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愿》 第1章 历劫 “沛文星君您确定要下凡历劫么?其实您大可……”一个小仙童看着立于历劫台上的泽允开口。 泽允未笑,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起,神『色』温柔好比春风拂面:“暮朝你是知晓的,我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有所更改。” 暮朝看着泽允半晌,而后朝他作揖道别:“暮朝恭送沛文星君。还愿星君一世安康。”“便借你吉言吧。”泽允一笑,而后便跳下了历劫台。 此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仙,神『色』匆忙:“暮朝文君可曾看见沛文星君?” “星君刚刚下凡渡劫,司命可有何要紧的事尚未禀报么?”暮朝略带不解。 那名女仙是现任司命,名为念笙。虽说她已执掌司命一职百年之久,『性』格却是十足十的马虎。在命格簿上写错什么,也已是习以为常。不过好在每每都能将其补上,于是君帝也并未苛责。 念笙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懊悔,双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仿若恨不得将头发拽下来一般:“这下完了……” 看着念笙的模样,暮朝有些心惊胆战,只盼着念笙这次并未出什么差错。 “我……我一不小心将沛文星君的命格和另一位仙君的历劫命格写反了……”念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似乎根本听不见。 - 谰朝三十九年,京城富商沈氏,喜得一子,定名清奕,沈父大悦,摆流水席三日。这三日堪比春节,热闹非凡。 一年后,沈氏之子周岁抓周,拿着沈父的一只小檀木紫毫不肯放下,这可乐坏了沈父,大笑曰:此子将来定然有番大作为。众人皆笑道:是。 谰朝四十六年,沈清奕刚满七岁,长得粉雕玉琢,彬彬有礼。光就诗词做对而言,谰朝内竟无人能能及。 一日,沈父将沈清奕叫至书房,似有何事想要询问。 “爹,您找我?”沈清奕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宛若春日暖阳。沈父放下手中『毛』笔,对沈清奕道:“奕儿可愿随为父,学习商道,日后继承祖业?” 沈清奕略一番思量后,道:“孩儿愿意。但,爹爹孩儿仍未至始龀,若现在爹爹便开始教导孩儿经商之事,恐叔伯还有不满。” 沈父自然是知晓偏房窥探沈氏的钱财,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这个七岁的儿子能想得如此之多。 沈父大笑。于是沈清奕学商道便这般被定下了。只是对外一直说是沈夫教授沈清奕君子六艺。偏房的叔伯也无话可说。 沈清奕学东西飞速,就连曾被说过是经商奇才的沈父也连连赞叹。说若是沈氏家业到了沈清奕手上怕是要更上一层楼。对此沈清奕也总是浅浅一笑,道一声“爹爹赞谬了。” 谰朝五十年,沈氏祖业突然被查封,说是给了某个官员送了礼,得了庇护才生意才会如此之好。百姓皆知此乃冤枉,只是官大于民,他们也只能在暗地中说说皇帝的不公。 是年沈清奕年方十一,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在爹娘的掩护之下逃离了沈府。亲眼目睹了沈夫的灭败。 走时沈父给了他一些银票,与他道:“离开谰朝,向西南方走。去洛阳投奔外祖家。” 沈清奕从未去过外祖家。也只是原先听母亲说过,外祖家是洛阳的官家。只是因为原先不愿她嫁了一个商人,便从此不愿再见她,认她这个女儿了。只是现下以过去数年,想必他们定然也已经气消了。 沈清奕应下,当日便买了匹马,逃出了谰城。或许是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再加上连日不眠不休的奔波,第三日他便染了风寒,晕在了客栈。还是店小二发现后找来了大夫。 最后虽说是病好了,但却依旧留下的顽疾。受不得冷,着了凉染了风寒便会日,日,咳嗽。 无奈之下沈清奕之好又买了架马车,雇了个车夫。就这般几日之后,终于到了洛阳城。 站在林府之前,沈清奕是不愿意进去的。只是若是不进去他又能去哪里呢?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敲响了林府的大门。 “是谁啊。”一个家仆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沈清奕,来拜见外祖。”沈清奕站得笔直,见家仆出来,将母亲写的一封信递了出去,“还望帮忙将这个交给家主。” 那位家仆看沈清奕虽说风尘仆仆,但是一身华贵的气质难掩,于是便将信纸接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沈清奕开始也是微楞,而后才想起这家仆所要的是什么。他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银锭子塞给家仆:“麻烦了。” 感觉到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双手,那家仆当即眉开眼笑,连连道:“公子的信,小的一定转达。还请公子在门外等会儿。”沈清奕点头,看着大门再一次紧闭。 洛阳城内刚刚下了一场雨,微微『潮』湿的空气,带着清冷的风吹在沈清奕的身上。他不禁将外袍拢了拢,只是单薄的衣衫根本没办法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那家仆开了门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纸还给了他:“家主说不愿见你,让你快些离开。”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去理会立于门口的沈清奕。 突然沈清奕脚下一轻,整个人猛地栽倒在了门外的小水洼里。待他起身,也只听到了大门再次关上的巨响。 他苦笑一下。昔日沈家尚存的时候,他何时如此狼狈,只是现下沈家灭了,也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旁人对他这般,现在的他也依旧无能为力。 回到客栈,沈清奕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紧,只好给店伙计了些银两,拜托他叫个大夫过来。拿了钱的伙计乐呵呵的应下,而沈清奕则回到房中便歇息去了。 “小公子,小公子?” 沈清奕是被这阵轻唤叫起来的。他努力用手将身子撑了起来,用喑哑的嗓子道:“何事?” 那店伙计端过来一碗乌黑黑的『药』汤道:“小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大夫开的风寒『药』,要不然您先喝下再睡吧。” 第2章 交易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养好了一半。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八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他闭着双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还要矮上些。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 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3章 花朝 沈清奕也看出了掌柜的犹豫,于是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退了一步:“掌柜可以慢慢思虑。这《暖阳游舟图》便先寄放在掌柜这里吧。待掌柜觉得可以接受我的条件了,那么便将这它拍卖出去吧。” 《暖阳游舟图》便是沈清奕刚刚所做之画的名字了。 掌柜思虑一番一番,而后便答应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见掌柜同意,沈清奕微微朝掌柜弯了弯腰,也便准备离开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便先离开了。” “公子可放心将图交于我?”看着即将离去的沈清奕,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谁知,沈清奕只是微微回首笑得回了一句:“用人不疑。” 这是沈父身前对沈清奕提起的,也是沈清奕记得最牢的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一瞬间,掌柜的心已经偏向沈清奕那儿了一分。 离开了字画店,沈清奕才想起自己最先出来是打算卖文房四宝的。只是现下回去又不合适,只好苦笑一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字画店传出要拍卖画卷的消息实在三日之后。那日清晨,沈清奕在开始之前便已经到了那家字画店。 “掌柜可是考虑好了?” 沈清奕依旧是小小的一个孩子,但是在掌柜眼中他却好似自己的衣食父母一般:“公子现下你才是这儿的掌柜了。” 听罢沈清奕却只是略带无奈地勾唇,而后才道:“原先我便说了,这里依旧是你的店铺,只是将以后每年的盈利分我四成罢了。”说着他将银票从怀中取出,“这是五千两银票,还请掌柜清点一番吧。” 掌柜虽然惊讶一个孩子身上竟有如此大面额的银票,却还是依言点头,接过沈清奕递过来的银票细数。 待数完抬头,却发现沈清奕正立于画卷之前。 “公子这是在做何?”掌柜上前询问。沈清奕将一旁的『毛』笔蘸饱墨汁,落于右下角的一处留白。 “丹青公子?”沈清奕停笔,掌柜将上面的新添上去的四个小字念出。沈清奕点头,“日后我所有的画作都将以丹青公子留名。” 掌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沈清奕又拿了一张干净的宣纸,挥毫泼墨,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墨雅阁。 “公子,这是?”“若是可以,我希望日后将店名改为‘墨雅阁’。”沈清奕将纸递给掌柜,“若是同意,还请尽早让木匠去做新的牌匾吧。”“是。” 两人在后面谈论着日后墨雅阁的经营模式,而在前面参与拍卖的人也愈发激烈。不过短短个一刻钟,《暖日游舟图》便从原先的三百两,到了一千一百两的高价。 最终《暖日游舟图》的成交价格定格在一千六百两。被一个穿着锦袍的纨绔少爷买走了。 若是在以前,一千多两对于沈清奕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数额而已,只是现在不同。他需要银两去购置店铺,他需要在不依靠林府的情况下在洛阳之内独立生活。 一幅画作是远远不够的,不光是银两不够,更多的是无法打亮“丹青公子”的名头,于是在离开之前,沈清奕对掌柜道:“日后每过半个月,我便会送一幅画过来,到时候还请掌柜帮忙出售了。” 一幅画便得了一千多两银子,掌柜自然也不会介意再多来几幅,当即便开口应下了。 洛阳的气候着实养人,就连天气微凉之时,沈清奕也依旧可以出门上街。这倒也方便了他了解洛阳的一些风俗。 此地盛产牡丹,这儿的牡丹花长得极美,是他在谰城不曾见过的。只是沈清奕却不爱这富贵之花,反倒更爱清雅的紫竹。只是在这洛阳城之中却极少有紫竹的身影。 两个月之后,丹青公子名声大振。有不少的文人雅客常在墨雅阁之前询问关于这丹青公子的事情,但却总是不尽人意。 不过对此沈清奕却乐得清闲,一如往常一般在洛阳城里『乱』转悠着。只是这日却比平日里热闹的多。 “大娘为什么今天城里这么热闹呀。”沈清奕朝一旁的大娘问道。“嗐~小公子不知道么,今天可是花朝节啊。” 听了大娘说的,他才想到现下已经是四月末了,牡丹已经开了,而洛阳城自然也不会错过祭拜牡丹花神的时日。本着今日无事,去凑凑热闹的心态,沈清奕也来到了洛神台。 祭拜牡丹花神在洛阳可非比寻常,而这洛神台则是专门为了祭拜牡丹花神所建,自然也不同于其他的祭神台。 洛阳真不愧是牡丹之城,一簇簇牡丹当真衬得起那一句“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不过这祭花神似乎也不同寻常。 沈清奕刚至洛神台便听见远处悠悠传来一阵朗朗对诗声。 “上联:临水开轩,四面云山皆入画。可有哪位公子小姐愿意上来尝试一二?”一个大抵方才弱冠的少年轻摇手中折扇一脸自信。 但他也有自信的资本,好几位看上去比他年长的先生上去,皆是无功而返。沈清奕思量一番而后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一个少年突然起身上台,开口说道:“凭栏远眺,万家烟火总关情!” 他的声音极大,好似害怕别人听不到他的答案一般。 台下的人略略一番相对,而后拍手叫好,唯有人群中的沈清奕哑然失笑。那上台的少年显然是听去了他方才所言,而后匆匆上台的吧。 那最先的摇扇少年也是一惊。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些的少年,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对出他所出的对子。 他的眉眼微微弯起:“这位公子当真是厉害,在下伊洛枫,还请公子多多指教。”那上台的少年也是个不懂谦虚的,伊洛枫报出姓名之后也只轻轻应了声。 伊洛枫心中略带反感,但是却看在少年的才华之上不做反应,而是继续谦逊道:“在下这儿还有一个对子,公子可要尝试一番?”少年颇为傲慢一点头。 第4章 对联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伊洛枫把折扇合上,将其击于手心,“不知公子可否对的出这一副?”少年有些为难,但是却强装淡定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而伊洛枫也不催促,只是重新将折扇打开轻扇。 又过了几息,人群中突然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声而又响亮:“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听罢伊洛枫的眸子闪了闪,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却发现说出下联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垂髫童子。 他从洛神台上慢步走下,走到那个女童的身边蹲下细声问:“小小姐,方才那对子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女童听了连忙摇头:“不是呀,是这个小哥哥说的。他说的时候烟烟听见的。” 伊洛枫顺着烟烟的手看去,正巧看见了一旁直立如松的沈清奕。他的面『色』沉了沉,面前的也只能算是个小少年罢了,然而那女童却说是他将自己的对子对出的,伊洛枫略有不信。 沈清奕见伊洛枫朝自己看来,便伸手作揖道了句:“伊公子。”伊洛枫的脸『色』微微好转:“方才的对子可是小公子对出来的?” 语落,沈清奕只是浅笑:“若是伊公子觉得是,那便是了。但如是伊公子觉得不是,那清奕如何说,想必伊公子也是不信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伊洛枫却没想到面前的少年郎却将其了解的如此透彻,当即开怀大笑。“是了,是我狭隘了。不知小公子可愿上台,我们切磋一番?” 伊洛枫这般说了,那边是相信先前那个对子是沈清奕所想出的了。许是觉得伊洛枫和他有些眼缘,沈清奕竟然也没有拒绝,而是一点头,随着伊洛枫上了洛神台。 “小公子还请多指教。”伊洛枫摇着折扇,但目光中却是满满的烈焰。相对于他的灼热目光,沈清奕只是微一抬手道:“请。” 伊洛枫也不客气,立刻出题:“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沈清奕也答得极快:“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已。” 下面的几个先生听了两人的对子,细一品味,当即拍手赞扬:“好!” 而后便是沈清奕出题了,他思索一了一番,而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才悠悠开口:“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影万年,月井万年。”伊洛枫也是好一番思考,之后才开口说出下联。 只是这下联之中的“万年”却和上联之中的“千古”略有重复,也算不得上是顶好的,只是现下却也勉强算是合格了。 而后伊洛枫的上联虽然花去了沈清奕一点儿时间,但是却也完美无误的对了下来。接下来便又是沈清奕出题了。 “七层宝塔,层层诸阁亮。” 当说出这上联的时候,沈清奕的某种闪烁着点点星光,显然是胜券在握。果不其然,伊洛枫抓耳挠腮好一阵儿,最终却依旧毫无头绪,只好认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才华横溢,洛枫甘拜下风。” 此时的沈清奕唇角微扬,却是一幅孩童模样。他弯腰还礼,道:“伊公子承认了。” 就这般,原本的长胜将军,这次尽然败在一个比自己年岁不知小上多少的孩童手里。只是众人皆不觉遗憾,亦或者不甘,只觉得沈清奕赢得实至名归。毕竟在这儿的众多读书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的上,沈清奕所出的那副对子。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伊洛枫出声提问。“免贵姓沈。”沈清奕回道。“沈公子可愿来我府中一叙?也算是一起交流一番吧。”想着之后自己也无事,于是沈清奕便也答应了。 沈清奕答应得轻松,但是这对众人而言却是惊奇得很。不过想到沈清奕表现而出的才华,他们也便觉得并无不可。 若不是到了伊洛枫府前,沈清奕甚至不知道伊洛枫竟然就是洛阳城的城主。 “沈公子不必太过拘束。”两人到了书房,伊洛枫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热水帮沈清奕泡了壶茶。 沈清奕心安理得地接过茶水,小抿一口:“猴魁?”伊洛枫原也没觉得沈清奕会品出什么,但是现在却让他着实惊讶,但惊讶之中是无法隐藏的惊喜:“无错,正是猴魁!” 沈清奕唇角微勾,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而后问道:“不知伊公子找清奕何事?”伊洛枫一笑,走到书桌旁将一幅画卷展开唤到:“沈公子过来瞧。” 沈清奕闻言走进,发现画卷上面画的竟然就是洛阳城的花朝节。“这画是我花朝节时所做,只是这块留白,迟迟不知应写些什么。不知沈公子可否能帮忙?” 说着他将一只蘸饱墨汁的『毛』笔递给沈清奕,意思不言而喻。沈清奕将『毛』笔接过,低着头仔细的审阅这幅画卷,最终将留白处填满。 伊洛枫静静地看着画卷被一点点充实,待沈清奕完全写完之时击掌道好。墨汁刚刚干透,他忍不住将画卷举起观看。 伤怀同客处,病眼却花朝。草嫩侵沙短,冰轻着雨消。风光知可爱,容发不相饶。早晚丹丘去,飞书肯见招。 “妙啊!不愧是名声大噪的丹青公子,输给公子伊某是当真不怨。”沈清奕睁大双眸,似乎是在不解伊洛枫是如何知晓的,几息之后,他见置与桌案之上的『毛』笔恍然大悟。 此时也无法辩解什么,沈清奕之好开口,到了一句:“伊公子赞谬了。” 伊洛枫将画卷收好,小心放于木盒之中,而后转身看向沈清奕:“原我以为丹青公子年岁应与我无所差,却不曾想公子竟然比我小了不少。” “伊公子清奕已过幼学之年。”沈清奕神『色』严肃,但是配上那尚且稚嫩的面颊却显得极其可爱。伊洛枫憋着笑意继续道:“好,不过沈公子此次来洛阳可是为了何?你爹娘放心让你出来这么久?” 第5章 贿赂 沈清奕苦笑,端起一旁的杯盏,抿了一口其中的猴魁。原本的回甘此刻竟然带着丝丝苦涩。“爹娘已经不在人世,此次也是为了投奔外祖的。” 伊洛枫也知自己触了别人的伤心事,于是也不再提,而是立刻转移了话题:“我见沈公子同我有缘,又同我一般爱好文墨。不如我们二人做个忘年之交可好?” 沈清奕思略一番,觉得此事并无弊端于是便也应下了。 “那日后你唤我一声‘伊兄’便可,不必在喊‘伊公子’这般见外了,我唤你奕儿可好?”伊洛枫询问。那“奕儿”本是沈父沈母对他的称呼,已经许久未有人这般喊过了,一时间沈清奕也愣神忘却了其他。 见沈清奕不回应,伊洛枫还以为他是不愿,于是便退而求其次:“若不然我唤你‘清奕’可好?”“不必。”这次反倒是伊洛枫愣神了。 “不必。”沈清奕说得极其认真,“伊兄唤我‘奕儿’便好。不必改其他称呼。”见沈清奕这般严肃,伊洛枫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而这笑声却惹得沈清奕耳垂绯红。 “奕儿你当真是可爱,若不然你我结拜算了。我倒是乐意当你的兄长。”心情平复之后,伊洛枫继续开口。“无不可。”兄长和知音,两者对于沈清奕而言并无关系,却也并无差别。兄长亦可以是知音不是? 伊洛枫也并未开玩笑,当即命人将结义所需物品备好,拉着沈清奕到小院之中结拜了。 “哥哥。”结拜之后沈清奕随意叫了声。伊洛枫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两息之后才想起沈清奕这应当是在叫自己。 “奕儿可有何事?”他转过头去问道。沈清奕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无事,只是叫唤两声而已。” 伊洛枫微顿,只有这是他才会觉得沈清奕是个孩童。也不知他先前是经历了些什么事情,让原先应当是在享受着父慈母爱的孩提,变得如此独立,宛若一个已经弱冠了的少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沈家并没有被查封,他还是沈家大少爷的时候,沈清奕也并未继续在爹娘怀中撒娇。 既是刚刚结义完成,伊洛枫自然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将沈清奕放走,而是将其留在怀中吃了顿饭。 “城主,林家的大少爷说来找您有事儿,您见还是不见?”当吃到一半,一位小厮便跑上来询问。伊洛枫微微皱眉,厌烦地挥了挥手道:“不见!令他回去吧。” 那小厮应了一声,当准备去叫林大少爷回去,可随后便又听见屋内传来了伊洛枫的声音:“算了,你带他进来吧。让他来正厅即可。” 伊洛枫平日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可这一次为何会突然改口?小厮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自然是没有胆量去询问的,于是也只能去了门外,将林大少爷带入了正厅。 林大少爷穿着一身葱绿『色』的锦袍,站在一旁,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城主大人,您能否帮我一个小忙?就是……” 林大少爷还没说完,便被伊洛枫直接打断了:“林大少爷可曾用过午膳了?可要一起用膳?” 虽说林家也是洛阳的官员,但是却怎么也比不上城主的,林大少爷自然也不敢应声,只能连忙摆手:“城主大人您吃吧,我来之前便已经用过膳了。” 伊洛枫显然是很满意林大少爷的回答,于是微笑着点头:“那还劳烦林大少爷稍等片刻了。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大少爷应当是懂得的。” 林大少爷点头如搞蒜,连连道:“懂的懂的。城主大人放心我定然不会打扰您用膳的。” 伊洛枫点头,而后加了一块鲜嫩的鱼肉,蘸了些鲜美的汤汁,而后放在沈清奕面前的小蝶上:“奕儿你尝尝这个,城主府的里可谓是这倒鱼最是鲜美了。” 沈清奕点头,毫不客气地将鱼肉放入嘴中,而后道了一声:“好吃。”伊洛枫立刻喜笑颜开,给沈清奕夹了许多:“你若是喜欢便多吃些吧。” 两人在桌上吃地开心,可却苦了并未用过午膳的林大少爷了。这一顿饭对他而言可当真是煎熬。林大少爷不断小声地咽着口水,生怕被别人听见,可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桌上的饭菜。 沈清奕只是个孩子,自然吃不了多少,一顿饭下来之后还有许多菜剩了下来。伊洛枫对一旁的侍女道:“这饭菜若是你们不嫌弃就吃,若是不愿意那便倒了吧。”侍女应了声,而后便将餐盘一个个收拾了下去。 林大少爷感觉上前道:“不知道城主大人可否帮在下一个小忙?事情结束之后,这幅丹青公子近日所作的《凛冬温酒图》便是城主大人的了。” 这《凛冬温酒图》是昨日才拍卖而出的,比起最开始的那一幅《暖阳游舟图》价格不知高上了多少。 林大少爷也算是投其所好,知道伊洛枫喜欢丹青公子的画作,敬佩丹青公子的才能。只是若是他早上一天过来,那还有一丝商议的可能,现下伊洛枫已经知道了丹青公子是谁,甚至和他已经结拜,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一副《凛冬温酒图》呢? 伊洛枫微微皱眉,问道:“你且先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忙?”见伊洛枫松口,林大少爷还以为他这是同意了,于是一脸贼兮兮道:“城东那儿不是有个姑娘前段时间及笄了么?于是我便想要……” “便想要强纳去当个偏房?”伊洛枫的眸子微微眯起。林大少爷被吓到方才要说出口的话也忘了,而是楞楞地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摇了摇头。 伊洛枫头疼的『揉』着眉心,神『色』有些不耐烦。林大少爷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不知城主大人……”“若你要去,那便去吧。” 然而林大少爷已经被『色』心冲昏了头脑,听见伊洛枫这么说,立刻将怀中的画卷卷好,放在他的面前,说了声告退便贼头贼脑地离开了。 第6章 家主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墨雅阁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的确,林家主怎的会不知呢。只是还想要博一把罢了。 “哎,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林徽,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不过,莫要忘了他是林家的人。” 第7章 林府 这最后一句话并非威胁,只是要让他们公平判决,若是尚有一丝不公,他依旧回来。两人也知,这是林家主最后的底线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踩这个底线了。 更何况他们原本也不打算多去判什么。 “林家主慢走。”伊洛枫朝着林家主离去的背影,微微行了一个礼,而后却并未去理会在跪在地上的林徽,而是转身闻向沈清奕:“没想到奕儿来洛阳,要投奔的人家竟然是林家。” 面对伊洛枫,沈清奕的态度显然是好了许多,只是浅笑而后开口道:“哥哥莫要打趣我了,只是一个被赶出来的人罢了。” 说完这句话,沈清奕便不想闭口不言,显然是不想要继续说下去了。而伊洛枫自然也不可能自讨没趣,继续询问。于是两人的注意点终于放在了跪在地上的林徽身上。 判决下来的很快,因为罪行并不严重,于是便判了关押四个月,罚了两个月的俸禄罢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依旧是犯了罪,日后说是想要入仕途也定然是麻烦的。 林徽的事情告一段落,沈清奕最后悔的便是让林家主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那之后,林家主时不时得便到他所住的客栈去看望一番。 他虽想要换家客栈,但却也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被烦透了,也只能答应去林府瞧瞧,但也只是瞧瞧而已。 林府的宅子落于洛阳城最繁茂的街边,沈清奕喜静,这儿虽说是热闹了,但对他而已却也烦得很。 沈清奕不喜来林府,同样的林府的人也不见得有多欢迎他,这其中大房的夫『妇』便是最厌恶他的了。 原因无他,不过是自己的长子因为他的关系入了狱,至今还未出来。 “爹也真是,干嘛偏偏要让一个野种到府里来。就这么一个野种居然还害得徽儿至今无法归家。”说这话的是长房的夫人——林胡氏。 “大嫂您可不能这么说啊。他怎么说也是小妹的儿子,你这话若是让父亲听见了,指不定就是一顿责罚。你可忘了,徽儿可就是因为他才入的狱,甚至就连父亲都没去帮徽儿。”二房的夫人林文氏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林胡氏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眼睛的余光却恰好撇到了一旁款步走来的沈清奕。于是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只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沈清奕。 沈清奕原本也是被林家主烦的实在是受不住了,这才答应了他的要求,到林府里来瞧瞧。于是自然也不会过多去在意他们的言语。 对他而已,他至始至终都只是沈家的遗孀,同林家无关。 几人都闭了嘴,朝着正厅走去。林家主现下正在正厅里面等着他们呢。 率先走进来的是长房的人,而后是二房的,最后才是沈清奕,然而林家主却径直穿过了他们,直接走到了沈清奕的面前。 “奕儿你可算是来了,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娘亲的院子可好?”原先沈清奕是打算拒绝的,但是听见林家主说带他去看他娘亲原先住过的院子,心中的抵触也没有那么明显了。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去在意林家主对他的称呼,反倒是鬼缠神错点了点头。 见沈清奕没有摆出一点儿厌恶的模样,林家主高兴地仿若一个孩子。他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便坐会了他的主位之上。 “我知你们不喜奕儿。”林家主环顾了四周一圈,“但是奕儿是绮染的儿子,那么便也是我林家的人。若是日后我知晓你们对他不好,那么便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对于林家主此刻的正气凛然,沈清奕只觉得无比的讽刺。还记得当初的他是如何在知道林徽本就有罪的时候,还义正言辞地袒护着他的?是如何恼羞成怒说他不知礼数的? 难道因为一个身份,就可以让他对自己的看法改变这么多?倘若真当如此,那么他沈清奕也不屑与这种改观! 不过无论沈清奕是否接受,林家主都已经这么说了,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对沈清奕的讨厌却是更上了一层楼。 “奕儿待会儿用完膳,我便让人带你去绮染的小院。”林家主略带讨好的说道。沈清奕点头,而后便随着他们一同用膳了。 沈清奕本就不想同他们多待,等到用完膳擦了擦嘴角,而后便起身了。意思不言而喻。林家主也知道沈清奕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多去阻拦,唤了一个家奴,让他带沈清奕过去。而那个被叫来的家奴,却也恰巧是当初沈清奕托他送信的那个人。 沈清奕刚刚离开,长房的人便开口了:“爹,您干嘛对那个家伙那么好?您当初不是一直很反对小妹下嫁的么?”出乎意料的,林家主并没有发多大的脾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开口:“那墨雅阁是他的产业。”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明了的。现下沈清奕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能很好的运营墨雅阁。若是取得了他的信任,将墨雅阁拿来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沈清奕既然能将墨雅阁收入囊中,自然也不可能无法搭理。或许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却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而沈清奕这边,他已经到了绮染阁。看着里面的一花一木,沈清奕仿若看到了尚处豆蔻年华的母亲,面带微笑栽种着院中的花花草草。 “小少爷需要带您进去看看么?”那家奴似乎没有发现沈清奕便是当初被他赶出府的那人,正万般狗腿的给他提出各种意见。“嗯。”沈清奕淡淡的应到,并不打算同他有过多的交流。不过那家奴也没有在意,只是从腰间拿出钥匙,将那扇紧闭了不知多久的门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层厚厚的尘土,沈清奕不慎吸入了些许,连忙用宽大的袖子捂着口鼻咳嗽起来。家奴见了立刻上前,似乎是打算帮他拍背,但是沈清奕略微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退开了。 第8章 目的 家奴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将手收回讪讪道:“小少爷小心些,这屋中已有许久无人打扫了,积了层灰也不奇怪。” 说完,沈清奕才刚刚缓过劲儿来,因为咳嗽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他浅浅勾唇,朝着家奴点了点头。 因为屋中的灰确实不少,等家奴带着他绕了一圈之后,他们便原路返回,回到了大厅之中。 “奕儿感觉如何?”当沈清奕刚刚出现在林家主的视线之内,他便立刻上前询问道。沈清奕微一点头:“还好,只是屋中许久无人打扫,清奕也不好多待。” 林家主这才想起那绮染阁已经许久无人进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会来林府,于是也一直没想到要讲绮染阁整理出来。 他暗道一声失算,而后又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奕儿一直在客栈里面住着也不是什么事儿,要不然外祖父令人去将人整理一个客房出来,奕儿便住在林府如何?” “不必了。”沈清奕出言拒绝,“这般也太麻烦了林家主了。”“这我们本是一家人,有岂有麻烦一说?更何况小妹让你来洛阳,想必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照顾你吧。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人在外面也多有不便。”说这句话的是二房的当家人。 沈清奕本来还想要出言拒绝,只是林家主却立刻开口:“要不然这几日奕儿你还是住在客栈,待绮染阁整理出来了,奕儿直接带着行李入住绮染阁可好?再将绮染阁换个名字,这名字太女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清奕若是再出口拒绝,反倒是不合理数了,于是他也之好点头应下。 三日之后,林家主找了个家奴来找沈清奕。家奴说了句绮染阁已经打扫好了,随时可以入住,而后便离开了。 随时可以入住,那么便是希望他快些去林府了。 沈清奕很清楚林府的那些人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墨雅阁,想要他还有的银两。毕竟当官所需要贿赂的人也的确是不少的,钱财多了总没有坏处。 他轻蔑一笑,那店小二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公子。”沈清奕收回了眼底的轻蔑,眸中只剩下温柔:“何事?可是银两不够了?”店小二连忙摇头:“刚刚那人说公子不住客栈了,上次公子给的银两还有些多了,于是便打算来还给公子。” 沈清奕原本便知道那店小二老实,但却也不知他竟然老实到了这般地步,终忍不住噗嗤一笑。店小二见了,脸上开始染上了红『色』,仿若下一个就能滴出血来,手不断摇着,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沈清奕笑够了也停了下来,将眼角笑出的泪珠擦拭而去,朝着店小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二吞吞吐吐好一阵,而后才细若蚊足道:“阿二。” 一时间沈清奕还认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了看他的模样才觉得或许他的名字便是阿二。他沉思片刻,而后开口:“你可愿意随我离开客栈,做我的贴身小厮?”又过了片刻,沈清奕补充道,“月银定然比这里的多。” 大二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下跪朝沈清奕磕了一个头:“阿二愿意同公子一并离开。”沈清奕听罢笑眯眯地将阿二扶起,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一起换个名字吧。嗯……叫青衫可好?” 青衫总比阿二要好听得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他自然也是开心的:“青衫多谢公子赐名。” 沈清奕笑道:“既然你打算跟我,那么便也去同客栈的掌柜道个别吧。一会儿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同我一起去林府吧。” 青衫面『露』喜『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去林府,于是也立刻欢欢喜喜地应到:“是!”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想必是去找掌柜告别了吧。 青衫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哪儿正有一辆马车安静地在一旁停靠,显然是在等着沈清奕。 “青衫你就在外面坐着吧。”沈清奕上了马车,吩咐道。“嗯,公子我知道了!”青衫先前那里做过马车,于是就算只是在马车外坐着,也是万般兴奋。 车夫不可见地朝二人投以鄙夷的神『色』,而后将马车驱的飞快,一点儿也不在意在里头的沈清奕是何感受。 等到了林府,沈清奕从吗车上下来便已经是面『露』菜『色』,在青衫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稳。他礼节『性』地朝车夫微一点头,令青衫将两人的行李带上,便进了林府。 青衫左瞧瞧右看看,唯恐错过了什么,活脱脱一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样一幕被沈清奕看见并不算如何,但是被其他人瞧见那可不一样了。 “哟~这是谁呀,可不是我们的清奕表哥么。怎的?难道从未见过林府这般的大院儿?瞧你那小厮不识市面的样儿。” 一阵尖酸刻薄的话传入沈清奕的耳中,他转身回望,见是一个年纪大抵比他稍大一点儿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稚嫩的面容与面上趾高气扬的表情完全不符,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麻烦,但似乎现在麻烦偏偏自己找上了门。不过他并未开口,反倒是青衫出口反驳:“你是谁?我如何关公子什么事?”林簌簌听后自然不满,她是林府的小姐,结果现在竟然就连一个刚刚到府里的下人也开始顶撞她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之上显得她更高了些。下巴微抬,蛮横的模样一览无遗:“你算什么人!主子说话时候,关你什么事!”青衫这才知道林簌簌的身份,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 “林小姐似乎有些过分了,清奕的下人自己自然会管教,无须你多言何。”沈清奕语气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硬生生地将林簌簌『逼』退了半步。林簌簌气不过,却也知她爹娘让她不要多去管沈清奕,于是也只能跺跺脚没好气的离开了。 第9章 入府 待林簌簌离开知道,青衫看着沈清奕,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羞愧:“公子抱歉。青衫给您惹麻烦了。” 相比于林簌簌,沈清奕对青衫的态度可谓是好了太多了。之见他微微一笑,“不必说什么抱歉,不过林府本是大户人家,日后的一言一行当是要注意的。” 青衫也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丝毫不怪他,于是重重一点头,承诺道:“公子我知晓了,日后定然不会给公子添什么麻烦的!”“走吧,去绮染阁吧。”说罢沈清奕便抬脚离开,而青衫自然是也立刻迈开腿,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林府的日子很清闲,原林家主向沈清奕询问,是否需要再给他几个丫鬟小厮,不过沈清奕自然是拒绝了,于是绮染阁之中依旧只有沈清奕和青衫二人。 虽说日子是清闲的,但是找上门来的麻烦却也不算少,林府直系众多,直系的子女自然也不少。他们似乎是知道沈清奕与林家主不合,而林家主也会对他们的行为睁一眼闭一只眼,于是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对沈清奕进行排挤和戏弄。 虽说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闹,沈清奕也没吃什么亏。但是就算是这般,沈清奕依旧觉得烦得很,觉得就算是在客栈住的两个月,也比这五日过得快活。 “啧。这绮染阁可当真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林鸠也是一如往常的阴阳怪气。他身后的小厮也开口道:“少爷您说也真是的,为何家主会对这么一个……的人百般不同,竟然连亓家的百花宴的请帖也要给他备一份?” 也许是因为快到绮染阁了,于是那小厮也没有将他们平日里对沈清奕的形容词说出口。 “闭嘴!”林鸠低吼一声。他原本才是林家主最看中的孙子之一,甚至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林家主取的,自然不愿意看到此时林家主对其他这么好。 虽然说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只是在他心中沈清奕终究只是林家主的外孙。俗话皆说嫁出去是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这么一个外孙的待遇本就应当比他差才是对的。但实际上林家主却是对沈清奕百般纵容,不过也好在沈清奕在平日里并未同林家主有过多的涉及。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家的,第三代对沈清奕的捉弄也仅仅停留在表面。 或许大户人家的人皆是如此。刚刚还一脸阴恶的林鸠在走到沈清奕面前的时候,已经全然换了一个表情,面上是温和的笑,不带一丝攻击『性』。 “清奕,亓家在明日准备筹办了一场百花宴。爷爷令我给你送请帖,明日还请换身衣裳前去。记住一定要去,否则爷爷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说。” 这面上虽是为了沈清奕着想,可实际上却是在威胁,若是他不去被林家主知道了也不好交差。 沈清奕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就这样,显然也不是沈清奕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让青衫接过请帖说明了自己一定回去,而后便让青衫将出去送客了。 走出绮染阁,林鸠的脸彻底黑了。自己亲手递过去的请帖,结果沈清奕却只是让一个小厮接过,而后便下了逐客令,这不摆明了是对他的一种蔑视么。如果这还咽的下去,那么他就不是林鸠了。 他在心中暗下决心,明日的百花宴定然要让沈清奕颜面尽失! 只是整个偌大的林府,想要沈清奕出丑的,难道只有林鸠一个么?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无论他们怎么盘算着,翌日的百花宴依旧如期而至。 破晓时分,青衫一大早便起了来,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换上,洗漱完又立刻去叫沈清奕起床。看着异常忙碌的青衫,沈清奕苦笑不得。 许是看到了沈清奕的表情,青衫涨红了脸开口:“公子着百花宴赏的可不只是花,更多的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女联姻的时候,自然马虎不得的。” 联姻。 即使沈清奕再怎么早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几分。不过脸上非红晕马上就退了下去,讽刺一笑:“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林家的那些人会放过让我在宴会上出丑的机会么?” 沈清奕这么说着,青衫也想到了他们这几日的生活,原本的兴致被浇去了一半有余。 “罢了。青衫去随便取件衣服来吧,我若不去,想必事情更多。”沈清奕『揉』着眉心。看着他做着如此成熟的动作,又看着还带些稚嫩的小脸,或多或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青衫点头,随意去取了件衣裳,便服侍沈清奕洗漱更衣,而后更是连早膳也没心情食用,便到林府门口去驱车了。沈清奕则随意吃了些,悠闲地朝大门走去。 百花宴也的确不负百花之名,院中花草确实不少,而装扮的人比花娇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远远看去当真是眼花缭『乱』,形成了一段靓丽的风景。 只是一身素『色』长袍的沈清奕在众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清奕可是没有其他衣衫?”不知何时林鸠突然从旁边走来搭话,“若是清奕没有,大可早点和哥哥说,虽然哥哥的衣衫你大多无法穿戴,但是让绣娘改改,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便发出了一阵阵嗤笑。 林鸠的衣衫他们也都是见过的,若是改小了穿在沈清奕身上,他们自然也能发现。不过在百花宴上穿旁人改小的衣衫,这除去不伦不类,更多的是会引来旁人的嘲笑。林鸠这句话,可当真一步好棋。 不过沈清奕也并非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对周围的一切抱有美好的看法。他微微一笑,礼仪得体道:“还不劳烦林公子费心了,清奕着自己的衣衫便好。” 虽说是被驳回了提议,但是林鸠本身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若是这样便会被下套的,那就不是沈清奕了。于是他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第10章 花宴 沈清奕不喜热闹,于是便也没有去人很多的地方,而是朝人群比较稀少的地方去了。至于青衫,早就不知道跑去了何处。 “哎呀。” 面前突然有一个少女倒下,沈清奕下意识的出手搀扶。待扶稳了又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语气略带歉意:“这位姑娘,方才情况紧急,于是沈某便并未主意男女之别。还请见谅。” 看着沈清奕的君子之举,那姑娘涨红了小脸,也往后退了两步,行了一个礼:“方才多谢小公子出手搀扶,若不然才当真是出了丑,怎敢说见谅。” 见那姑娘没有恼怒他的轻薄,沈清奕点了点头,说了声告别也就离开了。 沈清奕去的那个地方,虽说是人少,但是却又大多大多艳丽的牡丹争相开放,将旁边其余的花的光彩,全数掩盖。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或许花香真的会让人心情舒适吧,沈清奕上前托起一朵牡丹,凑近轻嗅,而后面带笑意。 “你便是林家的那个新过来的外孙吧。怎么穿的这般寒碜?怎么,沈家果然是彻底垮台了么。”一道尖酸刻薄的话语钻入沈清奕的耳中。 他皱眉,打算转身离开。可谁想得那说话之人见沈清奕没有回答自己更不开心了,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推下。 沈清奕终究只是和孩子,在这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被推入了池子之中。那池中本是栽种荷花的,只是现在并未到荷花的开花季,湖中只有一池的淤泥。 见到沈清奕狼狈的模样,那人反倒开心了:“哈哈,这才符合你的样子嘛。你记住了往后若是见到我,那就绕着走吧!若不然我定要让你再去池子里洗个澡的!” 突然被推入池中,沈清奕不是不恼,只是他更知道现在就算他恼怒,也没法做些什么。待那人离开之后,沈清奕这才从池中起身。他的身子本就弱,虽说池水并不是很冷,但是却也还是早些换件衣裳的好。 就在沈清奕离开之后,就在先前的那个位置,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不正是暮朝和念笙么。 “念笙你确定就是这株牡丹么?”暮朝面上有些挂不住。念笙那里还会听得见暮朝说了什么,连忙将命格簿拿了出来。只见原本如同普通书卷的命格簿,此刻竟然散发着点点星光,虽不晃眼,但那光芒依旧不小。 “没错了没错了,这就是沛文星君这一世的贵人。”念笙『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意。她抚了抚胸膛,而后将命格簿收了回去。尽管如此暮朝依旧皱眉道:“这终究只是一株花木,甚至连灵智也没有开。你确定有它星君就可以成功渡劫了么。” 见暮朝怀疑自己,念笙的脾气也上来了,叉着腰一副小蛮横的模样:“哼!这牡丹没开灵智,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帮它了么?我们直接将它点化,然后过度一些我们的仙力给他不就行了!” 听了念笙的话,暮朝也是吓了一跳。他们下凡本就是违反了天规的,现在还要去将生灵点化,若是被君帝知道,岂不是完了么。 念笙也知晓暮朝心中所想,于是加紧开口争辩:“我们点化了它,也不一定会被君帝发现,但是若是沛文星君渡劫失败,损失了修为,那就死定了!不点化一定死,点化可能活着。你选吧。” 虽说这件事情与暮朝并无关系,但是沛文星君却是暮朝的恩人,暮朝自然不希望他的修为有损。“行吧!” 见暮朝应下,念笙喜滋滋道:“好,那你开始吧!”暮朝不解:“为何你是你将其点化?别忘了这件事可是因你而起啊。”念笙也知应当是她来,只是现下却吞吞吐吐道:“我……我,我不行的。” 暮朝拗不过她,之好自己动手:“好吧好吧,那你帮我当着点儿。”“嗯嗯嗯!你动手吧,我帮你掩护着。”暮朝无奈叹气,而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点化那簇牡丹。 沈清奕离开池塘,正打算去寻青衫,那一件薄斗篷,但却并无发现青衫的踪迹。他不禁皱眉,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啊!” 不远之处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沈清奕并无在意,只是继续寻这青衫,然却隐约听见浅浅的一声:“你不是林氏外孙旁边的那个小厮么,你怎么在这儿。” 林氏外孙便是旁人对沈清奕的称呼了。沈清奕心知这怕就是林鸠打算对付他的办法了。虽说已经知晓,但是沈清奕依旧朝那个“陷阱”暖步走去,询问:“这儿是发生什么了?” 其他人见沈清奕来了,连忙让出一条道,仿若他身上携带了什么瘟疫一般。 “公……公子……”青衫颤颤巍巍道。不光人有些发抖,就连声音也是如此。沈清奕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青衫还没有回答,就被林簌簌打断了:“你家小厮干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呵,你只是林家的外孙,终究不信林。所以也别丢我们林家的脸!” 难得的,这一次青衫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看也不敢看沈清奕一眼了。凉风袭来,吹在沈清奕的身上,他只觉得渐渐开始有些头晕,想来是快染上风寒了。他强忍着头晕,看向青衫:“青衫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有些难受,沈清奕的语气比平日里强硬了不少,青衫缓缓抬头,却看见了沈清奕略显『潮』红的脸颊。“公子你衣衫怎么是湿的,为何不去换件衣衫再来。你身子本来就弱,若是……” “闭嘴!” 或许一向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总比暴躁的人生气更加令人害怕,这下子不光是青衫,就连看戏的人也有些怔住了。 人群之中,一人小声开口:“还不是你那个小厮『色』胆包天。竟然将……”“我问你了么!难道说你是青衫么!”那开口的怎的说也是一位小姐,怎么可能愿意和奴仆相提并论,于是自然不再开口。 第11章 陷害 “公子,我也不知道,真的,你要相信我啊。”青衫急得眼眶通红,却怎么也不愿意掉下一滴眼泪,“我原先一不小心跟丢了公子,然后便突然失去了意识。再想来的时候,便已经在这儿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丢在一旁,见人过来连忙穿起来的。” 沈清奕这才发现,青衫的衣裳凌『乱』,穿衣之时显然万般匆促。他眯了眯眼睛,只觉得眩晕感更加强烈了:“然后呢,你身边可有什么人么。” 问道这里,青衫变得更加吞吞吐吐了,但是看见沈清奕沁出的点点汗珠,却还是一咬牙,闭上眼睛大声开口:“有!当初我就在假山后面,那儿还有浑身赤,『裸』,的女子!” 沈清奕抿唇,知道这下子定然有些许麻烦,只是他猛一摇头,似要将眩晕感一并摇去。而后又道:“青衫你带我过去看看。你没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将那脏水泼在你身上。” 青衫知晓此刻的沈清奕身体不适,亦明白实际上沈清奕要比他小上许多。然就是这么一个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弱小的身躯,却在他的心中愈发高大。 假山之后,的确有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子躺在草地之上。她瞪大着双瞳,身上一片红一片紫的,身下还有些鲜红的『液』体。纵容沈清奕尚未弱冠,但却也对某些事情一知半解。此刻情况更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身后也有几个因为好奇跟过来的姑娘少爷,但是此刻也都涨红了脸。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清奕上前两步,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惧『色』的少女,不由苦笑了一下。花宴之中的女子何其之多,怎的有偏偏选上了唯一一个同他有所接触的女子。这下他到是真的开始怀疑,字画会不会真的是衰神了。 “外面那些公子小姐也请过来吧。目前为止并无充足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青衫所谓。但凡是男子皆有嫌疑。”沈清奕开口道。 不过此话虽然的确让外面的那些公子小姐过来了,但是却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你说都有嫌疑便是都有嫌疑了么。什么叫做没有充足的证据,当时明明就有人瞧见了。那叫证据确凿!” 对此沈清奕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陷害。”的确在大宅之中陷害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只是青衫终究只是一个小厮罢了,谁也不信有谁会去陷害一个无用的小厮。 只是旁人怎么想又与沈清奕有什么关系?他不觉得青衫会做出这种事情,于是便会相信他,为他找出始作俑者。 这时那些公子小姐也已经全部到了假山之后,而每个人见到尸体之后的表现也各不相同。 “我已经知晓凶手是谁了。”沈清奕悠悠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清奕的身上。“林鸠凶手是你么?” 林鸠嗤笑:“清奕似乎是在说笑吧,无凭无据。我一无动机,二与她并无恩怨,我杀她干嘛?更何况……在场这么多男子,唯独我和你有些许矛盾,我可以说你这是对我的诬蔑么。” 而后林簌簌又道:“沈清奕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鸠哥哥平日里对你不好么?你吃我们林府的,住我们林府的,结果居然还要来诬蔑鸠哥哥!” 听着两人的辩解,沈清奕突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带他笑够了,这才继续开口:“二位也未免太过警惕了,清奕本就是在疑问,怎的被你们这么一说,反倒像是清奕认定了凶手就是你呢。” “那你倒是说,凶手是谁!”又一人问道。“自然是你……”沈清奕浅笑,“旁边那个人。” 伴随着他的话,所有的都看向被指为凶手的人,他的神『色』略有慌张,但是却也可以说是因为突然被指证的慌『乱』。 “不用狡辩了,缟『色』的衣服并不能挡住你胸口的血『色』不是么?”沈清奕说话有点儿吃力,显然是不适感更加强烈了。 语落众人纷纷朝他看去,果不其然他胸口的袍子,已经被染红了一小块。远远望去,仿若是一只绣在心口的红梅。 沈清奕冷笑一声:“既然青衫没有嫌疑我便带他离开了。” 旁人皆以为,是沈清奕不屑于知道那人的下场,但是青衫却是知道的,自己家体弱的公子怕是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加快步子跟在沈清奕的身后。 两人刚一离开亓府,沈清奕便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待他醒来已经是在绮染阁了,而床榻边上守着他的也不是青衫,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 一身红衣似火,宛若琉璃一般的琥珀『色』瞳眸带笑。就如同微微勾起的嘴角一般,示意着主人的心情尚好。 “醒了?”那人起身,似是准备离开。“你是谁?”沈清奕不顾头疼,用双手撑着身子起来。“人?或许可以说我是你的贵人吧。”花闲笑得悠然。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欢花闲那种宛若万事都是玩笑一般的态度。刚欲开口,花闲却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在他开口之前道:“不用看了,现下依旧是第二日清晨了。你那小厮已经在外面睡着了。” 沈清奕看向窗外,果然阳光丝丝缕缕的,很是温暖的样子。不知是否是沈清奕的错觉,他总觉得花闲墨『色』的长发,似乎泛着一点儿的红『色』。就如同他的衣裳的颜『色』一般。 “你到底是谁!”沈清奕皱眉吼了一声,但是他的嗓子太过干涩,语气又比平常重了几分,于是当即开始咳嗽起来。“你已经昏了差不多大半日了,又染了风寒,这嗓子自然是干的。你这般大吼,莫说是说我了,你自己能否受得了也是个问题。” 说着他将手中的杯盏递给沈清奕,里面只是有些许温热的白水,并无放茶叶:“喝吧。我没有下毒。”想着自己本就身体不适,沈清奕也没有多矫情,直接将水杯接过,喝了起来。 第12章 花闲 一杯水下肚,嗓子是没那么干了,但是头却依旧晕乎乎的。他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将目光放在花闲的身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似第一次的冷淡,更不是第二次那般的低吼,这一次的疑问显得很温和。 “若是说来,我并不算人。”花闲也没有打算隐瞒,说的坦率万分。“不算人?”沈清奕皱眉,他觉得花闲好似在同他说笑一般,“若是不想问答你可以不回答,何必这般打趣我。” 说着他躺下,拉好被子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半晌,沈清奕睁眼,看见花闲依旧坐在他的床榻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卷。“你怎么还不离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却并无驱赶之意。花闲将书合上,语气似在打趣,但是神『色』却是实打实的认真:“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应当是因为我离不开你吧。” 花闲的话令人遐想,但是陪着如此认真的表情,沈清奕反倒有些分不清真假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在花闲也知道沈清奕不知此话何解,于是也万般贴心的开口解释:“先前我便说过了,我并非人类。准确来说应当说我是妖。” 妖? 沈清奕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保持着沉『迷』,静等花闲继续开口,为他解『惑』。“我是一只牡丹花妖,先前与你也有一面之缘。有人将我点化,而代价就是让我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寿终正寝。再次之前他们给我设下结界,若是我离开了你,不久之后便会丧失仙力,重新便会一株无法行走的牡丹。” 沈清奕满脸黑线,启唇似要开口,但是却很快被咳嗽声淹没。花闲转身,面『色』略带愁容:“我看你还是先躺下歇息活儿吧。若是风寒严重了,我怕是罪过了。”说完还很是贴心的扶着沈清奕躺下。 沈清奕原本也并无困倦之感,而且脑袋晕乎乎的,实在难以安眠。只是不知是因为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花闲身上丝丝缕缕的牡丹香气,他只觉得眼皮越发沉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花闲也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于是之好撤去了结界,化作一株牡丹立于窗外。 沈清奕再次醒来的是因为青衫端了碗汤『药』,被青衫唤醒的。许是因为先前着着湿衣的时间太长,青衫一连轻唤了好几声,沈清奕才勉强睁眼。 喝了『药』没过多久,他便继续躺下休息了,也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只是眼睛是紧闭这的。 晌午青衫端来『药』膳,但是却沈清奕却一口未食。一个时辰之后饭菜已经冰凉,于是也只好想饭菜端了下去,打算热热重新端上来。只是这饭菜还没热好,青衫重新去到沈清奕的房中之时却发现他咳嗽的厉害。 青衫立马打开门,倒了杯热水,将沈清奕扶起拍着他的背:“公子?公子?起来喝些水吧。”沈清奕不耐皱眉,但是却依旧将眼睛微睁,将青衫手中杯盏接过。只是饮了半杯之后便不愿继续了,他将茶杯递给青衫,挥了挥手让他端走。 青衫心中愧疚,还打算让继续让沈清奕喝些,但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最终还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外侯着。” 沈清奕原想让青衫忙自己的去,但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好挥手将青衫遣了下去。青衫也不愿意打扰他休息,自然蹑手蹑脚的离开,就连关房门的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夜里,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少了一株牡丹,而沈清奕的房中多了一个如花如画的男子。 花闲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沈清奕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思绪越飘越远。 “成功了!我的小命保住了!小花妖,帮我个忙吧,只要你一直跟在那个刚刚凑近闻你的那个人旁边,待他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便是花仙可好?花仙花仙,你便叫花闲吧!” 其实花闲不喜为人。比起做人,他更喜欢做一枝花,即使寿命不长,但是却也好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翌日,沈清奕的风寒更加严重了,吓得青衫又去了趟医馆,寻了一个大夫上门问诊。那是一个大抵六七十岁的老郎中了,花白的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和蔼。 “这……”切脉过后,老郎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到这么严重的时候,才来请大夫?莫说要花多少钱财去治疗了,他的身子本就弱,而且年岁尚小,就算医好了,也指不定有什么后遗症!” 青衫一个劲儿的点头,待老郎中的脾气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询问:“大夫啊,我家公子的病应该怎么医啊。”老郎中皱眉开口:“这边是我方才奇怪的地方。小公子的脉相有异,老夫行医多年,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脉象。” 青衫心里紧了紧,但是却依旧等着老郎中的后言。“这怕是一种瘟疫。只是现下,老夫也不知有什么『药』可以彻底根治,可能要些时间才能寻出瘟疫的源头,确定是否会传染。这段时间里尽量少靠近他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预防严重的单子吧。” 语毕那老郎中便执笔,写了一张单子,吹干墨迹,递给青衫:“日后我没过两日便会过来问诊一番。若是病情加重,或者有所好转也要过来和我说说。”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东西,离开了。 青衫连连点头,想去抓『药』却担心沈清奕一会儿醒了没人照顾,这般思来想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人呢?林家主有事找沈少爷,怎么没人来开门啊。”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青衫灵机一动,也不记得先前沈清奕所说的要对别人有所防范,拿着『药』方便匆匆出去开了门。 “公子染了风寒尚未痊愈,为了不传染给林家主,便不去林家主那里了。只是现下院中无人,公子有需要我去照顾,不知你可以去帮忙抓些『药』?”说着青衫将平日里他自己积攒下来的银两连同『药』方一起递给了那小厮。 第13章 似瘟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厮了。他美滋滋地接过银两,立刻放入袖中,而后才慢吞吞接过方子,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嫌弃:“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这个忙吧。” 待那小厮完全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的时候,青衫这才转身连忙跑回房中,生怕沈清奕有什么问题。 只是一打开门,他便发现床边立着一位绝『色』佳人,那人不正是花闲么。 不过青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他却能肯定自己先前没有让任何人进来,此刻猛地看见房中多了一个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说话也还是结结巴巴的:“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花闲笑了。不过或许是害怕打扰到沈清奕休息,他的笑声很轻,细若蚊足。若不是青衫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好看的眸子中洋溢着笑意,怕是不会觉得面前的人有什么不同吧。 “你同你主子一样,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你……你别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会在这儿,又是过来干嘛!”青衫随便抓起了旁边一个物体,好像只要花闲说到对沈清奕不易的答案,他便要上去同他拼命一样。 花闲慢步朝青衫走去,声音也渐渐变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威胁:“你可想好了要知道?若是你说出去了,我定然让你消失于世。”青衫吞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再一次发问:“你是谁?你想对公子做什么?” 也许是知道了花闲不会伤害沈清奕,青衫的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偏激了。只是手中的东西却依旧紧攥,不肯放开。 “吾名花闲,是妖非人。你可怕?”花闲唇角微扬,虽然是笑着,但是神情却也是认真的。青衫咽了口口水,自认为不可见得往后躲了一步,然后再次开口:“你……你是什么妖,过来找公子干嘛。” 花闲也没有去怪青衫的后退,而是重新回到沈清奕的身边,在他的床沿上坐下,静静地看着沈清奕即使睡着也紧锁的眉宇。“我本是牡丹,至于要做些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晓我不会将他如何便好。我不会害他。” 得到了花闲的保证,青衫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关上门离开了。花闲不明他为何离开,却也对他的离去毫无所谓,只是静静地坐着。房中的空气仿若就此静止了一般。 半晌青衫端着一盆热水回到了房中。看着青衫的行为,花闲略有疑『惑』:“你这是要做些什么?”“为公子擦身。公子染了风寒又有被褥在上面改着,难免会有些出汗。”青衫理所应当道。说着将盆内浸湿了的巾布取出拧干。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说完,他从青衫手中拿过巾布,下一瞬青衫便已经到了门外,原先还有一条留着的门缝也已经被关紧了。现下青衫才真的是相信了花闲说自己是妖的事情。 许是有了花闲和青衫的照顾,一连三日沈清奕的病情都尚无加重,不过却也没有改善。这日夜里青衫将汤『药』煎好,小心翼翼的将它放于桌案之上,看了一眼静静看着沈清奕睡颜的花闲,默默退了出去。 似乎每日他去送『药』的时候,花闲总是这般看着沈清奕,无言,无语,无动作。也不知道花闲想要干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奕。不过青衫也知道了花闲并不会伤害沈清奕,于是便也没去理会,毕竟主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随意猜测揣摩的。 不知是否是青衫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府的人在来往的时候总是在刻意避开绮染阁。就连平日里将饭菜送来给他们的那个嬷嬷也是如此。 若只是一日两日,那么青衫自然也不会觉得有所疑『惑』。只是一下子绮染阁便好像成为了林府的禁地,成为了每个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直到后来,青衫才终于明白了,这问题竟然是出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变得绯红。 这日,青衫本是打算去询问一下,先前帮忙抓『药』的小厮,自己给的银两还够不够。可谁想得,那小厮竟然看到青衫便转身匆匆离开了。青衫有些不明所以,立刻追了上去,将他一把抓住。 “你跑什么呀,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而已。”青衫的声音有些无奈。只是那小厮自然是不可能去管他的语气的,他连忙挥手,想要挣脱。那小厮挣脱不了,急得都快哭了:“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瘟疫,如果传染给我了,我怎么办!” 青衫皱眉,瘟疫的事情只有他,花闲和那个老郎中知晓,就连沈清奕也只是半知不解的。而且他能肯定,花闲和老郎中也定然没有说出去的。只是这样这个小厮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趁着青衫思绪恍惚的片刻,小厮连忙甩开了青衫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就算如此他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是『药』方的那个郎中说的。说那方子是用来抑制新瘟疫的扩散才会用的。那绮染阁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人,沈清奕这一个主子。沈清奕又染了风寒,你肯定也被染上了!” 小厮的声音虽然颤颤巍巍的,但是逻辑却是清楚得很。青衫这才知道,原来透『露』了这个消息是,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现下他也不好再让其他人去帮忙抓『药』了,好在沈清奕屋中还有一个花闲。即使他只是看着沈清奕,什么事情也不做,但是也总好过没人。 打定了主意,他很快便下定决心,掂了掂荷包之中为数不多的银两,朝林府之外走去。就在他抓好『药』,刚刚将银子递过去的时候,他的脑中竟然出现了花闲的声音。 “情况有变,速去叫郎中过来。” 不同于以往的不紧不慢,这次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两分疑『惑』,三分焦急。 青衫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花闲本就是妖。然后也顾不上那伙计递过来的碎银,直接朝着先前的那家『药』馆跑去。 等到他们到了绮染阁的时候,沈清奕面『色』绯红,眉头紧锁,正躺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显然是病情更加严重了。 第14章 医治 这可把青衫和老郎中急得。不过好在老郎中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是沉下心,为沈清奕把脉。 片刻之后,青衫瞪大着双眼,等着老郎中接下来要说的话。老郎中皱着眉,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公子的病状当真是闻所未闻啊。而且现在病情更是加了不少,老夫本来便只有七成把握之好公子,这下希望怕更是渺茫了。” 听着老郎中叹气,青衫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口询问道:“那大夫你先在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医好我家公子?”老郎中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竖起了两份手指,意思不言而喻。青衫皱眉,再次问道:“若是再等上一会儿,不知道大夫您的把握会不会多上几分?” 老郎中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这终究只是理论而已。我并没有把握,在我研究新的医治方法之前,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而且且不说其他的,很可能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到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寻到的。” 老郎中的话相当于是断了青衫想要保守些治疗的念头,现在他只能赌,赌老郎中能不能凭借着那两分的可能完全治好沈清奕。 “若是失败会如何?”一直闭口不言的花闲问道。“皆是小公子可能会有些生命危险,若是侥幸没有危险,很可能以后会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亦或者口不能言……” 老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是青衫的心思差不多都在老郎中身上了,而花闲本就是妖,自然是听的清楚的。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青衫便立刻吵闹起来:“不行不行!公子现在才十一岁呀,林府里们除了林家主以外又没人对公子好了。若是以后,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公子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老郎中也立刻开口怒道:“那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若是不医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也比丢了『性』命来的强些吧!”他不知见过多少因为害怕,而不允许给病人治病的家属,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是因为这般死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其实他不说花闲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给老郎中让出一条道,开口:“医。” 那两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他是沈清奕命中的贵人,只要他不离开,沈清奕便没那么容易死。这便是他的底牌!只要沈清奕不死,那么他便定能护他周全,待他寿终正寝。 见花闲让了一条道,老郎中的气也消下去了些。他背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到沈清奕床榻边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三两下便褪去了沈清奕的上衣。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衫也急了,挥着手上前,似乎想要将老郎中推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许医,不许医。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看着吵闹的青衫,花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两步青衫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若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大夫不毕管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医就好。”花闲说着,走到桌椅旁坐下,“不知我可否在里面看着?若是会打扰到你医治,那么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看过了青衫的所作所为,老郎中自然觉得花闲知礼明理多了,自然也没有对他有过多苛责。好在屋中多一两个人也无碍,于是花闲同青衫便在屋内待着了。 只是花闲的仙术虽然能让青衫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了青衫心中所念。此刻的青衫正怒目圆睁地看着再给沈清奕使针的老郎中,若非是老郎中已经身经百战,这下怕是要扎错好几处了。 治疗的时间万般的漫长。烈阳先是爬到了正空,而后有渐渐往另一边退了下去,就在夕阳即将结束之时,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道了一声:“好了。” 当老郎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衫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于是立刻跑到沈清奕身边,去探他的鼻息。 鼻息虽然虚弱,但是却也比较平稳,这下子青衫的心总算是搁下一半了。只是看着沈清奕还未醒来,甚至连眉头都依旧皱着,那颗半悬的心又掉了起来。“庸医,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 老郎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花闲的方向:“公子老夫不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老夫也已经尽力了。”花闲点头表示明白了。老郎中吐出一口浊气,上前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方子。“这儿没有墨水,我便这么写了,公子可记得住?” “且放心,我记得住。”得到了花闲的肯定,老郎中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一会儿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不管他醒了没有,每日都要让他喝下,一日三贴,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花闲点头,而后朝着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青衫道:“夜深了,去送送大夫。还有顺便把『药』抓回来。”不知为何在青衫的内心对花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在花闲说完z之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在前面给老郎中带路。 见两人离去,花闲起身再一次在沈清奕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他同沈清奕认识大概也有七日了。然而这七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沈清奕。 青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阑,花闲让他将『药』放好,便让他回去休息了。至于他则化作了一株牡丹,立于一旁的花盆之中。 这花盆是他前几日搬进来的,即使现在是人了,他依旧更加习惯做花的生活。毕竟他化为人也才只有七日而已。 沈清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醒后的沈清奕只是坐在床榻上发呆,不去换衣裳,也不去问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15章 哑症 “公子?”终于看着自己送去的饭菜再一次冷却,青衫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听到声音之后,沈清奕转过头去看向青衫,眼底皆是询问之『色』。 看着对自己的声音做出反应的沈清奕,以及一如往常的明眸,青衫笑了。看来那个老郎中已经彻底治好了沈清奕。想着自己当初对他的各种不待见,青衫心中略有愧疚,想着改日去抓『药』的时候,定然要和老郎中道歉以及道谢。 “公子您醒来已经半天了,真的不吃些东西么?”青衫出口询问。沈清奕摇了摇头,不语。于是青衫又开口道:“公子您现在身体可有不适?不如青衫先服侍您洗漱更衣可好?” 沈清奕略微思考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见青衫的一脸疑『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公子您倒是说说话呀。”青衫有些着急,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沈清奕也急了,连忙开口发声,然而却只是徒劳,就连嘶哑的叫声也无法发出。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青衫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沈清奕的眼睛和耳朵都没事儿,只是从此以后都不能开口了吧!思及至此,青衫立刻在房中大喊:“花闲!花闲你出来!” 沈清奕茫然,他不知道青衫是如何知道花闲的。 “听到了,不就是口不能言么?”花闲依旧说的轻描淡写。只是这一次青衫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不就是?你说的倒是轻松,若不是你当时执意要让那老郎中为公子医治,公子现在能哑么?!” 花闲的眸子眯起,身上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吓得青衫一哆嗦。但是他却依旧往前走了一步,为自己壮胆。 “呵,是因为我才让沈清奕哑了的么?你莫不是忘了沈清奕是因为谁着着湿衣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染了风寒。莫不是忘了是谁在他病情加重的那一刻通知你,让你寻来了郎中。若不是我,你觉得你家公子还能活着么?!” 花闲说的并不假,若是没有他,沈清奕或许真的已经逝世了,而沈清奕的一身病状也的确是由青衫而起的。青衫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灰头丧脸地出去了。 沈清奕皱眉,着着里衣里裤变打算下床。花闲将其拦下,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若是再任由他这么下去,恐怕以后还要给你增添其他麻烦。就算你自己不觉得麻烦,我还嫌烦呢。” 沈清奕皱眉,稍微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么一会事儿,于是便也不再想要去写些什么给花闲看了。“你不必写字,直接在心里想便好。”花闲从一旁的木施上将沈清奕的衣衫取下,服侍他更衣。 “这是你所会的妖术?”沈清奕在心中向花闲提问。“不,这应当算是仙术。”花闲回答道,“我本只是一株普通牡丹,前些日子两个仙人经过,其中一个仙人将我点化。而后他们有给我传输了一些仙法仙术。虽说我是花妖,但却也算得上是小半个仙吧。” “花仙,花闲?难道这边是你名字的来历么?”沈清奕在花闲的服侍之下再次提问。“是的。不过这是其中一个仙人取的,若是你不喜换个名字便好。”“不必,这个名字挺好的。” 突如其来的哑症并没有过多的妨碍沈清奕的生活,而其功劳也主要是在花闲这个帮忙翻译的妖身上。只是若是离了花闲,沈清奕却依旧有诸多不便。 “你要学手语?”花闲看着面前这个极其认真的小人儿开始怀疑自己感受到的事情的真伪。“是,现在我的生活一如既往,是因为有你在,只是若是你不在我身边,依旧有诸多不便。”沈清奕解释道。 “只是不知道沈公子是否知晓,这世间有很多人都不懂哑语呢?”花闲轻飘飘的一句疑问成功引起了沈清奕的思考。 是啊,这世上得哑症的人本就少,其中会哑语的更是少数。即使他会了哑语,对生活依旧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可能甚至不如有花闲来的方便。 就在沈清奕还在思考如何说服花闲的时候,花闲再一次开口了:“我同意了。” 和花闲谈过之后,沈清奕很快便让青衫去给他寻了一个哑语先生,还勒令青衫同他一起学。免得日后花闲不在的时候没人帮他翻译。 沈清奕学习的速度很快。不管是原先的读书学字,还是后来的学习商道,哪怕是现在学习哑语也是如此,引得哑语先生多加赞扬。 不过这却苦了同他一起学习的青衫了。不光要学习哑语,还要抽出时间学字。不过这样也总比碌碌无为好的太多了,于是青衫自然也没有怎么抱怨。 因为白日里的热闹非常,夜里的绮染阁却显得更加寂渺了。就连轻风拂过叶片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而这些声音里面,自然也包含了一阵极轻,不知是何的声音。 只是青衫过于疲劳睡熟了,而花闲虽然知道,但是却也不想去理会,只觉得或许过几天便好了。 第一日夜里,那声音仍在;第二日深夜,声音中似乎多了几分隐忍,少了一点儿委屈。第三日,花闲终于忍无可忍,到了沈清奕的房中。 他去的悄无声息,但是不知为何沈清奕却也还是停住了。只有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声。花闲在窗口先停了一会儿,等声音全部止住了,这才走到床榻边坐下。 沈清奕悄悄将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用有些红肿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因为哑症?”或许是考虑到了沈清奕的情绪,这次花闲的声音终于不再是玩笑一般的语气,而带着一点儿询问。沈清奕不语,甚至连原本『露』出来一点儿的眼睛也挡了住。 花闲小声笑了笑,沈清奕的冷静总能让别人忘却他的年龄,就连花闲也不例外。现在他才想起来沈清奕依旧只是个孩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语,对他而已也是一种委屈吧。 第16章 夜阑 “沈清奕你是觉得,只要你挡住了自己,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了些什么了么?”花闲也不去掀开那层被褥,而是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可是觉得委屈?还是想你爹娘了?” 两句话完全正中靶心,沈清奕赌气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甚至蠕动着一点一点离开花闲的手心。花闲也不同他恼,捏了个法诀他的手中突然化出两朵盛开的牡丹。 “你们人类皆说佳人如花,却忘了花卉总有一天会凋落,哪怕是尚未开花亦是如此。只是若是花掉了几片花瓣,你们会在意么?” 说着花闲手中的牡丹花竟然真的落下了好几片花瓣。只是尽管如此,牡丹花开得仍然娇艳。不知何时,沈清奕已经舒展开了身体,『露』了一双有点儿红肿的眼眸看着花闲手中的花。 也许是否是因为心理作用吧,沈清奕总觉得这时的牡丹反而比先前开得更加好看了。 下一瞬,那两朵牡丹已经化为一缕白烟,徒留下满屋子的花香。花闲空出了双手将沈清奕温柔的抱入怀中,在他耳边呢喃:“哭吧,不必那般隐忍,你也只是个孩子。” 简单的几个字,让沈清奕的泪腺彻底决了堤,原本已经停住了的眼泪,再一次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沈清奕嗓子已经哑了,所以哪怕是再怎么奋力用嗓子叫桑,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这样却更让人心疼了。 沈清奕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最后的记忆便是眼前花闲的红裳。那被他哭湿了一大块的红衣。 待沈清奕睡去,花闲看着自己胸口一片湿哒哒的衣裳,暗自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拂去他面颊上的泪痕,将沈清奕放撒开床榻上,为其盖上被子。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的袖口。转头看去才发现是睡梦中的沈清奕。 沈清奕的气力刚刚都已经哭完了,仙侠并不能那个算是有多用力,只是他一边拽着,一遍还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紧拽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时间花闲竟然也不去挣脱,反而是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倒是欠了你的。”说完他便坐在床榻旁边,轻轻扶着沈清奕的背,似乎是在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或许是沈清奕也感受到了吧,拽着花闲衣袖的那只手放松了些,眉头也舒展而开。只是却执拗得不肯放手。 好在花闲也不需要怎么休息,于是两人便也就这样,一躺一坐,一睡一醒凑活得过了一夜。 只不过虽然这样沈清奕安稳得睡了一夜,但是却似乎有了什么后遗症。自从那一天之后,沈清奕每次休息之前都要去拽拽花闲的叶子,而花闲也只能备受无奈的化为人形,做到沈清奕的身边。 待沈清奕学会大多数的哑语的时候,已经是七八日之后了。翌日他便带着花闲去了倚墨轩。 “公子啊,您总算是来了。”掌柜见沈清奕来了万般兴奋,小跑着来地到了他的面前。见掌柜来了,沈清奕朝他笑了笑,用手比划着。掌柜自然是看不懂哑语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问道:“这……公子您怎么不说话啊。” 沈清奕的神『色』略显落寞,继续比划着。而一旁的花闲恰到好处的开口:“清奕他嗓子受损,不能言语。有事情我会代替他转告你。”听了花闲的话,掌柜询问般的看了沈清奕一眼,在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便也放了一般的心。 “公子今日过来可是拿画过来的?”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藏在双袖中的手搓了搓。沈清奕微笑着摇头,而后比划道:“我是过来拿取我的那一份酬劳的。” 掌柜从花闲的口中得知了沈清奕的来意,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是他却也还是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从柜台里面拿出来额几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便是公子的所得了。只是公子,现在倚墨轩都是靠着您的话撑着,若是您不再画几幅给小人的话,恐怕……”掌柜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底的贪婪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绿光。 沈清奕比划道:“画我会送来,但是这却并非长久之计。倚墨轩终究是你的产业,不能永远依仗着丹青的画作。你自己也需要找到其他的路。” 沈清奕的话本是好意,只是掌柜听了点了点头,便没有后续了。沈清奕见了,也只能叹息,而后便同花闲拿了银子离开了。 “不知现在清奕要去哪里啊?”花闲跟在沈清奕的脚步悠闲地走着。“去寻一处何时的店铺。”沈清奕比划道。 这么说了花闲大概也明白了沈清奕要做什么了,于是也不过多询问,只是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在这上面他自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们的运气不错,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后,沈清奕便有了一两家心仪的店面。只是其中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太好,比起没那么靠近集市,但这也同他要卖的东西无所关联。不过若是有较好的选择,那么他自己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来到较好的那家店铺门口,沈清奕敲了敲门,在门外站定,一直到店主请他进去了,他才抬脚踏入了店面。 “这位小公子,我们这儿已经不卖东西了,您来这儿是干嘛呀?”哪儿的掌柜细声询问道。沈清奕依旧是挂着礼貌非常的笑容,然后比这手势:“我是过来看店铺的。” 也不知道那店面先前卖的是什么,那掌柜竟然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在花闲出口翻译之前便开口道:“原来如此,那还请公子来雅阁详谈吧。” 进了雅阁,沈清奕发现看中这店铺的似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也难怪,世间具有慧眼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坐在谈判桌上,原先和善的掌柜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和煦的语气便得严肃不以:“两位可皆是要买我这店铺的?” 第17章 店铺 对面那个男子看了沈清奕一眼,严重有明显的惊讶之『色』,显然是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店铺的地契作甚。只是他很快便将眼底的压抑全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势在必得。 他很坚定道:“是!”而沈清奕也无比慎重地点头回应。掌柜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竟然如此不如按照商场上的规矩来吧。不知两位可否有异议?” 商场上的规矩很简单,无非是四个字——价高者得。 沈清奕也不是刚刚接触商道了,自然也是明白这是最公平的方法了。而另一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放弃。 掌柜从旁边拿出一方木盒,打开了那上面的铁锁,将里面的那张薄薄的地契拿了出来:“当初这地契的价格大概是在四百两左右,两位开始叫价吧。” 另一人显然不想要浪费多余的时间,直接开口:“不如我们便不要多说什么了,直接爆出自己能拿出的最大筹码如何?” 闻言沈清奕皱眉,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手中的银两本无太多,还要筹备商品定然是比不过人家的。而直接放弃却也容易被别人小瞧,日后怕是更加寸步难行。 不过几息的时间,沈清奕已经思虑完毕,当即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让花闲报价。“我们大抵出八百两。”得到了沈清奕心中所想,花闲自然不可能推脱。 那男子勾唇一笑,将自己身上的一张银票取出,推到掌柜面前:“我们出一百五十两……黄金。” 原先沈清奕便知道那男子定然出手阔绰,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所付的竟然会是黄金。哪怕是当初全盛之时,在澜城里可谓是富甲一方的沈家买下一块地方也没有多余两百两的黄金。要知道澜城可不是洛阳,哪儿可是天子脚下城! 这下沈清奕可谓是输得心服口服了,也不过多逗留,只是起身之后,朝两人行了一礼,便算是为浪费了他们的时间的赔礼了。而后便带着花闲离开了。 失去了这一桩商铺,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沈清奕打算离开了。毕竟还有一处地方不是么? 另一处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地方略有偏僻还是其他的原因,那地契的价格竟然便宜。到手后沈清奕反而后些似真似幻的感觉。只是想了一番,却发现不可能有人帮他,便也打消了这一份想法。 “今日不回林府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终于百思不得其解的沈清奕打算留下一探究竟。虽然花闲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却也随了沈清奕的意。 好在这店铺中有着几间房,有着不少的床榻。不过不知为何沈清奕在那些房中总觉得心惊肉跳,哪怕花闲就在旁边也是如此。最终花闲也没办法,只好用仙术在一件空『荡』『荡』的房中化了一张床榻出来。 夜里,没有一丝声响,这也显得店铺之中格外冷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似乎有一个人脚步不稳得推开了这店铺的大门。 沈清奕在沈府灭门之后便一直浅眠,这一下自然也把他吵了醒。他仿若一只受了惊的幼兽,立刻回过神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花闲自然也感觉出来了,将沈清奕的衣衫拿过,服侍他穿戴。随意得披上外衣,花闲便将沈清奕抱在怀里,隐去了身形,一步步朝门口走进。 那是一个喝醉了酒,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他面颊绯红,在这店铺中大声叫唤:“还不来个人!生意还要不要了!” 因为醉酒,他的声音并不清楚,但是沈清奕和花闲却还是听了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这家店原先竟然是个暗娼院。 “切!”那男子跌跌撞撞地做到楼下的一张长凳上面,然后将面前桌子踢翻,大大咧咧地骂道,“不就是……不就是死了几个暗娼么,大惊小怪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不就是给我们玩儿的么。” 听了那个男子的话,沈清奕的脸『色』由粉转红,而后又变得毫无血『色』。 即使是暗娼,那也依旧是人啊。死了几个人,怎的就是大惊小怪,理所应当的了呢。这下子沈清奕算是明白了,这店铺原先的主子,就是怕楼下那人来捣『乱』的吧。 “不必担心。”花闲笑着拍了拍沈清奕的小脑袋,“你且看我的。” 说着花闲突自捏了个法诀,原先被他踢到的桌椅竟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而后又稳稳落在了原处。 那醉汉也是『迷』楞了,甩了甩已经不太清醒了的脑袋,狠狠地眨了眨双眼,自以为低声的呢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刚刚没踢翻么。”他自己低低的问了两遍,而后便认为那桌子本就在哪儿的,突然玩心大发竟然将桌椅什么的全部踢倒了。 看着楼下幼稚的醉汉,沈清奕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花闲却轻笑了一下:“那人心中怕不是住着一个比小清奕还要小的孩子吧。” “你为什么不用读心的术法窥探他的内心?”光光同花闲在一起的时候,沈清奕总是不喜欢比划哑语。毕竟只要他在心中想着,花闲便能知道他想说的话了。 花闲嗤笑一声,语气里的皆是不以为然:“读心的术法也许要我的仙力支撑。于他……太过浪费!”不知为何沈清奕仿若能从他的语气之中读出一份高傲。不过他本是仙,自然也是有高傲的资本的。 “如何让他离去,且不打扰我日后的生意?”沈清奕在心中问道。花闲『揉』着沈清奕的头,越发觉得手感极佳:“这还不简单。小清奕只管看戏便好。” 说着花闲又捏了一个法诀。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那醉汉突然面『露』惶恐,嘴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沈清奕刚想去细听,却发觉杂得很,根本听不出什么。 “这是怎的了?”沈清奕满脸疑『惑』得看向花闲。花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秘一笑,手掌从沈清奕的眼前拂过。 第18章 闹鬼 沈清奕只觉得眼前清凉了一下,而后再看向楼下。只见几只穿着暴『露』的女子漂浮在空中,不断朝那醉汉飘去。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小脸立马涨得通红,甚至比花闲身上的衣衫还要红艳几分。而一双明亮的眼眸也不知应该往哪儿瞟。 看着沈清奕的反应,花闲只觉得有趣至极,但是却忍住了笑意,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甚至还时不时地去撇两眼楼下的那个醉汉。于是等沈清奕好不容易感觉到了莫名的注视,看向花闲的时候,花闲却已经万般专注地看向楼下了。 沈清奕心中略微有些不知如何去说的感觉。若硬是要说,那就感觉像是自己的父母,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旁人家的孩子上面一般。 沈清奕自以为自己将心底的那一份失落掩藏的很好,但是却忘记了花闲的半颗心一直都栓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他心里想着什么,有什么感受他都能知道。 “那些是什么?”等自己缓过劲儿了,沈清奕便开口询问道。“心魔。”花闲这次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开口回答。“就如同修仙传说里面那般?” “差不多,却也不尽相同。”沈清奕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却被花闲很快的阻止了,“你一没做亏心事,二不修仙的,知道那么多也是无用。”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清奕又怎么好意思继续问下去?只好稍一点头,在心里道了声“哦”。这询问便算是到此为止了。 就两人谈话的这么点儿功夫,那楼下的醉汉已经被吓得失禁了。隔着几尺的距离,沈清奕都能隐约闻见一点儿的『尿』『骚』味儿。他屏住了呼吸。 花闲也是面『露』嫌弃略一挥袖,门就被风给吹开了,而那醉汉见门开了,立刻头也不会的跑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太着急,亦或者是被吓得双腿发软,刚站起来他便险些跌倒,立刻用手撑着,而后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等那醉汉出去了,那些半空中漂浮着的影子自然也消失了。若不是凌『乱』不堪的桌椅和空气中无法清除的『骚』味,沈清奕当真会觉得自己刚刚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子虚乌有的梦境。 长时间的规律作息,让沈清奕的眼皮变得异常沉重。不一会儿脑袋便一点一点地,在花闲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怀中的人,略有无奈。之好挥袖将楼下的桌椅归位,又幻化出几个小童整理着那污秽之物。自己则抱着沈清奕,回到了先前的客房。 翌日阳光正好,只是沈清奕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有着极大起床气的他,一大清早便被店铺外喧哗的人们吵醒,一肚子气不知该往哪儿撒。 “这家店闹鬼了!我昨天晚上进去之后,原本是打算叫些吃食的。但是我一坐好,还没开口,就有两个女鬼朝我飘过来啊。你们说,这以后还敢近这家店么……” 在门外叫嚷的就是昨日夜里被花闲施法吓跑的那个人了,只是他颠倒是非的能力也是厉害的。 昨日明明是他进了店大声喧哗,而且推翻桌椅,现在在他口中,他反倒成了被鬼怪吓到的受害者了。 沈清奕忍无可忍,最终还是慢步走下了楼梯,将店铺的门打了开。他身后的花闲也是不怒自威的模样,语气平淡却显怒意:“不知诸位在小店门口如此聚众喧哗,是有何事么。” 门刚开,那人是缩了一下的,但是见出来的只是个孩子和一个青年男子,心便放下了,而后『插』着腰往前走了一步:“就是你们这地儿,昨天晚上闹了鬼!害得我差点儿被鬼附了身!” 沈清奕皱眉,比划着。花闲等他比划完了开口翻译:“我家小公子说了:我们两个昨日夜里便一直住在这店铺之中,从未见过这位老爷。” 听他这么说,那人更加理直气壮了:“嘿~照你们这么说,可是我故意讹你们么!你们不妨去打听打听,我华富贵在洛阳城的名声!怎么可能骗你们这两个小孩子。” 周边的人也在不断窃窃私语,看向沈清奕和花闲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恐惧感。两人也都是能沉得住气的,只是便让开了几步让众人看到了店铺内的摆设。 毕竟按照华富贵所言,店里定然是一片混『乱』,而他们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很快将里面的桌椅全部扶好,归于原位。 看到了店铺之内的陈设,围观的人对华富贵所说的话也有了几分怀疑。 难不成人家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把这些桌椅排好?只是面前的两人精神气都算不错,怎样也不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见里面的陈设并无问题,华富贵的神『色』倒是变了变,他知道昨夜里自己将这屋中折腾的有多『乱』。而那时定然也不早了,怎的可能就这么快就整理好了呢?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出口道:“妖术!这一定是他们用的妖术,对了……那些鬼怪,那些鬼怪也指不定是他们放出来的!”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所说的和事实并无出去。只是差遣鬼怪一说,在民间虽说也有,但是怎的说也是道士一类的人,年纪也应当是上了古稀的。 而面前的这两个少年,一个还只能算个小少年,另一个看上去个刚才弱冠不久。怎么样也无法同能人异士联系起来。 花闲轻笑一下,问道:“这位老爷,你说你昨日夜里来这儿是干嘛的?”华富贵连忙回答:“来这客栈不买酒,买些吃食还能作甚!” 得到了华富贵的答案,花闲反倒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句问道:“这儿本是一坐宅院儿,不知道华老爷来这儿想要买些什么吃食?” 花闲所说的并不是真的,不过他却有能力让这儿在别人的眼中成为一套院宅不是么? “这么可能!这儿根本不是院子!”华富贵本是那暗娼院儿的老嫖客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儿是做什么的? 只是他本是华家的入赘女婿,一切都是靠着家里的婆娘的。若是那婆知道了,他岂不会被赶出家门? “怎的不可能了?华老爷这么了解这里?”花闲继续道。 第19章 不语 华富贵自然是说不出话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能蹦出来。 花闲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出口问到:“不知道华老爷你这么诬蔑我们,是要做些什么?” “我……”华富贵刚想说他所说的并无虚假,只是这样岂不是要说出那庄子是什么地方? 华富贵说不上来,周围的群众却是对他指指点点,终于他忍不住夹着尾巴逃走了。 本来,看完热闹众人是打算就这般离去了的,但是沈清奕却突然鼓掌,将众人的注意转移了过去。“一周之后,我们将重新开业,还请大家赏脸前来。”花闲看着沈清奕比划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众人现下也不好拂了沈清奕的好意,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倒是回过来观礼。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回来看,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清奕的这么一出,就连花闲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全部离去之后,花闲将门关了上,反问沈清奕:“你是打算开一家什么店?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茶馆。”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其漂亮,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开业之后,先准备花茶。待能自行运转之后,再加入其他茶叶。” 沈清奕一比划完,花闲的嘴角便抽了两下。而沈清奕也好像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看着花闲,面带微笑点了一下脑袋,回道:“不错,就是你所想得那样。”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花闲只觉得自己虽可能是沈清奕的贵人,但是沈清奕恐怕是他的仇人吧。 不过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件事情似乎就已经这么定了下来。 七日之后,一家不语茶馆,便这般悄无声息地建在了洛阳城之中。开业的第一日只能用一个“门可雀罗”来描述。 不过这似乎也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水之上飘浮这两三片绿『色』的竹叶。 “清奕你可一点儿也不急?”花闲看着悠闲自在的沈清奕,开口问道。“自然,这三日都不可能有客的。”沈清奕悠闲地打着手势回道,“虽说是澄清了先前的闹鬼一说,但是那天的看客,最多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依旧是畏惧。若是现在来人了,那才是需要担心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准备着打沈清奕的脸的。两人抬头看去,来者带着一个银冠,一身银红『色』的衣袍衬着他更加华贵。 “奕儿开了茶馆怎不与兄长说说?”是了,来的人不正是伊洛枫么。“哥哥好久不见。”沈清奕起身迎客,手势如云流水。 下一瞬,沈清奕便好像看见了伊洛枫眼中的惊讶。也是了,他们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而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口。 一旁的花闲为其翻译了一下,而后也不顾伊洛枫是否还未回神,走到沈清奕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奕儿你是去了林府……”哑的么? 明明只是一个事实,但是伊洛枫却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样心思活络的人将自己击败;还记得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怎么样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帮助自己惩处了林徽。可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声音,竟然永远无法发声了。 那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府之中的人。是否有人觉得沈清奕碍着他们的眼了,而后毒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 “不算是。”沈清奕轻轻笑了一下,显然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是因为瘟疫。”沈清奕如实告知。 伊洛枫是不懂哑语的,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花闲,尽职尽责的帮忙翻译着。两人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够交流。 伊洛枫毕竟是城主,自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时间陪沈清奕在此悠闲的聊天饮茶的。不过多时,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见沈清奕在伊洛枫离开之后依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花闲的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他不喜这种自己被冷落的感觉。 沈清奕依旧不说话,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眼睛一亮,手势打得飞快,甚至忘了花闲不用看他的手势有也能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哦?”看到了,亦或者说听到了沈清奕内心想法的花闲眼前一亮,感叹着面前那个少年,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多。 得到了花闲的肯定,沈清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此刻若是他有尾巴,那尾巴恐怕要敲上天去了。 打定了主意,两人很快就就这那想法讨论了起来。虽说是讨论,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花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翌日,不语格外的热闹,有不少的书生秀才在门口站定,焦急地踱步似乎在等着金榜题名的消息一般。 终于辰时中,不语的门打开了。依旧是于昨日想同的陈设。只是相比于昨日的冷冷清清,现在可谓是摩肩擦踵。 辰时下四刻,花闲走到楼梯之上,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从后面便有一个个拿着书卷的侍女鱼贯而出。将书卷放于每个人的面前。 “虽说不语,但品茶自然不可能不语。不知诸位可否参透面前书卷?”花闲站在楼梯之上朗声道。 书生们闻言,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书卷。昨日他们突然听闻不语中有这罕见的文人孤本,于是一大早便在门口侯着,就是为了一睹为快。 只是当他们看向面前的书,不少脾气比较暴躁的书生立刻拍桌而起。其中一人开口嚷嚷道:“这算什么孤本!但凡是看过书,认识字的恐怕都看过这本!” 面对书生的质疑,花闲依旧淡定从容,他走下楼梯,将那书生面前的书卷拿起。随意的翻阅了几下,而后开口:“敢问:你看了这本书,同你理解了这本书可有差别?” “自然是有差别的。”那书生不以为然道。“那么你现下看这本书,同你以前看这本书可有不同的理解否?”花闲继续问道。 第20章 论道 “这……”那书生说不出话了。“我再问你一句,每个人看这书的感受理解是一样的么?”花闲将书卷合上,放回桌上。 自然是不同的,书生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当下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花闲也知他的窘境,于是开口:“既然如此,我说这本书是孤本,可有何错?” 书生不说话了,悄悄坐回了自己位子上,一遍一遍,一字一句地看着手上的书卷。现下虽说不语内是人山人海了,但是却是安静得很,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翻页的声音。 “诸位,读书便到这儿吧。”花闲开口。一语刚落,方才那些侍女便再次出来,将书卷都拿了回去。 有些书生才看到忘我,书卷就此被抽离,心中自然不满。不过看着拿走书卷的都是女子,心知“男女授受不亲”,“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道理,也不再与她们有过多的接触。 “不知公子有何想法。”一个书生忍怒道。只是花闲好似全然没有听见他语气中的怒意,依旧笑得淡然:“茶馆若是只有书卷翻页的声音,那自然便不算是茶馆了。” “那你是想如何?”另一个书生开口。的确若是不语只是让他们来看书的,那么掌柜的赚什么银子呢? 花闲慢慢走下台阶,看着面上怒『色』或浓或淡的书生开口:“在这茶馆之中的皆是读书人,既然如此除了论道,还能做些什么呢?” “为人之道,处事之道,为子女之道,为书生之道,为臣之道。”像是知道了他们心中的疑『惑』,花闲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哪怕是你们所不齿的为商之道,哪怕是你们所不了解的道门之道,哪个是不能论的?” 经过花闲的这么一个提点,有不少人都想起了自己方才所看过的书。尽管有人看的是自己以前曾经看到过的,阅读过的,理解过的,但是此刻却好像有其他的东西迸发而出一般。 原先还寂静如水的不语,顷刻之间变得热闹非凡。 花闲用着仙术,将花朵化为一个个妙龄女子,替那些论道论得口感舌燥的书生将他们面前的杯盏斟满不同的茶水。 原先书生也为觉得有什么不同,牛饮般的喝了茶水,润了喉便继续加入如火如荼的讨论之中了。但是久而久之却也发现了一丝不同。 那些侍女给他们斟的不是一些名贵的茶叶,而是一些润喉,提神的花茶。虽说不如茶叶,但是却更加符合现在的各种讨论。花茶入口清爽虽不苦涩,依旧回甘,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一日的论道很快便过去了。带所有人离去,那些原先斟茶的侍女也变回了一朵朵牡丹,而后悄然消失。 “比想象的情况要好的多。”收拾完残局的花闲走到二楼,将一扇门推开,里面坐着的正是沈清奕。 沈清奕喝着杯盏中的茶水摇了摇头,在心道:“虽是如此,但是仍然不能放松。茶馆不可能只有书生来次论道。”花闲叹气:“清奕的要求未免太高了些。”“罢了,一步步来吧。”沈清奕看着杯中的水。 他并不是不知道林家人接他去林府的目的。他对林府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不可能如父母所期望的一般,让后半生安逸地在洛阳之内度过。 沈清奕拿着瓷杯的手紧握。 他不甘! 片刻后,沈清奕将所有的心绪敛回内心。面上依旧如同无风无雨的水面一般平静。 花闲不懂,只是他却懂此时不应该去打扰沈清奕。于是便化为一朵花,安安静静地在桌上开着,好不明艳。 第二日不语之中并未论道,只是这人却不比昨日里少。而且整个茶馆静悄悄的,当真应了那店名“不语”。 茶馆之内,不光有读书人,更有不少富家子弟。他们或执子抓耳挠腮,或神清气淡看着对面那人苦恼,或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杀得如胶似火的棋局。 原继论道之后的,便是棋艺之搏了。 第三日,一人凯凯而谈,道着一旁的画卷字画,下面的人似乎比前两日的还要多写。简陋的长凳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位子容下下一个人了。 他们皆是聚精会神的听着上面那人的讲述,时不时还有人发出自己的言论看法。 连续三日,不少人怀疑这店主是否是打算,让君子六艺一一呈现在不语之内了。 不过这第四日显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这第四日,沈清奕没有准备什么节目,只是这“不语”的生意却依旧兴隆。 不少富家子弟向店家借来了棋盘,自己寻了志同道合的棋友对弈;也有三两个书生聚在一起讨论着近日里读书的体会;更有一些文人雅士在此提笔作画。 沈清奕在二楼的一间为他自己准备的雅阁之中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可算没有白费。 “接下来清奕打算怎么做?林家……恐怕要来人了吧。”花闲的语气里不是着急,而是一丝等着看戏的兴奋。 沈清奕自然也是知道的。而那林家来的人,十之八九便是林鸠了吧。 仿佛是印证了二人的猜测,不过两日,林鸠便再一次到了沈清奕的面前。只不过不是在不语,而是在绮染阁罢了。 他们是知道沈清奕哑了的,不过自然是没有任何人去关心他。唯有林家主面上唤了一个小丫鬟装模作样的去问切了一句。不过她还没见到沈清奕,便被青衫赶了出去。 所以当他们看到花闲的时候是震惊的,他从未在府中见到这么一号人物。而沈清奕旁边突然出了这么一个人,不免让人想到墨雅阁,或者说……丹青公子。 想到这一层关系,林鸠的态度也好了几分,他朝花闲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怎么会在清奕的院中?” 花闲并不会对除去沈清奕以外的人使用读心之术,被沈清奕警告之后,就连听取沈清奕的想法也是少之又少。这就更不要说林鸠这种闲杂人等了,用他的话来说便是浪费仙力。 “与你何干?”花闲勾唇邪魅一笑,虽说笑得温暖,但林鸠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第21章 叛变 林鸠从未被这么反驳过,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不过想这他可能是丹青公子,于是便将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依旧好声好气道:“不才这番过来是来找清奕弟弟的,不知他人可在?” 他刚刚打算将门关上,但是沈清奕却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用手比划着。 林鸠自然是不懂沈清奕比划了什么的,于是花闲也之好帮他翻译了:“清奕问你,你过来有什么事。” 听着花闲的翻译,沈清奕略有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花闲所说的并无差错。 “哥哥来看看弟弟难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么?”林鸠笑得自然,“清奕弟弟难道就不请哥哥进去喝杯热茶?” 沈清奕点头,花闲立刻会意将门打开,让林鸠进来了。 见自己这般容易便进去了,林鸠的内心对沈清奕多了几分轻蔑。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更加有信心了。 一杯热茶下肚,林鸠才悠悠开口:“清奕这儿的茶可真是别具特『色』啊。就算比起爷爷房中的茶叶,怕也是在伯仲之间了吧。” 沈清奕一笑,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到“兄长赞谬了。”林鸠乘胜追击,笑道:“哪儿是赞谬啊,我看啊那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语,怕也没有清奕这里茶的味道好。” “怎可相比?” 的确,不语之中的花茶或许顶好的了,但是比起绮染阁的茶叶来说却也是差了一些的。不光光是口感,更多的是因为这花茶里面的花瓣,是花闲培育出的。 每片花瓣皆不染凡尘,栽培所用皆是仙气,若是再栽培几十年,怕也是可以化出灵智,开始修炼成为花妖的。 只是这其中的林鸠并不知道,而且他也的确从未去过不语。无法接话的林鸠悄然将话题转到了墨雅阁之上:“对了,听闻墨雅阁的掌柜是清奕?” “不知道兄长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沈清奕淡然地在纸上写到。 因为先前因为字迹被伊洛枫发现了,这一次他的字规规矩矩的,一笔一划横平竖直。 林鸠好像不认识那句子一般,将那字看了两三遍,而后才开口:“那当初审问林徽的时候……” “那墨雅阁的掌柜同我略有相熟。”沈清奕写完这句话,然后将笔尖在砚台上蘸了一下,继续写到:“当初丹青与我差不多时日到了洛阳,看见他的一手字画,便提了个主意拿去卖。” 一句话半真半假,但略微思考一番却也能道出其中的出入的。只是林鸠一颗心全放在沈清奕与丹青公子认识,而且怕是私交甚好,自然便不出其中一二。 “可真?!”林鸠的眸子亮了亮,情绪也略有一些激动。沈清奕温润一笑,执笔写到:“弟弟自然不会欺瞒兄长。” 语毕,林鸠的眼底划过一丝贪婪,手掌先是紧紧握拳,而后有松了几分,语气这种略带急切:“不知道清奕可否将丹青公子引荐与我?” 墨雅阁的前身他也是知晓的,之所以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主要依靠的还是丹青公子的那四副四季游图。 倘若丹青公子愿意同他合作,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任意一家字画铺成为文人墨客的常去之地。 “兄长已经见到了。”看见有着一点儿泛黄的宣纸上面写着漆黑的这七个字。林鸠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 沈清奕但笑不语。他说的并无差错,但是他相信林鸠是不会想到他的。 果不其然,林鸠立刻将热切的目光投降了花闲。“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丹青公子了吧。”林鸠站起身朝花闲走去。 “不要反驳。” 得到了沈清奕的命令,花闲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却也依旧绷着脸,一声不吭得看着林鸠。 然而花闲的不反驳刚好印证了林鸠的想法。不过好在他还是有些理智尚存的,并没有当着沈清奕的面撬墙角。 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林鸠自然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 “可是想好皆下来要做什么了?”林鸠走后,花闲略显无奈得看着沈清奕。然沈清奕却是万般确定的……摇头,执笔在纸上写到:“顺其自然”这 意思便是没了主意的。 于是众人也就这般过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日子。 不过似乎在沈清奕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不管他怎么样,总有些人回来主动的找他麻烦。 这日里,沈清奕和花闲还在不语,但是青衫却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少爷,少爷。”沈清奕皱眉,看着匆匆忙忙推开了门,此时正弯着腰大喘气的青衫,面『色』不愉。 “这般匆忙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青衫已经喘过气了,勉强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便立刻等不及的开口:“少爷不好了。”他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好了”,但却又只是不知所云的讲了一堆,听的沈清奕云里雾里的。 沈清奕轻轻敲击桌案,而后比划道:“说清楚些,方才说的都是什么?”他的手势不再是优雅从容的,举手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青衫被怔了怔,而后才重新开口:“少爷那墨雅阁的掌柜叛变了!”“叛变?”这次沈清奕的手势并没有特别的流利,似乎是在疑『惑』。 青衫见他好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语气更加激动了:“是啊。那个掌柜接了其他许多人的单子,甚至还开始模仿少爷您的笔迹写帖子了!” 沈清奕从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这般的从容却是急坏了青衫:“少爷,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呢!” “最先开始我便从未说过,那墨雅阁是我的产业。只是接了那个名,让着洛阳之中多了一位丹青公子罢了。” 看着青衫一连懵懂的模样,沈清奕之好继续解释:“墨雅阁本来就不是我的产业,那掌柜自然也不能算是叛变了。至于现在的墨雅阁……若是只靠着那个掌柜,没了丹青公子也翻腾不出什么大事。若是闲的没事,也可以去墨雅阁瞧瞧。” 第22章 所书 见沈清奕说可以去墨雅阁看看,青衫自然不可能还在不语内坐着,当即拽上了沈清奕和花闲,一起去了墨雅阁。 比起之前,现在的墨雅阁可谓是热闹非凡。只是这热闹却好似有些不同寻常,比起平日里更加躁动。 “大家静一静!” 人群之中有一个人似乎在奋力吼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沈清奕并不陌生,就是这墨雅阁的掌柜。或许旁人也是知道的,不一会儿,原本嘈杂如菜场的街上便已经安静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的见了。 掌柜说完之后,便是一长串介绍。大抵的意思便是在这儿出售丹青公子的画作,书法之类的了。 看着第一幅字帖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青衫往沈清奕的方向凑了凑,小声询问道:“公子您什么时候竟然写了一份那样的字帖?” 这自然不可能是沈清奕写的。虽说模仿的并不是很像,但是却有着另一种感觉。一种……有人刻意模仿的,却又模仿不像的感觉。只是这其中的端倪,青衫自然是不知晓的。 “这是丹青公子亲笔所书。所写的乃是当今政局之事,且不说在其中丹青公子写了写什么,但说是拿去当字帖临摹,想必也是受益匪浅。” 掌柜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只是沈清奕却是没心情再看下去了。他拽了拽花闲的衣袖,比划道:“我们走吧。”花闲本来也没有过来的心思,于是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久待。唯有青衫,依旧在这儿凑着热闹。 “清奕。”回到不语,花闲突然开口,只是这声音似乎不是回『荡』在沈清奕耳边,更像是在他的脑海之中。 沈清奕抬头,眼底是少有的『迷』茫:“怎么了?”“那个不是你写的对吧。”“自然不是。” 得到答案,花闲点了点头,而后将一只手覆在了沈清奕的眼前。袭来的手带着一阵微凉的风,使得沈清奕不自觉的闭眼。他刚想要睁眼,便听见了花闲的声音:“闭眼,看下去。” 他丝毫没有怀疑花闲,闭起双眼,静静地看着花闲要让他看的画面。 画面之中的,是那个所谓的丹青公子的“真迹”。只是比起从远处看而言清楚了不少。 画面放送完毕,沈清奕的脸已经变得略显苍白,他眼底带着些许惊讶。 “他们……”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所说的“真迹”若是其他的还好,只是上面所写的竟然是对朝堂政论不公的控诉。不出几日定然会有人从澜城而来,将他压至澜城问斩。 只是现在我明敌暗,那模仿字迹的可能是掌柜,不过这幕后主使定然不可能是他。而这一个人,谁也不知晓他的身份。 “清奕这段时间尽量避其锋芒,若是可以不语也先别去了。” 花闲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让沈清奕在绮染阁里面躲上一段时间。待他查明一切了,在让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不愿的,他摇头道:“不必。除去哥哥外,没有人知道我便是公子丹青。” “林家?”“不可能是他们。”沈清奕分析道,“现下他们都认为墨雅阁是我的产业。若是我被收入狱中,亦或者说被下令处死了。那么他们将错失这么一块大肥肉。”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哪怕是想破脑袋,恐怕也是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的。”沈清奕『揉』着有些发酸的眉心,破罐子破摔道。 入狱的消息,比他们所想的要快的多。那来人也不是城主府的士兵,而是县令派下来的。而那份文书,想必也已经快马到了澜城了。 沈清奕的离开,也无疑证明了他才是公子丹青。只是林府的人却没有一个过来帮忙,反而恨不得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便是人『性』。沈清奕是知道的,可是内心深处却仍然不由得生出几分悲凉。 花闲并不是不懂阴谋算计,只是觉得这些实在太过麻烦。不过……现在恐怕是少不得算计了。 夜里,没有了沈清奕的绮染阁显得格外冷清。 青衫焦急得在屋中来回踱步,是不是得拽着脑袋,似乎是在后悔自己的没用。而花闲却好似假寐得靠在床围边上。 “公子被抓了,结果你居然在这里悠闲的睡觉!”青衫自知自己打不过花闲,但是却依旧忍不住用力踢着花闲的一条腿。 不过他自然是没有踢到的。花闲抬眸,讽刺一笑:“难道要想你这么般,然若无头苍蝇一般在屋中转悠才能算是担心么?” 此言一出,青衫瞬间被噎住了。的确,他虽说是担心,但是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着急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信公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定然是被人陷害的!” 花闲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你怎知那一定不是沈清奕的想法?”青衫气急:“嘿~亏得公子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连他的为人也不知道!” 不去理会青衫所言,花闲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是要将自己腹中浊气全部吐出一般。然后一拍青衫的脑袋,道:“走吧。” “走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城主府!” 林府与城主府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城主府。 “你去哪儿?”看着青衫离开,花闲疑『惑』道。青衫回过头,面上一副理所应当:“自然是去地牢看公子啊。” 得知了答案的花闲发笑。青衫不解,语气也有点儿不耐烦:“你笑什么啊。” 好一会儿功夫,花闲才堪堪止住笑意,回答道:“我们这一次可不是去看清奕,是有正经事儿要办的。” “看公子怎么就不是正经事儿了!”青衫不满。“天机不可泄『露』。”花闲一番故作悬殊,然后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青衫在哪儿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花闲离开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地牢的方向。思考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朝花闲离开的方向小跑而去。 第23章 蜕变 伊洛枫房中灯火未熄,但屋中却寂缈无人。 花闲直接推开了门,走得悠然。 伊洛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就算如此突然看见一人不顾礼节得将自己的房门推开,想必任谁都不会开心的。他皱眉,语气有着强烈的驱赶之意:“你是谁?” 花闲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笑意:“这并不重要。” 语毕,跑得气喘吁吁的青衫终于是到了房门之外:“城……城主大人。”“青衫?” 片刻之后,原先仿佛要拔剑相向的两人,坐在桌前,相安无事。 “你说有办法救奕儿?”伊洛枫皱眉。老实说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青年。“自然是没有的。” 花闲的话语刚落,便听见巨大的拍桌之响:“那你现在过来干甚!”花闲狭长的眼眸半闭,声音幽幽:“自然是有事相问。” 他的声音略有几分冷意,与先前和煦的模样截然不同,就连伊洛枫也是愣了一息。不过花闲自然不可能去理会伊洛枫的失神:“你知道清奕就是丹青对吧。” 伊洛枫点头。 他虽不喜面前这人,但是却不可能不关心沈清奕。 “当时旁边可有人?”“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才说的。”聪明如伊洛枫,他自然也知道花城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府里的人泄的密?” 花闲挑眉,不反驳却也没有点头。 青衫看不懂他们的哑谜,但是却也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瞪着双眼,一脸仇视得看着伊洛枫。 虽说花闲的样子不着调,但是在这种时候,青衫下意识的便是相信花闲。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伊洛枫先转移了视线,他干咳一声:“此事我会查清,到时再去寻你。” 得到了伊洛枫的答案,花闲自然也不可能在他房中久留。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便就告辞离开了。 “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去看公子了吧。”青衫将脑袋往牢狱的方向探了探,语气迟疑。 花闲皱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花闲终于抬脚了。青衫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眼底仿若闪烁着星光。 只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就在青衫等着花闲一起去牢狱的时候,花闲却已经抬脚离开了。青衫看着他的背影,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打算打道回府。 伊洛枫让人带来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封薄薄的书信在青衫看来,仿若是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花闲却并没有让他看到,在他看完书信的下一瞬,那张薄纸便已经寸寸成灰。 他的眸子沉了沉,对身后的青衫道:“你先一个人在院中住着。” 而后他也未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不过立刻便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 看着已经空空的小院,青衫眼中带着『迷』茫。他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厮,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 这让青衫的心中萌发了一个空前的想法——变得强大起来! 下定了的决心好似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就无人来的绮染阁竟然十多个小厮直接闯入了。 “嘿!我还以为这外孙会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还真的能耐了。”说这句话的小厮名唤阑覃,是林徽的伴读。 青衫虽有些愣头愣脑的,但也不至于被人家如此讽刺还不知何所言,当即便反讥了回去:“我家公子如何用不着旁人去评价。更何况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城主府里看看你家那位欲强抢民女的少爷吧。” 阑覃原本便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可能被青衫三两语的打发了。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手心:“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厮这么能言会道,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呢?” 他的话语一落,身后的哪些个小厮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青衫原先在客栈便是端端菜,打扫打扫地面,最花力气的怕也只是帮别人打个水,跟了沈清奕之后便也只是这样了。 面对着十余人哪怕是一个壮汉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更别说是不会打架的青衫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一样,抡着自己的拳头,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场的闹剧终究是以青衫被打到在地做为结局。 他们纷纷朝被打趴在地的青衫吐了一口唾沫。阑覃囔着骂了几句,而后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青衫趴在地上,右手紧握,掌心的草叶将他的掌心划出道道浅痕,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须臾他起身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衣袍,进了屋。 翌日,阑覃依旧来了。一如昨天那般,青衫依旧被打倒在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簌簌踏着悠闲的步子来了。 “哟~这不是我那好表哥的小厮嘛。当日不是神气得很么,怎的现在被打得一声不吭呀。”林簌簌嘴角啜着一抹浅笑,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明显的唯恐别人不知。 青衫不语,他记得沈清奕曾经说了,在林府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若是下人间的打架矛盾许还无妨,但是若是顶撞了公子小姐,莫说自己了,怕是还未归来的沈清奕也会受到牵连。 得不到青衫的回答,林簌簌不满得皱眉:“这是哑巴了么?我那表哥不能言,你不能语,果真是一对好主仆。” 语落青衫发了疯似的将旁边拦着他的人推开,其他人虽是微楞,但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七七八八的上前将他拦下。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公子?!” 此刻的青衫劈头盖发的,双眼因为怒火有些发红,看起来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要人索命的厉鬼! “你!”林簌簌一跺脚,指着旁边那些人道,“你们去!给我掌嘴!” 被林簌簌点到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贼笑着走到了青衫的面前。 右手立刻扬起,而后又迅速拍过,接下来所听见的便是伴随着清脆响声的惨叫。 只是这一幕却莫名的让所有人都楞住了。 第24章 清白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日里面有人受了欺负啊。”花闲浅笑走进青衫,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看着回来的花闲,青衫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只是他眼中的情绪却好似在问道:公子呢? “一会儿我们去接他回来。”花闲拍了拍手,而后转身看向林簌簌,“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将面前的问题解决了吧。” 林簌簌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显然刚刚那被小厮扬手打了一巴掌的便是这林家小姐了。 “你是谁!” 花闲:“你不必知晓。” 下一瞬花闲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众人面前。那道红『色』的身影一闪,一息之后林簌簌便已经倒地痛呼了。 被自己的贴身丫鬟扶起,林簌簌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便一脚朝阑覃踹去:“死奴才!刚刚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阑覃原本在林徽哪儿也是一等奴才,就连林徽也不曾怎么打骂过他,现在却突然被林簌簌踹了一脚,心里自然不高兴的。 只是心里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竟然一圈打在了林簌簌的小腹上。 林簌簌本来就只是一个深闺小姐,虽说是刁蛮了些,但终究还是个姑娘家的,被这么一打竟然直接被疼晕了过去。 小姐晕了,下人自然『乱』做一团。跑的跑,叫大夫的叫大夫。一时间竟然没人去理会原先被欺负着的青衫。 片刻之后,原先闹闹哄哄的绮染阁就又只有花闲和青衫了。 “公……公子。”青衫费力地开口。花闲看着站都站不稳了的青衫:“去将自己收拾收拾吧,稍后我们一起去城主府。” “好!” 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青衫忍痛去换了一身衣裳,而后便匆匆赶到了花闲的面前。 这一次花闲并未捏决,直接带着青衫来到城主府,而是雇了一辆马车,先去了一趟墨雅阁。 虽说相熟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青衫对花闲却丝毫没有怀疑。此刻也只是静静地等着。 在不知觉中,在青衫的心中,对花闲的尊敬已可以同沈清奕想比了。 强行将掌柜绑上了马车。而后让车夫到了城主府外。 那掌柜的还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便已经被当成犯人一般压到了伊洛枫的面前。 今日的伊洛枫难得的着着自己的官袍。眉头紧锁,不怒自威。 “这……城主大人啊,小的好好开店,这位公子直接就把小的抓到了这儿。”掌柜跪在地上喊着冤。似乎是想要让伊洛枫赶紧放他回去。 伊洛枫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肃静!” 木头拍击所发出的巨大声响吓得掌柜把后面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堂中安静了,伊洛枫才朝花闲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得到了伊洛枫的示意,花闲也不客气,朝他微微作揖道:“城主大人,我是为先前那个丹青手迹而来的。” 伊洛枫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 花闲轻笑:“在洛阳知晓林府外孙沈清奕便是丹青公子的唯有四人。现着四人皆在公堂之上,想必我并未说错。” 花闲的视线从掌柜,青衫以及伊洛枫的身上扫过。然而就在他的视线看向掌柜的时候,便发现掌柜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花闲勾唇继续道:“沈清奕今日在洛阳之内开了一家不语茶馆,近日也都在不语之内。只要伊城主去派人查查遍也能知道……” 最后尚未搞清楚他们究竟再说什么的青衫便被又一次的惊堂木震回了自己的魂魄。 “现本官判定,丹青公子——沈清奕反叛证据不足。那笔记并非其所书。墨雅阁掌柜疑似有谋反之心,关入牢中择日再审,此事就此结束。” 而后花闲便拿着伊洛枫给的告纸去了狱中。 阴森的牢狱带着一丝阴冷,虽说环境是干净的,但是却比杂『乱』更让人觉得心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锈的味道,略有刺鼻。 他跟在那两个狱卒的身后,闻着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眸子沉了沉,眼底划过一丝的杀意。 很快他便被带到了原先关着沈清奕的牢狱。 若不是先前伊洛枫就已经和他说过,那里面的关着的是沈清奕,花闲真的可能到了这里也不知道里面那人会是他。 那里面的那里还是个人啊。 身上穿着的袍子已经分不出原先的颜『色』了。破破烂烂的布料挂在他的身上,『露』出里面被利器刮得狰狞的伤口。 『乱』蓬蓬的长发下面盖着的是一张惨白惨白的面容,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唯有双颊不自然的泛着绯红。 那一瞬间花闲的眸中杀意蔓延,但是很快便隐了下去。他将手中的告纸甩在两个狱卒的脸上,神『色』冷冷:“若是二位没什么意见,人我便带走了。” 从他们的手上夺过钥匙,将门打开,花闲立刻小心翼翼得,将面前这个好像是破损的娃娃一般的小人儿抱起。 那纸上已经说明了沈清奕并无罪过,他们就算想要继续拘这沈清奕也不可能,只能看着花闲将他抱出去。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似乎在那个红衣男子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这原本就冰冷的牢中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不少。 城主府距离林府并不算太远,但是花闲担心着沈清奕的身体,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捏了个决,便已经到了绮染阁之内。 “去找个大夫过来。”花闲一边小心地将沈清奕放在床榻上,一边吩咐道。青衫听到后也知轻重缓急,立刻迈开腿跑了出去。 花闲看着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紧锁眉头的沈清奕,心底一阵心酸,怜恤的抚平他的眉头。 等到青衫带着大夫一起来的时候,沈清奕已经换了一身衣衫,躺在床塌上极不安稳的睡着。 见大夫来了,花闲移开了几步,给他让了一个位子。 大夫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沈清奕的脉搏,感受这那微乎其微的跳动。 “你可否已经给他上了伤『药』?”大夫问道。花闲摇头。他不知应该上些什么『药』,更何况绮染阁中本就没有什么伤『药』。 得到了花闲的答案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25章 独爱 花闲皱眉,他本不是人类,也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现在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还好你没有用其他的『药』物。”就在花闲自责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夫说道。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匪夷所思,大夫立马解释道,“这位公子的身体太弱了,若是贸然使用其他『药』物,身体很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更加严重。” 而后,大夫又给沈清奕开了一些比较温和的『药』物,便告辞离开了。 花闲将方子递给青衫,另他去抓『药』而自己则一遍遍地用温热的水替沈清奕擦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的水也已经换了两三盆,青衫终于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过来了。 “把『药』碗给我,你先出去吧。”花闲并未去看青衫,但是却准确无误的将『药』碗接过。 青衫见花闲已经接过了『药』碗,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看着那还冒着白烟的汤『药』,花闲吐出一口浊气,而后好似认命一般将大半碗『药』喝入口中。而后俯身,一点点温柔的朝沈清奕的唇瓣中渡去。 仅仅只是一碗『药』喂去,花闲的面上便已滑落了不少的汗珠。 几日过去了,只是沈清奕依旧没醒。花闲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日日的给沈清奕喂『药』,喂些流食吃食。 “这……公子怎么还没有醒啊。”过去了一段时间,青衫忍不住发牢『骚』。“他没事,只是……罢了你去寻个大夫吧。” 花闲刚刚给沈清奕喂了『药』,此时正拿着一块帕子细心的擦去他唇瓣上残留的『药』汁。 得到了花闲的首肯,青衫自然是出了林府去寻了大夫。只是不知是否是这一次的大夫医术不济,诊了半天的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一如先前那班照料这便可以了。 这个结果似乎是在花闲的意料之中,但却也愁坏了青衫,不过他却也没法说什么。 寻了大夫的第三日早上,青衫端着『药』汤去了沈清奕的寝房,却发现原本一直在照料这沈清奕的花闲不见了! 花闲非人他是知晓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他也敢笃定花闲定然是不会伤害沈清奕的,只是这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青衫压下了内心的疑『惑』,却压不住满眼的抱怨,从小厨房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下,一边不停的和昏『迷』中的沈清奕控诉这花闲的所为。 好在这几日里,也没其他人来找过他们,青衫倒也忙的过来。 “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在青衫的惊呼之下,沈清奕已经睁开了双眼。 因为先前的静心照顾,此刻的他不想个久病初愈的病人,反倒更像是刚刚睡醒的富家少爷。 “怎么了?”他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一些沙哑。“公子可有哪里觉得不适?”青衫继续问道。 沈清奕稍微感觉了一下,而后摇头回道:“没有。”而后他环顾四周,又问道:“青衫,你可知花闲在哪里?” 他不问还好,着一问反倒将青衫满肚的唠叨都给抖了出来。看着他那滔滔不绝的模样,沈清奕只得苦笑。 “总而言之啊,公子还是不要遇见他的好。”青衫发完牢『骚』,而后才想起沈清奕:“公子现在饿么?我去给你盛碗粥来吧。” 沈清奕摇头:“我再休息一会儿,你若是饿了自己去吃些吧。” 青衫自然是应了,而后又扶着沈清奕躺好,出去时还不忘将门管好,免得外面的冷风吹入房中。 沈清奕虽说是要休息,但是已经昏『迷』了这么多日了,怎么可能还睡得得着?于是说是休息其实也只是躺在榻上『乱』想而已。 青衫先前说花闲如何不好,他是不信的。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他也『迷』『迷』糊糊的听得见他们说的只言片语。 而记忆犹新地却是与苦涩的『药』汁一起的,那温软的唇瓣,舌尖的轻碰。以及在那之后的轻轻擦拭。 每每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被人捧在怀中的珍宝。 想着想着,沈清奕的脸以后变得宛若窗外的夕阳。若是青衫还在,怕是以为他又染了风寒。 思虑一番之后,他起身随便批了一件外衫在身上,探出身体看着院中的牡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上了那大富大贵的花朵,一旁的紫竹林还不如旁边一株半开的牡丹花苞。 勾唇轻笑,他不由想起先前的落水。 或许青衫说的不错,花闲来后的确出现了不少的意外。可先下细想,若是没了花闲,别说是他能否挨过那场瘟病,就算是挨过去了,后面的不语亦或者是前些时间的事情都不可能这么成功。 并非是他不相信青衫,只是青衫可以做一个衷心的下属,却不能做出这些事情。 沈清奕想着原先的种种,温柔的笑着:“花闲啊,不管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你的。这些也算是我欠你的。” 五年。 距离沈清奕从牢狱中回来,已经过了五年。 在院中的沈清奕刚刚看好了从各个店铺送上来的账簿。 不错,现在的沈清奕已经不再是那个,虽然有着一家墨雅阁,但也要躲躲藏藏的少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成功让他成长为了洛阳城里的商业龙头。 在屋中的沈清奕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院中的紫竹已经全数消失。在那块地上只留下了,有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牡丹。 看着一簇簇的牡丹,他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抚平了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看着哪儿的牡丹在心中喃喃。 “花闲……已经五年了,可你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若是你再不来,我可是要搬去阑城了。” 有些彷徨且又带着一点儿依偎,好似寻找着母亲的孩子。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清奕是想要搬去阑城的哪儿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时隔五年终于再一次的传入了沈清奕的耳中。而原本那牡丹丛中,也『露』出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儿,沈清奕难得的……愣了。 第26章 重回 “啧,看到我吓到了?”花闲走进,一个翻身进了屋子。不过这话刚刚说完,便被沈清奕抱住。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 待温馨的场面过去,花闲终是开口,“我陪你一同去阑城吧。”“好。” 五年过去,他们之间的默契并未消散殆尽,反而更深一步。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着,青衫看到花闲的时候也会笑脸相迎。 花闲似乎也知自己理亏,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到青衫全部说完,之后才开口承诺着不会离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花闲的语气虽是略显温和的,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却能明确感受到的慎重。虽说青衫觉得此话有异,但是却也因为这一份的郑重并无开口。 第二日一早,一辆马车便已经在林府之外侯着了。花闲同沈清奕一起上车,而青衫则坐在了车夫一旁。 几日后,三人终于到了阑城的城门之外。 青衫抬首,看着城门心中说不出的欣喜。官兵在城门两本站的笔挺,一一查看入城之人。 “这……这位官爷呀,我们公子前些日子才染了风寒。现下突然掀帘,且不说公子更容易受凉,但说把病起染给了官爷也不好不是?” 青衫一手护着马车车帘,一手给那官兵递了一块银锭过去。收了银锭,那官兵依旧不肯罢休,道:“里面的人出来,我难道害怕这小小的一点儿病气不成。” 青衫见状刚打算再递过一块银锭,但那马车之内的却伸出了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来:“青衫不得无礼。” 帘子被悄然掀开了一小块,『露』出小半锭的金子。 这下那官兵原本芝麻点儿大的眼睛瞪大了两倍,似乎是想要将那金子藏入眸中一般。 “下人不知礼数,还望官爷不要同他斤斤计较。” 收了金子,自然是好说话的。官兵的脸上明明就快笑成一朵菊花儿了,但是却依旧绷着个脸,故作严肃:“没事没事。怎么说那小兄弟也只是护主罢了。” 说完他将小半锭的金子塞入怀中,对身后的人道:“开城门吧,开城门吧。这对人没事儿!” 话语一落,城门便应声而开。 在马车中的沈清奕轻咳几声,透过车帘,看着那城门之上偌大的同五年前毫无二致的“阑城”二字心中百感。 花闲也感知到了沈清奕的心中感受。他伸手将沈清奕的双眼附上,将他往自己怀里轻压:“睡觉。” 虽然沈清奕还想拒绝,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闻着花闲身上清淡的牡丹花香,也静静睡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中了。只是他并未在阑城置办宅邸,而眼前屋中的景象却是那般熟悉…… “醒了?”耳畔便是花闲的声音,“这宅子是我前些日子买的。放心吧,是真金白银买的。” 说完之后,花闲将沈清奕扶起,端过一碗子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好在沈清奕也已经习惯了,端过『药』碗,直接将里面乌黑的『药』汁一口饮尽。 而后他又启唇,准备将花闲递过来的蜜饯一口吞入口中。只是,蜜饯没等来,却得到了花闲的吻。 与先前喂『药』时的小心翼翼不同,与他本身的无微不至也有所差别。那个吻很霸道,但是却也带着一点儿的温柔。 短短几秒,沈清奕的脑袋一片空白,轻松的被挑开了牙关,舌头不自觉的躲闪反倒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苦的。” 许久之后,花闲才离开了沈清奕的唇瓣,微微皱眉,语气略有不满。一声低低的抱怨唤回了沈清奕的意识。 他也忘了花闲能“听”到他的心声,下意识愤愤然的比划:“那你刚刚是在干嘛!” “自然是在吻你。”花闲笑得好像是一只偷腥的猫。“混账!” 沈清奕刚刚比划完,花闲便猛地凑近,他下意识的闭眼,只是等来的却是花闲在他耳畔便的轻笑。 “即使这么混账你也不讨厌不是么。不然的话,现在就应当是将我推开,而不是闭眼。” 沈清奕发誓,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想要一巴掌把花闲扇飞。 他睁眼,看到的却是花闲将所有的笑意收敛,极其郑重的问道:“沈清奕你喜欢我么?” 这一下把沈清奕给问懵了。 “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是哪种喜欢吧。” 本来白皙的面庞爬上了寸寸绯红。他不知是否应该和花闲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怎么回答。 迟迟等不到沈清奕的回答,花闲之后继续开口:“沈清奕我心悦你。想要同你一起渡过你的余生。” 沈清奕咬唇。若是说他不喜欢花闲那是不可能的。不然在绮染阁中,原本种着紫竹的那块地方,现在也不会栽种着各个品种的牡丹了。 看着沈清奕眼神不知该往哪里瞟的样子,花闲却觉得他莫名的可爱。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将沈清奕『逼』得太紧了。 于是便从床榻上起身,对着沈清奕微微一笑:“你可以慢慢考虑。不急的。” 这是沈清奕已经抬眸,在花闲尚未站稳的时候拽着他的袖子将其拉下。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之见一抹红『色』重心不稳得朝他砸下,只是尽管如此,花闲还是费力得用手撑着,免得伤到沈清奕。 在这措手不及之间,沈清奕已经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与花闲的唇瓣相贴,学着先前他的样子,笨拙得撬开了花闲的牙冠。 花闲因为想不到沈清奕竟然会这般主动,不过在一息的呆愣之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重新将主动权接过。 不过沈清奕还在病中,不过一会儿花闲便离开了带着『药』苦唇瓣。“是你主动要吻我的,那样我便当你是应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打趣两分调戏,同之前的郑重截然不同。 沈清奕也见识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连忙将他推开,用被子将自己盖住。表示自己要休息了。 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却已经红透。 第27章 当年 不久之后,青衫便端着午膳进来了。而后也没出去,而是一直看着沈清奕。 “青衫怎么了么。”无奈之下,沈清奕只好停箸去比划询问。青衫有些担心地问道:“公子你的风寒是不是更严重了,你的脸好红,嘴唇也有点肿……” 青衫刚刚说完,便看见沈清奕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红。 “出去!”羞愤至极,沈清奕哪里还记得其他的,连忙比划着,让青衫将膳食整理好了出去。 以至于青衫被赶了出去,还一脸不明所以,在门外呆站了片刻才小声嘀咕了两句,将碗筷端去了膳房。 而青衫离开之后,花闲便出现在了房中。 “小清奕方才是想到了什么?这脸似乎都可以煎个蛋了吧?”花闲凑近,在沈清奕的耳边喃喃。 丝丝缕缕的热气混杂着他独特的气息,一点点吹在沈清奕的耳廓之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将花闲退远了一些,脸上的热度才稍微降了点儿下去。“你出来有什么事?”沈清奕强装镇定地打着手势,只是原本利落的双手,现下却有点儿莫名的发颤。 花闲故作神伤:“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 沈清奕只觉得再一次刷新了花闲不要脸的程度,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成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场景,花闲自然也不会继续卖关子。 “还记得五年前么?” “何事?” “入狱!” 此言一出,沈清奕立刻抬首,眼中皆是不可置信:“你……可是知道什么了?” 花闲点头:“五年之间我也打听了一些当时的消息,待你身体好些了,我便待你去看看那个人。”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句承诺吧,沈清奕这一次的风寒比起先前的,好的格外的快。 第三天一早,他便起身准备跟着花闲一起去会一会,当初让他入狱的幕后主使了。 花闲让沈清奕在一间雅阁里面等了一会儿,然后便将一个好像被裹成粽子一样的不明物体摔在了地上。 “这是……”呆愣片刻,沈清奕才有点儿迟疑的比划。 “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花闲笑道,“我不方便使用法术,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之好苦了这位大人了。” 沈清奕轻咬下唇:“将他解开吧,不然我问话也有不便。”花闲点头,不过几息那些绳索便顷刻消失。 花闲略有嫌弃的上前踢了几脚:“起来了起来了,别给我继续装死啊。” 那人被踢的动了动身子,立刻坐起。或许是刚刚下了朝,他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深蓝『色』的官袍上面还有几个灰『色』的脚印,官帽斜斜的带着,遮住了半张脸,而系带也已经松了一般。 那官员或许也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离开跳了起来,理好了官帽大喝一声:“是哪个贼人这般胆大妄为,竟然敢挟持本官!” 花闲不语,而沈清奕也只是淡然地笑着,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官员坐下。 那官员左看了看,右瞧了瞧,发现只有他们两个,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他大摇大摆的坐下,大爷似的翘着个二郎腿。好在沈清奕也不拘小节,不去同他说什么,只是拿了只『毛』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官员皱眉,满脸嫌弃地撇了一眼宣纸,但是那上面的字却将他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之见那宣纸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话——不知大人可还记得你五年前做了些什么? 官员强行深吸了一口气,将宣纸扔到一边:“你说什么,什么五年前!本官不知!” 对于官员的反应,沈清奕也并不意外。 “你效忠的那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么?亦或者说……”沈清奕在此提笔,慢悠悠地写着。这一次那个官员一字一句的看过,唯恐漏下了什么。 写完这半句话,沈清奕稍稍停笔,看了一眼官员,然后轻笑一声继续写道:“你上面的那个人知道么?” 此刻那个官员已经的汗流浃背了,他紧握着双拳,语气里有些厉『色』,但更多的却是恐惧:“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钱财?还是爵位?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只是一个商人。”写完,沈清奕停笔,端起一旁的杯盏浅啜。 官员一时也拿不定沈清奕的主意,只好静静地等他将那杯茶喝完。 “大人还没有离开了。”待沈清奕再次想到官员的存在的时候,他已经将茶水喝了一大半了。 看着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官员还有一点儿不明所以。 “他问你怎么还在这里。”终于花闲出口代替沈清奕说道。“哦哦哦。”官员这才恍然大悟,立马站起来打算告辞离开。 只是他刚刚拍了拍衣衫,就感觉到脖颈之上被架上了一个冰凉的利刃。 “他问你怎么还在这,这可并不代表着你可以离开了啊。”花闲笑得无害,手中的匕首却是丝毫没有离开官员脖颈之上的皮肤。 是以官员只好重新坐下:“不知道小少爷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沈清奕皱眉,提笔写道:“先前的问题难道大人已经回答了么?难道是我记错了么?” 官员不语企图让他们淡忘方才。只是下一刻,他便立刻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感,这下他倒是不敢继续不言了,于是立刻摆手摇头的否认:“没有没有。是我还没回答。” “那么……大人不打算回答了么?”沈清奕写道,面上的表情有着些许疑『惑』和不解,乍一看好像真的是处世未深的小少爷。 “五年前的那件事,是我做的,上面的人……并不知情。”官员颤颤巍巍道。 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沈清奕的笑容扬的更大了:“既然如此大人是不是应当给我点儿补偿呢?” “你想要什么?”官员突然皱眉,谨慎的问道。 “大人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沈清奕扬着笑,指尖点在桌上,发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 第28章 商人 他只是一个商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间都只是一个以物换物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其实没有换不来的东西,只有不够的筹码。 半个月之后,在阑城的主街道里突然多了一座酒楼,牌匾上写着“醉香楼”三个大字。 不少人想要进去,但是却被拦在了门外。 “嘿~你这酒楼不让我们进去,打算凭什么挣钱,信不信我叫人将这儿给拆了!”一个男子被自己的小厮搀扶着,在醉香楼的门口大放厥词。 这是阑城着名的纨绔子弟,别说是百姓的酒楼了,一些皇子的产业也要掂量着他的身份,卖他三分薄面。时间一久更是无法无天。 但是如同今日这般被拦在门外,强行闯入还被打了出来的场面,这小公子可没有经历过,一下只觉得丢脸万分,恨不得立刻去告上一状,将这酒楼拆了。 花闲带着几个小厮从容不迫的从醉香楼之内走出:“这位公子我们醉香楼有醉香楼的规矩。你若是想要硬闯,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你客气。” 那个纨绔公子死牙咧嘴道:“呸!你们那什么破棋局,谁能解得开?我看你们就是……就是” 花闲的眸光沉了沉:“这地方是我们买下的,若是我们不想要盈利,想必公子也不能说些什么吧?” 纨绔语塞,只好“哼”了一声,甩袖大摇大摆的离开,好像输了棋局的不是他,而是花闲一般。 赶走了那个麻烦,花闲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又面朝人群,朗声道:“只要破了我摆下的棋局,那么我们可以无偿接待,若是破不了……不管是官员皇子,还是富商书生概不接待。这,便是我们醉香楼的规矩。我在二楼侯着,若要尝试自然会有小厮领你们前来的。” 说完,花闲转身离去,而哪些原先在看热闹的人们,却在门口抽搐徘徊。 终于有一个书生下定勇气,走进了醉香楼,其余的人皆是屏息凝视。 时间一点点流逝,小半柱香之后花闲同那书生一起出来了。 书生的气度比先前地纨绔是好了许多,他微微一叹气,而后又以笑面相迎:“多谢公子。”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便离开了。同之前进去的时候想比多了两分的洒脱。 继书生离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上前打算去同花闲比试,只是能够获得进入醉香楼资格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不知公子对这个地段可否满意?”楼内点头哈腰的不就是半个月前的那个官员么。 看着屋外时进时出的人,沈清奕回神,在宣纸上写:“自然是满意的,这也要多多感谢方大人了。日后也欢迎方大人多来来醉香楼。” 若是旁人,方大人自然会敷衍的应下,而后也不会过去的,但是邀请他的是沈清奕的话,他却不敢随便应下。 “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我自己是会来的。”方大人拿着衣袖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清奕怎么会嫌弃方大人。”沈清奕笑脸盈盈地写到。 于是这么一件事情便算是敲定下来了。而后每过三四天,方大人便会去一趟醉香楼。 应下的时候方大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他才发现去的次数未免有些太多了,他都意识到了,他上面的人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那人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轻笑道:“这个规矩可当真是有趣。”说完后,他抬眸看向方大人,“那个醉香楼的掌柜你是知道的吧?” 方大人不敢得罪沈清奕,但是却更加不敢得罪现在坐在椅上的那人,于是里面下跪坦白道:“知道,若是殿下知道,臣必定会为殿下引荐。” 那人抬手:“不必,这么有趣的人,自然是要自己去慢慢了解的。十日之后,太子在东宫有一场宴会,你务必带着他一起去。若不然……你知道结果的!” 方大人掺着身子接旨。 “宴会?”沈清奕听了方大人的话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方大人莫要说笑了,东宫的宴会,我等无权无势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的。” 方大人也算个人精,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被罢免搁职,于是他立刻开口说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公子要去便同我说一声,我自然会帮公子的。还请公子千万要考虑清楚,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明日我会再来一次,到时公子再同我说你的决定就好。” 方大人说完便离开了。 花闲看着沈清奕端坐的身影,玩味地笑了:“小清奕猜人心猜的可真准,果然他后面的那个人耐不住了。” 沈清奕也没想到会进展的这么快,只是在高兴至于,却也有几分的担忧:“一个月早了……” 的确虽说方大人是四五日便有一天在醉香楼,但是一个月的时间,最多让他身后的人知道他的不寻常,以此让他知道醉香楼。 若是说要让他想办法来醉香楼,应当应该还要在过上半个月左右。 花闲也知道沈清奕心中疑『惑』,点了点桌子让沈清奕转头,而后又指了指头上。 他这么一提醒,沈清奕也是恍然大悟。 是了。方大人头上之人必定也是在朝政中央的人,若是上面有什么大动作,而后急需一个助力,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太长了。 第二日,方大人果真一大早便来了,等在沈清奕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后便乐呵呵的告别了沈清奕,复命去了。 十天,说长也不能算是多久,也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 那日沈清奕着着一身纯白『色』的锦袍,同花闲一起坐着方大人为他们备好的马车,到了东宫。 东宫的面积自然不小,景『色』自然也是怡人。不少的官员也都带上了自家儿女,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长长见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能被太子看上。 不过虽说来往人数众多,但也的确应了那一句“往来无白丁”。 第29章 猎捕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那不一样!”青衫执意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30章 旧事 “一场猎捕。”沈清奕依旧是轻笑,但是笑意中却有着一点平时没有的胜券在握和霸气。 “公子青衫还是不明白。”青衫道。沈清奕摇头,手势打得飞舞:“从一开始他便是朝我来的。哪个地方本就无人,更何况就算他是皇子也少不了官员的支持。我和花闲在的那个地方虽不是僻静之地,但也绝对不算不上显而易见的地方。” “但是他却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除了那个方大人是提醒报信,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在其次是后面来的那个小厮。” “不对呀公子,那个小厮难道不是太子殿下叫来唤你们去正殿用膳的么?”青衫疑『惑』。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不管是谁派来的都没有差别。”花闲代替沈清奕开口道,“他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而已,如果没有那个小厮,到后面去了正殿,这个也自然会达成的。至于那一跪……为了收拢人心他也不会让我们跪下去的。” 青衫挠了挠脑袋,他还是不太明白。既然那个皇子定然不会让沈清奕和花闲跪下去,那么他们两个为什么还要下跪? 好在花闲也看出了青衫的疑『惑』,而后继续回答道:“他是皇子。若是我们不跪,这边是蔑视皇权,但是他若是允许我们不跪,那么显示的便是他的大度了。” “这……怎么这么多绕绕弯弯的东西?”虽说花闲和沈清奕已经把一切都说的很明白了,但是青衫却依旧觉得让人头疼不已。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打算让青衫明白这么多东西,自然说过也就算了。 不过这场猎捕……究竟谁是谁的猎物呢? 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之后的一连几天,沈清奕都在醉香楼里坐着,有时代替花闲布布棋局,有时也会无聊写写画画。 终于辰暮还是来了。 “原来这醉香楼竟然是清奕的产业么?”辰暮假装讶异。沈清奕自然也不会点破,命人拿了写纸墨写到:“清奕亦然想不到辰暮回来醉香楼。” 两人随便问候了几句,遍也开始破局了。 辰暮执白子,好似随意的放置在棋局上的一处。沈清奕面带笑意,用两指夹住黑子,放于另一处,原先已经被『逼』入绝境的局势瞬间被逆转了。 两人你来我往,一下便过去了十余个回合。放置棋子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两人的额角都已经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又过了六个回合,原本的棋局已经完全被打『乱』,甚至已经快没有继续下子的地方了。 终于,沈清奕面上含笑,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承让! 简单的两个字,却昭示着这大半个时辰的结果。“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输了棋局辰暮也并不气恼,他起身笑了笑,语气略有一些无所谓,“不过输给几年前在阑城风华正茂的沈家少爷,或许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语罢,沈清奕狭长的眸子微微敛起,他并不打算不承认,亦或者说,想必辰暮再来之前便已经调查过他了,他现在再怎么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他不语,摆弄着茶水已经冰凉了的杯盏,片刻之后才将杯子放下,拿起一旁的『毛』笔,蘸饱墨汁,写道:“六皇子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看了他所写的内容,辰暮爽朗一笑:“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我想要你来做我的幕僚。”辰暮提出条件。 “我需要考虑些时日。”沈清奕皱眉,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的写道。 “自然是会给沈公子考虑的时间的。”说完他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下,“若是清奕考虑好了,记得拿着这块腰牌来六皇子府找本皇子。本皇子本就是惜才之人,定然不会亏待了你的。” 沈清奕接过玉佩,表示明白,而后又拿起笔写道:“既然如此,清奕便不送六皇子殿下了,殿下好走不送。” 辰暮原本也没有打算让沈清奕相送,于是也不多说什么,朝他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 等到辰暮走后,花闲变从后面的屏风内走出来:“他说了?” 花闲没有说具体的说了什么,但是沈清奕却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摇了摇头,将辰暮先前给他的玉佩拿在手上晃了晃,而后单手比划着:“也不算什么都没说,至少当初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内情。过几天拿着这个玉佩去寻他就好,总也不能光光让我一个人等他吧。” 一只手比划略有不便,但是沈清奕依旧乐在其中,还略带狡猾的朝花闲笑了笑。 花闲被他的笑『迷』了眼,上前两步率先堵住了他的唇。虽说花闲极其君子的没有现在便要了他,但是平日里的亲亲抱抱却也是不少的,于是沈清奕自然的将双手环在了花闲的脖子上。 浅吻罢,花闲错开头,在沈清奕耳边呢喃:“你何时才能弱冠呢?” 一句明示到不能再明显的话语,瞬间让沈清奕脸庞涨红,将连埋在花闲的胸口。虽说是害怕,但是心底却也少不了溢出一些掺杂着期待的甜蜜。 又过几日,沈清奕看着手中的玉佩,将其递给青衫,令他去六皇子府给辰暮,自己则躺在院中装病。 青衫虽然不知道沈清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还是乖乖应下了。 他们住的院子距离六皇子府并不近,待青衫到六皇子府的时候便已经是晌午了。 他敲开了六皇子府的门,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看起来应该是六皇子府的老管家了。 “这位小公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老管家见青衫一人前来,于是开口询问道。 青衫咽了一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才回答道:“我来替我家主子跑腿的。他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们看便好。”说着他从自己的怀中将那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拿出,放在了老管家的手中。 老管家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对青衫道:“这的确是六皇子的那块腰牌,还请小公子进来说吧。” 第31章 幕僚 老管家将青衫带到了辰暮的面前,好在先前沈清奕教过青衫一些礼节,于是青衫也没有太过失礼。 坐在正位上的辰暮拿着老管家还给他的玉佩看着还跪在地上青衫,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让青衫起来。 好在青衫也比较单纯,于是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当真以为先前辰暮只是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这玉佩是你家公子让你给本皇子送来了?”辰暮一直看着手中的古玩,好似这玩意儿要比面前那个活生生的人有意思的多。 虽然实际上他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青衫不敢抬头,只好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辰暮的问题,回到:“回皇子殿下的话,是我家公子一早令我送来的。” 辰暮不满的皱眉:“那怎么这么晚才送到?”“奴才是跑来的,速度自然是慢些的。”青衫回道。 听了他的回答,辰暮微微点头,好像是在同意青衫的借口一样,而后他终于抬头,看向青衫:“你家公子同你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公子说,殿下先前的提议他同意了。现在公子染了些风寒,怕把病气染给殿下,于是只好遣奴才过来跑个腿。” “先前本皇子在宴会上看见的,那个同他一起的红衣男子呢?”辰暮又问。 红衣且和沈清奕一起去了宴会的那便只有花闲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青衫还是问了一句:“殿下所说的可是花闲?” 不料辰暮并不知道花闲的名字:“应该是他了,怎么不是他过来。”这话语之间已经是满满的嫌弃了,但是青衫却还是好似不知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公子病了自然要有人照顾。” 听完青衫的回答,辰暮还有马上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才起身道:“来人,备马车。本皇子去看望看望我们的新幕僚。” 青衫看着辰暮离开的背影,心里直打鼓。辰暮虽然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的,沈清奕现在正好好地躺在屋中呢。 “小奴才还不快过来带路。”见青衫并未跟上,辰暮一皱眉低声呵道。“哦,来了。”青衫一咬牙,只能将期望托付于花闲。 青衫刚刚带着辰暮进到院子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充斥在整个宅邸。 难道公子真的病了? 青衫在心中暗暗地想。 闻到这股『药』味,辰暮不自觉得皱眉,用宽大的袖子捂住了口鼻:“这院子里的『药』味怎么这么浓。” 青衫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恰巧这时候花闲出来了。 “哟~辰暮怎么来了?”比起初见,这次花闲的态度好了几分,让人感觉更加亲和,但却也绝不突兀。 见到来人是花闲,辰暮很快将自己脸上的嫌弃收了回去。原本皱着的眉也舒展了几分:“听你们派来的小厮说清奕病了,于情于理我也应当过来看看的。” 而后辰暮看到了花闲手中的『药』碗:“这是给清奕的?不如我同你一起给他送进去吧。”“那可不行,若是把病气染给了辰暮那可就罪过了。” 辰暮佯装不满的皱眉:“怎么能这么说,我同清奕也算是朋友,他病了我去看看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花闲说是再拒绝,那么也未免有些太不识好歹了,于是便也笑脸应下。 还未走进沈清奕的房间,便能听见从里面闷闷的咳嗽声,花闲皱眉脚下的速度也快了一点儿。 到了门口,花闲立刻将门推开,看见沈清奕赤着脚只着着里衣站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花闲直接将手中的『药』碗递给青衫,上前将沈清奕抱起,放到床榻上,强硬地为其将被褥盖上。 “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唤我便好?你自己下床作甚?”对于花闲并不严厉的斥责,沈清奕只是浅笑着打手势:“我只是想要去到杯水喝而已,也用不得麻烦你。” 刚说完,沈清奕立刻偏了偏头,用手捂着咳嗽起来。花闲有些心疼得为他拍背,等沈清奕感觉好些了才停下。 这是沈清奕才看见来人里面多了一个辰暮,看着周围没有纸笔只好朝辰暮歉意一笑。 “不碍事,你比划我同他说便好。”知道了沈清奕在抱歉什么,于是开口道。 看着他们的相处,辰暮莫名感到一种诡异,不过还是强行压下心头的一点讶异开口道:“前段时间时间看见清奕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下就染了风寒呢?” 沈清奕歉意一笑,手势飞舞。花闲在一篇翻译道:“也许是前些日子夜里忘了将窗户关上了,不碍事的。” “清奕的身子一直这么弱?”辰暮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担心。“是。”不等沈清奕比划,花闲便代替他回答。 辰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有随便扯了几句别的,沈清奕一一回答。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花闲立刻用眼神示意青衫。青衫会意端着『药』碗上前两步:“公子快将『药』喝了吧。一会儿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是,清奕快些喝『药』吧,我就不做打扰了,你好生休息。”自己想知道是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辰暮便起身告辞。 沈清奕点头,从青衫的手中将『药』碗结果,有比划了一下,让青衫去送送辰暮。不过辰暮自然是拒绝了的。 等他离开之后,原本『药』气熏天的小院立刻变得带着些许花香。原本面『露』菜『色』的沈清奕,也变得精神了许多。 “公子……这是?”看着眼前是变化,青衫懵了。“没什么,我本就没染风寒,刚刚那些都是花闲要布置的。” 比划完,他起身将衣袍一件件穿好,穿上鞋袜后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辰暮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见沈清奕问了,青衫便将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好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便闭上了嘴。 “我们所做的,是让辰暮只是我身体不好,极易染病,也算是打消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让他彻底的相信我们。”虽然青衫没有问出来,但是沈清奕还是解释道。 第32章 陵县 得到了一个新幕僚,辰暮喜上眉梢,一连好几天都乐呵呵的。不过因为想到沈清奕要养病,于是便也没有过多去打扰他。 就这样,原本要马上搬去辰暮府上的三人又在自己的府中磨了好久。一直到快装不下去了,才起身离开。 在这几日里面,沈清奕也曾让花闲去查过辰暮的『性』格,方便日后的相处。只是越了解他,沈清奕便越发觉得辰暮扶不上墙。 辰暮是当今六皇子,母亲封号梨妃,是战功赫赫的郑将军之女,只是辰暮却是十足十的小人。 他毫无政治远见,但是肚子里却满是坏水。对政论不感兴趣,不过却总是喜欢给兄弟下绊子,久而久之别说皇帝了,就连生母梨妃也不喜他。在夺嫡之中赫然是个弃子。 这样磨得,在沈清奕和花闲来到六皇子府的时候,辰暮便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书房的情况比沈清奕所想的好了些许,折子整齐的放在桌案上,静等批阅。 沈清奕浅叹一口气,认命一般坐在一旁的小案上,而花闲则帮他将折子都拿了过去。 虽说折子不少,但是好在所讲的却也都是陵县水患的事情。只是是不同的官员,对此事不同的看法见解而已。 沈清奕飞快的将折子过了一遍,打手势道:“去将陵县的地势图拿来。” 辰暮这几日显然也没闲着,虽然磕磕绊绊,迟了好一会儿,但也算是勉强看懂了沈清奕比划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一张崭新的地势图,就摆在了沈清奕的面前。 沈清奕无奈,拿了只『毛』笔在陵县的一处做了一个记号,然后又回忆着先前的一些大臣所描述的一些方面,拿过一旁的纸写了一个方案交给辰暮。 “想办法将这个给太子送去,不能让他知道是你送的。”沈清奕把笔放下,将手中的纸递给辰暮。 辰暮接过后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先低头看了一遍。见他没有盲目应下,沈清奕心生一丝满意。 只是这满意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待辰暮看完,突然薄怒:“沈清奕你是我的幕僚,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去给太子出主意的!” 辰暮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旁的花闲却已经轻笑出声:“六皇子殿下,陵县出身的许侍郎,已经在折子里就已经说了,陵县土质稀松,而且地势陡坡。这般情况下,以堵为治并不可行,而且劳民伤财。若是太子前去治理失败,必失民心。” 听了花闲的解释,辰暮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片刻之后又问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沈清奕『揉』『揉』发酸的眉心,比划道:“若是太子身边有人知道,那么你就设法让皇上知道这是你所想。若是他失败了,那你便自请前去。” 辰暮点头,而后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将那张纸给了他。小厮点头后便离开了。 翌日,辰暮下朝回来后便同沈清奕汇报道:“清奕不出你所料,太子今日在朝堂上便已经自请前往陵县治理水患了。” 沈清奕点头,然后比划:“这些时日里,你秘密去寻些民间医术高超的大夫郎中,日后会有用处的。” 对于沈清奕的提议,辰暮已经不再会有异议了,自然是点了头便应下了。 “清奕觉得他可合适?”看着辰暮的样子,花闲心中略有堪忧。并非是他信不过沈清奕。只是怕即使辰暮得到了皇帝的赏识,那些大臣也并不赞同。 沈清奕苦笑,他何尝觉得辰暮可用,只是手上无子,目前也只能辅助辰暮。只希望辰暮不要令他太过失望罢了。 接下来的几日辰暮去寻大夫郎中,而沈清奕则和花闲商讨着,如何才能将那水患治理好。 不出沈清奕所料,太子果然弑羽而归。而辰暮也按照沈清奕的要求,在朝堂之上提出想要前去一试的想法。 或许皇帝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也只是『揉』着眉心,随口应了。等辰暮领了旨,便就退朝了。 “清奕可曾想出了治理水患的法子?”出发之前,辰暮再三确认。 花闲在内心吐槽着辰暮的胆小,面上虽笑:“若是辰暮不信我们,你且到了陵县便知晓了。”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有了注意了,于是辰暮也便不再继续深问,而是关心了一下沈清奕的身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阑城距离陵县并不近,也许是因为陵县的水患严重,原本五日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七日。 水可兴民,亦可吞噬别人『性』命。 原本以富饶着称陵县,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凉。现下且不说富饶,就连百姓能否包饭都是一个问题。 建了一半的堤坝已经洪水被毁的差不多了,些许百姓眼中已经丧失了希望,只剩一片灰雾蒙蒙。 朝廷上派了皇子下来治涝,不管如何总归也是不能亏待的。在他们到了陵县的时候,陵县的县令已经准备好了膳食恭候着了。 不过陵县是灾区,膳食自然也不会好,也只能是县令府里面随便挤出来的一些小米蔬菜了,肉是半点看不见的。 只是看着这桌饭菜,辰暮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灾情如何,而是觉得县令怠慢了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能在面上继续挂笑。 县令也知道他们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一个劲儿的赔礼:“现在陵县里也就这么些吃食了,还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沈清奕浅浅一笑,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入口中。咽下后还朝陵县打着手势。 不过县令自然是不知道沈清奕说了什么的:“这位小公子……”好在一旁的花闲开口说到:“清奕是说,以后县令大可不必如此铺张,我们同百姓所食一样便好。除了这几盘野菜,其余的都给百姓们食用吧。” 县令一听,心中百感交集。 还记得上一个来治水的皇子,那时他们还备了一两个荤食,只是他虽没说什么,脸却是十足的嫌弃。 本以为这次所来的皇子和随行会更加生气,可那想的居然还会为他们着想。 第33章 涝灾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什么?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平静多了,他带着浅笑比划道:“是。” 第34章 道士 辰暮一直看着沈清奕,像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不过沈清奕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继续比划道:“殿下放心,清奕是你的幕僚,自然会以你为重。这段时间还请你去郑大将军的府上陪他练练剑。” “希望你能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辰暮咬牙切齿道。说完他愤然转身,甩袖离去。 “咳咳……”辰暮离开之后,沈清奕单手捂口,咳嗽起来。 而花闲也恰巧端着『药』碗出来了,听见沈清奕咳嗽,他立马将『药』碗放于桌上,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 感觉自己好些了,沈清奕拍了拍花闲的手,花闲这才停下:“他离开了?”花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他所说的是谁,就连青衫也不例外。 “刚刚离开,看起来气还不小。”沈清奕无奈。“也好,若是无法想通,不如重新选一位皇子吧。”花闲将『药』碗递到沈清奕面前,沈清奕苦笑一下,将汤『药』饮尽。 就在沈清奕打算将『药』碗递回给花闲的时候,花闲突然低呵道:“小心!”而后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 突然的一下,那碗已经脱离了沈清奕的手,原本应该摔在地上的『药』碗,却突然在半空之中炸开了。 “躲在暗处下手,就不怕误伤了凡人,折损了你的功德么?”花闲突然朝一旁的树上看去,朗声道。 而后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下一瞬,那树下已经便已经站了一个模样刚刚弱,冠,身着道袍的负剑男子。 “你这妖物,未免也太狡猾了些,敢不敢放开那个小公子,同我比试一番?”那小道气急败坏道。 花闲温润一笑,当着那小道的面儿将沈清奕抱在怀中:“不敢,他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听着花闲骨『露』的情话,沈清奕耳朵都红透了。 “你怎的这么不要脸!”小道跺脚怒骂,“他面『色』苍白,又同你这妖物在一起,一定是你吸走了他的阳气才会如此。” 此话一出,花闲哭笑不得:“小道长在同你师父修道之前,难道就没染上过风寒么。”“这……”小道脸上有些发烫。 先前他也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单看见沈清奕面『色』惨白,而且同一个妖在一起,便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是被妖物吸走了阳气。 看着小道羞愧得不敢抬头,沈清奕也启唇笑着,只是并未笑出声。 小道微微抬头,看见沈清奕笑不出声,反问:“小公子你笑不出声不累么?” 此话一出,沈清奕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但是不一会儿便乐极生悲,捂着嘴,发出一点嘶哑的声响。花闲连忙帮起拍背。 这下小道才好像重新看到了花闲,将背上的剑抽出,指着花闲:“妖物,当斩!” 花闲不耐都皱眉,虚空一挥手,四周便起了一阵妖风,将满地的落叶卷起,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朝小道飞去。 那小道也不是什么花架子,立马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剑上,随后落下一斩,剑风形成一股热浪,卷出些许火花,将那些树叶烧个精光。 只是黄符刚刚烧尽,地面上便窜出了两条藤蔓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腿。 “道行不错,但是智商不够。”花闲将沈清奕拦腰抱起,显然是准备回房了。“你!有种你将我放开!”小道怒吼,挥剑看在那藤蔓之上,却发现那藤蔓仿佛是铁做的一样。 花闲挑眉回首:“若是我要害你,现在直接吸了你的阳气,吞噬了你的道行岂不更加方便。” 小道现在哪里还听的进他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挣扎,但是却并无效果。他只觉得,好在他已经过了辟谷之境,就算不用膳也可以,不然别说挣脱了,没有饿晕便算不错了。 实际上,花闲并没有给他饿晕过去的机会。夜阑时分,小道已经累得睡了过去,那藤蔓也一点点放开了对他束缚,一点点缩回了土中。 而那小道也就这么跌在了地上。不过他翻了个身,有睡了过去。 天还蒙蒙亮,一阵凉风带着些许『露』水,吹在小道的身上。森森凉意让他浑身一哆嗦,醒了。 而后,小道看了看自己沾满尘土的道袍,朝着里屋就是一顿骂:“喂!里面的那个妖,你敢不敢出来和你小爷打一次啊!有本事你就不要偷袭啊!” 熙熙攘攘宛若泼『妇』骂街的叫唤着,心里舒坦了便捏了一个清尘决。只是这清尘决还没念到一半,小道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看去,却看见笑得如若春风的花闲。 不知为何,小道只觉得这样的花闲,比昨日里的他更加危险。 事实证明,那小道想的没错,之见花闲踩着慢悠悠的步子,一点点朝他『逼』近,那冷风也一点点凑近。 小道忍不住退后好几步,但是就当他觉得安全了的时候,依旧是如同昨天一般都招式,片片落叶飞向小道。 说时迟那时快,小道立刻抽出剑,刺向那些树叶,不过片刻,那些树叶便被小道刺下了大半。 剩下的叶子也被他当成跳板,跳向了半空之中。藤蔓突然窜起,似乎是打算抓住小道的脚腕,但是却小道一一躲过。 只是花闲却好似并不意外,他浅浅一笑,一挥袖便有其他藤蔓化作一个结实的网,将他整个网住。 这下小道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花闲先前会召唤出那些藤蔓了。原来那些藤蔓并不是为了抓住他,将他扯下,而是打『乱』他的步伐。 “比昨天厉害了些,不过脑子依旧没长进。”花闲控制这网,让他挂在了一旁的树上,“劳驾小道长动动脑子吧,扰人清梦可是要遭报应的。” 说完花闲便回了屋里。 “教训完了?”沈清奕浅笑比划道。“嗯。”花闲在沈清奕的唇上清啄后道。 “他还是觉得你用的是妖术,想讲你除了?”“是啊,所以说我讨厌道士,特别是那种半桶水的道士。” 花闲的声音有一些无奈,他虽是妖不错,但是也仅限于是妖,所用的却是仙术,修炼的体系也同仙无所差别。 第35章 流民 等花闲他们洗漱更衣完出来的时候,那小道士已经不见了,想必也是知道了花闲所用的是仙术,然后自己想办法破了术离开了。 “公子今日要做些什么?”看着奋笔疾书的沈清奕,青衫疑『惑』道。 沈清奕已经染了风寒,好不容易从陵县回来,但是除去刚刚回来的时候,却是一点儿也停不下来。 “去皇宫,听政。”沈清奕笔画道。 还不能青衫想明白他们家并无官爵的公子怎么去上朝听证,便看到花闲走了过来,搂着沈清奕的腰,腾空飞了起来。 青衫这才想起来,一直照顾着沈清奕的红衣男子真实的身份是花妖…… 不过片刻两人便到了朝堂的屋顶之上。花闲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瓦块搬开,两个人便通过这么一个小孔,看着里面的官员论事。 “孙爱卿朕令你去治理水患,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孙纳便是先前去替补辰暮前去陵县做收尾工作的那位大臣。 孙纳出列后朝皇帝跪下道:“回陛下,六皇子离去之前已经将大多数事情安排好了,臣到了陵县之后,灵渠也已经基本竣工,只是……” 皇帝再次开口问道:“只是什么?”“只是……只是这陵县里面突然出现了一批流民,根据县令所言他们原本似乎并不是陵县的百姓。” “孙大人流民来了你好生安置这不就好了,你却突然回阑城,可是对陛下给你的差事不满?”一旁的一个大臣出言讽刺道。 若是孙纳现在可以抬头,那个大臣恐怕要被他瞪出两个窟窿。只是这先前的事情还没说清楚,皇帝也没允许他抬头,他自然也只能跪着。 “姬爱卿你且先别说话,让孙爱卿把话先说完也来得及。”皇帝的声音里穿出几分的不满。 孙纳又朝皇帝拜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口:“原本臣也是按照姬大人所说的那样,将那些流民安排在了城中,只是那些流民身上,却好似携带了什么瘟疫。晚上便有人发病,第二日一早,大半个陵县的人都染上了这种瘟疫。所以臣才快马加鞭回到阑城,希望能寻些大夫去救治陵县的百姓啊。” 孙纳说到这里,辰暮突然想到了在他还没有去陵县之前,沈清奕就曾经让他秘密寻找过民间的医术高超的一些郎中,又设法令他赶快扯出陵县,想来这边是其中的用意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出列朗声道:“父皇陵县水患之事本就是儿臣请命,但是却因为儿臣的办事不利,先下出了这样的岔子,还请父皇允许儿臣戴罪立功,彻底解决陵县之事。” 瘟疫本就是人人避之的事情,现在有人愿意前去,皇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下了一道口谕,令辰暮解决这一次的陵县流民瘟疫之事。 而后又提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就这么退朝了。 “看来他还有点儿脑子。”花闲将原先被拿开的瓦片重新盖上,对沈清奕调笑道。只是沈清奕却没有花闲那般轻松:“现在的重点是瘟疫。若是辰暮所找的人治不好那瘟疫,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赴入东水。” “你原先也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不如就赌一场吧。我定然会护你无恙。”说着,花闲便吻上了沈清奕的樱唇,将他所有的思绪堵在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沈清奕面红耳赤微微喘息。似乎不管两人亲吻多少次,最后都将以这样做为结局。 这一次前去陵县比原先准备的时间都长了好些许,随行的人也多了不少的御医和士兵。 五日之后,众人终于再一次到了陵县,比起原先的荒凉,现在的陵县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萧条,毫无生机。 许多人瘫在道路的两旁,因为痛苦不断的呻,『吟』着。有的面『色』惨白,有的却是面庞绯红,不断冒着冷汗。 原先接待他们的县令这次也没有出来,而是叫了县令府的管家前来。 士兵很快将陵县围了起来禁止了一切人员的进出。三两个御医去询问着病患的状况,其他的都随着辰暮一起到了县令府。 不出沈清奕所料,前些时日还算健硕的陵县现在已经瘦到只剩皮『毛』骨头了,放在被褥之外的手臂上是一块块的乌紫。 一个御医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感受着继续微不可探的脉搏。 许久之后,他终于收回手,细心的将县令的手臂放回被褥之中,然后朝一旁的管家问道:“不知县令是什么时候染上瘟疫的?” “大抵实在六七日之前。” “最初的时候有什么样的症状?可曾吃了什么以前没吃的东西?” 管家摇了摇头:“最开始的时候老爷只是咳嗽,原本老奴是说找个大夫过来看看的,但是老爷说他的身体不碍事,还是早些将灵渠挖好。这拖一拖,没几天便发了烧。然后便越发严重,两三天前连床都下不了了。” “至于吃食,和平时的差距也并不大。毕竟现在虽说有原先皇子殿下收购过来的粮食,但是那些粮食总有一日是要吃完的,自然还是能省便省了。” 御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然后又问了县令最近吃了什么『药』,做了一下记录便离开了。 虽说是让辰暮过来治瘟疫,但是他本来就不是大夫,自然同他没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只是每日都他们照顾照顾病患。 至于沈清奕,他的身体原先便没有好。这次虽然以幕僚的身份来了陵县,但是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找他帮忙。而花闲肯定是照顾着沈清奕的。 这一次的瘟疫来势汹汹,过来的御医大夫几乎将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全部都询问了一遍,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寻找了一些水源,却也发现里面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先得瘟疫的那群流民似乎不知怎么的寻不到了人。辰暮去问守着陵县的士兵,却也依旧无所收获。 『药』物,一批批的送进陵县,但是却也好像依旧阻止不了瘟疫的脚步。 第36章 救治 不知不觉又是三天,沈清奕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只是陵县里却又多了不少的尸体。为了防止瘟疫的传播,那些尸体甚至没办法完全保存,只能焚烧殆尽。 一个辰暮寻来的郎中提议,由他和一名病患在同一间屋子里面同吃住,等自己染上了瘟疫再开始继续研制解『药』。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有不少御医劝解,但是那郎中却是个倔脾气,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别人劝告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最终他还是同一名患者所居一处。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那个郎中所选到的,竟然就是原先那些不知所踪的流民的其中之一。 一连三天那位郎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干,只是和流民谈天共食。 第四日,郎中开始咳嗽了,他躺在床上右手搭在左手的脉搏上,细细感受脉搏的变化。 第六日,郎中开始发烧了,但是他依旧和自己的伙伴说着这几天感受到的东西,说着现在的症状相似的病症。 第七日,郎中已经没有力气下床独自用膳了。 第八日,郎中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 第九日,郎中的身上,手臂上皆出现了一块块的乌紫。 第十日…… 终于!在郎中中了瘟疫之后的第十三日,御医研制出了可以抑制,瘟疫的解『药』! 第十四日,郎中身上的乌紫浅了下去。 第十六日,郎中醒了。 第十七日,郎中的烧退了下去。 第二十日,郎中已经可以开口,断断续续的说话了。 第二十一日,郎中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 第二十二日,郎中没事了。 第二十三日,全县的百姓都喝了解『药』。 第二十四日,原先的那一批流民死了。 第二十八日,百姓已经好了一半。 第二十九日,陵县开始下雪了,渐渐变得洁白的世界也带来了陵县新的开始。 第三十日,距离辰暮在此来到陵县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陵县的百姓虽然有一些死在了这场瘟疫之中,但是却有更多人活了过来。 原本离开陵县去避难的人也已经回来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而辰暮他们则踏上了回阑城的路。 浅浅的积雪在马蹄的踩踏下发出点点“卡啦”的响声,比起赶过来,回去的路上显然悠闲了几分。 到了阑城,辰暮梳理了一番,然后便近了皇宫。而沈清奕和花闲则是去了醉香楼。 第二日中午,沈清奕所居住的小院突然来了几个太监。 为首的那个太监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用他尖细的嗓音道:“圣旨到~” 沈清奕突然明白了,双膝下跪。 那太监或许也已经知道了沈清奕不能言语,见沈清奕跪下便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清奕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封为特近,钦此。” 这道赏赐是谁给他求来的,沈清奕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此刻他却丝毫没有感谢辰暮的意思,反倒在心中骂着辰暮的沉不住气。 即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接下这份圣旨,但是却也不可能直接对那太监说不要,于是在那太监的催促之下,沈清奕终于还是接下了。 “可恭喜沈特近了,这特近可是从二品呢。”为首的那个太监将圣旨递给了沈清奕,脸上笑得褶子堆在一起都快变成一朵菊花了。 沈清奕也知道他定然看不懂哑语,然后便朝他一笑,招来了青衫,给了他一些银两,将他们打发了去。 等那些太监离开之后,花闲才悠悠显出身形。他上前将那份圣旨拿过,打开看了两眼。 “这便是那个小皇子殿下给你的报酬么?”他冷冷地将手中的圣旨扔到一旁的雪堆之中。 沈清奕拍了拍衣服上的积雪,做到石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然后才比划道:“他恐怕是觉得我能上朝的话能帮到他更多。” “但是他没想到,一个没有背景的特近会是皇帝制衡他们几个皇子之间最好的棋子。” 沈清奕浅笑,将杯中的茶水倒在了先前花闲丢圣旨的地方。 热茶瞬间被积雪吸收,而积雪则化成了更多的雪水,将半个圣旨打湿。 沈清奕顺势将杯子一扔,将裹在身上的狐裘裹紧几分,朝花闲灿烂一笑,在心中想:“既然如此,就让那个皇帝看看,究竟谁是执子之人!” 听见沈清奕心中的话,花闲也回以一笑。 是了,他的小清奕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上是一只无害的小兽,但当招惹到他的时候,他才会苏醒,朝对方伸出他尖锐的牙齿,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狠狠咬住对方的咽喉。 翌日尚未破晓,沈清奕便被花闲拽了起来,『迷』『迷』糊糊得被服侍着穿好朝衣,等到洗漱完成才清醒过来。 “公子不管穿什么都是顶好看的,穿着朝衣更是好看。”青衫将早膳端进沈清奕房中的时候,由衷的赞叹道。 “花闲你不换衣么?”沈清奕在桌前做好比划道。“你们人类的帝王与我何干?就算我为你入世,也不可能这般遵守你们的规矩。” 花闲说完,沈清奕便见他身上的红衣瞬间变成了同他一样都朝服。 “你可真……”沈清奕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快些吃吧,一会儿还要去上朝。”不过花闲也显然没有想知道沈清奕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 想着时辰也不早了,沈清奕自然也没有多磨蹭。虽然不喜,但是蔑视皇权的罪名可不是好玩儿的。 自从沈清奕被封为特近,花闲协同听政之后,青衫便连同他们两个一起搬出了六皇子府。回到了原先花闲置办的府邸之中,等着沈府建成。 原先的府邸选处比较安静,但是离皇宫却也远了许多,花闲又不可能同以前一样,捏个发决瞬间到皇宫,于是这便导致沈清奕和花闲需要比其他官员早上许多出门。 可尽管如此,他们两人却也只是刚刚在上朝之前半刻钟左右到了朝堂。 “上朝——” 第37章 旻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众朝臣的话,这早朝总算是开始了。 “姬爱卿,上次朕令你去查关于流民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皇帝率先问道。 那个大臣往旁边走了两步,跪在中间的道路上,头也不敢抬一下:“臣无能,未能寻到一丝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皇帝似乎并不算意外只是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沈清奕:“不知沈卿可否替朕排忧?”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显然皇帝是打算联合大臣,先搓一搓沈清奕的威风。 沈清奕虽说心中不悦,但是却也是恭恭敬敬的出列接旨。 早朝的事情说多不算多,说少却也杂『乱』五章,臣子众多,也终究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也只是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宣了退朝。 花闲同沈清奕一起坐着马车到了沈府,只是比他们率先出来一步的辰暮便已经守在了沈府门口。 见沈清奕回来了,辰暮的眼睛亮了亮,但还是站在原处,等着沈清奕过来。 对于辰暮的等候,沈清奕毫不意外,他拱手作揖,朝辰暮微微拜了拜。只是这一拜还没拜完,便被辰暮扶起:“沈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本皇子已在这儿等了好些许了,可否进府一叙?” “自然。”沈清奕比划。 “不知辰暮此次前来有何贵干?”进府后花闲开口问道。 花闲问了,辰暮立刻急急忙忙地回:“自然是为了朝堂上,父皇派给清奕的事情而来。关于流民一事,不知清奕可有头绪?” 沈清奕浅笑,比划道:“辰暮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不能去查,不能『乱』查,更不能查到凶手。” 辰暮原先也是担心不过,经过沈清奕这么一说,也稍微知道了些。 枪打出头鸟,之前他向皇帝请旨也的确是太冲动了些。沈清奕终究还只是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郎,过早将他推入朝廷反倒对他不利。 只是当辰暮想到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尽可能的补救。 “想必清奕心中也有了主意,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叨唠了。”辰暮暗叹一口气,心道自己的关心则『乱』。 看着辰暮没有继续询问下去,沈清奕心下竟生出一番欣慰之感,向辰暮说了声“告辞”。 一旁看着的花闲语气也笑了笑:“看来小皇子总算是有点儿脑子了。”“只是这样还不够。”沈清奕比划,“若是他无法达到先皇那个程度,那么我依旧不会让他坐上那个位子。” 先皇所统治的澜朝是澜朝的盛世之时,只是先皇早毙,许多先皇的事迹他也只在父亲口中听说。 “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这般为了澜朝费尽心思,总有一天澜朝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只存于史书之中。”花闲道。 他不明白,就算沈清奕不来澜朝,不拜官入朝,也不会如何。既然如此,他为何这么执着于辅佐一个圣名的君主。 “因为我是一个澜朝人啊。”沈清奕收敛了笑意,没有表情的小脸显得格外严肃,“因为我是一个澜朝人,所以我喜欢它能一直存在。” “你所想的那些我也知,只是……你可以当这算是我的野心吧。” 花闲终究只是妖,不过他也没有再去询问那些。 借着皇帝令他去查流民的事情,沈清奕告了几天的假,在府中忙活着,好似他真的在认真的寻线索一般。 辰暮也很识趣的没有去过沈府,一切便也这般安稳的过了。 又过了几天,沈清奕终于同花闲一起上朝了,见沈清奕来了,皇帝自然不可能放过。这谈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流民一案。 “前些日子沈卿告假去查流民一事,不知现在可有什么结果?” 沈清奕应声出列,下跪请罪。 “沈卿这是作何?花闲可在?”皇帝假装不解。 “草民花闲拜见皇上。”见皇帝召了自己,花闲也出了队列。一身如火的衣衫衬得他略显张扬。 皇帝问:“沈卿这是说了什么?” 花闲看向沈清奕。沈清奕也很配合的将方才的手势又做了一遍。 “臣无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却依旧尚未查出凶手。”看完后,花闲低头复述道。 听完,皇帝皱眉,片刻之后便摆手令他们两个起身了:“罢了,沈卿终究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皇帝的话无声的提醒着一些大臣——哪怕官居从二品的特近,但是沈清奕终究是一个尚未弱冠的半大少年。 若是沈清奕真的是六皇子的幕僚,那般若是要支持六皇子,怕也是要思卓一番了。 不过对于这些,沈清奕和花闲显然没有有多在意。 流民便算是这样告一段落了,而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员出列道:“皇上旻国多次『骚』扰我朝边城,这次甚至已令驻军掠夺周边城池的粮食。这……” 皇帝方才才舒展的眉头再一次紧皱,官员们皆是一声不吭。 “哼!”他将刚刚端起的茶杯朝面前一扔,拍桌而起,“这旻国当真是以为我澜朝无人了么!” 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半弯着腰的朝臣纷纷下跪。 皇帝顺了两口气,重新坐下,道:“李汶将军朕命你速去边疆,击退旻国军队,将他们靠近澜朝的两座城池打回来。命沈清奕做为监军一同前去。即日启程!” 李汶和沈清奕见了,立刻出列下跪。李汶道:“臣李汶接旨——” 因为旻国的事情,所以皇帝也没心情再去讨论其他的什么事情。勉强耐着『性』子给旁边的太监打了个手势,那太监立刻会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朝臣也知道皇帝现在还在气头上,自然不可能再去惹怒他,一个个皆是以保自身,不言其他。 -小剧场- 花闲:小清奕听说他们想吃糖 沈清奕:然后呢? 花闲:当然是……(一把抱起沈清奕)准备回房! 陌子:你们俩给我回来啊!(尔康手.jpg) 花闲:怎么?你有意见? 陌子:当然!没有意见啊……大佬您慢走qwq 第38章 责任 边疆的风飒飒地吹着,宛若一柄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划过沈清奕的脸。 花闲上前两步,将沈清奕抱入怀中,将他的狐裘裹得更紧了些:“边疆不比阑城洛阳,清奕你身体本就不好。” 感到灌入自己衣衫里的风小了些,沈清奕也极少数孩子气的抬起了脑袋,朝在他上方花闲笑了笑。 花闲只觉得喉咙一紧,当沈清奕打算看前面的时候,花闲已经赌住了沈清奕的唇。 一直抬着头并不舒服,沈清奕便顺着稍微转了转身子,主动环住了花闲的脖子,热情的回吻。 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沈清奕却依旧禁拥这花闲,好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片刻,两人唇瓣相离,扯出一条昧味的银丝。花闲低头,只能看见沈清奕眼底的自己。额头微微靠前,碰在沈清奕的额上,轻轻呢喃:“真想……现在就把你吃了。” 冷静下来,白皙的脸庞硬是染上一层绯红。 他连忙推开花闲,小步往后走了两步,唇瓣轻启:“憋着。” 略微沙哑的声音,随着不同以往的清冷一起进入了花闲的耳中。 此刻花闲当真恨不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把沈清奕办了。 他深吸几口气,又将它们全部呼出,还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对沈清奕说:“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连沈清奕回应也没有听完,下一瞬便消失了。 看着花闲宛若逃跑的样子,沈清奕裹在狐裘,将半张脸埋在细软的『毛』中,笑了。 不过沈清奕终究还是没能等花闲来了一起回去。就在花闲离开不久,一个小士兵便跑了过来:“监军大人,李将军请你去帐中一起商讨军情。” 沈清奕也知此事耽误不得,于是丝毫没有愧疚之感的同那个小士兵一起离开了。 “沈大人总算是来了。” 见沈清奕来了,李汶立刻起身开口。 不知是因为沈清奕来的太迟了些,还是之前皇帝所说的话,总之李汶并没有给沈清奕好脸『色』看。 沈清奕也知这个时候不能有什么不合,于是便朝李汶作揖道歉。好在李汶也知轻重,『性』格也算是直爽,这一下气是消了一大半。 “目前虽说是我方成功将旻国的军队驱出了城,但是皇上却说要撮旻国的锐气,打下两座城池。不知沈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沈清奕拿过一旁的纸笔,在上面写到:“不知李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李汶皱眉:“自然是直接打过去。虽说我们所带的兵力不多,但是却也都是精兵,不出意外,过两个月定能将其拿下!” “既然如此,那李将军便按您想做的去做吧。” 写完,沈清奕将笔放下,立于桌案之前没了动作。 这下子李汶原先的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朝外面大吼一声:“来人!送沈大人回去!” 沈清奕也不愿久待,和李汶告辞后边跟着一个士兵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帐中,花闲已经悠闲地躺在床上了。他侧卧一手撑着脑袋,笑意满脸:“接下来几日想必是不用出去了。” 沈清奕点头。 “既然如此小清奕是不是应当为自己的一些行为负责?”花闲带着一些危险的气息,一步一步走向沈清奕。 沈清奕还打算反抗,但是下一秒便被花闲吻住了微微凸起的喉结。 沈清奕本打算将花闲推开,但是他哪儿有这么大的力气,挣扎不成,反倒两人一起跌在塌上。 “没想到小清奕竟是这般的迫不及待,既是如此倘若我不继续反倒是对不起你了。” 花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沈清奕并非急不可耐,但是此般刻意曲解,看着身下的人儿害羞似乎也算不错。 密密麻麻的吻自喉结开始,一点点向下,从喉结到锁骨,从锁骨而后又到小腹。 花闲微微起身,看见沈清奕的发丝铺在床上,眼神『迷』离,衣衫凌『乱』,『露』出一大块白皙的胸膛,而那些小点的红印在上面更加明显。 他轻声一笑,凑到沈清奕耳边道:“小清奕你这样可真美。” 花闲的声音带着一股玩味,羞得沈清奕扭过头去。只是花闲好似早就知道了他的动作,将头一偏,等沈清奕转过头去的时候,两人的唇刚刚好碰到了一起。 若是上了门的肉还不吃,那他便不是花闲了。 花闲一只手撑着身体,以免自己压倒沈清奕,另一只手托在了沈清奕的脑后。 “小清奕可当真是热情。” 吻罢花闲忍不住开口,说完还在他耳旁轻轻吹了一口气。 沈清奕浑身一颤,瞪了花闲一眼,只是他的眼中带着三分魅,两分嗔,比起怒视,反倒更想实在tiao情不满。 花闲看着咽了口唾沫,轻轻咬住了沈清奕的耳垂,用唇瓣摩擦着,舌头挑dou着。 “呃……” 沈清奕微微皱眉,许久不用的嗓子发出沙哑的一声叫喘。 听见着一声,花闲终于放开了沈清奕的耳垂,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满意道:“好了,休息吧。” 说完便在沈清奕旁边躺下,将被褥拉过给他盖上,就这般闭上了双眼。只是花闲是睡去了,但是沈清奕却依旧没有回过神儿来。 他睁着双眼,呆愣地看着帐顶一时不知怎么了。 等眼中反『迷』茫全部褪去的时候,他翻了个身,看向将他拥入怀中的花闲,突发奇想,也悄悄起身,在花闲的喉结上咬了一口。然后半『露』着胸膛,一脸洋洋得意。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轻轻的笑了。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幼稚了。 其实他也只有十六岁,也不算多大。只是因为沈府的灭门和花闲离开的那五年,压着他,让他一个半大的孩子成长的太快了些。 快到……就连他自己也早已经,忘记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或许也只有同花闲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有那么一点儿孩子的模样,有一点儿的……幼稚吧。 -又是一个小剧场- 陌子:没想到小清奕是这样的人呀(贼笑) 沈清奕:冷漠 jpg 花闲:陌子干得好! 沈清奕:盯 jpg 花闲:梓陌子你怎么能这样! 陌子:一脸懵『逼』 jpg 第39章 边塞 翌日,沈清奕是被一阵练兵声吵醒的。旁边的位置冰冷,想来某个人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他扶着额,略有费力的起身。半睁着眼,觉得头有些沉。双脚下地好像踩在云朵之上,一个不稳,整个人差点栽在地上。 只是他终究没有倒在冰冷了地上,而是倒入某个人的怀中。 鼻尖熟悉的气味让沈清奕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只是眉头依旧紧缩,两颊上透着不正常的绯红。 等沈清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阑时分了,花闲正坐在床头,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见沈清奕醒了,花闲立马拿了两个枕头垫在沈清奕的背后。 “什么时辰了?”等他坐起来之后,他便打手势问道。 花闲转过身去,从一旁拿了一个已经冰冷了的『药』碗,用法力将其加热:“已经是巳时上三刻了,李汶昨日便率兵出去了,想必也快回来了。” 接过花闲端来的『药』碗,沈清奕皱了皱鼻子,终于还是将汤『药』一饮而尽。末了,花闲还将帕子递来,让他擦嘴。 “早知你这么不耐寒,当初我便不那么闹你了。”花闲叹气。 其实沈清奕也知,这次风寒并不能怪花闲,边塞的风本就刺骨,半夜里他还衣衫不整地起身,着凉了也是自找的。 “用了膳早些歇息吧。晚些李汶回来还有你忙的。”花闲将一碗清粥端到沈清奕面前。 想着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沈清奕只觉得头更疼了几分,稍微喝了小半碗便不愿再吃,躺下睡着了。 两人所想不错,不过小半个时辰,沈清奕便被叫醒了。而他一睁眼便看见了战甲未卸的李汶。 “沈大人,我听那些士兵说你染了风寒,便过来看看……” 他说话有些结巴,手也不知应该往哪儿放。 沈清奕微微朝李汶扯着嘴角稍微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花闲。花闲会意点头。 “李将军这一次可有收获?”花闲看着沈清奕的手势,复述道。 不提还好,这下子李汶倒是不知怎么回答了,好在他原先皮肤便是黝黑黑的,也看不出此刻有些羞得发烫的脸。 看着这样的李汶,沈清奕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请将军先将军队安置好,待我洗漱更衣后,一同去帅张商讨策略吧。”沈清奕刚刚比划完便一手捂唇,咳嗽起来。 虽说沈清奕身体不好,照理并不应该让他过多『操』劳,只是李汶本就是一个粗人,而现在军营中也没有其他能拿主意的人,李汶也只好朝沈清奕道了声谢,而后便告辞了。 沈清奕原打算招手,拜托花闲替他更衣,但是花闲却将他推到床上,强行用被子把他盖的严严实实的。 “你在这里休息着,我替你去。”花闲道。 沈清奕本还打算说什么,但是看见花闲眸中的担心,最终还是乖乖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看着睡着的沈清奕,花闲叹气:“当真是欠了你的。” 说完他便捏了一个法决,将自己幻化成了沈清奕的模样,走出了营帐。 沈清奕并不知晓花闲同李汶说了什么,只知道两日后李汶便领军出发了,而这一次他们等他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才回来。 李汶一回来,便到了沈清奕的营帐之中。 “沈大人!” 不止是否是沈清奕的错觉,他总觉得李汶这一次所叫的“沈大人”比起原先更多了几分的尊重和敬佩。 “我军按照您所提出的战法,成功将旻国军队打得溃不成军,现在还请沈大人告知下一步吧。” 李汶期待着沈清奕的后文,只是他现在连目前的局势也不甚清楚,怎么可能告诉李汶接下来要做什么? 无奈之下,沈清奕只好求助花闲。 花闲勾唇一笑,在沈清奕耳边小声道:“沈大人记得给在下支付报酬。”说完,还不等沈清奕有什么反应,他便将一个小锦囊塞进了沈清奕的手心。 东西已经在自己手中了,就算他万般不愿,也是无能为力,现在自然是先解决了李汶的疑『惑』。 沈清奕将手中的锦囊递给李汶,而后好似赌气一般的拿过一旁的『毛』笔,愤愤然的在泛黄了的宣纸上写到:“之后的事情,李将军只要按着上面的做便好。” 李汶小心翼翼的接过锦囊,道:“多谢沈大人。” 待李汶离开之后,沈清奕转头问向花闲:“你同他说了什么?” 花闲避而不言,反倒向沈清奕挑眉示意。沈清奕装作不懂,不予理睬。 只是就算他假装不知,花闲也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两人的距离缩短,花闲吻上了沈清奕的唇瓣,在两片唇上摩擦吮吸,轻易的挑起了沈清奕的欲,而后却又将他放开。 沈清奕双眼微微泛红,手已经紧紧握拳。 虽说已经不是花闲第一次这样,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沈清奕不想一拳打在花闲那种仿若永远挂着漫不经心笑意的脸上。 不过对于花闲而言,沈清奕的这个模样并不能算是有所威胁,最多也只能算是生气了的小兔子,感觉更加可爱了些许。 他忍不住又在沈清奕的唇上轻啄一口,而后道:“这边算是先前的答谢了吧。” “那不知花闲大人是否不打算把‘我’告诉李汶将军的计策告知我了呢?”沈清奕一脸笑意地比划到。 若是稍微tiao戏还可以说是可爱,但是就算是把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本来就是长着利爪的猫咪呢。 于是花闲十分识时务为俊杰地开口:“隐秘,突袭,击溃。” 即使是简单的六个字,沈清奕也已经大概的猜了花闲给李汶提出的计策。 在隐藏我方军队的同时,突袭旻国军队,击溃对方防线。若只是一次两次尚可,若是次数多了,以此降低对方士气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那你接下来所要做的便是……”思考片刻之后,沈清奕突然开头,朝着花闲比划着。 而与此同时,花闲也微微扬起笑意,一字一句道:“彻底击垮对方的军队!” 第40章 质子 而这边在帅张之中的李汶也打开了锦囊。“来人!传令下去,包围旻国军队,将其困在山谷,奏旻国之乐!” “是!” 此后的事情同花闲和沈清奕便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十余天之后,旻国投降,皇帝派遣李汶和沈清奕去同旻国交涉,签订停战契约。 又七日,沈清奕随军队一起回到了澜朝,与其共同到阑城的还有一个披着棕灰『色』斗篷,身材纤瘦的男子。 “这……就是阑城么?”那男子将斗篷拢了拢。 只不过他的一句喃喃似乎并没有人听见。 “还请沈大人稍等片刻,末将先去安顿马匹。”自与旻国的战役结束,李汶对沈清奕更是敬佩有加。 沈清奕点头,同花闲一起下了马。 趁着李汶去牵马离开的片刻,那个男子好像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小声道:“你……你就是那个给方才那个将军出主意的人么?” 沈清奕本想摇头,但是他也知花闲不喜入朝,若是这位质子大人一会儿说错话了,让花闲得了皇帝的“赏识”接下来怕是有的忙了。 这么想着,就算他不是很想承认也不可能,只好点头应下。 “你真厉害……”质子抬头望向沈清奕。 这是沈清奕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如星璀璨,不像是一个窝囊皇子会有的眼睛,而那双星眸中满满的都是沈清奕的倒影。 看着质子如此认真地看着沈清奕,花闲突然有点儿后悔。下一瞬他便将沈清奕拉入怀中,面上毫无表情,但是质子却觉得在他怀中的沈清奕好像是他一个人的所属物一般。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不过好在这份尴尬也并没有持续多久,李汶很快便走了过来。 一路虽无言,但也算是正常。 先下并不是早朝的时间,书房之中也没有其他皇子臣子,只有奏折翻阅发出的细微声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汶下跪拜道。 皇帝见他们带来喜讯,立马笑道:“二位爱卿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显然,皇帝对这件事情非常满意,就连对沈清奕的称呼也由“沈卿”变成了“爱卿”。 “谢皇上。” 待沈清奕和李汶坐好之后,皇帝才将目光投到了那位穿着白袍的质子身上:“想必你便是旻国的十二皇子了。” “苏乐参见澜朝皇上。”见皇帝注意到了自己,苏乐立马弯腰拜见,“父皇令苏乐带来议和书,还请澜朝皇上过目。”说着苏乐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 一旁的太监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点头这才下去将议和书拿了上去。 皇帝接过,随意的看了两眼,而后开口:“旻国的诚意朕看到了,只是苏乐皇子的住处现在还没有着手准备,不知皇子可介意在其他官员府上小住?” 苏乐本是质子,这下当然也不方便拒绝,不管乐意与否,也都只能应下了。 “我朝官员年纪不小,想必皇子也是不愿去他们府中的。”皇帝将议和书放于桌案一边,继续开口:“不知沈爱卿可否介意府中多一双碗筷?” 皇帝这意思便是令苏乐去沈清奕府中下榻了。 旻国本是战败国,自然也不需要官阶太高的皇子亲王去接待着,而其他的官员也确实是老大不小了,这般筛选下来,澜朝上下也的确是唯有沈清奕这一个人了。 沈清奕见皇帝点了自己的名字,自然起身领旨。 而后,皇帝听了李汶的讲述,知道了此次功劳大多在沈清奕,又因他需招待苏乐,便象征『性』的给他升了官爵。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一到沈府,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 沈清奕点头,令青衫去做了些吃食,便带着苏乐一起去了书房。 “苏乐皇子。”沈清奕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到。 苏乐扯起嘴角,微微苦笑:“皇子么?应当算是弃子吧。”得到这个答案,沈清奕也不奇怪,只是勾唇继续写:“皇子不打算继续装了么?” 苏乐道:“怎么?沈大人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在装的?” “入宫之前。” 看着沈清奕写下的话,苏乐突然想起他与沈清奕在皇宫前的那唯一一次对视。 “我还是不明白。”苏乐皱眉。 “眼睛。”沈清奕拿着『毛』笔蘸了一下砚台上的墨汁,“真正的废物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睛的。” 看到这儿,苏乐突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了一个懒腰:“不装了,在聪明人面前装傻那才是真的傻。” “你有什么事情求我。”沈清奕继续写。 苏乐也不奇怪沈清奕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悠然开口:“我不喜欢我父亲,他的偏爱让我很想毁了旻国。” “所以这次是你……” 沈清奕皱眉,他先前就怀疑军队之中有人混入。原先他还以为是花闲幻化出的人,没想到居然是旻国自己出了内鬼。 “没错是我,或许也有人知道了,亦或许我父皇只是想要废弃我,不过没有什么差别,总之我来了。”苏乐略有得意的笑着,『露』出半颗小虎牙,显得格外可爱。 “我不会帮你的。”沈清奕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提笔写到。 苏乐不解:“为何?将旻国吞并,扩充澜朝领土,这并不算是坏事不是么?” 沈清奕将笔放下,看了一眼花闲,花闲立刻会意,开口道:“的确不算坏事,但是却也绝不算是好事。” “且不说旻国距离阑城距离很远,不方便身处阑城皇帝管理,单说旻国同阑城,本身便有不小的文化差异。若是无法很好的治理旻国百姓,那么若是旻国百姓起义,那澜朝便需要分出部分兵力压制起义军。” “若是平时且也不说什么,但是若是在其他国家攻打澜朝之时又何为?旻国宛若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君主好高骛远,贸然为之,想必阑城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哦?那沈大人是打算不帮我了么?”苏乐歪着头浅笑着。沈清奕摇头。 “既然沈大人是打算帮我毁了旻国的,不知沈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第41章 协议 “签订协议。”沈清奕『露』出了标准的狐狸式笑容。 “协议?”苏乐道。 沈清奕没有理会苏乐的疑『惑』,拿出一张没写过的宣纸,重新执起『毛』笔,迅速的在上面写着。 没多久,沈清奕便将上面的墨渍吹干,递给了苏乐。 他的字和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这是苏乐的第一个想法。而后他一目十行地将上面的内容看完,一脸惊讶:“你想要我做旻国的国主?!” 沈清奕点头。 经过他这些时日的观察,虽说现在的皇帝的确算是圣名,只是下面的皇帝却是一个不如一个。不是『妇』人之仁,便是不肯听取意见,至于辰暮,只会耍耍小聪明的自然不可能在沈清奕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沈清奕只好铤而走险,扶植另一位并非皇室血脉,却能让澜朝有所提升的圣名君主。 只是这计划之中只有他一人终究是不可能完成的。 “旻国善巫医之术,想必先前陵县的流民便是旻国皇族搞得吧。”沈清奕提笔写到。 苏乐道:“的确如此,若是你将其消息告知你们皇上,想必他定会让旻国覆灭。” 沈清奕皱眉:“他不会。只是你在这里的生活会不好过些而已。” 苏乐思考片刻,觉得沈清奕所言确实如此,便无奈地耸肩:“好吧,我承认。不过我成为旻国的君主对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但是你想毁了旻国。或者应该说是你想要毁了旻国皇室。”在一旁的花闲开口,“清奕的意思是,皇室恩怨不及百姓,若是你想毁了旻国皇室,你当上君主之后,将他们全杀了随意安个罪名就好。” 苏乐道:“没想到沈大人如此怜惜百姓。好,我便签下你这份协议。若是我当上了旻国君王,自愿让旻国成为澜朝的附属国,并且在我的子孙继位之间,永不背叛!” “愿合作愉快。”沈清奕笑着写。 两人事情谈完,青衫也终于敲响了书房的门:“公子,膳食已经备好了,还请去用膳吧。” 花闲听到,随意代替沈清奕应了一声,然后便率先离开了书房。 用了午膳,沈清奕被苏乐缠得禁,只好寻了他的意见,带他去阑城随便逛了逛。这逛着逛着,三人便到了醉香楼。 比起最先开店的时候,醉香楼已经人满为患。因为也不需要引起谁的注意,这下醉香楼也成了一家普通的菜馆,在京城里面也算排的上名号。只是这进入二楼的雅阁却也还是需要破局。 虽然苏乐刚至阑城,但是在街上走在街上随便听着,也知道了一点儿这醉香楼的规矩。 本来他还以为可以同那神秘的掌柜玩儿玩儿,可哪儿想得沈清奕竟然直接带他走进上了二楼。 “诶,没想到这醉香楼居然是清奕的产业啊。”苏乐玩味的笑着。 “我是个商人。”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却突然想起不知苏乐是否看得懂哑语。 原本他还想要花闲帮忙翻译一下,可苏乐却先开口了。“啊,这么说似乎也是啊,清奕你的确和商人一样,处处都不肯吃亏。” 看着沈清奕极少数的呆愣,苏乐突然笑了,『露』出半颗尖尖的小虎牙:“喂,别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我的姆妈就是哑女,我若是不懂那才真是奇怪了。” 沈清奕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比划道:“苏乐你似乎并不意外?” 到了二楼,苏乐先在椅子上做好,而后才一手托腮,满脸笑意地看着沈清奕:“自然是意外的啊,只是我想到,这样似乎可以随时和清奕对弈,所以……” 这下沈清奕算是明白了,这苏乐皇子同自己记忆中的父亲一样,也是一个棋篓子。 于是他笑着拿出了自己珍藏着的黑白暖玉棋子:“既然苏乐这么兴致勃勃,在下自然也不好负了你的意。” “黑白暖玉棋子!”苏乐看到那副棋子,眼睛都亮了,原本的星眸更加闪烁了,“清奕这宝贝你那儿弄来的,高价卖给我怎么样!” 沈清奕失笑:“苏乐皇子我是一个商人,您现在都是阑城的质子,哪儿来的那么多银两买我的棋子?你也说了商人可是半点儿亏都不吃的,现在我可不需要你这个人。” 苏乐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于是将那棋子『摸』了又『摸』,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将它们放回了原处。 “你先请。”沈清奕将装满这黑子的棋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朝苏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乐也毫不客气,看似随意的将百子随便下载了棋盘的一处。两人你来我往得下了好一会儿,而花闲则在一旁为沈清奕斟着热茶。 一个时辰后,苏乐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话语:“再来!” 大半个时辰后,苏乐又道:“继续!” 半个时辰之后,苏乐又道:“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苏乐才精疲力竭得趴在面前的桌上:“清奕你这棋艺是和谁学的,怎么这么捉『摸』不透。” 沈清奕笑嘻嘻得将花闲手中的茶壶接过,也给苏乐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比划道:“家父。” “你这般的布局,想必你父亲也时常苦恼吧。”苏乐叹了口气,将杯中茶水牛饮而尽。 沈清奕摇头:“非。这是家父所教,那时我……经常输的。” 苏乐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看着沈清奕眼底几乎微不可见的落寞,还是识相的闭嘴了。 等他们用了晚膳,回沈府之后,青衫才连忙跑来在沈清奕耳边低语。 沈清奕听后立马走到了正厅,辰暮正一个人在首位只是喝着茶水。 见沈清奕来了,他才停下起身道:“半夜来叨唠沈大人,沈大人不会责怪本皇子吧。” 沈清奕微微朝辰暮行了一礼,然后比划道:“六皇子哪里的话,您肯来此陋舍,沈府当真蓬荜生辉。” 辰暮浅笑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苏乐:“想必这位便是旻国的十二皇子,苏乐殿下了吧?” 第42章 冬至 苏乐小心翼翼的抬头,在同辰暮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立刻地下了头,朝辰暮抱拳行礼:“苏乐见过皇子殿下。” 辰暮也抱拳回礼道:“在下澜朝六皇子辰暮。” 辰暮显然对苏乐没有什么好感,互相道了姓名之后便没怎么理会过他了:“清奕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苏乐刚到阑城,臣便带他去城里转了转。”沈清奕比划道。 “嗯,不过也还请沈大人保重身体才是。”辰暮关心道。 沈清奕点头:“多谢辰暮殿下的关心。” 见苏乐在此,辰暮也不方便同沈清奕说些别的东西,随便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那个皇子是……”苏乐的眼睛微微眯起,坐到辰暮刚刚坐的位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沈清奕轻笑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澜朝六皇子,辰暮。也是我原先打算选择辅佐的皇子,不过……” 沈清奕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借过花闲递过来的杯盏,喝了两口。 苏乐也识趣的不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他喝完那一杯茶。 “现在时辰不早了,苏乐早些去休息吧。”终于,沈清奕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对苏乐道。 青衫上前,将杯子收拾好,然后便走到苏乐面前:“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让我过来带您去客房休息。” 苏乐点头跟上。 “你们家公子是从小便有哑症?”苏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青衫先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极其严肃的对苏乐说:“君子不背后论人。” 苏乐笑嘻嘻得反驳:“可是我并非君子。你若不说我明日去问清奕便好。想必他一定会同我说的。” “不准你去问公子!”青衫皱眉,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若是真的要知道,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但是还请你以后不要和公子说这个事情!” “自然。” 青衫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愿意苏乐自己去问沈清奕,于是走到苏乐屋前的石桌椅上于他面对面坐下。 “在我见到公子的时候,他还是能说话的。那时公子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依旧很好听。后来我随公子一起去了林府,再一次宴会上,公子为了我,着着湿漉漉的衣衫,替我洗脱嫌疑,回去后便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虽然最后是好了,但是公子自此之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苏乐听完久久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青衫从当初的那份心情之中恍过神儿来之后,他便站起身抖了抖衣袖,恶狠狠地对苏乐道:“这件事情你听过就不准再提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青衫离开之后,苏乐又一个人在小院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屋。 第二日沈清奕照常上朝,或许也是因为让沈清奕揽下了“照看”苏乐的活儿,所以皇帝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今日便是冬至了,朕将在宫内设下晚宴,与诸位同庆。”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也就退朝了。 李汶早就在昨日夜里便回到了边塞,以防有他国军队进犯。 于是群朝臣也不知为何沈清奕突然的便升了官职,只道是他沾了李汶的光,有接了一个质子在府中小住,皇帝怕失了面子,给他加的官,于是自然依旧无一人前来找他搭话。 不过好在沈清奕也不愿与他们深交,无人上前反倒是省得他继续寻个什么法子离开。 临近黄昏,沈清奕将一生官袍褪下,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同花闲上了马车,再次前往皇宫。而苏乐则在他们后面跟着。 冬至也算是大节日,且在宫中设宴自然不可能寒掺了。美酒,美人,丝竹之乐,舞女之舞,尽是让人应接不暇。 “朕今日再次同诸位爱卿痛饮三杯,第一杯谢诸位为朕献计护澜朝的大好河山!”皇帝显然已经有点儿喝得上头了,端起一杯酒杯道。 重臣自然皆道不敢,然后在皇帝将酒喝下之后,也纷纷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沈清奕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喝酒,一下喝得太快,将头扭到一旁,捂着嘴咳嗽起来。 花闲见状连忙过去为其拍背:“你喝得太急了些,接下来的两倍可需我帮你喝?” 先前沈清奕所喝得都是茶水,皇帝亲自敬酒自然没有不喝的道理。于是即使是他也不好拒绝。 只是终究是第一次饮酒啊。 微辣的酒水进入口中,他便感觉一股浓烈的味道朝鼻腔冲去,略一吞咽随着酒水所经之处,他仿若觉得食道里燃起了一把火。 等自己好了些,沈清奕又举起茶杯,喝了两三口茶水,这才将口中的酒味掩盖了下去。 “我无事,不必担心。”沈清奕面前得打着手势,只是他的模样越发不像是没事儿的模样,就连手势也打得有气无力的。 “这第二杯敬……”沈清奕有些听不清皇帝说了什么,只是见旁边的人都已经端起了酒杯,自己也只好将原本喝了半杯的酒杯拿起,把剩下半杯喝入腹中。 随着酒水入肚,沈清奕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有些微微泛红。 花闲吞了一口唾沫,突然起身:“皇上沈大人不甚酒力,可否允许草民将他带去吹吹风,醒醒酒?” “是啊,沈爱卿尚未弱冠啊。”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准了。你去给沈爱卿煮完醒酒汤,一会儿给他送去。” 得到了皇帝的应允,花闲谢恩离开。 到了御花园的一处小亭之内,花闲扣住沈清奕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不知道下次沈大人还打算这么喝酒么?” 老实说,花闲并不喜欢沈清奕喝酒,虽然他两颊红扑扑样子的确可爱的紧,只是这般根本品不出他原先的味道,只能尝到一嘴的酒味儿。 沈清奕庆幸着他因为醉酒而红了脸,不然若是被花闲知道了他就这么脸红了,不知要被笑话到何时。 只是沈清奕不知道的是,他隐瞒的了自己绯红的面颊,却无法让花闲不知道他那颗在胸腔中『乱』窜的心。 第43章 太后 “太后娘娘您可悠着点儿。” 就在花闲打算再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人小宫女的话。 他微微皱眉,谈了一口气:“沈大人现在便当做放过你了。” 沈清奕还懵着,只知道带着一点儿花香的温暖怀抱离自己而去,下意识的朝他的方向凑过去了一点儿。 只不过他本就有点儿晕乎乎的,过去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石桌,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谁在那儿?”那些人听见了动静,因为好奇不禁走过来看看。 他们一过来便看见,两个未着官袍的男子抱在一起,为首的女人下意识的以为是两个不知什么宫里出来的小太监,当即打呼:“大胆!” 这时,那个先前去煮解酒『药』的小宫女也总算寻着声音来了:“拜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她端着手中的端盘下跪行礼道。 太后此时心烦,随意挥手便让她起来了。 那宫女朝太后微微欠身,而后走到花闲的身边道:“大人,将这碗解酒汤给沈大人喝下吧。” 花闲此时没空搭理太后,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毫无表示,只是对那个宫女道了声谢,将端盘上的解酒汤端过,小心翼翼地喂沈清奕喝下。 苦涩的醒酒汤味道并不好,不过因为这些年的习惯,沈清奕还是皱眉将它们喝下。只是还是不免有一些『药』汁顺着下巴流下。 每当这个时候,花闲总会停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细心的将他嘴角溢出的汤『药』擦干净。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珍视。 一碗醒酒汤花闲便喂了小半刻钟,而太后也在一旁看了小半刻钟。 “这便是协助小六解决了陵县流民涝灾的小沈大人了么。”太后的尾音微微上挑,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她有任何鄙夷不屑的感觉。 只是尽管如此,花闲还是对她由衷的不喜!“是。” “沈大人可是醉了?不知一会儿哀家可否同你们一道前去?”对于花闲的寡语,太后似乎并不在意。 “若太后不嫌弃的话,草民自然不敢拒绝。” 太后道:“那先下便一同过去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似乎并没有听懂花闲的弦外之音,反倒是略有热情的邀请花闲一起过去。 “母后。” 皇帝对于太后似乎格外的敬重,就连群臣看见太后来了也是毕恭毕敬的行礼,举手投足带着一份尊敬。 冬至夜里的风冷得刺骨,就算里面烧了地龙但是却也耐不住寒冷。沈清奕虽然未解披风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花闲的案桌就在沈清奕的旁边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朝四周撇了一眼,然后幻化出一个温热的小手炉塞到沈清奕手中。 沈清奕摇了摇头,经过先前的风和醒酒汤,他现在也醒的差不多了,只是头还是有点儿晕乎乎的,难受的紧。 成功将他的最后一点儿思绪唤回来的是旁边一个宫女的大喊:“啊!皇……皇上,苓嫔娘娘晕倒了!” 这一声的惊呼让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倒在桌上还不动弹的苓嫔。 “还不去唤太医!”皇帝皱眉,大声吼道。 一个回过神儿来的小太监立刻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设宴的地方距离太医院并不算远,是以不过片刻便有一个背着小『药』箱的太医跑了过来。 “微臣见过陛下。”那年过半百的太医跪下给皇帝行礼。皇帝一挥袖,道:“什么时候来还在意这种虚礼,还不快去给苓嫔把脉!” “是。”太医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拿着背着自己的小木箱,然后朝苓嫔的方向快步走去。 太医将自己的手指放在苓嫔的手腕之上,片刻之后弯腰朝皇帝道:“皇上苓嫔娘娘这是……这是因为小产了。因为苓嫔娘娘身子比较虚,所以……所以才会直接昏了过去。” 太医此话一落,皇帝一拍桌子,原本不算太大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给朕查!到底是谁要害朕的皇子!” 皇帝现在也已经年过半百了,只是除去早些夭折的皇子公主,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只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而已。 这对于皇室而言并不算多,由此子嗣也显得格外的重要。而现在却又一个尚未出生的皇子已经胎死腹中,他怎能不怒? 太医接旨,上前去探查了一下苓嫔的吃食。银针放入最后一碗羹汤的时候,全场所有的人皆是屏息凝视。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银针从底部开始一点点泛黑,慢慢往上。 “银针发黑,此羹有毒!”太医将银针放于手心,给众朝臣看了一眼,然后递给皇帝。 看着乌黑的银针,皇帝一气之下将那银针折成了两节。 “刑部尚书!朕令你三日之内抓到谋害苓嫔小产的凶手,允你任意择一名大臣协助你破案。” 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立刻出列,接旨行礼道:“臣接旨!” 皇帝将苓嫔抱起,转身便离开了,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刑部尚书暗叹一口气,而后道:“在做的各位还请不要离开,我有事询问。”说完他又吩咐道:“去,将所有端菜的宫女和御膳房的厨师一并寻来。” 趁着两个小太监一起去找在羹汤端上来之前可能会接触到的人的时候,刑部尚书也向太医询问着,那羹汤中是有着什么导致苓嫔小产的。 太医将羹汤倒出一些查看,而后却只是摇头:“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发现,还是需要问问御厨做着羹汤的时候加了些什么。” 知道太医这里目前无法获知什么消息,刑部尚书将目光放到了苓嫔的贴身婢女身上。 “苓嫔娘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适?她可知自己怀了身孕?” 那小宫女拿着帕子小心的擦着自己的眼里,声音还有些哽咽:“娘娘……娘娘一直是知道的,原本奴婢说要不然去告知皇上。可娘娘不让,说是若是头三个月让别人知晓了,这孩子会保不下来。小皇子特别乖,也不闹娘娘,娘娘也没有害喜的症状。” 第44章 协助 “只是娘娘最近夜里似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几日还略微有些咳嗽。奴婢本打算去请个太医来帮娘娘看看的,但是……” 刑部尚书听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便也没有再去为难那小婢女了。恰巧这时候,被派去接御厨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刑部尚书先是朝他点头示意,而后开口问:“今日这羹汤可是你做的?” 御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呆愣着点了点头。“这羹汤可是用什么做的?”刑部尚书继续问道。 他的声音之中皆是严肃,御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道:“这位大人,可是今日的羹汤有什么不对?” “苓嫔娘娘小产了,而这些菜中只有羹汤里面检查出了有毒。” 御厨突然跪倒在地:“大人这苓嫔娘娘小产真的和小人没关系啊,这后宫里娘娘小产,对我一个厨子有什么好处啊。” 御厨不断地磕头,刑部尚书虽然也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御厨所为,但是却也必须按照规矩问一遍:“若不是你,那自然没关系,你且说说这羹汤是用什么做的吧。” 听了刑部尚书的话,御厨也终于拾起了几分胆量,将制作羹汤的食材都说了一遍,一旁的太医听完后微微皱眉。 “大人,这些食材不过是普通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导致小产才是。”刑部尚书也是皱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验验其他人案桌上的羹汤是否有毒?”沈清奕突然道:“这宴会之上不可能人人皆未食用羹汤,为何只有苓嫔娘娘出了事儿?” 众人恍然大悟,太医也立刻又拿出一根新的银针,将每一碗羹汤全部都验了一遍,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碗里面有毒,想来只有原先苓嫔的那一碗有毒。 “来人抓一只狗过来!”刑部尚书突然道。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几个小太监却也乖乖去寻狗了。皇宫里面自然是没有狗的,于是他们也只能出了皇宫去寻。 不过好在他们的效率也确实不错,不过一刻钟,他们便牵着一只黄狗过来了。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黄狗,把原先苓嫔的那一份羹汤倒在了地上。黄狗嗅到了香味立刻跑过去,『舔』舐这地上的羹汤。 “这刑部尚书也不算蠢。”看见他的动作,花闲轻笑这在沈清奕耳边小声道。 『舔』着『舔』着,那黄狗突然发出一声呜咽,然后便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出,口鼻之中不断溢出鲜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刑部尚书略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突然道:“去把此事告知皇上,此人虽不是导致苓嫔娘娘小产的凶手,但是却也是想要害死苓嫔娘娘之人!” 在人群之中的花闲突然笑出了声。刑部尚书皱眉道:“何人!” “尚书大人,实在抱歉。”花闲假意朝刑部尚书微微鞠躬,“草民只是不解,您为何到现在才发现苓嫔娘娘不是因为羹汤小产的。” 刑部尚书道:“本官断案,尔一介布衣,何言!” 花闲将笑意收敛了几分,继续道:“苓嫔娘娘案桌上的勺子是干的。” 刑部尚书猛然一愣。是了既然勺子是干的,那么就说明了她尚未饮用羹汤,自然不是可能因为羹汤里的毒导致的小产。 他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也已深,各位大人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妃嫔皆是告辞离开,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宴席上面便只剩下了刑部尚书,沈清奕,花闲和苏乐四人了。 “沈大人不回去么?”刑部尚书问道。 “在下觉得或许尚书大人需要帮忙,还请大人莫要嫌我年岁尚小。”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从容,优雅。花闲也尽责的在他比划完之后,将他的意思传递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原先便是中立,不打算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虽说不是不知道沈清奕的名号,但是对其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那在下便多谢沈大人了。”刑部尚书朝沈清奕鞠躬道谢。沈清奕微微侧身,并没有受他这一礼:“尚书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而后四人一起去了苓嫔的寝宫。 不知为何,一进屋子,四人便觉得略微有些透不过气。几人稍微找了找却没有任何发现,那是已是夜阑,自然也不可能继续查下去。 于是,刑部尚书便提议明日再查,有些事情也还可以在问问苓嫔。沈清奕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同刑部尚书道别离开了。 刚刚到沈府,苏乐便憋不住笑意了:“噗,哈哈哈!你们澜朝的官员可真蠢,这么点儿事儿,在我们旻国很快便能解决了。” 沈清奕皱眉:“这么说苏乐你已经知道苓嫔是被谁害得小产的来?”苏乐捧着笑得发疼的肚子,道:“我有不了解你们后宫里的那些人,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她小产的。” “是什么?”沈清奕比划道。 苏乐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道:“还记得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娘娘养在窗旁的几盆花么?” “自然是记得的,是因为那些花儿?”沈清奕反问。 “那花儿名叫丁香,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毒的,怎么会让人小产?”说这话的是花闲,他本来就是花妖,对花自然也是了解的。 苏乐继续道:“丁香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怀有身孕的人身体比较虚弱,而且那个苓嫔本来身体似乎就不算很好。而丁香在夜里是不能放于室内的,不然会导致失眠,咳嗽等症状,严重些也会让怀有身孕的女子小产。” 沈清奕:“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将那几盆丁香送给苓嫔的便可以了。”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沈清奕心底却有着莫名的不安感,似乎这一切其实都并没一起那么简单。 想了半晌,沈清奕还是不明白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于是也只好叹气放弃,同花闲一起休息去了。 第45章 法子 翌日正午,刑部尚书便同沈清奕,花闲以及苏乐又去了一趟苓嫔的寝宫。 因为是正午,苓嫔也已经醒了,失去了孩子的她靠在床围便,让一旁的侍女喂着调理身子的『药』物,面『色』憔悴。 “两位大人。”见他们来了,苓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人与苓嫔点头示意,而后刑部尚书便率先开口问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可否协助下官一同解决昨日之事?” 苓嫔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勉强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麻烦大人了。” 刑部尚书虽然也想去安慰一番,但是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声道了句“节哀”便开始询问了。 “娘娘您这儿的花长得可真好,不知叫什么名字?”花闲突然开口。苓嫔朝着他的视线看去,面上突然溢起一丝甜笑:“哦,这个啊。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 “娘娘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么?”沈清奕突然比划。 听得花闲的翻译之后,苓嫔望着那丁香,浅笑着:“皇后娘娘也是当初一同和我进宫的,只是她得了皇上的赏识,已经贵为皇后,而我却依旧只有嫔位。不过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对我也是百般照顾。” “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可当真令人羡慕。”沈清奕比划着,心中却不由的开始深思。 刑部尚书又问了几个问题,众人便告辞离开了。 “沈大人同旻国皇子的关系可真好。”离开苓嫔的寝宫之后,刑部尚书突然道。 沈清奕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免得自己同质子的关系太过密切,引起皇帝的疑心。他也知道刑部尚书这是好意,可是他既与苏乐结为盟友,这种时候自然也甩不开他。 沈清奕悠然比划道:“多谢尚书大人的关心,只是旻国擅巫医之术,在下想着或许苏乐皇子也通晓此道,这才请他来帮我们。” 旻国擅巫医之道刑部尚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想到可以请他帮忙,沈清奕这一说,刑部尚书的眼睛突然便亮了:“不知苏乐皇子可曾看出了什么?” 苏乐像是抵挡不住刑部尚书的热情一般,立刻往沈清奕的身后缩了缩,成功看到了花闲瞬间变黑的表情,在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只是面上却依旧装作万般害怕的模样:“我……哪个……” 苏乐结巴了好半晌,只是刑部尚书却依旧深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后言。 觉得自己玩儿够了,苏乐才从沈清奕的身后走出来了几步,眼睛时不时地朝刑部尚书哪儿撇了两眼,小声道:“丁……丁香。” 刑部尚书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苏乐说的是什么,“丁香?丁香有什么问题?” 这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把期待放于苏乐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沈清奕。 沈清奕暗叹一口气,只得老老实实的将昨日夜里,苏乐告知他的那些事情又比划了便给刑部尚书看。 好不容易将着一切消化了的刑部尚书难得的重新正经了起来:“那么先下最可疑的便是皇后娘娘了。去吧,去皇后娘娘的寝殿。” 一刻钟之后,几人便到了皇后的寝殿。 “两位大人不去查案,来本宫的宫中可是怀疑是本宫害得苓嫔小产的?”比起苓嫔的温婉,皇后显然威严了些许。 两人皆是尚未抬头,只是静静地等皇后平复心绪。 又过了一小会儿,皇后道:“都起来吧,本宫倒是很好奇,你们现在都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复述这些事情的任务自然是刑部尚书来做的,等他说完,皇后方才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大胆!按照你们的意思倒是本宫害得苓嫔失了皇子?” “臣不敢。”刑部尚书跪着道。 皇后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请两位大人自己去本宫的寝殿里找吧!若是有问题,你们大可让皇上以谋害皇嗣的治本宫的罪!” 皇后已经这么说了,几人自然也不再多言,仔仔细细的将皇后的寝宫都找了一边,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等他们从哪儿出来的已是黄昏。 “这……仅剩一天的时间了,沈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法子?”眼看着第二日便快过去了,刑部尚书忍不住开始担心。 沈清奕也是皱眉。 突然花闲到沈清奕旁边耳语了两句,他听完突然笑了,对刑部尚书比划道:“尚书大人,在下有一法子可冒险一试。” 见沈清奕还有办法,刑部尚书自然不可能放过:“不知沈大人有什么办法,可否与在下细说?” 沈清奕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看得苏乐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正万般期待着沈清奕的法子的刑部尚书确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倒是兴冲冲地等着沈清奕开口。 沈清奕从花闲手上接过先前从皇后寝宫中拿出来的纸笔,就这一旁的凹凸不平的假山写着。 随着他写下的字越来越多,刑部尚书的脸也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这……”等沈清奕写完,将它撕碎扔入一旁的湖中,刑部尚书这才艰难的开口,“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除了……以外其他的法子?” 沈清奕微微皱眉,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略带恶劣的朝他笑了笑。 看着他的这个模样,刑部尚书淹了一口唾沫,面『色』有些难看。 显然沈清奕也看出了刑部尚书的为难,于是好像大发慈悲的抬手比划:“若是尚书大人不愿意,清奕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也不知,明天大人是否可以破案了。” 说着他谈了一口气,转身好似准备离开。只不过,当他抬脚走了两步之后,刑部尚书突然开口:“沈大人留步。” 沈清奕应声停下,转头看向刑部尚书,面带疑『惑』。 刑部尚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下官……愿意按照沈大人所说的法子办,还请沈大人……” 得到了刑部尚书肯定的答案,沈清奕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第46章 案结 第二日,一个小宫女在苓嫔的寝宫之外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明黄『色』的衣角。 她连忙抬头,看了一眼便立刻将头死死的抵在冰凉的砖石之上:“奴婢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 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惶恐,那宫女没有照皇帝所说的去做,浑身抖得和个筛子一样。 “啊——” 看着她的模样,皇帝一脚踢了过去:“朕命你抬起头!” 皇帝也是练过的,这一下踢的那宫女肚子生疼,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惨白着脸抬头看向皇帝。 她先是看了一眼一脸怒『色』的皇帝,而后又立刻看到他旁边神『色』复杂的苓嫔。那一瞬,她似乎看见了苓嫔眼底的失望和……恨。 她匆匆转开视线,这才发现周边围着许多人,除了妃嫔还有三个男子。 “桑凝你可知错?”苓嫔道。 桑凝一咬牙,狡辩道:“娘娘奴婢服侍您多年,一直尽责尽本,不知自己这次是做错了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悔改么?”苓嫔有些痛心。 桑凝是她刚刚进宫是便分到她宫里的,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没把桑凝当成婢女,更多的还是将她当做一个没长大的妹妹而已。 桑凝突然抬头,笑到:“娘娘您再说什么啊,桑凝做错了什么?您为何不告诉桑凝?” 苓嫔也突然笑了,是那种绝望至极的笑:“桑凝你可知道我有多渴望那个孩子的降生?” 她说完之后蹲下身子,目光与桑凝平视:“那丁香其实是你拿来的吧?虽说皇上不知我怀有身孕,但是在后宫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我与皇后姐姐素来交好,对你又是信任有加,就算我当时疑神疑鬼的,但是你说那是姐姐拿来的,我自然不会怀疑。” 这下,桑凝是真的开始慌了。她的视线不断朝人群中撇去,似乎是在那里面找着什么人。 “桑凝告诉我,这真的是你一个人办的么?”苓嫔用双手捧着桑凝的脸,说出的话带着一些颤抖。 桑凝动着嘴唇,但是却许久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 这时皇帝走到苓嫔的身边,安抚道:“爱妃你身体尚未痊愈,这地上凉的很,还是快些起来吧。” “来人,扶苓嫔进去休息。” 苓嫔原本还想留下,但是接触到皇帝的眼神的时候,立马缩了一下,道:“多谢陛下体恤臣妾告退。” 带苓嫔离开,皇帝给一旁的侍卫打了一个眼神,侍卫立刻会意,将腰间的刀抽出,一步一步朝桑凝走去。 “单凭一个宫女怎敢谋害皇嗣?今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朕问你一次,便砍你根手指,若是十次你都不答,那朕便信都是你一人所谓。” 桑凝瞪大这双眼,只是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那里是那两个侍卫的对手。 “朕问你,那花是谁给你的?”皇帝的双眼微微眯起。 桑凝拼命挣扎着,希望自己可以挣脱侍卫的控制。 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皇帝微一抬手,其中一个侍卫手气刀落。伴随着桑凝的一声惨叫,第一根手指应声而落。原本锃白的刀刃上也多了一抹红『色』。 “第二次。” 皇帝已经懒得重复自己的问题了。只是桑凝感受着方才的痛楚,并没有听见皇帝的声音,等她面前听清的时候,她的第二根手指也已经被砍了下来。 第三次,皇帝给了桑凝一些时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是谁指使的?” 这一次桑凝并没有再闭口不言:“是齐妃娘娘!” 桑凝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人群之中的齐妃。 皇后无子,唯有一女,而现在的大皇子便是齐妃的儿子。从这方面而言,齐妃要害苓嫔也算是有动机的。 “皇上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小宫女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臣妾么?”看见皇帝眼底的怀疑,齐妃的语气里有着一点的不可置信。 对此皇帝只是冷哼一声,而后又转头问向桑凝:“你说齐妃是幕后主使可有证据?” 此刻侍卫已经放开了桑凝,她一手捂着自己被切去了两根手指伤口上,似乎是想要鲜血流的慢些。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心理阴影,这一次桑凝立刻回复道:“在我房中的首饰盒中,有一些银两首饰,那些都是齐妃娘娘为了让奴婢帮她做事所以才给奴婢的。” 此话一落,齐妃微不可见的楞了一下。 不过此刻并没有人在意她的反应,皇帝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他们便立刻点了点头,朝桑凝的房中跑去。 不一会儿他们俩果然拿着一些东西出来了,他们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皇帝,皇帝看了一眼,将银票全部扔在了齐妃的脸上。 “你还想说同你无关么!” 众人朝散落在地上的银票看去,那上面所写的,不正是齐妃父亲所管辖的钱庄么? “皇上,这也有可能是有其他人想要陷害臣妾啊。难道成妾会傻到用自己家出来的银票让别人给臣妾办事么?” 皇帝冷哼一声,又道:“那些银票暂且不说,那这些首饰呢?齐妃啊,你似乎忘了,这其中还有一件是朕赐给辰逸,而后辰逸给你的!” 说着皇帝将手上的那些首饰也扔到一边。 “将齐妃贬为贵人,搬出齐岑阁。这个地上的宫女带去冷宫。朕不希望再看到福来钱庄。” 至此,这件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而那沈清奕尚未看见其人的大皇子辰逸也在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因为有着齐妃这么一个母亲,与那个位子也更加遥远了几分。 在夺嫡之中,若是没有了母族的帮助,势必要比其他人更加困难些的。 此事解决,刑部尚书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抓住桑凝的过程令他不堪回首,但是若不是沈清奕,他未必能解决此案。 “多谢沈大人相助。”在离开了皇宫之后,刑部尚书对沈清奕鞠了一躬。 沈清奕比划到:“不必客气,若是尚书大人过意不去,那便当算是欠清奕一个人情可好?” 听了花闲的翻译,刑部尚书哑然失笑,但是却也应道:“好!” 第47章 辰逸 沈清奕本以为自己见到大皇子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大皇子先前被皇帝派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也许是因为齐妃的事情吧,辰逸很快便被皇帝叫了回来,不过好在那些事情也做好的,这才将辰逸的地位提了些许。 只是,沈清奕第一次见到辰逸并非是在朝廷,而是在醉香楼…… “没想到我不过离开阑城半年,便多了这么一家酒楼。”辰逸一遍说着,一遍同身后一个类似于谋士的人上到了二楼的雅阁。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了。 辰逸上前几步,便看见了窗旁所放的一盘棋局。 虽说他这些时间不在阑城,但是醉香楼的规矩旁边的人也是早已同他说过了的。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仔细钻研着棋盘上现在的局面。 大抵过去了半个时辰,辰逸终于执起一子,将着局面破解。而后,他又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见里面的没有出来的打算,他便起身道:“既公子不愿出来,那我不日再来拜会。” 等辰逸离开了,沈清奕才同花闲一道出了来,两人相对而坐,看了那棋局几眼相视而笑。 恰巧这时苏乐也提着一袋子的糕点到了醉香楼。 “哦?刚刚是谁来过了?”看着那两人,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棋局,而后又道。 沈清奕起身,走到窗棂旁,微抬下巴,示意苏乐往外看去。哪儿,辰逸正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苏乐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哦,原来是他啊,不过你为什么不选择辅佐他?起码肯定比辰暮方便。” 对于苏乐的疑『惑』,沈清奕只是摇头敲了敲棋盘,然后指在了棋盘的某一处。 苏乐看着那处,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一个和个的将才,他所下的地方确实可以解除外患,但却也挑起内忧,实乃下下之策。” “那按照清奕你的想法,应当下与何处?”谈及正式,苏乐的表情也是极少数的严肃。 沈清奕看向花闲,花闲勾唇笑了笑,将辰逸原先下的那颗棋子换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苏乐皱眉:“若是在这里,如果……”说到这儿他便愣住了,双眸瞪大看着棋局上现在的局面。 “奇兵……奇才……” 见苏乐明白了,沈清奕坐会原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清奕你为何不自己称皇?若是你,再加上花闲,想必可保这澜朝数百年不易主。”苏乐疑『惑』,“我当真想不到,除去你们,还会有谁能到的了你的眼界。” 沈清奕看着杯盏中飘浮这的茶叶,将杯子放下,比划到:“苏乐你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终究只是一个商人。” 比划完沈清奕重新端起杯盏。苏乐想,或许沈清奕是志不在此,于是便也没有多提这个事情。 不过沈清奕没有想到的是,辰逸会这么快便再来一次醉香楼。 他突然过来,以至于沈清奕根本来不及准备替身,只好让花闲捏了个法,让自己的样子变了变。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掌柜的,这次贸然前来,不知是否太过唐突了。”辰逸挂着一抹歉意的笑,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前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沈清奕只是微微启唇,开口道:“草民怎敢,大皇子前来可有何事?” 辰逸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先朝沈清奕鞠了一躬。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侧身不敢去受他这一礼的。 “大皇子这般是为何,可当真是煞了草民了。” 对沈清奕的侧身,辰逸也并不在意,亦或者说他本就知道沈清奕定然不会受下的。 “掌柜既是商人,不知可否与我做一个交易?”辰逸道。 沈清奕皱眉,对于辰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猜测,但是辰逸来的太快,快到他不知这样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大皇子请说。” 就算接下来的认识未知的数,但是沈清奕还是微微抬手,示意辰逸继续说。 “想必掌柜的也知我的生母齐妃被贬的消息了吧。”辰逸并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先说了齐妃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被全阑城传过,成为了茶后闲谈,沈清奕自然也不可能装作丝毫不知。 “略有耳闻,不知这同大皇子所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沈清奕问道。 辰逸开口道:“并无母族的我在这场斗争之中已经是处劣势,现在唯有父皇的赏识可祝我一臂之力。” “大皇子想要在下帮你做什么?不如直说可好?”沈清奕开口道。 “既然掌柜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再左顾而言他了。”辰逸道,“我希望我可以来掌柜这里购买消息。” 辰逸此言一出,沈清奕反倒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想必大皇子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掌柜不愧是聪明人。”辰逸唇角扬起,道,“本皇子希望,从今以后醉香楼的消息只能卖给本皇子。” 自称的转变,昭示着辰逸接下来是当真以皇子的身份在同沈清奕谈交易了。 沈清奕皱眉,这棒子是拿了出来,接下来怕是甜枣了。不知皇室的太傅是如何教这些皇子的,怎的两个皇子的路子这般相似。 他暗叹一口气,而后却也只好陪辰逸一起演下去:“大皇子此言是否太过霸道了?在下好好的开着酒楼,这一下岂不是为大皇子做了嫁衣?” 辰逸摇头道:“此言差矣。虽说本皇子希望装柜只为我提供消息,但是还请掌柜的放心,本皇子自然会拿出相应的筹码。” 说着辰逸从自己的钱袋之中拿出了一块金锭,继续道:“若是掌柜今日的答应了,这便是定金。” 看见金锭,沈清奕并没有答应,而是是反问道:“若是我不答应,那么大皇子会如何呢?” 辰逸皱眉,显然是有些烦了:“掌柜的想必也是和聪明人,应当也知道,同本皇子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吧。” 说着他将自己藏与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第48章 接受 沈清奕不爽的皱眉,相比于辰暮略微君子额方式,辰逸的棒子显然要令人厌恶许多。 只是辰逸并不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将匕首拍到了桌上:“不知道掌柜考虑好了没有呢?” “大皇子您似乎并没有给草民考虑的时间吧。”沈清奕皱眉,语气里皆是反感。 不会辰逸却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如何,只是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反问:“哦?我没有给你考虑的时间么?不过无所谓了,掌柜的只要回答便好。” 说着他将匕首从刀鞘里拔出了几分,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慢慢朝沈清奕凑去。 感受着匕首的冰凉朝自己越来越近,终于沈清奕开口了:“既然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说着沈清奕礼节『性』地朝辰逸行了一个礼,辰逸心安理得的受下,终于将匕首收回了自己的袖中:“合作愉快。” 离开之前,辰逸也如约留了一块金锭。 苏乐悄悄走了出来:“清奕原来你可以说话啊。”在辰逸离开的时候,花闲便已经扯了法决,沈清奕便比划道:“并不会。” 苏乐不明所以,就在他准备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花闲也不紧不慢的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那块金锭:“啧,大皇子出手可当真是阔绰啊。” 虽说他嘴上说的是阔绰,但是却无法忽视他面上的讽刺和语气中的不以为然。 只是说道这个苏乐的注意点却全然不是那个交易,而是可以在醉香楼买到别人的消息。“清奕,醉香楼当真在做消息购买的生意?”他兴致冲冲地问道。 “我是一个商人,若是有利可图,利大于弊,我自然是愿意去尝试的。”沈清奕带着一抹宛若狐狸一般都笑容比划道。 苏乐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问道:“你原来都买过什么消息?可有旻国的消息?” 还没等沈清奕回答,还在喝茶的花闲便被他的异想天开呛了一口,回道:“若是早已开始贩卖消息,那醉香楼早便人满为患了。更何况旻国距离阑城何其之远。” 得了花闲的回答,苏乐这才点头:“花闲你这么说也算有理。”话锋一转,苏乐又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先让他们几个皇子『乱』一『乱』,还是马上开始帮辰暮?” 沈清奕勾唇:“『乱』!” - 辰逸回了阑城自然不可能不上早朝,而同这位皇子一开口,所说的第一件事情便不是小事。 “父皇,澜朝之内今年天灾众多,先是濉县的大旱再是陵县的水涝今年粮食收成亦是不如往年。虽说现已是冬季,但是否可以举行祭天之典,以求来年丰收?” 这话成功让皇帝陷入了深思。 的确,今年的确是天灾众多,若是来年亦是如此,想必莫要说是向外征战了,恐对抗外地也是难上加难。 “照你这么说,这祭天之事应该交于谁负责?”皇帝反问道。 辰逸自然是想要让皇帝交给自己的,但是这件事情本便是由他提出,若是此刻他再自荐,反倒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见辰逸久久不语,皇帝便换了一个人问:“沈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沈清奕应声出列,先是朝皇帝一拜,而后比划了一阵。皇帝自然是看不懂的,于是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花闲的身上。 “沈大人是说‘此事既然是大皇子提出的,那么交于大皇子来负责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大皇子先前负责的濉县一事也是极好,不难看出大皇子办事能力极强。” 听了花闲的话,皇帝略一点头:“沈爱卿所言有理,不知其他爱卿可否有其他人选?”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个表态,众朝臣也看见先前皇帝的拿一下点头,自然没有出来反对。 “臣等附议。” 原本辰暮还想要出列说些什么,但是在他还没出去的时候,便被花闲拽了住。 花闲力气并不小,辰暮这么被拽住之后竟然动弹不得,只好随着其他官员附议。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了辰暮咽的下这口气。 下了早朝,他便饶了一圈,到了沈府门口。进了门便开门见山道:“清奕你方才在朝廷上为何向父皇推荐大皇兄?” 沈清奕早便猜到了辰暮的来意,对他的气愤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他的母族被贬,而你没有。” 辰暮皱眉,他并不觉得这件事同是否有母族有关。 沈清奕叹了一口气,继续比划:“枪打出头鸟。不管是现在的天祭,还是当初我入朝都是一样的。大皇子没有母族,皇上自然认为他掀起不了太大的风浪,但是你不同。” 听了沈清奕的话,辰暮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些。 “辰暮我要你在天祭上接触一名女子,要让她愿意嫁给你。”沈清奕突然道。 辰暮反问:“为何?要去接触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么?” “不,你首先需要的是财力。可以是商人之女,亦可以是官员之女,但是必须要让那个女子对你百依百顺。” 辰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和辰暮粗略的说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沈清奕便让辰暮回去了。 苏乐拿着一颗饴糖凑到了沈清奕的身边:“为何我觉得你比起幕僚,反倒更像是那个小皇子的母亲?”说着,他将手中的糖递了一颗给沈清奕。 沈清奕剥开糖衣,将糖放入口中。 “当初我刚到阑城,也并不知晓这些皇子的『性』子,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到的皇子便是辰暮了。除了他,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沈清奕反问。 苏乐将自己口中的糖嚼碎,全部咽了下去,而后拍了拍沈清奕的肩,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你可当真是不容易啊。” 沈清奕没好气的将苏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白了他一眼便看起了放在桌上的卷宗。 “这些是什么?”苏乐问道。 “需要考虑给大皇子的消息。” 第49章 祭天 苏乐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还有辰逸交代的那么一件事情。 钦天监当日便算好了适宜祭天的日子,准备的时间一共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样子。比起以往的祭天大典而言算是很紧凑的了。 祭天的注意事项本就繁琐,加上零零总总的环节,辰逸苦不堪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若是办不好,与皇位怕是更加无缘了。 不过哪怕是忙里偷闲,辰逸还是去了一趟醉香楼 “不知上次我托掌柜帮忙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到了醉香楼,辰逸甚至尚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便立刻开口询问。 倒是沈清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想来大皇子祭天之事筹备的不错,还有这功夫来草民这里一坐。” 对于沈清奕的左顾而言他,辰逸语气之中略带不满:“掌柜这般从容,想必我所拜托之事早已解决了吧。” 沈清奕无奈,将手中杯盏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这便是大皇子所要的东西了,还请过目。” 沈清奕话语一落,辰逸便立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而后又从腰间将钱袋接下,放在了沈清奕的面前:“既然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便不再唠叨了。再会。” 客套完,辰逸便离开了。沈清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 看见他略有无奈的神情,躲在屏风后面的的苏乐终于是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他解开钱袋子一看,突然笑道:“这哪儿是个将军,分明是个流氓吧。” 对此沈清奕不做反驳。 二十来日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算多久,只是对于辰逸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的十二个时辰变成二十四个时辰,让他能多有些喘息的时间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想着,也不能真的让时间变得多些。不过好在虽说是匆忙了许多,但是却也终于是在新春前些时间准备好了。 祭天之前的三天,要求阑城所有人斋戒三天。 皇帝修佛,在皇宫之内的祠堂里焚香沐浴,念了三日的佛经,而这三日也算是给朝臣的假期。 沈清奕悠然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在沈府小院之中同花闲下着棋。苏乐旁边虽然放着几盘糕点,但是却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连点心也顾不上食用。 “又是和棋。” 看着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苏乐开口道,“都下了一上午了,你们确是一次的胜负都为分出……” 二人相识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与棋艺无关,只是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是对方还没有下子,也知道他会下在哪里,这样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趁着花闲整理棋子的时候,沈清奕同苏乐比划道:“你在阑城之内可有自己的势力?” 苏乐并不明白沈清奕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实回答:“有是有,但是你是要干嘛?” 沈清奕并没有理会苏乐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其中可有死侍?”苏乐皱眉回道:“有的,你不会是打算……” 见苏乐大抵明白了,沈清奕食指抵上了唇瓣,眼睛朝四周撇了一眼。 苏乐明白,这大概便是说隔墙有耳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腊月十三,皇帝一早便沐浴,换上了一身以白『色』为主的祭天服饰,百官亦是如此。 太阳一点点慢慢地往上爬,正午之时,一阵敲鼓之声响起。 “吉时到~百官朝拜,祭天开始~!” 钦天监的官员敲下最后一声的打鼓,扯着嗓子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朝着祭坛和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从一旁的官员手中接过用稻谷扎成类似于手杖一样的物体,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 那上面似乎绑着类似于铃铛一样的东西皇帝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像是这铃铛之声可以将他的话一起传入天上一般。 百姓们也是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像上天诉说的希望和赞美。有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祭台之上的皇帝。 “呀!” 在安静的人群之中,那一声清脆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明显。 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抬头,而后他们便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几个黑影,突破重围飞快的跑上了祭台。 在一旁侯着的官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和旁边的侍卫到:“快!快去护驾!” 侍卫们不敢耽误,也跑了上去。 原本还算宽广的台阶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令那些黑影抢占了先机,侍卫这么一哄而上,虽说是压了些下去,但是却也有不少此刻上到了祭台之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运起了轻工,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了上去。 只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是慢了些。 等他赶到之时,原本拿来充作手杖的稻谷已经被砍成了两节,而皇帝那身洁白的祭天服也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周边已经变成了红『色』,那伤口还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皇帝见有人来了,咬着牙推开几步,将手中剩下那段稻谷扔入一旁的火堆之中,而后将外袍脱了去,一并扔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那侍卫已经成功擒住了先前的刺客。见状皇帝高呼:“苍天在上!朕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澜朝来年的安康丰收!” 一旁的官员见状,连忙令两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搀扶着,而后自己将剩下的程序一个个完成了。 等到皇帝从祭天台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医立刻上前,帮他处理着伤口。 侍卫们齐齐下跪,开口道:“臣等未能保护皇上,望皇上责罚!” 皇帝勉强扯了扯唇角,开口虚弱道:“有什么好责罚的,若是没有你们,朕的命怕是已经没了。起来吧。” “皇帝你可好些了?”等太医帮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太后便走了上来,“逸儿这次的祭天可是你负责的?!” 第50章 追究 辰逸自认为已经将事情办妥,便寻了处休息了片刻,哪里会想得到,就是这片刻的时间,便有这么多的刺客一拥而上。 此刻他也是被吓到了,听了太后的话“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太后皱眉责问:“逸儿祭天事关重大,难道你就这般草率!” 不过好在就在方才的片刻,辰逸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背脊直了起来,极其认真的看向太后:“皇『奶』『奶』还请息怒,孙儿愿戴罪查明此事真相!” 太后还没说话,皇帝倒是先开口了:“逸儿先前忙活祭天之事,想必也已经累了,还是回府歇息这吧。” 辰逸虽心有不甘,但是皇令以下,若是此刻他再一意孤行,恐怕自己也得不到好处,于是哪怕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儿臣遵旨,谢父皇体恤。” 对于辰逸的反应,皇帝也是满意的。他点了点头,“轩儿这事便由你去查吧,命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办案。” 皇帝此举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刚到阑城不久的苏乐也曾听闻过着七皇子辰轩的名号,他虽并不似辰暮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却也只算得上是一个风流皇子。 问他哪家的酒最纯最美最醉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尚可将阑城之内所有的酒庄给你从优到良排个列。但是你若是问他些官事朝事,他定然左顾而言他。 显然对辰轩来说,这也有些困难了,只是他终究无法违抗皇帝的命令,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只得将其接下。 只是不知为何,沈清奕总觉得辰轩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下意识的朝花闲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花闲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 不过那一瞬之后,他便觉得那个视线已经消失了。对此沈清奕也只是皱眉,莫非是自己当真看错了。 因为皇帝先前流了不少血,于是这祭天剩下的类似于百官朝拜的环节自然也取消了,皇帝也坐着龙轿回了皇宫。 “苏乐小心那个辰轩。” 到了沈府,沈清奕突然比划。 苏乐心中道着沈清奕的多疑,但是却也知晓沈清奕是为了他好,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乖巧的点头应下了。 待到了房中,沈清奕朝花闲比划道:“你方才可有感觉到有别人的视线?” 花闲不明沈清奕所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依旧摇了摇头,回道:“这是怎么了么?” 沈清奕皱眉,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花闲在沈清奕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你命中的贵人啊。” 沈清奕并不信命,更何况命中贵人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了,但若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花闲的话,他愿意相信那缥缈虚无的“命数”。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因为花闲的柔声安慰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见沈清奕的唇角几乎不可见的微微上扬,花闲的心也放下了,他轻柔的吻了吻沈清奕的唇,但却并未深入:“今日事情这般多,你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若是有事,我自然会唤你起来的。” 随着花闲嗓音,原本并无困意的沈清奕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眼帘一点点落下,最终睡在了划出的怀中。 花闲微微一笑,动作轻柔地将沈清奕的衣衫褪去,只剩下洁白的里衣。随后花闲将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贴心的为他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方才还笑得温柔的花闲突然勾起了一遍的唇角,原本的柔全数变成了邪,下一秒便消失在了房中。 “不知阁下在这儿守着,可是想找我家沈大人做什么?” 原本趴在房檐上看着里面的两人的暗卫被花闲的声音惊了一下,等他回首的时候,便发现执着一朵牡丹花闲立在他的身后。 他连忙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朝花闲攻去。 花闲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恼,一双浅金『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那眼底的金『色』仿佛更加明显了。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伴随着花闲提问,那暗卫瞬间停了下来,渐渐启唇,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后,花闲的眼睛半闭,将手中的牡丹花扔了出去。下一瞬牡丹的花瓣倾数飘落,而后迅速朝暗卫飞去。 原本柔软的花瓣仿若成了一片片利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个暗卫是身体。 只是花闲同那个暗卫的距离有些太近了,飞溅出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脸上。 嗅这空气弥漫而出的血锈味,花闲满不在意的将自己脸上的血珠抹去。只是血渍却尚未抹干净,反倒被他抹了开,给他俊秀的脸上增添了两股邪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那暗卫的尸体踢下了屋顶,而后又蹲下,将拾起了一片沾染这那人鲜血的花瓣。 “还不出来,可是打算我来请你?”说罢,他看似随意地将手中的花瓣往后一掷。 身后还在藏秘之人很快便隐秘不了自己的身形了:“喂喂喂。花闲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这可是谋杀啊。若是被旻国……” 苏乐还未说完,花闲便再次开口:“若是我真的想让你死,你现在可还会活着?亦或者说……你当真觉得,我杀了你别人便能奈何的了我?” 想着先前花闲杀去那个暗卫时诡异的身手,苏乐发誓,且不说他这个巫术学了一点儿的半吊子,哪怕是旻国的大巫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便是苏乐的信仰。于是他更加不可能和花闲硬抗了:“嘿嘿……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啊。” 花闲挑眉:“我们之前可有什么好说的?” 苏乐仔细一想,他同花闲的交集似乎只有他缠着沈清奕下棋之时,花闲冷冰冰的代替沈清奕拒绝,似乎当真没有什么交情。 “苏乐。” 花闲突然开口唤到。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苏乐条件反『射』道:“到!” “将下面那具尸体处理了。” “明白!” 第51章 求助 等沈清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的心中虽说有几分疑虑,但是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苏乐似乎对花闲太听言计从了些。 只是当他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皆是十分默契的对其原因闭口不谈。 虽说沈清奕的确是好奇,不过也好在并没有到必须刨根问底的知道结果的地步。 这日,沈清奕还在书房之中看着书,青衫便突然过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叫辰轩的公子求见。” 沈清奕皱眉,他同辰轩并不认识,亦或者说是半点儿交集也没有的,但是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求见? 只是,辰轩终究是皇子,哪怕沈清奕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让青衫将辰轩请了进来。 “不知七皇子过来可有何事?”沈清奕亲自为辰轩泡了一壶茶水,倒了一杯放在辰轩的面前。 辰轩朝沈清奕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先端起茶杯,吹了吹,浅饮了一口:“回味留香,略带甘甜。好茶。” 沈清奕也朝辰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纸上写到:“若是七皇子能喜欢,微臣自然是高兴的。” 客套了两句,辰轩便进入了正题:“听闻沈大人早慧,不过一十有六,便已经名声大动,辰轩着实佩服。” “七皇子赞谬了。”随后,沈清奕的笔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写到,“不知七皇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见了沈清奕的话,辰轩不好意思地朝沈清奕笑了笑:“沈大人我听闻父皇最近对您赏识有加……” 辰轩的话还没说话,沈清奕便立刻提笔写到:“七皇子言重了,微臣惶恐。” 见了沈清奕的反应,辰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开口道:“沈大人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你可否帮我一同查案?” 沈清奕不解:“这……皇上不是已经令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了么?微臣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这般大事之上可马虎不得。” 看见沈清奕万般认真的神『色』,辰轩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沈大人不愿帮忙,那么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 “这……微臣并非不愿帮忙只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沈清奕亦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好在辰轩也知道沈清奕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安静地将沈清奕所泡的茶水喝完,然后变告辞离开了。 待辰轩离去,青衫便上了收拾这茶具,看着沈清奕久久没有动作,边上去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公子?公子?” “啊?何事?”回过神儿来的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 “公子刚刚是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对于青衫的问题,沈清奕只是摇了摇头,不做回答。 青衫也知道他们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同他讲,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的,于是也很知趣的不再询问,将桌子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花闲带着苏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对着正门发呆的沈清奕,“方才可是见了谁?” 沈清奕也不奇怪花闲是怎么知道的,手指飞舞,比划了两个字——辰轩。 得到了答案,花闲极少数地皱起了他好看的眉『毛』:“他怎么来了,同你都说了什么?” 听见花闲这么问,沈清奕也不禁皱眉,比划到:“他想请我帮助他查案。天祭台的那一案。” 想到一种可能,花闲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但却并未同沈清奕说,只是稍微『揉』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 为了不让花闲担心,沈清奕舒展了眉头,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消减半分。 不过花闲也知道沈清奕的『性』子,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心道,那件事情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 “若是不开心那边吃些甜食。”苏乐见气氛有些尴尬,将手中装糕点的油纸打开,从里面挑了一块莲花酥递到了沈清奕的面前,“这是我『奶』娘同我说的,你试试?” 沈清奕也知苏乐的好意,毫不客气的将那莲花酥整个塞进了口中。 糕点很好吃,有着一点儿的甜,但是却也不回让人觉得太腻,只是一整个吃下去却也略微觉得有些口干。 因为咽得太急了些,沈清奕险些呛着,捂着口小声咳了两声,然后才比划道:“多谢。” 一旁的花闲已经贴心得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沈清奕连忙接过,饮了大半杯这才停下。 “以后吃糕点慢些,小心些可别呛着自己。”花闲仿若是在哄孩提的语速让沈清奕两颊一红,险些被茶水呛着。 这糕点是吃了,茶水也是喝了,沈清奕便也正经了些,抬手朝苏乐比划:“你可否确定那些死侍都已自行服毒了?” 说到此事,苏乐原先纯真的笑容上也多了两抹阴毒:“与巫医之道,我虽不善医,但是若是用毒,哪怕就算是在旻国,除去大巫师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苏乐这么说,沈清奕非但没有放心下来,反倒心生几分忧虑:“你应当尚未使用你们旻国的毒吧?” 对于沈清奕突然的担心,苏乐不满地冷哼:“清奕我在你心中就这般的不靠谱么?且不说我想不想用你们澜朝的毒,哪怕我真的要用旻国的毒『药』,你们这里也并没有配置的『药』材啊。” 听了苏乐的话,沈清奕这下才算是放心下来。 “既然如此那边是好的,接下来便只要等着明日上朝便可。”他的手指在茶杯的杯壁上摩擦着,浅浅的笑了。 虽说此刻沈清奕的笑容不含一丝的狠毒,但是在一旁的苏乐突然却打了个寒颤,觉得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虽说他并不喜澜朝的官员,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为他们点了几根蜡烛。只是这哀悼之余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只是于有个人而言,明日的到来注定是心惊胆战的…… 第52章 熟人 因为皇帝尚在修养的关系,这上朝的时间也晚了些许,只是朝臣却也按照平时的习惯早早地便候在了门口。 “沈大人您可真早啊。” 这小半年,沈清奕也不再是那个碌碌无名的小官员了,现在也有不少大臣的认识他了,自然也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 沈清奕一一会以微笑。并非是他不愿意说其他的,只是就算是沈清奕比划,大臣们也不一定看得懂,反倒是点头示意更加简单些。 “沈大人!” 沈清奕随着声音回头,发现朝他快步走过来的辰轩。 沈清奕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比划道:“七皇子这么开心,可是查出了那案子的凶手了?” 这话一出,原本开开心心的辰轩嘴角立刻沓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唉,沈大人你说父皇为何把此事交给我?虽然他是说让大皇兄去休息,但是不是还有六皇兄么。” 沈清奕理论上虽说是帮着辰暮的,只是这种时候却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稍微笑了笑,道:“想来也是皇上相信七皇子的能力吧。” 听完,辰轩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但是却也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皇帝所问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天祭上突然出现的刺客。 “父皇,儿臣无能什么也没查出来。”辰轩出列跪道。 随后,朝堂上静悄悄的,仿若能听清楚的听到皇帝深呼吸的声音。 皇帝勉强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然后开口道:“大理寺尚卿,七皇子没能查出东西,不知你可拷问出了什么!” 大理寺尚卿颤颤巍巍地从群朝臣里面走了出来,跪拜道:“这……臣无能。那些刺客刚被压入牢中便都咬破了嘴里的毒囊……” “废物!” 案几上被皇帝拍着打出了巨大的声响,所有人皆是跪在了地上,齐呼:“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气得几乎要将一口牙全部咬碎,深呼吸了好久才一挥手:“大理寺尚卿办事不利,扣半年俸禄,七皇子流连烟柳,禁足三个月,扣半年俸禄。” 两人都明白,皇帝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边齐齐谢恩,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可还有其他事情启奏!”皇帝匆匆将杯中剩下茶水饮尽,甚至等不到一旁的太监开口,直接问道。 底下的朝臣看了看一旁的人,突然一个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官员出列拜到:“臣有一请求,望皇上成全。” 皇帝皱着眉,一手『揉』着发酸的眉心:“何事?” 那年轻的官员壮了壮胆,咽了口唾沫朗声道:“臣心仪四公主,求陛下成全。”说着那官员便磕了一个头。 皇帝皱眉:“此事尚需问过皇后同辰溪的意愿,往后再议。” 那官员还想说什么,但是空张了张嘴,然后被又朝皇帝拜了一下,边起身退了回去。 一旁的太监立刻颇有眼『色』地道:“退朝——” “吾皇万岁。” 朝臣们待皇帝离开之后便也退了下去。 “没想到纪兄竟然直接在早朝之上提起此事。”退了朝,沈清奕同先前那个在朝上说想要求娶四公主的官员并排走着。 纪胤禛苦笑一声:“沈大人可莫要打趣我了。” 纪胤禛也算得上是极少数同沈清奕年岁差的不多的官员了,而他心悦四公主的事情除去他自己,也只有沈清奕同花闲知道了。 对于纪胤禛的无奈,沈清奕也并非不知,只是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纪兄若是真当喜欢四公主那便别轻言放弃了,若是四公主也恰巧心悦与你呢?” 自己的尽量纪胤禛也是知道的,于是也没有把沈清奕的话放在心上,也当做是对他的安慰了,只是哪怕是安慰,纪胤禛依旧是点头接下了。 同纪胤禛聊了一会儿之后,沈清奕回府换了一件衣裳,难得的同花闲在街上闲逛着。 只是这在街上走着,却好似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 面前之人身着一身竹绿『色』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摇着,那模样好不潇洒。 显然那人也发现了沈清奕,就连手中的折扇也摇不起来了:“奕儿。” 这下沈清奕确认自己并未认错人了,朝着伊洛枫比划道:“哥哥许久不见。” 简单的在街上说了几句,三人便到了醉香楼。 伊洛枫看着这其中的布置开口道:“原先听着旁人说着醉香楼,便觉得有几分熟悉,先下一看,这醉香楼果真是奕儿的产业。” 沈清奕对此只是笑了笑,而后比划道:“哥哥来阑城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伊洛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道:“我就不能单纯的过来看看你么?” “自然是可以的。”沈清奕回道,只是在心里却有几分疑虑。 到了雅阁,伊洛枫也没有继续瞒他,终于开口道出了他此次前来的原因:“不语有难。” “因为何事?” 不语是沈清奕的第一个产业,他在不语上倾注的心血自然不是其他的店铺可以比拟的。只是就算是这样沈清奕也没有自『乱』阵脚,只是询问这原因。 伊洛枫皱眉:“自你离开之后,不语便是我平时替你管管。只是前些日子,那个原先的店主便带人过来将不语的大门砸了。” “他说原本,那家店铺应当是要给别人的,是你靠着别人强抢了过去,现在那人有了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我虽靠城主的身份面前压着,但这终究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言。” 听完后,沈清奕皱起了眉头。 原先的不语本就是一个被充当了青楼的院子,哪里有什么同他一起叫价的人? 不过相比不语的事情林府定然也掺杂了一脚。 沈清奕思虑片刻开口:“花闲这段时间你幻化成我的模样,然后替我上朝可好?想来,我也必须要回一趟洛阳了。” 对于沈清奕的要求,花闲自然不可能拒绝:“可需要我再化出一个分身陪你?” “无需,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阑城的事情便拜托你了。苏乐我会一同带走。” 第53章 欺人 花闲听见沈清奕宁可带着苏乐前去,也不愿自己化出分身陪他,心底略有几分不满,但是面上却也还是应了。 “哥哥今日过来相比也累了,你们晚上准备一下行礼,明天一早再出发吧。”花闲提议。 沈清奕也知不差这么半日,自然也不会赶得那么急,于是便带着伊洛枫随意地在阑城里面逛了逛。 “想不到奕儿也已经成为朝臣了。”看着沈清奕的手势,伊洛枫不禁有些感慨,“朝廷不比其他,奕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沈清奕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伊洛枫带去了沈府。 苏乐见沈清奕回来了,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去,但是看见他身后的花闲,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 “哥哥这是苏乐。”沈清奕已经习惯了苏乐的行为,于是便也自然地将苏乐介绍给了伊洛枫。 “你便是旻国的皇子吧。”伊洛枫朝苏乐点头示意,只是苏乐却并不领情:“应该说是质子比较合适些的。” 不过好在伊洛枫也能算能屈能伸,“你若是喜欢,把我便这么称呼着吧。” 苏乐还是第一次遇到伊洛枫这样的人,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略有气愤的跑了回去,一心一意地啃着糕点。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他负气离开的样子,伊洛枫笑了。沈清奕也只是笑了。 夜里,沈清奕同伊洛枫又聊了片刻,然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原先总是天不亮便起来上朝的沈清奕硬是到了临近正午才起来。 苏乐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询问一番,但是看到了花闲警告似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是乖巧的自己上了马车。 沈清奕像是还在生着气,甚至连花闲都没去看一眼,然后便跟在苏乐之后进了马车。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花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伊洛枫说:“一路上还请注意安全,若是清奕有半点儿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伊洛枫虽说并不知道沈清奕和花闲之间的关系,但也算猜到了几分,对于花闲的警告也只是报以一笑:“这是自然。” 几日之后,三人终于到了洛阳,沈清奕并未去林府,而是在城主府待了一晚。 翌日,三人一早便出门,守在了不语之内。 大抵晌午刚过,一人便带着三四个壮汉,在不语门前站着,道:“给我砸!” 周围之人看着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却也好像是习惯了,除了路过不语时走的快了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今日若是你们掌柜不将地契交出来,所有人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为首的那个人大放厥词道。 随他的话说完,沈清奕便同苏乐一起除了去。虽说伊洛枫也想出去,只是他身为城主也有诸多不便,便只能在不语之内看看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不应当说大话,可……”苏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你!”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苏乐便继续开口:“你什么你?光光说了这一个字可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为何不去看看大夫,指不定现在还有救。”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人或许也知道他说不过苏乐,于是也不继续和苏乐吵,我若是嚷嚷着要见掌柜。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吵了起来,沈清奕只好拍了拍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奕这一拍手,那人也终于是看见了同苏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沈清奕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的后言。 “快把店铺的地契交出来!当初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这里将地契抢了过去,现在自然应该还给我们!” 沈清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势比划地飞快。 那人显然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沈清奕这算是说了什么。 看着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苏乐也开口讽刺:“我们掌柜的是问,你们凭什么说不语原先是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呵!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店铺是你们的?”那人开口问道。 沈清奕从袖中将地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袖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有地契作证,这难道还不算么? 那人“呸”了一声,“之前我们也说了,你是从我们这里抢过去的,地契当然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说我们从你们哪里把地契抢走了,那你怎么以前不来闹,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啊。”苏乐开口道。 那人冷哼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的得意:“你也想不到吧,当初那个被你欺压的人,现在可是县主!” “那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当初被我欺压的人是谁啊。”沈清奕略微好笑的笔画。 若是说被欺压,除了当初的那个“华老爷”以外,他还真没想到别人。只是若是说是华老爷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县主的。 “自然是我。” 一个并不算熟悉,却又不算不上陌生的声音传入沈清奕的耳朵,沈清奕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清奕你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一会儿,沈清奕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林鸠么? 这下子事情算是清楚了一大半了:“哦?这算是什么?林鸠哥哥可是打算来抢自己弟弟的铺子?” 林鸠说着谎也不脸红:“弟弟?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弟弟么?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设计骗走了这里的地契,这里早便是我的产业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成了县主。” 一旁的路人见着其中还有林府的关系,也耐不住好奇心,停下来在这儿观望着。 听了林鸠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讨好,还是什么,一个个皆是对沈清奕指指点点,控诉着他抢走了自己哥哥的铺子。 看着这一幕,沈清奕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图你一家铺子有什么好处,当初这铺子可还是说闹过鬼的。” 第54章 官位 林鸠也是冷哼一声:“呵,我怎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清奕知道,若是再这么说下去,这件事情怕是永远也解决不了了。 “那哥哥可曾去寻过着铺子原先的主人?不如你去问问他,这铺子究竟是卖给了谁的。” 见沈清奕这么说,林鸠『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而后对他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将这铺子原先的主人寻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畏手畏脚的男人走了过来。 沈清奕定睛一看,果真是当初那个卖主。 “你可是这家店铺之前的主人?”林鸠抬了一眼,轻蔑地问道。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鸠,声音有些颤抖:“正,正是小人。” 林鸠满意一笑,然后又问:“我问你,这家铺子原先可是我先问你买下的?” 那男人是第一次看见林鸠,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清奕,没有答话。 “看哪儿呢!县令老爷问你话呢,你还不快说!”带他过来的那个小厮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 男人的胆子原来就不大,看到这事儿都扯上县令了,哪儿还管他先前说了什么,立刻结结巴巴“是”了好几声。 林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转了回去,看向沈清奕:“这下你可承认了?这原主人都承认这开始是我买下的铺子,还不将地契交出来?” 只不过沈清奕并没有理会林鸠,反倒是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视线同男人对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不过那男人本就心虚,自然不可能与沈清奕对视多久,不过片刻便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嘿,你说我们掌柜的夺了你们家店铺,但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能怎么夺?”再气氛陷入了尴尬之时,苏乐突然开口。 只不过苏乐的话并没有得到林鸠的回应,林鸠只是朝沈清奕走去:“清奕弟弟这下可否将地契交出来了呢。” 不过沈清奕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皆是不懂哑语,自然不明白沈清奕在干嘛,只有苏乐略有不耐地说了句:“好吧。” 而后,沈清奕便朝苏乐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他又将那个男人拉了起来。之是他的力气并不大,那男人的头又是死死的抵在地上,好像他整个人都长在了地上一样。 沈清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拉了起来,而后他面对着男人比划着。 苏乐走到沈清奕的旁边,大概看完他的哑语,帮忙翻译道:“你可以不必这么害怕,不管怎么样,实话说出来便好,不必在意他们的威胁。” “什么叫威胁!”苏乐的话一说完,林鸠便大声吼道,只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去理会他,只是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后言。 男人抬起了头,看了看沈清奕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林鸠,吞了口唾沫,立刻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沈清奕会打他,亦或者踹他一脚的准备了,只是他等到的却是肩头好似多了一个的东西。 男人微微起身,将肩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印章。 样子很普通,用的甚至不是玉石,而是一小节木头。那个印章很眼熟,是他当初给沈清奕的。 给他的原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他却知道,这是沈清奕在知道说什么,于是他将那个印章拿出来,窝在手心。 而后男人握紧这双拳,一点点开头,极其认真地看着沈清奕:“这家铺子原先便是卖给这位公子的。” 一旁看戏的人皆是议论纷纷,这男人一会儿说店铺是林鸠的,一会儿又说是沈清奕的,当真是让人分不出真假。 只是他们不知道几个当事人确是知晓的,林鸠的小厮立刻便沉不住气了,开口骂嚷道:“嘿,你个家伙,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们县令老爷之前说的话你没听么!” 那男人的身子立刻缩了缩,显然也是害怕极了。 沈清奕也知他胆小,略微抚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而后又比划着。 他还没比划完苏乐便笑了,搞得旁人一头雾水。 等苏乐笑够了,他弯着腰一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腹部,开口道:“这可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是你当真觉得自己官大就能无所不能了么。” 单是这么一句,众人皆不知苏乐纠结在笑些什么。林鸠的那小厮也是个没脑子的,立刻出言道:“就是如此了又如何。” 他这话一出,沈清奕也笑了,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牌子。他又随手一掷,那牌子便打在了小厮的身上,而后“啪嗒”掉在了地上。 虽说是不痛,但是这也是万般的丢人,小厮从地上将那牌子捡起,刚刚打算扔回去的时候,林鸠便出手拦住了他。 “公……公子?” 小厮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惹得林鸠不快了,身子猛的一哆嗦。只不过林鸠却没有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将他手中的牌子拿了过去。 “原是二品特近沈大人。方才失敬。”林鸠朝沈清奕行礼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朝廷官之前自然不能多得放肆。 沈清奕挑眉。苏乐则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林鸠翻译道:“哦?这县令大人可是客气了,方才您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林鸠这是跪下不好,不跪也不好,过了好半晌才半威胁地开口,“沈大人本就是下官的表弟,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林鸠说完,沈清奕还没开始比划,苏乐倒是先开口了:“这可有趣了,方才是谁不认清奕这个弟弟的。见着人家官位高便来攀高枝了么,想的可真美。” 苏乐说完,林鸠的脸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沈清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好似责怪的瞪了苏乐一眼,而后便摆了摆手。便是令林鸠回去了。 原先的那么一场闹剧也才算结束。 第55章 闲至 事情比预计的快了很多,但是沈清奕却不打算立刻启程回阑城。 洛阳很少下雪,只是这夜,外头却有几片小雪花随风舞着。 沈清奕哈出一口热气,将披风拢进了些。 冬日已经没有牡丹了,只有几树的腊梅凌寒自开。 沈清奕从披风的中间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将梅花上的细雪挥开。 只是他的手指还没碰到花苞的时候,那树上的白雪却以他的手指为中心,一层层褪去了银装。 沈清奕微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下一秒他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沈大人可好生冷漠,我独守空闺这么久了,你却尚未归家。” 对着花闲半调侃半埋怨的话,沈清奕只是轻笑这比划:“花闲‘空闺’可不是这么用呢。” 之见花闲一手勾起了沈清奕的下巴,将头凑了过去,四唇相抵。画面突然仿佛就此静止了一般。 细雪飞到沈清奕的脸上,瞬间便化成了几滴冰冷的水滴。 花闲笑着将其抹去:“沈大人可好不解风情。” 分明那水滴都几分冰凉,但是沈清奕却觉得脸上滚烫地很。他忙着将注意力转移,手指飞舞,比划:“你怎么来了?澜朝可有事?” 花闲略显无奈,在沈清奕的额头上轻敲一下道:“沈大人便这般关心澜朝之事?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可是半点儿都没记起来?” 经花闲这么一说,沈清奕才猛的想起了自己的生辰是在何时:“于是你便来了?” 他痴痴地笑着,眼里亮如星璀。 花闲不语,直接将其拦腰抱起,就这般走入了屋中。 苏乐正朝自己嘴里塞着腊梅糕,见花闲突然出现,吓得差点噎着。勉强将口中的糕点吞了一半,口齿不清道:“画咸泥肿么来辣。” 花闲不满的皱眉:“不是因为你。” 苏乐一时间被呛得说不出话,尴尬的将剩下的糕点咽下,连忙喝了两口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只是花闲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抱着沈清奕便往里屋走。 按着沈清奕的指引,不过片刻,他们便到了沈清奕所住的屋子。 一进屋子,花闲便将沈清奕放在床上,欺身压下。 看着花闲的所为,沈清奕又不禁联想到他们从阑城出发的前一日,强忍着笑意地比划:“花闲这般可算是吃醋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花闲很坦诚的应了:“是。”而后花闲又凑到了沈清奕的耳边呢喃道:“不知这次沈大人打算如何补偿我?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呼出地热气打在沈清奕的耳廓,只觉得从耳朵开始的痒散布到了全身。 花闲看着沈清奕的耳垂渐渐变得粉红,浅笑这将唇凑了上去,在上面落下轻柔一吻。 沈清奕身子一颤,整个人都酥了。 他的吻一点点落下,从耳垂到喉结,又在沈清奕微微凸起的喉结上轻咬一下,不断挑逗着他。 以下情节自己想把,改了三次了!那就直接当一千字的更新吧 第56章 共浴 沈清奕一时不急被呛了到,花闲立刻给他拍背,“可还好?” 沈清奕确是瞪了一眼花闲,抬手将嘴边的痕迹愤然擦了去,“下次……下次不可如此!” 只是,他现在眼角微微泛红,好似刚刚被欺凌过,强装振作的模样反倒更想让人看看他啜泣的模样。 “是是是,若是清奕不喜,我下次定然不会如此。” 花闲嘴上虽是应了,只是下次是否还会如此,可想而知:“清奕且歇会儿吧,我去打些水来。” 沈清奕点头。 经这么一番折腾,沈清奕浑身都是黏答答的,难受的紧,而满屋子的气味一下子便知晓他们方才干了些什么,自然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花闲的动作很快,沈清奕褪去了衣衫,放在屏风上立刻进了浴桶。 “沈大人,你当真这般狠心?”看着沈清奕的动作,花闲详装神伤。 只是沈清奕现在对他满是防备,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收了他的蛊『惑』:“我先洗,待我好了你再过来吧。” 他知道,花闲有着洁身的法决,自然忍心让他在外面待着。 “沈大人这样可不好。”说着花闲也将自己的衣服褪去,长腿一迈,进了浴桶,和沈清奕面对面坐下。 一个人的突然进入,让浴桶里的水溢出些许,浴桶旁边湿了一片。 沈清奕先前便觉得这浴桶一个人用着实大了些,这下才猛然知晓了花闲的用意。 他也不顾自己并未如何清洗,直接站了起来,同花闲比划:“花大人先洗着吧,我去擦身。” 好不容易待着机会的花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便放过沈清奕?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沈清奕的手腕便往怀里一拽。沈清奕重心不稳,立刻便倒在了花闲的怀里,也溅出了巨大的水花。 沈清奕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在水里噗通挣扎着。 “别动。” 花闲的声音有些隐忍。 而后沈清奕明显的感受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而那东西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它的能耐,他先前也是略有体会的。 红着脸,沈清奕一字一句的比划到:“变态!” 可谁想,花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满面笑容地应道:“是啊,我是变态。不知我这个变态可否为沈大人沐浴?” 沈清奕自然是不愿的,只是现下,他的意愿也反倒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花闲拿起一旁的皂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用着指腹在沈清奕的胸口的两点上摩擦着。 而沈清奕则是微微起了反应。 “看样子,沈大人同不才也无差别啊……”花闲在沈清奕的耳边说着。 只是之后便听见闷哼一声,花闲『揉』着有些发疼的大腿内侧,嘶了一声略带委屈:“沈大人可真狠。” 经这么一下,花闲也不在恶搞了,两人迅速的沐浴完,沈清奕便有了几分困意。他的头一点一点的。还是不是地用脑袋蹭着花闲的胸口,想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花闲自然不忍心继续怎么样。 温柔的用巾布擦干他身上的水珠,然后又为他将里衣里裤穿好。捏了个决,烘干了发上的水珠,便将他抱到了床榻上,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花闲便理了理被他们弄得一旁狼藉地方,出了去。 苏乐正万般无聊的数着盘中的豆子,见花闲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花闲。” 花闲低低的应了声,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撑着头到:“这几日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他并没有问苏乐不语的事情解决了什么,他相信沈清奕定然能将不语的事情解决好。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却依旧不回阑城。 只是他的四两苏乐自然是不明白的,于是便一股脑儿的将这几日他们做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林鸠……”花闲听后,在口中念叨着,须臾他睁开双眼,眼底的淡金『色』泛着一点儿的红光。 这样子同苏乐先前见过的杀了那个暗卫时的样子别无二致。 苏乐已经隐隐有了几分预感,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花闲你可是要去……” 说着苏乐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花闲只是回首邪魅一笑:“先前清奕在花宴上的遭遇我可以不同他计较,只是……这次敢来闹事,他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么?” 苏乐愣了愣。花宴的事情他从青衫哪儿听过。 原先他虽然也知道那是别人的陷害,但是却想不到,沈清奕的表兄居然那么早开始便不喜他。 就在苏乐发愣的瞬间,花闲便已经消失在了城主府。 与此同时,林鸠正在自己的府中拿着一盅酒壶,往自己嘴里灌着。 等到倒不出酒水了之后,林鸠随手将酒盅扔在了一旁的树边。 只见,树下已经倒着十来的不大的酒盅了。陶瓷的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林鸠听了,像是怒极了,竟然起身将那些酒盅踢了一脚。然后恶狠狠地“呸”了一下:“那沈清奕怎么次次运气都那么好。本公子好不容易当上了县令,那家伙却已是朝廷命官。凭什么!” 说着,林鸠又朝着树干打了一拳。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带着七分轻蔑,三分不屑。 “是谁!谁在那里!”林鸠强行打气精神,朝着一个方向怒骂。 “呵呵……” 轻笑声越来越近,仿若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 “谁!”林鸠睁大着双眼,努力看清面前的一切,只是醉酒的他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影子。 他仿佛感到有一双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声音在他的耳边道:“你说我是谁……” 林鸠猛的将那只手拍开,却好像只是挥开了一团空气。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不是暖,而是刺骨的冷! “呵呵……” 林鸠倘若听见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他的耳朵,但是却又好像是从他的脑海之内穿出的。 “有人曾告诉过你么?” 那个声音这么问道。 林鸠的心都被吊了起来,连忙问:“什么……” 第57章 代价 “自己是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那声音的语调平平,但是林鸠却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连忙后退,只是原先他便是靠着树站着的,这下子能退去哪儿呢? “我……我做了什么。”林鸠疑『惑』道。 其实也不能算是疑『惑』,应当说是…… “呵呵。你不知么?”声音带着笑意反问,“那不如……我替你回忆回忆可好?” 林鸠感到有什么人朝他走进,好不容易将腰间的拔出,朝着自己的周围挥去,只是这却也只是徒劳。 “没用的。”声音越来越大,林鸠觉得一阵阵阴风袭来,“若是你这样就能伤的到我,呵……” 声音并没有说完,只是林鸠却觉得这样更加恐怖了。 也不知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仿若看见一件殷红血衣朝自己飘来。 林鸠面前咽了口唾沫,“我……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就算要讨命也不应该来找我啊。” 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感到那阵寒冷散去半秒。 “可是我不是为了自己啊。不知县令大人你可曾想起什么来?” “!” 一句“县令大人”成功唤醒了林鸠那段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 “你是沈清奕派来的对吧!”林鸠突然不怕了,将手中的匕首丢在一旁,大笑道,“是沈清奕那小子让你来的对吧,哈哈哈!” 对于林鸠莫名奇妙的笑,花闲也愿意同他玩儿,于是又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林鸠也终于看到了花闲的脸。 “是你!”林鸠突然道。 花闲勾起一抹笑,在月『色』下,带着些许血光的眸子理应并不明显,只是林鸠看到的却好像只有那一点儿血『色』的眼睛。 “是呀,是我。”花闲三指点在脸侧,略微一笑,“难为县令大人了。整整六年还记得不才啊。” 或许也是知道了花闲不是鬼,林鸠壮胆走到了花闲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打算捏住花闲的下巴,但是却只碰到了一团冷气。 对此林鸠也不慌张,而是轻佻地朝他吹了口气:“呵,当初便觉得你长得不错,比起沈清奕也丝毫不差,可曾想过来本公子这里?” 看着林鸠眼底的旖旎,花闲心底生出一阵寒恶。 “原先还觉得可以放过你,只是你是否也曾用这种眼神看着清奕?”花闲的语气顿时像是淬了寒毒。 下一瞬林鸠便觉得眼前晃了晃,突然后颈一凉。 花闲捏着他的下巴,迫使林鸠同他对视:“我记得你这张嘴是否也曾嘲笑过清奕口不能言?” “呵呵……”还没等林鸠说些什么,花闲便笑了,“既然如此……那么它们或许也不必存在了吧。” 林鸠还想要推开花闲,只是花闲怎可能令他得逞。 先是三两下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而后,林鸠只觉得舌根一疼——他的整根已经硬生生地被花闲拔了下来。 只是他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因为紧接着,他的眼珠也已经被花闲挖了出来。 空『荡』『荡』眼眶流出两条血泪,但是花闲却丝毫不觉得瘆人,反而右手握拳,竟是直接讲他的眼珠捏爆了。 “果然这样看着好多了。” 看着真的是有眼无珠的林鸠,花闲略有满意的笑了。 只是下一瞬间他便又皱起了眉头。 “仿若我似乎又忘了些什么,县令大人你觉得呢?” 此时花闲的声音竟是少数的甜。 不过这所谓的“甜”传入林鸠的耳朵反倒是比先前更加骇人了。 “呜……呜呜……” 林鸠被拔了舌头,自然说不出话,也顾不上从眼眶和口中传来的阵阵钝痛,连连摆手。 “是么?”花闲的声音有着几分疑『惑』。 听着花闲的反问,林鸠立刻点头如捣蒜。 “若是这般……那好吧。”花闲仿若要转身离去。林鸠对此之人是欣喜万分的,他恨不得这面前的恶魔从未来过。 只是花闲刚刚走了几步便折了回来,甜腻腻道:“县令大人你当真以为我忘记了么?嗯?” 同样是微微上挑的语音,在沈清奕听来仿若情人间的调情,每个音调都可以挑起他的欲望。但是对林鸠而言反倒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 紧接着,林鸠只觉得耳朵好像是炸了一样,下一秒便听不到了任何声音。 他单纯的以为那人已经离开了,只是从耳中流出的汩汩却让他难受地紧。 手一点点『摸』了上去,却触到了一点儿的温热。林鸠将染着温热的手指凑到鼻子下面,却只闻到了一股血锈味儿。 这下子林鸠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极其安静,毫无光良的四周却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恐惧,让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碰倒了好几个原先『乱』放在树下的酒盅。 看着他的样子,花闲确是浅浅的笑了。只是不就之后,他便闻到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尿』『骚』味儿。 他低头一看,面前的林鸠确是已经吓得湿了禁。 “是啊,我还忘了一个东西。” 说完花闲恶劣一笑。 林鸠只觉得身下一阵揪心的疼。 人们都说,一个人在失去了五感之后,剩下的感官会变得格外的敏感,而林鸠现在确是一下子丧失了三感。 原本脆弱的下身收到一点儿重击都会疼得涕泪横流,更何况以林鸠现在的状态直接将那个部位割了? 而后花闲极度嫌弃的将林鸠的匕首朝着他的身体一扔,竟然直接刺入了他的大腿。 只是尽管如此,林鸠却依旧没有『性』命之忧。 花闲也不愿他这么快的死去,自然也用了自己的方法将他的小厮唤了过来。 只是这接下来的事情便与他干嘛无关了。 一身轻松的花闲,心情愉悦的走在街上。 原先热闹非凡的大街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显得格外的宽敞和寂寥。 “这位施主,你身上戾气太重恐不利修行啊。” 花闲走着,却突然被一老僧拦住了去路。 花闲皱眉:“那又如何。” 老僧略有堪忧的皱眉:“若是施主日后无所收敛,恐怕当真会入了妖魔之道。” 对于老僧的建议,花闲只是一笑而过。 看着花闲离去的背影,老僧不禁又道了句:“施主且不可视命如芥啊!” “为一人入魔,为一人成佛。” 第58章 生辰 花闲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已经是破晓之际了。城主府之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家仆在打扫着庭院。 花闲看了看自己身上染着的鲜血,苦笑了一下。 自己先前竟然都没有发现,现下到了城主府才想起来。 花闲捏了个诀,将自己身上的血渍全部化去,而后便转身去了膳房。 沈清奕刚睁眼看见的便是端着一碗肉丝粥进来的花闲。 他『揉』着略有惺忪的睡眼,勉强比划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花闲将手中的粥食放在一旁的桌上,上前将沈清奕抱了起来。 一边为其穿着衣衫,一边答道:“时辰还早。不过我想你也是睡不着了的。” 花闲所想不错,虽然天还是只蒙蒙发亮,只是若是在阑城,他们也许起床更衣,准备上朝了。 待服侍好沈清奕穿衣,花闲又去拿了水盆巾布和一些热水侍候他洗漱。 沈清奕先是有些不解,略微好笑地比划:“花大人可是觉得昨夜欺负了我,现在打算弥补不成。” 花闲凑近,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是啊,不知沈大人可否愿意原谅我?” 花闲特别喜欢亲吻沈清奕的眉心,那种不一丝情欲的亲吻。 沈清奕装作思考了一番,而后道:“若是我今日心情好,指不定便饶了你。” 花闲也知道沈清奕这是在开玩笑,但是却也愿意这样同沈清奕玩耍,于是自然不会拒绝:“即是如此,那我今日可当真要好好表现一番了。” 说着,花闲用自己的手指充当发梳,将沈清奕的方法梳顺,幻化出一根艳红『色』的发带束好。 做完了这些,沈清奕便坐到了桌上,将花闲端进来的肉丝粥放在面前,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其实肉丝粥并不烫口,显然是某个人悄悄将它的温度控制在了适合直接食用的时候。 “不知不才的手艺,沈大人可满意?”待沈清奕用了膳,花闲这才开口问道。 沈清奕接过花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略有勉强地比划:“尚可。” 花闲自然也知道他那点儿的小心思,不过却也不拆穿,只是装作无奈:“好吧,看了还需要练练。” 沈清奕极其认真的点头。 看着沈清奕这么认真的表情,花闲只觉得可爱得禁,忍不住凑上去在沈清奕的唇上落下一吻。 “不过即是如此,沈大人也不能吃白食啊。” 两人略有腻歪得用了膳,沈清奕原本是打算去书房看看书卷的,但是却被花闲拉了出去,说是要去街上走走,沈清奕拗不过,只好裹上披风同花闲一起出了去。 临近春节,街上自然是热闹非凡。只是,街上的人皆是三两成群的在说着什么。议论纷纷。 “花闲你可知他们说了什么?”沈清奕不解。 虽说他原本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但是他却隐约觉得此事可能同他有关。 花闲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却装作不知的样子,道:“清奕稍微等会儿,我去问问。” 沈清奕点头。 不过片刻,花闲便回了来,同沈清奕汇报道:“他们再说林鸠的事情。” “林鸠?” 沈清奕更加不解了。 林鸠他前几日才见过,只是当时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到现在尚未止息。 “清奕可要去林府瞧瞧?” 说实在的,花闲也有点儿好奇,那林鸠大少爷现在是怎么样的了。 沈清奕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而后坚定地比划道:“去。” 他并非仍对林府有情,当初他们的作为早已令他心寒,只是秉着最后一点儿对他们善心,也算是当替娘亲谢过林府的养育。 林府的看门的小厮任然是一年前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认识沈清奕的。 而且他们也并非没有听过不语的事情,自然不敢将他拦下。 于是沈清奕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了林鸠的小院。 只是听说是一回事儿,当真看到了林鸠现在的模样便是另一回事儿了。 原先意气风发的林鸠,现下眼睛缠着一圈白布,走路也只能靠旁人搀扶着。 面『露』恐慌,眉头紧皱,屋内的嘈杂同他毫无关系。 一不小心磕到一旁的椅子,便立刻挥开了搀扶着他的侍女,呜呜呜的不知说着什么。 不过看他的样子,想来也是骂嚷之类的吧。 林鸠骂骂嚷嚷地踢开了面前的桌椅,一路直走竟走到了沈清奕的面前。 花闲往斜前方迈了一小步,挡在了沈清奕的面前。 而林鸠就直接撞在了花闲的怀里。 “呵呵……” 奇怪的是,花闲什么也没说只是浅浅一笑。 林鸠闻着从面前之人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气味,突然跌坐在地。 林鸠的母亲立刻上前搀扶,却发现林鸠浑身抖得和个筛子一样。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怒视着花闲:“你们过来干什么!鸠儿被你们害成这样,你们是过来看他笑话的么!” 沈清奕皱眉。 若不是花闲带着他上街,他可能到回阑城的时候都不知林鸠现在的模样,哪儿来的是他将林鸠害成这样的说法? 不过好在林家主却也知晓沈清奕的身份,立刻瞪了林鸠的母亲一眼,低声呵道:“下去!怎么说话的!” 林鸠的母亲还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却被丈夫拉了住。 “草民见过沈大人。” 说完林家主便朝着沈清奕跪了下去。 林鸠的母亲这才想起来,着沈清奕现在已经是阑城的官员了,若是自己顶撞了,指不定要有什么罪受。 不过好在沈清奕现在也没有心情同他们说些尊卑,很快便让林家主起来了。 稍微看了看林鸠现在的模样,沈清奕在这儿也待不下去了:“林家主本官可否去一趟绮染阁?” 林家主自然不可能不让,而沈清奕也只是同他说一声而已。 显然,沈清奕离开了之后,林府便没有去管过绮染阁了。 且不说小院里面的牡丹早已经枯败,就连屋中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沈清奕讽刺一笑,并未进去只是在院前,对着小院的门磕了一个头。而花闲也朝那屋子鞠了一躬。 第59章 喜宴 而后花闲捏了一个净尘决,又试了一个法术令园中的牡丹重新活了过来。 “这下沈大人可开心么?”花闲在沈清奕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沈清奕没有回答,只是浅笑着比划:“我们回去吧。” 他这么说花闲自然也不会不允,两人肩并着肩走在街上。一路走过去,一路看过去,却又好像同着热闹十足的大街毫无关系。 下午沈清奕在屋中或看书,或同苏乐下着棋,亦或者同伊洛枫谈着诗词。过得好不惬意。 而花闲自然是在膳房忙活着,过了一下午,总算是做了一碗像样的长寿面。 其实那长寿面的味道并不算好,有些地方还有些生硬,盐巴也没有撒匀。 一碗面可谓是吃的心惊胆战。同幼时记忆中娘亲想必的相差甚多,但是沈清奕却依旧觉得甜滋滋的。 真好,这么多年了,尚有一人记得自己的生辰。 花闲来洛阳以有两天,这也说明着“沈清奕”已有两天尚未上朝了。 虽说是告病,但是却也不能太久不去,若是继续如此,恐怕那奏折便能堆得有半人之高了。 于是,第二日沈清奕便通伊洛枫告了辞,先苏乐一步返回阑城。而苏乐则是自己骑马返回阑城。 虽说按照原先沈清奕的意思,是令苏乐同他一起,靠着花闲的术法回去的。只是苏乐看了一眼花闲,仿若又看到了花闲眼中的血『色』,于是他立刻开口,说是想要体验一下澜朝的风土人情。 沈清奕虽是奇怪,但是却也不好强迫苏乐,于是返程便这样定下了。 只是洛阳距离阑城并不算近,哪怕是快马加鞭毫不休息,恐也要十几天才能到,想来他们还需为苏乐的不在寻个借口。 只是,沈清奕刚刚到沈府,便听到一阵扣门声。 青衫对沈清奕的突然而至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只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便去开门了。 门外的是满面春光的纪胤禛。 “纪兄怎么来了。”看见来人,沈清奕不忍『露』出几分笑。 纪胤禛将自己袖中的一张红纸递给沈清奕,之见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金『色』的字“请帖”。 看到这两个字,沈清奕哪儿会不懂纪胤禛这是干嘛来的,站起身子,朝他半弯了弯腰,而后比划:“这可要多恭喜纪兄抱得美人归了。” 纪胤禛痴痴地笑着:“多谢沈大人了,还请到时前来观礼啊。” “清奕自然是回去套杯喜酒,要个好彩头的。” 听了花闲的翻译,纪胤禛又道:“沈大人年轻有为,想必是不少尚在闺中的小姐们的夫婿首选,可还会担心这个。” 不知是否是纪胤禛的错觉,他总觉得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更加凛冽了些。 不过对于纪胤禛的话却也只是笑笑。 送走了纪胤禛,花闲将坐在椅子上准备饮茶的沈清奕拉入怀中:“沈大人可是嫌我了,还需靠着旁人的喜酒讨采头?” 沈清奕不语,只是努力嗅了嗅空气,而后反问:“花闲你可曾闻到空气中有着一股子酸味儿?” 他的认真装的极像,好像当真有坛成年老醋翻了一样。 只是花闲却是懂了沈清奕的弦外之音的。他控着沈清奕的头,狠狠吻在了沈清奕的唇上:“好啊,现在都干取笑我了,当真是长进了不少。” 沈清奕自知躲不过,于是便也顺从地启唇,等着花闲唇舌的扫『荡』。 两人唇瓣相离之时,还扯出了一缕暧昧的银丝。 沈清奕砸吧砸吧微肿的唇瓣,皱了皱眉,比划:“果真还是太酸了。” 面对着他的吐槽,花闲也到:“酸么,并不会啊。”而后他又凑到沈清奕的耳边,轻言道,“沈大人的味道……很甜~” 因为说是染了风寒告的,所以沈清奕又在府中同花闲过了两日,这才去上的朝。 只是接近春节,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讲的,随便说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结束了。 纪胤禛同四公主辰溪的婚礼便定在春节前几天。 按皇帝的说法便是最近这些时日,不顺的事情太多了些,将公主的婚事提前,便也算是冲喜。 四公主辰溪也已经到了双十年华,出嫁该准备的东西自然早已经备好了。于是即使准备的时间略有仓促,但是却也并不算失礼。 而纪胤禛也当真是备好了十里红妆将公主迎回府,也不知他暗暗准备了多久。 花闲对此兴致缺缺,但是沈清奕确是略有好奇。 “怎?沈大人这般好奇,可是打算日后自己筹备婚事么?”看着沈清奕对此事这般上心,花闲心中略有不满。 他同沈清奕认识的时间虽不算短,只是中间却又五年未曾见过一面,说到底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 这些沈清奕并非不知道,只是他不觉得自己对花闲的感情如他所想的那般淡。 于是对于花闲的提问,沈清奕只是万般确定的点头:“如何?花大人可是觉得自己可以『操』办婚事?亦或者是觉得你我之间无需拜过天地变成了?” 沈清奕终究是人,没有妖那般开放的思想,总是觉得要拜过天地,拜过父母,两人对拜过,这才算是真的绕成了一线。 “若是……无不可。”花闲说了一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沈清奕却并未等到他的后言,只是听见了一句模模糊糊的“无不可”。 只是他却也并没有好奇,这究竟是如何而“无不可……”。 婚礼的仪式其实复杂地很,而且周围嘈杂地声音震得沈清奕有些头疼。 花闲将手伸了过去,在沈清奕的耳畔边稍微点了一下。 等他将手收回去的时候,沈清奕便觉得周围安静了许多。 他看向花闲,而花闲却也只是朝他一笑。 而后花闲的声音在沈清奕的脑海中响起:“既是沈大人想要同我三拜,那可莫要后悔。届时,我定然不会那般放过你的。” 沈清奕只是浅笑。 夜里,纪胤禛出来敬酒。这厮从官员变成了驸马,自然有不少人想要去讨好,这一来二去的他也自然喝多了。 待喜宴结束后,沈清奕只好同花闲一起将其搀扶去了房中。 第60章 提醒 辰溪端坐在屋内,等着新郎将她的盖头挑去。 只是纪胤禛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也无法去拿喜称。 不过辰溪似乎也知道,只是遣退了周遭的侍女,而后自己将盖头拿了下来。 这是沈清奕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四公主。 辰溪是阑城唯一的公主,虽在深闺,却也芳名远扬。而这纪胤禛当上了驸马,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着。 “臣沈清奕,见过四公主。”沈清奕比划着,朝辰溪一拜。 辰溪虽已嫁人,但是却也依旧是这澜朝的公主,这一拜自然也是受得起的。 她朱唇微张,语气自然的有几分冷,几分高贵:“多谢沈大人将本宫的夫婿送回来。” 沈清奕一笑,比划:“纪兄本是臣的好友,这点儿小忙也算不上什么。” 辰溪点头,起身将纪胤禛扶到床边,让他躺下,而后又转头看向花闲。 “草民花闲,见过四公主。” 见辰溪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花闲却只是抬手作揖。 奇怪的是,辰溪却并不意外,朝他点头示意:“想来你便是沈大人的心上人了。” 辰溪说得坦率。 只是沈清奕确是一惊。 看着沈清奕的反应,辰溪也并不意外:“冬至日上,沈大人因不深酒量同他一起离席。” 沈清奕皱眉。那是他有些醉了,就连记忆也是『迷』『迷』糊糊的,根本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 “沈大人年少有为,即使是本宫也知你定当是澜朝的肱股之臣。只是此事定然会给沈大人带来不小的影响。本宫所说,沈大人可知?” “微臣谢过公主的提醒。”沈清奕略微咬了咬下唇,朝着辰溪单膝下跪。 只是辰溪确是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夜已深,沈大人回去之时略加小心。” 到了沈府,沈清奕只是静静地饮着茶。 “若说四公主是皇子那我便不需要这般了。” 一壶茶水全部饮尽,沈清奕突然苦笑着朝花闲比划。 花闲也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说并非不能是女子称皇,但是此事确是毫无先例,而“四公主辰溪”的芳名却也不在政名之上。 “那清奕可要择良木而息?”花闲突然道。 沈清奕摇头:“四公主之心并非在此。”比划完,沈清奕起身,看着夜『色』又道:“质子府已经快要建成了,若是苏乐再不回来,怕是有得麻烦了。” 不过苏乐的确也是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翌日正午,明是略有寒冷的天气,但是苏乐确是满身大汗地回到了阑城。 “青衫!”一到沈府,苏乐便嚷道,“快去备些糕点,这几日只是喝水吃干粮,我嘴里都没有味儿了。” 原本尚在书房中看书的沈清奕也被他直接炸了出来:“一回来便这么嚷嚷着。也不怕被旁人听到了你离来了阑城?” 见沈清奕出来了,苏乐将腰间的水囊拿了出来,猛的灌了两口:“你这地儿也没什么旁人,能被听去什么?” 沈清奕喜静,沈府自然不可能建在闹市区,是以苏乐这般嚷着,还当真没什么人知道。 “自知说不过你。”沈清奕摇头比划,倒也认输认得干脆。 待青衫将糕点端上了些,苏乐立刻抓起一块塞入口中。 “这几日可有事?”沈清奕问道。 猛的,苏乐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要摇头,便看见剩下的几盘糕点被沈清奕端了去,放在了花闲掌心。 他连忙将口中糕点全数咽了下去——味道都没怎么尝出来:“不知清奕可有和吩咐。” “可否帮我配些『药』?” 心里的半块石头终于落地,苏乐豪爽地拍着胸脯:“咳~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不就是配『药』么,自然是可以的。” 苏乐光顾着兴奋,却忽视了沈清奕眼底的一抹狡猾。 两日之后,苏乐爬在案桌上,那上面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草『药』工具。 “清奕你便放过我吧。”他耷拉着脸,欲哭无泪。 只是沈清奕确是静静地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浅笑着比划:“言而不信非君子。” “那边不要将我当成君子啊。”苏乐下意识的哀嚎。 此话一落,他便看见自己的面前飘落几片粉嫩的花瓣,耳边传来的是花闲恶劣的声音。 “那般我们是否也可以用并不君子的方法让你好好做事?” 想着花闲口中“并不君子的方法”,苏乐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下一瞬,手中便多了两株『药』草,带着一点儿视死如归的欲哭无泪:“我做,我现在就继续尝试。” 现在苏乐万般后悔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了沈清奕的要求。 “今天便罢了,明日继续吧。”沈清奕将手中的书卷合拢,比划道,“今日是春节,你换身衣裳,同我们一起去皇宫吧。” 苏乐看向窗外,哪儿还有些细雪飘着。 他突然无意识的喃喃:“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吧。” 沈清奕走去床边,将窗关紧:“我同你承诺,在我弱冠之前,你一定能回去。” “三年?”苏乐轻笑一下,反问,“皇帝的身子还硬朗着。三年,你有这个把握么?” 对于苏乐的反问,沈清奕只是敲了敲桌子,“你以为我令你配着『药』是为了什么?” 想着这『药』的特『性』,同前些日子沈清奕同他仿若是无意间的提起,苏乐突然瞪大了双眼:“你这是疯了!你是打算弑君么!” 对于苏乐的反应,沈清奕也不觉得意外,“一个打算将自己的国家毁了的皇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苏乐不知反驳什么,呆愣许久反倒笑了:“哈哈哈……你就是个疯子,为了最终的结果可以不择手段的疯子。” 对于苏乐的看法,沈清奕不做评判。 “我并不打算在朝廷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只是一个商人。”沈清奕略有无奈地一笑。 苏乐突然开始宠幸审视沈清奕:“若是有一日,我当了你的路,不知你这个商人是否也会将我铲除。” 沈清奕抬手,拍了拍苏乐的脑袋。 虽说沈清奕只有十七,但是他本身便比较修长,同苏乐相差无几,做出这样的动作到也并不奇怪。 “你同我也算是朋友。” 第61章 春猎 是的,朋友。 得到了答案,苏乐总算是是有点儿放心了。 皇宫中的宴会大抵都是那样吧。饮酒,论事,奉承,丝毫不变。 天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变暖,青草的新芽探出一点儿嫩绿,不多时便到了惊蛰。 惊蛰之后便是春季了,而说到春,想到的便是春猎了。 澜朝一年有两场野猎。春猎的起头,同祈祷丰收的秋猎。 沈清奕入官之时,秋猎尚已结束,只是这春猎自然是躲不过的。 虽说他是文官,但是却也同皇帝他们一起到了猎场。 只是这春猎也请了几个年轻的官员,亦或者说官员之子,但是主要看的自然还是皇帝同几个皇子猎到了什么。 辰暮怎么也是将军之孙,在处理陵县水患的时候,也曾被沈清奕用计,跑了好几天的将军府。 这骑『射』之术,得了郑大将军的教导,也比之前好上了不好。 一拉弓,一松手。箭羽立刻飞了出去,『射』中了一只方才还在逃窜的雪白的兔子。 “六皇子好箭法!”一旁一个穿着骑『射』装的年轻少爷骑着马,走到了辰暮的旁边。 辰暮朝他微微一点头,然后便从箭篓中又拿了一支箭羽搭在弓弦上。 拉弓略一瞄准,下一瞬那箭被已经消失,笔直得『插』入树干之中。 而辰暮的目标——那只小梅花鹿已经跑到了别处,抖了抖耳朵,悠闲地继续吃着一旁的灌木叶。 下一瞬,那小梅花鹿突然警觉了起来,直起脖子似乎想要看哪儿会有危险。 只是在他站直的那一刻便有一支箭刺入了它的咽喉,它呜咽了两声便到底不齐。 辰暮朝着箭飞过来的方向看去,只看见沈清奕依旧保持着『射』出箭的那一个动作。 他勾起唇角,扯了扯缰绳,骑着马到了沈清奕的身旁:“想不到清奕箭术甚佳。” 沈清奕将弓箭放下,朝辰暮一笑,比划道:“辰暮赞谬了,凑巧而已。” “清奕……这……” 原本辰暮还以为这只是沈清奕自谦的说法,可随后他再看见沈清奕准备拉弓『射』箭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是从未中过。 沈清奕略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着辰暮比划:“想来我这手可能更适合提笔写字吧。” 对沈清奕的话,辰暮也只是轻笑了声:“这下我总算是知道沈大人有什么不擅长的了。” 跟在沈清奕一旁的花闲好像也终于看不下了,将他手中的弓箭拿过。 利落的搭弓『射』箭,而后便听见一直兔子倒下了。 “是谁抢了本皇子的猎物!” 还没等辰暮开口赞扬花闲的箭术,辰逸便骑着自己的马寻到了这儿。 “大皇兄。”辰暮朝辰逸抱拳道。 只是辰逸却好像并没有看见他,怒道:“是谁抢了本皇子的猎物!” 听着辰逸的话,辰暮有些不爽地皱眉:“皇兄春猎之中本就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射』猎,哪儿有‘抢’这么一说。” 辰逸咬牙,想来也是怒极:“这话可是六皇弟你说的。” 说完辰逸也没去理会辰暮他们的反应,只是冷哼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 “辰暮小心些,大皇子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沈清奕皱眉提醒。 随着一点点的接触,沈清奕对辰逸的好感亦是每况愈下。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也觉得他可能只是不适合为君。若是成为一方将军,也是可以率领这军队所向睥睨的。 只是现在,也不只是否是因为没有母族的支持,辰逸的气量变得越发的小了。 这些辰暮也是知晓的,他点了点头:“清奕你同花闲也小心些。” 骑着马在丛林之中走了一刻钟,但是三人却是连一只野兔也没有遇到。 “辰暮还是别同我们一道了。”沈清奕皱眉提议。 此次春猎其实也是一种在皇帝面前证明自己能力的时机,辰暮自然也不愿落后。 “那我便先行一步,清奕你和花闲小心些。”稍作迟疑,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沈清奕的提议。 摆脱了辰暮,两人骑着马,悠悠地走进了丛林的深处。 苏乐正在哪儿等着他们两个。 “事情可办妥了?”花闲问道。 苏乐勾唇邪魅一笑:“这种事情交给我,你们自然可以放心。” “既然如此……那么便可以慢慢等着了。”花闲也笑了。 在沈清奕同苏乐并不知道的时候,花闲眼底的血『色』似乎更加明显了,只是下一瞬却立刻变回了浅金『色』。 晌午,每个人皆是带着自己的所猎到的动物回到了营帐周边。 “看来这骑『射』之术还是逸儿最为精通啊。”看着辰逸所猎到的成果,皇帝笑道,而后他又朝辰暮开口,“暮儿看来你的『射』艺有待提高啊。若是郑大将军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拿着剑鞘追着打你了。” 的确,比起辰逸所猎到的动物而言,辰暮的猎物可谓是差了太多太多。 “是,儿臣回去定然会好好同外祖父去学习骑『射』之术。” 说完辰暮暗暗瞪了辰逸一眼。 若不是那人每次都将自己『逼』至绝境的猎物抢了去,自己又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 不过显然辰逸也感受到了辰暮火辣辣的视线。 他勾唇,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向辰暮,得意得回以得意一笑,启唇无声道:“这猎物都是无主的,谁『射』到便是谁的。” 见辰逸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辰暮险些将自己的一口银牙咬碎。 这时,皇帝身边的太监突然上前两步开口:“皇上,这丛林之中还有一头猛虎至今尚未有人『射』到。不知……皇上可是要亲自过去试试?” 的确,每年春猎的魁首皆是按照谁猎杀了林中的猛虎来算的。 皇帝大手一挥,笑道:“如此甚好!来人去将朕的弓箭拿来,把马匹牵了来!” 一旁的侍卫立刻从帐中将皇帝的弓箭拿了出来。 “上马!随朕一起去『射』杀猛虎!” 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人自然是握紧了自己的弓箭,齐齐翻身上马,跟在皇帝的马后。 沈清奕和花闲跟在队伍的最后,两人相视一眼笑了。 第62章 猛虎 皇帝带着他们朝丛林的深处走去。 除了树叶因为风声发出一点儿窸窸窣窣的声音,马蹄轻踩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的声响。 每个人既是害怕又是兴奋着——他们都想要在皇帝面前猎杀猛虎,只是却也害怕自己死在猛虎的爪下,口中。 “停。”皇帝抬手,轻声道。 即使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众人却也都听了见,纷纷停下。 十几个人的目标定然是大的,即使是躲在树木后面也能瞧见。 “分散开,自己隐藏好。”皇帝开口命令道。 少年们自然不可能违命,纷纷驱着自己的马匹往其他地方散去。 又走了一会儿,皇帝好像听见了肉被撕扯的声音,他躲在一棵树后,悄悄伸出头看去。 只见,一头雄壮的老虎守着一只已经已经断了气的梅花鹿,撕扯它腹部的鲜肉。 皇帝正打算拉弓,但是一支箭矢却已经飞了出去。 他连忙朝自己身后的那群少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突然扔下了自己的弓箭,骑着马跑了。 皇帝皱眉,看了一边的侍卫一眼。 侍卫会意,朝着那个逃跑的少年跑去。 猛虎吼了一声,皇帝立刻回首。 那少年的箭术着实差了些。 或许原先他是打算『射』在猛虎的眼睛上的,只是却『射』在了倒地不起的那只梅花鹿的脖子上。 猛虎受了惊,也只旁边有人打算击杀它,当即不管自己的食物,进入了警戒状态。 皇帝见偷袭不成,只好从箭篓中拿了一支箭,朝猛虎『射』了一箭。 一支箭羽飞出,猛虎立刻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几步。而皇帝『射』出的那一支箭刚刚好『射』在了猛虎左前腿的旁边两寸。 只是这下确是彻底惹怒了这只丛林之王。 猛虎一阵怒吼,即使是训练有加的马儿也受了惊,前蹄高扬,将皇帝挣到了地上,自己一溜烟儿的跑了。 皇帝吃疼得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令旁人去了其他地方。 只是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功,他立马抓起散落在一旁的箭矢,藏到了一旁的灌木之中。 当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也曾习武,虽说已经多年没有用了,但是单纯的藏秘却也不是问题。 但猛虎自然不可能站在那儿不动,被他当成一个不动的活靶子。 它踩着步子,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灌木树木。 皇帝拿出一支箭,拉弓,瞄准猛虎的左前腿蓄力一击! 仿若是听见了风被箭矢破开的声音,猛虎立刻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虽说皇帝没有如预想的一样,『射』中它的前腿,但是却也阴差阳错地让箭矢刺入了它的后退。 猛虎中心不稳倒在地上,而后随着同感传来的方向看去,只发现自己的后退已经染上了鲜红。 它费力地起身,托着后退朝皇帝的方向走去。 皇帝见它来了,自然不可能待在原处,右手紧握着剩下的三只箭羽,屈着身子小心挪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又是一箭。 只是,这一次幸运之神却并没有眷顾他,那支箭擦着猛虎的身子飞了过去。 沙拉 猛虎突然回头,朝他的方向跑去,皇帝被吓得立刻拿出剩下的两支箭『射』了出去。 只是这两只箭终究是匆忙之下『射』出的,就连弓弦都没有绷到极致,怎么会有什么杀伤力? 虽说是碰到了猛虎的身子,但是却没有伤到它丝毫。 “吼——” 皇帝手中的弓已经掉在了地上,发出“沙拉”的响声。 他见猛虎好似要朝自己的方向扑来连忙将自己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若是猛虎敢扑上来,定然给它来两刀。 看着从未见过的利刃,猛虎也是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朝旁边走了两步。 皇帝见猛虎像是准备离开,立刻有向它的方向虚挥了两下。 或许猛虎也知他是装腔作势,在这两下挥完之后,竟然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皇帝一时不及,直接被它扑倒在地。 猛虎的一只脚掌压在皇帝胸口,另一只爪子按着在他的手臂上。利爪将的衣物都划破了些许,好像随时可以割开他的皮肤一样。 皇帝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被猛虎死咬着,献血顺着它的利齿抵在他的脸上。 但是他却无暇顾及,只是死命地抵抗着。 强烈的痛觉和胸口无法喘息的感觉,让他连片刻失神,看看周围是否有人来就他了也做不到。 也不知在他同猛虎这样纠缠了多久之后,皇帝突然感觉手腕上猛虎口一松,直接倒在了一边。 “父皇!” 皇帝面前用自己还好的那只手臂撑起着自己的上半身,寻着声音去看来人是谁。 “父皇。”辰暮将手中的弓扔在了一边,连忙去将皇帝搀扶起来。 皇帝回首去看猛虎,只见一支箭羽穿过了它的头颅。 一口气终于松到了底,而皇帝也终于承受不住,倒在了辰暮的怀里。 他最后一刻听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一声急切的呼唤。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在皇宫了。 皇帝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只觉得一阵刺痛。 微微抬了抬头,便看到了微微开启的窗户外一轮皎洁的明月。 他终究是太累了,看了一会儿便又睡了去。 待皇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 “清奕你可真狠。” 当皇帝清醒了的小曦从宫外传来的时候,苏乐看了一眼身边从容看书的沈清奕,开口道。 “我还有更狠的,不知苏乐殿下可否要尝试尝试?” 虽说苏乐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是却经常跑到沈清奕这里蹭吃蹭喝。对此,莫要说花闲如何,就连沈清奕也已经烦透了,只是却也赶不走他。 苏乐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立刻讪讪道:“我是开玩笑的,清奕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一般见识。” 沈清奕端起杯盏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比划道:“我方才说的并不是假话啊。” “啊?” “我的确是有后招,而且……当真是比谋害帝王更狠些的。”沈清奕勾唇,脸上略有讽刺。 只是却不知,这讽刺的对象是谁。 第63章 求婚 又过了些时间,百姓之中突然流传着“六皇子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少女”的传闻,而这传闻也被皇帝知晓了。 “进来百姓中说暮儿恋上了一个民间女子,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一日早朝,皇帝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 辰暮出列,面上略微红了几分:“回父皇,这是真的。” 皇帝突然皱眉:“混账!以你的身份喜欢什么女子不行,诸位爱卿府中有不少同你适龄的千金小姐,你却说你喜欢一个民间女子!” 辰暮突然跪下,道:“父皇儿臣是当真喜欢她的。原本是打算在前些日子的春猎上获得头筹,然后再同父皇说这件事情的,只是父皇受了伤,儿臣自然不好说这些儿女情长,打扰父皇静养。” “按你这么说,反倒是朕的错了?” 皇帝怒极反笑。 辰暮哪敢顺着他的话继续,连忙低头否认。 “儿臣不敢。” “当真只是不敢?!”皇帝又道。 只是旁人细听便觉得着声音中的怒气消了大半,剩下的大抵都是些打趣。 不过辰暮现在哪敢细想皇帝现在的心情啊,只是低着头不语。 觉得自己或许也有些过了,对着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儿子,皇帝心中终究是喜爱多些。 “行了,你起吧。” 原本皇帝是打算就此翻篇的,但是辰暮却依旧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想去她家下聘……”辰暮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却抬起了头,一脸认真的看向皇帝。 皇帝皱眉,他并非是不同意儿子娶妻,但是在朝廷之上,便是只可能是喜欢太深——帝皇并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此事稍后再议。”皇帝摆手。若是辰暮懂得分寸,那么自然不可能继续讨论此事,惹得皇帝不悦。 只是辰暮今日却好像是故意要同皇帝作对一般:“若是父皇不应允,儿臣愿在这殿中长跪不起。” “你这是反了你!”皇帝拍桌,甚至因为气急,猛的咳嗽起来。 原先辰暮只是跪着,但是现在他确是直接拜了下去:“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连忙喝了两口茶,将气顺了顺,而后也不看仍然跪着的辰暮,直接道:“退朝!侍卫将六皇子带回去,免得他跪坏了脑子!” 这一场闹剧就这般结束了。 下了朝,沈清奕先去了一趟沈府,换了件衣裳,然后便同花闲一起去了六皇子府。 “清奕你可算是来了。” 看见沈清奕和花闲来了,辰暮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辰暮方才送你回来的那侍卫可曾说了什么?”沈清奕问道。 辰暮叹了一口气:“他说这几日令我待在府中,不许外出。我猜怕是父皇的命令吧。” 沈清奕点头,对于皇帝这样的禁足,他也并不意外。 “那个女子现在在何处?”沈清奕又问。 辰暮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回道:“怕是在自己家中并不知晓此事吧。”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沈清奕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你可曾真的喜欢她?” 此话一出,辰暮的脸上当真红了几分。 看他这个样子,就算他并无回答,沈清奕也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看见沈清奕脸上的失望,辰暮连忙解释:“芸儿当真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很温柔体贴,也很聪慧。” 他这么晚解释,沈清奕的脸反倒是更黑了几分:“辰暮你可曾还记得,我当初同你说过什么?” 辰暮自然是记得的。 可以让那个姑娘喜欢他——非他不嫁的那种喜欢,但是自己却万般不可动心。 起初他的确是按照沈清奕的话做的,只是是否会喜欢对方,他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了呢? 终于,沈清奕也是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已经喜欢她了,那也别无他法,只好将机会继续下去,只是你莫要记住,切不可再与她更进一步。” 沈清奕也知他这是在强人所难,只是为了以后他也不得不做一次恶人。 辰暮面前的笑了一下,眼底有几分失落:“放心吧清奕,我不会有其他的差错的。只是……先下父皇可会同意?” 沈清奕起身准备离去:“这个你不用担心,在府中准备着要用些什么当聘礼便好,我会帮你解决的。” “多谢。” 最终辰暮还是开口。 只是他这一句道谢,沈清奕终究不愿听见,叹了口气直接离开了。 “清奕你这次或许当真是过分了。”极少数的,花闲也没有赞同沈清奕的做法。 沈清奕苦笑:“我知,只是我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也只能对不起那姑娘了。” 花闲也是一阵沉默。 “接下来可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花闲并非不是不知道沈清奕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此时的气氛,安静得令人有些害怕。 沈清奕停下脚步,回首朝花闲笑了一下。是如同往日里,常要做坏事之前的那般,如同狐狸一般都笑。 “还请花闲大人帮个忙,让我们今日在朝廷上的事情不着痕迹让百姓们知道了。” - 花闲办事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四天的时间,阑城的百姓茶余便饭之后所讨论的便不再是“六皇子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少女”了,而是“六皇子在朝廷之上,向皇上请求娶那名女子,结果却被禁了足”。 有许多百姓都在猜测,那名被六皇子看上了的少女到底是谁。是哪家的小姐有这么好的运气被六皇子看。 而这名在传闻之中的女子,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百姓议论了五日之后,皇帝终于是松了口,许了这门婚事,只是有一个要求——这名女子并不能是六皇子妃。 对此辰暮自然是同意了,毕竟哪怕皇帝允许她当六皇子妃,恐怕沈清奕便要立刻带着花闲杀入六皇子府了。 第七日便是黄道吉日,皇帝立刻下旨让他们完婚。 婚礼的筹备也是一种仪式,这么草草决定,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皇室对这位未过门的六皇子侧妃的不在意。 不过辰暮却在暗暗庆幸自己听从了沈清奕的话,已经开始准备了些,这在大婚之日才显得没有太过失礼。 第64章 甜的 “微臣是否是需要恭喜殿下,成功抱得美人归?”见一身大红『色』喜袍的辰暮朝自己走来,沈清奕神『色』淡淡地比划。 辰暮皱眉,他并不喜沈清奕用这样的神情同他说话。 不过沈清奕也明白辰暮大概是怎么样的心态,稍微退后两步,朝辰暮拜了下去。 “清奕……” 辰暮启唇,有些犹豫。 沈清奕起身,又比划道:“殿下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本当如此。” 辰暮闭眼,良久终于开口:“沈大人可还愿意助我?” 他的声音也是平淡的,在不自觉中居然也带上了几分的威严。 “臣……”沈清奕手指微顿,“自当竭尽全力。” 辰暮微微点头,甩袖离开。 “清奕,你刚才……”花闲突然现身,抱住了沈清奕,一只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说的那般有歧义。” 沈清奕扯了扯嘴角,无奈只好垫脚吻上了花闲的唇。 花闲自然不可能放过,得意一笑,舌滑入了沈清奕是口中。 “现在可好了?”沈清奕的脸微微红着。 花闲略微宠溺一笑,『揉』了『揉』沈清奕的脑袋:“走吧,出去看看。” 沈清奕自然应下了,他也并非真的想要参加。 心烦…… 因为六皇子大婚,这街上也比平常要热闹了几分。家家都将红灯笼挂了出来,在屋前点上了一排的蜡烛。 虽说年已经过了,但喜事一办,好似还在年中。 “接下来打算如何?”花闲边走边问道。 “因为先前陵县和春猎事情,虽说皇帝因为辰暮迎娶民女的事,现在面上看着尚有几分气,但是想必同之前比起来也会好许多。将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辰逸和辰轩都安分些了,我会让辰暮参军。倒时便当真是靠着他自己了。” 走着走着,沈清奕却发现花闲不见了。他连忙回头四处去寻。 只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就算要寻也没那么容易。 “沈大人。”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沈清奕下意识的回头,而后唇瓣好像碰到了什么,鼻前充斥着一股甜腻的气味。 沈清奕呆呆地从花闲手里接过糖葫芦,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沈大人方才可是在寻我?”花闲的唇瓣是一如既往地浅笑,丝毫没有愧疚之感。 一说到这个,沈清奕便来气,一口咬住冰糖葫芦,愤愤然地比划。 只是花闲对于他的气愤却也只是报以一笑,而后有亲了亲他的眉心:“清奕你放心,若是以后我们散了,我定然回去寻你。” 沈清奕带呆愣愣地,嘴里甚至还咬着那串糖葫芦。 舌头微微懂了一下,『舔』了『舔』那上面的糖衣。 很甜。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分不清方才甜的到底是糖,还是花闲的承诺。 “回神了,沈大人。”花闲失笑,把一直被叼着的冰糖葫芦从沈清奕的口中解救了出来。 沈清奕砸吧砸吧嘴,口腔里的是方才遗留额糖衣的味道。 嗯,现下他知晓了。 冰糖葫芦是甜的,但是方才花闲所给的承诺却比冰糖葫芦还要甜上几分。 回神之后的沈清奕自然而然地将花闲手中的糖葫芦顺了过来,咬下一口。 有一点酸,但是更多的是甜。 “沈大人这是我买的,你一口都不给我吃这样可不对。” 此时沈清奕刚刚好咬下半颗糖葫芦,然后将那一串糖葫芦递给花闲。 花闲突然凑近,但是目标却不是沈清奕所递过来的,而是他口中的那半颗。 “的确好吃。” 感觉口中的糖葫芦被抢走了,沈清奕只是微微皱眉地砸吧了一下嘴,略微有点儿遗憾。 方才那半颗显然比之前自己吃的那一小口要甜。 沈清奕撇了一眼春风得意的花闲,又将剩下的小半颗糖葫芦吃进嘴里。 果然还是被抢走的那颗比较甜。 翌日辰逸便到了醉香楼。 “大皇子这次有什么想要的消息?”沈清奕执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辰逸皱眉:“我想要什么,掌柜会不知道么?” 沈清奕只是从容落下一子,继续和辰逸打马虎眼儿:“大皇子不说,草民怎么可能会知晓呢?” 辰逸也知沈清奕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配沈清奕继续浪费时间。 “我需要辰暮新迎娶的侧妃的身份!” “草民知道了。”沈清奕放下棋子,起身到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折子,“这是大皇子想要的东西。” 辰逸接过,随意扫了两眼。 “你这消息可当真属实?” “自然是真的。”沈清奕笑道。 辰逸皱眉,将小折子往桌上一扔,顺便扔出一锭银锭便直接离开。 辰逸走后,苏乐直奔着桌上的糕点便去了,瞥见方才辰逸扔下的折子问:“清奕这是什么?” “新晋六皇子侧妃的身份。”沈清奕伸手,将一旁的银锭那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叹了口气。 沈清奕一说完,苏乐便将折子打了开,他看了几眼,突然笑了:“这六皇子还真的取了一个民女啊。” 沈清奕点头。这个时候娶官员之女反而容易得到猜忌。 苏乐『摸』了『摸』下巴,假装深思:“清奕你说那个大皇子信了么?” “自然是不信的。” 沈清奕淡淡比划。 “啊?” 沈清奕将先前辰逸留下的银锭在苏乐的面前晃了晃。 “银锭一能说明辰逸并不相信我给他的消息,只是因为自己看了,所以不得不给我报酬,其次……” 沈清奕将银两收回钱袋,笑了笑,“想必现在辰逸的银两也已经挥霍的差不多了,就连敷衍也拿不出钱财敷衍了。” 苏乐咬了一口龙须酥,静静地听着沈清奕分析,而后突然道:“清奕你觉得辰轩怎么样?” 对于他的提问,沈清奕也是愣了愣,而后皱眉回答:“不知。” “不知?”苏乐惊讶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你完全看不透的人。” 对于苏乐的盲目信任,沈清奕也有点儿无奈,失笑道:“我看不透的人并不少。那个辰轩……只能说,若是能少接触,那边少接触些吧。” 第65章 帮忙 有时候,并非是你不去找他,他便不会来寻你的。 比如辰轩。 原先苏乐悠然逛着大街,便看见了辰轩。 “你便是从旻国而来的质子吧。” 苏乐停下脚步,怯生生地看着辰轩,手也进抓着糕点的油纸。 辰轩好像也知道自己把苏乐吓着了,连忙开口:“那个……我是澜朝的七皇子,名辰轩。” “苏乐……见过七殿下。”苏乐咬牙,像是鼓足了朝辰轩拜到。 只是他还没拜下去,便被辰轩托了起来:“苏乐不必这么多礼的。” 辰轩允许他不贵,苏乐自然也是乐意的。他退后两步,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七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哦,只是看到了苏乐,便过来打声招呼而已。”辰轩道,而后他又凑到苏乐耳边道,“苏乐可曾好好逛过阑城?” 苏乐咬了咬唇,觉得也是一种接触辰轩的好法子,于是便怯生生道:“没有。” 这下正好合了辰轩的意思,他嘿嘿一笑,自然而然地搭着苏乐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走!虽然其他的东西我不甚熟悉,但是在阑城吃喝玩儿乐,可没人能比得过我。” 苏乐乖乖的和辰轩逛了一天,从赌场到花柳巷,从小吃街到游船。 不得不说,这吃喝玩乐,尚且不说十个沈清奕,哪怕是二十个他也不是一个辰轩的对手。 一直到傍晚苏乐才回到质子府,而沈清奕竟然极少数的在质子府中。 “今日苏乐玩的可还开心?”沈清奕笑脸盈盈地比划。 苏乐突然打了个哆嗦,“这……清奕,其实是辰轩来找的我。” 沈清奕不解,“你这般害怕是为何?而且你今日同辰轩出去的?” 那一瞬,苏乐恨不得赏自己两巴掌,好端端的自『乱』什么阵脚,这下怕是将一切都抖出去了。 沈清奕起身,打开了一包苏乐带回来的饴糖,拆开放入口中一颗。 “把今日的事情同我说一遍吧。”沈清奕道。 苏乐自然不可能拒绝,老老实实地将辰轩从遇见他开始,然后带他所去的所有地方都说了一遍。 听完后沈清奕皱眉:“苏乐当心辰轩。他可能知道当初天祭的事情了。” 苏乐觉得自己仿佛是看错了:“清奕你是说……辰轩知道了那个时候,我们……” 沈清奕也知道苏乐难以相信,就连他自己也很难接受。 “辰轩或许当真不似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苏乐应下,待将沈清奕送回沈府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房,思考着辰轩今天的做为。 他……似乎太过热情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日应该是他和辰轩的第一次见面,但是辰轩似乎太过热情了。 不管是言语上,还是动作上,都不应当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做的。 不自主的,苏乐又想到了之前那个被花闲杀死的暗卫。 若是说辰轩已经知道天祭之事同他,同沈清奕都脱不开关系,那么想必那个人也是辰轩派来的吧。 若不是……若不是花闲早有发觉,并且将其除之,他们现在岂不是危险的很? 苏乐的心底浮现出一点儿“我在明,敌在暗”的无力,但是更多的,确是想要将他彻底摧毁的心。 “这阑城可当真是比我想象的有趣的多。”苏乐喃喃着,目光撇到了房梁上的一处黑暗之中。 他轻笑了一声,饮了杯水,宽衣歇息了。 翌日,辰轩直接到了质子府的门口,坚持不懈地敲着宅门。 “苏乐,苏乐,你可在?” 苏乐虽并不喜他来,但是人都来了,他自然也没办法直接将他赶了走,于是只好过去将门打了开。 “七皇子你怎么来了。” 开了门,看到门外的辰轩,苏乐假装讶异了一下,开口问。 辰轩很是自来熟地同苏乐一起进了屋子,也不用苏乐说什么,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自然是来找你玩儿的,而且我昨日也说了,不用叫我‘七皇子’直接唤我辰轩便好。” 苏乐听后立马摇头:“不行不行,礼数不可废。” 见苏乐这么抗拒,辰轩自然也不好多做为难,只好叹了口气,道:“今日可有时间,我陪你再去玩儿玩儿怎样。” 苏乐的眸子好像闪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地黯淡了下去:“最近几日便不了,我还有功课为做……” 他所说的“功课”自然是不存在的,只是贸然的拒绝皇子也是不好的,也总归要寻个理由。 “这……”辰轩挠了挠头。 他也万般讨厌功课,一般来说太傅一下学,他便已经跑了出去,哪儿还会管什么功课啊。 苏乐的眸子咕噜噜一转,突然道:“皇子也有自己的功课吧?” 辰轩还回忆着自己早上的种种,听见苏乐这么说,自然也只能讪讪道:“有啊……” “那七皇子可做完了?”苏乐的声音里面有几分期许。 辰轩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却依旧回道:“做完了。” 这答案自然是假的。 他甚至连太傅布置了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会做完呢? “那太好了!” 辰轩『迷』茫。 看见他的疑『惑』,苏乐略带自豪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既然七皇子你的功课做完了,那不如帮我这一份也做了吧。等你做完了,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辰轩这下倒是知道这预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苏乐说的功课可是你从旻国带来的?那些我可不会。”辰轩婉言拒绝着。 苏乐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心中暗自发笑,但是却依旧一脸沮丧的模样:“不会的,这些都是沈大人给我的。他说我可能需要在澜朝就待,自然不可以对这儿一点儿也不知晓。” “沈大人?” 听到熟悉的名字,辰轩重复了一遍。 一提到沈清奕,苏乐的眼睛里好像多了一种名为“崇拜”的感情:“是啊,就是沈大人。分明比我小那么多,但是却也比我那么多……” 话锋一转,苏乐又问:“七皇子殿下可否愿意帮忙?” 第66章 阴狠 辰轩见无法敷衍过去,自然只好答应了。 只是苏乐哪里有什么功课啊,只能匆匆忙忙得翻出原先沈清奕写的一些东西,交给辰轩。 辰轩抓耳挠腮好一阵,然后又同苏乐商讨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自己觉得的答案写了上去。 等辰轩要离开的时候,仿若失了魂,自己怎么出得质子府也不知晓。 第二日,苏乐一早便侯在了沈府门口。 “苏乐有什么事么?” 沈清奕刚刚问了一句,苏乐便拽着他一起进了沈府。 花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立刻被苏乐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清奕你先看看这个。” 沈清奕一脸疑『惑』的将苏乐递过来的纸接过。 沈清奕一边看着,苏乐也将昨天的事情全部同他说了一遍。 看完之后,沈清奕突然比划:“花闲带我去七皇子府!” 花闲一点头,将沈清奕拦腰抱起,下一瞬便消失在了苏乐的眼前。 苏乐将掉落在地上的纸捡起,看着上面苏乐的答案…… 看着上面的答案,苏乐勾起一抹苦笑。 花闲抱着沈清奕稳稳地落在了七皇子府中的小院里。 沈清奕趁着辰轩推开门的那个瞬间进到了屋中。 那里面阴森森的,好似永远暗无天日。墙上挂着冰冷的各种刑具,不由地让沈清奕想到了当时他在牢狱中的那段经历。 他打了个寒颤,咬着牙看着在辰轩面前的一个小侍女女。 辰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嘴角若有若无地挂着一抹笑,轻柔地抚着侍女的脸,竟还伸出了舌头,在她侧脸上划过。 侍女害怕的闭紧双眼,但是泪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划出了两道清泪。 辰轩无意之间『舔』到了微咸的眼泪,嫌弃地皱起了眉。 “你就这般害怕?” 他的声音有着几分阴森,就如同满墙地刑具一样。 侍女自然是不敢回答他的问题的,颤颤巍巍地将眼睛睁开了一点。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惹恼了辰轩,他从墙上挑了一块金属打造了镣铐,满脸温柔地为其带上。 镣铐内壁有着细微的倒刺,摩擦地她手腕疼得很,但是却也不敢继续流泪了。 不过辰轩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反倒是拿了一根鞭子,在她的身上抽打着。 那个侍女死死咬住牙冠,不敢有丝毫叫喊声发出——她知道,若是此时她发出任何声音,辰轩都会给予她更严厉的惩罚。 沈清奕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 离开花闲的身边,这术法便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与其担心侍女会如何,倒不如担心自己若是被辰轩发现了,又会何如。 不过好在辰轩并没有打算一次便将那个小侍女玩弄致死,待她还剩下半口气苟延残喘着的时候,便拿过一块巾布擦了擦自己的双手,整理了衣衫出去了。 沈清奕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朝屋外走去。 花闲眼底的血『色』尚未褪尽,便瞧见失魂落魄地沈清奕走出,也不顾自己此刻的模样会不会吓着她,立刻上前将他保护怀中。 “清奕?” 沈清奕听着花闲的声音微微抬头,看见了他带着一点儿血『色』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神智。 他勉强笑了笑:“花闲还好……” “还好什么?”花闲皱眉。 “还好我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扶持辰轩。”刚刚比划完,沈清奕竟然便软软地倒在了花闲怀中。 这下可把花闲吓得够呛,他立刻抱起沈清奕,将他待回了沈府。 苏乐见他们这么快便回来了,便打算起身去询问一番。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花闲便一脸阴沉地抱着沈清奕朝寝房走去,苏乐也连忙跟了上去。 “可会医?”花闲沉这一张脸问。 苏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而后在花闲越发阴沉地脸『色』中连忙回过神:“会一些。” “给清奕把脉。” 听了花闲的话,苏乐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沈清奕的脉搏之上。 仔细感受了片刻,苏乐便道:“清奕这是受了比较大的刺激,引起了发热,开几副帖子,吃了休息会儿便好。” 花闲稍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苏乐一眼。 那眼神仿若是在对苏乐说:“你方才不都说了么,要去抓『药』。那你现在在这儿干嘛?” 苏乐自然也不可能那么没有眼力见儿,感受到了花闲眼中满满地鄙夷和嫌弃,自然也不会继续待着。 很快便也就告辞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花闲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沈清奕的面颊,然后在他有些发烫的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眨了眨双眼,再次睁眼时,瞳孔便又染上了几分血『色』。 他觉得,方才在七皇子府杀得那些人似乎不够,应当直接将辰轩也一并杀了才好。 沈清奕难受地呻,『吟』了一声,花闲的双眸又瞬间变回了浅金『色』的。 他浅笑着抚平了沈清奕皱着的眉头,而后起身去打了盆水,为他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地汗珠。 苏乐很快便拿着抓来的『药』回来了。 不过他很识趣地将『药』材给了青衫,并让他先去煎了一贴给花闲拿过去,自己则悄悄回了质子府。 沈清奕病着,花闲却也没闲着,每日不是照顾着沈清奕,便是从他书房里拿了几本医书看着。 就在他这般细心的照顾之下,沈清奕的病情也一点点儿好了起来,有时候也能同花闲一起下下棋,自己看看书了。 日子过得也算是充实。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在阑城发生的事情,会多么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小剧场- 沈清奕:为什么我好端端地又病了 陌子:没办法啊,小清奕本来就体弱多病的,这刺激受不的啊 花闲(摘下一片花瓣):要不然你考虑一下改个设定? 陌子(瑟瑟发抖):大……大佬您别『乱』来啊,我……我告诉你,我是有尊严的啊! 花闲(又摘下一片花瓣):哦?你在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陌子(大哭):大佬您别这样,我怕tat 花闲(无辜):我只是想问你,你改不改设定而已 陌子:这个能改么!能么!能么! 第67章 断袖 “沈大人的身体可好些了?” 因为经常告病,沈清奕一上朝皇帝便关切的问道。 沈清奕出列,比划:“多谢皇上关心。微臣的身体已并无大碍。” 沈清奕虽然奇怪皇帝怎么对他变了称呼,但是却也还是老实回答。 “那便好。”皇帝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不知沈大人可否听过近几日百姓之间流传着的奇闻?” “不知,可否请皇上告知一二?” 对于皇帝的问题,沈清奕略有不解。 这几日他皆是在府中养病,沈府亦不是在热闹非凡的地方,自然也是不知晓的。 只是,皇帝突然冷哼:“哼!这传闻同沈大人也有不小的关系啊。” 皇帝的语气有些不对。 只是沈清奕却也不知这街上的传闻到底是说了一件什么事情,竟落得皇帝三分薄怒。 见沈清奕是当真不解,皇帝捋顺了自己的一口气,然后随便指了一个官员道:“你同沈大人说说,让他也知晓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好巧不巧,皇帝点中的正是纪胤禛。 纪胤禛看了沈清奕一眼,提着一口气开口:“近日百姓之中皆道……道沈大人有断袖之癖。而精彩与你同出同入的那人,便是你的面首……” 听完,沈清奕皱眉。 这皇宫之中,的确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这风透过的似乎也太快,太巧了些。让他不由自主地怀疑,是否有人刻意在这个时候散布消息。 “不知沈大人可否告知朕,这究竟是否属实。”皇帝的怒气似乎又上来了几分。 当朝命官有断袖之癖,这会让百姓怎么想? 回过神来的沈清奕只是朝皇帝一拜,而后起身比划:“皇上也说这是百姓之中的传闻了。” 他并没有直接说是与否。 虽说这本是事实,但是若是让皇帝知晓了,恐怕会有不少本没有的麻烦。 但是若是让他开口说不是,这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哦?”皇帝怒极反笑。 只是沈清奕却丝毫不畏:“百姓之间的流言万分,真亦假,假亦真。这其中的真伪全靠皇上判断。” 这话反倒是让皇帝不好接了。 若是流言是假,他信做为真,直接罢免了沈清奕的官职。那若是日后他发现其实真相并非如此,那又该如何解释呢。 略一思考,皇帝终究还是打算让这件事情便这么过去了。 “沈大人……” 待到了沈府,花闲便轻轻在沈清奕的耳边呢喃,“不知沈大人可否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些。” 花闲的眸子微微眯起了些许,加上嘴角的一丝笑意,看着邪魅万分。 “自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沈大人可是猜到是谁做的了?”花闲反问。 沈清奕摇头:“尚且不知,不过想来不久之后便能知晓了。” “那不知,沈大人可否有了怀疑的目标?”花闲伸出手,把玩着沈清奕的几缕发丝。 沈清奕轻轻闭上双眼,竟然启唇,用唇语对花闲道:“辰暮。” 对于这个答案,花闲也不觉得意外。 若是不说澜朝,而是说阑城,知晓他们两个都关系的人不过之有四个——青衫,辰暮,四公主同太后。 青衫自然没必要将消息散布出去,而四公主和太后同他们不过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而已,虽说并非不可能,但是嫌疑却也不是很大,唯有辰暮…… 不过若是辰暮扩散出去的消息,那么一切反倒是简单了。 “所见略同。”花闲勾唇,“现在便开始么?” 花闲的一句没头没尾,沈清奕倒是听懂了。 “不急还差一点,一点哪怕辰暮知道是我们挖的坑,他也会跳下去的事情。” 关于沈清奕是否是断袖的问题,在朝堂上的那么一场闹剧之后也收敛了许多,只是皇帝却是若有若无地架空了沈清奕。 不过对此,沈清奕倒也乐得清闲,按照时间,上朝下朝,有时候也去醉香楼看看。 一日,沈清奕受到了辰暮的帖子。邀请他去六皇子府一同用膳。 想必也是有什么需要商讨的吧。 当日夜里,沈清奕同花闲如约而至。 “六皇子殿下寻微臣前来可有何事?”沈清奕开门见山地比划道。 一句话,成功让原本脸上还有这几分笑意的辰暮拉下了脸。 六皇子侧妃见了立刻出来打圆场:“沈大人是我提议让您来一趟的,也算是感谢您是搭桥牵线之恩。” 沈清奕抿唇。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六皇子侧妃,第一次是在辰暮的大婚之上。 六皇子侧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温柔,反倒像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 “六皇子同侧妃娘娘走到一起,终究还是你们二人之幸,与我们自然没有什么关系。”花闲开口。 只是却让六皇子侧妃有些无所适从。 辰暮也是皱眉开口:“罢了,此次请你们前来,其实也不过只是为了商讨一下接下来应该如何做而已。” 这个回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沈清奕从袖中将原先备好的折子递给了辰暮。 辰暮接过,翻开大致扫了两眼。 “你让我去边塞?”他的语气淡淡,也不知是一个怎么样的情绪。 沈清奕点头。 这同原先他和辰暮说的计划并不一样,辰暮奇怪也并非没有道理。 “大皇子没有母族,七皇子扶不上墙。此刻能让皇上放下心来的,也就只有六皇子你了。”花闲道,“只是你先前执意要迎娶侧妃娘娘便让皇上有了几分失望。但是若是你在此刻历下军工,无论如此,对即以后定然是不小的助力。” 不得不说花闲的话的确很有说服力。 最开始接触民女是为了降低皇帝和辰逸辰轩的疑心,只是当他动了真心之后,后面的计划便被自己全部打『乱』了。 辰暮『揉』着自己发酸的眉心,然后又捏了捏六皇子侧妃的右手,开口:“我会好好考虑一番的,当我考虑好了,这份折子自然也有了自己的去处。” 听着辰暮的话,沈清奕便觉得辰暮定然是会答应的。于是便也吃了顿简单的饭菜,回府了。 第68章 托付 对辰暮的答案,沈清奕并不急。他有把握,辰暮定然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两日后辰暮便在朝廷上递了折子。 皇帝看后龙颜大悦,辰暮便按照先前沈清奕教他的,同皇帝说愿以士兵做起,不依靠身份。皇帝大手一挥,允了。 下朝之后,梨妃好似不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将辰暮唤了过去。她同辰暮说了许久,一直到一起用了午膳才放他离开。 翌日,沈清奕与花闲去给他送行。 “辰暮此行一去,还请多加小心。”沈清奕开了一个酒坛,到了一杯递给辰暮。 辰暮也注意到了沈清奕对他的称呼,伸手将沈清奕准备递给花闲的酒坛接过。 “此生得一如清奕这般的好友,是辰暮之幸!”说罢,辰暮直接将酒坛举起,大口饮尽,“好酒!” 沈清奕举杯,朝辰暮一笑正打算喝,便被花闲夺过:“清奕不甚酒力,怕稍后喝酒误事,这辈我替他喝。” 对此辰暮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酒是喝了,那般该交代的也要交代一番了。 “侧妃娘娘呢?辰暮将辞,怎不见她来?”沈清奕朝四周看了看,问。 说到六皇子侧妃,辰暮的脸上也挂起了几分笑意:“她一早便起来了,只是今日身子不适,我便没让她过来。” 沈清奕点头,而后又问:“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交给侧妃娘娘的么?” 辰暮摇头:“并无,只是还请清奕帮忙照顾照顾她吧。定要保她『性』命。” 沈清奕心下略有一惊,但是很快便点头应道:“我会尽我所能护她。” “这便够了。”说完,辰暮翻身上马。 目送辰暮离开,沈清奕转身比划:“走吧,我们去瞧瞧那位侧妃娘娘。” 在六皇子府中,六皇子侧妃正在给花园中的花木浇水。一旁站着两三个侍女,看得心都要提起来了。 前些日子六皇子侧妃还只是在花园中散散步,亦或者看看书,做做女红,最离谱的也只是去做了几盘点心。 而六皇子刚刚离开,她便将小侍女的活儿抢了过去,还勒令她们不许帮忙,这可把她们吓得够呛。 “侧妃娘娘。”沈清奕被管家待到了六皇子侧妃的面前,朝她微微行礼。 虽说她只是侧妃,但是却也是入了皇室族谱的。这一礼,沈清奕必须行。 见沈清奕和花闲来了,六皇子侧妃将手中的活放了放,回礼道:“沈大人,花公子。” 两人皆是微微侧身没去受她的礼。 “侧妃娘娘现在已经入了皇室的族谱,您的礼,微臣是受不起的。”沈清奕比划。 六皇子侧妃自然是看不懂的,花闲只好开口翻译。 听后,六皇子侧妃只是微微一笑:“沈大人言重了。您同夫君本是至交好友,轻柳的礼您自然是受得起的。” 沈清奕见说服无能,便也不在继续说着件事情:“侧妃娘娘可会怪微臣?” 沈清奕隧道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她却也是知晓的。 “轻柳怎会怪大人呢。”她的笑容依旧温柔,“轻柳只是一介弱女子,虽说不懂原由,但是想来沈大人这般尽心尽力,也是为了夫君吧。” 面对着六皇子侧妃,沈清奕似乎突然明白了辰暮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了。 只是想了想后面的计划,沈清奕微微握拳。 片刻后,他突出一口浊气,对六皇子侧妃道:“微臣听六皇子说您身子不适,可曾寻太医过来看过?” “只是些小事罢了,怎敢劳烦太医。夫君也有些小题大做了。”六皇子侧妃摇头。 花闲浅笑开口:“不才略懂医术,不知侧妃娘娘可否介意不才为您把脉?” 话已经这么说了,若是再拒绝,反倒是失礼了,六皇子侧妃便也只好应下了。 几人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一旁的小侍女满脸感激地看着沈清奕同花闲,立刻去准备了些热茶和糕点。 花闲将手放在了六皇子侧妃的手腕上,细细感受着。 须臾,他将手收回,笑道:“怕是要恭喜侧妃娘娘了。” 六皇子侧妃略有不解。 花闲继续道:“侧妃娘娘这是怀了龙孙了。” 说完,六皇子侧妃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怀了夫君的孩子……” 这也不怪她惊讶,虽说他们也是新婚燕尔的,但却没人想到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便怀上了。 “侧妃娘娘有孕不久,还请莫要太过『操』劳,好生休息。”花闲也道。 其实六皇子侧妃也不过怀孕几日而已,若不是花闲是花妖,对生灵的感知力比旁人要敏感的多,怕是也看不出什么。 六皇子侧妃略一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一手扶着小腹,看着温柔至极,也幸福至极。 “沈大人你们是打算回去了么?”见沈清奕起身,六皇子侧妃道。 沈清奕也是一笑:“微臣听说头三个月胎像容易不稳,侧妃娘娘还是多休息休息为好。微臣便不打扰侧妃娘娘先离开了。” 六皇子侧妃张了张唇,然后又闭上,眼神有些躲闪,似乎要说些什么。 “侧妃娘娘可是还有什么要事情嘱咐微臣?”沈清奕不解。 “还请沈大人莫要将此事告知旁人。我娘说,头三个月是不能同别人说的。” 六皇子侧妃的脸有几分红润。 “微臣记下了,可还有什么事情?” 她连忙摇头,道:“沈大人和花公子路小心些。” 沈清奕一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然后便同花闲离开了。 到了沈府,沈清奕立刻问:“花闲,你说她怀孕了可是真的?” 面对沈清奕的略带质疑,花闲也不恼只是轻笑道:“是。原先我还有几分怀疑,觉得可能是我这几日医术尚未学精,但是后来我又用法术感知了一下,定然可能有错。” 听到花闲的话,沈清奕勾唇:“那么便可以快些开始了。” 他笑得有三分讽刺,两份凄苦。看得花闲有些心疼。 低头,吻上了沈清奕的眉心:“若是这报应来寻你,我便替你全权担下,我到要看看会有何事发生。” 第69章 使臣 若是要说不感动,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只是沈清奕又怎可能真的让花闲替他担着呢? 哪怕……他不信命。 翌日,辰逸竟少数的带着他的门生一起来了醉香楼。 “今日大皇子可是想要知道什么?” 像是在就知道了辰逸会来了一般,沈清奕自然地为他也准备了一杯茶。 辰逸还没开口,那门生反倒是先说话了:“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知道前些日子,关于沈大人传闻。” 沈清奕暗道一声“来了”,面上却是有几分疑『惑』:“沈清奕?” “正是。” “传闻时真亦假亦真,大皇子故意为难草民不成。”沈清奕反问。 只是那门生确是勾唇一笑,道:“旁人不知本皇子自然是相信的,但是醉香楼汇聚这这偌大阑城的大半情报,若是说掌柜背后无人,那么在下也是不信的。” 说到这里,门生的话顿了一顿。 “不知道……掌柜背后的人,是否知道你同大皇子做的交易呢……” 沈清奕皱眉。 辰逸好糊弄,但是这个门生却也是一个明白人。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沈清奕挑眉反问。 那门生也只是轻蔑一笑:“若是知道,那他便也算是希望大皇子登上皇位的,掌柜不如将其供出,将我们需要的消息告知我们。若是不知……” 沈清奕微微皱眉:“二位这是在威胁草民么?” 辰逸上前两步,端起沈清奕给他准备的茶水,悠然坐下:“如何理解,那边要看掌柜的理解了。” “若是草民说此消息是假的不知二位可否相信。”沈清奕宛若挑衅地问道。 门生皱眉:“你最好实话实说。” “你们心中本有答案,又何须来问我?等着草民的一句‘是’么?”沈清奕亦是极其不屑道。 门生咬牙,冷哼一声。 辰逸起身,拍了拍衣摆:“既然掌柜已经将我们想知道的告诉了我们,那么我们便先离开了。” 看着辰逸离开的背影,沈清奕皱眉:“花闲可否觉得那个门生不太对。” 花闲从屏风之后走出,将原先辰逸用过是杯盏丢了:“比如太过放肆了?” 沈清奕点头。 辰逸同那个门生的的确像是主仆,但是那个门生却比辰逸更像是主。 “我会派人去查明情况的,只是接下来想必清奕可有不少的麻烦事儿了。” 沈清奕自然也听出了花闲话中的深意,只是略微一笑:“这样更加方便不是么?” 事情多了,杂了,那么能被抓出来的地方也相对多了许多。 若是这阑城当真同前短时间那么安静的话,那么反倒是更加难办了。 不过出乎两人意外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辰逸竟然还是一如往昔的安分,抓不出一点儿的错误。 “近日梁国会派遣使臣前来。”早朝上皇帝道。 梁国是澜朝东南边的邻国,虽说从未和澜朝有过战争,但是派遣使臣前来却也是第一次。 “父皇梁朝国风开放,不如让沈大人前去如何?”辰逸突然开口。 他的话并不假。虽说他们从未见过梁朝的人,但是梁朝的国风开放,也是出了名的,好男风者不胜其数。 只是辰逸在这种时候提起沈清奕,自然也不可能目的单纯。 果不其然皇帝微微皱眉,“先前关于沈卿的传闻也已经过去,辰逸你这般可是觉得当初的传闻是真的?” 对于皇帝的疑问辰逸却只是不语。 须臾,皇帝突然开口道:“沈卿不知你可否愿意。” 这话一出,沈清奕便知道皇帝这是信了八分。 “回皇上,若是能为皇上分忧,微臣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这件事情便这样敲定了。 三日之后,梁国的马车缓缓驶入了阑城的境内。 “诸位,皇上派沈某前来招待各位,还请各位先下车,同我一起去拜见陛下。” 梁国人自然不懂手语,只是站在他前面,面面相觑。 等过了一会儿,花闲这才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梁国的使臣。 那个使臣憋着脾气,在朝廷上自然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但是礼数倒也算是周全。 “朕今日又是缠身,不方便招待诸位。便请沈卿带几位去阑城游玩,还望见谅。” 澜朝的国力本就比梁国要强盛些许,澜朝的皇帝都和他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能不应答。 只是他出了皇宫便不可能这般老实了。 “不知沈大人今年几何?”使臣突然开口。 “一十有七。”沈清奕比划道。 听了花闲的翻译,那使臣嗤笑道:“这般年幼便当上了朝臣,原先便听闻沈大人这位置是靠六皇子求来的。也不是大人用皮肉换来的,还是阑城当真无人了。” 听着朝臣说的话,花闲只是稍微握了握拳,而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考他的死法。 只是沈清奕确是万般淡然地回道:“不知道使臣大人出使澜朝可是靠自己的皮肉换来的。” 这话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使臣的脸都被气成猪肝『色』,他深吸了几口气,又道:“可惜,六皇子现在娶了侧妃,现在更是去参了军,想必早便厌烦了你了。” “不知道使臣大人哪儿来的消息?就连阑城之内都有好些百姓不知六皇子去参了军,这消息竟然就传去了梁朝,不知是我们在哪儿走漏了风声,还是……” 沈清奕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就这么几句,便成功让使臣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人同他说沈清奕好龙阳之后,他倒是真的觉得沈清奕是靠床上技术让辰暮去给他求到的官位,但是哪里能想得到,这沈清奕当真是有些能耐的。 使臣似乎也知自己说不过沈清奕,于是便并没有继续同他说什么,只是走在他旁边,到了给他准备好的地方。 “使臣舟车劳顿,今日本官便不做打扰了,明日再来寻使臣带你去阑城游玩一番。” 使臣冒着冷汗,觉得自己也当真需要休息会儿了,于是便也没有出口拒绝。 等沈清奕和花闲到了沈府,那先前派人打探的消息便已经到了。 第70章 勾结 沈清奕从青衫那里将写有消息信封拿过,现实瞧了瞧蜂蜡有无破损,确定了再次之前无人打开过之后,才将其打开。 “若不其然。” 将那信封里面东西看完之后,沈清奕又将它递给了花闲,比划到。 辰逸身边的那个门生名叫尚端杰,是梁国一个皇子的幕僚。 “那辰逸想来是勾结了梁国了。”花闲看完之后,手中燃气了一团火光,将那信烧了。 虽说事情已经明了一般,但是沈清奕却皱起了眉:“辰逸是什么时候同梁国有所来往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交易?” 花闲也陷入了深思。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并没有时时刻刻盯着辰逸和辰轩,但是却不可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却丝毫不知。 “想来……我们这里也有事情吧。”花闲开口,“罢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倒不如想想看明日要带那个使臣去做些什么吧。” 花闲提到这个,沈清奕反倒是更加头疼了。 他虽来了阑城一年多,但是若是说去游玩,除去同花闲在街上走走的那日,到还真的没有了。 “可还记得幼时你爹娘可否带你去哪儿玩过么?”花闲问道。 沈清奕天生早慧,对那些游玩本就不甚在意。他幼时不是在当初沈府的书房中,便是在父亲的教导之中度过的,就连母亲带他去庙会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看着沈清奕一脸不知如何描述的表情,花闲便知道这一问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时他灵光一动,道:“清奕你不知应当去何处,但是某一个人想必是知道的……” 沈清奕看向花闲,也想到了那人是谁,两人相识而笑。 而此刻在质子府中准备歇息的苏乐,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心底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翌日 清晨,苏乐打着哈欠朝沈清奕控诉:“清奕你这么早叫我出来干嘛啊。” 沈清奕不语,只是把他带到了使臣的面前:“我对阑城游玩的地方并不了解,所以今天便寻了他来陪你。” 苏乐看着面前身着梁朝服饰的使臣,突然明白自己这是被沈清奕坑了。 “清奕……”苏乐还试图打算挽救一点儿。 只是沈清奕突然拿了一块糕点塞入他口中,然后对使臣道:“若是他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使臣大可来找我。” 苏乐被一口糕点呛着了,自然也没办法反驳什么,而使臣则一脸『色』眯眯地看着苏乐,哪儿会说一个“不”字? 沈清奕并不是不知道使臣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并不觉得苏乐会乖乖的被他占便宜,于是走得也算心安理得。 “去六皇子府?”花闲反问。 沈清奕点头。 六皇子侧妃体弱,且不说产子如何,但现在便胎像不稳,于是两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一趟六皇子府。 “沈大人,花公子你们来了。”六皇子侧妃起身道。 虽说别人不知但是她的贴身侍女确是知道的。原先还可以去膳房准备些点心,或者去浇个花,但是现在确都不能干了。 虽说只有半个多月,但是与她而言,也烦闷地很。 也只有沈清奕他们来的时候,能够同他们谈谈天,时间也过去得快些。 “侧妃娘娘的身子比前些时间已经好了不少了。”花闲把完脉对她道。 听见自己身体好了些,六皇子侧妃自然也是开心的:“多谢花公子近日常常过来。” “不必客气。”花闲道。 沈清奕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六皇子侧妃:“侧妃娘娘,这是前两日六皇子寄来给你的书信。” 六皇子侧妃的眸子亮了亮,道了声谢,接过书信。 她撕开信封,一字一句地仔细看过去,而沈清奕和花闲也静静地等她看完。 看完之后,六皇子侧妃将那信纸放在心口,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多谢沈大人。” 沈清奕也笑:“不必客气,我们还有些事情,便先离开了。若是六皇子下次y寄来了书信,微臣定然帮他给您拿来。” “多谢沈大人。”六皇子侧妃对自己的侍女道,“念娇,去送送二位大人吧。” “不必了,六皇子府我们已经来了这么多次,便不麻烦念娇姑娘了。”沈清奕比划道。 两人从六皇子府出来之后,并没有去醉香楼,反倒是回到了沈府,静静等着苏乐回来。 苏乐也并没有让他们久等,不过下午便一脸不耐得跑了回来。 “清奕!你这是给我找了什么活计啊。”他一脸嫌弃。 “怎么?那可是梁国的使臣,他大老远的来我澜朝,可怠慢不得。”沈清奕假装严肃地比划。 想着那使臣中年发福的身子不断朝自己的身上蹭,苏乐不禁打了个寒颤:“嘿~你就得了吧。若是这样,你怎么不自己带他去游玩儿呢。” “我并不知道阑城能游什么。”沈清奕从容喝茶,“更何况,那个使臣你今日也是知晓的。他那副样子和贼心,我害怕他能否或者离开阑城。” 听了沈清奕的话,苏乐稍微幻想了一下沈清奕被那个老变态调戏的模样,觉得莫名的有着一种喜感。 叩叩 一阵轻微的敲桌的声音让他的理智回笼。 的确,沈清奕去了,那么花闲自然不可能在沈府里面待着。 若是花闲瞧见了那使臣调戏沈清奕的模样…… 苏乐隐约觉得,且不说使臣会不会或者离开阑城,就连他能不能瞧见明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 “咳咳咳。”苏乐清了清嗓,详装严肃,“不知道清奕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沈清奕『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狐狸笑,看得苏乐心惊肉跳的。 “那个使臣对哪里的兴趣最大?”沈清奕问。 “勾栏院!” 苏乐回答的万般肯定。几乎是脱口而出。 勾栏也是花柳巷里面一家类似于青楼一样的铺子。 不过和青楼不一样的是,那里面并没有姑娘和老鸨,有得只有一个龟公和他养着的一群公子。 若是青楼是用来玩儿女人的,那么勾栏便是玩儿男人的。 这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 梁国与澜朝并不近,至少定然是补课班只用五日便能到得了的。 然而他们却在这个时间段之内到了,只能说那个尚端杰和使臣也是认识的。 第71章 失踪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奕也没有『逼』苏乐过去接待使臣,而是自己带着他在阑城里随意逛了逛。 只是花闲一直跟着沈清奕,虽说沈清奕相貌俊俏,但是吃不到嘴的鸭子,再好看也没用。使臣也一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又过了大半个月,使臣收拾好了行囊,同皇帝告辞后便离开了。 而皇帝也给梁国皇帝捎去了书信,说愿梁国友好安邦。 所有人都以为,这使臣的事情便这样结束了。 但是在十余天之后,梁国皇帝竟然飞鸽传书,同皇帝说使臣并未归国。 这下皇帝倒是有些百口莫辩了。 说使臣早早便已经离开了澜朝?梁国皇帝并不会信。 但是若是说其他的,想必这梁国的士兵便要攻到澜朝境内了。 虽说澜朝并不怕这一场的战争,但是他却不得不为百姓考虑,这仗一打起来,自然有不少百姓身死。 情急之下,皇帝先是给梁国皇帝回了一封信,说明自己会将使臣寻到,并安全将其送回梁国的。 而这活儿自然是丢给沈清奕的。 虽然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苏乐听了皇帝的安排后,却也不由火气攻心:“你们澜朝的老皇帝这是在欺负人吧。” 他说的并无错,澜朝不必梁国,断袖之癖自然不可能被轻易接受。皇帝的打压也确实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内。 “你说说,当初是他听了自己儿子的意见,然后让你去接待使臣的,现在使臣丢了单单派你去寻也就算了,单手居然连个帮手也不指派给你。” 苏乐往自己口中灌了两三口茶水,将心头的怒意减下去了三分。 沈清奕优哉游哉地将自己手中的半块糕点全部吃下,拍了拍手中的碎末,然后才比划道:“这并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求的。” “自己?” 苏乐只觉得自己方才压下去的怒意险些冲上脑袋。也不想去听其原由,便打算起身去敲敲,看看沈清奕的脑袋是否出了什么『毛』病。 然,就在他的手还没敲到沈清奕的脑袋的时候,那双手便被花闲拦了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呀?” 若是以往,苏乐听到花闲的声音定然吓得不敢言语,但是此刻确实被怒气冲昏了头。 “花闲你当时也是在朝廷上的,你怎么就不阻止一下清奕?皇帝命他五日之内找出使臣,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花闲扫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苏乐,竟然端起旁边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直接泼到了苏乐的脸上:“现在可清醒了?” 苏乐抬手将脸上的茶水抹净,正欲开口,便被花闲抢先一步。 “五日之内寻到使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时候是否能寻到使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能让皇帝知道辰逸勾结梁朝,使臣消失的小事自然无人问津。” 经过花闲的提点,苏乐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有人来帮忙了。 他们先前怀疑到辰逸身上是因为醉香楼,而沈清奕是醉香楼的掌柜这件事情,除了他们几个和辰暮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就连辰逸也是。 若是有人过来协助帮忙,那么如何解释要去查辰逸也是一个麻烦的地方。 “抱歉,方才是我太激动了。” 苏乐也并不是什么拉不下脸面的人,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也立刻道歉。 沈清奕z也不会同他计较这些。只是然后青衫拿了块巾布,让他将身上的水渍擦了。 若是事情一说明的第一天,他便直接去大皇子府找人自然会引起皇帝怀疑和猜测,于是沈清奕便借着查案的由头,告了几日的假,瞧瞧去军营看了看辰暮。 沈清奕和花闲去的时候,军营之中还在练兵。震耳欲聋地叫号声吵的他脑仁儿疼。 见军营之外有人一直再往里面看,那个练兵的人便停了片刻,令士兵自己练着,而自己则跑过去看看。 这是这一看,反倒是令双方都给惊着了。 “清奕你和花闲怎么过来看?”辰暮看着木栏之外的二人有七分激动,三分疑『惑』。 沈清奕也在短暂的惊讶中回神,笑着比划:“没想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辰暮便已经当上将军了么?” “将军自然是不敢当的。”辰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他现在也的确没有到将军的级别。 而后辰暮令看守的士兵将军营的大门打开。现在正值正午,他便也让士兵们去用午膳了,而他则带着沈清奕和花闲到了自己的帐中。 “军营之中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 辰暮当真是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丝毫,就连午膳同普通士兵相比也是相差无几。 “清奕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么?”待三人随意地用完膳,辰暮开口问道。 沈清奕摇头:“只是我有些事情需要办,于是顺便过来瞧瞧罢了。” “哦。”辰暮点了点头,原先已经被晒黑了几分的皮肤上面略微染上了一层红晕:“轻柳在阑城可还好?身子可否还有不适?” “一切还算安好,只是近些日子有些吃不下东西。”沈清奕比划。 看了沈清奕的哑语,辰暮的心顿时揪起来几分:“可曾寻过太医?太医怎么说的?” “侧妃娘娘不允,不会花闲倒是替她看过几次,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又怎会吃不下东西?”辰暮丝毫没有放心,继续追问。 “无碍,只是害喜的程度比寻常人更严重些。” “害……害喜?”辰暮略有不解,只是片刻之后便好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轻柳那是……怀了?!” “正是。”沈清奕比划,“原先侧妃娘娘嘱托我,不及三个月莫要同别人说,但是我觉得既然我这次来了,那当面和你说相比应该和并非不可。” 知道自己要当爹了,辰暮很快便将其他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连忙寻了纸笔,快速写了一封书信递给沈清奕。 “清奕,不知你可否帮我将这份书信交给轻柳?” 虽说辰暮是在问他,但是沈清奕自然不可能不答应。他小心将书信接过,放入胸口,表示自己会帮忙带到的。 第72章 寻到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塞外又待了两日,然后才回到了阑城。 只是使臣并不在塞外,沈清奕便开始挨家挨户的搜那些官员的府邸。 搜到六皇子府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辰暮写的信交给了六皇子侧妃。 他们很快便搜到了大皇子府。 “你们这是要干嘛!”辰逸看见门口站着的官兵大声吼道。 在人群之中的沈清奕往前走了两步,比划道:“皇上吩咐微臣寻梁国使臣,微臣自然不敢不从。” 辰逸皱眉,他称病不上朝以有七八日了,这命令他自然是不知晓的。 “大胆!此乃皇子府,其实你说搜查便能搜查的!”尚端杰站出两步开口道。 而辰逸听了他的话,似乎也壮了七分胆,亦是开口:“若你当真要搜,那边去要了父皇的指令来吧。” “慢着!” 辰逸刚刚说完便打算令人送客,只是花闲突然开口,将他拦了下来。 “阑城中大部分的官员府邸,我们都已经搜过了,就连六皇子府和公主府以不曾放过,大皇子现下不允许我们进去,不知可否是心里有鬼?” 辰逸皱眉回身:“本皇子做事坦『荡』,何来‘心中有鬼’之说,简直荒唐!” “若是没有,那为何不让我们进去?”花闲反问。 两人吵得如火如荼,原先还沉默着的尚端杰又道:“你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用这种语气和大皇子说话,该当何罪!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他的话成功让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辰逸也微微扬起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只是沈清奕并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允许别人说花闲什么不好,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他半『迷』双眼,比划:“你不过一介门生,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替主子说话。本官言语不便就请花闲代替。难道大皇子也同下官一样,口不能言么!” 沈清奕的无法言语所有人都知道,也是因为这样皇帝这才特许了花闲上朝,替他翻译。 “好!”辰逸本就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别人说自己残疾?于是当即开口,“你们可以入府搜查,但是若是搜不出什么东西,那便别怪本皇子不客气了!” “多谢。”沈清奕平平淡淡地回道,就好像辰逸的一腔怒气全部打在了棉花之上,无处发泄。 大门打开,数十个官兵进到了大皇子府,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过了片刻一个士兵走到沈清奕面前,开口道“大人,并没有什么异样。” 辰逸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好不意外,只是阴狠一笑:“不知沈大人现在有没有放下心来,对于先前的污蔑,不知沈大人打算怎么办?” 不过沈清奕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伸出一只手在墙壁上敲打着。 不多时,众人便听出了某一处的墙壁发出的声响和别处截然不同。 沈清奕皱眉,在墙壁上不断『摸』索,走着走着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旁放着花瓶的木架。 被他这么一撞,那木架竟然丝毫没有动弹,就好像是长在地上的一样。 他伸出手,稍微将其扭转了一个方向,而后众人就听到了一声巨响,朝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原本的墙已经悄然变成了一道巨大的门。 “不知大皇子打算如何解释这个门?”沈清奕回头。 “这……” 辰逸也没想到暗道会被他们寻了出来,立刻求救『性』地看向尚端杰。 尚端杰亦是不知如何解释,便将目光撇去了别处。 不过沈清奕对着密道的来历也并不关心,只是开口询问:“不知我们可否进去探查一番?” 虽说是询问,但是辰逸哪儿有说“不”的权利呢?只能点了点头,但是那表情却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那密道里每隔六米便点了一支蜡烛,所以也并不觉得路有多黑。 大概走了小半刻钟,众人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便齐齐停了下来。 而花闲的手也捂上沈清奕的耳朵:“这些声音你莫要听的好。” 其实这样并不能完全隔绝那个声音,沈清奕也朦朦胧胧听到了些,只是越听他便越发觉得脸红。 至于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但是却也无人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沈清奕强装镇定,拍了两下手,也不指望辰逸和尚端杰,直接朝众人比划了一个“撞开”的样子。 士兵们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这么明显的意思却也还是知道的。 他们齐力将那扇木门撞了开,门后的可不就是他们寻了许久的使臣么? 此刻他肥硕地身躯正压着一个大抵十七八岁的男子。男子的身上布满红痕,眼底也闪着些许泪花,又想到方才的声音,想来战况激烈。 几十个人突然闯入,原本还在奋战之中的二人立刻回神。 男子下意识地将一旁地衣物扯过,盖在自己的身上,而使臣的某物也划出了男子的体内,他瞧见沈清奕和花闲,又看了看他们身旁的士兵,一时竟也不知说些什么。 花闲匆匆撇了一眼衣冠不整的两人,先是小声令沈清奕闭了眼,而后才悠悠开口:“使臣大人,我们陛下寻了你好几日,没想到您竟然再次寻欢作乐?” 使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花闲却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来人,将他们两个拿下,压去皇宫。顺便也劳驾大皇子同您身边的那人也和我们一起去面见皇上吧。” 辰逸心如死灰,知道事已至此恐怕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几个官兵压着使臣和男子穿上了衣物,然后带着辰逸和尚端杰一起到了皇宫。 老实说,皇帝并没有想到沈清奕能这么快的便完成任务,只是当他在沈清奕带来的人之后,便知道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是近些日子事情太多劳累过度了,还是因为发在这人群之中发现了自己的儿子。 “皇上微臣不负皇命,终于在大皇子府内寻到了梁国使臣。”沈清奕朝皇帝拜道。 第73章 禁足 而后花闲将事情的经过和皇帝说了一遍,皇帝微微皱眉。 “使臣怎么闲将事情的经过和皇帝说了一遍,会在大皇子府?”皇帝开口询问。 辰逸不知如何解释,求助一般地看向尚端杰,只是此刻尚端杰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寻着辰逸的视线,皇帝也注意到了尚端杰:“你是何人?怎和他们一起过来了?” 尚端杰作揖道:“回皇上的话,草民是大皇子殿下的门生。” “既然只是一个门生,竟然不行跪拜之礼,大皇子便是这样教你的么!”皇帝感觉自己的威严收到的挑战,自然不乐意了。 只是尚端杰并不是澜朝的人,自然不愿意朝皇帝下跪,皇帝这么一说,他跪不是,不跪亦不行。 然这是花闲却开口了:“皇上草民见他行礼的方式似乎同我们澜朝并不一样,反倒是同使臣相差无几……”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引出一片遐想。 皇帝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两人行礼的方式的确一样。 “辰逸你这门生是何处寻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辰逸似乎早有准备,皇帝话落便直接开口:“儿臣遇见他是在阑城一处酒楼里,那时只觉得他有趣,便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后竟发现他能耐不小,便让他来当了门生。” 对辰逸的回答,皇帝也不知信了几分,将视线转移到了使臣的身上。 “梁国使臣,你原先同朕说你要回梁朝了,但是不知你现在可否和朕解释一下,你怎会在朕儿子府邸中的暗室之内同……” 看着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面『色』惨败的小倌,皇帝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那使臣本身便没什么胆子,被这么一质问,肥硕的身子立刻抖得和个筛子一样,和一旁的小倌相差无几。 皇帝见自己这样怕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大手一挥:“来人!将梁国使臣带下去询问!” 虽说是接到了皇帝的命令,但使臣终究不是澜朝的人,几个侍卫也不好硬来,只能开口道:“还请使臣大人同我们走一趟。” 使臣见四五个持着刀的人朝他走来,连忙后退了两步,涕泪布满整张脸。 “你们……你们别过来。” 侍卫们见使臣不肯配合,扭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同他们点了点头,于是四人抓着他的手脚,竟然直接将他抬了起来。 使臣挣扎着,好像是一只即将被拉出去宰了的牲畜。 见自己挣扎无能,他口中也开始慌『乱』不择言:“尚大人,尚大人救救我,你和大皇子说了一定会保我『性』命的……” 着大殿之中无人姓“尚”,除了…… 众人的目光缓缓看向了尚端杰。 皇帝皱眉:“将大皇子的门生也一并带去询问!” 或许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皇宫之内逃脱吧,总之尚端杰倒是比使臣知趣多了,自己便跟在了侍卫们的旁边。 “他们是带下去了,不知大皇子有没有什么要同朕说的。” 皇帝喝了一杯茶,朝辰逸说到。 这可是叛国谋反的罪名,辰逸又怎么可能这样直接应下? “儿臣不知应该说什么……” 在保自己和保尚端杰之中,辰逸很果断的选择了前者,“儿臣同他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同使臣有什么关系。” 只是皇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嘲讽一笑:“哦?那不知大皇子要如何解释使臣在你府中?以及……使臣口中那个一定会保下他的‘大皇子’是谁?” “这……”辰逸咬了咬牙,“也许是尚端杰效忠的梁国的那个大皇子!” “罢了。”皇帝像是失望透顶,“待使臣和你那个门生来了之后一切便清楚了。沈爱卿你也累了,便回去休息吧。” 此事现在已经不光是国事了,既然大皇子自己被成功的牵扯了进来,而且也引起了皇帝的怀疑,那么自然也算的上是家事了。 而皇室的丑闻,他做为一个臣子自然是不能知道太多的。 不过沈清奕有没有这个兴趣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的同他所想的自然也是相差不大。 于是他便也告辞离开了。 等他出了皇宫,到了沈府不久之后,苏乐那里便传来了消息——大皇子不知做了些什么,竟然惹怒了皇帝,直接被关了禁闭,险些就要被贬为庶民了。 使臣似乎在了拷问的时候便死了,虽说死得有些离奇,但是他们也没有过多追究。 而尚端杰却不知去了何处,想必也是被皇帝关了起来吧。 原本沈清奕以为辰逸应当会避人耳目先乖乖在自己的府中待上几日,可哪想到不过是七日之后,他便到了醉香楼。 “掌柜的对我来了似乎很惊讶啊?”经过这件事情,辰逸身上的戾气似乎收敛了几分。 沈清奕很快的回神,朝辰逸笑了笑:“那是自然。听闻大皇子触了龙须,被皇上关了三个月的禁闭,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能见着大皇子殿下。” 他若有若无的加重了“龙须”和“禁闭”两次,成功惹得辰逸心中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闭嘴!” 沈清奕自然不会乖乖听他的话,浅笑之后反问道:“不知大皇子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事情么?” “六皇子侧妃这几个月从未出过门,是怎么了?” 沈清奕皱眉,似乎是在不解辰逸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辰逸也知道他大抵是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我问了,你便直接同我说便好,其他的你不必知道。” “自然是有了身孕在府中养胎?”沈清奕舒展了眉心,回。 “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此消息可为真?”辰逸有几分不信。 掌柜给他的感觉仿若是一只下棋手,所有的事情都好似同他无关,但却又和他息息相关。 “这消息大皇子信也好,不信也罢。莫要纠结从何处而来的,这是我的事情。” 沈清奕端起杯盏,一点点将杯盏里的茶水喝尽。 他并非不知道辰逸接下来要干什么。相反,他反倒是担心辰逸不这么去做。 第74章 意外 辰逸将手握紧,而后又松了开:“掌柜难道不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然是知道的。” “那为何你还要将这个消息给我?” “需要什么原因呢?” 辰逸只是轻笑看着沈清奕。 沈清奕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主子这么希望,我们自然不能违抗。” 原先辰逸还以为醉香楼着背后的主子应该是辰暮,但是现在他却不敢确定了。 脑中飞快筛选着剩余的可能,想到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他猛的开头:“你的主子是……” 沈清奕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谁,不过这也真好是他想要误导的方向。 于是他将右手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而后又做了一个隔墙有耳的表情。 辰逸心领神会一笑,当真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这次前来,还请掌柜莫要告诉任何人。” 毕竟他现在还在禁闭期,突然出来想必距离被贬为庶民也不远了。 沈清奕自然不愿意他现在便成为庶民,所以这个要求自然是答应了的:“大皇子还请放心。” 第二日正午,一群太医赶到了六皇子府,为床上直冒冷汉的六皇子侧妃把脉。不过片刻之后,便纷纷摇头。 “太医,我们娘娘这纠结是怎么了。”一个小侍女急得都快哭了。 其中一个太医摇了摇头:“侧妃娘娘原本胎像便不是很稳,这一下是彻底小产了。” 梨妃匆匆敢来,看到床上面『色』惨败的六皇子侧妃,掀开被褥,发现她的下身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 “你们都是死的么!都是怎么照顾侧妃的!” 她将被子给侧妃盖好,朝着那些侍女小厮吼道。 侍女们“噗通”跪地,有不少侍女眼中都泛着泪花。 “将眼泪都给本宫擦了!”梨妃本是将军之女,看着她们哭哭啼啼地,没由来的便觉得心烦得很。 “母妃……” 也庆得此刻屋中并没有什么声音,不然梨妃当真没听到六皇子侧妃那微弱的声音 梨妃散了散心中的火气,走到床边坐下:“好孩子,感觉可好些了?” 六皇子侧妃握着梨妃的手,眼中流出两道清泪:“母妃,孩子……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同为母亲,梨妃也知六皇子侧妃心中有多难受,只能安慰:“你们现在还年轻着,孩子以后会有的。” “母妃夫君还在塞外么?”六皇子侧妃突然问道。 她说起这个,梨妃还以为她想要让辰暮回来,心中略有一点不喜,但是却依旧细声细语地回道:“嗯。” 六皇子侧妃有些勉强地扯出一抹笑:“他还不知道吧……母妃别和他说好么……” 梨妃微楞,她现在似乎有点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非她不娶了,这么温婉的一个姑娘,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吧。 “孩子你好好休息吧。”梨妃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那没出生的孩子也是她的孙子,她又怎么可能丝毫没有感情呢。 或许也是知道梨妃会帮她的,六皇子侧妃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梨妃带着宫人将六皇子府上上下下都巡查了个遍,但是却仍然不知道六皇子侧妃流产的原因。 无奈只好将罪名归咎于胎像不稳,而照顾六皇子侧妃的侍女小厮乃至于厨娘全部都罚了半年俸禄。 而后又不允许任何人同别人说此事,这件事便也这么草草结束了。 只是六皇子侧妃和梨妃不愿让辰暮知道,但是沈清奕却并非如此。 当夜他便修了一封书信,将此事告知辰暮,又与其说需要隐忍不可随意『乱』来。 其实这步棋是比较凶险的,但是好在辰暮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所以也没有思考,为什么沈清奕会在这个时候告知他。 又两日,澜朝和梁国谈判无能。梁国认为是澜朝污蔑了他们,而澜朝认为是梁国刻意为之。 两国战争一触即发。 辰暮将所有的悲愤化为冲劲儿,在战场上可谓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前线战『乱』,而朝廷之上亦是硝烟弥漫。 大皇子辰逸因为谈判失败,将功折过无能,在皇帝眼中已经如同弃子无疑。 辰轩后来好似无意之中提出了几个主意,也算是挽救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辰逸以为自己和辰轩有着一样的目的,在之后转为投靠辰轩,也算是彻底失去了多嫡的资格。 辰轩虽然有几分疑『惑』,但是他也不觉得辰逸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多一个棋子,他自然是乐意的,于是便也欣然接受了。 半年之后,大珏参战,开始帮助梁国。 原本处于劣势梁国仿若起死回生,渐渐有了与澜朝一战的能力。 朝廷之中每个人皆是战战兢兢的,皇帝的身体日益消瘦了。 从一开始的一日之中有四五个时辰睡着,变成了现在一日之中只有四五个时辰醒着。 原本刚好合身的龙袍,好似渐渐地开始变得宽大,两颊也已经深深陷了进去。 皇帝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只是现在前线战况激烈,若是这时候传出消息自然会动摇军心民心。 于是便放出消息,说皇帝要去寺庙中为澜朝祈福,在这期间由七皇子辰轩治朝,沈清奕辅助。 辰轩开始理政之后,现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裁去了几个官员。若不是沈清奕阻止这,怕是朝廷之上大部分都官员都要告老还乡了。 而后朝堂之上更是人人自危,担心自己一个出错便被七皇子摘了乌纱帽。 又一年,皇帝已经无法行走了,而朝廷之上的官员大多也都换了个样貌,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辰轩提拔上来的。 澜朝损失惨重,但是梁国和大珏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六皇子侧妃每日在府中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辰暮,自己也消瘦了不少。 又半年,这差不多两年多的战争终于结束。 当那一份份捷报从边塞传来的时候,澜朝每个人都流下了欣喜的泪。 辰轩亦是大悦,令将士们快些回来,说这场胜利宴定要办的轰轰烈烈。 第75章 谋反 三日之后,辰暮领着他的军队到了阑城,现在的他赫然已经是一个威风凌凌的将军了。 “七皇弟,沈大人。” 皇帝并没有将皇位传给辰轩,所以辰暮自然也不用对辰逸下跪行礼。 然而辰轩确是对辰暮作揖道:“辰暮将军辛苦了。” 辰暮并没有封号,辰轩直接叫他辰暮将军也不算是失礼。 然而辰暮却觉得辰轩比起原先成长了不少,也……难对付了不少。 “父皇仍在皇寺之中,宴会开始之前回到的,在那之前宴会由我和沈大人主持,不知辰暮将军可有异议?” “并无,不知在宴会开始之前,我能否回府一看?”辰暮礼貌『性』的反问。 他回了阑城想要回府看看自己府中的妻儿,辰轩自然不可能反对:“自然,只请辰暮将军莫要错过晚宴便好。” 接到了辰暮和将士,沈清奕便也先告辞离开了。 而辰轩自然也是允了。 这些时日且不说辰轩有多辛劳,沈清奕的辛苦辰轩也是知晓的,他也当真觉得沈清奕的确是一良臣。 “辰暮。” 同辰轩告假之后,沈清奕并没有回到沈府,反倒是拐去了六皇子府。 “清奕许久不见。”两年多的时间,辰暮的皮肤黑了不少,但是眉宇之间倒也多了几分英气。 “辰暮我无能,当时终究没能将他保下。” 比划着沈清奕便朝辰暮跪下,而花闲却也没有阻止。 他也知晓,这是沈清奕对“他”的那份愧疚。 虽说沈清奕没有说到底没有护住谁,但是辰暮也是知道的。 而辰暮也终究是没能忘记。忘记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但是却也只这并不能怪沈清奕。 他上前将沈清奕扶起:“清奕不必过多自责,或许……也是我们当真有缘无分吧。” 六皇子侧妃并不知辰暮已经知道了,很自然地将自己做的一些糕点拿出,完全是开心于丈夫归家的妻子的模样。 “轻柳我晚上要去皇宫用膳,你不必等我了。”辰暮嘱咐道。 六皇子侧妃也知道这第一顿,辰暮定然是要去皇宫用膳的,所以也没有多意外,只是稍微嘱咐了几句少饮酒。 入夜,街上灯火通明。 因澜朝大胜梁国大珏,辰轩欣喜之下摆了一日是流水宴,这气氛同春节之时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皇还要一会儿才能到,还请诸位将军稍等片刻。”辰轩这么说着,也举起了酒杯,“这第一杯便由本殿敬诸位!” 那些将士也是久居沙场,不必朝廷之中官员的花花肠子,自然也是直爽得很,纷纷笑道“不会”,而后便将面前的酒杯举起,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等他们又喝了几杯,皇帝便也到了。 在此之前辰暮并未看见这样的皇帝,之间他两颊深陷,在宽大的龙袍之下的手臂仿佛只剩下了骨头和一层薄薄的皮,皮肤是蜡黄『色』的,就连原先精明的双眼也附上了一层灰『色』。 “参见皇上(父皇)” 即使是惊讶至极,但是他们依旧朝皇帝行礼道。 皇帝费力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在一旁宦官的搀扶之下做到了龙椅之上,“开宴……”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好像是好几日没有饮过一滴水一样。 而且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这么一句话,就好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父皇。”辰暮突然端着他的酒杯站起。 皇帝的视线朝他看去,仅仅只是转头这么一个动作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父皇你可知你曾有一个皇孙?”辰暮面朝皇帝讽刺一笑,而后又兀自将酒水饮尽。 皇帝自然知道辰暮指的是什么事情,而后微微皱眉,缓缓道:“小六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的侧妃她自己的胎像本就不稳。” 辰暮一脸玩味地看着喘着粗气的皇帝,莫名觉得有些有趣。 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直纵容着杀死了他孩子的凶手! “父皇你可知道这两年,我凭着什么在战场之中,敌军的箭羽长枪之中活下来的?”辰暮渐渐离开了自己席位。 他原先便没觉得皇帝会回话,于是自己接了下去:“是靠着那回来之后,可以手刃伤害了轻柳的凶手的心。” 说到这里,皇帝哪里会不知道辰暮的想法,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连忙挥手,嘴唇不断做着“护驾”的样子,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辰暮将军可是觉得我们都不存在么?”辰轩细嚼慢咽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拿出帕子将唇角擦净。 辰暮回首:“是啊,我还把七弟和大哥忘了。” 这两年辰逸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胆量,他面如死灰,像是一只知道这自己命运的小兽。 辰暮将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甩,原本坐在宴席之中的士兵纷纷拿出了自己藏在衣中的武器。 “我看倒是有谁敢『乱』动!”辰暮一个闪身,抽出了自己藏在靴中的一把短剑,夹在皇帝的脖颈之上。 辰轩一笑,一步步朝着辰暮『逼』近。 辰轩每往前走一步,辰暮的刀子便朝皇帝的脖子贴近一分。 原本他以为辰轩定然不敢真的拿皇帝的『性』命和他赌,但是当他的剑刃已经凑到了皇帝的脖子,甚至已经见了血了,辰轩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浅笑。 “六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难道你觉得只有你准备了兵力么?” 辰暮还有些不明所以,辰轩便已经吹了一个口哨。 伴随着哨声,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穿着黑衣的暗卫,而那些黑衣之中竟然还有着一抹鲜明的浅粉『色』。 “轻柳!” 看见自己的侧妃被辰轩绑了来,辰暮险些将自己的一口牙咬碎。 “放开她!不然我现在便让父皇驾崩!” 听了辰暮的话,辰轩笑得前仰后翻,许久之后才擦去了眼角笑出的泪。 “所以我说六哥你实在是太过天真了些。我都准备好了暗卫,你觉得我当真在乎他的命么?” 皇帝原本还觉得自己或许是有救了,但是听了辰轩的话他才觉得,自己今天当真是死定了。 第76章 结束 皇帝的眼睛四处撇着,似乎是在寻找这其中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救他。 “逸儿,逸儿快救朕。你若是救拼朕,明日朕便将这皇位传给你!”或许也是回光返照吧,这一次皇帝竟然顺利将整句话说了出来。 若是两年之前,辰逸自然是会去救皇帝的,但是现在他早已经被辰轩磨光了所有的胆量,当发现是辰轩也要造反的时候,便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志气。 见辰逸无法帮助自己,皇帝立刻又对沈清奕道:“沈爱卿快,快救朕!” 沈清奕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本来就是为了现在这么一幕,有这么会让自己的所有付出赴如东水呢? 见唯二的两个人不肯救助自己,皇帝便将心思打到了辰暮和辰轩之上。 只是这两人若是真将他的命当一回事儿,现在这一幕自然也不可能上演了。 “辰轩放开轻柳。” “呵。”辰轩轻笑一声,“六哥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辰暮皱眉:“什么交易。” “我放了六嫂,六哥不同我去争那个位子可好?” “不行!” 辰暮还没有说什么,六皇子侧妃反倒是先开口了。 虽然她同辰轩并没有接触,但是她却知道,哪怕是辰暮答应了他,他恐怕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这个答案很明显,但是辰暮此刻所想的确是怎么样才能保证六皇子侧妃的安全。 “时间有限,不知道六哥考虑好了没有?”相比于辰暮和六皇子侧妃的焦急,辰轩显得格外的从容。 这个时候,辰暮又怎么可能记得最初的最初,他和沈清奕所做的约定,亦或者说,他接近六皇子侧妃最初的目的。 “好……我答应你!” 辰暮的话刚刚落下,六皇子侧妃便径直朝着对准着她脖子的剑刃上撞去。 你永远拦不住一个真心想死的人。 这句话所说的大概就是现在的这个情景吧。 “不!” 辰暮的心还没落到地上,便好像摔在一块岩石之上。 他连忙放开皇帝,正打算上前去抱住六皇子侧妃的尸体。然辰暮还没跑向前便被沈清奕拦了下来。 “六皇子殿下,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现在你过去了,也是死路一条,我们先前的努力便全白费了。” 花闲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但是他却好似丝毫没有听见。 他的口中无意识的轻喃着六皇子侧妃的名字,“轻柳,轻柳,轻柳……” 沈清奕不爽地眯起双眸,直接抬手扇在了辰暮的脸上。 好些将士都打算直接上去将沈清奕拿下,但是他们却也知,若是现在将军还沉寂在丧妻之痛中,那么他们所有人都没办法活着出去。 看着辰暮的反应,辰轩亦是觉得好玩不以:“没想到六嫂居然这么刚烈,当真与长相不同呢,不过六哥也不必太过悲伤,很快你们便能团聚了不是?” 辰轩的话成功激起了辰暮的怒意,他将倒在一旁的皇帝拽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皇帝竟然这样便没了气息。 “弟兄们,今日.我们不成功便成仁!”他将那把断刃高举,亦如往常上战场之前的吼叫。 “冲!” 这些士兵终究是从战场之中回来的,比起辰轩暗中训练的暗卫也丝毫不差。 花闲抱起沈清奕,翻身一跃,跳到了一根房梁之上,静静看着下面两帮人的『乱』战。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地方的尸体互相叠着。不少人因为被尸体绊倒脚,失去了『性』命。 也不知道就这样打了多久,一个个人就这样倒下,终于辰轩的长剑架在了辰暮的脖子上。 “塞外的将士们,你们还打算继续打么?”说着辰轩又将辰暮的脖子朝剑刃的方向送了几寸。 那些将士见将军都被擒拿住了,自然都停了下来。 辰轩朝他们比划了一下,那些暗卫立刻会意,迅速在几个将士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却足以致命的口子。 剩下的士兵立刻提高了警惕,围成一个圆,小心地打量着那些暗卫。 “六哥你看,你的那些兄弟可当真是可怜啊。”辰轩凑到辰暮的耳边喃喃。 辰暮现在恨不得将辰轩活剖生吃了,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想必辰轩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可惜啊……”辰轩继续道,“他们为了澜朝守了大半辈子的江山,这命没丢在战场上,却终究还是选错了君主,为败者送了命!” “他们都是澜朝的将士!”辰暮朝辰轩低声吼道。 辰轩无所谓地笑了笑:“的确。不过梁国同大珏被灭了,归到了我澜朝的土地之中,旻国的皇子仍然在澜朝做质子,剩下的小国也不成气候,你觉得我还需要这些将士么?” 辰暮在战场军营待了两年有余,这些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士兵,早已和他情同兄弟。他又怎么愿意他们被辰轩这么说? “弟兄们,今日是我辰暮对不起你们,我先行一步!” 辰暮说完竟然选择了和六皇子侧妃一样的死亡方式——直接撞上染上了鲜血的剑刃。 辰轩放开了辰暮的身体,失去了支柱的身体无力地倒下。 他踢了踢辰暮的尸体,轻笑道:“好了,最麻烦的那个解决了,不知道诸位是打算降还是打算死?” 虽然辰轩问了一句,但是他却也知道那些将士“宁可做战死的魂,不愿做逃跑的兵”,于是也不等他们回答,直接让暗卫们动手将剩下的士兵杀死。 看着满地的尸体,辰轩突然笑了,只是他还没有笑多久,便感到了脖子上的冰冷。 “倒是将你们俩忘了,沈大人,花公子……” 辰轩的确不是普通人,被人拿着刀刃抵着喉咙还能笑得出来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了。 “既然七殿下知道那还请束手就擒吧。” 少了平时装出的尊敬,就连辰轩也觉得花闲的这个声音顺耳多了。 “哦?不知道我有什么号投降的。”辰轩无奈耸肩,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对他的自信,花闲也并不反感:“七殿下不会觉得你的后招还在吧?” 第77章 称帝 听了花闲的话,辰轩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吹了个口哨,只是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动静。 “想来七殿下也知道了吧。”花闲的眼底泛着血光,嘴角恶劣的勾起。 “啊——” 他还没说下一句话,便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一阵惨叫。 他像是早已经知道有人回来偷袭了一样,啧声道:“我便知你们不会乖乖的,就这么不想要你们主子的命了么?” 说着他又将刀口送了几分,辰轩白皙的脖颈已经有些许鲜血流出。 “不知道二位对今天所看的这一场戏还满意么?” 若是辰轩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那恐怕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嗯……”花闲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然后略有嫌弃道,“并不满意,七殿下未免也太过草率了,若是我不帮你一把,你当真以为六皇子侧妃会死得那么容易么?” 辰轩猛的回头,就连脖子上的口子因为他的动作被割得更深了也毫不在意:“六嫂是因为你才会撞向刀口的?那六哥呢!” “哦。辰暮不是。”花闲依旧笑道,好像杀人对他并没去什么感觉——虽说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他是自知打不过你,追着他的侧妃而去的。” “你们究竟参与了多少……”辰轩突然觉得沈清奕和花闲有几分可怕。 “比你们所想的多。” “哈哈哈!”辰轩突然笑道,“输给你们,我当真不怨!” 而花闲却只是报以一笑,而后大殿的门自己打了开,照亮了原本有几分暗的殿堂。 “原来已经到清晨了啊……”辰轩看着阳光无意识的喃喃。 “试图谋反者已成功抓获!但先皇已毙,其余两名皇子亦死在七皇子之手!” 花闲的刀子任然架在辰轩的脖子上,那些暗卫自然也不敢随意动弹。 众朝臣看见里面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侍卫们见状,连忙将活着的暗卫连同辰轩一起押了下去。 皇帝和原本理政的七皇子一个身死,一个因为叛『乱』被带了下去,这早朝自然也是上不成了。 沈清奕连忙叫了些太监侍卫将那些尸体搬了下去,又令侍女们将整个大殿清洗了一番。 过不能一日无君,现在的朝臣又有些是沈清奕提拔上来的,他们自然是希望沈清奕能来当着一国之君的。 只是先帝和两位皇子,一位皇子侧妃的丧事未办,自然没人敢去提起。 先帝的丧事是太皇太后办的,而辰逸和辰暮则因为不能与先帝相冲,便只好推后了好几日。 这刚刚得了两片土地的澜朝,还没等来大赦天下,便先举国同哀了。 太皇太后自从『操』办完了先帝的丧事,便也去了先帝待了许久的寺庙,不问世事专心为这偌大的澜朝祈福。 对于立何人为帝,朝中有着两派不同的说法。 一派是觉得沈清奕才学过人,且又辅政两年有余,觉得他更加合适,而另一派则觉得四公主辰溪有着皇族的血统,且皇后教导有方,也可成为一位女帝。 两派吵得如火如荼,只是被推举的两人却兴致缺缺。 辰溪没有那个野心管理江山,只愿做一个普通女子,相夫教子,而沈清奕为官数载早已厌倦了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 “莫要再吵了。” 看着争执不休得两派,沈清奕只觉得头疼万分,连忙比划制止了他们无休止的争吵。 这几年中,沈清奕也积攒了不少威严,他这么一比划,众朝臣自然纷纷停止讨论,死死得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后言。 “我有一个人选推荐,不知诸位大人可否听我一说?”见他们终于停下,沈清奕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比划道。 “沈大人请讲。”丞相开口。 “那人便是——洛阳城城主伊洛枫。” 沈清奕的话一出,所有朝臣都闭上了嘴巴。 洛阳距离澜朝不算特别的远,但也绝不算近。他们还当真不知,远在洛阳的小小一个城主,为什么能得到沈清奕的赏识。 “君王之事岂能如此儿戏,还请沈大人考虑称帝。”丞相皱眉,而后又朝沈清奕拜道。 “请沈大人考虑称帝。” 丞相都拜了,支持沈清奕称帝的朝臣自然也拜了下去。 沈清奕也知道自己想要立刻说服他们是不可能的,于是略有无奈地比划:“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可好?” “我也不直接请伊洛枫称帝,诸位大人也莫要这样『逼』我。还请人去洛阳将伊洛枫城主请来,让他先尝试理政,我为其辅政,若是各位大人觉得他不适合,我们再去思考谁来称帝可好?” 那些朝臣似乎也知道,沈清奕不可能直接答应,略微思考了一番之后便也答应了。 七日之后,沈清奕派遣去接伊洛枫的一对人马也终于到了洛阳。 只是洛阳城突然多了这么一对人马,莫要说伊洛枫,就连当地的不少百姓也是吓了一跳。 又七日,伊洛枫再一次来了阑城,只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时间去街上逛逛,而是直接被带到了皇宫。 “清奕这是怎么了?”看着在御书房内处理奏折的沈清奕,伊洛枫有些懵。 沈清奕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臣用蓝笔放下,开始和伊洛枫讲述他的想法。 “不行!” 听了大半,伊洛枫大概也知道了沈清奕打得是什么样的注意,想也不想立刻回绝:“你不愿做的事情便这般推给我?” 沈清奕歉意一笑,只好比划:“哥哥我是当真觉得你比较适合,洛阳城被你治理的不也井井有条么?” “你莫要这样说我。且不说治理洛阳和治国截然不同,单你现在辅政不也将澜朝治理的很好?” 几位大臣在门外听着,最后也不知沈清奕说了句什么,伊洛枫竟然也应下了。 而后又过了几日,诸位朝臣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清奕要推举伊洛枫称帝,等大抵一个月之后,就伊洛枫称帝一事竟也无人反对。 称帝当日,伊洛枫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从沈清奕的手中接过玉玺。 从此以后,这澜朝的江山姓伊! 第78章 统一 伊洛枫称帝之后,改年号庆甑,谐音清赠。 庆甑元年,澜洛帝伊洛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马加鞭将自己的诏书送到了梁国和大珏。 朝臣皆是不明白。 梁国同澜朝之间隔着一个旻国,若是直接将消息传递难道就不怕旻国皇帝在此间拦截么? 次日,澜洛帝借兵与质子苏乐,重新攻至旻国。 原澜朝大军被蓄谋在大战之中渔翁得利的旻军打得溃不成军,岂知,梁国军队竟从后方偷袭。 自梁国军队攻起之势,澜朝大军竟然直接将旻军『逼』至皇城。 旻军首领这才知自己中了计。 虽说澜洛帝只有二十七八岁,但是这一次的一箭双雕却也当真是老谋深算。 澜朝大军先前虽说被步步紧『逼』,但是伤亡甚少,而己方却是损失惨重。至于梁国军队想必也知是澜洛帝为了以探忠诚。 苏乐带兵杀入皇城,于皇宫之内当着所有朝臣皇子的面,刀起刀落斩下了旻国皇帝的头颅,而后命令士兵将士将皇子全部杀死,将公主卖至花柳,不久之后便被玩弄而死。 手段之凌厉,全国上下无人敢言。 两个月之后,苏乐登基,亲自拿着旻国玉玺拜会澜洛帝,与宴会之上将旻国玉玺献给了澜洛帝。 帝大悦,但却未收下,只是宣自此之后旻国为澜朝的附属国,并请其帮忙照看梁国。 旻王苏乐笑应。 又两个月,澜洛帝同旻王一同上阵,亲自拿下了澜朝周边的十余个小国。 自此大陆统一,澜洛帝成为唯一的帝王,大陆之上也唯有一国——澜朝! 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之时已过年初,已经成为王爷的沈清奕告辞,打算离开澜朝,澜洛帝挽留无果,只得任其离去。 只是,沈清奕将自己将去的地方告知了澜洛帝,告诉他,若是有事自己任会前来。 沈清奕同花闲离去当日,送君亭处唯有三人送行。 一是已经称帝的伊洛枫,二为本在旻国的旻王苏乐,三则是帮忙打理着沈清奕的产业的青衫。 不过沈清奕已将大多数产业赠与青衫了,当年那个在客栈中帮忙的店小二,现下竟以成了皇商。 不过六七年前又有谁能想得到小小洛阳城的城主现在竟成了帝王,那个被自己父皇抛弃,最不受宠的十二皇子,也成了君主呢。 或许也只能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 几日之后,陵县来了两位富贵人家的公子,长相皆是顶顶好看的,只可惜其中一位不能说话。 县令瞧见大吃一惊。 沈清奕见着县令也是抬手作揖:“许久不见大人可还好?” 虽说是几年前见过的,但是县令确是一眼便将他们认了出来。 毕竟陵县地儿小,也不曾出过这般天资的人物。 “大人当真是许久不见,此次前来可是有事要办?” “否,此次前来是打算久居于此。”花闲浅笑道。 对于这个县令,他的印象也算不错。 县令点了点头,而后又将他们带去了一处宅邸:“这儿是我前些时间刚刚买下的,虽然离市中远了些,但却胜在安静,若是两位不嫌,下官便自作主张,帮二位把行李搬来可好?” 沈清奕也不喜那些虚的,陵县的水患,县令的命,原先便也算有他一份功。 于是他也不客气:“那边劳烦县令了。” 见沈清奕喜此地,县令也是欢喜的,应下后便唤了几个人帮忙搬行李去了。 也许是县令也打算过段时间住进来吧,这宅邸也算是干净。 虽说大小比不上沈府,但是若只是住两个人也算是绰绰有余。 他们两人的行李并不算多,不过是两三个时辰便全部准备好了。 “清奕今后可有打算?”这日夜里,花闲在小院中热酒赏雪,看着沈清奕突然问。 沈清奕酒量并不好,不过喝了一杯便转去饮茶。 听到花闲的问题,沈清奕似也深思了许久,直到花闲略有一点儿不耐,又唤了此他的名字,而后他才悠悠开口。 “嫁你。” 虽说只是两个字,但是花闲脑中的那根线却好像是突然崩了。 过于滚烫的酒水溢出些许,沿着酒盅的壁滑落,有得直接溅出,滴落在他的手指上,这才让他回神。 只是这刚回神便瞧见了沈清奕戏谑般得笑意。 他的两颊因为先前饮酒还有些嫣红尚未散去,眉眼弯弯,唇角上扬,看着可爱万分。 这下花闲哪儿还顾得上,在火炉上已经沸腾了的酒盅? 之见其一手撑桌,另一只手放在沈清奕脑后,令他无法逃避,身体前倾歇息,两唇相抵。 沈清奕虽说是被惊到了,但是却也没有反抗。打开牙冠,用舌尖将花闲的舌头引入自己的口中,交缠着。 当花闲放开沈清奕的时候,他已经双眼微红,呼吸轻喘。 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涌向了小腹,但是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强行运起法术,将某种冲动压了下去。 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沈清奕自然也是知道花闲这是怎么了。 他略微好笑,两人互表心意也有几年有余,若是说先前他尚未弱冠。 但是现在他也是及冠了的,那人却好似坚守着什么似的,从未真正做那档子事。 “你大可不必忍着。” 花闲看着他的手势,但却也感觉到了他内心正在窃喜,略微咬牙切齿道:“这些还先当是沈大人欠我的,到时候我自然会去要回来的。” 不知为何,听了花闲的话,沈清奕这个人愣了一下。他似乎都能想到自己日后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那个……”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那时的答案了。 “怎么?”花闲扬着笑脸问道。 可偏生是这样的表情,反倒让沈清奕觉得更加威胁了。 他硬着头皮继续比划:“不知现在是否可以修改答案?” “什么答案?”花闲装作不解。 “你最先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那时候沈大人回答了什么?” 沈清奕也知道花闲是知道的,但是却依旧如实比划:“‘嫁你’这个答案……” “哦~自然是……”花闲似恍然大悟,而后又回首泼了沈清奕一盆冷水,“不行。” 第79章 成亲 三日之后,陵县百姓看着铺满大街的红『色』花瓣,看着仿若是一夜之间出现的,挂在每户人家上的红『色』绸带,纷纷上街。 “这是谁家的公子要娶媳『妇』儿了?” “这么大的排场,莫不是县令老爷家的吧。”一个百姓猜测。 只是他的猜测还没得到别人的肯定,便被推翻了:“不可能,县令老爷家只有闺女,而且唯一一个待嫁闺中的先在还没及笄呢。” 虽说是不知道这是谁家公子娶妻,但是这却不妨碍那些小姑娘们羡慕那被取的姑娘。 “若是这公子取得是我,那当真是当我死了我都不介意了。”一个小姑娘羞红了脸,眼底的皆是羡慕。 “是呀,这是哪家的小姐这般好命?” 只是众人等了许久都没瞧见花桥,好不容易听见迎亲的队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百姓们立刻朝哪儿瞧去。 只是那里哪儿来的花轿呀,不过是两个男子穿着大红『色』的喜袍,骑着马并排而来。 “嘿,这男子成亲可算是什么事儿啊。” 瞧见是两个男子,原先羡慕着的百姓立刻翻了脸。 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人们自然也是如此。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结合乃自古不变的道理。 可当着两杨结合,对他们而言可不就是逆道么。 原本在街上的人瞬间散去了大半。 这场景花闲和沈清奕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只是今日只是他们二人的成亲之日而已。 花闲本是妖,自然是不在意的,至于沈清奕……若是在乎这些世俗,几年之前便不会和花闲表『露』心迹。 虽说是有些人离开了,但是却有些陵县的百姓认出了他们。 当年陵县水患的时候,他们也曾帮了他们。就这么一点,众人皆是目送着马匹渐渐离去。 有几个孩子想要上前跟着去瞧瞧,但是却被他们的爹娘拦了住。 他们可以理解,但是男子成婚却也是他们无法接受,至少……现在还无法接受的。 不过沈清奕也知无人过来,所以府邸之中也没有桌案宾宴,甚至连个主持的司仪也没有。 到了府邸之前,花闲率先翻身下马,然后又将沈清奕抱了下来。 虽说没人,但是跨火盆这类的习俗却也一个不少。 两人拿着红绸的一端,朝着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的正堂走去。 “一拜天地!”花闲高声呼道。 两人转过身去,朝着天地拜下第一拜。 “你……究竟是什么人?” “若是说来,我并不算人。” “二拜高堂!” 二人转回来,朝着那无人端坐的高堂,拜下第二拜。 “自然是在吻你。” “混账!” “即使这么混账你也不讨厌不是么。不然的话,现在就应当是将我推开,而不是闭眼。” “沈清奕你喜欢我么?” “沈清奕我心悦你。想要同你一起渡过你的余生。”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拜下着最后的一拜。 “清奕今后可有何打算?” “嫁你。” “礼成!” 从相识的第一幕,到后来的互表心意,再到几日前的问答,这些都好像仍然历历在目。 沈清奕甚至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眼睛有些微涩。 两人起身,花闲上前一步,亲亲吻在了沈清奕的眼角。 “怎么了?现在后悔了么?”舌尖有点发甜,花闲故意道,“只可惜现在三拜已经拜了,沈大人返回也没用了。” 沈清奕抬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他的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但是却依旧凑上前,踮起脚尖,亲在了花闲的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是花闲自然不甘心止步于此,熟练的撬开沈清奕的牙冠,同他的舌头共舞。 “沈大人你可知这是在勾引我。”花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 沈清奕笑,更加努力的垫着脚,在他的耳垂处轻咬一下,笑眯眯地比划:“我原先便同你说了,不必忍着。” “恭敬不如从命……” 守了好几年的人儿好不容易弱冠了,又同自己拜了天地,先下若是还能忍着,那花闲当真要变成柳下惠了。 他将沈清奕拦腰抱起,一脚将门踹了开。 这日夜里,沈清奕十足十的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要付出代价”,以及“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从没有向今日一样希望黑夜能快些过去。 某个人就想好是一只永远不知满足的野兽,一晚上将他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到后来就连他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来,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全都散架了,想要起身都是一件难事。腰酸到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好在身上确是清爽的,一点儿也没有黏巴巴的感觉,想来某株禽兽不如的花在后来帮他清理过了。 没想多久,门便被打开,而进来的人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沈清奕费力地翻了个身。 他现在还不是很想要看见某人。 花闲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 将有些温热的手探入温暖的被褥,准确无误的放在沈清奕的腰上。 沈清奕心下一惊,立刻抬手拍在花闲的手上。 只是他此刻抬手都是问题,这打着又能有多大的力气呢? “别闹。” 想来也是自己吃饱了,花闲的语气格外的宠溺。 沈清奕扭头白了花闲一眼,而后又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将头转了回去。不去理会花闲。 花闲似乎也知道自己昨天夜里有些过分了,于是便也没有去在意沈清奕的态度,而是用适当的力度帮沈清奕『揉』着腰。 原先到真是酸疼的很,但是『揉』着『揉』着沈清奕自己也觉得好些了,等花闲停了下来,便转了回去。 “中午好啊,沈大人。” 花闲将手收了回来,在沈清奕的眉间落下一吻。 沈清奕皱眉,打算将手伸出被褥之外,和花闲交流。 但是花闲却早他一步将杯子给他盖的严严实实地:“清奕我会读心的,你直接在心中想便好。” 沈清奕这才回想起来,虽说花闲一直帮他翻译这哑语,但是他本身便可以同自己交流 第80章 最后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沈清奕有些不可置信的想。 “若当真要说起来,现在应当已经过了正午了。” 花闲去将只开了一点儿的窗户彻底关上。然后又用法力将屋内化成一个适合的温度,正打算掀开被子,帮沈清奕更衣。 “等等!”看着他的动作,沈清奕连忙在心中喊道,“你转过去吧,我自己来。” 奇怪的是,花闲什么也没说,竟然听了沈清奕的话,乖乖转过身去。 沈清奕费力地支起身子,将被子掀开,双脚碰地正打算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腿无力。 花闲立刻转过身去,将沈清奕抱在怀中。 “清奕这算是投怀送抱么?”花闲将他宠幸放回床榻上。 “还不都是你!” 沈清奕原本还觉得理直气壮,但是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日夜里的场景,身体上渐渐浮上一层浅粉。 花闲也无心继续逗弄沈清奕。虽说室内的温度被他控制在一个不冷的范围,但是若是光着身子,时间久了自然还是会染上风寒的,更何况沈清奕的身子本就不好。 “是是是,都怪我。不知小人可否有这个荣幸为沈大人更衣?” 现下这个场景,沈清奕也知自己不可能说不行,而且自己也当真是没有那个力气,自然不会反驳。 穿上衣服,花闲又喂沈清奕喝了一碗肉丝粥,而后两人又去书房下了盘棋,这天『色』也暗了下来。 沈清奕接下来的生活过得也算是安逸,虽说隔三差五的,伊洛枫便会送来书信,说让他回一趟阑城。 不过这些信件却也大都被花闲推了走……在沈清奕还不知道的时候。 久而久之,伊洛枫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并非当真要及的事情,也不会去找沈清奕回去。 不过不知道是之前幼时烙下病根,还是因为什么事情,十年之后,沈清奕时常患病,花闲再怎么细心照顾却依旧风寒不断。 一天,沈清奕突然对花闲说,想去阑城看看。 花闲自然不会不答应,两人也没准备马车行礼,花闲直接捏了一个类似于缩地千里的法决,便直接到了阑城。 跟着沈清奕,花闲来到了沈府。 那个沈清奕幼时居住的沈府。 看着已经腐坏了门框,里面早已枯死的一草一木,沈清奕叹了口气。 他走得很慢,花闲却很有耐心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里是我父亲的院子,在我七岁之后,到沈府灭败之前,父亲都在教我为商之道。” 沈清奕推开一扇破败的院门,那里面是几间房,院内除去即可已经干枯了的竹子,再无他物。 “若是他能看到之后的你,想必也会很欣慰。” “或许吧。”沈清奕扯了扯嘴角。 而后他转身,朝着那些个枯死的竹子拜了下去,花闲亦然。 “这些紫竹也都是我同父亲一并种下的。那日他同我说:沈家人如竹,绝不弯腰低头。” 沈清奕淡淡的陈述:“原本我以为,这紫竹应当算是我最喜欢的植物了,可没想到后来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沈清奕笑了。 “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喜欢紫竹。”花闲道。 可是沈清奕看着花闲的脸,将其认真的看着,像是想要将他的样貌刻入灵魂,永不忘记。 “不了。不喜欢了便是不喜欢了,为何要勉强自己?”许久之后,他摇头道。 而后沈清奕又同花闲介绍了自己母亲的小院,自己游玩过的地方。 这么一走,便是从早上,走到了黄昏。 “走了这么多的地方,那清奕当初的小院是在何处?”感受着沈清奕生命力的流逝,花闲故作轻松。 他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凝固,全部停留在今天,只是他终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沈清奕微微喘气,但是脸上却依旧带笑。 即使他知道自己瞒不过花闲,但是这种时候却总想要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莫要表现得太痛苦,莫要让花闲担心。 “这般便等不及了么?”沈清奕抬手比划,然后又将最后一个院门打开。 里面很荒凉,别人的园中不管怎么样都还有些植株,唯有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便是了吧。”花闲率先走了进去。 这一次,沈清奕并没有走在花闲前面,介绍这自己在那个地方,看见的,亦或者经历的一切。 他跟在花闲的身后,原本略有陌生的地方,在此刻看起来竟然也有了几分的熟悉。 “花闲我累了。”走了两遍,沈清奕微微喘息。 花闲立刻转身,将沈清奕拦腰抱起——就像是成婚当日那样。 他抱着沈清奕,一脚踹开寝房的门,原本并不牢固,摇摇欲坠的门此刻竟然已经变的焕然一新。 不光是门,小院之中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好像刚买来的一样,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之前。 花闲将沈清奕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好像是在呵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花闲我困了,莫要叫我起来了。”沈清奕的眼帘一闭一闭的,好像随时都要睡着了一样。 花闲低下身子,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声音里是无限的眷恋:“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花闲……” 沈清奕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也渐渐变的虚弱起来。 “嗯。”花闲轻声应道,有点害怕吵醒面前的人,但是却又害怕对方听不见。 “花闲……”沈清奕又叫了一遍。 “我在这里。” 这一次,花闲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在沈清奕的脑海之中回答道。 “花闲……”沈清奕费力地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花闲所熟悉的狐狸似的笑容。 “怎么?”花闲也在笑,依旧是一如往昔的温柔,只是他的眼底却有一点儿微微泛红。 “花闲……你不能忘了我,我不准!” 花闲好像从沈清奕的心声之中听到了一丝狠厉。 “傻瓜,我永远只要你一个,又怎么会忘了你?”花闲抚上了沈清奕的头发,“睡吧,睡醒了我就在你身边了。” “好……”沈清奕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花闲……”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若是来生来寻我,那便早些,要不然莫怪我不认你……” “好。” 第81章 瑶池 瑶池仙宴设于蓬莱,虽说非仙界之境,但是却也是人间甚少有之的场景。 “沛文星君许久不见。”一个仙人朝泽允一拜。 泽允浅笑,眉间一颗朱砂痣红得耀眼:“当真是许久不见了,岛主近日可好?” 泽允同蓬莱岛主乃是至交,自泽允下凡历劫已经过去了数年。只是他一回来便闭了关,也是近些日子才出的关。 只是这仙界的数年,于人间而言早已是沧海桑田。 “自然是不错。”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泽允见他还有其他客人需接待,便告辞离开了。 仙宴尚未开始,泽允便在蓬莱之内随意走着。 “啧,这位仙人好仙姿。只是仙宴可不在这处,仙人可是在此『迷』了路?” 逛着逛着泽允听见身后后人开口调笑道。 他现在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而后也没感知道有人经过此地。 虽说心中有几分疑『惑』,但是却也转身微行一礼:“小仙偶经此地,被此处美景吸引,竟不知此处竟还有其他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衣袍,披散着发丝,暗金『色』的眸子中有着一分惊艳,两分惊讶。 “仙人可是来参加瑶池仙宴的?”那人开口。 “正是。” 这段时间前来蓬莱的仙人都是为了瑶池仙宴,泽允自然也不会对此目的有所隐瞒。 “那仙人可是来错了,瑶池仙宴可不在此处。”那人又道。 泽允其实也知道,但是若是此刻直接那么说,却也有几分不礼貌。且此处像是面前这人的地方,自己贸然闯入本就理亏在先。 “不知我可否有这荣幸,为仙人带路?” “多谢。”泽允鞠躬谢道。 那人微微侧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躲开了泽允的一礼。 “仙人名玮可否告知?”或许也是气氛略显尴尬,那人开口问道。 “泽允。”泽允开口。 “礼尚不往来非君子也。我名为花闲”那人突然停住脚步,“泽允上仙那里便是仙宴所在之处了,在下先走了。” 将泽允带到仙宴,花闲便告辞离开。泽允自然没有阻拦。 “沛文星君你方才是去了何处?”蓬莱岛主见了泽允,开口问道:“这身上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立刻被泽允打断了:“无事,仙宴可是开始了?” 蓬莱岛主见泽允不愿回答,自然也不会去触了他的霉头:“哦,这便准备开始了。” 泽允点头,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坐下。 其实虽说是仙宴,但是同其他的宴会也相差无几,无外乎饮酒作乐。无外乎是所到的仙君多了些罢了。 泽允并不喜热闹,慢慢饮着桌案上放着的酒,想着刚刚那人。 虽说他在蓬莱,掩藏的又极好,但是身上却依旧能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一股……魔气。 “泽允你历劫回来便闭了关,这出了关好不容易找你来了蓬莱参加仙宴,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正中央的仙帝突然笑道。 仙帝的声音也成功唤回了泽允的神魄。他举着酒杯小饮了一口,而后又笑道:“仙帝说笑了。泽允不甚酒量先行告辞。” 泽允同仙帝帝后以及另外两个星君,同为最初的五大星宿仙之一,泽允要离去,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原先泽允是打算直接回仙界的,但是走着走着,却突然到了先前来过的那一片花田。 “怎么?泽允上仙不去参加仙宴,反倒来了我这儿,可是觉得这儿比哪儿好多了?” 果不其然,花闲正在花田之中饮酒。 泽允微微皱眉:“你为妖,为何会在蓬莱。” 花闲抬手,将酒杯中最后的一丝酒水喝尽,右腿拱起,一手举着酒杯撑在腿上,头歪了一点儿,看向泽允:“哦?既然上仙知我是妖,又为何不杀了我除害?” 对与花闲的反问,泽允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皱着眉看着花闲。 花闲随意将手中酒杯一扔,起身朝泽允走去:“当真是无趣。” 而后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泽允的唇瓣上小啄了一下。 泽允瞬间呆愣宛若石像。 在仙界虽说有不少的仙女思慕于他,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们自然不敢做出逾越之事。 而面前这个才同他见了两面的妖,却……亲了他。 “呵呵呵~” 泽允隐约听见某个妖的笑声,立刻朝后面退了两步。 “果然还是这般有趣了些许。” 见自己被别人这样打趣,即使泽允『性』子再温柔,此刻却也是怒极。 双手结印,周围的植株突然变大了许多,藤蔓将花闲整个包裹。 等花闲从里面挣脱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泽允早已没了踪迹,就连一丝气息也不曾留下。 但是尽管如此,花闲却已经微微勾唇。 几百年了,他终于找到他了。 只是相比于花闲的欣喜,此时的泽允确是心中薄怒。 “沛文星君你这是怎么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仙女见泽允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泽允深吸几口气,将眉间舒展开,又变回了那个永远带笑的沛文星君。 “我无事。” 其实对这个小仙女,泽允自己也是不太知晓的,只知道这是他当初自己带上来的,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暮朝和念笙呢?他们俩可在?” “暮朝上仙同司命大人刚刚过来,现在应该在小院。”轻柳回道。 泽允点头,让轻柳去歇息着,而自己则走向了小院。 “念笙,当初如果不是有我在,恐怕你的小命早就没了。”这是暮朝的声音。 “是是是,不过如果不是你,星君也不可能发生那些事情。”念笙不甘示弱的回呛。 他们这两个冤家,隔三差五地便要吵一架,这大抵也是他这仙府中最闹腾的时候了。 其实念笙口中所说“那些事情”他自己早已忘记了,偶然从他们口中听到些许,但是却也毫无印象。 不过有印象那才是奇了怪了。 因为害怕红尘之中的事情对历劫成功的上仙印象过大,所以仙界便有不成文的规矩,需要由仙帝将那段往事封印溃散。 第82章 旧账 泽允虽说是星宿仙之一,但是这种规矩自然也是不可能不遵守的。 “你们俩这是打算将我的仙府拆了么?” 泽允终究还是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出面阻止他们。 “沛文星君。”两人异口同声道。 泽允摇了摇头,而后看着桌上的仙果仙酿,突然有点儿无奈:“你们俩这是将仙宴中的吃食都偷了过来么?” 虽说泽允说的是他们两人,但是他也知这是怕也只是念笙一人做的。 果然,念笙讪讪一笑,递给泽允一个仙果问道:“沛文星君你吃么……” 泽允无奈一笑:“罢了,你吃吧。” 话语间,轻柳已经端了一壶茶水上来,泽允轻声道了声多谢,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们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说到这里,念笙反倒有些尴尬了。 她拿起一旁的一个仙果,咬了一口,然后才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啊……麻油啊。” 泽允看到念笙的这个模样,反倒更加肯定了,他转头看向暮朝。 暮朝也算是他教导出来了,自然不可能有所隐瞒,支支吾吾道:“那个……念笙……” 见暮朝要说出来了,念笙连忙将自己方才咬了一口的仙果塞入他的口中。 泽允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水,也不急慢慢等着他们开口。 大抵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念笙感受着气氛中的低气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噗通”跪地。 “沛文星君念笙求您一件事儿,还望星君答应。”她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只是泽允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静静饮茶,等待着念笙的后言。 “星君可还记得您下凡历劫之前,还有一位上仙被仙帝贬入凡尘,令他尝历世间百苦?” “记得,可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念笙咬了咬唇,终于开口:“当初念笙一时出错,将星君的命格同他的命格谱错。最后在暮朝上仙的提醒之下将星君的命格补救了回来,但是却忘了改写另一位上仙的命格。” 泽允皱眉,命格掌管着百姓甚至历劫中上仙的一生命运,是万般不能出大错的。 “现在……现在那位上仙已经坠入了魔道。因为忘却前尘,早已不记得了慈悲怜悯,在人间滥杀无辜。念笙和暮朝曾想去补救,但终究不敌。今日前来,还望求得星君帮忙,将那位上仙缉拿。” 念笙的泪一滴一滴,滴落在土地之上。 泽允叹气,一挥袖念笙便起了来:“莫要再哭了,此事我会帮你们,但是事后你便自己去向仙帝请罪吧。” 见泽允肯帮忙,念笙大喜过望,连声感谢。 “这段时日你便回司命府吧,只要我一日不归,你便一日不能出司命府,暮朝你帮我看着念笙。” 泽允简单的吩咐。 其实这安排,也相当于是将他们二人禁足在了司命府,但是现在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不继续闯祸了。 “是!” 简单吩咐了几句,泽允又对轻柳道:“轻柳我且要离去一会儿,若是这段时间有人拜会,便同他们说我离开了。” “是。”轻柳道:“星君还请放心,轻柳会照顾好院中的牡丹的。” 听了轻柳的承诺,泽允点头。 自从他历劫回来之后,便将原先满院的紫竹移了开,又亲手种下了不少的牡丹,平时这满院的牡丹也是他自己搭理照顾着的,不曾假借人手。 这其中的原由,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只是就连将记忆封印也做了这些,若是记忆存留,想必还会做其他不少荒唐事吧。 泽允叹气,竟极少数的赞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到了人间,泽允竟也没瞧见什么民不聊生的情景。 若不是一丝微弱的魔气,他当真以为没有魔族了。 “花闲?”寻着魔气,沈清奕到了一处宅邸,瞧见里面那人,微微皱眉。 花闲听见了泽允的声音也是微微惊讶:“哟~泽允上仙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此处?” 因为先前的事情,泽允对花闲并无好感,见着他了,自然也不会觉得欣喜。 “这是我的府邸,我不在这里又能去哪儿呢?”花闲反问。 泽允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配花闲说这些,道了声告辞便直接离开了。 但是他想离开,却并不代表着花闲会这么轻易的让他离开。 “怎么?泽允上仙这突然过来了,不打一声招呼就想离开了么?”花闲悠悠朝泽允走来。 泽允皱眉。他在仙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更何况他方才分明是说了告辞的。 “我此次下凡有要事在身,还请让让。” “要事在身?我想想……”花闲想了想然后道:“莫不是要去寻谢韩?” 谢韩便是那个上仙历劫时的名字。 泽允一惊:“你知他在何处?” 花闲笑道:“自然,这凡间的事情若是说我不知的,那可当真不多。更何况谢韩那『性』子,想来只要是个魔都是知道的。” “不知花闲可否告知在下,谢韩此刻在何处?”泽允问道。 “告知?不若我直接带上仙去可好?”花闲依旧在笑。 泽允微微皱眉,语气中也没了方才的礼貌:“不劳烦花闲了,若是你不愿告诉我,那我自己去寻便好。” 说完,泽允直接捏了个法决消失在了花闲的面前。 花闲有些无奈:“小清奕你的『性』子当真不能好些么?” 说完他竟没有直接去找泽允,而是到了这府邸的其中一个小院。 门轻轻被推开,像是怕吵醒了里面安睡着的人。 只是那里面哪里有什么人?唯有一座墓碑而已。 那墓碑的上面细心雕刻着几个字——爱妻沈清奕之墓。 花闲去房中拿了块巾布,细心地擦着石碑,一边擦一边喃喃,像是在对里面沉睡着的人儿说话一样。 半个时辰之后,花闲念了个法决,石碑周围竟然开出了一株株鲜艳的牡丹。 做完了这些花闲又朝墓碑一拜,而后出了府邸,看着那门框之上写着“沈府”的府邸他笑了一下。 “小清奕以后我不会经常过来了。虽然寻到你晚了些,不过即使这样,你也只能是我的。” 第83章 询问 虽说泽允拒绝了花闲,但是其实也不算是意气用事。 他寻了处茶馆坐下,要了壶茶水,静静听着别人的谈论。 “嘿,要我说啊,现在最不能去的啊,还是陵县。” 陵县? 泽允在心中默念。 这明明是他历劫之后第一次下凡,但是却莫名觉得这地方耳熟得很。 “陵县?切,那陵县啊,如果不是近日里死的人多的离奇,还有谁记得那么个破地方。” “住嘴吧。这事儿还是莫要提起了。” 一旁一个茶客突然开口打断。 “诶,客官您要的茶水。”正好,这时店小二也已经将泽允要的茶水端了上来。 泽允点了点头,而后又从袖中那了一块碎银出来:“你可知关于陵县的事情?” 听见“陵县”二字,店小二眼中的星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泽允心知这是筹码不够,于是又拿出了两块碎银递给店小二。 收了银子自然一切好说,更何况只是几个消息,又不是自己要陪着一同前去。 “客官是南边儿来的吧,那陵县可诡异的很。”他连忙将碎银塞入袖中。 听着他说诡异,泽允只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找对地方,接下去询问:“哦?那地儿可是怎么了?” 回忆着自己听到的传闻,店小二咽了口唾沫,朝四周看了看,等确定了没有人朝自己的方向看,这才在泽允耳边道。 “客官你有所不知啊,那陵县原先还是个风水宝地,但是十几年前突然死了很多人,途径哪儿的商户也无一生还。传说啊,哪儿住了个吃人的魔物,有几个道士过去了,结果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泽允只觉得放人离去不像是谢韩的风格,于是便开口询问:“那人说了什么么?” “嗐,哪儿还能说什么啊,那人一出了陵县,刚刚到了隔壁县以为自己得救了,这口气还没怂到底,七窍之中就流了些黑血,什么都没说就一命呜呼了。” 店小二想了想那个场景,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下泽允倒是可以肯定谢韩肯定便在那里了。 “不知陵县是哪个方向?” 店小二没想到面前这人听后竟然还敢前去:“你这是不要命了么,好多得道高僧或者道行高深的道士去了都是有去无回,你一个文弱书生去了送死么?”! 他的声音不自主的提高了许多,别说是他周围的茶客,差不多整个茶馆的人都听了见。 只是泽允却并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遍:“那陵县是在哪个方向?” 店小二还没开口回答,一旁便有茶客开口嘲讽:“你这是送死找不着地儿了么。还陵县?就你这模样,想来见着那魔物便被吓得丢了魂儿了吧。” 那个茶客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还有不少跟着起哄的。 那茶馆的掌柜也上前敲了一下店小二的脑袋:“你和客官说这些干嘛,是觉得太清闲了么!” 店小二不敢违抗掌柜的命令,只能缩了缩脖子,朝后厨走去。 店小二离开之后,那掌柜立刻挂起了笑脸,同泽允说到:“公子打听陵县干嘛,还不如多看几卷的书不是。” 泽允也知掌柜是好意,只是他此番下凡本就是为了将谢韩带回去,又怎么可能现在回去。 “掌柜的只要同我说陵县在何处便好,你大可放心,我不会随便『乱』来的。” 见他执意要前去,掌柜微微皱眉,但是最后却还是将陵县的位置告诉了他。 知道了陵县的位置之后,泽允到了声多谢,将茶水的钱递给了掌柜便离开了。 掌柜还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嘟囔着,便听见有一桌客人喊了句“结账”,而后便也将着心思收了回来。 等泽允到了陵县,只觉得空气中的魔气浓郁了不少。只是没走几步变遇到了熟人。 “泽允上仙怎么现在才来,可让我好等。”见泽允来了,花闲从一棵已经枯死的树上跳了下来。 泽允只是叹了口气,当做没看见他。 不过花闲也没指望泽允回应他,跟在他身后走着。 “泽允上仙此番可是为了缉拿谢韩?”花闲开口问道。 虽说这是询问,但是语气也是十足十的肯定。 “这谢韩可是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段时间才开始作『乱』。”见泽允不回答自己,花闲只好自说自话。 他先在只觉得沈清奕要比泽允可爱得多,虽然沈清奕也不能说话,但是起码自己还能“听到”他心里想了什么,不像是泽允,法力怕是比自己是要高深的多的。 “魔就必须要作『乱』么?” 花闲没想到泽允居然会开口问他。 “自然。若是不作恶,又怎会成魔?” “那你是如何成魔的,你所用的是仙法吧。”泽允突然开口。 但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花闲,问一个魔成魔的原因是很失礼的事情。 此话刚刚出口,泽允便瞬间反应了过来,同花闲说了声“抱歉”。花闲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泽允本以为这事情便这样过去了,但却没想到花闲竟然真的会回答,而且回答的很认真。 “大抵也是在几百吧,我也曾杀了不少人啊。”花闲浅笑。 可奇怪的是,话语之中所说的明明是泽允所厌恶的,但是看着花闲的笑他却感觉到了几分暖意。 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泽允立刻让自己不再去想,专心地寻着魔气去找谢韩。 “啊!” 突然两人听见一声惨叫,他们立刻向那个声音的源头跑去。 只见一个少爷打扮的男子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一只乌鸦,吓得连忙往后移。 而那人泽允也算认识,可不就是之前在茶馆里,嘲笑他见着了魔物便会被吓得丢了魂儿的茶客么。 “你……你别过来啊……” 少爷一点点朝后面移,只是过不了片刻手便碰到了一片凉意。他朝身后一看,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河岸边,再无可退之路。 第84章 缉拿 而那乌鸦已经展开了翅膀朝少爷俯冲下来。 少爷吓得从一旁捡了颗石头扔向乌鸦。 但没想到的是,在那石头碰到乌鸦的那一刹那,乌鸦便爆了开,连一点儿的踪迹也寻不到了。 少爷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下一瞬,他立刻站了起来,叉腰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厉害!” 他的话刚刚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 “谁!”少爷立刻提高警觉,想了想自己先前的举动,似乎有了几分勇气,小心翼翼地朝那里走去。 “没想到居然是你!” 少爷显然也还记得泽允,方才揪起来的心立刻放了下来,但是想到刚刚的嗤笑,又怒从心出:“刚刚你笑什么笑!” “自然是笑话某人不自知。” 这话自然不是泽允说的,而那少爷也是因为这个声音才发现了花闲。 “你说什么!”少爷也是怒极,直接将手中的石子扔了过去。 花闲伸出一手,轻轻松松的将石子接下,满意地看着少爷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刚刚我扔出去的石头明明将那个乌鸦打死了啊。” 听了少爷的话,花闲笑得更大声了:“你还当真以为靠这么一颗小小的石子能杀了那鬼乌鸦?别做白日梦了。” 花闲的小声引来了更多的鬼乌鸦,少爷见天空中成片成片的乌鸦,竟也有了几分勇气。 “你看好了!我这就将它们全都打下来!”说着少爷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奋力扔向鬼乌鸦。 只是石子碰到了鬼乌鸦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少爷尚未从惊讶之中回过神,便听见泽允说了句“别闹了”。 下一瞬,那些鬼乌鸦就好像是鞭炮一样,一个个在空中炸了开。 而后他见泽允抬手捏了个法决,听见他同他说了句:“这里并不适合你,我且送你回去。” 话语一落,他眼前的场景便立刻换了换,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而是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或许我今日当真是遇到了神仙吧…… 少爷在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泽允却并不知道少爷此刻在想什么,他只想快些将谢韩抓回去复命,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陵县并不算大,泽允展开神识搜索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谢韩的踪迹。 “沛文星君光临此地,这儿可当真是蓬荜生辉啊。”见泽允来了,谢韩也不惊讶。 “你恢复记忆了?” “自然。”谢韩浅笑。 “既然你已恢复了记忆,为何还要滥杀无辜?”泽允不解。 若是说谢韩只是人成魔,那么他被身为人时的经历所困,沦落为魔也算是事出有因,只是既然已经恢复了为仙的记忆,那么有为何会成魔,更何况……他的记忆又是被谁唤醒的? 听了泽允的话,谢韩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至极的笑话。 “沛文星君您怕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先前我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贬的吧。”谢韩笑够了,直起身子看向泽允。 经过他的提醒泽允这才想起谢韩被贬的原因——弑仙。 传说谢韩的前世在藏宝阁里偷了一卷密宗偷偷修炼,而那密宗竟然是魔族的法决。 一个同他关系不错的仙人偶然发现,劝他莫要继续修炼,但是谢韩已经沉『迷』魔道,竟然直接出手将那仙人打死。 仙帝知其事后亲自将谢韩捉拿,将那密宗催毁了,又将谢韩贬入了凡间。 思及此,泽允只是叹了口气:“谢韩你可认罪?” 尽管知道自己只是多此一举,但是泽允却还是问道。 谢韩自然不领情,双手成虎爪状,朝泽允攻了过去。 泽允从容闪过,口中念念有词。 须臾,空气之中的魔气突然加重,而谢韩的手中也凭空出现了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 有了长剑的帮助,谢韩的攻击也凌厉了许多。 泽允一甩袖,袖中也飞出了一把浅蓝『色』的宝剑。两剑猛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哈哈,不愧是沛文星君,再来!” 谢韩像是一个许久没同别人切磋过的武痴,被泽允击退两步之后,又立刻提着剑攻了上去。 而花闲则在一旁,看戏看得认真。 泽允轻叹一口气,控制着剑继续和谢韩打的如火如荼,而另一边却分出三分心,控制着自己的另一个仙器,将谢韩绑了住。 谢韩一时不急,竟然直接被得了手。 “沛文星君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小人。”谢韩自知挣脱无能,也只能在口头上逞一时之快。 看戏许久的花闲看到这样的结果,也觉得出乎意料:“精彩,精彩。” 泽允撇了花闲一眼,将自己的仙剑收了回来,淡定道:“对付小人,自然是用小人的方法更快些。” 谢韩吃瘪,反驳无能,只好愤愤然地骂嚷着。 但泽允确是一句也没回,直接将他无视了。 “诶诶诶,泽允上仙是打算这样就离开了么。”见泽允准备离去,花闲立刻开口阻止。 泽允略带疑『惑』地看向花闲。 见他的目光朝自己看来,花闲浅笑道:“泽允上仙我帮了你,你便直接离开,似乎不太好吧?” 泽允觉得有几分好笑,反问道:“不知你帮了我些什么?” 花闲假装沉思了一番,然后极其认真道:“我告诉了你你没找错地方。” 这个理由其实也牵强得很,且不说花闲并没有说,其次就算花闲不说,泽允也是知道的。 然而此刻的泽允却只想要快些回到仙界,将谢韩交给仙帝,并没有那么闲工夫同花闲在这儿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么?那便多谢了。”泽允极其敷衍得说完,立刻捏了个决,消失在了花闲的面前。 与此同时消失了的还有那个骂骂咧咧,仿佛被捆成了粽子一样的谢韩。 “果真还是小清奕可爱些。” 花闲叹了口气,全然不管自己同泽允第二次见面时做了些什么,“不过算了,毕竟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说着他摊开手,看向自己手中的一颗乌黑的种子。 第85章 审问 泽允回到了仙界,先是去了一趟仙帝哪儿,将谢韩交给了他。 仙帝显然还不知道此事,听了泽允的描述也是大吃一惊。 他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泽允你去将人都找来吧,既然谢韩能强行破除孟婆汤,那想必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泽允点头应道。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了主殿,和此事息息相关的念笙自然也不可能幸免。 “司命你可知罪?” 仙帝并没有直接提起谢韩的事,反倒先问了念笙。 念笙跪在地上,低头道:“念笙知错,先愿自请仙帝撤去念笙司命一职。” 仙帝将命格簿和司命笔收回,但是却并没有收了她的司命仙印。 “念笙位居司命许久,若是以前此番大错本该收了仙印,但仙界目前并未能者,现收回命格簿与司命笔,待你做事稳妥了,再重新上职。” 所说仙帝说的富丽堂皇,但是却也无一人出口反对,这其中的原由也很是简单——司命所牵扯其中的东西太多,自然没人愿意担着苦差事。 “多谢仙帝。” 念笙原先便做好的了最坏的打算,先在只是收了一段时间的命格簿和司命笔,对她而言已是仁慈至极。 “今天我让泽允叫大家过来也并非是因为念笙的事情,但是此事同念笙也有不小的关系。”仙帝继续道,“泽允便由你来解释吧。” 泽允出列微行一礼,然后将谢韩的事情全部和他们说了一遍。 众仙听后皆是深思。 能够破除孟婆汤的人法力定然也是高深的,仙界同妖魔两界已经井水不犯河水许久,这事情一出定然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不知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在片刻沉默之后,仙帝又道。 其中一个略微魁梧的男子出列,开口:“仙帝不知可否将谢韩带上了让我们问问话?” 仙帝自然是应允的,而后有看了看泽允。泽允立刻会意,将谢韩带了出来。 谢韩突然看到这么多人也是一惊,张着嘴似乎在骂着什么,但是却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而后泽允上前,在他的喉咙处点了一下,谢韩才重新能说话。 “呸!沛文星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偷袭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封印了我的声音!”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谢韩却丝毫没有一点儿的其余的情绪,只是继续骂着。 不过泽允对他的声音像是已经免疫了一样,对着那刚刚出列的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韩你可还记得我?”那男子上前两步,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谢韩看了两眼,突然笑了:“嘿~这不是天相星君么,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啊。” 这谢韩原本便是天相星君的手下,同他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给你一个机会,你直接说吧,你是怎么入魔的。” 听了天相星君的话,谢韩反而笑了:“我是怎么入魔的?觉得好玩儿便入了呗,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 天相星君本人刚正不阿,原先在谢韩被贬下凡之前,便将他打成重伤,可没想到这谢韩入了魔,反倒更加不知分寸了。 “尹鑫不可。” 见天相星君正在气头上,泽允生怕他直接一掌将谢韩打死了,连忙出口制止。 听了泽允的劝告,天相星君这才重拾了几分理智,连忙深吸了几口气,一甩衣袍离开了。 仙帝也知,此刻若是让天相星君继续待着,恐怕这谢韩还没审问完,便重新被他打去轮回了,是以自然也没有拦着。 “仙帝谢韩先前所修炼的密宗你可知是什么?”泽允沉思片刻问。 只是此事已经过去许久,就算是仙帝也已经忘却了大半。思索片刻,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哎,我当初为了防止别人修炼,看都没怎么看,就直接将那密宗毁了。”而后他又反问,“怎么?泽允你可是有所想法?” 泽允先是点头,而后又道:“只是猜测而已,是否是还要看那密宗上所写的究竟是什么。” 听见泽允这么说,众仙也是知道了此事至关重要,纷纷陷入了回忆。 正当泽允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小仙突然开口:“沛文星君谢韩当日所拿的似乎是一个关于法力转换的密宗。” “可还有其他的?”泽允问。 那小仙想了片刻:“好像是有的,但是当日我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只记住了这一个。” 泽允点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能记得一个便是不错的了,他又怎好强人所难。 “仙帝我心中已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需要几点证实。”泽允朝仙帝弯腰鞠躬道。 仙帝立刻知道的了泽允的意思,让别人将谢韩带了下去,而后便让众仙都离开了。 不多时这偌大的主殿之中便只有泽允和仙帝二人了。 “不知泽允可是猜测到了什么?” 泽允先是补下了一个结界,然后才开口吐出一个字:“门。” 仙帝听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又立刻开口:“所以……他们是想要找到钥匙。” 但他刚刚说完便又将眉头皱起,“只是你我皆知,这钥匙不在凡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又睁大了双眼。 不对,那钥匙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在凡间的! 想来也是那群人感受到了钥匙的存在,而后又找到了当时还在历劫的谢韩,将他带入了魔道。 “泽允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了?”仙帝反问。 原本他还以为泽允同他说,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但是这次泽允注定令他失望了。 看着泽允微微摇了摇头,仙帝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万事皆不能躁之过急。” “还请仙帝莫要将此事告诉旁人,哪怕仙后亦是。” 见泽允这么慎重其事的告知自己,仙帝也只是无奈摇头:“星君暂且放心,本帝也只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将这事同第三人讲的。” 泽允也知仙帝这是觉得他太过小心谨慎了,但也只是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重新扬起了浅笑:“那此事便先这样了,泽允告退。” 仙帝『揉』着微微发酸的眉心,摆了摆手,令他回去了 第86章 暮笙 离开了主殿,泽允先去看了看念笙,发现她竟躺在司命府的软榻上睡着了,不由发笑。 一旁的暮朝看到了泽允,直接跑了上来:“星君来寻念笙可是有事?” 泽允微微摇头:“无事你且让她睡吧。莫要唤醒她了。” 不知怎的,暮朝的脸微微泛红,就像是着突然被瞧见在睡觉的人是自己一样:“那个……星君你莫要怪念笙,自从知道了谢韩的事情之后,她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才一回来便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看着暮朝的样子,泽允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而后笑道:“你且放心,我自然不会笑她的。这些时日你且好好陪她吧,无须再来胥桑府了。” 泽允刚刚说完,暮朝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星……星君您这是在说什么,我……” 瞧着暮朝害羞的模样,泽允的笑意笑都消不下来:“莫要多说了,你再说念笙可要醒了。” 暮朝立刻闭上了嘴,转头看向念笙的方向,见她睡得好好得,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泽允的计。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到泽允继续道:“念笙虽说平日里不着调儿了些,但也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喜欢人家,便好好待她。” “是!” 暮朝虽说和泽允关系密切,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帮忙研磨倒水的小仙童。 虽说现在已经是仙了,但是同执掌司命印的念笙来说,差距也算不小。 “我便先说这些了,若是有事你便来胥桑府寻我。” 刚回到府中,轻柳便迎了上来:“星君刚刚天相星君来了,我便让他在会客厅等着,您是去看看么?” 泽允点头:“你去采些花,煮壶花茶过来吧。” 轻柳接了命令应了声,便去采,花瓣了。 “不知尹鑫过来有什么想问的么?” 泽允见天相星君不耐烦得喝着茶水,时而拿起杯盏,又时而放下的,无奈道“你不会喝茶便同那轻柳说不必端茶上来。” 天相星君此刻也没心情和泽允说这些,见他来了,立刻将杯盏放下问道:“泽允可否将所有的事情和我说一遍?” “之前我在殿上便都说了。罢了,不过你若是要听我便再和你说一遍吧。”泽允叹气。 这时轻柳便已经煮好了花茶,将茶壶什么的端了上来。 泽允拿起茶壶给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天相星君。 许也是听进了方才泽允的话,天相星君小心翼翼地接过杯盏,然后喝了一小口。 那茶水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原本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而这时泽允也开口,和他讲着先前自己漏掉了的一些细节。 “鬼乌鸦?”天相星君疑『惑』道,“泽允你可当真确定那是鬼乌鸦?” 泽允端起面前的杯盏,一点头:“我原先也见过那东西,所以我确定那一定是鬼乌鸦。” “只是那个是‘他’不是已经……”天相星君欲言又止,那个人的称呼几乎已经是整个仙界的禁词了。 “那绝对没错,只是这次或许是别人吧。我遇见那群鬼乌鸦,比起当时鬼乌鸦要弱了许多。”泽允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但是眉头却没有疏解半分。 天相星君也深思了一会儿,只是却并内有想到什么,只好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若当真是发生和原来一样的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 “那边多谢了。”泽允笑道。 将泽允给他倒的那杯花茶喝尽,天相星君起身:“我便先告辞了,若是有什么进展莫要派个人来同我说说。” “这是自然。我送送你。” 刚将天相星君送出了门口,泽允便看着院子中的一株牡丹看了一会儿。 轻柳注意到了泽允的目光,立刻对泽允道:“星君那株牡丹很漂亮吧。明明昨日还是花骨朵儿,没想过刚刚便开了花儿。” 听了轻柳的话,泽允道:“嗯很漂亮。拿个盆将他放到我寝房中吧。” 要知道泽允虽说喜欢牡丹,但是在他寝房中确是没有牡丹花的。 虽说轻柳觉得泽允有些反常,但是却还是乖乖应了声,然后去找了个自己满意的花盆,将那牡丹花装了进去。 这是轻柳第一次进泽允的寝房,那里面很干净,甚至没有一点装饰物。 唯有桌旁放着一个香炉,燃着淡香。着空气之中,也若有若无得有着一点儿檀香。 她将牡丹花放在桌案上,然后又听见泽允要沐浴便出去打水了。 泽允一件件将身上的衣服脱落,不断冒出的白雾让寝房内的温度都提高了几分,就连牡丹花的花瓣都微微颤了两下。 泽允沐浴的时间并不算久,不到半个时辰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了,只是微湿的发丝还有些黏在面颊两旁。 不过他也没有去理会,而是从床头的暗格之内拿了本书,点起了床边的宫灯,依着床围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许是终于有了几分困倦的感觉,泽允这才捏了个法诀,将头发上的水珠蒸发干,然后将书卷放回了原处,宽衣准备就寝。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习惯,那床头的宫灯确是没有熄灭,而是那一小根蜡烛好像也永远烧不到尽头,继续亮着。 泽允翻了个身,在烛火的照耀下,似乎还能瞧见他脸上一层短短的茸『毛』。 翌日清晨,那蜡烛已经自己熄灭了烛火,但是却丝毫没有变短,泽允从床上起来,将衣裳一件件穿上,而后又随意得将长发绾起,用一根玉簪固定。 整理完毕之后才出了门,离开前目光似乎还不经意得撇过了放在桌上的牡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洗漱完用了早膳,泽允又随便吩咐了轻柳几句,然后便去了书房。 “星君司命大人求见。” 还没安静下来多久,轻柳便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开口道。 “让他们进来吧。” 不出泽允所料,过来的果然不止念笙一个,暮朝也过来了。 “你们两个过来不会又是闯了什么货,然后让我来帮忙收拾烂摊子的吧?”泽允瞧着他们两个轻笑道。 第87章 补偿 念笙听了泽允的话,刚刚想要出口反驳,但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反驳不了什么,只好讪讪一笑。 “沛文星君不要这么说嘛,我今天过来是专程给你道谢的!”说着念笙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唯恐泽允不信。 泽允自然知道念笙惹事情的频率没有那么快,于是也只是轻笑:“那我便信了吧。不过你们要谢我什么?” 这也不是他装作不知,而是当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他们可以谢的。 “自然也是昨天的事情啊。”念笙道,“且不说沛文星君帮忙将谢韩抓了回来,就说我的司命仙印没被仙帝收回,想必也有沛文星君帮忙吧。” 泽允失笑。 虽说自己去抓谢韩是受了念笙之托,但是就算念笙没有拜托他,他也回去的。 而且此事牵扯甚多,仙帝自然不可能将仙印收回,将司命一职架空闲至。 “你们可是失望了,关于仙印的事情,我并未同仙帝说过。”泽允浅笑,觉得念笙也当真算得上真『性』情,单纯得很。 “沛文星君莫要继续逗弄念笙了,她今日一早便起来做了些糕点,说要拿来给星君尝尝。” 泽允看着盘中造型可爱的糕点,只觉得十分精致,伸出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糕点绵绵的,带着一点儿微甜,配着茶水也是极好的。 “很好吃,多谢。”配着茶水,吃了两块糕点,泽允开口道。 见泽允喜欢,念笙也是高兴的,得意洋洋地同暮朝挑了挑下巴:“你瞧星君分明是喜欢的,你原先还用我说星君不喜甜食。” 原先有别的仙女带了些糕点过来,虽说泽允也会但是却从未去碰过那些糕点,久而久之侍奉着泽允的暮朝自然也认为泽允不爱甜食。 暮朝也不好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只好应和着念笙。 两人吵吵闹闹地说了几句,泽允也看不近书卷,只好饮着茶,吃着糕点。 或许他们俩也知道自己太过闹腾,不过片刻便也告辞了。 待他们离去,泽允这才发现已经是正午了,轻柳也做好了膳食唤他去用膳。 虽说泽允早就已经辟谷了,但是轻柳偏生便爱做些吃食,久而久之的,泽允也开始一如三餐的用膳了。 用了午膳,泽允突然道:“轻柳来仙界也有十余年了,可曾出去逛过?” 轻柳摇头,她原先也出去走过,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久而久之的也不敢出门了。 泽允也是现在才想起,轻柳的年岁同念笙应该也差不多,而自己似乎也从未带她出过府。 他抚上了轻柳的脑袋,浅笑:“那你现在便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出府逛逛。” 十几年都待在府里不曾出门,轻柳也不是不闷的,听到泽允这么说眼睛顿时亮了几分,朝泽允行了一礼,便回去换衣裳了。 片刻之后,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衫走了出来,就连发髻都换了一下。 泽允也看出了小姑娘的兴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走吧。” 其实仙界能逛的地方也并不算多,但是轻柳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好奇得很,这走走,哪儿瞧瞧,一不留神,就连泽允都将她跟丢了。 “哟~这不是沛文星君府中的小仙童么?”一个穿着浅金『色』衣衫的女子看见轻柳开口道。 轻柳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子看着她的样子一笑:“凡间来的就是这样,连见了人也不知行礼。也不知道沛文星君看上了你什么,偏偏去地府和阎王要了人,把你带上了仙界。” 轻柳咬了咬唇,朝女子行了一礼,只是她当真不知这女子是谁,这话说到一半边说不下去了:“轻柳见过……” “来了仙界十多年了,你竟然连我都不知道?”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我看你是故意不想给我行礼吧!” 说着她的手『摸』向了腰间,抽出了一条浅金『色』的鞭子,直接甩向了轻柳。 轻柳终究只是一个小仙童而已,连一点儿的法术也不会,这鞭子自然也是躲不过了。 女子见自己的鞭子朝轻柳的脸越来越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噌 刹那她仿佛听见了剑从剑鞘中抽出的声音,而后她的鞭子便缠绕到了那把剑上。 女子定睛一看,来者不就是泽允么。 “沛……沛文星君。”女子拿着鞭子手立刻放了开,双手一会儿抓着衣裙,一挥儿又松开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泽允将剑往上一挑,收剑入鞘,而那鞭子也被他收入手心。 “瑶珞仙女你这鞭子若是收不好,那不如本星君帮你毁了如何?”说着泽允的手微微用力,好像真的要将那鞭子毁了一样。 “不要!” 着鞭子可是瑶珞的本命仙器。仙器一毁,她自己也要受六分伤。 “此事是瑶珞的错,还请沛文星君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瑶珞。”瑶珞也是怕极,立刻下跪道。 目的已经达到,泽允自己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于是便将鞭子递给了瑶珞:“仙女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是……” 此刻就算瑶珞有天大般的委屈也不敢多说什么。 虽说她爹娘本就是仙,但是就算给她爹娘几百个胆子,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得罪泽允的。 就因为他是泽允,是沛文星君。在五大星宿仙中仅次于仙帝和仙后的星宿仙。 只是瑶珞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着方才被泽允护在身后的轻柳,心中有着数百数千个念头闪过。 “你可曾伤着了?”经过这么一件事,泽允自然没心情带着轻柳继续逛,而是直接回了府。 轻柳摇了摇头:“轻柳无事,多谢星君救命之恩。” 泽允摆了摆手:“你无事便好了,以后若是我不在,莫要出府了。” 他虽不记得自己当初为何要将轻柳带来仙界,但对着轻柳的时候,总隐隐感到一丝愧疚。 但是泽允却没有在意那么多,只当是自己历劫之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而后将她带来了仙界,也算是自己对她的补偿。 第88章 越狱 而后泽允闲来无事,便去了一趟寝房,这一开门却见放在桌上的牡丹已经没了踪迹。 “愿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这连一日都没到,你便忍不了了么?” 泽允说完这句话,四周却依旧是静悄悄的,若不是他感受到了空气中隐隐约约泄『露』出的魔气,他当真会认为这儿没人了。 不出来是吧? 泽允微微挑眉,而后对外面道了声:“轻柳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轻柳虽然觉得两天泽允沐浴的次数有些频繁了,但是却依旧应了一声,而后准备热水去了。 只是泽允的话音刚落,这原本只有他一人的寝房中却又突然多了一个人。 见面前这人终于肯现身了,泽允自然也不再折腾轻柳了。 “轻柳不用准备了,去煮壶花茶端来我的寝房,而后休息着吧。” 轻柳虽然不解,但是却也怪怪应了一声。 寝房中的空气顿时安静地有些吓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花闲像是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开口问道,不过一会儿便自己回答道,“不对,你是从一开始便认出我了吧,不然又怎会让轻柳帮我搬到房里来,还在我面前沐浴。” 泽允只是浅笑,并没有回答。 “星君茶泡好了。”轻柳敲了敲房门,在屋外道。 “进来吧。”泽允开口。 门被推开,但轻柳瞧见里面竟然不止泽允一人的时候,突然吓了一跳。 泽允轻轻敲了敲桌子,轻柳回神,收回了目光,将茶壶和杯盏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只是她原先还以为这喝茶的只有泽允,便也只拿了一个杯盏,但现在显然是不合适的。 “星君我再去拿个杯盏过来。”轻柳道。 泽允原先到想说不必了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轻柳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便又拿了个杯盏过来。 泽允拿起茶壶,给花闲倒了杯茶,边倒边问道:“不知花闲以魔之身来仙界有何贵干?” 花闲端起茶杯,看着里面漂浮着的花瓣浅笑道:“自然是来看泽允上仙的。” “既然看过了,那边不送了,请回。”泽允抬眸,下了逐客令。 但花闲却好像硬要和他作对,仿若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只是静静喝着茶。 泽允不好直接动手将他赶出去,瞧着他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那颗处变不惊地心中,却好像多了一丝烦躁。 一杯茶饮尽,花闲好似终于找不出什么借口继续待在这儿了,也不多言,只是起身像是准备离开了。 “虽说此处地方略有偏僻,但是若是你要离去,还是小心些吧。这儿不比人间。” 泽允又给自己的杯中倒满茶水,像是无意之间提了这么一句。 但虽说只是无意,花闲的脸上却依旧多了两分笑意——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 “星君天相星君说有要事相商,已经进来了!”屋外传来轻柳匆匆忙忙的声音。 她的话音刚落,这天相星君便直接推开了房门,进了来。 不过好在在轻柳开口的那一瞬,花闲便已经重新化为了牡丹,这才没被他瞧见。好似是 “尹鑫这般匆忙可是有何事?”泽允抬头。 虽说天相星君『性』格直是一点,但是却也不会这般不知礼数,尚未通报一声变直接闯了进来的情况。 想来也当真是有晚班紧急的事情吧。 好似是为了印证泽允的心声,天相星君也不管轻柳还在一旁,直接开口:“泽允大事不妙!谢韩逃了!” 听了天相星君的话,泽允的眉头微皱:“这消息可准确?” “自然是真的,方才已经派人去寻了,现在仙帝令所有人都过去呢。”天相星君瞒不住事情,就连对泽允的略有不满也表『露』在了脸上。 若是平时,泽允或许还会说几句,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自然顾不上天相星君心里想了什么。 “轻柳我不在的时候莫要出去,尹鑫我们走!”意识到这件事情非同一般,泽允直接开口命令。 虽说就算泽允不说,轻柳也不会出了这府邸,但是她也知泽允这是担心她,自然乖巧应下了。 等泽允和天相星君到了主殿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的差不多了。 只是他们的脸上大多写满了不解。 但这也难怪,仙界并无人间那般需要上早朝,这般频繁的将锁钩的仙都唤来,也不多见。 “今日唤大家前来,主要是因为一件事情——谢韩,越狱了。” 仙帝是声音很沉,任凭谁都能听出他心情不好。 仙帝语落,众仙皆是议论纷纷。 仙界虽说没有守卫,但是牢狱中却也是有结界的。 要打开那到结界,莫要说是谢韩从里面打开的了,许多小仙就连从外面打开也困难非常。 “结界的效果想来大家也都是知道的,那么便只有别人从外面,帮助谢韩打开结界这么一个方法了。”仙帝继续道,“所以我将帮助大家,你们是否有被控制了的时间,解开了牢狱中的结界。” 仙帝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所有的仙便也一个个排着队等着仙帝的检查。 不过说来也算奇怪,将所有的仙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仙帝却丝毫没有得到答案,就连他自己也让泽允和天相星君帮他检查过了。 但是尽管如此,仙帝却依旧装作知道了是谁一般:“你们现在便都回去吧。立刻封锁所有离开仙界的通道,武将全仙界缉拿谢韩!” 仙帝很快便下了几条指令:“最后泽允你和尹鑫少留片刻,我有事要同你们说。” 泽允和天相星君按照他所说的留下。 但是实际上仙帝也只是将结果告诉了他们两个,并且又问了问他们,他们是否有线索。 不过仙帝得到的终究不是自己满意的答案,无奈也只好让他们两人离去了。 “看来是你们仙帝不让我离开了。”还没到府中,泽允的脑海中便回响起了花闲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泽允的错觉,他总觉得花闲的声音之中还有着一点儿的幸灾乐祸。 第89章 找到 泽允无言,抬手拂过宽大的衣袖,下一瞬在泽允寝房之中的花闲便感觉不到泽允了。 他有些无奈的抖了抖花身,也知自己一身魔气不方便在仙界寻他,也只好安心在房中等着。 只是这一等,他却慢慢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很美,有已经变回了泽允的沈清奕。 “泽允。”天相星君突然道,“泽允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下凡历劫。” 泽允没想到天相星君竟然会问这个,微楞之后才回道:“自然是劫难未尽。” 天相星君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的劫难都已经全部化去了,你的仙法本就比我高深,你怎么可能还有劫未历?” 泽允不会说谎,面对天相星君此刻的质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 好在天相星君也看出了泽允的难吃,抬手拍在他的肩上,叹了口气:“你从以前便是如此,莫要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抗下了。” 泽允也知他的好意,于是也微笑着点头应下。 这走着,他们突然看见瑶珞急急忙忙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天相星君瞧见她的模样,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泽允你是否觉得瑶珞今天不太正常?” 泽允转头看向他,满脸疑『惑』。 “她以前哪次见着你不是含羞来找你打个招呼的,今日怎么这般匆忙的便走了?”天相星君的嘴角微勾,打趣之意明显。 泽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样,声音之中略带笑意:“你这些记得倒是挺牢的,人家指不定今日有急事呢。” 只是泽允的话刚刚说完,他们便感觉到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格格不入的魔气。 泽允下意识的以为是花闲出来了,但是仔细感知片刻才发现,这同花闲的气息不同,反倒更像是……谢韩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怀疑。 “瑶珞仙女暂且留步!”想着心中的怀疑,天相星君立刻开口。 瑶珞听了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才楞楞地转过身子,朝他们行了一礼:“瑶珞见过沛文星君,天相星君。” 天相星君先是爽朗一笑,而后道:“仙女不必如此客气,不知仙女可否陪我和泽允喝个茶?” 若是在平日,瑶珞听了泽允也去,自然是万般愿意的。 只是她现在确是吞吞吐吐,迟疑了好久:“这……今日瑶珞有些事情,不知……不知可否改日再陪二位星君。” 听了她的回答,天相星君似乎也觉得有趣,又问道:“不知瑶珞仙女有什么事?可需要我们帮忙?” “就不劳烦二位星君了,瑶珞先行一步。”说完瑶珞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有古怪。”看着瑶珞匆匆离去的背影,天相星君呢喃一声,而后转首看向泽允,“跟上去看看?” 泽允虽觉得跟在女子身后有失礼仪,但是瑶珞也确实奇怪地很,谢韩的失踪和她或许有不小的关系。 思虑一番,他微微点头,敛去了自己的气息,悄然跟在瑶珞的身后。 他们跟着瑶珞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处静谧之地,泽允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空气中充满着魔气,其中不光有谢韩的,还有许多其他的魔的气息。 这个地方,其实也算得上是仙界的禁地,除去泽允他们五个,应当没有其他人知晓才是。 “我已经将他放出来了。”瑶珞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四周,觉得没人在这里,然后才对着一根石柱高呼。 只是奇怪的是,那石柱丝毫没有反应。 瑶珞等了片刻,却见那石柱丝毫没有反应,又道:“你在哪里!快出来!” 那石柱像是被她吵烦了,直接打出了一团魔气,以此来回应瑶珞。 泽允心下一惊,立刻出手将那团魔气打散。 “谁!” 瑶珞丝毫没有沉浸在获救的喜悦中,她很清楚自己所做的这些,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泽允撤去了法术,走到瑶珞的面前。 他眉头微皱,带着点儿不怒自威的感觉开口道:“瑶珞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这一下,别说是瑶珞了,就连天相星君也被吓了一跳。毕竟在仙界之中,还没有几个人见过泽允发脾气的模样。 看着瑶珞摇摇欲坠的模样,天相星君立刻出来调节道:“泽允你消消气,消消气。先把瑶珞带回去吧,现在可是在静谧之地。” 泽允这才想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走吧,去仙帝那里。” 见泽允把气压下来了,天相星君也是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看向瑶珞:“瑶珞仙女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将你绑了去?” 只是,奇怪的是天相星君的话音刚落,瑶珞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天相星君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有点无奈。 难道是自己方才将她直接吓晕了过去?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没方才的泽允吓人,于是果断觉得,把瑶珞吓晕的是泽允。 只不过,不管是谁将瑶珞吓晕了,这将瑶珞带走的苦活儿,也只可能落在他的头上了。 天相星君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瑶珞抗在肩头,朝仙帝的宫殿走去。 当仙帝知道将谢韩放出的人,已经找到了的时候,他也是不可思议的。 然当他看见天相星君肩头,已经昏阙了的瑶珞的时候,内心的感觉,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这……” 见天相星君将瑶珞放下,仙帝瞧着昏『迷』不醒的瑶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泽允不言,只是上前施了个法。 几乎是下一刻,瑶珞便『迷』『迷』糊糊地醒了,只是她略有『迷』茫得看了一眼现在所在的地方,突然开口:“我怎么会在主殿?” 见瑶珞醒了,仙帝开口:“瑶珞你可知罪?” 瑶珞皱眉,像是不解:“仙帝何出此言?瑶珞何罪之有?” “泽允和尹鑫皆说你自己承认是你放走了谢韩,你是觉得他们污蔑了你?”仙帝亦是皱眉。 他看向瑶珞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是泽允和天相星君却也也不可能污蔑她。 第90章 摄魂 别说是仙帝了,就连泽允的心中也有点儿奇怪。他上前两步,将瑶珞的神识搜查了一遍。 “如何?”片刻之后天相星君问道。 泽允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开口:“是摄魂。” “我被人下了摄魂?!”别说是天相星君和仙帝了,就连瑶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摄魂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功法,主要是干扰别人的神识,让别人在无意识之间听从自己的安排。 只是瑶珞在被控制之后,竟然还能有着自己的思绪,想来给她种下摄魂的人起码和泽允法力相当。 “瑶珞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便不要出来了。”仙帝有些头疼。 瑶珞也知道自己先下还存有怀疑,对于仙帝的禁足令也欣然接受。 “仙帝可曾找到谢韩?”泽允问道。 对于泽允的问题,仙帝也只是摇头。 泽允皱眉,虽说仙界偌大,但是在此之中寻找魔气应该也不算太过困难。按理来说现在也应该找到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仙帝谢韩昔日的仙府何曾拆毁?” 经过泽允这么一提,仙帝也隐约知道了谢韩会藏秘在何处:“并无!” 泽允勾起一抹笑,对天相星君道:“尹鑫我们走。” 天相星君哪儿还会不知道泽允像什么,应了声便同他一起过去了。 两人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府外便展开了神识网。 不过片刻,二人便不约而同地浅笑——谢韩果然在那里面! 虽说躲在府中的谢韩也感觉到了有其他人的神识,谢韩正打算偷偷离开,但是那个时候却已经想跑也跑不掉了。 下一瞬原本空『荡』『荡』的屋中便又多了两个人。 天相星君在谢韩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谢韩你这是打算跑去哪里啊。” 听着身后熟悉且又陌生的声音,谢韩一点点回头,看着咬牙切齿却又强行挤出一抹笑意的天相星君,突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一瞬间,谢韩好像又回到了几百年前,自己还是天相星君的手下的时候,他做错了事被天相星君抓住的模样。 “不知谢韩可否有空,和我一起去看看仙帝?” 谢韩心中当然是千万个不乐意,但是看着天相星君的模样,却也只能十分憋屈地点了点头,欲哭无泪道:“自然是可以的。” 天相星君显然对谢韩的回答很满意,又一次拍在他的肩膀上:“很好!” 他拍下的时候还将一股蛮狠地仙力打入了谢韩的体内,谢韩只觉得自己的整条肩膀好像废了一样。 虽说是答应了天相星君一起去主殿,但是谢韩自然不愿意马上过去,自然是能摩擦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不管他走得再怎么慢,也终究会有走到的那么一刻。 两炷香之后谢韩再一次到了主殿之前。 见谢韩在门口伫立不肯往前,天相星君冷笑了一下,抬脚便朝谢韩的屁股上一踹。而谢韩也因为中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见天相星君和泽允终于回来了,仙帝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一半。 谢韩『揉』着发疼得屁股,站了起来:“有什么事情便问,问完了就让我回去!” “让你回去?回天牢去怎么样?”天相星君冷哼一声。 “谢韩我问你放你出来的人是谁。”虽说知道了打开结界的人是瑶珞,但是仙帝却依旧这么问道。 谢韩自然不愿意回答,学着先前天相星君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朝别处看去。 不过此时此刻,却并不是他不愿意回答便能不回答的。 见他这般不配合,泽允便捏了个决。 谢韩浑身一颤,下一刻他好像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样,直接开口:“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声音,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结界已经破开了。” 听罢众人皆是沉默。 谢韩的实力他们都知道,能一击便让他昏过去的,要么瑶珞不是解除结界的人,要不然便只可能当初不只有瑶珞一人。 沉默片刻,仙帝又问道:“你离开了牢狱之后可是直接去了你原先的府邸?” “不是。我之前好像还去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那里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的全部都是魔气,还有许多封印石柱。” 又是静谧之地! 顾不得三人震惊,谢韩继续说道:“我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让我去藏起来,后来我就回到了我原先的府邸里面。” 仙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让泽允将法术解了,让人宠幸将谢韩带回了牢中。并且又命了两个武将在外看守着。 他『揉』着发酸的眉心,想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 近日他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感觉现在平静的日子或许很快便不负不存在了。 终于仙帝将腹中的一股浊气吐出,朝泽允和天相星君摆了摆手:“罢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今日的事情你们也累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是差不多了,他们自然也不会久待,便直接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泽允谢绝了天相星君说要一起去喝酒的邀请,直接回到了府中。 推开了自己寝房的门,原先放在桌上的牡丹花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装着满满的泥土的花盆。 泽允向前走了两步,那泥土还有微微几分湿润,想来是轻柳刚刚才浇过水。 他正准备将花盆拿出去,却看见花盆下压着一张纸。 不用想泽允也知道,这一定是花闲留下的。 他将信纸展开,上面的字有着几分狂草的味道。 “泽允上仙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我便不再叨唠了。不过花盆可别给我拿出去了,我指不定还会回来的。不过,若是你愿意与我同塌的话,还是将花盆拿出去吧!” 看完花闲所写的内容,泽允浅笑着将手中的信纸撕成了碎片,然后手中燃起一团火焰,那信纸倒是连碎片都不剩了。 不过尽管如此,泽允却没有将花盆端出去,反倒是将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第91章 下凡 在这谢韩的事情结束了之后,仙界也终于平静了两日。 “星君有人前来拜会。”轻柳敲了敲房门,轻声道。 泽允从书卷中回神,起身将它放回了原处,这才对轻柳道:“把他带来书房吧。” “是。” 不一会儿轻柳便回来了,还有这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人跟在她身后。 “我到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过来,原来是去魔界偷懒了。”瞧见那男人,泽允轻笑着打趣。 那男人没好气地白了泽允一眼:“去魔界还算得上偷懒的话,那你闭关的那几年可当真是偷懒得过分了。” 泽允笑着摇头:“寂辞你可当真越发嘴里不饶人了。” 这时轻柳刚好端上了一壶茶水。 “天稷星君不爱饮茶,你去给他拿两壶酒来吧。”泽允给自己倒了杯茶,吩咐道。 轻柳应了声,就下去了。 等轻柳离开之后,寂辞吹了个口哨,打趣道:“原先我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沛文星君也会金屋藏娇了啊。” 听着寂辞的描述,泽允只觉得原先是白的都要给他说成黑的了,但是却也没有出口反驳。 书房的门很快便又被敲响了,听见泽允说了声“进来”之后,轻柳才拿着两壶酒,放在的面前,还顺便给他拿了个酒杯。 “多谢这位仙女了。”寂辞浅笑着,对轻柳点了点头。 轻柳已经看了泽允数年,自然已经对这样的美男计免疫了,只是朝寂辞微微行李。 寂辞见这招不管用,而后便到了些酒水出来,一口饮尽。 “好酒!”他夸赞道,但是下一瞬语气却又变得有些落寞,“只可惜有美酒,却无美人相陪。” 轻柳见泽允没说什么,于是便壮胆开口:“非也。” 寂辞听了轻柳的话,眼睛闪了闪:“哦?仙女可是打算留下陪陪在下?” 之见轻柳微微摇头,继续道:“若是说着美人,这仙界又有谁能比沛文星君更美呢。” 这下,莫说寂辞了,就连泽允也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轻柳下去吧。” 轻柳也知自己说错了话,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等轻柳离开之后,寂辞才终于笑了出来:“泽允啊,你这小仙女是哪儿带来的,可当真是有趣的禁。” 泽允无奈:“你也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同轻柳一起胡闹。” “诶,轻柳有一句话可没说错。”寂辞立刻反驳。 泽允挑眉。 寂辞给自己到了点儿酒,浅黄『色』的佳酿从瓶口换换流出,倒入杯中。 寂辞举杯小饮一口,而后笑道:“这仙界之中,还真的没有那个美人长得比你还好看,哪怕仙后也不例外。” 泽允的耳垂微微泛红,不自然地咳嗽了声,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此番过来有什么事情,不会就是为了蹭酒吧。” 寂辞假装没看到泽允发红的耳垂,一本正经道:“除了蹭酒,自然还有看美人儿啊。” 听了他的话,泽允也只是浅笑:“既然如此,天稷星君不如直接离去吧。反正这酒你也喝了,这美人你也瞧了。若是你喜欢,我还可以让美人送送你。” 虽说泽允好似当真是在提建议,但是寂辞确是听出他这是真的有些薄怒了,于是连忙摆正了态度:“此番过来,主要还是因为魔界的事情。” 见寂辞终于肯说正事儿了,泽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严肃。 “泽允魔界的那个‘门’要开了。”寂辞沉声道。 听见关于“门”的消息,泽允微微皱眉:“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若是可以,寂辞何曾不希望自己当真是看错了:“当初封印‘门’的时候我也在场,怎么可能看错呢。” “你可曾和仙帝说过?”泽允反问。 寂辞摇头:“我这刚刚回来便来了你这里,不然你又怎么可能感觉的出我身上的魔气?” 泽允叹了口气,将两日前,仙界发生的事情和寂辞说了一遍。 “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门’,那么便麻烦了。”听后寂辞道,“只是,静谧之地……哎” 泽允也知道寂辞叹气的原因,只觉得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罢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寂辞将杯中的酒水饮尽,起身道,“我先去仙帝那里复命了,下次再聊吧。” 泽允点头:“不送。” 听了泽允的话,寂辞又立刻坐了回去。 泽允不解,略有疑『惑』地看向寂辞。 “沛文星君是否还记得你方才答应过我什么?” 经过寂辞的“提醒”,泽允这才想起来他等的是什么。 泽允起身,将书房的门打开,而后道:“轻柳去送送天稷星君,这人没瞧见美人怕是不愿意离开了。” 寂辞见泽允这么损自己,倒也不恼,反而心甘情愿的受了,特别乖巧的等着轻柳过来送他。 寂辞离开之后,泽允有把之前的那卷书重新拿了出来,翻了几页但是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起身,将书放了回去,离开了书房。 恰巧这时,轻柳已经回来了:“星君可是要出去?” 泽允点头:“我要离开段时间,若是有人来寻我,就说我闭关了。” 轻柳乖巧的点了点头。 原本泽允只打算一个人过去,但是在路上却遇见了暮朝和念笙。 念笙见了泽允,欢欢喜喜地跑了上来:“沛文星君可是要下凡去?” 泽允见躲不开,只好点头道:“我要去办些事情。” “那星君带我一起去可好!我可从未去凡间玩儿过呢!”念笙眨了眨眼睛,一脸兴奋。 泽允哑然失笑:“我此次下凡,可不是去人间,也没时间带你过去游玩儿。” 暮朝也道:“念笙你就好好在仙界待着吧,沛文星君此次是要去办事的。” “我也是可以帮忙的啊!”念笙连忙道。 只是暮朝却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笑:“就你?你去帮忙,最多是帮倒忙吧。” 念笙还想要反驳什么,但是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当真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瞬间耷拉下了小脸,活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 第92章 魔界 “诶,这个好好吃。那个!那个!我要那个!”一个女子嘴里叼着一根冰糖葫芦,瞧着前面一个吹糖人儿的小摊走去。 一个男子跟在他的身后,略有无奈的一笑,但却依旧从钱袋中拿出几个铜板给她。 片刻之后,女子心满意足的拿着各种各样的吃食回来了。 另一个年岁和她相仿的男子开口:“你还说下来帮忙呢,结果还不是来玩儿的。” 女子立马出口反驳:“沛文星君还没说我呢,你在这儿说什么,反正不是你给的银两!更何况你跟过来干嘛?” 暮朝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帮星君看着你点儿,省的你一天到晚只知道闯祸。” “你才是一天到晚只知道闯祸呢,你方才吃的肉干不也是我买的么。”念笙反驳。 暮朝略显尴尬的咳了咳:“这不是我怕你拿不下,帮你分担点儿么,而且这银子原本便是星君给你的。” 念笙也是抬起脑袋,重重“哼”了一声:“谢谢您嘞!这些我会吃的,就不劳您老费心了!” 暮朝刚要开口,泽允便直接开口:“好了,你们俩不要吵了。先去寻家客栈休息着吧,晚上我们就要去要去的地方。” 跟暮朝和念笙待了一天的泽允,已经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后悔。 只是带都把他们带下来了,现在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只好想尽办法护他们周全了。 不过现在泽允却深深觉得,自己还需要保护自己不被他们烦死才行。 不过虽然他们俩闹腾地很,但是好在泽允的话他们还是听的。 暮朝迅速寻了家客栈,三个便草草地休息了一会儿。 子时,泽允将暮朝和念笙叫了起来。 二人『揉』着睡眼,意识还尚未清醒。 “星君这么晚了,不过来叫我们是干嘛啊。”暮朝说着,还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 见他们的样子,泽允便知他们已经差不多将自己说的话给忘得差不多了:“还记得我们是过来办事的么?” “记得啊。”念笙『揉』着眼睛,“只是现在才只是子时而已。这么早,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啊。” “去魔界。”泽允终于说出了这次下凡的目的。 魔界,这两个字瞬间让还『迷』『迷』糊糊的两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去魔界?!” 像是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吵闹,泽允只是微微皱眉,然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住在客栈中的都是普通人,你们莫要将他们吵醒了。” 语闭,念笙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暮朝也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现在你们还打算和我一起去么?”泽允反问,“若是念笙你只是想要在人间玩一会儿,那我给你们一些银两,等我事情办好,我们再一起回去。” 泽允这么说,自然是觉得他们不会跟着自己一起过去的。毕竟魔界对他们而已也并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念笙淹了一口口水,眼底好似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我要去!星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念笙的话可以说是非常出乎泽允的意外的,他转头看向暮朝。 “既然她都去了,那我自然也要过去。免得她管不住自己,我还能帮星君看着她。”暮朝理所应当道。 实际上,就算念笙不去,他也一定会过去的。 “你们可当真是……”泽允有些无奈地笑道,“这一次过去,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不过我一定会尽力护你们的。” 接受了自己要去魔界,念笙显得有几分的兴奋:“那星君我们是现在就过去么,要怎么过去?” 泽允从乾坤袋中拿出两瓶丹『药』,两块玉石递给他们:“这是匿气丹,你们一人一瓶。服用完一颗之后,可隐匿你们身上的仙气。效果可以维持六个时辰。到了魔界切勿和我走散,若是走散了,捏碎这块玉石,我便能知道你们的位置,不过会泄『露』出一丝仙气,使用时记得要注意些。” 而后泽允有说了些需要注意的方面,三人这才离开了客栈。 “沛文星君我们要怎么过去啊?”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荒野,念笙又问了一遍。 不过泽允并没有回答,只是神秘一笑,继续站在原地等着。 念笙启了启唇,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瞬原本还空无一物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了房屋的样子。 念笙连忙『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仿佛是看错了。只是定睛一看,却发现房屋好似更加明显了。 她连忙扯了扯暮朝的衣角:“暮朝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看错了啊,为什么我觉得……” “觉得好像渐渐有房子出现了。”暮朝借着念笙的话头继续道。 “对。”念笙点了点头,而后一惊,“你也看见了?” “你们没有看错,的确有房屋。”看着他们两人,浅笑道,“念笙你方才不是问我,我们怎么去魔界么?” 听了泽允的话,念笙指了指已经彻底实体化了的房屋道:“沛文星君你是说那个就是魔界?” “正是。”泽允点头,“既然我们要去魔界,那么你们也不要叫我‘沛文星君’了。” 念笙咬唇。 的确若是在魔界还叫星君,那岂不是赤『裸』『裸』的告诉别人,我们是从仙界过来的么。 “既然如此我和念笙便直接叫星君‘大人’吧。”暮朝道。 如果让他们直接叫泽允的名字,那就算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的,就连叫封号亦是如此。 泽允略显无奈,但他也知不可能让他们两个直接叫自己的名字:“那便这样吧,你们两个服了匿气丹,我们便进去吧。” “对了,星……”念笙走在泽允身边,下意识的开口,只是还没叫出来便立刻改了口,“大人您来魔界是要干些什么?” “还记得谢韩么?”泽允开口道。 念笙点头。 她自然不可能忘了谢韩,若不是自己将谢韩和泽允的命格谱错,想来谢韩也不会入魔。 “谢韩还是人的时候,便被人强行唤醒了前世的记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调查这件事情。” 第93章 魔主 “那按照大人的说法,若是谢韩没有强行被唤醒之前的记忆,那么他就不会坠入魔道了对么?”念笙问道。 “或许吧。”泽允道。 实际上,他很清楚不管谢韩有没有遇到那个人,哪怕他的这一世没有成魔,那么下一世,或者下下世,总是逃不掉的。 不过他却也不会这么和念笙说。 果然听了泽允的话,念笙的心情显然变好了些许。 看着念笙一脸好奇地盯着街边的小东西,泽允叹了口气,给她一块碎银:“若是喜欢那你就逛逛吧。” 得到了泽允的首肯,念笙立刻接过银两,朝小摊飞奔而去。 看着念笙过去的身影,暮朝对泽允道:“大人您这么宠念笙,就不怕耽误了您的事情么?” “怎么吃醋了么?”泽允打趣道。 暮朝毕竟不是轻柳,不会这么快的便受不了了,只是略有无奈:“大人这是是寂辞大人相处过久了,染上了他的坏『性』子了么。” 泽允不自然地咳了声,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虽说是要过来查谢韩的事情,但是我现在一点儿思绪也没有,自然只能碰碰运气,瞧瞧能不能遇上什么线索了。” 暮朝点头。 不一会儿念笙就回来了:“大人我瞧见好多人都去了一家茶馆,不如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泽允点了点头,应允了。 “‘不语’这名字倒是雅致得很。”站在念笙所说的那间茶馆门前,泽允抬头看向上面的牌匾,“走吧,我们进去。” 进了“不语”,泽允竟然觉得这茶馆之内的布局有着几分的眼熟。 三人寻了个位置,要了一壶花茶,静静地听着旁边的茶客。 “诶你听说了,魔主前段时间回来了。”一个茶客说道。 “啊?魔主?现在的魔主不是自从打败了上一个魔主之后便没怎么出来过么?”另一个茶客反问。 “可不是么,最近分明也算是太平,怎么魔主便回来了。”之前的那个茶客也道。 突然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讨论,也加入了进来。 “嘿,你们可当真是孤陋寡闻了。魔主虽然啊不在魔界,但是魔界的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魔主的耳目。” 对那人的话,最开始的那个茶客显然有些不屑:“瞧你说的,你是听说来的吧,哪儿有这么神的。” “我说你可别不信啊。我听说啊,这件茶馆就是魔主的产业。”那人见茶客不相信,立马又道。 “还有还有,我还听说魔主长得俊美非凡,一袭红衣不知道有多少美人前仆后继去魔宫里面当婢女。” 旁边的一个女子听了,也开口说道,语气中皆是仰慕。 “可是,这魔主不是就没怎么去魔宫住么?” “不是没怎么住过,而是根本没住过。”女子开口,一起中带着满满的遗憾。 “合着,整个魔界就没几个人见过魔主长什么样儿啊。”第二个开口的茶客道。 那个女子立马反驳道:“那是因为魔主低调嘛。” “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我听说啊,今天魔主回来‘不语’。” “你说的可是真的!”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兴奋。 那人自豪道:“那可不,不然这儿怎么会聚集这么多人。” 听了半晌,泽允也对这个传说中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魔主也有了几分的好奇。 又过了一会儿,一袭红袍的花闲到了“不语”之中。 “泽允许久不见,你怎么过来了?”一进门,花闲便看到了泽允,立刻抬脚朝他走了过来。 泽允对花闲的看法并不算好,但是却也是礼貌一笑,回道:“过来办些事情。” 花闲也知道泽允只是不愿意同他说而已,于是便也没有多问。 这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过来,朝花闲鞠了一躬,然后道:“魔主是否现在便开始?” 听了小厮的话,泽允这才知道,原先那个没怎么出现过的魔主便是花闲。 “没想到你竟然便是魔主,先前失敬了。” 然后泽允是这么说着,但是语气中的恭敬却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 花闲有些无奈,而后朝小厮厉『色』道:“没看见我现在有贵人招待这么。” 小厮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也有些颤颤巍巍的:“是小人没有眼『色』,打扰了魔主。” “你现在有事情么?”花闲反问道。 花闲原本还想说没事,但是看着泽允淡淡的眼神,出口却变了一句话:“有几个不长眼的人要处理处理而已。” “哦。”泽允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吧。不用理会我。” 花闲向来拒绝不了他的什么请求,以前是沈清奕,现在是泽允。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花闲浅笑道,而后有瞪了跪在地上的小厮一眼,“还不起来告诉那些家伙过来?” 那小厮立刻爬了起来,朝泽允看了一眼。 他在“不语”中待了几百年,还从未见到那个人能改变花闲的想法,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确是第一个。 “若是你不想没了眼睛,那你最好把你的视线收回来。” 花闲阴恻恻的声音当小厮打了个寒蝉,立刻将视线收了回来的。 整理了一下衣衫,小厮突然朗声道:“若是有人想要挑战魔主,那么请到后院,若是能将魔主击杀,那么便是新的魔主,若不然便是死!” 这个规矩是第一任的魔主便立下的,自然没有人反驳什么。 虽说现在在“不语”之内的人很多,但是其实更多却是过来一睹魔主风采的。 毕竟虽说花闲并不在魔界久待,但是他当初的世纪却也广为流传。 “大人我们要过去看看么?”念笙兴致冲冲道。 虽然泽允对那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见念笙这般兴奋,也不好抚了她的『性』质,更何况继续在这里待着得到不了什么消息。 “你若是想去看的话,那我们便也过去吧。”泽允道。 念笙跟在泽允的背后,悄悄对暮朝道:“暮朝那个应该是花闲吧,当初我们下凡点化的那个花妖。” 暮朝微微点头。 “那他怎么入魔了?而且还成了魔主?” 第94章 挑战 暮朝摇头:“别被大人知道我们也认识他。” 念笙拱了拱鼻子,心中很不以为然:“我自然是知道的。” 后院的布置很简单,除去一个擂台便什么也没有了。 花闲立于擂台之上,见泽允来了,朝他微微一笑。 泽允自然也知道花闲是在朝他笑,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好似是在看暮朝和念笙跟上来了没有。 对他的那点儿小心思花闲有怎么会不知,但是此刻却也收回了笑意,对着当才的那个小厮抬了抬下巴。 小厮立刻会意,大声到:“若是有想要挑战魔主的,现在便可以上台。”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长相魁梧的人跳上了擂台。 那壮汉的叫尖刚刚落地,便直接朝花闲挥过一拳。 花闲侧身,轻松闪过,而后一抬手,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抓住。那人心下一惊,但立刻静下心,抬腿踢向花闲的腰间。 只是花闲腾空而起,直接将他的手拧到了身后。关节处发出了y清脆的“卡拉”声。 壮汉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只是就这么片刻,花闲的手肘已经狠狠击到了壮汉后心的位置。 一口鲜血从壮汉的口中吐出,花闲轻轻放手,一脚将他踢下了擂台。 周围的人立刻往后退了两步,给那壮汉溜了点儿空位。 之见那壮汉好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旁人的人甚至不用上去一探鼻息,便知道他已经气绝了。 不过他们对于这样的场景也早已习惯了,哪怕是那些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少女,心中也没有一丝波澜,唯有对强者的尊敬和仰慕。 花闲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请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而面上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接下来的全部一起上吧。” 狂! 所有人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觉得花闲未免有些太过狂妄自大了,但是尽管如此却依旧没什么人上去。 要知道,方才对付那个壮汉,他只用了几息的时间啊,而且他甚至没有去使用任何的法器。 见台下的人皆是无动于衷,花闲将帕子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回怀中正打算直接离开。 不过他刚刚抬脚,便有一道魔气迎面朝他打来。 花闲面『色』不改,只是手中竟凭空出现了一把金『色』的扇子。 扇面一转,轻轻朝上一扇。那魔气竟好像一块面团,轻轻松松地被斩成了两半。 而后竟然又有无数到功法,齐齐超他攻去。 只是他并未动分毫,借着方才将金扇向上挥的力道直接将金扇甩了出去。 可奇怪的是,金扇飞出,竟然瞬间分解,每个扇骨都分了开,朝人群之中飞去。 下一瞬,那些扇骨竟然『插』入一些人的右胸,莫名而来的巨大力道将他们钉死在了一旁的墙上。 至于那些攻过来的功法,也直接消散了。 被钉在墙上的人之中,有一个突然大声笑道:“魔主啊,看来您的准头不太行啊,竟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将他钉在墙上的扇骨竟然直接爆炸,将他的话直接淹没。 巨大的爆炸力,竟然只将墙面炸毁了小半。 花闲看着墙面微微皱眉,语气里竟然有着一分后悔:“哎,早知道不将他们拉出来了,还毁了我的墙。” 众人汗流浃背。原来这一切还顶不上半个墙面么。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整个魔界在花闲的心中都比不上这么一个“不语”茶馆,甚至抵不过“不语”的那一块牌匾。 小厮也是知道“不语”在花闲心中的地位的,于是也立刻开口:“魔主还请放心,属下一定将这墙面补好。” 听了那小厮的话,众人只觉得惊讶万分。 堂堂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魔界护法,竟然将补墙之事,说的这么得心应手。 不过,若是让他们知道,这整一个“不语”皆是他们心中那个“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护法造的,不知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听了他的话,花闲这才舒心了些,点了点头继续道:“可还有人要上来?” 经过这么两场飞速的战斗,原先还有些跃跃欲试的人也立刻吓破了胆。 虽说魔主之位的确很是诱人,但是显然还是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 显然花闲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轻轻一跳跃下了擂台,走到了泽允面前:“既然我的事忙完了,不知大人可否应约?” 只是他们二人哪儿有什么约定,泽允自然是想开口拒绝的。 但泽允刚刚启唇,花闲便先他一步开口:“我想大人一定不会爽约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雅阁和茶水,请。?” 这下泽允自然是无法拒绝的,也只好点了点头。 泽允刚走没几步,花闲便拦住了打算跟在他身后的暮朝和念笙:“我只邀请了你们家大人,若是二位不想被他知道,你们以前做的事,最好怪怪在这里等着。” “花闲你可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念笙的话还没说完,便立刻被暮朝堵了住。 暮朝瞪了念笙一眼,让她闭嘴,然后才对花闲点了点头:“多谢魔主警告,不过也还请魔主注意身份。” 虽说别人皆不明白暮朝的话,但是花闲却是知道的。 原先他凭借“沈清奕命中贵人”的身份,这才接近了沈清奕,而后又和他成了婚,过了一世。 只是这一次,他是魔,而泽允却是仙…… 花闲微微一笑:“这可多谢提醒了。不过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两位。” 不同于暮朝,花闲所说的自然是他们两个身为仙,却来了魔界。 “劳烦魔主费心了。” 等花闲离开之后,念笙才愤愤不平地朝暮朝抱怨道:“你刚刚捂我的嘴干什么!” 此时,方才看戏的魔也走得差不多了,暮朝当然也没过多在意念笙的无心之言。 “你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么?”暮朝叹了口气,“花闲是知道当初的事情的,若是他将那些事情告诉了大人,你觉得还有谁能保得住你?” 念笙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开口道:“抱歉……” 第95章 棋局 其实,念笙原先是想说或许泽允还愿意保她一会。 但是她也知晓,虽说泽允温柔,看起来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其实他却掌管了仙界的赏罚…… 暮朝抬手『揉』了『揉』念笙的脑袋,笑得有些勉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念笙一开始还好,但是过了会儿却觉得暮朝这样,像是在安慰着一只心情低落的仙宠。 “喂!暮朝把你的手拿下来!”我可是司命! 不过好在念笙还有些脑子,并没有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见念笙恢复了活力,暮朝自然也将手放了下来:“是是是,大人。” 念笙虽然觉得暮朝的态度极其敷衍,但是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哼”了一声,而后道:“走!出去陪我逛逛。” 显然念笙已经忘了泽允带他们来魔界之前的劝告,暮朝虽想提醒她,但却也知念笙一定不会听的。 于是也只好叹了口气,希望自己陪着她出去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 “先前问泽允上仙来魔界有些什么事情,上仙似乎还没回答我吧。” 花闲用热水将杯盏冲洗过一遍,然后才倒了杯热茶,递给泽允。 接过花闲递过来的茶水,泽允小心地打量着雅阁,只觉得熟悉十分。 见泽允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花闲略有无奈的笑了一下。 虽说现在很想直接按到做些事情,但是他却也知道,就算自己成功了,也吃不到什么好。 “既然上仙不愿回答在下的问题,那不如陪我下一盘棋?”花闲起身,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棋盘。 他将棋子放在桌上:“上仙不会连一盘棋也不想陪我下吧?” 被猜中了心事是泽允微微一愣。轻咬着下唇。 的确,自己已经拒绝了回答花闲的问题,若是连一盘棋也不愿陪他下,那未免也太过失礼了。 “我棋艺不精,魔主莫要嫌弃才是。” “自然。”其实花闲哪里会相信泽允说的这句话,但是却也没有反驳。 一仙一魔,一黑一白,直接将棋盘当成了战场,开始厮杀起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花闲不再执子,而是大笑,道了句:“痛快!” 泽允浅笑,将指尖的棋子放回了棋娄里,道了句:“承让。” 虽说泽允依旧不喜花闲,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同花闲下棋的确很有意思。 若是一不小心,很可能自己便已经中了他的套儿。 “之前上仙还说你棋艺不精,若是你这般还是棋艺不精,那我可当真是无敌自容了。” 难得可以靠着下棋和泽允拉进点儿关系,花闲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看着他这么爽快的模样,泽允不禁怀疑之前是否只是一个误会。 只是一想到那个连亲都不一定说的上的吻,泽允只觉得双耳微微发烫。 花闲自然也看见了泽允发红的耳垂,自然也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冲动。 只是此刻却也不觉得后悔,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他关切地问道:“泽允上仙?” 听见了他的声音,泽允立刻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可有何事?” 花闲浅笑道:“无事,只是想知道上仙这是在想什么,竟然想的这么入神。” 泽允自然不好说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情,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无事。” “可是不能告诉我?” 泽允点头。 “是因为之前你要来魔界办的事情?”花闲又问。 泽允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胡『乱』点头。 虽说沈清奕只是泽允历劫时的转世,但是泽允的『性』子和沈清奕的『性』格差的也不算大。 花闲怎么说也和沈清奕相处了一世,自然能看出泽允躲闪的眼神是在说谎。 不过他也很“贴心”的没有揭穿,只是略有无奈道:“好吧,那么等上仙大人觉得可以告诉在下的时候在和我说吧。” 泽允点头,心中竟然浮现出了几分的歉意。 “魔主若是不介意,直接唤我名字便好。” 对于关系的更近一步,花闲自然也是开心的,若不是为了让泽允自己提出来,恐怕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便会直接叫他泽允了。 “自然是不介意的。”花闲也道,“花闲。” 泽允点头,刚刚打算开口说什么,但是却突然愣了愣。 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变了:“花闲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花闲也听出了泽允话语中的着急,略有不解:“泽允这般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泽允也不隐瞒,直接道:“方才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两人出事了。” 花闲皱眉,自从第一次见到暮朝和念笙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两个人不靠谱的很,现在对他们的好感自然一减再减。 “泽允不必担心,这魔界怎么也说是我的地方,我自然不可能让你的朋友在我这里出事的。” 听了花闲的安慰,泽允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你在魔界也不方便出手,我同你一起去吧。”花闲又道。 泽允也知道花闲这是好意,而且自己在魔界的确行事不便,自然也不会拒绝。 凭着对当才发出的消息是感知,很快就找到了暮朝和念笙。 之间他们俩正被一个打扮华贵的人,带着一群手下团团为了住。 “没想到竟然有两个小仙跑到了魔界。你们俩是不是这叫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暮朝皱眉,不着声『色』地往前站了一步,将念笙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是他本就是一个没有职位的小仙,仙力还比不上念笙呢。而念笙终究只是一个文管,而且就连法器也被仙帝收了回去。 “啧,方才还没注意到,这还是个小美人儿啊。” 他一把将暮朝拽了开,一脸『色』眯眯地看向他身后的念笙。 念笙自小便长在仙界,哪儿见过这样的场景,连忙道:“你……你也知道我们是仙,那现在杀了我们,就不怕仙界和魔界开战么!” 听了念笙的话,他竟然直接笑了,狠狠地抬起念笙的下巴,居高临下得看着她:“如果是你们仙帝派你们过来的,那便是他理亏在前,若是你们自己过来的,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你觉得仙帝当真会管?” 第96章 解救 念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淡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这时暮朝已经拿出了仙剑——既然自己被发现了身份,那么在等到泽允赶来之前,就只能靠自己了。 只不过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暮朝本就不及那些魔,自然节节败退。 念笙看着伤痕累累的暮朝,只觉得平生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只是文官,在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啧,这么费力抵抗作甚,倒不如乖乖偷袭来得方便些,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他笑道。 暮朝捂着伤口,靠着『插』在泥土中的剑单膝跪在地上,嘴角边还挂着一丝血迹。 “呸!”他狠狠吐了口带着些许血『色』的唾沫,“想让我们投降?我告诉你——不!可!能!” 对于暮朝的话,他也并不意外,但是却依旧冷哼一声,道:“那好!给我打!” 暮朝正打算重新起来,但是刚刚站起一半就又倒了下去。 “呵,就这么点儿能耐,还想逞英雄?” 暮朝咬牙,他的确反驳不了什么。 “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耐逞英雄。” “谁!”听到这个声音,恍惚间他还觉得又几分的熟悉。 等他转过头,看去的时候,顿时便被吓到了:“魔……魔主。” 花闲冷哼一声,对着暮朝道:“站的起来吧。” “能!”暮朝自然知道花闲会过来,想必也是因为泽允的关系。于是一咬牙,靠着剑和念笙的搀扶勉强站了起来。 那人咬了咬呀,开口道:“魔主这两个都是仙,您就不怕他们给魔界带来灾厄么!” “那你这么蠢了,我是否也需要将你赶出去,免得你将厄运带来?”花闲浅笑着看向那人。 只是那人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依旧不死心,正打算继续开口。 “对了,既然你给我带了这么大的麻烦,那么我不稍微回敬你一下,反倒是我的过失了。” 花闲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凭空挥出几片鲜嫩的花瓣。 那些花瓣瞬间飞到了那人的手下的面前,宛若利刃一般,刺穿了他们的胸口。 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花闲出手,但是那人却依旧觉得心惊不易。 “如果今日的事情有别人知晓了,我想,你也是知道后果的吧。”花闲浅笑,将一片沾了一点儿血迹的花瓣捡起。 这下那人哪儿还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立刻点头如捣蒜,恨不得跪在地上磕头,以表忠心。 不过花闲也很满意他这样的表现,将花瓣轻轻扔到那人的面前:“知道便好。” 花瓣缓缓飘落,一直到它终于落到地上,那人才觉得自己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 “泽允在不语等你们,我应该不用互送你们过去吧?”走了几步,花闲转头,略带轻讽道。 “不用,刚刚多谢了。”暮朝喘了几口粗气,有点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必。”花闲丝毫没有接受他们的谢意,“且不说我是为了泽允帮你们的,就算不是就当是我换了你们点化我的情吧。” 暮朝沉默片刻,突然道:“那时候……抱歉。” 暮朝所说的“抱歉”,自然是没有问过花闲的意愿便强行将他点化。 “嗤。”花闲嗤笑,“这句‘抱歉’我可担待不起,我原先也不过是一株普通的牡丹,若不是你们怕是在几百年前就凋谢了。” 暮朝抿唇。 他当然听出了花闲语气中的讽刺和敷衍,只是当初最好的方法也只有对不起花闲了。 “不过后来遇到了清奕也算是弥补吧。不管你们是否承认,他都将是我的。” 虽说花闲原先的确是厌恶,甚至是憎恶着暮朝和念笙的,但是到后来这种情感也的确淡化了许多。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会对他们感恩戴德! 念笙微微皱眉,当初的事可以说都是因为她的失误而造成的,哪怕是现在的这么多事,和她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听着花闲那般霸道的宣誓主权,她心中却也烦躁得很:“沛文星君会不会喜欢你也是一个未知数,你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你莫要忘了,现在的他是仙界的星君,而不是凡间的那个小小的沈清奕!”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念笙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分,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她直接瞪了回去。 有过了片刻,花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见花闲离开了,暮朝也送了口气:“念笙你可知,现在的花闲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被我们点化的小花妖了。” 念笙瞬间吐出一口气,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也知道啊,只是……哎,算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快去找沛文星君吧。” 暮朝皱着眉,微微点头。 两人到了“不语”,发现花闲也并未骗他们,泽允正在不语之内喝着茶水。 见泽允发现了他们,他们立刻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小声道:“大人……” 预计之中的训斥并没有等来,便听见泽允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回去吧。” “大人您的事情办好了么?”念笙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到泽允略有无奈地瞪了自己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并没有,只是刚刚寂辞说仙界有事发生,让我们快些回去。” 泽允并不知道寂辞是怎么知道他们在魔界的。 不过想来也是轻柳一不小心将自己外出的事情说了出去,他根据之前他们之间的谈话猜测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便回去吧。”暮朝和念笙也知道轻重缓急,于是开口道。 但是泽允却没有立刻施法,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瓶丹『药』,递给暮朝。 “你还是先将你的伤治了吧,若是拖久了怕是会折损你的根骨。” 拿着泽允递过来的丹『药』,暮朝紧紧攥在怀中,道了声:“是!”而后他打开『药』瓶,取出了两颗圆滚滚的丹『药』,直接吞入了腹中。 丹『药』入腹,好似有着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入经脉,原本还泛疼的地方好像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揉』着。 第97章 静好 等到暮朝的伤势稍好一些了之后,泽允便捏了一个决,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魔界。 泽允瞬间消失,那目的地自然便是自己的府邸。 轻柳瞧着凭空出现的三人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行礼道:“星君,天稷星君在书房等着。”迟疑了片刻,她又道:“我本来想让他去会客厅的,但是他却……” 泽允和寂辞相处了几万年自然也是知道寂辞的『性』格的:“无事,你且带着暮朝和念笙闹会儿吧。” 暮朝朝轻柳报以歉意一笑,轻柳坦然回复:“星君还请放心。” 轻柳和念笙似乎早已深交。 念笙见泽允打算抛下她和暮朝留下,竟然也欢欢喜喜的接受了,缠着轻柳说这儿说哪儿。 看着念笙欢欢喜喜的模样,泽允心中的郁卒仿佛也随之烟消云散。 而后他轻叹了口气,走入了书房。 寂辞没了以往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那张不笑的脸看起来有着几分的严肃。 泽允将门管好,又展开了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 “泽允你这次有些『操』之过急了。”寂辞皱着眉。 做为仙界唯一一个知道泽允去了魔界的仙,他只觉得内心沉重地很。 莫名的瞧见寂辞没有直接和他说先前提起的急事,泽允反而松了口气“我知。” 只是听了泽允的回答,寂辞只觉得泽允方才没有说话,只是过了片刻,又人忍不住开口:“泽允你掌管责罚,想来你也是知道你贸然行动的后果,只是这次怎么这般马虎?” 泽允略微咬着后牙槽。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整个仙界加起来的仙,都不一定比他所知道的仙界的制度多。 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泽允突然开口:“寂辞你匆匆忙忙叫我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寂辞才仿若刚刚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还记得静谧之地么?”寂辞反问。 “自然。” 算上谢韩和瑶珞,这已经是第三次听到静谧之地。 “静谧之地的封印有些松了,仙帝说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加固封印。” 加固封印必须要五个星宿仙到齐,也难怪寂辞会匆匆忙忙地让他赶回来。 只是泽允稍微回忆了一下,当初寂辞和他说的却好像不是这件事情:“你之前想说什么。” 寂辞有些迟疑,他身为泽允的好友,自然也去调查了他转世时发生的一些事情,自然也知道花闲和他的恋情。 只是不要将泽允转世时发生写事情告诉他,已经成为了整个仙界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花闲已经坠入了魔道,那么泽允去魔界自然也会遇见他。 寂辞虽然并不认识花闲,但是却不觉得话会这样放过泽允,不去打扰他的生活,于是才连忙叫泽允回来。 泽允见寂辞吞吞吐吐的样子,无奈只好叹了口气:“罢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虽说他嘴上是这么说这,但是心中却也有了几分猜测。 自他回到仙界,做了太多太多原先不可能做的事情,泽允自然也知晓这是因为历劫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哪怕是眉心多出来的那一颗朱砂痣也是一样。 只是对他而言前世终究只是前世,与他的生命不过是昙花一现,自然也不想去过多追究在意。 见泽允放弃了追问,寂辞也稍微松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传达到了,那么我便先离开了。” “可需要让轻柳过来送送你?”泽允点头,而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笑道。寂辞也知泽允这是打趣,不过却也只是浅笑:“那自然是好的。” 而后寂辞如愿以偿得被轻柳送出了府,而才安分片刻的念笙也跑了进来。 她将手中一碟模样精致的糕点放在泽允的面前,兴冲冲道:“星君星君,你快尝尝。这是我刚从轻柳姐姐哪儿学来的。” 念笙的年纪自然比轻柳大了不少,只是轻柳『性』子比较温柔沉稳,念笙便不由自主的叫了“姐姐”。 泽允不好扶了她的好意,便点了点头,伴着茶水当茶点吃了下去:“味道不错,你可以多做些让暮朝也尝尝。” 提到暮朝,念笙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竟然显出几分失落。 不过她很快便打起了精神,对暮朝道:“这可当真是便宜你了,不过既然星君都说了,那么我现在就去做。” 说完念笙便跑向了小厨房,而暮朝看着她的模样眼底竟然也有几分落寞。 泽允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问道:“方才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现在念笙已经走了,暮朝不妨直说吧。” 听了泽允的话暮朝也并不惊讶,他的心情向来瞒不过泽允。 “星君我想要做武将!”暮朝突然抬头,慎重其事道。 能改变暮朝想法的除了泽允,想来也就只要念笙了。 虽说泽允不知他们在魔界的时候究竟遇到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中挑选了几本出来。 “我不会教人,在寻到师傅之前你先将这几本书看看,练练吧,到时候也不算个连剑也不会使的小仙。” 从泽允的手中接过书卷,暮朝有心底里涌出一阵的感激:“多谢星君相助!” 泽允浅笑,朝他微微颔首,也算是应下了他的谢意:“赶快将它们收好吧,一会儿想来念笙也要回来了。” “是!” 得了泽允的命令,暮朝立刻将书卷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也不知道是否是泽允知晓未来之术,这暮朝才刚刚将书放了进去,念笙便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泽允身上,而是端着一盘的糕点,宛若献宝似的给暮朝一一介绍。 暮朝见念笙这么高兴,心中也『荡』漾起了几分欢喜,认真听着念笙所说的每一句话。 看着仿若宠着小妻子的暮朝,泽允瞬间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好像空了一块。就好像身边一个对自己了解甚多的人,突然消失了一般,觉得不适应的很。 第98章 封印 仙帝选的日子很近,想来当初的封印已经摇摇欲坠了。 静谧之地已经不再静谧。 四周都是一片黑漆漆的雾气——这些是实体化的魔气,从石柱之中不断地有黑『色』是气溢出,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抹黑气飘到泽允面前,绕着他飞了一圈,见泽允没有别的举动,便开口笑道:“桀桀,这还是那个沛文星君么,怎么?现在身上的魔气都可以和我们相比了,是入魔了么。” 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他的聒噪,泽允将自己的仙力凝聚在掌心,一把抓在那团黑气之上。 “啊——” 只听到那黑气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下一瞬便溃散在了四周的魔气之中。 他们其中一个开口笑道:“沛文还是一如当年,手下不留情啊。” 对于他的话泽允也只是轻笑:“若是对着静谧之地的魔留情,荧『惑』你我现在绝不可能还活着。” 荧『惑』星君名为锡穆,也算得上仙界极少数和泽允不对盘的人了。 锡穆闭口不言,他自知此刻和泽允发生争吵不会有什么他满意的结果。 同时锡穆的不言,反倒是让其他人松了口气。若是在现在有所争执,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好收场。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像是终于到了目的地,纷纷驻足。 “好了,既然到地方了,那么大家便准备准备吧。” 仙后听后为一点头,做了一个剑指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阵法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脚下。 众人也已经见怪不怪,仙后虽说攻击的法术不及他们,但是在阵法方面,他们四人加起来也抵不上半个仙后。 “还请大家站至五点。”仙后开口,而后便开始讲解其中的要点 众人并不是第一次实行封印之术,对于其中的要点也非丝毫不知,但是却依旧耐心地听着,唯恐一会儿出了什么岔子。 “星宿归位,列阵!”待仙后说完,仙帝立刻开口。 其余几人也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站到了自己应该站的地方。 他们右手做着剑指,在左手的掌心划开了一个口子,几滴鲜血争先恐后得涌出,飞到半空之中。 他们闭上双眼,心无杂念,口中喃喃有词。 原本飞在半空之中的血滴好似突然没了浮力,滴落在仙后所画的阵法之中,刚刚好落入一个有着一点儿圆点的地方。 随后那血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扩散蔓延开去。 正在他们施法的时候,一团魔气悄然进入了法阵的范围。 奇怪的是它并没有直接消散,反而宛如一个姗姗学步的稚子一般,颤颤巍巍地朝着泽允而去。 凭着泽允的感知自然也之后那团魔气朝着自己过来了,只是此刻正是封印之术最关键的时候,他自然不可能分散注意力,去对付那团魔气。 见泽允没来阻止自己,那团魔气的胆子似乎也大了几分,小跑着到了泽允的面前,渐渐浮起。 在差不多到泽允面前的位置,它停了下来,而后竟然直接冲入了他眉间的朱砂痣之中。 泽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自己袭来,险些倒退一步。右脚退后小半步,连忙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好在那团魔气似乎也没有在他体内做什么,泽允便继续念着咒,加强了仙力的输出。 只是他似乎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而后便听见仙帝对他道:“我们帮你支持片刻,泽允你先把那团魔气驱逐出去。” 泽允也不矫情,稍微收了几分力,分出几分顺着自己的经脉寻着那团魔气去了何处。 须臾,他只觉得在自己脑中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 那是两个穿着红衣的汉子,两人唇齿相依,其中一名男子的衣衫渐渐褪去。 泽允似乎听见另一个男子微微在两人唇瓣想离之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而后那个开口的男子微微转头,泽允也就此看见了他的模样。 是花闲! 即使两人的眸『色』并不一样,但是泽允却能很肯定得确认,那个人一定是花闲! 只是花闲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只是回头继续和另一名男子纠缠起来。 那名男子被花闲压至身下,朱唇轻张,似乎是在叫喘着。就连床也微微颤抖。 虽说泽允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此时却好像所有的声音都印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喉头有些腥甜,连忙吞咽,将那口还未吐出的鲜血咽入腹中。 这就么一下,倒是成功让他记起来他是过来干嘛的了,口中停下的法决再一次念了起来,驱使着自己的一缕神识立刻找到了在眉心之间的魔气。 好在那魔气并不强大,而且似乎出奇的好对付,不过三两下便彻底被击散了。 神识归位,泽允也立刻加强了自己仙力的输出,也算是给了仙帝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又过了片刻,法决终于念完了,五人用右手还写下了一个用法力凝结成的“封”字,异口同声道:“封!” “封”迅速飞到阵法之上,在下一瞬全熟消失,印入了阵法的中心 这下五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而泽允这才有时间抹去先前从嘴角溢出血迹。 “泽允你先前是看见了什么?”寂辞见了连忙问道。 那团魔气显然弱的很,若是说泽允被它伤到了,莫要说是寂辞了,哪怕是锡穆也不会相信的。 只是泽允哪怕是想到,耳垂都有点儿微微发烫,又怎么可能告诉寂辞他真正看到的东西。 “无事。” 只是泽允不愿说,这却不代表着锡穆不会来找茬儿:“能让我们的沛文星君吐血的,想来也是什么不耻不洁的事情吧。” “泽允怎么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尹鑫脾气暴躁,也忍不了什么。 不过这一次泽允刚好被锡穆踩着了通脚,不知如何开口。 而这时仙帝开口了:“莫要吵了,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封印已经结束,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静谧之地了,离开吧。” 这静谧之地充斥着魔气,虽说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但是总归也是难受的,他们自然也不愿意久待。 只是他们的匆匆离去之后,似乎有着一团魔气悄然而出。 第99章 饮酒 虽说泽允说了“无事”,但是显然寂辞依旧放心不下,和他一起到了他的府邸。 “星君您回来了。”轻柳正在小院中浇着牡丹,见泽允回来了立刻上前迎接。看到泽允身边跟着的寂辞,也朝他行了一个礼,“轻柳见过天稷星君。” 寂辞的浪子心『性』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让轻柳跪下。 “轻柳仙女我们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见着我也不必行礼了吧。” 轻柳听了他的话只是微微摇头,往后退了两步,行礼道:“礼数不可废。” 寂辞虽说无奈,但是却也寻了轻柳的意,等她行了礼才打算上前将她扶起。只是轻柳却是躲过了寂辞的手自己起了来。 见着轻柳这么排斥自己,寂辞也是无奈,笑道:“我说轻柳仙女,我们虽说不熟但也算见了几面的吧,你便这么怕我?” 不过轻柳显然也听出了寂辞的打趣,于是并没有回话。 “我瞧你不是关心我,是来关心轻柳的吧。”看见这场面,泽允又怎么好继续让轻柳和寂辞待着,连忙让轻柳退下了,开口笑道。 寂辞也笑道:“既然你自己说了‘无事’那么我再关心你也是枉然,撬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两人行止书房,原本的互相打趣也算是告一了段落。 “泽允你好好告诉我,你去魔界是为了什么?去找‘门’么?”寂辞深了一口气。 被拆穿了,泽允也不恼,只是静静的吹着杯盏中的茶水,淡淡得回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又何必来问我呢?” 见泽允这么事不关己的模样,寂辞只觉得心中有着一团火在烧:“我看你是疯了!当初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么!” 若是说先前泽允还是淡然的,但是现在他却有了一丝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寂辞喘着粗气,“你知道么,我现在就觉得当初我就不一样告诉你!” 泽允讽刺一笑,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又是那么的…… “寂辞我们都知道,就算当初,亦或者说前些日子你没告诉我,现在依旧会是这个样子,甚至……更糟。” 泽允说的这些,寂辞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却自欺欺人的觉得若是没有那时候的事情,现在或许会好很多。 书房之内的气氛沉寂了片刻。 而后泽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杯盏放下,起身拍了拍寂辞的肩膀:“莫要想太多了,今夜可要留下?” 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但是却让寂辞觉得一切都没有变,他们五个还想当年那样。 “好!我们不醉不归!” 虽说泽允很想说,就算今夜他醉了,怕是也回不去了,但是此刻却也只是浅笑着答应:“好,不醉不归。” 而后尹鑫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竟然抱着几大坛子的酒到了泽允的府邸。 “听闻你们要喝酒,这种事儿怎么能不叫上我一起!当年的酒可也都是我酿的,寂辞是吧!” 好吧,现在倒是知道这消息是谁告诉的尹鑫了。 不过现在仙界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仙帝和仙后抽不出时间赶来的,而锡穆和泽允不和,自然也不会过来和他们一道喝酒。 寂辞和尹鑫不断感慨着当初他们五个人的日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倒是很快便喝的微醺了。 也唯有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泽允才会觉得一切都没有变过,自己倒也比以往多喝了不少。 到了午夜,庭院中甚至连空气都充斥着一股酒香。 寂辞和尹鑫将带过来的酒差不多都瓜分完了,不省人事地趴在石桌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喃喃着。 听起来似乎还是些劝酒的话语。 轻柳看着他们喝完的残骸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怎么收拾,只好一脸无助地看向泽允。 泽允今日也是喝多了,有些微微上头,但是好在还是清醒着的:“轻柳你去歇息着吧,这地儿明日让他们俩收拾便好。” 轻柳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已经瘫在哪儿的两人,略微有些迟疑:“星君,要不要把这两位星君带去客房中睡。” 轻微的头疼让泽允皱了皱眉,甩了甩头这才好像听清了轻柳说了什么:“不用了,他们俩都是仙,冻一晚上也没事儿。” 听了泽允的花,轻柳这才放下心来,超泽允唯一行礼离开了。 泽允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寝房,一开门瞧见里头的不速之客便微微皱眉。 “你怎么来了?” 花闲开口:“怎么?泽允不欢迎我么?” 他的声音略微带了点儿委屈,反倒惹着泽允轻笑:“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仙界,花闲可还记得自己是魔主么?” 听了他的话,花闲好似极其认真的想了片刻而后开口道:“若是不能来仙界的理由是,我是魔主,那么我不做魔主是否便可以过来了?” 泽允不相信花闲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的重点在那里,面对他的故意曲解,也只剩下无奈。 “星君。” 屋外突然传来了轻柳的声音。 泽允应了一声,立刻给花闲打眼势,让他快藏起来。 但是花闲却好像却好像长在了椅子上一样,丝毫不动。 见花闲不打算起身,泽允略有几分无奈,也只好将门开了一个小缝:“这么晚了,轻柳你可还有什么事么?” 轻柳浅笑着将手中的脸盆抬了抬:“星君虽说没醉,但是想来也不舒服,我打了些热水过来。星君擦了身再睡想来也会舒服不少。” “多谢了。”泽允朝轻柳微微点头,伸手将轻柳手中的水盆接过,“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见泽允马上便要关门了,轻柳微微着急,立刻开口:“星君小厨房的炉子上还煮着醒酒汤,我一会儿给您拿过来。” 门已经关上了,从屋内传出泽允的声音:“不必了,晚些我自己会去拿的。多谢了。” 看着禁闭的门,轻柳喃喃:“星君有些怪怪的……罢了,或许是酒喝多了,身子不适吧。” 第100章 等轻柳离开之后,花闲自然的从泽允手中将水盆接过,洗着巾布。 看着他极其自然的动作,泽允微楞。 只是就这么片刻,花闲便已经拧干了巾布,一手放在泽允脑后,打算为他擦脸。 在温热的巾布碰到泽允的脸的那一刻,他便立刻回过了神,连忙躲开:“你……” 花闲将巾布重新覆在了泽允的脸上,力道不清不重地擦着:“别动,你喝多了。” 他的话好像有魔力一样,不过短短的六个字,便成功让泽允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等他擦完。 花闲擦的很仔细,就连耳后脖颈也帮泽允擦了,然后又为他净了手,这才重新将巾布放回水盆。 “你先歇息片刻吧,我去帮你把醒酒汤拿来。”说着花闲也没等泽允回答,好像是这屋子的主人一样,将水盆端了出去。 泽允坐在床边。 他能感觉得到,从花闲的动作来看,他根本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这么想着,他又不经想到了今日在实施封印之术时,他看到的东西。 只是刚刚想到,他就连忙摇了摇头,而后又有一种感觉从心底蔓延。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随时都可以吐『露』出口,但是启唇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去说。 不一会儿,花闲便端了一碗温热的醒酒汤过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听见了他的声音,泽允也很快回过神来,借过醒酒汤,道了声:“没有。”说完便将醒酒汤一口饮尽。 这是不知花闲从哪儿变出了一小盘的果脯放在泽允的面前:“尝尝?” 刚刚喝了醒酒汤,满嘴都是那一股子的『药』味儿,泽允自然不会拒绝,选了颗放入口中细细品着。 只是这想着想着,他却不由轻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发娇气了。 “花闲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等吃完口中的果脯,泽允开口问道。 花闲将手中的小碟放在桌上,声音中有几分落寞:“泽允你这是在过河拆桥么?我刚刚才照顾了你,你现在就要把我赶走……” 泽允有几分无奈,虽说他刚刚的确是被花茶照顾着,但是他身为魔主,经常不在魔界也罢,但是一直待在仙界又是什么意思? “你终究是魔。”泽允开口。 花闲拱了拱鼻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虽说这样的神情和他并不相配,但是因为他的长相,看起来竟也不讨人厌。 “泽允你终究还是嫌弃我是魔么?” “不是……” “那你这是在关心我?”他的声音瞬间明朗了几分,“我便知道,泽允定然不会嫌我的。” 泽允倒是没想到花闲这么能说会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哭该笑。 “若是你今夜留下,那便去隔壁的寝房吧,轻柳今日才整理出来的。” 好不容易来了仙界,还到了泽允的府邸,花闲又怎么甘心跑去别的寝房,和泽允异床异萌呢。 “泽允你说,若是他们半夜醒酒,到了准备好的寝房就寝,突然发现我在里面会怎么样?” 泽允自然也是听出这是歪理,寂辞和尹鑫都醉成一摊烂泥了,又怎么可能半夜醒酒,明日能醒来也算不错的了。 可是这会儿,他突然很好奇,花闲会怎么说:“这似乎也是,要不然花闲你去花园?” 泽允满意地看着花闲的嘴角略微抽搐,而后又很快回神:“大可不必麻烦,上次我离开的时候便让你将花盆留下,我去花盆便好。” 在泽允离开的时候,轻柳过来浇水时发现盆中的牡丹不见了,而后她自然便将花盆拿了出去。 泽允也不信花闲不知,莫名的想到了他在纸条之上写的后半句话。 而花闲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花盆的踪迹,心中窃喜:“没想到泽允星君这么想要和我同床共枕么?” 然,花闲的话刚刚说完,他便看见从泽允的袖中飞出一条白绫。 他心下一惊一手撑着桌案腾空而起,而后又稳稳地落在泽允的面前:“泽允星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之间泽允五指微张,而后又回握,那白绫便转了个身,瞬间将花闲整个束缚住。 “对付流氓自然不能太过君子。”说完泽允轻轻将外袍脱下,放在木施之上,也不去理会花闲,睡去了。 看着泽允的动作,花闲也只是无奈。 先前他自然是能躲开的,只是又为什么要躲开呢? 等确定了泽允真正睡着了之后,花闲小心运气身上的魔气,白绫并未感觉到主人对他的杀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就是这样花闲便轻松将白绫挣了开。 “我相信你不会『乱』来的对吧?” 到白绫这个水平,早已经生出来灵识。 虽说花闲笑得极其温柔,但是白绫却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它灰溜溜地攀到了一旁的桌上,拼命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白绫这么识时务者为俊杰,花闲自然心情不错,蹑手蹑脚地掀开被褥,在泽允身边躺下,一手环在泽允的腰上。 泽允并非没有感觉,但是酒劲儿现在终于上来了,他只觉得头疼万般,而鼻尖突然出现的花香,却让他们眉心舒展了不少。 “多久没这样抱着你睡了。”花闲躺下身子,在泽允眉间的朱砂痣上亲了一下,“好好休息吧。” 一夜无梦好眠。 等泽允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花闲被白绫缠绕着,站在自己的床边,那模样似乎看了一宿。 即使喝了醒酒汤,但是现在头却也有几分疼,他『揉』着自己的眉心:“你昨日难道就在这里站了一夜?” 花闲只是轻笑一下,精神似乎出奇的好。 看着他的模样,泽允瞬间没了脾气,似乎觉得昨日夜里自己做的也有些过分了。 “白绫回来。”待穿好衣衫,泽允朝白绫招了招手。 白绫如释重负,立刻回到了泽允的袖中。 而花闲则好像当真被捆了一晚上一般,立刻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胫骨。 “昨日抱歉。”看着他的模样,泽允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不必在意。” 第101章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愧疚吧,泽允并没有再提让花闲离开仙界,反倒是让轻柳准备了一份午膳短入自己的寝房,顺便将当初的那个花盆端了进去。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花闲在看到那个花盆的时候,眼底有着一分失落。 泽允并不知晓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白绫却是知晓的,不过它早已经被花闲警告,自然不可能说什么。 正午,在院中躺了许久的两人终于醒了过来,『揉』着仿佛快要炸裂的脑袋。 “嘶……”看着满院的残骸,尹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觉得头更疼了,“泽允你这些,不会是打算……” 泽允挑眉:“自然是如你所想的那样。” 寂辞像是早已经有所准备,只是端过木盘上的一碗醒酒汤,喝了下去,而后拍了拍尹鑫的肩膀:“尹鑫认命吧,我先走了。” 只是尹鑫又这么可能让他离开,也不顾头疼,立刻握住了寂辞的手腕:“你也别想逃!当初是谁说要喝酒的!” 见两人发生争执,泽允敲了敲石桌,开口道:“二位不必争,你们俩都有份。” 两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泽允离开的背影,只能暗叹了口气,认命的施法收拾。 虽说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但是空气之中的酒气却没有散尽,加之两人的状态,一直到傍晚这才收拾完。 泽允像是一个检验成功的官员,视察了一番而后才放行:“不错,丝毫酒气也没遗留,二位慢走不送。” 虽说是自己的烂摊子,但是寂辞和尹鑫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了。 于是两人很自然的便在饭桌上看到了花闲。 不过好在花闲并没有太过嚣张,不光隐秘了自己的样貌还藏着了魔气。 尹鑫大大咧咧的自然没有什么发型,只是寂辞却觉得花闲给他的感觉有几分奇怪。 用了膳,寂辞偷偷对泽允道:“泽允你可知他究竟是谁?” “怎么了?” 泽允听后心下一惊,还以为是寂辞在魔界的时候曾经见过花闲。 “无事。”寂辞皱眉,“只是他总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你还是小心为好。” 泽允也知寂辞的好意,自然不可能多说什么。 就在寂辞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嘱咐道:“千万不可再去魔界寻找‘门’的下落。” 那一瞬间,泽允还以为是自己的想法被他感知到了,但也很快的回过神来,道:“我会注意的。” 虽说寂辞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 但是却也知道若是泽允当真下定了决心,他也无法阻止,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寂辞的一句提醒却被花闲听了去。 “你先前到魔界就是为了寻着‘门’?” 对于被花闲听到这件事,泽允也不觉得奇怪,坦然的点头应道。 “你们所说的‘门’是什么?” 花闲以为自己虽不常待在魔界,但是魔界的大多事情也是知道的,不过……对他们所说的“门”确是一概不知。 对于这点泽允也不奇怪。 “你成为魔主似乎也就只是这几百年发生的事情,关于‘门’你不知晓也是正常的。” 泽允浅笑,但是却好像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花闲的打算。 “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花闲的声音极其认真,认真到泽允差点便要脱口而出。 只是最终他也只是微微皱眉,不语。 花闲深知泽允的『性』子,也知道此刻『逼』他并没有什么用,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你若是不愿意说,那边不说了吧,等哪天你愿意告诉我了再说吧。” 就在花闲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泽允的声音。 “那是在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并不响,好像是在回忆一样。 “那个时候统领魔界的还是一个仙。”泽允微微叹气,“我像你也会觉得很奇怪吧,为了魔界的魔主会是仙。” “因为……”花闲好似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是堕仙?!” 堕仙是对于堕落的仙人的简称,若是仙修炼不得当,被心魔所击败,那么他便会成为堕仙。 也因为千年前的那一件事情,仙界对于勿入魔途的仙是绝对的无法容忍。 就比如谢韩当初被废去了一身仙力,打入了凡间那样。 当花闲说出“堕仙”二字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泽允的眼底出现了些许的悔意。 “花闲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泽允突然起身,推开了房门,而后也不管花闲是否跟上,走了出去。 “仙界有一处禁地,名为‘静谧之地’原先是没有这处地方的。但是后来我们六个发现无法击散他,便将他的堕仙之力封印,而那个封印的地方便叫静谧之地。” 泽允一边走着一遍开口道,而花闲则在他身后跟着,听着。 “我说的‘六个’,便是我们几个最开始的星宿仙。”泽允解释道:“仙帝,仙后,天相,寂辞,尹鑫和我……” 即使泽允不做解释花闲只是知道的,但是此刻他却没有打断泽允的话。只是觉得这空气之中的魔气愈发厚重了。 “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泽允突然停下。 花闲朝那里面看去,之间里面被一团黑漆漆浓雾包裹着,什么也没看不见。没有一丝月光穿透其中。 “这里便是静谧之地了。” 泽允一手抚在一旁的一根石柱之上,不一会儿石柱中便飞出了一层雾气,缠上了他的手臂。 “小心!” 花闲身为魔,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正打算动手将它打散,却突然被泽允拦了下来。 “泽允你……” 花闲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那团黑雾开口了:“哟,我可当真是好运气,这不过短短几天,沛文星君便过来看了我两回。” 那团黑雾往上蔓延,不一会儿便到了泽允手臂的一半。 他的声音渐渐变轻,其中像是带着无尽的诱『惑』。 “沛文星君不知道对于上次我让你看到的东西,你还满意么……”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消失了。 第102章 “师傅!” 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小仙童一脸兴奋的朝泽允跑去。 “木岑让你修炼的法术可曾练好了?”见他蹦蹦跳跳的模样,泽允的手温柔地覆上了他的头上。 木岑嘿嘿一笑,在一旁的树上微微点了一下。 之见下一瞬那颗树的树叶便飘落了下来,在半空中爆了开。 “师傅你看!” 看着自己的成果木岑显然十分高兴,只是泽允却是微微皱眉:“木岑我当初可是这样教你的?” 只是像是见惯了泽允的好脾气,木岑丝毫没有悔过知心,反而满不在意地回答:“师傅你教我的那些法术都太弱了,我要学就要学能以一人之力敌万众的法术!” 若是别人泽允自然不可能大发脾气,只是现在和他说这些的人是木岑。 “回你的府邸去,若是没想通自己错在何处,那就不要出来!” 木岑从没见过大发雷霆的泽允,当即被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泽允见木岑没有反应,抬手捏了个法决,下一瞬木岑便已经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这才回过神,立刻拍着门,只是泽允已经给他的府邸下了结界,若非他想通自然是出不来的。 “怎么?是谁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锡穆见着泽允的这个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是……木岑?” 泽允叹了口气,蹲下将原先木岑爆破的叶子捡起递给了锡穆。 锡穆接过叶子,但是下一瞬却说不出任何话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木岑做的?” 泽允点头。 “我就说当初不应该将他留下。” 锡穆五指合拢,手中的原本便已经破损叶子瞬间没了踪迹,“当初我们四个都说要以绝后患,唯独你封印了他的魔气,收他为徒。” “他终究只是个孩子。” 最初是泽允将他找了到。 那时候的木岑还是小小的一个团子,朝他甜甜一笑。凭着泽允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将他杀死。 锡穆皱眉:“就算他再怎么小,他依旧是天魔!” 天魔是一个同他们星宿仙相对立的存在,两者皆是始于混沌之初。只是天魔却又轮回,而且每一个天魔似乎都在寻找一个地方。 “这世间也无绝对的是非对错,都是我们以自己施加的规则而已。” “若是没有这个规则,凡间多少人会死于魔之手?!” 锡穆的话并无错,魔大多都是妖亦或者修仙者坠入另一条路的最终结果,也大多都心狠手辣。 泽允不知如何反驳,亦或者说他所说的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接受。 人亦或者仙之中尚有害群之马,那么妖魔之内又怎么会没有良善之辈。 不过锡穆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泽允的看法,于是也只能微微叹气:“泽允莫要再不改心软的时候手下留情,不然最后还是会害了你自己。” 在木岑面壁思过三日之后,他终于重新出了自己的府邸,跪在了泽允的面前:“师傅徒儿知错。” “你可知自己错在了何处?” 木岑咬了咬唇瓣,似乎有点儿不满:“我错在……不应该违背师傅的命令。” 听了木岑的话,泽允只是摇头:“起来吧,你这怕也只是知错而不改。这把剑给你。” 木岑楞楞地将剑接过,不知泽允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今日开始我教你剑术。” 泽允刚刚说完,木岑就瞪大了眼睛:“师傅,你……你这是在说什么?今天开始教我剑术,那法术呢?你不教我仙法了么?” “不急。”泽允开口。 只是他的这幅样子,在木岑看来便是他不愿意教自己法术。 虽说心中万般不快,但是木岑却也只是咬牙,道了句:“是!” 或许是因为木岑低着头,泽允也没有发现他原本清澈的黑眸有那么一刻染上了猩红。 接下来的几日里,泽允都在尽职尽责地传授木岑剑道,但是却当真丝毫没有让他解除仙法。 只是在仙界之中,哪怕是剑术也有不少要依靠仙法施展的。 久而久之原本在同龄人之中算是翘楚的木岑,很快便没有“天才”的光环。 原本敬佩他的那些人,现在对着他也只剩下了一副高傲的嘴脸。 木岑原本便是天之骄子,这地位一落千丈他自然难以忍受。 虽说泽允不教他仙法,但是却也没有阻止木岑进入藏书阁。 于是木岑白日里在泽允面前修炼剑术,而夜里便悄悄钻入了藏书阁,在里面寻找着自己想要学习的仙术。 虽说大多数都仙人都有着自己特有的仙术,但是藏书阁之中的仙法却也不少。 一连好几晚,木岑都会待在藏书阁。 或许是看木岑那几日的表现不错吧,泽允也难得给他放了个假,说他可以不必过来。 木岑自然是开心的,他立刻带着他的剑找到了原先那些嘲讽过他的小仙面前,用自己在藏书阁之中学的仙法废了,那些人的丹田! 此事一出,惊动了整个仙界,泽允身为木岑的师傅自然也不可能不知。 等泽允再看见木岑,已经是在大殿之中了。 他站的笔直,只是原本清澈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了,那双红『色』的眼睛中只有满满的得意和轻蔑。 “木岑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泽允来了,木岑的神情再也不像原本那样的敬佩,但是却依旧满脸笑意:“师傅你看,我将原先看不起我的人全部都废了。” 那是泽允第一次生气——真正意义上的生气。 木岑是天魔的事情,虽说不是人人皆知,但是在仙界却也有不少人知晓。 而他们自然也都不满泽允的做法。 将天魔留下,会有多大的隐患他们是知道的,现在便有不少小仙被废去了修为,更不要说以后了。 “仙帝泽允教徒不利。对木岑的惩罚,可否由我亲自判决。” 仙帝也知泽允不可能在大事上纵容木岑,自然是应允了:“泽允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现在便觉得如何处置木岑。” “谢仙帝。” 对于这个结果,泽允已经很满意了。 只见他朝木岑走去,一手放在了木岑的丹田。 “啊!” 而后只听见木岑发出一阵惨叫——他的丹田也被废了。 第103章 谈话 泽允此举莫要说仙帝了,在场的所有人乃至于寂辞,锡穆都不可置信。 木岑已经因为巨大的痛苦昏了过去,泽允也不嫌弃他吐出的鲜血沾染上他的衣衫,将他拦腰抱起。 “不知道这样的惩罚诸位可有异议?” 丹田已废,哪怕木岑是天魔也终究只是废人一个了。此事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泽允见他们不语,自然也知道这便是无事了:“既然这样我便带着劣徒离开了。” 众人不敢相信,木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连眸『色』也开始变成了天魔的血红,泽允为什么还是以“劣徒”称呼。 只是这些也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等木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泽允坐在他的床旁看着书卷。 泽允将手中的书卷放下,一如从前地温柔抚『摸』着木岑的脑袋:“可是醒了?” 然而此刻泽允全部的好意,在木岑看来也只是假惺惺的关怀而已。他愤愤然地扭过头去,不愿去看泽允。 对他的动作,泽允也并不意外,只是淡了口气,端过一碗白粥。 “你没了丹田,又睡了这么久,想来也饿了吧。” 像是印证着泽允的话,木岑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然而泽允却并没有取笑,一手执碗,一手搀扶着木岑的肩膀,打算将他抱起一些。 只是木岑微微转身,看了泽允半晌,而后便抬手将他手中的碗打落。 白瓷碗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了几块,里面的粥也全数落在地上。 对此木岑也丝毫不敢愧疚,而是重新背对着泽允躺下,一言不发。 “哎……”泽允微微叹气。 “我知你心情不好,莫要就此饿坏了肚子,想来你现在也不想看见我,我便先离开了。” 泽允说着还不忘施了个法,将地上的残骸收拾了。 那是最简单的净尘诀,木岑原先自然也是会的,只是现在…… 他咬牙不让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双手紧紧握拳,就连指甲已经镶入肉中也好似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现在的他终究只是凡人,原本昏『迷』了几日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更是没了力气,昏睡过去。 在睡梦之中,他好像感觉到有人细心地将温热的汤水『药』汁给他喂下。 那『药』汁苦涩地很,他不经撇过头去,但是下一瞬『药』汁却还是划入了他的食道。 “乖,将『药』喝下去便好了……” 在睡梦之中,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这么安慰他,那个声音很熟悉,身边传来的温热亦是如此,可是他却分不清那人究竟是谁。 等木岑在醒来已经过去了五日,桌案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粥,那味道就如同他前几天喝的一样。 或许木岑早就知道在他昏『迷』时喂他喝喝粥的人是谁。 毕竟他现在在的是泽允的府邸,而能进这府邸的,除了泽允都对他深恶痛绝。 木岑将『药』粥一点点喝下,但奇怪的是,他似乎能感受到经脉之中有一股熟悉的热流。 他又低下头,看着已经被他喝完了的『药』粥,心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木岑你可醒了?” 门外传来的是泽允的声音。 木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去把门打了开:“师傅……” 泽允浅浅一笑:“看来这段时间你也想了不少,还肯叫我一声‘师傅’。” 木岑自然也知道泽允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眼底的猩红特褪去了几分。 “从新开始吧。”泽允抬手拍在木岑的左肩。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木岑定然嗤之以鼻,丹田都没来,还怎么重新开始,只是现在对他说这句话的人,是他师傅! “嗯!” 虽说没了仙法,但是木岑却发现自己的剑术并没有丝毫退步,反而更加难以捉『摸』,不过短短一两年,他便重新成为了天之骄子。 一次,除去仙帝和仙后其余的三大星宿仙突然到了泽允的府邸。 原本泽允是令木岑去练剑的,但是木岑却耐不住好奇心,躲在一旁偷听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在意木岑吧,他竟然也躲在那里听完了全程。 “泽允,你有想过以后?”寂辞开口。 泽允喝着茶,似乎对寂辞的话略有不解:“以后?什么的以后?” “即使现在木岑没了丹田,但是天魔依旧是天魔!可曾想过,如果他的魔族血脉觉醒了,那你还下得去手么?”寂辞又道。 虽然仙界知道木岑是天魔的人并不少,但是木岑却并不知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仙童,然后被泽允捡到了。而泽允看他天赋不错,变将他收为了徒弟。 只是原本是那么多深信不疑的话,先在看来确实那么的漏洞百出。 没有任何一个星宿仙收了徒弟,除了泽允以外。 而且自己的天赋虽说不错,但是却没有真的到万里挑一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忍得仅次于仙帝的星宿仙泽允刮目相看的? “仙之中尚有害群之马,魔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良善之辈?”泽允将杯盏放下,虽然还是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语气中却又这不容置疑,“木岑是我带大的孩子啊。” 是的,在泽允心中,木岑不是什么天魔转世,只是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已。 “再不济之前那件事情,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愿,废去了木岑的丹田,你们还觉得他非死不可?” 尹鑫的脾气最为暴躁,此刻自然也藏不住什么话:“他是天魔!你忘了以前的天魔都干了些什么么!忘了他之前都干了什么么!” “既然尹鑫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你们呢?”泽允转头看向了另外两位伙伴。 寂辞和锡穆都没有接话,吓别人在内心深处,他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泽允叹了口气:“‘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个师傅也算得上他的父亲了,到时候也有我一分错。” 锡穆深吸一口气,看着泽允道:“泽允你可考虑好了?” “自然,从我收他为徒的那一刻便是。” “希望你的做法是对的,你自己多加小心,莫要被他害了。” 第104章 堕仙 “然后呢?”花闲反问,“若是按照你这么说,木岑定然不可能成为堕仙啊。” 泽允自嘲一笑:“是啊,只是世事难料,一次木岑为了证明自己,便下凡去除魔,这本来也是好事,只是……” 木岑回来的时候身上全部都是血迹,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而木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杀人的关系,一连好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直到有一天…… 泽允觉得木岑不对劲,便跟在他的身后,准备去一探究竟。 只是他却发现了木岑在和一个魔修炼,而修炼的是一种介于魔气和仙法之间的奇怪功法。 泽允原本还不相信,觉得只是自己感知错了。 但是第二晚,第三晚,皆是如此。 久而久之,那个教授木岑法力的也发现了泽允。 “桀桀桀~没想到这君子也会做出偷偷『摸』『摸』的举动。” 木岑转过头去,而泽允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师傅!”木岑的声音变得狂热,他抬起手,手心凝聚出的是一团血『色』的血雾。 而泽允也发现他眸中原本已经褪下去了的红『色』,又浮现了上来。 “木岑你这是在干嘛。”泽允皱眉,即使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相信木岑。 只是木岑却丝毫没有听出他语气中强忍着的怒意,特别欣喜得和泽允分享着自己的进步:“师傅你看,我又可以修炼仙术了!” 泽允抬手,扇了木岑一个耳光:“木岑你且看看你手中的还是仙法么!” 木岑被扇得晕晕乎乎的,甩了甩脑袋,看向自己的掌心,然后得意一笑:“师傅你看这个比你教我的仙法更厉害,我很快就能证明,证明你是没错的了!” 木岑一直沉浸在重拾力量的喜悦之中,只是他的这样样子却寒透了泽允的心。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错的。 但是事已至此如何悔恨都已经无力弥补。 “桀桀桀,沛文星君你也觉得木岑不配当你的弟子了么?” 经过那个魔的“提点”,木岑立刻抬起头看向泽允。 果不其然,他也从泽允的眼底看到了失望。 “师傅……”木岑有点儿失落,只是这失落却也只有片刻而已,很快他便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是这样,他说的果然没错,你们仙都是一样的!” 泽允皱眉,他不知道哪个魔给木岑都灌输了些什么,只是他却也能感觉得到,木岑再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你闭嘴!” 泽允说完便甩出一条白绫将木岑束缚了住,然后又将剑拔了出来。 这是木岑第一次看见泽允拔剑而战。 没有复杂多余的招数,招招致命但是却又有这说不出的优雅。那个魔虽然不弱,但是却也很快败下阵来。 泽允衣炔翩翩,稳稳落在了木岑的面前,将剑收了起来。 “木岑你太让我失望了……”泽允叹了口气。 木岑还打算说什么,但是他却很快的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度清醒,已经到了大殿之中,那个他所熟悉的地方。 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还愿意护他的师傅,现在也已经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仙帝木岑已经成了废仙,按照规矩应当废去仙法,贬入凡间。” 木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显然是被别人施了仙法。 不过即使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近,他也能听的出来,那个开口的人是泽允。 不过仙界的人现在也都知道了木岑是天魔,对于泽允的说法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对于堕仙和天魔的处罚可差的远了,一般而言堕仙的确只是会废去仙法,贬入凡间,但是天魔却是直接斩立决。 只是关于这些木岑却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泽允是恨不得将他赶出仙界。 按理来说,仙帝应该不可能答应泽允的,但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居然答应了。 木岑将在明日被推下诛仙台。 一般来说堕仙自然是不可能跳诛仙台的,毕竟这样便是真的死了。 但是天魔有着无尽的转世轮回,诛仙台也只会让他的转世元气大伤而已。 原本众人以为这样便算是结束了,可是那里想得到,转世后的木岑却有了仙缘。 天魔转世拥有仙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即使这在不可能它却也真实的发生了。 就在众人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木岑的转世重新被魔族寻到,带入了魔途。 虽说这让众仙不必再次担心天魔久居仙界,但是却比之前的那件事情更加的难办。 近百年过去,天魔领着魔界攻上了仙界。 不知为何,木岑的转世奇迹般的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这对魔界而言是喜讯,但是对仙界却是噩耗。 仙界安逸太久,那一场战役不知有多少仙人陨落。 “这和你们所说的‘门’又有什么关系?”听到这里花闲忍不住开口打断。 泽允看着那个石柱,开口:“那场战役最后还是仙界险胜,不过若是木岑在最后将‘门’打开那么一切边说不准了。” 虽然听了这么多,但是花闲却依旧是云里雾里的:“所以,泽允你们所说的‘门’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我们并不知道,只是那‘门’却好像是历代的天魔都会去寻找的东西,至于寻找的方法我们却不得而知。”泽允开口。 “那你当初开魔界也是为了找你们口中的那扇‘门’么?”花闲笑着反问,似乎是想要让现在的气氛变得轻松些。 也许是被花闲的笑意感染了吧,泽允也微微勾唇:“是的,不过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我们并没有丝毫的收获。” 花闲『摸』着下巴反问:“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找到天魔的?要不然试试能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找到‘门’?” 若是知道如何寻找天魔,花闲的法子也不是可实施『性』。 “但是问题在我们也并不知如何寻找天魔,大多数时候都是天魔在有所作为之前,其余的星宿仙便会送他去轮回,至于木岑那纯属是一个意外。” 第105章 替身 “罢了。”泽允看着封印着木岑的石柱,叹了口气,“你想知道的我也已经告诉你了,既然如此我们便离开吧。” 知道了大概的事情,花闲自然也不愿意再去触碰泽允不喜的回忆,便跟他回了去。 翌日,寂辞匆匆前来,见着泽允的第一句话便是:“泽允,瑶珞不见了!” 瑶珞自从解除了谢韩的封印之后便一直被仙帝勒令在府中休息,怎么一下子便突然不见了。 泽允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谢韩。 而寂辞却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开口道:“谢韩依旧在牢中,但是瑶珞却不见了,而且禁制完好无损。” 瑶珞府中的禁制是泽允亲自下的,自然也知道那禁制的威力。只是禁制未破,里面的人却不见了,这…… 泽允深吸一口气到:“你稍等片刻,我一会儿便同你一起去看看。” 和寂辞说完,泽允便转头问向花闲:“此事可与你有关?” “无关。” “我信你。”泽允道,“只是我信你,不代表别人也会信你。” 花闲很清楚泽允的意思,于是便也开口:“你且放心,刚好我离开替你查查关于你们所说的‘门’的消息。” “多谢。” 泽允说完便起身离开,而后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寂辞我们先去瑶珞的府邸看看。”泽允深吸一口气,而后开口说道。 他能感觉到这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 寂辞心中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和泽允并肩离开了。 “沛文星君!”这还没到瑶珞的府中,念笙便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念笙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匆忙?”z虽说念笙匆匆忙忙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但是泽允却依旧开口问道。 念笙弯着腰,喘着粗气开口道:“沛文星君,暮朝,暮朝他不见了!” “你先别急,告诉我暮朝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泽允开口。 念笙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就在昨日夜里。” 泽允转头看向寂辞,而寂辞也微微点头。 “念笙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瑶珞的府邸吧。” 念笙虽然不知道泽允为什么突然提前瑶珞,但是长久以来的信任也让她乖乖点了点头。 瑶珞的府邸很干净,但是却好像干净的从未住过人一般。 泽允他们仔细地搜查着府邸,却发现没有任何能够让她出去的地方。就连空气之中的气息也已经消散了许久,就好像从未有人一样。 “念笙你可知道瑶珞修习的是什么法术?” 无法从府邸找到线索,那么就只能从瑶珞本身出发了。 “瑶珞在仙界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人,她特别的自大,感觉好像所有人都不如她一样,看不起任何人。” 念笙愤愤然的开口,显然她也曾经是瑶珞看不起的对象。 泽允皱眉:“走吧,我们去一趟南极长生大帝哪儿。” 南极长生大帝便是瑶珞的生父,只是瑶珞似乎是他的私生女,而且天赋并不出众,于是南极长生大帝便也没有怎么关心过她。 南极长生大帝一看到泽允和寂辞便掐媚的开口:“这不是沛文星君和天稷星君么,你们二位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 说着他立刻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又立刻让一旁的小仙童泡了壶茶过来。 “不必了,我们这次过来有些事想要问问你。”泽允并未坐下,而是站在原地开口。 泽允和寂辞都没有坐下,南极长生大帝自然更加不敢坐着了,弯着腰急忙开口:“有什么想问的,你们经管问。” 泽允点头,开口:“瑶珞现在失踪了,不知你可否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即使面对的人是两位星君,但是一听到瑶珞的名字,南极长生大帝还是皱起了眉头。 “瑶珞那个死丫头怎么了,可是给二位星君惹事儿了?星君还请放心,只要那个死丫头一回来,我一定抽死她。” 虽说早就知道了南极长生大帝不喜瑶珞这个私生女,但是听到了他现在所说的话的时候,念笙却也不由地开始同情起她来。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瑶珞在哪儿?”寂辞微微皱眉。 虽然对这个答应并不奇怪,但是听了南极长生大帝的话,寂辞不由怀疑,瑶珞是否真的是他的女儿。 “这……”南极长生大帝有点儿迟疑,“那死丫头可是闯了什么祸?” 泽允摇头,他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瑶珞在哪儿了,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你可知道瑶珞修习的是什么功法?” 听了泽允的问题,南极长生大帝皱起了眉头:“这个!我似乎知道,星君等等,我想会儿就好。” 然,虽然他说的是想会儿,但是这“一会儿”却又整整半柱香的时间。 “你到底想出来了没有啊,不就是你女儿修炼是功法么,这你都能像这么久。”等的不耐烦了,念笙喃喃道。 只是她的喃喃却被南极长生大帝听到了,他抬起头,似乎正打算骂回去,但是看到一旁站着的泽允和寂辞,却硬生生地将那句话憋了回去。 “啊,我想到了!”又过了片刻,南极长生大帝这才开口:“那个臭丫头学的是一个类似于替身的功法。” 泽允和寂辞异口同声道:“替身?!” 替身的仙法并不少见,但是却极少人会去学习。 且不说这仙法本就极难学成,而且就算侥幸学成了,却也没有什么攻击力。若是用这套仙法,防御亦或者辅助,那更是得不偿失。 “是的是的,就是替身。”南极长生大帝开口,“那死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会是,那么多仙法她不选偏生选了个替身,就算学会了又有什么用?” “不知瑶珞学的那套仙法你这里是否有原稿?”泽允问道。 若是能看到瑶珞所学的仙法的原稿,那么瑶珞失踪似乎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应该是有的。”南极长生大帝思考了一会儿,“两位星君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们寻来。” “麻烦了。” 第106章 再至 又过了一会儿,南极长生大帝拿着一卷竹简回来了,他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泽允。 泽允接过,立刻打开匆匆扫了几眼,然后又将竹简还给了南极长生大帝:“多谢。” 见自己真的帮到了泽允,南极长生大帝也笑道:“不客气不客气,两位星君可要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走?”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在身,便不再叨唠了。” 说完他们便和念笙一起离开了。 而等到他们离开,先前被叫去煮茶的小仙童才慢慢悠悠地将茶水端了上来。 泽允和寂辞都已经离开了,南极长生大帝自然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样的和颜悦『色』,一脚踢在了那小仙童的腹部,滚烫的茶水全部都泼到他的身上。 “废物!不就是让你去煮壶茶么,两位星君都走了你才回来,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在膳房中偷一天的懒!” 那小仙童将自己的身子圈成一团,腹部的剧痛,和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死死咬住唇瓣。 他怕自己一张开嘴,那惨叫声便抑制不住地往外泄。 等到自己的气撒的差不多了,南极长生大帝才吐出一口浊气,吩咐道:“把这里都给我打扫干净了!” 那小仙童牙冠紧要,费力地站起身子,徒手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徒手将茶壶的碎片捡了起来。 “泽允你方才是看到了什么?” 寂辞并没有看到现在那卷关于替身的仙法,现在也并不明白泽允这究竟是要去做些什么。 “自然是要去找瑶珞。” “你知道瑶珞去了何处?”寂辞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泽允微微点头。“首先我们要先去一趟牢狱。” “去牢狱?这事和谢韩有关?”寂辞反问 泽允微微摇头,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先前谢韩曾经逃出过一次,所以这一次牢狱中除了结界还增添了两个武将看守。 “沛文星君,天稷星君你们怎么来了?” 那两个武将看见泽允和寂辞显然也吓了一跳。 “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们不必担心什么。”泽允朝两个武将点头示意。 那两个武将听了泽允的话也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朝他们行了一个礼,便让他们进去了。 “谢韩不是还在牢狱里么?”看见牢中的谢韩,寂辞松了口气,只是这气还没松到底,他便发现了端倪,“这谢韩……” “是不是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泽允反问。 寂辞点了点头。 何止是“有点儿”简直是太不对劲了,原本的谢韩他们也是知晓的。且不说整天没个正形儿的,其次见了他们俩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泽允一笑,捏了个诀,将牢狱的结界破了开。 寂辞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发现那原本坐在里面的谢韩竟然丝毫不动。 “这……”寂辞心中有着几分疑『惑』,走进了牢狱一掌打在“谢韩”身上。 可奇怪的是,都已经这么近的距离了“谢韩”竟然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甚至连抵御都动作也不曾有。 寂辞的一掌落下。原本还端坐在草垛上的“谢韩”竟然直接直接被打的找不着影儿了。 “这不是谢韩!”寂辞这下终于可以肯定了。 泽允也是一笑:“的确,当初被管进来的‘谢韩’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谢韩,同样的被禁足了的‘瑶珞’也不是真正的瑶珞。” “替身!” “对。”泽允开口,“既然都明白了,那么我们接下来也应该去找真正的谢韩和瑶珞了。” 原本寂辞还打算开口问,泽允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但是又突然想到可以隐藏魔气,不被别人发现的,除了哪里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地方了。 不过片刻,两人便到了静谧之地。 看着面前熟悉的地方,泽允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在木岑被封印之后,几百年来他一共也没有来过几次这里,但是没想到这段时间竟然会来的如此平凡。 泽允给了寂辞一个眼神,寂辞立刻会意,收起了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朝静谧之地里面探去。 既然谢韩和瑶珞的目标是静谧之地,那么他们的用意也是十分显然的了。 那就是——静谧之地中央的阵法! 虽说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听了谁的指使,但是显然从谢韩被贬入凡间,开始走魔道的时候那个背后的人便开始了布局。 亦或者……更早。 “喂!你行不行啊,你不是号称自己很厉害么,怎么连个结界也破不了?”这是瑶珞的声音。 谢韩似乎冷哼了一声:“你行的话你上啊,这可是星宿仙用血引共同布下的法阵,哪里有这好破解。” “如果不是你没用,我们在他们二次加固之前就可以破阵了,还用等得到现在?”瑶珞显然也是诸多不满。 不过她的话似乎也惹怒了谢韩,只听见谢韩开口道:“好啊,你觉得你厉害,那你来啊!正好本大爷累了,刚好休息休息。” 只是瑶珞也知道自己办不到,不然她也不需要用替身将谢韩也救出来了。 且不说她自己的法力本就不高,就算她的法力再高,也是破不了这阵法的。 因为她是仙。 “你不破阵,那我把你救出来干嘛?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还是你不怕完不成任务,被责罚?” 听了瑶珞的话,谢韩似乎浑身一抖,而后又开口反驳道:“任务完不成也有你的一份,我要被罚,你也逃不过!” 而后便听见瑶珞洋洋得意的声音:“哦?是么,我的任务可只有帮你救出来哦,所以若是你破不开阵法,和我可没有一点儿关系。你大可以慢慢来,最好等泽允他们都到这儿来!” 谢韩似乎是想了想那时候的结果,浑身不由自主得一颤,略微有些咬牙切齿道:“瑶珞算你狠!我今日到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对于谢韩的这句话,瑶珞却也只将它当做了称赞,反倒是洋洋得意地道了句:“哦,是么?那可要多谢你的夸奖了。” 第107章 破封 泽允和寂辞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悄无声息绕到了谢韩和瑶珞的两边。 他们是修为本就比谢韩和瑶珞高出不少,而且现在还敛去了自己的气息,他们更是不知了。 就在谢韩和瑶珞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泽允便已经召唤出了白绫,瞬间将谢韩缠了住。而后泽允又到了谢韩身后,将他的经脉封死。 一切都好像在瞬间完成的,等谢韩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便已经被封死了经脉。 而这瑶珞这边,也已经被寂辞擒拿住了。 泽允将他们都带到了大殿,只是却突然想到暮朝依旧没有找到。 “瑶珞我问你暮朝在哪里?”泽允突然开口。 只是暮朝在仙界并不是非常的出众,听到这个名字瑶珞也是呆愣了片刻:“暮朝?谁是暮朝?” 过了片刻,她好像才想起来一样,大声笑道:“哈哈哈,沛文星君你是再说那个小仙人么?他啊,自然是死……啊!” 只是瑶珞的话还没说完,寂辞便伸手将她的胳膊卸了下来。 他的眼睛半眯:“瑶珞我劝你还是快说比较好,不然我可以帮你把另一只胳膊也卸了。” 瑶珞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但是却依旧微微不屑道:“不知道沛文星君这么关心那个小仙人,是因为喜欢司命呢,还是喜欢他呢?没想到沛文星君居然好断袖么?” 这话别说泽允能不能受得了,至少旁边的寂辞是听不下去了,他抬手轻而易举地将瑶珞的另一只胳膊也卸了下来。 只是就算如此瑶珞也只是微微笑道:“天稷星君这么急着维护沛文星君,可是……” 她是话还没有说完,泽允便在她的脖子上抹了一下,下一瞬间她便说不出任何话来。 见自己的伙伴被这么对待,谢韩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在看到泽允的眼神之后,又立刻闭了嘴。 突然的,泽允想到一种可能『性』,突然转身离开。 见泽允匆匆忙忙的离去,寂辞开口问道:“泽允你这是要去干嘛!” “来不及解释了,寂辞你亲自将他们带给仙帝之后立刻带着他们来静谧之地!” 虽然泽允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凭着这么久以来的信任,寂辞还是应了声。 原本悠哉悠哉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就差把他们两个抗在肩上跑过去了。 等泽允到了静谧之地之后,他立刻将自己的剑召唤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的气息,朝着静谧之地的中心的阵法走去。 果不其然,在那阵法周围,泽允看见一个穿上一身黑袍的人正在破坏封印。 他提起一口气,瞬间召唤出白绫朝那人袭去。 那人好像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却也立刻躲了过去,看清了来人,开口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沛文星君,这么快就发现了,不愧是你。”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听着语气像是泽允熟悉的人,但是声音却是陌生的很。 泽允也不打招呼,直接提着剑朝那黑袍人攻去。 黑袍人一个后翻,看似轻易地躲过了泽允的攻击,而后右手微抬,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长枪。 一剑一枪不断发生着碰撞,发出金属碰撞时清脆的声响。 泽允微微低头,心下一惊,也不管黑袍人袭来的长枪,而是向下挥剑两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击退了打算偷偷前去破坏阵法的魔气。 只是他虽然保住了阵法不被破坏,却也让黑袍人有机可乘,长枪瞬间捅入了泽允的胸膛。 泽允的嘴角溢出一条细小的血蛇。 他突然向黑袍人『逼』近,而后抬手将仙气凝聚在手,一掌拍在了黑袍人的心口。 巨大的推力让两个人后退了不少,而长枪也拔出了泽允的身体。 泽允抬手将唇角的血蛇擦去,提起剑踩着宛如鬼魅的步伐到了黑袍人的面前,一剑刺出。 黑袍人也是大吃一惊,立刻转身打算避开,但是却终究晚了一步。 泽允的剑刃贴着他的腰际划破了他的衣衫,衣衫之下的皮肉也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借着他这么一刻的失神,泽允乘胜追击,右手瞬间挽了一个剑花,再一次向黑袍人刺去。 只是方才短暂的疼痛却已经让黑袍人回过了神。 之间他将长枪狠狠地『插』入地面,借着这么一个力翻身到了泽允的身后。 封印阵法! 泽允猛的转身,只是他一下的动作太快,扯动了方才的伤口,好不容易才止血了片刻的伤口又有源源不断地鲜血流出。 他甚至能感觉到魔气正在源源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虽说泽允会炼制丹『药』,但是原本却也觉得只是小事,应该一会儿便解决了,于是便没有带任何丹『药』出来,只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泽允将剑『插』入泥土,喘着粗气。过了片刻他一手捂着伤口站起,艰难得往前走了两步,而后控制着白绫,试图将黑袍人缠住。 “沛文星君我很佩服你,但是……”黑袍人似乎在笑。 下一刻他拿着长枪腾空跃起,长枪的枪头直朝阵法中央刺去。 泽允咬牙打算持剑将黑袍人击杀。 只是周围的魔气实在太过浓郁,他还没有到黑袍人的面前,便半跪在地上,不断喘气。 “卡啦……” 虽然只是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但是才此刻,在泽允和黑袍人的耳中却好像放大了好几十倍。 下一瞬,阵法彻底破碎。 “你终极还没没能阻止我。” 黑袍人被那股力量吐出一口鲜血,但是距离阵法不远的泽允却是因为阵法的破碎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晕倒再地。 看着泽允狼狈不堪的模样,黑袍人却笑了,过了片刻他开口道:“麻烦的人过来了,既然如此我便离开了。” 而后他又朝着某一个方向开口道:“这一次可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知道了,会还给你的。滚吧!” 对于木岑的话,黑袍人也不恼,下一瞬便消失在了静谧之地。 而他离开之后,木岑也从石柱里出了来,他半蹲在泽允的身边开口道:“师傅没想到我们好不容易再见一次却是这样的场景。”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木岑浅笑道:“师傅下次见。” 第108章 重伤 在一片黑暗之中,泽允似乎看见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袍,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他神『色』惶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与周围都热闹格格不入。 突然他的面前多了一串冰糖葫芦,他停下微微抬头。 寻着他的视线,泽允也看了那个印入他眼底的人。 一身红袍,一头黑发,一双浅金『色』的眸子。 这和先前他在心魔之中看到的不就是同一个人么?那个他不了解,甚至完全不认识的花闲。 他们两个似乎说了什么,而后那个少年接过了花闲手中的冰糖葫芦,而花闲却从他口中夺过了半颗糖葫芦。 泽允目送着他们远去,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场景重新变成黑『色』。 先前木岑曾和他说过,这些是他的心魔。 只是他的心魔为何是他从不知道的场景,又为何……次次都有花闲的身影? 而且还是没有成魔之前的花闲。 他没有去深想,亦或者他不敢去深想。 疼…… 泽允皱着眉,强行睁开了双眼。 这是他自己的寝房。 他正打算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但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也扯动了胸口的伤口。 “嘶……” 他苦笑着发出一声嘶声。被魔气长时间侵蚀的伤口,仿若又有一点儿要往外渗血。 果真还是太勉强了。 “疼了吧。” 这声音很熟悉,泽允微微扭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红袍。 “你怎么来了。”泽允笑道。 瞧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训斥,但是话到唇边却又咽了下去。 “胸口被利器捅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而且还被魔气侵蚀了伤口,我瞧星君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吧。” 泽允自然也听出了花闲语气之中的关心,于是便只是朝他笑了笑。 “对了,暮朝可寻到了?” “听他们说的,似乎是寻到了。”花闲没好气的开口,“受了这么重的伤沛文星君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泽允但笑不语,他知道这只会不管他说什么怕都会被花闲找到话头。 “有人过来看你了,我先离开了。” 泽允点头。 不过他原先以为花闲所说的“离开”指的是离开仙界,却不想只是化为了原型到了一旁的花盆里。 只是他还没想太多,门便被打开了。 “没想到沛文星君大难不死啊,收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只是昏『迷』了两日。” 寂辞的手上还端着一碗白粥,显然是轻柳做的。 泽允无奈,怎么他一醒来见到的两个人都是先对他嘲讽一番呢。 “扶我起来。” 对于寂辞,泽允自然也没有那么客气。 “哟~看来伤的不轻,自己还起不来呢。” 嘴上这么说的,但是寂辞却还是将粥放到了一旁,上前将泽允扶了起来。还贴心的拿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些。 “后来都发生什么了?” 接过寂辞递来的的白粥,泽允用勺子舀起一些有让它们顺着勺子的边缘滑落。 说到这件事,寂辞的表情也沉了下来:“我们赶到的时候,静谧之地除了你什么人也没有,周围的魔气淡了很多,想来已经有人将木岑救了出去。” “暮朝可有下落了?” 即使花闲已经和他说过了,但是泽允却依旧又问了一遍。 “等我们将你送回来之后便一起审问了瑶珞。”寂辞开口,“她说暮朝从一开始便没事,只是他们给念笙施了一个摄魂术。” 泽允微微皱眉,按理来说如果念笙当真被摄魂术所控制了,那么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你对她说的怎么看?”寂辞看着泽允皱起的眉开口问道。 泽允吃了一勺白粥,咽下之后才又有开口:“六分信,三分怀疑,一分不信。” 而后泽允有问道:“对谢韩和瑶珞的惩处可说了?” 寂辞摇头,觉得有几分好笑:“负责惩处的你都还在重伤之中,我们又怎么可能妄下定论?” 泽允这才恍然大悟,他自从历劫回来之后便没有管过仙界的什么事情了,竟然连自己都职责都忘掉差不多了。 他沉思片刻,而后开口:“搜魂。” 搜魂是一种特殊的法术,可以读取别人的记忆。 “敌在明,我在暗。整个仙界唯有谢韩,瑶珞和木岑知道那个将我打伤,破开封印的人是谁。只是现在木岑已经逃走了,谢韩和瑶珞定不能放过。” 寂辞点头。 的确与其立刻将他们两个的惩处定下,还不如让他们先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吐出来。 “好了,你好生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寂辞起身准备离开。 泽允将碗递了过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寂辞失笑,但是却也乖乖离开,不再打扰泽允休息。 似乎是真的打算让泽允好好休息,哪怕寂辞离开了,花闲却依旧没有现身。 不过泽允也不觉得如何,从床边的暗格之中拿了本书出来,一页一页的翻过。 终于花闲忍不住了,化成人形将泽允手中的书躲过。 泽允失笑:“花闲这是怎么了,想要当一回强盗么?” “强盗一般劫财亦或者劫『色』,只是我为魔主对钱财当真不在意,不如……劫『色』?” 说着花闲坐在了床边,唇瓣离泽允越发靠近。 迎面而来的不光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还有花闲呼出的鼻息,泽允的脑袋空挡了片刻,而后立刻后退几寸。 见着泽允有着几分嫣红的耳垂,花闲绷不住笑了起来:“泽允可当真是纯情,莫不是这么久了也没喜欢过什么人?” 泽允正打算开口,但是脑中却闪过现在昏『迷』之时那段模糊的记忆。 花闲自然不可能知道泽允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片刻的失神,双拳紧握。 他故作轻松的开口:“好了不逗你了,你伤得不轻。虽说伤口的魔气已经散干净了,但是这么大的伤口,就算你是仙体,也很难痊愈。” 泽允回神,看见花闲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之中只剩下自己,以及满满的关心。 这只让他觉得奇怪得很。 第109章 结果 他不觉得花闲是那般轻佻的人,只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亲他?又或者对自己这么好? 心中好像有一块禁区触碰不得,但是他的思绪却又不自觉地朝那个方向靠去。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就连泽允都觉得荒谬万分。 且不说别的,他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有什么结果。 更何况就自己所看到的那些场景而言,花闲本身也是有爱人的。 怕是自己当真是伤的不轻,都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么想着,泽允也只是轻笑着摇头,而后在花闲的帮助下重新躺了回去。 或许是自己先前睡了两天吧,这么一躺下泽允反而清醒得很。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怕自己想去了别处,于是也只好将这些时间仙界发生的事情全部又想了一遍。 就这么想着想着,泽允只觉得思绪越发的沉,片刻之后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泽允是被吵醒的。 而能吵醒他的,整个仙界除了念笙还真找不到其他人。 泽允抬手『揉』着微微有点儿发胀的眉心,开口道:“轻柳让他们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轻柳见泽允都发话了,自然不可能继续拦着。而念笙听见泽允醒了,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去。 进了泽允的寝房之后,念笙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了泽允的面前:“沛文星君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过去找你们,那你就不会出事了。” 泽允被她这么一跪吓得愣了片刻。 听着念笙的哭腔泽允无奈笑道:“念笙我只是受伤,可并没有陨落,你这一跪可把我吓得够呛。” 而念笙听了泽允的话,脸瞬间便红了起来,都可以和她通红的双眼比了。 她站了起来,但是头却依旧低着:“沛文星君……” “我没事,这件事情也与你无关,或者说我还要谢谢你。”泽允费力地支起上半身。 念笙见了他的动作,立刻上前准备搀扶一把,但是泽允却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帮忙,于是念笙便站在了原地,略显尴尬。 “若不是你和我们说暮朝失踪了,到后来我也不会知道抓到谢韩和瑶珞是那个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可是!”念笙开口道,“可是……事情依旧没有发生转变,封印依旧被破开了,而且还害得星君……” 泽允浅笑:“但是这却好过我们并不知晓一切,然后便感知到封印被破除来的好。虽然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但是起码我尝试过了。” 听了泽允的话,念笙的情绪也渐渐变的稳定了些。见她重新打起了精神,泽允自然也是开心的。 “对了,暮朝呢?”泽允开口问道。 “他觉得自己这次中了瑶珞的计,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现在发了疯似的练剑。” 念笙皱眉,显然她也不息这样的暮朝。 泽允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你回去之后告诉他四个字。” “什么什么?”念笙有点儿好奇。 “你附耳过来,我和你说。” 虽然这样不合礼数,但是念笙所做的不合礼数的事情也多的很,更何况哪怕她至今,想来也抵挡不住现在的好奇心。 听了泽允的话,念笙“嘿嘿”一笑,立刻道:“沛文星君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和暮朝说去!” 见念笙欢欢喜喜的离开了,泽允竟也觉得松了口气。 “沛文星君可真忙。这养伤的空挡子来的人都这么多。” 见念笙离去,花闲便悄然出现。 不过泽允还没开口,花闲便继续道:“魔界有事,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泽允点头。 木岑离开了仙界,那么不管怎么样,肯定是要去一趟魔界的。 “那你小心些,小心木岑。即使他被封印千年,他终究是天魔。” 天魔一出,万魔称臣。 某种意义上,其实木岑才是魔界之主。 “你且放心。” 又过了两天,泽允身上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需要别人搀扶着才能下床走动了。 而伤好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寂辞的府邸,询问从谢韩和瑶珞那里得到的消息。 “泽允你怎么来了?”见着泽允,寂辞好不意外。 寂辞好美人,虽并不会做什么,但是府中的仙女们却也是个个面容姣好。 而泽允喜静,哪怕是在千年之前,也大多是他们几个去寻的泽允。 “过来问几件事情而已。” 能让泽允踏入他的府邸的,寂辞哪怕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好,我们去书房吧。” 他们一到书房,便有一个仙女端了一壶茶水上来,放好之后便站在了寂辞的身侧。 虽说泽允也是知晓的,他微微抬眸看了寂辞一眼。 寂辞的脸皮可谓不薄,但是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被泽允这么看着,心底突然有了一点儿的不好意思。 他干咳了一声,对着身后的那位仙女道:“你先下去吧,若是一会儿有事,我会叫你过来的。” 那仙女虽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是微微行礼道了句:“是。” 见那仙女离开了,泽允也没心情去打趣寂辞,直接切入正题:“谢韩和瑶珞搜魂可搜出了什么?” 寂辞微微皱眉:“并无。” “他们背后的人似乎神通不小,可能也是早就猜出了我们会搜魂,给他们两个下了静置。最后也只是白忙活了一场。” 泽允和他打斗的时候能感觉的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魔气,只是现在的魔界之中当真还有那么深藏不『露』的人么? “那在念笙身上可有什么发现?” “虽然念笙的确是中摄魂,但是那和摄魂却又不太一样。” “有何不同?” “虽然是摄魂,但是瑶珞却并没有控制念笙的思绪,似乎只是干扰了念笙的记忆。让她认为暮朝是在前一天夜里,在静谧之地四周失踪的。” “这不可能是瑶珞想出来的,应该是那个人幕后黑手想出计策,然后让谢韩和瑶珞来执行的。”寂辞最后总结到。 听完寂辞的话,泽允只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复杂了。 第110章 调查 泽允咬唇深思片刻,而后对寂辞道:“走么?” 寂辞原先还有几分不解,但是那句“走去哪儿”还没问出口,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迟疑片刻开口:“泽允你是说去……” 见寂辞知道了,泽允万般坦然地点头道:“自然。”这一下寂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阻止?这不可能,没有谁能改变泽允的想法,哪怕是仙帝也不例外。只是若是真的过去了…… 他暗自咽了口唾沫,面上带着几分的视死如归:“好!那就去吧!” 对于他的妥协,泽允显然十分满意:“那你现在便和你府中的仙女们交代一番吧。” “不是吧?!先在就去?” 泽允微笑,宛若如沐春风:“自然。” 当日,魔界之中来了两个相貌出众的公子,而这两个公子自然便是泽允和寂辞了。 “泽允可想好了去哪儿?”寂辞走在街上,突然觉得这魔界的女子也别有一番风味。 泽允对他的风流『性』子早已一清二楚,于是也没有作何反应,只是开口:“去你喜欢的地方。” 寂辞喜欢的无外乎两个,一是美酒,二便是美人了。只是这两个泽允却并没有特别感兴趣,于是泽允这一说,反倒引起了寂辞的兴趣。 “哦?不知道泽允说的是酒窖呢,还是……”寂辞意犹未尽的话语反倒更加平增几分暧昧。 泽允也知他是想要打趣自己,但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还偏生就是寂辞尚未说完的那个地方。 倩鸳楼是魔界最大的青楼,其中美女如云,却各有各的一番滋味特『色』,也算是许多魔族都喜的地方。 与此同时也是泽允和寂辞此番的目的。 寂辞从未见过泽允来这种烟柳之地,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的胭脂味儿,以及满眼环肥燕瘦的姑娘们,他当真以为这儿是间棋楼茶馆了。 倩鸳楼的老鸨见他们身上穿着的也是顶好的料子,又是生面孔,立刻便迎了上来:“两位官人,你们来了可是要找些乐子?” 虽说心中不喜那老鸨身上的胭脂水粉的气味,但是泽允却还是硬生生将这份的不喜压下,开口对那老鸨笑道:“给我们准备间上房,再把你们这儿的花魁名『妓』都叫来。” 老鸨一听这大半的姑娘都要过去伺候着,心中自然不算有多开心。 若是来了别的客人,但姑娘们又都没空,这一下的得损失多少银两? 她正寻思着要怎么拒绝泽允,便瞧见泽允递了一块金锭过去。 那一瞬间老鸨的眼中仿佛都闪着光,两手接过金锭,连忙对身后的小侍女吼道:“你们都愣在这儿干嘛!没听见这两位贵客说了什么么!” 那些小侍女好像也早已习惯了老鸨善变的情绪,于是也只是微微欠身,道:“两位客人我们这就带你们去房里。” 老鸨将金锭塞入怀中,掐媚地开口:“两位公子先去房中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将姑娘们都叫来。” 泽允浅笑着点头,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在这烟花之地竟也不觉得违和。 等两人到了房中,寂辞给自己倒了杯酒,而后上下打量着泽允。 泽允略有无奈:“将你的眼神收收,一会儿又不少面容姣好的女子等着你瞧。” “这可不一样。”寂辞将杯中的酒喝尽,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但是他却也没有过多在意,“没想到泽允你也会来这种地方,而且……” “而且模样还这般熟练?”泽允接过话头,“早知这种事情应该让寂辞来做才是,一会儿的姑娘我定然一个不碰,全留给你。” “不不不,泽允客气了。” 寂辞风流不假,但是再风流也不至于风流到来魔界的青楼。 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门却被敲响了,从门外穿来了老鸨的声音:“两位公子姑娘们都到了。” 泽允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朝着门一弹指,那门便悄然打开了。 只见门外的姑娘一个个穿着薄纱,虽说该遮的都遮着,但是却觉得更加刺激。 “你下去吧。”这句话显然是对老鸨说的。 见泽允发话了,老鸨自然也不会久待,分吩咐了她们要好好伺候两位公子,而后便离开了。 老鸨一走,那些个姑娘纷纷走进了房中,一个个好像无骨一样攀上了寂辞的肩膀在他耳边吹着气。 见她们为上了自己,寂辞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开口问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在我身边围着,就不怕冷落了我对面的金主么?” 其中一个姑娘也看出了他的打趣,于是也笑着回答:“我们可不敢。” 的确,虽说泽允天生笑颜,又是一派温润公子的气质,但是她们却感觉到了一丝敬畏,不敢上前。 若非如此,被冷落的怕就是寂辞了。 得到了答案,寂辞莫名的有几分挫败,想来泽允是把一切的计划好了,自己的同行向来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你们都在我身边这可没什么玩儿的。”寂辞的眉眼微弯,轻笑着开口,“若不如这样,我出题你们回答,若是回答不上来便喝酒。” “那若是我们回答上来了那可怎么办呀。”另一个姑娘开口问到。 “那……”寂辞像是犹豫了片刻,“那便让我们喝酒。” 其中一个姑娘看了泽允一眼,羞红了脸问:“那这位公子也喝么?”见自己也被扯了进去,泽允也朝着她点头回答道:“自然会喝的。” 这下差不多所有的姑娘都觉得不错,纷纷道:“好啊,好啊,那我也来。” “那好,这第一个问题啊,就是现在魔界有哪些厉害的人物。”寂辞开口问道。 这问题也算是白白让她们少喝杯酒了,姑娘们争先回答。 “就你吧,你和我们说说。”寂辞随便点了个姑娘道。 那姑娘见是自己被点到了,兴奋地开口:“现在的魔界,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主以外,最厉害的应该是温信大人了,传说他可是千年前的那个天魔大人的子嗣呢。” 第111章 魔宫 木岑的子嗣?! 寂辞下意识的看向泽允,但是泽允的眸中也流『露』出和他一样的疑『惑』,显然就连泽允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很快的回过神,继续询问。 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辰,寂辞和泽允都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 见自己要问的东西都问的差不多了,泽允开口道:“现任的魔主叫什么?” 花闲不常待在魔界,更不要说来这种地方了,所以几位姑娘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们面面相觑片刻,也算豪爽地将酒喝下。 而后泽允又问了关于花闲的几个问题,姑娘们也都没回答上来,一杯杯酒水,好像热茶一样灌入了姑娘们的胃里。 几个问题下来,她们纷纷面红耳赤,比方才没有饮酒的样子还要美上三分。 “两位公子也玩儿够了吧?不如让奴家们侍候你们更衣就寝?” 或许也是酒水壮胆,那姑娘说着竟然将自己的唇瓣往泽允的唇上亲去。 眼看就要亲到了,泽允微微抬手,在她的眉心一点,而后那姑娘竟然只接闭上双眼倒了下去,就好似喝醉了一般。 而后寂辞也如法炮制,让其余的姑娘们也睡了过去。 面对着在床上躺成一排的姑娘,寂辞道:“泽允可当真这么就走了?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你花了金子叫来的。” 泽允优哉游哉地看着干完苦力还不忘调侃几句的寂辞,悠悠开口:“现在时辰还早,若是天稷星君想玩儿,我避让便好,那金子不必还了。” “诶,别。”寂辞立马开口。 泽允起身,拍了拍自己毫无褶皱的衣摆道:“走吧。” 寂辞点了点头,和泽允一起出了房。无视了老鸨看见他们俩一脸惊奇的模样,他们并排离开了倩鸳楼。 “虽说从那些姑娘口中知道了不少东西,但绝大多数却还是无足轻重的消息。”寂辞皱眉道,“泽允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去魔宫。”泽允笑道。 寂辞不知泽允和花闲的关系,听了他的话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险些就要跳起:“泽允你疯了?去魔宫你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没被发现么?” 瞧着寂辞这么大的反应,泽允却也只是报以一笑:“你这么激动作甚,我们只是去魔宫寻一个人而已。” 听见这句话,寂辞的心总算是勉强放下了些:“那还好,你是要去找谁?”虽说心是放下了,但是很快便又被泽允的下一句话吓得不知作何反应。 “找魔界的魔主——花闲!” 泽允说的淡然,丝毫没有想过他的这句话会给寂辞带来多大的冲击。 虽然说泽允被封印了大多数的记忆,但是这并不代表寂辞不知道他历劫的那一世,那一世他和花闲发生的种种。 不过泽允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寂辞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只是继续开口解释。 “原先花闲突然离开,想来是魔界出了什么事情。然以他的能力,我不觉得有什么是天魔现身更加需要他回到魔界的,而且封印石柱之内也没有了木岑的身影……” 虽然泽允还在继续解释着,但是寂辞却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不一样的重点:“泽允你是说离开?他原先在仙界?!”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一个魔在仙界待了一段时间,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仙发现他更加恐怖的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泽允显然不愿意多提,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寂辞突然觉得现在他们面临的事情,不光光只有木岑离开了静谧之地和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了。 他叹了口气:“那些姑娘们也都说了,魔主不常在魔界,更加少在魔宫,那么你打算去哪里找他?” 若是以前,或许泽允会选择去“不语”碰碰运气,只是现在,他突然觉得或许花闲在魔宫的可能『性』更大。 对于这感觉,虽然说不上难受,但是泽允却也觉得有几分的莫名其妙。不过现在,他却想要寻着这份感觉走。 “去魔宫!” 说干就干,泽允刚刚说完便朝着魔宫的方向走去。 虽说法术定然更快,但是即使是他和寂辞也不能保证在自己使用仙法的时候不被别的魔感知到。特别是他们的目的地还是魔宫。 不过好在他们走的也不算慢,而且原先距离魔宫的距离也不算太远,半个时辰不到,他们便到了魔宫的门口。 不过这时他们才想起了先前所遗忘的东西。 那就是——他们无法进入魔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刻他们的情况大抵也是如此了。 两人呆愣地站在魔宫之前,分明距离魔宫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硬生生地拦在了魔宫之外。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从魔宫之内走出了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青年。 “护法大人。”守门的侍卫看到了他,立刻下跪行礼。 而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也终于让泽允想起了面前这个人。 护法并没有理会朝他下跪的侍卫,而是朝着泽允和寂辞抱拳行礼到:“见过两位大人,魔主有请。” 泽允和寂辞对视一眼,而后还是泽允开口道:“劳烦护法了,请带路。” 虽然寂辞并不知道之前泽允和花闲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也不代表着他不知道花闲怕是此刻还打着泽允的主意。 护法带着两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前,而后他站在门前,恭敬地敲了敲门,开口:“魔主大人,两位大人已经带来了。” 门内并没有声音传出,但是护法在片刻之后又朝那扇门鞠了一躬,道:“是。” 而后他起身对着泽允道:“魔主大人让您一人进去,还请你的同伴和在下一起侯在门口吧。” 泽允还没说什么,没想到寂辞却先开口了:“不行,虽说他是魔主,但是想来他也知道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若是他对泽允做些什么呢?” 虽说泽允不觉得花闲会对他做什么,但是让寂辞在外面等着却也的确不好,于是道:“我和他一起进去吧,算是我说的。” 第112章 讨论 那个房间很大,但是里面却只有无数的卷宗以及被卷轴团团围住的花闲。 “你这是……”若不是那一抹红『色』太过显眼,泽允怕是也看不见花闲了。 听见泽允的声音,花闲这才抬头朝他们笑道:“你先前不是说要找‘门’么?我过来看看这些卷宗里面有没有线索。” 寂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泽允,那眼神似乎再说“你居然把‘门’的消息都告诉他了”。 虽然泽允也看到了寂辞的视线,但是却也不好当着花闲的面解释,只好转移话题:“我可以看看么?” 花闲微一点头,道:“当然,有个人过来帮我,我自然是乐意的。” 其实泽允也只是随口一吻一问,毕竟就连护法都在外面侯着。 不过现在既然他都已经开口了,自然也不可能又突然反悔,随手拿了一个离自己比较近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泽允好似不经意的提起:“这段时间花闲你都在魔界么?” “这段时间是的。” “那你之前呢?去了哪里?” “在凡间。去看望了……一个故人。” 就连花闲也没感觉出来,自己再说到沈清奕的时候,总有一丝眷恋,几分怀念。 若是以前,或许泽允也不知道他说的“故人”是谁,但是若是现在还装作不知,怕也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听了泽允的提问,寂辞自然也知道他这是也有几分怀疑花闲,或者说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在洗脱花闲的嫌疑。 “魔主可知原本被封印在仙界的天魔逃走了。”寂辞冷冷开口,显然他还是不相信花闲。 “木岑?”花闲反问,“那么然后呢?你们怀疑他来了魔界,亦或者说你们怀疑是我放走了他?” 寂辞不语。 花闲并未开口,但是他的声音却在寂辞的脑海内响起。 “我想你也知道我和泽允,亦或者说沈清奕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语落,寂辞猛然抬头看向泽允。 泽允正在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卷,丝毫没有听见方才花闲说了什么。然,这却让寂辞汗流浃背。 要知道,虽然神识传话不会被别人感知到,但是这也仅限于修为比自己低的人。花闲只有百年修为,但是他的神识传话泽允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不相信泽允是听到了装作没听见的,自己莫名奇妙的和另一个人扯上了关系,即使是泽允,想来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怎么?星君觉得很热么?” 花闲好像看出了寂辞的紧张,模样上很是关切。 寂辞见泽允也朝他看了过来,连忙连忙深吸几口气,强行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没有,需要我帮忙了?” “那再好不过了。”花闲笑道。 大概看了几份卷宗吧,花闲继续了方才的话题:“你们过来可是觉得木岑会潜伏在魔界之中?” 泽允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点了点头:“我们打探到魔界之中尚有木岑的子嗣,所以觉得还是来找你商讨一番比较合适。” 当初木岑战败仙界,被六个星宿仙封印在了静谧之地,此事就连仙界知道的仙也是少之又少,更不用说魔界的魔了。 他们大都以为天魔重新投入了转世,或许尚有不少的魔族觉得花闲便是转世之后的天魔。 不过既然现在木岑回来了,那么这个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若是要让所有的魔都知道他回来了,那么定然会选择比较显眼的时候,比如——选出信任魔主的时候! “不知道泽允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花闲起身,似乎打算离开。 泽允苦笑:“不瞒你说,其实先在我和寂辞也没有什么头绪。” “那不如等他自己上门来找我们吧。”花闲浅笑,“若是他要复出,那么自然回来找我;若是他要去找‘门’,我们也只要注意温信和他的亲信了。” “虽说这么说也不错,但是若是木岑并没有去找温信呢?”泽允反问。 “那我们就去找‘钥匙’吧。在木岑之前找到‘钥匙’,然后把它毁了,那样就算木岑找到了‘门’也是无事于补吧。” 寂辞抿唇,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只是他刚刚张嘴,便被泽允打断了:“好,那我们就去找‘钥匙’。” 虽说是敲定好了注意,但是他们却也没有关于“钥匙”的线索,于是也只好埋头早成千上万的卷宗里面寻找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闲起身浅笑道:“看了这么久,你们也都累了吧,我去叫他们准备些吃食。你们也先休息一下吧。” 虽然寂辞知道花闲主要还是对泽允说的,但是他却也道了句:“多谢。” 等花闲离开之后,寂辞猛的回头,压低了声线开口道:“泽允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花闲说的那些你当真觉得可行?” 泽允闭眸,似乎是在养神:“我觉得他说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你明知道……” 寂辞的话还没说完,泽允突然睁开了双眼,凝视着他,呵道:“闭嘴!” 简单的两个字,好像让寂辞所有的怒意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是那么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得很。 他猛的吸了两口气,像是要将那股不适缓解些,“泽允你当真想要这样?” “若是没有其他办法,那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泽允浅笑,又拿起了身边的书卷。 就那么一刻,寂辞很想知道,若是……若是他有之前的记忆,那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或许是不会变的吧,虽说仙界所有的仙都知道泽允的好脾气。但是也只有他们几个和他同时诞生的星宿仙知道,他有多固执。 寂辞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拍泽允的肩膀:“若非到了非常时刻,别想那么做。” 对于寂辞的话,泽允有点儿无奈地发笑:“若非到那种地步,我自然也不愿意那么做。毕竟……” 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即使话还没说完,但是泽允却依旧很快的便收了声儿。 第113章 准备 刚进门的花闲只听到了最后的那么一句“毕竟”,于是便开口问道:“毕竟什么?” 泽允自然不可能将方才没说话的话和花闲说,于是便开口道:“毕竟这儿还有这么多的卷宗没看完。” 或许也是听出了泽允口中的无奈,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熟练地将泽允手中的书卷拿了过来,合上:“既然这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等看得完的,那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 虽说手中的东西被夺走,但是泽允却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花闲的动作一样,起身道:“也好。” 魔界的吃食和凡间并没有什么差别,没有了仙界那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说法,食物吃起来也多了许多不同的滋味。 “关于‘门’和‘钥匙’,花闲你可有什么线索了么?” 花闲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竹简,递给泽允,泽允接过竹简,慢慢展开。 “这是一卷比较古老的卷宗了,里面也提起过魔界有一扇未知的‘门’,但是却没有具体的讲述,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门’。” 泽允一目十行地看完卷宗,只是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却又让他皱起了眉:“虽说先在是有了些线索,只是这卷宗所说的地方……” 听见了泽允的疑『惑』,花闲只是浅笑道:“这个交给我就好,泽允只需要跟着我一起过去就行。” 看了这么久的书卷,现在的寂辞一听到“线索”着两个字就觉得脑仁儿发疼,也不知道泽允和花闲是怎么这么晚面不改『色』的继续谈论的。 “你们这一趟要去多久。”寂辞『揉』着发酸的眉心问道。 花闲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这大概所要花的时间,半晌回答道:“我不知道。” 等了段时间,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寂辞只觉得头更疼了:“泽允莫要说我没有提醒你,现在仙界可不算安定,我们这么一走,又归期不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泽允一人和我同去便好,寂辞星君大可回仙界。” 本身花闲便觉得寂辞有几分多余,这一下,反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这么说,寂辞反倒更加觉得有所不对,自然不可能答应,略微思考了片刻。 而后寂辞开口:“既然如此,我便先回仙界了,不过你一人和魔主前去我也不甚放心,我会去仙界找两个人和你同行的。” “那边多谢了。” 泽允倒是没有像太多,只觉得多两个人,或许也会方便些,于是便也就应下了,不过花闲心中却算不得有多欣喜了。 因为寂辞要去仙界寻人,所以泽允和花闲自然也不能立刻启程,便也只能在魔界多待一段时间了。 不过好在寂辞的速度还是快的,不过一日之后,护法便对花闲道:“魔主,魔宫外来了两个人。说是先前那位星君叫过来的帮手您。” 护法刚刚说完,泽允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他到了魔宫之外,才知道寂辞找来哦究竟是谁…… “沛文星君。”念笙见了泽允立刻打招呼道。 相比于念笙的兴奋,暮朝显然正经多了,只是微微朝泽允一行礼道:“沛文星君。” 泽允叹了口气,虽说不知道寂辞为什么找来了暮朝和念笙,不过他们都来了,自然也不可能让他们准备准备回去。 对于他们俩闯祸的能力,此刻也觉得倍感无奈。 若是知道来的是这么两个人,那么他估计也不会将寂辞赶走了。 “罢了,花闲你还是带路吧。” 花闲点了点头,极少数的『露』出一抹苦笑。 只是随后他却带着他们进入了魔宫。 念笙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安静地跟着:“天稷星君不是说要一起去找东西么?那东西在魔宫么?既然在魔宫我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花闲也知道若是不回答,怕是念笙会一直说下去,于是也开口回答道:“虽然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魔宫,但是却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而通往那个独立空间的通道就在魔宫之内。” 听了花闲的解释,念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既然通往‘门’所在的世界的通道,在魔宫那么历代的天魔又怎么会找不到?是否只有魔宫里的通道可以去往哪个空间?” 泽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花闲的脑海中,对于他的问题花闲也只是浅笑着回答:“若是这么简单,那么我也不可能和寂辞星君说归期不定了。而且天魔的能力可以随意穿梭在魔界和那个空间。” 听了花闲的话,泽允反而感觉更加麻烦了。 或许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话有诸多的误导『性』,于是花闲连忙解释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他并不能在那个空间之内穿梭。” 语落,泽允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几分。 “对了。”花闲开口对他们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以算是魔界的禁地,进去了之后,你们可能会无法使用仙法。” “那你呢?”念笙反问。 “我也不行。为了保持那个世界的稳定,除了普通的武技以外,不能使用任何法力,当然有一些仙器除外。” 得知了无法使用仙法,暮朝下一瞬得握紧了他腰侧的长剑。 又走了一会儿,花闲停了下来,对着两边守着的侍卫点了点头。 奇怪的是,那些侍卫并没有朝花闲行礼,只是稍微弯了弯腰,以表尊敬。 对此花闲也只是对他们笑道:“麻烦诸位了,请开门吧。” 念笙和暮朝虽然好奇为何花闲对他们的态度这么好,但是却也没有开口问。 侍卫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吟』唱着什么古老的咒语。 他们等了片刻,那扇看起来万般沉重的门竟然渐渐打开了。 门口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见了这样的场景,花闲却并没有觉得奇怪,而是朝那些侍卫们道了句“多谢”。 其中一个侍卫开口,递给了花闲一块翡翠玉佩:“魔主不必客气,当你们要回来的时候,便将它捏碎吧。” 第114章 寻门 花闲从侍卫的手中将玉佩接过,而后又看了泽允他们三个一眼,提起一口气道:“走吧。” 说完,四人朝着那片黑暗走去。 那好像真的是一个通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走了多久了?”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们依旧没有走到尽头,念笙问道。 暮朝在心中算了算,回答:“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念笙惊呼,“都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走到头?” 她的视线悄悄移到了一旁,那个她所认为的,花闲所在的位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怀疑,是否是他故意将他们带错了路。 花闲虽然感觉到了丝毫,但是却也就这黑暗,不去理会。 在这黑暗之中,先前侍卫交给花闲的那块玉佩似乎在闪着微弱的绿光。只是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下,哪怕只是萤火之光也宛若明日。 “看来是没走错。”看着手中的玉佩,花闲笑道。 这下,念笙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虽说花闲可能骗他们,但是若只是骗,自己又何须跟来? 又走了一会儿,忽的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光亮,念笙兴奋的往前跑去,只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看到光亮的那一瞬,仿若要将双眼闪瞎了一般。 适应了好一会儿,念笙才微微睁眼,因为强烈的刺激,还有两道清泪自眼眶中流出。 “你们太狡猾了!”当她回头看向泽允他们的时候,不满道。 只见,泽允的双眼上覆着一层白绫,花闲闭着双眼,拿着一把扇子当在自己的面前,就连暮朝都紧闭双眼,用自己的衣袖档去部分的光亮。 等感觉自己适应的差不多了,三人睁开了双眼。 听见念笙的不满,暮朝似有些无奈:“是你太莽撞了。”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儿的威胁,似乎若是暮朝再说一次方才的话,就要上去和他打一架一样。 暮朝正欲开口,似乎是真的打算再说一遍,只是这时候泽允立刻开口,打断了他们无休止的争吵:“花闲接下来应该去哪里找?” 见泽允和花闲在谈论正事,暮朝和念笙自然也停了下来,安静的听着。 本来他们两个还以为花闲是知晓的,但却只见他神『色』略有苦恼道:“虽然我知道那个东西大概在这个空间,但是却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啊。” 念笙道:“啊?那我们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 “方才我还没说完。”花闲淡然地从袖中拿出了几张残图,“这是我和泽允在其他的卷宗里面找到的,应该是一份地图,里面所标明的地方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的所在地。”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暮朝还记得寂辞和他们说过,一定要尽快找到东西,和泽允一起回仙界。 而且暂且不说寂辞的吩咐,就算是他们俩,也不愿意泽允和花闲久待。 “不过!”暮朝的话语刚落,花闲又再一次开口,“这残图似乎并不完整,我猜测可能还有几块残图在这个空间里面。” 念笙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大人您下次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别这么喘大气儿么?” 面对念笙的吐槽,花闲只是开口道:“你们方才让我将话说完了么?” 念笙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的过程,却发现自己似乎当真没有给花闲继续开口的机会,气氛顿时有了几分尴尬。 “只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关于残图的线索,这要怎么去寻?”泽允皱眉。 面对泽允,花闲的态度自然是好了不少:“放心吧,我方才发现他们给的玉佩,似乎还能对残图发生反应。”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残图?”念笙反问。 泽允抬头,开口:“现在?自然是先离开这片森林了……” 经过泽允这么一说,念笙猛的朝四周看去。 果然他们现在被一棵棵树木围着,而带他们过来的那个漆黑的通道已经悄然消失了。 “这……”暮朝一时间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 “看运气。”花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有着几分调笑。 当听到花闲的话的那一刻,暮朝和念笙便已经放弃了听他的话的打算,四道目光齐齐得看向了泽允。 泽允被他们的模样弄得有几分无奈:“这么看我作甚?我也是第一次过来啊。” 两人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低下了脑袋,看起来倒像是两只失落的小狗。 “你们选吧。”泽允又道。 “选什么?”念笙反问。 “自然是选择往哪个方向走。”泽允回答,“虽说花闲的主意并不靠谱,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虽说这么说有点儿丧气,但是两人却也很快便接受了现在的局面,面对着四面八方数不清的路,沉思起来。 过了会儿,念笙提起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像是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就往这里走吧!” 迟迟听不见其他人回应的她,好奇地睁开了双眼,朝着自己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是哪儿除了数不清的树木,哪儿还有什么路啊。 “额……”念笙突然觉得有点儿尴尬,“那个……要不然我们讨论一下再决定?” 泽允呼出一口气,轻笑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我们就往这边走吧。只是记得小心些,莫要走散了。” 听到了泽允的话,念笙瞬间有了几分信心,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听我的一定不会有错的!” 暮朝虽说也不知道念笙哪儿来的自信,但是就连泽允和花闲都已经同意了,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白绫从泽允的袖中飞了出来,捆在了每个人的左手手腕上:“我让白绫缠着我们,这样便不会走散了。” 白绫是仙器,自然不会出现因为缠绕着他们,而让他们行动不便的说法。于是几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朝着那一条路不成路的为止的前方走去。 第115章 洞窟 没走多久,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层白白的薄雾。 起初他们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却往前走,那雾似乎便约浓。到后来,甚至看不清旁边的人了。 而这时暮朝和念笙啧庆幸着先前泽允的的举动。 “似乎有什么不对。”花闲突然停住了脚步,“泽允你觉不觉得着雾气不像是自然而为。” 泽允心中也有几分这样的疑『惑』:“花闲你和他们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后面看看。” 花闲也知道泽允这是在验证他们的疑『惑』,于是便应了声:“嗯。” 往后走了一段时间,泽允明显的发现了雾气也越来越淡。 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顺着白绫,泽允有一点点走到了花闲的面前。 “你猜的不错,越往那里面,似乎雾气便会更浓几分。” “那……我们不会在这里面『迷』路吧。” 念笙也听到了泽允的话,声音里面有几分的害怕,似乎是已经想到了他们被困在这森林之中的场景。 “既然这层雾不是自然形成的,那么也只可能是人为的了。”花闲丝毫不觉得紧张,反而有几分的笃定,“那么这里面必定藏着什么东西。” 在这独立的空间之中有什么是需要别人藏起来的。 “门”?亦或者是那些残图? 总之不管里面藏着的是什么,都是他们这一次的目标。 “阵法。”泽允突然开口道。 这空间至少也有千年尚未有人进入了,能够维持这么久的,想来也只有阵法了。 “虽然知道了白雾是什么,但是沛文星君我们都不懂阵法,这要怎么破解?”暮朝开口。 他和念笙对阵法可谓是一窍不通,而星宿六仙之中各有各的擅长之道,擅长阵法的是仙后,泽允擅长的是炼丹。 泽允显然也被难住了,略带为难地开口问道:“花闲你可精通阵法?” “咳咳……并不。”花闲似乎也有几分尴尬。 就在三人打算继续碰运气的时候却又听见了花闲的声音:“虽然我并不精通,但是却也是略有涉及。” 此刻就算是只有一点儿的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自然愿意听花闲继续说下去。 “每个阵法都有它最脆弱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阵眼。只要击破他的阵眼,这个阵法便不攻自破了。” 这些哪怕是不懂阵法的暮朝和念笙也知道。于是念笙便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些有用的。” 花闲继续道:“大多数的阵法都起源于五行八卦。其中雾气属『性』为水,五行相克,而克制水属『性』的便是土。” “看来我们要离开还要靠暮朝了。”泽允笑道。 仙魔修炼的功法也有五行属『性』,就好比泽允的功法为水属『性』,而花闲则是木属『性』的一般。 暮朝提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开口道:“我知道了。” 虽说土属『性』的功法可以破阵,但是这也要是攻击在阵眼才可以。 正当泽允打算询问花闲怎么找阵眼的时候,却好像听见花闲拿出了什么东西。 而后之间在层层『迷』雾之中有那么一道浅金『色』的光线。随着光线,泽允也勉强看出了花闲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五层的风水罗盘。 随着罗盘发出的一点儿光亮,泽允也知道了花闲大概的位置。 只见他一手掐算着什么,而后又调整着罗盘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左前方踏出了几步。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有时候甚至会往后退两步。 没有人去打扰他,念笙甚至放慢了呼吸的速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唯一的一点儿亮光。 “呼……”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闲长呼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下来。 “暮朝朝这里攻击。” 暮朝听了花闲的话,心中还有几分担忧。这一片皑皑白雾的,若是自己一不小心打伤了花闲那可怎么办? 不过花闲好像也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开口道:“不必担心,你只需要用你的全力攻击有亮光的地方便好。我自然又自己的方法。” 听了花闲的话,暮朝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将自己的剑抽出了剑鞘,回忆着自己练剑式时的场景。 “啊!” 长剑猛的挥下,一道剑气朝着那一处光亮袭去。只是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样,甚至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不过这并没结束,那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暮朝便在一起挥起了剑,而那碰撞的声音也越发紧凑。 终于,从那处光亮的地方传来一阵破碎的声音,而原先那层白雾也渐渐的散了开。 少了白雾的遮蔽,四人也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这四周不必方才的来路,空旷得很。只是他们的面前却有着不少的白骨。 “这……”看着眼前的一切,念笙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暮朝也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沛文星君。” “暮朝做的不错,不过半个多月,剑术便已经这么精湛了。”泽允浅笑着赞扬。 听见了泽允的夸赞,暮朝兴奋得像个孩子,大声地应道:“是!” 只是他刚刚应完,便将自己方才捡回来的罗盘的碎片递到了花闲的面前:“魔主抱歉,你的法器……” 花闲只是一挥衣袖,原本的那些碎片便消失在了暮朝的面前:“不必,只是一个法器而已。” 虽说花闲说无事,但是暮朝心中却依旧有几分过意不去。 “沛文星君!”念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前面,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看,这儿有个好大的洞窟!”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立刻跑到了念笙哪儿。 果不其然,就在念笙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石洞,只是奇怪的是一般的石洞都是往前延伸的,而这个石洞却是通向了地底。 “要下去看看么?”泽允问道。 花闲一笑:“既然我们都到这儿了,又怎么能不下去一摊究竟呢?” 这个回答也在泽允的意料之中。 就在四人刚刚进入洞窟没多久,已经安静了许久的玉佩却发出了幽幽的绿光,只是片刻之后却又黯淡了下去。 第116章 墓穴 泽允从袖中拿出了两块火石,点燃了一份火折子,将一旁石壁上的蜡烛点亮。 可奇怪的是,明明泽允只点亮了一根蜡烛,但是那石壁上所有的蜡烛都燃了起来。 心中惊奇不以,踩着一阶阶的楼梯往下走去。 突然在泽允踩下一阶楼梯的时候,那石斑竟然微微下沉,一遍的石壁猛地打开,飞出数十只箭羽。 泽允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一把银白『色』的佩剑从袖中飞出。他立刻将长剑拔出,微微跃起迅速将箭矢击落。 “厉害。”看着泽允利索的身手,花闲不禁拍手赞扬。 泽允微微一笑,所有的戾气都伴随着剑刃入鞘收了回去:“花闲赞缪了,方才那样的攻击想来你也是能接下的。” 花闲也没有反驳,只是笑道:“那既然如此,下一次便交给我可好?” “若是花闲愿意代劳,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两人就好像是说定了一般,这一路上的机关你破除一个,我击破一个,好像是在比赛一样,但气氛却又和谐的很。 一路向下,四人很快就走到了这楼梯的终点。只是这终点却好像是洞窟口一样,一览无遗。 “之前玉佩不是发光了么那我们要找的残图又在哪儿呢?”念笙看着这好似一贫如洗的地方,开口问道。 暮朝随意的拿着剑在墙壁上敲着:“我们来的路上有那么多的机关,我就不信这儿这么偌大的地方会什么也没有。” 他敲着敲着,那似乎还当真发现了点儿什么:“沛文星君,魔主你们过来听。” 泽允和花闲问声而来,而念笙也因为好奇心走到了他的身边。 暮朝从自己方才开始敲的地方一步步走来,细细地敲击着石壁。虽说这声音的差距很小,但是却也能感觉出有些许不同。 只是单单发现这声音有所不同,是完全不行的。 “大家分头去找找吧,若是找到了便大声叫唤一声。”最终泽允皱眉开口。 对于他的安排,另外的三个人自然也不可能多说什么,也乖乖的朝其他方向走去,仔细寻找着可以打开暗道的机关。 不过不知道是否是方才的发现将他们的运气都消耗殆尽了,总之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却依旧一无所获。 “咕噜……”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泽允寻着声音望去,却发现一旁的念笙早已经羞红了脸。 她极其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这……沛文星君虽然我是司命,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练过辟谷之术啊。” 在仙界之中,仙一般都会吸收仙气,从而产生饱腹感。 只是在这个独立的空间之中,莫要说仙气了,哪怕魔气也不曾拥有。也难怪花闲说到了这儿便使用不了仙法和魔力了。 “罢了,过去了这么就,想来你们也都累了,来吃些干粮吧。”说着泽允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了些大饼和牛肉干。 说起来这些吃食还是他来这个空间之前,花闲让提前他要准备的东西。 这也是念笙第一次干粮,虽说那味道算不上太好,但是却胜在新奇。 一个大饼,两块肉干下肚,念笙方才还空空如也的小肚子立刻便变得圆滚滚的了。不过她的干劲却也好像就这么上来了。 “好!既然吃饱了,那我们继续去找机关吧!”念笙说着朝自己的面前踏出了一步。 不过也不知道她踩着了什么东西的机关,这一脚下去,他们的头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小心!”暮朝甚至来不及拿自己的佩剑,直接上前去将念笙抱起,躲过了那个暗器。 念笙感动的话刚刚准备出口,便听见暮朝似嘲讽,似斥责的声音:“你是方才将自己的脑子一起吃了进去么?忘了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 或许也是暮朝斥责反声音太过重了,以至于念笙也没听出其中的关切,立刻推了暮朝一把,自己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谢谢你的好意。我做什么事情用不着你说什么!” 也不知是否是暮朝也没有打算和念笙继续吵下去,他只是转身回头,将自己的仙器佩戴在了腰际。 念笙见泽允久久不语,而后便上前开口问道:“沛文星君可是发现了什么?” “嗯”朦胧之间听到了念笙的声音,泽允想也没想直接应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念笙的眼睛仿若璀璨星河,瞬间发出了敬佩的目光:“沛文星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机关在哪里了?” 泽允这才听清楚了念笙的问题,不过好在这次他也当真是知道了机关所在,不然怕是要丢脸丢大发了。 他缓缓抬手,指着先前有暗器飞落的地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机关就在那里。” 虽说他们现在是在地底,但是这中间的高度却也不小。“那泽允打算怎么触及机关?要知道我们现在也无法飞上天去了。” 不过这也当真是他现在所在思考的问题,想了片刻,泽允突然对花闲道:“花闲你可带了棋子。” 档泽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花闲便已经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于是从那袖子中拿出两个棋娄。 一颗颗黑白的暖玉棋子朝着上面飞去,而后又落下,掉在地上不知形成了许多的棋子碎片。 要知道黑白暖玉棋子在外门,那可是有事物价的东西,要知道此刻被别人这么扔来扔去的,想来也要指着他们几个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败家”了。 眼看这两个棋娄里面的棋子都所剩不多了,泽允便只接将最后几颗棋子分了分。 念笙一拿到棋子,便奋力朝上一扔,而后便听见清脆的两声“卡啦”声。 一声是机关的声音,而另一声则是棋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没想到寂辞叫念笙来当真是叫对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泽允失笑。 这机关成功被按下,那石门也渐渐移开。四人也终于看到了石门之后的样子。 那里面没有什么太多华丽的东西,最夺人眼球的却是正中间坐着的骨架,以及一块石碑。 石碑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唯有最下面的一个血红『色』的“墓”依旧一清二楚。 这地方原来竟是一处墓『穴』! 第117章 骷髅 泽允和花闲并没有立刻让他们进去,而是掂了掂手中的棋子,同时将它们扔在了墓『穴』的地上。 暮朝和念笙也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干嘛,于是也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他们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这才放心地朝前走去。 进了墓『穴』,泽允先是朝那墓碑拜了一下,道了句“打扰了”。 四人在墓『穴』之中寻找着残图的踪迹,只是寻了良久却毫无发现。 玉佩忽明忽暗的绿光,念笙甚至觉得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残图,甚至开始怀疑花闲一开始告知他们的话是否正确。 就当念笙快要放弃寻找的时候,她好像突然听见一阵“卡拉卡拉”的响声。 那声音很奇怪,好像很熟悉,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去描述。 “小心!” 就当念笙还在好奇那是什么声音,正打算回头的时候,暮朝却突然过来将他推了开。 念笙一时站不稳,跌在地上,正打算去问暮朝这是怎么了,但是却冷不丁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只见暮朝的剑尚未出鞘,直接档在了自己的面前,而朝他砍过来竟然是先前端坐在一旁的那架骷髅。 泽允立刻拔剑,舞着剑花,借着巧劲儿将两人分开。 那骷髅连忙后退了几步,而暮朝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连忙将自己的剑拔出,对泽允道:“多谢沛文星君了。”泽允摇了摇头:“你去护着念笙。” 暮朝也放心不下念笙,自然点了点头答应了。 见暮朝推开,花闲拿出一把红『色』的长剑,同泽允并肩而战。 那骷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两人攻去。 泽允和花闲朝着两边微微转身,竟然同时站到了骷髅的身后。他们虽说没去理会对方,但是却也齐齐刺在了骷髅脊椎的位置。 只是森森白骨之下竟然蔓延出了些许黑『色』的魔气,勉强抵挡下了两人的进攻。 骷髅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刻转身挥去。 花闲提剑挡下,而泽允则在那一瞬间高高跃起,三两下便将整个骷髅打散。 见骷髅散架落地,四人皆是松了口气。 念笙从暮朝的身后走了出来,愤愤然地踢着骷髅散落的骨架,嘴里不断嘟囔着:“让你方才吓我,踢烂你,踢烂你。” 将剑收了起来,暮朝也是深呼一口气:“没想到沛文星君和魔君的配合这么默契。” 泽允也有几分惊奇,和花闲一起战斗的感觉很好,对方好像也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丝毫不必担心别的。 虽说泽允不知原因,但是花闲却也是知晓的,他一笑,正打算开口,却被念笙的惊呼打断。 “沛……沛文星君。”念笙连忙躲到了暮朝的身后,“那个骷髅,它……它刚刚好像又动了。” 随着念笙的话众人也纷纷朝那骷髅看去。 只是那骷髅却依旧是刚刚的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念笙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莫不是刚刚被你的脚踢到了,这才动了动。”暮朝开口打趣。 不过念笙自然不肯认输:“你才胆小呢!刚刚它是真的动了!” 仿佛是在应证念笙的话一样,她一说完,那原本躺在地上的骨架纷纷开始颤抖起来,不过几息的时间便重新变回了方才的模样。 骷髅的右手微张,那原先被打落在一旁的大刀便立刻飞到了他的手上。 经过方才的失败,它好像也知道了自己打不过泽允和花闲,于是立刻朝暮朝和念笙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泽允仿佛觉得这骷髅的速度比方才快了不少。 “铛……” 就在暮朝拔出剑的那一刻,泽允也跑到了骷髅的身后,朝着它刺去。只是比方才更加坚硬的骨头这次甚至没有魔气溢出便挡下了泽允的攻击。 泽允的手被震得有些微麻,而暮朝则已经和骷髅过起了招。 只是,就连泽允都难以伤到它半分的骷髅又怎么可能会让暮朝占到便宜? 不出众人所料,暮朝节节败退,很快便退到了墙角。 泽允和花闲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泽允轻轻一跃,踩在了骷髅的头顶。 骷髅自然不可能让泽允一直踩在自己的头顶,于是抬起一手,似乎是打算抓住泽允的脚腕。 泽允见状,一个后翻立刻朝着暮朝的反方向跑去。 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骷髅自然不可能再去理会暮朝,而暮朝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花闲!”泽允开口。 花闲深吸了一口气,朝泽允点了点头。 泽允知道他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将骷髅朝着他的方向引去。 两人都使出了自己最擅长,威力最强大的剑法招数,不过一会儿那骷髅便再一次倒在地上。 只是这一次四人都没有放松警惕,唯恐骷髅再一次“复活”。 而那骷髅也不负他们所望,不过片刻便再一次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可能重新聚集起来,朝他们攻去。 “再这样打下去,可能永远都在这里打着了。”泽允皱眉。 “不会。”花闲突然道,“他应该是身前给自己下过冥蝶。” 念笙问道:“冥蝶是什么?” 她的话语刚落,那骷髅便重新聚齐在了一起。它手执长刀,看了看他们四个,似乎是在寻找着目标。 “冥蝶是魔族所独有的一种可以续命的功法。”花闲立刻解释,“不过冥蝶的续命并不是可以活的更久,而是让自己的骨头可以永远不停地战斗下去。” 他的话刚刚说完,骷髅便已经决定好了目标,只见他提着剑朝念笙跑去,不过几息的时间便到了念笙的面前。 泽允立刻跑了过去,试图将骷髅的注意吸引过来,而念笙则靠着这片刻时间立刻逃到了暮朝身边。 “每一次骷髅被打散之后都会重聚,而且威力也会更强。” “花闲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么?”泽允立刻一边抵挡着骷髅攻击,一边问道。 “方法自然是有的。”花闲说着也朝着那骷髅跑去,“只要将他头颅中的幽火打散就可以了。” 第118章 墓主 花闲说着他的剑刚刚好刺穿了骷髅的头颅,只见那原本在骷髅眼眶之中闪烁着的幽蓝『色』的火焰渐渐黯淡,最终消失。 见骷髅到底,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重新聚齐,四人终于松了口气。 正当四人打算的时候,从骷髅的头颅之中,飞出两只发着幽蓝『色』微光蝴蝶。 念笙的注意立刻被这两只蝴蝶吸引了过去,也忘了正是这两只小蝴蝶害得她方才那么狼狈。 “诶,沛文星君你瞧着两只蝴蝶是不是在让我们过去?”念笙指着蝴蝶,一脸兴奋。 暮朝瞬间有点儿无奈:“司命仙君你是否忘了刚刚是什么东西把你追的四处跑的?” 不过念笙此刻显然不想去理会暮朝,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然后便重新看向了泽允。 “不如下去看看吧。”没等来泽允的应允,反倒是花闲率先开口了。 泽允沉思了片刻,想着残图还没找着,于是也开口:“也好。不过若是有什么事,暮朝你带着念笙立刻离开。” 念笙本来还打算开口说什么,但是暮朝却提前他一步道:“我知道了。”他知道,若是有事他和念笙留下也只是添『乱』而已。 听到了暮朝的话,泽允微微点头,提了口气往下走去,念笙和暮朝跟在他的身后。 花闲下去前看了一眼那留在原地翩飞的蝴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也走了下去,而那原本的机关也渐渐关了上。 不比上面的亮堂,那通道底下一片漆黑。 取出先前的火折子,泽允重新拿出火石将它点亮。 相比于上面的简洁干净,泽允觉得这儿才更像是墓『穴』。且不说这儿放了多少这墓主身前的武器财宝,石壁上还刻画着不少的图案。 念笙伸了伸手,不过还没触碰到壁画就立刻缩了回来。 她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开口道:“沛文星君你可知道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听见她的疑问,泽允停驻片刻,看了半晌也只是摇头道:“或许是讲述了他的一生吧,只是这些魔纹我看不懂。” 得到了泽允的回答,念笙有几分失落,不过她也知道失落无用,于是便很快重新打起精神。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再队尾殿后的花闲开口了:“若有魔界后人前来,还望阻止……”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低声喃喃,但是此刻却没有人没听见。 念笙立刻转头,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花闲,而暮朝和泽允也纷纷将视线投在花闲的身上。 等花闲回过神,便瞧见三人一直盯着他看,那一刹甚至有点被吓着了:“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本就是魔啊。” 他的语气略带几分的无奈。 “所以你一定也知道这壁画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咯?”念笙立马问道。 “知道。” 不等他们再次开口,花闲便将手放在了壁画上,从泽允手中接过火折子,认真得看起了壁画上的魔纹。 “吾乃第十六任魔主,天魔陨落,能者而居。”花闲的声音有几分虚无,“天魔曾遗留一物,令吾等保管。其物形似门,虽闭仍有无数邪溢出。” 见着壁画中提到了“门”,泽允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知道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寻找“门”。 “其可认主,而后可化物。一日魔界有一人叛『乱』,后其物认其为主。那人以自身之躯献祭,奇之。门开。吾等全力将门内重新封闭。后,吾将其藏回这个空间,将寻其的地图分为多份。将残图藏于吾与吾友之墓地。” 等花闲说完之后,气氛尴尬了两息。 过了片刻,念笙才勉强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就没有了?” “嗯。”花闲无奈耸肩,“不然你还想要听什么?” 念笙也说不上来,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对着花闲冷不丁地“哼”了一声。 虽然泽允也觉得这壁画上面的内容不止如此,但是现在却也没有细问:“先将壁画的事情放放吧,我们还是去寻残图吧。” 此话一出,念笙好像才会想起来自己过来究竟是干嘛的,于是立刻点了点头。 “你方才是隐瞒了什么?”待念笙走远了点儿,泽允向花闲问道。 花闲从怀中拿出玉佩,待着泽允走到一处黑暗之中。 借着玉佩越发明亮的光,他们也勉强看到了壁画上的内容。 “在不知多久之前,我们寻找的‘门’被打开过。就如我刚刚所说,‘门’之中的‘邪’来到了魔界,给魔界带来了一场灾难。” “等等?”泽允极少数的打断了花闲的话,“你说的‘邪’是什么?” “不知道啊。”花闲继续道,“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邪’不是我们可以控制得住了,恐怕连木岑亦或者说天魔,也难以控制。” “历代天魔都在寻找‘门’,既然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那么寻到了又能如何?”泽允又道。 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花闲自然是不知道的,也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那一代的魔主将之前献祭的那个魔族的力量与门强行分离,阻止了‘门’继续打开,而自己也受到了重创,奄奄一息。而那个魔族的力量做成了‘钥匙’。” 花闲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开口将自己所隐瞒的那部分说了出来。 “所以……‘钥匙’其实是献祭的那个魔族的力量?”泽允皱眉。 “对。”花闲道,“泽允你说过木岑曾经找到了‘门’也差点将‘门’打开了。那么你可否告诉我,是因为什么阻止了‘门’的大开?” 他的眼神极度认真,泽允微微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片刻之后,他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反问:“这很重要么?” “或许。” 泽允似乎正打算开口说什么,但是花闲却率先说道:“不要说和我说是木岑放弃了。虽说我不曾见过他,但是若是要让一个计划即将成功的人放弃,那是不可能的,对木岑来说更是如此!” 第119章 残 “除非……除非有什么事情发生,导致他的机会不可能成功。” 泽允深吸一口气,但是最后却依旧没有告诉花闲只是道:“我们还是去寻残图吧。木岑寻‘门’并不需要地图,若是我们晚比他晚,那可糟糕了。” 花闲咬唇,他知道泽允一定有什么瞒着他。 只是那终究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他消息在灵通,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因果,就算知晓了,也不知真假。 他还是叹了口气:“泽允我不会害你,所以若是想好了,就和我来说吧。” 花闲的声音中有七分无奈,三分……三分他所不清楚的情绪。他觉得那是一种他很熟悉的情绪,但是却总是想不起来,差那么临门一脚。 最终泽允还是选择了放弃思考,仔细寻找着残图。 可是奇怪的是,分明在这儿光最亮,只是他们找了许久却依旧没有找到。 突然花闲像是想到了什么,敲着自己面前的画壁。泽允立刻知道了他的想法,两人就这么一寸寸敲了过去。 片刻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 他们相视而笑,运起体内极少数可以调动的法力,凝聚于手,朝着同一个地方攻去。 那石壁自然挺受不住他们的攻击,只听得“轰隆”一声。原本完好无损的石壁便被击穿了一个窟窿。 暮朝和念笙听见这么大的响声立刻跑了过去。 看着满地的碎石,念笙忍不住开口:“沛文星君你们两个这是打算将这墓『穴』拆了么……” 只不过当她看见那石壁之中的一个小木箱子,又瞧见了花闲手中的玉佩亮的好像一群萤火虫汇聚,这才回过神。 “这……这个就是……”一向灵活的舌头在这时候仿若快要打结了一样,好一会儿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此刻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另外三人也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 泽允上前将那小木箱拿了出来,他正打算将它打开,却发现上面好像刻画了什么阵法一样。 “给我吧。”看出泽允的不知所措,花闲将他手中木箱拿过,从腰侧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密封瓶子。 而瓶子中飞舞着的,不正是之前给他们带路的那两只小冥蝶么? 花闲将瓶子的盖子打开,将瓶口朝着小木箱上的阵法。 那两只冥蝶好像也知道泽允打算让它们做什么,于是扑闪着自己的小翅膀,飞到了阵法之上。 说来也算奇怪,当那两只冥蝶碰到阵法的那一刻,两只冥蝶瞬间消失,而那个阵法也自动打开了。 木箱之中的除了一块已经有些发黄的了残图以外,还放着一块同体翠绿的玉佩。 花闲将先前侍卫给他的玉佩放回怀中,正打算去拿那块残图,但是他腰间的乾坤袋却先发出了一阵躁动。 乾坤袋自动打开,从其中飞出了几块与木箱中的差不多的残图,而那木箱之中的残图也渐渐浮起。 竟然在空中合并成了一副地图,不过,唯一没中不足的便是那地图依旧缺了一块。 地图回到了花闲的手中,念笙立刻凑上去看了看,只是当她看到却少的那一块的时候,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啊……原来还有没有找到的残图啊。” 对于这个结果,泽允和花闲也是知晓的。 不过见念笙这么失落的模样,泽允还是低声安慰道:“起码我们现在知道,我们只要再找一块地图就可以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了。” 听了泽允的安慰,念笙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突然问道:“沛文星君,我们过来究竟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啊?” 泽允不知如何解释,若是草草了事,以念笙的『性』子定然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思虑片刻,他最终还是打算实话实说:“还记得先前的壁画么?” 距离花闲和他们讲解了壁画的内容不过小半个时辰,他们自然不可能这么快的就忘了。 “自然是记得的。” 泽允点头:“我们此番要找的就是壁画上所说的那个‘门’。” 简简单单几个字,但是却成功让暮朝和念笙呆若木鸡。 “沛文星君……我们,我们这次要找那个‘门’?!” 经管知道这个答案不是很能让他们接受,不过这的确就是事实。 “沛文星君,你们不会搞错了吧?我们要找‘门’做什么?不是说只有天魔在有‘钥匙’的情况下可以打开‘门’么?”暮朝有点儿不可置信,“天魔不是……”木岑么? 暮朝突然想起木岑已经逃离了封印。而泽允显然也是知道,他们已经想起来仙界当初发生的事情了:“木岑势必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们必须在他的前面找到‘门’。” 又过了会儿,泽允觉得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之后,然后才继续开口:“我想你们也知道此行有多凶险了。若是当真遇到了木岑,在现在所能调动的法力不多的情况下,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互你们周全。所以……” 暮朝很清楚泽允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念笙自然也是知晓的。 只是他们过了片刻,便看似很轻松地回道:“沛文星君既然天稷星君让我们过来了,我们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了。” 见暮朝比自己先开口,念笙也开口道,唯恐自己比他落后太多:“是啊!虽然我帮不了什么忙,但是起码我运气不错啊。” “没错。” 见暮朝难得同意自己的话,念笙若是有尾巴,怕是已经翘到了天上了,只是她还没得意完,便听见了暮朝的后半句话:“毕竟傻人有傻福。” 她冷哼了一声:“看在你同意了我的话的份儿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就当你后半句话没说!” 看着他们两的样子,花闲极少数的觉得他们顺眼了点儿,将木箱中的玉佩递给泽允,开口:“既然已经决定好的,那么你们还要在这里傻站着么?” 此话一出,念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第几任的魔主的墓『穴』之中,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120章 后来 等他们从墓『穴』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阑了,所说几人都已辟谷,哪怕不吃不喝寻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任何疲倦。 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又最好的状态面对未知的一切,众人还是稍微休息了一段时间,一直到翌日天明才动身,准备离开。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好不容易走出了森林,但是念笙看着面前的茫茫荒漠,突然觉得还不容易之前在森林里呢! 泽允抬手指向某一个方向:“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吧。” 虽说他说的是“路”但是他们的面前除了廖无人烟的荒野,哪儿有什么路。 对于暮朝和念笙而言,泽允是他们的中心骨,但对花闲来说,自己来着空间本身也是为了泽允,是以就算泽允只是随便指的一个方向,众人也依旧会听他的。 不过泽允也不算是随便指路,就在他们还没有离开森林的时候,他和花闲便已经知道了下一份残图大概位置。 因为没了法力,所以众人自然也不能使用缩地千里,这让平日里极少长途跋涉的念笙和暮朝有些吃力。 但是暮朝练剑法也是耗费体力的,除去脚走得有点儿疼以外,其他的也算都还好。 “啊!”看着一望无际的漫漫长路,念笙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沛文星君我们已经走了三四天了,怎么还没到啊……” 虽说是抱怨,但是念笙语气里面也没有太多的不耐烦,有的时候满满的疲倦。 只是泽允和花闲所知道的也只是大概的位置,这么突然询问他们还有多久,他们自然也是不知道。 泽允转头看向已经在一边微微喘息了的暮朝,开口:“我们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听了他的话,若不是自己这的没有力气了,念笙怕不是要高兴地跳了起来。 等休息了片刻,她才觉得口渴万分,只是周围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水源的地方。 暮朝大抵也知道了念笙在想什么,于是出口询问:“沛文星君这周围有什么水源么。” 泽允的功法属『性』为水,对于水的感知力自然是比他们强上许多的。 他闭上双眼仔细感知了片刻,而后开口:“于东北方,大抵三里之外,有一处湖泊。” 得到这个消息,念笙好似重生了一样,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既然如此,我们还能什么呢,还不过去么!” 虽是没说,但是先前泽允放入乾坤袋中的干粮和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是要稍微补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 有了前进的动力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四人便成功到了泽允所感知到的那一处湖泊。 见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念笙立刻跑了过去。 正打算俯下身子去喝水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出现了一直庞然大物,吓得念笙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那好像是一条巨大的鱼,大到蜷缩着才能待在水底。 它同体暗红,一双巨大的眼睛有着一点儿幽蓝,尖锐的牙齿在它的大口之中。它每一片鳞片都亮的好似能反光。 它甩着尾巴,拍打着水面,像是想要将四人驱逐出它的领地。 白绫瞬间飞出泽允的衣袖,缠绕在了念笙和暮朝的腰间,而后泽允猛的一拽,将他们两个拽了回来。 在那么一瞬间,泽允突然庆幸它只是鱼,不能到陆地上,不然恐怕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善罢甘休了。 见念笙和暮朝离开了它所能攻击到的范围,那鱼好像也有点儿不甘心。 它一甩尾巴,溅起巨大的水浪,而后便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回到了水底。 “呼……好险……”见那鱼回去了,念笙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暮朝知道,若是方才泽允没有将他们拉回来,他和念笙怕是凶多吉少。“多谢沛文星君救命之恩。” 泽允微微摇头,而已一脸忧心忡忡地看向那个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小湖泊。 “看来就是这里了。”花闲看着水面上的波光道。 泽允微微点头。 只是念笙却依旧有些云里雾里的:“就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念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想到了他们此番的目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沛……沛文星君,你不会说我们要找的那块残图就在水底吧?” 泽允点了点头,而后有摇了摇头。 “是又不是……”念笙喃喃,“这算是什么答案啊……” “残图不一定在水底,但是却也一定在这附近。”泽允又道。 这么说,念笙显然明白了许多:“那是不是说明了,不管残图在哪里,我们都要先打过在水底的那条鱼……” 她说着,还不经意的咽了口唾沫,方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泽允看了一眼花闲,花闲离开会意,将先前侍卫给他们的玉佩递给暮朝:“这个你们拿着,若是有危险就捏碎它。” 暮朝也不知是否应该接过,花闲的手一直放在空中,略显尴尬。 “这……”迟疑片刻,暮朝伸手将玉佩推了回去,“如果这玉佩被我们用了,那魔主你和沛文星君要怎么回去?” 泽允微微一笑,显然也是知道暮朝会问这个问题。 他将先前在墓『穴』中拿到的那块玉佩拿出,在暮朝的面前晃了晃:“你不必担心我们,除了那一块玉佩以外,我这里还有一块。” 见泽允手中的玉佩和花闲的那块玉佩别无二致,暮朝这才放心下来,将花闲手中的玉佩接过,贴身收好。 虽说是安排好了遇到危险之后的紧急措施,但是此刻他们依旧不知道应道如何打败那条巨大的鱼,更加不知道那最后的一块残图被藏到了哪儿。 “泽允你可想好要怎么做了?” 夜里,花闲见暮朝和念笙都休息了,于是走到泽允的身边坐下,开口问道。 泽允苦笑:“花闲莫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不知你可有什么方法击败它么?” “击败?不是击杀?”花闲略微有些好奇。 “每个生物都有活着的权利,若是可以我自然不希望他死。” 虽说泽允的话有几分可笑,但是花闲却有些笑不出来。 或许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泽允会留下木岑的原因吧。 第121章 寻到 花闲打起几分精神:“既然如此我们就合力将其击败吧!”而后他附在泽允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这个独立空间的夜晚似乎特别的短暂,泽允和花闲刚刚讨论完天就已经亮了。 虽说是已经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但是为了保证不会出任何的错误,泽允和花闲并没有在第二天便立刻动手。 他们将计划告诉了暮朝和念笙,毕竟这个计划没了他们俩可不行。 暮朝和念笙听完,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出现任何的失误。 大概又过了一日,天还没亮的时候,暮朝和念笙就已经将自己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记住,若是来不及就捏碎玉佩。”泽允再一次嘱咐道。 虽然这句话暮朝和念笙在前一天里已经听了无数次了,但是现在听心中却依旧感觉暖洋洋的。 “放心吧,沛文星君我们都知道了。”念笙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道,而暮朝也看着他点了点头。 终于泽允叹出一口气:“去吧,记得小心些。” 两人一点头就朝着湖慢慢走去。 三尺,鱼没有出来。 两尺,湖面依旧平静无波。 一尺,四人的心都已经掉了起来。 暮朝和念笙的速度开始变慢,每走一步之前都会踌躇片刻,等下定决心了再朝前迈开步子。 半尺…… 忽然水底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而且那个黑影再迅速的边大,朝着湖面而来。 暮朝和念笙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念笙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条巨大的鱼立刻冲出了水面,巨大的鱼尾拍在了岸边,而原本平坦的地面也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坑。 一个巨大的水花,那鱼已经回到了湖水之中。 看着面前的大坑,暮朝心中越发开始担心念笙了。不过虽然他心中满是担忧,但是却也没忘了泽允先前的嘱托。 好在寂辞也不算太过分,在将暮朝和念笙来找泽允之前,也给过他们一个乾坤袋。 暮朝分出些许仙力进入乾坤袋,迅速搜寻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不过片刻他的手中便多了一个金灿灿的网子,这是寂辞借给他的仙器之一——捕仙网。 虽说名字并无稀奇之处,但是它却可以抓住任何的生物,不管它到底是仙是魔,是妖是鬼。 正当暮朝打算将网布下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念笙的惨叫。 他立刻抬头,捕仙网险些就要沉入河底。 “暮朝你继续!” 突然的暮朝的脑海中突然听到了泽允的声音,他朝着先前他们藏身的地方看去,那儿哪儿还有人影? 不过正因如此,暮朝才更加的放下心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也不去理会周遭的一切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地布网。 然而比起念笙而言,暮朝显然算是安稳地多了。 她险些就要被那条巨大的鱼拖入了水中,若不是因为泽允即使赶来,怕是现在就已经成为了那条鱼的腹中之食了。 被救下的念笙喘着粗气,像是被吓坏了,一时间竟然呆呆地站在了岸边丝毫不动。 “念笙过去帮暮朝!” 见过了许久,念笙依旧没有动弹,泽允立马开口命令。 听到了泽允的命令,念笙这才回神儿,楞楞地应了两声,而后立刻朝暮朝的方向跑去。 “就这么和它周旋着,泽允你有几分把握?”看着湖泊之中焦躁暴怒的巨鱼,花闲竟然还有心思询问。 泽允控着剑,不断用水流阻挡着巨鱼的去路。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拦了去路,那条鱼好像是被惹怒了一般,也不顾着去追念笙,一甩尾巴竟是打算和泽允打起来的模样。 泽允看着巨鱼的动作,微微勾唇一笑:“看样子就目前而言是有十分的!” 但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巨鱼便跃出了水面再一次甩了甩尾巴。 只是这一次出去巨大的冲击,还有不少的浪花朝泽允击去。 泽允心下一惊,立刻朝旁边一闪,堪堪躲过了巨鱼的鱼尾。只是他刚刚松了口气,便立刻瞧见了迎面破来的浪花。 原本他是不会将这些小浪花放在眼里的,但花闲却立刻当在了他的面前,一袖挥过,也总算是将那些浪花挡住大半。 “这……”原本泽允还有些不明白花闲为什么要这么做,攻击退散之后,他才感觉到那湖泊之中竟然有着些许魔气! 花闲甩了甩衣袖,之见他的衣袖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破损:“你无碍吧?” 被沾染这别人的魔气的攻击打到,但是却只是有略微的损坏,想来花闲一直穿在身上的红衣也算是一件法宝了。 泽允微微摇头:“我没有大碍,只是可惜了你的衣裳。” 见泽允没有受伤,花闲的心情自然好了不少:“既然你没事,那么这衣衫也算是英勇负伤了。” 听着他的打趣,泽允心中有几分的不是滋味。 他知道花闲有爱人,也知道他的爱人怕是已经消失在了岁月之中。只是正因如此,他有些不止如何面对对他这么好的花闲。 泽允的不语让气氛变得略显尴尬,而花闲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份的尴尬。 不过即使如此,那巨鱼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见自己的攻击被两人轻易的化解,巨鱼显然生气非常。 之见它不断跃出水面,然后又一次的坠入湖泊,溅起更多的浪花,让它们朝着两人袭去。 不过已经知道了它会干些什么事情的泽允和花闲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他得逞。 一次又一次的闪避,那些浪花竟然没有伤到他们丝毫。 巨鱼有些无奈,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谁让它只能在这湖泊之中。 “沛文星君我们准备好了!” 突然的泽允的脑中听到了念笙的声音。 泽允深吸了一口气,和花闲说了声,于是两人便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将那巨鱼朝着念笙的方向引去。 也许手之前当真气急,见自己或许有机可乘,巨鱼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们两人。于是便一路追赶。 太阳正选高空,水面反『射』出点点鳞光,而巨鱼并不知晓,那鳞光之后蕴藏着的危险。 第122章 出发 “沛文星君这里!” 瞧见了泽允和花闲的身影,念笙立刻大声喊道。 这不过那鱼看到了念笙,竟然停了下来。 泽允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的念笙和暮朝,有看了看准备回到水底的巨鱼,咬了咬牙。 花闲立刻便知道了泽允的想法,正打算伸手去抓住他,只是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抓住。 下一瞬泽允已经一头扎进了水底。 巨鱼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竟然敢这么贸然闯入自己的领地。 只是惊讶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毕竟这湖泊才真正是属于它的领域。 在水底巨鱼的身手显然矫健了不少,扇这鱼尾,在水底搅弄出了一个巨大的水龙卷,那水龙卷之中甚至还有些许魔气的。 既然已经选择好了继续计划,那么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现在冲出水面。 他沉下一口气,简单给自己施了一个避水诀,而后抽出长剑借着极为轻巧的剑法将巨鱼凝聚出来的水龙卷击散。 在湖面上看着这一切的花闲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巨鱼呢,虽然它瞧见自己的攻击被泽允砍死轻易的化解了,但是却立刻张着大口朝着泽允游去。 虽然方才那一招看似轻而易举,但是泽允确是知道他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的,见着巨鱼的乘胜追击,心中也没个底。 不过他自然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放弃躲避的。只见泽允朝上游去,也算勉强躲了过去。 巨鱼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泽允,它也立刻朝上游去。 见巨鱼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吸引了过来,泽允立刻松了口气,重新朝着念笙和暮朝的方向游去。 “快!” 暮朝看见泽允的身影在水底,而那巨鱼却静静跟在他的身后,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使用捕仙网。 泽允也看出了暮朝的犹豫,于是又立刻道:“你们不用管我。放心,一会儿我自有办法。” 虽说泽允这么说了,但是这一次暮朝依旧有点儿犹豫。 然而这时花闲却到了暮朝的旁边:“按照泽允说的做吧。” “但是如果沛文星君……” 念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暮朝打断了:“好!” 应下后,暮朝立刻念动了寂辞教他的口诀。 金『色』的捕仙网渐渐动了起来。 只是奇怪的是,虽说捕仙网动了,但是水面上确是没有任何的波动。 感受到了仙力细微的波动,泽允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继续讲巨鱼带向了捕仙网。 感觉到捕仙网立刻朝自己包裹过来,泽允却丝毫没有减速,而是和那巨鱼一起撞向了捕仙网。 “起!” 伴随着暮朝的一声低呵,捕仙网竟然有一大半浮出了水面。 被捕仙网困住的物体多半都会被封了魔气亦或者仙力,任凭那巨鱼再怎么挣扎却也只是徒劳。 只不过,捕仙网整个拉到了岸上之后,众人的第一个反应都不是兴奋,而是上前去查看泽允是否被困在了里面。 当看见里面除了巨鱼没有别的东西,三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有送到底,他们心中却又有了另一个疑『惑』——泽允在哪里! 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泽允可能还在水中的时候,众人立刻朝湖泊跑去,花闲甚至想要下水去寻泽允。 “你们这是……” 看着三个人急忙跑去湖边的样子也算是几位壮观了,泽允瞧着他们的模样甚至有点儿想要发笑。 听见了他的声音三人这才回过头,发现泽允正站在巨鱼的旁边,面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沛文星君你刚刚是去哪儿了啦。”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念笙立刻闲不住地问向泽允。 “佛曰:‘不可说’。”泽允浅笑道。 虽说念笙有点儿不甘心,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气。”但是心中却没有过多在意。 “好了我们下去吧。” 虽说自己是上来了,但是却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最终却依旧是要下去将那剩下的一块残图找到的。 泽允将避水术教给了三人,而后他们便一起到了水底。 大抵过了一个多时辰,差不多整个水底都已经被他们翻了个遍,只是却依旧没有找到残图。 而这时那条巨鱼已经开始反复的挣扎,念笙有些不满地皱眉,上前朝着巨鱼的身子踢了一脚:“你干嘛呢!老实交代你把残图藏哪儿去了!” 也不知道是那条鱼气不过还是怎么了,在念笙的几脚之后居然直接丝毫没有预兆的炸了开。 “小心!” 暮朝见状,第一个反应不是保护自己,而是离开将念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原先坚不可破的捕仙网因为困着巨鱼,竟然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虽说泽允和花闲已经在那一瞬立刻调动起了自己身上所能调动的所有法力,但是终究是受到了空间的限制。 “暮朝!念笙!” 等爆炸的余波褪去,泽允立刻跑到了过去。 念笙因为被暮朝保护在怀中,总得来说也并没有怎么受伤,但是暮朝的整个后背都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了。 “暮……暮朝?”念笙楞楞地看着自己怀中,已经倒下了的暮朝,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哭腔。 后背火辣辣的疼刺激着暮朝的大脑一时间竟然连昏睡过去也做不到。 他艰难地抬起手,抚上了念笙的脸,将她脸上不知何时划落的泪珠擦干:“喂,哭哭啼啼的样子可不适合你啊……” “你才是啊。”被暮朝这么一说,念笙的眼泪更加止不住略微,“当在我面前什么的,一点都不像你啊。” 虽说很破坏气氛,但是泽允却依旧轻咳了两声,出声道:“念笙是否能让我看看暮朝的伤势?” 念笙这才想起来泽允会治愈类的法术,立刻往旁边挪了挪,给泽允让了个位置出来。 简单地看了看暮朝的伤势,泽允立刻从乾坤袋中拿出两瓶丹『药』,喂给暮朝吃下。 感知了一下自己体内剩下的法力,泽允咬了咬牙,又从乾坤袋中找了几颗恢复法力的丹『药』服下。 第123章 意外 三日之后,四人整装待发地踏上了寻着“门”的旅途。 有了目标,念笙显然轻松了很多,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不过倒也不算聒噪。 “沛文星君你们说我们要找的东西那里会不会也遇到什么东西啊?”念笙突然好奇的问到,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兴奋。 暮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最好没有,我再也没有另外一个后背替你档下什么攻击了。” 提到先前的事情,念笙显然有些尴尬,嘟嘟囔囔道:“最好别给我档。” 她并不是不想接受暮朝的好意,只是看着暮朝那时鲜血淋漓的后背,她的心里一阵发麻,而后头疼得很。 不过暮朝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反问:“什么?” “什么也没有!” 念笙一字一句地延长喊道,而后又捂上了耳朵,装作自己什么也听不见的模样。 虽说这掩耳盗铃太过明显了,但是暮朝却也只是宠溺一笑,加快了步子,跟在她的身后。 泽允看着他们越行越远的身影,突然感慨起自己的年岁起来。 叹了口气,他转头问向一旁的花闲:“大抵还要走多久?” “怎么?”花闲一边问着,一边将乾坤袋中的地图拿了出来,“大抵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吧。” 泽允微微点头。 看着泽允的模样,花闲反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只是泽允却又摇了摇头:“不知,只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花闲轻笑着拍了拍泽允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的。” “但愿如此吧……” 花闲将地图收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找到了‘门’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泽允恍惚片刻,直到花闲唤了好几遍他的名字,这才回过神儿来。 “让它认主。” 他的语气很坚定,像是已经想了许久,最终决定下来,不可动摇的决心一般。 “让它认谁为主?”花闲的语气中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我?还是你?我看凭你的『性』子一定是选定了你自己吧。” 花闲很了解他。 这是泽允在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所感觉出来的。 “泽允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仙!” “我知道。”比起花闲,泽允显然要淡然的多,可即使这样,他的声音依旧比寻常沉了许多。 花闲险些要被气笑:“泽允啊泽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人抗下,你把我当什么了?” 泽允只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似乎和千年前的一个声音重叠…… “泽允所有的事情你安排妥当的把我们置身事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见到泽允的失神,花闲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重了些,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却也原谅不了泽允,当即冷哼一声立刻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离开了他的视野。 偌大的地方,好像只有泽允一个人,四周皆是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隐约的风声。 过了许久,泽允略微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微笑,似对自己。 他抬起自己的手,盯着看了半晌,又捂住了自己的脸,从喉咙中发出一阵讪笑。 大概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花闲见泽允任然没有跟上来,气瞬间消了,只有满心的担忧。 “你们俩先停停。”花闲立刻开口打断了前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 暮朝和念笙应声而停,但却只看见了身后的花闲,不见泽允的踪迹。 念笙不禁疑『惑』:“魔主沛文星君呢?” “你们在这里侯着,我去找他。” 吩咐完花闲甚至来不及听他们俩的回应,只接朝着他们走来的原路返回。 好在泽允依旧在原先的那个地方站着。 花闲远远的看着泽允的身影,好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那笑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泽允并不知花闲就在他前方,手慢慢从脸上划落,渐渐握拳,过了许久又松了开,眉眼微弯,上扬的嘴角,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温润如玉的沛文星君。 他呼出一口气,朝着记忆中花闲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就发现了呆愣站在原地的花闲。 “花闲?”泽允上前略带疑『惑』地问道。 花闲被泽允的轻唤唤回了神儿,一句“抱歉”脱口而出,而后双眼才清明起来。 相比于花闲,泽允反倒被吓了一跳,他勾起唇瓣反问:“有什么好抱歉的?” 花闲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过了许久才说出四个字:“刚才的事……”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们走吧。不是还要去找‘门’么?” 泽允看起来一如往昔,但是花闲却觉得不一样了,具体的哪里不一样了他不清楚,若是真的要说那就是——他与他比先前生分了不少。 意识到这件事,花闲只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好不容易才和泽允拉进的距离,就被自己的一句发泄的话彻底回到了初见之时。 只是现在的泽允自然不可能知道花闲内心的百般纠结,于是也只是笑了笑:“好了我们快走吧,不然暮朝和念笙恐怕就没影儿了。” 花闲也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于是也只能认命一般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不过好在这次暮朝和念笙竟然也乖乖听了花闲的话,并没有跑到别的地方去。 “沛文星君你可算是来了。”歇息了一会儿,念笙可耐不住『性』子了,但是又因为这花闲方才的话不敢动身。而现在就好多了,泽允和花闲都回来了。 相比于念笙的激动,泽允可谓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了:“嗯,我们继续赶路吧。” 女子比男子都要加上三分的好奇心,见泽允和花闲的距离比原先远了些,在念笙心里,就连赶路也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沛文星君你和魔主方才是怎么了?有什么矛盾了么?”她一脸贼兮兮地开口。 花闲生怕泽允想到之前的事情,而后对他更加反感,立刻打算打断。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泽允居然开口回答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赶路吧。” 见自己当真是挖不出什么东西,虽然心中有几分不甘,但是念笙却也没有继续询问。 第124章 偶遇 花闲的预计并没有错,不过两日之后,他们便到了一个洞府之前,而那个在木箱子里面找到的玉佩也成为了开启洞府的钥匙。 “这块玉佩的用处可真大,不光可以打开空间的门,居然还是这个洞府的钥匙。”看着花闲手中的玉佩,念笙喃喃道。 花闲也并不觉得他们会发现玉佩其实并不是空间的“钥匙”,于是也没有去理会念笙。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暮朝念笙,你们两个注意些,如果有什么你们应付不了的,那就立刻捏碎玉佩,知道么?” 泽允的声音沉了几分,暮朝和念笙自然也是明白的,为了不让泽允担心,于是也齐声应道:“我们知道了!” 泽允深吸了一口气:“走!” 他的话音一落,四人便齐齐走进了洞府,依旧是泽允探路,花闲殿后的队伍。 “魔族也太奢额吧,这么多夜明珠居然直接镶进了墙里。”念笙左顾右盼,低声喃喃道。 女子自然是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的,虽说夜明珠也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但是这么一下瞧见这么多不小的夜明珠,别说是念笙,就连泽允也吓了一跳。 相比于那位魔主的墓『穴』,着洞府显然修葺地好了许多。洞府之内的墙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让原先昏暗的洞府宛若白昼。 念笙有些安耐不住自己的爪子,一不小心『摸』上了一旁一颗宛若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上。 殿后的花闲立刻一惊,一声“小心”已经脱口。泽允听后离开我回头,只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丝毫异样,泽允不禁开口询问:“花闲怎么了?” 然,泽允的询问确是让花闲尴尬万般:“这……方才念笙抚上了一旁的夜明珠,我还以为有什么机关。” 泽允点头:“小心些也是好的,但是你有些过于莽撞了,若是这机关是你声音过大之后开启的呢?” 泽允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花闲也受教般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方才分明是听到了一阵仿佛机关转动的声音,但是却为什么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呢…… 花闲左思右想却终不得其解,于是也先将这个问题放了放。 只是似乎泽允的话真的应验了一样,自从花闲大声开口之后,他们便遇上了不少的机关。 一直觉得花闲不怀好意地念笙不免在心中开始怀疑起了身为魔主的花闲。 “这……似乎没路了。”看见自己面前的一堵石墙,泽允微微皱眉。 听了他的声音,跟在他身后的三人也走到了他旁边,开始认真打量起了面前的石墙。 过了一小会儿,念笙开口:“沛文星君会不会是我们走错了?” 只是她的话刚刚出口,甚至泽允都没说什么,便立刻被花闲打断了:“不可能。我们一直是直走的,若是有拐弯转角,泽允自然也会和我们商讨,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显然我们走的一直都是同一条路。” “那是怎么会是……”念笙轻轻浅哼道。 花闲没有回什么,但是泽允却莫名觉得他这是觉得是念笙的问题。 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前泽允立刻开口道:“我们往回走试试看。” 显然他的意见自然是没有任何人会去质疑的,于是众人立刻按照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一路上,他们也知道了这里的确只有一条路。 只是奇怪的是,虽他们的确是按照这一条路走的,但是却好像走在另外一条完全不认识的路上一样。 压下心底的疑『惑』,泽允依旧带着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不过他却可以肯定,这个尽头一丁不识他们进来的时候的那里。 “诶……”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念笙也是惊呆了,“这不对啊,我们之前进来的地方,一定不是这里啊。” “回去!” 泽允说的回去自然是按照原来过来的那条路再走回去。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向之前那样慢悠悠地走着,而是加快了步子,近乎于小跑的朝那条路的尽头走去。 果不其然,他们所到的地方又不是他们之前所到的东西。 “再回去。”泽允又道。 四人就这么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只是他们每一次到的地方却都不经相同,不过唯一的相同点就是。 几趟跑下来,念笙和暮朝也已经气喘吁吁,就连花闲也有些微微的喘气。 “我们之前走的时候可有谁动了什么东西?除了念笙的那一次以外。”泽允思考了半晌而后开口问道。 无人回答,洞府中的气氛顿时多了几分尴尬。 “那个……你们能不能说句话……”或许也知道是自己闯了祸,念笙的声音小了很多,但是却依旧顽强地开口。 看见念笙的反应,泽允也算是知道了结果,瞬间有了几分无奈。 只是在短暂的无奈之后,他立刻转头去问向了花闲:“花闲你之前说的‘小心’是因为什么?” “因为声音。”花闲极其肯定,“在念笙『摸』了夜明珠之后,我听见有机关齿轮在转动的声音。” 泽允微微咬唇,“再走几遍吧!” 他的话一出,念笙立马摊成了一滩烂泥,只是她也知道若不是她手痒,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于是自然没办法反对什么,也只好认命一般地起身。 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一趟一趟走了多少遍,总之他们依旧没有走到最开始的那个地方。 “就在这里了。”泽允突然停下脚步。 念笙环看四周,发现他们又到了一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地方,一时间有些疑『惑』:“沛文星君你在说什么?‘就在这里’指的是这里有什么机关么?” 泽允微微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似乎是打算为念笙解『惑』。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从不远之处听到了一个让他感觉十分熟悉的声音。 “是啊,我也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能找到这个地方来,你是说是不是啊,师傅……” 泽允愣神,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第125章 再见 见着暮朝和念笙的『迷』茫之后浅笑着开口:“师傅你还没有和他们说过我的存在么?” 一句“师傅”花闲立刻知道了来者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木岑……” 木岑听见有人在叫他,于是回头看去。 他看着一身红衣的花闲,开口:“你就是魔界这一次的魔主吧?不知道花闲阁下怎么会和这些仙待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怕被他们封印了么?” 木岑说的轻描淡写,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这也是他所经历过的。 “够了!”泽允突然道,“木岑你过来是为了重新找到‘门’吧?” “看来知我者非师傅莫属了,哪怕是千年之后也是如此。”木岑笑眯眯地回道。 一提起千年之前,暮朝和念笙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你!”念笙突然开口,“你从跑出来了!” 她的声音里面竟然有着几分的熟络,若是别人听见了,指不定觉得他们是许久未见的好友。 就算不是好友,至少也是相识的。 不过木岑显然不知道念笙,他微微皱眉略有不解:“怎么?司命文君知道我么?” 木岑都不知道,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知晓了,只是显然念笙也没有打断告诉他们,淡淡道:“被大人知道小仙的名号可真是荣幸。” 虽说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但是这却并不妨碍木岑回应:“是么,那你不若跪下谢恩如何?” 他说的极其认真,显然也是有了这么一个打算。 “木岑你且住嘴!”泽允终于听不下去了,开口呵斥道。 被泽允打断了话语,木岑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回应:“看来我又触到师傅的霉头了,可真是不应该。” “木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花闲突然开口。 花闲不相信没有地图的木岑会找到这里,而且刚好也是在他们快要找到“门”的时候。他总觉得这太过巧合了些。 果不其然,木岑开口回道:“自然是跟在你们的身后了,实话说这可方便多了,更何况……” 暮朝和念笙一直等着木岑的后言,可是木岑却好像是故意吊着他们的胃口一样,这话才说了一半儿就断了。 不过虽然他没有说完,泽允和花闲却也大概知道了原因。 “好了,我也不说什么废话了。师傅徒儿先走一步。” 说着木岑当真打算就这么直接离开,莫要说行动上,就连语气之中也没有半分对泽允这个师傅的尊敬。 但,若是在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对泽允还有尊敬,那才当真是奇怪了。 “木岑你站住!”还没等泽允和花闲动手,念笙便又突然开口了。 木岑自然不可能因为念笙的一句阻止停下,但是却也似乎想到了一会儿他们回过来妨碍自己,于是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而后竟然有十来个魔族,从木岑先前走出的那片阴影之中凑了出来。 “温信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 为首的那个男子朝着木岑微微鞠了一躬,恭敬开口:“父亲大人还请放心。” “泽允你去追木岑,这里交给我就好。”见到温信,花闲立刻开口道。 泽允自然知道现在不是说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的时候,于是嘱咐花闲要小心些之后便立刻去追木岑了。 见泽允离开,花闲微微松了口气,但是却立刻朝暮朝道:“把玉佩捏碎!面对他们我没把握互你们的周全。” “我不走!”听了花闲的话,一向不太敢招惹的念笙突然开口,“我要去帮沛文星君!” 她刚刚说完就打算离开,但是却被暮朝立刻抓住了手腕:“念笙你别闹。” “我没闹!你给我放手!” 念笙奋力想要甩开暮朝的手,只是女子的力气本就不如男子,更何况暮朝也是习了武的。 暮朝直接无视了念笙的挣扎,对着一旁和温信一群人对视着的花闲道:“魔主沛文星君就拜托你了,我和念笙回魔宫等你们。” 他的话刚刚说完,念笙就立刻朝他的手腕上一咬:“暮朝你个懦夫!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好了!本姑娘要去帮沛文星君!” “啪!” 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响声,暮朝竟然抬起了另一只手打在了念笙的脸上。 念笙一下子就被打蒙了,而后只听见暮朝冷冷开口:“莫要胡闹!” 一瞬间,念笙只觉得自己委屈的很。 虽说暮朝和她一直是一对冤家。只是先前暮朝帮她裆下巨鱼的爆炸的那一刻,若是说并无心动,那也一定不是真的。 但先在,那个令她心动的男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了她一耳光,这让念笙一时间无法接受。 显然,暮朝也并没有打算让她直接接受,从怀中拿出了先前花闲给他的玉佩,立刻将它捏碎。 那玉佩之中好像出现了一到绿『色』的亮光,渐渐包裹着两人,下一瞬他们便消失在了原地。 见他们两个离开了,花闲也松了口气,他的脸上挂起一个温和的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天魔之子的能力吧。” - 木岑的速度并不慢,哪怕泽允跟在他身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师傅你跟了这么久就不怕我师公和温信搞起来了么?”木岑突然停下,反问道。 泽允一时间还不知道木岑所说的“搞”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们打起来也算是正常。 只是片刻之后,看着木岑一脸玩味的笑意,突然觉得这句话可能也别有深意。 看着略有不解的泽允,木岑啧了啧嘴:“啧啧,师傅你可真是不开窍,身为徒弟的我都有些为你堪忧了。” “历劫之后,师傅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了什么变化么?”木岑一步步诱导着,“我记得师傅原先眉间似乎是没有朱砂痣的吧。” 随着他的话,泽允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眉间的朱砂,虽说他心中的确被一些事情勾起了几分的好奇,但是却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木岑『迷』『惑』了心智。 第126章 失败 “历劫之后封印记忆是仙界的规矩。”泽允将自己的手放下,淡淡开口,“就算原先有什么又如何?那终究不是我。” 对于泽允的反应,倒也算是在木岑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却好似有几分无奈:“师傅啊师傅,我原先还说可以帮你吧那些记忆恢复的呢。”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凌厉的剑气。 木岑连忙闪过:“师傅就算不用,你也不必如此吧?莫不是……师傅动了凡心?” 拿着剑的泽允虽说依旧有着几分温润,但是更多的确是让人敬畏:“不必。” 见泽允立刻提剑准备朝自己攻来,木岑自然不可能继续嬉皮笑脸,毕竟世上比他更了解泽允的厉害的,怕是没几个。 面对着以前教授他武艺的泽允,木岑是半分也不敢迟疑的,只不过哪怕是这样,却也让他步步后退。 两人在那一刹那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泽允还在教授木岑剑法,而木岑则被打的节节败退的时候。 当泽允的剑刃停留在了木岑脖颈的前几寸的时候,木岑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到了一旁,耍无赖道:“不打了不打了,师傅又欺负我。” 依旧是和以前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语,泽允在那一瞬间愣住了片刻。 这终究是他养了几百年的孩子啊。 然而就在这么一瞬间的失神,却成功让木岑找到了泽允的破绽。 之间木岑虚空一抓,原先被他扔出几尺之外的宝剑竟然直接飞回了他的手心。他立刻打开了泽允的长剑,将自己的剑夹在泽允的脖子上:“师傅兵不厌诈,是你输了。” 虽说在木岑挑开自己的长剑的时候,泽允就已经回过神了,但是那个时候却也已经晚了些。 不过就算如此,泽允却依旧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瞬间他居然就直接消失在了木岑的面前。 “嗯,兵不厌诈。” 泽允的声音从四周传来,那样子像是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了。 木岑失神了几息,而后竟然捂着脸大笑出声。 片刻之后,他的手中脸上划落,脸上出现一抹阴狠:“是啊,兵不厌诈。泽允我们慢慢玩儿!” 摆脱了木岑,泽允在一处地方停了半晌,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应该往哪儿去。 不过只是这么一会儿,木岑就重新追了上来,他的脸上已经少了刚刚的嬉笑,显然是打算认真对待了。 “泽允刚刚那个可不算,我们再来较量一场吧。”一边说着,木岑边直接拿着长剑朝着泽允攻去。 泽允先前才调动了自己的法力,用了一个仙术,现在自然是没有什么精力去应付木岑的。 于是他也不管“门”到底是在哪里,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朝那里跑了过去。 而木岑似乎也忘记了自己到这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直接朝着泽允逃离的方向跑去。 虽然说木岑体内还有些法力,但是他却没有着急,好像追赶着自己的猎物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泽允的身后,始终保持着四五尺的距离。 一瞬间泽允似乎也知道了木岑想要做什么,只是此时他也不能停下,只能不断朝着那个跑着。 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没走出那个洞府的机关,跑了许久居然又到了原先的那个地方。 “泽允?!” “父亲?!” 见着离开许久的两人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花闲和温信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不光是他们就连泽允也是吓了一跳,只有木岑依旧是一脸阴冷,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他漫步到了温信的身边,双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的危险:“温信这么长时间了,你带着这么多人居然都对付不了一个魔么!” 见到了木岑的表情,温信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低着头开口道:“父亲请责罚!” 木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也是将自己的怒意强行压下去了几分:“罢了,你们为我护法!” 听见他的话,在场的人自然也知道木岑这是已经找到了“门”。 温信兴奋地应道:“是!” 只是相比于温信的兴奋,泽允和花闲显然是笑不起来了。 不过好在花闲已经叫,暮朝和念笙已经离开了,这也算是泽允唯一的欣慰了吧。 “泽允敢不敢和我来赌一赌?”花闲看着木岑的背影道。 “赌什么?” “赌赌看我们能不能在木岑完成‘门’对他的认主之前,直接将‘门’吸入自己的体内。” 虽然说花闲的方法很冒险。将“门”吸入自己的体内,一不小心就可能遭到反噬,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甚至可能为别人做了嫁衣。 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哪怕他们不赌,破坏亦或者说封印“门”的计划也已经失败了,哪怕只是那么有一点儿的希望,泽允也是不会放弃的。 “好!”他深吸了一口气,应道。 听见泽允的回答,花闲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那好,一起数到三,我们就一起冲过去!” “一” “二” 这个“三”还没有说出口,花闲便先泽允一步冲了出去。 见花闲立刻冲了出去,泽允的心中一时间也五味杂陈。只是他却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立刻也冲了出去。 不过温信和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从自己这里过去。 花闲虽然提前冲了出去,但是却似乎比泽允慢了些许。泽允抽出长剑,和他们交起手来。 只是花闲等待的似乎就是这么一个时机,他踩着温信他们的投,竟然就这么越过了众人,朝着木岑跑去。 泽允看着花闲的动作,只觉得自己似乎是上当了,只是现在却也没办法直接过去,只能继续和他们周旋着。 只是他们似乎依旧慢了一步,等花闲赶到木岑的身边的时候,木岑竟然就已经成功契约了“门”。 看着姗姗来迟的花闲,木岑大笑道:“看来你们这算是来迟了啊!” 说完他朝泽允的方向看了一眼:“师傅后会有期。”而后他一挥手,“走!” 第127章 被困 泽允为了暮朝和念笙的安全,将玉佩给了他们,但是却没有考虑到自己究竟能不能回去。 见木岑撕裂了空间,偌大的洞府之中就只剩下了泽允和花闲两人。 一阵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花闲率先开口,语气中有点儿歉意,“泽允抱歉了。”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说的是什么,于是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和你也没有关系,与其纠结那些,我们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出去。” 泽允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只是花闲亦是第一次来这个空间一时间也不知应该怎么办。 “花闲你将我们之前的那个玉佩拿出来吧。”想了片刻,泽允突然灵机一动。 花闲好像也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于是立刻将玉佩拿出,超那里面注入了些魔气。 伴随着魔气的注入,那块玉佩居然发出了点点荧光。 过了一会儿,玉佩碎裂,竟然从里面掉出了一个卷轴。 有戏! 两人对视,泽允蹲下将那卷轴捡起,展开。 卷轴里面的是一部功法,大概所讲的便是通过两种相斥的法术相融,产生一个撕裂空间的裂缝。 想来这也是一种出去的方法吧,只不过这种方法的目的地是不定『性』的,虽说他们可以离开这个空间,但是却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 只不过,现在两人被困在了空间之中,已经没有了更坏的结果,他们自然是愿意一试的。 “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看过卷轴里面的内容,花闲浅笑道。 谁说不是呢? 若是别人,恐怕就连相斥的术法也找不到,只不过现在打开卷轴的却是泽允和花闲。 仙与魔,本身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如果控制得当导致它们相融,那么他们自然会产生可以让他们离开的空间裂缝。 虽然他们想要立刻离开,但是这个独立空间之中却没有什么法力的存在,恢复法力自然也是满之又满。 原先为了阻止木岑和温信,不管是泽允还是花闲都用了不少的法力,现在体内的法力皆是所剩无几。 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打算等到法力恢复了一些的时候在开始练习。 三日之后,他们对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调动这体内为数不多的法力。 一点点的仙气和魔气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渐渐到了一起,只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融。 额头上渐渐沁出了些许的汗珠,只是那些仙气和魔气却好像是两个顽固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坚守着自己的领地。 终于,两人长舒一口气,那些在空气之中的仙气和魔气在那一瞬间溃散。 “不行……”花闲喘着粗气,“相斥『性』太大了,若是墨守成规地来,恐怕我们永远也出不去。” 的确。就如花闲所说的那样,如果就按照卷轴的字面意思来,想要成功不亚于铁树开花。 “我们先休息几天吧,等法力恢复了,再去寻其他的法子。”泽允轻咬唇瓣,开口。 此刻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于是两人也只好坐下开始打坐,恢复法力。 虽说他们之前是失败了,但是所消耗的法术却并不算多,消耗更多的却是精神力。经过一天的调息,两人的消耗也算好了七七八八。 只是泽允和花闲却并没有想到让仙气和魔气顺利相融的法子,于是也只好继续按部就班地开始实验。 或许整天昏天黑地的,他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过去了许久。 “等等!” 再一次试验之中,泽允似乎发现了,突然开口打断。 将魔气维持在某一个特殊的状态并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只是既然泽允开口了,那么就算再困难,花闲自然不可能拒绝。 他紧咬牙关,控制着那团随时可能散开的魔气。 感觉到花闲控制这的魔气已经稳定下来了,泽允深吸了一口气,加大了自己仙气的输出。 魔气似乎也感觉到了仙气的加强,花闲甚至能感觉它有些颤抖。 只是在下一刻,那团魔气莫名的有了几分的底气,而且竟然在没有花闲的引导情况下靠近了泽允控制的仙气。 泽允没有去理会花闲的惊讶,他此时同时控制着两团气息,这对他的精神力可谓是加倍地消耗着。 “花闲!”终于泽允开口喊道。 花闲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泽允那里接过了已经融合了一半的仙气和魔气。 等到真正接手的时候,他才由衷觉得泽允的不易。 已经融合了一半自然比先前要方便的多,但是尽管如此,他依旧感到了满满地压力。 “你先控制着它们,等我恢复了些之后,我再来替你。”泽允并非是不信任花闲,只是精神力的补给要麻烦的多,两个人互相交替自然要轻松得多。 花闲显然也知道泽允的打算,不过他现在却没有过分的精力去回答泽允,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泽允觉得自己恢复了大半之后,抬头看相半空之中已经相融得差不多了的仙气和魔气。 “我来吧。”看着花闲已经满头大汗,紧要牙冠,泽允抬手。 感觉到即将彻底融合的两团气,花闲松了口气,渐渐将自己的精神力收回。 接下来快了不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团互相排斥的法力就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只是奇怪的是,虽说它们已经成功融合了,但是却没有出现卷轴里面所说的产生空间裂缝的现象。 “泽允!”花闲突然道,泽允稍微偏了偏头,表示自己在听,而后花闲便继续说了下去,“保持着这个状态,慢慢扯去精神力。” 虽说泽允不知道花闲要干什么,但是却依旧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将自己的精神力一点点撤出。 “没错就是这样。”感觉到泽允的力量在一点点撤去,花闲开口指挥,“然后一点点朝已经融合了的法力里面注入仙气。” 花闲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泽允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朝着那里一点点输出仙力,而花闲也渐渐注入了魔气。 -一个小剧场(为了凑字数的)- 某陌:花大爷对于你们俩的单独相处,您还满意么。。。 花大爷:你觉得呢(斜眼) 某陌:这……花大爷哪里不满意,提出来某陌下次改成么qaq 花大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某陌:大爷过分了啊!这会被和谐的! 花大爷:哦,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某陌:……[脏话] 第128章 逃离 仿佛是应证了花闲是猜测,不过一会儿在那团不知应该如何称呼的法术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 泽允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欢喜,继续按照那个速度注入这仙气。 渐渐的,裂缝变得大了许多。只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就停止了,不管他们再怎么注入仙气亦或者是魔气都无动于衷。 “看来这就是极限了。”泽允咬牙开口。 虽然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单手花闲却依旧听明白了。 “泽允你先给我过去。”花闲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道。这种时候自然是先离开的危险小些,后面那个一不小心就可以被困在这里。 这个道理显然而知,泽允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有些迟疑。 “你若是晚了,我们俩都出不去。”看出泽允的犹豫,花闲又道,“你出去之后再找侍卫将门打开一次就是。” 若是门当真可以再打开,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现在还在这里?暮朝和念笙又怎么会就这么不去理会他们。 不过花闲一开始便没有觉得泽允会答应,就趁着这么一会儿他立刻撞向了泽允,将他撞入了那个裂口。 若是以往,泽允自然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着了花闲的道,只是现在却也直接被他坑了。 等泽允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看着面前已经截然不同了的场景,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裂缝中出了来。 “沛文星君!” 在恍惚之中,泽允仿若听到了念笙的声音。 见泽允出来了,暮朝和念笙立刻跑了过去,没瞧见泽允身后的那一抹红『色』,暮朝开口反问:“沛文星君魔主呢?” 听见了暮朝的疑问,泽允这才反应了过来,他转过身去,寻找着那一身红衣的人。 仿佛是应证了暮朝的疑问,泽允开口道:“他……还在那里面。” “什么?!”念笙大喊,“沛文星君你们原先不是说那块玉佩可以将你们传送回来的么!” “我们原先一直以为你们只是在阻止木岑,而且我们去问了那些侍卫,他们说门三百年之间只能开一次。”相比于念笙的激动,暮朝显然淡定了许多,只是语气中却也有一点儿微微的颤抖。 泽允深吸了几口气,没有回答念笙和暮朝疑问,而是看向自己出来的那个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花闲的回来一样。 而暮朝和念笙看见泽允的动作之后,也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方向。 不负众望,大概又过了几息,那抹红『色』不知道从那个方向从容地走了出来。 “看来泽允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嘛。”花闲挂着一脸的浅笑,款步走来。 泽允也微微一笑,开口:“我不相信你会想要永远在那么一个暗无天地的地方待着,你敢那么做就一定会有十足十的把握。” “那我就多谢泽允的的信任了。”在那一刻花闲甚至差点儿下意识地低头,准备去吻泽允的眉心。 只是在看见那颗朱砂痣的一瞬间,他就回过了神儿,原本打算扣在他脑后的手转向拍了拍泽允的肩膀。 本来泽允还打算和花闲再说会儿,但是显然暮朝和念笙确是十分的关心木岑是计划是否得逞了。 “沛文星君魔主,那个……”念笙有些吞吞吐吐,“你们有没有阻止木岑……” 听了念笙的话,花闲叹了口气:“并无,这一次当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了。” 泽允自然也不可能不失落,只是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失落,泽允立刻打起精神,对花闲道:“花闲我和他们就先回去了。” 花闲虽说想要和泽允再相处一段时间,但是却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此刻自然也不可能不放行。 “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困难,直接告诉我就好。” “你也是。” 木岑已经成功夺走了“门”,那么保不准下一个目标就是将自己天魔的身份告知众魔了。 虽说泽允也是知道花闲的实力,但是天魔更多的确是一种信仰,哪怕花闲的能力再高,在这个时候却也不是木岑的对手。 与花闲稍稍告别,泽允就带着暮朝和念笙回到了仙界。 他回来后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给其他的几位星宿仙传了个消息,然后让他们都集中到了仙帝哪里。 而暮朝和念笙作为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自然也和泽允一起到了主殿。 虽说他们俩也是仙,但是却也没有参与过六大星宿仙的讨论,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仙帝。”等人一到齐,泽允便朝着仙帝半跪谢罪,“我之前去了一趟魔界寻找‘门’的下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仙帝立刻反问:“泽允你去了魔界?!” 暮朝和念笙有些不解,先前寂辞也是这样,对着泽允去魔界也是一脸的震惊,似乎泽允能过去一样。 不过相比于仙帝的激动,泽允显然淡定了许多,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继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我和暮朝念笙一起去了魔界,也找到了‘门’到底在哪了,只是最终却发现了木岑跟在我们的后面,最后……” 虽然泽允没有说完,但是在做的人也都不傻,自然知道泽允还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 “命啊,或许这就是天道吧。”过了许久,仙帝才开口。 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和天命做对抗,唯一一个可以谱写凡人的命运的也就只有念笙这个司命了。 仙帝说完,寂辞竟然在泽允的身边半跪道:“仙帝这件事情这并非全怪泽允。当初泽允也将他的想法告诉了我,但是我却只是叫了两个人去帮他,我……” “既然木岑已经找到并且成功契约了‘门’,但是他却没有‘钥匙’,我们不如在这个时候好好地防备一下。”寂辞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久久不言的仙后却突然开口了。 显然仙后的意见得到了所有人都同意,于是众人也都开始商量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小剧场(为什么这两章这么多小剧场呢?还不是某陌要凑字数么!什劳子字数不到之前的!)- 花大爷:梓陌子你给劳资出来! 某陌:花大爷马上就给肉!吃肉的那种,不是肉汤!不过……求花大爷帮忙求个票吧…… 花大爷:……投票! 第129章 乱想 他们讨论了很久,一时间竟然也忘了让暮朝和念笙现行离开,最后听得他们俩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仙帝不经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便都回去吧。泽允你这段时间也累了,回你自己的府邸歇息几日吧。” 泽允点头,谢过仙帝的好意便和暮朝念笙一同离开了,而两人也在离开了主殿之后和泽允告辞。 一个人回到府中,泽允随意交代了轻柳几句,而后便除去衣裳,静躺在床榻上。 虽说精神上略有疲劳,但是当他躺下后却又觉得自己清明地很。他辗转着,最终还是从一旁拿了本书卷看了起来。 只不过,以往很快便能看入神的泽允,今日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闭上双眼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竟是尚在洞府只是,木岑和他说的话语,而看书的时候却也没没想到花闲的身影。 泽允你在想什么!他只是你的至交知己,更何况花闲是有恋人的。 就这么想着,泽允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当初花闲和一个男子洞房花烛只是的场景。 他们的亲密让泽允红了耳廓,最终摇了摇头,浅笑。 自己原先平静无波的心湖,竟然就这样被只见了几次面的男人搅动了。 只是,现在的泽允尚未知晓,扰『乱』了他心湖的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影响,可比他现在所想的要多的多。 觉得自己也无法入睡,书卷上面的内容也看不进去,若是此刻依旧想着某个人的话,怕也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泽允起身下榻,将一旁木施上的衣衫取下穿好,他便大步朝着炼丹房走去。 “轻柳我掏闭关些许时日,这段时间莫要让人来打扰我。”在去炼丹房的路上,泽允遇到了轻柳,于是便开口吩咐道。 虽说轻柳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泽允的话却是听的,于是她点了点头,应道:“是,沛文星君我知晓了。” 吩咐完轻柳,泽允就一头扎进了炼丹房,大有一种要闭关修炼数十年的感觉。 若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进某一件事情上去,那么便不会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什么东西了,而现在的泽允大抵就是这么一个状态了。 泽允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袍,站在烈火熊熊的炼丹炉之前,竟然没有流一滴汗。 所有的『药』汁都已经提炼了出来,剩下的只要将所有的『药』汁压缩成丹『药』就好。 虽然这说起来简单,但是泽允现在炼制的丹『药』品阶却不算低,在凝丹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丹『药』的反噬。 若是以往,泽允自然不可能出什么事情,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药』汁因为这泽允的挤压不断凝聚在一起,而泽允的脑内竟然出现了一身红袍的花闲,以及那个他叫不出名字的男子。 他们穿着一身喜袍,骑着马并肩走在铺满红妆的大街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慢慢虚化,泽允的眼底也只有眉眼带笑的两人。 “噗……” 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原本浅蓝『色』的袍子立刻染上了点点红梅,而那即将成丹的『药』汁也跌落进了炉火中之中,消失不见。 泽允面前用衣袖擦去了唇角的血迹,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又过了好半晌,等他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泽允这才走出了炼丹房的门,回到自己的寝房换了件衣裳。 只是反噬自然不可能是这么轻轻松松就能恢复的,他正打算去打坐调息,只是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沛文星君?沛文星君?”轻柳超屋内唤了两声,似乎是在询问泽允是否在房间之内。 泽允微微睁开双眼,眼中并无半点儿不耐烦的感觉:“何事?” 见泽允的确在屋内,轻柳自然是将事情告诉了泽允:“沛文星君,天稷星君说又要事找你,说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出去一趟。” 一定要出去的要事?除了关于木岑和“门”的事情以外,泽允不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出去的。 想到这一层,泽允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你带我过去找他吧。” “是。” 果然不出泽允所料,寂辞在过来找了他之后,立刻和他一起去了主殿。 因为先前反噬带来的影响并未调息,泽允只觉得一阵阵疼痛从自己的五脏六腑蔓延。强行打着精神,仔细听着仙帝的所言便已经是极限了。 仙帝吩咐了许多,一直到泽允感觉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他突然叫响了泽允的名字。 “泽允。” 听见仙帝叫自己了,泽允自然不可能继续让自己淹没在人群之中,于是他立刻走出了两步好让仙帝看见自己。 “泽允我若命令你去魔界再勘察一番,你可愿意?” 虽说仙帝只是询问,但是泽允那里会有拒绝的权利呢?于是他以为只能半跪道:“仙帝委以重任,泽允定然不敢懈怠。” 得到了泽允的担保,仙帝略一点头,而后便开始说了别的事情。 其实若是要说去魔界,自然是寂辞比泽允要熟悉的多,许多仙都不知,这一次为什么会让泽允前去。 因为不知木岑什么时候会攻打上仙界,于是泽允甚至连没有时间去调戏自己的内伤。 看着他略有惨败的面『色』,寂辞几欲开口,最终却也只是化成了一句:“去魔界小心些。” 泽允点头应下,而后便立刻赶到了魔界。 或许也是花闲和守卫们说过,见一个仙来到魔宫,守卫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给他开了门,语言不发。 魔宫和他之前离去的模样并无差别,想来木岑也并未展开行动。不过,空气之中蔓延着的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却让泽允微微皱眉。 体内好像有着一股燥热,但是泽允却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是因为内伤,而导致的气息不稳。 “魔主大人……” 在即将到花闲的寝殿的时候,泽允似乎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其中带着无限的引诱。 此时泽允正推开了花闲寝殿的门,看见一个宛若无骨的女子,衣衫半遮半掩,依靠在花闲的身上。 第130章 清晨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只是这样却更让泽允觉得脸红。 第131章 宣战 泽允飞速将花闲给他准备的衣衫穿好,抬着发酸地双腿勉强走了几步。 等自己稍微适应了一下身后的感觉,泽允就离开了那个房间。 即使过去了一夜,里面欢好的气息却依旧让他脸红,想着下床只是林『乱』的床榻,泽允就知道昨日晚上有多激烈。 虽说身体略微有些不适,但是仙帝给自己的任务却不可能不完成。 原本他是打算过来询问木岑有无动静,只是经过那么一夜,现在的他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花闲,更不要说去当着他的面询问什么了。 虽说花闲一起来便离开了房间,但是却也不可能真的放着泽允不管,于是便在泽允身后悄悄跟着。 看着他的所举,护法汗颜…… 大人你居然把星君睡了!而且为什么睡了之后还要逃跑! 是的,在护法眼里,自家主子把星君睡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第二天清晨就跑了却是怂得不能再怂了! 不过也好在花闲并不知道护法的心理在想什么,不然估计会让护法去选块地,把醉香楼也盖起来。 当天下午,泽允本来还在用着自己的方法寻找着木岑和“门”的事情,可是却突然得到了寂辞的讯息。 “泽允快回来!” 寂辞只是没头没脑得说了这么五个字,然后便没了消息,泽允不断地给他传送消息,却石沉大海。 虽说寂辞有些不着调,但是在正事上面却也不可能这么马虎,泽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管自己即将得到的消息,立刻回到了仙界。 一回到仙界,泽允便瞧见木岑带着一些的魔兵大张旗鼓地在仙门之前叫嚷着。 “仙界的缩头乌龟门听着!若是三日之内你们不将泽允交出来,我们就带着将士们攻上去了!” 听着为首的将军的挑衅,泽允心中一紧。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么…… 其实木岑带着的兵力并不算多,只是仙界的人也大都知道了他已经找到,并且成功契约了“门”的消息。 哪怕是知道自己现在和他们打也并非没有胜算,但是却也已经退缩了一大半。 “嚣张!”仙帝自然不可能在仙门侯着,这话自然是寂辞说的。 “呵,嚣张?”木岑摆了摆手,周围的人给他让了条道。之见两个侍卫竟然抬了把椅子,木岑一屁股坐下,翘着个二郎腿继续道:“这,才叫嚣张!” 泽允微微皱眉。 的确木岑这样,的确太过嚣张了,简直是不把仙界放在眼里。 他挥了挥衣袖,凭空甩出两道气波,那两道气波轻松将椅子的两条腿割了去,若非木岑反应敏捷怕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泽允低头虚虚握了握手,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法力似乎高了不少。 当脑子中触及到“双修”这个词之后,他不由想到了昨晚的景象,感觉整个人颤了颤,面颊绯红。 “谁!”椅子突然倒地,那些魔族自然吓了一跳。 只不过木岑却只是浅笑:“师傅你现在还不现身?背后伤人可非君子所谓?” 对于木岑知道是自己泽允也并不意外:“对君子行君子所谓。” 他的话说的很坦白,魔族虽不觉得自己是君子,但是自然也受不了别人这么说,一些脾气比较冲得直接开口:“你说什么!” 泽允显然没有再说一遍得想法,只是站到了寂辞的旁边,问道:“木岑你们过来打算作何。” 听了泽允的疑问,木岑反倒是笑了。 过了半晌,他好似才勉强压抑了自己的满腔笑意,回答道:“师傅不知么?徒儿自然是带我的魔军们来像仙界宣战的!” 木岑特地强调了“宣战”二字,后面的魔军听着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和仙界干一架。 “你觉得你们魔军有胜算?”泽允微微皱眉。 虽然木岑的确是契约了“门”,但是却没有找到“钥匙”,一扇打不开的门,除了鼓舞士威还有什么用? 木岑自然知道泽允的意思,虽说他有着自己的主意,但是却不可能直接告诉他们:“这个便不劳诸位关心了,师傅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要做什么交易,泽允自然心知肚明,除了泽允,仙界没一个人都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们不知,为什么木岑要泽允,是因为师徒之情? 虽说他们不觉得两人还有什么师徒情分,但是除了这个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可能了。 不过若是要将一个星君交出以保自己的周全,也显得仙界太过窝囊了。 尹鑫立刻开口:“木岑你想也别想!不就是要打仗么,你放马过来,谁认输谁是孙子!” 木岑自然也没觉得仙界真的会把泽允交出来,对于这个反应自然也是意料之中。 “好!既然如此本君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仙界的,本君等着你们过来请安!” 此话可以说是十分嚣张了。请安这岂不是说仙界一定会叫他们爷爷么? 简单的一句话也成功激起了仙界众人的血『性』。 “来啊!打就打,看我不把你个小兔崽子按地上!” “孙子别闪了腰!” 见着身后这一群比尹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仙人,泽允哑然失笑。 木岑似乎随时都打算直接攻上仙界,那些魔军并没有回到魔界,而是在仙门之前安营扎寨了。 仙人们都骂痛快了,见他们都没有打上来的意思,于是便也只能回到了自己反府上。 原本吵闹的仙门之前,立刻只剩下了三四个守门的仙兵。 有几个魔军见他们离开,小声和旁边的伙伴说着仙界没种。 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愿意出去喝魔军打一架,只是仙帝尚未下令,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若是让仙人们听到了,哪怕是仙帝没有下令,恐怕也恨不得打出去,至少也要在魔军身上咬掉一口肉。 虽说这宣战是这样结束了,但是魔军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泽允的也因为寂辞之前的消息而直接赶了回来,魔界之内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这对仙界而言着实不利。 第132章 开始 不过不管怎么样,木岑都已经带着魔军打到家门口了,而仙人们的血『性』也都被激了起来,仙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说仙界已经安逸了太久太久,军队的力量肯定比不过木岑,只不过仙界却还有数不尽的仙人,以及六位星宿仙。 木岑曾经在仙界被毁过一次经脉,自此之后便只能调动小部分的魔气,和一些并无攻击能力的术法,就这么看来,仙界自然是略占优势的。 第三日一早,木岑便直接对着对面的仙人们开口:“你们当真不愿意拿泽允来交换么?” 虽说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木岑却依旧问了一遍。 尹鑫冷哼一声:“哼!木岑你别忘想了,就算我们真的把泽允交出去了,你也是不会罢休的!” “啧~”木岑拖着下巴啧嘴道,“师叔可当真是了解我,好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木岑说得极其随意,好似开战也不过是吃顿饭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魔军得到了命令,自然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立刻嘶吼着,拿着自虐的武器冲了上去。 仙兵首当其冲,挡去了大部分的魔军,剩下的一些魔军则由那些仙人们对付。 这场战争兵力悬殊,仙界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仙都去了,木岑坐在下属替他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但是却依旧悠闲得看着戏。 不知杀了多少魔兵的尹鑫抬头看向了一脸悠哉的木岑,挥舞着自己红『色』的那把大砍刀,几个飞身立刻到了他的面前。 尹鑫是六个星宿仙中行事最冲动的,虽说是个武痴,但是智商却似乎不高。 木岑在仙界也是待了几百年的,对于他们大概的弱点所说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 之见木岑一手撑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借此力翻了个身,轻松躲过了尹鑫的攻击。 “师叔我瞧你这几百上千年来似乎就没有怎么便过嘛,不管是修为还是脑子。”木岑说得轻松,但是心中却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尹鑫也知道,这大概是木岑的激将法,于是便也没有上当,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的方向攻去。 木岑一时不及,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边擦过,竟然划出一个血口子。 木岑一咬牙,抬手将愤愤然地自己脸上的血痕擦去,再次出演讽刺:“啧,看来也不是毫无长进,这次竟然能伤到我了。” 原先尹鑫就是强行将自己怒火压着,现在又被木岑一激,原先的怒气也算是彻底冲上了脑袋。 他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但是却也越发的没有了章法。 木岑一边躲避,一边寻着他的弱点。终于他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之见木岑舞着剑花,竟然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攻想尹鑫。 此时的尹鑫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却也已经无处可避了,或许也是抱着“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想法,他竟然没有躲开,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砍去。 一道剑气悄然打开了尹鑫的大刀,而后有击在了木岑的长剑上,竟然借着他朝尹鑫刺去的力,控制着他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园。 熟悉的剑法,木岑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者是谁。他浅笑道:“果然师傅还是师傅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收回来,而是顺着泽允的剑刃,打算刺向泽允的心口。 泽允稍稍将剑斜了一点儿,手腕微转,发力打开了木岑的剑刃。 泽允的一招一式皆带着法力,木岑自然不敌,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勉强站稳。 见木岑重心不稳,尹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立刻快步上前,挥着大砍刀打算砍在木岑的身上。 只不过木岑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被击伤? 之见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竟然『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泽允凭借着对木岑的理解,自然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后招的,正打算让尹鑫离开,却那见得他已经直接冲了出去。 木岑瞬间站稳了身子,右手微微使力,竟然挥出了一道凌厉非常的剑气。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从尹鑫的面前闪过,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尹鑫的身后。他提着剑就打算直接朝着尹鑫的后心刺下。 泽允自然不可能看着尹鑫陨落,右手紧握长剑,立刻到了尹鑫身后,为他挡下一剑。 就在那一瞬间,木岑反倒笑了,一掌拍在了泽允的胸口。 一道魔气直接冲入了泽允的体内,他不禁将一口鲜血吐出 “泽允!” 见泽允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尹鑫自然自责万分。 “不必担心,你去帮他们吧。”泽允微微喘息,面『露』菜『色』。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只是先前和花闲的双修虽然助长了他的修为,但是对于五脏六腑的内伤似乎却并无帮助。 尹鑫咬牙,正打算开口和泽允说自己留下帮他,但却听见木岑在一旁悠哉开口:“尹鑫师叔是打算留下继续和我打么?你不如瞧瞧着旁边吧。” 闻言尹鑫立刻朝四周看去,之见原先倒下的魔军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站了起来。而原先有着优势的仙界却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因为不敢肯定木岑留了什么后手,于是泽允边和仙帝商量着留下一定的战力。除了泽允和尹鑫,其他的星宿仙却在后方商量着对策。 见有几个昔日的伙伴倒下,尹鑫一咬牙正准备开口。 不过泽允显然是知道了他想要说的话,他已经重新直起了身子,原本下巴上的鲜血也已经用袖口擦去。 “去吧,木岑交给我就好。” 尹鑫听后微微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直接冲向了另一边的魔军。 虽说不知道木岑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敢给他和尹鑫交流的时间,甚至敢去提醒尹鑫现在的局势,那么就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对现在的局势有着十足十的把握! 第133章 叛变 谂易站在致炀科技的大门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轻笑。 “请问你是谂易先生么?”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中年男子道。 谂易点头。 老实说他对这整个集团都有不少的怨气。 若不是因为那份聘用通知书,此刻的他应该还悠闲的在“米堆”里吃吃喝喝,而不是在这烦人的大厦里,面对着讨厌的人。 谂易回忆着他到这里的原因,越发觉得致炀科技的总裁可恶至极。 “谂易先生这里就是总裁的办公室了。你进去之后就能看到总裁了。”中年男子道。 “啪” 谂易立刻把门推开,现在的他唯恐自己真的被致炀科技聘用,自然不会按照正常面试。 虽然……他本来就不能算是什么正常人! “不知道总裁大人,为什么会突然给我发什么面试通知?”谂易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真皮沙发上。 本来还在批阅文件的总裁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形象可言的谂易,而后低头继续看文件。 被冷落了谂易也不恼,反而乐呵呵的走到落地窗边上,看着窗外的美景。 “啧,不愧是最高楼,从这里看下去的风景还真是不错。” 偌大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响声,甚至能听见一点点的回音。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来:“谂易先生,不坐下来谈谈?” 应声他挑了挑眉,然后在他面前的座椅上坐下,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却极其不雅观的姿势。 见谂易坐下,总裁总算是开始谈正事了。 只见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加密文件,然后放在了谂易的面前。 看见总裁这么庄重的样子,谂易也不由的对那份文件有了几分兴趣。 他打开文件,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地看完。 看完,谂易拍桌而起:“你们这是疯了!” 是的,谂易认为他们疯了。 那份文件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现在的科技能够驾驭得了的。强行使用的结果,每一个都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了的。 “不,我想我们都很清醒。” 对于谂易的愤怒,总裁却只是一笑而过。 “清醒?呵,总裁大人别和我开玩笑了。你觉得那些人知道之后……会怎么样?”文殊调笑问道。 “他们不会知道的。”总裁道。 “为什么是我?”谂易皱眉,那总裁笃定的语气让他莫名觉得很不爽,“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情全都搞砸了?既然你们都找上门了,那么应该知道我的心『性』。” 总裁站起,背对着谂易看向窗外:“自然是因为我求贤若渴啊~”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选择拒绝。”谂易说着又想到了那文件里面的内容。 其实那文件里面是一份合同。 合同的大概内容就是让谂易要和一个系统签订契约,并与其进行灵魂绑定。然后借着系统的力量,穿梭于各个面位,完成所寄宿的原主的愿望,获得他们的魂之力。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灵魂穿梭别说是现在的地球了,哪怕是在千年之后的地球能不能完成也是一个问题。 “因为灵魂穿梭技术?”总裁反问。 虽说他的这句话是反问,但是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肯定。 “对。”身体惬意的靠在沙发背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们写了这份合同,那么对我的了解应该也不少。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应该不用我说了。” 是的,谂易是怎么样的人,在他对面的男人的确了解得很。 “可我觉得你会答应的。”男人轻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寄宿的原主非富即贵,绝对可以让你米虫着过完后半生。” 不得不说,男人提出的承诺对他而言很是诱人。 因为他收到了致炀科技的面试通知的关系,他爸妈已经成功被“收买”,不光将他直接踹了出门,还对他说了句:没有被录用就别回去。 这对志愿是在家米虫一辈子的谂易来说绝对是一场无法言说的灾难。 不过比起米虫人生,自己的小命显然更加重要! “若我还是拒绝呢?”谂易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反问。 总裁似乎有些无奈地摊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只能选择非常手段了啊。” 谂易轻笑,朝着门口走去:“既然如此,就劳烦总裁大人让我看看,你所说的非凡手段是什么了?” “小野猫可真是不乖呀。”说着总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罐鲜红的血『液』。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而谂易也因为这份好奇心转过头去。 “这是我的血?”他问。 总裁点头:“非常时期总是要用非常手段的。” 也许是因为知道结局的不可逆,谂易尽也没有反抗,反而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面前的男人。 “你给我等着!” 语毕,总裁便已经将那一小罐血『液』倒在地上。 地上不可见的出现了一些暗纹,曲曲转转,围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谂易只感到一阵眩晕,然后便径直后躺。 眼见他就要摔在地上了,可一下瞬,原先将他带来这儿的人便已经出现,将他抱在怀中。 “总裁。”原先的总裁朝着那男人微微一鞠躬,恭敬道。 男人将脸上的面具拿下,『露』出他真正的颜容,冷着脸将谂易抱到了另一个房间。 那房中只有一张椅子,一个休息舱。 男人将谂易抱进了休息舱,那休息舱刚刚好适合谂易。 “睡吧,等你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了。易。” 男人轻轻的呢喃着,说完在谂易的唇边落下一吻。 再次起身,所有的情绪都收入一双眸子中。 随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出,轻轻把门关上,唯恐吵醒睡梦中的人儿。 “事情办妥了么?”男人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和刚刚的温柔截然不同。 “总裁那里的人不会发现的。”先前扮演总裁的人恭敬道。 男人勾唇一笑:“那就好,接下来只要等他醒来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说着他抬起右手,食指在唇边摩挲着,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某陌忏悔,可能128章改不回,抱歉…… 第134章 相同 谂易站在致炀科技的大门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轻笑。 “请问你是谂易先生么?”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中年男子道。 谂易点头。 老实说他对这整个集团都有不少的怨气。 若不是因为那份聘用通知书,此刻的他应该还悠闲的在“米堆”里吃吃喝喝,而不是在这烦人的大厦里,面对着讨厌的人。 谂易回忆着他到这里的原因,越发觉得致炀科技的总裁可恶至极。 “谂易先生这里就是总裁的办公室了。你进去之后就能看到总裁了。”中年男子道。 “啪” 谂易立刻把门推开,现在的他唯恐自己真的被致炀科技聘用,自然不会按照正常面试。 虽然……他本来就不能算是什么正常人! “不知道总裁大人,为什么会突然给我发什么面试通知?”谂易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真皮沙发上。 本来还在批阅文件的总裁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形象可言的谂易,而后低头继续看文件。 被冷落了谂易也不恼,反而乐呵呵的走到落地窗边上,看着窗外的美景。 “啧,不愧是最高楼,从这里看下去的风景还真是不错。” 偌大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响声,甚至能听见一点点的回音。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来:“谂易先生,不坐下来谈谈?” 应声他挑了挑眉,然后在他面前的座椅上坐下,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却极其不雅观的姿势。 见谂易坐下,总裁总算是开始谈正事了。 只见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加密文件,然后放在了谂易的面前。 看见总裁这么庄重的样子,谂易也不由的对那份文件有了几分兴趣。 他打开文件,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地看完。 看完,谂易拍桌而起:“你们这是疯了!” 是的,谂易认为他们疯了。 那份文件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现在的科技能够驾驭得了的。强行使用的结果,每一个都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了的。 “不,我想我们都很清醒。” 对于谂易的愤怒,总裁却只是一笑而过。 “清醒?呵,总裁大人别和我开玩笑了。你觉得那些人知道之后……会怎么样?”文殊调笑问道。 “他们不会知道的。”总裁道。 “为什么是我?”谂易皱眉,那总裁笃定的语气让他莫名觉得很不爽,“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情全都搞砸了?既然你们都找上门了,那么应该知道我的心『性』。” 总裁站起,背对着谂易看向窗外:“自然是因为我求贤若渴啊~”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选择拒绝。”谂易说着又想到了那文件里面的内容。 其实那文件里面是一份合同。 合同的大概内容就是让谂易要和一个系统签订契约,并与其进行灵魂绑定。然后借着系统的力量,穿梭于各个面位,完成所寄宿的原主的愿望,获得他们的魂之力。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灵魂穿梭别说是现在的地球了,哪怕是在千年之后的地球能不能完成也是一个问题。 “因为灵魂穿梭技术?”总裁反问。 虽说他的这句话是反问,但是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肯定。 “对。”身体惬意的靠在沙发背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们写了这份合同,那么对我的了解应该也不少。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应该不用我说了。” 是的,谂易是怎么样的人,在他对面的男人的确了解得很。 “可我觉得你会答应的。”男人轻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寄宿的原主非富即贵,绝对可以让你米虫着过完后半生。” 不得不说,男人提出的承诺对他而言很是诱人。 因为他收到了致炀科技的面试通知的关系,他爸妈已经成功被“收买”,不光将他直接踹了出门,还对他说了句:没有被录用就别回去。 这对志愿是在家米虫一辈子的谂易来说绝对是一场无法言说的灾难。 不过比起米虫人生,自己的小命显然更加重要! “若我还是拒绝呢?”谂易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反问。 总裁似乎有些无奈地摊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只能选择非常手段了啊。” 谂易轻笑,朝着门口走去:“既然如此,就劳烦总裁大人让我看看,你所说的非凡手段是什么了?” “小野猫可真是不乖呀。”说着总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罐鲜红的血『液』。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而谂易也因为这份好奇心转过头去。 “这是我的血?”他问。 总裁点头:“非常时期总是要用非常手段的。” 也许是因为知道结局的不可逆,谂易尽也没有反抗,反而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面前的男人。 “你给我等着!” 语毕,总裁便已经将那一小罐血『液』倒在地上。 地上不可见的出现了一些暗纹,曲曲转转,围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谂易只感到一阵眩晕,然后便径直后躺。 眼见他就要摔在地上了,可一下瞬,原先将他带来这儿的人便已经出现,将他抱在怀中。 “总裁。”原先的总裁朝着那男人微微一鞠躬,恭敬道。 男人将脸上的面具拿下,『露』出他真正的颜容,冷着脸将谂易抱到了另一个房间。 那房中只有一张椅子,一个休息舱。 男人将谂易抱进了休息舱,那休息舱刚刚好适合谂易。 “睡吧,等你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了。易。” 男人轻轻的呢喃着,说完在谂易的唇边落下一吻。 再次起身,所有的情绪都收入一双眸子中。 随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出,轻轻把门关上,唯恐吵醒睡梦中的人儿。 “事情办妥了么?”男人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和刚刚的温柔截然不同。 “总裁那里的人不会发现的。”先前扮演总裁的人恭敬道。 男人勾唇一笑:“那就好,接下来只要等他醒来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说着他抬起右手,食指在唇边摩挲着,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25分钟,码1300,某陌奋斗去了! 第135章 抵抗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第136章 交锋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只是这样却更让泽允觉得脸红。 某陌已经废了…… 第137章 相对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只是这样却更让泽允觉得脸红。 em……你们猜。。。。 第138章 门开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只是这样却更让泽允觉得脸红。 天知道能写多少啊…… 第139章 钥匙 不过不管怎么样,木岑都已经带着魔军打到家门口了,而仙人们的血『性』也都被激了起来,仙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说仙界已经安逸了太久太久,军队的力量肯定比不过木岑,只不过仙界却还有数不尽的仙人,以及六位星宿仙。 木岑曾经在仙界被毁过一次经脉,自此之后便只能调动小部分的魔气,和一些并无攻击能力的术法,就这么看来,仙界自然是略占优势的。 第三日一早,木岑便直接对着对面的仙人们开口:“你们当真不愿意拿泽允来交换么?” 虽说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木岑却依旧问了一遍。 尹鑫冷哼一声:“哼!木岑你别忘想了,就算我们真的把泽允交出去了,你也是不会罢休的!” “啧~”木岑拖着下巴啧嘴道,“师叔可当真是了解我,好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木岑说得极其随意,好似开战也不过是吃顿饭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魔军得到了命令,自然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立刻嘶吼着,拿着自虐的武器冲了上去。 仙兵首当其冲,挡去了大部分的魔军,剩下的一些魔军则由那些仙人们对付。 这场战争兵力悬殊,仙界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仙都去了,木岑坐在下属替他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但是却依旧悠闲得看着戏。 不知杀了多少魔兵的尹鑫抬头看向了一脸悠哉的木岑,挥舞着自己红『色』的那把大砍刀,几个飞身立刻到了他的面前。 尹鑫是六个星宿仙中行事最冲动的,虽说是个武痴,但是智商却似乎不高。 木岑在仙界也是待了几百年的,对于他们大概的弱点所说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 之见木岑一手撑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借此力翻了个身,轻松躲过了尹鑫的攻击。 “师叔我瞧你这几百上千年来似乎就没有怎么便过嘛,不管是修为还是脑子。”木岑说得轻松,但是心中却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尹鑫也知道,这大概是木岑的激将法,于是便也没有上当,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的方向攻去。 木岑一时不及,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边擦过,竟然划出一个血口子。 木岑一咬牙,抬手将愤愤然地自己脸上的血痕擦去,再次出演讽刺:“啧,看来也不是毫无长进,这次竟然能伤到我了。” 原先尹鑫就是强行将自己怒火压着,现在又被木岑一激,原先的怒气也算是彻底冲上了脑袋。 他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但是却也越发的没有了章法。 木岑一边躲避,一边寻着他的弱点。终于他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之见木岑舞着剑花,竟然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攻想尹鑫。 此时的尹鑫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却也已经无处可避了,或许也是抱着“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想法,他竟然没有躲开,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砍去。 一道剑气悄然打开了尹鑫的大刀,而后有击在了木岑的长剑上,竟然借着他朝尹鑫刺去的力,控制着他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园。 熟悉的剑法,木岑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者是谁。他浅笑道:“果然师傅还是师傅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收回来,而是顺着泽允的剑刃,打算刺向泽允的心口。 泽允稍稍将剑斜了一点儿,手腕微转,发力打开了木岑的剑刃。 泽允的一招一式皆带着法力,木岑自然不敌,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勉强站稳。 见木岑重心不稳,尹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立刻快步上前,挥着大砍刀打算砍在木岑的身上。 只不过木岑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被击伤? 之见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竟然『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泽允凭借着对木岑的理解,自然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后招的,正打算让尹鑫离开,却那见得他已经直接冲了出去。 木岑瞬间站稳了身子,右手微微使力,竟然挥出了一道凌厉非常的剑气。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从尹鑫的面前闪过,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尹鑫的身后。他提着剑就打算直接朝着尹鑫的后心刺下。 泽允自然不可能看着尹鑫陨落,右手紧握长剑,立刻到了尹鑫身后,为他挡下一剑。 就在那一瞬间,木岑反倒笑了,一掌拍在了泽允的胸口。 一道魔气直接冲入了泽允的体内,他不禁将一口鲜血吐出 “泽允!” 见泽允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尹鑫自然自责万分。 “不必担心,你去帮他们吧。”泽允微微喘息,面『露』菜『色』。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只是先前和花闲的双修虽然助长了他的修为,但是对于五脏六腑的内伤似乎却并无帮助。 尹鑫咬牙,正打算开口和泽允说自己留下帮他,但却听见木岑在一旁悠哉开口:“尹鑫师叔是打算留下继续和我打么?你不如瞧瞧着旁边吧。” 闻言尹鑫立刻朝四周看去,之见原先倒下的魔军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站了起来。而原先有着优势的仙界却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因为不敢肯定木岑留了什么后手,于是泽允边和仙帝商量着留下一定的战力。除了泽允和尹鑫,其他的星宿仙却在后方商量着对策。 见有几个昔日的伙伴倒下,尹鑫一咬牙正准备开口。 不过泽允显然是知道了他想要说的话,他已经重新直起了身子,原本下巴上的鲜血也已经用袖口擦去。 “去吧,木岑交给我就好。” 尹鑫听后微微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直接冲向了另一边的魔军。 虽说不知道木岑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敢给他和尹鑫交流的时间,甚至敢去提醒尹鑫现在的局势,那么就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对现在的局势有着十足十的把握! 某陌是一个喜欢半夜努力的人,你们要相信某陌一定可以改完三章的! 第140章 邪出 不过不管怎么样,木岑都已经带着魔军打到家门口了,而仙人们的血『性』也都被激了起来,仙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说仙界已经安逸了太久太久,军队的力量肯定比不过木岑,只不过仙界却还有数不尽的仙人,以及六位星宿仙。 木岑曾经在仙界被毁过一次经脉,自此之后便只能调动小部分的魔气,和一些并无攻击能力的术法,就这么看来,仙界自然是略占优势的。 第三日一早,木岑便直接对着对面的仙人们开口:“你们当真不愿意拿泽允来交换么?” 虽说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木岑却依旧问了一遍。 尹鑫冷哼一声:“哼!木岑你别忘想了,就算我们真的把泽允交出去了,你也是不会罢休的!” “啧~”木岑拖着下巴啧嘴道,“师叔可当真是了解我,好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木岑说得极其随意,好似开战也不过是吃顿饭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魔军得到了命令,自然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立刻嘶吼着,拿着自虐的武器冲了上去。 仙兵首当其冲,挡去了大部分的魔军,剩下的一些魔军则由那些仙人们对付。 这场战争兵力悬殊,仙界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仙都去了,木岑坐在下属替他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但是却依旧悠闲得看着戏。 不知杀了多少魔兵的尹鑫抬头看向了一脸悠哉的木岑,挥舞着自己红『色』的那把大砍刀,几个飞身立刻到了他的面前。 尹鑫是六个星宿仙中行事最冲动的,虽说是个武痴,但是智商却似乎不高。 木岑在仙界也是待了几百年的,对于他们大概的弱点所说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 之见木岑一手撑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借此力翻了个身,轻松躲过了尹鑫的攻击。 “师叔我瞧你这几百上千年来似乎就没有怎么便过嘛,不管是修为还是脑子。”木岑说得轻松,但是心中却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尹鑫也知道,这大概是木岑的激将法,于是便也没有上当,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的方向攻去。 木岑一时不及,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边擦过,竟然划出一个血口子。 木岑一咬牙,抬手将愤愤然地自己脸上的血痕擦去,再次出演讽刺:“啧,看来也不是毫无长进,这次竟然能伤到我了。” 原先尹鑫就是强行将自己怒火压着,现在又被木岑一激,原先的怒气也算是彻底冲上了脑袋。 他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但是却也越发的没有了章法。 木岑一边躲避,一边寻着他的弱点。终于他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之见木岑舞着剑花,竟然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攻想尹鑫。 此时的尹鑫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却也已经无处可避了,或许也是抱着“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想法,他竟然没有躲开,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砍去。 一道剑气悄然打开了尹鑫的大刀,而后有击在了木岑的长剑上,竟然借着他朝尹鑫刺去的力,控制着他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园。 熟悉的剑法,木岑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者是谁。他浅笑道:“果然师傅还是师傅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收回来,而是顺着泽允的剑刃,打算刺向泽允的心口。 泽允稍稍将剑斜了一点儿,手腕微转,发力打开了木岑的剑刃。 泽允的一招一式皆带着法力,木岑自然不敌,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勉强站稳。 见木岑重心不稳,尹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立刻快步上前,挥着大砍刀打算砍在木岑的身上。 只不过木岑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被击伤? 之见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竟然『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泽允凭借着对木岑的理解,自然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后招的,正打算让尹鑫离开,却那见得他已经直接冲了出去。 木岑瞬间站稳了身子,右手微微使力,竟然挥出了一道凌厉非常的剑气。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从尹鑫的面前闪过,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尹鑫的身后。他提着剑就打算直接朝着尹鑫的后心刺下。 泽允自然不可能看着尹鑫陨落,右手紧握长剑,立刻到了尹鑫身后,为他挡下一剑。 就在那一瞬间,木岑反倒笑了,一掌拍在了泽允的胸口。 一道魔气直接冲入了泽允的体内,他不禁将一口鲜血吐出 “泽允!” 见泽允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尹鑫自然自责万分。 “不必担心,你去帮他们吧。”泽允微微喘息,面『露』菜『色』。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只是先前和花闲的双修虽然助长了他的修为,但是对于五脏六腑的内伤似乎却并无帮助。 尹鑫咬牙,正打算开口和泽允说自己留下帮他,但却听见木岑在一旁悠哉开口:“尹鑫师叔是打算留下继续和我打么?你不如瞧瞧着旁边吧。” 闻言尹鑫立刻朝四周看去,之见原先倒下的魔军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站了起来。而原先有着优势的仙界却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因为不敢肯定木岑留了什么后手,于是泽允边和仙帝商量着留下一定的战力。除了泽允和尹鑫,其他的星宿仙却在后方商量着对策。 见有几个昔日的伙伴倒下,尹鑫一咬牙正准备开口。 不过泽允显然是知道了他想要说的话,他已经重新直起了身子,原本下巴上的鲜血也已经用袖口擦去。 “去吧,木岑交给我就好。” 尹鑫听后微微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直接冲向了另一边的魔军。 虽说不知道木岑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敢给他和尹鑫交流的时间,甚至敢去提醒尹鑫现在的局势,那么就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对现在的局势有着十足十的把握! em……好的吧,某陌其实想开新坑了 第141章 伤亡 不过不管怎么样,木岑都已经带着魔军打到家门口了,而仙人们的血『性』也都被激了起来,仙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说仙界已经安逸了太久太久,军队的力量肯定比不过木岑,只不过仙界却还有数不尽的仙人,以及六位星宿仙。 木岑曾经在仙界被毁过一次经脉,自此之后便只能调动小部分的魔气,和一些并无攻击能力的术法,就这么看来,仙界自然是略占优势的。 第三日一早,木岑便直接对着对面的仙人们开口:“你们当真不愿意拿泽允来交换么?” 虽说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木岑却依旧问了一遍。 尹鑫冷哼一声:“哼!木岑你别忘想了,就算我们真的把泽允交出去了,你也是不会罢休的!” “啧~”木岑拖着下巴啧嘴道,“师叔可当真是了解我,好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木岑说得极其随意,好似开战也不过是吃顿饭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魔军得到了命令,自然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立刻嘶吼着,拿着自虐的武器冲了上去。 仙兵首当其冲,挡去了大部分的魔军,剩下的一些魔军则由那些仙人们对付。 这场战争兵力悬殊,仙界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仙都去了,木岑坐在下属替他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但是却依旧悠闲得看着戏。 不知杀了多少魔兵的尹鑫抬头看向了一脸悠哉的木岑,挥舞着自己红『色』的那把大砍刀,几个飞身立刻到了他的面前。 尹鑫是六个星宿仙中行事最冲动的,虽说是个武痴,但是智商却似乎不高。 木岑在仙界也是待了几百年的,对于他们大概的弱点所说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 之见木岑一手撑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借此力翻了个身,轻松躲过了尹鑫的攻击。 “师叔我瞧你这几百上千年来似乎就没有怎么便过嘛,不管是修为还是脑子。”木岑说得轻松,但是心中却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尹鑫也知道,这大概是木岑的激将法,于是便也没有上当,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的方向攻去。 木岑一时不及,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边擦过,竟然划出一个血口子。 木岑一咬牙,抬手将愤愤然地自己脸上的血痕擦去,再次出演讽刺:“啧,看来也不是毫无长进,这次竟然能伤到我了。” 原先尹鑫就是强行将自己怒火压着,现在又被木岑一激,原先的怒气也算是彻底冲上了脑袋。 他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但是却也越发的没有了章法。 木岑一边躲避,一边寻着他的弱点。终于他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之见木岑舞着剑花,竟然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攻想尹鑫。 此时的尹鑫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却也已经无处可避了,或许也是抱着“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想法,他竟然没有躲开,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砍去。 一道剑气悄然打开了尹鑫的大刀,而后有击在了木岑的长剑上,竟然借着他朝尹鑫刺去的力,控制着他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园。 熟悉的剑法,木岑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者是谁。他浅笑道:“果然师傅还是师傅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收回来,而是顺着泽允的剑刃,打算刺向泽允的心口。 泽允稍稍将剑斜了一点儿,手腕微转,发力打开了木岑的剑刃。 泽允的一招一式皆带着法力,木岑自然不敌,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勉强站稳。 见木岑重心不稳,尹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立刻快步上前,挥着大砍刀打算砍在木岑的身上。 只不过木岑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被击伤? 之见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竟然『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泽允凭借着对木岑的理解,自然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后招的,正打算让尹鑫离开,却那见得他已经直接冲了出去。 木岑瞬间站稳了身子,右手微微使力,竟然挥出了一道凌厉非常的剑气。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从尹鑫的面前闪过,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尹鑫的身后。他提着剑就打算直接朝着尹鑫的后心刺下。 泽允自然不可能看着尹鑫陨落,右手紧握长剑,立刻到了尹鑫身后,为他挡下一剑。 就在那一瞬间,木岑反倒笑了,一掌拍在了泽允的胸口。 一道魔气直接冲入了泽允的体内,他不禁将一口鲜血吐出 “泽允!” 见泽允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尹鑫自然自责万分。 “不必担心,你去帮他们吧。”泽允微微喘息,面『露』菜『色』。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只是先前和花闲的双修虽然助长了他的修为,但是对于五脏六腑的内伤似乎却并无帮助。 尹鑫咬牙,正打算开口和泽允说自己留下帮他,但却听见木岑在一旁悠哉开口:“尹鑫师叔是打算留下继续和我打么?你不如瞧瞧着旁边吧。” 闻言尹鑫立刻朝四周看去,之见原先倒下的魔军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站了起来。而原先有着优势的仙界却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因为不敢肯定木岑留了什么后手,于是泽允边和仙帝商量着留下一定的战力。除了泽允和尹鑫,其他的星宿仙却在后方商量着对策。 见有几个昔日的伙伴倒下,尹鑫一咬牙正准备开口。 不过泽允显然是知道了他想要说的话,他已经重新直起了身子,原本下巴上的鲜血也已经用袖口擦去。 “去吧,木岑交给我就好。” 尹鑫听后微微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直接冲向了另一边的魔军。 虽说不知道木岑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敢给他和尹鑫交流的时间,甚至敢去提醒尹鑫现在的局势,那么就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对现在的局势有着十足十的把握! 完全不知道应该加一些什么情节,然而字数不够(摊手) 第142章 并肩 不过不管怎么样,木岑都已经带着魔军打到家门口了,而仙人们的血『性』也都被激了起来,仙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说仙界已经安逸了太久太久,军队的力量肯定比不过木岑,只不过仙界却还有数不尽的仙人,以及六位星宿仙。 木岑曾经在仙界被毁过一次经脉,自此之后便只能调动小部分的魔气,和一些并无攻击能力的术法,就这么看来,仙界自然是略占优势的。 第三日一早,木岑便直接对着对面的仙人们开口:“你们当真不愿意拿泽允来交换么?” 虽说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木岑却依旧问了一遍。 尹鑫冷哼一声:“哼!木岑你别忘想了,就算我们真的把泽允交出去了,你也是不会罢休的!” “啧~”木岑拖着下巴啧嘴道,“师叔可当真是了解我,好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木岑说得极其随意,好似开战也不过是吃顿饭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魔军得到了命令,自然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立刻嘶吼着,拿着自虐的武器冲了上去。 仙兵首当其冲,挡去了大部分的魔军,剩下的一些魔军则由那些仙人们对付。 这场战争兵力悬殊,仙界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仙都去了,木岑坐在下属替他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但是却依旧悠闲得看着戏。 不知杀了多少魔兵的尹鑫抬头看向了一脸悠哉的木岑,挥舞着自己红『色』的那把大砍刀,几个飞身立刻到了他的面前。 尹鑫是六个星宿仙中行事最冲动的,虽说是个武痴,但是智商却似乎不高。 木岑在仙界也是待了几百年的,对于他们大概的弱点所说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 之见木岑一手撑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借此力翻了个身,轻松躲过了尹鑫的攻击。 “师叔我瞧你这几百上千年来似乎就没有怎么便过嘛,不管是修为还是脑子。”木岑说得轻松,但是心中却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尹鑫也知道,这大概是木岑的激将法,于是便也没有上当,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的方向攻去。 木岑一时不及,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边擦过,竟然划出一个血口子。 木岑一咬牙,抬手将愤愤然地自己脸上的血痕擦去,再次出演讽刺:“啧,看来也不是毫无长进,这次竟然能伤到我了。” 原先尹鑫就是强行将自己怒火压着,现在又被木岑一激,原先的怒气也算是彻底冲上了脑袋。 他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但是却也越发的没有了章法。 木岑一边躲避,一边寻着他的弱点。终于他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之见木岑舞着剑花,竟然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攻想尹鑫。 此时的尹鑫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却也已经无处可避了,或许也是抱着“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想法,他竟然没有躲开,而是继续朝着木岑砍去。 一道剑气悄然打开了尹鑫的大刀,而后有击在了木岑的长剑上,竟然借着他朝尹鑫刺去的力,控制着他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园。 熟悉的剑法,木岑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者是谁。他浅笑道:“果然师傅还是师傅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收回来,而是顺着泽允的剑刃,打算刺向泽允的心口。 泽允稍稍将剑斜了一点儿,手腕微转,发力打开了木岑的剑刃。 泽允的一招一式皆带着法力,木岑自然不敌,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勉强站稳。 见木岑重心不稳,尹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立刻快步上前,挥着大砍刀打算砍在木岑的身上。 只不过木岑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被击伤? 之见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竟然『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泽允凭借着对木岑的理解,自然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后招的,正打算让尹鑫离开,却那见得他已经直接冲了出去。 木岑瞬间站稳了身子,右手微微使力,竟然挥出了一道凌厉非常的剑气。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从尹鑫的面前闪过,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尹鑫的身后。他提着剑就打算直接朝着尹鑫的后心刺下。 泽允自然不可能看着尹鑫陨落,右手紧握长剑,立刻到了尹鑫身后,为他挡下一剑。 就在那一瞬间,木岑反倒笑了,一掌拍在了泽允的胸口。 一道魔气直接冲入了泽允的体内,他不禁将一口鲜血吐出 “泽允!” 见泽允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尹鑫自然自责万分。 “不必担心,你去帮他们吧。”泽允微微喘息,面『露』菜『色』。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只是先前和花闲的双修虽然助长了他的修为,但是对于五脏六腑的内伤似乎却并无帮助。 尹鑫咬牙,正打算开口和泽允说自己留下帮他,但却听见木岑在一旁悠哉开口:“尹鑫师叔是打算留下继续和我打么?你不如瞧瞧着旁边吧。” 闻言尹鑫立刻朝四周看去,之见原先倒下的魔军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站了起来。而原先有着优势的仙界却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因为不敢肯定木岑留了什么后手,于是泽允边和仙帝商量着留下一定的战力。除了泽允和尹鑫,其他的星宿仙却在后方商量着对策。 见有几个昔日的伙伴倒下,尹鑫一咬牙正准备开口。 不过泽允显然是知道了他想要说的话,他已经重新直起了身子,原本下巴上的鲜血也已经用袖口擦去。 “去吧,木岑交给我就好。” 尹鑫听后微微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直接冲向了另一边的魔军。 虽说不知道木岑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敢给他和尹鑫交流的时间,甚至敢去提醒尹鑫现在的局势,那么就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对现在的局势有着十足十的把握! 不要管题目了,反正某陌现在也不知道会写出什么东西……qaq 第143章 灭邪 “嗯?京城现在晚上都不用关窗的么?”那人声音很小,但是凌白听觉敏锐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一步。” 难道暗香客来杀人都是翻窗进来的?凌白心中有疑。 哒哒哒…… 凌白闭着双眼,听着利索的落地声:这暗香客难不成还是个常犯?听着声音不止做了四次啊。难道…… 他心中暗语,『摸』着床沿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在房间中行走着。 “哟~这儿居然还有个小美人儿~”房间中只有两个人,这话是谁说的无须半点思量。 凌白被对方说的话吓着了,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知这位公子在房中想要找些什么?”“自然是找些值钱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劫富济贫。”那男子的语气中满是笑意,不见丝毫紧张。“那公子觉得奴家是否值钱呢?”凌白一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指尖在他胸前划过。“自然是值钱的,不过姑娘似乎极难出手,不如在下自己收着?” 对方话音刚落,凌白便冷笑一声,将其推开,把旁边的蜡烛点上。 “不管暗香客是不是你,半夜潜入官员府邸,皆是违法。那么现在奴家就此将你缉拿了。”凌白对他微微一笑。 一霎,本来紧闭着的门打开了。一帮子人涌入原本就不算很大的寝房。 那红衣男子脸上的笑容寸寸龟裂:“你们不会是一群人在这儿守着抓我吧?”凌白挑眉不语。 “在下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么一个美人儿守到夜阑就为了缉拿我?”那红衣男子一边『插』科打诨,一面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脱身之法。 凌白下巴一抬,下一刻曹禹就拿着一幅铁铐,铐住了莫寒的双手:“不知公子就没发现什么不对么?您还是别想着离开了,毕竟『穴』还没解开不是?” 曹禹很快就备了马车将人连夜带回衙门。京城是有宵禁的,但是官府的马车总能获得最大的便利,比如现在。 “不对。这一切似乎太简单了,而且那个莫寒的反应不似有假。”在众捕快的赞扬中凌白敛黛似在思考着什么,而后柳眉舒展,“罢了,先将他关上两日,一切便有定夺了。” 翌日清晨,凌白难得换上了一套男装。 浅青『色』的锦袍衬得他温文尔雅,气质如玉,发髻上不再簪着各式的发簪点翠,单单用一根与衣裳相衬的竹青『色』发带松松垮垮得扎着,有几缕不受束缚的发丝乖巧得贴在脸颊两边。 嘴角自然上扬,纵然是无喜无怒的淡然神『色』,但却依旧给人沐浴春风之感。 “哎,这牢狱的环境怎么如此之差?甚至不如京城角落的难民窟?诶你们每日在这里守狱不累么?不会厌烦么?” 往日冷冷清清的牢狱,在迎来昨日的那个不速之客后不复从前。 “你昨日是去戚大人家里做甚?”凌白在铁栏前站定,神『色』淡淡。莫寒看着在他面前站定的凌白,一脸疑『惑』:“昨日你也在那些人之中?” 莫寒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昨日若是在人群中有这么一位璧人,他不可能记不住。 凌白遣退了狱卒,面上表情未变,但是声音却百转千回:“这位公子,昨日夜里您才说过要将奴家收入怀中,居然今日就将奴家忘却了。怪不得世人常道男子皆凉薄,奴家一看果不其然。” “你……你……”莫寒被惊得说不出话,“你”了个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澎湃的内心才得以平复。“咳。既然昨日在下为和你互相了解,不如现在我们深入交流一番?” 说着莫寒将右手探入自己左袖之中,摩挲半晌却没『摸』到任何东西。莫寒微楞,这才想起昨夜被带入这牢狱之前,他袖中的折扇便已经被收缴了去。 手中空无一物,但是这却并不妨碍莫寒调戏美人儿,虽说这美人儿目前一身男装,但是口上说两句也不会如何不是? “莫寒,江湖着名的红衣怪手,每每洗劫完一家必定散钱消灾,将钱以各种方式,要么扔了,要么送去不同的家中。传说莫寒乃一介风流才子,如今一件只觉得传言误人。” 凌白语落,莫寒之觉心惊但心惊之后却是觉得有趣至极。他的身份虽不是极少人知道,但知道的人却也绝不超过双十之数。能在那些人手中得到消息,面前的人的身份,他也能算出个七八。 “这也不一定啊。在下经常听闻凌白捕快足智多谋,未到及冠之年便已经是御封名捕。”莫寒对凌白爽朗一笑,笑意中蕴含着些许欣赏。 “虽然能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们任然不能确定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还请莫寒公子乖乖在这里待几天。”凌白说完转身离开,走到一半蓦然回首,“莫寒公子还请别用你的方式离开,不然下一次抓住你,你的命也就到头了。” 若是其他人对他说这句话,莫寒必定嗤笑反驳,他岂是被人抓了一次之后会第二次落网的? 但是对面前这个比他还小的少年,莫寒不敢保证。他是风流口无遮拦不假,但他更加惜命。比起被抓住的消息散播出去,他更怕没命! “若是凌捕快需要我的帮忙,随时来找我。”在凌白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的前一刻,莫寒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凌白回来找他的,而且他给他的条件会很诱人。 莫寒并不讨厌这种直觉,他总是玩笑得说,那是扒手的预判。虽然现在感觉到的是略感奇怪的事情,但是也不是有趣不是? 接下来的一天的确相安无事,莫寒享受着极其难得的牢狱两日游,本以为第三日也将如此混混而过,但凌白来了。 这一次的凌白依旧是一身女装。翠绿『色』的下裙用银线绣出一只只翩飞的蝴蝶,留恋于腰间的簇簇花束,浅黄『色』的上襦好似缕缕阳光,外面披了一件纱织大袖,更显灵动。乌黑的长发半扎,仅仅只用一根素『色』的流云木簪固定。 第144章 封印 “这……”戚捕快艰难开口,“凌大人我们闻暗香所闻的时间也不算少,但是为何我们却没死呢?而且若暗香是毒,那些女子的脸为何会被利器刮伤?” 凌白粉唇轻启:“戚捕快这么着急做甚?我何时说过暗香是毒了?” “……” 众人沉默不语。若不是毒还能是什么?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杀人于无形之间么?那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些。 他们还在等着凌白开口,解决他们的疑『惑』,可谁知凌白的确是开口了,但说的确实一句让人找不到头脑的话:“去,把先前看尸体惊慌失措的那老人家请过来。想必他一定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曹禹虽也『摸』不着头脑,但依旧听从凌白的指令,乖乖去找了那一个老人。也许是因为当初那老人见到死尸之后的反应过于激动,所以他并不难找。不过半刻钟,曹禹便已经带着人来到他们面前了。 “老人家还惊着?”凌白见曹禹把人带了来,让众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才上前询问。那老人见来者是一女子,于是也就放心的开口:“这位姑娘啊,看你刚刚和那些大人走得近,老朽提醒你一句,这事儿你别管。” 凌白挑眉,暗道这老人果真是知道详情的,面上装作不解问:“哦?不知老大爷何出此言?不瞒您说,奴家的心上人正在办理此案,您这么一提醒,奴家心中更为忐忑。还请老大爷为奴家解『惑』。”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轻擦眼角,好似在拭去眼角泪珠,“若老大爷不答应,奴家就跪地不起。”说着弯下双膝就打算跪下。 那老大爷显然是被吓着了,顾不上男女有别,伸出双手拖住凌白的双臂,连忙摇头拒绝:“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老朽怎受得起姑娘这一拜?” 待凌白站起身,他摇着头向后转去:“罢了,罢了。老朽当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日能看见残月,这终究是命啊。” “残月?”凌白疑『惑』。他阅读过不少书籍典故,但是却从不知晓什么“残月”是能杀人于无形之间的。 “这残月就是那死尸中的蛊啊。不想如今居然真的还有人炼得出残月,控制得了残月。”老人自顾自地说着,凌白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觉得后面的事情将远超于他的想象。 老人回头,看着某个方向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声音也变得缥缈了些许:“这还是五十六十年前的事儿了。当初南疆一支皇族暗地里埋伏在京城,就曾经『操』控这残月,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他们纵蛊了得,不过好在最后依旧败了。这期间的细节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但这‘残月’蛊虫的名字却留在了每一个经历过的人的心中。” 老人只说了这么几句,但是凌白却被这么几句话挑起了兴趣。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了解那令人恐慌的“残月”,不仅仅是为了案子。 “这……”他迟疑片刻,知道老人告诉他的已是他所知道的事情的全部,于是也不好为难,之好面上应下对此事不再参与,让后让曹禹将他送了回去。 曹禹一带人离开,那些捕快便迫不及待地冲到凌白面前问:“大人您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对案子可有些进展了?大概还有多久能破案?” 面对众人的诸多问题,凌白略感烦躁地『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你们先自己找着线索,下次若还有此般尸体就全力封锁消息,连上面的那些人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若是有事推我头上即可。” 凌白极少数会对案子产生极大的兴趣,那些案子与他来说,找到凶手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的暗香案却引起了他的兴致。 一层扣一层,一环连一环,稍有不注意就会走错路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久之前才感受过了。 “这几日我会向圣上申请去看宗卷,若非是有什么线索了,不然别来打搅我。”凌白说完径直上了马车。 众人『迷』茫。若是他们还能找得到其他的证据,会到现在还没发现么?还需要凌白的帮忙么?可是唯一有可能破案的人,现却已经做了甩手掌柜,这让众人好生无奈。 圣上知道凌白是为了案子,自然是批准了。 翌日清晨,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收理着宗卷的宫殿面前,一手举着御赐金牌,畅通无阻的进了去。 谁也不知,树丛之中有着一抹红『色』身影,正盯着他的目标,并向目标一点点靠近。 这身影不必说就是莫寒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溜进皇室宗卷殿的,除了这个在江湖乃至朝廷上都赫赫有名的江湖怪手,想必也没有几个了。这可还真是技高人胆大了。 宗卷殿中静悄悄的。唯有凌白翻阅和查抄宗卷时发出的微小声音,然莫寒还是根据着细微的声音找到了他。 “阁下现在还不走是打算在京城留到何时?”凌白半抬头看见映入眼帘的半截红衣,想也不想地直接道。 莫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若说前几日他所见到穿着青衣的凌白温文儒雅,仿若一介书生,举手投足皆带有一股文人墨客之感。说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毫不为过。但一身月牙『色』的他却好似一位清冷的上仙,不带一分凡人的情感。 莫寒走到凌白旁边坐下,将唇凑到他耳畔开口:“我自然是来找凌大人的。莫寒虽然只是一介盗贼,但是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 “无恩,何抱。”凌白悠悠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仔细地看着,宛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即使是这样,莫寒还是敏锐的发现,凌白原本白皙的耳垂已经泛起了点点粉『色』。 莫寒也不再逗他,将两人距离拉开,直接趴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凌大人这话可是错了。既然你能知道我是谁,那么自己也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也算免了我的牢狱之苦吧。恩情总是要还的。” 第145章 谁人 凌白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一个嫌弃至极的样子。 察觉出凌白的不耐,莫寒也没自讨没趣,而是将一旁的枕头捡起放到床榻之上:“凌捕快先前让我查的东西虽然没查到,但是我却知道了你更在意的东西。” 可能是觉得莫寒不会骗他,凌白下了床,拿过放在一旁的外衣披上,而后点燃了桌上的烛台:“愿闻其详。” 莫寒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残月。 凌白举着瓷杯的手一楞,将手中的瓷杯放下,一双星眸紧盯莫寒,声音带着些许兴奋:“你索说的可是残月蛊?!消息准确么?可是在殷城发现的?” 莫寒打开折扇轻摇:“自然是真的。弦月出,生长毕,残月成。”说着莫寒拿着折扇轻点桌案。 语落,凌白起身走至窗前抬头看向明月。果不其然半轮明月高悬天际。算算时日先刚好是凉月初八,恰巧是上弦月。 凌白转身,视线在包袱行李之上停留片刻,然后对莫寒道:“明日你随我去城主府一趟,如何?”莫寒自然不会放过和凌白相处的机会,立刻应道:“好!” 得到了莫寒的准确回答,凌白浅笑点头,然后将衣衫挂于木施之上,自己又躺回床榻上:“夜已深,莫公子也早些休息吧。” 凌白那模样显然是在赶客,莫寒笑着应道:“在下查案一天未留居所,不知凌大人可否让在下借宿一宿?” “凌某现居客栈,仅有一张床榻,不知莫公子想在哪里休息?” 虽说凌白语气中已有一丝威胁之意,但莫寒又岂会害怕? 只见莫寒衣衫未解,走到软榻上坐下,悠然道:“床榻自然是凌大人的,只希望凌大人不要介意将着软榻借在下一晚即可。” 人已躺下,凌白又怎的好再次出口赶人?之好无奈起身将烛火吹了,然后回去休息罢了。莫寒夜里睡得极安分,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可即使是这样,凌白依旧辗转难眠,也许只是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吧。 翌日莫寒神清气爽,而凌白的眼窝处却多了淡淡的青『色』。他坐在床榻之上发愣。及腰的长发略微凌『乱』,就连睡前的中衣也有些微微敞开的样子。 “凌大人昨晚休息的不好?”莫寒换了一套红衣,精气十足。从上扬的声音中就能听出他的心情不错。 凌白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冷言道:“出去。” 许是知道他要洗漱更衣了,莫寒极少数的乖乖听话,打开窗户一跃而出。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油纸袋,里面是两个香气四溢的包子。 那时凌白正梳好长发,用一根素『色』的流云木簪固定,看着不走寻常路的莫寒摇头轻道:“为何公子总是不喜从正门走,次次都喜欢从窗户进出。”说完凌白起身,从莫寒的手中接过包子开口询问:“马车可是备好了?” “何须马车?让在下抱着姑娘运着轻功直接过去还会快些。”莫寒笑脸盈盈道。凌白比起双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片刻之后睁眼道:“还是不劳烦公子了,奴家独自前往即可。” “诶诶诶,我说笑的。我这就去备马车。”凌白的话才说到一半,莫寒就立刻挥手摇头,不再坚持。他本就是为了和凌白多些接触,若再坚持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凌白满意地看着莫寒的表现,而后将行李中的腰牌拿了出来。今天要做的事儿没这腰牌可不行。 大抵半柱香之后,凌白用完早膳,看起了之前所买的杂文奇谈。 “秀丽女子桌前坐,墨衣绣纹身上着。低头细阅掌中书,发丝微摆清风过。美!美!美!”莫寒一上来发现的就是这般美景,忍不住开口。 凌白将书放置一边,起身开口:“现在奴家终于知道公子的风流之名何处而来了。走吧,也该启程了。” 莫寒岂会不知道凌白前面一句话中的讽刺之意?他但笑不语,默默跟在凌白之后下了楼。待他走到马车前,凌白已经钻进了马车内:“破案经费不足,还请公子替奴家驾车了。” 听到了凌白的话,莫寒无奈地勾起了唇角,原先他那次不是轻功来轻功去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沦落到当别人的车夫,可现在他却任劳任怨的当着车夫。 莫寒驾车的技术极好,速度并不慢,但是车厢内却丝毫不慌,宛若马车尚未走动一般。有了免费的车夫,凌白在车厢内细细思考着现在已有的为数不多的线索。 “凌捕快?凌大人?” “啊?如何?”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在外面的莫寒已经不知道叫唤了他多少声了。听到后凌白条件反『射』般的楞楞地回答。 “噗。”外面那人显然是在笑话他的出神,“无事,倘若凌大人觉得车厢里更为加舒适,那在下就先走了。” 说着莫寒下了车,但是却不再有其他声响,显然是在旁边等着他。于是凌白也不再墨迹,掀开帘子下了车。 两人还没走几步就被城主府外头守着的士兵拦了下来:“汝等何人,来此何事?”凌白淡定地将腰间的腰牌摘下,举着它在士兵眼前:“御赐金牌,见牌如见人。我要见你们家城主。” 两个士兵互相对视一眼,显然是在怀疑那块金牌的真假。最后一人先行离去,另一人依旧在门口站着,阻止二人进入。好在离开的那人并没有让凌白和莫寒等太久,少顷便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土黄『色』锦袍,头戴乌冠帽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想必那就是殷城的城主了。 城主到后,将两人迎到了会客厅,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二位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何事?” 凌白此刻一身女装不好开口,于是给莫寒打了个眼势,下一个莫寒心领神会:“我们主仆二人自此作何你身为城主竟然不知?” 第146章 主使 翌日,莫寒无所事事的在街上走着,摇着折扇东走西瞧,也不知道在观望些什么。 “去去去,你这银票根本就没有在钱庄里面盖过章!别在这儿挡着路,既然是乞儿就到路边去,别挨着本大爷的地儿。”说着一个店家小二一脚帮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踹出了客栈。而那男子不就是昨日里讹了凌白钱的那家伙么? 被赶出来的男子低头将被『揉』的不成样子的银票展开看了许久,等看出没有盖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他愤然将银票撕成碎片一撒:“靠!本以为是只肥羊,没想到是个骗子,亏得劳资还死了个娃儿。” 男子朝着一个小胡同里走去,边走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嚣张的气焰只能维持一小会儿,但这么一小会儿也足以给他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缘由了。 莫寒将折扇合拢,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但是眼神却冷的让人打颤。他一步步跟着先前的男子,悠闲的好似在逛小院一般。 “哎呦。” 一声惨叫传入莫寒的耳中,他勾唇一笑,借着两边的墙壁,不一会儿就到了屋檐之上躲了起来。 “大……大人小的这几日真的没有银子啊。”男子被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费力的护住自己的头部,口中一边又一边解释着自己真的身无分文。 一个官兵停了下来,好似是打累了打算稍作休息,他示意另外两人住手,而后一踢将男子掀起,而后一脚用力踩在他的腹部。男子疼的五官紧缩,但是下一刻却又立刻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我们几个昨日就听说你讹到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你现在居然和我们说你没钱,当我们都是傻子啊!还不快把钱都交出来,你是要钱还是命!”说着那官兵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男子之觉得自己的肠胃肝脏全部都搅在了一起,当即咳嗽不止。不断有白『色』的唾沫从口中而出,溅在那官兵的鞋子上。 见自己的鞋子被贱民染上污秽之物,那官兵终于好似忍受不了了,“打!给我狠狠地打!只要打不死就成,稍后给城主送去!” 也不知道三人一共打了多久,莫寒只知道等到他们停下的时候,男子已经鼻腔脸肿,大有气消流血之势:“啧~打得真狠,看来也不用我再出手了。” 莫寒翻了个身,将双手枕于脑后,舒适地闭上双眼,懒懒地晒起了太阳。 也不知道现在那位凌捕快在作甚。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他立刻坐了起来,回想起刚刚的想法傻笑一声:“我这是魔怔了么?怎的现在想到的居然会是他?” 莫寒一个鲤鱼跃站了起来,看了看已经悬挂正中的太阳,伸了个懒腰:“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去找些吃的吧。” 说完他一跃而下,找了个人多的地方随意走过,等他再到客栈门口的时候,袖中已经多了三四个荷包了。 本来莫寒只是打算单单纯纯的用个膳,但是当他看见坐在二楼窗边的美人儿的时候想法就变了。见到美人儿不去调戏一番着实不是他的『性』子。 “美人儿一个人用膳可需要在下来陪陪?”莫寒将袖中折扇打开,轻摇两下,好不潇洒。 凌白抬头将手中一根筷子掷出,打在莫寒执扇的那只手上。莫寒一惊,下意识挥出一扇,原本还没打到莫寒的那只筷子突然从中间斩断,断痕干净利落。 “现在可以确定了。妖术。”凌白从竹筒中又拿了一只筷子出来,夹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 莫寒岂会在意这些细节?径直走进拉开椅子坐下,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开吃。 一顿饭吃得极快,凌白也没有问莫寒关于案子的进展。或者说,对于莫寒能不能破这个案子凌白根本不在意。 莫寒显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也单单是和凌白用了膳,两人皆是未说一句话。吃完后莫寒将银子给了店家,等再回过头时,凌白已经不见踪迹。他挠了挠头楞楞一笑。 莫寒并不是捕快,自然因为不需要和捕快一样去寻什么证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为怪手的他更容易抓出实情。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企图如同早上一样发现一出戏,或者能让他度过漫长切又无趣的下午。不过显然他的好运在上午已经消耗殆尽,整个下午他都没遇到什么事儿能让他提起兴趣。 夜才是他最好的伪装,自从他当扒手的那一天起莫寒便一直知道,同时他也深刻地记着,夜里永远不只有扒手。 “小心点儿,别把别人吵起来了。”莫寒凝神听去,似乎上午时打人的那几个官兵的声音,但听脚步声却又觉得不止上午的那些个。 接着月光,莫寒发现共有十来个官兵,每个官兵的肩上各抗了一个麻袋,想必也是难民窟或者路上那些给不起他们钱的乞儿吧。 他们一路悄悄『摸』『摸』又是翻墙又是钻洞地总算是来到了城主府,在屋檐上面跟着他们的莫寒看着都为他们感到累。 一个领头儿的官兵将肩上的麻袋扔在地上,朝着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自己则朝着主殿走了进去。 叩叩叩 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后,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那人一身素衣,显然是城主府的一个小厮。小厮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将门又打开了些,让那官兵进了去。 莫寒运起轻功,三两下就飘飘落在主殿的屋檐上,悄无声息。小心移开板块乌黑的瓦片,将随身携带的一块半透明的黑『色』布料附上后莫寒终于开始细细听着里面三人的话语。 “人都找来了?”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开口,想必他便是殷城的城主了。“都找来了,想必今日夜里定然能炼出一批新的来。”官兵一脸贼笑,手不自觉的搓了两下,显然是十分兴奋。 害怕,还有一个半小时 第147章 可悔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凌白并没有太过于在乎舒适,三日后他便已经回到了殷城。 他悠闲的坐在茶馆里面,喝着茶听着评书先生说书,说的恰巧就是红衣侠客莫寒的光荣事迹。 “诶,你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不会吧,感情那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啊?” “你这买什么关子呀,直接说不成么?” “昨天晚上呀,城主府失窃了!” “什么?城主府居然失窃了?都有什么被投了呀?” “听说啊,也不是值钱的东西,不过城主府藏书阁里面的书到是被偷了一大半,你说那贼会不会是个雅贼?” “什么雅贼呀,若真是文雅,还去当贼么?” “会不会就是说书先生说的那个?” “不会吧。” …… 旁边的人议论不休,但凌白听了会儿便在桌上放下一块碎银,起身离开。那偷书的雅贼,说不准还真的是莫寒。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先确定一件事儿。 凌白到了城主府,还没进去便被官兵拦了下来。凌白颦眉,刚想说是否是不认识他了,打算去袖中的金牌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一身男装。 他将金牌拿出。两个官兵虽然不解为何最近的贵人会如此之多,但是却依旧给他放了行。 “城主再为何事担忧?”凌白轻车熟径地走到迎客厅,看着抓耳挠腮的城主问。 陌生的清冷声音传入耳中,让城主微楞。他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身着纯白『色』锦袍男子立于门栏之旁。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城主不禁问:“你是何人?” 话语刚落,凌白就将御赐金牌扔到了城主脸上。 城主被扔了正着,刚想要叫人把他拉出去,但是把金牌拿到手,低头一看却被吓破了胆。 御赐金牌属于皇帝赐予个人的,于是在金牌上会刻上被赐予者,也就是金牌所属人的名字,而这块金牌名字上面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凌白! 回想起关于凌白的事迹,若他现在还不知道先前来他城主府的是谁,那么他这个城主也不必再当下去了。 “凌大人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儿找下官么?”城主将金牌双手递给凌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白将金牌收回袖中:“帮你抓贼,如何?不喜?” 城主汗如雨下,他是知道凌白接案的怪癖的,难不成那窃书贼还是什么恶名昭彰的连环案杀手不成? 心中以百转千回,但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什么不满:“哪里会的?有凌大人帮忙,在下开心还来不及。” “带我去现场。” 城主带着凌白来到藏书阁,在一旁说着盗窃当晚发生的种种事情。 被盗窃后的藏书阁不同于其他的案发场地,那里非常整洁,若不是书架上因为书籍的悄然消失而出来空隙,当真是不知道这里发生过盗窃。 耳边是城主絮絮叨叨所说的不知是否重要的条条“线索”。凌白大致扫过所空出的地方,心中一有定夺。 “闭嘴,我知道是谁了。”凌白转身离开。接下来只要找到他在哪里即可。城主显然没有料到凌白这么快就能知道那人是谁,心中对他的钦佩更上一层。 其实来前,凌白便隐约觉得那人可能是莫寒,一直到看到丢失的书卷之后才更为确定。因为丢切的那些书都是前几日时,凌白所看过的书。 莫寒虽然从未对凌白说起过,但是只看了一遍曲谱便能完整的将唤蛊演奏出来,同时还一心二用地用内力将两人合奏之声加以内力。凌白完全不怀疑莫寒将那时两人所看的书全部记下了。 只是…… 他虽于莫寒一起待了两三日,但是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江湖上的一些传说,以及旁人对他的一些描述。现在让他找莫寒反而比知道窃书者为莫寒更加困难,更加无从入手,毫无头绪。 凌白离开了城主府,在街上闲逛着,来到湖边突然想要尝试尝试轻功。想着他当即运起丹田内的内力,内力凝于脚尖,微微一蹲而后飞出。 暖秋的风并不刺骨然而带着些许温暖,刮在脸上极其舒服。凌白的唇角勾起,借力于河流上已经枯萎的荷叶。 如鸟儿般自在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凌白的体质本就不适合修炼内力,体内那仅有内力也是他师傅逝世前遗留给他的。 乐极生悲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情景吧。丹田内的内力一空,可凌白却来不及返回,原本凝于脚尖的内力被挥霍一空,在半空中的身体不住下坠。 也许他也有了心里准备把,闭上双眼打算直接投入湖中。 预计的清凉未至,凌白只觉得自己被他人抱在了怀中,睁眼入眸的是一张俊颜,乌黑的发被一根红黑的发带扎成束,随风飘扬。身体的反感没有原先的那般强烈,但是却依旧忍不住发颤。 “凌白大人以身涉嫌可是为了引在下出来?”莫寒嘴角勾起,语气与曾经别无二致,但眼神却好似淬了冰。 凌白不可见地抿唇,不语。 在到了岸边,莫寒便把凌白放下。凌白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与莫寒的距离。 “凌大人依旧觉得我恶心?”莫寒言笑晏晏,丝毫不见上次的心寒。凌白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轻声道:“否。”一字出唇,便无话语。 莫寒得了答案心中略有疑『惑』,但却尚未说什么,只是开口转移话题:“不知道这一次凌捕快找我何事?要将我缉拿归案?嗯~失窃案。” 凌白依旧不语。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帮助城主,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找到莫寒,只是后面句话他心中早有定夺:“非,并非为了失窃案。” 莫寒挑眉,似是不知凌白的目的,颇为好奇地看着凌白,期望凌白继续说下去。但凌白显然不会继续回答第一个问题:“把书换回去可好?而后和我离开殷城,恩情可报?” 此时的凌白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莫寒的帮忙他破案会方便很多,仅此而已。 第148章 无悔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凌白并没有太过于在乎舒适,三日后他便已经回到了殷城。 他悠闲的坐在茶馆里面,喝着茶听着评书先生说书,说的恰巧就是红衣侠客莫寒的光荣事迹。 “诶,你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不会吧,感情那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啊?” “你这买什么关子呀,直接说不成么?” “昨天晚上呀,城主府失窃了!” “什么?城主府居然失窃了?都有什么被投了呀?” “听说啊,也不是值钱的东西,不过城主府藏书阁里面的书到是被偷了一大半,你说那贼会不会是个雅贼?” “什么雅贼呀,若真是文雅,还去当贼么?” “会不会就是说书先生说的那个?” “不会吧。” …… 旁边的人议论不休,但凌白听了会儿便在桌上放下一块碎银,起身离开。那偷书的雅贼,说不准还真的是莫寒。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先确定一件事儿。 凌白到了城主府,还没进去便被官兵拦了下来。凌白颦眉,刚想说是否是不认识他了,打算去袖中的金牌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一身男装。 他将金牌拿出。两个官兵虽然不解为何最近的贵人会如此之多,但是却依旧给他放了行。 “城主再为何事担忧?”凌白轻车熟径地走到迎客厅,看着抓耳挠腮的城主问。 陌生的清冷声音传入耳中,让城主微楞。他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身着纯白『色』锦袍男子立于门栏之旁。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城主不禁问:“你是何人?” 话语刚落,凌白就将御赐金牌扔到了城主脸上。 城主被扔了正着,刚想要叫人把他拉出去,但是把金牌拿到手,低头一看却被吓破了胆。 御赐金牌属于皇帝赐予个人的,于是在金牌上会刻上被赐予者,也就是金牌所属人的名字,而这块金牌名字上面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凌白! 回想起关于凌白的事迹,若他现在还不知道先前来他城主府的是谁,那么他这个城主也不必再当下去了。 “凌大人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儿找下官么?”城主将金牌双手递给凌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白将金牌收回袖中:“帮你抓贼,如何?不喜?” 城主汗如雨下,他是知道凌白接案的怪癖的,难不成那窃书贼还是什么恶名昭彰的连环案杀手不成? 心中以百转千回,但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什么不满:“哪里会的?有凌大人帮忙,在下开心还来不及。” “带我去现场。” 城主带着凌白来到藏书阁,在一旁说着盗窃当晚发生的种种事情。 被盗窃后的藏书阁不同于其他的案发场地,那里非常整洁,若不是书架上因为书籍的悄然消失而出来空隙,当真是不知道这里发生过盗窃。 耳边是城主絮絮叨叨所说的不知是否重要的条条“线索”。凌白大致扫过所空出的地方,心中一有定夺。 “闭嘴,我知道是谁了。”凌白转身离开。接下来只要找到他在哪里即可。城主显然没有料到凌白这么快就能知道那人是谁,心中对他的钦佩更上一层。 其实来前,凌白便隐约觉得那人可能是莫寒,一直到看到丢失的书卷之后才更为确定。因为丢切的那些书都是前几日时,凌白所看过的书。 莫寒虽然从未对凌白说起过,但是只看了一遍曲谱便能完整的将唤蛊演奏出来,同时还一心二用地用内力将两人合奏之声加以内力。凌白完全不怀疑莫寒将那时两人所看的书全部记下了。 只是…… 他虽于莫寒一起待了两三日,但是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江湖上的一些传说,以及旁人对他的一些描述。现在让他找莫寒反而比知道窃书者为莫寒更加困难,更加无从入手,毫无头绪。 凌白离开了城主府,在街上闲逛着,来到湖边突然想要尝试尝试轻功。想着他当即运起丹田内的内力,内力凝于脚尖,微微一蹲而后飞出。 暖秋的风并不刺骨然而带着些许温暖,刮在脸上极其舒服。凌白的唇角勾起,借力于河流上已经枯萎的荷叶。 如鸟儿般自在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凌白的体质本就不适合修炼内力,体内那仅有内力也是他师傅逝世前遗留给他的。 乐极生悲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情景吧。丹田内的内力一空,可凌白却来不及返回,原本凝于脚尖的内力被挥霍一空,在半空中的身体不住下坠。 也许他也有了心里准备把,闭上双眼打算直接投入湖中。 预计的清凉未至,凌白只觉得自己被他人抱在了怀中,睁眼入眸的是一张俊颜,乌黑的发被一根红黑的发带扎成束,随风飘扬。身体的反感没有原先的那般强烈,但是却依旧忍不住发颤。 “凌白大人以身涉嫌可是为了引在下出来?”莫寒嘴角勾起,语气与曾经别无二致,但眼神却好似淬了冰。 凌白不可见地抿唇,不语。 在到了岸边,莫寒便把凌白放下。凌白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与莫寒的距离。 “凌大人依旧觉得我恶心?”莫寒言笑晏晏,丝毫不见上次的心寒。凌白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轻声道:“否。”一字出唇,便无话语。 莫寒得了答案心中略有疑『惑』,但却尚未说什么,只是开口转移话题:“不知道这一次凌捕快找我何事?要将我缉拿归案?嗯~失窃案。” 凌白依旧不语。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帮助城主,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找到莫寒,只是后面句话他心中早有定夺:“非,并非为了失窃案。” 莫寒挑眉,似是不知凌白的目的,颇为好奇地看着凌白,期望凌白继续说下去。但凌白显然不会继续回答第一个问题:“把书换回去可好?而后和我离开殷城,恩情可报?” 此时的凌白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莫寒的帮忙他破案会方便很多,仅此而已。 “刚刚那次不算报恩?”莫寒心中升起一丝想要逗逗凌白的欲。“这……”凌白本就不善言辞,莫寒如此问,他才想起似乎并无错。 “既然如此算凌大人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第149章 可知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哭了…… 第150章 苏忆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em……感觉《缘》废的彻底…… 第151章 离开 暮朝虽然也知道了念笙是魔,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念笙竟然会是木岑的女儿。 看着已经对自己顺从万分的念笙,木岑『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去。” 虽然木岑没有说去做什么,但是此时此刻,除了去对付泽允他们,木岑还会有什么命令呢? “是。” 念笙应了一声,声音之中没了以往的活泼阳光,反倒冷得像是秋冬的寒风。 暮朝并没有想太多。 虽然念笙的身份变了,但是她原先便是文仙,就武力而言,自然不可能和自己差太多。 只不过暮朝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虽说念笙的武器依旧是一只『毛』笔,但是攻势之凌厉确是他所不能达到的。 看着已经离开,到一片空地的木岑,泽允微微皱眉:“花闲你留下帮暮朝!” 几乎是下意识的,泽允立刻选择了让花闲留下。 花闲自然不肯,若是事情和他所想的一样,那么泽允去阻止木岑甚至可能……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只是泽允也是知道花闲不愿的,于是立刻转身,在他脸上飞速应下一吻:“等我回来。” 这是泽允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亲花闲,而且还是在有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花闲立刻愣住了,等他回神的时候,泽允已经离开。 见状,他也只好期望泽允能够平安无事。 对泽允孤身前来,木岑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师傅是过来帮我的么?”木岑浅笑。 泽允不语,只是紧缩的眉头却显而易见地告诉着木岑并非如此。 木岑也知道泽允过来的目的,但是却依旧故意曲解:“师傅都将‘钥匙’带来了,还说不是来帮我的?” 泽允道:“也有可能是要你的命的。” 木岑一笑置之,但是下一瞬唇瓣亲启,念出一段生涩的口令。 泽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意识一点儿点儿溃散。 只是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着剑的手突然转了转剑柄,锋利的剑刃竟然只接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强烈的疼痛让他勉强恢复了些神智。 只是下一秒,他的思绪便好像要再一次陷入空白。 泽允立刻闭上了双眼,用法力包裹住自己的双耳,像是不想要听见木岑的声音一样。 看到了他的动作,木岑却只是报以一笑,讽刺一笑。 很快泽允便发现即使这样,那咒诀却依旧仿若在他耳边萦绕。 “师傅……”泽允一步步走到了木岑的面前,“很快就可以了。” 若不是他的眼底不含一丝的温度,那此刻看起来反倒更像是恋人之间的低喃。 “泽允!” 花闲立刻喊道。 只是这一次花闲的声音却依旧没能唤醒泽允的神智。 木岑抚上了手腕上的一个金『色』的镯子,下一瞬间那镯子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巨大的“门”。 而那个“门”不就是之前被木岑契约带走的那个“门”么?! 某一个想法似乎已经破茧而出,花闲的身体先与想法一步,立刻跑到了泽允的面前。 只是这终究是晚了。 开启门的仪式已经开始,无法打断。 而泽允,就是那把他原先打算毁掉的“钥匙”! 在“门”之前泽允似乎举起了手中的剑刃,渐渐的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已经到了现在,他们又那里会不知道泽允的想法? 花闲好像又想到了之前,泽允在说这个最后的办法的时候的样子。 是啊……只要毁掉“钥匙”就好了。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渐渐变得明了。 所以他之所以叫花闲留下帮助暮朝对付念笙,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死,无人阻止…… 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打断,哪怕是以天魔之力也是如此。 这那一瞬间,花闲和木岑相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眼底的答案。 的确,如果天魔无法中断仪式,那么集合天魔和魔主的力量呢? 或许依旧无法打断,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让泽允受些重伤,这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花闲的心中并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对他而言,泽允便是是。 最后,虽说泽允的动作显然是被打断了,只是花闲和木岑却也遭到了反噬。 在被阻止的那一瞬间,泽允立刻恢复了神智,突然的魔气只『逼』自己,喉头一股腥甜。 血『液』溅落在“门”的地方,甚至原本紧闭的“门”,竟然打开了一点儿的缝隙。 - “那个就是……‘门’?”寂辞看着凭空出现的巨物开口反问。 突如其来的魔族大军打得仙界措手不及,原先还有抵抗之力的他们,却因为吸入了那奇怪的『药』粉,法力渐渐溃散。 仙帝喘着大气:“应该就是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多任的天魔都没找到的东西,竟然被他寻了到。” “老子和他拼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这也好过他把那个东西打开!”尹鑫一向『性』子直,显然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话确实让锡穆微微皱眉:“尹鑫你冷静些,即使木岑找到了‘门’但是如何没有‘钥匙’那也不足为惧。”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足为惧,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法力都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恐怕六个人加在一起都顶不过木岑。 锡穆的话让尹鑫气的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难道就让那个小崽子这么嚣张下去么!” 众人皆是沉默。 “我去吧。” 泽允突然开口:“当初我将他带回,而后又未曾好好教导他,这一切本就是我的过失,现在理应由我收场。” 他说的“收场”众人自然也知道指的是什么。只不过,现在出去这样,似乎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他们虽是仙,但却也有着七情六欲,即使很淡,不过却也不愿意就这样死了。 他们在这里说着,而木岑也已经念起了咒诀。 站在他一旁的那个魔族一开始还是一脸慌张,但渐渐地眼睛便没了神『色』,脸也开始变得惨败。 他一步步走向“门”,分明是没有任何情感的脸,但是在那一刻看来,却有着几分的视死如归。 额。。。。。 第152章 桃园 暮朝虽然也知道了念笙是魔,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念笙竟然会是木岑的女儿。 看着已经对自己顺从万分的念笙,木岑『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去。” 虽然木岑没有说去做什么,但是此时此刻,除了去对付泽允他们,木岑还会有什么命令呢? “是。” 念笙应了一声,声音之中没了以往的活泼阳光,反倒冷得像是秋冬的寒风。 暮朝并没有想太多。 虽然念笙的身份变了,但是她原先便是文仙,就武力而言,自然不可能和自己差太多。 只不过暮朝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虽说念笙的武器依旧是一只『毛』笔,但是攻势之凌厉确是他所不能达到的。 看着已经离开,到一片空地的木岑,泽允微微皱眉:“花闲你留下帮暮朝!” 几乎是下意识的,泽允立刻选择了让花闲留下。 花闲自然不肯,若是事情和他所想的一样,那么泽允去阻止木岑甚至可能……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只是泽允也是知道花闲不愿的,于是立刻转身,在他脸上飞速应下一吻:“等我回来。” 这是泽允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亲花闲,而且还是在有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花闲立刻愣住了,等他回神的时候,泽允已经离开。 见状,他也只好期望泽允能够平安无事。 对泽允孤身前来,木岑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师傅是过来帮我的么?”木岑浅笑。 泽允不语,只是紧缩的眉头却显而易见地告诉着木岑并非如此。 木岑也知道泽允过来的目的,但是却依旧故意曲解:“师傅都将‘钥匙’带来了,还说不是来帮我的?” 泽允道:“也有可能是要你的命的。” 木岑一笑置之,但是下一瞬唇瓣亲启,念出一段生涩的口令。 泽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意识一点儿点儿溃散。 只是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着剑的手突然转了转剑柄,锋利的剑刃竟然只接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强烈的疼痛让他勉强恢复了些神智。 只是下一秒,他的思绪便好像要再一次陷入空白。 泽允立刻闭上了双眼,用法力包裹住自己的双耳,像是不想要听见木岑的声音一样。 看到了他的动作,木岑却只是报以一笑,讽刺一笑。 很快泽允便发现即使这样,那咒诀却依旧仿若在他耳边萦绕。 “师傅……”泽允一步步走到了木岑的面前,“很快就可以了。” 若不是他的眼底不含一丝的温度,那此刻看起来反倒更像是恋人之间的低喃。 “泽允!” 花闲立刻喊道。 只是这一次花闲的声音却依旧没能唤醒泽允的神智。 木岑抚上了手腕上的一个金『色』的镯子,下一瞬间那镯子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巨大的“门”。 而那个“门”不就是之前被木岑契约带走的那个“门”么?! 某一个想法似乎已经破茧而出,花闲的身体先与想法一步,立刻跑到了泽允的面前。 只是这终究是晚了。 开启门的仪式已经开始,无法打断。 而泽允,就是那把他原先打算毁掉的“钥匙”! 在“门”之前泽允似乎举起了手中的剑刃,渐渐的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已经到了现在,他们又那里会不知道泽允的想法? 花闲好像又想到了之前,泽允在说这个最后的办法的时候的样子。 是啊……只要毁掉“钥匙”就好了。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渐渐变得明了。 所以他之所以叫花闲留下帮助暮朝对付念笙,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死,无人阻止…… 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打断,哪怕是以天魔之力也是如此。 这那一瞬间,花闲和木岑相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眼底的答案。 的确,如果天魔无法中断仪式,那么集合天魔和魔主的力量呢? 或许依旧无法打断,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让泽允受些重伤,这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花闲的心中并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对他而言,泽允便是是。 最后,虽说泽允的动作显然是被打断了,只是花闲和木岑却也遭到了反噬。 在被阻止的那一瞬间,泽允立刻恢复了神智,突然的魔气只『逼』自己,喉头一股腥甜。 血『液』溅落在“门”的地方,甚至原本紧闭的“门”,竟然打开了一点儿的缝隙。 - “那个就是……‘门’?”寂辞看着凭空出现的巨物开口反问。 突如其来的魔族大军打得仙界措手不及,原先还有抵抗之力的他们,却因为吸入了那奇怪的『药』粉,法力渐渐溃散。 仙帝喘着大气:“应该就是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多任的天魔都没找到的东西,竟然被他寻了到。” “老子和他拼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这也好过他把那个东西打开!”尹鑫一向『性』子直,显然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话确实让锡穆微微皱眉:“尹鑫你冷静些,即使木岑找到了‘门’但是如何没有‘钥匙’那也不足为惧。”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足为惧,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法力都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恐怕六个人加在一起都顶不过木岑。 锡穆的话让尹鑫气的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难道就让那个小崽子这么嚣张下去么!” 众人皆是沉默。 “我去吧。” 泽允突然开口:“当初我将他带回,而后又未曾好好教导他,这一切本就是我的过失,现在理应由我收场。” 他说的“收场”众人自然也知道指的是什么。只不过,现在出去这样,似乎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他们虽是仙,但却也有着七情六欲,即使很淡,不过却也不愿意就这样死了。 他们在这里说着,而木岑也已经念起了咒诀。 站在他一旁的那个魔族一开始还是一脸慌张,但渐渐地眼睛便没了神『色』,脸也开始变得惨败。 他一步步走向“门”,分明是没有任何情感的脸,但是在那一刻看来,却有着几分的视死如归。 额。。。。还有28分钟,看看能撸多少出来 第153章 发现 众人略微思考,的确如此。最开始他们也曾经给闻卓玥吃过他们的一些小点心,但是闻卓玥想来是恶言相讽,从不将那些碰触唇边。 “可那他腹中的幻蛊又是从何而来?”尹珏宇忍不住开口。 “呵呵~”凌白轻笑:“这便要问谢先生和北夫人了。” 凌白抬眸,示意莫寒将东西拿出来。莫寒接到凌白的指令便上楼,将原先放在书桌上的檀木盒拿了下来。就在莫寒下楼的时候,谢勉和北菡的脸『色』便开始发白了。 “不知二位可否眼熟这个?”莫寒扬了扬手中的木盒,对着谢勉和北菡轻轻一笑。 本只是平常的一笑,但是二人却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水深火热之境,冷汗密布额头,不知作何反应。 “看二位的反应应当是知道的,不知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将盒子打开,让大家看看这里头究竟是些什么?”莫寒将檀木盒轻放在桌上。 谢勉进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谢勉艰难地开口了:“这些是骇人蛊的蛊虫。” “什么?!”先前夫『妇』二人曾经说过自己并无骇人蛊,所以众人才和他们和谐共处,可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们听我们解释呀。”北菡的脸『色』变得惨白,连忙开口:“那些蛊虫只是祖传下来的而已!我们根本没有养过!” 就在北菡解释的时候,莫寒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虫卵排列整齐,但是却有几个地方空了出来。 “这!这不可能!”看着空出来的地方二人介是大惊失『色』。他们可以肯定,当初他们查看的时候,盒中的蛊虫卵一个未却,可是现在为何平白无故少了几个? 他们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出旁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所带着先前没有的蔑视和恐惧。 “是你们杀了阿峰!”厨子的语气很是不好,甚至想有一副直接冲上去将他们按倒在地,打上几拳的样子。 凌白站起身,走至谢勉和北菡的面前,微微抬手:“且慢,虽说着蛊虫是他们的,但是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凶手便是他们两个人。” 厨子开始对凌白不满了,一拳砸在桌上,煮着水的茶壶盖微微飘起,里面的茶水落了两三滴出来,险些溅在凌白的手上。 掌柜及时拉住了厨子,让他在自己旁边站好,这般即使刚刚厨子有再大得气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还请姑娘继续分析吧,在下很想知道,为何姑娘会说凶手便是在下。” 面对掌柜的从容自若,凌白也报以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开口:“我们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重点,那便是店小二一直都无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在我们去闻公子房中赵证物的时候他眼中明显的贪婪,以及看见两具尸体时的时候明显过于的恐惧。” “恐惧不是很正常么,谁看见尸体不感到害怕,难道你不怕!”厨子愤愤然道。 伴随着厨子的话,凌白的思绪飞回了十二年前那个血『色』的傍晚,他的眼中渐渐漫上一层红『色』。 莫寒见凌白久久无言,略有担忧地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凌白?凌白?”随着莫寒的轻唤,凌白眸中的血『色』慢慢退了下去,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凌白收回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在了案件上:“恐惧是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想必事发之时大多数人都是恐惧的,但是当他死时,他眼中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便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了。” “店小二死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都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先前我和大家也都说过了,店小二定然是『自杀』,那么……他究竟为何『自杀』?”凌白转身面对众人。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起码在他们看来是无解的。店小二已经驾鹤西游了,又怎么会告诉他们他究竟是为何而死的呢? “尸体是不会骗人的,但是除去尸体,也有不会骗人的东西,掌柜你说是么?”说着凌白的手朝着胸前伸去,掏出一张略带血迹的纸张的一角。 掌柜的视线扫过那张纸条,仅仅在上面停留片刻,而后开口:“的确,白纸黑字也是一个极好的证据。” 掌柜显然没有中套,不过这也是在凌白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一次他们面对的罪犯给人的感觉便非同一般。 “这是阿寒从店小二的尸体上发现的,但是却因为染上了血,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相信对他了解的人也能在此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凌白将纸条全部拿出。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大半张纸都覆盖上了一层血迹。血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暗红『色』,看着很是骇人。 “这……你这是在玩儿我吧!”厨子一拍旁边的桌子。这也难怪厨子在发怒,毕竟这整一张纸上除了暗红『色』的鲜血,便已经一尘不染的白『色』,就连黑『色』的墨汁印也很难看到。 “既然我们不能知道店小二为何『自杀』,不如就来说说看柳姐姐的死吧。”凌白从水壶的旁边拿过一个香炉,“我们都知道柳姐姐死于美人面,但是美人面本无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会招致女子不孕,仅此而已。那么柳姐姐的美人面又为何能成为杀死她的利器?” 说着凌白将其盖子打开,并用匕首挂了些香炉周围一圈的粉末连同先前所尝试出来的香料混合,一起放置帕子上,递给北菡:“不知谢夫人可否告诉我们,这究竟是何物?” 许是因为先前凌白对他们的信任,北菡没有拒绝,反而大大方方地接过帕子,捻了些粉末凑近鼻子一闻。她闭上双眼,似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须臾她睁开双眼:“这是魂引香。”说完北菡便将帕子放回桌上不再去碰,“魂引香和美人面一样,也是青楼中比较常用的一种物品,但是它绝对不会和美人面同时出现,因为这两种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所产生的便不再是魂引香原本所带的情,欲,而会催化成一种剧毒。那毒毒发的模样便好似是因为美人面的突然蹿动一般,无人回去思考是否会是因为香料的缘故。” 第154章 内乱 众人略微思考,的确如此。最开始他们也曾经给闻卓玥吃过他们的一些小点心,但是闻卓玥想来是恶言相讽,从不将那些碰触唇边。 “可那他腹中的幻蛊又是从何而来?”尹珏宇忍不住开口。 “呵呵~”凌白轻笑:“这便要问谢先生和北夫人了。” 凌白抬眸,示意莫寒将东西拿出来。莫寒接到凌白的指令便上楼,将原先放在书桌上的檀木盒拿了下来。就在莫寒下楼的时候,谢勉和北菡的脸『色』便开始发白了。 “不知二位可否眼熟这个?”莫寒扬了扬手中的木盒,对着谢勉和北菡轻轻一笑。 本只是平常的一笑,但是二人却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水深火热之境,冷汗密布额头,不知作何反应。 “看二位的反应应当是知道的,不知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将盒子打开,让大家看看这里头究竟是些什么?”莫寒将檀木盒轻放在桌上。 谢勉进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谢勉艰难地开口了:“这些是骇人蛊的蛊虫。” “什么?!”先前夫『妇』二人曾经说过自己并无骇人蛊,所以众人才和他们和谐共处,可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们听我们解释呀。”北菡的脸『色』变得惨白,连忙开口:“那些蛊虫只是祖传下来的而已!我们根本没有养过!” 就在北菡解释的时候,莫寒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虫卵排列整齐,但是却有几个地方空了出来。 “这!这不可能!”看着空出来的地方二人介是大惊失『色』。他们可以肯定,当初他们查看的时候,盒中的蛊虫卵一个未却,可是现在为何平白无故少了几个? 他们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出旁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所带着先前没有的蔑视和恐惧。 “是你们杀了阿峰!”厨子的语气很是不好,甚至想有一副直接冲上去将他们按倒在地,打上几拳的样子。 凌白站起身,走至谢勉和北菡的面前,微微抬手:“且慢,虽说着蛊虫是他们的,但是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凶手便是他们两个人。” 厨子开始对凌白不满了,一拳砸在桌上,煮着水的茶壶盖微微飘起,里面的茶水落了两三滴出来,险些溅在凌白的手上。 掌柜及时拉住了厨子,让他在自己旁边站好,这般即使刚刚厨子有再大得气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还请姑娘继续分析吧,在下很想知道,为何姑娘会说凶手便是在下。” 面对掌柜的从容自若,凌白也报以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开口:“我们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重点,那便是店小二一直都无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在我们去闻公子房中赵证物的时候他眼中明显的贪婪,以及看见两具尸体时的时候明显过于的恐惧。” “恐惧不是很正常么,谁看见尸体不感到害怕,难道你不怕!”厨子愤愤然道。 伴随着厨子的话,凌白的思绪飞回了十二年前那个血『色』的傍晚,他的眼中渐渐漫上一层红『色』。 莫寒见凌白久久无言,略有担忧地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凌白?凌白?”随着莫寒的轻唤,凌白眸中的血『色』慢慢退了下去,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凌白收回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在了案件上:“恐惧是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想必事发之时大多数人都是恐惧的,但是当他死时,他眼中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便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了。” “店小二死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都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先前我和大家也都说过了,店小二定然是『自杀』,那么……他究竟为何『自杀』?”凌白转身面对众人。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起码在他们看来是无解的。店小二已经驾鹤西游了,又怎么会告诉他们他究竟是为何而死的呢? “尸体是不会骗人的,但是除去尸体,也有不会骗人的东西,掌柜你说是么?”说着凌白的手朝着胸前伸去,掏出一张略带血迹的纸张的一角。 掌柜的视线扫过那张纸条,仅仅在上面停留片刻,而后开口:“的确,白纸黑字也是一个极好的证据。” 掌柜显然没有中套,不过这也是在凌白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一次他们面对的罪犯给人的感觉便非同一般。 “这是阿寒从店小二的尸体上发现的,但是却因为染上了血,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相信对他了解的人也能在此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凌白将纸条全部拿出。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大半张纸都覆盖上了一层血迹。血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暗红『色』,看着很是骇人。 “这……你这是在玩儿我吧!”厨子一拍旁边的桌子。这也难怪厨子在发怒,毕竟这整一张纸上除了暗红『色』的鲜血,便已经一尘不染的白『色』,就连黑『色』的墨汁印也很难看到。 “既然我们不能知道店小二为何『自杀』,不如就来说说看柳姐姐的死吧。”凌白从水壶的旁边拿过一个香炉,“我们都知道柳姐姐死于美人面,但是美人面本无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会招致女子不孕,仅此而已。那么柳姐姐的美人面又为何能成为杀死她的利器?” 说着凌白将其盖子打开,并用匕首挂了些香炉周围一圈的粉末连同先前所尝试出来的香料混合,一起放置帕子上,递给北菡:“不知谢夫人可否告诉我们,这究竟是何物?” 许是因为先前凌白对他们的信任,北菡没有拒绝,反而大大方方地接过帕子,捻了些粉末凑近鼻子一闻。她闭上双眼,似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须臾她睁开双眼:“这是魂引香。”说完北菡便将帕子放回桌上不再去碰,“魂引香和美人面一样,也是青楼中比较常用的一种物品,但是它绝对不会和美人面同时出现,因为这两种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所产生的便不再是魂引香原本所带的情,欲,而会催化成一种剧毒。 第155章 告知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么!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而后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里面被封印了许久的“邪”奋勇而出。 还有一张不想改了。。。。。 第156章 不忍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么!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而后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 第157章 梦碎 “凌大人为何对这里的藏书如此感兴趣?”莫寒这里看看,哪儿瞧瞧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凌白好似已经免疫了莫寒的这些行为,只是安静的翻阅手中书卷。 “凌大人?凌捕快?凌白!”莫寒耐不住,凑到凌白耳边语气连绵妩媚。 凌白之觉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朝旁边挪了几步,抬手『揉』着耳朵:“云氏有一世俗分支姓殷。”这是凌白在宗卷殿里面偶然看到的。 莫寒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有这么一条:“那有说明了些什么?世上可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也……”话还没说完,莫寒就停了下来。若只是同名同姓那么为何会那么巧的在这个殷城? 看着凌白埋首苦读的模样,莫寒不自觉地勾了勾唇,拿起一旁他还没有看过的宗卷仔细看了起来。 翻着翻着,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地。凌白将其拾起,看了几眼原先夹这纸条的书卷轻笑。 清脆的笑声引起了莫寒的注意,他转头本打算问凌白何事,但是瞥到那书上的字,又看了一眼那张纸条,便明白了。过不了几日一切便皆会有定夺。 找到了要的东西,凌白将纸片放回书页中夹好,然后将所有的书卷放了回去。 翌日,凌白再一次带着莫寒到了城主府。 “城主不知你是否通晓音律?”凌白让莫寒将刚买来的古琴拿上来,轻抚琴弦。城主陪笑道:“这下官哪里敢说是懂呢?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凌白浅浅一笑:“不知城主你这儿可有琴室可借之一用?”“自然是有的,琴室就在书房边上,若大人有事随时可以叫下官。”城主说着,做出邀请的手势。“有劳了。” 等到了琴室,凌白盘膝坐下,将古琴放于古琴台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拂过琴弦,发出流转舒缓之声。 “原来凌白大人竟然会弹琴?”莫寒看着有模有样的凌白开口。“莫公子仍会作诗不是?”凌白出言讽刺。 莫寒对凌白的讽刺早已习以为常,于是从腰间抽出一管夜箫,放于唇下:“凌白大人内力不济,怕是难以让隔壁听见,不如与在下合奏一去如何?” 凌白的内力只有丝毫,在不伤本源的情况之下,凝聚所有的内力也只能化为银针大小,这一次却绝不允许失败,所以他很干脆的开口回答:“善!” 琴声如鸣声脆,箫声若虚若幻,两者相辅相成,以莫寒的内力加持,传入隔壁城主的耳中。 此曲名为唤蛊,有唤醒蛊虫之能。 数十年前南疆的巫蛊世家有一分支入世,然巫蛊世家世代养蛊,每个族人体内皆存在一种名为“血蛊”的蛊虫在体内沉睡,只有家主圣女才知。而又因唤醒血蛊的过程痛苦万分,一般会以酷刑的方式惩治族内族人。而因数十年前的分支乃当时圣女的家族,于是将唤蛊之曲也临摹了一份带出。 原先所找到的唤蛊曲谱只能当做是第二证据,毕竟书卷是会被抢夺的,但是血脉是不可更改的。虽说已经是数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但是血蛊虽然会被淡化却不可能消失。若是现在的城主乃巫蛊世家分支之子,那么一切便都耐人寻味多了。 凡奏响者必须以内力加持,否则极有可能被曲调反噬。从某种意义上莫寒也算是救了凌白一命。 两人合奏片刻之后隔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莫寒心中虽有疑虑,但是见凌白尚未停下,便也继续吹奏着。 一直到唤蛊过了大半首曲子,隔壁才传来“扑通”一声,像是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没有停下反而在一曲落毕后又合奏了一遍。 因为有了莫寒的加持,凌白便没有使用内力,将内力尽可能的汇聚于双耳之上,弹琴至于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似乎在捶地。不,应该是用头砸地,嘴里不断有低吼溢出,甚至能听出些许哭腔。撕裂的声音?应该是锦袍被他自己撕毁,血蛊藏于骨血之中,从骨血中传来的剧痛是难以忍受的。 第二次凌白甚至连一半也没有弹到,大抵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遍停下了,而后弹奏的是静心咒。 静心咒本是佛家乐曲,有摆脱情绪,即可冷静之效,而且并不需要太多的内力。 一遍之后是第二遍,而后是第三遍。待三遍弹完,凌白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额上已经开始冒出丝丝细汗。 静心咒虽不需要太多内力,但凌白的内力原先是凝于双耳,再是弹奏静心咒,本就不多的内力渐渐被挥霍一空。 就连莫寒靠近,凌白也感觉不出来。 他将凌白的一双手握住:“别弹了,你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许是因为过于惊愕,凌白竟然忘记了反抗,而是等着一双桃花眼一脸讶异地看着莫寒。 见凌白这副模样,莫寒不自觉的想要想要吻上去,但是依旧按捺此刻的心绪,只是凑到凌白耳边道:“凌大人这般看着我,可是想要在下吻下去?” “滚!”凌白猛的挥手挣脱开,力气大到让莫寒自然后退两步。 只见他将茶水倒在白『色』的帕子上,在先去莫寒握住的地方擦拭,手还有一点儿微微颤抖。 看到此景,莫寒的心仿若被置于冰水之中,冻得他感到阵阵刺骨。他冷笑开口:“凌白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恶心么?” 这是莫寒第一次叫他全名,声音也不似以前那般和煦,带着些许笑意,宛若暖阳。 但是凌白听不见,他只是略微失魂落魄地擦着自己的手臂,仿若女子失了自己的贞洁一般。 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是两人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夜里莫寒也没有在软榻上留宿,将凌白送至客栈人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当夜,凌白修书一封,到驿站寄了出去。翌日便打算离了殷城。他并不知道具体要去何处,只知道应该往南疆方向走。 出城时,凌白连连留望,不知道在留恋些什么。 对于昨日.里对莫寒的态度,他是愧疚的。莫寒是为了他,他也是知晓的。只是他终究受不了他人的触碰。 第158章 豪赌 “凌大人为何对这里的藏书如此感兴趣?”莫寒这里看看,哪儿瞧瞧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凌白好似已经免疫了莫寒的这些行为,只是安静的翻阅手中书卷。 “凌大人?凌捕快?凌白!”莫寒耐不住,凑到凌白耳边语气连绵妩媚。 凌白之觉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朝旁边挪了几步,抬手『揉』着耳朵:“云氏有一世俗分支姓殷。”这是凌白在宗卷殿里面偶然看到的。 莫寒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有这么一条:“那有说明了些什么?世上可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也……”话还没说完,莫寒就停了下来。若只是同名同姓那么为何会那么巧的在这个殷城? 看着凌白埋首苦读的模样,莫寒不自觉地勾了勾唇,拿起一旁他还没有看过的宗卷仔细看了起来。 翻着翻着,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地。凌白将其拾起,看了几眼原先夹这纸条的书卷轻笑。 清脆的笑声引起了莫寒的注意,他转头本打算问凌白何事,但是瞥到那书上的字,又看了一眼那张纸条,便明白了。过不了几日一切便皆会有定夺。 找到了要的东西,凌白将纸片放回书页中夹好,然后将所有的书卷放了回去。 翌日,凌白再一次带着莫寒到了城主府。 “城主不知你是否通晓音律?”凌白让莫寒将刚买来的古琴拿上来,轻抚琴弦。城主陪笑道:“这下官哪里敢说是懂呢?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凌白浅浅一笑:“不知城主你这儿可有琴室可借之一用?”“自然是有的,琴室就在书房边上,若大人有事随时可以叫下官。”城主说着,做出邀请的手势。“有劳了。” 等到了琴室,凌白盘膝坐下,将古琴放于古琴台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拂过琴弦,发出流转舒缓之声。 “原来凌白大人竟然会弹琴?”莫寒看着有模有样的凌白开口。“莫公子仍会作诗不是?”凌白出言讽刺。 莫寒对凌白的讽刺早已习以为常,于是从腰间抽出一管夜箫,放于唇下:“凌白大人内力不济,怕是难以让隔壁听见,不如与在下合奏一去如何?” 凌白的内力只有丝毫,在不伤本源的情况之下,凝聚所有的内力也只能化为银针大小,这一次却绝不允许失败,所以他很干脆的开口回答:“善!” 琴声如鸣声脆,箫声若虚若幻,两者相辅相成,以莫寒的内力加持,传入隔壁城主的耳中。 此曲名为唤蛊,有唤醒蛊虫之能。 数十年前南疆的巫蛊世家有一分支入世,然巫蛊世家世代养蛊,每个族人体内皆存在一种名为“血蛊”的蛊虫在体内沉睡,只有家主圣女才知。而又因唤醒血蛊的过程痛苦万分,一般会以酷刑的方式惩治族内族人。而因数十年前的分支乃当时圣女的家族,于是将唤蛊之曲也临摹了一份带出。 原先所找到的唤蛊曲谱只能当做是第二证据,毕竟书卷是会被抢夺的,但是血脉是不可更改的。虽说已经是数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但是血蛊虽然会被淡化却不可能消失。若是现在的城主乃巫蛊世家分支之子,那么一切便都耐人寻味多了。 凡奏响者必须以内力加持,否则极有可能被曲调反噬。从某种意义上莫寒也算是救了凌白一命。 两人合奏片刻之后隔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莫寒心中虽有疑虑,但是见凌白尚未停下,便也继续吹奏着。 一直到唤蛊过了大半首曲子,隔壁才传来“扑通”一声,像是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没有停下反而在一曲落毕后又合奏了一遍。 因为有了莫寒的加持,凌白便没有使用内力,将内力尽可能的汇聚于双耳之上,弹琴至于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似乎在捶地。不,应该是用头砸地,嘴里不断有低吼溢出,甚至能听出些许哭腔。撕裂的声音?应该是锦袍被他自己撕毁,血蛊藏于骨血之中,从骨血中传来的剧痛是难以忍受的。 第二次凌白甚至连一半也没有弹到,大抵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遍停下了,而后弹奏的是静心咒。 静心咒本是佛家乐曲,有摆脱情绪,即可冷静之效,而且并不需要太多的内力。 一遍之后是第二遍,而后是第三遍。待三遍弹完,凌白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额上已经开始冒出丝丝细汗。 静心咒虽不需要太多内力,但凌白的内力原先是凝于双耳,再是弹奏静心咒,本就不多的内力渐渐被挥霍一空。 就连莫寒靠近,凌白也感觉不出来。 他将凌白的一双手握住:“别弹了,你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许是因为过于惊愕,凌白竟然忘记了反抗,而是等着一双桃花眼一脸讶异地看着莫寒。 见凌白这副模样,莫寒不自觉的想要想要吻上去,但是依旧按捺此刻的心绪,只是凑到凌白耳边道:“凌大人这般看着我,可是想要在下吻下去?” “滚!”凌白猛的挥手挣脱开,力气大到让莫寒自然后退两步。 只见他将茶水倒在白『色』的帕子上,在先去莫寒握住的地方擦拭,手还有一点儿微微颤抖。 看到此景,莫寒的心仿若被置于冰水之中,冻得他感到阵阵刺骨。他冷笑开口:“凌白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恶心么?” 这是莫寒第一次叫他全名,声音也不似以前那般和煦,带着些许笑意,宛若暖阳。 但是凌白听不见,他只是略微失魂落魄地擦着自己的手臂,仿若女子失了自己的贞洁一般。 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是两人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夜里莫寒也没有在软榻上留宿,将凌白送至客栈人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当夜,凌白修书一封,到驿站寄了出去。翌日便打算离了殷城。他并不知道具体要去何处,只知道应该往南疆方向走。 出城时,凌白连连留望,不知道在留恋些什么。 第159章 再见 “凌大人为何对这里的藏书如此感兴趣?”莫寒这里看看,哪儿瞧瞧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凌白好似已经免疫了莫寒的这些行为,只是安静的翻阅手中书卷。 “凌大人?凌捕快?凌白!”莫寒耐不住,凑到凌白耳边语气连绵妩媚。 凌白之觉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朝旁边挪了几步,抬手『揉』着耳朵:“云氏有一世俗分支姓殷。”这是凌白在宗卷殿里面偶然看到的。 莫寒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有这么一条:“那有说明了些什么?世上可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也……”话还没说完,莫寒就停了下来。若只是同名同姓那么为何会那么巧的在这个殷城? 看着凌白埋首苦读的模样,莫寒不自觉地勾了勾唇,拿起一旁他还没有看过的宗卷仔细看了起来。 翻着翻着,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地。凌白将其拾起,看了几眼原先夹这纸条的书卷轻笑。 清脆的笑声引起了莫寒的注意,他转头本打算问凌白何事,但是瞥到那书上的字,又看了一眼那张纸条,便明白了。过不了几日一切便皆会有定夺。 找到了要的东西,凌白将纸片放回书页中夹好,然后将所有的书卷放了回去。 翌日,凌白再一次带着莫寒到了城主府。 “城主不知你是否通晓音律?”凌白让莫寒将刚买来的古琴拿上来,轻抚琴弦。城主陪笑道:“这下官哪里敢说是懂呢?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凌白浅浅一笑:“不知城主你这儿可有琴室可借之一用?”“自然是有的,琴室就在书房边上,若大人有事随时可以叫下官。”城主说着,做出邀请的手势。“有劳了。” 等到了琴室,凌白盘膝坐下,将古琴放于古琴台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拂过琴弦,发出流转舒缓之声。 “原来凌白大人竟然会弹琴?”莫寒看着有模有样的凌白开口。“莫公子仍会作诗不是?”凌白出言讽刺。 莫寒对凌白的讽刺早已习以为常,于是从腰间抽出一管夜箫,放于唇下:“凌白大人内力不济,怕是难以让隔壁听见,不如与在下合奏一去如何?” 凌白的内力只有丝毫,在不伤本源的情况之下,凝聚所有的内力也只能化为银针大小,这一次却绝不允许失败,所以他很干脆的开口回答:“善!” 琴声如鸣声脆,箫声若虚若幻,两者相辅相成,以莫寒的内力加持,传入隔壁城主的耳中。 此曲名为唤蛊,有唤醒蛊虫之能。 数十年前南疆的巫蛊世家有一分支入世,然巫蛊世家世代养蛊,每个族人体内皆存在一种名为“血蛊”的蛊虫在体内沉睡,只有家主圣女才知。而又因唤醒血蛊的过程痛苦万分,一般会以酷刑的方式惩治族内族人。而因数十年前的分支乃当时圣女的家族,于是将唤蛊之曲也临摹了一份带出。 原先所找到的唤蛊曲谱只能当做是第二证据,毕竟书卷是会被抢夺的,但是血脉是不可更改的。虽说已经是数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但是血蛊虽然会被淡化却不可能消失。若是现在的城主乃巫蛊世家分支之子,那么一切便都耐人寻味多了。 凡奏响者必须以内力加持,否则极有可能被曲调反噬。从某种意义上莫寒也算是救了凌白一命。 两人合奏片刻之后隔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莫寒心中虽有疑虑,但是见凌白尚未停下,便也继续吹奏着。 一直到唤蛊过了大半首曲子,隔壁才传来“扑通”一声,像是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没有停下反而在一曲落毕后又合奏了一遍。 因为有了莫寒的加持,凌白便没有使用内力,将内力尽可能的汇聚于双耳之上,弹琴至于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似乎在捶地。不,应该是用头砸地,嘴里不断有低吼溢出,甚至能听出些许哭腔。撕裂的声音?应该是锦袍被他自己撕毁,血蛊藏于骨血之中,从骨血中传来的剧痛是难以忍受的。 第二次凌白甚至连一半也没有弹到,大抵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遍停下了,而后弹奏的是静心咒。 静心咒本是佛家乐曲,有摆脱情绪,即可冷静之效,而且并不需要太多的内力。 一遍之后是第二遍,而后是第三遍。待三遍弹完,凌白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额上已经开始冒出丝丝细汗。 静心咒虽不需要太多内力,但凌白的内力原先是凝于双耳,再是弹奏静心咒,本就不多的内力渐渐被挥霍一空。 就连莫寒靠近,凌白也感觉不出来。 他将凌白的一双手握住:“别弹了,你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许是因为过于惊愕,凌白竟然忘记了反抗,而是等着一双桃花眼一脸讶异地看着莫寒。 见凌白这副模样,莫寒不自觉的想要想要吻上去,但是依旧按捺此刻的心绪,只是凑到凌白耳边道:“凌大人这般看着我,可是想要在下吻下去?” “滚!”凌白猛的挥手挣脱开,力气大到让莫寒自然后退两步。 只见他将茶水倒在白『色』的帕子上,在先去莫寒握住的地方擦拭,手还有一点儿微微颤抖。 看到此景,莫寒的心仿若被置于冰水之中,冻得他感到阵阵刺骨。他冷笑开口:“凌白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恶心么?” 这是莫寒第一次叫他全名,声音也不似以前那般和煦,带着些许笑意,宛若暖阳。 但是凌白听不见,他只是略微失魂落魄地擦着自己的手臂,仿若女子失了自己的贞洁一般。 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是两人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夜里莫寒也没有在软榻上留宿,将凌白送至客栈人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当夜,凌白修书一封,到驿站寄了出去。翌日便打算离了殷城。他并不知道具体要去何处,只知道应该往南疆方向走。 出城时,凌白连连留望,不知道在留恋些什么。 对于昨日.里对莫寒的态度,他是愧疚的。莫寒是为了他,他也是知晓的。只是他终究受不了他人的触碰。 在西塘的第一天,励志与皮 第160章 麻烦 翌日未到破晓之际,凌白便已经起身敲响了祁苏锦的房门:“祁王殿下今日需要你的协助。” 凌白极少数会在破案的时候请别人帮忙,但是这一次为了万无一失,他必须要祁苏锦也在现场。 凌白本来就是为了帮助莫泽洗脱冤屈,而莫泽会惹上这一身麻烦,也和他有着不小的关系,不过是需要在现场罢了,他当然没什么意见。 “到时还请您……”凌白和祁苏锦说了很久,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祁苏锦在和他说他和莫泽的事情。 凌白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说是羡慕却又不是,但是最终这股无名的感觉却还是被强压了下去,毕竟今日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不是?怎的能被这些事扰了心神? 黎城衙门搜寻了莫寒一日一夜且稍微有他的一点儿踪迹,于是张贴出告示,写明说是能找到莫寒的踪迹着赏银一百两。这一百两对凌白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百姓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因为实是无人知晓所以至今仍未被揭下。 大街上,一个红衣男子虚搂着一个水红『色』衣裙的女子笑脸盈盈地将告示揭下,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他拿起巨大的鼓锤,敲在衙门门前所立着的大鼓。 “咚……咚……咚……” 气势磅礴的鼓声穿过厚实的木门。 “何人在此击鼓?”木门被两个官兵打开。 女子抬手用袖子掩唇轻笑:“我们夫妻二人是揭了告示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你们当真要如此?” 两个官兵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一个官兵从木门之后端出一个小托盘,盘中所放的正式告示上所说的一百两银子:“银子再刺,不知二位可否先将消息告诉我等?若为属实我等必然将百两银子奉上。” 红衣男子袖子一会,原本满当当的木托盘上已经是空空如也了:“哈哈哈,你们要找的不就是我么?” 此人不就是易了容莫寒么?而他身边的女子不用说显然就是凌白了。 “这……”两个官兵被惊的舌头打结,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官兵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通知了县令。 县令还未到,凌白便给莫寒打了个眼势,让他继续去击鼓。 “何人在此击鼓?可有冤情?”门内再一次传来这样的一个声音。 “民『妇』尚有冤情还请县令升堂!”凌白朝内高喊。说罢莫寒便带着凌白来到了内堂。 县令惊堂木一拍道:“开堂!” “咚咚咚”两排的官兵不断用板子点着地面,口中整齐地喊着:“威……武……” 惊堂木再一次拍下,两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见县令开口问道:“是何人再次喊冤?” “民『妇』莫凌氏在此喊冤。”凌白站得笔直,语气不卑不亢。“你为何不跪?”县令的眉『毛』紧锁,显然是对凌白的行为很不满意。 “‘江湖人不跪朝堂人’乃江湖与朝堂不变之理,我即使是面对你们南疆的帝王也不必下跪,你凭何让内子想你下跪?!”莫寒从袖中将折扇取出,眼神冷如冰,声音凉如雪。 县令无言以对,只能再次出声询问:“你为何人喊冤,为何事喊冤。”他的声音沉了沉,似乎能威胁到凌白。但凌白是谁?他岂是会被一个南疆小小县令威胁到的? “为我夫君的那个被通缉的师兄喊冤!”凌白高傲地抬起下吧,眼神中的是愤然,是不屑,更是蔑视。 县令先是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凌白所说的人是谁。少顷他立刻将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大呼:“来人马上将这两个人给本官拿下!” 莫寒的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将手中折扇向上一挥。须臾一阵诡异的怪风刮向四周朝他们『逼』近的官兵,冷言:“就凭你们?呵!大人怕是太小瞧我们夫妻了吧。” 县令听着莫寒刻意加重语气的那一声“大人”,只觉得心中有一片野火在焚烧,脸上的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煞是好看。 见动武没法制服二人,县令深呼几口气,然后挂上几分讨好的笑容,甚至让一旁的士兵搬了两个凳子过来。二人双双挑眉,看了一眼狗腿至极的县令,还是坐了下来。 “怎么?大人不打算给我们一个说法么?这么耗着,怕不是做贼心虚吧?”凌白坐着,脸上挂着的是明媚的笑容,语气是温柔如水。她的手指轮番点过座椅的扶手,一手撑头,笑看汗流浃背的县令,那样子好不悠闲。好似若是找不出证据证明莫泽的清白,他便不离开了一样。 县令已经招架不住两人,拿出一块帕子不断擦拭着额头不停冒出的细小汗珠:“哪儿的会呢?但是两位南疆不比江湖,无论怎么事儿都要讲究一个证据,这眼下还找不出证明尊师兄并非凶手的正据啊。” 县令此话一出,凌白的脸『色』顿时变了拍桌而起道:“证据?那不知大人可曾找到了可说明我师兄是凶手的证据了?!” “最先发现尸体的那个书生的证词便足以说明凶手就是你师兄!”也许是因为的确有证据,县令的语气强硬了几分,“而且当时冲出城门且有杀人动机的也只有他!” “呵,大人这话说的可当真有趣的很呢。”凌白一屁股坐下,双手叉腰翘起二郎腿,刚刚小鸟依人的模样一点儿不剩。现在样子到真有几分江湖儿女的味道:“那书生说的什么都是真的,都可以做为证据?那我不如找他来当这个县令算了!至少比你是有用些的!” 县令被气得面『色』发白,一手抓出竹筒中的箭令扔下。箭令还未碰触到地板便被莫寒一扇子风吹飞,安安稳稳『插』入了县令的乌毡帽里面。 县令被吓得跌坐到地方,手颤颤巍巍得将箭令拿下。 “县令大人不是想要证据么?”凌白自然向后靠去,闭上双眼,“夫君你去帮他们把尸体搬过来吧,完成了任务我们也该离开黎城了。” 第161章 伤亡 改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衣衫已经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边,从外袍到亵衣亵裤全都备着。 先发着,三天之内会改好,现在开始大多数是改前面的剧情 第162章 并肩 改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然后一天大概六千字,明天包括改的一共会更新1.2w,祝我好运。。。。 第163章 灭邪 改 花闲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做些什么的模样,泽允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脑袋上冲。 不过开门的声音显然打扰到了屋中的两人,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泽允。 那一瞬间,泽允只觉得尴尬万分,就算不用看,他也可能根据自己面上的温度,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强行扯出一抹仿若无事的笑容,略微有点儿讪讪的样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还请继续,不必理会我。” 说完,泽允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很是贴心的将门关好,加快自己的步子离开了。 虽说中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那个女子打算把之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魔主大人~” 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宛若柔夷一般的小手攀上了花闲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 “滚……”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点儿的红『色』,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许多。 只是那个女子却充耳不闻,渐渐扯开了花闲的衣带:“魔主大人好不解情趣~奴家早就在魔宫里面点上了催情引,若是不与人交合,怕是修为难保~” 催情引,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本主再说一次……滚!” 虽说花闲的声音沾染上了几分的情欲,但是在此刻却让女子感觉更加的充满诱『惑』。 “到嘴边的肉……啊!” 女子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花闲却直接将她打了下去。 那个女子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能够得逞也主要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罢了。 且不说花闲心中有人,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中了催情引而和她发生些什么事情。 离开了寝殿,花闲甚至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在偌大的魔宫之中寻找着泽允的身影。 若是没有记错,他方才似乎看见泽允的脸上有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想来也是吸入了一些催情引。 差不多跑变了魔宫的花闲第一次对魔宫的格局这么的反感,甚至产生了减小魔宫面积的想法。 历代魔主只有扩大魔界,扩大魔宫的面积的想法,想要魔宫小些的花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还好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被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长跪劝他三思。 虽说是这样,但是凭借着自己对泽允,亦或者说凭借着对沈清奕的了解,花闲还是成功找到泽允。 只是一触碰到泽允,花闲便觉得他的身体烫的很。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从花闲身上传来的凉意,泽允竟然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原先因为担忧而强行压下的催情引在这一刻仿佛全书迸发了出来,花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小腹。 强忍着只接把泽允在原地吃了的想法,花闲咬牙开口:“沛文星君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花闲还略微将泽允远离了自己几分。只不过一离开花闲的怀中,泽允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嘴里不断嘟囔着:“热……好热……” 花闲一边接受者泽允的勾引,一边又受着催情引的折磨,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疯了。 微微下蹲,一只手臂放在泽允的膝盖之下,下一瞬泽允就直接被花闲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花闲随便踢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之下,却依旧轻柔的将泽允放在床榻之上。 “沛文星君你会后悔么。”花闲在泽允的耳边轻声开口,呼吸打在泽允的耳廓,有些痒痒的。 虽说语气之中满是隐忍,但是泽允却完全听不见,他只是宛若小兽一般,下意识得蹭了蹭花闲的侧脸。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成功毁掉了花闲脑内最后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泽允的唇瓣上,不再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不断地深入,仿佛是想要把泽允口中所有的空气一一窃取了一般。 泽允的呼吸急促了许多,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打算结束这一吻。 只是花闲已经是许久没和泽允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结束,他将手托在泽允的脑后,强迫着他不准离开。 渐渐地,泽允也品出了一番滋味,随着花闲的呼吸节奏呼吸着,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涎水,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轻触着花闲的舌头。 泽允好似试探般青涩的回应,反倒让花闲的速度更加急促起来。 一吻落毕,花闲强忍着自己的情欲,开口询问:“沛文星君你可想好,一会儿若是你想停下,可就不可能了。” 因为内伤的关系,泽允对催情引的抵抗简直为零,此刻已经被情欲占去了大半的思考能力,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原先的如沐春风,反倒更像是『妓』子的低喃。 只是花闲似乎并不满单纯的回应,略有恶趣味地『舔』着泽允的耳廓,轻声低语道:“给你什么?” “那个……给我。” 泽允毕竟尚未经人事,即使是在催情引之下,却依旧有着几分的羞涩,对于某些事情讲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虽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但是花闲却依旧忍不住了。不断有着羞人的声音从房间溢出。 翌日清晨,泽允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酸疼万分,他微微翻了个身,身体很清爽,只是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 等渐渐回忆起自己昨夜里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花闲了。 花闲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也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尴尬。 虽说记忆有着几分的朦胧,但是泽允却也记得昨日在行事之前,花闲是问过他的意愿的。 而回忆起自己的回答,泽允只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泽允便从床榻上起了来。 第164章 封印 改 虽说众人觉得花闲不可能这么做,单手却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不过好在花闲也并没有觉得他们会知道,于是也只是在一旁寻了个椅子坐下:“那些都是我训练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叛变。” “人间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叛变?”花闲的话语刚落,尹鑫便提出了质疑。 花闲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你以为我是你么?既然我敢带他们过来,那么就有有这个把握。” 尹鑫本就不擅长说话,被花闲这么一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寂辞也算是在魔界待过一段时间的,虽然说在这个期间没有见过花闲,但是对于他的作为也算是有些耳闻。 是以,他特别聪明的没有提出质疑,但是却依旧忍不住开口反问:“不知道花闲你想好了什么主意?” “随意。” 花闲说的简单,但是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却不算小,就连泽允也是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了过来。 “花闲你说的‘随意’是……”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原本他们还以为花闲所说的“随意”是别有深算,但是却那想的花闲只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他们,反问:“这两个字很难理解么?” 他都这么说了,六人自然也知道了花闲所说的“随意”,当真是随便打得意思。 “这……” 看着众人一脸尴尬的神『色』,花闲好似大发慈悲地继续开口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你还能怎么样?” 说完之后,他竟然不管此刻他仍然身在仙界,拉着泽允的手离开了主殿。 花闲一路拉着泽允回到了泽允的府邸,轻柳正在里面看着书卷。 见泽允回来,她原先是打算起身行礼的,但是看到花闲的那一刻,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呆愣地站在原地。 若是有人去关心一下她此刻的状态,就会发现轻柳眼底惨留着的一丝恨意。 不过花闲自然是没有这个心情去理会轻柳的,他直接打开了泽允寝房的门,将他按在椅子上。 “你……” 话还没有说完,花闲就立刻那了两颗丹『药』出来,放在泽允的面前。 泽允呆愣得接过,虽说知道花闲不会害他,但是却依旧习惯『性』地将丹『药』放下鼻下闻了闻。 这是疗伤的丹『药』。 几乎是下一瞬间,泽允就确定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儿不明觉厉,但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内伤。 虽说不知道花闲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泽允此刻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将丹『药』接过,服下。 在他的乾坤袋中并非没有比这更加适合他调息的丹『药』,但是泽允现在却不想要用那些,因为这是花闲给是。 见泽允服下丹『药』,花闲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仙界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却依旧在一旁为他护法。 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泽允终于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可好些了?” 见泽允睁眼,花闲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泽允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谁也不知道什么打破这份僵局。 “泽允!” “花闲。”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开口,但是却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依旧是同时开口。 好像是调整好了心情,花闲终于试探『性』地开口道:“那天……” 虽说花闲并没有明确地说哪天,不过泽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天是个意外。” 泽允的确觉得自己是喜欢花闲的,但是却也知道花闲和另外一个人的感情。 他不允许自己做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只是在泽允说道一般的时候,花闲便已经凑到了泽允的耳边,呢喃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一瞬间,泽允只感觉全身的热量都朝着头顶冲去,原本雪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一层薄粉。 “你……你不用这样。” 泽允立刻后退两步,强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找回着自己以前的声音:“你是有爱人吧?他以前就在我们在人间见面的那个地方对吧?” 花闲病不主动泽允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但是想到泽允和自己吃醋的模样,他却忍不住地发笑:“泽允等过些时日,我会和你说清楚我的事情,包括那个恋人。” 说完,花闲十分恶劣地在泽允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花闲已经清楚了泽允的敏感点。 泽允只觉得花闲的呼吸不断打在自己的耳朵上,引起一阵阵滚烫,耳朵上的轻咬虽说不疼,但是却好像引导着更深处的东西。 因为泽允精通炼『药』,嗅觉也比一般人要灵敏地多,然而此刻,他的鼻尖除了花闲身上散发出来的牡丹花香,什么也闻不到。 他想要躲开,但却又躲不开。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 这四周并没有人,于是看见泽允呆愣时可爱的模样,花闲自然不可能继续忍耐下去,只接吻住了泽允的唇。 一双大手不断游走在泽允的腰间,甚至有点儿要解开衣袍,与他的皮肤亲密接触的样子。 不过好在泽允即使回了神儿,立刻将花闲放在自己腰间地手拍了开。 原来他还打算咬一口花闲的舌头的,但是让牙齿碰到的时候,最终却也只是变成了轻咬。 力度不大是轻咬反倒像是一种迎合,于是花闲将手放在了泽允的脑后,专心地吻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花闲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泽允的唇瓣。 长时间的亲吻让泽允的嘴唇变得有了几分地红肿,但是看上去却越发的诱人了。 最终花闲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在泽允眉间的朱砂痣上轻吻了一下。 在花闲的唇离开之后,泽允不禁抬手抚上了眉间的那颗朱砂痣。 在那夜泽允就发现了,花闲似乎格外地喜欢亲吻他眉间的朱砂痣。 第165章 谁人 改 虽说众人觉得花闲不可能这么做,单手却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不过好在花闲也并没有觉得他们会知道,于是也只是在一旁寻了个椅子坐下:“那些都是我训练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叛变。” “人间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叛变?”花闲的话语刚落,尹鑫便提出了质疑。 花闲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你以为我是你么?既然我敢带他们过来,那么就有有这个把握。” 尹鑫本就不擅长说话,被花闲这么一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寂辞也算是在魔界待过一段时间的,虽然说在这个期间没有见过花闲,但是对于他的作为也算是有些耳闻。 是以,他特别聪明的没有提出质疑,但是却依旧忍不住开口反问:“不知道花闲你想好了什么主意?” “随意。” 花闲说的简单,但是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却不算小,就连泽允也是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了过来。 “花闲你说的‘随意’是……”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原本他们还以为花闲所说的“随意”是别有深算,但是却那想的花闲只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他们,反问:“这两个字很难理解么?” 他都这么说了,六人自然也知道了花闲所说的“随意”,当真是随便打得意思。 “这……” 看着众人一脸尴尬的神『色』,花闲好似大发慈悲地继续开口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你还能怎么样?” 说完之后,他竟然不管此刻他仍然身在仙界,拉着泽允的手离开了主殿。 花闲一路拉着泽允回到了泽允的府邸,轻柳正在里面看着书卷。 见泽允回来,她原先是打算起身行礼的,但是看到花闲的那一刻,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呆愣地站在原地。 若是有人去关心一下她此刻的状态,就会发现轻柳眼底惨留着的一丝恨意。 不过花闲自然是没有这个心情去理会轻柳的,他直接打开了泽允寝房的门,将他按在椅子上。 “你……” 话还没有说完,花闲就立刻那了两颗丹『药』出来,放在泽允的面前。 泽允呆愣得接过,虽说知道花闲不会害他,但是却依旧习惯『性』地将丹『药』放下鼻下闻了闻。 这是疗伤的丹『药』。 几乎是下一瞬间,泽允就确定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儿不明觉厉,但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内伤。 虽说不知道花闲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泽允此刻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将丹『药』接过,服下。 在他的乾坤袋中并非没有比这更加适合他调息的丹『药』,但是泽允现在却不想要用那些,因为这是花闲给是。 见泽允服下丹『药』,花闲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仙界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却依旧在一旁为他护法。 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泽允终于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可好些了?” 见泽允睁眼,花闲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泽允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谁也不知道什么打破这份僵局。 “泽允!” “花闲。”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开口,但是却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依旧是同时开口。 好像是调整好了心情,花闲终于试探『性』地开口道:“那天……” 虽说花闲并没有明确地说哪天,不过泽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天是个意外。” 泽允的确觉得自己是喜欢花闲的,但是却也知道花闲和另外一个人的感情。 他不允许自己做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只是在泽允说道一般的时候,花闲便已经凑到了泽允的耳边,呢喃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一瞬间,泽允只感觉全身的热量都朝着头顶冲去,原本雪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一层薄粉。 “你……你不用这样。” 泽允立刻后退两步,强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找回着自己以前的声音:“你是有爱人吧?他以前就在我们在人间见面的那个地方对吧?” 花闲病不主动泽允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但是想到泽允和自己吃醋的模样,他却忍不住地发笑:“泽允等过些时日,我会和你说清楚我的事情,包括那个恋人。” 说完,花闲十分恶劣地在泽允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花闲已经清楚了泽允的敏感点。 泽允只觉得花闲的呼吸不断打在自己的耳朵上,引起一阵阵滚烫,耳朵上的轻咬虽说不疼,但是却好像引导着更深处的东西。 因为泽允精通炼『药』,嗅觉也比一般人要灵敏地多,然而此刻,他的鼻尖除了花闲身上散发出来的牡丹花香,什么也闻不到。 他想要躲开,但却又躲不开。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 这四周并没有人,于是看见泽允呆愣时可爱的模样,花闲自然不可能继续忍耐下去,只接吻住了泽允的唇。 一双大手不断游走在泽允的腰间,甚至有点儿要解开衣袍,与他的皮肤亲密接触的样子。 不过好在泽允即使回了神儿,立刻将花闲放在自己腰间地手拍了开。 原来他还打算咬一口花闲的舌头的,但是让牙齿碰到的时候,最终却也只是变成了轻咬。 力度不大是轻咬反倒像是一种迎合,于是花闲将手放在了泽允的脑后,专心地吻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花闲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泽允的唇瓣。 长时间的亲吻让泽允的嘴唇变得有了几分地红肿,但是看上去却越发的诱人了。 最终花闲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在泽允眉间的朱砂痣上轻吻了一下。 在花闲的唇离开之后,泽允不禁抬手抚上了眉间的那颗朱砂痣。 在那夜泽允就发现了,花闲似乎格外地喜欢亲吻他眉间的朱砂痣,只是在他记忆中看到的那个人,眉心似乎并没有印记 第166章 主使 改 虽说众人觉得花闲不可能这么做,单手却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不过好在花闲也并没有觉得他们会知道,于是也只是在一旁寻了个椅子坐下:“那些都是我训练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叛变。” “人间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叛变?”花闲的话语刚落,尹鑫便提出了质疑。 花闲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你以为我是你么?既然我敢带他们过来,那么就有有这个把握。” 尹鑫本就不擅长说话,被花闲这么一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寂辞也算是在魔界待过一段时间的,虽然说在这个期间没有见过花闲,但是对于他的作为也算是有些耳闻。 是以,他特别聪明的没有提出质疑,但是却依旧忍不住开口反问:“不知道花闲你想好了什么主意?” “随意。” 花闲说的简单,但是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却不算小,就连泽允也是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了过来。 “花闲你说的‘随意’是……”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原本他们还以为花闲所说的“随意”是别有深算,但是却那想的花闲只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他们,反问:“这两个字很难理解么?” 他都这么说了,六人自然也知道了花闲所说的“随意”,当真是随便打得意思。 “这……” 看着众人一脸尴尬的神『色』,花闲好似大发慈悲地继续开口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你还能怎么样?” 说完之后,他竟然不管此刻他仍然身在仙界,拉着泽允的手离开了主殿。 花闲一路拉着泽允回到了泽允的府邸,轻柳正在里面看着书卷。 见泽允回来,她原先是打算起身行礼的,但是看到花闲的那一刻,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呆愣地站在原地。 若是有人去关心一下她此刻的状态,就会发现轻柳眼底惨留着的一丝恨意。 不过花闲自然是没有这个心情去理会轻柳的,他直接打开了泽允寝房的门,将他按在椅子上。 “你……” 话还没有说完,花闲就立刻那了两颗丹『药』出来,放在泽允的面前。 泽允呆愣得接过,虽说知道花闲不会害他,但是却依旧习惯『性』地将丹『药』放下鼻下闻了闻。 这是疗伤的丹『药』。 几乎是下一瞬间,泽允就确定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儿不明觉厉,但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内伤。 虽说不知道花闲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泽允此刻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将丹『药』接过,服下。 在他的乾坤袋中并非没有比这更加适合他调息的丹『药』,但是泽允现在却不想要用那些,因为这是花闲给是。 见泽允服下丹『药』,花闲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仙界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却依旧在一旁为他护法。 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泽允终于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可好些了?” 见泽允睁眼,花闲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泽允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谁也不知道什么打破这份僵局。 “泽允!” “花闲。”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开口,但是却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依旧是同时开口。 好像是调整好了心情,花闲终于试探『性』地开口道:“那天……” 虽说花闲并没有明确地说哪天,不过泽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天是个意外。” 泽允的确觉得自己是喜欢花闲的,但是却也知道花闲和另外一个人的感情。 他不允许自己做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只是在泽允说道一般的时候,花闲便已经凑到了泽允的耳边,呢喃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一瞬间,泽允只感觉全身的热量都朝着头顶冲去,原本雪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一层薄粉。 “你……你不用这样。” 泽允立刻后退两步,强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找回着自己以前的声音:“你是有爱人吧?他以前就在我们在人间见面的那个地方对吧?” 花闲病不主动泽允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但是想到泽允和自己吃醋的模样,他却忍不住地发笑:“泽允等过些时日,我会和你说清楚我的事情,包括那个恋人。” 说完,花闲十分恶劣地在泽允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花闲已经清楚了泽允的敏感点。 泽允只觉得花闲的呼吸不断打在自己的耳朵上,引起一阵阵滚烫,耳朵上的轻咬虽说不疼,但是却好像引导着更深处的东西。 因为泽允精通炼『药』,嗅觉也比一般人要灵敏地多,然而此刻,他的鼻尖除了花闲身上散发出来的牡丹花香,什么也闻不到。 他想要躲开,但却又躲不开。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 这四周并没有人,于是看见泽允呆愣时可爱的模样,花闲自然不可能继续忍耐下去,只接吻住了泽允的唇。 一双大手不断游走在泽允的腰间,甚至有点儿要解开衣袍,与他的皮肤亲密接触的样子。 不过好在泽允即使回了神儿,立刻将花闲放在自己腰间地手拍了开。 原来他还打算咬一口花闲的舌头的,但是让牙齿碰到的时候,最终却也只是变成了轻咬。 力度不大是轻咬反倒像是一种迎合,于是花闲将手放在了泽允的脑后,专心地吻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花闲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泽允的唇瓣。 长时间的亲吻让泽允的嘴唇变得有了几分地红肿,但是看上去却越发的诱人了。 最终花闲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在泽允眉间的朱砂痣上轻吻了一下。 在花闲的唇离开之后,泽允不禁抬手抚上了眉间的那颗朱砂痣。 在那夜泽允就发现了,花闲似乎格外地喜欢亲吻他眉间的朱砂痣,只是在他记忆中看到的那个人 第167章 可悔 改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第168章 无悔 改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第169章 可知 改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小杏有给八仙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水,问道:“八仙今日无课你过来可有何事?” 八仙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问道:“昨日老师所讲学生仍有疑虑,故此过来询问。” 小杏点头看向八仙所指之处,而后开口提八仙解『惑』。只是八仙的目光却从词句逐步往上移,看向了小杏轻启的唇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待讲解完,小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问道:“八仙你现在可懂了?” “嗯,已知。” 这个答案似乎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的。 小杏也看出了八仙的心不在焉,微微皱眉:“八仙你可当真知晓了?” 许是因为小杏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八仙立刻回神,语气略带歉意:“学生……” 看见他的样子,小杏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吧。” “老师……”小杏尚未解释完,八仙便出口打断。 “嗯?” 也不知八仙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低头朝小杏俯身而去。小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和八仙两唇相印。 意识到小杏的呆愣,八仙伸出舌头『舔』舐这他的唇瓣,正打算挑开小杏的唇瓣,但是却感觉自己被猛的推开。 后腰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倒出了大半。 小杏还在房中看书,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思绪突然被打断,小杏的心情当然不算太好,他想了想,今日并无课业,此时也不知是谁前来。 门一打开,小杏便看见了拿着一捧书卷的八仙。 八仙见小杏开门,点头示意:“老师冒昧前来打扰,抱歉。” 见来者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原先心底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大半。 小杏舒展了眉间,笑道:“无事,八仙你先进来吧。” 第170章 苏忆 改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 第171章 离开 改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里面被封印了许久的“邪”奋勇而出。 第172章 桃园 改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里面被封印了许久的“邪”奋勇而出。 第173章 发现 改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里面被封印了许久的“邪”奋勇而出。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作死写这么大的场面,完全hold不住! 第174章 告知 改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 第175章 内乱 改 之间那个魔族竟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到后来甚至好像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幕,如果说仙帝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看着泽允的动作,木岑不经笑了,“师傅你这算是坠入了魔道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只是在那狠戾之中,还有这一分的得意。 那个高高在上,仿若不可一世的师傅,那个沛文星君,终于还是染上了污秽! 半息之后,那魔族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有什么人形,赫然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干尸而已。 做完这一切,泽允立刻坐下调息,像是想要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消融进自己的经脉里一样。 仙帝已经知道了泽允的打算,强行压下心底的讶异,重新和木岑交战起来。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内仿若没有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再一次让他们停下打斗的是泽允发出的一声低喝。 两人再一次朝泽允的方向看去,之见原本已经快要打得的“门”竟然重新关了上。 见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木岑自然不会甘心,他立刻收回了抵抗着仙帝的剑,朝着泽允刺去。 这么好的时机,仙帝自然不会放弃。 他用力将剑往前刺去,正中木岑的腹部。 但是这时候的木岑却好像丧失了痛觉,仙帝的剑一进一出,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此刻的泽允正在用自己所有的法力和注意力将“门”重新关闭,自然不可能去理会木岑。 亦或者说,哪怕他知道木岑已经朝着自己攻过来,但是却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雪白的剑刃径直的刺入了泽允的肩膀,泽允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喷在“门”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鲜血的滋味,原本即将快要关上的“门”竟然再一次有了打开的意思。 泽允心下已经,指甲已经深深镶入了血肉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漆黑的空间开始渐渐破碎,外界的光亮一点点渗入空间之中。 终于,在“门”全部关闭的时候,空间也彻底的破碎了。 在空间之外的寂辞等人,第一眼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泽允,而他的肩膀处还『插』着一把剑。 而木岑则已经被仙帝制服了。 锡穆立刻上前将他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立刻施法阻止了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列阵!”仙帝大喊了一声。 虽说木岑现在收了重伤,但是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锡穆自然也知道仙帝的打算,但是却也一脸忧虑的看了泽允一眼,关心之意明显。 泽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丹『药』胡『乱』吞下,而后便立刻朝锡穆点了点头。 虽然锡穆知道泽允此刻就算仍然有事,但是却依旧会立刻开始封印木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一条锁链从寂辞的袖口悄然飞出,直接在木岑的身上捆了好几圈,把他锁地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六人站在木岑的周围,把他团团为主。仙后立刻从袖中拿了一叠的符纸,将他们抛向半空。 那些纸符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了木岑的外面,将他围了一圈。 他们的口中念着咒语,又齐齐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一滴精血从他们的体内飞出,融入了符纸之中。 “封!” 他们开口喊道。 随后之间符纸立刻融入了木岑的体内,而木岑竟然一点点变成了石柱的模样。 只是封印仪式结束之后,泽允竟然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 “门”一点点的打开…… “哈哈哈!你们终究是无法阻止我的!” 木岑得意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花闲搂着气息不稳的泽允,看着木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开“门”,那么就算他想毁了仙界,他最多也只会看着泽允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可是……他现在却伤到了泽允! 或许也是花闲的杀意太过明显,木岑缓缓转头,看向花闲:“哟~小花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什么?你怀里的人么!” 他的声音越发的张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花闲厌恶的欣喜。 强压下心底的杀意,花闲显示一脸关怀地看向了泽允:“可有不适?” 此刻泽允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好,先前的内伤虽说是好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一次受伤,不管是谁都受不住。 只是在看到花闲眼底的担忧的时候,他却依旧摇了摇头。 其实花闲早就知道了泽允会说的答案,于是也只是微微叹气:“莫要硬撑。” 说完这一句话,花闲竟然只接直接再泽允的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泽允下一刻就立刻猜到了花闲要去做的事情,直接拿出了长剑,像是想要将结界破坏了一样。 花闲竟笑道:“泽允上仙,若是你将这结界破坏了,我可也是要跟着遭罪的。” 听了这句话,泽允立刻将手中的剑收回来了一点儿,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若是受伤就将结界打开。” 花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想花闲了解他一样,泽允自然也是知道花闲不可能轻易打开结界的,于是也只能暗自叹气。 安顿好泽允,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死死盯着木岑。 即使是泽允也从来没有看见花闲这个状态下的样子。 他要动真格的了。 泽允在心中暗暗想到。 “钥匙”已经被花闲“关”了起来,木岑自然不用担心还有别人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没了顾虑。 分明上一刻还只是虎视眈眈看着对方的两人,在下一瞬竟然便已经开始交战。 花闲虽说年岁比木岑小得多,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泽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闲,心中亦是担心不已。 然而就是在这激战之中,那缓缓打来的“门”竟然完全打开了,里面被封印 第176章 告知 改 苏乐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还有辰逸交代的那么一件事情。 钦天监当日便算好了适宜祭天的日子,准备的时间一共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样子。比起以往的祭天大典而言算是很紧凑的了。 祭天的注意事项本就繁琐,加上零零总总的环节,辰逸苦不堪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若是办不好,与皇位怕是更加无缘了。 不过哪怕是忙里偷闲,辰逸还是去了一趟醉香楼 “不知上次我托掌柜帮忙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到了醉香楼,辰逸甚至尚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便立刻开口询问。 倒是沈清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想来大皇子祭天之事筹备的不错,还有这功夫来草民这里一坐。” 对于沈清奕的左顾而言他,辰逸语气之中略带不满:“掌柜这般从容,想必我所拜托之事早已解决了吧。” 沈清奕无奈,将手中杯盏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这便是大皇子所要的东西了,还请过目。” 沈清奕话语一落,辰逸便立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而后又从腰间将钱袋接下,放在了沈清奕的面前:“既然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便不再唠叨了。再会。” 客套完,辰逸便离开了。沈清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 看见他略有无奈的神情,躲在屏风后面的的苏乐终于是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他解开钱袋子一看,突然笑道:“这哪儿是个将军,分明是个流氓吧。” 对此沈清奕不做反驳。 二十来日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算多久,只是对于辰逸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的十二个时辰变成二十四个时辰,让他能多有些喘息的时间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想着,也不能真的让时间变得多些。不过好在虽说是匆忙了许多,但是却也终于是在新春前些时间准备好了。 祭天之前的三天,要求阑城所有人斋戒三天。 皇帝修佛,在皇宫之内的祠堂里焚香沐浴,念了三日的佛经,而这三日也算是给朝臣的假期。 沈清奕悠然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在沈府小院之中同花闲下着棋。苏乐旁边虽然放着几盘糕点,但是却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连点心也顾不上食用。 “又是和棋。” 看着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苏乐开口道,“都下了一上午了,你们确是一次的胜负都为分出……” 二人相识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与棋艺无关,只是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是对方还没有下子,也知道他会下在哪里,这样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趁着花闲整理棋子的时候,沈清奕同苏乐比划道:“你在阑城之内可有自己的势力?” 苏乐并不明白沈清奕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实回答:“有是有,但是你是要干嘛?” 沈清奕并没有理会苏乐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其中可有死侍?”苏乐皱眉回道:“有的,你不会是打算……” 见苏乐大抵明白了,沈清奕食指抵上了唇瓣,眼睛朝四周撇了一眼。 苏乐明白,这大概便是说隔墙有耳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腊月十三,皇帝一早便沐浴,换上了一身以白『色』为主的祭天服饰,百官亦是如此。 太阳一点点慢慢地往上爬,正午之时,一阵敲鼓之声响起。 “吉时到~百官朝拜,祭天开始~!” 钦天监的官员敲下最后一声的打鼓,扯着嗓子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朝着祭坛和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从一旁的官员手中接过用稻谷扎成类似于手杖一样的物体,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 那上面似乎绑着类似于铃铛一样的东西皇帝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像是这铃铛之声可以将他的话一起传入天上一般。 百姓们也是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像上天诉说的希望和赞美。有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祭台之上的皇帝。 “呀!” 在安静的人群之中,那一声清脆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明显。 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抬头,而后他们便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几个黑影,突破重围飞快的跑上了祭台。 在一旁侯着的官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和旁边的侍卫到:“快!快去护驾!” 侍卫们不敢耽误,也跑了上去。 原本还算宽广的台阶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令那些黑影抢占了先机,侍卫这么一哄而上,虽说是压了些下去,但是却也有不少此刻上到了祭台之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运起了轻工,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了上去。 只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是慢了些。 等他赶到之时,原本拿来充作手杖的稻谷已经被砍成了两节,而皇帝那身洁白的祭天服也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周边已经变成了红『色』,那伤口还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皇帝见有人来了,咬着牙推开几步,将手中剩下那段稻谷扔入一旁的火堆之中,而后将外袍脱了去,一并扔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那侍卫已经成功擒住了先前的刺客。见状皇帝高呼:“苍天在上!朕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澜朝来年的安康丰收!” 一旁的官员见状,连忙令两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搀扶着,而后自己将剩下的程序一个个完成了。 等到皇帝从祭天台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医立刻上前,帮他处理着伤口。 侍卫们齐齐下跪,开口道:“臣等未能保护皇上,望皇上责罚!” 皇帝勉强扯了扯唇角,开口虚弱道:“有什么好责罚的,若是没有你们,朕的命怕是已经没了。起来吧。” “皇帝你可好些了?”等太医帮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太后便走了上来,“逸儿这次的祭天可是你负责的?!” 第177章 梦碎 改 苏乐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还有辰逸交代的那么一件事情。 钦天监当日便算好了适宜祭天的日子,准备的时间一共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样子。比起以往的祭天大典而言算是很紧凑的了。 祭天的注意事项本就繁琐,加上零零总总的环节,辰逸苦不堪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若是办不好,与皇位怕是更加无缘了。 不过哪怕是忙里偷闲,辰逸还是去了一趟醉香楼 “不知上次我托掌柜帮忙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到了醉香楼,辰逸甚至尚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便立刻开口询问。 倒是沈清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想来大皇子祭天之事筹备的不错,还有这功夫来草民这里一坐。” 对于沈清奕的左顾而言他,辰逸语气之中略带不满:“掌柜这般从容,想必我所拜托之事早已解决了吧。” 沈清奕无奈,将手中杯盏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这便是大皇子所要的东西了,还请过目。” 沈清奕话语一落,辰逸便立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而后又从腰间将钱袋接下,放在了沈清奕的面前:“既然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便不再唠叨了。再会。” 客套完,辰逸便离开了。沈清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 看见他略有无奈的神情,躲在屏风后面的的苏乐终于是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他解开钱袋子一看,突然笑道:“这哪儿是个将军,分明是个流氓吧。” 对此沈清奕不做反驳。 二十来日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算多久,只是对于辰逸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的十二个时辰变成二十四个时辰,让他能多有些喘息的时间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想着,也不能真的让时间变得多些。不过好在虽说是匆忙了许多,但是却也终于是在新春前些时间准备好了。 祭天之前的三天,要求阑城所有人斋戒三天。 皇帝修佛,在皇宫之内的祠堂里焚香沐浴,念了三日的佛经,而这三日也算是给朝臣的假期。 沈清奕悠然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在沈府小院之中同花闲下着棋。苏乐旁边虽然放着几盘糕点,但是却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连点心也顾不上食用。 “又是和棋。” 看着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苏乐开口道,“都下了一上午了,你们确是一次的胜负都为分出……” 二人相识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与棋艺无关,只是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是对方还没有下子,也知道他会下在哪里,这样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趁着花闲整理棋子的时候,沈清奕同苏乐比划道:“你在阑城之内可有自己的势力?” 苏乐并不明白沈清奕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实回答:“有是有,但是你是要干嘛?” 沈清奕并没有理会苏乐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其中可有死侍?”苏乐皱眉回道:“有的,你不会是打算……” 见苏乐大抵明白了,沈清奕食指抵上了唇瓣,眼睛朝四周撇了一眼。 苏乐明白,这大概便是说隔墙有耳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腊月十三,皇帝一早便沐浴,换上了一身以白『色』为主的祭天服饰,百官亦是如此。 太阳一点点慢慢地往上爬,正午之时,一阵敲鼓之声响起。 “吉时到~百官朝拜,祭天开始~!” 钦天监的官员敲下最后一声的打鼓,扯着嗓子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朝着祭坛和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从一旁的官员手中接过用稻谷扎成类似于手杖一样的物体,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 那上面似乎绑着类似于铃铛一样的东西皇帝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像是这铃铛之声可以将他的话一起传入天上一般。 百姓们也是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像上天诉说的希望和赞美。有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祭台之上的皇帝。 “呀!” 在安静的人群之中,那一声清脆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明显。 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抬头,而后他们便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几个黑影,突破重围飞快的跑上了祭台。 在一旁侯着的官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和旁边的侍卫到:“快!快去护驾!” 侍卫们不敢耽误,也跑了上去。 原本还算宽广的台阶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令那些黑影抢占了先机,侍卫这么一哄而上,虽说是压了些下去,但是却也有不少此刻上到了祭台之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运起了轻工,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了上去。 只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是慢了些。 等他赶到之时,原本拿来充作手杖的稻谷已经被砍成了两节,而皇帝那身洁白的祭天服也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周边已经变成了红『色』,那伤口还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皇帝见有人来了,咬着牙推开几步,将手中剩下那段稻谷扔入一旁的火堆之中,而后将外袍脱了去,一并扔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那侍卫已经成功擒住了先前的刺客。见状皇帝高呼:“苍天在上!朕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澜朝来年的安康丰收!” 一旁的官员见状,连忙令两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搀扶着,而后自己将剩下的程序一个个完成了。 等到皇帝从祭天台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医立刻上前,帮他处理着伤口。 侍卫们齐齐下跪,开口道:“臣等未能保护皇上,望皇上责罚!” 皇帝勉强扯了扯唇角,开口虚弱道:“有什么好责罚的,若是没有你们,朕的命怕是已经没了。起来吧。” “皇帝你可好些了?”等太医帮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太后便走了上来,“逸儿这次的祭天可是你负责的?” 第178章 豪赌 改 苏乐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还有辰逸交代的那么一件事情。 钦天监当日便算好了适宜祭天的日子,准备的时间一共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样子。比起以往的祭天大典而言算是很紧凑的了。 祭天的注意事项本就繁琐,加上零零总总的环节,辰逸苦不堪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若是办不好,与皇位怕是更加无缘了。 不过哪怕是忙里偷闲,辰逸还是去了一趟醉香楼 “不知上次我托掌柜帮忙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到了醉香楼,辰逸甚至尚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便立刻开口询问。 倒是沈清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想来大皇子祭天之事筹备的不错,还有这功夫来草民这里一坐。” 对于沈清奕的左顾而言他,辰逸语气之中略带不满:“掌柜这般从容,想必我所拜托之事早已解决了吧。” 沈清奕无奈,将手中杯盏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这便是大皇子所要的东西了,还请过目。” 沈清奕话语一落,辰逸便立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而后又从腰间将钱袋接下,放在了沈清奕的面前:“既然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便不再唠叨了。再会。” 客套完,辰逸便离开了。沈清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 看见他略有无奈的神情,躲在屏风后面的的苏乐终于是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他解开钱袋子一看,突然笑道:“这哪儿是个将军,分明是个流氓吧。” 对此沈清奕不做反驳。 二十来日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算多久,只是对于辰逸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的十二个时辰变成二十四个时辰,让他能多有些喘息的时间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想着,也不能真的让时间变得多些。不过好在虽说是匆忙了许多,但是却也终于是在新春前些时间准备好了。 祭天之前的三天,要求阑城所有人斋戒三天。 皇帝修佛,在皇宫之内的祠堂里焚香沐浴,念了三日的佛经,而这三日也算是给朝臣的假期。 沈清奕悠然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在沈府小院之中同花闲下着棋。苏乐旁边虽然放着几盘糕点,但是却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连点心也顾不上食用。 “又是和棋。” 看着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苏乐开口道,“都下了一上午了,你们确是一次的胜负都为分出……” 二人相识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与棋艺无关,只是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是对方还没有下子,也知道他会下在哪里,这样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趁着花闲整理棋子的时候,沈清奕同苏乐比划道:“你在阑城之内可有自己的势力?” 苏乐并不明白沈清奕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实回答:“有是有,但是你是要干嘛?” 沈清奕并没有理会苏乐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其中可有死侍?”苏乐皱眉回道:“有的,你不会是打算……” 见苏乐大抵明白了,沈清奕食指抵上了唇瓣,眼睛朝四周撇了一眼。 苏乐明白,这大概便是说隔墙有耳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腊月十三,皇帝一早便沐浴,换上了一身以白『色』为主的祭天服饰,百官亦是如此。 太阳一点点慢慢地往上爬,正午之时,一阵敲鼓之声响起。 “吉时到~百官朝拜,祭天开始~!” 钦天监的官员敲下最后一声的打鼓,扯着嗓子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朝着祭坛和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从一旁的官员手中接过用稻谷扎成类似于手杖一样的物体,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 那上面似乎绑着类似于铃铛一样的东西皇帝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像是这铃铛之声可以将他的话一起传入天上一般。 百姓们也是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像上天诉说的希望和赞美。有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祭台之上的皇帝。 “呀!” 在安静的人群之中,那一声清脆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明显。 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抬头,而后他们便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几个黑影,突破重围飞快的跑上了祭台。 在一旁侯着的官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和旁边的侍卫到:“快!快去护驾!” 侍卫们不敢耽误,也跑了上去。 原本还算宽广的台阶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令那些黑影抢占了先机,侍卫这么一哄而上,虽说是压了些下去,但是却也有不少此刻上到了祭台之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运起了轻工,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了上去。 只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是慢了些。 等他赶到之时,原本拿来充作手杖的稻谷已经被砍成了两节,而皇帝那身洁白的祭天服也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周边已经变成了红『色』,那伤口还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皇帝见有人来了,咬着牙推开几步,将手中剩下那段稻谷扔入一旁的火堆之中,而后将外袍脱了去,一并扔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那侍卫已经成功擒住了先前的刺客。见状皇帝高呼:“苍天在上!朕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澜朝来年的安康丰收!” 一旁的官员见状,连忙令两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搀扶着,而后自己将剩下的程序一个个完成了。 等到皇帝从祭天台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医立刻上前,帮他处理着伤口。 侍卫们齐齐下跪,开口道:“臣等未能保护皇上,望皇上责罚!” 皇帝勉强扯了扯唇角,开口虚弱道:“有什么好责罚的,若是没有你们,朕的命怕是已经没了。起来吧。” “皇帝你可好些了?”等太医帮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太后便走了上来,“逸儿这次的祭天可是你负责!” 第179章 再见 改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倚墨轩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的确,林家主怎的会不知呢。只是还想要博一把罢了。 “哎,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林徽,直接转身离开。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不过,莫要忘了他是林家的人。” 第180章 麻烦 改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倚墨轩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哎,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林徽,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不过,莫要忘了他是林家的人。” 第181章 师傅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倚墨轩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的确,林家主怎的会不知呢。只是还想要博一把罢了。 “哎,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林徽,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第182章 童年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 啊……谁知道我在写什么啊 第183章 家灭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 第184章 家人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 第185章 历练 一杯水下肚,嗓子是没那么干了,但是头却依旧晕乎乎的。他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将目光放在花闲的身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似第一次的冷淡,更不是第二次那般的低吼,这一次的疑问显得很温和。 “若是说来,我并不算人。”花闲也没有打算隐瞒,说的坦率万分。“不算人?”沈清奕皱眉,他觉得花闲好似在同他说笑一般,“若是不想问答你可以不回答,何必这般打趣我。” 说着他躺下,拉好被子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半晌,沈清奕睁眼,看见花闲依旧坐在他的床榻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卷。“你怎么还不离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却并无驱赶之意。花闲将书合上,语气似在打趣,但是神『色』却是实打实的认真:“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应当是我离不开你吧。” 花闲的话令人遐想,但是陪着如此认真的表情,沈清奕反倒有些分不清真假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在花闲也知道沈清奕不知此话何解,于是也万般贴心的开口解释:“先前我便说过了,我并非人类。准确来说应当说我是妖。” 妖? 沈清奕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保持着沉『迷』,静等花闲继续开口,为他解『惑』。“我是一只牡丹花妖,先前与你也有一面之缘。有人将我点化,而代价就是让我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寿终正寝。再次之前他们给我设下结界,若是我离开了你,不就之后便会丧失仙力,重新便会一株无法行走的牡丹。” 沈清奕满脸黑线,启唇似要开口,但是却很快被咳嗽声淹没。花闲转身,面『色』略带愁容:“我看你还是先躺下歇息活儿吧。若是风寒严重了,我怕是罪过了。”说完还很是贴心的扶着沈清奕躺下。 沈清奕原本也并无困倦之感,而且脑袋晕乎乎的,实在难以安眠。只是不知是因为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花闲身上丝丝缕缕的牡丹香气,他只觉得眼皮越发沉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花闲也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于是之好撤去了结界,化作一株牡丹立于窗外。 沈清奕再次醒来的是因为青衫端了碗汤『药』,被青衫唤醒的。许是因为先前着着湿衣的时间太长,青衫一连轻唤了好几声,沈清奕才勉强睁眼。 喝了『药』没过多久,他便继续躺下休息了,也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只是眼睛是紧闭这的。 晌午青衫端来『药』膳,但是却沈清奕却一口未食。一个时辰之后饭菜已经冰凉,于是也只好想饭菜端了下去,打算热热重新端上来。只是这饭菜还没热好,青衫重新去到沈清奕的房中之时却发现他咳嗽的厉害。 青衫立马打开门,倒了杯热水,将沈清奕扶起拍着他的背:“公子?公子?起来喝些水吧。”沈清奕不耐皱眉,但是却依旧将眼睛微睁,将青衫手中杯盏接过。只是饮了半杯之后便不愿继续了,他将茶杯递给青衫,挥了挥手让他端走。 青衫心中愧疚,还打算让继续让沈清奕喝些,但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最终还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外侯着。” 沈清奕原想让青衫忙自己的去,但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好挥手将青衫遣了下去。青衫也不愿意打扰他休息,自然蹑手蹑脚的离开,就连关房门的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夜里,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少了一株牡丹,而沈清奕的房中多了一个如花如画的男子。 花闲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沈清奕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思绪越飘越远。 “成功了!我的小命保住了!小花妖,帮我个忙吧,只要你一直跟在那个刚刚凑近闻你的那个人旁边,待他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便是花仙可好?花仙花仙,你便叫花闲吧!” 其实花闲不喜为人。比起做人,他更喜欢做一枝花,即使寿命不长,但是却也好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翌日,沈清奕的风寒更加严重了,吓得青衫又去了趟医馆,寻了一个大夫上门问诊。那是一个大抵六七十岁的老郎中了,花白的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和蔼。 “这……”切脉过后,老郎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到这么严重的时候,才来请大夫?莫说要花多少钱财去治疗了,他的身子本就弱,而且年岁尚小,就算医好了,也指不定有什么后遗症!” 青衫一个劲儿的点头,待老郎中的脾气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询问:“大夫啊,我家公子的病应该怎么医啊。”老郎中皱眉开口:“这边是我方才奇怪的地方。小公子的脉相有异,老夫行医多年,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脉象。” 青衫心里紧了紧,但是却依旧等着老郎中的后言。“这怕是一种瘟疫。只是现下,老夫也不知有什么『药』可以彻底根治,可能要些时间才能寻出瘟疫的源头,确定是否会传染。这段时间里尽量少靠近他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预防严重的单子吧。” 语毕那老郎中便执笔,写了一张单子,吹干墨迹,递给青衫:“日后我没过两日便会过来问诊一番。若是病情加重,或者有所好转也要过来和我说说。”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东西,离开了。 青衫连连点头,想去抓『药』却担心沈清奕一会儿醒了没人照顾,这般思来想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人呢?林家主有事找沈少爷,怎么没人来开门啊。”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青衫灵机一动,也不记得先前沈清奕所说的要对别人有所防范,拿着『药』方便匆匆出去开了门。 “公子染了风寒尚未痊愈,为了不传染给林家主,便不去林家主那里了。只是现下院中无人,公子有需要我去照顾,不知你可以去帮忙抓些『药』?”说着青衫将平日里他自己积攒下来的银两连同『药』方一起递给了那小厮。 第186章 血腥 一杯水下肚,嗓子是没那么干了,但是头却依旧晕乎乎的。他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将目光放在花闲的身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似第一次的冷淡,更不是第二次那般的低吼,这一次的疑问显得很温和。 “若是说来,我并不算人。”花闲也没有打算隐瞒,说的坦率万分。“不算人?”沈清奕皱眉,他觉得花闲好似在同他说笑一般,“若是不想问答你可以不回答,何必这般打趣我。” 说着他躺下,拉好被子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半晌,沈清奕睁眼,看见花闲依旧坐在他的床榻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卷。“你怎么还不离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却并无驱赶之意。花闲将书合上,语气似在打趣,但是神『色』却是实打实的认真:“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应当是我离不开你吧。” 花闲的话令人遐想,但是陪着如此认真的表情,沈清奕反倒有些分不清真假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在花闲也知道沈清奕不知此话何解,于是也万般贴心的开口解释:“先前我便说过了,我并非人类。准确来说应当说我是妖。” 妖? 沈清奕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保持着沉『迷』,静等花闲继续开口,为他解『惑』。“我是一只牡丹花妖,先前与你也有一面之缘。有人将我点化,而代价就是让我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寿终正寝。再次之前他们给我设下结界,若是我离开了你,不就之后便会丧失仙力,重新便会一株无法行走的牡丹。” 沈清奕满脸黑线,启唇似要开口,但是却很快被咳嗽声淹没。花闲转身,面『色』略带愁容:“我看你还是先躺下歇息活儿吧。若是风寒严重了,我怕是罪过了。”说完还很是贴心的扶着沈清奕躺下。 沈清奕原本也并无困倦之感,而且脑袋晕乎乎的,实在难以安眠。只是不知是因为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花闲身上丝丝缕缕的牡丹香气,他只觉得眼皮越发沉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花闲也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于是之好撤去了结界,化作一株牡丹立于窗外。 沈清奕再次醒来的是因为青衫端了碗汤『药』,被青衫唤醒的。许是因为先前着着湿衣的时间太长,青衫一连轻唤了好几声,沈清奕才勉强睁眼。 喝了『药』没过多久,他便继续躺下休息了,也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只是眼睛是紧闭这的。 晌午青衫端来『药』膳,但是却沈清奕却一口未食。一个时辰之后饭菜已经冰凉,于是也只好想饭菜端了下去,打算热热重新端上来。只是这饭菜还没热好,青衫重新去到沈清奕的房中之时却发现他咳嗽的厉害。 青衫立马打开门,倒了杯热水,将沈清奕扶起拍着他的背:“公子?公子?起来喝些水吧。”沈清奕不耐皱眉,但是却依旧将眼睛微睁,将青衫手中杯盏接过。只是饮了半杯之后便不愿继续了,他将茶杯递给青衫,挥了挥手让他端走。 青衫心中愧疚,还打算让继续让沈清奕喝些,但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最终还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外侯着。” 沈清奕原想让青衫忙自己的去,但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好挥手将青衫遣了下去。青衫也不愿意打扰他休息,自然蹑手蹑脚的离开,就连关房门的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夜里,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少了一株牡丹,而沈清奕的房中多了一个如花如画的男子。 花闲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沈清奕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思绪越飘越远。 “成功了!我的小命保住了!小花妖,帮我个忙吧,只要你一直跟在那个刚刚凑近闻你的那个人旁边,待他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便是花仙可好?花仙花仙,你便叫花闲吧!” 其实花闲不喜为人。比起做人,他更喜欢做一枝花,即使寿命不长,但是却也好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翌日,沈清奕的风寒更加严重了,吓得青衫又去了趟医馆,寻了一个大夫上门问诊。那是一个大抵六七十岁的老郎中了,花白的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和蔼。 “这……”切脉过后,老郎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到这么严重的时候,才来请大夫?莫说要花多少钱财去治疗了,他的身子本就弱,而且年岁尚小,就算医好了,也指不定有什么后遗症!” 青衫一个劲儿的点头,待老郎中的脾气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询问:“大夫啊,我家公子的病应该怎么医啊。”老郎中皱眉开口:“这边是我方才奇怪的地方。小公子的脉相有异,老夫行医多年,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脉象。” 青衫心里紧了紧,但是却依旧等着老郎中的后言。“这怕是一种瘟疫。只是现下,老夫也不知有什么『药』可以彻底根治,可能要些时间才能寻出瘟疫的源头,确定是否会传染。这段时间里尽量少靠近他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预防严重的单子吧。” 语毕那老郎中便执笔,写了一张单子,吹干墨迹,递给青衫:“日后我没过两日便会过来问诊一番。若是病情加重,或者有所好转也要过来和我说说。”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东西,离开了。 青衫连连点头,想去抓『药』却担心沈清奕一会儿醒了没人照顾,这般思来想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人呢?林家主有事找沈少爷,怎么没人来开门啊。”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青衫灵机一动,也不记得先前沈清奕所说的要对别人有所防范,拿着『药』方便匆匆出去开了门。 “公子染了风寒尚未痊愈,为了不传染给林家主,便不去林家主那里了。只是现下院中无人,公子有需要我去照顾,不知你可以去帮忙抓些『药』?” 第187章 决心 一杯水下肚,嗓子是没那么干了,但是头却依旧晕乎乎的。他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将目光放在花闲的身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似第一次的冷淡,更不是第二次那般的低吼,这一次的疑问显得很温和。 “若是说来,我并不算人。”花闲也没有打算隐瞒,说的坦率万分。“不算人?”沈清奕皱眉,他觉得花闲好似在同他说笑一般,“若是不想问答你可以不回答,何必这般打趣我。” 说着他躺下,拉好被子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半晌,沈清奕睁眼,看见花闲依旧坐在他的床榻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卷。“你怎么还不离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却并无驱赶之意。花闲将书合上,语气似在打趣,但是神『色』却是实打实的认真:“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应当是我离不开你吧。” 花闲的话令人遐想,但是陪着如此认真的表情,沈清奕反倒有些分不清真假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在花闲也知道沈清奕不知此话何解,于是也万般贴心的开口解释:“先前我便说过了,我并非人类。准确来说应当说我是妖。” 妖? 沈清奕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保持着沉『迷』,静等花闲继续开口,为他解『惑』。“我是一只牡丹花妖,先前与你也有一面之缘。有人将我点化,而代价就是让我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寿终正寝。再次之前他们给我设下结界,若是我离开了你,不就之后便会丧失仙力,重新便会一株无法行走的牡丹。” 沈清奕满脸黑线,启唇似要开口,但是却很快被咳嗽声淹没。花闲转身,面『色』略带愁容:“我看你还是先躺下歇息活儿吧。若是风寒严重了,我怕是罪过了。”说完还很是贴心的扶着沈清奕躺下。 沈清奕原本也并无困倦之感,而且脑袋晕乎乎的,实在难以安眠。只是不知是因为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花闲身上丝丝缕缕的牡丹香气,他只觉得眼皮越发沉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花闲也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于是之好撤去了结界,化作一株牡丹立于窗外。 沈清奕再次醒来的是因为青衫端了碗汤『药』,被青衫唤醒的。许是因为先前着着湿衣的时间太长,青衫一连轻唤了好几声,沈清奕才勉强睁眼。 喝了『药』没过多久,他便继续躺下休息了,也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只是眼睛是紧闭这的。 晌午青衫端来『药』膳,但是却沈清奕却一口未食。一个时辰之后饭菜已经冰凉,于是也只好想饭菜端了下去,打算热热重新端上来。只是这饭菜还没热好,青衫重新去到沈清奕的房中之时却发现他咳嗽的厉害。 青衫立马打开门,倒了杯热水,将沈清奕扶起拍着他的背:“公子?公子?起来喝些水吧。”沈清奕不耐皱眉,但是却依旧将眼睛微睁,将青衫手中杯盏接过。 青衫心中愧疚,还打算让继续让沈清奕喝些,但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最终还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外侯着。” 沈清奕原想让青衫忙自己的去,但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好挥手将青衫遣了下去。青衫也不愿意打扰他休息,自然蹑手蹑脚的离开,就连关房门的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夜里,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少了一株牡丹,而沈清奕的房中多了一个如花如画的男子。 花闲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沈清奕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思绪越飘越远。 “成功了!我的小命保住了!小花妖,帮我个忙吧,只要你一直跟在那个刚刚凑近闻你的那个人旁边,待他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便是花仙可好?花仙花仙,你便叫花闲吧!” 其实花闲不喜为人。比起做人,他更喜欢做一枝花,即使寿命不长,但是却也好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翌日,沈清奕的风寒更加严重了,吓得青衫又去了趟医馆,寻了一个大夫上门问诊。那是一个大抵六七十岁的老郎中了,花白的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和蔼。 “这……”切脉过后,老郎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到这么严重的时候,才来请大夫?莫说要花多少钱财去治疗了,他的身子本就弱,而且年岁尚小,就算医好了,也指不定有什么后遗症!” 青衫一个劲儿的点头,待老郎中的脾气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询问:“大夫啊,我家公子的病应该怎么医啊。”老郎中皱眉开口:“这边是我方才奇怪的地方。小公子的脉相有异,老夫行医多年,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脉象。” 青衫心里紧了紧,但是却依旧等着老郎中的后言。“这怕是一种瘟疫。只是现下,老夫也不知有什么『药』可以彻底根治,可能要些时间才能寻出瘟疫的源头,确定是否会传染。这段时间里尽量少靠近他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预防严重的单子吧。” 语毕那老郎中便执笔,写了一张单子,吹干墨迹,递给青衫:“日后我没过两日便会过来问诊一番。若是病情加重,或者有所好转也要过来和我说说。”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东西,离开了。 青衫连连点头,想去抓『药』却担心沈清奕一会儿醒了没人照顾,这般思来想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人呢?林家主有事找沈少爷,怎么没人来开门啊。”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青衫灵机一动,也不记得先前沈清奕所说的要对别人有所防范,拿着『药』方便匆匆出去开了门。 “公子染了风寒尚未痊愈,为了不传染给林家主,便不去林家主那里了。只是现下院中无人,公子有需要我去照顾,不知你可以去帮忙抓些『药』?”说着青衫将平日里他自己积攒下来的银两连同『药』方一起递给了那小厮。 第188章 陪伴 对面那个男子看了沈清奕一眼,严重有明显的惊讶之色,显然是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店铺的地契作甚。只是他很快便将眼底的压抑全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势在必得。 他很坚定道:“是!”而沈清奕也无比慎重地点头回应。掌柜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竟然如此不如按照商场上的规矩来吧。不知两位可否有异议?” 商场上的规矩很简单,无非是四个字——价高者得。 沈清奕也不是刚刚接触商道了,自然也是明白这是最公平的方法了。而另一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放弃。 掌柜从旁边拿出一方木盒,打开了那上面的铁锁,将里面的那张薄薄的地契拿了出来:“当初这地契的价格大概是在四百两左右,两位开始叫价吧。” 另一人显然不想要浪费多余的时间,直接开口:“不如我们便不要多说什么了,直接爆出自己能拿出的最大筹码如何?” 闻言沈清奕皱眉,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手中的银两本无太多,还要筹备商品定然是比不过人家的。而直接放弃却也容易被别人小瞧,日后怕是更加寸步难行。 不过几息的时间,沈清奕已经思虑完毕,当即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让花闲报价。“我们大抵出八百两。”得到了沈清奕心中所想,花闲自然不可能推脱。 那男子勾唇一笑,将自己身上的一张银票取出,推到掌柜面前:“我们出一百五十两……黄金。” 原先沈清奕便知道那男子定然出手阔绰,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所付的竟然会是黄金。哪怕是当初全盛之时,在澜城里可谓是富甲一方的沈家买下一块地方也没有多余两百两的黄金。要知道澜城可不是洛阳,哪儿可是天子脚下城! 这下沈清奕可谓是输得心服口服了,也不过多逗留,只是起身之后,朝两人行了一礼,便算是为浪费了他们的时间的赔礼了。而后便带着花闲离开了。 失去了这一桩商铺,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沈清奕打算离开了。毕竟还有一处地方不是么? 另一处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地方略有偏僻还是其他的原因,那地契的价格竟然便宜。到手后沈清奕反而后些似真似幻的感觉。只是想了一番,却发现不可能有人帮他,便也打消了这一份想法。 “今日不回林府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终于百思不得其解的沈清奕打算留下一探究竟。虽然花闲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却也随了沈清奕的意。 好在这店铺中有着几间房,有着不少的床榻。不过不知为何沈清奕在那些房中总觉得心惊肉跳,哪怕花闲就在旁边也是如此。最终花闲也没办法,只好用仙术在一件空荡荡的房中化了一张床榻出来。 夜里,没有一丝声响,这也显得店铺之中格外冷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似乎有一个人脚步不稳得推开了这店铺的大门。 沈清奕在沈府灭门之后便一直浅眠,这一下自然也把他吵了醒。他仿若一只受了惊的幼兽,立刻回过神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花闲自然也感觉出来了,将沈清奕的衣衫拿过,服侍他穿戴。随意得披上外衣,花闲便将沈清奕抱在怀里,隐去了身形,一步步朝门口走进。 那是一个喝醉了酒,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他面颊绯红,在这店铺中大声叫唤:“还不来个人!生意还要不要了!” 因为醉酒,他的声音并不清楚,但是沈清奕和花闲却还是听了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这家店原先竟然是个暗娼院。 “切!”那男子跌跌撞撞地做到楼下的一张长凳上面,然后将面前桌子踢翻,大大咧咧地骂道,“不就是……不就是死了几个暗娼么,大惊小怪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不就是给我们玩儿的么。” 听了那个男子的话,沈清奕的脸色由粉转红,而后又变得毫无血色。 即使是暗娼,那也依旧是人啊。死了几个人,怎的就是大惊小怪,理所应当的了呢。这下子沈清奕算是明白了,这店铺原先的主子,就是怕楼下那人来捣乱的吧。 “不必担心。”花闲笑着拍了拍沈清奕的小脑袋,“你且看我的。” 说着花闲突自捏了个法诀,原先被他踢到的桌椅竟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而后又稳稳落在了原处。 那醉汉也是迷楞了,甩了甩已经不太清醒了的脑袋,狠狠地眨了眨双眼,自以为低声的呢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刚刚没踢翻么。”他自己低低的问了两遍,而后便认为那桌子本就在哪儿的,突然玩心大发竟然将桌椅什么的全部踢倒了。 看着楼下幼稚的醉汉,沈清奕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花闲却轻笑了一下:“那人心中怕不是住着一个比小清奕还要小的孩子吧。” “你为什么不用读心的术法窥探他的内心?”光光同花闲在一起的时候,沈清奕总是不喜欢比划哑语。毕竟只要他在心中想着,花闲便能知道他想说的话了。 花闲嗤笑一声,语气里的皆是不以为然:“读心的术法也许要我的仙力支撑。于他……太过浪费!”不知为何沈清奕仿若能从他的语气之中读出一份高傲。不过他本是仙,自然也是有高傲的资本的。 “如何让他离去,且不打扰我日后的生意?”沈清奕在心中问道。花闲揉着沈清奕的头,越发觉得手感极佳:“这还不简单。小清奕只管看戏便好。” 说着花闲又捏了一个法诀。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那醉汉突然面露惶恐,嘴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沈 “这是怎的了?”沈清奕满脸疑惑得看向花闲。花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秘一笑,手掌从沈清奕的眼前拂过。 第189章 奇袭 严重有明显的惊讶之色,显然是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店铺的地契作甚。只是他很快便将眼底的压抑全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势在必得。 他很坚定道:“是!”而沈清奕也无比慎重地点头回应。掌柜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竟然如此不如按照商场上的规矩来吧。不知两位可否有异议?” 商场上的规矩很简单,无非是四个字——价高者得。 沈清奕也不是刚刚接触商道了,自然也是明白这是最公平的方法了。而另一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放弃。 掌柜从旁边拿出一方木盒,打开了那上面的铁锁,将里面的那张薄薄的地契拿了出来:“当初这地契的价格大概是在四百两左右,两位开始叫价吧。” 另一人显然不想要浪费多余的时间,直接开口:“不如我们便不要多说什么了,直接爆出自己能拿出的最大筹码如何?” 闻言沈清奕皱眉,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手中的银两本无太多,还要筹备商品定然是比不过人家的。而直接放弃却也容易被别人小瞧,日后怕是更加寸步难行。 不过几息的时间,沈清奕已经思虑完毕,当即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让花闲报价。“我们大抵出八百两。”得到了沈清奕心中所想,花闲自然不可能推脱。 那男子勾唇一笑,将自己身上的一张银票取出,推到掌柜面前:“我们出一百五十两……黄金。” 原先沈清奕便知道那男子定然出手阔绰,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所付的竟然会是黄金。哪怕是当初全盛之时,在澜城里可谓是富甲一方的沈家买下一块地方也没有多余两百两的黄金。要知道澜城可不是洛阳,哪儿可是天子脚下城! 这下沈清奕可谓是输得心服口服了,也不过多逗留,只是起身之后,朝两人行了一礼,便算是为浪费了他们的时间的赔礼了。而后便带着花闲离开了。 失去了这一桩商铺,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沈清奕打算离开了。毕竟还有一处地方不是么? 另一处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地方略有偏僻还是其他的原因,那地契的价格竟然便宜。到手后沈清奕反而后些似真似幻的感觉。只是想了一番,却发现不可能有人帮他,便也打消了这一份想法。 “今日不回林府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终于百思不得其解的沈清奕打算留下一探究竟。虽然花闲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却也随了沈清奕的意。 好在这店铺中有着几间房,有着不少的床榻。不过不知为何沈清奕在那些房中总觉得心惊肉跳,哪怕花闲就在旁边也是如此。最终花闲也没办法,只好用仙术在一件空荡荡的房中化了一张床榻出来。 夜里,没有一丝声响,这也显得店铺之中格外冷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似乎有一个人脚步不稳得推开了这店铺的大门。 沈清奕在沈府灭门之后便一直浅眠,这一下自然也把他吵了醒。他仿若一只受了惊的幼兽,立刻回过神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花闲自然也感觉出来了,将沈清奕的衣衫拿过,服侍他穿戴。随意得披上外衣,花闲便将沈清奕抱在怀里,隐去了身形,一步步朝门口走进。 那是一个喝醉了酒,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他面颊绯红,在这店铺中大声叫唤:“还不来个人!生意还要不要了!” 因为醉酒,他的声音并不清楚,但是沈清奕和花闲却还是听了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这家店原先竟然是个暗娼院。 “切!”那男子跌跌撞撞地做到楼下的一张长凳上面,然后将面前桌子踢翻,大大咧咧地骂道,“不就是……不就是死了几个暗娼么,大惊小怪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不就是给我们玩儿的么。” 听了那个男子的话,沈清奕的脸色由粉转红,而后又变得毫无血色。 即使是暗娼,那也依旧是人啊。死了几个人,怎的就是大惊小怪,理所应当的了呢。这下子沈清奕算是明白了,这店铺原先的主子,就是怕楼下那人来捣乱的吧。 “不必担心。”花闲笑着拍了拍沈清奕的小脑袋,“你且看我的。” 说着花闲突自捏了个法诀,原先被他踢到的桌椅竟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而后又稳稳落在了原处。 那醉汉也是迷楞了,甩了甩已经不太清醒了的脑袋,狠狠地眨了眨双眼,自以为低声的呢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刚刚没踢翻么。”他自己低低的问了两遍,而后便认为那桌子本就在哪儿的,突然玩心大发竟然将桌椅什么的全部踢倒了。 看着楼下幼稚的醉汉,沈清奕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花闲却轻笑了一下:“那人心中怕不是住着一个比小清奕还要小的孩子吧。” “你为什么不用读心的术法窥探他的内心?”光光同花闲在一起的时候,沈清奕总是不喜欢比划哑语。毕竟只要他在心中想着,花闲便能知道他想说的话了。 花闲嗤笑一声,语气里的皆是不以为然:“读心的术法也许要我的仙力支撑。于他……太过浪费!”不知为何沈清奕仿若能从他的语气之中读出一份高傲。不过他本是仙,自然也是有高傲的资本的。 “如何让他离去,且不打扰我日后的生意?”沈清奕在心中问道。花闲揉着沈清奕的头,越发觉得手感极佳:“这还不简单。小清奕只管看戏便好。” 说着花闲又捏了一个法诀。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那醉汉突然面露惶恐,嘴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沈清奕刚想去细听,却发觉杂得很,根本听不出什么。 “这是怎的了?”沈清奕满脸疑惑得看向花闲。花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秘一笑,手掌从沈清奕的眼前拂过。 第190章 变强 对面那个男子看了沈清奕一眼,严重有明显的惊讶之色,显然是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店铺的地契作甚。只是他很快便将眼底的压抑全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势在必得。 他很坚定道:“是!”而沈清奕也无比慎重地点头回应。掌柜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竟然如此不如按照商场上的规矩来吧。不知两位可否有异议?” 商场上的规矩很简单,无非是四个字——价高者得。 沈清奕也不是刚刚接触商道了,自然也是明白这是最公平的方法了。而另一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放弃。 掌柜从旁边拿出一方木盒,打开了那上面的铁锁,将里面的那张薄薄的地契拿了出来:“当初这地契的价格大概是在四百两左右,两位开始叫价吧。” 另一人显然不想要浪费多余的时间,直接开口:“不如我们便不要多说什么了,直接爆出自己能拿出的最大筹码如何?” 闻言沈清奕皱眉,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手中的银两本无太多,还要筹备商品定然是比不过人家的。而直接放弃却也容易被别人小瞧,日后怕是更加寸步难行。 不过几息的时间,沈清奕已经思虑完毕,当即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让花闲报价。“我们大抵出八百两。”得到了沈清奕心中所想,花闲自然不可能推脱。 那男子勾唇一笑,将自己身上的一张银票取出,推到掌柜面前:“我们出一百五十两……黄金。” 原先沈清奕便知道那男子定然出手阔绰,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所付的竟然会是黄金。哪怕是当初全盛之时,在澜城里可谓是富甲一方的沈家买下一块地方也没有多余两百两的黄金。要知道澜城可不是洛阳,哪儿可是天子脚下城! 这下沈清奕可谓是输得心服口服了,也不过多逗留,只是起身之后,朝两人行了一礼,便算是为浪费了他们的时间的赔礼了。而后便带着花闲离开了。 失去了这一桩商铺,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沈清奕打算离开了。毕竟还有一处地方不是么? 另一处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地方略有偏僻还是其他的原因,那地契的价格竟然便宜。到手后沈清奕反而后些似真似幻的感觉。只是想了一番,却发现不可能有人帮他,便也打消了这一份想法。 “今日不回林府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终于百思不得其解的沈清奕打算留下一探究竟。虽然花闲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却也随了沈清奕的意。 好在这店铺中有着几间房,有着不少的床榻。不过不知为何沈清奕在那些房中总觉得心惊肉跳,哪怕花闲就在旁边也是如此。最终花闲也没办法,只好用仙术在一件空荡荡的房中化了一张床榻出来。 夜里,没有一丝声响,这也显得店铺之中格外冷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似乎有一个人脚步不稳得推开了这店铺的大门。 沈清奕在沈府灭门之后便一直浅眠,这一下自然也把他吵了醒。他仿若一只受了惊的幼兽,立刻回过神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花闲自然也感觉出来了,将沈清奕的衣衫拿过,服侍他穿戴。随意得披上外衣,花闲便将沈清奕抱在怀里,隐去了身形,一步步朝门口走进。 那是一个喝醉了酒,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他面颊绯红,在这店铺中大声叫唤:“还不来个人!生意还要不要了!” 因为醉酒,他的声音并不清楚,但是沈清奕和花闲却还是听了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这家店原先竟然是个暗娼院。 “切!”那男子跌跌撞撞地做到楼下的一张长凳上面,然后将面前桌子踢翻,大大咧咧地骂道,“不就是……不就是死了几个暗娼么,大惊小怪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不就是给我们玩儿的么。” 听了那个男子的话,沈清奕的脸色由粉转红,而后又变得毫无血色。 即使是暗娼,那也依旧是人啊。死了几个人,怎的就是大惊小怪,理所应当的了呢。这下子沈清奕算是明白了,这店铺原先的主子,就是怕楼下那人来捣乱的吧。 “不必担心。”花闲笑着拍了拍沈清奕的小脑袋,“你且看我的。” 说着花闲突自捏了个法诀,原先被他踢到的桌椅竟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而后又稳稳落在了原处。 那醉汉也是迷楞了,甩了甩已经不太清醒了的脑袋,狠狠地眨了眨双眼,自以为低声的呢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刚刚没踢翻么。”他自己低低的问了两遍,而后便认为那桌子本就在哪儿的,突然玩心大发竟然将桌椅什么的全部踢倒了。 看着楼下幼稚的醉汉,沈清奕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花闲却轻笑了一下:“那人心中怕不是住着一个比小清奕还要小的孩子吧。” “你为什么不用读心的术法窥探他的内心?”光光同花闲在一起的时候,沈清奕总是不喜欢比划哑语。毕竟只要他在心中想着,花闲便能知道他想说的话了。 花闲嗤笑一声,语气里的皆是不以为然:“读心的术法也许要我的仙力支撑。于他……太过浪费!”不知为何沈清奕仿若能从他的语气之中读出一份高傲。不过他本是仙,自然也是有高傲的资本的。 “如何让他离去,且不打扰我日后的生意?”沈清奕在心中问道。花闲揉着沈清奕的头,越发觉得手感极佳:“这还不简单。小清奕只管看戏便好。” 说着花闲又捏了一个法诀。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那醉汉突然面露惶恐,嘴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沈清奕刚想去细听,却发觉杂得很,根本听不出什么。 “这是怎的了?”沈清奕满脸疑惑得看向花闲。花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秘一笑,手掌从沈清奕的眼前拂过 第191章 未知 沈清奕也看出了掌柜的犹豫,于是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退了一步:“掌柜可以慢慢思虑。这《暖阳游舟图》便先寄放在掌柜这里吧。待掌柜觉得可以接受我的条件了,那么便将这它拍卖出去吧。” 《暖阳游舟图》便是沈清奕刚刚所做之画的名字了。 掌柜思虑一番一番,而后便答应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见掌柜同意,沈清奕微微朝掌柜弯了弯腰,也便准备离开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便先离开了。” “公子可放心将图交于我?”看着即将离去的沈清奕,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谁知,沈清奕只是微微回首笑得回了一句:“用人不疑。” 这是沈父身前对沈清奕提起的,也是沈清奕记得最牢的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一瞬间,掌柜的心已经偏向沈清奕那儿了一分。 离开了字画店,沈清奕才想起自己最先出来是打算卖文房四宝的。只是现下回去又不合适,只好苦笑一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字画店传出要拍卖画卷的消息实在三日之后。那日清晨,沈清奕在开始之前便已经到了那家字画店。 “掌柜可是考虑好了?” 沈清奕依旧是小小的一个孩子,但是在掌柜眼中他却好似自己的衣食父母一般:“公子现下你才是这儿的掌柜了。” 听罢沈清奕却只是略带无奈地勾唇,而后才道:“原先我便说了,这里依旧是你的店铺,只是将以后每年的盈利分我四成罢了。”说着他将银票从怀中取出,“这是五千两银票,还请掌柜清点一番吧。” 掌柜虽然惊讶一个孩子身上竟有如此大面额的银票,却还是依言点头,接过沈清奕递过来的银票细数。 待数完抬头,却发现沈清奕正立于画卷之前。 “公子这是在做何?”掌柜上前询问。沈清奕将一旁的毛笔蘸饱墨汁,落于右下角的一处留白。 “丹青公子?”沈清奕停笔,掌柜将上面的新添上去的四个小字念出。沈清奕点头,“日后我所有的画作都将以丹青公子留名。” 掌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沈清奕又拿了一张干净的宣纸,挥毫泼墨,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倚墨轩。 “公子,这是?”“若是可以,我希望日后将店名改为‘倚墨轩’。”沈清奕将纸递给掌柜,“若是同意,还请尽早让木匠去做新的牌匾吧。”“是。” 两人在后面谈论着日后倚墨轩的经营模式,而在前面参与拍卖的人也愈发激烈。不过短短个一刻钟,《暖日游舟图》便从原先的三百两,到了一千一百两的高价。 最终《暖日游舟图》的成交价格定格在一千六百两。被一个穿着锦袍的纨绔少爷买走了。 若是在以前,一千多两对于沈清奕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数额而已,只是现在不同。他需要银两去购置店铺,他需要在不依靠林府的情况下在洛阳之内独立生活。 一幅画作是远远不够的,不光是银两不够,更多的是无法打亮“丹青公子”的名头,于是在离开之前,沈清奕对掌柜道:“日后每过半个月,我便会送一幅画过来,到时候还请掌柜帮忙出售了。” 一幅画便得了一千多两银子,掌柜自然也不会介意再多来几幅,当即便开口应下了。 洛阳的气候着实养人,就连天气微凉之时,沈清奕也依旧可以出门上街。这倒也方便了他了解洛阳的一些风俗。 此地盛产牡丹,这儿的牡丹花长得极美,是他在谰城不曾见过的。只是沈清奕却不爱这富贵之花,反倒更爱清雅的紫竹。只是在这洛阳城之中却极少有紫竹的身影。 两个月之后,丹青公子名声大振。有不少的文人雅客常在倚墨轩之前询问关于这丹青公子的事情,但却总是不尽人意。 不过对此沈清奕却乐得清闲,一如往常一般在洛阳城里乱转悠着。只是这日却比平日里热闹的多。 “大娘为什么今天城里这么热闹呀。”沈清奕朝一旁的大娘问道。“嗐~小公子不知道么,今天可是花朝节啊。” 听了大娘说的,他才想到现下已经是四月末了,牡丹已经开了,而洛阳城自然也不会错过祭拜牡丹花神的时日。本着今日无事,去凑凑热闹的心态,沈清奕也来到了洛神台。 祭拜牡丹花神在洛阳可非比寻常,而这洛神台则是专门为了祭拜牡丹花神所建,自然也不同于其他的祭神台。 洛阳真不愧是牡丹之城,一簇簇牡丹当真衬得起那一句“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不过这祭花神似乎也不同寻常。 沈清奕刚至洛神台便听见远处悠悠传来一阵朗朗对诗声。 “上联:临水开轩,四面云山皆入画。可有哪位公子小姐愿意上来尝试一二?”一个大抵方才弱冠的少年轻摇手中折扇一脸自信。 但他也有自信的资本,好几位看上去比他年长的先生上去,皆是无功而返。沈清奕思量一番而后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一个少年突然起身上台,开口说道:“凭栏远眺,万家烟火总关情!” 他的声音极大,好似害怕别人听不到他的答案一般。 台下的人略略一番相对,而后拍手叫好,唯有人群中的沈清奕哑然失笑。那上台的少年显然是听去了他方才所言,而后匆匆上台的吧。 那最先的摇扇少年也是一惊。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些的少年,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对出他所出的对子。 他的眉眼微微弯起:“这位公子当真是厉害,在下伊洛枫,还请公子多多指教。”那上台的少年也是个不懂谦虚的,伊洛枫报出姓名之后也只轻轻应了声。 伊洛枫心中略带反感,但是却看在少年的才华之上不做反应,而是继续谦逊道:“在下这儿还有一个对子,公子可要尝试一番?” 第192章 无题 沈清奕也看出了掌柜的犹豫,于是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退了一步:“掌柜可以慢慢思虑。这《暖阳游舟图》便先寄放在掌柜这里吧。待掌柜觉得可以接受我的条件了,那么便将这它拍卖出去吧。” 《暖阳游舟图》便是沈清奕刚刚所做之画的名字了。 掌柜思虑一番一番,而后便答应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见掌柜同意,沈清奕微微朝掌柜弯了弯腰,也便准备离开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便先离开了。” “公子可放心将图交于我?”看着即将离去的沈清奕,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谁知,沈清奕只是微微回首笑得回了一句:“用人不疑。” 这是沈父身前对沈清奕提起的,也是沈清奕记得最牢的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一瞬间,掌柜的心已经偏向沈清奕那儿了一分。 离开了字画店,沈清奕才想起自己最先出来是打算卖文房四宝的。只是现下回去又不合适,只好苦笑一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字画店传出要拍卖画卷的消息实在三日之后。那日清晨,沈清奕在开始之前便已经到了那家字画店。 “掌柜可是考虑好了?” 沈清奕依旧是小小的一个孩子,但是在掌柜眼中他却好似自己的衣食父母一般:“公子现下你才是这儿的掌柜了。” 听罢沈清奕却只是略带无奈地勾唇,而后才道:“原先我便说了,这里依旧是你的店铺,只是将以后每年的盈利分我四成罢了。”说着他将银票从怀中取出,“这是五千两银票,还请掌柜清点一番吧。” 掌柜虽然惊讶一个孩子身上竟有如此大面额的银票,却还是依言点头,接过沈清奕递过来的银票细数。 待数完抬头,却发现沈清奕正立于画卷之前。 “公子这是在做何?”掌柜上前询问。沈清奕将一旁的毛笔蘸饱墨汁,落于右下角的一处留白。 “丹青公子?”沈清奕停笔,掌柜将上面的新添上去的四个小字念出。沈清奕点头,“日后我所有的画作都将以丹青公子留名。” 掌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沈清奕又拿了一张干净的宣纸,挥毫泼墨,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倚墨轩。 “公子,这是?”“若是可以,我希望日后将店名改为‘倚墨轩’。”沈清奕将纸递给掌柜,“若是同意,还请尽早让木匠去做新的牌匾吧。”“是。” 两人在后面谈论着日后倚墨轩的经营模式,而在前面参与拍卖的人也愈发激烈。不过短短个一刻钟,《暖日游舟图》便从原先的三百两,到了一千一百两的高价。 最终《暖日游舟图》的成交价格定格在一千六百两。被一个穿着锦袍的纨绔少爷买走了。 若是在以前,一千多两对于沈清奕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数额而已,只是现在不同。他需要银两去购置店铺,他需要在不依靠林府的情况下在洛阳之内独立生活。 一幅画作是远远不够的,不光是银两不够,更多的是无法打亮“丹青公子”的名头,于是在离开之前,沈清奕对掌柜道:“日后每过半个月,我便会送一幅画过来,到时候还请掌柜帮忙出售了。” 一幅画便得了一千多两银子,掌柜自然也不会介意再多来几幅,当即便开口应下了。 洛阳的气候着实养人,就连天气微凉之时,沈清奕也依旧可以出门上街。这倒也方便了他了解洛阳的一些风俗。 此地盛产牡丹,这儿的牡丹花长得极美,是他在谰城不曾见过的。只是沈清奕却不爱这富贵之花,反倒更爱清雅的紫竹。只是在这洛阳城之中却极少有紫竹的身影。 两个月之后,丹青公子名声大振。有不少的文人雅客常在倚墨轩之前询问关于这丹青公子的事情,但却总是不尽人意。 不过对此沈清奕却乐得清闲,一如往常一般在洛阳城里乱转悠着。只是这日却比平日里热闹的多。 “大娘为什么今天城里这么热闹呀。”沈清奕朝一旁的大娘问道。“嗐~小公子不知道么,今天可是花朝节啊。” 听了大娘说的,他才想到现下已经是四月末了,牡丹已经开了,而洛阳城自然也不会错过祭拜牡丹花神的时日。本着今日无事,去凑凑热闹的心态,沈清奕也来到了洛神台。 祭拜牡丹花神在洛阳可非比寻常,而这洛神台则是专门为了祭拜牡丹花神所建,自然也不同于其他的祭神台。 洛阳真不愧是牡丹之城,一簇簇牡丹当真衬得起那一句“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不过这祭花神似乎也不同寻常。 沈清奕刚至洛神台便听见远处悠悠传来一阵朗朗对诗声。 “上联:临水开轩,四面云山皆入画。可有哪位公子小姐愿意上来尝试一二?”一个大抵方才弱冠的少年轻摇手中折扇一脸自信。 但他也有自信的资本,好几位看上去比他年长的先生上去,皆是无功而返。沈清奕思量一番而后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一个少年突然起身上台,开口说道:“凭栏远眺,万家烟火总关情!” 他的声音极大,好似害怕别人听不到他的答案一般。 台下的人略略一番相对,而后拍手叫好,唯有人群中的沈清奕哑然失笑。那上台的少年显然是听去了他方才所言,而后匆匆上台的吧。 那最先的摇扇少年也是一惊。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些的少年,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对出他所出的对子。 他的眉眼微微弯起:“这位公子当真是厉害,在下伊洛枫,还请公子多多指教。”那上台的少年也是个不懂谦虚的,伊洛枫报出姓名之后也只轻轻应了声。 伊洛枫心中略带反感,但是却看在少年的才华之上不做反应,而是继续谦逊道。 第193章 无题 沈清奕也看出了掌柜的犹豫,于是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退了一步:“掌柜可以慢慢思虑。这《暖阳游舟图》便先寄放在掌柜这里吧。待掌柜觉得可以接受我的条件了,那么便将这它拍卖出去吧。” 《暖阳游舟图》便是沈清奕刚刚所做之画的名字了。 掌柜思虑一番一番,而后便答应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见掌柜同意,沈清奕微微朝掌柜弯了弯腰,也便准备离开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便先离开了。” “公子可放心将图交于我?”看着即将离去的沈清奕,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谁知,沈清奕只是微微回首笑得回了一句:“用人不疑。” 这是沈父身前对沈清奕提起的,也是沈清奕记得最牢的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一瞬间,掌柜的心已经偏向沈清奕那儿了一分。 离开了字画店,沈清奕才想起自己最先出来是打算卖文房四宝的。只是现下回去又不合适,只好苦笑一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字画店传出要拍卖画卷的消息实在三日之后。那日清晨,沈清奕在开始之前便已经到了那家字画店。 “掌柜可是考虑好了?” 沈清奕依旧是小小的一个孩子,但是在掌柜眼中他却好似自己的衣食父母一般:“公子现下你才是这儿的掌柜了。” 听罢沈清奕却只是略带无奈地勾唇,而后才道:“原先我便说了,这里依旧是你的店铺,只是将以后每年的盈利分我四成罢了。”说着他将银票从怀中取出,“这是五千两银票,还请掌柜清点一番吧。” 掌柜虽然惊讶一个孩子身上竟有如此大面额的银票,却还是依言点头,接过沈清奕递过来的银票细数。 待数完抬头,却发现沈清奕正立于画卷之前。 “公子这是在做何?”掌柜上前询问。沈清奕将一旁的毛笔蘸饱墨汁,落于右下角的一处留白。 “丹青公子?”沈清奕停笔,掌柜将上面的新添上去的四个小字念出。沈清奕点头,“日后我所有的画作都将以丹青公子留名。” 掌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沈清奕又拿了一张干净的宣纸,挥毫泼墨,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倚墨轩。 “公子,这是?”“若是可以,我希望日后将店名改为‘倚墨轩’。”沈清奕将纸递给掌柜,“若是同意,还请尽早让木匠去做新的牌匾吧。”“是。” 两人在后面谈论着日后倚墨轩的经营模式,而在前面参与拍卖的人也愈发激烈。不过短短个一刻钟,《暖日游舟图》便从原先的三百两,到了一千一百两的高价。 最终《暖日游舟图》的成交价格定格在一千六百两。被一个穿着锦袍的纨绔少爷买走了。 若是在以前,一千多两对于沈清奕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数额而已,只是现在不同。他需要银两去购置店铺,他需要在不依靠林府的情况下在洛阳之内独立生活。 一幅画作是远远不够的,不光是银两不够,更多的是无法打亮“丹青公子”的名头,于是在离开之前,沈清奕对掌柜道:“日后每过半个月,我便会送一幅画过来,到时候还请掌柜帮忙出售了。” 一幅画便得了一千多两银子,掌柜自然也不会介意再多来几幅,当即便开口应下了。 洛阳的气候着实养人,就连天气微凉之时,沈清奕也依旧可以出门上街。这倒也方便了他了解洛阳的一些风俗。 此地盛产牡丹,这儿的牡丹花长得极美,是他在谰城不曾见过的。只是沈清奕却不爱这富贵之花,反倒更爱清雅的紫竹。只是在这洛阳城之中却极少有紫竹的身影。 两个月之后,丹青公子名声大振。有不少的文人雅客常在倚墨轩之前询问关于这丹青公子的事情,但却总是不尽人意。 不过对此沈清奕却乐得清闲,一如往常一般在洛阳城里乱转悠着。只是这日却比平日里热闹的多。 “大娘为什么今天城里这么热闹呀。”沈清奕朝一旁的大娘问道。“嗐~小公子不知道么,今天可是花朝节啊。” 听了大娘说的,他才想到现下已经是四月末了,牡丹已经开了,而洛阳城自然也不会错过祭拜牡丹花神的时日。本着今日无事,去凑凑热闹的心态,沈清奕也来到了洛神台。 祭拜牡丹花神在洛阳可非比寻常,而这洛神台则是专门为了祭拜牡丹花神所建,自然也不同于其他的祭神台。 洛阳真不愧是牡丹之城,一簇簇牡丹当真衬得起那一句“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不过这祭花神似乎也不同寻常。 沈清奕刚至洛神台便听见远处悠悠传来一阵朗朗对诗声。 “上联:临水开轩,四面云山皆入画。可有哪位公子小姐愿意上来尝试一二?”一个大抵方才弱冠的少年轻摇手中折扇一脸自信。 但他也有自信的资本,好几位看上去比他年长的先生上去,皆是无功而返。沈清奕思量一番而后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一个少年突然起身上台,开口说道:“凭栏远眺,万家烟火总关情!” 台下的人略略一番相对,而后拍手叫好,唯有人群中的沈清奕哑然失笑。那上台的少年显然是听去了他方才所言,而后匆匆上台的吧。 那最先的摇扇少年也是一惊。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些的少年,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对出他所出的对子。 他的眉眼微微弯起:“这位公子当真是厉害,在下伊洛枫,还请公子多多指教。”那上台的少年也是个不懂谦虚的,伊洛枫报出姓名之后也只轻轻应了声。 伊洛枫心中略带反感,但是却看在少年的才华之上不做反应,而是继续谦逊道:“在下这儿还有一个对子,公子可要尝试一番?”少年颇为傲慢一点头。 第194章 无题 “只是娘娘最近夜里似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几日还略微有些咳嗽。奴婢本打算去请个太医来帮娘娘看看的,但是……” 刑部尚书听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便也没有再去为难那小婢女了。恰巧这时候,被派去接御厨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刑部尚书先是朝他点头示意,而后开口问:“今日这羹汤可是你做的?” 御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呆愣着点了点头。“这羹汤可是用什么做的?”刑部尚书继续问道。 他的声音之中皆是严肃,御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道:“这位大人,可是今日的羹汤有什么不对?” “苓嫔娘娘小产了,而这些菜中只有羹汤里面检查出了有毒。” 御厨突然跪倒在地:“大人这苓嫔娘娘小产真的和小人没关系啊,这后宫里娘娘小产,对我一个厨子有什么好处啊。” 御厨不断地磕头,刑部尚书虽然也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御厨所为,但是却也必须按照规矩问一遍:“若不是你,那自然没关系,你且说说这羹汤是用什么做的吧。” 听了刑部尚书的话,御厨也终于拾起了几分胆量,将制作羹汤的食材都说了一遍,一旁的太医听完后微微皱眉。 “大人,这些食材不过是普通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导致小产才是。”刑部尚书也是皱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验验其他人案桌上的羹汤是否有毒?”沈清奕突然道:“这宴会之上不可能人人皆未食用羹汤,为何只有苓嫔娘娘出了事儿?” 众人恍然大悟,太医也立刻又拿出一根新的银针,将每一碗羹汤全部都验了一遍,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碗里面有毒,想来只有原先苓嫔的那一碗有毒。 “来人抓一只狗过来!”刑部尚书突然道。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几个小太监却也乖乖去寻狗了。皇宫里面自然是没有狗的,于是他们也只能出了皇宫去寻。 不过好在他们的效率也确实不错,不过一刻钟,他们便牵着一只黄狗过来了。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黄狗,把原先苓嫔的那一份羹汤倒在了地上。黄狗嗅到了香味立刻跑过去,舔舐这地上的羹汤。 “这刑部尚书也不算蠢。”看见他的动作,花闲轻笑这在沈清奕耳边小声道。 舔着舔着,那黄狗突然发出一声呜咽,然后便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出,口鼻之中不断溢出鲜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刑部尚书略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突然道:“去把此事告知皇上,此人虽不是导致苓嫔娘娘小产的凶手,但是却也是想要害死苓嫔娘娘之人!” 在人群之中的花闲突然笑出了声。刑部尚书皱眉道:“何人!” “尚书大人,实在抱歉。”花闲假意朝刑部尚书微微鞠躬,“草民只是不解,您为何到现在才发现苓嫔娘娘不是因为羹汤小产的。” 刑部尚书道:“本官断案,尔一介布衣,何言!” 花闲将笑意收敛了几分,继续道:“苓嫔娘娘案桌上的勺子是干的。” 刑部尚书猛然一愣。是了既然勺子是干的,那么就说明了她尚未饮用羹汤,自然不是可能因为羹汤里的毒导致的小产。 他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也已深,各位大人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妃嫔皆是告辞离开,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宴席上面便只剩下了刑部尚书,沈清奕,花闲和苏乐四人了。 “沈大人不回去么?”刑部尚书问道。 “在下觉得或许尚书大人需要帮忙,还请大人莫要嫌我年岁尚小。”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从容,优雅。花闲也尽责的在他比划完之后,将他的意思传递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原先便是中立,不打算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虽说不是不知道沈清奕的名号,但是对其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那在下便多谢沈大人了。”刑部尚书朝沈清奕鞠躬道谢。沈清奕微微侧身,并没有受他这一礼:“尚书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而后四人一起去了苓嫔的寝宫。 不知为何,一进屋子,四人便觉得略微有些透不过气。几人稍微找了找却没有任何发现,那是已是夜阑,自然也不可能继续查下去。 于是,刑部尚书便提议明日再查,有些事情也还可以在问问苓嫔。沈清奕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同刑部尚书道别离开了。 刚刚到沈府,苏乐便憋不住笑意了:“噗,哈哈哈!你们澜朝的官员可真蠢,这么点儿事儿,在我们旻国很快便能解决了。” 沈清奕皱眉:“这么说苏乐你已经知道苓嫔是被谁害得小产的来?”苏乐捧着笑得发疼的肚子,道:“我有不了解你们后宫里的那些人,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她小产的。” “是什么?”沈清奕比划道。 苏乐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道:“还记得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娘娘养在窗旁的几盆花么?” “自然是记得的,是因为那些花儿?”沈清奕反问。 “那花儿名叫丁香,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毒的,怎么会让人小产?”说这话的是花闲,他本来就是花妖,对花自然也是了解的。 苏乐继续道:“丁香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怀有身孕的人身体比较虚弱,而丁香在夜里是不能放于室内的,不然会导致失眠,咳嗽等症状,严重些也会让怀有身孕的女子小产。” 沈清奕:“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将那几盆丁香送给苓嫔的便可以了。”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沈清奕心底却有着莫名的不安感,似乎这一切其实都并没一起那么简单。 想了半晌,沈清奕还是不明白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于是也只好叹气放弃,同花闲一起休息去了。 第195章 无题 “只是娘娘最近夜里似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几日还略微有些咳嗽。奴婢本打算去请个太医来帮娘娘看看的,但是……” 刑部尚书听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便也没有再去为难那小婢女了。恰巧这时候,被派去接御厨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刑部尚书先是朝他点头示意,而后开口问:“今日这羹汤可是你做的?” 御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呆愣着点了点头。“这羹汤可是用什么做的?”刑部尚书继续问道。 他的声音之中皆是严肃,御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道:“这位大人,可是今日的羹汤有什么不对?” “苓嫔娘娘小产了,而这些菜中只有羹汤里面检查出了有毒。” 御厨突然跪倒在地:“大人这苓嫔娘娘小产真的和小人没关系啊,这后宫里娘娘小产,对我一个厨子有什么好处啊。” 御厨不断地磕头,刑部尚书虽然也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御厨所为,但是却也必须按照规矩问一遍:“若不是你,那自然没关系,你且说说这羹汤是用什么做的吧。” 听了刑部尚书的话,御厨也终于拾起了几分胆量,将制作羹汤的食材都说了一遍,一旁的太医听完后微微皱眉。 “大人,这些食材不过是普通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导致小产才是。”刑部尚书也是皱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验验其他人案桌上的羹汤是否有毒?”沈清奕突然道:“这宴会之上不可能人人皆未食用羹汤,为何只有苓嫔娘娘出了事儿?” 众人恍然大悟,太医也立刻又拿出一根新的银针,将每一碗羹汤全部都验了一遍,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碗里面有毒,想来只有原先苓嫔的那一碗有毒。 “来人抓一只狗过来!”刑部尚书突然道。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几个小太监却也乖乖去寻狗了。皇宫里面自然是没有狗的,于是他们也只能出了皇宫去寻。 不过好在他们的效率也确实不错,不过一刻钟,他们便牵着一只黄狗过来了。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黄狗,把原先苓嫔的那一份羹汤倒在了地上。黄狗嗅到了香味立刻跑过去,舔舐这地上的羹汤。 “这刑部尚书也不算蠢。”看见他的动作,花闲轻笑这在沈清奕耳边小声道。 舔着舔着,那黄狗突然发出一声呜咽,然后便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出,口鼻之中不断溢出鲜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刑部尚书略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突然道:“去把此事告知皇上,此人虽不是导致苓嫔娘娘小产的凶手,但是却也是想要害死苓嫔娘娘之人!” 在人群之中的花闲突然笑出了声。刑部尚书皱眉道:“何人!” “尚书大人,实在抱歉。”花闲假意朝刑部尚书微微鞠躬,“草民只是不解,您为何到现在才发现苓嫔娘娘不是因为羹汤小产的。” 刑部尚书道:“本官断案,尔一介布衣,何言!” 花闲将笑意收敛了几分,继续道:“苓嫔娘娘案桌上的勺子是干的。” 刑部尚书猛然一愣。是了既然勺子是干的,那么就说明了她尚未饮用羹汤,自然不是可能因为羹汤里的毒导致的小产。 他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也已深,各位大人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妃嫔皆是告辞离开,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宴席上面便只剩下了刑部尚书,沈清奕,花闲和苏乐四人了。 “沈大人不回去么?”刑部尚书问道。 “在下觉得或许尚书大人需要帮忙,还请大人莫要嫌我年岁尚小。”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从容,优雅。花闲也尽责的在他比划完之后,将他的意思传递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原先便是中立,不打算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虽说不是不知道沈清奕的名号,但是对其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那在下便多谢沈大人了。”刑部尚书朝沈清奕鞠躬道谢。沈清奕微微侧身,并没有受他这一礼:“尚书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而后四人一起去了苓嫔的寝宫。 不知为何,一进屋子,四人便觉得略微有些透不过气。几人稍微找了找却没有任何发现,那是已是夜阑,自然也不可能继续查下去。 于是,刑部尚书便提议明日再查,有些事情也还可以在问问苓嫔。沈清奕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同刑部尚书道别离开了。 刚刚到沈府,苏乐便憋不住笑意了:“噗,哈哈哈!你们澜朝的官员可真蠢,这么点儿事儿,在我们旻国很快便能解决了。” 沈清奕皱眉:“这么说苏乐你已经知道苓嫔是被谁害得小产的来?”苏乐捧着笑得发疼的肚子,道:“我有不了解你们后宫里的那些人,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她小产的。” “是什么?”沈清奕比划道。 苏乐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道:“还记得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娘娘养在窗旁的几盆花么?” “自然是记得的,是因为那些花儿?”沈清奕反问。 “那花儿名叫丁香,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毒的,怎么会让人小产?”说这话的是花闲,他本来就是花妖,对花自然也是了解的。 苏乐继续道:“丁香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怀有身孕的人身体比较虚弱,而且那个苓嫔本来身体似乎就不算很好。而丁香在夜里是不能放于室内的,不然会导致失眠,咳嗽等症状,严重些也会让怀有身孕的女子小产。” 沈清奕:“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将那几盆丁香送给苓嫔的便可以了。”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沈清奕心底却有着莫名的不安感,似乎这一切其实都并没一起那么简单。 想了半晌,沈清奕还是不明白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于是也只好叹气放弃,同花闲一起休息去了 第196章 无题 “只是娘娘最近夜里似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几日还略微有些咳嗽。奴婢本打算去请个太医来帮娘娘看看的,但是……” 刑部尚书听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便也没有再去为难那小婢女了。恰巧这时候,被派去接御厨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刑部尚书先是朝他点头示意,而后开口问:“今日这羹汤可是你做的?” 御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呆愣着点了点头。“这羹汤可是用什么做的?”刑部尚书继续问道。 他的声音之中皆是严肃,御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道:“这位大人,可是今日的羹汤有什么不对?” “苓嫔娘娘小产了,而这些菜中只有羹汤里面检查出了有毒。” 御厨突然跪倒在地:“大人这苓嫔娘娘小产真的和小人没关系啊,这后宫里娘娘小产,对我一个厨子有什么好处啊。” 御厨不断地磕头,刑部尚书虽然也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御厨所为,但是却也必须按照规矩问一遍:“若不是你,那自然没关系,你且说说这羹汤是用什么做的吧。” 听了刑部尚书的话,御厨也终于拾起了几分胆量,将制作羹汤的食材都说了一遍,一旁的太医听完后微微皱眉。 “大人,这些食材不过是普通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导致小产才是。”刑部尚书也是皱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验验其他人案桌上的羹汤是否有毒?”沈清奕突然道:“这宴会之上不可能人人皆未食用羹汤,为何只有苓嫔娘娘出了事儿?” 众人恍然大悟,太医也立刻又拿出一根新的银针,将每一碗羹汤全部都验了一遍,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碗里面有毒,想来只有原先苓嫔的那一碗有毒。 “来人抓一只狗过来!”刑部尚书突然道。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几个小太监却也乖乖去寻狗了。皇宫里面自然是没有狗的,于是他们也只能出了皇宫去寻。 不过好在他们的效率也确实不错,不过一刻钟,他们便牵着一只黄狗过来了。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黄狗,把原先苓嫔的那一份羹汤倒在了地上。黄狗嗅到了香味立刻跑过去,舔舐这地上的羹汤。 “这刑部尚书也不算蠢。”看见他的动作,花闲轻笑这在沈清奕耳边小声道。 舔着舔着,那黄狗突然发出一声呜咽,然后便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出,口鼻之中不断溢出鲜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刑部尚书略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突然道:“去把此事告知皇上,此人虽不是导致苓嫔娘娘小产的凶手,但是却也是想要害死苓嫔娘娘之人!” 在人群之中的花闲突然笑出了声。刑部尚书皱眉道:“何人!” “尚书大人,实在抱歉。”花闲假意朝刑部尚书微微鞠躬,“草民只是不解,您为何到现在才发现苓嫔娘娘不是因为羹汤小产的。” 刑部尚书道:“本官断案,尔一介布衣,何言!” 花闲将笑意收敛了几分,继续道:“苓嫔娘娘案桌上的勺子是干的。” 刑部尚书猛然一愣。是了既然勺子是干的,那么就说明了她尚未饮用羹汤,自然不是可能因为羹汤里的毒导致的小产。 他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也已深,各位大人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妃嫔皆是告辞离开,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宴席上面便只剩下了刑部尚书,沈清奕,花闲和苏乐四人了。 “沈大人不回去么?”刑部尚书问道。 “在下觉得或许尚书大人需要帮忙,还请大人莫要嫌我年岁尚小。”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从容,优雅。花闲也尽责的在他比划完之后,将他的意思传递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原先便是中立,不打算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虽说不是不知道沈清奕的名号,但是对其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那在下便多谢沈大人了。”刑部尚书朝沈清奕鞠躬道谢。沈清奕微微侧身,并没有受他这一礼:“尚书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而后四人一起去了苓嫔的寝宫。 不知为何,一进屋子,四人便觉得略微有些透不过气。几人稍微找了找却没有任何发现,那是已是夜阑,自然也不可能继续查下去。 于是,刑部尚书便提议明日再查,有些事情也还可以在问问苓嫔。沈清奕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同刑部尚书道别离开了。 刚刚到沈府,苏乐便憋不住笑意了:“噗,哈哈哈!你们澜朝的官员可真蠢,这么点儿事儿,在我们旻国很快便能解决了。” 沈清奕皱眉:“这么说苏乐你已经知道苓嫔是被谁害得小产的来?”苏乐捧着笑得发疼的肚子,道:“我有不了解你们后宫里的那些人,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她小产的。” “是什么?”沈清奕比划道。 苏乐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道:“还记得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娘娘养在窗旁的几盆花么?” “自然是记得的,是因为那些花儿?”沈清奕反问。 “那花儿名叫丁香,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毒的,怎么会让人小产?”说这话的是花闲,他本来就是花妖,对花自然也是了解的。 苏乐继续道:“丁香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怀有身孕的人身体比较虚弱,而且那个苓嫔本来身体似乎就不算很好。而丁香在夜里是不能放于室内的,不然会导致失眠,咳嗽等症状,严重些也会让怀有身孕的女子小产。” 沈清奕:“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将那几盆丁香送给苓嫔的便可以了。”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沈清奕心底却有着莫名的不安感,似乎这一切其实都并没一起那么简单 想了半晌,沈清奕还是不明白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于是也只好叹气放弃,同花闲一起休息去了 第197章 无题 辰逸自认为已经将事情办妥,便寻了处休息了片刻,哪里会想得到,就是这片刻的时间,便有这么多的刺客一拥而上。 此刻他也是被吓到了,听了太后的话“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太后皱眉责问:“逸儿祭天事关重大,难道你就这般草率!” 不过好在就在方才的片刻,辰逸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背脊直了起来,极其认真的看向太后:“皇奶奶还请息怒,孙儿愿戴罪查明此事真相!” 太后还没说话,皇帝倒是先开口了:“逸儿先前忙活祭天之事,想必也已经累了,还是回府歇息这吧。” 辰逸虽心有不甘,但是皇令以下,若是此刻他再一意孤行,恐怕自己也得不到好处,于是哪怕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儿臣遵旨,谢父皇体恤。” 对于辰逸的反应,皇帝也是满意的。他点了点头,“轩儿这事便由你去查吧,命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办案。” 皇帝此举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刚到阑城不久的苏乐也曾听闻过着七皇子辰轩的名号,他虽并不似辰暮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却也只算得上是一个风流皇子。 问他哪家的酒最纯最美最醉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尚可将阑城之内所有的酒庄给你从优到良排个列。但是你若是问他些官事朝事,他定然左顾而言他。 显然对辰轩来说,这也有些困难了,只是他终究无法违抗皇帝的命令,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只得将其接下。 只是不知为何,沈清奕总觉得辰轩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下意识的朝花闲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花闲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 不过那一瞬之后,他便觉得那个视线已经消失了。对此沈清奕也只是皱眉,莫非是自己当真看错了。 因为皇帝先前流了不少血,于是这祭天剩下的类似于百官朝拜的环节自然也取消了,皇帝也坐着龙轿回了皇宫。 “苏乐小心那个辰轩。” 到了沈府,沈清奕突然比划。 苏乐心中道着沈清奕的多疑,但是却也知晓沈清奕是为了他好,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乖巧的点头应下了。 待到了房中,沈清奕朝花闲比划道:“你方才可有感觉到有别人的视线?” 花闲不明沈清奕所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依旧摇了摇头,回道:“这是怎么了么?” 沈清奕皱眉,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花闲在沈清奕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你命中的贵人啊。” 沈清奕并不信命,更何况命中贵人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了,但若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花闲的话,他愿意相信那缥缈虚无的“命数”。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因为花闲的柔声安慰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见沈清奕的唇角几乎不可见的微微上扬,花闲的心也放下了,他轻柔的吻了吻沈清奕的唇,但却并未深入:“今日事情这般多,你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若是有事,我自然会唤你起来的。” 随着花闲嗓音,原本并无困意的沈清奕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眼帘一点点落下,最终睡在了划出的怀中。 花闲微微一笑,动作轻柔地将沈清奕的衣衫褪去,只剩下洁白的里衣。随后花闲将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贴心的为他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方才还笑得温柔的花闲突然勾起了一遍的唇角,原本的柔全数变成了邪,下一秒便消失在了房中。 “不知阁下在这儿守着,可是想找我家沈大人做什么?” 原本趴在房檐上看着里面的两人的暗卫被花闲的声音惊了一下,等他回首的时候,便发现执着一朵牡丹花闲立在他的身后。 他连忙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朝花闲攻去。 花闲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恼,一双浅金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那眼底的金色仿佛更加明显了。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伴随着花闲提问,那暗卫瞬间停了下来,渐渐启唇,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后,花闲的眼睛半闭,将手中的牡丹花扔了出去。下一瞬牡丹的花瓣倾数飘落,而后迅速朝暗卫飞去。 原本柔软的花瓣仿若成了一片片利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个暗卫是身体。 只是花闲同那个暗卫的距离有些太近了,飞溅出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脸上。 嗅这空气弥漫而出的血锈味,花闲满不在意的将自己脸上的血珠抹去。只是血渍却尚未抹干净,反倒被他抹了开,给他俊秀的脸上增添了两股邪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那暗卫的尸体踢下了屋顶,而后又蹲下,将拾起了一片沾染这那人鲜血的花瓣。 “还不出来,可是打算我来请你?”说罢,他看似随意地将手中的花瓣往后一掷。 身后还在藏秘之人很快便隐秘不了自己的身形了:“喂喂喂。花闲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这可是谋杀啊。若是被旻国……” 苏乐还未说完,花闲便再次开口:“若是我真的想让你死,你现在可还会活着?亦或者说……你当真觉得,我杀了你别人便能奈何的了我?” 想着先前花闲杀去那个暗卫时诡异的身手,苏乐发誓,且不说他这个巫术学了一点儿的半吊子,哪怕是旻国的大巫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便是苏乐的信仰。于是他更加不可能和花闲硬抗了:“嘿嘿……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啊。” 花闲挑眉:“我们之前可有什么好说的?” 苏乐仔细一想,他同花闲的交集似乎只有他缠着沈清奕下棋之时,花闲冷冰冰的代替沈清奕拒绝,似乎当真没有什么交情。 “苏乐。” 花闲突然开口唤到。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苏乐条件反射道:“到!” “将下面那具尸体处理了。” 第198章 无题 辰逸自认为已经将事情办妥,便寻了处休息了片刻,哪里会想得到,就是这片刻的时间,便有这么多的刺客一拥而上。 此刻他也是被吓到了,听了太后的话“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太后皱眉责问:“逸儿祭天事关重大,难道你就这般草率!” 不过好在就在方才的片刻,辰逸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背脊直了起来,极其认真的看向太后:“皇奶奶还请息怒,孙儿愿戴罪查明此事真相!” 太后还没说话,皇帝倒是先开口了:“逸儿先前忙活祭天之事,想必也已经累了,还是回府歇息这吧。” 辰逸虽心有不甘,但是皇令以下,若是此刻他再一意孤行,恐怕自己也得不到好处,于是哪怕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儿臣遵旨,谢父皇体恤。” 对于辰逸的反应,皇帝也是满意的。他点了点头,“轩儿这事便由你去查吧,命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办案。” 皇帝此举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刚到阑城不久的苏乐也曾听闻过着七皇子辰轩的名号,他虽并不似辰暮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却也只算得上是一个风流皇子。 问他哪家的酒最纯最美最醉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尚可将阑城之内所有的酒庄给你从优到良排个列。但是你若是问他些官事朝事,他定然左顾而言他。 显然对辰轩来说,这也有些困难了,只是他终究无法违抗皇帝的命令,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只得将其接下。 只是不知为何,沈清奕总觉得辰轩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下意识的朝花闲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花闲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 不过那一瞬之后,他便觉得那个视线已经消失了。对此沈清奕也只是皱眉,莫非是自己当真看错了。 因为皇帝先前流了不少血,于是这祭天剩下的类似于百官朝拜的环节自然也取消了,皇帝也坐着龙轿回了皇宫。 “苏乐小心那个辰轩。” 到了沈府,沈清奕突然比划。 苏乐心中道着沈清奕的多疑,但是却也知晓沈清奕是为了他好,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乖巧的点头应下了。 待到了房中,沈清奕朝花闲比划道:“你方才可有感觉到有别人的视线?” 花闲不明沈清奕所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依旧摇了摇头,回道:“这是怎么了么?” 沈清奕皱眉,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花闲在沈清奕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你命中的贵人啊。” 沈清奕并不信命,更何况命中贵人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了,但若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花闲的话,他愿意相信那缥缈虚无的“命数”。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因为花闲的柔声安慰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见沈清奕的唇角几乎不可见的微微上扬,花闲的心也放下了,他轻柔的吻了吻沈清奕的唇,但却并未深入:“今日事情这般多,你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若是有事,我自然会唤你起来的。” 随着花闲嗓音,原本并无困意的沈清奕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眼帘一点点落下,最终睡在了划出的怀中。 花闲微微一笑,动作轻柔地将沈清奕的衣衫褪去,只剩下洁白的里衣。随后花闲将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贴心的为他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方才还笑得温柔的花闲突然勾起了一遍的唇角,原本的柔全数变成了邪,下一秒便消失在了房中。 “不知阁下在这儿守着,可是想找我家沈大人做什么?” 原本趴在房檐上看着里面的两人的暗卫被花闲的声音惊了一下,等他回首的时候,便发现执着一朵牡丹花闲立在他的身后。 他连忙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朝花闲攻去。 花闲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恼,一双浅金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那眼底的金色仿佛更加明显了。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伴随着花闲提问,那暗卫瞬间停了下来,渐渐启唇,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后,花闲的眼睛半闭,将手中的牡丹花扔了出去。下一瞬牡丹的花瓣倾数飘落,而后迅速朝暗卫飞去。 原本柔软的花瓣仿若成了一片片利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个暗卫是身体。 只是花闲同那个暗卫的距离有些太近了,飞溅出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脸上。 嗅这空气弥漫而出的血锈味,花闲满不在意的将自己脸上的血珠抹去。只是血渍却尚未抹干净,反倒被他抹了开,给他俊秀的脸上增添了两股邪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那暗卫的尸体踢下了屋顶,而后又蹲下,将拾起了一片沾染这那人鲜血的花瓣。 “还不出来,可是打算我来请你?”说罢,他看似随意地将手中的花瓣往后一掷。 身后还在藏秘之人很快便隐秘不了自己的身形了:“喂喂喂。花闲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这可是谋杀啊。若是被旻国……” 苏乐还未说完,花闲便再次开口:“若是我真的想让你死,你现在可还会活着?亦或者说……你当真觉得,我杀了你别人便能奈何的了我?” 想着先前花闲杀去那个暗卫时诡异的身手,苏乐发誓,且不说他这个巫术学了一点儿的半吊子,哪怕是旻国的大巫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便是苏乐的信仰。于是他更加不可能和花闲硬抗了:“嘿嘿……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啊。” 花闲挑眉:“我们之前可有什么好说的?” 苏乐仔细一想,他同花闲的交集似乎只有他缠着沈清奕下棋之时,花闲冷冰冰的代替沈清奕拒绝,似乎当真没有什么交情。 “苏乐。” 花闲突然开口唤到。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苏乐条件反射道:“到!” 第199章 无题 辰逸自认为已经将事情办妥,便寻了处休息了片刻,哪里会想得到,就是这片刻的时间,便有这么多的刺客一拥而上。 此刻他也是被吓到了,听了太后的话“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太后皱眉责问:“逸儿祭天事关重大,难道你就这般草率!” 不过好在就在方才的片刻,辰逸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背脊直了起来,极其认真的看向太后:“皇奶奶还请息怒,孙儿愿戴罪查明此事真相!” 太后还没说话,皇帝倒是先开口了:“逸儿先前忙活祭天之事,想必也已经累了,还是回府歇息这吧。” 辰逸虽心有不甘,但是皇令以下,若是此刻他再一意孤行,恐怕自己也得不到好处,于是哪怕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儿臣遵旨,谢父皇体恤。” 对于辰逸的反应,皇帝也是满意的。他点了点头,“轩儿这事便由你去查吧,命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办案。” 皇帝此举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刚到阑城不久的苏乐也曾听闻过着七皇子辰轩的名号,他虽并不似辰暮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却也只算得上是一个风流皇子。 问他哪家的酒最纯最美最醉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尚可将阑城之内所有的酒庄给你从优到良排个列。但是你若是问他些官事朝事,他定然左顾而言他。 显然对辰轩来说,这也有些困难了,只是他终究无法违抗皇帝的命令,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只得将其接下。 只是不知为何,沈清奕总觉得辰轩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下意识的朝花闲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花闲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 不过那一瞬之后,他便觉得那个视线已经消失了。对此沈清奕也只是皱眉,莫非是自己当真看错了。 因为皇帝先前流了不少血,于是这祭天剩下的类似于百官朝拜的环节自然也取消了,皇帝也坐着龙轿回了皇宫。 “苏乐小心那个辰轩。” 到了沈府,沈清奕突然比划。 苏乐心中道着沈清奕的多疑,但是却也知晓沈清奕是为了他好,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乖巧的点头应下了。 待到了房中,沈清奕朝花闲比划道:“你方才可有感觉到有别人的视线?” 花闲不明沈清奕所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依旧摇了摇头,回道:“这是怎么了么?” 沈清奕皱眉,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花闲在沈清奕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你命中的贵人啊。” 沈清奕并不信命,更何况命中贵人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了,但若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花闲的话,他愿意相信那缥缈虚无的“命数”。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因为花闲的柔声安慰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见沈清奕的唇角几乎不可见的微微上扬,花闲的心也放下了,他轻柔的吻了吻沈清奕的唇,但却并未深入:“今日事情这般多,你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若是有事,我自然会唤你起来的。” 随着花闲嗓音,原本并无困意的沈清奕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眼帘一点点落下,最终睡在了划出的怀中。 花闲微微一笑,动作轻柔地将沈清奕的衣衫褪去,只剩下洁白的里衣。随后花闲将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贴心的为他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方才还笑得温柔的花闲突然勾起了一遍的唇角,原本的柔全数变成了邪,下一秒便消失在了房中。 “不知阁下在这儿守着,可是想找我家沈大人做什么?” 原本趴在房檐上看着里面的两人的暗卫被花闲的声音惊了一下,等他回首的时候,便发现执着一朵牡丹花闲立在他的身后。 他连忙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朝花闲攻去。 花闲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恼,一双浅金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那眼底的金色仿佛更加明显了。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伴随着花闲提问,那暗卫瞬间停了下来,渐渐启唇,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后,花闲的眼睛半闭,将手中的牡丹花扔了出去。下一瞬牡丹的花瓣倾数飘落,而后迅速朝暗卫飞去。 原本柔软的花瓣仿若成了一片片利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个暗卫是身体。 只是花闲同那个暗卫的距离有些太近了,飞溅出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脸上。 嗅这空气弥漫而出的血锈味,花闲满不在意的将自己脸上的血珠抹去。只是血渍却尚未抹干净,反倒被他抹了开,给他俊秀的脸上增添了两股邪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那暗卫的尸体踢下了屋顶,而后又蹲下,将拾起了一片沾染这那人鲜血的花瓣。 “还不出来,可是打算我来请你?”说罢,他看似随意地将手中的花瓣往后一掷。 身后还在藏秘之人很快便隐秘不了自己的身形了:“喂喂喂。花闲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这可是谋杀啊。若是被旻国……” 苏乐还未说完,花闲便再次开口:“若是我真的想让你死,你现在可还会活着?亦或者说……你当真觉得,我杀了你别人便能奈何的了我?” 想着先前花闲杀去那个暗卫时诡异的身手,苏乐发誓,且不说他这个巫术学了一点儿的半吊子,哪怕是旻国的大巫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便是苏乐的信仰。于是他更加不可能和花闲硬抗了:“嘿嘿……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啊。” 花闲挑眉:“我们之前可有什么好说的?” 苏乐仔细一想,他同花闲的交集似乎只有他缠着沈清奕下棋之时,花闲冷冰冰的代替沈清奕拒绝,似乎当真没有什么交情。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苏乐条件反射道:“到!” “将下面那具尸体处理了。” 第200章 无题 “沈清奕你是觉得,只要你挡住了自己。”花闲也不去掀开那层被褥,而是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可是觉得委屈?还是想你爹娘了?” 两句话完全正中靶心,沈清奕赌气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甚至蠕动着一点一点离开花闲的手心。花闲也不同他恼,捏了个法诀他的手中突然化出两朵盛开的牡丹。 “你们人类皆说佳人如花,却忘了花卉总有一天会凋落,哪怕是尚未开花亦是如此。只是若是花掉了几片花瓣,你们会在意么?” 说着花闲手中的牡丹花竟然真的落下了好几片花瓣。只是尽管如此,牡丹花开得仍然娇艳。不知何时,沈清奕已经舒展开了身体,露了一双有点儿红肿的眼眸看着花闲手中的花。 也许是否是因为心理作用吧,沈清奕总觉得这时的牡丹反而比先前开得更加好看了。 下一瞬,那两朵牡丹已经化为一缕白烟,徒留下满屋子的花香。花闲空出了双手将沈清奕温柔的抱入怀中,在他耳边呢喃:“哭吧,不必那般隐忍,你也只是个孩子。” 简单的几个字,让沈清奕的泪腺彻底决了堤,原本已经停住了的眼泪,再一次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沈清奕嗓子已经哑了,所以哪怕是再怎么奋力用嗓子叫桑,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这样却更让人心疼了。 沈清奕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最后的记忆便是眼前花闲的红裳。那被他哭湿了一大块的红衣。 待沈清奕睡去,花闲看着自己胸口一片湿哒哒的衣裳,暗自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拂去他面颊上的泪痕,将沈清奕放撒开床榻上,为其盖上被子。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的袖口。转头看去才发现是睡梦中的沈清奕。 沈清奕的气力刚刚都已经哭完了,仙侠并不能那个算是有多用力,只是他一边拽着,一遍还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紧拽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时间花闲竟然也不去挣脱,反而是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倒是欠了你的。”说完他便坐在床榻旁边,轻轻扶着沈清奕的背,似乎是在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或许是沈清奕也感受到了吧,拽着花闲衣袖的那只手放松了些,眉头也舒展而开。只是却执拗得不肯放手。 好在花闲也不需要怎么休息,于是两人便也就这样,一躺一坐,一睡一醒凑活得过了一夜。 只不过虽然这样沈清奕安稳得睡了一夜,但是却似乎有了什么后遗症。自从那一天之后,沈清奕每次休息之前都要去拽拽花闲的叶子,而花闲也只能备受无奈的化为人形,做到沈清奕的身边。 待沈清奕学会大多数的哑语的时候,已经是七八日之后了。翌日他便带着花闲去了倚墨轩。 “公子啊,您总算是来了。”掌柜见沈清奕来了万般兴奋,小跑着来地到了他的面前。见掌柜来了,沈清奕朝他笑了笑,用手比划着。掌柜自然是看不懂哑语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问道:“这……公子您怎么不说话啊。” 沈清奕的神色略显落寞,继续比划着。而一旁的花闲恰到好处的开口:“清奕他嗓子受损,不能言语。有事情我会代替他转告你。”听了花闲的话,掌柜询问般的看了沈清奕一眼,在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便也放了一般的心。 “公子今日过来可是拿画过来的?”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藏在双袖中的手搓了搓。沈清奕微笑着摇头,而后比划道:“我是过来拿取我的那一份酬劳的。” 掌柜从花闲的口中得知了沈清奕的来意,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是他却也还是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从柜台里面拿出来额几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便是公子的所得了。只是公子,现在倚墨轩都是靠着您的话撑着,若是您不再画几幅给小人的话,恐怕……”掌柜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底的贪婪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绿光。 沈清奕比划道:“画我会送来,但是这却并非长久之计。倚墨轩终究是你的产业,不能永远依仗着丹青的画作。你自己也需要找到其他的路。” 沈清奕的话本是好意,只是掌柜听了点了点头,便没有后续了。沈清奕见了,也只能叹息,而后便同花闲拿了银子离开了。 “不知现在清奕要去哪里啊?”花闲跟在沈清奕的脚步悠闲地走着。“去寻一处何时的店铺。”沈清奕比划道。 这么说了花闲大概也明白了沈清奕要做什么了,于是也不过多询问,只是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在这上面他自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们的运气不错,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后,沈清奕便有了一两家心仪的店面。只是其中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太好,比起没那么靠近集市,但这也同他要卖的东西无所关联。不过若是有较好的选择,那么他自己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来到较好的那家店铺门口,沈清奕敲了敲门,在门外站定,一直到店主请他进去了,他才抬脚踏入了店面。 “这位小公子,我们这儿已经不卖东西了,您来这儿是干嘛呀?”哪儿的掌柜细声询问道。沈清奕依旧是挂着礼貌非常的笑容,然后比这手势:“我是过来看店铺的。” 也不知道那店面先前卖的是什么,那掌柜竟然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在花闲出口翻译之前便开口道:“原来如此,那还请公子来雅阁详谈吧。” 进了雅阁,沈清奕发现看中这店铺的似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也难怪,世间具有慧眼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坐在谈判桌上,原先和善的掌柜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和煦的语气便得严肃不以:“两位可皆是要买我这店铺的?” 第201章 无题 “沈清奕你是觉得,只要你挡住了自己,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了些什么了么?”花闲也不去掀开那层被褥,而是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可是觉得委屈?还是想你爹娘了?” 两句话完全正中靶心,沈清奕赌气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甚至蠕动着一点一点离开花闲的手心。花闲也不同他恼,捏了个法诀他的手中突然化出两朵盛开的牡丹。 “你们人类皆说佳人如花,却忘了花卉总有一天会凋落,哪怕是尚未开花亦是如此。只是若是花掉了几片花瓣,你们会在意么?” 说着花闲手中的牡丹花竟然真的落下了好几片花瓣。只是尽管如此,牡丹花开得仍然娇艳。不知何时,沈清奕已经舒展开了身体,露了一双有点儿红肿的眼眸看着花闲手中的花。 也许是否是因为心理作用吧,沈清奕总觉得这时的牡丹反而比先前开得更加好看了。 下一瞬,那两朵牡丹已经化为一缕白烟,徒留下满屋子的花香。花闲空出了双手将沈清奕温柔的抱入怀中,在他耳边呢喃:“哭吧,不必那般隐忍,你也只是个孩子。” 简单的几个字,让沈清奕的泪腺彻底决了堤,原本已经停住了的眼泪,再一次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沈清奕嗓子已经哑了,所以哪怕是再怎么奋力用嗓子叫桑,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这样却更让人心疼了。 沈清奕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最后的记忆便是眼前花闲的红裳。那被他哭湿了一大块的红衣。 待沈清奕睡去,花闲看着自己胸口一片湿哒哒的衣裳,暗自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拂去他面颊上的泪痕,将沈清奕放撒开床榻上,为其盖上被子。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的袖口。转头看去才发现是睡梦中的沈清奕。 沈清奕的气力刚刚都已经哭完了,仙侠并不能那个算是有多用力,只是他一边拽着,一遍还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紧拽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时间花闲竟然也不去挣脱,反而是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倒是欠了你的。”说完他便坐在床榻旁边,轻轻扶着沈清奕的背,似乎是在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或许是沈清奕也感受到了吧,拽着花闲衣袖的那只手放松了些,眉头也舒展而开。只是却执拗得不肯放手。 好在花闲也不需要怎么休息,于是两人便也就这样,一躺一坐,一睡一醒凑活得过了一夜。 只不过虽然这样沈清奕安稳得睡了一夜,但是却似乎有了什么后遗症。自从那一天之后,沈清奕每次休息之前都要去拽拽花闲的叶子,而花闲也只能备受无奈的化为人形,做到沈清奕的身边。 待沈清奕学会大多数的哑语的时候,已经是七八日之后了。翌日他便带着花闲去了倚墨轩。 “公子啊,您总算是来了。”掌柜见沈清奕来了万般兴奋,小跑着来地到了他的面前。见掌柜来了,沈清奕朝他笑了笑,用手比划着。掌柜自然是看不懂哑语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问道:“这……公子您怎么不说话啊。” 沈清奕的神色略显落寞,继续比划着。而一旁的花闲恰到好处的开口:“清奕他嗓子受损,不能言语。有事情我会代替他转告你。”听了花闲的话,掌柜询问般的看了沈清奕一眼,在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便也放了一般的心。 “公子今日过来可是拿画过来的?”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沈清奕微笑着摇头,而后比划道:“我是过来拿取我的那一份酬劳的。” 掌柜从花闲的口中得知了沈清奕的来意,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是他却也还是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从柜台里面拿出来额几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便是公子的所得了。只是公子,现在倚墨轩都是靠着您的话撑着,若是您不再画几幅给小人的话,恐怕……”掌柜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底的贪婪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绿光。 沈清奕比划道:“画我会送来,但是这却并非长久之计。倚墨轩终究是你的产业,不能永远依仗着丹青的画作。你自己也需要找到其他的路。” 沈清奕的话本是好意,只是掌柜听了点了点头,便没有后续了。沈清奕见了,也只能叹息,而后便同花闲拿了银子离开了。 “不知现在清奕要去哪里啊?”花闲跟在沈清奕的脚步悠闲地走着。“去寻一处何时的店铺。”沈清奕比划道。 这么说了花闲大概也明白了沈清奕要做什么了,于是也不过多询问,只是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在这上面他自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们的运气不错,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后,沈清奕便有了一两家心仪的店面。只是其中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太好,比起没那么靠近集市,但这也同他要卖的东西无所关联。不过若是有较好的选择,那么他自己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来到较好的那家店铺门口,沈清奕敲了敲门,在门外站定,一直到店主请他进去了,他才抬脚踏入了店面。 “这位小公子,我们这儿已经不卖东西了,您来这儿是干嘛呀?”哪儿的掌柜细声询问道。沈清奕依旧是挂着礼貌非常的笑容,然后比这手势:“我是过来看店铺的。” 也不知道那店面先前卖的是什么,那掌柜竟然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在花闲出口翻译之前便开口道:“原来如此,那还请公子来雅阁详谈吧。” 进了雅阁,沈清奕发现看中这店铺的似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也难怪,世间具有慧眼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坐在谈判桌上,原先和善的掌柜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和煦的语气便得严肃不以:“两位可皆是要买我这店铺的?” 第202章 无题 “沈清奕你是觉得,只要你挡住了自己,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了些什么了么?”花闲也不去掀开那层被褥,而是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可是觉得委屈?还是想你爹娘了?” 两句话完全正中靶心,沈清奕赌气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甚至蠕动着一点一点离开花闲的手心。花闲也不同他恼,捏了个法诀他的手中突然化出两朵盛开的牡丹。 “你们人类皆说佳人如花,却忘了花卉总有一天会凋落,哪怕是尚未开花亦是如此。只是若是花掉了几片花瓣,你们会在意么?” 说着花闲手中的牡丹花竟然真的落下了好几片花瓣。只是尽管如此,牡丹花开得仍然娇艳。不知何时,沈清奕已经舒展开了身体,露了一双有点儿红肿的眼眸看着花闲手中的花。 也许是否是因为心理作用吧,沈清奕总觉得这时的牡丹反而比先前开得更加好看了。 下一瞬,那两朵牡丹已经化为一缕白烟,徒留下满屋子的花香。花闲空出了双手将沈清奕温柔的抱入怀中,在他耳边呢喃:“哭吧,不必那般隐忍,你也只是个孩子。” 简单的几个字,让沈清奕的泪腺彻底决了堤,原本已经停住了的眼泪,再一次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沈清奕嗓子已经哑了,所以哪怕是再怎么奋力用嗓子叫桑,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这样却更让人心疼了。 沈清奕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最后的记忆便是眼前花闲的红裳。那被他哭湿了一大块的红衣。 待沈清奕睡去,花闲看着自己胸口一片湿哒哒的衣裳,暗自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拂去他面颊上的泪痕,将沈清奕放撒开床榻上,为其盖上被子。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的袖口。转头看去才发现是睡梦中的沈清奕。 沈清奕的气力刚刚都已经哭完了,仙侠并不能那个算是有多用力,只是他一边拽着,一遍还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紧拽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时间花闲竟然也不去挣脱,反而是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倒是欠了你的。”说完他便坐在床榻旁边,轻轻扶着沈清奕的背,似乎是在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或许是沈清奕也感受到了吧,拽着花闲衣袖的那只手放松了些,眉头也舒展而开。只是却执拗得不肯放手。 好在花闲也不需要怎么休息,于是两人便也就这样,一躺一坐,一睡一醒凑活得过了一夜。 只不过虽然这样沈清奕安稳得睡了一夜,但是却似乎有了什么后遗症。自从那一天之后,沈清奕每次休息之前都要去拽拽花闲的叶子,而花闲也只能备受无奈的化为人形,做到沈清奕的身边。 待沈清奕学会大多数的哑语的时候,已经是七八日之后了。翌日他便带着花闲去了倚墨轩。 “公子啊,您总算是来了。”掌柜见沈清奕来了万般兴奋,小跑着来地到了他的面前。见掌柜来了,沈清奕朝他笑了笑,用手比划着。掌柜自然是看不懂哑语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问道:“这……公子您怎么不说话啊。” 沈清奕的神色略显落寞,继续比划着。而一旁的花闲恰到好处的开口:“清奕他嗓子受损,不能言语。有事情我会代替他转告你。”听了花闲的话,掌柜询问般的看了沈清奕一眼,在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便也放了一般的心。 “公子今日过来可是拿画过来的?”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藏在双袖中的手搓了搓。沈清奕微笑着摇头,而后比划道:“我是过来拿取我的那一份酬劳的。” 掌柜从花闲的口中得知了沈清奕的来意,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是他却也还是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从柜台里面拿出来额几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便是公子的所得了。只是公子,现在倚墨轩都是靠着您的话撑着,若是您不再画几幅给小人的话,恐怕……”掌柜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底的贪婪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绿光。 沈清奕比划道:“画我会送来,但是这却并非长久之计。倚墨轩终究是你的产业,不能永远依仗着丹青的画作。你自己也需要找到其他的路。” 沈清奕的话本是好意,只是掌柜听了点了点头,便没有后续了。沈清奕见了,也只能叹息,而后便同花闲拿了银子离开了。 “不知现在清奕要去哪里啊?”花闲跟在沈清奕的脚步悠闲地走着。“去寻一处何时的店铺。”沈清奕比划道。 这么说了花闲大概也明白了沈清奕要做什么了,于是也不过多询问,只是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在这上面他自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们的运气不错,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后,沈清奕便有了一两家心仪的店面。只是其中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太好,比起没那么靠近集市,但这也同他要卖的东西无所关联。不过若是有较好的选择,那么他自己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来到较好的那家店铺门口,沈清奕敲了敲门,在门外站定,一直到店主请他进去了,他才抬脚踏入了店面。 “这位小公子,我们这儿已经不卖东西了,您来这儿是干嘛呀?”哪儿的掌柜细声询问道。沈清奕依旧是挂着礼貌非常的笑容,然后比这手势:“我是过来看店铺的。” 也不知道那店面先前卖的是什么,那掌柜竟然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在花闲出口翻译之前便开口道:“原来如此,那还请公子来雅阁详谈吧。” 进了雅阁,沈清奕发现看中这店铺的似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也难怪,世间具有慧眼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坐在谈判桌上,原先和善的掌柜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第203章 无题 翌日正午,刑部尚书便同沈清奕,花闲以及苏乐又去了一趟苓嫔的寝宫。 因为是正午,苓嫔也已经醒了,失去了孩子的她靠在床围便,让一旁的侍女喂着调理身子的药物,面色憔悴。 “两位大人。”见他们来了,苓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人与苓嫔点头示意,而后刑部尚书便率先开口问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可否协助下官一同解决昨日之事?” 苓嫔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勉强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麻烦大人了。” 刑部尚书虽然也想去安慰一番,但是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声道了句“节哀”便开始询问了。 “娘娘您这儿的花长得可真好,不知叫什么名字?”花闲突然开口。苓嫔朝着他的视线看去,面上突然溢起一丝甜笑:“哦,这个啊。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 “娘娘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么?”沈清奕突然比划。 听得花闲的翻译之后,苓嫔望着那丁香,浅笑着:“皇后娘娘也是当初一同和我进宫的,只是她得了皇上的赏识,已经贵为皇后,而我却依旧只有嫔位。不过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对我也是百般照顾。” “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可当真令人羡慕。”沈清奕比划着,心中却不由的开始深思。 刑部尚书又问了几个问题,众人便告辞离开了。 “沈大人同旻国皇子的关系可真好。”离开苓嫔的寝宫之后,刑部尚书突然道。 沈清奕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免得自己同质子的关系太过密切,引起皇帝的疑心。他也知道刑部尚书这是好意,可是他既与苏乐结为盟友,这种时候自然也甩不开他。 沈清奕悠然比划道:“多谢尚书大人的关心,只是旻国擅巫医之术,在下想着或许苏乐皇子也通晓此道,这才请他来帮我们。” 旻国擅巫医之道刑部尚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想到可以请他帮忙,沈清奕这一说,刑部尚书的眼睛突然便亮了:“不知苏乐皇子可曾看出了什么?” 苏乐像是抵挡不住刑部尚书的热情一般,立刻往沈清奕的身后缩了缩,成功看到了花闲瞬间变黑的表情,在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只是面上却依旧装作万般害怕的模样:“我……哪个……” 苏乐结巴了好半晌,只是刑部尚书却依旧深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后言。 觉得自己玩儿够了,苏乐才从沈清奕的身后走出来了几步,眼睛时不时地朝刑部尚书哪儿撇了两眼,小声道:“丁……丁香。” 刑部尚书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苏乐说的是什么,“丁香?丁香有什么问题?” 这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把期待放于苏乐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沈清奕。 沈清奕暗叹一口气,只得老老实实的将昨日夜里,苏乐告知他的那些事情又比划了便给刑部尚书看。 好不容易将着一切消化了的刑部尚书难得的重新正经了起来:“那么先下最可疑的便是皇后娘娘了。去吧,去皇后娘娘的寝殿。” 一刻钟之后,几人便到了皇后的寝殿。 “两位大人不去查案,来本宫的宫中可是怀疑是本宫害得苓嫔小产的?”比起苓嫔的温婉,皇后显然威严了些许。 两人皆是尚未抬头,只是静静地等皇后平复心绪。 又过了一小会儿,皇后道:“都起来吧,本宫倒是很好奇,你们现在都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复述这些事情的任务自然是刑部尚书来做的,等他说完,皇后方才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大胆!按照你们的意思倒是本宫害得苓嫔失了皇子?” “臣不敢。”刑部尚书跪着道。 皇后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请两位大人自己去本宫的寝殿里找吧!若是有问题,你们大可让皇上以谋害皇嗣的治本宫的罪!” 皇后已经这么说了,几人自然也不再多言,仔仔细细的将皇后的寝宫都找了一边,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等他们从哪儿出来的已是黄昏。 “这……仅剩一天的时间了,沈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法子?”眼看着第二日便快过去了,刑部尚书忍不住开始担心。 沈清奕也是皱眉。 突然花闲到沈清奕旁边耳语了两句,他听完突然笑了,对刑部尚书比划道:“尚书大人,在下有一法子可冒险一试。” 见沈清奕还有办法,刑部尚书自然不可能放过:“不知沈大人有什么办法,可否与在下细说?” 沈清奕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看得苏乐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正万般期待着沈清奕的法子的刑部尚书确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倒是兴冲冲地等着沈清奕开口。 沈清奕从花闲手上接过先前从皇后寝宫中拿出来的纸笔,就这一旁的凹凸不平的假山写着。 随着他写下的字越来越多,刑部尚书的脸也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这……”等沈清奕写完,将它撕碎扔入一旁的湖中,刑部尚书这才艰难的开口,“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除了……以外其他的法子?” 沈清奕微微皱眉,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略带恶劣的朝他笑了笑。 看着他的这个模样,刑部尚书淹了一口唾沫,面色有些难看。 显然沈清奕也看出了刑部尚书的为难,于是好像大发慈悲的抬手比划:“若是尚书大人不愿意,清奕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也不知,明天大人是否可以破案了。” 说着他谈了一口气,转身好似准备离开。只不过,当他抬脚走了两步之后,刑部尚书突然开口:“沈大人留步。” 沈清奕应声停下,转头看向刑部尚书,面带疑惑。 刑部尚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下官愿意按照沈大人所说的法子办,还请沈大人……” 得到了刑部尚书肯定的答案,沈清奕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第204章 无题 翌日正午,刑部尚书便同沈清奕,花闲以及苏乐又去了一趟苓嫔的寝宫。 因为是正午,苓嫔也已经醒了,失去了孩子的她靠在床围便,让一旁的侍女喂着调理身子的药物,面色憔悴。 “两位大人。”见他们来了,苓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人与苓嫔点头示意,而后刑部尚书便率先开口问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可否协助下官一同解决昨日之事?” 苓嫔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勉强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麻烦大人了。” 刑部尚书虽然也想去安慰一番,但是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声道了句“节哀”便开始询问了。 “娘娘您这儿的花长得可真好,不知叫什么名字?”花闲突然开口。苓嫔朝着他的视线看去,面上突然溢起一丝甜笑:“哦,这个啊。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 “娘娘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么?”沈清奕突然比划。 听得花闲的翻译之后,苓嫔望着那丁香,浅笑着:“皇后娘娘也是当初一同和我进宫的,只是她得了皇上的赏识,已经贵为皇后,而我却依旧只有嫔位。不过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对我也是百般照顾。” “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可当真令人羡慕。”沈清奕比划着,心中却不由的开始深思。 刑部尚书又问了几个问题,众人便告辞离开了。 “沈大人同旻国皇子的关系可真好。”离开苓嫔的寝宫之后,刑部尚书突然道。 沈清奕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免得自己同质子的关系太过密切,引起皇帝的疑心。他也知道刑部尚书这是好意,可是他既与苏乐结为盟友,这种时候自然也甩不开他。 沈清奕悠然比划道:“多谢尚书大人的关心,只是旻国擅巫医之术,在下想着或许苏乐皇子也通晓此道,这才请他来帮我们。” 旻国擅巫医之道刑部尚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想到可以请他帮忙,沈清奕这一说,刑部尚书的眼睛突然便亮了:“不知苏乐皇子可曾看出了什么?” 苏乐像是抵挡不住刑部尚书的热情一般,立刻往沈清奕的身后缩了缩,成功看到了花闲瞬间变黑的表情,在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只是面上却依旧装作万般害怕的模样:“我……哪个……” 苏乐结巴了好半晌,只是刑部尚书却依旧深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后言。 觉得自己玩儿够了,苏乐才从沈清奕的身后走出来了几步,眼睛时不时地朝刑部尚书哪儿撇了两眼,小声道:“丁……丁香。” 刑部尚书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苏乐说的是什么,“丁香?丁香有什么问题?” 这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把期待放于苏乐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沈清奕。 沈清奕暗叹一口气,只得老老实实的将昨日夜里,苏乐告知他的那些事情又比划了便给刑部尚书看。 好不容易将着一切消化了的刑部尚书难得的重新正经了起来:“那么先下最可疑的便是皇后娘娘了。去吧,去皇后娘娘的寝殿。” 一刻钟之后,几人便到了皇后的寝殿。 “两位大人不去查案,来本宫的宫中可是怀疑是本宫害得苓嫔小产的?”比起苓嫔的温婉,皇后显然威严了些许。 两人皆是尚未抬头,只是静静地等皇后平复心绪。 又过了一小会儿,皇后道:“都起来吧,本宫倒是很好奇,你们现在都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复述这些事情的任务自然是刑部尚书来做的,等他说完,皇后方才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大胆!按照你们的意思倒是本宫害得苓嫔失了皇子?” “臣不敢。”刑部尚书跪着道。 皇后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请两位大人自己去本宫的寝殿里找吧!若是有问题,你们大可让皇上以谋害皇嗣的治本宫的罪!” 皇后已经这么说了,几人自然也不再多言,仔仔细细的将皇后的寝宫都找了一边,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等他们从哪儿出来的已是黄昏。 “这……仅剩一天的时间了,沈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法子?”眼看着第二日便快过去了,刑部尚书忍不住开始担心。 沈清奕也是皱眉。 突然花闲到沈清奕旁边耳语了两句,他听完突然笑了,对刑部尚书比划道:“尚书大人,在下有一法子可冒险一试。” 见沈清奕还有办法,刑部尚书自然不可能放过:“不知沈大人有什么办法,可否与在下细说?” 沈清奕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看得苏乐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正万般期待着沈清奕的法子的刑部尚书确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倒是兴冲冲地等着沈清奕开口。 沈清奕从花闲手上接过先前从皇后寝宫中拿出来的纸笔,就这一旁的凹凸不平的假山写着。 随着他写下的字越来越多,刑部尚书的脸也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这……”等沈清奕写完,将它撕碎扔入一旁的湖中,刑部尚书这才艰难的开口,“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除了……以外其他的法子?” 沈清奕微微皱眉,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略带恶劣的朝他笑了笑。 看着他的这个模样,刑部尚书淹了一口唾沫,面色有些难看。 显然沈清奕也看出了刑部尚书的为难,于是好像大发慈悲的抬手比划:“若是尚书大人不愿意,清奕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也不知,明天大人是否可以破案了。” 说着他谈了一口气,转身好似准备离开。只不过,当他抬脚走了两步之后,刑部尚书突然开口:“沈大人留步。” 沈清奕应声停下,转头看向刑部尚书,面带疑惑。 刑部尚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下官……愿意按照沈大人所说的法子办,还请沈大人告知一二。” 得到了刑部尚书肯定的答案,沈清奕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第205章 无题 翌日正午,刑部尚书便同沈清奕,花闲以及苏乐又去了一趟苓嫔的寝宫。 因为是正午,苓嫔也已经醒了,失去了孩子的她靠在床围便,让一旁的侍女喂着调理身子的药物,面色憔悴。 “两位大人。”见他们来了,苓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人与苓嫔点头示意,而后刑部尚书便率先开口问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可否协助下官一同解决昨日之事?” 苓嫔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勉强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麻烦大人了。” 刑部尚书虽然也想去安慰一番,但是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声道了句“节哀”便开始询问了。 “娘娘您这儿的花长得可真好,不知叫什么名字?”花闲突然开口。苓嫔朝着他的视线看去,面上突然溢起一丝甜笑:“哦,这个啊。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 “娘娘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么?”沈清奕突然比划。 听得花闲的翻译之后,苓嫔望着那丁香,浅笑着:“皇后娘娘也是当初一同和我进宫的,只是她得了皇上的赏识,已经贵为皇后,而我却依旧只有嫔位。不过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对我也是百般照顾。” “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可当真令人羡慕。”沈清奕比划着,心中却不由的开始深思。 刑部尚书又问了几个问题,众人便告辞离开了。 “沈大人同旻国皇子的关系可真好。”离开苓嫔的寝宫之后,刑部尚书突然道。 沈清奕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免得自己同质子的关系太过密切,引起皇帝的疑心。他也知道刑部尚书这是好意,可是他既与苏乐结为盟友,这种时候自然也甩不开他。 沈清奕悠然比划道:“多谢尚书大人的关心,只是旻国擅巫医之术,在下想着或许苏乐皇子也通晓此道,这才请他来帮我们。” 旻国擅巫医之道刑部尚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想到可以请他帮忙,沈清奕这一说,刑部尚书的眼睛突然便亮了:“不知苏乐皇子可曾看出了什么?” 苏乐像是抵挡不住刑部尚书的热情一般,立刻往沈清奕的身后缩了缩,成功看到了花闲瞬间变黑的表情,在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只是面上却依旧装作万般害怕的模样:“我……哪个……” 苏乐结巴了好半晌,只是刑部尚书却依旧深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后言。 觉得自己玩儿够了,苏乐才从沈清奕的身后走出来了几步,眼睛时不时地朝刑部尚书哪儿撇了两眼,小声道:“丁……丁香。” 刑部尚书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苏乐说的是什么,“丁香?丁香有什么问题?” 这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把期待放于苏乐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沈清奕。 沈清奕暗叹一口气,只得老老实实的将昨日夜里,苏乐告知他的那些事情又比划了便给刑部尚书看。 好不容易将着一切消化了的刑部尚书难得的重新正经了起来:“那么先下最可疑的便是皇后娘娘了。去吧,去皇后娘娘的寝殿。” 一刻钟之后,几人便到了皇后的寝殿。 “两位大人不去查案,来本宫的宫中可是怀疑是本宫害得苓嫔小产的?”比起苓嫔的温婉,皇后显然威严了些许。 两人皆是尚未抬头,只是静静地等皇后平复心绪。 又过了一小会儿,皇后道:“都起来吧,本宫倒是很好奇,你们现在都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复述这些事情的任务自然是刑部尚书来做的,等他说完,皇后方才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大胆!按照你们的意思倒是本宫害得苓嫔失了皇子?” “臣不敢。”刑部尚书跪着道。 皇后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请两位大人自己去本宫的寝殿里找吧!若是有问题,你们大可让皇上以谋害皇嗣的治本宫的罪!” 皇后已经这么说了,几人自然也不再多言,仔仔细细的将皇后的寝宫都找了一边,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等他们从哪儿出来的已是黄昏。 “这……仅剩一天的时间了,沈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法子?”眼看着第二日便快过去了,刑部尚书忍不住开始担心。 沈清奕也是皱眉。 突然花闲到沈清奕旁边耳语了两句,他听完突然笑了,对刑部尚书比划道:“尚书大人,在下有一法子可冒险一试。” 见沈清奕还有办法,刑部尚书自然不可能放过:“不知沈大人有什么办法,可否与在下细说?” 沈清奕的眉眼微弯,唇角上扬,看得苏乐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正万般期待着沈清奕的法子的刑部尚书确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倒是兴冲冲地等着沈清奕开口。 沈清奕从花闲手上接过先前从皇后寝宫中拿出来的纸笔,就这一旁的凹凸不平的假山写着。 随着他写下的字越来越多,刑部尚书的脸也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这……”等沈清奕写完,将它撕碎扔入一旁的湖中,刑部尚书这才艰难的开口,“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除了……以外其他的法子?” 沈清奕微微皱眉,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略带恶劣的朝他笑了笑。 看着他的这个模样,刑部尚书淹了一口唾沫,面色有些难看。 显然沈清奕也看出了刑部尚书的为难,于是好像大发慈悲的抬手比划:“若是尚书大人不愿意,清奕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也不知,明天大人是否可以破案了。” 说着他谈了一口气,转身好似准备离开。只不过,当他抬脚走了两步之后,刑部尚书突然开口:“沈大人留步。” 沈清奕应声停下,转头看向刑部尚书,面带疑惑。 刑部尚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下官愿意按照沈大人所说的法子办,还请沈大人告知。” 得到了刑部尚书肯定的答案,沈清奕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第206章 无题 华富贵自然是说不出话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能蹦出来。 花闲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出口问到:“不知道华老爷你这么诬蔑我们,是要做些什么?” “我……”华富贵刚想说他所说的并无虚假,只是这样岂不是要说出那庄子是什么地方? 华富贵说不上来,周围的群众却是对他指指点点,终于他忍不住夹着尾巴逃走了。 本来,看完热闹众人是打算就这般离去了的,但是沈清奕却突然鼓掌,将众人的注意转移了过去。“一周之后,我们将重新开业,还请大家赏脸前来。”花闲看着沈清奕比划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众人现下也不好拂了沈清奕的好意,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倒是回过来观礼。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回来看,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清奕的这么一出,就连花闲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全部离去之后,花闲将门关了上,反问沈清奕:“你是打算开一家什么店?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茶馆。”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其漂亮,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开业之后,先准备花茶。待能自行运转之后,再加入其他茶叶。” 沈清奕一比划完,花闲的嘴角便抽了两下。而沈清奕也好像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看着花闲,面带微笑点了一下脑袋,回道:“不错,就是你所想得那样。”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花闲只觉得自己虽可能是沈清奕的贵人,但是沈清奕恐怕是他的仇人吧。 不过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件事情似乎就已经这么定了下来。 七日之后,一家不语茶馆,便这般悄无声息地建在了洛阳城之中。开业的第一日只能用一个“门可雀罗”来描述。 不过这似乎也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水之上飘浮这两三片绿色的竹叶。 “清奕你可一点儿也不急?”花闲看着悠闲自在的沈清奕,开口问道。“自然,这三日都不可能有客的。”沈清奕悠闲地打着手势回道,“虽说是澄清了先前的闹鬼一说,但是那天的看客,最多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依旧是畏惧。若是现在来人了,那才是需要担心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准备着打沈清奕的脸的。两人抬头看去,来者带着一个银冠,一身银红色的衣袍衬着他更加华贵。 “奕儿开了茶馆怎不与兄长说说?”是了,来的人不正是伊洛枫么。“哥哥好久不见。”沈清奕起身迎客,手势如云流水。 下一瞬,沈清奕便好像看见了伊洛枫眼中的惊讶。也是了,他们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而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口。 一旁的花闲为其翻译了一下,而后也不顾伊洛枫是否还未回神,走到沈清奕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奕儿你是去了林府……”哑的么? 明明只是一个事实,但是伊洛枫却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样心思活络的人将自己击败;还记得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怎么样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帮助自己惩处了林徽。可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声音,竟然永远无法发声了。 那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府之中的人。是否有人觉得沈清奕碍着他们的眼了,而后毒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 “不算是。”沈清奕轻轻笑了一下,显然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是因为瘟疫。”沈清奕如实告知。 伊洛枫是不懂哑语的,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花闲,尽职尽责的帮忙翻译着。两人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够交流。 伊洛枫毕竟是城主,自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时间陪沈清奕在此悠闲的聊天饮茶的。不过多时,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见沈清奕在伊洛枫离开之后依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花闲的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他不喜这种自己被冷落的感觉。 沈清奕依旧不说话,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眼睛一亮,手势打得飞快,甚至忘了花闲不用看他的手势有也能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哦?”看到了,亦或者说听到了沈清奕内心想法的花闲眼前一亮,感叹着面前那个少年,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多。 得到了花闲的肯定,沈清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此刻若是他有尾巴,那尾巴恐怕要敲上天去了。 打定了主意,两人很快就就这那想法讨论了起来。虽说是讨论,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花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翌日,不语格外的热闹,有不少的书生秀才在门口站定,焦急地踱步似乎在等着金榜题名的消息一般。 终于辰时中,不语的门打开了。依旧是于昨日想同的陈设。只是相比于昨日的冷冷清清,现在可谓是摩肩擦踵。 辰时下四刻,花闲走到楼梯之上,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从后面便有一个个拿着书卷的侍女鱼贯而出。将书卷放于每个人的面前。 “虽说不语,但品茶自然不可能不语。不知诸位可否参透面前书卷?”花闲站在楼梯之上朗声道。 书生们闻言,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书卷。昨日他们突然听闻不语中有这罕见的文人孤本,于是一大早便在门口侯着,就是为了一睹为快。 只是当他们看向面前的书,不少脾气比较暴躁的书生立刻拍桌而起。其中一人开口嚷嚷道:“这算什么孤本!但凡是看过书,认识字的恐怕都看过这本书吧!” 面对书生的质疑,花闲依旧淡定从容,他走下楼梯,将那书生面前的书卷拿起。随意的翻阅了几下,而后开口:“敢问:你看了这本书,同你理解了这本书可有差别?” “自然是有差别的。”那书生不以为然道。“那么你现下看这本书,同你以前看这本书可有不同的理解否?” 第207章 无题 华富贵自然是说不出话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能蹦出来。 花闲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出口问到:“不知道华老爷你这么诬蔑我们,是要做些什么?” “我……”华富贵刚想说他所说的并无虚假,只是这样岂不是要说出那庄子是什么地方? 华富贵说不上来,周围的群众却是对他指指点点,终于他忍不住夹着尾巴逃走了。 本来,看完热闹众人是打算就这般离去了的,但是沈清奕却突然鼓掌,将众人的注意转移了过去。“一周之后,我们将重新开业,还请大家赏脸前来。”花闲看着沈清奕比划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众人现下也不好拂了沈清奕的好意,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倒是回过来观礼。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回来看,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清奕的这么一出,就连花闲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全部离去之后,花闲将门关了上,反问沈清奕:“你是打算开一家什么店?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茶馆。”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其漂亮,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开业之后,先准备花茶。待能自行运转之后,再加入其他茶叶。” 沈清奕一比划完,花闲的嘴角便抽了两下。而沈清奕也好像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看着花闲,面带微笑点了一下脑袋,回道:“不错,就是你所想得那样。”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花闲只觉得自己虽可能是沈清奕的贵人,但是沈清奕恐怕是他的仇人吧。 不过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件事情似乎就已经这么定了下来。 七日之后,一家不语茶馆,便这般悄无声息地建在了洛阳城之中。开业的第一日只能用一个“门可雀罗”来描述。 不过这似乎也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水之上飘浮这两三片绿色的竹叶。 “清奕你可一点儿也不急?”花闲看着悠闲自在的沈清奕,开口问道。“自然,这三日都不可能有客的。”沈清奕悠闲地打着手势回道,“虽说是澄清了先前的闹鬼一说,但是那天的看客,最多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依旧是畏惧。若是现在来人了,那才是需要担心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准备着打沈清奕的脸的。两人抬头看去,来者带着一个银冠,一身银红色的衣袍衬着他更加华贵。 “奕儿开了茶馆怎不与兄长说说?”是了,来的人不正是伊洛枫么。“哥哥好久不见。”沈清奕起身迎客,手势如云流水。 下一瞬,沈清奕便好像看见了伊洛枫眼中的惊讶。也是了,他们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而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口。 一旁的花闲为其翻译了一下,而后也不顾伊洛枫是否还未回神,走到沈清奕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奕儿你是去了林府……”哑的么? 明明只是一个事实,但是伊洛枫却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样心思活络的人将自己击败;还记得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怎么样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帮助自己惩处了林徽。可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声音,竟然永远无法发声了。 那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府之中的人。是否有人觉得沈清奕碍着他们的眼了,而后毒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 “不算是。”沈清奕轻轻笑了一下,显然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是因为瘟疫。”沈清奕如实告知。 伊洛枫是不懂哑语的,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花闲,尽职尽责的帮忙翻译着。两人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够交流。 伊洛枫毕竟是城主,自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时间陪沈清奕在此悠闲的聊天饮茶的。不过多时,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见沈清奕在伊洛枫离开之后依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花闲的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他不喜这种自己被冷落的感觉。 沈清奕依旧不说话,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眼睛一亮,手势打得飞快,甚至忘了花闲不用看他的手势有也能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哦?”看到了,亦或者说听到了沈清奕内心想法的花闲眼前一亮,感叹着面前那个少年,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多。 得到了花闲的肯定,沈清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此刻若是他有尾巴,那尾巴恐怕要敲上天去了。 打定了主意,两人很快就就这那想法讨论了起来。虽说是讨论,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花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翌日,不语格外的热闹,有不少的书生秀才在门口站定,焦急地踱步似乎在等着金榜题名的消息一般。 终于辰时中,不语的门打开了。依旧是于昨日想同的陈设。只是相比于昨日的冷冷清清,现在可谓是摩肩擦踵。 辰时下四刻,花闲走到楼梯之上,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从后面便有一个个拿着书卷的侍女鱼贯而出。将书卷放于每个人的面前。 “虽说不语,但品茶自然不可能不语。不知诸位可否参透面前书卷?”花闲站在楼梯之上朗声道。 书生们闻言,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书卷。昨日他们突然听闻不语中有这罕见的文人孤本,于是一大早便在门口侯着,就是为了一睹为快。 只是当他们看向面前的书,不少脾气比较暴躁的书生立刻拍桌而起。其中一人开口嚷嚷道:“这算什么孤本!” 面对书生的质疑,花闲依旧淡定从容,他走下楼梯,将那书生面前的书卷拿起。随意的翻阅了几下,而后开口:“敢问:你看了这本书,同你理解了这本书可有差别?” “自然是有差别的。”那书生不以为然道。“那么你现下看这本书,同你以前看这本书可有不同的理解否?”花闲继续问道。 第208章 无题 华富贵自然是说不出话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能蹦出来。 花闲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出口问到:“不知道华老爷你这么诬蔑我们,是要做些什么?” “我……”华富贵刚想说他所说的并无虚假,只是这样岂不是要说出那庄子是什么地方? 华富贵说不上来,周围的群众却是对他指指点点,终于他忍不住夹着尾巴逃走了。 本来,看完热闹众人是打算就这般离去了的,但是沈清奕却突然鼓掌,将众人的注意转移了过去。“一周之后,我们将重新开业,还请大家赏脸前来。”花闲看着沈清奕比划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众人现下也不好拂了沈清奕的好意,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倒是回过来观礼。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回来看,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清奕的这么一出,就连花闲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全部离去之后,花闲将门关了上,反问沈清奕:“你是打算开一家什么店?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茶馆。”沈清奕的手势打得极其漂亮,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开业之后,先准备花茶。待能自行运转之后,再加入其他茶叶。” 沈清奕一比划完,花闲的嘴角便抽了两下。而沈清奕也好像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看着花闲,面带微笑点了一下脑袋,回道:“不错,就是你所想得那样。”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花闲只觉得自己虽可能是沈清奕的贵人,但是沈清奕恐怕是他的仇人吧。 不过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件事情似乎就已经这么定了下来。 七日之后,一家不语茶馆,便这般悄无声息地建在了洛阳城之中。开业的第一日只能用一个“门可雀罗”来描述。 不过这似乎也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水之上飘浮这两三片绿色的竹叶。 “清奕你可一点儿也不急?”花闲看着悠闲自在的沈清奕,开口问道。“自然,这三日都不可能有客的。”沈清奕悠闲地打着手势回道,“虽说是澄清了先前的闹鬼一说,但是那天的看客,最多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依旧是畏惧。若是现在来人了,那才是需要担心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准备着打沈清奕的脸的。两人抬头看去,来者带着一个银冠,一身银红色的衣袍衬着他更加华贵。 “奕儿开了茶馆怎不与兄长说说?”是了,来的人不正是伊洛枫么。“哥哥好久不见。”沈清奕起身迎客,手势如云流水。 下一瞬,沈清奕便好像看见了伊洛枫眼中的惊讶。也是了,他们已经有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而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口。 一旁的花闲为其翻译了一下,而后也不顾伊洛枫是否还未回神,走到沈清奕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奕儿你是去了林府……”哑的么? 明明只是一个事实,但是伊洛枫却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样心思活络的人将自己击败;还记得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怎么样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帮助自己惩处了林徽。可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声音,竟然永远无法发声了。 那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府之中的人。是否有人觉得沈清奕碍着他们的眼了,而后毒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 “不算是。”沈清奕轻轻笑了一下,显然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是因为瘟疫。”沈清奕如实告知。 伊洛枫是不懂哑语的,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花闲,尽职尽责的帮忙翻译着。两人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够交流。 伊洛枫毕竟是城主,自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时间陪沈清奕在此悠闲的聊天饮茶的。不过多时,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见沈清奕在伊洛枫离开之后依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花闲的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他不喜这种自己被冷落的感觉。 沈清奕依旧不说话,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眼睛一亮,手势打得飞快,甚至忘了花闲不用看他的手势有也能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哦?”看到了,亦或者说听到了沈清奕内心想法的花闲眼前一亮,感叹着面前那个少年,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多。 得到了花闲的肯定,沈清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此刻若是他有尾巴,那尾巴恐怕要敲上天去了。 打定了主意,两人很快就就这那想法讨论了起来。虽说是讨论,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花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翌日,不语格外的热闹,有不少的书生秀才在门口站定,焦急地踱步似乎在等着金榜题名的消息一般。 终于辰时中,不语的门打开了。依旧是于昨日想同的陈设。只是相比于昨日的冷冷清清,现在可谓是摩肩擦踵。 辰时下四刻,花闲走到楼梯之上,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从后面便有一个个拿着书卷的侍女鱼贯而出。将书卷放于每个人的面前。 “虽说不语,但品茶自然不可能不语。不知诸位可否参透面前书卷?”花闲站在楼梯之上朗声道。 书生们闻言,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书卷。昨日他们突然听闻不语中有这罕见的文人孤本,于是一大早便在门口侯着,就是为了一睹为快。 只是当他们看向面前的书,不少脾气比较暴躁的书生立刻拍桌而起。其中一人开口嚷嚷道:“这算什么孤本!但凡是看过书,认识字的恐怕都看过这本书吧!” 面对书生的质疑,花闲依旧淡定从容,他走下楼梯,将那书生面前的书卷拿起。随意的翻阅了几下,而后开口:“敢问:你看了这本书,同你理解了这本书可有差别?” “自然是有差别的。”那书生不以为然道。“那么你现下看这本书,同你以前看这本书可有不同的理解否?”花闲继续问道 第209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那不一样!”青衫执意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10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11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那不一样!”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12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不一样!”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13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不一样。”青衫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14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那不一样!”青衫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15章 无题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什么?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要平静的多了。 第216章 无题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平静多了,他带着浅笑比划道:“是。” 第217章 无题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什么?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平静多了,他带着浅笑比划道:“嗯。” 第218章 无题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什么?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平静多了,他带着浅笑比划道:“对。” 第219章 无题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什么?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平静多了,他带着浅笑比划道:“好。” 第220章 无题 一次的将食物给予百姓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好在洪涝也雨已经不再下了。只要别再下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辰暮你去临县高价收购粮食,明天开始我们在县令府门口施粥,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喝到。”用了膳,沈清奕对辰暮道。 好在辰暮不算全傻,知道轻重缓急,也明白沈清奕的意思。 知道辰暮懂了,沈清奕便继续比划道:“多准备一点银两,让老弱妇孺都先搬去临县,留下青年人,准备挖水渠,将河水引去旁边水不足的地方。” “是啊!这样不光可以治理好陵县的涝灾,还可以让旁边县的粮食收成更好。”辰暮的眼睛亮了亮,“我马上就去办,清奕若是以后我为帝王,你必定是我的肱骨之臣!” 对此沈清奕只是一笑,“希望清奕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 “清奕可别这么说。”辰暮连忙安慰,然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离开了。 待辰暮离开之后花闲才淡淡开口评价:“野心有余,能力不足。”沈清奕点头,比划:“正因如此,他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 “小清奕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花闲看着沈清奕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极少数的,沈清奕并没有回答,不知多久过去,他才有些颓废的比划:“我不知道。” 比划完,沈清奕便转身看向窗外,似乎是无意识的继续比划:“这里的天比阑城的好。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 花闲知道,沈清奕并非不是没有目的,或许只是刹那间的迷茫了,亦或者只是不相同他说而已。 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之下显得萧条,从他的眸子里,花闲仿若看到了疲倦。 上前两步,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花闲吻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轻声呢喃:“我在。” 第二天天一亮,辰暮便开始在县令府门口施粥了。只是他派去收购粮食的下属并未归来,而县令粮仓之内的粮食并不多,勉强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碗粥,他们便没了吃食。 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不过好在收购粮食的兵将很快就回来了,第二日他们也总算吃上了一些。 一连三日,他们都在这样施粥,那些百姓也总算是相信他们是过来治灾的了。 第四日,辰暮在施粥之后对陵县的百姓道:“现在虽然不需要在意粮食不够,但财终有一日会消耗殆尽,我们也不可能靠着高价收粮过一辈子。还请各位配合我们一起这一次的涝灾治理好!” 辰暮虽说的话并无道理,先前的施粥也积攒了不少的民心,于是这一呼号,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辰暮笑了。然后将沈清奕告诉他的方法一步步实行下去。 不过两天,所有的妇孺便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有劳动力的那些也纷纷拿起了自己家里的工具开始挖灵渠,将河水引去其他地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表示亲民,沈清奕建议辰暮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一起去挖灵渠,虽然辰暮并不愿意,但是在沈清奕的坚持之下,也换上了平民的服饰,一同去了。 “辰暮你该回阑城了。”就在灵渠即将挖好的时候,沈清奕突然和辰暮说道。 辰暮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花了太多的财力精力,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回去,把所有的功劳送给别人? “不行!灵渠已经快要修建完毕,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将这些功劳全部拱手相让与他人!” 不过辰暮的反对也算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中,“功劳?这可不一定,我们且回阑城去吧,涝灾可没有这么简单。” 辰暮皱眉,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比划:“不管殿下愿意与否,您也只能回去了。” 沈清奕话语刚落,辰暮尚未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忙跑来。 “六皇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传梨妃娘娘口谕,郑大将军重病,还望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郑大将军便是辰暮的外祖,若非他,小时候辰暮还不知怎么被其他皇子排挤,这下郑大将军病重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回去看望的。 只是若是现在回去,这陵县的事情岂不是要找其他人继续办了? “若是殿下不回去,这可是不孝之名,还望殿下三思。”沈清奕皱眉比划道。 这不孝的名号可比办事不利严重多了。辰暮一咬牙,说道:“本皇子这就动身,准备回去!” 辰暮都准备回阑城了,沈清奕和花闲自然也不可能久留,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两三日便回到了阑城。 到了阑城,辰暮先进了一趟皇宫,朝皇帝请了个罪,然后才去了将军府。 只是没想到,在梨妃口中重病无法下床的郑大将军,正生龙活虎的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剑。 “外祖您没病啊?”风尘仆仆的辰暮看到这一幕可谓是目瞪口呆。郑大将军不满的皱眉,朝他头上一拍:“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你爷爷重病么!” 辰暮一时间没了话:“这……这不是母妃说您病中要我回来看看您么。” 郑大将军也是疑惑:“嘿,小兔崽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在临县好好的治水患,干嘛要突然和你母妃说让你寻个借口回来啊。” “什么?我没说啊。”辰暮道,思量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外祖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郑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剑也不练了,直接回房去了。 而辰暮离开了将军府,立马回了自己府邸,去了沈清奕所住的小院。 到了之后,辰暮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质问道:“清奕是不是你叫我的母妃让我回来的!” 相对于辰暮的激动,沈清奕显然是平静多了,他带着浅笑比划道:“没错。” 第221章 无题 莫寒心知凌白的洁癖犯了,先前莫能忍受闻卓玥的手一点点朝他靠近想必已经到了极限了吧,不过因为后来的那三个人,也只能忍了。 莫寒顶着雨去院中的井里打了水,借了膳房去烧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比较潮湿的关系,热水总是不能烧沸。 “怎么了?”膳房外传来凌白的声音,想必是等久了吧。“许是柴火受潮了,水烧不沸。”莫寒对答这还继续朝灶里扔了两根柴火。凌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不用烧沸了,就那样吧。辛苦了。” 一刻钟之后莫寒看着并不是很烫的水微微叹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凌白怕是会难受一整日了。” 莫寒将最后两桶水给凌白送上去之时,凌白关了窗整在更衣。莫寒一进去便看见凌白黑丝散乱,隐约露出半边玉肌。许是感到背后有缕缕凉风吹过,凌白转过头去,立马看到了耳垂粉红的莫寒。 凌白也是一愣,沉着脸将褪了一半的衣衫穿好,将莫寒拉了进去:“你是打算让其他人好好分辨一下我的性别么?” 莫寒不愧风流之名,在凌白将他拉进去之后,他迅速的把手中的水桶放到了两边,将手伸进了凌白为绑紧的衣衫之内,在他的背上摸了一把。 “!”凌白只觉得带着些凉意的手从他的背上划过,全身止不住得起了鸡皮疙瘩。他羞愤地将莫寒的手挥开,但那想的莫寒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而后一拉让凌白径直撞向他的胸膛。 凌白比他略矮些,他低头在凌白的耳垂上轻咬一下,又伸出舌尖舔了舔,语气沾染着情欲,恶劣地凑到凌白耳边开口:“凌大人的手感很好,味道亦然。” “出去!”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凌白果断将莫寒推了出门,而后放下门栓,脸黑得可怕。他的背抵在门上,靠着门不断做着深呼吸。 门上的凉意传到他的背脊之上,刚刚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得在他的脑中回响。待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水又凉了几分,凌白赶紧将最后一件衣衫褪去,将自己埋入水中。 被退出门外的莫寒也在回忆刚刚的场景。凌白皮肤极好,当他的手刚刚触及到凌白的时候,他便觉得入手的好似一块极佳的软玉,带着些许温热。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也忘了凌白的习惯,忍不住的逗弄着他的耳垂,说出那般不着调的话语。 想着,莫寒只觉得下身似乎有了些反应,他低头看去,暗骂一句“该死”,而后又哑然失笑。 凌白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一整片森林,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在房中沐浴的是凌白,现在若是进去怕是会更加难受,但这家客栈又无其他无人的客房。无奈之下,他只能夺门而出,跑到雨中希望借着冰冷的雨水压制他的欲望。 等莫寒淋了雨回来,凌白已经披着衣衫坐在软榻上擦头发了。因为水并不烫,皮肤依旧白若雪,莫寒脑中不禁开始回忆先前的场景。 “莫寒大人这是出去淋雨了?怎和那落汤鸡似的。”凌白的语气宛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清冷,不带一丝情感。 莫寒还没升起的欲望立刻就被冲淡了不少。“自己去烧水吧,莫凉着。”这是凌白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凌白的声音便隐在了屏风之后。片刻之后泠泠琴声从屏风内涌泄而出。 这不是莫寒第一次听凌白弹琴,离开殷城之后,他也曾缠着凌白弹琴给他听,但是莫寒却觉得这一次格外不同。但若是要他说个所以然来,却也是说不出的。 一种感觉罢。 莫寒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烧了水,沐浴完去屏风后一看,凌白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琴被放在一边,早先穿好的衣衫却尚未脱下。 看来是真累了。莫寒这般想着,难怪刚刚听着听着琴声变没了。 莫寒细心地将凌白的鞋袜褪去,又尽量在不吵醒凌白的基础下将他脱去中衣。 做完这些,莫寒只觉得比去皇宫盗窃还要惊险上三分。他吐出一口气,小心将凌白抱起,为其盖上被子,而后自己躺了进去。 莫寒心满意足地将凌白往自己怀中揽,又将唇轻轻贴上凌白的唇瓣,小心翼翼的用舌尖描绘出他的唇形。 做完这一切,他便好似偷吃了糕点害怕被人发现的孩子一般,立刻退了回去。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额点于凌白的额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夜很静,微凉。 凌白睡得很不安稳,在莫寒的怀中不断翻身。终于还是将莫寒吵了起来。莫寒觉得自己抱着的好像并不是凌白,而是一个炽热的火炉。 他揉着眼,借着月光看向怀中的凌白。只见凌白面色绯红,额上不断有汗珠沁出。 “凌白?!”莫寒将手覆在凌白额头上,入手是一片滚烫,“嗤!该死” 莫寒暗骂一生,翻身下床,用被子把凌白包裹地严严实实地,然后从旁边的木施上扯过一件外衫随意的披上,立刻冲了出去。 哒哒哒 似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便有人和他撞了个满怀。 “这……易寒公子,你匆匆忙忙可是有什么急事?”莫寒起身,发现来者竟是尹珏宇。 尹珏宇怎的说比莫寒也早来了此地好些时候,对此地的了解怎么说也比莫寒多得多,于是莫寒也不再隐瞒:“清清突然全身发热,像是染上了风寒,易某正打算去寻大夫,不知尹先生可否带路?” “什么?施姑娘染了风寒?”尹珏宇开口,“尹某也是一位大夫,若是易寒公子信得过尹某,可否让尹帮施姑娘看看?” 离忧谷本就偏僻,他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自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还请尹先生往这里走。” “你先去烧些水端到你们房里,尹某拿了药箱便过去。”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箱子是去拿药箱了。 第222章 无题 莫寒心知凌白的洁癖犯了,先前莫能忍受闻卓玥的手一点点朝他靠近想必已经到了极限了吧,不过因为后来的那三个人,也只能忍了。 莫寒顶着雨去院中的井里打了水,借了膳房去烧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比较潮湿的关系,热水总是不能烧沸。 “怎么了?”膳房外传来凌白的声音,想必是等久了吧。“许是柴火受潮了,水烧不沸。”莫寒对答这还继续朝灶里扔了两根柴火。凌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不用烧沸了,就那样吧。辛苦了。” 一刻钟之后莫寒看着并不是很烫的水微微叹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凌白怕是会难受一整日了。” 莫寒将最后两桶水给凌白送上去之时,凌白关了窗整在更衣。莫寒一进去便看见凌白黑丝散乱,隐约露出半边玉肌。许是感到背后有缕缕凉风吹过,凌白转过头去,立马看到了耳垂粉红的莫寒。 凌白也是一愣,沉着脸将褪了一半的衣衫穿好,将莫寒拉了进去:“你是打算让其他人好好分辨一下我的性别么?” 莫寒不愧风流之名,在凌白将他拉进去之后,他迅速的把手中的水桶放到了两边,将手伸进了凌白为绑紧的衣衫之内,在他的背上摸了一把。 “!”凌白只觉得带着些凉意的手从他的背上划过,全身止不住得起了鸡皮疙瘩。他羞愤地将莫寒的手挥开,但那想的莫寒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而后一拉让凌白径直撞向他的胸膛。 凌白比他略矮些,他低头在凌白的耳垂上轻咬一下,又伸出舌尖舔了舔,语气沾染着情欲,恶劣地凑到凌白耳边开口:“凌大人的手感很好,味道亦然。” “出去!”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凌白果断将莫寒推了出门,而后放下门栓,脸黑得可怕。他的背抵在门上,靠着门不断做着深呼吸。 门上的凉意传到他的背脊之上,刚刚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得在他的脑中回响。待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水又凉了几分,凌白赶紧将最后一件衣衫褪去,将自己埋入水中。 被退出门外的莫寒也在回忆刚刚的场景。凌白皮肤极好,当他的手刚刚触及到凌白的时候,他便觉得入手的好似一块极佳的软玉,带着些许温热。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也忘了凌白的习惯,忍不住的逗弄着他的耳垂,说出那般不着调的话语。 想着,莫寒只觉得下身似乎有了些反应,他低头看去,暗骂一句“该死”,而后又哑然失笑。 凌白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一整片森林,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在房中沐浴的是凌白,现在若是进去怕是会更加难受,但这家客栈又无其他无人的客房。无奈之下,他只能夺门而出,跑到雨中希望借着冰冷的雨水压制他的欲望。 等莫寒淋了雨回来,凌白已经披着衣衫坐在软榻上擦头发了。因为水并不烫,皮肤依旧白若雪,莫寒脑中不禁开始回忆先前的场景。 “莫寒大人这是出去淋雨了?怎和那落汤鸡似的。”凌白的语气宛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清冷,不带一丝情感。 莫寒还没升起的欲望立刻就被冲淡了不少。“自己去烧水吧,莫凉着。”这是凌白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凌白的声音便隐在了屏风之后。片刻之后泠泠琴声从屏风内涌泄而出。 这不是莫寒第一次听凌白弹琴,离开殷城之后,他也曾缠着凌白弹琴给他听,但是莫寒却觉得这一次格外不同。但若是要他说个所以然来,却也是说不出的。 一种感觉罢。 莫寒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烧了水,沐浴完去屏风后一看,凌白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琴被放在一边,早先穿好的衣衫却尚未脱下。 看来是真累了。莫寒这般想着,难怪刚刚听着听着琴声变没了。 莫寒细心地将凌白的鞋袜褪去,又尽量在不吵醒凌白的基础下将他脱去中衣。 做完这些,莫寒只觉得比去皇宫盗窃还要惊险上三分。他吐出一口气,小心将凌白抱起,为其盖上被子,而后自己躺了进去。 莫寒心满意足地将凌白往自己怀中揽,又将唇轻轻贴上凌白的唇瓣,小心翼翼的用舌尖描绘出他的唇形。 做完这一切,他便好似偷吃了糕点害怕被人发现的孩子一般,立刻退了回去。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额点于凌白的额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夜很静,微凉。 凌白睡得很不安稳,在莫寒的怀中不断翻身。终于还是将莫寒吵了起来。莫寒觉得自己抱着的好像并不是凌白,而是一个炽热的火炉。 他揉着眼,借着月光看向怀中的凌白。只见凌白面色绯红,额上不断有汗珠沁出。 “凌白?!”莫寒将手覆在凌白额头上,入手是一片滚烫,“嗤!该死” 莫寒暗骂一生,翻身下床,用被子把凌白包裹地严严实实地,然后从旁边的木施上扯过一件外衫随意的披上,立刻冲了出去。 哒哒哒 似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便有人和他撞了个满怀。 “这……易寒公子,你匆匆忙忙可是有什么急事?”莫寒起身,发现来者竟是尹珏宇。 尹珏宇怎的说比莫寒也早来了此地好些时候,对此地的了解怎么说也比莫寒多得多,于是莫寒也不再隐瞒:“清清突然全身发热,像是染上了风寒,易某正打算去寻大夫,不知尹先生可否带路?” “什么?施姑娘染了风寒?”尹珏宇开口,“尹某也是一位大夫,若是易寒公子信得过尹某,可否让尹帮施姑娘看看?” 离忧谷本就偏僻,他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自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还请尹先生往这里走。” “你先去烧些水端到你们房里,尹某拿了药箱便过去。”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箱子是去拿药箱了。 等到莫寒烧了热水端进屋里的时候,尹珏宇正在给凌白诊脉。 第223章 无题 莫寒心知凌白的洁癖犯了,先前莫能忍受闻卓玥的手一点点朝他靠近想必已经到了极限了吧,不过因为后来的那三个人,也只能忍了。 莫寒顶着雨去院中的井里打了水,借了膳房去烧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比较潮湿的关系,热水总是不能烧沸。 “怎么了?”膳房外传来凌白的声音,想必是等久了吧。“许是柴火受潮了,水烧不沸。”莫寒对答这还继续朝灶里扔了两根柴火。凌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不用烧沸了,就那样吧。辛苦了。” 一刻钟之后莫寒看着并不是很烫的水微微叹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凌白怕是会难受一整日了。” 莫寒将最后两桶水给凌白送上去之时,凌白关了窗整在更衣。莫寒一进去便看见凌白黑丝散乱,隐约露出半边玉肌。许是感到背后有缕缕凉风吹过,凌白转过头去,立马看到了耳垂粉红的莫寒。 凌白也是一愣,沉着脸将褪了一半的衣衫穿好,将莫寒拉了进去:“你是打算让其他人好好分辨一下我的性别么?” 莫寒不愧风流之名,在凌白将他拉进去之后,他迅速的把手中的水桶放到了两边,将手伸进了凌白为绑紧的衣衫之内,在他的背上摸了一把。 “!”凌白只觉得带着些凉意的手从他的背上划过,全身止不住得起了鸡皮疙瘩。他羞愤地将莫寒的手挥开,但那想的莫寒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而后一拉让凌白径直撞向他的胸膛。 凌白比他略矮些,他低头在凌白的耳垂上轻咬一下,又伸出舌尖舔了舔,语气沾染着情欲,恶劣地凑到凌白耳边开口:“凌大人的手感很好,味道亦然。” “出去!”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凌白果断将莫寒推了出门,而后放下门栓,脸黑得可怕。他的背抵在门上,靠着门不断做着深呼吸。 门上的凉意传到他的背脊之上,刚刚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得在他的脑中回响。待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水又凉了几分,凌白赶紧将最后一件衣衫褪去,将自己埋入水中。 被退出门外的莫寒也在回忆刚刚的场景。凌白皮肤极好,当他的手刚刚触及到凌白的时候,他便觉得入手的好似一块极佳的软玉,带着些许温热。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也忘了凌白的习惯,忍不住的逗弄着他的耳垂,说出那般不着调的话语。 想着,莫寒只觉得下身似乎有了些反应,他低头看去,暗骂一句“该死”,而后又哑然失笑。 凌白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一整片森林,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在房中沐浴的是凌白,现在若是进去怕是会更加难受,但这家客栈又无其他无人的客房。无奈之下,他只能夺门而出,跑到雨中希望借着冰冷的雨水压制他的欲望。 等莫寒淋了雨回来,凌白已经披着衣衫坐在软榻上擦头发了。因为水并不烫,皮肤依旧白若雪,莫寒脑中不禁开始回忆先前的场景。 “莫寒大人这是出去淋雨了?怎和那落汤鸡似的。”凌白的语气宛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清冷,不带一丝情感。 莫寒还没升起的欲望立刻就被冲淡了不少。“自己去烧水吧,莫凉着。”这是凌白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凌白的声音便隐在了屏风之后。片刻之后泠泠琴声从屏风内涌泄而出。 这不是莫寒第一次听凌白弹琴,离开殷城之后,他也曾缠着凌白弹琴给他听,但是莫寒却觉得这一次格外不同。但若是要他说个所以然来,却也是说不出的。 一种感觉罢。 莫寒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烧了水,沐浴完去屏风后一看,凌白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琴被放在一边,早先穿好的衣衫却尚未脱下。 看来是真累了。莫寒这般想着,难怪刚刚听着听着琴声变没了。 莫寒细心地将凌白的鞋袜褪去,又尽量在不吵醒凌白的基础下将他脱去中衣。 做完这些,莫寒只觉得比去皇宫盗窃还要惊险上三分。他吐出一口气,小心将凌白抱起,为其盖上被子,而后自己躺了进去。 莫寒心满意足地将凌白往自己怀中揽,又将唇轻轻贴上凌白的唇瓣,小心翼翼的用舌尖描绘出他的唇形。 做完这一切,他便好似偷吃了糕点害怕被人发现的孩子一般,立刻退了回去。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额点于凌白的额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夜很静,微凉。 凌白睡得很不安稳,在莫寒的怀中不断翻身。终于还是将莫寒吵了起来。莫寒觉得自己抱着的好像并不是凌白,而是一个炽热的火炉。 他揉着眼,借着月光看向怀中的凌白。只见凌白面色绯红,额上不断有汗珠沁出。 “凌白?!”莫寒将手覆在凌白额头上,入手是一片滚烫,“嗤!该死” 莫寒暗骂一生,翻身下床,用被子把凌白包裹地严严实实地,然后从旁边的木施上扯过一件外衫随意的披上,立刻冲了出去。 哒哒哒 似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便有人和他撞了个满怀。 “这……易寒公子,你匆匆忙忙可是有什么急事?”莫寒起身,发现来者竟是尹珏宇。 尹珏宇怎的说比莫寒也早来了此地好些时候,对此地的了解怎么说也比莫寒多得多,于是莫寒也不再隐瞒:“清清突然全身发热,像是染上了风寒,易某正打算去寻大夫,不知尹先生可否带路?” “什么?施姑娘染了风寒?”尹珏宇开口,“尹某也是一位大夫,若是易寒公子信得过尹某,可否让尹帮施姑娘看看?” 离忧谷本就偏僻,他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自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还请尹先生往这里走。” “你先去烧些水端到你们房里,尹某拿了药箱便过去。”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箱子是去拿药箱了。 等到莫寒烧了热水端进屋里的时候,尹珏宇正在给凌白诊脉。他的双眉紧皱,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尹珏宇以为只是他染着风寒难受得紧,只有莫寒知道真正让凌白难受的正是尹珏宇的手。 第224章 无题 “沛文星君您确定要下凡历劫么?其实您大可……”一个小仙童看着立于历劫台上的泽允开口。 泽允未笑,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起,神色温柔好比春风拂面:“暮朝你是知晓的,我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有所更改。” 暮朝看着泽允半晌,而后朝他作揖道别:“暮朝恭送沛文星君。还愿星君一世安康。”“便借你吉言吧。”泽允一笑,而后便跳下了历劫台。 此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仙,神色匆忙:“暮朝文君可曾看见沛文星君?” “星君刚刚下凡渡劫,司命可有何要紧的事尚未禀报么?”暮朝略带不解。 那名女仙是现任司命,名为念笙。虽说她已执掌司命一职百年之久,性格却是十足十的马虎。在命格簿上写错什么,也已是习以为常。不过好在每每都能将其补上,于是君帝也并未苛责。 念笙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懊悔,双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仿若恨不得将头发拽下来一般:“这下完了……” 看着念笙的模样,暮朝有些心惊胆战,只盼着念笙这次并未出什么差错。 “我……我一不小心将沛文星君的命格和另一位仙君的历劫命格写反了……”念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似乎根本听不见。 - 谰朝三十九年,京城富商沈氏,喜得一子,定名清奕,沈父大悦,摆流水席三日。这三日堪比春节,热闹非凡。 一年后,沈氏之子周岁抓周,拿着沈父的一只小檀木紫毫不肯放下,这可乐坏了沈父,大笑曰:此子将来定然有番大作为。众人皆笑道:是。 谰朝四十六年,沈清奕刚满七岁,长得粉雕玉琢,彬彬有礼。光就诗词做对而言,谰朝内竟无人能能及。 一日,沈父将沈清奕叫至书房,似有何事想要询问。 “爹,您找我?”沈清奕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宛若春日暖阳。沈父放下手中毛笔,对沈清奕道:“奕儿可愿随为父,学习商道,日后继承祖业?” 沈清奕略一番思量后,道:“孩儿愿意。但,爹爹孩儿仍未至始龀,若现在爹爹便开始教导孩儿经商之事,恐叔伯还有不满。” 沈父自然是知晓偏房窥探沈氏的钱财,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这个七岁的儿子能想得如此之多。 沈父大笑。于是沈清奕学商道便这般被定下了。只是对外一直说是沈夫教授沈清奕君子六艺。偏房的叔伯也无话可说。 沈清奕学东西飞速,就连曾被说过是经商奇才的沈父也连连赞叹。说若是沈氏家业到了沈清奕手上怕是要更上一层楼。对此沈清奕也总是浅浅一笑,道一声“爹爹赞谬了。” 谰朝五十年,沈氏祖业突然被查封,说是给了某个官员送了礼,得了庇护才生意才会如此之好。百姓皆知此乃冤枉,只是官大于民,他们也只能在暗地中说说皇帝的不公。 是年沈清奕年方十一,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在爹娘的掩护之下逃离了沈府。亲眼目睹了沈夫的灭败。 走时沈父给了他一些银票,与他道:“离开谰朝,向西南方走。去洛阳投奔外祖家。” 沈清奕从未去过外祖家。也只是原先听母亲说过,外祖家是洛阳的官家。只是因为原先不愿她嫁了一个商人,便从此不愿再见她,认她这个女儿了。只是现下以过去数年,想必他们定然也已经气消了。 沈清奕应下,当日便买了匹马,逃出了谰城。或许是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再加上连日不眠不休的奔波,第三日他便染了风寒,晕在了客栈。还是店小二发现后找来了大夫。 最后虽说是病好了,但却依旧留下的顽疾。受不得冷,着了凉染了风寒便会日,日,咳嗽。 无奈之下沈清奕之好又买了架马车,雇了个车夫。就这般几日之后,终于到了洛阳城。 站在林府之前,沈清奕是不愿意进去的。只是若是不进去他又能去哪里呢?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敲响了林府的大门。 “是谁啊。”一个家仆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沈清奕,来拜见外祖。”沈清奕站得笔直,见家仆出来,将母亲写的一封信递了出去,“还望帮忙将这个交给家主。” 那位家仆看沈清奕虽说风尘仆仆,但是一身华贵的气质难掩,于是便将信纸接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沈清奕开始也是微楞,而后才想起这家仆所要的是什么。他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银锭子塞给家仆:“麻烦了。” 感觉到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双手,那家仆当即眉开眼笑,连连道:“公子的信,小的一定转达。还请公子在门外等会儿。”沈清奕点头,看着大门再一次紧闭。 洛阳城内刚刚下了一场雨,微微潮湿的空气,带着清冷的风吹在沈清奕的身上。他不禁将外袍拢了拢,只是单薄的衣衫根本没办法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那家仆开了门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纸还给了他:“家主说不愿见你,让你快些离开。”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去理会立于门口的沈清奕。 突然沈清奕脚下一轻,整个人猛地栽倒在了门外的小水洼里。待他起身,也只听到了大门再次关上的巨响。 他苦笑一下。昔日沈家尚存的时候,他何时如此狼狈,只是现下沈家灭了,也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旁人对他这般,现在的他也依旧无能为力。 回到客栈,沈清奕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紧,只好给店伙计了些银两,拜托他叫个大夫过来。拿了钱的伙计乐呵呵的应下,而沈清奕则回到房中便歇息去了。 “小公子,小公子?” 沈清奕是被这阵轻唤叫起来的。他努力用手将身子撑了起来,用喑哑的嗓子道:“何事?” 那店伙计端过来一碗乌黑黑的药汤道:“小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大夫开的风寒药,要不然您先喝下再睡吧。” 第225章 无题 “沛文星君您确定要下凡历劫么?其实您大可……”一个小仙童看着立于历劫台上的泽允开口。 泽允未笑,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起,神色温柔好比春风拂面:“暮朝你是知晓的,我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有所更改。” 暮朝看着泽允半晌,而后朝他作揖道别:“暮朝恭送沛文星君。还愿星君一世安康。”“便借你吉言吧。”泽允一笑,而后便跳下了历劫台。 此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仙,神色匆忙:“暮朝文君可曾看见沛文星君?” “星君刚刚下凡渡劫,司命可有何要紧的事尚未禀报么?”暮朝略带不解。 那名女仙是现任司命,名为念笙。虽说她已执掌司命一职百年之久,性格却是十足十的马虎。在命格簿上写错什么,也已是习以为常。不过好在每每都能将其补上,于是君帝也并未苛责。 念笙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懊悔,双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仿若恨不得将头发拽下来一般:“这下完了……” 看着念笙的模样,暮朝有些心惊胆战,只盼着念笙这次并未出什么差错。 “我……我一不小心将沛文星君的命格和另一位仙君的历劫命格写反了……”念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似乎根本听不见。 - 谰朝三十九年,京城富商沈氏,喜得一子,定名清奕,沈父大悦,摆流水席三日。这三日堪比春节,热闹非凡。 一年后,沈氏之子周岁抓周,拿着沈父的一只小檀木紫毫不肯放下,这可乐坏了沈父,大笑曰:此子将来定然有番大作为。众人皆笑道:是。 谰朝四十六年,沈清奕刚满七岁,长得粉雕玉琢,彬彬有礼。光就诗词做对而言,谰朝内竟无人能能及。 一日,沈父将沈清奕叫至书房,似有何事想要询问。 “爹,您找我?”沈清奕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宛若春日暖阳。沈父放下手中毛笔,对沈清奕道:“奕儿可愿随为父,学习商道,日后继承祖业?” 沈清奕略一番思量后,道:“孩儿愿意。但,爹爹孩儿仍未至始龀,若现在爹爹便开始教导孩儿经商之事,恐叔伯还有不满。” 沈父自然是知晓偏房窥探沈氏的钱财,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这个七岁的儿子能想得如此之多。 沈父大笑。于是沈清奕学商道便这般被定下了。只是对外一直说是沈夫教授沈清奕君子六艺。偏房的叔伯也无话可说。 沈清奕学东西飞速,就连曾被说过是经商奇才的沈父也连连赞叹。说若是沈氏家业到了沈清奕手上怕是要更上一层楼。对此沈清奕也总是浅浅一笑,道一声“爹爹赞谬了。” 谰朝五十年,沈氏祖业突然被查封,说是给了某个官员送了礼,得了庇护才生意才会如此之好。百姓皆知此乃冤枉,只是官大于民,他们也只能在暗地中说说皇帝的不公。 是年沈清奕年方十一,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在爹娘的掩护之下逃离了沈府。亲眼目睹了沈夫的灭败。 走时沈父给了他一些银票,与他道:“离开谰朝,向西南方走。去洛阳投奔外祖家。” 沈清奕从未去过外祖家。也只是原先听母亲说过,外祖家是洛阳的官家。只是因为原先不愿她嫁了一个商人,便从此不愿再见她,认她这个女儿了。只是现下以过去数年,想必他们定然也已经气消了。 沈清奕应下,当日便买了匹马,逃出了谰城。或许是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再加上连日不眠不休的奔波,第三日他便染了风寒,晕在了客栈。还是店小二发现后找来了大夫。 最后虽说是病好了,但却依旧留下的顽疾。受不得冷,着了凉染了风寒便会日,日,咳嗽。 无奈之下沈清奕之好又买了架马车,雇了个车夫。就这般几日之后,终于到了洛阳城。 站在林府之前,沈清奕是不愿意进去的。只是若是不进去他又能去哪里呢?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敲响了林府的大门。 “是谁啊。”一个家仆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沈清奕,来拜见外祖。”沈清奕站得笔直,见家仆出来,将母亲写的一封信递了出去,“还望帮忙将这个交给家主。” 那位家仆看沈清奕虽说风尘仆仆,但是一身华贵的气质难掩,于是便将信纸接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沈清奕开始也是微楞,而后才想起这家仆所要的是什么。他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银锭子塞给家仆:“麻烦了。” 感觉到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双手,那家仆当即眉开眼笑,连连道:“公子的信,小的一定转达。还请公子在门外等会儿。”沈清奕点头,看着大门再一次紧闭。 洛阳城内刚刚下了一场雨,微微潮湿的空气,带着清冷的风吹在沈清奕的身上。他不禁将外袍拢了拢,只是单薄的衣衫根本没办法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那家仆开了门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纸还给了他:“家主说不愿见你,让你快些离开。”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去理会立于门口的沈清奕。 突然沈清奕脚下一轻,整个人猛地栽倒在了门外的小水洼里。待他起身,也只听到了大门再次关上的巨响。 他苦笑一下。昔日沈家尚存的时候,他何时如此狼狈,只是现下沈家灭了,也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旁人对他这般,现在的他也依旧无能为力。 回到客栈,沈清奕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紧,只好给店伙计了些银两,拜托他叫个大夫过来。拿了钱的伙计乐呵呵的应下,而沈清奕则回到房中便歇息去了。 “小公子?” 沈清奕是被这阵轻唤叫起来的。他努力用手将身子撑了起来,用喑哑的嗓子道:“何事?”那店伙计端过来一碗乌黑黑的药汤道:“小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大夫开的风寒药,要不然您先喝下再睡吧。” 第226章 无题 “沛文星君您确定要下凡历劫么?其实您大可……”一个小仙童看着立于历劫台上的泽允开口。 泽允未笑,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起,神色温柔好比春风拂面:“暮朝你是知晓的,我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有所更改。” 暮朝看着泽允半晌,而后朝他作揖道别:“暮朝恭送沛文星君。还愿星君一世安康。”“便借你吉言吧。”泽允一笑,而后便跳下了历劫台。 此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仙,神色匆忙:“暮朝文君可曾看见沛文星君?” “星君刚刚下凡渡劫,司命可有何要紧的事尚未禀报么?”暮朝略带不解。 那名女仙是现任司命,名为念笙。虽说她已执掌司命一职百年之久,性格却是十足十的马虎。在命格簿上写错什么,也已是习以为常。不过好在每每都能将其补上,于是君帝也并未苛责。 念笙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懊悔,双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仿若恨不得将头发拽下来一般:“这下完了……” 看着念笙的模样,暮朝有些心惊胆战,只盼着念笙这次并未出什么差错。 “我……我一不小心将沛文星君的命格和另一位仙君的历劫命格写反了……”念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似乎根本听不见。 - 谰朝三十九年,京城富商沈氏,喜得一子,定名清奕,沈父大悦,摆流水席三日。这三日堪比春节,热闹非凡。 一年后,沈氏之子周岁抓周,拿着沈父的一只小檀木紫毫不肯放下,这可乐坏了沈父,大笑曰:此子将来定然有番大作为。众人皆笑道:是。 谰朝四十六年,沈清奕刚满七岁,长得粉雕玉琢,彬彬有礼。光就诗词做对而言,谰朝内竟无人能能及。 一日,沈父将沈清奕叫至书房,似有何事想要询问。 “爹,您找我?”沈清奕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宛若春日暖阳。沈父放下手中毛笔,对沈清奕道:“奕儿可愿随为父,学习商道,日后继承祖业?” 沈清奕略一番思量后,道:“孩儿愿意。但,爹爹孩儿仍未至始龀,若现在爹爹便开始教导孩儿经商之事,恐叔伯还有不满。” 沈父自然是知晓偏房窥探沈氏的钱财,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这个七岁的儿子能想得如此之多。 沈父大笑。于是沈清奕学商道便这般被定下了。只是对外一直说是沈夫教授沈清奕君子六艺。偏房的叔伯也无话可说。 沈清奕学东西飞速,就连曾被说过是经商奇才的沈父也连连赞叹。说若是沈氏家业到了沈清奕手上怕是要更上一层楼。对此沈清奕也总是浅浅一笑,道一声“爹爹赞谬了。” 谰朝五十年,沈氏祖业突然被查封,说是给了某个官员送了礼,得了庇护才生意才会如此之好。百姓皆知此乃冤枉,只是官大于民,他们也只能在暗地中说说皇帝的不公。 是年沈清奕年方十一,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在爹娘的掩护之下逃离了沈府。亲眼目睹了沈夫的灭败。 走时沈父给了他一些银票,与他道:“离开谰朝,向西南方走。去洛阳投奔外祖家。” 沈清奕从未去过外祖家。也只是原先听母亲说过,外祖家是洛阳的官家。只是因为原先不愿她嫁了一个商人,便从此不愿再见她,认她这个女儿了。只是现下以过去数年,想必他们定然也已经气消了。 沈清奕应下,当日便买了匹马,逃出了谰城。或许是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再加上连日不眠不休的奔波,第三日他便染了风寒,晕在了客栈。还是店小二发现后找来了大夫。 最后虽说是病好了,但却依旧留下的顽疾。受不得冷,着了凉染了风寒便会日,日,咳嗽。 无奈之下沈清奕之好又买了架马车,雇了个车夫。就这般几日之后,终于到了洛阳城。 站在林府之前,沈清奕是不愿意进去的。只是若是不进去他又能去哪里呢?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敲响了林府的大门。 “是谁啊。”一个家仆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沈清奕,来拜见外祖。”沈清奕站得笔直,见家仆出来,将母亲写的一封信递了出去,“还望帮忙将这个交给家主。” 那位家仆看沈清奕虽说风尘仆仆,但是一身华贵的气质难掩,于是便将信纸接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沈清奕开始也是微楞,而后才想起这家仆所要的是什么。他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银锭子塞给家仆:“麻烦了。” 感觉到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双手,那家仆当即眉开眼笑,连连道:“公子的信,小的一定转达。还请公子在门外等会儿。”沈清奕点头,看着大门再一次紧闭。 洛阳城内刚刚下了一场雨,微微潮湿的空气,带着清冷的风吹在沈清奕的身上。他不禁将外袍拢了拢,只是单薄的衣衫根本没办法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那家仆开了门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纸还给了他:“家主说不愿见你,让你快些离开。”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去理会立于门口的沈清奕。 突然沈清奕脚下一轻,整个人猛地栽倒在了门外的小水洼里。待他起身,也只听到了大门再次关上的巨响。 他苦笑一下。昔日沈家尚存的时候,他何时如此狼狈,只是现下沈家灭了,也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旁人对他这般,现在的他也依旧无能为力。 回到客栈,沈清奕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紧,只好给店伙计了些银两,拜托他叫个大夫过来。拿了钱的伙计乐呵呵的应下,而沈清奕则回到房中便歇息去了。 “小公子?” 沈清奕是被这阵轻唤叫起来的。他努力用手将身子撑了起来,用喑哑的嗓子道:“何事?” 那店伙计端过来一碗乌黑的药汤道:“小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大夫开的风寒药,要不然您先喝下再睡吧。” 第227章 无题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28章 无题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29章 无题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30章 无题 花闲听见沈清奕宁可带着苏乐前去,也不愿自己化出分身陪他,心底略有几分不满,但是面上却也还是应了。 “哥哥今日过来相比也累了,你们晚上准备一下行礼,明天一早再出发吧。”花闲提议。 沈清奕也知不差这么半日,自然也不会赶得那么急,于是便带着伊洛枫随意地在阑城里面逛了逛。 “想不到奕儿也已经成为朝臣了。”看着沈清奕的手势,伊洛枫不禁有些感慨,“朝廷不比其他,奕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沈清奕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伊洛枫带去了沈府。 苏乐见沈清奕回来了,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去,但是看见他身后的花闲,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 “哥哥这是苏乐。”沈清奕已经习惯了苏乐的行为,于是便也自然地将苏乐介绍给了伊洛枫。 “你便是旻国的皇子吧。”伊洛枫朝苏乐点头示意,只是苏乐却并不领情:“应该说是质子比较合适些的。” 不过好在伊洛枫也能算能屈能伸,“你若是喜欢,把我便这么称呼着吧。” 苏乐还是第一次遇到伊洛枫这样的人,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略有气愤的跑了回去,一心一意地啃着糕点。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他负气离开的样子,伊洛枫笑了。沈清奕也只是笑了。 夜里,沈清奕同伊洛枫又聊了片刻,然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原先总是天不亮便起来上朝的沈清奕硬是到了临近正午才起来。 苏乐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询问一番,但是看到了花闲警告似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是乖巧的自己上了马车。 沈清奕像是还在生着气,甚至连花闲都没去看一眼,然后便跟在苏乐之后进了马车。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花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伊洛枫说:“一路上还请注意安全,若是清奕有半点儿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伊洛枫虽说并不知道沈清奕和花闲之间的关系,但也算猜到了几分,对于花闲的警告也只是报以一笑:“这是自然。” 几日之后,三人终于到了洛阳,沈清奕并未去林府,而是在城主府待了一晚。 翌日,三人一早便出门,守在了不语之内。 大抵晌午刚过,一人便带着三四个壮汉,在不语门前站着,道:“给我砸!” 周围之人看着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却也好像是习惯了,除了路过不语时走的快了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今日若是你们掌柜不将地契交出来,所有人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为首的那个人大放厥词道。 随他的话说完,沈清奕便同苏乐一起除了去。虽说伊洛枫也想出去,只是他身为城主也有诸多不便,便只能在不语之内看看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不应当说大话,可……”苏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你!”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苏乐便继续开口:“你什么你?光光说了这一个字可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为何不去看看大夫,指不定现在还有救。”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人或许也知道他说不过苏乐,于是也不继续和苏乐吵,我若是嚷嚷着要见掌柜。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吵了起来,沈清奕只好拍了拍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奕这一拍手,那人也终于是看见了同苏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沈清奕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的后言。 “快把店铺的地契交出来!当初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这里将地契抢了过去,现在自然应该还给我们!” 沈清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势比划地飞快。 那人显然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沈清奕这算是说了什么。 看着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苏乐也开口讽刺:“我们掌柜的是问,你们凭什么说不语原先是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呵!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店铺是你们的?”那人开口问道。 沈清奕从袖中将地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袖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有地契作证,这难道还不算么? 那人“呸”了一声,“之前我们也说了,你是从我们这里抢过去的,地契当然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说我们从你们哪里把地契抢走了,那你怎么以前不来闹,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啊。”苏乐开口道。 那人冷哼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的得意:“你也想不到吧,当初那个被你欺压的人,现在可是县主!” “那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当初被我欺压的人是谁啊。”沈清奕略微好笑的笔画。 若是说被欺压,除了当初的那个“华老爷”以外,他还真没想到别人。只是若是说是华老爷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县主的。 “自然是我。” 一个并不算熟悉,却又不算不上陌生的声音传入沈清奕的耳朵,沈清奕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清奕你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一会儿,沈清奕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林鸠么? 这下子事情算是清楚了一大半了:“哦?这算是什么?林鸠哥哥可是打算来抢自己弟弟的铺子?” 林鸠说着谎也不脸红:“弟弟?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弟弟么?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设计骗走了这里的地契,这里早便是我的产业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成了县主。” 一旁的路人见着其中还有林府的关系,也耐不住好奇心,停下来在这儿观望着。 听了林鸠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讨好,还是什么,一个个皆是对沈清奕指指点点,控诉着他抢走了自己哥哥的铺子。 看着这一幕,沈清奕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图你一家铺子有什么好处,当初这铺子可还是说闹过鬼。” 第231章 无题 花闲听见沈清奕宁可带着苏乐前去,也不愿自己化出分身陪他,心底略有几分不满,但是面上却也还是应了。 “哥哥今日过来相比也累了,你们晚上准备一下行礼,明天一早再出发吧。”花闲提议。 沈清奕也知不差这么半日,自然也不会赶得那么急,于是便带着伊洛枫随意地在阑城里面逛了逛。 “想不到奕儿也已经成为朝臣了。”看着沈清奕的手势,伊洛枫不禁有些感慨,“朝廷不比其他,奕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沈清奕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伊洛枫带去了沈府。 苏乐见沈清奕回来了,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去,但是看见他身后的花闲,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 “哥哥这是苏乐。”沈清奕已经习惯了苏乐的行为,于是便也自然地将苏乐介绍给了伊洛枫。 “你便是旻国的皇子吧。”伊洛枫朝苏乐点头示意,只是苏乐却并不领情:“应该说是质子比较合适些的。” 不过好在伊洛枫也能算能屈能伸,“你若是喜欢,把我便这么称呼着吧。” 苏乐还是第一次遇到伊洛枫这样的人,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略有气愤的跑了回去,一心一意地啃着糕点。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他负气离开的样子,伊洛枫笑了。沈清奕也只是笑了。 夜里,沈清奕同伊洛枫又聊了片刻,然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原先总是天不亮便起来上朝的沈清奕硬是到了临近正午才起来。 苏乐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询问一番,但是看到了花闲警告似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是乖巧的自己上了马车。 沈清奕像是还在生着气,甚至连花闲都没去看一眼,然后便跟在苏乐之后进了马车。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花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伊洛枫说:“一路上还请注意安全,若是清奕有半点儿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伊洛枫虽说并不知道沈清奕和花闲之间的关系,但也算猜到了几分,对于花闲的警告也只是报以一笑:“这是自然。” 几日之后,三人终于到了洛阳,沈清奕并未去林府,而是在城主府待了一晚。 翌日,三人一早便出门,守在了不语之内。 大抵晌午刚过,一人便带着三四个壮汉,在不语门前站着,道:“给我砸!” 周围之人看着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却也好像是习惯了,除了路过不语时走的快了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今日若是你们掌柜不将地契交出来,所有人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为首的那个人大放厥词道。 随他的话说完,沈清奕便同苏乐一起除了去。虽说伊洛枫也想出去,只是他身为城主也有诸多不便,便只能在不语之内看看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不应当说大话,可……”苏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你!”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苏乐便继续开口:“你什么你?光光说了这一个字可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为何不去看看大夫,指不定现在还有救。”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人或许也知道他说不过苏乐,于是也不继续和苏乐吵,我若是嚷嚷着要见掌柜。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吵了起来,沈清奕只好拍了拍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奕这一拍手,那人也终于是看见了同苏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沈清奕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的后言。 “快把店铺的地契交出来!当初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这里将地契抢了过去,现在自然应该还给我们!” 沈清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势比划地飞快。 那人显然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沈清奕这算是说了什么。 看着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苏乐也开口讽刺:“我们掌柜的是问,你们凭什么说不语原先是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呵!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店铺是你们的?”那人开口问道。 沈清奕从袖中将地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袖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有地契作证,这难道还不算么? 那人“呸”了一声,“之前我们也说了,你是从我们这里抢过去的,地契当然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说我们从你们哪里把地契抢走了,那你怎么以前不来闹,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啊。”苏乐开口道。 那人冷哼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的得意:“你也想不到吧,当初那个被你欺压的人,现在可是县主!” “那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当初被我欺压的人是谁啊。”沈清奕略微好笑的笔画。 若是说被欺压,除了当初的那个“华老爷”以外,他还真没想到别人。只是若是说是华老爷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县主的。 “自然是我。” 一个并不算熟悉,却又不算不上陌生的声音传入沈清奕的耳朵,沈清奕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清奕你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一会儿,沈清奕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林鸠么? 这下子事情算是清楚了一大半了:“哦?这算是什么?林鸠哥哥可是打算来抢自己弟弟的铺子?” 林鸠说着谎也不脸红:“弟弟?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弟弟?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设计骗走了这里的地契,这里早便是我的产业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成了县主。” 一旁的路人见着其中还有林府的关系,也耐不住好奇心,停下来在这儿观望着。 听了林鸠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讨好,还是什么,一个个皆是对沈清奕指指点点,控诉着他抢走了自己哥哥的铺子。 看着这一幕,沈清奕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图你一家铺子有什么好处,当初这铺子可还是说闹过鬼。” 第232章 无题 花闲听见沈清奕宁可带着苏乐前去,也不愿自己化出分身陪他,心底略有几分不满,但是面上却也还是应了。 “哥哥今日过来相比也累了,你们晚上准备一下行礼,明天一早再出发吧。”花闲提议。 沈清奕也知不差这么半日,自然也不会赶得那么急,于是便带着伊洛枫随意地在阑城里面逛了逛。 “想不到奕儿也已经成为朝臣了。”看着沈清奕的手势,伊洛枫不禁有些感慨,“朝廷不比其他,奕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沈清奕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伊洛枫带去了沈府。 苏乐见沈清奕回来了,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去,但是看见他身后的花闲,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 “哥哥这是苏乐。”沈清奕已经习惯了苏乐的行为,于是便也自然地将苏乐介绍给了伊洛枫。 “你便是旻国的皇子吧。”伊洛枫朝苏乐点头示意,只是苏乐却并不领情:“应该说是质子比较合适些的。” 不过好在伊洛枫也能算能屈能伸,“你若是喜欢,把我便这么称呼着吧。” 苏乐还是第一次遇到伊洛枫这样的人,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略有气愤的跑了回去,一心一意地啃着糕点。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他负气离开的样子,伊洛枫笑了。沈清奕也只是笑了。 夜里,沈清奕同伊洛枫又聊了片刻,然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原先总是天不亮便起来上朝的沈清奕硬是到了临近正午才起来。 苏乐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询问一番,但是看到了花闲警告似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是乖巧的自己上了马车。 沈清奕像是还在生着气,甚至连花闲都没去看一眼,然后便跟在苏乐之后进了马车。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花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伊洛枫说:“一路上还请注意安全,若是清奕有半点儿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伊洛枫虽说并不知道沈清奕和花闲之间的关系,但也算猜到了几分,对于花闲的警告也只是报以一笑:“这是自然。” 几日之后,三人终于到了洛阳,沈清奕并未去林府,而是在城主府待了一晚。 翌日,三人一早便出门,守在了不语之内。 大抵晌午刚过,一人便带着三四个壮汉,在不语门前站着,道:“给我砸!” 周围之人看着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却也好像是习惯了,除了路过不语时走的快了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今日若是你们掌柜不将地契交出来,所有人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为首的那个人大放厥词道。 随他的话说完,沈清奕便同苏乐一起除了去。虽说伊洛枫也想出去,只是他身为城主也有诸多不便,便只能在不语之内看看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不应当说大话,可……”苏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你!”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苏乐便继续开口:“你什么你?光光说了这一个字可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为何不去看看大夫,指不定现在还有救。”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人或许也知道他说不过苏乐,于是也不继续和苏乐吵,我若是嚷嚷着要见掌柜。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吵了起来,沈清奕只好拍了拍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奕这一拍手,那人也终于是看见了同苏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沈清奕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的后言。 “快把店铺的地契交出来!当初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这里将地契抢了过去,现在自然应该还给我们!” 沈清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势比划地飞快。 那人显然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沈清奕这算是说了什么。 看着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苏乐也开口讽刺:“我们掌柜的是问,你们凭什么说不语原先是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呵!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店铺是你们的?”那人开口问道。 沈清奕从袖中将地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袖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有地契作证,这难道还不算么? 那人“呸”了一声,“之前我们也说了,你是从我们这里抢过去的,地契当然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说我们从你们哪里把地契抢走了,那你怎么以前不来闹,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啊。”苏乐开口道。 那人冷哼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的得意:“你也想不到吧,当初那个被你欺压的人,现在可是县主!” “那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当初被我欺压的人是谁啊。”沈清奕略微好笑的笔画。 若是说被欺压,除了当初的那个“华老爷”以外,他还真没想到别人。只是若是说是华老爷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县主的。 “自然是我。” 一个并不算熟悉,却又不算不上陌生的声音传入沈清奕的耳朵,沈清奕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清奕你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一会儿,沈清奕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林鸠么? 这下子事情算是清楚了一大半了:“哦?这算是什么?林鸠哥哥可是打算来抢自己弟弟的铺子?” 林鸠说着谎也不脸红:“弟弟?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弟弟?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设计骗走了这里的地契,这里早便是我的产业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成了县主。” 一旁的路人见着其中还有林府的关系,也耐不住好奇心,停下来在这儿观望着。 听了林鸠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讨好,还是什么,一个个皆是对沈清奕指指点点,控诉着他抢走了自己哥哥的铺子。 看着这一幕,沈清奕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图你一家铺子有什么好处,当初这铺子可还是说闹过鬼的。” 第233章 无题 这可把青衫和老郎中急得。不过好在老郎中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是沉下心,为沈清奕把脉。 片刻之后,青衫瞪大着双眼,等着老郎中接下来要说的话。老郎中皱着眉,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公子的病状当真是闻所未闻啊。而且现在病情更是加了不少,老夫本来便只有七成把握之好公子,这下希望怕更是渺茫了。” 听着老郎中叹气,青衫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口询问道:“那大夫你先在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医好我家公子?”老郎中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竖起了两份手指,意思不言而喻。青衫皱眉,再次问道:“若是再等上一会儿,不知道大夫您的把握会不会多上几分?” 老郎中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这终究只是理论而已。我并没有把握,在我研究新的医治方法之前,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而且且不说其他的,很可能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到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寻到的。” 老郎中的话相当于是断了青衫想要保守些治疗的念头,现在他只能赌,赌老郎中能不能凭借着那两分的可能完全治好沈清奕。 “若是失败会如何?”一直闭口不言的花闲问道。“皆是小公子可能会有些生命危险,若是侥幸没有危险,很可能以后会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亦或者口不能言……” 老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是青衫的心思差不多都在老郎中身上了,而花闲本就是妖,自然是听的清楚的。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青衫便立刻吵闹起来:“不行不行!公子现在才十一岁呀,林府里们除了林家主以外又没人对公子好了。若是以后,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公子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老郎中也立刻开口怒道:“那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若是不医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也比丢了性命来的强些吧!”他不知见过多少因为害怕,而不允许给病人治病的家属,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是因为这般死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其实他不说花闲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给老郎中让出一条道,开口:“医。” 那两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他是沈清奕命中的贵人,只要他不离开,沈清奕便没那么容易死。这便是他的底牌!只要沈清奕不死,那么他便定能护他周全,待他寿终正寝。 见花闲让了一条道,老郎中的气也消下去了些。他背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到沈清奕床榻边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三两下便褪去了沈清奕的上衣。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衫也急了,挥着手上前,似乎想要将老郎中推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许医,不许医。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看着吵闹的青衫,花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两步青衫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若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大夫不毕管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医就好。”花闲说着,走到桌椅旁坐下,“不知我可否在里面看着?若是会打扰到你医治,那么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看过了青衫的所作所为,老郎中自然觉得花闲知礼明理多了,自然也没有对他有过多苛责。好在屋中多一两个人也无碍,于是花闲同青衫便在屋内待着了。 只是花闲的仙术虽然能让青衫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了青衫心中所念。此刻的青衫正怒目圆睁地看着再给沈清奕使针的老郎中,若非是老郎中已经身经百战,这下怕是要扎错好几处了。 治疗的时间万般的漫长。烈阳先是爬到了正空,而后有渐渐往另一边退了下去,就在夕阳即将结束之时,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道了一声:“好了。” 当老郎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衫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于是立刻跑到沈清奕身边,去探他的鼻息。 鼻息虽然虚弱,但是却也比较平稳,这下子青衫的心总算是搁下一半了。只是看着沈清奕还未醒来,甚至连眉头都依旧皱着,那颗半悬的心又掉了起来。“庸医,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 老郎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花闲的方向:“公子老夫不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老夫也已经尽力了。”花闲点头表示明白了。老郎中吐出一口浊气,上前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方子。“这儿没有墨水,我便这么写了,公子可记得住?” “且放心,我记得住。”得到了花闲的肯定,老郎中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一会儿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不管他醒了没有,每日都要让他喝下,一日三贴,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花闲点头,而后朝着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青衫道:“夜深了,去送送大夫。还有顺便把药抓回来。”不知为何在青衫的内心对花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在花闲说完z之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在前面给老郎中带路。 见两人离去,花闲起身再一次在沈清奕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他同沈清奕认识大概也有七日了。然而这七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沈清奕。 青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阑,花闲让他将药放好,便让他回去休息了。至于他则化作了一株牡丹,立于一旁花盆之中。 这花盆是他前几日搬进来的,即使现在是人了,他依旧更加习惯做花的生活。毕竟他化为人也才只有七日而已。 沈清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醒后的沈清奕只是坐在床榻上发呆,不去换衣裳,也不去问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234章 无题 这可把青衫和老郎中急得。不过好在老郎中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是沉下心,为沈清奕把脉。 片刻之后,青衫瞪大着双眼,等着老郎中接下来要说的话。老郎中皱着眉,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公子的病状当真是闻所未闻啊。而且现在病情更是加了不少,老夫本来便只有七成把握之好公子,这下希望怕更是渺茫了。” 听着老郎中叹气,青衫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口询问道:“那大夫你先在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医好我家公子?”老郎中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竖起了两份手指,意思不言而喻。青衫皱眉,再次问道:“若是再等上一会儿,不知道大夫您的把握会不会多上几分?” 老郎中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这终究只是理论而已。我并没有把握,在我研究新的医治方法之前,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而且且不说其他的,很可能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到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寻到的。” 老郎中的话相当于是断了青衫想要保守些治疗的念头,现在他只能赌,赌老郎中能不能凭借着那两分的可能完全治好沈清奕。 “若是失败会如何?”一直闭口不言的花闲问道。“皆是小公子可能会有些生命危险,若是侥幸没有危险,很可能以后会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亦或者口不能言……” 老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是青衫的心思差不多都在老郎中身上了,而花闲本就是妖,自然是听的清楚的。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青衫便立刻吵闹起来:“不行不行!公子现在才十一岁呀,林府里们除了林家主以外又没人对公子好了。若是以后,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公子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老郎中也立刻开口怒道:“那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若是不医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也比丢了性命来的强些吧!”他不知见过多少因为害怕,而不允许给病人治病的家属,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是因为这般死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其实他不说花闲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给老郎中让出一条道,开口:“医。” 那两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他是沈清奕命中的贵人,只要他不离开,沈清奕便没那么容易死。这便是他的底牌!只要沈清奕不死,那么他便定能护他周全,待他寿终正寝。 见花闲让了一条道,老郎中的气也消下去了些。他背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到沈清奕床榻边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三两下便褪去了沈清奕的上衣。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衫也急了,挥着手上前,似乎想要将老郎中推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许医,不许医。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看着吵闹的青衫,花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两步青衫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若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大夫不毕管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医就好。”花闲说着,走到桌椅旁坐下,“不知我可否在里面看着?若是会打扰到你医治,那么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看过了青衫的所作所为,老郎中自然觉得花闲知礼明理多了,自然也没有对他有过多苛责。好在屋中多一两个人也无碍,于是花闲同青衫便在屋内待着了。 只是花闲的仙术虽然能让青衫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了青衫心中所念。此刻的青衫正怒目圆睁地看着再给沈清奕使针的老郎中,若非是老郎中已经身经百战,这下怕是要扎错好几处了。 治疗的时间万般的漫长。烈阳先是爬到了正空,而后有渐渐往另一边退了下去,就在夕阳即将结束之时,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道了一声:“好了。” 当老郎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衫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于是立刻跑到沈清奕身边,去探他的鼻息。 鼻息虽然虚弱,但是却也比较平稳,这下子青衫的心总算是搁下一半了。只是看着沈清奕还未醒来,甚至连眉头都依旧皱着,那颗半悬的心又掉了起来。“庸医,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 老郎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花闲的方向:“公子老夫不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老夫也已经尽力了。”花闲点头表示明白了。老郎中吐出一口浊气,上前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方子。“这儿没有墨水,我便这么写了,公子可记得住?” “且放心,我记得住。”得到了花闲的肯定,老郎中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一会儿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不管他醒了没有,每日都要让他喝下,一日三贴,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花闲点头,而后朝着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青衫道:“夜深了,去送送大夫。还有顺便把药抓回来。”不知为何在青衫的内心对花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在花闲说完z之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在前面给老郎中带路。 见两人离去,花闲起身再一次在沈清奕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他同沈清奕认识大概也有七日了。然而这七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沈清奕。 青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阑,花闲让他将药放好,便让他回去休息了。至于他则化作了一株牡丹,立于一旁的花盆中。 这花盆是他前几日搬进来的,即使现在是人了,他依旧更加习惯做花的生活。毕竟他化为人也才只有七日而已。 沈清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醒后的沈清奕只是坐在床榻上发呆,不去换衣裳,也不去问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235章 无题 这可把青衫和老郎中急得。不过好在老郎中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是沉下心,为沈清奕把脉。 片刻之后,青衫瞪大着双眼,等着老郎中接下来要说的话。老郎中皱着眉,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公子的病状当真是闻所未闻啊。而且现在病情更是加了不少,老夫本来便只有七成把握之好公子,这下希望怕更是渺茫了。” 听着老郎中叹气,青衫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口询问道:“那大夫你先在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医好我家公子?”老郎中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竖起了两份手指,意思不言而喻。青衫皱眉,再次问道:“若是再等上一会儿,不知道大夫您的把握会不会多上几分?” 老郎中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这终究只是理论而已。我并没有把握,在我研究新的医治方法之前,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而且且不说其他的,很可能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到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寻到的。” 老郎中的话相当于是断了青衫想要保守些治疗的念头,现在他只能赌,赌老郎中能不能凭借着那两分的可能完全治好沈清奕。 “若是失败会如何?”一直闭口不言的花闲问道。“皆是小公子可能会有些生命危险,若是侥幸没有危险,很可能以后会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亦或者口不能言……” 老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是青衫的心思差不多都在老郎中身上了,而花闲本就是妖,自然是听的清楚的。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青衫便立刻吵闹起来:“不行不行!公子现在才十一岁呀,林府里们除了林家主以外又没人对公子好了。若是以后,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公子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老郎中也立刻开口怒道:“那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若是不医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也比丢了性命来的强些吧!”他不知见过多少因为害怕,而不允许给病人治病的家属,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是因为这般死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其实他不说花闲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给老郎中让出一条道,开口:“医。” 那两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他是沈清奕命中的贵人,只要他不离开,沈清奕便没那么容易死。这便是他的底牌!只要沈清奕不死,那么他便定能护他周全,待他寿终正寝。 见花闲让了一条道,老郎中的气也消下去了些。他背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到沈清奕床榻边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三两下便褪去了沈清奕的上衣。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衫也急了,挥着手上前,似乎想要将老郎中推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许医,不许医。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看着吵闹的青衫,花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两步青衫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若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大夫不毕管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医就好。”花闲说着,走到桌椅旁坐下,“不知我可否在里面看着?若是会打扰到你医治,那么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看过了青衫的所作所为,老郎中自然觉得花闲知礼明理多了,自然也没有对他有过多苛责。好在屋中多一两个人也无碍,于是花闲同青衫便在屋内待着了。 只是花闲的仙术虽然能让青衫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了青衫心中所念。此刻的青衫正怒目圆睁地看着再给沈清奕使针的老郎中,若非是老郎中已经身经百战,这下怕是要扎错好几处了。 治疗的时间万般的漫长。烈阳先是爬到了正空,而后有渐渐往另一边退了下去,就在夕阳即将结束之时,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道了一声:“好了。” 当老郎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衫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于是立刻跑到沈清奕身边,去探他的鼻息。 鼻息虽然虚弱,但是却也比较平稳,这下子青衫的心总算是搁下一半了。只是看着沈清奕还未醒来,甚至连眉头都依旧皱着,那颗半悬的心又掉了起来。“庸医,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 老郎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花闲的方向:“公子老夫不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老夫也已经尽力了。”花闲点头表示明白了。老郎中吐出一口浊气,上前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方子。“这儿没有墨水,我便这么写了,公子可记得住?” “且放心,我记得住。”得到了花闲的肯定,老郎中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一会儿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不管他醒了没有,每日都要让他喝下,一日三贴,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花闲点头,而后朝着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青衫道:“夜深了,去送送大夫。还有顺便把药抓回来。”不知为何在青衫的内心对花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在花闲说完z之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在前面给老郎中带路。 见两人离去,花闲起身再一次在沈清奕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他同沈清奕认识大概也有七日了。然而这七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沈清奕。 青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阑,花闲让他将药放好,便让他回去休息了。至于他则化作了一株牡丹,立于一旁花盆中。 这花盆是他前几日搬进来的,即使现在是人了,他依旧更加习惯做花的生活。毕竟他化为人也才只有七日而已。 沈清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醒后的沈清奕只是坐在床榻上发呆,不去换衣裳,也不去问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236章 无题 待林簌簌离开知道,青衫看着沈清奕,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羞愧:“公子抱歉。青衫给您惹麻烦了。” 相比于林簌簌,沈清奕对青衫的态度可谓是好了太多了。之见他微微一笑,“不必说什么抱歉,不过林府本是大户人家,日后的一言一行当是要注意的。” 青衫也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丝毫不怪他,于是重重一点头,承诺道:“公子我知晓了,日后定然不会给公子添什么麻烦的!”“走吧,去绮染阁吧。”说罢沈清奕便抬脚离开,而青衫自然是也立刻迈开腿,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林府的日子很清闲,原林家主向沈清奕询问,是否需要再给他几个丫鬟小厮,不过沈清奕自然是拒绝了,于是绮染阁之中依旧只有沈清奕和青衫二人。 虽说日子是清闲的,但是找上门来的麻烦却也不算少,林府直系众多,直系的子女自然也不少。他们似乎是知道沈清奕与林家主不合,而林家主也会对他们的行为睁一眼闭一只眼,于是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对沈清奕进行排挤和戏弄。 虽说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闹,沈清奕也没吃什么亏。但是就算是这般,沈清奕依旧觉得烦得很,觉得就算是在客栈住的两个月,也比这五日过得快活。 “啧。这绮染阁可当真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林鸠也是一如往常的阴阳怪气。他身后的小厮也开口道:“少爷您说也真是的,为何家主会对这么一个……的人百般不同,竟然连亓家的百花宴的请帖也要给他备一份?”也许是因为快到绮染阁了,于是那小厮也没有将他们平日里对沈清奕的形容词说出口。 “闭嘴!”林鸠低吼一声。他原本才是林家主最看中的孙子之一,甚至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林家主取的,自然不愿意看到此时林家主对其他这么好。 虽然说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只是在他心中沈清奕终究只是林家主的外孙。俗话皆说嫁出去是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这么一个外孙的待遇本就应当比他差才是对的。但实际上林家主却是对沈清奕百般纵容,不过也好在沈清奕在平日里并未同林家主有过多的涉及。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家的,第三代对沈清奕的捉弄也仅仅停留在表面。 或许大户人家的人皆是如此。刚刚还一脸阴恶的林鸠在走到沈清奕面前的时候,已经全然换了一个表情,面上是温和的笑,不带一丝攻击性。 “清奕,亓家在明日准备筹办了一场百花宴。爷爷令我给你送请帖,明日还请换身衣裳前去。记住一定要去,否则爷爷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说。” 这面上虽是为了沈清奕着想,可实际上却是在威胁,若是他不去被林家主知道了也不好交差。 沈清奕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就这样,显然也不是沈清奕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让青衫接过请帖说明了自己一定回去,而后便让青衫将出去送客了。 走出绮染阁,林鸠的脸彻底黑了。自己亲手递过去的请帖,结果沈清奕却只是让一个小厮接过,而后便下了逐客令,这不摆明了是对他的一种蔑视么。如果这还咽的下去,那么他就不是林鸠了。他在心中暗下决心,明日的百花宴定然要让沈清奕颜面尽失! 只是整个偌大的林府,想要沈清奕出丑的,难道只有林鸠一个么?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无论他们怎么盘算着,翌日的百花宴依旧如期而至。 破晓时分,青衫一大早便起了来,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换上,洗漱完又立刻去叫沈清奕起床。看着异常忙碌的青衫,沈清奕苦笑不得。 许是看到了沈清奕的表情,青衫涨红了脸开口:“公子着百花宴赏的可不只是花,更多的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女联姻的时候,自然马虎不得的。” 联姻。 即使沈清奕再怎么早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几分。不过脸上非红晕马上就退了下去,讽刺一笑:“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林家的那些人会放过让我在宴会上出丑的机会么?” 沈清奕这么说着,青衫也想到了他们这几日的生活,原本的兴致被浇去了一半有余。 “罢了。青衫去随便取件衣服来吧,我若不去,想必事情更多。”沈清奕揉着眉心。看着他做着如此成熟的动作,又看着还带些稚嫩的小脸,或多或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青衫点头,随意去取了件衣裳,便服侍沈清奕洗漱更衣,而后更是连早膳也没心情食用,便到林府门口去驱车了。沈清奕则随意吃了些,悠闲地朝大门走去。 百花宴也的确不负百花之名,院中花草确实不少,而装扮的人比花娇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远远看去当真是眼花缭乱,形成了一段靓丽的风景。 只是一身素色长袍的沈清奕在众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清奕可是没有其他衣衫?”不知何时林鸠突然从旁边走来搭话,“若是清奕没有,大可早点和哥哥说,虽然哥哥的衣衫你大多无法穿戴,但是让绣娘改改,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便发出了一阵阵嗤笑。 林鸠的衣衫他们也都是见过的,若是改小了穿在沈清奕身上,他们自然也能发现。不过在百花宴上穿旁人改小的衣衫,这除去不伦不类,更多的是会引来旁人的嘲笑。林鸠这句话,可当真一步好棋。 不过沈清奕也并非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对周围的一切抱有美好的看法。他微微一笑,礼仪得体道:“还不劳烦林公子费心了,清奕着自己的衣衫便好。” 虽说是被驳回了提议,但是林鸠本身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若是这样便会被下套的,那就不是沈清奕了。 第237章 无题 待林簌簌离开知道,青衫看着沈清奕,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羞愧:“公子抱歉。青衫给您惹麻烦了。” 相比于林簌簌,沈清奕对青衫的态度可谓是好了太多了。之见他微微一笑,“不必说什么抱歉,不过林府本是大户人家,日后的一言一行当是要注意的。” 青衫也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丝毫不怪他,于是重重一点头,承诺道:“公子我知晓了,日后定然不会给公子添什么麻烦的!”“走吧,去绮染阁吧。”说罢沈清奕便抬脚离开,而青衫自然是也立刻迈开腿,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林府的日子很清闲,原林家主向沈清奕询问,是否需要再给他几个丫鬟小厮,不过沈清奕自然是拒绝了,于是绮染阁之中依旧只有沈清奕和青衫二人。 虽说日子是清闲的,但是找上门来的麻烦却也不算少,林府直系众多,直系的子女自然也不少。他们似乎是知道沈清奕与林家主不合,而林家主也会对他们的行为睁一眼闭一只眼,于是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对沈清奕进行排挤和戏弄。 虽说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闹,沈清奕也没吃什么亏。但是就算是这般,沈清奕依旧觉得烦得很,觉得就算是在客栈住的两个月,也比这五日过得快活。 “啧。这绮染阁可当真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林鸠也是一如往常的阴阳怪气。他身后的小厮也开口道:“少爷您说也真是的,为何家主会对这么一个……的人百般不同,竟然连亓家的百花宴的请帖也要给他备一份?”也许是因为快到绮染阁了,于是那小厮也没有将他们平日里对沈清奕的形容词说出口。 “闭嘴!”林鸠低吼一声。他原本才是林家主最看中的孙子之一,甚至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林家主取的,自然不愿意看到此时林家主对其他这么好。 虽然说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只是在他心中沈清奕终究只是林家主的外孙。俗话皆说嫁出去是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这么一个外孙的待遇本就应当比他差才是对的。但实际上林家主却是对沈清奕百般纵容,不过也好在沈清奕在平日里并未同林家主有过多的涉及。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家的,第三代对沈清奕的捉弄也仅仅停留在表面。 或许大户人家的人皆是如此。刚刚还一脸阴恶的林鸠在走到沈清奕面前的时候,已经全然换了一个表情,面上是温和的笑,不带一丝攻击性。 “清奕,亓家在明日准备筹办了一场百花宴。爷爷令我给你送请帖,明日还请换身衣裳前去。记住一定要去,否则爷爷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说。” 这面上虽是为了沈清奕着想,可实际上却是在威胁,若是他不去被林家主知道了也不好交差。 沈清奕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就这样,显然也不是沈清奕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让青衫接过请帖说明了自己一定回去,而后便让青衫将出去送客了。 走出绮染阁,林鸠的脸彻底黑了。自己亲手递过去的请帖,结果沈清奕却只是让一个小厮接过,而后便下了逐客令,这不摆明了是对他的一种蔑视么。如果这还咽的下去,那么他就不是林鸠了。他在心中暗下决心,明日的百花宴定然要让沈清奕颜面尽失! 只是整个偌大的林府,想要沈清奕出丑的,难道只有林鸠一个么?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无论他们怎么盘算着,翌日的百花宴依旧如期而至。 破晓时分,青衫一大早便起了来,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换上,洗漱完又立刻去叫沈清奕起床。看着异常忙碌的青衫,沈清奕苦笑不得。 许是看到了沈清奕的表情,青衫涨红了脸开口:“公子着百花宴赏的可不只是花,更多的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女联姻的时候,自然马虎不得的。” 联姻。 即使沈清奕再怎么早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几分。不过脸上非红晕马上就退了下去,讽刺一笑:“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林家的那些人会放过让我在宴会上出丑的机会么?” 沈清奕这么说着,青衫也想到了他们这几日的生活,原本的兴致被浇去了一半有余。 “罢了。青衫去随便取件衣服来吧,我若不去,想必事情更多。”沈清奕揉着眉心。看着他做着如此成熟的动作,又看着还带些稚嫩的小脸,或多或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青衫点头,随意去取了件衣裳,便服侍沈清奕洗漱更衣,而后更是连早膳也没心情食用,便到林府门口去驱车了。沈清奕则随意吃了些,悠闲地朝大门走去。 百花宴也的确不负百花之名,院中花草确实不少,而装扮的人比花娇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远远看去当真是眼花缭乱,形成了一段靓丽的风景。 只是一身素色长袍的沈清奕在众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清奕可是没有其他衣衫?”不知何时林鸠突然从旁边走来搭话,“若是清奕没有,大可早点和哥哥说,虽然哥哥的衣衫你大多无法穿戴,但是让绣娘改改,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便发出了一阵阵嗤笑。 林鸠的衣衫他们也都是见过的,若是改小了穿在沈清奕身上,他们自然也能发现。不过在百花宴上穿旁人改小的衣衫,这除去不伦不类,更多的是会引来旁人的嘲笑。林鸠这句话,可当真一步好棋。 不过沈清奕也并非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对周围的一切抱有美好的看法。他微微一笑,礼仪得体道:“还不劳烦林公子费心了,清奕穿自己的衣衫便好。” 虽说是被驳回了提议,但是林鸠本身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若是这样便会被下套的,那就不是沈清奕了。于是他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第238章 无题 待林簌簌离开知道,青衫看着沈清奕,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羞愧:“公子抱歉。青衫给您惹麻烦了。” 相比于林簌簌,沈清奕对青衫的态度可谓是好了太多了。之见他微微一笑,“不必说什么抱歉,不过林府本是大户人家,日后的一言一行当是要注意的。” 青衫也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丝毫不怪他,于是重重一点头,承诺道:“公子我知晓了,日后定然不会给公子添什么麻烦的!”“走吧,去绮染阁吧。”说罢沈清奕便抬脚离开,而青衫自然是也立刻迈开腿,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林府的日子很清闲,原林家主向沈清奕询问,是否需要再给他几个丫鬟小厮,不过沈清奕自然是拒绝了,于是绮染阁之中依旧只有沈清奕和青衫二人。 虽说日子是清闲的,但是找上门来的麻烦却也不算少,林府直系众多,直系的子女自然也不少。他们似乎是知道沈清奕与林家主不合,而林家主也会对他们的行为睁一眼闭一只眼,于是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对沈清奕进行排挤和戏弄。 虽说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闹,沈清奕也没吃什么亏。但是就算是这般,沈清奕依旧觉得烦得很,觉得就算是在客栈住的两个月,也比这五日过得快活。 “啧。这绮染阁可当真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林鸠也是一如往常的阴阳怪气。他身后的小厮也开口道:“少爷您说也真是的,为何家主会对这么一个……的人百般不同,竟然连亓家的百花宴的请帖也要给他备一份?”也许是因为快到绮染阁了,于是那小厮也没有将他们平日里对沈清奕的形容词说出口。 “闭嘴!”林鸠低吼一声。他原本才是林家主最看中的孙子之一,甚至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林家主取的,自然不愿意看到此时林家主对其他这么好。 虽然说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只是在他心中沈清奕终究只是林家主的外孙。俗话皆说嫁出去是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这么一个外孙的待遇本就应当比他差才是对的。但实际上林家主却是对沈清奕百般纵容,不过也好在沈清奕在平日里并未同林家主有过多的涉及。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家的,第三代对沈清奕的捉弄也仅仅停留在表面。 或许大户人家的人皆是如此。刚刚还一脸阴恶的林鸠在走到沈清奕面前的时候,已经全然换了一个表情,面上是温和的笑,不带一丝攻击性。 “清奕,亓家在明日准备筹办了一场百花宴。爷爷令我给你送请帖,明日还请换身衣裳前去。记住一定要去,否则爷爷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说。” 这面上虽是为了沈清奕着想,可实际上却是在威胁,若是他不去被林家主知道了也不好交差。 沈清奕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就这样,显然也不是沈清奕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让青衫接过请帖说明了自己一定回去,而后便让青衫将出去送客了。 走出绮染阁,林鸠的脸彻底黑了。自己亲手递过去的请帖,结果沈清奕却只是让一个小厮接过,而后便下了逐客令,这不摆明了是对他的一种蔑视么。如果这还咽的下去,那么他就不是林鸠了。他在心中暗下决心,明日的百花宴定然要让沈清奕颜面尽失! 只是整个偌大的林府,想要沈清奕出丑的,难道只有林鸠一个么?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无论他们怎么盘算着,翌日的百花宴依旧如期而至。 破晓时分,青衫一大早便起了来,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换上,洗漱完又立刻去叫沈清奕起床。看着异常忙碌的青衫,沈清奕苦笑不得。 许是看到了沈清奕的表情,青衫涨红了脸开口:“公子着百花宴赏的可不只是花,更多的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女联姻的时候,自然马虎不得的。” 联姻。 即使沈清奕再怎么早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几分。不过脸上非红晕马上就退了下去,讽刺一笑:“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林家的那些人会放过让我在宴会上出丑的机会么?” 沈清奕这么说着,青衫也想到了他们这几日的生活,原本的兴致被浇去了一半有余。 “罢了。青衫去随便取件衣服来吧,我若不去,想必事情更多。”沈清奕揉着眉心。看着他做着如此成熟的动作,又看着还带些稚嫩的小脸,或多或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青衫点头,随意去取了件衣裳,便服侍沈清奕洗漱更衣,而后更是连早膳也没心情食用,便到林府门口去驱车了。沈清奕则随意吃了些,悠闲地朝大门走去。 百花宴也的确不负百花之名,院中花草确实不少,而装扮的人比花娇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远远看去当真是眼花缭乱,形成了一段靓丽的风景。 只是一身素色长袍的沈清奕在众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清奕可是没有其他衣衫?”不知何时林鸠突然从旁边走来搭话,“若是清奕没有,大可早点和哥哥说,虽然哥哥的衣衫你大多无法穿戴,但是让绣娘改改,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便发出了一阵阵嗤笑。 林鸠的衣衫他们也都是见过的,若是改小了穿在沈清奕身上,他们自然也能发现。不过在百花宴上穿旁人改小的衣衫,这除去不伦不类,更多的是会引来旁人的嘲笑。 不过沈清奕也并非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对周围的一切抱有美好的看法。他微微一笑,礼仪得体道:“还不劳烦林公子费心了,清奕着自己的衣衫便好。” 虽说是被驳回了提议,但是林鸠本身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若是这样便会被下套的,那就不是沈清奕了。于是他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第239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不一样的!”青衫执意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40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这不一样!”青衫执意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41章 无题 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马车从东宫驶出。马车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昭示这宴会的结束。 等到了府邸,青衫便立刻迎了上来,又询问这今日宴会的事情。 “公子。”在听完之后,青衫开口,“你为什么要去给皇子下跪?” “且不说我身上并无官位,更何况朝皇子下跪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沈清奕回道。 “不一样!”青衫执意道。 他觉得他家公子好比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宛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给皇子下跪。 第242章 无题 家奴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将手收回讪讪道:“小少爷小心些,这屋中已有许久无人打扫了,积了层灰也不奇怪。”说完,沈清奕才刚刚缓过劲儿来,因为咳嗽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他浅浅勾唇,朝着家奴点了点头。 因为屋中的灰确实不少,等家奴带着他绕了一圈之后,他们便原路返回,回到了大厅之中。 “奕儿感觉如何?”当沈清奕刚刚出现在林家主的视线之内,他便立刻上前询问道。沈清奕微一点头:“还好,只是屋中许久无人打扫,清奕也不好多待。” 林家主这才想起那绮染阁已经许久无人进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会来林府,于是也一直没想到要讲绮染阁整理出来。 他暗道一声失算,而后又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奕儿一直在客栈里面住着也不是什么事儿,要不然外祖父令人去将人整理一个客房出来,奕儿便住在林府如何?” “不必了。”沈清奕出言拒绝,“这般也太麻烦了林家主了。”“这我们本是一家人,有岂有麻烦一说?更何况小妹让你来洛阳,想必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照顾你吧。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人在外面也多有不便。”说这句话的是二房的当家人。 沈清奕本来还想要出言拒绝,只是林家主却立刻开口:“要不然这几日奕儿你还是住在客栈,待绮染阁整理出来了,奕儿直接带着行李入住绮染阁可好?再将绮染阁换个名字,这名字太女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清奕若是再出口拒绝,反倒是不合理数了,于是他也之好点头应下。 三日之后,林家主找了个家奴来找沈清奕。家奴说了句绮染阁已经打扫好了,随时可以入住,而后便离开了。 随时可以入住,那么便是希望他快些去林府了。 沈清奕很清楚林府的那些人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倚墨轩,想要他还有的银两。毕竟当官所需要贿赂的人也的确是不少的,钱财多了总没有坏处。 他轻蔑一笑,那店小二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公子。”沈清奕收回了眼底的轻蔑,眸中只剩下温柔:“何事?可是银两不够了?”店小二连忙摇头:“刚刚那人说公子不住客栈了,上次公子给的银两还有些多了,于是便打算来还给公子。” 沈清奕原本便知道那店小二老实,但却也不知他竟然老实到了这般地步,终忍不住噗嗤一笑。店小二见了,脸上开始染上了红色,仿若下一个就能滴出血来,手不断摇着,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沈清奕笑够了也停了下来,将眼角笑出的泪珠擦拭而去,朝着店小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二吞吞吐吐好一阵,而后才细若蚊足道:“阿二。” 一时间沈清奕还认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了看他的模样才觉得或许他的名字便是阿二。他沉思片刻,而后开口:“你可愿意随我离开客栈,做我的贴身小厮?”又过了片刻,沈清奕补充道,“月银定然比这里的多。” 大二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下跪朝沈清奕磕了一个头:“阿二愿意同公子一并离开。”沈清奕听罢笑眯眯地将阿二扶起,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一起换个名字吧。嗯……叫青衫可好?” 青衫总比阿二要好听得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他自然也是开心的:“青衫多谢公子赐名。” 沈清奕笑道:“既然你打算跟我,那么便也去同客栈的掌柜道个别吧。一会儿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同我一起去林府吧。” 青衫面露喜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去林府,于是也立刻欢欢喜喜地应到:“是!”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想必是去找掌柜告别了吧。 青衫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哪儿正有一辆马车安静地在一旁停靠,显然是在等着沈清奕。 “青衫你就在外面坐着吧。”沈清奕上了马车,吩咐道。“嗯,公子我知道了!”青衫先前那里做过马车,于是就算只是在马车外坐着,也是万般兴奋。 车夫不可见地朝二人投以鄙夷的神色,而后将马车驱的飞快,一点儿也不在意在里头的沈清奕是何感受。 等到了林府,沈清奕从吗车上下来便已经是面露菜色,在青衫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稳。他礼节性地朝车夫微一点头,令青衫将两人的行李带上,便进了林府。 青衫左瞧瞧右看看,唯恐错过了什么,活脱脱一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样一幕被沈清奕看见并不算如何,但是被其他人瞧见那可不一样了。 “哟~这是谁呀,可不是我们的清奕弟弟么。怎的?难道从未见过林府这般的大院儿?瞧你那小厮不识市面的样儿。” 一阵尖酸刻薄的话传入沈清奕的耳中,他转身回望,见是一个年纪大抵比他稍大一点儿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稚嫩的面容与面上趾高气扬的表情完全不符,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麻烦,但似乎现在麻烦偏偏自己找上了门。不过他并未开口,反倒是青衫出口反驳:“你是谁?我如何关公子什么事?” 林簌簌听后自然不满,她是林府的小姐,结果现在竟然就连一个刚刚到府里的下人也开始顶撞她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之上显得她更高了些。下巴微抬,蛮横的模样一览无遗:“你算什么人!主子说话时候,关你什么事!”青衫这才知道林簌簌的身份,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 “林小姐似乎有些过分了,清奕的下人自己自然会管教,无须你多言何。”沈清奕语气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硬生生地将林簌簌逼退了半步。 林簌簌气不过,却也知她爹娘让她不要多去管沈清奕,于是也只能跺跺脚没好气的离开了。 第243章 无题 家奴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将手收回讪讪道:“小少爷小心些,这屋中已有许久无人打扫了,积了层灰也不奇怪。”说完,沈清奕才刚刚缓过劲儿来,因为咳嗽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他浅浅勾唇,朝着家奴点了点头。 因为屋中的灰确实不少,等家奴带着他绕了一圈之后,他们便原路返回,回到了大厅之中。 “奕儿感觉如何?”当沈清奕刚刚出现在林家主的视线之内,他便立刻上前询问道。沈清奕微一点头:“还好,只是屋中许久无人打扫,清奕也不好多待。” 林家主这才想起那绮染阁已经许久无人进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会来林府,于是也一直没想到要讲绮染阁整理出来。 他暗道一声失算,而后又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奕儿一直在客栈里面住着也不是什么事儿,要不然外祖父令人去将人整理一个客房出来,奕儿便住在林府如何?” “不必了。”沈清奕出言拒绝,“这般也太麻烦了林家主了。”“这我们本是一家人,有岂有麻烦一说?更何况小妹让你来洛阳,想必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照顾你吧。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人在外面也多有不便。”说这句话的是二房的当家人。 沈清奕本来还想要出言拒绝,只是林家主却立刻开口:“要不然这几日奕儿你还是住在客栈,待绮染阁整理出来了,奕儿直接带着行李入住绮染阁可好?再将绮染阁换个名字,这名字太女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清奕若是再出口拒绝,反倒是不合理数了,于是他也之好点头应下。 三日之后,林家主找了个家奴来找沈清奕。家奴说了句绮染阁已经打扫好了,随时可以入住,而后便离开了。 随时可以入住,那么便是希望他快些去林府了。 沈清奕很清楚林府的那些人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倚墨轩,想要他还有的银两。毕竟当官所需要贿赂的人也的确是不少的,钱财多了总没有坏处。 他轻蔑一笑,那店小二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公子。”沈清奕收回了眼底的轻蔑,眸中只剩下温柔:“何事?可是银两不够了?”店小二连忙摇头:“刚刚那人说公子不住客栈了,上次公子给的银两还有些多了,于是便打算来还给公子。” 沈清奕原本便知道那店小二老实,但却也不知他竟然老实到了这般地步,终忍不住噗嗤一笑。店小二见了,脸上开始染上了红色,仿若下一个就能滴出血来,手不断摇着,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沈清奕笑够了也停了下来,将眼角笑出的泪珠擦拭而去,朝着店小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二吞吞吐吐好一阵,而后才细若蚊足道:“阿二。” 一时间沈清奕还认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了看他的模样才觉得或许他的名字便是阿二。他沉思片刻,而后开口:“你可愿意随我离开客栈,做我的贴身小厮?”又过了片刻,沈清奕补充道,“月银定然比这里的多。” 大二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下跪朝沈清奕磕了一个头:“阿二愿意同公子一并离开。”沈清奕听罢笑眯眯地将阿二扶起,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一起换个名字吧。嗯……叫青衫可好?” 青衫总比阿二要好听得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他自然也是开心的:“青衫多谢公子赐名。” 沈清奕笑道:“既然你打算跟我,那么便也去同客栈的掌柜道个别吧。一会儿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同我一起去林府吧。” 青衫面露喜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去林府,于是也立刻欢欢喜喜地应到:“是!”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想必是去找掌柜告别了吧。 青衫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哪儿正有一辆马车安静地在一旁停靠,显然是在等着沈清奕。 “青衫你就在外面坐着吧。”沈清奕上了马车,吩咐道。“嗯,公子我知道了!”青衫先前那里做过马车,于是就算只是在马车外坐着,也是万般兴奋。 车夫不可见地朝二人投以鄙夷的神色,而后将马车驱的飞快,一点儿也不在意在里头的沈清奕是何感受。 等到了林府,沈清奕从吗车上下来便已经是面露菜色,在青衫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稳。他礼节性地朝车夫微一点头,令青衫将两人的行李带上,便进了林府。 青衫左瞧瞧右看看,唯恐错过了什么,活脱脱一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样一幕被沈清奕看见并不算如何,但是被其他人瞧见那可不一样了。 “哟~这是谁呀,可不是我们的清奕弟弟么。怎的?难道从未见过林府这般的大院儿?瞧你那小厮不识市面的样儿。” 一阵尖酸刻薄的话传入沈清奕的耳中,他转身回望,见是一个年纪大抵比他稍大一点儿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稚嫩的面容与面上趾高气扬的表情完全不符,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麻烦,但似乎现在麻烦偏偏自己找上了门。不过他并未开口,反倒是青衫出口反驳:“你是谁?我如何关公子什么事?” 林簌簌听后自然不满,她是林府的小姐,结果现在竟然就连一个刚刚到府里的下人也开始顶撞她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之上显得她更高了些。下巴微抬,蛮横的模样一览无遗:“你算什么人!主子说话时候,关你什么事!”青衫这才知道林簌簌的身份,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 “林小姐似乎有些过分了,清奕的下人自己自然会管教,无须你多言。”沈清奕语气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硬生生地将林簌簌逼退了半步。林簌簌气不过,却也知她爹娘让她不要多去管沈清奕,于是也只能跺跺脚没好气的离开了。 第244章 无题 家奴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将手收回讪讪道:“小少爷小心些,这屋中已有许久无人打扫了,积了层灰也不奇怪。”说完,沈清奕才刚刚缓过劲儿来,因为咳嗽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他浅浅勾唇,朝着家奴点了点头。 因为屋中的灰确实不少,等家奴带着他绕了一圈之后,他们便原路返回,回到了大厅之中。 “奕儿感觉如何?”当沈清奕刚刚出现在林家主的视线之内,他便立刻上前询问道。沈清奕微一点头:“还好,只是屋中许久无人打扫,清奕也不好多待。” 林家主这才想起那绮染阁已经许久无人进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会来林府,于是也一直没想到要讲绮染阁整理出来。 他暗道一声失算,而后又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奕儿一直在客栈里面住着也不是什么事儿,要不然外祖父令人去将人整理一个客房出来,奕儿便住在林府如何?” “不必了。”沈清奕出言拒绝,“这般也太麻烦了林家主了。”“这我们本是一家人,有岂有麻烦一说?更何况小妹让你来洛阳,想必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照顾你吧。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人在外面也多有不便。”说这句话的是二房的当家人。 沈清奕本来还想要出言拒绝,只是林家主却立刻开口:“要不然这几日奕儿你还是住在客栈,待绮染阁整理出来了,奕儿直接带着行李入住绮染阁可好?再将绮染阁换个名字,这名字太女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清奕若是再出口拒绝,反倒是不合理数了,于是他也之好点头应下。 三日之后,林家主找了个家奴来找沈清奕。家奴说了句绮染阁已经打扫好了,随时可以入住,而后便离开了。 随时可以入住,那么便是希望他快些去林府了。 沈清奕很清楚林府的那些人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倚墨轩,想要他还有的银两。毕竟当官所需要贿赂的人也的确是不少的,钱财多了总没有坏处。 他轻蔑一笑,那店小二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公子。”沈清奕收回了眼底的轻蔑,眸中只剩下温柔:“何事?可是银两不够了?”店小二连忙摇头:“刚刚那人说公子不住客栈了,上次公子给的银两还有些多了,于是便打算来还给公子。” 沈清奕原本便知道那店小二老实,但却也不知他竟然老实到了这般地步,终忍不住噗嗤一笑。店小二见了,脸上开始染上了红色,仿若下一个就能滴出血来,手不断摇着,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沈清奕笑够了也停了下来,将眼角笑出的泪珠擦拭而去,朝着店小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二吞吞吐吐好一阵,而后才细若蚊足道:“阿二。” 一时间沈清奕还认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了看他的模样才觉得或许他的名字便是阿二。他沉思片刻,而后开口:“你可愿意随我离开客栈,做我的贴身小厮?”又过了片刻,沈清奕补充道,“月银定然比这里的多。” 大二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下跪朝沈清奕磕了一个头:“阿二愿意同公子一并离开。”沈清奕听罢笑眯眯地将阿二扶起,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一起换个名字吧。嗯……叫青衫可好?” 青衫总比阿二要好听得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他自然也是开心的:“青衫多谢公子赐名。” 沈清奕笑道:“既然你打算跟我,那么便也去同客栈的掌柜道个别吧。一会儿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同我一起去林府吧。” 青衫面露喜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去林府,于是也立刻欢欢喜喜地应到:“是!”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想必是去找掌柜告别了吧。 青衫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哪儿正有一辆马车安静地在一旁停靠,显然是在等着沈清奕。 “青衫你就在外面坐着吧。”沈清奕上了马车,吩咐道。“嗯,公子我知道了!”青衫先前那里做过马车,于是就算只是在马车外坐着,也是万般兴奋。 车夫不可见地朝二人投以鄙夷的神色,而后将马车驱的飞快,一点儿也不在意在里头的沈清奕是何感受。 等到了林府,沈清奕从吗车上下来便已经是面露菜色,在青衫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稳。他礼节性地朝车夫微一点头,令青衫将两人的行李带上,便进了林府。 青衫左瞧瞧右看看,唯恐错过了什么,活脱脱一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样一幕被沈清奕看见并不算如何,但是被其他人瞧见那可不一样了。 “哟~这是谁呀,可不是我们的清奕弟弟么。怎的?难道从未见过林府这般的大院儿?瞧你那小厮不识市面的样儿。” 一阵尖酸刻薄的话传入沈清奕的耳中,他转身回望,见是一个年纪大抵比他稍大一点儿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稚嫩的面容与面上趾高气扬的表情完全不符,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麻烦,但似乎现在麻烦偏偏自己找上了门。不过他并未开口,反倒是青衫出口反驳:“你是谁?我如何关公子什么事?” 林簌簌听后自然不满,她是林府的小姐,结果现在竟然就连一个刚刚到府里的下人也开始顶撞她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之上显得她更高了些。下巴微抬,蛮横的模样一览无遗:“你算什么人!主子说话时候,关你什么事!”青衫这才知道林簌簌的身份,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 “林小姐似乎有些过分了,清奕的下人自己自然会管教,无须你多言。”沈清奕语气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硬生生地将林簌簌逼退了半步。 林簌簌气不过,却也知她爹娘让她不要多去管沈清奕,于是也只能跺跺脚没好气的离开了。 第245章 无题 家奴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将手收回讪讪道:“小少爷小心些,这屋中已有许久无人打扫了,积了层灰也不奇怪。”说完,沈清奕才刚刚缓过劲儿来,因为咳嗽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他浅浅勾唇,朝着家奴点了点头。 因为屋中的灰确实不少,等家奴带着他绕了一圈之后,他们便原路返回,回到了大厅之中。 “奕儿感觉如何?”当沈清奕刚刚出现在林家主的视线之内,他便立刻上前询问道。沈清奕微一点头:“还好,只是屋中许久无人打扫,清奕也不好多待。” 林家主这才想起那绮染阁已经许久无人进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奕竟然会来林府,于是也一直没想到要讲绮染阁整理出来。 他暗道一声失算,而后又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奕儿一直在客栈里面住着也不是什么事儿,要不然外祖父令人去将人整理一个客房出来,奕儿便住在林府如何?” “不必了。”沈清奕出言拒绝,“这般也太麻烦了林家主了。”“这我们本是一家人,有岂有麻烦一说?更何况小妹让你来洛阳,想必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照顾你吧。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人在外面也多有不便。”说这句话的是二房的当家人。 沈清奕本来还想要出言拒绝,只是林家主却立刻开口:“要不然这几日奕儿你还是住在客栈,待绮染阁整理出来了,奕儿直接带着行李入住绮染阁可好?再将绮染阁换个名字,这名字太女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清奕若是再出口拒绝,反倒是不合理数了,于是他也之好点头应下。 三日之后,林家主找了个家奴来找沈清奕。家奴说了句绮染阁已经打扫好了,随时可以入住,而后便离开了。 随时可以入住,那么便是希望他快些去林府了。 沈清奕很清楚林府的那些人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倚墨轩,想要他还有的银两。毕竟当官所需要贿赂的人也的确是不少的,钱财多了总没有坏处。 他轻蔑一笑,那店小二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公子。”沈清奕收回了眼底的轻蔑,眸中只剩下温柔:“何事?可是银两不够了?”店小二连忙摇头:“刚刚那人说公子不住客栈了,上次公子给的银两还有些多了,于是便打算来还给公子。” 沈清奕原本便知道那店小二老实,但却也不知他竟然老实到了这般地步,终忍不住噗嗤一笑。店小二见了,脸上开始染上了红色,仿若下一个就能滴出血来,手不断摇着,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沈清奕笑够了也停了下来,将眼角笑出的泪珠擦拭而去,朝着店小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二吞吞吐吐好一阵,而后才细若蚊足道:“阿二。” 一时间沈清奕还认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了看他的模样才觉得或许他的名字便是阿二。他沉思片刻,而后开口:“你可愿意随我离开客栈,做我的贴身小厮?”又过了片刻,沈清奕补充道,“月银定然比这里的多。” 大二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下跪朝沈清奕磕了一个头:“阿二愿意同公子一并离开。”沈清奕听罢笑眯眯地将阿二扶起,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一起换个名字吧。嗯……叫青衫可好?” 青衫总比阿二要好听得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他自然也是开心的:“青衫多谢公子赐名。” 沈清奕笑道:“既然你打算跟我,那么便也去同客栈的掌柜道个别吧。一会儿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同我一起去林府吧。” 青衫面露喜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去林府,于是也立刻欢欢喜喜地应到:“是!”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想必是去找掌柜告别了吧。 青衫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哪儿正有一辆马车安静地在一旁停靠,显然是在等着沈清奕。 “青衫你就在外面坐着吧。”沈清奕上了马车,吩咐道。“嗯,公子我知道了!”青衫先前那里做过马车,于是就算只是在马车外坐着,也是万般兴奋。 车夫不可见地朝二人投以鄙夷的神色,而后将马车驱的飞快,一点儿也不在意在里头的沈清奕是何感受。 等到了林府,沈清奕从吗车上下来便已经是面露菜色,在青衫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稳。他礼节性地朝车夫微一点头,令青衫将两人的行李带上,便进了林府。 青衫左瞧瞧右看看,唯恐错过了什么,活脱脱一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样一幕被沈清奕看见并不算如何,但是被其他人瞧见那可不一样了。 “哟~这是谁呀,可不是我们的清奕弟弟么。怎的?难道从未见过林府这般的大院儿?瞧你那小厮不识市面的样儿。” 一阵尖酸刻薄的话传入沈清奕的耳中,他转身回望,见是一个年纪大抵比他稍大一点儿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稚嫩的面容与面上趾高气扬的表情完全不符,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麻烦,但似乎现在麻烦偏偏自己找上了门。不过他并未开口,反倒是青衫出口反驳:“你是谁?我怎么样关公子什么事?” 林簌簌听后自然不满,她是林府的小姐,结果现在竟然就连一个刚刚到府里的下人也开始顶撞她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之上显得她更高了些。下巴微抬,蛮横的模样一览无遗:“你算什么人!主子说话时候,关你什么事!”青衫这才知道林簌簌的身份,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 “林小姐似乎有些过分了,清奕的下人自己自然会管教,无须你多言。”沈清奕语气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硬生生地将林簌簌逼退了半步。 林簌簌气不过,却也知她爹娘让她不要多去管沈清奕,于是也只能跺跺脚没好气的离开了。 第246章 无题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倚墨轩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的确,林家主怎的会不知呢。只是还想要博一把罢了。 “哎,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林徽,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第247章 无题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倚墨轩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的确,林家主怎的会不知呢。只是还想要博一把罢了。 “哎,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不过,莫要忘了他是林家的人。” 第248章 无题 “奕儿你说这林大少爷会真的将那姑娘强撸回去么?”沈清奕一挑眉,口气带这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不必猜测,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看就算掳回去,也是一个通房丫鬟吧。” “我猜也是。”伊洛枫也是一笑,“来人,去城东守着。若是林大少爷真的去了,那边将他带回来,好好安抚那姑娘吧。” 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若是要说还是得夸夸林大少爷的万般配合。林大少爷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他明明已经事先同城主打好关系了不是。怎的还会被抓? 伊洛枫依旧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袍,只是未执折扇。毫无表情的面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徽你可曾知罪?” “这……城主大人我明明什么也没干,为什么就被你抓过来了。”林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辩护,“那姑娘家的不是还好好的么。” 伊洛枫冷笑一声,从一旁拿来了衣服画轴。那画轴林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先前所给伊洛枫的《凛冬温酒图》么? 而此时伊洛枫也开口了:“呵。我所说的并非是你的强抢民女,而是你的贿赂之罪!”这下林徽哑口无言了,这证据都在伊洛枫手里拿着呢,他还能狡辩些什么? “听说徽儿犯了贿赂之罪?”忽的,门外传来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一个大抵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那人来了,林徽立刻唤了一声:“爷爷。” “林家主。”见来人,伊洛枫也站起身微微行礼。林家主稍一点头,也便算是和伊洛枫行过礼了。“伊城主可是说林徽犯了贿赂罪,那么证据呢?”林家主的眸子微微眯起,虽说是询问,但是却更想实在威胁。 不过这威胁自然是对伊洛枫无用的,他转身将《凛冬温酒图》递给林家主道:“这便是证据。若不是如此林大少爷买下的画作,怎的会在伊某这里?” 林家主接过画轴,问道:“伊城主你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徽儿的呢?”伊洛枫被林家主的护短气得说不出什么,于是林家主又道:“既然伊城主没有证据,那么老夫便带孙子回去了。” 两人刚欲离开,沈清奕便出口道:“原来林家家风就是这般,沈某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林徽听到后,立刻回首吼骂道:“你没听见我爷爷说了什么么?伊城主分明没有证据证明那画是我的!” “伊城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某却是有的。”沈清奕毫不畏惧继续说:“《凛冬温酒图》是倚墨轩昨日所授,现下店内还是有记录在的。林家主可要看看?” “笑话!账本乃是店家的物品,怎的能说拿便拿,说看便看。你这般不知礼数,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林家主想也不想的反驳。他孙子花了许多银两去买这画的,若是真的拿来了账本,岂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 林家主没提到爹娘还好些,只是既然说到爹娘,沈清奕也不可能就让他们这样算了。“或许是吧。沈某的爹娘已逝,娘亲在世之时也没有这样教过沈某,想来外祖也是也般不知礼数吧。至于账本,林家主大可放心。倚墨轩本身沈某的店铺,拿到账本还是简单的。” 林家主的脸色黑了几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般没大没小的。”“奕儿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林家主这么同奕儿计较,是否有失风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洛枫开口,语气有些冷冷的。 林家主皱眉:“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孩子便有着一家店铺?伊城主你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哄得住哦。”语气虽是调笑,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觉得林家主是在打趣,反倒是怒更确切些。 “若是林家主这般认为,那么不如我令人将账本拿过来,让林家主瞧瞧如何?不过到了那时候,您孙儿的罪名可就逃不脱了,您可想好了。” 林家主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仔细得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越发眼熟了。 “你爹娘呢?”林家主突然看着沈清奕问道。沈清奕也知林家主这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当初不认他的终究是他,也因这般口气自然算不得上好:“爹娘已逝。” 林家主这才想起来沈清奕先前已经说过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问:“那你父母的名字你可知?”沈清奕讽刺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林家主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这个?亦或者是几日天的那一封信?” “信?”听着林家主皱起了眉,“什么信?我从未见到过。”说着他还朝林徽看了一眼。林徽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下几人可都算明白了,那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林家主手上。怕是那送信的家奴收了林徽什么好处,于是林徽看了信便将它退了回去。沈清奕自然是没想到这么一层的,而后又被家奴退出去,沾了雨水,染了风寒。自然也便是认为是林家主这个外祖不愿认他这个外孙。 “你……”林家主看了口气,终于不再去看林徽,反倒是转头看向沈清奕,“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林府?沈府……沈府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沈清奕不答,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回腰间,只是因为先前被家奴的推攘,原本成色极佳的玉佩上已经出现了一到小小的裂痕。 “林家主心中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不是么?”沈清奕微微一笑,虽说不带讽刺但却笑不达眼底。 的确,林家主怎的会不知呢。只是还想要博一把罢了。 “罢了。若是你想来,林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语落,林家主竟然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林徽,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 见林家主离去的声音,林徽忍不住开口叫唤,只是他刚刚吐出一个称呼,便被林家主的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你们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不过,莫要忘了他是林家的人。” 第249章 无题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厮了。他美滋滋地接过银两,立刻放入袖中,而后才慢吞吞接过方子,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嫌弃:“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这个忙吧。” 待那小厮完全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的时候,青衫这才转身连忙跑回房中,生怕沈清奕有什么问题。 只是一打开门,他便发现床边立着一位绝色佳人,那人不正是花闲么。 不过青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他却能肯定自己先前没有让任何人进来,此刻猛地看见房中多了一个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说话也还是结结巴巴的:“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花闲笑了。不过或许是害怕打扰到沈清奕休息,他的笑声很轻,细若蚊足。若不是青衫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好看的眸子中洋溢着笑意,怕是不会觉得面前的人有什么不同吧。 “你同你主子一样,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你……你别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会在这儿,又是过来干嘛!”青衫随便抓起了旁边一个物体,好像只要花闲说到对沈清奕不易的答案,他便要上去同他拼命一样。 花闲慢步朝青衫走去,声音也渐渐变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威胁:“你可想好了要知道?若是你说出去了,我定然让你消失于世。”青衫吞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再一次发问:“你是谁?你想对公子做什么?” 也许是知道了花闲不会伤害沈清奕,青衫的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偏激了。只是手中的东西却依旧紧攥,不肯放开。 “吾名花闲,是妖非人。你可怕?”花闲唇角微扬,虽然是笑着,但是神情却也是认真的。青衫咽了口口水,自认为不可见得往后躲了一步,然后再次开口:“你……你是什么妖,过来找公子干嘛。” 花闲也没有去怪青衫的后退,而是重新回到沈清奕的身边,在他的床沿上坐下,静静地看着沈清奕即使睡着也紧锁的眉宇。“我本是牡丹,至于要做些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晓我不会将他如何便好。我不会害他。” 得到了花闲的保证,青衫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关上门离开了。花闲不明他为何离开,却也对他的离去毫无所谓,只是静静地坐着。房中的空气仿若就此静止了一般。 半晌青衫端着一盆热水回到了房中。看着青衫的行为,花闲略有疑惑:“你这是要做些什么?”“为公子擦身。公子染了风寒又有被褥在上面改着,难免会有些出汗。”青衫理所应当道。说着将盆内浸湿了的巾布取出拧干。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说完,他从青衫手中拿过巾布,下一瞬青衫便已经到了门外,原先还有一条留着的门缝也已经被关紧了。现下青衫才真的是相信了花闲说自己是妖的事情。 许是有了花闲和青衫的照顾,一连三日沈清奕的病情都尚无加重,不过却也没有改善。这日夜里青衫将汤药煎好,小心翼翼的将它放于桌案之上,看了一眼静静看着沈清奕睡颜的花闲,默默退了出去。 似乎每日他去送药的时候,花闲总是这般看着沈清奕,无言,无语,无动作。也不知道花闲想要干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奕。不过青衫也知道了花闲并不会伤害沈清奕,于是便也没去理会,毕竟主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随意猜测揣摩的。 不知是否是青衫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府的人在来往的时候总是在刻意避开绮染阁。就连平日里将饭菜送来给他们的那个嬷嬷也是如此。 若只是一日两日,那么青衫自然也不会觉得有所疑惑。只是一下子绮染阁便好像成为了林府的禁地,成为了每个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直到后来,青衫才终于明白了,这问题竟然是出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变得绯红。 这日,青衫本是打算去询问一下,先前帮忙抓药的小厮,自己给的银两还够不够。可谁想得,那小厮竟然看到青衫便转身匆匆离开了。青衫有些不明所以,立刻追了上去,将他一把抓住。 “你跑什么呀,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而已。”青衫的声音有些无奈。只是那小厮自然是不可能去管他的语气的,他连忙挥手,想要挣脱。那小厮挣脱不了,急得都快哭了:“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瘟疫,如果传染给我了,我怎么办!” 青衫皱眉,瘟疫的事情只有他,花闲和那个老郎中知晓,就连沈清奕也只是半知不解的。而且他能肯定,花闲和老郎中也定然没有说出去的。只是这样这个小厮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趁着青衫思绪恍惚的片刻,小厮连忙甩开了青衫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就算如此他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是药方的那个郎中说的。说那方子是用来抑制新瘟疫的扩散才会用的。那绮染阁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人,沈清奕这一个主子。沈清奕又染了风寒,你肯定也被染上了!” 小厮的声音虽然颤颤巍巍的,但是逻辑却是清楚得很。青衫这才知道,原来透露了这个消息是,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现下他也不好再让其他人去帮忙抓药了,好在沈清奕屋中还有一个花闲。即使他只是看着沈清奕,什么事情也不做,但是也总好过没人。 打定了主意,他很快便下定决心,掂了掂荷包之中为数不多的银两,朝林府之外走去。就在他抓好药,刚刚将银子递过去的时候,他的脑中竟然出现了花闲的声音。 “情况有变,速去叫郎中过来。” 不同于以往的不紧不慢,这次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两分疑惑,三分焦急。 青衫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花闲本就是妖。然后也顾不上那伙计递过来的碎银,直接朝着先前的那家药馆跑去。 第250章 无题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厮了。他美滋滋地接过银两,立刻放入袖中,而后才慢吞吞接过方子,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嫌弃:“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这个忙吧。” 待那小厮完全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的时候,青衫这才转身连忙跑回房中,生怕沈清奕有什么问题。 只是一打开门,他便发现床边立着一位绝色佳人,那人不正是花闲么。 不过青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他却能肯定自己先前没有让任何人进来,此刻猛地看见房中多了一个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说话也还是结结巴巴的:“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花闲笑了。不过或许是害怕打扰到沈清奕休息,他的笑声很轻,细若蚊足。若不是青衫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好看的眸子中洋溢着笑意,怕是不会觉得面前的人有什么不同吧。 “你同你主子一样,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你……你别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会在这儿,又是过来干嘛!”青衫随便抓起了旁边一个物体,好像只要花闲说到对沈清奕不易的答案,他便要上去同他拼命一样。 花闲慢步朝青衫走去,声音也渐渐变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威胁:“你可想好了要知道?若是你说出去了,我定然让你消失于世。”青衫吞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再一次发问:“你是谁?你想对公子做什么?” 也许是知道了花闲不会伤害沈清奕,青衫的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偏激了。只是手中的东西却依旧紧攥,不肯放开。 “吾名花闲,是妖非人。你可怕?”花闲唇角微扬,虽然是笑着,但是神情却也是认真的。青衫咽了口口水,自认为不可见得往后躲了一步,然后再次开口:“你……你是什么妖,过来找公子干嘛。” 花闲也没有去怪青衫的后退,而是重新回到沈清奕的身边,在他的床沿上坐下,静静地看着沈清奕即使睡着也紧锁的眉宇。“我本是牡丹,至于要做些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晓我不会将他如何便好。我不会害他。” 得到了花闲的保证,青衫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关上门离开了。花闲不明他为何离开,却也对他的离去毫无所谓,只是静静地坐着。房中的空气仿若就此静止了一般。 半晌青衫端着一盆热水回到了房中。看着青衫的行为,花闲略有疑惑:“你这是要做些什么?”“为公子擦身。公子染了风寒又有被褥在上面改着,难免会有些出汗。”青衫理所应当道。说着将盆内浸湿了的巾布取出拧干。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说完,他从青衫手中拿过巾布,下一瞬青衫便已经到了门外,原先还有一条留着的门缝也已经被关紧了。现下青衫才真的是相信了花闲说自己是妖的事情。 许是有了花闲和青衫的照顾,一连三日沈清奕的病情都尚无加重,不过却也没有改善。这日夜里青衫将汤药煎好,小心翼翼的将它放于桌案之上,看了一眼静静看着沈清奕睡颜的花闲,默默退了出去。 似乎每日他去送药的时候,花闲总是这般看着沈清奕,无言,无语,无动作。也不知道花闲想要干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奕。不过青衫也知道了花闲并不会伤害沈清奕,于是便也没去理会,毕竟主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随意猜测揣摩的。 不知是否是青衫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府的人在来往的时候总是在刻意避开绮染阁。就连平日里将饭菜送来给他们的那个嬷嬷也是如此。 若只是一日两日,那么青衫自然也不会觉得有所疑惑。只是一下子绮染阁便好像成为了林府的禁地,成为了每个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直到后来,青衫才终于明白了,这问题竟然是出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变得绯红。 这日,青衫本是打算去询问一下,先前帮忙抓药的小厮,自己给的银两还够不够。可谁想得,那小厮竟然看到青衫便转身匆匆离开了。青衫有些不明所以,立刻追了上去,将他一把抓住。 “你跑什么呀,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而已。”青衫的声音有些无奈。只是那小厮自然是不可能去管他的语气的,他连忙挥手,想要挣脱。那小厮挣脱不了,急得都快哭了:“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瘟疫,如果传染给我了,我怎么办!” 青衫皱眉,瘟疫的事情只有他,花闲和那个老郎中知晓,就连沈清奕也只是半知不解的。而且他能肯定,花闲和老郎中也定然没有说出去的。只是这样这个小厮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趁着青衫思绪恍惚的片刻,小厮连忙甩开了青衫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就算如此他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是药方的那个郎中说的。说那方子是用来抑制新瘟疫的扩散才会用的。那绮染阁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人,沈清奕这一个主子。沈清奕又染了风寒,你肯定也被染上了!” 小厮的声音虽然颤颤巍巍的,但是逻辑却是清楚得很。青衫这才知道,原来透露了这个消息是,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现下他也不好再让其他人去帮忙抓药了,好在沈清奕屋中还有一个花闲。即使他只是看着沈清奕,什么事情也不做,但是也总好过没人。 打定了主意,他很快便下定决心,掂了掂荷包之中为数不多的银两,朝林府之外走去。就在他抓好药,刚刚将银子递过去的时候,他的脑中竟然出现了花闲的声音。 “速去叫郎中过来。” 不同于以往的不紧不慢,这次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两分疑惑,三分焦急。 青衫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花闲本就是妖。然后也顾不上那伙计递过来的碎银,直接朝着先前的那家药馆跑去。 等到他们到了绮染阁的时候,沈清奕面色绯红,眉头紧锁,正躺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显然是病情更加严重了。 第251章 无题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厮了。他美滋滋地接过银两,立刻放入袖中,而后才慢吞吞接过方子,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嫌弃:“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这个忙吧。” 待那小厮完全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的时候,青衫这才转身连忙跑回房中,生怕沈清奕有什么问题。 只是一打开门,他便发现床边立着一位绝色佳人,那人不正是花闲么。 不过青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他却能肯定自己先前没有让任何人进来,此刻猛地看见房中多了一个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说话也还是结结巴巴的:“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花闲笑了。不过或许是害怕打扰到沈清奕休息,他的笑声很轻,细若蚊足。若不是青衫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好看的眸子中洋溢着笑意,怕是不会觉得面前的人有什么不同吧。 “你同你主子一样,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你……你别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会在这儿,又是过来干嘛!”青衫随便抓起了旁边一个物体,好像只要花闲说到对沈清奕不易的答案,他便要上去同他拼命一样。 花闲慢步朝青衫走去,声音也渐渐变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威胁:“你可想好了要知道?若是你说出去了,我定然让你消失于世。”青衫吞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再一次发问:“你是谁?你想对公子做什么?” 也许是知道了花闲不会伤害沈清奕,青衫的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偏激了。只是手中的东西却依旧紧攥,不肯放开。 “吾名花闲,是妖非人。你可怕?”花闲唇角微扬,虽然是笑着,但是神情却也是认真的。青衫咽了口口水,自认为不可见得往后躲了一步,然后再次开口:“你……你是什么妖,过来找公子干嘛。” 花闲也没有去怪青衫的后退,而是重新回到沈清奕的身边,在他的床沿上坐下,静静地看着沈清奕即使睡着也紧锁的眉宇。“我本是牡丹,至于要做些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晓我不会将他如何便好。我不会害他。” 得到了花闲的保证,青衫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关上门离开了。花闲不明他为何离开,却也对他的离去毫无所谓,只是静静地坐着。房中的空气仿若就此静止了一般。 半晌青衫端着一盆热水回到了房中。看着青衫的行为,花闲略有疑惑:“你这是要做些什么?”“为公子擦身。公子染了风寒又有被褥在上面改着,难免会有些出汗。”青衫理所应当道。说着将盆内浸湿了的巾布取出拧干。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说完,他从青衫手中拿过巾布,下一瞬青衫便已经到了门外,原先还有一条留着的门缝也已经被关紧了。现下青衫才真的是相信了花闲说自己是妖的事情。 许是有了花闲和青衫的照顾,一连三日沈清奕的病情都尚无加重,不过却也没有改善。这日夜里青衫将汤药煎好,小心翼翼的将它放于桌案之上,看了一眼静静看着沈清奕睡颜的花闲,默默退了出去。 似乎每日他去送药的时候,花闲总是这般看着沈清奕,无言,无语,无动作。也不知道花闲想要干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奕。不过青衫也知道了花闲并不会伤害沈清奕,于是便也没去理会,毕竟主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随意猜测揣摩的。 不知是否是青衫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府的人在来往的时候总是在刻意避开绮染阁。就连平日里将饭菜送来给他们的那个嬷嬷也是如此。 若只是一日两日,那么青衫自然也不会觉得有所疑惑。只是一下子绮染阁便好像成为了林府的禁地,成为了每个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直到后来,青衫才终于明白了,这问题竟然是出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变得绯红。 这日,青衫本是打算去询问一下,先前帮忙抓药的小厮,自己给的银两还够不够。可谁想得,那小厮竟然看到青衫便转身匆匆离开了。青衫有些不明所以,立刻追了上去,将他一把抓住。 “你跑什么呀,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而已。”青衫的声音有些无奈。只是那小厮自然是不可能去管他的语气的,他连忙挥手,想要挣脱。那小厮挣脱不了,急得都快哭了:“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瘟疫,如果传染给我了,我怎么办!” 青衫皱眉,瘟疫的事情只有他,花闲和那个老郎中知晓,就连沈清奕也只是半知不解的。而且他能肯定,花闲和老郎中也定然没有说出去的。只是这样这个小厮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趁着青衫思绪恍惚的片刻,小厮连忙甩开了青衫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就算如此他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是药方的那个郎中说的。说那方子是用来抑制新瘟疫的扩散才会用的。那绮染阁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人,沈清奕这一个主子。沈清奕又染了风寒,你肯定也被染上了!” 小厮的声音虽然颤颤巍巍的,但是逻辑却是清楚得很。青衫这才知道,原来透露了这个消息是,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现下他也不好再让其他人去帮忙抓药了,好在沈清奕屋中还有一个花闲。即使他只是看着沈清奕,什么事情也不做,但是也总好过没人。 打定了主意,他很快便下定决心,掂了掂荷包之中为数不多的银两,朝林府之外走去。就在他抓好药,刚刚将银子递过去的时候,他的脑中竟然出现了花闲的声音。 “情况有变,速去叫郎中过来。” 青衫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花闲本就是妖。然后也顾不上那伙计递过来的碎银,直接朝着先前的那家药馆跑去。 第252章 无题 “公子?”终于看着自己送去的饭菜再一次冷却,青衫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听到声音之后,沈清奕转过头去看向青衫,眼底皆是询问之色。 看着对自己的声音做出反应的沈清奕,以及一如往常的明眸,青衫笑了。看来那个老郎中已经彻底治好了沈清奕。想着自己当初对他的各种不待见,青衫心中略有愧疚,想着改日去抓药的时候,定然要和老郎中道歉以及道谢。 “公子您醒来已经半天了,真的不吃些东西么?”青衫出口询问。沈清奕摇了摇头,不语。于是青衫又开口道:“公子您现在身体可有不适?不如青衫先服侍您洗漱更衣可好?” 沈清奕略微思考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见青衫的一脸疑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公子您倒是说说话呀。”青衫有些着急,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沈清奕也急了,连忙开口发声,然而却只是徒劳,就连嘶哑的叫声也无法发出。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青衫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沈清奕的眼睛和耳朵都没事儿,只是从此以后都不能开口了吧!思及至此,青衫立刻在房中大喊:“花闲!花闲你出来!” 沈清奕茫然,他不知道青衫是如何知道花闲的。 “听到了,不就是口不能言么?”花闲依旧说的轻描淡写。只是这一次青衫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不就是?你说的倒是轻松,若不是你当时执意要让那老郎中为公子医治,公子现在能哑么?!” 花闲的眸子眯起,身上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吓得青衫一哆嗦。但是他却依旧往前走了一步,为自己壮胆。 “呵,是因为我才让沈清奕哑了的么?你莫不是忘了沈清奕是因为谁着着湿衣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染了风寒。莫不是忘了是谁在他病情加重的那一刻通知你,让你寻来了郎中。若不是我,你觉得你家公子还能活着么?!” 花闲说的并不假,若是没有他,沈清奕或许真的已经逝世了,而沈清奕的一身病状也的确是由青衫而起的。青衫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灰头丧脸地出去了。 沈清奕皱眉,着着里衣里裤变打算下床。花闲将其拦下,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若是再任由他这么下去,恐怕以后还要给你增添其他麻烦。就算你自己不觉得麻烦,我还嫌烦呢。” 沈清奕皱眉,稍微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么一会事儿,于是便也不再想要去写些什么给花闲看了。“你不必写字,直接在心里想便好。”花闲从一旁的木施上将沈清奕的衣衫取下,服侍他更衣。 “这是你所会的妖术?”沈清奕在心中向花闲提问。“不,这应当算是仙术。”花闲回答道,“我本只是一株普通牡丹,前些日子两个仙人经过,其中一个仙人将我点化。而后他们有给我传输了一些仙法仙术。虽说我是花妖,但却也算得上是小半个仙吧。” “花仙,花闲?难道这边是你名字的来历么?”沈清奕在花闲的服侍之下再次提问。“是的。不过这是其中一个仙人取的,若是你不喜换个名字便好。”“不必,这个名字挺好的。” 突如其来的哑症并没有过多的妨碍沈清奕的生活,而其功劳也主要是在花闲这个帮忙翻译的妖身上。只是若是离了花闲,沈清奕却依旧有诸多不便。 “你要学手语?”花闲看着面前这个极其认真的小人儿开始怀疑自己感受到的事情的真伪。“是,现在我的生活一如既往,是因为有你在,只是若是你不在我身边,依旧有诸多不便。”沈清奕解释道。 “只是不知道沈公子是否知晓,这世间有很多人都不懂哑语呢?”花闲轻飘飘的一句疑问成功引起了沈清奕的思考。 是啊,这世上得哑症的人本就少,其中会哑语的更是少数。即使他会了哑语,对生活依旧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可能甚至不如有花闲来的方便。 就在沈清奕还在思考如何说服花闲的时候,花闲再一次开口了:“我同意了。” 和花闲谈过之后,沈清奕很快便让青衫去给他寻了一个哑语先生,还勒令青衫同他一起学。免得日后花闲不在的时候没人帮他翻译。 沈清奕学习的速度很快。不管是原先的读书学字,还是后来的学习商道,哪怕是现在学习哑语也是如此,引得哑语先生多加赞扬。 不过这却苦了同他一起学习的青衫了。不光要学习哑语,还要抽出时间学字。不过这样也总比碌碌无为好的太多了,于是青衫自然也没有怎么抱怨。 因为白日里的热闹非常,夜里的绮染阁却显得更加寂渺了。就连轻风拂过叶片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而这些声音里面,自然也包含了一阵极轻,不知是何的声音。 只是青衫过于疲劳睡熟了,而花闲虽然知道,但是却也不想去理会,只觉得或许过几天便好了。 第一日夜里,那声音仍在;第二日深夜,声音中似乎多了几分隐忍,少了一点儿委屈。第三日,花闲终于忍无可忍,到了沈清奕的房中。 他去的悄无声息,但是不知为何沈清奕却也还是停住了。只有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声。花闲在窗口先停了一会儿,等声音全部止住了,这才走到床榻边坐下。 沈清奕悄悄将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用有些红肿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因为哑症?”或许是考虑到了沈清奕的情绪,这次花闲的声音终于不再是玩笑一般的语气,而带着一点儿询问。沈清奕不语,甚至连原本露出来一点儿的眼睛也挡了住。 花闲小声笑了笑,沈清奕的冷静总能让别人忘却他的年龄,就连花闲也不例外。 现在他才想起来沈清奕依旧只是个孩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语,对他而已也是一种委屈吧。 第253章 无题 “公子?”终于看着自己送去的饭菜再一次冷却,青衫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听到声音之后,沈清奕转过头去看向青衫,眼底皆是询问之色。 看着对自己的声音做出反应的沈清奕,以及一如往常的明眸,青衫笑了。看来那个老郎中已经彻底治好了沈清奕。想着自己当初对他的各种不待见,青衫心中略有愧疚,想着改日去抓药的时候,定然要和老郎中道歉以及道谢。 “公子您醒来已经半天了,真的不吃些东西么?”青衫出口询问。沈清奕摇了摇头,不语。于是青衫又开口道:“公子您现在身体可有不适?不如青衫先服侍您洗漱更衣可好?” 沈清奕略微思考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见青衫的一脸疑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公子您倒是说说话呀。”青衫有些着急,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沈清奕也急了,连忙开口发声,然而却只是徒劳,就连嘶哑的叫声也无法发出。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青衫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沈清奕的眼睛和耳朵都没事儿,只是从此以后都不能开口了吧!思及至此,青衫立刻在房中大喊:“花闲!花闲你出来!” 沈清奕茫然,他不知道青衫是如何知道花闲的。 “听到了,不就是口不能言么?”花闲依旧说的轻描淡写。只是这一次青衫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不就是?你说的倒是轻松,若不是你当时执意要让那老郎中为公子医治,公子现在能哑么?!” 花闲的眸子眯起,身上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吓得青衫一哆嗦。但是他却依旧往前走了一步,为自己壮胆。 “呵,是因为我才让沈清奕哑了的么?你莫不是忘了沈清奕是因为谁着着湿衣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染了风寒。莫不是忘了是谁在他病情加重的那一刻通知你,让你寻来了郎中。若不是我,你觉得你家公子还能活着么?!” 花闲说的并不假,若是没有他,沈清奕或许真的已经逝世了,而沈清奕的一身病状也的确是由青衫而起的。青衫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灰头丧脸地出去了。 沈清奕皱眉,着着里衣里裤变打算下床。花闲将其拦下,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若是再任由他这么下去,恐怕以后还要给你增添其他麻烦。就算你自己不觉得麻烦,我还嫌烦呢。” 沈清奕皱眉,稍微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么一会事儿,于是便也不再想要去写些什么给花闲看了。“你不必写字,直接在心里想便好。”花闲从一旁的木施上将沈清奕的衣衫取下,服侍他更衣。 “这是你所会的妖术?”沈清奕在心中向花闲提问。“不,这应当算是仙术。”花闲回答道,“我本只是一株普通牡丹,前些日子两个仙人经过,其中一个仙人将我点化。而后他们有给我传输了一些仙法仙术。虽说我是花妖,但却也算得上是小半个仙吧。” “花仙,花闲?难道这边是你名字的来历么?”沈清奕在花闲的服侍之下再次提问。“是的。不过这是其中一个仙人取的,若是你不喜换个名字便好。”“不必,这个名字挺好的。” 突如其来的哑症并没有过多的妨碍沈清奕的生活,而其功劳也主要是在花闲这个帮忙翻译的妖身上。只是若是离了花闲,沈清奕却依旧有诸多不便。 “你要学手语?”花闲看着面前这个极其认真的小人儿开始怀疑自己感受到的事情的真伪。“是,现在我的生活一如既往,是因为有你在,只是若是你不在我身边,依旧有诸多不便。”沈清奕解释道。 “只是不知道沈公子是否知晓,这世间有很多人都不懂哑语呢?”花闲轻飘飘的一句疑问成功引起了沈清奕的思考。 是啊,这世上得哑症的人本就少,其中会哑语的更是少数。即使他会了哑语,对生活依旧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可能甚至不如有花闲来的方便。 就在沈清奕还在思考如何说服花闲的时候,花闲再一次开口了:“我同意了。” 和花闲谈过之后,沈清奕很快便让青衫去给他寻了一个哑语先生,还勒令青衫同他一起学。免得日后花闲不在的时候没人帮他翻译。 沈清奕学习的速度很快。不管是原先的读书学字,还是后来的学习商道,哪怕是现在学习哑语也是如此,引得哑语先生多加赞扬。 不过这却苦了同他一起学习的青衫了。不光要学习哑语,还要抽出时间学字。不过这样也总比碌碌无为好的太多了,于是青衫自然也没有怎么抱怨。 因为白日里的热闹非常,夜里的绮染阁却显得更加寂渺了。就连轻风拂过叶片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而这些声音里面,自然也包含了一阵极轻,不知是何的声音。 只是青衫过于疲劳睡熟了,而花闲虽然知道,但是却也不想去理会,只觉得或许过几天便好了。 第一日夜里,那声音仍在;第二日深夜,声音中似乎多了几分隐忍,少了一点儿委屈。第三日,花闲终于忍无可忍,到了沈清奕的房中。 他去的悄无声息,但是不知为何沈清奕却也还是停住了。只有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声。花闲在窗口先停了一会儿,等声音全部止住了,这才走到床榻边坐下。 沈清奕悄悄将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用有些红肿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因为哑症?”或许是考虑到了沈清奕的情绪,这次花闲的声音终于不再是玩笑一般的语气,而带着一点儿询问。沈清奕不语,甚至连原本露出来一点儿的眼睛也挡了住。 花闲小声笑了笑,沈清奕的冷静总能让别人忘却他的年龄,就连花闲也不例外,现在他才想起来沈清奕依旧只是个孩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语,对他而已也是一种委屈吧。 第254章 无题 “公子?”终于看着自己送去的饭菜再一次冷却,青衫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听到声音之后,沈清奕转过头去看向青衫,眼底皆是询问之色。 看着对自己的声音做出反应的沈清奕,以及一如往常的明眸,青衫笑了。看来那个老郎中已经彻底治好了沈清奕。想着自己当初对他的各种不待见,青衫心中略有愧疚,想着改日去抓药的时候,定然要和老郎中道歉以及道谢。 “公子您醒来已经半天了,真的不吃些东西么?”青衫出口询问。沈清奕摇了摇头,不语。于是青衫又开口道:“公子您现在身体可有不适?不如青衫先服侍您洗漱更衣可好?” 沈清奕略微思考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见青衫的一脸疑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公子您倒是说说话呀。”青衫有些着急,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沈清奕也急了,连忙开口发声,然而却只是徒劳,就连嘶哑的叫声也无法发出。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青衫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沈清奕的眼睛和耳朵都没事儿,只是从此以后都不能开口了吧!思及至此,青衫立刻在房中大喊:“花闲!花闲你出来!” 沈清奕茫然,他不知道青衫是如何知道花闲的。 “听到了,不就是口不能言么?”花闲依旧说的轻描淡写。只是这一次青衫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不就是?你说的倒是轻松,若不是你当时执意要让那老郎中为公子医治,公子现在能哑么?!” 花闲的眸子眯起,身上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吓得青衫一哆嗦。但是他却依旧往前走了一步,为自己壮胆。 “呵,是因为我才让沈清奕哑了的么?你莫不是忘了沈清奕是因为谁着着湿衣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染了风寒。莫不是忘了是谁在他病情加重的那一刻通知你,让你寻来了郎中。若不是我,你觉得你家公子还能活着么?!” 花闲说的并不假,若是没有他,沈清奕或许真的已经逝世了,而沈清奕的一身病状也的确是由青衫而起的。青衫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灰头丧脸地出去了。 沈清奕皱眉,着着里衣里裤变打算下床。花闲将其拦下,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若是再任由他这么下去,恐怕以后还要给你增添其他麻烦。就算你自己不觉得麻烦,我还嫌烦呢。” 沈清奕皱眉,稍微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么一会事儿,于是便也不再想要去写些什么给花闲看了。“你不必写字,直接在心里想便好。”花闲从一旁的木施上将沈清奕的衣衫取下,服侍他更衣。 “这是你所会的妖术?”沈清奕在心中向花闲提问。“不,这应当算是仙术。”花闲回答道,“我本只是一株普通牡丹,前些日子两个仙人经过,其中一个仙人将我点化。而后他们有给我传输了一些仙法仙术。虽说我是花妖,但却也算得上是小半个仙吧。” “花仙,花闲?难道这边是你名字的来历么?”沈清奕在花闲的服侍之下再次提问。“是的。不过这是其中一个仙人取的,若是你不喜换个名字便好。”“不必,这个名字挺好的。” 突如其来的哑症并没有过多的妨碍沈清奕的生活,而其功劳也主要是在花闲这个帮忙翻译的妖身上。只是若是离了花闲,沈清奕却依旧有诸多不便。 “你要学手语?”花闲看着面前这个极其认真的小人儿开始怀疑自己感受到的事情的真伪。“是,现在我的生活一如既往,是因为有你在,只是若是你不在我身边,依旧有诸多不便。”沈清奕解释道。 “只是不知道沈公子是否知晓,这世间有很多人都不懂哑语呢?”花闲轻飘飘的一句疑问成功引起了沈清奕的思考。 是啊,这世上得哑症的人本就少,其中会哑语的更是少数。即使他会了哑语,对生活依旧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可能甚至不如有花闲来的方便。 就在沈清奕还在思考如何说服花闲的时候,花闲再一次开口了:“我同意了。” 和花闲谈过之后,沈清奕很快便让青衫去给他寻了一个哑语先生,还勒令青衫同他一起学。免得日后花闲不在的时候没人帮他翻译。 沈清奕学习的速度很快。不管是原先的读书学字,还是后来的学习商道,哪怕是现在学习哑语也是如此,引得哑语先生多加赞扬。 不过这却苦了同他一起学习的青衫了。不光要学习哑语,还要抽出时间学字。不过这样也总比碌碌无为好的太多了,于是青衫自然也没有怎么抱怨。 因为白日里的热闹非常,夜里的绮染阁却显得更加寂渺了。就连轻风拂过叶片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而这些声音里面,自然也包含了一阵极轻,不知是何的声音。 只是青衫过于疲劳睡熟了,而花闲虽然知道,但是却也不想去理会,只觉得或许过几天便好了。 第一日夜里,那声音仍在;第二日深夜,声音中似乎多了几分隐忍,少了一点儿委屈。第三日,花闲终于忍无可忍,到了沈清奕的房中。 他去的悄无声息,但是不知为何沈清奕却也还是停住了。只有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声。花闲在窗口先停了一会儿,等声音全部止住了,这才走到床榻边坐下。 沈清奕悄悄将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用有些红肿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因为哑症?”或许是考虑到了沈清奕的情绪,这次花闲的声音终于不再是玩笑一般的语气,而带着一点儿询问。 沈清奕不语,甚至连原本露出来一点儿的眼睛也挡了住。 花闲小声笑了笑,沈清奕的冷静总能让别人忘却他的年龄,就连花闲也不例外。现在他才想起来沈清奕依旧只是个孩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语,对他而已也是一种委屈吧。 第255章 无题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这……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 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56章 无题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57章 无题 头,依旧疼得厉害。沈清奕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接过,将那里头药汤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多谢。这抓药的钱待我好了,一并给你吧。” 那店伙计看着沈清奕的模样,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这请大夫和抓药的钱本就是你给的了。我怎么还能多要公子的银两啊。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这店伙计,沈清奕不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林府家仆,暗道两人当真是天差地别。他勾唇勉强笑了下:“那么,这几日便麻烦你了,若是银两不够了,你再来找我取可好?” 店伙计点头,扶着沈清奕躺下,嘴里开始嘀咕:“先前小公子给了那么一大块银子,有怎的会不够用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清奕这普普通通的风寒,竟然养了六日才差不多养好。而这其中,那店伙计当真是丝毫没有找他多要过银两。 到了洛阳的第七日,沈清奕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在城里悠闲得走着。猛地他突然在一家字画店之前驻足。沈清奕闭眼,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里面剩下的银票,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终于他抬脚,走进了那家字画店。 原本那掌柜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起身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兴奋重新做回了位子上,将算盘打的“啪嗒”响。 十一岁的沈清奕刚刚好同柜台一般高,他无奈,之好敲了敲柜台,然后稍微后退两步,方便掌柜能看见他。 “这位小公子您是打算买点儿什么啊?”客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已经到了,掌柜也之好出声询问,只是态度很是敷衍。 沈清奕也不恼,只是问道:“您这儿可以收字画么?”“可以。不过若是差了,自然是不会收的。”掌柜依旧打着算盘,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算账。 沈清奕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他又问道:“您这儿有文房四宝否?可否借之一用?”掌柜似是被烦到了,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奕:“诶,我说你这小公子,我这儿本就是字画店,怎可能没文房四宝啊。” “可否借之一用,用完之后,我定然会给予报酬的。”沈清奕瞪着双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掌柜。 终于,掌柜败下阵来,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对沈清奕道:“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来烦我了。”沈清奕看着到手的文房四宝,朝掌柜稍稍弯了弯腰道了声多谢,之后便走到桌案之前,将东西一一放好,取了些水开始研磨。 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过原来在谰城沈府的种种回忆,眼眶突然湿了几分。抬手将泪擦干,停下研磨的动作,他拿起笔开始早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一刻钟之后,沈清奕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掌柜这幅画你们可收?”沈清奕将画作打开放在掌柜面前。 原先掌柜只想要匆匆甩一眼,将沈清奕打发走,只是这一看便楞了神。他看了许久,而后神色激动的抓着沈清奕的肩膀:“这可是你画的?刚刚画的?” 相比于掌柜的激动,沈清奕便显得淡然地多了:“是了。只是这宣纸笔墨实是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当即将这幅画放于柜台上,细细得看着。“诶,我说小公子啊,你这留白处是打算做何?”沈清奕踮起脚点,朝掌柜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理所应当道:“题诗啊。” 说罢沈清奕将画卷抽了回来,走到先前的那桌案前,将书卷放于其上,然后拿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待掌柜想要阻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心疼的走上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就算诗不好,单凭那画作也是可以卖出不少银子的。 “好了。”待墨迹已干,沈清奕说了声,成功再一次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迫不及待的凑前看去,沈清奕的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带着些许的稚嫩,反倒更显风骨,好似一个如月皎洁的公子。就这他刚题的诗,掌柜轻轻念了出来。 “妙啊!妙啊!”读了两遍,掌柜结合着那副画,出口赞叹。 只见那画面留白之处写着四排的七言绝句——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不过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但却当真写出了春日的好,夕阳的美,人们的喜。同画卷之中的情景交融,仿若人间仙境。 “这画卷可卖?”现在掌柜已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怎么看待沈清奕的了,甚至忘记了原先沈清奕便询问了他是否可以卖画。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不可能道出自己原本就是问过的这种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卖的。掌柜可收?” 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他能肯定,这一幅水墨丹青画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自然是收的。不知公子想卖多少银两?” 沈清奕听了,只是淡淡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掌柜试探的问道。若真的只卖五十两,恐怕是将着价格压得再低不过了。 沈清奕摇头不语。 “五百两?”掌柜再次猜测,虽说五百两是贵了些。但是若真的卖五百两,其他客人不愿买,他自己收着也是勉强可以的。 沈清奕依旧摇头。 “莫不是五千两?”掌柜微怒。这画的确是好的,无论是字还是诗,亦或者是画,只是五千两却也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沈清奕继续摇头,将手往里收了回去:“的确是五千两,但却是我给掌柜五千两,加上这幅画希望能讲掌柜这件店面买下。当然这店面明面上的掌柜依旧是你。我只收取每个月盈利的四成。” “这……” 掌柜有些犹豫。他的内心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只是这店铺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若是这般轻易的卖与他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58章 无题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伊洛枫把折扇合上,将其击于手心,“不知公子可否对的出这一副?”少年有些为难,但是却强装淡定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而伊洛枫也不催促,只是重新将折扇打开轻扇。 又过了几息,人群中突然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声而又响亮:“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听罢伊洛枫的眸子闪了闪,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却发现说出下联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垂髫童子。 他从洛神台上慢步走下,走到那个女童的身边蹲下细声问:“小小姐,方才那对子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女童听了连忙摇头:“不是呀,是这个小哥哥说的。他说的时候烟烟听见的。” 伊洛枫顺着烟烟的手看去,正巧看见了一旁直立如松的沈清奕。他的面色沉了沉,面前的也只能算是个小少年罢了,然而那女童却说是他将自己的对子对出的,伊洛枫略有不信。 沈清奕见伊洛枫朝自己看来,便伸手作揖道了句:“伊公子。”伊洛枫的脸色微微好转:“方才的对子可是小公子对出来的?” 语落,沈清奕只是浅笑:“若是伊公子觉得是,那便是了。但如是伊公子觉得不是,那清奕如何说,想必伊公子也是不信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伊洛枫却没想到面前的少年郎却将其了解的如此透彻,当即开怀大笑。“是了,是我狭隘了。不知小公子可愿上台,我们切磋一番?” 伊洛枫这般说了,那边是相信先前那个对子是沈清奕所想出的了。许是觉得伊洛枫和他有些眼缘,沈清奕竟然也没有拒绝,而是一点头,随着伊洛枫上了洛神台。 “小公子还请多指教。”伊洛枫摇着折扇,但目光中却是满满的烈焰。相对于他的灼热目光,沈清奕只是微一抬手道:“请。” 伊洛枫也不客气,立刻出题:“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沈清奕也答得极快:“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已。” 下面的几个先生听了两人的对子,细一品味,当即拍手赞扬:“好!” 而后便是沈清奕出题了,他思索一了一番,而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才悠悠开口:“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影万年,月井万年。”伊洛枫也是好一番思考,之后才开口说出下联。 只是这下联之中的“万年”却和上联之中的“千古”略有重复,也算不得上是顶好的,只是现下却也勉强算是合格了。 而后伊洛枫的上联虽然花去了沈清奕一点儿时间,但是却也完美无误的对了下来。接下来便又是沈清奕出题了。 “七层宝塔,层层诸阁亮。” 当说出这上联的时候,沈清奕的某种闪烁着点点星光,显然是胜券在握。果不其然,伊洛枫抓耳挠腮好一阵儿,最终却依旧毫无头绪,只好认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才华横溢,落枫甘拜下风。” 此时的沈清奕唇角微扬,却是一幅孩童模样。他弯腰还礼,道:“伊公子承认了。” 就这般,原本的长胜将军,这次尽然败在一个比自己年岁不知小上多少的孩童手里。只是众人皆不觉遗憾,亦或者不甘,只觉得沈清奕赢得实至名归。毕竟在这儿的众多读书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的上,沈清奕所出的那副对子。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伊洛枫出声提问。“免贵姓沈。”沈清奕回道。“沈公子可愿来我府中一叙?也算是一起交流一番吧。”想着之后自己也无事,于是沈清奕便也答应了。 沈清奕答应得轻松,但是这对众人而言却是惊奇得很。不过想到沈清奕表现而出的才华,他们也便觉得并无不可。 若不是到了伊洛枫府前,沈清奕甚至不知道伊洛枫竟然就是洛阳城的城主。 “沈公子不必太过拘束。”两人到了书房,伊洛枫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热水帮沈清奕泡了壶茶。 沈清奕心安理得地接过茶水,小抿一口:“猴魁?”伊洛枫原也没觉得沈清奕会品出什么,但是现在却让他着实惊讶,但惊讶之中是无法隐藏的惊喜:“无错,正是猴魁!” 沈清奕唇角微勾,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而后问道:“不知伊公子找清奕何事?”伊洛枫一笑,走到书桌旁将一幅画卷展开唤到:“沈公子过来瞧。” 沈清奕闻言走进,发现画卷上面画的竟然就是洛阳城的花朝节。“这画是我花朝节时所做,只是这块留白,迟迟不知应写些什么。不知沈公子可否能帮忙?” 说着他将一只蘸饱墨汁的毛笔递给沈清奕,意思不言而喻。沈清奕将毛笔接过,低着头仔细的审阅这幅画卷,最终将留白处填满。 伊洛枫静静地看着画卷被一点点充实,待沈清奕完全写完之时击掌道好。墨汁刚刚干透,他忍不住将画卷举起观看。 伤怀同客处,病眼却花朝。草嫩侵沙短,冰轻着雨消。风光知可爱,容发不相饶。早晚丹丘去,飞书肯见招。 “妙啊!不愧是名声大噪的丹青公子,输给公子伊某是当真不怨。”沈清奕睁大双眸,似乎是在不解伊洛枫是如何知晓的,几息之后,他见置与桌案之上的毛笔恍然大悟。 此时也无法辩解什么,沈清奕之好开口,到了一句:“伊公子赞谬了。” 伊洛枫将画卷收好,小心放于木盒之中,而后转身看向沈清奕:“原我以为丹青公子年岁应与我无所差,却不曾想公子竟然比我小了不少。” “伊公子清奕已过幼学之年。”沈清奕神色严肃,但是配上那尚且稚嫩的面颊却显得极其可爱。 伊洛枫憋着笑意继续道:“好,不过沈公子此次来洛阳可是为了何?你爹娘放心让你出来这么久?” 第259章 无题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伊洛枫把折扇合上,将其击于手心,“不知公子可否对的出这一副?”少年有些为难,但是却强装淡定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而伊洛枫也不催促,只是重新将折扇打开轻扇。 又过了几息,人群中突然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声而又响亮:“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听罢伊洛枫的眸子闪了闪,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却发现说出下联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垂髫童子。 他从洛神台上慢步走下,走到那个女童的身边蹲下细声问:“小小姐,方才那对子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女童听了连忙摇头:“不是呀,是这个小哥哥说的。他说的时候烟烟听见的。” 伊洛枫顺着烟烟的手看去,正巧看见了一旁直立如松的沈清奕。他的面色沉了沉,面前的也只能算是个小少年罢了,然而那女童却说是他将自己的对子对出的,伊洛枫略有不信。 沈清奕见伊洛枫朝自己看来,便伸手作揖道了句:“伊公子。”伊洛枫的脸色微微好转:“方才的对子可是小公子对出来的?” 语落,沈清奕只是浅笑:“若是伊公子觉得是,那便是了。但如是伊公子觉得不是,那清奕如何说,想必伊公子也是不信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伊洛枫却没想到面前的少年郎却将其了解的如此透彻,当即开怀大笑。“是了,是我狭隘了。不知小公子可愿上台,我们切磋一番?” 伊洛枫这般说了,那边是相信先前那个对子是沈清奕所想出的了。许是觉得伊洛枫和他有些眼缘,沈清奕竟然也没有拒绝,而是一点头,随着伊洛枫上了洛神台。 “小公子还请多指教。”伊洛枫摇着折扇,但目光中却是满满的烈焰。相对于他的灼热目光,沈清奕只是微一抬手道:“请。” 伊洛枫也不客气,立刻出题:“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沈清奕也答得极快:“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已。” 下面的几个先生听了两人的对子,细一品味,当即拍手赞扬:“好!” 而后便是沈清奕出题了,他思索一了一番,而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才悠悠开口:“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影万年,月井万年。”伊洛枫也是好一番思考,之后才开口说出下联。 只是这下联之中的“万年”却和上联之中的“千古”略有重复,也算不得上是顶好的,只是现下却也勉强算是合格了。 而后伊洛枫的上联虽然花去了沈清奕一点儿时间,但是却也完美无误的对了下来。接下来便又是沈清奕出题了。 “七层宝塔,层层诸阁亮。” 当说出这上联的时候,沈清奕的某种闪烁着点点星光,显然是胜券在握。果不其然,伊洛枫抓耳挠腮好一阵儿,最终却依旧毫无头绪,只好认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才华横溢,落枫甘拜下风。” 此时的沈清奕唇角微扬,却是一幅孩童模样。他弯腰还礼,道:“伊公子承认了。” 就这般,原本的长胜将军,这次尽然败在一个比自己年岁不知小上多少的孩童手里。只是众人皆不觉遗憾,亦或者不甘,只觉得沈清奕赢得实至名归。毕竟在这儿的众多读书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的上,沈清奕所出的那副对子。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伊洛枫出声提问。“免贵姓沈。”沈清奕回道。“沈公子可愿来我府中一叙?也算是一起交流一番吧。”想着之后自己也无事,于是沈清奕便也答应了。 沈清奕答应得轻松,但是这对众人而言却是惊奇得很。不过想到沈清奕表现而出的才华,他们也便觉得并无不可。 若不是到了伊洛枫府前,沈清奕甚至不知道伊洛枫竟然就是洛阳城的城主。 “沈公子不必太过拘束。”两人到了书房,伊洛枫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热水帮沈清奕泡了壶茶。 沈清奕心安理得地接过茶水,小抿一口:“猴魁?”伊洛枫原也没觉得沈清奕会品出什么,但是现在却让他着实惊讶,但惊讶之中是无法隐藏的惊喜:“无错,正是猴魁!” 沈清奕唇角微勾,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而后问道:“不知伊公子找清奕何事?”伊洛枫一笑,走到书桌旁将一幅画卷展开唤到:“沈公子过来瞧。” 沈清奕闻言走进,发现画卷上面画的竟然就是洛阳城的花朝节。“这画是我花朝节时所做,只是这块留白,迟迟不知应写些什么。不知沈公子可否能帮忙?” 说着他将一只蘸饱墨汁的毛笔递给沈清奕,意思不言而喻。沈清奕将毛笔接过,低着头仔细的审阅这幅画卷,最终将留白处填满。 伊洛枫静静地看着画卷被一点点充实,待沈清奕完全写完之时击掌道好。墨汁刚刚干透,他忍不住将画卷举起观看。 伤怀同客处,病眼却花朝。草嫩侵沙短,冰轻着雨消。风光知可爱,容发不相饶。早晚丹丘去,飞书肯见招。 “妙啊!不愧是名声大噪的丹青公子,输给公子伊某是当真不怨。” 沈清奕睁大双眸,似乎是在不解伊洛枫是如何知晓的,几息之后,他见置与桌案之上的毛笔恍然大悟。 此时也无法辩解什么,沈清奕之好开口,到了一句:“伊公子赞谬了。” 伊洛枫将画卷收好,小心放于木盒之中,而后转身看向沈清奕:“原我以为丹青公子年岁应与我无所差,却不曾想公子竟然比我小了不少。” “伊公子清奕已过幼学之年。”沈清奕神色严肃,但是配上那尚且稚嫩的面颊却显得极其可爱。伊洛枫憋着笑意继续道:“好,不过沈公子此次来洛阳可是为了何?你爹娘放心让你出来这么久?” 第260章 无题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伊洛枫把折扇合上,将其击于手心,“不知公子可否对的出这一副?”少年有些为难,但是却强装淡定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而伊洛枫也不催促,只是重新将折扇打开轻扇。 又过了几息,人群中突然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声而又响亮:“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听罢伊洛枫的眸子闪了闪,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却发现说出下联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垂髫童子。 他从洛神台上慢步走下,走到那个女童的身边蹲下细声问:“小小姐,方才那对子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女童听了连忙摇头:“不是呀,是这个小哥哥说的。他说的时候烟烟听见的。” 伊洛枫顺着烟烟的手看去,正巧看见了一旁直立如松的沈清奕。他的面色沉了沉,面前的也只能算是个小少年罢了,然而那女童却说是他将自己的对子对出的,伊洛枫略有不信。 沈清奕见伊洛枫朝自己看来,便伸手作揖道了句:“伊公子。”伊洛枫的脸色微微好转:“方才的对子可是小公子对出来的?” 语落,沈清奕只是浅笑:“若是伊公子觉得是,那便是了。但如是伊公子觉得不是,那清奕如何说,想必伊公子也是不信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伊洛枫却没想到面前的少年郎却将其了解的如此透彻,当即开怀大笑。“是了,是我狭隘了。不知小公子可愿上台,我们切磋一番?” 伊洛枫这般说了,那边是相信先前那个对子是沈清奕所想出的了。许是觉得伊洛枫和他有些眼缘,沈清奕竟然也没有拒绝,而是一点头,随着伊洛枫上了洛神台。 “小公子还请多指教。”伊洛枫摇着折扇,但目光中却是满满的烈焰。相对于他的灼热目光,沈清奕只是微一抬手道:“请。” 伊洛枫也不客气,立刻出题:“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沈清奕也答得极快:“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已。” 下面的几个先生听了两人的对子,细一品味,当即拍手赞扬:“好!” 而后便是沈清奕出题了,他思索一了一番,而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才悠悠开口:“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影万年,月井万年。”伊洛枫也是好一番思考,之后才开口说出下联。 只是这下联之中的“万年”却和上联之中的“千古”略有重复,也算不得上是顶好的,只是现下却也勉强算是合格了。 而后伊洛枫的上联虽然花去了沈清奕一点儿时间,但是却也完美无误的对了下来。接下来便又是沈清奕出题了。 “七层宝塔,层层诸阁亮。” 当说出这上联的时候,沈清奕的某种闪烁着点点星光,显然是胜券在握。果不其然,伊洛枫抓耳挠腮好一阵儿,最终却依旧毫无头绪,只好认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才华横溢,落枫甘拜下风。” 此时的沈清奕唇角微扬,却是一幅孩童模样。他弯腰还礼,道:“伊公子承认了。” 就这般,原本的长胜将军,这次尽然败在一个比自己年岁不知小上多少的孩童手里。只是众人皆不觉遗憾,亦或者不甘,只觉得沈清奕赢得实至名归。毕竟在这儿的众多读书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的上,沈清奕所出的那副对子。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伊洛枫出声提问。“免贵姓沈。”沈清奕回道。“沈公子可愿来我府中一叙?也算是一起交流一番吧。”想着之后自己也无事,于是沈清奕便也答应了。 沈清奕答应得轻松,但是这对众人而言却是惊奇得很。不过想到沈清奕表现而出的才华,他们也便觉得并无不可。 若不是到了伊洛枫府前,沈清奕甚至不知道伊洛枫竟然就是洛阳城的城主。 “沈公子不必太过拘束。”两人到了书房,伊洛枫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热水帮沈清奕泡了壶茶。 沈清奕心安理得地接过茶水,小抿一口:“猴魁?”伊洛枫原也没觉得沈清奕会品出什么,但是现在却让他着实惊讶,但惊讶之中是无法隐藏的惊喜:“无错,正是猴魁!” 沈清奕唇角微勾,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而后问道:“不知伊公子找清奕何事?”伊洛枫一笑,走到书桌旁将一幅画卷展开唤到:“沈公子过来瞧。” 沈清奕闻言走进,发现画卷上面画的竟然就是洛阳城的花朝节。“这画是我花朝节时所做,只是这块留白,迟迟不知应写些什么。不知沈公子可否能帮忙?” 说着他将一只蘸饱墨汁的毛笔递给沈清奕,意思不言而喻。沈清奕将毛笔接过,低着头仔细的审阅这幅画卷,最终将留白处填满。 伊洛枫静静地看着画卷被一点点充实,待沈清奕完全写完之时击掌道好。墨汁刚刚干透,他忍不住将画卷举起观看。 伤怀同客处,病眼却花朝。草嫩侵沙短,冰轻着雨消。风光知可爱,容发不相饶。早晚丹丘去,飞书肯见招。 “妙啊!不愧是名声大噪的丹青公子,输给公子伊某是当真不怨。” 沈清奕睁大双眸,似乎是在不解伊洛枫是如何知晓的,几息之后,他见置与桌案之上的毛笔恍然大悟。 此时也无法辩解什么,沈清奕之好开口,到了一句:“伊公子赞谬了。” 伊洛枫将画卷收好,小心放于木盒之中,而后转身看向沈清奕:“原我以为丹青公子年岁应与我无所差,却不曾想公子竟然比我小了不少。” “伊公子清奕已过幼学之年。”沈清奕神色严肃,但是配上那尚且稚嫩的面颊却显得极其可爱。 伊洛枫憋着笑意继续道:“好,不过沈公子此次来洛阳可是为了何?你爹娘放心让你出来这么久?” 第261章 无题 林鸠从未被这么反驳过,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不过想这他可能是丹青公子,于是便将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依旧好声好气道:“不才这番过来是来找清奕弟弟的,不知他人可在?” 他刚刚打算将门关上,但是沈清奕却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用手比划着。 林鸠自然是不懂沈清奕比划了什么的,于是花闲也之好帮他翻译了:“清奕问你,你过来有什么事。” 听着花闲的翻译,沈清奕略有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花闲所说的并无差错。 “哥哥来看看弟弟难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么?”林鸠笑得自然,“清奕弟弟难道就不请哥哥进去喝杯热茶?” 沈清奕点头,花闲立刻会意将门打开,让林鸠进来了。 见自己这般容易便进去了,林鸠的内心对沈清奕多了几分轻蔑。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更加有信心了。 一杯热茶下肚,林鸠才悠悠开口:“清奕这儿的茶可真是别具特色啊。就算比起爷爷房中的茶叶,怕也是在伯仲之间了吧。” 沈清奕一笑,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到“兄长赞谬了。”林鸠乘胜追击,笑道:“哪儿是赞谬啊,我看啊那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语,怕也没有清奕这里茶的味道好。” “怎可相比?” 的确,不语之中的花茶或许顶好的了,但是比起绮染阁的茶叶来说却也是差了一些的。不光光是口感,更多的是因为这花茶里面的花瓣,是花闲培育出的。 每片花瓣皆不染凡尘,栽培所用皆是仙气,若是再栽培几十年,怕也是可以化出灵智,开始修炼成为花妖的。 只是这其中的林鸠并不知道,而且他也的确从未去过不语。无法接话的林鸠悄然将话题转到了倚墨轩之上:“对了,听闻倚墨轩的掌柜是清奕?” “不知道兄长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沈清奕淡然地在纸上写到。 因为先前因为字迹被伊洛枫发现了,这一次他的字规规矩矩的,一笔一划横平竖直。 林鸠好像不认识那句子一般,将那字看了两三遍,而后才开口:“那当初审问林徽的时候……” “那倚墨轩的掌柜同我略有相熟。”沈清奕写完这句话,然后将笔尖在砚台上蘸了一下,继续写到:“当初丹青与我差不多时日到了洛阳,看见他的一手字画,便提了个主意拿去卖。” 一句话半真半假,但略微思考一番却也能道出其中的出入的。只是林鸠一颗心全放在沈清奕与丹青公子认识,而且怕是私交甚好,自然便不出其中一二。 “可真?!”林鸠的眸子亮了亮,情绪也略有一些激动。沈清奕温润一笑,执笔写到:“弟弟自然不会欺瞒兄长。” 语毕,林鸠的眼底划过一丝贪婪,手掌先是紧紧握拳,而后有松了几分,语气这种略带急切:“不知道清奕可否将丹青公子引荐与我?” 倚墨轩的前身他也是知晓的,之所以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主要依靠的还是丹青公子的那四副四季游图。 倘若丹青公子愿意同他合作,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任意一家字画铺成为文人墨客的常去之地。 “兄长已经见到了。”看见有着一点儿泛黄的宣纸上面写着漆黑的这七个字。林鸠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 沈清奕但笑不语。他说的并无差错,但是他相信林鸠是不会想到他的。 果不其然,林鸠立刻将热切的目光投降了花闲。“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丹青公子了吧。”林鸠站起身朝花闲走去。 “不要反驳。” 得到了沈清奕的命令,花闲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却也依旧绷着脸,一声不吭得看着林鸠。 然而花闲的不反驳刚好印证了林鸠的想法。不过好在他还是有些理智尚存的,并没有当着沈清奕的面话墙角。 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林鸠自然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 “可是想好皆下来要做什么了?”林鸠走后,花闲略显无奈得看着沈清奕。然沈清奕却是万般确定得……摇头,执笔在纸上写到:“顺其自然”这意思便是没了主意的。 于是众人也就这般过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日子。 不过似乎在沈清奕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不管他怎么样,总有些人回来主动的找他麻烦。 这日里,沈清奕和花闲还在不语,但是青衫却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少爷,少爷。”沈清奕皱眉,看着匆匆忙忙推开了门,此时正弯着腰大喘气的青衫,面色不愉。 “这般匆忙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青衫已经喘过气了,勉强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便立刻等不及的开口:“少爷不好了。”他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好了”,但却又只是不知所云的讲了一堆,听的沈清奕云里雾里的。 沈清奕轻轻敲击桌案,而后比划道:“说清楚些,方才说的都是什么?”他的手势不再是优雅从容的,举手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青衫被怔了怔,而后才重新开口:“少爷那倚墨轩的掌柜叛变了!”“叛变?”这次沈清奕的手势并没有特别的流利,似乎是在疑惑。 青衫见他好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语气更加激动了:“是啊。那个掌柜接了其他许多人的单子,甚至还开始模仿少爷您的笔迹写帖子了!” 沈清奕从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这般的从容却是急坏了青衫:“少爷,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呢!” “最先开始我便从未说过,那倚墨轩是我的产业。只是借了名,让着洛阳之中多了一位丹青公子罢了。” 看着青衫一连懵懂的模样,沈清奕之好继续解释:“倚墨轩本来就不是我的产业,那掌柜自然也不能算是叛变了。至于倚墨轩……没了丹青公子也翻腾不出什么大事,若是闲的没事,也可以去倚墨轩瞧瞧。” 第262章 无题 林鸠从未被这么反驳过,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不过想这他可能是丹青公子,于是便将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依旧好声好气道:“不才这番过来是来找清奕弟弟的,不知他人可在?” 他刚刚打算将门关上,但是沈清奕却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用手比划着。 林鸠自然是不懂沈清奕比划了什么的,于是花闲也之好帮他翻译了:“清奕问你,你过来有什么事。” 听着花闲的翻译,沈清奕略有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花闲所说的并无差错。 “哥哥来看看弟弟难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么?”林鸠笑得自然,“清奕弟弟难道就不请哥哥进去喝杯热茶?” 沈清奕点头,花闲立刻会意将门打开,让林鸠进来了。 见自己这般容易便进去了,林鸠的内心对沈清奕多了几分轻蔑。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更加有信心了。 一杯热茶下肚,林鸠才悠悠开口:“清奕这儿的茶可真是别具特色啊。就算比起爷爷房中的茶叶,怕也是在伯仲之间了吧。” 沈清奕一笑,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到“兄长赞谬了。”林鸠乘胜追击,笑道:“哪儿是赞谬啊,我看啊那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语,怕也没有清奕这里茶的味道好。” “怎可相比?” 的确,不语之中的花茶或许顶好的了,但是比起绮染阁的茶叶来说却也是差了一些的。不光光是口感,更多的是因为这花茶里面的花瓣,是花闲培育出的。 每片花瓣皆不染凡尘,栽培所用皆是仙气,若是再栽培几十年,怕也是可以化出灵智,开始修炼成为花妖的。 只是这其中的林鸠并不知道,而且他也的确从未去过不语。无法接话的林鸠悄然将话题转到了倚墨轩之上:“对了,听闻倚墨轩的掌柜是清奕?” “不知道兄长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沈清奕淡然地在纸上写到。 因为先前因为字迹被伊洛枫发现了,这一次他的字规规矩矩的,一笔一划横平竖直。 林鸠好像不认识那句子一般,将那字看了两三遍,而后才开口:“那当初审问林徽的时候……” “那倚墨轩的掌柜同我略有相熟。”沈清奕写完这句话,然后将笔尖在砚台上蘸了一下,继续写到:“当初丹青与我差不多时日到了洛阳,看见他的一手字画,便提了个主意拿去卖。” 一句话半真半假,但略微思考一番却也能道出其中的出入的。只是林鸠一颗心全放在沈清奕与丹青公子认识,而且怕是私交甚好,自然便不出其中一二。 “可真?!”林鸠的眸子亮了亮,情绪也略有一些激动。沈清奕温润一笑,执笔写到:“弟弟自然不会欺瞒兄长。” 语毕,林鸠的眼底划过一丝贪婪,手掌先是紧紧握拳,而后有松了几分,语气这种略带急切:“不知道清奕可否将丹青公子引荐与我?” 倚墨轩的前身他也是知晓的,之所以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主要依靠的还是丹青公子的那四副四季游图。 倘若丹青公子愿意同他合作,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任意一家字画铺成为文人墨客的常去之地。 “兄长已经见到了。”看见有着一点儿泛黄的宣纸上面写着漆黑的这七个字。林鸠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 沈清奕但笑不语。他说的并无差错,但是他相信林鸠是不会想到他的。 果不其然,林鸠立刻将热切的目光投降了花闲。“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丹青公子了吧。”林鸠站起身朝花闲走去。 “不要反驳。” 得到了沈清奕的命令,花闲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却也依旧绷着脸,一声不吭得看着林鸠。 然而花闲的不反驳刚好印证了林鸠的想法。不过好在他还是有些理智尚存的,并没有当着沈清奕的面话墙角。 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林鸠自然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 “可是想好皆下来要做什么了?”林鸠走后,花闲略显无奈得看着沈清奕。然沈清奕却是万般确定得……摇头,执笔在纸上写到:“顺其自然”这意思便是没了主意的。 于是众人也就这般过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日子。 不过似乎在沈清奕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不管他怎么样,总有些人回来主动的找他麻烦。 这日里,沈清奕和花闲还在不语,但是青衫却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少爷,少爷。”沈清奕皱眉,看着匆匆忙忙推开了门,此时正弯着腰大喘气的青衫,面色不愉。 “这般匆忙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青衫已经喘过气了,勉强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便立刻等不及的开口:“少爷不好了。”他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好了”,但却又只是不知所云的讲了一堆,听的沈清奕云里雾里的。 沈清奕轻轻敲击桌案,而后比划道:“说清楚些,方才说的都是什么?”他的手势不再是优雅从容的,举手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青衫被怔了怔,而后才重新开口:“少爷那倚墨轩的掌柜叛变了!”“叛变?”这次沈清奕的手势并没有特别的流利,似乎是在疑惑。 青衫见他好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语气更加激动了:“是啊。那个掌柜接了其他许多人的单子,甚至还开始模仿少爷您的笔迹写帖子了!” 沈清奕从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这般的从容却是急坏了青衫:“少爷,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呢!” “最先开始我便从未说过,那倚墨轩是我的产业。只是借了那个名,让着洛阳之中多了一位丹青公子罢了。” 看着青衫一连懵懂的模样,沈清奕之好继续解释:“倚墨轩本来就不是我的产业,那掌柜自然也不能算是叛变了。至于倚墨轩……没了丹青公子也翻腾不出什么大事,若是闲的没事,也可以去倚墨轩瞧瞧。” 第263章 无题 林鸠从未被这么反驳过,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不过想这他可能是丹青公子,于是便将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依旧好声好气道:“不才这番过来是来找清奕弟弟的,不知他人可在?” 他刚刚打算将门关上,但是沈清奕却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用手比划着。 林鸠自然是不懂沈清奕比划了什么的,于是花闲也之好帮他翻译了:“清奕问你,你过来有什么事。” 听着花闲的翻译,沈清奕略有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花闲所说的并无差错。 “哥哥来看看弟弟难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么?”林鸠笑得自然,“清奕弟弟难道就不请哥哥进去喝杯热茶?” 沈清奕点头,花闲立刻会意将门打开,让林鸠进来了。 见自己这般容易便进去了,林鸠的内心对沈清奕多了几分轻蔑。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更加有信心了。 一杯热茶下肚,林鸠才悠悠开口:“清奕这儿的茶可真是别具特色啊。就算比起爷爷房中的茶叶,怕也是在伯仲之间了吧。” 沈清奕一笑,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到“兄长赞谬了。”林鸠乘胜追击,笑道:“哪儿是赞谬啊,我看啊那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语,怕也没有清奕这里茶的味道好。” “怎可相比?” 的确,不语之中的花茶或许顶好的了,但是比起绮染阁的茶叶来说却也是差了一些的。不光光是口感,更多的是因为这花茶里面的花瓣,是花闲培育出的。 每片花瓣皆不染凡尘,栽培所用皆是仙气,若是再栽培几十年,怕也是可以化出灵智,开始修炼成为花妖的。 只是这其中的林鸠并不知道,而且他也的确从未去过不语。无法接话的林鸠悄然将话题转到了倚墨轩之上:“对了,听闻倚墨轩的掌柜是清奕?” “不知道兄长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沈清奕淡然地在纸上写到。 因为先前因为字迹被伊洛枫发现了,这一次他的字规规矩矩的,一笔一划横平竖直。 林鸠好像不认识那句子一般,将那字看了两三遍,而后才开口:“那当初审问林徽的时候……” “那倚墨轩的掌柜同我略有相熟。”沈清奕写完这句话,然后将笔尖在砚台上蘸了一下,继续写到:“当初丹青与我差不多时日到了洛阳,看见他的一手字画,便提了个主意拿去卖。” 一句话半真半假,但略微思考一番却也能道出其中的出入的。只是林鸠一颗心全放在沈清奕与丹青公子认识,而且怕是私交甚好,自然便不出其中一二。 “可真?!”林鸠的眸子亮了亮,情绪也略有一些激动。沈清奕温润一笑,执笔写到:“弟弟自然不会欺瞒兄长。” 语毕,林鸠的眼底划过一丝贪婪,手掌先是紧紧握拳,而后有松了几分,语气这种略带急切:“不知道清奕可否将丹青公子引荐与我?” 倚墨轩的前身他也是知晓的,之所以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主要依靠的还是丹青公子的那四副四季游图。 倘若丹青公子愿意同他合作,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任意一家字画铺成为文人墨客的常去之地。 “兄长已经见到了。”看见有着一点儿泛黄的宣纸上面写着漆黑的这七个字。林鸠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 沈清奕但笑不语。他说的并无差错,但是他相信林鸠是不会想到他的。 果不其然,林鸠立刻将热切的目光投降了花闲。“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丹青公子了吧。”林鸠站起身朝花闲走去。 “不要反驳。” 得到了沈清奕的命令,花闲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却也依旧绷着脸,一声不吭得看着林鸠。 然而花闲的不反驳刚好印证了林鸠的想法。不过好在他还是有些理智尚存的,并没有当着沈清奕的面话墙角。 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林鸠自然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 “可是想好皆下来要做什么了?”林鸠走后,花闲略显无奈得看着沈清奕。然沈清奕却是万般确定得……摇头,执笔在纸上写到:“顺其自然”这意思便是没了主意的。 于是众人也就这般过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日子。 不过似乎在沈清奕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不管他怎么样,总有些人回来主动的找他麻烦。 这日里,沈清奕和花闲还在不语,但是青衫却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少爷,少爷。”沈清奕皱眉,看着匆匆忙忙推开了门,此时正弯着腰大喘气的青衫,面色不愉。 “这般匆忙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青衫已经喘过气了,勉强看懂了沈清奕的哑语,便立刻等不及的开口:“少爷不好了。”他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好了”,但却又只是不知所云的讲了一堆,听的沈清奕云里雾里的。 沈清奕轻轻敲击桌案,而后比划道:“说清楚些,方才说的都是什么?”他的手势不再是优雅从容的,举手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青衫被怔了怔,而后才重新开口:“少爷那倚墨轩的掌柜叛变了!”“叛变?”这次沈清奕的手势并没有特别的流利,似乎是在疑惑。 青衫见他好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语气更加激动了:“是啊。那个掌柜接了其他许多人的单子,甚至还开始模仿少爷您的笔迹写帖子了!” 沈清奕从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这般的从容却是急坏了青衫:“少爷,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呢!” “最先开始我便从未说过,那倚墨轩是我的产业。只是皆了那个名,让着洛阳之中多了一位丹青公子罢了。” 看着青衫一连懵懂的模样,沈清奕之好继续解释:“倚墨轩本来就不是我的产业,那掌柜自然也不能算是叛变了。至于倚墨轩……没了丹青公子也翻腾不出什么大事,若是闲的没事,也可以去倚墨轩瞧瞧。” 第264章 无题 花闲皱眉,他本不是人类,也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现在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还好你没有用其他的药物。”就在花闲自责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夫说道。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匪夷所思,大夫立马解释道,“这位公子的身体太弱了,若是贸然使用其他药物,身体很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更加严重。” 而后,大夫又给沈清奕开了一些比较温和的药物,便告辞离开了。 花闲将方子递给青衫,另他去抓药而自己则一遍遍地用温热的水替沈清奕擦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的水也已经换了两三盆,青衫终于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过来了。 “把药碗给我,你先出去吧。”花闲并未去看青衫,但是却准确无误的将药碗接过。 青衫见花闲已经接过了药碗,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看着那还冒着白烟的汤药,花闲吐出一口浊气,而后好似认命一般将大半碗药喝入口中。而后俯身,一点点温柔的朝沈清奕的唇瓣中渡去。 仅仅只是一碗药喂去,花闲的面上便已滑落了不少的汗珠。 几日过去了,只是沈清奕依旧没醒。花闲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日日的给沈清奕喂药,喂些流食吃食。 “这……公子怎么还没有醒啊。”过去了一段时间,青衫忍不住发牢骚。“他没事,只是……罢了你去寻个大夫吧。” 花闲刚刚给沈清奕喂了药,此时正拿着一块帕子细心的擦去他唇瓣上残留的药汁。 得到了花闲的首肯,青衫自然是出了林府去寻了大夫。只是不知是否是这一次的大夫医术不济,诊了半天的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一如先前那班照料这便可以了。 这个结果似乎是在花闲的意料之中,但却也愁坏了青衫,不过他却也没法说什么。 寻了大夫的第三日早上,青衫端着药汤去了沈清奕的寝房,却发现原本一直在照料这沈清奕的花闲不见了! 花闲非人他是知晓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他也敢笃定花闲定然是不会伤害沈清奕的,只是这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青衫压下了内心的疑惑,却压不住满眼的抱怨,从小厨房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下,一边不停的和昏迷中的沈清奕控诉这花闲的所为。 好在这几日里,也没其他人来找过他们,青衫倒也忙的过来。 “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在青衫的惊呼之下,沈清奕已经睁开了双眼。 因为先前的静心照顾,此刻的他不想个久病初愈的病人,反倒更像是刚刚睡醒的富家少爷。 “怎么了?”他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一些沙哑。“公子可有哪里觉得不适?”青衫继续问道。 沈清奕稍微感觉了一下,而后摇头回道:“没有。”而后他环顾四周,又问道:“青衫,你可知花闲在哪里?” 他不问还好,着一问反倒将青衫满肚的唠叨都给抖了出来。看着他那滔滔不绝的模样,沈清奕只得苦笑。 “总而言之啊,公子还是不要遇见他的好。”青衫发完牢骚,而后才想起沈清奕:“公子现在饿么?我去给你盛碗粥来吧。” 沈清奕摇头:“我再休息一会儿,你若是饿了自己去吃些吧。” 青衫自然是应了,而后又扶着沈清奕躺好,出去时还不忘将门管好,免得外面的冷风吹入房中。 沈清奕虽说是要休息,但是已经昏迷了这么多日了,怎么可能还睡得得着?于是说是休息其实也只是躺在榻上乱想而已。 青衫先前说花闲如何不好,他是不信的。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他也迷迷糊糊的听得见他们说的只言片语。 而记忆犹新地却是与苦涩的药汁一起的,那温软的唇瓣,舌尖的轻碰。以及在那之后的轻轻擦拭。 每每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被人捧在怀中的珍宝。 想着想着,沈清奕的脸以后变得宛若窗外的夕阳。若是青衫还在,怕是以为他又染了风寒。 思虑一番之后,他起身随便批了一件外衫在身上,探出身体看着院中的牡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上了那大富大贵的花朵,一旁的紫竹林还不如旁边一株半开的牡丹花苞。 勾唇轻笑,他不由想起先前的落水。 或许青衫说的不错,花闲来后的确出现了不少的意外。可先下细想,若是没了花闲,别说是他能否挨过那场瘟病,就算是挨过去了,后面的不语亦或者是前些时间的事情都不可能这么成功。 并非是他不相信青衫,只是青衫可以做一个衷心的下属,却不能做出这些事情。 沈清奕想着原先的种种,温柔的笑着:“花闲啊,不管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你的。这些也算是我欠你的。” 五年。 距离沈清奕从牢狱中回来,已经过了五年。 在院中的沈清奕刚刚看好了从各个店铺送上来的账簿。 不错,现在的沈清奕已经不再是那个,虽然有着一家墨雅阁,但也要躲躲藏藏的少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成功让他成长为了洛阳城里的商业龙头。 在屋中的沈清奕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院中的紫竹已经全数消失。在那块地上只留下了,有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牡丹。 看着一簇簇的牡丹,他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抚平了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看着哪儿的牡丹在心中喃喃。 “花闲……已经五年了,可你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若是你再不来,我可是要搬去阑城了。” 有些彷徨且又带着一点儿依偎,好似寻找着母亲的孩子。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清奕是想要搬去阑城的哪儿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时隔五年终于再一次的传入了沈清奕的耳中。而原本那牡丹丛中,也露出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儿,沈清奕难得愣了。 第265章 无题 花闲皱眉,他本不是人类,也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现在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还好你没有用其他的药物。”就在花闲自责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夫说道。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匪夷所思,大夫立马解释道,“这位公子的身体太弱了,若是贸然使用其他药物,身体很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更加严重。” 而后,大夫又给沈清奕开了一些比较温和的药物,便告辞离开了。 花闲将方子递给青衫,另他去抓药而自己则一遍遍地用温热的水替沈清奕擦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的水也已经换了两三盆,青衫终于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过来了。 “把药碗给我,你先出去吧。”花闲并未去看青衫,但是却准确无误的将药碗接过。 青衫见花闲已经接过了药碗,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看着那还冒着白烟的汤药,花闲吐出一口浊气,而后好似认命一般将大半碗药喝入口中。而后俯身,一点点温柔的朝沈清奕的唇瓣中渡去。 仅仅只是一碗药喂去,花闲的面上便已滑落了不少的汗珠。 几日过去了,只是沈清奕依旧没醒。花闲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日日的给沈清奕喂药,喂些流食吃食。 “这……公子怎么还没有醒啊。”过去了一段时间,青衫忍不住发牢骚。“他没事,只是……罢了你去寻个大夫吧。” 花闲刚刚给沈清奕喂了药,此时正拿着一块帕子细心的擦去他唇瓣上残留的药汁。 得到了花闲的首肯,青衫自然是出了林府去寻了大夫。只是不知是否是这一次的大夫医术不济,诊了半天的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一如先前那班照料这便可以了。 这个结果似乎是在花闲的意料之中,但却也愁坏了青衫,不过他却也没法说什么。 寻了大夫的第三日早上,青衫端着药汤去了沈清奕的寝房,却发现原本一直在照料这沈清奕的花闲不见了! 花闲非人他是知晓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他也敢笃定花闲定然是不会伤害沈清奕的,只是这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青衫压下了内心的疑惑,却压不住满眼的抱怨,从小厨房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下,一边不停的和昏迷中的沈清奕控诉这花闲的所为。 好在这几日里,也没其他人来找过他们,青衫倒也忙的过来。 “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在青衫的惊呼之下,沈清奕已经睁开了双眼。 因为先前的静心照顾,此刻的他不想个久病初愈的病人,反倒更像是刚刚睡醒的富家少爷。 “怎么了?”他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一些沙哑。“公子可有哪里觉得不适?”青衫继续问道。 沈清奕稍微感觉了一下,而后摇头回道:“没有。”而后他环顾四周,又问道:“青衫,你可知花闲在哪里?” 他不问还好,着一问反倒将青衫满肚的唠叨都给抖了出来。看着他那滔滔不绝的模样,沈清奕只得苦笑。 “总而言之啊,公子还是不要遇见他的好。”青衫发完牢骚,而后才想起沈清奕:“公子现在饿么?我去给你盛碗粥来吧。” 沈清奕摇头:“我再休息一会儿,你若是饿了自己去吃些吧。” 青衫自然是应了,而后又扶着沈清奕躺好,出去时还不忘将门管好,免得外面的冷风吹入房中。 沈清奕虽说是要休息,但是已经昏迷了这么多日了,怎么可能还睡得得着?于是说是休息其实也只是躺在榻上乱想而已。 青衫先前说花闲如何不好,他是不信的。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他也迷迷糊糊的听得见他们说的只言片语。 而记忆犹新地却是与苦涩的药汁一起的,那温软的唇瓣,舌尖的轻碰。以及在那之后的轻轻擦拭。 每每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被人捧在怀中的珍宝。 想着想着,沈清奕的脸以后变得宛若窗外的夕阳。若是青衫还在,怕是以为他又染了风寒。 思虑一番之后,他起身随便批了一件外衫在身上,探出身体看着院中的牡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上了那大富大贵的花朵,一旁的紫竹林还不如旁边一株半开的牡丹花苞。 勾唇轻笑,他不由想起先前的落水。 或许青衫说的不错,花闲来后的确出现了不少的意外。可先下细想,若是没了花闲,别说是他能否挨过那场瘟病,就算是挨过去了,后面的不语亦或者是前些时间的事情都不可能这么成功。 并非是他不相信青衫,只是青衫可以做一个衷心的下属,却不能做出这些事情。 沈清奕想着原先的种种,温柔的笑着:“花闲啊,不管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你的。这些也算是我欠你的。” 五年。 距离沈清奕从牢狱中回来,已经过了五年。 在院中的沈清奕刚刚看好了从各个店铺送上来的账簿。 不错,现在的沈清奕已经不再是那个,虽然有着一家墨雅阁,但也要躲躲藏藏的少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成功让他成长为了洛阳城里的商业龙头。 在屋中的沈清奕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院中的紫竹已经全数消失。在那块地上只留下了,有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牡丹。 看着一簇簇的牡丹,他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抚平了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看着哪儿的牡丹在心中喃喃。 “花闲……已经五年了,可你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若是你再不来,我可是要搬去阑城了。” 有些彷徨且又带着一点儿依偎,好似寻找着母亲的孩子。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清奕是想要搬去阑城的哪儿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时隔五年终于再一次的传入了沈清奕的耳中。而原本那牡丹丛中,也露出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看着许久不见的人,沈清奕难得的……愣了。 第266章 无题 花闲皱眉,他本不是人类,也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现在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还好你没有用其他的药物。”就在花闲自责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夫说道。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匪夷所思,大夫立马解释道,“这位公子的身体太弱了,若是贸然使用其他药物,身体很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更加严重。” 而后,大夫又给沈清奕开了一些比较温和的药物,便告辞离开了。 花闲将方子递给青衫,另他去抓药而自己则一遍遍地用温热的水替沈清奕擦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的水也已经换了两三盆,青衫终于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过来了。 “把药碗给我,你先出去吧。”花闲并未去看青衫,但是却准确无误的将药碗接过。 青衫见花闲已经接过了药碗,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看着那还冒着白烟的汤药,花闲吐出一口浊气,而后好似认命一般将大半碗药喝入口中。而后俯身,一点点温柔的朝沈清奕的唇瓣中渡去。 仅仅只是一碗药喂去,花闲的面上便已滑落了不少的汗珠。 几日过去了,只是沈清奕依旧没醒。花闲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日日的给沈清奕喂药,喂些流食吃食。 “这……公子怎么还没有醒啊。”过去了一段时间,青衫忍不住发牢骚。“他没事,只是……罢了你去寻个大夫吧。” 花闲刚刚给沈清奕喂了药,此时正拿着一块帕子细心的擦去他唇瓣上残留的药汁。 得到了花闲的首肯,青衫自然是出了林府去寻了大夫。只是不知是否是这一次的大夫医术不济,诊了半天的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一如先前那班照料这便可以了。 这个结果似乎是在花闲的意料之中,但却也愁坏了青衫,不过他却也没法说什么。 寻了大夫的第三日早上,青衫端着药汤去了沈清奕的寝房,却发现原本一直在照料这沈清奕的花闲不见了! 花闲非人他是知晓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他也敢笃定花闲定然是不会伤害沈清奕的,只是这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青衫压下了内心的疑惑,却压不住满眼的抱怨,从小厨房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下,一边不停的和昏迷中的沈清奕控诉这花闲的所为。 好在这几日里,也没其他人来找过他们,青衫倒也忙的过来。 “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在青衫的惊呼之下,沈清奕已经睁开了双眼。 因为先前的静心照顾,此刻的他不想个久病初愈的病人,反倒更像是刚刚睡醒的富家少爷。 “怎么了?”他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一些沙哑。“公子可有哪里觉得不适?”青衫继续问道。 沈清奕稍微感觉了一下,而后摇头回道:“没有。”而后他环顾四周,又问道:“青衫,你可知花闲在哪里?” 他不问还好,着一问反倒将青衫满肚的唠叨都给抖了出来。看着他那滔滔不绝的模样,沈清奕只得苦笑。 “总而言之啊,公子还是不要遇见他的好。”青衫发完牢骚,而后才想起沈清奕:“公子现在饿么?我去给你盛碗粥来吧。” 沈清奕摇头:“我再休息一会儿,你若是饿了自己去吃些吧。” 青衫自然是应了,而后又扶着沈清奕躺好,出去时还不忘将门管好,免得外面的冷风吹入房中。 沈清奕虽说是要休息,但是已经昏迷了这么多日了,怎么可能还睡得得着?于是说是休息其实也只是躺在榻上乱想而已。 青衫先前说花闲如何不好,他是不信的。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他也迷迷糊糊的听得见他们说的只言片语。 而记忆犹新地却是与苦涩的药汁一起的,那温软的唇瓣,舌尖的轻碰。以及在那之后的轻轻擦拭。 每每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被人捧在怀中的珍宝。 想着想着,沈清奕的脸以后变得宛若窗外的夕阳。若是青衫还在,怕是以为他又染了风寒。 思虑一番之后,他起身随便批了一件外衫在身上,探出身体看着院中的牡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上了那大富大贵的花朵,一旁的紫竹林还不如旁边一株半开的牡丹花苞。 勾唇轻笑,他不由想起先前的落水。 或许青衫说的不错,花闲来后的确出现了不少的意外。可先下细想,若是没了花闲,别说是他能否挨过那场瘟病,就算是挨过去了,后面的不语亦或者是前些时间的事情都不可能这么成功。 并非是他不相信青衫,只是青衫可以做一个衷心的下属,却不能做出这些事情。 沈清奕想着原先的种种,温柔的笑着:“花闲啊,不管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你的。这些也算是我欠你的。” 五年。 距离沈清奕从牢狱中回来,已经过了五年。 在院中的沈清奕刚刚看好了从各个店铺送上来的账簿。 不错,现在的沈清奕已经不再是那个,虽然有着一家墨雅阁,但也要躲躲藏藏的少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成功让他成长为了洛阳城里的商业龙头。 在屋中的沈清奕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院中的紫竹已经全数消失。在那块地上只留下了,有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牡丹。 看着一簇簇的牡丹,他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抚平了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看着哪儿的牡丹在心中喃喃。 “花闲……已经五年了,可你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若是你再不来,我可是要搬去阑城了。” 有些彷徨且又带着一点儿依偎,好似寻找着母亲的孩子。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清奕是想要搬去阑城的哪儿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时隔五年终于再一次的传入了沈清奕的耳中。而原本那牡丹丛中,也露出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看着许久不见的人,沈清奕难得的愣了。 第267章 无题 “啧,看到我吓到了?”花闲走进,一个翻身进了屋子。不过这话刚刚说完,便被沈清奕抱住。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 待温馨的场面过去,花闲终是开口,“我陪你一同去阑城吧。”“好。” 五年过去,他们之间的默契并未消散殆尽,反而更深一步。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着,青衫看到花闲的时候也会笑脸相迎。 花闲似乎也知自己理亏,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到青衫全部说完,之后才开口承诺着不会离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花闲的语气虽是略显温和的,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却能明确感受到的慎重。虽说青衫觉得此话有异,但是却也因为这一份的郑重并无开口。 第二日一早,一辆马车便已经在林府之外侯着了。花闲同沈清奕一起上车,而青衫则坐在了车夫一旁。 几日后,三人终于到了阑城的城门之外。 青衫抬首,看着城门心中说不出的欣喜。官兵在城门两本站的笔挺,一一查看入城之人。 “这……这位官爷呀,我们公子前些日子才染了风寒。现下突然掀帘,且不说公子更容易受凉,但说把病起染给了官爷也不好不是?” 青衫一手护着马车车帘,一手给那官兵递了一块银锭过去。收了银锭,那官兵依旧不肯罢休,道:“里面的人出来,我难道害怕这小小的一点儿病气不成。” 青衫见状刚打算再递过一块银锭,但那马车之内的却伸出了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来:“青衫不得无礼。” 帘子被悄然掀开了一小块,露出小半锭的金子。 这下那官兵原本芝麻点儿大的眼睛瞪大了两倍,似乎是想要将那金子藏入眸中一般。 “下人不知礼数,还望官爷不要同他斤斤计较。” 收了金子,自然是好说话的。官兵的脸上明明就快笑成一朵菊花儿了,但是却依旧绷着个脸,故作严肃:“没事没事。怎么说那小兄弟也只是护主罢了。” 说完他将小半锭的金子塞入怀中,对身后的人道:“开城门吧,开城门吧。这对人没事儿!” 话语一落,城门便应声而开。 在马车中的沈清奕轻咳几声,透过车帘,看着那城门之上偌大的同五年前毫无二致的“阑城”二字心中百感。 花闲也感知到了沈清奕的心中感受。他伸手将沈清奕的双眼附上,将他往自己怀里轻压:“睡觉。” 虽然沈清奕还想拒绝,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闻着花闲身上清淡的牡丹花香,也静静睡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中了。只是他并未在阑城置办宅邸,而眼前屋中的景象却是那般熟悉…… “醒了?”耳畔便是花闲的声音,“这宅子是我前些日子买的。放心吧,是真金白银买的。” 说完之后,花闲将沈清奕扶起,端过一碗子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好在沈清奕也已经习惯了,端过药碗,直接将里面乌黑的药汁一口饮尽。 而后他又启唇,准备将花闲递过来的蜜饯一口吞入口中。只是,蜜饯没等来,却得到了花闲的吻。 与先前喂药时的小心翼翼不同,与他本身的无微不至也有所差别。那个吻很霸道,但是却也带着一点儿的温柔。 短短几秒,沈清奕的脑袋一片空白,轻松的被挑开了牙关,舌头不自觉的躲闪反倒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苦的。” 许久之后,花闲才离开了沈清奕的唇瓣,微微皱眉,语气略有不满。一声低低的抱怨唤回了沈清奕的意识。 他也忘了花闲能“听”到他的心声,下意识愤愤然的比划:“那你刚刚是在干嘛!” “自然是在吻你。”花闲笑得好像是一只偷腥的猫。“混账!” 沈清奕刚刚比划完,花闲便猛地凑近,他下意识的闭眼,只是等来的却是花闲在他耳畔便的轻笑。 “即使这么混账你也不讨厌不是么。不然的话,现在就应当是将我推开,而不是闭眼。” 沈清奕发誓,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想要一巴掌把花闲扇飞。 他睁眼,看到的却是花闲将所有的笑意收敛,极其郑重的问道:“沈清奕你喜欢我么?” 这一下把沈清奕给问懵了。 “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是哪种喜欢吧。” 本来白皙的面庞爬上了寸寸绯红。他不知是否应该和花闲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怎么回答。 迟迟等不到沈清奕的回答,花闲之后继续开口:“沈清奕我心悦你。想要同你一起渡过你的余生。” 沈清奕咬唇。若是说他不喜欢花闲那是不可能的。不然在绮染阁中,原本种着紫竹的那块地方,现在也不会栽种着各个品种的牡丹了。 看着沈清奕眼神不知该往哪里瞟的样子,花闲却觉得他莫名的可爱。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将沈清奕逼得太紧了。 于是便从床榻上起身,对着沈清奕微微一笑:“你可以慢慢考虑。不急的。” 这是沈清奕已经抬眸,在花闲尚未站稳的时候拽着他的袖子将其拉下。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之见一抹红色重心不稳得朝他砸下,只是尽管如此,花闲还是费力得用手撑着,免得伤到沈清奕。 在这措手不及之间,沈清奕已经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与花闲的唇瓣相贴,学着先前他的样子,笨拙得撬开了花闲的牙冠。 花闲因为想不到沈清奕竟然会这般主动,不过在一息的呆愣之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重新将主动权接过。 不过沈清奕还在病中,不过一会儿花闲便离开了带着药苦唇瓣。“是你主动要吻我的,那样我便当你是应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打趣两分调戏,同之前的郑重截然不同。 沈清奕也见识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连忙将他推开,用被子将自己盖住。表示自己要休息了。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却已经红透。 第268章 无题 “啧,看到我吓到了?”花闲走进,一个翻身进了屋子。不过这话刚刚说完,便被沈清奕抱住。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 待温馨的场面过去,花闲终是开口,“我陪你一同去阑城吧。”“好。” 五年过去,他们之间的默契并未消散殆尽,反而更深一步。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着,青衫看到花闲的时候也会笑脸相迎。 花闲似乎也知自己理亏,于是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到青衫全部说完,之后才开口承诺着不会离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花闲的语气虽是略显温和的,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却能明确感受到的慎重。虽说青衫觉得此话有异,但是却也因为这一份的郑重并无开口。 第二日一早,一辆马车便已经在林府之外侯着了。花闲同沈清奕一起上车,而青衫则坐在了车夫一旁。 几日后,三人终于到了阑城的城门之外。 青衫抬首,看着城门心中说不出的欣喜。官兵在城门两本站的笔挺,一一查看入城之人。 “这……这位官爷呀,我们公子前些日子才染了风寒。现下突然掀帘,且不说公子更容易受凉,但说把病起染给了官爷也不好不是?” 青衫一手护着马车车帘,一手给那官兵递了一块银锭过去。收了银锭,那官兵依旧不肯罢休,道:“里面的人出来,我难道害怕这小小的一点儿病气不成。” 青衫见状刚打算再递过一块银锭,但那马车之内的却伸出了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来:“青衫不得无礼。” 帘子被悄然掀开了一小块,露出小半锭的金子。 这下那官兵原本芝麻点儿大的眼睛瞪大了两倍,似乎是想要将那金子藏入眸中一般。 “下人不知礼数,还望官爷不要同他斤斤计较。” 收了金子,自然是好说话的。官兵的脸上明明就快笑成一朵菊花儿了,但是却依旧绷着个脸,故作严肃:“没事没事。怎么说那小兄弟也只是护主罢了。” 说完他将小半锭的金子塞入怀中,对身后的人道:“开城门吧,开城门吧。这对人没事儿!” 话语一落,城门便应声而开。 在马车中的沈清奕轻咳几声,透过车帘,看着那城门之上偌大的同五年前毫无二致的“阑城”二字心中百感。 花闲也感知到了沈清奕的心中感受。他伸手将沈清奕的双眼附上,将他往自己怀里轻压:“睡觉。” 虽然沈清奕还想拒绝,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闻着花闲身上清淡的牡丹花香,也静静睡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中了。只是他并未在阑城置办宅邸,而眼前屋中的景象却是那般熟悉…… “醒了?”耳畔便是花闲的声音,“这宅子是我前些日子买的。放心吧,是真金白银买的。” 说完之后,花闲将沈清奕扶起,端过一碗子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好在沈清奕也已经习惯了,端过药碗,直接将里面乌黑的药汁一口饮尽。 而后他又启唇,准备将花闲递过来的蜜饯一口吞入口中。只是,蜜饯没等来,却得到了花闲的吻。 与先前喂药时的小心翼翼不同,与他本身的无微不至也有所差别。那个吻很霸道,但是却也带着一点儿的温柔。 短短几秒,沈清奕的脑袋一片空白,轻松的被挑开了牙关,舌头不自觉的躲闪反倒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苦的。” 许久之后,花闲才离开了沈清奕的唇瓣,微微皱眉,语气略有不满。一声低低的抱怨唤回了沈清奕的意识。 他也忘了花闲能“听”到他的心声,下意识愤愤然的比划:“那你刚刚是在干嘛!” “自然是在吻你。”花闲笑得好像是一只偷腥的猫。“混账!” 沈清奕刚刚比划完,花闲便猛地凑近,他下意识的闭眼,只是等来的却是花闲在他耳畔便的轻笑。 “即使这么混账你也不讨厌不是么。不然的话,现在就应当是将我推开,而不是闭眼。” 沈清奕发誓,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想要一巴掌把花闲扇飞。 他睁眼,看到的却是花闲将所有的笑意收敛,极其郑重的问道:“沈清奕你喜欢我么?” 这一下把沈清奕给问懵了。 “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是哪种喜欢吧。” 本来白皙的面庞爬上了寸寸绯红。他不知是否应该和花闲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怎么回答。 迟迟等不到沈清奕的回答,花闲之后继续开口:“沈清奕我心悦你。想要同你一起渡过你的余生。” 沈清奕咬唇。若是说他不喜欢花闲那是不可能的。不然在绮染阁中,原本种着紫竹的那块地方,现在也不会栽种着各个品种的牡丹了。 看着沈清奕眼神不知该往哪里瞟的样子,花闲却觉得他莫名的可爱。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将沈清奕逼得太紧了。 于是便从床榻上起身,对着沈清奕微微一笑:“你可以慢慢考虑。不急的。” 这是沈清奕已经抬眸,在花闲尚未站稳的时候拽着他的袖子将其拉下。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之见一抹红色重心不稳得朝他砸下,只是尽管如此,花闲还是费力得用手撑着,免得伤到沈清奕。 在这措手不及之间,沈清奕已经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与花闲的唇瓣相贴,学着先前他的样子,笨拙得撬开了花闲的牙冠。 花闲因为想不到沈清奕竟然会这般主动,不过在一息的呆愣之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重新将主动权接过。 不过沈清奕还在病中,不过一会儿花闲便离开了带着药苦唇瓣。“是你主动吻我的,那样我便当你是应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打趣两分调戏,同之前的郑重截然不同。 沈清奕也见识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连忙将他推开,用被子将自己盖住。表示自己要休息了。 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却已经红透。 第269章 无题 林鸠也是冷哼一声:“呵,我怎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清奕知道,若是再这么说下去,这件事情怕是永远也解决不了了。 “那哥哥可曾去寻过着铺子原先的主人?不如你去问问他,这铺子究竟是卖给了谁的。” 见沈清奕这么说,林鸠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而后对他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将这铺子原先的主人寻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畏手畏脚的男人走了过来。 沈清奕定睛一看,果真是当初那个卖主。 “你可是这家店铺之前的主人?”林鸠抬了一眼,轻蔑地问道。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鸠,声音有些颤抖:“正,正是小人。” 林鸠满意一笑,然后又问:“我问你,这家铺子原先可是我先问你买下的?” 那男人是第一次看见林鸠,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清奕,没有答话。 “看哪儿呢!县令老爷问你话呢,你还不快说!”带他过来的那个小厮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 男人的胆子原来就不大,看到这事儿都扯上县令了,哪儿还管他先前说了什么,立刻结结巴巴“是”了好几声。 林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转了回去,看向沈清奕:“这下你可承认了?这原主人都承认这开始是我买下的铺子,还不将地契交出来?” 只不过沈清奕并没有理会林鸠,反倒是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视线同男人对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不过那男人本就心虚,自然不可能与沈清奕对视多久,不过片刻便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嘿,你说我们掌柜的夺了你们家店铺,但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能怎么夺?”再气氛陷入了尴尬之时,苏乐突然开口。 只不过苏乐的话并没有得到林鸠的回应,林鸠只是朝沈清奕走去:“清奕弟弟这下可否将地契交出来了呢。” 不过沈清奕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皆是不懂哑语,自然不明白沈清奕在干嘛,只有苏乐略有不耐地说了句:“好吧。” 而后,沈清奕便朝苏乐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他又将那个男人拉了起来。之是他的力气并不大,那男人的头又是死死的抵在地上,好像他整个人都长在了地上一样。 沈清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拉了起来,而后他面对着男人比划着。 苏乐走到沈清奕的旁边,大概看完他的哑语,帮忙翻译道:“你可以不必这么害怕,不管怎么样,实话说出来便好,不必在意他们的威胁。” “什么叫威胁!”苏乐的话一说完,林鸠便大声吼道,只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去理会他,只是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后言。 男人抬起了头,看了看沈清奕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林鸠,吞了口唾沫,立刻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沈清奕会打他,亦或者踹他一脚的准备了,只是他等到的却是肩头好似多了一个的东西。 男人微微起身,将肩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印章。 样子很普通,用的甚至不是玉石,而是一小节木头。那个印章很眼熟,是他当初给沈清奕的。 给他的原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他却知道,这是沈清奕在知道说什么,于是他将那个印章拿出来,窝在手心。 而后男人握紧这双拳,一点点开头,极其认真地看着沈清奕:“这家铺子原先便是卖给这位公子的。” 一旁看戏的人皆是议论纷纷,这男人一会儿说店铺是林鸠的,一会儿又说是沈清奕的,当真是让人分不出真假。 只是他们不知道几个当事人确是知晓的,林鸠的小厮立刻便沉不住气了,开口骂嚷道:“嘿,你个家伙,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们县令老爷之前说的话你没听么!” 那男人的身子立刻缩了缩,显然也是害怕极了。 沈清奕也知他胆小,略微抚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而后又比划着。 他还没比划完苏乐便笑了,搞得旁人一头雾水。 等苏乐笑够了,他弯着腰一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腹部,开口道:“这可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是你当真觉得自己官大就能无所不能了么。” 单是这么一句,众人皆不知苏乐纠结在笑些什么。林鸠的那小厮也是个没脑子的,立刻出言道:“就是如此了又如何。” 他这话一出,沈清奕也笑了,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牌子。他又随手一掷,那牌子便打在了小厮的身上,而后“啪嗒”掉在了地上。 虽说是不痛,但是这也是万般的丢人,小厮从地上将那牌子捡起,刚刚打算扔回去的时候,林鸠便出手拦住了他。 “公……公子?” 小厮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惹得林鸠不快了,身子猛的一哆嗦。只不过林鸠却没有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将他手中的牌子拿了过去。 “原是二品特近沈大人。方才失敬。”林鸠朝沈清奕行礼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朝廷官之前自然不能多得放肆。 沈清奕挑眉。苏乐则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林鸠翻译道:“哦?这县令大人可是客气了,方才您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林鸠这是跪下不好,不跪也不好,过了好半晌才半威胁地开口,“沈大人本就是下官的表弟,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林鸠说完,沈清奕还没开始比划,苏乐倒是先开口了:“这可有趣了,方才是谁不认清奕这个弟弟的。见着人家官位高便来攀高枝了么,想的可真美。” 苏乐说完,林鸠的脸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 沈清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好似责怪的瞪了苏乐一眼,而后便摆了摆手。便是令林鸠回去了。 原先的那么一场闹剧也才算结束。 第270章 无题 林鸠也是冷哼一声:“呵,我怎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清奕知道,若是再这么说下去,这件事情怕是永远也解决不了了。 “那哥哥可曾去寻过着铺子原先的主人?不如你去问问他,这铺子究竟是卖给了谁的。” 见沈清奕这么说,林鸠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而后对他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将这铺子原先的主人寻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畏手畏脚的男人走了过来。 沈清奕定睛一看,果真是当初那个卖主。 “你可是这家店铺之前的主人?”林鸠抬了一眼,轻蔑地问道。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鸠,声音有些颤抖:“正,正是小人。” 林鸠满意一笑,然后又问:“我问你,这家铺子原先可是我先问你买下的?” 那男人是第一次看见林鸠,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清奕,没有答话。 “看哪儿呢!县令老爷问你话呢,你还不快说!”带他过来的那个小厮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 男人的胆子原来就不大,看到这事儿都扯上县令了,哪儿还管他先前说了什么,立刻结结巴巴“是”了好几声。 林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转了回去,看向沈清奕:“这下你可承认了?这原主人都承认这开始是我买下的铺子,还不将地契交出来?” 只不过沈清奕并没有理会林鸠,反倒是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视线同男人对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不过那男人本就心虚,自然不可能与沈清奕对视多久,不过片刻便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嘿,你说我们掌柜的夺了你们家店铺,但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能怎么夺?”再气氛陷入了尴尬之时,苏乐突然开口。 只不过苏乐的话并没有得到林鸠的回应,林鸠只是朝沈清奕走去:“清奕弟弟这下可否将地契交出来了呢。” 不过沈清奕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皆是不懂哑语,自然不明白沈清奕在干嘛,只有苏乐略有不耐地说了句:“好吧。” 而后,沈清奕便朝苏乐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他又将那个男人拉了起来。之是他的力气并不大,那男人的头又是死死的抵在地上,好像他整个人都长在了地上一样。 沈清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拉了起来,而后他面对着男人比划着。 苏乐走到沈清奕的旁边,大概看完他的哑语,帮忙翻译道:“你可以不必这么害怕,不管怎么样,实话说出来便好,不必在意他们的威胁。” “什么叫威胁!”苏乐的话一说完,林鸠便大声吼道,只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去理会他,只是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后言。 男人抬起了头,看了看沈清奕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林鸠,吞了口唾沫,立刻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沈清奕会打他,亦或者踹他一脚的准备了,只是他等到的却是肩头好似多了一个的东西。 男人微微起身,将肩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印章。 样子很普通,用的甚至不是玉石,而是一小节木头。那个印章很眼熟,是他当初给沈清奕的。 给他的原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他却知道,这是沈清奕在知道说什么,于是他将那个印章拿出来,窝在手心。 而后男人握紧这双拳,一点点开头,极其认真地看着沈清奕:“这家铺子原先便是卖给这位公子的。” 一旁看戏的人皆是议论纷纷,这男人一会儿说店铺是林鸠的,一会儿又说是沈清奕的,当真是让人分不出真假。 只是他们不知道几个当事人确是知晓的,林鸠的小厮立刻便沉不住气了,开口骂嚷道:“嘿,你个家伙,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们县令老爷之前说的话你没听么!” 那男人的身子立刻缩了缩,显然也是害怕极了。 沈清奕也知他胆小,略微抚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而后又比划着。 他还没比划完苏乐便笑了,搞得旁人一头雾水。 等苏乐笑够了,他弯着腰一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腹部,开口道:“这可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是你当真觉得自己官大就能无所不能了么。” 单是这么一句,众人皆不知苏乐纠结在笑些什么。林鸠的那小厮也是个没脑子的,立刻出言道:“就是如此了又如何。” 他这话一出,沈清奕也笑了,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牌子。他又随手一掷,那牌子便打在了小厮的身上,而后“啪嗒”掉在了地上。 虽说是不痛,但是这也是万般的丢人,小厮从地上将那牌子捡起,刚刚打算扔回去的时候,林鸠便出手拦住了他。 “公……公子?” 小厮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惹得林鸠不快了,身子猛的一哆嗦。只不过林鸠却没有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将他手中的牌子拿了过去。 “原是二品特近沈大人。方才失敬。”林鸠朝沈清奕行礼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朝廷官之前自然不能多得放肆。 沈清奕挑眉。苏乐则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林鸠翻译道:“哦?这县令大人可是客气了,方才您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林鸠这是跪下不好,不跪也不好,过了好半晌才半威胁地开口,“沈大人本就是下官的表弟,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林鸠说完,沈清奕还没开始比划,苏乐倒是先开口了:“这可有趣了,方才是谁不认清奕这个弟弟的。见着人家官位高便来攀高枝了么,想的可真美。” 苏乐说完,林鸠的脸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 沈清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好似责怪的瞪了苏乐一眼,而后便摆了摆手。便是令林鸠回去了。原先的那么一场闹剧也才算结束。 第271章 无题 花闲听见沈清奕宁可带着苏乐前去,也不愿自己化出分身陪他,心底略有几分不满,但是面上却也还是应了。 “哥哥今日过来相比也累了,你们晚上准备一下行礼,明天一早再出发吧。”花闲提议。 沈清奕也知不差这么半日,自然也不会赶得那么急,于是便带着伊洛枫随意地在阑城里面逛了逛。 “想不到奕儿也已经成为朝臣了。”看着沈清奕的手势,伊洛枫不禁有些感慨,“朝廷不比其他,奕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沈清奕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伊洛枫带去了沈府。 苏乐见沈清奕回来了,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去,但是看见他身后的花闲,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 “哥哥这是苏乐。”沈清奕已经习惯了苏乐的行为,于是便也自然地将苏乐介绍给了伊洛枫。 “你便是旻国的皇子吧。”伊洛枫朝苏乐点头示意,只是苏乐却并不领情:“应该说是质子比较合适些的。” 不过好在伊洛枫也能算能屈能伸,“你若是喜欢,把我便这么称呼着吧。” 苏乐还是第一次遇到伊洛枫这样的人,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略有气愤的跑了回去,一心一意地啃着糕点。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他负气离开的样子,伊洛枫笑了。沈清奕也只是笑了。 夜里,沈清奕同伊洛枫又聊了片刻,然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原先总是天不亮便起来上朝的沈清奕硬是到了临近正午才起来。 苏乐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询问一番,但是看到了花闲警告似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是乖巧的自己上了马车。 沈清奕像是还在生着气,甚至连花闲都没去看一眼,然后便跟在苏乐之后进了马车。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花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伊洛枫说:“一路上还请注意安全,若是清奕有半点儿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伊洛枫虽说并不知道沈清奕和花闲之间的关系,但也算猜到了几分,对于花闲的警告也只是报以一笑:“这是自然。” 几日之后,三人终于到了洛阳,沈清奕并未去林府,而是在城主府待了一晚。 翌日,三人一早便出门,守在了不语之内。 大抵晌午刚过,一人便带着三四个壮汉,在不语门前站着,道:“给我砸!” 周围之人看着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却也好像是习惯了,除了路过不语时走的快了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今日若是你们掌柜不将地契交出来,所有人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为首的那个人大放厥词道。 随他的话说完,沈清奕便同苏乐一起除了去。虽说伊洛枫也想出去,只是他身为城主也有诸多不便,便只能在不语之内看看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不应当说大话,可……”苏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你!”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苏乐便继续开口:“你什么你?光光说了这一个字可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为何不去看看大夫,指不定现在还有救。”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人或许也知道他说不过苏乐,于是也不继续和苏乐吵,我若是嚷嚷着要见掌柜。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吵了起来,沈清奕只好拍了拍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奕这一拍手,那人也终于是看见了同苏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沈清奕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的后言。 “快把店铺的地契交出来!当初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这里将地契抢了过去,现在自然应该还给我们!” 沈清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势比划地飞快。 那人显然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沈清奕这算是说了什么。 看着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苏乐也开口讽刺:“我们掌柜的是问,你们凭什么说不语原先是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呵!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店铺是你们的?”那人开口问道。 沈清奕从袖中将地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袖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有地契作证,这难道还不算么? 那人“呸”了一声,“之前我们也说了,你是从我们这里抢过去的,地契当然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说我们从你们哪里把地契抢走了,那你怎么以前不来闹,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啊。”苏乐开口道。 那人冷哼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的得意:“你也想不到吧,当初那个被你欺压的人,现在可是县主!” “那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当初被我欺压的人是谁啊。”沈清奕略微好笑的笔画。 若是说被欺压,除了当初的那个“华老爷”以外,他还真没想到别人。只是若是说是华老爷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县主的。 “自然是我。” 一个并不算熟悉,却又不算不上陌生的声音传入沈清奕的耳朵,沈清奕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清奕你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一会儿,沈清奕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林鸠么? 这下子事情算是清楚了一大半了:“哦?这算是什么?林鸠哥哥可是打算来抢自己弟弟的铺子?” 林鸠说着谎也不脸红:“弟弟?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弟弟么?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设计骗走了这里的地契,这里早便是我的产业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成了县主。” 一旁的路人见着其中还有林府的关系,也耐不住好奇心,停下来在这儿观望着。听了林鸠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讨好,还是什么,一个个皆是对沈清奕指指点点,控诉着他抢走了自己哥哥的铺子。 看着这一幕,沈清奕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图你一家铺子有什么好处,当初这铺子可还是说闹过鬼的。” 第272章 无题 花闲听见沈清奕宁可带着苏乐前去,也不愿自己化出分身陪他,心底略有几分不满,但是面上却也还是应了。 “哥哥今日过来相比也累了,你们晚上准备一下行礼,明天一早再出发吧。”花闲提议。 沈清奕也知不差这么半日,自然也不会赶得那么急,于是便带着伊洛枫随意地在阑城里面逛了逛。 “想不到奕儿也已经成为朝臣了。”看着沈清奕的手势,伊洛枫不禁有些感慨,“朝廷不比其他,奕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沈清奕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伊洛枫带去了沈府。 苏乐见沈清奕回来了,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去,但是看见他身后的花闲,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 “哥哥这是苏乐。”沈清奕已经习惯了苏乐的行为,于是便也自然地将苏乐介绍给了伊洛枫。 “你便是旻国的皇子吧。”伊洛枫朝苏乐点头示意,只是苏乐却并不领情:“应该说是质子比较合适些的。” 不过好在伊洛枫也能算能屈能伸,“你若是喜欢,把我便这么称呼着吧。” 苏乐还是第一次遇到伊洛枫这样的人,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略有气愤的跑了回去,一心一意地啃着糕点。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他负气离开的样子,伊洛枫笑了。沈清奕也只是笑了。 夜里,沈清奕同伊洛枫又聊了片刻,然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原先总是天不亮便起来上朝的沈清奕硬是到了临近正午才起来。 苏乐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询问一番,但是看到了花闲警告似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是乖巧的自己上了马车。 沈清奕像是还在生着气,甚至连花闲都没去看一眼,然后便跟在苏乐之后进了马车。 看着沈清奕的样子,花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伊洛枫说:“一路上还请注意安全,若是清奕有半点儿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伊洛枫虽说并不知道沈清奕和花闲之间的关系,但也算猜到了几分,对于花闲的警告也只是报以一笑:“这是自然。” 几日之后,三人终于到了洛阳,沈清奕并未去林府,而是在城主府待了一晚。 翌日,三人一早便出门,守在了不语之内。 大抵晌午刚过,一人便带着三四个壮汉,在不语门前站着,道:“给我砸!” 周围之人看着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却也好像是习惯了,除了路过不语时走的快了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今日若是你们掌柜不将地契交出来,所有人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为首的那个人大放厥词道。 随他的话说完,沈清奕便同苏乐一起除了去。虽说伊洛枫也想出去,只是他身为城主也有诸多不便,便只能在不语之内看看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不应当说大话,可……”苏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你!”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苏乐便继续开口:“你什么你?光光说了这一个字可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为何不去看看大夫,指不定现在还有救。”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人或许也知道他说不过苏乐,于是也不继续和苏乐吵,我若是嚷嚷着要见掌柜。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吵了起来,沈清奕只好拍了拍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奕这一拍手,那人也终于是看见了同苏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沈清奕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的后言。 “快把店铺的地契交出来!当初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这里将地契抢了过去,现在自然应该还给我们!” 沈清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势比划地飞快。 那人显然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沈清奕这算是说了什么。 看着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苏乐也开口讽刺:“我们掌柜的是问,你们凭什么说不语原先是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么。” “呵!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店铺是你们的?”那人开口问道。 沈清奕从袖中将地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袖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有地契作证,这难道还不算么? 那人“呸”了一声,“之前我们也说了,你是从我们这里抢过去的,地契当然在你那里啊!” “你一直说我们从你们哪里把地契抢走了,那你怎么以前不来闹,一直到现在才过来啊。”苏乐开口道。 那人冷哼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的得意:“你也想不到吧,当初那个被你欺压的人,现在可是县主!” “那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当初被我欺压的人是谁啊。”沈清奕略微好笑的笔画。 若是说被欺压,除了当初的那个“华老爷”以外,他还真没想到别人。只是若是说是华老爷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县主的。 “自然是我!” 一个并不算熟悉,却又不算不上陌生的声音传入沈清奕的耳朵,沈清奕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清奕你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一会儿,沈清奕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林鸠么? 这下子事情算是清楚了一大半了:“哦?这算是什么?林鸠哥哥可是打算来抢自己弟弟的铺子?” 林鸠说着谎也不脸红:“弟弟?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弟弟么?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设计骗走了这里的地契,这里早便是我的产业了。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成了县主。” 一旁的路人见着其中还有林府的关系,也耐不住好奇心,停下来在这儿观望着。 听了林鸠的话,也不知是为了讨好,还是什么,一个个皆是对沈清奕指指点点,控诉着他抢走了自己哥哥的铺子。 看着这一幕,沈清奕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图你一家铺子有什么好处,当初这铺子可还是说闹过鬼的。” 第273章 无题 因为皇帝尚在修养的关系,这上朝的时间也晚了些许,只是朝臣却也按照平时的习惯早早地便候在了门口。 “沈大人您可真早啊。” 这小半年,沈清奕也不再是那个碌碌无名的小官员了,现在也有不少大臣的认识他了,自然也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 沈清奕一一会以微笑。并非是他不愿意说其他的,只是就算是沈清奕比划,大臣们也不一定看得懂,反倒是点头示意更加简单些。 “沈大人!” 沈清奕随着声音回头,发现朝他快步走过来的辰轩。 沈清奕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比划道:“七皇子这么开心,可是查出了那案子的凶手了?” 这话一出,原本开开心心的辰轩嘴角立刻沓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唉,沈大人你说父皇为何把此事交给我?虽然他是说让大皇兄去休息,但是不是还有六皇兄么。” 沈清奕理论上虽说是帮着辰暮的,只是这种时候却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稍微笑了笑,道:“想来也是皇上相信七皇子的能力吧。” 听完,辰轩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但是却也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皇帝所问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天祭上突然出现的刺客。 “父皇,儿臣无能什么也没查出来。”辰轩出列跪道。 随后,朝堂上静悄悄的,仿若能听清楚的听到皇帝深呼吸的声音。 皇帝勉强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然后开口道:“大理寺尚卿,七皇子没能查出东西,不知你可拷问出了什么!” 大理寺尚卿颤颤巍巍地从群朝臣里面走了出来,跪拜道:“这……臣无能。那些刺客刚被压入牢中便都咬破了嘴里的毒囊……” “废物!” 案几上被皇帝拍着打出了巨大的声响,所有人皆是跪在了地上,齐呼:“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气得几乎要将一口牙全部咬碎,深呼吸了好久才一挥手:“大理寺尚卿办事不利,扣半年俸禄,七皇子流连烟柳,禁足三个月,扣半年俸禄。” 两人都明白,皇帝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边齐齐谢恩,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可还有其他事情启奏!”皇帝匆匆将杯中剩下茶水饮尽,甚至等不到一旁的太监开口,直接问道。 底下的朝臣看了看一旁的人,突然一个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官员出列拜到:“臣有一请求,望皇上成全。” 皇帝皱着眉,一手揉着发酸的眉心:“何事?” 那年轻的官员壮了壮胆,咽了口唾沫朗声道:“臣心仪四公主,求陛下成全。”说着那官员便磕了一个头。 皇帝皱眉:“此事尚需问过皇后同辰溪的意愿,往后再议。” 那官员还想说什么,但是空张了张嘴,然后被又朝皇帝拜了一下,边起身退了回去。 一旁的太监立刻颇有眼色地道:“退朝——” “吾皇万岁。” 朝臣们待皇帝离开之后便也退了下去。 “没想到纪兄竟然直接在早朝之上提起此事。”退了朝,沈清奕同先前那个在朝上说想要求娶四公主的官员并排走着。 纪胤禛苦笑一声:“沈大人可莫要打趣我了。” 纪胤禛也算得上是极少数同沈清奕年岁差的不多的官员了,而他心悦四公主的事情除去他自己,也只有沈清奕同花闲知道了。 对于纪胤禛的无奈,沈清奕也并非不知,只是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纪兄若是真当喜欢四公主那便别轻言放弃了,若是四公主也恰巧心悦与你呢?” 自己的尽量纪胤禛也是知道的,于是也没有把沈清奕的话放在心上,也当做是对他的安慰了,只是哪怕是安慰,纪胤禛依旧是点头接下了。 同纪胤禛聊了一会儿之后,沈清奕回府换了一件衣裳,难得的同花闲在街上闲逛着。 只是这在街上走着,却好似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 面前之人身着一身竹绿色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摇着,那模样好不潇洒。 显然那人也发现了沈清奕,就连手中的折扇也摇不起来了:“奕儿。” 这下沈清奕确认自己并未认错人了,朝着伊洛枫比划道:“哥哥许久不见。” 简单的在街上说了几句,三人便到了醉香楼。 伊洛枫看着这其中的布置开口道:“原先听着旁人说着醉香楼,便觉得有几分熟悉,先下一看,这醉香楼果真是奕儿的产业。” 沈清奕对此只是笑了笑,而后比划道:“哥哥来阑城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伊洛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道:“我就不能单纯的过来看看你么?” “自然是可以的。”沈清奕回道,只是在心里却有几分疑虑。 到了雅阁,伊洛枫也没有继续瞒他,终于开口道出了他此次前来的原因:“不语有难。” “因为何事?” 不语是沈清奕的第一个产业,他在不语上倾注的心血自然不是其他的店铺可以比拟的。只是就算是这样沈清奕也没有自乱阵脚,只是询问这原因。 伊洛枫皱眉:“自你离开之后,不语便是我平时替你管管。只是前些日子,那个原先的店主便带人过来将不语的大门砸了。” “他说原本,那家店铺应当是要给别人的,是你靠着别人强抢了过去,现在那人有了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我虽靠城主的身份面前压着,但这终究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言。” 听完后沈清奕皱起了眉头。 原先的不语本就是一个被充当了青楼的院子,哪里有什么同他一起叫价的人? 不过相比不语的事情林府定然也掺杂了一脚。 沈清奕思虑片刻开口:“花闲这段时间你幻化成我的模样,然后替我上朝可好?想来,我也必须要回一趟洛阳了。” 对于沈清奕的要求,花闲自然不可能拒绝:“可需要我再化出一个分身陪你?” “无需,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阑城的事情便拜托你了。苏乐我会一同带走。” 第274章 无题 因为皇帝尚在修养的关系,这上朝的时间也晚了些许,只是朝臣却也按照平时的习惯早早地便候在了门口。 “沈大人您可真早啊。” 这小半年,沈清奕也不再是那个碌碌无名的小官员了,现在也有不少大臣的认识他了,自然也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 沈清奕一一会以微笑。并非是他不愿意说其他的,只是就算是沈清奕比划,大臣们也不一定看得懂,反倒是点头示意更加简单些。 “沈大人!” 沈清奕随着声音回头,发现朝他快步走过来的辰轩。 沈清奕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比划道:“七皇子这么开心,可是查出了那案子的凶手了?” 这话一出,原本开开心心的辰轩嘴角立刻沓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唉,沈大人你说父皇为何把此事交给我?虽然他是说让大皇兄去休息,但是不是还有六皇兄么。” 沈清奕理论上虽说是帮着辰暮的,只是这种时候却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稍微笑了笑,道:“想来也是皇上相信七皇子的能力吧。” 听完,辰轩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但是却也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皇帝所问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天祭上突然出现的刺客。 “父皇,儿臣无能什么也没查出来。”辰轩出列跪道。 随后,朝堂上静悄悄的,仿若能听清楚的听到皇帝深呼吸的声音。 皇帝勉强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然后开口道:“大理寺尚卿,七皇子没能查出东西,不知你可拷问出了什么!” 大理寺尚卿颤颤巍巍地从群朝臣里面走了出来,跪拜道:“这……臣无能。那些刺客刚被压入牢中便都咬破了嘴里的毒囊……” “废物!” 案几上被皇帝拍着打出了巨大的声响,所有人皆是跪在了地上,齐呼:“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气得几乎要将一口牙全部咬碎,深呼吸了好久才一挥手:“大理寺尚卿办事不利,扣半年俸禄,七皇子流连烟柳,禁足三个月,扣半年俸禄。” 两人都明白,皇帝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边齐齐谢恩,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可还有其他事情启奏!”皇帝匆匆将杯中剩下茶水饮尽,甚至等不到一旁的太监开口,直接问道。 底下的朝臣看了看一旁的人,突然一个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官员出列拜到:“臣有一请求,望皇上成全。” 皇帝皱着眉,一手揉着发酸的眉心:“何事?” 那年轻的官员壮了壮胆,咽了口唾沫朗声道:“臣心仪四公主,求陛下成全。”说着那官员便磕了一个头。 皇帝皱眉:“此事尚需问过皇后同辰溪的意愿,往后再议。” 那官员还想说什么,但是空张了张嘴,然后被又朝皇帝拜了一下,边起身退了回去。 一旁的太监立刻颇有眼色地道:“退朝——” “吾皇万岁。” 朝臣们待皇帝离开之后便也退了下去。 “没想到纪兄竟然直接在早朝之上提起此事。”退了朝,沈清奕同先前那个在朝上说想要求娶四公主的官员并排走着。 纪胤禛苦笑一声:“沈大人可莫要打趣我了。” 纪胤禛也算得上是极少数同沈清奕年岁差的不多的官员了,而他心悦四公主的事情除去他自己,也只有沈清奕同花闲知道了。 对于纪胤禛的无奈,沈清奕也并非不知,只是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纪兄若是真当喜欢四公主那便别轻言放弃了,若是四公主也恰巧心悦与你呢?” 自己的尽量纪胤禛也是知道的,于是也没有把沈清奕的话放在心上,也当做是对他的安慰了,只是哪怕是安慰,纪胤禛依旧是点头接下了。 同纪胤禛聊了一会儿之后,沈清奕回府换了一件衣裳,难得的同花闲在街上闲逛着。 只是这在街上走着,却好似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 面前之人身着一身竹绿色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摇着,那模样好不潇洒。 显然那人也发现了沈清奕,就连手中的折扇也摇不起来了:“奕儿。” 这下沈清奕确认自己并未认错人了,朝着伊洛枫比划道:“哥哥许久不见。” 简单的在街上说了几句,三人便到了醉香楼。 伊洛枫看着这其中的布置开口道:“原先听着旁人说着醉香楼,便觉得有几分熟悉,先下一看,这醉香楼果真是奕儿的产业。” 沈清奕对此只是笑了笑,而后比划道:“哥哥来阑城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伊洛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道:“我就不能单纯的过来看看你么?” “自然是可以的。”沈清奕回道,只是在心里却有几分疑虑。 到了雅阁,伊洛枫也没有继续瞒他,终于开口道出了他此次前来的原因:“不语有难。” “因为何事?” 不语是沈清奕的第一个产业,他在不语上倾注的心血自然不是其他的店铺可以比拟的。只是就算是这样沈清奕也没有自乱阵脚,只是询问这原因。 伊洛枫皱眉:“自你离开之后,不语便是我平时替你管管。只是前些日子,那个原先的店主便带人过来将不语的大门砸了。” “他说原本,那家店铺应当是要给别人的,是你靠着别人强抢了过去,现在那人有了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我虽靠城主的身份面前压着,但这终究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言。” 听完后,沈清奕皱起了眉头。 原先的不语本就是一个被充当了青楼的院子,哪里有什么同他一起叫价的人? 不过相比不语的事情林府定然也掺杂了一脚。 沈清奕思虑片刻开口:“花闲这段时间你幻化成我的模样,然后替我上朝可好?想来,我也必须要回一趟洛阳了。” 对于沈清奕的要求,花闲自然不可能拒绝:“可需要我再化出一个分身陪你?” “不用,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阑城的事情便拜托你了。苏乐我会一同带走。” 第275章 无题 辰暮一直看着沈清奕,像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不过沈清奕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继续比划道:“殿下放心,清奕是你的幕僚,自然会以你为重。这段时间还请你去郑大将军的府上陪他练练剑。” “希望你能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辰暮咬牙切齿道。说完他愤然转身,甩袖离去。 “咳咳……”辰暮离开之后,沈清奕单手捂口,咳嗽起来。 而花闲也恰巧端着药碗出来了,听见沈清奕咳嗽,他立马将药碗放于桌上,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 感觉自己好些了,沈清奕拍了拍花闲的手,花闲这才停下:“他离开了?”花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他所说的是谁,就连青衫也不例外。 “刚刚离开,看起来气还不小。”沈清奕无奈。“也好,若是无法想通,不如重新选一位皇子吧。”花闲将药碗递到沈清奕面前,沈清奕苦笑一下,将汤药饮尽。 就在沈清奕打算将药碗递回给花闲的时候,花闲突然低呵道:“小心!”而后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 突然的一下,那碗已经脱离了沈清奕的手,原本应该摔在地上的药碗,却突然在半空之中炸开了。 “躲在暗处下手,就不怕误伤了凡人,折损了你的功德么?”花闲突然朝一旁的树上看去,朗声道。 而后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下一瞬,那树下已经便已经站了一个模样刚刚弱,冠,身着道袍的负剑男子。 “你这妖物,未免也太狡猾了些,敢不敢放开那个小公子,同我比试一番?”那小道气急败坏道。 花闲温润一笑,当着那小道的面儿将沈清奕抱在怀中:“不敢,他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听着花闲骨露的情话,沈清奕耳朵都红透了。 “你怎的这么不要脸!”小道跺脚怒骂,“他面色苍白,又同你这妖物在一起,一定是你吸走了他的阳气才会如此。” 此话一出,花闲哭笑不得:“小道长在同你师父修道之前,难道就没染上过风寒么。”“这……”小道脸上有些发烫。 先前他也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单看见沈清奕面色惨白,而且同一个妖在一起,便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是被妖物吸走了阳气。 看着小道羞愧得不敢抬头,沈清奕也启唇笑着,只是并未笑出声。 小道微微抬头,看见沈清奕笑不出声,反问:“小公子你笑不出声不累么?” 此话一出,沈清奕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但是不一会儿便乐极生悲,捂着嘴,发出一点嘶哑的声响。花闲连忙帮起拍背。 这下小道才好像重新看到了花闲,将背上的剑抽出,指着花闲:“妖物,当斩!” 花闲不耐都皱眉,虚空一挥手,四周便起了一阵妖风,将满地的落叶卷起,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朝小道飞去。 那小道也不是什么花架子,立马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剑上,随后落下一斩,剑风形成一股热浪,卷出些许火花,将那些树叶烧个精光。 只是黄符刚刚烧尽,地面上便窜出了两条藤蔓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腿。 “道行不错,但是智商不够。”花闲将沈清奕拦腰抱起,显然是准备回房了。“你!有种你将我放开!”小道怒吼,挥剑看在那藤蔓之上,却发现那藤蔓仿佛是铁做的一样。 花闲挑眉回首:“若是我要害你,现在直接吸了你的阳气,吞噬了你的道行岂不更加方便。” 小道现在哪里还听的进他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挣扎,但是却并无效果。他只觉得,好在他已经过了辟谷之境,就算不用膳也可以,不然别说挣脱了,没有饿晕便算不错了。 实际上,花闲并没有给他饿晕过去的机会。夜阑时分,小道已经累得睡了过去,那藤蔓也一点点放开了对他束缚,一点点缩回了土中。 而那小道也就这么跌在了地上。不过他翻了个身,有睡了过去。 天还蒙蒙亮,一阵凉风带着些许露水,吹在小道的身上。森森凉意让他浑身一哆嗦,醒了。 而后,小道看了看自己沾满尘土的道袍,朝着里屋就是一顿骂:“喂!里面的那个妖,你敢不敢出来和你小爷打一次啊!有本事你就不要偷袭啊!” 熙熙攘攘宛若泼妇骂街的叫唤着,心里舒坦了便捏了一个清尘决。只是这清尘决还没念到一半,小道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看去,却看见笑得如若春风的花闲。 不知为何,小道只觉得这样的花闲,比昨日里的他更加危险。 事实证明,那小道想的没错,之见花闲踩着慢悠悠的步子,一点点朝他逼近,那冷风也一点点凑近。 小道忍不住退后好几步,但是就当他觉得安全了的时候,依旧是如同昨天一般都招式,片片落叶飞向小道。 说时迟那时快,小道立刻抽出剑,刺向那些树叶,不过片刻,那些树叶便被小道刺下了大半。 剩下的叶子也被他当成跳板,跳向了半空之中。藤蔓突然窜起,似乎是打算抓住小道的脚腕,但是却小道一一躲过。 只是花闲却好似并不意外,他浅浅一笑,一挥袖便有其他藤蔓化作一个结实的网,将他整个网住。 这下小道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花闲先前会召唤出那些藤蔓了。原来那些藤蔓并不是为了抓住他,将他扯下,而是打乱他的步伐。 “比昨天厉害了些,不过脑子依旧没长进。”花闲控制这网,让他挂在了一旁的树上,“劳驾小道长动动脑子吧,扰人清梦可是要遭报应的。” 说完花闲便回了屋里。 “教训完了?”沈清奕浅笑比划道。“嗯。”花闲在沈清奕的唇上清啄后道。 “他还是觉得你用的是妖术,想讲你除了?”“是啊,所以说我讨厌道士,特别是那种半桶水的道士。” 花闲的声音有一些无奈,他虽是妖不错,但是所用的却是仙术,修炼的体系也同仙无所差别。 第276章 无题 辰暮一直看着沈清奕,像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不过沈清奕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继续比划道:“殿下放心,清奕是你的幕僚,自然会以你为重。这段时间还请你去郑大将军的府上陪他练练剑。” “希望你能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辰暮咬牙切齿道。说完他愤然转身,甩袖离去。 “咳咳……”辰暮离开之后,沈清奕单手捂口,咳嗽起来。 而花闲也恰巧端着药碗出来了,听见沈清奕咳嗽,他立马将药碗放于桌上,轻轻拍着沈清奕的背。 感觉自己好些了,沈清奕拍了拍花闲的手,花闲这才停下:“他离开了?”花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他所说的是谁,就连青衫也不例外。 “刚刚离开,看起来气还不小。”沈清奕无奈。“也好,若是无法想通,不如重新选一位皇子吧。”花闲将药碗递到沈清奕面前,沈清奕苦笑一下,将汤药饮尽。 就在沈清奕打算将药碗递回给花闲的时候,花闲突然低呵道:“小心!”而后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 突然的一下,那碗已经脱离了沈清奕的手,原本应该摔在地上的药碗,却突然在半空之中炸开了。 “躲在暗处下手,就不怕误伤了凡人,折损了你的功德么?”花闲突然朝一旁的树上看去,朗声道。 而后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下一瞬,那树下已经便已经站了一个模样刚刚弱,冠,身着道袍的负剑男子。 “你这妖物,未免也太狡猾了些,敢不敢放开那个小公子,同我比试一番?”那小道气急败坏道。 花闲温润一笑,当着那小道的面儿将沈清奕抱在怀中:“不敢,他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听着花闲骨露的情话,沈清奕耳朵都红透了。 “你怎的这么不要脸!”小道跺脚怒骂,“他面色苍白,又同你这妖物在一起,一定是你吸走了他的阳气才会如此。” 此话一出,花闲哭笑不得:“小道长在同你师父修道之前,难道就没染上过风寒么。”“这……”小道脸上有些发烫。 先前他也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单看见沈清奕面色惨白,而且同一个妖在一起,便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是被妖物吸走了阳气。 看着小道羞愧得不敢抬头,沈清奕也启唇笑着,只是并未笑出声。 小道微微抬头,看见沈清奕笑不出声,反问:“小公子你笑不出声不累么?” 此话一出,沈清奕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但是不一会儿便乐极生悲,捂着嘴,发出一点嘶哑的声响。花闲连忙帮起拍背。 这下小道才好像重新看到了花闲,将背上的剑抽出,指着花闲:“妖物,当斩!” 花闲不耐都皱眉,虚空一挥手,四周便起了一阵妖风,将满地的落叶卷起,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朝小道飞去。 那小道也不是什么花架子,立马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剑上,随后落下一斩,剑风形成一股热浪,卷出些许火花,将那些树叶烧个精光。 只是黄符刚刚烧尽,地面上便窜出了两条藤蔓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腿。 “道行不错,但是智商不够。”花闲将沈清奕拦腰抱起,显然是准备回房了。“你!有种你将我放开!”小道怒吼,挥剑看在那藤蔓之上,却发现那藤蔓仿佛是铁做的一样。 花闲挑眉回首:“若是我要害你,现在直接吸了你的阳气,吞噬了你的道行岂不更加方便。” 小道现在哪里还听的进他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挣扎,但是却并无效果。他只觉得,好在他已经过了辟谷之境,就算不用膳也可以,不然别说挣脱了,没有饿晕便算不错了。 实际上,花闲并没有给他饿晕过去的机会。夜阑时分,小道已经累得睡了过去,那藤蔓也一点点放开了对他束缚,一点点缩回了土中。 而那小道也就这么跌在了地上。不过他翻了个身,有睡了过去。 天还蒙蒙亮,一阵凉风带着些许露水,吹在小道的身上。森森凉意让他浑身一哆嗦,醒了。 而后,小道看了看自己沾满尘土的道袍,朝着里屋就是一顿骂:“喂!里面的那个妖,你敢不敢出来和你小爷打一次啊!有本事你就不要偷袭啊!” 熙熙攘攘宛若泼妇骂街的叫唤着,心里舒坦了便捏了一个清尘决。只是这清尘决还没念到一半,小道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看去,却看见笑得如若春风的花闲。 不知为何,小道只觉得这样的花闲,比昨日里的他更加危险。 事实证明,那小道想的没错,之见花闲踩着慢悠悠的步子,一点点朝他逼近,那冷风也一点点凑近。 小道忍不住退后好几步,但是就当他觉得安全了的时候,依旧是如同昨天一般都招式,片片落叶飞向小道。 说时迟那时快,小道立刻抽出剑,刺向那些树叶,不过片刻,那些树叶便被小道刺下了大半。 剩下的叶子也被他当成跳板,跳向了半空之中。藤蔓突然窜起,似乎是打算抓住小道的脚腕,但是却小道一一躲过。 只是花闲却好似并不意外,他浅浅一笑,一挥袖便有其他藤蔓化作一个结实的网,将他整个网住。 这下小道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花闲先前会召唤出那些藤蔓了。原来那些藤蔓并不是为了抓住他,将他扯下,而是打乱他的步伐。 “比昨天厉害了些,不过脑子依旧没长进。”花闲控制这网,让他挂在了一旁的树上,“劳驾小道长动动脑子吧,扰人清梦可是要遭报应的。” 说完花闲便回了屋里。 “教训完了?”沈清奕浅笑比划道。“嗯。”花闲在沈清奕的唇上清啄后道。 “他还是觉得你用的是妖术,想讲你除了?”“是啊,所以说我讨厌道士,特别是那种半桶水的道士。” 花闲的声音有一些无奈,他虽是妖不错,但也仅限于是妖,所用的是仙术,修炼的体系也同仙无所差别。 第277章 无题 沈清奕本以为自己见到大皇子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大皇子先前被皇帝派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也许是因为齐妃的事情吧,辰逸很快便被皇帝叫了回来,不过好在那些事情也做好的,这才将辰逸的地位提了些许。 只是,沈清奕第一次见到辰逸并非是在朝廷,而是在醉香楼…… “没想到我不过离开阑城半年,便多了这么一家酒楼。”辰逸一遍说着,一遍同身后一个类似于谋士的人上到了二楼的雅阁。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了。 辰逸上前几步,便看见了窗旁所放的一盘棋局。 虽说他这些时间不在阑城,但是醉香楼的规矩旁边的人也是早已同他说过了的。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仔细钻研着棋盘上现在的局面。 大抵过去了半个时辰,辰逸终于执起一子,将着局面破解。而后,他又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见里面的没有出来的打算,他便起身道:“既公子不愿出来,那我不日再来拜会。” 等辰逸离开了,沈清奕才同花闲一道出了来,两人相对而坐,看了那棋局几眼相视而笑。 恰巧这时苏乐也提着一袋子的糕点到了醉香楼。 “哦?刚刚是谁来过了?”看着那两人,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棋局,而后又道。 沈清奕起身,走到窗棂旁,微抬下巴,示意苏乐往外看去。哪儿,辰逸正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苏乐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哦,原来是他啊,不过你为什么不选择辅佐他?起码肯定比辰暮方便。” 对于苏乐的疑惑,沈清奕只是摇头敲了敲棋盘,然后指在了棋盘的某一处。 苏乐看着那处,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一个和个的将才,他所下的地方确实可以解除外患,但却也挑起内忧,实乃下下之策。” “那按照清奕你的想法,应当下与何处?”谈及正式,苏乐的表情也是极少数的严肃。 沈清奕看向花闲,花闲勾唇笑了笑,将辰逸原先下的那颗棋子换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苏乐皱眉:“若是在这里,如果……”说到这儿他便愣住了,双眸瞪大看着棋局上现在的局面。 “奇兵……奇才……” 见苏乐明白了,沈清奕坐会原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清奕你为何不自己称皇?若是你,再加上花闲,想必可保这澜朝数百年不易主。”苏乐疑惑,“我当真想不到,除去你们,还会有谁能到的了你的眼界。” 沈清奕看着杯盏中飘浮这的茶叶,将杯子放下,比划到:“苏乐你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终究只是一个商人。” 比划完沈清奕重新端起杯盏。苏乐想,或许沈清奕是志不在此,于是便也没有多提这个事情。 不过沈清奕没有想到的是,辰逸会这么快便再来一次醉香楼。 他突然过来,以至于沈清奕根本来不及准备替身,只好让花闲捏了个法,让自己的样子变了变。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掌柜的,这次贸然前来,不知是否太过唐突了。”辰逸挂着一抹歉意的笑,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前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沈清奕只是微微启唇,开口道:“草民怎敢,大皇子前来可有何事?” 辰逸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先朝沈清奕鞠了一躬。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侧身不敢去受他这一礼的。 “大皇子这般是为何,可当真是煞了草民了。” 对沈清奕的侧身,辰逸也并不在意,亦或者说他本就知道沈清奕定然不会受下的。 “掌柜既是商人,不知可否与我做一个交易?”辰逸道。 沈清奕皱眉,对于辰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猜测,但是辰逸来的太快,快到他不知这样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大皇子请说。” 就算接下来的认识未知的数,但是沈清奕还是微微抬手,示意辰逸继续说。 “想必掌柜的也知我的生母齐妃被贬的消息了吧。”辰逸并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先说了齐妃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被全阑城传过,成为了茶后闲谈,沈清奕自然也不可能装作丝毫不知。 “略有耳闻,不知这同大皇子所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沈清奕问道。 辰逸开口道:“并无母族的我在这场斗争之中已经是处劣势,现在唯有父皇的赏识可祝我一臂之力。” “大皇子想要在下帮你做什么?不如直说可好?”沈清奕开口道。 “既然掌柜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再左顾而言他了。”辰逸道,“我希望我可以来掌柜这里购买消息。” 辰逸此言一出,沈清奕反倒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想必大皇子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掌柜不愧是聪明人。”辰逸唇角扬起,道,“本皇子希望,从今以后醉香楼的消息只能卖给本皇子。” 自称的转变,昭示着辰逸接下来是当真以皇子的身份在同沈清奕谈交易了。 沈清奕皱眉,这棒子是拿了出来,接下来怕是甜枣了。不知皇室的太傅是如何教这些皇子的,怎的两个皇子的路子这般相似。 他暗叹一口气,而后却也只好陪辰逸一起演下去:“大皇子是否太过霸道了?在下好好的开着酒楼,这一下岂不是为大皇子做了嫁衣?” 辰逸摇头道:“此言差矣。虽说本皇子希望装柜只为我提供消息,但是还请掌柜的放心,本皇子自然会拿出相应的筹码。” 说着辰逸从自己的钱袋之中拿出了一块金锭,继续道:“若是掌柜今日的答应了,这便是定金。” 看见金锭,沈清奕并没有答应,而是是反问道:“若是我不答应,那么大皇子会如何呢?” 辰逸皱眉,显然是有些烦了:“掌柜的想必也是和聪明人,应当也知道,同本皇子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吧。” 说着他将自己藏与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第278章 无题 沈清奕本以为自己见到大皇子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大皇子先前被皇帝派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也许是因为齐妃的事情吧,辰逸很快便被皇帝叫了回来,不过好在那些事情也做好的,这才将辰逸的地位提了些许。 只是,沈清奕第一次见到辰逸并非是在朝廷,而是在醉香楼…… “没想到我不过离开阑城半年,便多了这么一家酒楼。”辰逸一遍说着,一遍同身后一个类似于谋士的人上到了二楼的雅阁。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了。 辰逸上前几步,便看见了窗旁所放的一盘棋局。 虽说他这些时间不在阑城,但是醉香楼的规矩旁边的人也是早已同他说过了的。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仔细钻研着棋盘上现在的局面。 大抵过去了半个时辰,辰逸终于执起一子,将着局面破解。而后,他又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见里面的没有出来的打算,他便起身道:“既公子不愿出来,那我不日再来拜会。” 等辰逸离开了,沈清奕才同花闲一道出了来,两人相对而坐,看了那棋局几眼相视而笑。 恰巧这时苏乐也提着一袋子的糕点到了醉香楼。 “哦?刚刚是谁来过了?”看着那两人,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棋局,而后又道。 沈清奕起身,走到窗棂旁,微抬下巴,示意苏乐往外看去。哪儿,辰逸正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苏乐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哦,原来是他啊,不过你为什么不选择辅佐他?起码肯定比辰暮方便。” 对于苏乐的疑惑,沈清奕只是摇头敲了敲棋盘,然后指在了棋盘的某一处。 苏乐看着那处,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一个和个的将才,他所下的地方确实可以解除外患,但却也挑起内忧,实乃下下之策。” “那按照清奕你的想法,应当下与何处?”谈及正式,苏乐的表情也是极少数的严肃。 沈清奕看向花闲,花闲勾唇笑了笑,将辰逸原先下的那颗棋子换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苏乐皱眉:“若是在这里,如果……”说到这儿他便愣住了,双眸瞪大看着棋局上现在的局面。 “奇兵……奇才……” 见苏乐明白了,沈清奕坐会原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清奕你为何不自己称皇?若是你,再加上花闲,想必可保这澜朝数百年不易主。”苏乐疑惑,“我当真想不到,除去你们,还会有谁能到的了你的眼界。” 沈清奕看着杯盏中飘浮这的茶叶,将杯子放下,比划到:“苏乐你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终究只是一个商人。” 比划完沈清奕重新端起杯盏。苏乐想,或许沈清奕是志不在此,于是便也没有多提这个事情。 不过沈清奕没有想到的是,辰逸会这么快便再来一次醉香楼。 他突然过来,以至于沈清奕根本来不及准备替身,只好让花闲捏了个法,让自己的样子变了变。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掌柜的,这次贸然前来,不知是否太过唐突了。”辰逸挂着一抹歉意的笑,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前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沈清奕只是微微启唇,开口道:“草民怎敢,大皇子前来可有何事?” 辰逸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先朝沈清奕鞠了一躬。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侧身不敢去受他这一礼的。 “大皇子这般是为何,可当真是煞了草民了。” 对沈清奕的侧身,辰逸也并不在意,亦或者说他本就知道沈清奕定然不会受下的。 “掌柜既是商人,不知可否与我做一个交易?”辰逸道。 沈清奕皱眉,对于辰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猜测,但是辰逸来的太快,快到他不知这样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大皇子请说。” 就算接下来的是未知的数,但沈清奕还是微微抬手,示意辰逸继续说。 “想必掌柜的也知我的生母齐妃被贬的消息了吧。”辰逸并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先说了齐妃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被全阑城传过,成为了茶后闲谈,沈清奕自然也不可能装作丝毫不知。 “略有耳闻,不知这同大皇子所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沈清奕问道。 辰逸开口道:“并无母族的我在这场斗争之中已经是处劣势,现在唯有父皇的赏识可祝我一臂之力。” “大皇子想要在下帮你做什么?不如直说可好?”沈清奕开口道。 “既然掌柜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再左顾而言他了。”辰逸道,“我希望我可以来掌柜这里购买消息。” 辰逸此言一出,沈清奕反倒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想必大皇子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掌柜不愧是聪明人。”辰逸唇角扬起,道,“本皇子希望,从今以后醉香楼的消息只能卖给本皇子。” 自称的转变,昭示着辰逸接下来是当真以皇子的身份在同沈清奕谈交易了。 沈清奕皱眉,这棒子是拿了出来,接下来怕是甜枣了。不知皇室的太傅是如何教这些皇子的,怎的两个皇子的路子这般相似。 他暗叹一口气,而后却也只好陪辰逸一起演下去:“大皇子此言是否太过霸道了?在下好好的开着酒楼,这一下岂不是为大皇子做了嫁衣?” 辰逸摇头道:“此言差矣。虽说本皇子希望装柜只为我提供消息,但是还请掌柜的放心,本皇子自然会拿出相应的筹码。” 说着辰逸从自己的钱袋之中拿出了一块金锭,继续道:“若是掌柜今日的答应了,这便是定金。” 看见金锭,沈清奕并没有答应,而是是反问道:“若是我不答应,那么大皇子会如何呢?” 辰逸皱眉,显然是有些烦了:“掌柜的想必也是和聪明人,应当也知道,同本皇子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吧。” 说着他将自己藏与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第279章 无题 等沈清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的心中虽说有几分疑虑,但是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苏乐似乎对花闲太听言计从了些。 只是当他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皆是十分默契的对其原因闭口不谈。 虽说沈清奕的确是好奇,不过也好在并没有到必须刨根问底的知道结果的地步。 这日,沈清奕还在书房之中看着书,青衫便突然过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叫辰轩的公子求见。” 沈清奕皱眉,他同辰轩并不认识,亦或者说是半点儿交集也没有的,但是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求见? 只是,辰轩终究是皇子,哪怕沈清奕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让青衫将辰轩请了进来。 “不知七皇子过来可有何事?”沈清奕亲自为辰轩泡了一壶茶水,倒了一杯放在辰轩的面前。 辰轩朝沈清奕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先端起茶杯,吹了吹,浅饮了一口:“回味留香,略带甘甜。好茶。” 沈清奕也朝辰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纸上写到:“若是七皇子能喜欢,微臣自然是高兴的。” 客套了两句,辰轩便进入了正题:“听闻沈大人早慧,不过一十有六,便已经名声大动,辰轩着实佩服。” “七皇子赞谬了。”随后,沈清奕的笔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写到,“不知七皇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见了沈清奕的话,辰轩不好意思地朝沈清奕笑了笑:“沈大人我听闻父皇最近对您赏识有加……” 辰轩的话还没说话,沈清奕便立刻提笔写到:“七皇子言重了,微臣惶恐。” 见了沈清奕的反应,辰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开口道:“沈大人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你可否帮我一同查案?” 沈清奕不解:“这……皇上不是已经令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了么?微臣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这般大事之上可马虎不得。” 看见沈清奕万般认真的神色,辰轩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沈大人不愿帮忙,那么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 “这……微臣并非不愿帮忙只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沈清奕亦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好在辰轩也知道沈清奕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安静地将沈清奕所泡的茶水喝完,然后变告辞离开了。 待辰轩离去,青衫便上了收拾这茶具,看着沈清奕久久没有动作,边上去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公子?公子?” “啊?何事?”回过神儿来的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 “公子刚刚是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对于青衫的问题,沈清奕只是摇了摇头,不做回答。 青衫也知道他们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同他讲,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的,于是也很知趣的不再询问,将桌子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花闲带着苏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对着正门发呆的沈清奕,“方才可是见了谁?” 沈清奕也不奇怪花闲是怎么知道的,手指飞舞,比划了两个字——辰轩。 得到了答案,花闲极少数地皱起了他好看的眉毛:“他怎么来了,同你都说了什么?” 听见花闲这么问,沈清奕也不禁皱眉,比划到:“他想请我帮助他查案。天祭台的那一案。” 想到一种可能,花闲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但却并未同沈清奕说,只是稍微揉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 为了不让花闲担心,沈清奕舒展了眉头,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消减半分。 不过花闲也知道沈清奕的性子,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心道,那件事情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 “若是不开心那边吃些甜食。”苏乐见气氛有些尴尬,将手中装糕点的油纸打开,从里面挑了一块莲花酥递到了沈清奕的面前,“这是我奶娘同我说的,你试试?” 沈清奕也知苏乐的好意,毫不客气的将那莲花酥整个塞进了口中。 糕点很好吃,有着一点儿的甜,但是却也不回让人觉得太腻,只是一整个吃下去却也略微觉得有些口干。 因为咽得太急了些,沈清奕险些呛着,捂着口小声咳了两声,然后才比划道:“多谢。” 一旁的花闲已经贴心得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沈清奕连忙接过,饮了大半杯这才停下。 “以后吃糕点慢些,小心些可别呛着自己。”花闲仿若是在哄孩提的语速让沈清奕两颊一红,险些被茶水呛着。 这糕点是吃了,茶水也是喝了,沈清奕便也正经了些,抬手朝苏乐比划:“你可否确定那些死侍都已自行服毒了?” 说到此事,苏乐原先纯真的笑容上也多了两抹阴毒:“与巫医之道,我虽不善医,但是若是用毒,哪怕就算是在旻国,除去大巫师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苏乐这么说,沈清奕非但没有放心下来,反倒心生几分忧虑:“你应当尚未使用你们旻国的毒吧?” 对于沈清奕突然的担心,苏乐不满地冷哼:“清奕我在你心中就这般的不靠谱么?且不说我想不想用你们澜朝的毒,哪怕我真的要用旻国的毒药,你们这里也并没有配置的药材啊。” 听了苏乐的话,沈清奕这下才算是放心。 “既然如此那边是好的,接下来便只要等着明日上朝便可。”他的手指在茶杯的杯壁上摩擦着,浅浅的笑了。 虽说此刻沈清奕的笑容不含一丝的狠毒,但是在一旁的苏乐突然却打了个寒颤,觉得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虽说他并不喜澜朝的官员,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为他们点了几根蜡烛。只是这哀悼之余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只是于有个人而言,明日的到来注定是心惊胆战的…… 第280章 无题 等沈清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的心中虽说有几分疑虑,但是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苏乐似乎对花闲太听言计从了些。 只是当他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皆是十分默契的对其原因闭口不谈。 虽说沈清奕的确是好奇,不过也好在并没有到必须刨根问底的知道结果的地步。 这日,沈清奕还在书房之中看着书,青衫便突然过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叫辰轩的公子求见。” 沈清奕皱眉,他同辰轩并不认识,亦或者说是半点儿交集也没有的,但是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求见? 只是,辰轩终究是皇子,哪怕沈清奕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让青衫将辰轩请了进来。 “不知七皇子过来可有何事?”沈清奕亲自为辰轩泡了一壶茶水,倒了一杯放在辰轩的面前。 辰轩朝沈清奕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先端起茶杯,吹了吹,浅饮了一口:“回味留香,略带甘甜。好茶。” 沈清奕也朝辰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纸上写到:“若是七皇子能喜欢,微臣自然是高兴的。” 客套了两句,辰轩便进入了正题:“听闻沈大人早慧,不过一十有六,便已经名声大动,辰轩着实佩服。” “七皇子赞谬了。”随后,沈清奕的笔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写到,“不知七皇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见了沈清奕的话,辰轩不好意思地朝沈清奕笑了笑:“沈大人我听闻父皇最近对您赏识有加……” 辰轩的话还没说话,沈清奕便立刻提笔写到:“七皇子言重了,微臣惶恐。” 见了沈清奕的反应,辰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开口道:“沈大人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你可否帮我一同查案?” 沈清奕不解:“这……皇上不是已经令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了么?微臣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这般大事之上可马虎不得。” 看见沈清奕万般认真的神色,辰轩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沈大人不愿帮忙,那么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 “这……微臣并非不愿帮忙只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沈清奕亦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好在辰轩也知道沈清奕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安静地将沈清奕所泡的茶水喝完,然后变告辞离开了。 待辰轩离去,青衫便上了收拾这茶具,看着沈清奕久久没有动作,边上去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公子?公子?” “啊?何事?”回过神儿来的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 “公子刚刚是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对于青衫的问题,沈清奕只是摇了摇头,不做回答。 青衫也知道他们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同他讲,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的,于是也很知趣的不再询问,将桌子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花闲带着苏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对着正门发呆的沈清奕,“方才可是见了谁?” 沈清奕也不奇怪花闲是怎么知道的,手指飞舞,比划了两个字——辰轩。 得到了答案,花闲极少数地皱起了他好看的眉毛:“他怎么来了,同你都说了什么?” 听见花闲这么问,沈清奕也不禁皱眉,比划到:“他想请我帮助他查案。天祭台的那一案。” 想到一种可能,花闲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但却并未同沈清奕说,只是稍微揉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 为了不让花闲担心,沈清奕舒展了眉头,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消减半分。 不过花闲也知道沈清奕的性子,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心道,那件事情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 “若是不开心那边吃些甜食。”苏乐见气氛有些尴尬,将手中装糕点的油纸打开,从里面挑了一块莲花酥递到了沈清奕的面前,“这是我奶娘同我说的,你试试?” 沈清奕也知苏乐的好意,毫不客气的将那莲花酥整个塞进了口中。 糕点很好吃,有着一点儿的甜,但是却也不回让人觉得太腻,只是一整个吃下去却也略微觉得有些口干。 因为咽得太急了些,沈清奕险些呛着,捂着口小声咳了两声,然后才比划道:“多谢。” 一旁的花闲已经贴心得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沈清奕连忙接过,饮了大半杯这才停下。 “以后吃糕点慢些,小心些可别呛着自己。”花闲仿若是在哄孩提的语速让沈清奕两颊一红,险些被茶水呛着。 这糕点是吃了,茶水也是喝了,沈清奕便也正经了些,抬手朝苏乐比划:“你可否确定那些死侍都已自行服毒了?” 说到此事,苏乐原先纯真的笑容上也多了两抹阴毒:“与巫医之道,我虽不善医,但是若是用毒,哪怕就算是在旻国,除去大巫师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苏乐这么说,沈清奕非但没有放心下来,反倒心生几分忧虑:“你应当尚未使用你们旻国的毒吧?” 对于沈清奕突然的担心,苏乐不满地冷哼:“清奕我在你心中就这般的不靠谱么?且不说我想不想用你们澜朝的毒,哪怕我真的要用旻国的毒药,你们这里也并没有配置的药材啊。” 听了苏乐的话,沈清奕这下才算是放心下来。 “既然如此那边是好的,接下来便只要等着明日上朝便可。”他的手指在茶杯的杯壁上摩擦着,浅浅的笑了。 虽说此刻沈清奕的笑容不含一丝的狠毒,但是在一旁的苏乐突然却打了个寒颤,觉得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虽说他并不喜澜朝的官员,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为他们点了几根蜡烛。只是这哀悼之余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只是于有个人而言,明日的到来注定是心惊胆战的。 第281章 无题 他只是一个商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间都只是一个以物换物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其实没有换不来的东西,只有不够的筹码。 半个月之后,在阑城的主街道里突然多了一座酒楼,牌匾上写着“醉香楼”三个大字。 不少人想要进去,但是却被拦在了门外。 “嘿~你这酒楼不让我们进去,打算凭什么挣钱,信不信我叫人将这儿给拆了!”一个男子被自己的小厮搀扶着,在醉香楼的门口大放厥词。 这是阑城着名的纨绔子弟,别说是百姓的酒楼了,一些皇子的产业也要掂量着他的身份,卖他三分薄面。时间一久更是无法无天。 但是如同今日这般被拦在门外,强行闯入还被打了出来的场面,这小公子可没有经历过,一下只觉得丢脸万分,恨不得立刻去告上一状,将这酒楼拆了。 花闲带着几个小厮从容不迫的从醉香楼之内走出:“这位公子我们醉香楼有醉香楼的规矩。你若是想要硬闯,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你客气。” 那个纨绔公子死牙咧嘴道:“呸!你们那什么破棋局,谁能解得开?我看你们就是……就是” 花闲的眸光沉了沉:“这地方是我们买下的,若是我们不想要盈利,想必公子也不能说些什么吧?” 纨绔语塞,只好“哼”了一声,甩袖大摇大摆的离开,好像输了棋局的不是他,而是花闲一般。 赶走了那个麻烦,花闲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又面朝人群,朗声道:“只要破了我摆下的棋局,那么我们可以无偿接待,若是破不了……不管是官员皇子,还是富商书生概不接待。这,便是我们醉香楼的规矩。我在二楼侯着,若要尝试自然会有小厮领你们前来的。” 说完,花闲转身离去,而哪些原先在看热闹的人们,却在门口抽搐徘徊。 终于有一个书生下定勇气,走进了醉香楼,其余的人皆是屏息凝视。 时间一点点流逝,小半柱香之后花闲同那书生一起出来了。 书生的气度比先前地纨绔是好了许多,他微微一叹气,而后又以笑面相迎:“多谢公子。”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便离开了。同之前进去的时候想比多了两分的洒脱。 继书生离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上前打算去同花闲比试,只是能够获得进入醉香楼资格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不知公子对这个地段可否满意?”楼内点头哈腰的不就是半个月前的那个官员么。 看着屋外时进时出的人,沈清奕回神,在宣纸上写:“自然是满意的,这也要多多感谢方大人了。日后也欢迎方大人多来来醉香楼。” 若是旁人,方大人自然会敷衍的应下,而后也不会过去的,但是邀请他的是沈清奕的话,他却不敢随便应下。 “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我自己是会来的。”方大人拿着衣袖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清奕怎么会嫌弃方大人。”沈清奕笑脸盈盈地写到。 于是这么一件事情便算是敲定下来了。而后每过三四天,方大人便会去一趟醉香楼。 应下的时候方大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他才发现去的次数未免有些太多了,他都意识到了,他上面的人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那人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轻笑道:“这个规矩可当真是有趣。”说完后,他抬眸看向方大人,“那个醉香楼的掌柜你是知道的吧?” 方大人不敢得罪沈清奕,但是却更加不敢得罪现在坐在椅上的那人,于是里面下跪坦白道:“知道,若是殿下知道,臣必定会为殿下引荐。” 那人抬手:“不必,这么有趣的人,自然是要自己去慢慢了解的。十日之后,太子在东宫有一场宴会,你务必带着他一起去。若不然……你知道结果的!” 方大人掺着身子接旨。 “宴会?”沈清奕听了方大人的话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方大人莫要说笑了,东宫的宴会,我等无权无势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的。” 方大人也算个人精,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被罢免搁职,于是他立刻开口说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公子要去便同我说一声,我自然会帮公子的。还请公子千万要考虑清楚,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明日我会再来一次,到时公子再同我说你的决定就好。” 方大人说完便离开了。 花闲看着沈清奕端坐的身影,玩味地笑了:“小清奕猜人心猜的可真准,果然他后面的那个人耐不住了。” 沈清奕也没想到会进展的这么快,只是在高兴至于,却也有几分的担忧:“一个月早了……” 的确虽说方大人是四五日便有一天在醉香楼,但是一个月的时间,最多让他身后的人知道他的不寻常,以此让他知道醉香楼。 若是说要让他想办法来醉香楼,应当应该还要在过上半个月左右。 花闲也知道沈清奕心中疑惑,点了点桌子让沈清奕转头,而后又指了指头上。 他这么一提醒,沈清奕也是恍然大悟。 是了。方大人头上之人必定也是在朝政中央的人,若是上面有什么大动作,而后急需一个助力,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太长了。 第二日,方大人果真一大早便来了,等在沈清奕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后便乐呵呵的告别了沈清奕,复命去了。 十天,说长也不能算是多久,也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 那日沈清奕着着一身纯白色的锦袍,同花闲一起坐着方大人为他们备好的马车,到了东宫。 东宫的面积自然不小,景色自然也是怡人。不少的官员也都带上了自家儿女,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长长见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能被太子看上。 不过虽说来往人数众多,但也的确应了那一句“往来无白丁”。 第282章 无题 他只是一个商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间都只是一个以物换物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其实没有换不来的东西,只有不够的筹码。 半个月之后,在阑城的主街道里突然多了一座酒楼,牌匾上写着“醉香楼”三个大字。 不少人想要进去,但是却被拦在了门外。 “嘿~你这酒楼不让我们进去,打算凭什么挣钱,信不信我叫人将这儿给拆了!”一个男子被自己的小厮搀扶着,在醉香楼的门口大放厥词。 这是阑城着名的纨绔子弟,别说是百姓的酒楼了,一些皇子的产业也要掂量着他的身份,卖他三分薄面。时间一久更是无法无天。 但是如同今日这般被拦在门外,强行闯入还被打了出来的场面,这小公子可没有经历过,一下只觉得丢脸万分,恨不得立刻去告上一状,将这酒楼拆了。 花闲带着几个小厮从容不迫的从醉香楼之内走出:“这位公子我们醉香楼有醉香楼的规矩。你若是想要硬闯,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你客气。” 那个纨绔公子死牙咧嘴道:“呸!你们那什么破棋局,谁能解得开?我看你们就是……就是” 花闲的眸光沉了沉:“这地方是我们买下的,若是我们不想要盈利,想必公子也不能说些什么吧?” 纨绔语塞,只好“哼”了一声,甩袖大摇大摆的离开,好像输了棋局的不是他,而是花闲一般。 赶走了那个麻烦,花闲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又面朝人群,朗声道:“只要破了我摆下的棋局,那么我们可以无偿接待,若是破不了……不管是官员皇子,还是富商书生概不接待。这,便是我们醉香楼的规矩。我在二楼侯着,若要尝试自然会有小厮领你们前来的。” 说完,花闲转身离去,而哪些原先在看热闹的人们,却在门口抽搐徘徊。 终于有一个书生下定勇气,走进了醉香楼,其余的人皆是屏息凝视。 时间一点点流逝,小半柱香之后花闲同那书生一起出来了。 书生的气度比先前地纨绔是好了许多,他微微一叹气,而后又以笑面相迎:“多谢公子。”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便离开了。同之前进去的时候想比多了两分的洒脱。 继书生离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上前打算去同花闲比试,只是能够获得进入醉香楼资格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不知公子对这个地段可否满意?”楼内点头哈腰的不就是半个月前的那个官员么。 看着屋外时进时出的人,沈清奕回神,在宣纸上写:“自然是满意的,这也要多多感谢方大人了。日后也欢迎方大人多来来醉香楼。” 若是旁人,方大人自然会敷衍的应下,而后也不会过去的,但是邀请他的是沈清奕的话,他却不敢随便应下。 “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我自己是会来的。”方大人拿着衣袖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清奕怎么会嫌弃方大人。”沈清奕笑脸盈盈地写到。 于是这么一件事情便算是敲定下来了。而后每过三四天,方大人便会去一趟醉香楼。 应下的时候方大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他才发现去的次数未免有些太多了,他都意识到了,他上面的人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那人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轻笑道:“这个规矩可当真是有趣。”说完后,他抬眸看向方大人,“那个醉香楼的掌柜你是知道的吧?” 方大人不敢得罪沈清奕,但是却更加不敢得罪现在坐在椅上的那人,于是里面下跪坦白道:“知道,若是殿下知道,臣必定会为殿下引荐。” 那人抬手:“不必,这么有趣的人,自然是要自己去慢慢了解的。十日之后,太子在东宫有一场宴会,你务必带着他一起去。若不然……你知道结果的!” 方大人掺着身子接旨。 “宴会?”沈清奕听了方大人的话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方大人莫要说笑了,东宫的宴会,我等无权无势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的。” 方大人也算个人精,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被罢免搁职,于是他立刻开口说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公子要去便同我说一声,我自然会帮公子的。还请公子千万要考虑清楚,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明日我会再来一次,到时公子再同我说你的决定就好。” 方大人说完便离开了。 花闲看着沈清奕端坐的身影,玩味地笑了:“小清奕猜人心猜的可真准,果然他后面的那个人耐不住了。” 沈清奕也没想到会进展的这么快,只是在高兴至于,却也有几分的担忧:“一个月早了……” 的确虽说方大人是四五日便有一天在醉香楼,但是一个月的时间,最多让他身后的人知道他的不寻常,以此让他知道醉香楼。 若是说要让他想办法来醉香楼,应当应该还要在过上半个月左右。 花闲也知道沈清奕心中疑惑,点了点桌子让沈清奕转头,而后又指了指头上。 他这么一提醒,沈清奕也是恍然大悟。 是了。方大人头上之人必定也是在朝政中央的人,若是上面有什么大动作,而后急需一个助力,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太长了。 第二日,方大人果真一大早便来了,等在沈清奕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后便乐呵呵的告别了沈清奕,复命去了。 十天,说长也不能算是多久,也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 那日沈清奕着着一身纯白色的锦袍,同花闲一起坐着方大人为他们备好的马车,到了东宫。 东宫的面积自然不小,景色自然也是怡人。不少的官员也都带上了自家儿女,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长长见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能被太子看上。 不过虽说来往人数众多,但也的确应了那一句往来无白丁。 第283章 无题 林鸠也是冷哼一声:“呵,我怎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清奕知道,若是再这么说下去,这件事情怕是永远也解决不了了。 “那哥哥可曾去寻过着铺子原先的主人?不如你去问问他,这铺子究竟是卖给了谁的。” 见沈清奕这么说,林鸠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而后对他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将这铺子原先的主人寻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畏手畏脚的男人走了过来。 沈清奕定睛一看,果真是当初那个卖主。 “你可是这家店铺之前的主人?”林鸠抬了一眼,轻蔑地问道。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鸠,声音有些颤抖:“正,正是小人。” 林鸠满意一笑,然后又问:“我问你,这家铺子原先可是我先问你买下的?” 那男人是第一次看见林鸠,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清奕,没有答话。 “看哪儿呢!县令老爷问你话呢,你还不快说!”带他过来的那个小厮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 男人的胆子原来就不大,看到这事儿都扯上县令了,哪儿还管他先前说了什么,立刻结结巴巴“是”了好几声。 林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转了回去,看向沈清奕:“这下你可承认了?这原主人都承认这开始是我买下的铺子,还不将地契交出来?” 只不过沈清奕并没有理会林鸠,反倒是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视线同男人对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不过那男人本就心虚,自然不可能与沈清奕对视多久,不过片刻便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嘿,你说我们掌柜的夺了你们家店铺,但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能怎么夺?”再气氛陷入了尴尬之时,苏乐突然开口。 只不过苏乐的话并没有得到林鸠的回应,林鸠只是朝沈清奕走去:“清奕弟弟这下可否将地契交出来了呢。” 不过沈清奕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皆是不懂哑语,自然不明白沈清奕在干嘛,只有苏乐略有不耐地说了句:“好吧。” 而后,沈清奕便朝苏乐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他又将那个男人拉了起来。之是他的力气并不大,那男人的头又是死死的抵在地上,好像他整个人都长在了地上一样。 沈清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拉了起来,而后他面对着男人比划着。 苏乐走到沈清奕的旁边,大概看完他的哑语,帮忙翻译道:“你可以不必这么害怕,不管怎么样,实话说出来便好,不必在意他们的威胁。” “什么叫威胁!”苏乐的话一说完,林鸠便大声吼道,只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去理会他,只是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后言。 男人抬起了头,看了看沈清奕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林鸠,吞了口唾沫,立刻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沈清奕会打他,亦或者踹他一脚的准备了,只是他等到的却是肩头好似多了一个的东西。 男人微微起身,将肩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印章。 样子很普通,用的甚至不是玉石,而是一小节木头。那个印章很眼熟,是他当初给沈清奕的。 给他的原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他却知道,这是沈清奕在知道说什么,于是他将那个印章拿出来,窝在手心。 而后男人握紧这双拳,一点点开头,极其认真地看着沈清奕:“这家铺子原先便是卖给这位公子的。” 一旁看戏的人皆是议论纷纷,这男人一会儿说店铺是林鸠的,一会儿又说是沈清奕的,当真是让人分不出真假。 只是他们不知道几个当事人确是知晓的,林鸠的小厮立刻便沉不住气了,开口骂嚷道:“嘿,你个家伙,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们县令老爷之前说的话你没听么!” 那男人的身子立刻缩了缩,显然也是害怕极了。 沈清奕也知他胆小,略微抚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而后又比划着。 他还没比划完苏乐便笑了,搞得旁人一头雾水。 等苏乐笑够了,他弯着腰一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腹部,开口道:“这可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是你当真觉得自己官大就能无所不能了么。” 单是这么一句,众人皆不知苏乐纠结在笑些什么。林鸠的那小厮也是个没脑子的,立刻出言道:“就是如此了又如何。” 他这话一出,沈清奕也笑了,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牌子。他又随手一掷,那牌子便打在了小厮的身上,而后“啪嗒”掉在了地上。 虽说是不痛,但是这也是万般的丢人,小厮从地上将那牌子捡起,刚刚打算扔回去的时候,林鸠便出手拦住了他。 “公……公子?” 小厮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惹得林鸠不快了,身子猛的一哆嗦。只不过林鸠却没有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将他手中的牌子拿了过去。 “原是二品特近沈大人。方才失敬。”林鸠朝沈清奕行礼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朝廷官之前自然不能多得放肆。 沈清奕挑眉。苏乐则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林鸠翻译道:“哦?这县令大人可是客气了,方才您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林鸠这是跪下不好,不跪也不好,过了好半晌才半威胁地开口,“沈大人本就是下官的表弟,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林鸠说完,沈清奕还没开始比划,苏乐倒是先开口了:“这可有趣了,方才是谁不认清奕这个弟弟的。见着人家官位高便来攀高枝了么,想真美。” 苏乐说完,林鸠的脸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沈清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好似责怪的瞪了苏乐一眼,而后便摆了摆手。便是令林鸠回去了。 原先的那么一场闹剧也才算结束。 第284章 无题 林鸠也是冷哼一声:“呵,我怎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清奕知道,若是再这么说下去,这件事情怕是永远也解决不了了。 “那哥哥可曾去寻过着铺子原先的主人?不如你去问问他,这铺子究竟是卖给了谁的。” 见沈清奕这么说,林鸠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而后对他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将这铺子原先的主人寻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畏手畏脚的男人走了过来。 沈清奕定睛一看,果真是当初那个卖主。 “你可是这家店铺之前的主人?”林鸠抬了一眼,轻蔑地问道。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鸠,声音有些颤抖:“正,正是小人。” 林鸠满意一笑,然后又问:“我问你,这家铺子原先可是我先问你买下的?” 那男人是第一次看见林鸠,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清奕,没有答话。 “看哪儿呢!县令老爷问你话呢,你还不快说!”带他过来的那个小厮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 男人的胆子原来就不大,看到这事儿都扯上县令了,哪儿还管他先前说了什么,立刻结结巴巴“是”了好几声。 林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转了回去,看向沈清奕:“这下你可承认了?这原主人都承认这开始是我买下的铺子,还不将地契交出来?” 只不过沈清奕并没有理会林鸠,反倒是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视线同男人对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不过那男人本就心虚,自然不可能与沈清奕对视多久,不过片刻便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嘿,你说我们掌柜的夺了你们家店铺,但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能怎么夺?”再气氛陷入了尴尬之时,苏乐突然开口。 只不过苏乐的话并没有得到林鸠的回应,林鸠只是朝沈清奕走去:“清奕弟弟这下可否将地契交出来了呢。” 不过沈清奕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皆是不懂哑语,自然不明白沈清奕在干嘛,只有苏乐略有不耐地说了句:“好吧。” 而后,沈清奕便朝苏乐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他又将那个男人拉了起来。之是他的力气并不大,那男人的头又是死死的抵在地上,好像他整个人都长在了地上一样。 沈清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拉了起来,而后他面对着男人比划着。 苏乐走到沈清奕的旁边,大概看完他的哑语,帮忙翻译道:“你可以不必这么害怕,不管怎么样,实话说出来便好,不必在意他们的威胁。” “什么叫威胁!”苏乐的话一说完,林鸠便大声吼道,只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去理会他,只是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后言。 男人抬起了头,看了看沈清奕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林鸠,吞了口唾沫,立刻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沈清奕会打他,亦或者踹他一脚的准备了,只是他等到的却是肩头好似多了一个的东西。 男人微微起身,将肩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印章。 样子很普通,用的甚至不是玉石,而是一小节木头。那个印章很眼熟,是他当初给沈清奕的。 给他的原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他却知道,这是沈清奕在知道说什么,于是他将那个印章拿出来,窝在手心。 而后男人握紧这双拳,一点点开头,极其认真地看着沈清奕:“这家铺子原先便是卖给这位公子的。” 一旁看戏的人皆是议论纷纷,这男人一会儿说店铺是林鸠的,一会儿又说是沈清奕的,当真是让人分不出真假。 只是他们不知道几个当事人确是知晓的,林鸠的小厮立刻便沉不住气了,开口骂嚷道:“嘿,你个家伙,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们县令老爷之前说的话你没听么!” 那男人的身子立刻缩了缩,显然也是害怕极了。 沈清奕也知他胆小,略微抚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而后又比划着。 他还没比划完苏乐便笑了,搞得旁人一头雾水。 等苏乐笑够了,他弯着腰一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腹部,开口道:“这可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是你当真觉得自己官大就能无所不能了么。” 单是这么一句,众人皆不知苏乐纠结在笑些什么。林鸠的那小厮也是个没脑子的,立刻出言道:“就是如此了又如何。” 他这话一出,沈清奕也笑了,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牌子。他又随手一掷,那牌子便打在了小厮的身上,而后“啪嗒”掉在了地上。 虽说是不痛,但是这也是万般的丢人,小厮从地上将那牌子捡起,刚刚打算扔回去的时候,林鸠便出手拦住了他。 “公……公子?” 小厮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惹得林鸠不快了,身子猛的一哆嗦。只不过林鸠却没有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将他手中的牌子拿了过去。 “原是二品特近沈大人。方才失敬。”林鸠朝沈清奕行礼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朝廷官之前自然不能多得放肆。 沈清奕挑眉。苏乐则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林鸠翻译道:“哦?这县令大人可是客气了,方才您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林鸠这是跪下不好,不跪也不好,过了好半晌才半威胁地开口,“沈大人本就是下官的表弟,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林鸠说完,沈清奕还没开始比划,苏乐倒是先开口了:“这可有趣了,方才是谁不认清奕这个弟弟的。见着人家官位高便来攀高枝了么,你想的可真美。” 苏乐说完,林鸠的脸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沈清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好似责怪的瞪了苏乐一眼,而后便摆了摆手。便是令林鸠回去了。 原先的那么一场闹剧也才算结束。 第285章 无题 这可把青衫和老郎中急得。不过好在老郎中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是沉下心,为沈清奕把脉。 片刻之后,青衫瞪大着双眼,等着老郎中接下来要说的话。老郎中皱着眉,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公子的病状当真是闻所未闻啊。而且现在病情更是加了不少,老夫本来便只有七成把握之好公子,这下希望怕更是渺茫了。” 听着老郎中叹气,青衫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口询问道:“那大夫你先在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医好我家公子?”老郎中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竖起了两份手指,意思不言而喻。青衫皱眉,再次问道:“若是再等上一会儿,不知道大夫您的把握会不会多上几分?” 老郎中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这终究只是理论而已。我并没有把握,在我研究新的医治方法之前,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而且且不说其他的,很可能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到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寻到的。” 老郎中的话相当于是断了青衫想要保守些治疗的念头,现在他只能赌,赌老郎中能不能凭借着那两分的可能完全治好沈清奕。 “若是失败会如何?”一直闭口不言的花闲问道。“皆是小公子可能会有些生命危险,若是侥幸没有危险,很可能以后会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亦或者口不能言……” 老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是青衫的心思差不多都在老郎中身上了,而花闲本就是妖,自然是听的清楚的。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青衫便立刻吵闹起来:“不行不行!公子现在才十一岁呀,林府里们除了林家主以外又没人对公子好了。若是以后,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公子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老郎中也立刻开口怒道:“那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若是不医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也比丢了性命来的强些吧!”他不知见过多少因为害怕,而不允许给病人治病的家属,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是因为这般死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其实他不说花闲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给老郎中让出一条道,开口:“医。” 那两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他是沈清奕命中的贵人,只要他不离开,沈清奕便没那么容易死。这便是他的底牌!只要沈清奕不死,那么他便定能护他周全,待他寿终正寝。 见花闲让了一条道,老郎中的气也消下去了些。他背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到沈清奕床榻边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三两下便褪去了沈清奕的上衣。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衫也急了,挥着手上前,似乎想要将老郎中推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许医,不许医。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看着吵闹的青衫,花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两步青衫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若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大夫不毕管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医就好。”花闲说着,走到桌椅旁坐下,“不知我可否在里面看着?若是会打扰到你医治,那么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看过了青衫的所作所为,老郎中自然觉得花闲知礼明理多了,自然也没有对他有过多苛责。好在屋中多一两个人也无碍,于是花闲同青衫便在屋内待着了。 只是花闲的仙术虽然能让青衫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了青衫心中所念。此刻的青衫正怒目圆睁地看着再给沈清奕使针的老郎中,若非是老郎中已经身经百战,这下怕是要扎错好几处了。 治疗的时间万般的漫长。烈阳先是爬到了正空,而后有渐渐往另一边退了下去,就在夕阳即将结束之时,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道了一声:“好了。” 当老郎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衫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于是立刻跑到沈清奕身边,去探他的鼻息。 鼻息虽然虚弱,但是却也比较平稳,这下子青衫的心总算是搁下一半了。只是看着沈清奕还未醒来,甚至连眉头都依旧皱着,那颗半悬的心又掉了起来。“庸医,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 老郎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花闲的方向:“公子老夫不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老夫也已经尽力了。”花闲点头表示明白了。老郎中吐出一口浊气,上前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方子。“这儿没有墨水,我便这么写了,公子可记得住?” “且放心,我记得住。”得到了花闲的肯定,老郎中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一会儿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不管他醒了没有,每日都要让他喝下,一日三贴,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花闲点头,而后朝着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青衫道:“夜深了,去送送大夫。还有顺便把药抓回来。”不知为何在青衫的内心对花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在花闲说完z之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在前面给老郎中带路。 见两人离去,花闲起身再一次在沈清奕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他同沈清奕认识大概也有七日了。然而这七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沈清奕。 青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阑,花闲让他将药放好,便让他回去休息了。至于他则化作了一株牡丹,立于一旁的花盆之中。 这花盆是他前几日搬进来的,即使现在是人了,他依旧更加习惯做花的生活。毕竟他化为人也才只有七日而已。 沈清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只是醒后的沈清奕只是坐在床榻上发呆,不去换衣裳,也不去问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286章 无题 这可把青衫和老郎中急得。不过好在老郎中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是沉下心,为沈清奕把脉。 片刻之后,青衫瞪大着双眼,等着老郎中接下来要说的话。老郎中皱着眉,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公子的病状当真是闻所未闻啊。而且现在病情更是加了不少,老夫本来便只有七成把握之好公子,这下希望怕更是渺茫了。” 听着老郎中叹气,青衫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口询问道:“那大夫你先在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医好我家公子?”老郎中叹了口气,伸出右手竖起了两份手指,意思不言而喻。青衫皱眉,再次问道:“若是再等上一会儿,不知道大夫您的把握会不会多上几分?” 老郎中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这终究只是理论而已。我并没有把握,在我研究新的医治方法之前,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而且且不说其他的,很可能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到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寻到的。” 老郎中的话相当于是断了青衫想要保守些治疗的念头,现在他只能赌,赌老郎中能不能凭借着那两分的可能完全治好沈清奕。 “若是失败会如何?”一直闭口不言的花闲问道。“皆是小公子可能会有些生命危险,若是侥幸没有危险,很可能以后会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亦或者口不能言……” 老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是青衫的心思差不多都在老郎中身上了,而花闲本就是妖,自然是听的清楚的。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青衫便立刻吵闹起来:“不行不行!公子现在才十一岁呀,林府里们除了林家主以外又没人对公子好了。若是以后,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公子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老郎中也立刻开口怒道:“那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若是不医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也比丢了性命来的强些吧!”他不知见过多少因为害怕,而不允许给病人治病的家属,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是因为这般死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其实他不说花闲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给老郎中让出一条道,开口:“医。” 那两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他是沈清奕命中的贵人,只要他不离开,沈清奕便没那么容易死。这便是他的底牌!只要沈清奕不死,那么他便定能护他周全,待他寿终正寝。 见花闲让了一条道,老郎中的气也消下去了些。他背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到沈清奕床榻边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三两下便褪去了沈清奕的上衣。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衫也急了,挥着手上前,似乎想要将老郎中推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许医,不许医。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看着吵闹的青衫,花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两步青衫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若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大夫不毕管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医就好。”花闲说着,走到桌椅旁坐下,“不知我可否在里面看着?若是会打扰到你医治,那么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看过了青衫的所作所为,老郎中自然觉得花闲知礼明理多了,自然也没有对他有过多苛责。好在屋中多一两个人也无碍,于是花闲同青衫便在屋内待着了。 只是花闲的仙术虽然能让青衫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了青衫心中所念。此刻的青衫正怒目圆睁地看着再给沈清奕使针的老郎中,若非是老郎中已经身经百战,这下怕是要扎错好几处了。 治疗的时间万般的漫长。烈阳先是爬到了正空,而后有渐渐往另一边退了下去,就在夕阳即将结束之时,老郎中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针,道了一声:“好了。” 当老郎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青衫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于是立刻跑到沈清奕身边,去探他的鼻息。 鼻息虽然虚弱,但是却也比较平稳,这下子青衫的心总算是搁下一半了。只是看着沈清奕还未醒来,甚至连眉头都依旧皱着,那颗半悬的心又掉了起来。“庸医,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 老郎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花闲的方向:“公子老夫不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老夫也已经尽力了。”花闲点头表示明白了。老郎中吐出一口浊气,上前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方子。“这儿没有墨水,我便这么写了,公子可记得住?” “且放心,我记得住。”得到了花闲的肯定,老郎中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一会儿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不管他醒了没有,每日都要让他喝下,一日三贴,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花闲点头,而后朝着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青衫道:“夜深了,去送送大夫。还有顺便把药抓回来。”不知为何在青衫的内心对花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在花闲说完z之后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在前面给老郎中带路。 见两人离去,花闲起身再一次在沈清奕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他同沈清奕认识大概也有七日了。然而这七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沈清奕。 青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阑,花闲让他将药放好,便让他回去休息了。至于他则化作了一株牡丹,立于一旁的花盆之中。 这花盆是他前几日搬进来的,即使现在是人了,他依旧更加习惯做花的生活。毕竟他化为人也只有七日而已。 沈清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醒后的沈清奕只是坐在床榻上发呆,不去换衣裳,也不去问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287章 无题 伊洛枫房中灯火未熄,但屋中却寂缈无人。 花闲直接推开了门,走得悠然。 伊洛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就算如此突然看见一人不顾礼节得将自己的房门推开,想必任谁都不会开心的。他皱眉,语气有着强烈的驱赶之意:“你是谁?” 花闲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笑意:“这并不重要。” 语毕,跑得气喘吁吁的青衫终于是到了房门之外:“城……城主大人。”“青衫?” 片刻之后,原先仿佛要拔剑相向的两人,坐在桌前,相安无事。 “你说有办法救奕儿?”伊洛枫皱眉。老实说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青年。“自然是没有的。” 花闲的话语刚落,便听见巨大的拍桌之响:“那你现在过来干甚!”花闲狭长的眼眸半闭,声音幽幽:“自然是有事相问。” 他的声音略有几分冷意,与先前和煦的模样截然不同,就连伊洛枫也是愣了一息。不过花闲自然不可能去理会伊洛枫的失神:“你知道清奕就是丹青对吧。” 伊洛枫点头。 他虽不喜面前这人,但是却不可能不关心沈清奕。 “当时旁边可有人?”“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才说的。”聪明如伊洛枫,他自然也知道花城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府里的人泄的密?” 花闲挑眉,不反驳却也没有点头。 青衫看不懂他们的哑谜,但是却也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瞪着双眼,一脸仇视得看着伊洛枫。 虽说花闲的样子不着调,但是在这种时候,青衫下意识的便是相信花闲。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伊洛枫先转移了视线,他干咳一声:“此事我会查清,到时再去寻你。” 得到了伊洛枫的答案,花闲自然也不可能在他房中久留。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便就告辞离开了。 “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去看公子了吧。”青衫将脑袋往牢狱的方向探了探,语气迟疑。 花闲皱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花闲终于抬脚了。青衫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眼底仿若闪烁着星光。 只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就在青衫等着花闲一起去牢狱的时候,花闲却已经抬脚离开了。青衫看着他的背影,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打算打道回府。 伊洛枫让人带来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封薄薄的书信在青衫看来,仿若是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花闲却并没有让他看到,在他看完书信的下一瞬,那张薄纸便已经寸寸成灰。 他的眸子沉了沉,对身后的青衫道:“你先一个人在院中住着。” 而后他也未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不过立刻便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 看着已经空空的小院,青衫眼中带着迷茫。他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厮,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 这让青衫的心中萌发了一个空前的想法——变得强大起来! 下定了的决心好似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就无人来的绮染阁竟然十多个小厮直接闯入了。 “嘿!我还以为这外孙会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还真的能耐了。”说这句话的小厮名唤阑覃,是林徽的伴读。 青衫虽有些愣头愣脑的,但也不至于被人家如此讽刺还不知何所言,当即便反讥了回去:“我家公子如何用不着旁人去评价。更何况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城主府里看看你家那位欲强抢民女的少爷吧。” 阑覃原本便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可能被青衫三两语的打发了。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手心:“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厮这么能言会道,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呢?” 他的话语一落,身后的哪些个小厮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青衫原先在客栈便是端端菜,打扫打扫地面,最花力气的怕也只是帮别人打个水,跟了沈清奕之后便也只是这样了。 面对着十余人哪怕是一个壮汉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更别说是不会打架的青衫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一样,抡着自己的拳头,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场的闹剧终究是以青衫被打到在地做为结局。 他们纷纷朝被打趴在地的青衫吐了一口唾沫。阑覃囔着骂了几句,而后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青衫趴在地上,右手紧握,掌心的草叶将他的掌心划出道道浅痕,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须臾他起身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衣袍,进了屋。 翌日,阑覃依旧来了。一如昨天那般,青衫依旧被打倒在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簌簌踏着悠闲的步子来了。 “哟~这不是我那好表哥的小厮嘛。当日不是神气得很么,怎的现在被打得一声不吭呀。”林簌簌嘴角啜着一抹浅笑,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明显的唯恐别人不知。 青衫不语,他记得沈清奕曾经说了,在林府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若是下人间的打架矛盾许还无妨,但是若是顶撞了公子小姐,莫说自己了,怕是还未归来的沈清奕也会受到牵连。 得不到青衫的回答,林簌簌不满得皱眉:“这是哑巴了么?我那表哥不能言,你不能语,果真是一对好主仆。” 语落青衫发了疯似的将旁边拦着他的人推开,其他人虽是微楞,但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七七八八的上前将他拦下。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公子?!” 此刻的青衫劈头盖发的,双眼因为怒火有些发红,看起来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要人索命的厉鬼! “你!”林簌簌一跺脚,指着旁边那些人道,“你们去给我掌嘴!” 被林簌簌点到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贼笑着走到了青衫的面前。 右手立刻扬起,而后又迅速拍过,接下来所听见的便是伴随着清脆响声的惨叫。 只是这一幕却莫名的让所有人都楞住了。 第288章 无题 伊洛枫房中灯火未熄,但屋中却寂缈无人。 花闲直接推开了门,走得悠然。 伊洛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就算如此突然看见一人不顾礼节得将自己的房门推开,想必任谁都不会开心的。他皱眉,语气有着强烈的驱赶之意:“你是谁?” 花闲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笑意:“这并不重要。” 语毕,跑得气喘吁吁的青衫终于是到了房门之外:“城……城主大人。”“青衫?” 片刻之后,原先仿佛要拔剑相向的两人,坐在桌前,相安无事。 “你说有办法救奕儿?”伊洛枫皱眉。老实说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青年。“自然是没有的。” 花闲的话语刚落,便听见巨大的拍桌之响:“那你现在过来干甚!”花闲狭长的眼眸半闭,声音幽幽:“自然是有事相问。” 他的声音略有几分冷意,与先前和煦的模样截然不同,就连伊洛枫也是愣了一息。不过花闲自然不可能去理会伊洛枫的失神:“你知道清奕就是丹青对吧。” 伊洛枫点头。 他虽不喜面前这人,但是却不可能不关心沈清奕。 “当时旁边可有人?”“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才说的。”聪明如伊洛枫,他自然也知道花城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府里的人泄的密?” 花闲挑眉,不反驳却也没有点头。 青衫看不懂他们的哑谜,但是却也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瞪着双眼,一脸仇视得看着伊洛枫。 虽说花闲的样子不着调,但是在这种时候,青衫下意识的便是相信花闲。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伊洛枫先转移了视线,他干咳一声:“此事我会查清,到时再去寻你。” 得到了伊洛枫的答案,花闲自然也不可能在他房中久留。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便就告辞离开了。 “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去看公子了吧。”青衫将脑袋往牢狱的方向探了探,语气迟疑。 花闲皱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花闲终于抬脚了。青衫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眼底仿若闪烁着星光。 只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就在青衫等着花闲一起去牢狱的时候,花闲却已经抬脚离开了。青衫看着他的背影,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打算打道回府。 伊洛枫让人带来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封薄薄的书信在青衫看来,仿若是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花闲却并没有让他看到,在他看完书信的下一瞬,那张薄纸便已经寸寸成灰。 他的眸子沉了沉,对身后的青衫道:“你先一个人在院中住着。” 而后他也未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不过立刻便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 看着已经空空的小院,青衫眼中带着迷茫。他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厮,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 这让青衫的心中萌发了一个空前的想法——变得强大起来! 下定了的决心好似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就无人来的绮染阁竟然十多个小厮直接闯入了。 “嘿!我还以为这外孙会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还真的能耐了。”说这句话的小厮名唤阑覃,是林徽的伴读。 青衫虽有些愣头愣脑的,但也不至于被人家如此讽刺还不知何所言,当即便反讥了回去:“我家公子如何用不着旁人去评价。更何况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城主府里看看你家那位欲强抢民女的少爷吧。” 阑覃原本便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可能被青衫三两语的打发了。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手心:“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厮这么能言会道,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呢?” 他的话语一落,身后的哪些个小厮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青衫原先在客栈便是端端菜,打扫打扫地面,最花力气的怕也只是帮别人打个水,跟了沈清奕之后便也只是这样了。 面对着十余人哪怕是一个壮汉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更别说是不会打架的青衫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一样,抡着自己的拳头,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场的闹剧终究是以青衫被打到在地做为结局。 他们纷纷朝被打趴在地的青衫吐了一口唾沫。阑覃囔着骂了几句,而后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青衫趴在地上,右手紧握,掌心的草叶将他的掌心划出道道浅痕,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须臾他起身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衣袍,进了屋。 翌日,阑覃依旧来了。一如昨天那般,青衫依旧被打倒在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簌簌踏着悠闲的步子来了。 “哟~这不是我那好表哥的小厮嘛。当日不是神气得很么,怎的现在被打得一声不吭呀。”林簌簌嘴角啜着一抹浅笑,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明显的唯恐别人不知。 青衫不语,他记得沈清奕曾经说了,在林府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若是下人间的打架矛盾许还无妨,但是若是顶撞了公子小姐,莫说自己了,怕是还未归来的沈清奕也会受到牵连。 得不到青衫的回答,林簌簌不满得皱眉:“这是哑巴了么?我那表哥不能言,你不能语,果真是一对好主仆。” 语落青衫发了疯似的将旁边拦着他的人推开,其他人虽是微楞,但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七七八八的上前将他拦下。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公子?!” 此刻的青衫劈头盖发的,双眼因为怒火有些发红,看起来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要人索命的厉鬼! “你!”林簌簌一跺脚,指着旁边那些人道,“你们去,给我掌嘴!” 被林簌簌点到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贼笑着走到了青衫的面前。 右手立刻扬起,而后又迅速拍过,接下来所听见的便是伴随着清脆响声的惨叫。 只是这一幕却莫名的让所有人都楞住了。 第289章 无题 苏乐小心翼翼的抬头,在同辰暮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立刻地下了头,朝辰暮抱拳行礼:“苏乐见过皇子殿下。” 辰暮也抱拳回礼道:“在下澜朝六皇子辰暮。” 辰暮显然对苏乐没有什么好感,互相道了姓名之后便没怎么理会过他了:“清奕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苏乐刚到阑城,臣便带他去城里转了转。”沈清奕比划道。 “嗯,不过也还请沈大人保重身体才是。”辰暮关心道。 沈清奕点头:“多谢辰暮殿下的关心。” 见苏乐在此,辰暮也不方便同沈清奕说些别的东西,随便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那个皇子是……”苏乐的眼睛微微眯起,坐到辰暮刚刚坐的位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沈清奕轻笑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澜朝六皇子,辰暮。也是我原先打算选择辅佐的皇子,不过……” 沈清奕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借过花闲递过来的杯盏,喝了两口。 苏乐也识趣的不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他喝完那一杯茶。 “现在时辰不早了,苏乐早些去休息吧。”终于,沈清奕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对苏乐道。 青衫上前,将杯子收拾好,然后便走到苏乐面前:“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让我过来带您去客房休息。” 苏乐点头跟上。 “你们家公子是从小便有哑症?”苏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青衫先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极其严肃的对苏乐说:“君子不背后论人。” 苏乐笑嘻嘻得反驳:“可是我并非君子。你若不说我明日去问清奕便好。想必他一定会同我说的。” “不准你去问公子!”青衫皱眉,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若是真的要知道,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但是还请你以后不要和公子说这个事情!” “自然。” 青衫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愿意苏乐自己去问沈清奕,于是走到苏乐屋前的石桌椅上于他面对面坐下。 “在我见到公子的时候,他还是能说话的。那时公子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依旧很好听。后来我随公子一起去了林府,再一次宴会上,公子为了我,着着湿漉漉的衣衫,替我洗脱嫌疑,回去后便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虽然最后是好了,但是公子自此之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苏乐听完久久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青衫从当初的那份心情之中恍过神儿来之后,他便站起身抖了抖衣袖,恶狠狠地对苏乐道:“这件事情你听过就不准再提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青衫离开之后,苏乐又一个人在小院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屋。 第二日沈清奕照常上朝,或许也是因为让沈清奕揽下了“照看”苏乐的活儿,所以皇帝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今日便是冬至了,朕将在宫内设下晚宴,与诸位同庆。”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也就退朝了。 李汶早就在昨日夜里便回到了边塞,以防有他国军队进犯。 于是群朝臣也不知为何沈清奕突然的便升了官职,只道是他沾了李汶的光,有接了一个质子在府中小住,皇帝怕失了面子,给他加的官,于是自然依旧无一人前来找他搭话。 不过好在沈清奕也不愿与他们深交,无人上前反倒是省得他继续寻个什么法子离开。 临近黄昏,沈清奕将一生官袍褪下,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同花闲上了马车,再次前往皇宫。而苏乐则在他们后面跟着。 冬至也算是大节日,且在宫中设宴自然不可能寒掺了。美酒,美人,丝竹之乐,舞女之舞,尽是让人应接不暇。 “朕今日再次同诸位爱卿痛饮三杯,第一杯谢诸位为朕献计护澜朝的大好河山!”皇帝显然已经有点儿喝得上头了,端起一杯酒杯道。 重臣自然皆道不敢,然后在皇帝将酒喝下之后,也纷纷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沈清奕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喝酒,一下喝得太快,将头扭到一旁,捂着嘴咳嗽起来。 花闲见状连忙过去为其拍背:“你喝得太急了些,接下来的两倍可需我帮你喝?” 先前沈清奕所喝得都是茶水,皇帝亲自敬酒自然没有不喝的道理。于是即使是他也不好拒绝。 只是终究是第一次饮酒啊。 微辣的酒水进入口中,他便感觉一股浓烈的味道朝鼻腔冲去,略一吞咽随着酒水所经之处,他仿若觉得食道里燃起了一把火。 等自己好了些,沈清奕又举起茶杯,喝了两三口茶水,这才将口中的酒味掩盖了下去。 “我无事,不必担心。”沈清奕面前得打着手势,只是他的模样越发不像是没事儿的模样,就连手势也打得有气无力的。 “这第二杯敬……”沈清奕有些听不清皇帝说了什么,只是见旁边的人都已经端起了酒杯,自己也只好将原本喝了半杯的酒杯拿起,把剩下半杯喝入腹中。 随着酒水入肚,沈清奕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有些微微泛红。 花闲吞了一口唾沫,突然起身:“皇上沈大人不甚酒力,可否允许草民将他带去吹吹风,醒醒酒?” “是啊,沈爱卿尚未弱冠啊。”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准了。你去给沈爱卿煮完醒酒汤,一会儿给他送去。” 得到了皇帝的应允,花闲谢恩离开。 到了御花园的一处小亭之内,花闲扣住沈清奕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不知道下次沈大人还打算这么喝酒么?” 老实说,花闲并不喜欢沈清奕喝酒,虽然他两颊红扑扑样子的确可爱的紧,只是这般根本品不出他原先的味道,只能尝到一嘴的酒味儿。 沈清奕庆幸着他因为醉酒而红了脸,不然若是被花闲知道了他就这么脸红了,不知要被笑话到何时。 只是沈清奕不知道的是,他无法让花闲不知道他那颗在胸腔中乱窜的心。 第290章 无题 苏乐小心翼翼的抬头,在同辰暮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立刻地下了头,朝辰暮抱拳行礼:“苏乐见过皇子殿下。” 辰暮也抱拳回礼道:“在下澜朝六皇子辰暮。” 辰暮显然对苏乐没有什么好感,互相道了姓名之后便没怎么理会过他了:“清奕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苏乐刚到阑城,臣便带他去城里转了转。”沈清奕比划道。 “嗯,不过也还请沈大人保重身体才是。”辰暮关心道。 沈清奕点头:“多谢辰暮殿下的关心。” 见苏乐在此,辰暮也不方便同沈清奕说些别的东西,随便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那个皇子是……”苏乐的眼睛微微眯起,坐到辰暮刚刚坐的位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沈清奕轻笑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澜朝六皇子,辰暮。也是我原先打算选择辅佐的皇子,不过……” 沈清奕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借过花闲递过来的杯盏,喝了两口。 苏乐也识趣的不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他喝完那一杯茶。 “现在时辰不早了,苏乐早些去休息吧。”终于,沈清奕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对苏乐道。 青衫上前,将杯子收拾好,然后便走到苏乐面前:“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让我过来带您去客房休息。” 苏乐点头跟上。 “你们家公子是从小便有哑症?”苏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青衫先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极其严肃的对苏乐说:“君子不背后论人。” 苏乐笑嘻嘻得反驳:“可是我并非君子。你若不说我明日去问清奕便好。想必他一定会同我说的。” “不准你去问公子!”青衫皱眉,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若是真的要知道,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但是还请你以后不要和公子说这个事情!” “自然。” 青衫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愿意苏乐自己去问沈清奕,于是走到苏乐屋前的石桌椅上于他面对面坐下。 “在我见到公子的时候,他还是能说话的。那时公子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依旧很好听。后来我随公子一起去了林府,再一次宴会上,公子为了我,着着湿漉漉的衣衫,替我洗脱嫌疑,回去后便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虽然最后是好了,但是公子自此之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苏乐听完久久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青衫从当初的那份心情之中恍过神儿来之后,他便站起身抖了抖衣袖,恶狠狠地对苏乐道:“这件事情你听过就不准再提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青衫离开之后,苏乐又一个人在小院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屋。 第二日沈清奕照常上朝,或许也是因为让沈清奕揽下了“照看”苏乐的活儿,所以皇帝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今日便是冬至了,朕将在宫内设下晚宴,与诸位同庆。”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也就退朝了。 李汶早就在昨日夜里便回到了边塞,以防有他国军队进犯。 于是群朝臣也不知为何沈清奕突然的便升了官职,只道是他沾了李汶的光,有接了一个质子在府中小住,皇帝怕失了面子,给他加的官,于是自然依旧无一人前来找他搭话。 不过好在沈清奕也不愿与他们深交,无人上前反倒是省得他继续寻个什么法子离开。 临近黄昏,沈清奕将一生官袍褪下,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同花闲上了马车,再次前往皇宫。而苏乐则在他们后面跟着。 冬至也算是大节日,且在宫中设宴自然不可能寒掺了。美酒,美人,丝竹之乐,舞女之舞,尽是让人应接不暇。 “朕今日再次同诸位爱卿痛饮三杯,第一杯谢诸位为朕献计护澜朝的大好河山!”皇帝显然已经有点儿喝得上头了,端起一杯酒杯道。 重臣自然皆道不敢,然后在皇帝将酒喝下之后,也纷纷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沈清奕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喝酒,一下喝得太快,将头扭到一旁,捂着嘴咳嗽起来。 花闲见状连忙过去为其拍背:“你喝得太急了些,接下来的两倍可需我帮你喝?” 先前沈清奕所喝得都是茶水,皇帝亲自敬酒自然没有不喝的道理。于是即使是他也不好拒绝。 只是终究是第一次饮酒啊。 微辣的酒水进入口中,他便感觉一股浓烈的味道朝鼻腔冲去,略一吞咽随着酒水所经之处,他仿若觉得食道里燃起了一把火。 等自己好了些,沈清奕又举起茶杯,喝了两三口茶水,这才将口中的酒味掩盖了下去。 “我无事,不必担心。”沈清奕面前得打着手势,只是他的模样越发不像是没事儿的模样,就连手势也打得有气无力的。 “这第二杯敬……”沈清奕有些听不清皇帝说了什么,只是见旁边的人都已经端起了酒杯,自己也只好将原本喝了半杯的酒杯拿起,把剩下半杯喝入腹中。 随着酒水入肚,沈清奕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有些微微泛红。 花闲吞了一口唾沫,突然起身:“皇上沈大人不甚酒力,可否允许草民将他带去吹吹风,醒醒酒?” “是啊,沈爱卿尚未弱冠啊。”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准了。你去给沈爱卿煮完醒酒汤,一会儿给他送去。” 得到了皇帝的应允,花闲谢恩离开。 到了御花园的一处小亭之内,花闲扣住沈清奕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不知道下次沈大人还打算这么喝酒么?” 花闲并不喜欢沈清奕喝酒,虽然他两颊红扑扑样子的确可爱的紧,只是这般根本品不出他原先的味道,只能尝到一嘴的酒味儿。 沈清奕庆幸着他因为醉酒而红了脸,不然若是被花闲知道了他就这么脸红了,不知要被笑话到何时。 只是沈清奕不知道的是,他隐瞒的了自己绯红的面颊,却无法让花闲不知道他那颗在胸腔中乱窜的心。 第291章 无题 等沈清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的心中虽说有几分疑虑,但是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苏乐似乎对花闲太听言计从了些。 只是当他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皆是十分默契的对其原因闭口不谈。 虽说沈清奕的确是好奇,不过也好在并没有到必须刨根问底的知道结果的地步。 这日,沈清奕还在书房之中看着书,青衫便突然过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叫辰轩的公子求见。” 沈清奕皱眉,他同辰轩并不认识,亦或者说是半点儿交集也没有的,但是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求见? 只是,辰轩终究是皇子,哪怕沈清奕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让青衫将辰轩请了进来。 “不知七皇子过来可有何事?”沈清奕亲自为辰轩泡了一壶茶水,倒了一杯放在辰轩的面前。 辰轩朝沈清奕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先端起茶杯,吹了吹,浅饮了一口:“回味留香,略带甘甜。好茶。” 沈清奕也朝辰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纸上写到:“若是七皇子能喜欢,微臣自然是高兴的。” 客套了两句,辰轩便进入了正题:“听闻沈大人早慧,不过一十有六,便已经名声大动,辰轩着实佩服。” “七皇子赞谬了。”随后,沈清奕的笔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写到,“不知七皇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见了沈清奕的话,辰轩不好意思地朝沈清奕笑了笑:“沈大人我听闻父皇最近对您赏识有加……” 辰轩的话还没说话,沈清奕便立刻提笔写到:“七皇子言重了,微臣惶恐。” 见了沈清奕的反应,辰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开口道:“沈大人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你可否帮我一同查案?” 沈清奕不解:“这……皇上不是已经令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了么?微臣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这般大事之上可马虎不得。” 看见沈清奕万般认真的神色,辰轩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沈大人不愿帮忙,那么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 “这……微臣并非不愿帮忙只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沈清奕亦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好在辰轩也知道沈清奕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安静地将沈清奕所泡的茶水喝完,然后变告辞离开了。 待辰轩离去,青衫便上了收拾这茶具,看着沈清奕久久没有动作,边上去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公子?公子?” “啊?何事?”回过神儿来的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 “公子刚刚是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对于青衫的问题,沈清奕只是摇了摇头,不做回答。 青衫也知道他们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同他讲,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的,于是也很知趣的不再询问,将桌子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花闲带着苏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对着正门发呆的沈清奕,“方才可是见了谁?” 沈清奕也不奇怪花闲是怎么知道的,手指飞舞,比划了两个字——辰轩。 得到了答案,花闲极少数地皱起了他好看的眉毛:“他怎么来了,同你都说了什么?” 听见花闲这么问,沈清奕也不禁皱眉,比划到:“他想请我帮助他查案。天祭台的那一案。” 想到一种可能,花闲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但却并未同沈清奕说,只是稍微揉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 为了不让花闲担心,沈清奕舒展了眉头,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消减半分。 不过花闲也知道沈清奕的性子,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心道,那件事情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 “若是不开心那边吃些甜食。”苏乐见气氛有些尴尬,将手中装糕点的油纸打开,从里面挑了一块莲花酥递到了沈清奕的面前,“这是我奶娘同我说的,你试试?” 沈清奕也知苏乐的好意,毫不客气的将那莲花酥整个塞进了口中。 糕点很好吃,有着一点儿的甜,但是却也不回让人觉得太腻,只是一整个吃下去却也略微觉得有些口干。 因为咽得太急了些,沈清奕险些呛着,捂着口小声咳了两声,然后才比划道:“多谢。” 一旁的花闲已经贴心得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沈清奕连忙接过,饮了大半杯这才停下。 “以后吃糕点慢些,小心些可别呛着自己。”花闲仿若是在哄孩提的语速让沈清奕两颊一红,险些被茶水呛着。 这糕点是吃了,茶水也是喝了,沈清奕便也正经了些,抬手朝苏乐比划:“你可否确定那些死侍都已自行服毒了?” 说到此事,苏乐原先纯真的笑容上也多了两抹阴毒:“与巫医之道,我虽不善医,但是若是用毒,哪怕就算是在旻国,除去大巫师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苏乐这么说,沈清奕非但没有放心下来,反倒心生几分忧虑:“你应当尚未使用你们旻国的毒吧?” 对于沈清奕突然的担心,苏乐不满地冷哼:“清奕我在你心中就这般的不靠谱么?且不说我想不想用你们澜朝的毒,哪怕我真的要用旻国的毒药,你们这里也并没有配置的药材啊。” 听了苏乐的话,沈清奕这下才算是放心下来。 “既然如此那边是好的,接下来便只要等着明日上朝便可。”他的手指在茶杯的杯壁上摩擦着,浅浅的笑了。 虽说此刻沈清奕的笑容不含一丝的狠毒,但是在一旁的苏乐突然却打了个寒颤,觉得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虽说他并不喜澜朝的官员,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为他们点了几根蜡烛。只是这哀悼之余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只是于有个人而言,明日的到来注定是心惊胆战的。 第292章 无题 等沈清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的心中虽说有几分疑虑,但是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苏乐似乎对花闲太听言计从了些。 只是当他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皆是十分默契的对其原因闭口不谈。 虽说沈清奕的确是好奇,不过也好在并没有到必须刨根问底的知道结果的地步。 这日,沈清奕还在书房之中看着书,青衫便突然过来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叫辰轩的公子求见。” 沈清奕皱眉,他同辰轩并不认识,亦或者说是半点儿交集也没有的,但是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求见? 只是,辰轩终究是皇子,哪怕沈清奕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让青衫将辰轩请了进来。 “不知七皇子过来可有何事?”沈清奕亲自为辰轩泡了一壶茶水,倒了一杯放在辰轩的面前。 辰轩朝沈清奕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先端起茶杯,吹了吹,浅饮了一口:“回味留香,略带甘甜。好茶。” 沈清奕也朝辰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纸上写到:“若是七皇子能喜欢,微臣自然是高兴的。” 客套了两句,辰轩便进入了正题:“听闻沈大人早慧,不过一十有六,便已经名声大动,辰轩着实佩服。” “七皇子赞谬了。”随后,沈清奕的笔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写到,“不知七皇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见了沈清奕的话,辰轩不好意思地朝沈清奕笑了笑:“沈大人我听闻父皇最近对您赏识有加……” 辰轩的话还没说话,沈清奕便立刻提笔写到:“七皇子言重了,微臣惶恐。” 见了沈清奕的反应,辰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开口道:“沈大人其实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你可否帮我一同查案?” 沈清奕不解:“这……皇上不是已经令大理寺尚卿协助七皇子了么?微臣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这般大事之上可马虎不得。” 看见沈清奕万般认真的神色,辰轩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沈大人不愿帮忙,那么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 “这……微臣并非不愿帮忙只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沈清奕亦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好在辰轩也知道沈清奕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安静地将沈清奕所泡的茶水喝完,然后变告辞离开了。 待辰轩离去,青衫便上了收拾这茶具,看着沈清奕久久没有动作,边上去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公子?公子?” “啊?何事?”回过神儿来的沈清奕下意识的比划。 “公子刚刚是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对于青衫的问题,沈清奕只是摇了摇头,不做回答。 青衫也知道他们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同他讲,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的,于是也很知趣的不再询问,将桌子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花闲带着苏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对着正门发呆的沈清奕,“方才可是见了谁?” 沈清奕也不奇怪花闲是怎么知道的,手指飞舞,比划了两个字——辰轩。 得到了答案,花闲极少数地皱起了他好看的眉毛:“他怎么来了,同你都说了什么?” 听见花闲这么问,沈清奕也不禁皱眉,比划到:“他想请我帮助他查案。天祭台的那一案。” 想到一种可能,花闲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但却并未同沈清奕说,只是稍微揉了一下沈清奕的发顶:“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 为了不让花闲担心,沈清奕舒展了眉头,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消减半分。 不过花闲也知道沈清奕的性子,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心道,那件事情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 “若是不开心那边吃些甜食。”苏乐见气氛有些尴尬,将手中装糕点的油纸打开,从里面挑了一块莲花酥递到了沈清奕的面前,“这是我奶娘同我说的,你试试?” 沈清奕也知苏乐的好意,毫不客气的将那莲花酥整个塞进了口中。 糕点很好吃,有着一点儿的甜,但是却也不回让人觉得太腻,只是一整个吃下去却也略微觉得有些口干。 因为咽得太急了些,沈清奕险些呛着,捂着口小声咳了两声,然后才比划道:“多谢。” 一旁的花闲已经贴心得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沈清奕连忙接过,饮了大半杯这才停下。 “以后吃糕点慢些,小心些可别呛着自己。”花闲仿若是在哄孩提的语速让沈清奕两颊一红,险些被茶水呛着。 这糕点是吃了,茶水也是喝了,沈清奕便也正经了些,抬手朝苏乐比划:“你可否确定那些死侍都已自行服毒了?” 说到此事,苏乐原先纯真的笑容上也多了两抹阴毒:“与巫医之道,我虽不善医,但是若是用毒,哪怕就算是在旻国,除去大巫师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苏乐这么说,沈清奕非但没有放心下来,反倒心生几分忧虑:“你应当尚未使用你们旻国的毒吧?” 对于沈清奕突然的担心,苏乐不满地冷哼:“清奕我在你心中就这般的不靠谱么?且不说我想不想用你们澜朝的毒,哪怕我真的要用旻国的毒药,你们这里也并没有配置的药材啊。” 听了苏乐的话,沈清奕这下才算是放心下来。 “既然如此那边是好的,接下来便只要等着明日上朝便可。”他的手指在茶杯的杯壁上摩擦着浅浅的笑了。 虽说此刻沈清奕的笑容不含一丝的狠毒,但是在一旁的苏乐突然却打了个寒颤,觉得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虽说他并不喜澜朝的官员,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为他们点了几根蜡烛。只是这哀悼之余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只是于有个人而言,明日的到来注定是心惊胆战的。 第293章 无题 沈清奕不爽的皱眉,相比于辰暮略微君子额方式,辰逸的棒子显然要令人厌恶许多。 只是辰逸并不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将匕首拍到了桌上:“不知道掌柜考虑好了没有呢?” “大皇子您似乎并没有给草民考虑的时间吧。”沈清奕皱眉,语气里皆是反感。 不会辰逸却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如何,只是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反问:“哦?我没有给你考虑的时间么?不过无所谓了,掌柜的只要回答便好。” 说着他将匕首从刀鞘里拔出了几分,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慢慢朝沈清奕凑去。 感受着匕首的冰凉朝自己越来越近,终于沈清奕开口了:“既然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说着沈清奕礼节性地朝辰逸行了一个礼,辰逸心安理得的受下,终于将匕首收回了自己的袖中:“合作愉快。” 离开之前,辰逸也如约留了一块金锭。 苏乐悄悄走了出来:“清奕原来你可以说话啊。”在辰逸离开的时候,花闲便已经扯了法决,沈清奕便比划道:“并不会。” 苏乐不明所以,就在他准备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花闲也不紧不慢的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那块金锭:“啧,大皇子出手可当真是阔绰啊。” 虽说他嘴上说的是阔绰,但是却无法忽视他面上的讽刺和语气中的不以为然。 只是说道这个苏乐的注意点却全然不是那个交易,而是可以在醉香楼买到别人的消息。“清奕,醉香楼当真在做消息购买的生意?”他兴致冲冲地问道。 “我是一个商人,若是有利可图,利大于弊,我自然是愿意去尝试的。”沈清奕带着一抹宛若狐狸一般都笑容比划道。 苏乐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问道:“你原来都买过什么消息?可有旻国的消息?” 还没等沈清奕回答,还在喝茶的花闲便被他的异想天开呛了一口,回道:“若是早已开始贩卖消息,那醉香楼早便人满为患了。更何况旻国距离阑城何其之远。” 得了花闲的回答,苏乐这才点头:“花闲你这么说也算有理。”话锋一转,苏乐又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先让他们几个皇子乱一乱,还是马上开始帮辰暮?” 沈清奕勾唇:“乱!” - 辰逸回了阑城自然不可能不上早朝,而同这位皇子一开口,所说的第一件事情便不是小事。 “父皇,澜朝之内今年天灾众多,先是濉县的大旱再是陵县的水涝今年粮食收成亦是不如往年。虽说现已是冬季,但是否可以举行祭天之典,以求来年丰收?” 这话成功让皇帝陷入了深思。 的确,今年的确是天灾众多,若是来年亦是如此,想必莫要说是向外征战了,恐对抗外地也是难上加难。 “照你这么说,这祭天之事应该交于谁负责?”皇帝反问道。 辰逸自然是想要让皇帝交给自己的,但是这件事情本便是由他提出,若是此刻他再自荐,反倒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见辰逸久久不语,皇帝便换了一个人问:“沈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沈清奕应声出列,先是朝皇帝一拜,而后比划了一阵。皇帝自然是看不懂的,于是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花闲的身上。 “沈大人是说‘此事既然是大皇子提出的,那么交于大皇子来负责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大皇子先前负责的濉县一事也是极好,不难看出大皇子办事能力极强。” 听了花闲的话,皇帝略一点头:“沈爱卿所言有理,不知其他爱卿可否有其他人选?”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个表态,众朝臣也看见先前皇帝的拿一下点头,自然没有出来反对。 “臣等附议。” 原本辰暮还想要出列说些什么,但是在他还没出去的时候,便被花闲拽了住。 花闲力气并不小,辰暮这么被拽住之后竟然动弹不得,只好随着其他官员附议。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了辰暮咽的下这口气。 下了早朝,他便饶了一圈,到了沈府门口。进了门便开门见山道:“清奕你方才在朝廷上为何向父皇推荐大皇兄?” 沈清奕早便猜到了辰暮的来意,对他的气愤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他的母族被贬,而你没有。” 辰暮皱眉,他并不觉得这件事同是否有母族有关。 沈清奕叹了一口气,继续比划:“枪打出头鸟。不管是现在的天祭,还是当初我入朝都是一样的。大皇子没有母族,皇上自然认为他掀起不了太大的风浪,但是你不同。” 听了沈清奕的话,辰暮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些。 “辰暮我要你在天祭上接触一名女子,要让她愿意嫁给你。”沈清奕突然道。 辰暮反问:“为何?要去接触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么?” “不,你首先需要的是财力。可以是商人之女,亦可以是官员之女,但是必须要让那个女子对你百依百顺。” 辰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和辰暮粗略的说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沈清奕便让辰暮回去了。 苏乐拿着一颗饴糖凑到了沈清奕的身边:“为何我觉得你比起幕僚,反倒更像是那个小皇子的母亲?”说着,他将手中的糖递了一颗给沈清奕。 沈清奕剥开糖衣,将糖放入口中。 “当初我刚到阑城,也并不知晓这些皇子的性子,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到的皇子便是辰暮了。除了他,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沈清奕反问。 苏乐将自己口中的糖嚼碎,全部咽了下去,而后拍了拍沈清奕的肩,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你可当真是不容易啊。” 沈清奕没好气的将苏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白了他一眼便看起了放在桌上的卷宗。 “这些是什么?”苏乐问道。“需要考虑给大皇子的消息。” 第294章 无题 沈清奕不爽的皱眉,相比于辰暮略微君子额方式,辰逸的棒子显然要令人厌恶许多。 只是辰逸并不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将匕首拍到了桌上:“不知道掌柜考虑好了没有呢?” “大皇子您似乎并没有给草民考虑的时间吧。”沈清奕皱眉,语气里皆是反感。 不会辰逸却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如何,只是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反问:“哦?我没有给你考虑的时间么?不过无所谓了,掌柜的只要回答便好。” 说着他将匕首从刀鞘里拔出了几分,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慢慢朝沈清奕凑去。 感受着匕首的冰凉朝自己越来越近,终于沈清奕开口了:“既然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说着沈清奕礼节性地朝辰逸行了一个礼,辰逸心安理得的受下,终于将匕首收回了自己的袖中:“合作愉快。” 离开之前,辰逸也如约留了一块金锭。 苏乐悄悄走了出来:“清奕原来你可以说话啊。”在辰逸离开的时候,花闲便已经扯了法决,沈清奕便比划道:“并不会。” 苏乐不明所以,就在他准备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花闲也不紧不慢的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那块金锭:“啧,大皇子出手可当真是阔绰啊。” 虽说他嘴上说的是阔绰,但是却无法忽视他面上的讽刺和语气中的不以为然。 只是说道这个苏乐的注意点却全然不是那个交易,而是可以在醉香楼买到别人的消息。“清奕,醉香楼当真在做消息购买的生意?”他兴致冲冲地问道。 “我是一个商人,若是有利可图,利大于弊,我自然是愿意去尝试的。”沈清奕带着一抹宛若狐狸一般都笑容比划道。 苏乐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问道:“你原来都买过什么消息?可有旻国的消息?” 还没等沈清奕回答,还在喝茶的花闲便被他的异想天开呛了一口,回道:“若是早已开始贩卖消息,那醉香楼早便人满为患了。更何况旻国距离阑城何其之远。” 得了花闲的回答,苏乐这才点头:“花闲你这么说也算有理。”话锋一转,苏乐又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先让他们几个皇子乱一乱,还是马上开始帮辰暮?” 沈清奕勾唇:“乱!” - 辰逸回了阑城自然不可能不上早朝,而同这位皇子一开口,所说的第一件事情便不是小事。 “父皇,澜朝之内今年天灾众多,先是濉县的大旱再是陵县的水涝今年粮食收成亦是不如往年。虽说现已是冬季,但是否可以举行祭天之典,以求来年丰收?” 这话成功让皇帝陷入了深思。 的确,今年的确是天灾众多,若是来年亦是如此,想必莫要说是向外征战了,恐对抗外地也是难上加难。 “照你这么说,这祭天之事应该交于谁负责?”皇帝反问道。 辰逸自然是想要让皇帝交给自己的,但是这件事情本便是由他提出,若是此刻他再自荐,反倒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见辰逸久久不语,皇帝便换了一个人问:“沈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沈清奕应声出列,先是朝皇帝一拜,而后比划了一阵。皇帝自然是看不懂的,于是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花闲的身上。 “沈大人是说‘此事既然是大皇子提出的,那么交于大皇子来负责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大皇子先前负责的濉县一事也是极好,不难看出大皇子办事能力极强。” 听了花闲的话,皇帝略一点头:“沈爱卿所言有理,不知其他爱卿可否有其他人选?”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个表态,众朝臣也看见先前皇帝的拿一下点头,自然没有出来反对。 “臣等附议。” 原本辰暮还想要出列说些什么,但是在他还没出去的时候,便被花闲拽了住。 花闲力气并不小,辰暮这么被拽住之后竟然动弹不得,只好随着其他官员附议。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了辰暮咽的下这口气。 下了早朝,他便饶了一圈,到了沈府门口。进了门便开门见山道:“清奕你方才在朝廷上为何向父皇推荐大皇兄?” 沈清奕早便猜到了辰暮的来意,对他的气愤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他的母族被贬,而你没有。” 辰暮皱眉,他并不觉得这件事同是否有母族有关。 沈清奕叹了一口气,继续比划:“枪打出头鸟。不管是现在的天祭,还是当初我入朝都是一样的。大皇子没有母族,皇上自然认为他掀起不了太大的风浪,但是你不同。” 听了沈清奕的话,辰暮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些。 “辰暮我要你在天祭上接触一名女子,要让她愿意嫁给你。”沈清奕突然道。 辰暮反问:“为何?要去接触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么?” “不,你首先需要的是财力。可以是商人之女,亦可以是官员之女,但是必须要让那个女子对你百依百顺。” 辰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和辰暮粗略的说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沈清奕便让辰暮回去了。 苏乐拿着一颗饴糖凑到了沈清奕的身边:“为何我觉得你比起幕僚,反倒更像是那个小皇子的母亲?”说着,他将手中的糖递了一颗给沈清奕。沈清奕剥开糖衣,将糖放入口中。 “当初我刚到阑城,也并不知晓这些皇子的性子,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到的皇子便是辰暮了。除了他,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沈清奕反问。 苏乐将自己口中的糖嚼碎,全部咽了下去,而后拍了拍沈清奕的肩,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你可当真是不容易啊。” 沈清奕没好气的将苏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白了他一眼便看起了放在桌上的卷宗。 “这些是什么?”苏乐问道。 “需要考虑给大皇子的消息。” 第295章 无题 伊洛枫房中灯火未熄,但屋中却寂缈无人。 花闲直接推开了门,走得悠然。 伊洛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就算如此突然看见一人不顾礼节得将自己的房门推开,想必任谁都不会开心的。他皱眉,语气有着强烈的驱赶之意:“你是谁?” 花闲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笑意:“这并不重要。” 语毕,跑得气喘吁吁的青衫终于是到了房门之外:“城……城主大人。”“青衫?” 片刻之后,原先仿佛要拔剑相向的两人,坐在桌前,相安无事。 “你说有办法救奕儿?”伊洛枫皱眉。老实说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青年。“自然是没有的。” 花闲的话语刚落,便听见巨大的拍桌之响:“那你现在过来干甚!”花闲狭长的眼眸半闭,声音幽幽:“自然是有事相问。” 他的声音略有几分冷意,与先前和煦的模样截然不同,就连伊洛枫也是愣了一息。不过花闲自然不可能去理会伊洛枫的失神:“你知道清奕就是丹青对吧。” 伊洛枫点头。 他虽不喜面前这人,但是却不可能不关心沈清奕。 “当时旁边可有人?”“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才说的。”聪明如伊洛枫,他自然也知道花城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府里的人泄的密?” 花闲挑眉,不反驳却也没有点头。 青衫看不懂他们的哑谜,但是却也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瞪着双眼,一脸仇视得看着伊洛枫。 虽说花闲的样子不着调,但是在这种时候,青衫下意识的便是相信花闲。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伊洛枫先转移了视线,他干咳一声:“此事我会查清,到时再去寻你。” 得到了伊洛枫的答案,花闲自然也不可能在他房中久留。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便就告辞离开了。 “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去看公子了吧。”青衫将脑袋往牢狱的方向探了探,语气迟疑。 花闲皱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花闲终于抬脚了。青衫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眼底仿若闪烁着星光。 只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就在青衫等着花闲一起去牢狱的时候,花闲却已经抬脚离开了。青衫看着他的背影,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打算打道回府。 伊洛枫让人带来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封薄薄的书信在青衫看来,仿若是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花闲却并没有让他看到,在他看完书信的下一瞬,那张薄纸便已经寸寸成灰。 他的眸子沉了沉,对身后的青衫道:“你先一个人在院中住着。” 而后他也未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不过立刻便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 看着已经空空的小院,青衫眼中带着迷茫。他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厮,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 这让青衫的心中萌发了一个空前的想法——变得强大起来! 下定了的决心好似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就无人来的绮染阁竟然十多个小厮直接闯入了。 “嘿!我还以为这外孙会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还真的能耐了。”说这句话的小厮名唤阑覃,是林徽的伴读。 青衫虽有些愣头愣脑的,但也不至于被人家如此讽刺还不知何所言,当即便反讥了回去:“我家公子如何用不着旁人去评价。更何况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城主府里看看你家那位欲强抢民女的少爷吧。” 阑覃原本便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可能被青衫三两语的打发了。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手心:“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厮这么能言会道,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呢?” 他的话语一落,身后的哪些个小厮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青衫原先在客栈便是端端菜,打扫打扫地面,最花力气的怕也只是帮别人打个水,跟了沈清奕之后便也只是这样了。 面对着十余人哪怕是一个壮汉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更别说是不会打架的青衫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一样,抡着自己的拳头,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场的闹剧终究是以青衫被打到在地做为结局。 他们纷纷朝被打趴在地的青衫吐了一口唾沫。阑覃囔着骂了几句,而后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青衫趴在地上,右手紧握,掌心的草叶将他的掌心划出道道浅痕,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须臾他起身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衣袍,进了屋。 翌日,阑覃依旧来了。一如昨天那般,青衫依旧被打倒在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簌簌踏着悠闲的步子来了。 “哟~这不是我那好表哥的小厮嘛。当日不是神气得很么,怎的现在被打得一声不吭呀。”林簌簌嘴角啜着一抹浅笑,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明显的唯恐别人不知。 青衫不语,他记得沈清奕曾经说了,在林府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若是下人间的打架矛盾许还无妨,但是若是顶撞了公子小姐,莫说自己了,怕是还未归来的沈清奕也会受到牵连。 得不到青衫的回答,林簌簌不满得皱眉:“这是哑巴了么?我那表哥不能言,你不能语,果真是一对好主仆。” 语落青衫发了疯似的将旁边拦着他的人推开,其他人虽是微楞,但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七七八八的上前将他拦下。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公子?!” 此刻的青衫劈头盖发的,双眼因为怒火有些发红,看起来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要人索命的厉鬼! “你!”林簌簌一跺脚,指着旁边那些人道,“你们去!给我掌嘴!” 被林簌簌点到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贼笑着走到了青衫的面前。 右手立刻扬起,而后又迅速拍过,接下来所听见的便是伴随着清脆响声的惨叫。只是这一幕却莫名的让所有人都楞住了。 第296章 无题 伊洛枫房中灯火未熄,但屋中却寂缈无人。 花闲直接推开了门,走得悠然。 伊洛枫并未见过花闲,但是就算如此突然看见一人不顾礼节得将自己的房门推开,想必任谁都不会开心的。他皱眉,语气有着强烈的驱赶之意:“你是谁?” 花闲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笑意:“这并不重要。” 语毕,跑得气喘吁吁的青衫终于是到了房门之外:“城……城主大人。”“青衫?” 片刻之后,原先仿佛要拔剑相向的两人,坐在桌前,相安无事。 “你说有办法救奕儿?”伊洛枫皱眉。老实说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青年。“自然是没有的。” 花闲的话语刚落,便听见巨大的拍桌之响:“那你现在过来干甚!”花闲狭长的眼眸半闭,声音幽幽:“自然是有事相问。” 他的声音略有几分冷意,与先前和煦的模样截然不同,就连伊洛枫也是愣了一息。不过花闲自然不可能去理会伊洛枫的失神:“你知道清奕就是丹青对吧。” 伊洛枫点头。 他虽不喜面前这人,但是却不可能不关心沈清奕。 “当时旁边可有人?”“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才说的。”聪明如伊洛枫,他自然也知道花城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府里的人泄的密?” 花闲挑眉,不反驳却也没有点头。 青衫看不懂他们的哑谜,但是却也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瞪着双眼,一脸仇视得看着伊洛枫。 虽说花闲的样子不着调,但是在这种时候,青衫下意识的便是相信花闲。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伊洛枫先转移了视线,他干咳一声:“此事我会查清,到时再去寻你。” 得到了伊洛枫的答案,花闲自然也不可能在他房中久留。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便就告辞离开了。 “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去看公子了吧。”青衫将脑袋往牢狱的方向探了探,语气迟疑。 花闲皱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花闲终于抬脚了。青衫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眼底仿若闪烁着星光。 只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就在青衫等着花闲一起去牢狱的时候,花闲却已经抬脚离开了。青衫看着他的背影,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打算打道回府。 伊洛枫让人带来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封薄薄的书信在青衫看来,仿若是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花闲却并没有让他看到,在他看完书信的下一瞬,那张薄纸便已经寸寸成灰。 他的眸子沉了沉,对身后的青衫道:“你先一个人在院中住着。” 而后他也未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不过立刻便消失在了青衫的视野之中。 看着已经空空的小院,青衫眼中带着迷茫。他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厮,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 这让青衫的心中萌发了一个空前的想法——变得强大起来! 下定了的决心好似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就无人来的绮染阁竟然十多个小厮直接闯入了。 “嘿!我还以为这外孙会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还真的能耐了。”说这句话的小厮名唤阑覃,是林徽的伴读。 青衫虽有些愣头愣脑的,但也不至于被人家如此讽刺还不知何所言,当即便反讥了回去:“我家公子如何用不着旁人去评价。更何况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城主府里看看你家那位欲强抢民女的少爷吧。” 阑覃原本便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可能被青衫三两语的打发了。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手心:“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厮这么能言会道,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呢?” 他的话语一落,身后的哪些个小厮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青衫原先在客栈便是端端菜,打扫打扫地面,最花力气的怕也只是帮别人打个水,跟了沈清奕之后便也只是这样了。 面对着十余人哪怕是一个壮汉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更别说是不会打架的青衫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一样,抡着自己的拳头,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场的闹剧终究是以青衫被打到在地做为结局。 他们纷纷朝被打趴在地的青衫吐了一口唾沫。阑覃囔着骂了几句,而后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青衫趴在地上,右手紧握,掌心的草叶将他的掌心划出道道浅痕,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须臾他起身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衣袍,进了屋。 翌日,阑覃依旧来了。一如昨天那般,青衫依旧被打倒在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簌簌踏着悠闲的步子来了。 “哟~这不是我那好表哥的小厮嘛。当日不是神气得很么,怎的现在被打得一声不吭呀。”林簌簌嘴角啜着一抹浅笑,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明显的唯恐别人不知。 青衫不语,他记得沈清奕曾经说了,在林府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若是下人间的打架矛盾许还无妨,但是若是顶撞了公子小姐,莫说自己了,怕是还未归来的沈清奕也会受到牵连。 得不到青衫的回答,林簌簌不满得皱眉:“这是哑巴了么?我那表哥不能言,你不能语,果真是一对好主仆。” 语落青衫发了疯似的将旁边拦着他的人推开,其他人虽是微楞,但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七七八八的上前将他拦下。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公子?!” 此刻的青衫劈头盖发的,双眼因为怒火有些发红,看起来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要人索命的厉鬼。 “你!”林簌簌一跺脚,指着旁边那些人道,“你们去!给我掌嘴!” 被林簌簌点到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贼笑着走到了青衫的面前。 右手立刻扬起,而后又迅速拍过,接下来所听见的便是伴随着清脆响声的惨叫。 只是这一幕却莫名的让所有人都楞住了。 第297章 无题 沈清奕本以为自己见到大皇子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大皇子先前被皇帝派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也许是因为齐妃的事情吧,辰逸很快便被皇帝叫了回来,不过好在那些事情也做好的,这才将辰逸的地位提了些许。 只是,沈清奕第一次见到辰逸并非是在朝廷,而是在醉香楼…… “没想到我不过离开阑城半年,便多了这么一家酒楼。”辰逸一遍说着,一遍同身后一个类似于谋士的人上到了二楼的雅阁。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了。 辰逸上前几步,便看见了窗旁所放的一盘棋局。 虽说他这些时间不在阑城,但是醉香楼的规矩旁边的人也是早已同他说过了的。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仔细钻研着棋盘上现在的局面。 大抵过去了半个时辰,辰逸终于执起一子,将着局面破解。而后,他又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见里面的没有出来的打算,他便起身道:“既公子不愿出来,那我不日再来拜会。” 等辰逸离开了,沈清奕才同花闲一道出了来,两人相对而坐,看了那棋局几眼相视而笑。 恰巧这时苏乐也提着一袋子的糕点到了醉香楼。 “哦?刚刚是谁来过了?”看着那两人,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棋局,而后又道。 沈清奕起身,走到窗棂旁,微抬下巴,示意苏乐往外看去。哪儿,辰逸正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苏乐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哦,原来是他啊,不过你为什么不选择辅佐他?起码肯定比辰暮方便。” 对于苏乐的疑惑,沈清奕只是摇头敲了敲棋盘,然后指在了棋盘的某一处。 苏乐看着那处,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一个和个的将才,他所下的地方确实可以解除外患,但却也挑起内忧,实乃下下之策。” “那按照清奕你的想法,应当下与何处?”谈及正式,苏乐的表情也是极少数的严肃。 沈清奕看向花闲,花闲勾唇笑了笑,将辰逸原先下的那颗棋子换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苏乐皱眉:“若是在这里,如果……”说到这儿他便愣住了,双眸瞪大看着棋局上现在的局面。 “奇兵……奇才……” 见苏乐明白了,沈清奕坐会原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清奕你为何不自己称皇?若是你,再加上花闲,想必可保这澜朝数百年不易主。”苏乐疑惑,“我当真想不到,除去你们,还会有谁能到的了你的眼界。” 沈清奕看着杯盏中飘浮这的茶叶,将杯子放下,比划到:“苏乐你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终究只是一个商人。” 比划完沈清奕重新端起杯盏。苏乐想,或许沈清奕是志不在此,于是便也没有多提这个事情。 不过沈清奕没有想到的是,辰逸会这么快便再来一次醉香楼。 他突然过来,以至于沈清奕根本来不及准备替身,只好让花闲捏了个法,让自己的样子变了变。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掌柜的,这次贸然前来,不知是否太过唐突了。”辰逸挂着一抹歉意的笑,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前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沈清奕只是微微启唇,开口道:“草民怎敢,大皇子前来可有何事?” 辰逸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先朝沈清奕鞠了一躬。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侧身不敢去受他这一礼的。 “大皇子这般是为何,可当真是煞了草民了。” 对沈清奕的侧身,辰逸也并不在意,亦或者说他本就知道沈清奕定然不会受下的。 “掌柜既是商人,不知可否与我做一个交易?”辰逸道。 沈清奕皱眉,对于辰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猜测,但是辰逸来的太快,快到他不知这样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大皇子请说。” 就算接下来的认识未知的数,但是沈清奕还是微微抬手,示意辰逸继续说。 “想必掌柜的也知我的生母齐妃被贬的消息了吧。”辰逸并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先说了齐妃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被全阑城传过,成为了茶后闲谈,沈清奕自然也不可能装作丝毫不知。 “略有耳闻,不知这同大皇子所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沈清奕问道。 辰逸开口道:“并无母族的我在这场斗争之中已经是处劣势,现在唯有父皇的赏识可祝我一臂之力。” “大皇子想要在下帮你做什么?不如直说可好?”沈清奕开口道。 “既然掌柜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再左顾而言他了。”辰逸道,“我希望我可以来掌柜这里购买消息。” 辰逸此言一出,沈清奕反倒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想必大皇子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掌柜不愧是聪明人。”辰逸唇角扬起,道,“本皇子希望,从今以后醉香楼的消息只能卖给本皇子。” 自称的转变,昭示着辰逸接下来是当真以皇子的身份在同沈清奕谈交易了。 沈清奕皱眉,这棒子是拿了出来,接下来怕是甜枣了。不知皇室的太傅是如何教这些皇子的,怎的两个皇子的路子这般相似。 他暗叹一口气,而后却也只好陪辰逸一起演下去:“大皇子此言是否太过霸道了?在下好好的开着酒楼,这一下岂不是为大皇子做了嫁衣?” 辰逸摇头道:“此言差矣。虽说本皇子希望装柜只为我提供消息,但是还请掌柜的放心,本皇子自然会拿出相应的筹码。” 说着辰逸从自己的钱袋之中拿出了一块金锭,继续道:“若是掌柜今日的答应了,这便是定金。” 看见金锭,沈清奕并没有答应,而是是反问道:“若是我不答应,那么大皇子会如何呢?” 辰逸皱眉,有些烦了:“掌柜的想必也是和聪明人,应当也知道,同本皇子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吧。” 说着他将自己藏与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第298章 无题 沈清奕本以为自己见到大皇子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大皇子先前被皇帝派到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也许是因为齐妃的事情吧,辰逸很快便被皇帝叫了回来,不过好在那些事情也做好的,这才将辰逸的地位提了些许。 只是,沈清奕第一次见到辰逸并非是在朝廷,而是在醉香楼…… “没想到我不过离开阑城半年,便多了这么一家酒楼。”辰逸一遍说着,一遍同身后一个类似于谋士的人上到了二楼的雅阁。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了。 辰逸上前几步,便看见了窗旁所放的一盘棋局。 虽说他这些时间不在阑城,但是醉香楼的规矩旁边的人也是早已同他说过了的。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仔细钻研着棋盘上现在的局面。 大抵过去了半个时辰,辰逸终于执起一子,将着局面破解。而后,他又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见里面的没有出来的打算,他便起身道:“既公子不愿出来,那我不日再来拜会。” 等辰逸离开了,沈清奕才同花闲一道出了来,两人相对而坐,看了那棋局几眼相视而笑。 恰巧这时苏乐也提着一袋子的糕点到了醉香楼。 “哦?刚刚是谁来过了?”看着那两人,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棋局,而后又道。 沈清奕起身,走到窗棂旁,微抬下巴,示意苏乐往外看去。哪儿,辰逸正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苏乐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哦,原来是他啊,不过你为什么不选择辅佐他?起码肯定比辰暮方便。” 对于苏乐的疑惑,沈清奕只是摇头敲了敲棋盘,然后指在了棋盘的某一处。 苏乐看着那处,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一个和个的将才,他所下的地方确实可以解除外患,但却也挑起内忧,实乃下下之策。” “那按照清奕你的想法,应当下与何处?”谈及正式,苏乐的表情也是极少数的严肃。 沈清奕看向花闲,花闲勾唇笑了笑,将辰逸原先下的那颗棋子换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苏乐皱眉:“若是在这里,如果……”说到这儿他便愣住了,双眸瞪大看着棋局上现在的局面。 “奇兵……奇才……” 见苏乐明白了,沈清奕坐会原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清奕你为何不自己称皇?若是你,再加上花闲,想必可保这澜朝数百年不易主。”苏乐疑惑,“我当真想不到,除去你们,还会有谁能到的了你的眼界。” 沈清奕看着杯盏中飘浮这的茶叶,将杯子放下,比划到:“苏乐你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终究只是一个商人。” 比划完沈清奕重新端起杯盏。苏乐想,或许沈清奕是志不在此,于是便也没有多提这个事情。 不过沈清奕没有想到的是,辰逸会这么快便再来一次醉香楼。 他突然过来,以至于沈清奕根本来不及准备替身,只好让花闲捏了个法,让自己的样子变了变。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掌柜的,这次贸然前来,不知是否太过唐突了。”辰逸挂着一抹歉意的笑,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前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沈清奕只是微微启唇,开口道:“草民怎敢,大皇子前来可有何事?” 辰逸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先朝沈清奕鞠了一躬。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侧身不敢去受他这一礼的。 “大皇子这般是为何,可当真是煞了草民了。” 对沈清奕的侧身,辰逸也并不在意,亦或者说他本就知道沈清奕定然不会受下的。 “掌柜既是商人,不知可否与我做一个交易?”辰逸道。 沈清奕皱眉,对于辰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猜测,但是辰逸来的太快,快到他不知这样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大皇子请说。” 就算接下来的认识未知的数,但是沈清奕还是微微抬手,示意辰逸继续说。 “想必掌柜的也知我的生母齐妃被贬的消息了吧。”辰逸并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先说了齐妃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被全阑城传过,成为了茶后闲谈,沈清奕自然也不可能装作丝毫不知。 “略有耳闻,不知这同大皇子所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沈清奕问道。 辰逸开口道:“并无母族的我在这场斗争之中已经是处劣势,现在唯有父皇的赏识可祝我一臂之力。” “大皇子想要在下帮你做什么?不如直说可好?”沈清奕开口道。 “既然掌柜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再左顾而言他了。”辰逸道,“我希望我可以来掌柜这里购买消息。” 辰逸此言一出,沈清奕反倒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想必大皇子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掌柜不愧是聪明人。”辰逸唇角扬起,道,“本皇子希望,从今以后醉香楼的消息只能卖给本皇子。” 自称的转变,昭示着辰逸接下来是当真以皇子的身份在同沈清奕谈交易了。 沈清奕皱眉,这棒子是拿了出来,接下来怕是甜枣了。不知皇室的太傅是如何教这些皇子的,怎的两个皇子的路子这般相似。 他暗叹一口气,而后却也只好陪辰逸一起演下去:“大皇子此言是否太过霸道了?在下好好的开着酒楼,这一下岂不是为大皇子做了嫁衣?” 辰逸摇头道:“此言差矣。虽说本皇子希望装柜只为我提供消息,但是还请掌柜的放心,本皇子自然会拿出相应的筹码。” 说着辰逸从自己的钱袋之中拿出了一块金锭,继续道:“若是掌柜今日的答应了,这便是定金。” 看见金锭,沈清奕并没有答应,而是是反问道:“若是我不答应,那么大皇子会如何呢?” 辰逸皱眉有些不耐烦了:“掌柜的想必也是和聪明人,应当也知道,同本皇子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吧。” 说着他将自己藏与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第299章 无题 苏乐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还有辰逸交代的那么一件事情。 钦天监当日便算好了适宜祭天的日子,准备的时间一共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样子。比起以往的祭天大典而言算是很紧凑的了。 祭天的注意事项本就繁琐,加上零零总总的环节,辰逸苦不堪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若是办不好,与皇位怕是更加无缘了。 不过哪怕是忙里偷闲,辰逸还是去了一趟醉香楼 “不知上次我托掌柜帮忙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到了醉香楼,辰逸甚至尚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便立刻开口询问。 倒是沈清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想来大皇子祭天之事筹备的不错,还有这功夫来草民这里一坐。” 对于沈清奕的左顾而言他,辰逸语气之中略带不满:“掌柜这般从容,想必我所拜托之事早已解决了吧。” 沈清奕无奈,将手中杯盏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这便是大皇子所要的东西了,还请过目。” 沈清奕话语一落,辰逸便立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而后又从腰间将钱袋接下,放在了沈清奕的面前:“既然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便不再唠叨了。再会。” 客套完,辰逸便离开了。沈清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 看见他略有无奈的神情,躲在屏风后面的的苏乐终于是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他解开钱袋子一看,突然笑道:“这哪儿是个将军,分明是个流氓吧。” 对此沈清奕不做反驳。 二十来日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算多久,只是对于辰逸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的十二个时辰变成二十四个时辰,让他能多有些喘息的时间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想着,也不能真的让时间变得多些。不过好在虽说是匆忙了许多,但是却也终于是在新春前些时间准备好了。 祭天之前的三天,要求阑城所有人斋戒三天。 皇帝修佛,在皇宫之内的祠堂里焚香沐浴,念了三日的佛经,而这三日也算是给朝臣的假期。 沈清奕悠然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在沈府小院之中同花闲下着棋。苏乐旁边虽然放着几盘糕点,但是却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连点心也顾不上食用。 “又是和棋。” 看着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苏乐开口道,“都下了一上午了,你们确是一次的胜负都为分出……” 二人相识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与棋艺无关,只是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是对方还没有下子,也知道他会下在哪里,这样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趁着花闲整理棋子的时候,沈清奕同苏乐比划道:“你在阑城之内可有自己的势力?” 苏乐并不明白沈清奕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实回答:“有是有,但是你是要干嘛?” 沈清奕并没有理会苏乐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其中可有死侍?”苏乐皱眉回道:“有的,你不会是打算……” 见苏乐大抵明白了,沈清奕食指抵上了唇瓣,眼睛朝四周撇了一眼。 苏乐明白,这大概便是说隔墙有耳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腊月十三,皇帝一早便沐浴,换上了一身以白色为主的祭天服饰,百官亦是如此。 太阳一点点慢慢地往上爬,正午之时,一阵敲鼓之声响起。 “吉时到~百官朝拜,祭天开始~!” 钦天监的官员敲下最后一声的打鼓,扯着嗓子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朝着祭坛和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从一旁的官员手中接过用稻谷扎成类似于手杖一样的物体,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 那上面似乎绑着类似于铃铛一样的东西皇帝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像是这铃铛之声可以将他的话一起传入天上一般。 百姓们也是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像上天诉说的希望和赞美。有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祭台之上的皇帝。 “呀!” 在安静的人群之中,那一声清脆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明显。 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抬头,而后他们便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几个黑影,突破重围飞快的跑上了祭台。 在一旁侯着的官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和旁边的侍卫到:“快!快去护驾!” 侍卫们不敢耽误,也跑了上去。 原本还算宽广的台阶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令那些黑影抢占了先机,侍卫这么一哄而上,虽说是压了些下去,但是却也有不少此刻上到了祭台之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运起了轻工,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了上去。 只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是慢了些。 等他赶到之时,原本拿来充作手杖的稻谷已经被砍成了两节,而皇帝那身洁白的祭天服也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周边已经变成了红色,那伤口还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皇帝见有人来了,咬着牙推开几步,将手中剩下那段稻谷扔入一旁的火堆之中,而后将外袍脱了去,一并扔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那侍卫已经成功擒住了先前的刺客。见状皇帝高呼:“苍天在上!朕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澜朝来年的安康丰收!” 一旁的官员见状,连忙令两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搀扶着,而后自己将剩下的程序一个个完成了。 等到皇帝从祭天台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医立刻上前,帮他处理着伤口。 侍卫们齐齐下跪,开口道:“臣等未能保护皇上,望皇上责罚!” 皇帝勉强扯了扯唇角,开口虚弱道:“有什么好责罚的,若是没有你们,朕的命怕是已经没了。起来吧。” “皇帝你可好些了?”等太医帮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太后便走了上来,“逸儿这次的祭天可是你负责的?” 第300章 无题 苏乐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还有辰逸交代的那么一件事情。 钦天监当日便算好了适宜祭天的日子,准备的时间一共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样子。比起以往的祭天大典而言算是很紧凑的了。 祭天的注意事项本就繁琐,加上零零总总的环节,辰逸苦不堪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若是办不好,与皇位怕是更加无缘了。 不过哪怕是忙里偷闲,辰逸还是去了一趟醉香楼 “不知上次我托掌柜帮忙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到了醉香楼,辰逸甚至尚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便立刻开口询问。 倒是沈清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想来大皇子祭天之事筹备的不错,还有这功夫来草民这里一坐。” 对于沈清奕的左顾而言他,辰逸语气之中略带不满:“掌柜这般从容,想必我所拜托之事早已解决了吧。” 沈清奕无奈,将手中杯盏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这便是大皇子所要的东西了,还请过目。” 沈清奕话语一落,辰逸便立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而后又从腰间将钱袋接下,放在了沈清奕的面前:“既然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便不再唠叨了。再会。” 客套完,辰逸便离开了。沈清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气。 看见他略有无奈的神情,躲在屏风后面的的苏乐终于是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他解开钱袋子一看,突然笑道:“这哪儿是个将军,分明是个流氓吧。” 对此沈清奕不做反驳。 二十来日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算多久,只是对于辰逸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的十二个时辰变成二十四个时辰,让他能多有些喘息的时间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想着,也不能真的让时间变得多些。不过好在虽说是匆忙了许多,但是却也终于是在新春前些时间准备好了。 祭天之前的三天,要求阑城所有人斋戒三天。 皇帝修佛,在皇宫之内的祠堂里焚香沐浴,念了三日的佛经,而这三日也算是给朝臣的假期。 沈清奕悠然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在沈府小院之中同花闲下着棋。苏乐旁边虽然放着几盘糕点,但是却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连点心也顾不上食用。 “又是和棋。” 看着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苏乐开口道,“都下了一上午了,你们确是一次的胜负都为分出……” 二人相识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与棋艺无关,只是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是对方还没有下子,也知道他会下在哪里,这样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趁着花闲整理棋子的时候,沈清奕同苏乐比划道:“你在阑城之内可有自己的势力?” 苏乐并不明白沈清奕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实回答:“有是有,但是你是要干嘛?” 沈清奕并没有理会苏乐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其中可有死侍?”苏乐皱眉回道:“有的,你不会是打算……” 见苏乐大抵明白了,沈清奕食指抵上了唇瓣,眼睛朝四周撇了一眼。 苏乐明白,这大概便是说隔墙有耳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腊月十三,皇帝一早便沐浴,换上了一身以白色为主的祭天服饰,百官亦是如此。 太阳一点点慢慢地往上爬,正午之时,一阵敲鼓之声响起。 “吉时到~百官朝拜,祭天开始~!” 钦天监的官员敲下最后一声的打鼓,扯着嗓子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朝着祭坛和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从一旁的官员手中接过用稻谷扎成类似于手杖一样的物体,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 那上面似乎绑着类似于铃铛一样的东西皇帝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像是这铃铛之声可以将他的话一起传入天上一般。 百姓们也是跪在地上,嘴里念着像上天诉说的希望和赞美。有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祭台之上的皇帝。 “呀!” 在安静的人群之中,那一声清脆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明显。 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抬头,而后他们便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几个黑影,突破重围飞快的跑上了祭台。 在一旁侯着的官员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和旁边的侍卫到:“快!快去护驾!” 侍卫们不敢耽误,也跑了上去。 原本还算宽广的台阶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令那些黑影抢占了先机,侍卫这么一哄而上,虽说是压了些下去,但是却也有不少此刻上到了祭台之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运起了轻工,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了上去。 只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是慢了些。 等他赶到之时,原本拿来充作手杖的稻谷已经被砍成了两节,而皇帝那身洁白的祭天服也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周边已经变成了红色,那伤口还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皇帝见有人来了,咬着牙推开几步,将手中剩下那段稻谷扔入一旁的火堆之中,而后将外袍脱了去,一并扔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那侍卫已经成功擒住了先前的刺客。见状皇帝高呼:“苍天在上!朕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澜朝来年的安康丰收!” 一旁的官员见状,连忙令两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搀扶着,而后自己将剩下的程序一个个完成了。 等到皇帝从祭天台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医立刻上前,帮他处理着伤口。 侍卫们齐齐下跪,开口道:“臣等未能保护皇上,望皇上责罚!” 皇帝勉强扯了扯唇角,开口虚弱道:“有什么好责罚的,若是没有你们,朕的命怕是已经没了,起来吧。” “皇帝你可好些了?”等太医帮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太后便走了上来,“逸儿这次的祭天可是你负责的?!” 第301章 无题 等花闲他们洗漱更衣完出来的时候,那小道士已经不见了,想必也是知道了花闲所用的是仙术,然后自己想办法破了术离开了。 “公子今日要做些什么?”看着奋笔疾书的沈清奕,青衫疑惑道。 沈清奕已经染了风寒,好不容易从陵县回来,但是除去刚刚回来的时候,却是一点儿也停不下来。 “去皇宫,听政。”沈清奕笔画道。 还不能青衫想明白他们家并无官爵的公子怎么去上朝听证,便看到花闲走了过来,搂着沈清奕的腰,腾空飞了起来。 青衫这才想起来,一直照顾着沈清奕的红衣男子真实的身份是花妖…… 不过片刻两人便到了朝堂的屋顶之上。花闲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瓦块搬开,两个人便通过这么一个小孔,看着里面的官员论事。 “孙爱卿朕令你去治理水患,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孙纳便是先前去替补辰暮前去陵县做收尾工作的那位大臣。 孙纳出列后朝皇帝跪下道:“回陛下,六皇子离去之前已经将大多数事情安排好了,臣到了陵县之后,灵渠也已经基本竣工,只是……” 皇帝再次开口问道:“只是什么?”“只是……只是这陵县里面突然出现了一批流民,根据县令所言他们原本似乎并不是陵县的百姓。” “孙大人流民来了你好生安置这不就好了,你却突然回阑城,可是对陛下给你的差事不满?”一旁的一个大臣出言讽刺道。 若是孙纳现在可以抬头,那个大臣恐怕要被他瞪出两个窟窿不成。只是这先前的事情还没说清楚,皇帝也没允许他抬头,他自然也只能跪着。 “姬爱卿你且先别说话,让孙爱卿把话先说完也来得及。”皇帝的声音里穿出几分的不满。 孙纳又朝皇帝拜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口:“原本臣也是按照姬大人所说的那样,将那些流民安排在了城中,只是那些流民身上,却好似携带了什么瘟疫。晚上便有人发病,第二日一早,大半个陵县的人都染上了这种瘟疫。所以臣才快马加鞭回到阑城,希望能寻些大夫去救治陵县的百姓啊。” 孙纳说到这里,辰暮突然想到了在他还没有去陵县之前,沈清奕就曾经让他秘密寻找过民间的医术高超的一些郎中,又设法令他赶快扯出陵县,想来这边是其中的用意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出列朗声道:“父皇陵县水患之事本就是儿臣请命,但是却因为儿臣的办事不利,先下出了这样的岔子,还请父皇允许儿臣戴罪立功,彻底解决陵县之事。” 瘟疫本就是人人避之的事情,现在有人愿意前去,皇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下了一道口谕,令辰暮解决这一次的陵县流民瘟疫之事。 而后又提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就这么退朝了。 “看来他还有点儿脑子。”花闲将原先被拿开的瓦片重新盖上,对沈清奕调笑道。只是沈清奕却没有花闲那般轻松:“现在的重点是瘟疫。若是辰暮所找的人治不好那瘟疫,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赴入东水。” “你原先也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不如就赌一场吧。我定然会护你无恙。”说着,花闲便吻上了沈清奕的樱唇,将他所有的思绪堵在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沈清奕面红耳赤微微喘息。不管两人亲吻多少次,最后都将以这样做为结局。 这一次前去陵县比原先准备的时间都长了好些许,随行的人也多了不少的御医和士兵。 五日之后,众人终于再一次到了陵县,比起原先的荒凉,现在的陵县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萧条,毫无生机。 许多人瘫在道路的两旁,因为痛苦不断的呻,吟着。有的面色惨白,有的却是面庞绯红,不断冒着冷汗。 原先接待他们的县令这次也没有出来,而是叫了县令府的管家前来。 士兵很快将陵县围了起来禁止了一切人员的进出。三两个御医去询问着病患的状况,其他的都随着辰暮一起到了县令府。 不出沈清奕所料,前些时日还算健硕的陵县现在已经瘦到只剩皮毛骨头了,放在被褥之外的手臂上是一块块的乌紫。 一个御医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感受着继续微不可探的脉搏。 许久之后,他终于收回手,细心的将县令的手臂放回被褥之中,然后朝一旁的管家问道:“不知县令是什么时候染上瘟疫的?” “大抵实在六七日之前。” “最初的时候有什么样的症状?可曾吃了什么以前没吃的东西?” 管家摇了摇头:“最开始的时候老爷只是咳嗽,原本老奴是说找个大夫过来看看的,但是老爷说他的身体不碍事,还是早些将灵渠挖好。这拖一拖,没几天便发了烧。然后便越发严重,两三天前连床都下不了了。” “至于吃食,和平时的差距也并不大。毕竟现在虽说有原先皇子殿下收购过来的粮食,但是那些粮食总有一日是要吃完的,自然还是能省便省了。” 御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然后又问了县令最近吃了什么药,做了一下记录便离开了。 虽说是让辰暮过来治瘟疫,但是他本来就不是大夫,自然同他没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只是每日都他们照顾照顾病患。 至于沈清奕,他的身体原先便没有好。这次虽然以幕僚的身份来了陵县,但是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找他帮忙。而花闲自然是照顾着沈清奕的。 这一次的瘟疫来势汹汹,过来的御医大夫几乎将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全部都询问了一遍,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寻找了一些水源,却也发现里面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先得瘟疫的那群流民似乎不知怎么的寻不到了人。辰暮去问守着陵县的士兵,却也依旧无所收获。 药物一批批的送进陵县,但是却也好像依旧阻止不了瘟疫的脚步。 第302章 无题 等花闲他们洗漱更衣完出来的时候,那小道士已经不见了,想必也是知道了花闲所用的是仙术,然后自己想办法破了术离开了。 “公子今日要做些什么?”看着奋笔疾书的沈清奕,青衫疑惑道。 沈清奕已经染了风寒,好不容易从陵县回来,但是除去刚刚回来的时候,却是一点儿也停不下来。 “去皇宫,听政。”沈清奕笔画道。 还不能青衫想明白他们家并无官爵的公子怎么去上朝听证,便看到花闲走了过来,搂着沈清奕的腰,腾空飞了起来。 青衫这才想起来,一直照顾着沈清奕的红衣男子真实的身份是花妖…… 不过片刻两人便到了朝堂的屋顶之上。花闲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瓦块搬开,两个人便通过这么一个小孔,看着里面的官员论事。 “孙爱卿朕令你去治理水患,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孙纳便是先前去替补辰暮前去陵县做收尾工作的那位大臣。 孙纳出列后朝皇帝跪下道:“回陛下,六皇子离去之前已经将大多数事情安排好了,臣到了陵县之后,灵渠也已经基本竣工,只是……” 皇帝再次开口问道:“只是什么?”“只是……只是这陵县里面突然出现了一批流民,根据县令所言他们原本似乎并不是陵县的百姓。” “孙大人流民来了你好生安置这不就好了,你却突然回阑城,可是对陛下给你的差事不满?”一旁的一个大臣出言讽刺道。 若是孙纳现在可以抬头,那个大臣恐怕要被他瞪出两个窟窿不成。只是这先前的事情还没说清楚,皇帝也没允许他抬头,他自然也只能跪着。 “姬爱卿你且先别说话,让孙爱卿把话先说完也来得及。”皇帝的声音里穿出几分的不满。 孙纳又朝皇帝拜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口:“原本臣也是按照姬大人所说的那样,将那些流民安排在了城中,只是那些流民身上,却好似携带了什么瘟疫。晚上便有人发病,第二日一早,大半个陵县的人都染上了这种瘟疫。所以臣才快马加鞭回到阑城,希望能寻些大夫去救治陵县的百姓啊。” 孙纳说到这里,辰暮突然想到了在他还没有去陵县之前,沈清奕就曾经让他秘密寻找过民间的医术高超的一些郎中,又设法令他赶快扯出陵县,想来这边是其中的用意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出列朗声道:“父皇陵县水患之事本就是儿臣请命,但是却因为儿臣的办事不利,先下出了这样的岔子,还请父皇允许儿臣戴罪立功,彻底解决陵县之事。” 瘟疫本就是人人避之的事情,现在有人愿意前去,皇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下了一道口谕,令辰暮解决这一次的陵县流民瘟疫之事。 而后又提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就这么退朝了。 “看来他还有点儿脑子。”花闲将原先被拿开的瓦片重新盖上,对沈清奕调笑道。只是沈清奕却没有花闲那般轻松:“现在的重点是瘟疫。若是辰暮所找的人治不好那瘟疫,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赴入东水。” “你原先也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不如就赌一场吧。我定然会护你无恙。”说着,花闲便吻上了沈清奕的樱唇,将他所有的思绪堵在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沈清奕面红耳赤微微喘息。不管两人亲吻多少次,最后都将以这样为结局。 这一次前去陵县比原先准备的时间都长了好些许,随行的人也多了不少的御医和士兵。 五日之后,众人终于再一次到了陵县,比起原先的荒凉,现在的陵县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萧条,毫无生机。 许多人瘫在道路的两旁,因为痛苦不断的呻,吟着。有的面色惨白,有的却是面庞绯红,不断冒着冷汗。 原先接待他们的县令这次也没有出来,而是叫了县令府的管家前来。 士兵很快将陵县围了起来禁止了一切人员的进出。三两个御医去询问着病患的状况,其他的都随着辰暮一起到了县令府。 不出沈清奕所料,前些时日还算健硕的陵县现在已经瘦到只剩皮毛骨头了,放在被褥之外的手臂上是一块块的乌紫。 一个御医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感受着继续微不可探的脉搏。 许久之后,他终于收回手,细心的将县令的手臂放回被褥之中,然后朝一旁的管家问道:“不知县令是什么时候染上瘟疫的?” “大抵实在六七日之前。” “最初的时候有什么样的症状?可曾吃了什么以前没吃的东西?” 管家摇了摇头:“最开始的时候老爷只是咳嗽,原本老奴是说找个大夫过来看看的,但是老爷说他的身体不碍事,还是早些将灵渠挖好。这拖一拖,没几天便发了烧。然后便越发严重,两三天前连床都下不了了。” “至于吃食,和平时的差距也并不大。毕竟现在虽说有原先皇子殿下收购过来的粮食,但是那些粮食总有一日是要吃完的,自然还是能省便省了。” 御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然后又问了县令最近吃了什么药了一下记录便离开了。 虽说是让辰暮过来治瘟疫,但是他本来就不是大夫,自然同他没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只是每日都他们照顾照顾病患。 至于沈清奕,他的身体原先便没有好。这次虽然以幕僚的身份来了陵县,但是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找他帮忙。而花闲自然是照顾着沈清奕的。 这一次的瘟疫来势汹汹,过来的御医大夫几乎将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全部都询问了一遍,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寻找了一些水源,却也发现里面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先得瘟疫的那群流民似乎不知怎么的寻不到了人。 辰暮去问守着陵县的士兵,却也依旧无所收获。 药物一批批的送进陵县,但是却也好像依旧阻止不了瘟疫的脚步。 第303章 无题 得到了一个新幕僚,辰暮喜上眉梢,一连好几天都乐呵呵的。不过因为想到沈清奕要养病,于是便也没有过多去打扰他。 就这样,原本要马上搬去辰暮府上的三人又在自己的府中磨了好久。一直到快装不下去了,才起身离开。 在这几日里面,沈清奕也曾让花闲去查过辰暮的性格,方便日后的相处。只是越了解他,沈清奕便越发觉得辰暮扶不上墙。 辰暮是当今六皇子,母亲封号梨妃,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之女,只是辰暮却是十足十的小人。 他毫无政治远见,但是肚子里却满是坏水。对政论不感兴趣,不过却总是喜欢给兄弟下绊子,久而久之别说皇帝了,就连生母梨妃也不喜他。在夺嫡之中赫然是个弃子。 这样磨得,在沈清奕和花闲来到六皇子府的时候,辰暮便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书房的情况比沈清奕所想的好了些许,折子整齐的放在桌案上,静等批阅。 沈清奕浅叹一口气,认命一般坐在一旁的小案上,而花闲则帮他将折子都拿了过去。 虽说折子不少,但是好在所讲的却也都是陵县水患的事情。只是是不同的官员,对此事不同的看法见解而已。 沈清奕飞快的将折子过了一遍,打手势道:“去将陵县的地势图拿来。” 辰暮这几日显然也没闲着,虽然磕磕绊绊,迟了好一会儿,但也算是勉强看懂了沈清奕比划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一张崭新的地势图,就摆在了沈清奕的面前。 沈清奕无奈,拿了只毛笔在陵县的一处做了一个记号,然后又回忆着先前的一些大臣所描述的一些方面,拿过一旁的纸写了一个方案交给辰暮。 “想办法将这个给太子送去,不能让他知道是你送的。”沈清奕把笔放下,将手中的纸递给辰暮。 辰暮接过后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先低头看了一遍。见他没有盲目应下,沈清奕心生一丝满意。 只是这满意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待辰暮看完,突然薄怒:“沈清奕你是我的幕僚,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去给太子出主意的!” 辰暮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旁的花闲却已经轻笑出声:“六皇子殿下,陵县出身的许侍郎,已经在折子里就已经说了,陵县土质稀松,而且地势陡坡。这般情况下,以堵为治并不可行,而且劳民伤财。若是太子前去治理失败,必失民心。” 听了花闲的解释,辰暮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片刻之后又问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沈清奕揉揉发酸的眉心,比划道:“若是太子身边有人知道,那么你就设法让皇上知道这是你所想。若是他失败了,那你便自请前去。” 辰暮点头,而后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将那张纸给了他。小厮点头后便离开了。 翌日,辰暮下朝回来后便同沈清奕汇报道:“清奕不出你所料,太子今日在朝堂上便已经自请前往陵县治理水患了。” 沈清奕点头,然后比划:“这些时日里,你秘密去寻些民间医术高超的大夫郎中,日后会有用处的。” 对于沈清奕的提议,辰暮已经不再会有异议了,自然是点了头便应下了。 “清奕觉得他可合适?”看着辰暮的样子,花闲心中略有堪忧。并非是他信不过沈清奕。只是怕即使辰暮得到了皇帝的赏识,那些大臣也并不赞同。 沈清奕苦笑,他何尝觉得辰暮可用,只是手上无子,目前也只能辅助辰暮。只希望辰暮不要令他太过失望罢了。 接下来的几日辰暮去寻大夫郎中,而沈清奕则和花闲商讨着,如何才能将那水患治理好。 不出沈清奕所料,太子果然弑羽而归。而辰暮也按照沈清奕的要求,在朝堂之上提出想要前去一试的想法。 或许皇帝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也只是揉着眉心,随口应了。等辰暮领了旨,便就退朝了。 “清奕可曾想出了治理水患的法子?”出发之前,辰暮再三确认。 花闲在内心吐槽着辰暮的胆小,面上虽笑:“若是辰暮不信我们,你且到了陵县便知晓了。”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有了注意了,于是辰暮也便不再继续深问,而是关心了一下沈清奕的身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阑城距离陵县并不近,也许是因为陵县的水患严重,原本五日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七日。 水可兴民,亦可吞噬别人性命。 原本以富饶着称陵县,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凉。现下且不说富饶,就连百姓能否包饭都是一个问题。 建了一半的堤坝已经洪水被毁的差不多了,些许百姓眼中已经丧失了希望,只剩一片灰雾蒙蒙。 朝廷上派了皇子下来治涝,不管如何总归也是不能亏待的。在他们到了陵县的时候,陵县的县令已经准备好了膳食恭候着了。 不过陵县是灾区,膳食自然也不会好,也只能是县令府里面随便挤出来的一些小米蔬菜了,肉是半点看不见的。 只是看着这桌饭菜,辰暮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灾情如何,而是觉得县令怠慢了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能在面上继续挂笑。 县令也知道他们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一个劲儿的赔礼:“现在陵县里也就这么些吃食了,还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沈清奕浅浅一笑,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入口中。咽下后还朝陵县打着手势。 不过县令自然是不知道沈清奕说了什么的:“这位小公子…”好在一旁的花闲开口说到:“清奕是说,以后县令大可不必如此铺张,我们同百姓所食一样便好。除了这几盘野菜,其余的都给百姓们食用吧。” 县令一听,心中百感交集。 还记得上一个来治水的皇子,那时他们还备了一两个荤食,只是他虽没说什么,脸却是十足的嫌弃。 本以为这次所来的皇子和随行会更加生气,可那想的居然还会为他们着想。 第304章 无题 得到了一个新幕僚,辰暮喜上眉梢,一连好几天都乐呵呵的。不过因为想到沈清奕要养病,于是便也没有过多去打扰他。 就这样,原本要马上搬去辰暮府上的三人又在自己的府中磨了好久。一直到快装不下去了,才起身离开。 在这几日里面,沈清奕也曾让花闲去查过辰暮的性格,方便日后的相处。只是越了解他,沈清奕便越发觉得辰暮扶不上墙。 辰暮是当今六皇子,母亲封号梨妃,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之女,只是辰暮却是十足十的小人。 他毫无政治远见,但是肚子里却满是坏水。对政论不感兴趣,不过却总是喜欢给兄弟下绊子,久而久之别说皇帝了,就连生母梨妃也不喜他。在夺嫡之中赫然是个弃子。 这样磨得,在沈清奕和花闲来到六皇子府的时候,辰暮便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书房的情况比沈清奕所想的好了些许,折子整齐的放在桌案上,静等批阅。 沈清奕浅叹一口气,认命一般坐在一旁的小案上,而花闲则帮他将折子都拿了过去。 虽说折子不少,但是好在所讲的却也都是陵县水患的事情。只是是不同的官员,对此事不同的看法见解而已。 沈清奕飞快的将折子过了一遍,打手势道:“去将陵县的地势图拿来。” 辰暮这几日显然也没闲着,虽然磕磕绊绊,迟了好一会儿,但也算是勉强看懂了沈清奕比划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一张崭新的地势图,就摆在了沈清奕的面前。 沈清奕无奈,拿了只毛笔在陵县的一处做了一个记号,然后又回忆着先前的一些大臣所描述的一些方面,拿过一旁的纸写了一个方案交给辰暮。 “想办法将这个给太子送去,不能让他知道是你送的。”沈清奕把笔放下,将手中的纸递给辰暮。 辰暮接过后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先低头看了一遍。见他没有盲目应下,沈清奕心生一丝满意。 只是这满意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待辰暮看完,突然薄怒:“沈清奕你是我的幕僚,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去给太子出主意的!” 辰暮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旁的花闲却已经轻笑出声:“六皇子殿下,陵县出身的许侍郎,已经在折子里就已经说了,陵县土质稀松,而且地势陡坡。这般情况下,以堵为治并不可行,而且劳民伤财。若是太子前去治理失败,必失民心。” 听了花闲的解释,辰暮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片刻之后又问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沈清奕揉揉发酸的眉心,比划道:“若是太子身边有人知道,那么你就设法让皇上知道这是你所想。若是他失败了,那你便自请前去。” 辰暮点头,而后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将那张纸给了他。小厮点头后便离开了。 翌日,辰暮下朝回来后便同沈清奕汇报道:“清奕不出你所料,太子今日在朝堂上便已经自请前往陵县治理水患了。” 沈清奕点头,然后比划:“这些时日里,你秘密去寻些民间医术高超的大夫郎中,日后会有用处的。” 对于沈清奕的提议,辰暮已经不再会有异议了,自然是点了头便应下了。 “清奕觉得他可合适?”看着辰暮的样子,花闲心中略有堪忧。并非是他信不过沈清奕。只是怕即使辰暮得到了皇帝的赏识,那些大臣也并不赞同。 沈清奕苦笑,他何尝觉得辰暮可用,只是手上无子,目前也只能辅助辰暮。只希望辰暮不要令他太过失望罢了。 接下来的几日辰暮去寻大夫郎中,而沈清奕则和花闲商讨着,如何才能将那水患治理好。 不出沈清奕所料,太子果然弑羽而归。而辰暮也按照沈清奕的要求,在朝堂之上提出想要前去一试的想法。 或许皇帝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也只是揉着眉心,随口应了。等辰暮领了旨,便就退朝了。 “清奕可曾想出了治理水患的法子?”出发之前,辰暮再三确认。 花闲在内心吐槽着辰暮的胆小,面上虽笑:“若是辰暮不信我们,你且到了陵县便知晓了。”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有了注意了,于是辰暮也便不再继续深问,而是关心了一下沈清奕的身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阑城距离陵县并不近,也许是因为陵县的水患严重,原本五日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七日。 水可兴民,亦可吞噬别人性命。 原本以富饶着称陵县,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凉。现下且不说富饶,就连百姓能否包饭都是一个问题。 建了一半的堤坝已经洪水被毁的差不多了,些许百姓眼中已经丧失了希望,只剩一片灰雾蒙蒙。 朝廷上派了皇子下来治涝,不管如何总归也是不能亏待的。在他们到了陵县的时候,陵县的县令已经准备好了膳食恭候着了。 不过陵县是灾区,膳食自然也不会好,也只能是县令府里面随便挤出来的一些小米蔬菜了,肉是半点看不见的。 只是看着这桌饭菜,辰暮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灾情如何,而是觉得县令怠慢了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能在面上继续挂笑。 县令也知道他们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一个劲儿的赔礼:“现在陵县里也就这么些吃食了,还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沈清奕浅浅一笑,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入口中。咽下后还朝陵县打着手势。 不过县令自然是不知道沈清奕说了什么的:“这位小公子……”好在一旁的花闲开口说到:“清奕是说,以后县令大可不必如此铺张,我们同百姓所食一样便好。除了这几盘野菜,其余的都给百姓们食用吧。” 县令一听,心中百感交集。还记得上一个来治水的皇子,那时他们还备了一两个荤食,只是他虽没说什么,脸却是十足的嫌弃。 本以为这次所来的皇子和随行会更加生气,可那想的居然还会为他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