去制止琉璃孙,没想到,张起灵做了一件他们瞠目结舌的事情。 琉璃孙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那根钢管是如何从四十米外飞出准确地打到他的脑袋上的。 还以为能看到张起灵一路快杀过去,一路冲倒拦截者,然后犹如幽灵一样出现在那老头面前,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最经济和省时的办法。 距离很远,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但是这种钢管,这种打击程度,看是好不了,还好是在脑门,如果是在后脑可能就直接打爆了。 最开始那些人还不知道,一直到后面琉璃孙身边的人大叫,所有人才慢慢停了下来,一看自己的老闆趴在地上,立即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后面那人扶着琉璃孙就吼了一声,他们才全退了回去,纷纷上车离开。 一分钟内,所有人都跑得精光,只剩下一边围观的群众和南祭他们几个。胖子满头是血,一边的车子撞得前扁后凹,上面全是被钢管砸的凹坑。地上甚至还有好几只鞋。 南祭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棒棒糖,就放进嘴里,还好人不是很多,不然他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胖子解开自己的衬衫捂着自己的脑门,拍了拍吴邪,让吴邪往车边靠。“我们也不能待在这儿,丫头,问问你家马夫车还能开吗?不开我们得拦的士,这儿看的人里,肯定还有不少琉璃张,琉璃赵。” “开是能开,但是过路口肯定被交警拦下来。”司机道。他也挂了彩,眼角破得很厉害。 “打的,公交,随便什么。你胖爷我不想和雷子打交道。”胖子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的靠谱。 霍秀秀还在那边打电话,此时把电话一挂,就对那司机道:“小黎,你在这儿处理车。”又对他们道:“跟我来。” 胖子把钢管夹到西装里,从车的座位下拉出那只玉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吴邪他们跟着秀秀沖人围观的人,那些人纷纷让开,他们跑入辅路,顺着一条小道穿过一个街区,来到另一条路上。 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跟在他们后面,连掩饰都不做了,吴邪感觉有点像动物世界里,一只垂死的斑马看着在它身边徘徊的秃鹫的感觉。好在一到另外一条路上,就有另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这一次,前后都有两辆jeep,漆着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颜色。 第95页 他们急急地上车,胖子就道:“丫头,怎么早不找开道的。” “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猴急,连看看形势的欲望都没有。”霍秀秀坐在前座,直接瞟了南祭南祭一眼,南祭耸肩笑着,霍秀秀此时才开始有点小小的发抖。不过看得出她克制着,吴邪抽出很多的餐巾纸递给胖子,“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随时带一队兵出来。” 霍秀秀点头。胖子被吴邪擦伤口的动作刺得缩了一下脖子,道:“这老小子敢冒这种风险和老九门作对,看样子他真的很需需要这玩意儿。” “也许他只是想把这东西抢回去送回给饭店的老闆。” “琉璃孙是有钱人,有钱到不知道钱的概念,他要得到一个东西一定会是想买,抢劫不是他的强项,他现在来抢应该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怕这东西如果给你们带走了,他再有钱也弄不到了。”霍秀秀看着胖子塞在衣服里的玉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这种人也会这么想要。”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进入到了一处神秘的大院小区内,小区里停着不少红旗车,最里面竟然还有几幢四合院,我们下车,先到社区里的一个卫生院做了简单的包扎。 吴邪背上一大块乌青,钢管头砸到的地方最严重,胖子头破了,不过倒是还好,看上去很吓人但是其实只是擦伤,被钢管的螺纹划了道口子,消毒之后贴了块膏药。 搞完之后,霍秀秀就带他们走,他们在小区里穿行,发现这片真是大,走了半天进了一胡同,一直往里走,里面竟然有曲径通幽的感觉,各种参天古树从边上的四合院里长出来,好像是进了什么寺庙一样,真没想到北京城的某个小区里还藏着这么牛的风景,真是大隐隐于市。 直至走到胡同的尽头,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进去,里面就是一个大院子,他们一眼就看到霍仙姑坐在院子里喝茶,显然她比他们先回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下面有一口井,一边还有一些一看就很名贵的植物,感觉以前是小康之家的宅院,他们四个大咧咧地进去,霍仙姑就问秀秀有没有受伤,秀秀把事情说了一遍,霍仙姑才转向他们,对他们道:“还好我们家秀秀没受伤,否则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说着让他们坐下。 吴邪呵呵一笑:“这一次坐了总不会再点我的灯了吧?”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了吴邪一眼:“我霍老太同一招不玩两次,而且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也用不着我来收拾你们,找你们来,是我愿赌服输,免得你们败了我的名声,趁你们脑袋还在脖子上我把我们的事了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心说娘的,这老太婆估计看我们闯了大祸了,要和我们快点撇清关系。也罢,反正各取所需,这么乖张的老太婆我也不想多来往,速战速决的好。于是单刀直入道:“那您愿意告诉我们了?” “你们不就想知道为啥我要出那么高的价钱买你们那张样式雷吗?”霍仙姑站起来,做了一个随她去的样子,然后道,“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我必不会说,不过你也是老九门的后人,不算外人,不过,其他三位请留在门外。” 南祭无所谓的看着霍仙姑,不等吴邪说话,直接拉着张起灵走了出去,他对这些可一点也不感兴趣。 南祭看着乖乖跟着他出来的张起灵,突然伸手就朝着张起灵的头发摸去,揉得乱七八糟,“唉,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张起灵安安静静的呆在南祭身边,他知道南祭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伤害他。 南祭有时候真的想要放弃了,就让张起灵和他好好的在家呆着,别再去寻找那些所谓的记忆,可是不行啊,他又怎么捨得做张起灵不愿的事呢。 — ——————— 吴邪摇头:“我爷爷不太提你们往年的事情,说起来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头大。婆婆,我觉得今天咱们两个碰上真是缘分,要不借一步说话,我得和您讲一件事情,和您女儿有关系。” 霍仙姑眼睛忽然一闪,不可置信地看向吴邪:“你说什么?” 吴邪诚恳道:“我想,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恐怕得聊上一些时间。” 霍仙姑脸色一寒道:“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老太婆其他玩笑开,这个玩笑你要是敢开,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吴邪没心思给她倒口了,心说又不是演古装片,道:“咱不说废话,我说完了,我估计我要走您都得拴住我。” 她看着吴邪,一下子也摸不清吴邪到底是什么路数,想了想立即就示意吴邪跟她走去。于是跟她出了屋子,一路来到后院,不知道往哪里走,霍仙姑瞪了吴邪一眼:“这边!” 南祭他人三还在院子里待着,胖子正在无所事事地观察着那些好像是兰花的东西,南祭和张起灵两个一直待在一起,吴邪总觉得不太妥当,就对老太婆说:“我三个朋友都知道那些事情,可以让他们一起进来,有些地方他们可以作补充。” 第58章 奇怪 霍仙姑显然也没有心思太计较那些细节了,就点头,吴邪给胖子打了个呼哨,就跟着老太婆进入客厅。 第96页 客厅非常大,典型的四合院的客厅,没怎么翻修过,东西都很旧,看上去有点朴素,但是懂行的人知道,这四合院现在在北京是天价了,特别是一些有讲究的,这房子肯定是翻修过的,不然没那么皮实,但翻修的手法是作古翻修,那代价就大了,也说明这房子是有来历背景的,我甚至看到在门楣上有一些类似雕樑画栋的东西,看上去和故宫有点像。胖子看得直赞嘆。 闲话少说,吴邪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也没工夫献媚,落座之后,立即将他之前经历过的和盘托出,说了一遍。 因为刚开始的事情有些细节和霍家没关系,所以霍仙姑有点不耐烦,但是一直忍着,吴邪足足说了一个小时,除了霍玲变成禁婆的那一段,他全说了,而且算非常简略了。听完之后,老太婆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吴邪以为她会非常激动,没想到她的反应很平静。 也许是吓呆了,吴邪想,于是自顾自道:“婆婆,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您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您,您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她在广西,就被人杀死了。” 霍仙姑不说话,皱眉看着吴邪。 “我相信,从广西回来的那个,不是您的女儿,您之所以感觉她了,是因为她是有人伪装的,而您在和她谈话的时候,她给您的感是,她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是因为,她就是那个隐藏在房间的人。”吴邪一口气说出了他的结论。 “这个从广西回来了的人,她把自己藏在房间里,她已经成年了,只要她避开一切和您亲昵或者大量交谈的事情隋,您没有机会认出她来。”吴邪道。 “等等!”胖子在一边就说话了,“我靠,你是说,西沙考古的那个霍玲是假的,她不是霍玲?” 吴邪点头,心说肯定不止她一个,我不知道西沙考古的班子里,有多少是当年广西张家楼项目的人,甚至连文锦都有可能是假的。我靠,这是个计中计。 “为什么要这么干?”胖子奇怪,“目的是什么?” “显然其中有两股势力在博弈,有一股势力把自己的人通过这种方式置换到了另一股势力当中。”吴邪道。 当年的三叔真是走运,他和解连环上的那真的叫贼船了。 霍仙姑却没理会吴邪,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只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才问吴邪道:“你刚才说的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吴邪愣了一下,心说你不是在担心你女儿,怎么突然间又问起了这个,一下就没反应过来。 胖子犯贱,这时候就抢先,立即拍了拍张起灵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 吴邪立即对胖子龇牙,让他注意场合。 没想到霍仙姑一听这话,好像震了一下,她立即抬头,看向张起灵,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张起灵面前。 “就是他?” 霍仙姑浑身都有点颤抖,对着张起灵道:“让我看看你的手。”说着抓起张起灵的手,只看了一眼,她就后退了几步,脸色铁青。 吴邪心说不好,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恩怨?没想老太婆一下跪了下来,连着边上一直伺候着的霍秀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地跪了下来。 霍仙姑脸上的那种肃穆,以及那跪下的沉重和坚决,真得不能再真。 她是一个在北京城里可以呼风唤雨的老太太,她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老九门,她是年近暮年的长辈,这里家财万贯的一家之主,随便哪个身份,都能轻易地把我们压死,然而,她跪了下来,跪得如此理所应当,如此决绝。好像只有这种举动,才能体现她的虔诚。 在霍仙姑跪下的几秒钟里,好像有一只手忽然压住吴邪的肩膀,让他的膝盖发抖。好不容易,吴邪才忍住跟着跪下的冲动。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奴性使然,还是因为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那一瞬间,吴邪忽然就有一种感觉,他和找回来可能是不同的,他的世界自己也许永远无法理解。 吴邪转眼去看南祭,只见他脸上还是以往的笑容,眼中依旧淡漠出尘,都快比得上失忆的张起灵了。 好在这种感觉在胖子的搅合下稍纵即逝,他也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钟,嘴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好,这老太太是只粽子!” 南祭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为了最后做下准备。 吴邪看着他,越看越奇怪,总觉得他好像在把自己排除在外,就像是在排除这个世界,或者说是这个世界把他排除在外,等吴邪在仔细看,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吴邪心中的疑惑大于震惊,人也慢慢的缓过来,立即道:“婆婆,您这是干什么?”冲过去,想把霍仙姑扶起来。却见霍仙姑神情肃穆,不愿起来,边上的霍秀秀完全傻了,可能从来没见过奶奶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陪跪。 奇怪的是,张起灵也没有任何的举动,看着她犹如一尊雕像。 第97页 这样不成体统,吴邪也没处理这种场面的经验,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也蒙着呢,不过比吴邪反应快,立即和吴邪上去,强行把霍仙姑扶了起来。 霍仙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张起灵,扶她坐下,胖子就道:“老太太你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手指吓得腿软还是干吗,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了行不?您这么玩您不怕膝盖疼我们还怕折寿呢。” 霍仙姑就没理会他,只看着张起灵,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张起灵摇摇头。胖子就道:“别说你,前段时间连他胖爷他都忘了。” 霍仙姑就咬了咬下唇:“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可能不会来见我。” 吴邪就问道:“婆婆,难道你们认识?” 她静了静,才道:“何止是认识,我一听你说到他,我就明白我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就见霍仙姑似乎无比的疲惫,坐了下来,一下就垂下泪来:“看来,是阿妈害了你。报应,吴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残,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都是报应,做我们这一行,果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 吴邪无比的好奇,感觉到事情越来越顺,有点想追问,又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秀秀就在边上安慰道:“奶奶,老九门这么多年传下来了,很多都子孙兴旺,要说报应我觉得不太像,有些巧合应该是意外,您不用太过宿命。” 霍仙姑摇头,“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老九门,解放之后我们还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我们还想抱在一起,后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那几年,跟着我们混的,吃着我们这口饭的,我们打着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们害了,有多少反过头来害我们?旧社会的时候还有道义,还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着一条街的,那几年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人能坏到那种程度。”她道,“等到连我们这种人也开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门的气数尽了。” 我并不十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知道,她说的是哪段候的事情,就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闷油瓶,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种沉默于我非常的尴尬,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思考,我不敢打打断怕她烦起来起逆反情绪,就忍住没有催促。 沉默了相当久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小子,你对我很实诚,但你是吴老狗的后代,当年我们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当然,现在这个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除非他想知道,我才会说。”她道。 吴邪一个咯噔,心中暗骂,怎么又是这样。每到这种时候,三叔是这样,爷爷当年也是这样,现在这老太婆也是这样,似乎他们心中有个大的卡子,卡在心口,就是不愿提及卡子里面的秘密,他们这烂摊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吴邪看向张起灵,看他如何反应,霍仙姑也看向张起灵,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复杂:“你想知道吗?” 张起灵和她对视,并不回答。吴邪对张起灵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快问啊,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但是他看了看吴邪,却摇了摇头。 吴邪他们都有点吃惊。“你不想知道?”老太婆问。 张起灵的眼神中,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霍仙姑和他对视,脸色一下就开始变化。哦了一声:“为什么?” 张起灵没有回答她,反而转身对南祭道:“带我回家。”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南祭会心一笑,霍仙姑仿佛才看到他一般,“你……”南祭没有理会她,直接走了出去。 吴邪一下猝不及防,只得跟了出去,一路走到院子的中央。胖子也立即跟了出来,吴邪都能想像老太婆目瞪口呆的神情。胖子也是莫名其妙,大概觉得怎么小哥忽然又这么性格了。 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留步!”回头看到霍秀秀追了上来,拦在我们面前道,“等等,等等。” 吴邪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她已经回内屋去了,霍秀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张起灵道:“现在外面全是新月饭店和琉璃孙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阵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繫。她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们。” “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赃物感兴趣吧?”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我家小哥说了,我们不相信你们。” 霍秀秀道:“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你们就从了吧,对大家都好,而且你们现在又能去哪儿呢——”说看顿j顿,向他们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张起灵,“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第59章 金屋藏娇 吴邪转眼看了看他们,似乎在询问意见,南祭把玩着张起灵的手指,“不用了,我们有可以呆的地方。” 吴邪不解得看着他,他可不知道哪里有他们可以住的地方。 南祭牵着张起灵,吴邪他们在后边跟着,霍秀秀看着他,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自然不好再留。 第98页 “你刚才说你不信任那老太婆,为什么?我觉得她不像在骗人。” 张起灵乖巧的跟在南祭身边,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吴邪问他好久他才回答道:“感觉。” 胖子道:“其实你胖爷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真的,但是之后有点语无伦次,好像是在故意绕话题,想拖延时间思考什么。我一直以为小哥失忆了糊里糊涂的,没想到还是和我一样精明,果然是物以类聚。” 吴邪心道失忆又不等于白痴,他当时被情形震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被他们一说,自己也有点在意了。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最后小哥要走,她一下子还是没有想出她的对策来,所以只好先冒险保我们一下,小哥这一招叫做激将法,小哥心眼还是挺毒的,不过老太婆估计没想到南祭居然有地方给咱们。”胖子对张起灵竖了竖大拇指。 张起灵没有反应。 胖子轻声对吴邪道:“这傢伙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吴邪也有这种感觉,嘆了口气,不仅仅是张起灵不爱说话了,南祭也变得话越来越少了。 南祭领着他们来到他这里的房子,“行啊,南祭,你还在这搞了套房子。”胖子意外的看着南祭,“嗯……您们随便选个房间吧,我和张起灵睡这里。”南祭拉着张起灵指着主卧室,张起灵站在一边淡然的看着他们,吴邪眼神复杂得看着他们,许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一起睡的吧。 南祭看他们选好了房间,也不再多话,虽然还是白天,但他还是让张起灵去洗澡,南祭又跑到吊椅上躺着了,南祭的每一栋房子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放上这样一个吊椅,因为南祭真的非常喜欢在上面躺着。 吴邪胖子他们两个闲着坐在沙发上,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胖子拿出来放到透过窗子照进来印到地板上的一片阳光斑里,他们都一愣,只见那玉玺上,竟然渗出了液体。 “褪色了?不会吧。”胖子吸了口冷气,“我靠,你奶奶的,该不是刷漆的假货?” 吴邪心中咯噔一声,那他娘的就倒血霉了,从刚才那些服务员对于他们谨慎的态度看来这东西肯定是真的,但是也有意外,如果这玩意儿是假的,那就是本身拍卖方有诈骗行为,他如果一口咬定拍卖会上的东西是真的,到了他们手里变成假的了,那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 南祭听到他们说的内容就过来了,并且用手去摸了几把那液体。 吴邪正想仔细去看,南祭却道不是,并让他们不要碰:“有毒。”说着让吴邪他们看他的手,他触碰过液体的地方起了一大片两层的红斑,还有向手掌蔓延的趋势。 吴邪吓了一跳,胖子击掌道:“啊,我知道了,听说过,美国人为了防盗有时候用一种化学物质抹在古董上,人碰到之后会过敏然后人事不省。咦,那我刚才怎么没事?” “你用衣服包着,可能隔住了,这东西吸收水分就溶解了。” 南祭看着手指上的红斑,不甚在意,很快那红斑就褪下去了,胖子用毛巾包起玉玺来就和他一起去下面沖洗。 洗完之后,这玉玺变得非常玲珑剔透,他们跑到院子里,在充足的阳光下看,很多刚才看不清楚的细节顿时就显现了出来,吴邪发现玉玺的雕工之精细,已经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这玩意儿就算不是古董,在艺术史上也肯定是杰作。 吴邪放下心来,心说还好还好。 整个玉玺的玉玺钮,现在终于可以仔细地观察,吴邪发现是一只麒麟踏鬼的造型,一只麒麟昂首挺胸,踏着一只三头的小鬼,小鬼的爪.抓在麒麟的爪子上,但是,再仔细一看,你会发现,麒麟也是很多的小鬼聚成的,雕刻巧妙至极。整个造型,倒不像是麒麟踏鬼,而是鬼在组合成麒麟。而这些鬼,身上都有鳞片,看似好像蛇缠绕起来似的。 鬼钮龙鱼玉玺。 鬼钮是名副其实的,可是龙鱼在哪儿呢,只看到蛇一样的纹路。再将玉玺换一个角度看,他们立即就发现,麒麟的造型变成了无数条龙鱼的形状,那些小鬼横着看,纠结的形状中都能看出龙鱼的意思。 牛。 作为对于中国传统工艺有一定研究的人,我立即就知道了这东西的价值极其霸道,在古董市场上,品相、创意、做工、背景都很重要,往往四个要素里一个很好,价值就不菲,然而,这件东西,各个方面几乎都达到了极限,刚才拍出的价格,说实话真不算高,要我们不捣乱,最后的成交价估计会高到天文数字。 想着吴邪出冷汗了,我要是卖主,这东西被人抢了,我也绝对饶不了那人,同时又感觉,这么厉害的东西,我们就这么如此轻易地逃出来。了,好像他们的保护措施也过于儿戏了。 麒麟的整个形态,感觉和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很相似,不过,吴邪知道并不相同。话说回来,麒麟其实都差不多是那个样子。 胖子看得流口水,道:“得数数几条鱼几只鬼,要是鱼和鬼的数目很特别,那更了不得。”说着就开始数,才数了几下,他就哎了一声,说道,“不好,这玩意儿品相有问题。” “怎么了?”我问。 第99页 “这只鬼少了个脑袋。”他指给吴邪看,吴邪一看,果然非常精细的雕刻纹路上,很突元地断掉了,因为整个雕刻太复杂了,所以不一只一只去数,根本看不出这个细节。 整个看了一遍,不止一处,有三个地方的纹路都有问题。但是奇怪的是,断掉的地方非常平滑,像是故意这样的。胖子比画了一下,发现那三个地方,就是使用玉玺时候三个手指抓的,指腹所在的地方。 “听说过老北京的对花衫吗?”胖子就忽然问。 吴邪摇头,胖子道:“马褂和坎肩上的花都是连一起的,穿着坎肩的时候,马褂的两个袖子是云彩,坎肩上是一轮弯月,坎肩一脱,马褂袖子上还是云彩,但是马褂胸前是一轮圆月。这叫阴晴圆缺。” 吴邪喝道:“什么什么,你直说不就得了?” 胖子道:“你胖爷我的意思是,这三只鬼脑袋,其实是三只戒指,戴着三只戒指的人抓这玉玺,这戒指的位置正好在断口上,这抓上,这玉玺才成型。巧妙,真他妈巧妙。” 吴邪抓了一下,心说巧妙虽然巧妙,好似和他心目中的鬼玺很相似,但是怎么证明是不是呢,或者有联繫呢?想问张起灵:“你——”一想,他好像去洗澡了,不过就算问他,他肯定全忘了,问丁也白问。 南祭对这个不太敢兴趣,又躺回了他的吊椅,胖子一下就对这东西爱不释手,简直想把它吞到肚子里去:“我靠,这次真发达了,天真,你估计这种东西咱们要出手,谁能接盘?” 吴邪想了想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这,还真不好说。” 张起灵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南祭皱了下眉,看了眼还在院子里的吴邪两人,直接下了吊椅,走过去拉着张起灵进了房间,把门给关上了。 “起灵以后不要只围个浴巾出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当然可以啦,但是还有别人在的话就要好好穿上衣服在出来哦。”南祭的手指描摹着张起灵身上显露出来的麒麟纹身,张起灵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南祭轻笑,帮他找了衣服出来,自己走了出去,让他在里面出衣服。 门口来了个人,那人正和吴邪说着话,南祭走出去,“小花,你来这干嘛?看你未婚夫么?”南祭调侃的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毫不在意他的调侃,南祭见着无聊,耸了耸肩走回吊椅上躺着了。 张起灵换好衣服也走了出来,见着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解雨臣一副瞭然的样子,“南祭你整天呆家里,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南祭瞥了他一眼,“你也可以把他藏起来。”转眼又看了吴邪一眼,吴邪疑惑得看着他们,为什么要看自己一眼啊! 南祭也不想管他们的事,让他们自个"认亲"去吧,他真的快没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 第60章 道别 这几天里,解雨臣都留在南祭这里,南祭也不去管他们,只是陪着张起灵。 最后霍仙姑来找了他们,说是要夹喇嘛,因为各种原因,他们也是同意了。 因为他们要分开走,南祭就和张起灵去了广西,吴邪和解雨臣去了四川。 南祭也不怕吴邪他们出事,安心的跟在张起灵身边,他们再次去了巴乃,又回到了那个湖那里,安营扎寨。 南祭看着他们忙上忙下,下水去探路,南祭并不下去,留在上面等着他们,南祭坐在边上,眼神幽深的看着并不清澈的湖水。 南祭看起来像是来度假似得,跟个养老一样,南祭虽然有些担心张起灵的处境,但也知道只要不乱改动命定的轨迹,他并不是很担心张起灵会出事。 大概过了好些天,吴邪他们也过来了,这里还有裘德考的势利。 也不能说是吴邪来了,应该说是假扮三叔的吴邪来了,南祭当天晚上就去找了吴邪,和他说了情况,说完之后,南祭也不管他怎么决定,自个就走了。 这几天南祭几乎都是睡过去的,他身体上的力量现在越来越多了,南祭只能压着它们,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使用他们。 南祭也懒得阻止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之 后他会把事情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裘德考又去找吴邪说了什么,但因为有南祭的存在,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吴邪他们还是下去了,南祭看着天空发着呆,他想多陪陪张起灵,如今看来,好像不行了呢。 南祭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牵着笑,如此也好。 南祭在岸上等着他们回来,过了几条,吴邪确实带着张起灵回来了,可惜他们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南祭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毫不犹疑的抱起张起灵就走了。 南祭毫不吝啬他的血液,血液中掺杂着他少量的力量在里面。一点一点餵给张起灵喝下去,本来恢复得极慢的伤都在迅速癒合。 南祭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昏睡过去的张起灵,失血过多使得张起灵的脸色惨白无比,南祭轻声嘆了口气,以后你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无忧无虑。 又过了几天,南祭带着张起灵回了家,南祭整天都蹲在家里,躺在床上,抱着人形大抱枕张起灵,时不时在他耳边说着话,也不需要张起灵的回答,仿佛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人而已。 第100页 他们都经历了很多,潘子为守护吴邪死了, 云彩也死了,胖子哭得死去活来。 南祭紧紧的抱住张起灵,张起灵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与苍凉,回应似得也抱紧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用同样的方式来安慰他。 南祭的额头抵着张起灵的额头,“如今,大家都变了,吴邪也不在那么天真,胖子也不再洒脱,潘子死了,吴三省也不知道去哪了,而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我你也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你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但我心甘情愿啊。” 张起灵没有应声,南祭也不在意,他知道张起灵听进去了,现在估计在想他到底要干什么吧。 第二天南祭起来时发现张起灵居然消失了! 南祭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骂了句,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 “小哥。”他转过头的时候,吴邪认出了他.”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张起灵淡淡地看着吴邪,很久,才说道:“我来和你道别,我的时间到了。” 吴邪和张起灵在楼外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天色很阴,阴沉的多云天气,乌云一片压抑,似乎很快就会下雨。 张起灵一如既往地沉默,好在吴邪之前就已经很习惯他的这种漠然,自己一个人点完菜,就看到他默默地看着窗外。 吴邪知道,如果他不开口说话,张起灵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到他离开为止,他绝对不会因为冷场而首先开口说话。 在西湖的冷风中吹了五六分钟,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吴邪点上了香菸,问他道:“你的事情,完成了?” ”嗯,”他点了点头。吴邪意识到是真的,他的眼神中,之前那种执着的气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更深的淡然。不同于他失去记忆的那个时候,这种更深的淡然,是一种极度的心灵安宁。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吴邪问他道。 他转头看吴邪:“结束了。”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吴邪问道,心中默算自己的财产。最近杭州的房价涨得很快,这穷光蛋如果想在杭州买房的话,肯定会问自己借钱!他的钱也不知道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来没见过他兜里有大票子。狗日的,他的钱根本不够啊。要是张起灵真向自己借钱买房,自己还是先劝他租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他道。 ”你应该去哪里呢?远吗?”吴邪问他,他拿起筷子,默默地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 ”那你是来……”吴邪很少这么正经地和他聊天,觉得特别尴尬,只得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我来和你道别的。”他道,”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和南祭了。”说道南祭时,张起灵语气不由的软化了一下。又想到只是南祭对他说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 ”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吴邪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他没有反应,继续吃菜。 张起灵的动作很轻,似乎是轻得不需要使用任何力气,这其实是他手腕力量极大以及对于自己动作的把控力极端准确的原因。吴邪之前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有各种人在四周,吴邪没有太注意过他,现在看着,就觉得非常奇妙。 气氛再次很沉默,吴邪开始无比怀念胖子,原来吴邪从来都没有觉得冷场的原因是因为胖子默默地为气氛付出了那么多包袱,如今只有他们两个,吴邪还真是毫无办法。 ”说吧,你准备去哪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繫就行了。”吴邪继续道,”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我虽然不算富裕,基本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支援你的。” ”我要去长白山。”张起灵说道。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吴邪道,”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我只能去那里。”张起灵说着就放下了筷子。 张起灵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再没有进行像样的对话了。在安静中,他们默默地吃完东西,吴邪已经没有任何的尴尬了。张起灵放下筷子,看了看吴邪,就对吴邪道了句:“再见。” 说完,他站了起来,背起自己的包就往楼下走去。吴邪有些讶异,在那里叫道:“咱们菜还没吃完呢。” 他已经下楼了,吴邪闷闷地抽了几口烟,站起来靠在窗户旁,就看到他已经沿着孤山路远去了。 吴邪坐下来,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没钱埋单怕尴尬吗?以前没钱的时候多了去啊,没见他这么见外过。品了一下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吴邪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他的话语中,有一种特别莫名的感觉。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和南祭了。” 第101页 吴邪忽然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起他的一个称呼——职业失踪人员。 南祭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风尘卜卜,南祭几乎咬牙切齿的看着吴邪,“张起灵呢?” 吴邪有些惊讶看到这样南祭,随后就跟南祭说了个清楚。吴邪算是知道了,张起灵背着南祭跑了出来,连招呼都没打。 南祭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住,“好啊,真好,居然让我都没发现他居然恢复了记忆,真好!” 吴邪有些不太理解,恢复记忆不是很好吗?怎么感觉南祭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南祭也没太多时间去和吴邪解释,又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吴邪看着不对赶紧追了出去。 一种强烈的不祥感让吴邪如坐针毡,张起灵要离开的,是这个城市,和自己这个朋友吗?不是!那他要离开的,难道是这个世界?不然南祭怎么可能那么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准备大结局了,因为剧情叶子大概都还记得,又懒得写,所以这个剧情跳的有点快,因为在叶子心里,结局已经有了,所以叶子有点也不下去了…… 第61章 长白山 已经知道了张起灵的目的地,南祭微微嘆了口气,大不了再把他拉出来就是了。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南祭等着吴邪,吴邪准备好了再让他和自己一起去。 吴邪又跑回自己的铺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背起来就和王盟说:“我要出去一下。” 王盟立即脸色惨白,一下拉住了吴邪。吴邪问他干吗,他说:“老闆,以往这样的情况,铺子里来一人,然后你匆匆忙忙要走,肯定都得离开很久。你得交代一下。” 吴邪心说没空交代了,就对他道:“来人找我就说我出去度假了,事情全部由你打理。如果有什么大件的买卖,不是特别保险的就不走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你真会回来吗?”王盟问道。 吴邪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道:“你不是说再也不乱走了吗?一般电视里,所有的高人,都是退隐江湖之后再次被人叫出去就必死的。老闆你可要当心哦。” 吴邪拍了拍他,心说,狗日的,回来再收拾你这乌鸦嘴,吴邪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跑了出去。 张起灵没有身份证,没法坐飞机,他肯定得坐汽车或者火车。火车是有班次的,吴邪在计程车上,用手机查询了火车的时刻表,立马发现他不可能坐火车。去吉林方向的火车班次只有晚上很晚才有,看来他应该是坐长途汽车。 于是,吴邪让计程车把他们送到长途汽车站去。这样即使吴邪在长途汽车站找不到他,也还有时间去火车站,他总不可能是走路去吧?想到这里,吴邪就觉得我的计划相当稳妥。 一路到了汽车站,不知道又是什么运输期的旺季,人山人海。吴邪和南祭挤进人群,不停地找,好几次都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挤过去却发现不是。 接着吴邪跑到上车的入口处,继续在附近寻找,但还是没有。吴邪满头大汗,心说,难道是计程车司机极速飞车,他们竟然超过他了,先到达了这里?还是说,小哥确实没钱,他根本不是打车来的,而是走路。那他现在能走到延安路口都算是不错了。 南祭现在倒是不急了,反正他总有办法的。 之后他们又坐飞机去了北京。 飞到北京之后,他们比汽车的到达时间最起码早了五个小时。他们在汽车站的出站口买了几个茶叶蛋吃着,等着张起灵的到来。吴邪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去劝他?随后看了眼南祭,他大概会有办法的吧。 然而,张起灵是永远不会让吴邪如意的。他们在汽车站一直等,等到凌晨那辆车到站,就发现车子上根本没有张起灵。 吴邪看着所有人一个一个地下车,然后离开,在他们背后望了好久,最终确定没有张起灵。他们立即上车,直接把司机揪住,问张起灵去哪儿了。 折腾了老久,司机才意识到吴邪在说什么。他和吴邪说,张起灵中途在一个收费站下车了。吴邪摇着司机的脑袋.问他:“你确定是下车了,而不是上厕所上太久落下了吗?”司机说张起灵自己和他说的,绝对错不了。 吴邪问了那个收费站的位置,然后在附近找了一个网吧,把地图全部打开,自己査看。吴邪就发现从那个收费站下去不远有个小镇,那里有能通往二道白河的车。 吴邪打电话给了小花,让小花直接给他们安排了一辆车,所有的费用吴邪出,直接就沖向二道白河。吴邪心中感慨,这生活能力九级伤残的小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显然,他对于到某些地方的捷径,脑子相当淸晰,不管在古墓中还是在现代社会里都是一样。 路途上闲话不表,第二天天亮,他们已经到达了二道白河。下车之后,吴邪立即问了当地人黑车的下客点,赶到下客点的时候.正好看到张起灵背着行李朝一个方向走去。 吴邪立即把他叫住了,他回头看到吴邪,有轻微的诧异,随后看到站在一旁的南祭。但是,他竟然没有问吴邪为什么跟来,而是继续转身一路往前走去,步子还越来越快。吴邪只好立即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南祭快步走过去拍住他的肩膀,“怎么离开也不和我说一声?” 第102页 张起灵不吭声的站在那,反而是南祭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用得着像蛇蝎一样的避着我吗?” “没有……” 吴邪看张起灵被南祭治住了,也松了一口气。 南祭轻轻嘆了口气,温柔的笑着,“我陪你一起上去,好吗?” 张起灵没有吭声,也不拒绝,他知道,南祭要做的事,没谁可以阻止。 一路上张起灵没有说一句话,而且他也不打算停留。不管吴邪是否能跟上,他都一路往前走。 吴邪一路不停地追问,都没有任何结果。好几次吴邪都内火上涌,心说就这么算了,你丫想去死就去死吧。 吴邪的判断是,张起灵本身就是为了死亡而去的,因为吴邪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食物包裹。他一路往前,身上就只有那个背包。以他们上次进山的经验,这样的装备进山之后不到三天就会饿死,更不要说回城了。 吴邪越走越觉得要糟糕,很快就看到有拉人上山的小黑车。吴邪一路上只好看到一个商店就买些东西,往自己的包里硬塞。买那些干货不占多少空间,包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塑胶袋子。 之后他们三个上了小面的,一路往山上开去。 这个时候,张起灵才看向吴邪,对吴邪道:“你不能跟着我去。” ”如果我劝你别去,你会不去吗?”吴邪问他。他摇头,吴邪就火大了:“狗日的,所以,如果你劝我别去,我也不会听的。所以你别多嘴了,我就要跟着。” 他看向吴邪,又把脸转了过去,真的就不说话了。 他们一路什么也没说,一直到了山中的一个旅游客栈。下来的时候,气温已经相当低了,他径直走入客栈,订了房间。吴邪看也不看就跟了上去,此时吴邪心里赌上气了。 张起灵还是一句话都没有,等到房间里躺下来,吴邪就开始后悔了。 南祭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看着他,“吴邪,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南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吴邪说了个清楚,吴邪神色复杂得看着南祭,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眼前的人居然不是人! “吴邪,我只能拜託你了,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他。” 吴邪沉重得应下了,他没想到南祭居然愿意为了张起灵做到如此地步。   张起灵以前说过,他只救不愿意死的人,如果对方自己可以选择死还是不死,而对方选择了死亡,他是不会插手的。吴邪现在的情况和他说的一样——如果自己选择上雪线,跟着他然后冻死,他是不会插手救自己的。 吴邪趁他休息的时候,立即出去添购装备。旅馆里的驴友很多,吴邪拿着现金,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钱不够了,就和旅馆老闆刷卡,以十比八的比例换取现金,继续收购。好不容易凑了一套眼下可以用的装备出来。 吴邪穿上之后,简直是惨不忍睹。小花的冲锋衣本来就不够厚,吴邪不得不在外面再套了一件,显得相当臃肿,简直像只狗熊.两只手套各不一样,左手的还是女式的,特别小,戴上之后几乎不能操作,所有的工作基本都得靠右手。 登山靴倒是一双的,不过之前的主人显然是双汗脚,臭得简直可以熏死粽子。吴邪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穿上。 还有一些登山吃的压缩饼干,吴邪归整了一下,把炊具、无烟炉这些东西全部装进弄来的大登山包里,然后把之前买的零食打散了装进一个大塑胶袋,也放了进去,才勉强安心。 弄完之后,吴邪也回去休息,想起南祭和他说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没想到事情从头到尾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天中午,吴邪和张起灵南祭一起出发。他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吴邪一眼,吴邪也看了他一眼,吴邪道:“放心,就陪你走最后一程。”他才转身出发。 南祭如今只能等着他们到了那才能动手了,明显张起灵是猜到了什么,却没有猜完全,等他要进去的时候,他就可以动手了,因为张起灵一定不会觉得自己还能阻止他。 秋天是长白山的旅游旺季,雪线以上有很多景点,甚至还有可以补给的地方,吴邪很兴奋地在雪线上的几个景点完成了资源的补充。 再往里走,走过有游人的区域,就是之前他们进入雪山的小道,如今已经完全不同了。但是张起灵还是很有办法。他一路往前走,不停地看四周的山和太阳的方位,那一天的黄昏,他们到了一座雪山的山嵴上。 黄昏中,吴邪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雪山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温暖与冰冷完全无缝衔接的感觉。当时张起灵就在同样的夕阳下,对着远处的雪山膜拜。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跪下来,而是淡淡地看着,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极致的苍凉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小难受。叶子并没有把心中的南祭写出来,但最后他们都是做了同样的事情,有些难受,但也很开心,叶子知道自己文笔不好,这不出心里的南祭,但叶子知道南祭他很好,他其实很爱很爱小哥,南祭在小哥心里也是最特别的。 第62章 大结局 张起灵站在雪山上,神情十分肃穆,吴邪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是吴邪知道,这些雪山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第103页 可以想像,此时他的心中不可能是一片空白,这里的一切和他一定有相当的渊源,但是,吴邪连猜测的方向都没有。 张起灵就这样站了很久。 当晚他们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雪地之中挖了一个雪窝,铺上防水布,燃起了无烟炉子,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带着行李再次出发,继续往山中走。 第三天晚上,他们搭起了帐篷过夜,这里离吴邪之前设定的要分开的线已经很近了,估计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这天晚上,他们找到了一块比较干燥的地方生起了火,坐在火堆前,张起灵第一次沉默地把目光投向了吴邪。 南祭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用敢他走,不是还有我在吗。”张起灵看了眼他,也不好在说什么。 天气变化无常,颳起了大风,赶路时南祭让吴邪小心些,以免得雪盲症,这样张起灵一定会让他带着吴邪下去得。 一路上三人也不说话了,吴邪知道南祭要做什么,心情沉重,张起灵还是那副看样子,这里看起来也就只有南祭一个人比较放松了吧,但谁走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天黑之后,气温降得比想像的低很多,他们进了缝隙之中,来到了当时他们休息的那个温泉,在里面生火取暖,烧了一些汤水。 他们一个都没有吃到东西,南祭是不饿,吴邪没有胃口,张起灵根本不想吃东西,在缝隙口休息了一段时间,他们继续往里走。 但是,显然张起灵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从这个缝隙,一路往里,很快就会到达那个地方,不需要再绕过整个云顶天宫了。 吴邪想着那些人面鸟,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张起灵来到了那个青铜门之前,张起灵和他说再见,然后就进去了,南祭也跟着进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门口,吴邪一回头,无数的人面鸟看向我,把吴邪惊醒了。醒了之后,就看到张起灵没有睡觉,而是在整理自己所有的东西。 吴邪问他干什么,他道:“我在看,哪些东西是你可以使用的,我都留给你。你回去的路上,可能会用得着。” ”那你呢?”吴邪吃惊地道。 ”在这里,就算我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没有关系,我已经离我的目的地很近了。”他道,”你不需要再进去,里面太危险了。” 吴邪惊讶地看到,张起灵竟然从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两只鬼玉玺,他掂量了一下,将其中一只交给了吴邪。 ”既然你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他道,”你带着这只鬼玉玺回去,我只需要一只就够了。” ”这另一只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霍老太太给我的。”张起灵道,”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 ”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吴邪直奔主题,我已经没兴趣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张起灵道:“开门。” 吴邪接过鬼玉玺,他就道:“你带着这个东西,来到青铜门前,门就会打开。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这个东西,打开那道青铜门。你可能还会在里面看到我。” ”那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吴邪问张起灵,”你为什么要进去?”这些,南祭都没有告诉过他。 ”我无法告诉你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张起灵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约定。在很多年之前,我带着一个秘密找到了当年你们所谓的老九门。在张家的祖训中,一直以留存为最大的目标。张家的整个发展过程,都是希望在任何的乱世中,张家可以留存下来,从而保留住张家古楼的群葬。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只有族长才能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张家从最开始就获得了这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运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只知道有这个秘密本身,秘密有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这个节点现在已经到来了。在张家最后留存的希望破灭之后,我找到了当时的老九门,希望借老九门的力量帮助张家,共同承担这项义务,使得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但是老九门中,没有一个人履行诺言。” “我要守护的这个秘密的核心,就在这扇青铜门后面。守护这个秘密需要时间,我会进入青铜门之后十年,等待下一个接替者。” “为什么说他们没有人履行诺言呢?” ”因为之前的近一百年时间里,所有守护这个秘密的人,都是张家的人,张家的力量由此被削弱。在我们之前的诺言里,老九门中的人必须轮流去守护这个秘密。” ”他们没有一个人去?” 张起灵点头:“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必须由我来守护。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我还是和你说,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你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等等。”吴邪消化了一下,就问道,”你是说,老九门是要轮流的。你们张家已经轮了好几辈子?” 张起灵点头,我就问他:“那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按照承诺,老九门到现在,应该是轮到谁?” ”你。”张起灵说道。 第104页 我?吴邪愣了一下:“你是说,原本应该是我进到这个青铜门后面去待上十年时间?” 张起灵点头,吴邪刚想说你说清楚,张起灵忽然伸手,在吴邪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下,吴邪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南祭轻嘆了口气,接住了吴邪,拿走了他手里的鬼玺。 “走吧。”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带他回去。” 南祭笑了,“既然你不愿让我跟着你去,那你就带他回去吧。”说着南祭扯着张起灵过来,南祭低下头,额头抵上张起灵的额头,把他的记忆恢复完整,又去掉了有关自己的记忆,却又保留了所有留给他的东西的记忆,这样他后半生也就无忧了,“从此,,你的生命中在无南祭。”世上也在无终极。 南祭把吴邪拍醒,吴邪看着闭着眼睛倒在南祭怀里的张起灵,神色复杂,“你真的要去?” 南祭把张起灵交给吴邪,“嗯。等他醒了,你们一起下去吧。别和他说起我。谢谢你。” 吴邪看南祭离开,他低头看着昏睡的张起灵,有些心疼,又有些羡慕,张起灵能有这么一个人为了他,不顾一切,所有的后果,都为他考虑得清清楚楚,有这么一个人真好…… 南祭把那两个鬼玺都拿走了,独自一个人来到青铜门前,又回来了…… 南祭把手贴在门上,炽热的感觉不断传到手上,门开了,南祭抬脚向里面走去,就在门即将闭合时,南祭转过身,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眼中饱含深意,心里也是释怀。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了……南祭进了青铜门,他在里面改变了外面世界的某些东西,并且用积累了的力量连同青铜门一起毁了……留了一大份家产给小哥,希望小哥此生无忧! 第63章 后续 (番外) 吴邪坐在昏倒得张起灵身边,眼睛直直的看着南祭消失的地方。他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却又想不出是什么。 就这样,等到张起灵醒来,吴邪看着缓慢坐起的张起灵,“你感觉怎么样?” 张起灵手扶着额头,眨了两下眼睛,吴邪担忧得看着他,别是傻了吧?张起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失去了什么…… “走吧。” 张起灵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那种感觉和以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吴邪看着淡漠的张起灵,不禁想到南祭同他说的话——吴邪,以后起灵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别和他提起我,这样只会让他重蹈覆辙,呵呵,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都留给了他,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啊,连带我的份一起。 当他们回到杭州就分开了,张起灵寻着记忆回到房子门前,张起灵潜意识的转头看向落地窗那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吊椅。 张起灵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突 然听到声响,张起灵皱起眉头,他刚刚在笑些什么? “张少爷是你吗!?大小姐让我把今天糖果的份送来了!好像南少爷这里天都不在家,张少爷应该有这儿的钥匙吧?” 张起灵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南少爷是谁,但听到的时候,心里总是一抽一抽的疼,他一定认识这位南少爷! 那人小心翼翼的搬着一箱的糖走了进去,张起灵看着之前因为没人在家而堆在外面的箱子,估计也是送给那个南少爷的吧。 那人把箱子都搬了进去,擦了擦额头,“好了!大小姐说以后每天都会送糖果过来!张少爷,没什么事小的就走了。” 张起灵让他离开,走到那几个箱子前面,张起灵小心的把他拆开,看着里面袋装的糖果,却没有一个是棒棒糖,张起灵拿出一颗放进嘴里,张起灵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好甜!可之后确是无尽的苦涩。 张起灵嘴里含着糖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 点一点的摸过去,记忆翻涌而来,整个记忆里,只有他一人。 张起灵的指腹慢慢划过他走过的位置,仿佛听到谁在喊他,当张起灵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张起灵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这里本来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过,但他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从心底里觉得这里不该只有他一个人的。 张起灵把房子都走了一遍,每个地方都很熟悉,却又觉得很陌生,好像他不该这样的。 张起灵最后来到吊椅旁,他慢慢的躺上去,看着外面,双眼朦胧,张起灵抬起手轻轻划过眼睛,指腹上传来一片湿润。 张起灵只觉得眼睛好像管不住似得,眼泪不断的涌出,也许这是身体留下的本能,身体的记忆总是不会出错的。 张起灵躺在吊椅上,呼吸逐渐平缓,许是睡着了吧,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他嘴角轻轻勾着,大概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了吧。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张起灵被吵醒,只能去接了电话。 “老古董!你有没有收到我送你的糖啊!好吃吧,我看你那么喜欢糖,我所以我打算每天都送你糖,开不开心?餵?怎么不说话呀?老古董?南祭?餵?南祭!?” 张起灵听着对面的声音,由欣喜转为骄傲又转为担忧,可惜这些情绪都不是为他展现出来了。而他也终于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了,南祭吗…… 第105页 “餵?” 对面的人听到这一声清冷的声音,可能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对不起打扰了!”说完直接挂掉了。 张起灵看着手中的电话发起了呆,他疑惑着这个南祭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南祭到底什么关系?南祭又去了哪里?张起灵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猜想,但他不愿意去相信,心中仍然存着侥倖。 张起灵转而打电话给了吴邪,直奔主题,“你知道南祭对吧。” 吴邪惊了,难道他恢复记忆了?“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一点也想不起来。”原来吴邪不小心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吴邪咽了咽口水,在考虑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张起灵,张起灵也不急,反而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吴邪呆了,张起灵猜的几乎都是对的,就连南祭进了青铜门他也猜了出来,就是没猜出来南祭的真实身份。 “南祭真的很了解你啊,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但却猜到你会知道他这个人的存着,南祭说你发现了他的存在就让我告诉你。” 张起灵安静的听着吴邪说起南祭,从一开始说道南祭独自一人进青铜门,都是以吴邪的视角说的,但张起灵也满足了。 “餵!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啊!南祭可是为了你进去的啊!” “不会。” 张起灵挂掉电话,他又怎么会辜负南祭的心意,他又怎捨得? “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活下去,就算是活成你的样子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