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造盛世》 第一章 抬去埋了 “嗯！” “头好晕，好像大脑消失了一般，到底怎么回事来着?” 桢顾安于昏睡之中渐渐苏醒，意识中，蓬松飘忽的大脑提醒着他，情况貌似不简单。 缓缓抬起还有些稍沉的眼皮，桢顾安瞧见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没有一件现代化设备，一切都是那么的古朴典雅，而眼中的这些陈设也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惜古董。 就是这一幕，却让桢顾安沉寂良久，最终，汇聚为一声长叹。 “原来，真的穿越了！” 桢顾安的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一些如梦般的片段，这才意识到，那一切不是虚妄而是事实。 从矮榻上坐起，桢顾安看着这间卧房。 “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先是摔倒在一片林子里，然后在那儿救下一个人，之后就跟着那个人，还见到不少气度不凡的大佬。然后……” 迷惑之中，桢顾安试图唤起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处的记忆，可无论怎么想，就是没有任何思绪，断片了一样。 “大夫，若是那小子真没救了，那我可让人把他抬去埋了!” 就在桢顾安疑惑之间，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钻进桢顾安的耳朵，一听就是一个好汉。只是，隐约之间，桢顾安听到，汉子的语气之间有着一丝臭流氓的味道，或者说滚刀肉的感觉。 并且，听脚步声，就是向桢顾安的这间卧房而来的。所以，对方口中的“那小子”难不成就是自己吗？不可能吧？要把我活埋了？古代都这么危险吗？ 还有，我感觉还挺好的！看情况应该不用抢救了！ “宿国公，这位郎君的病可急不来，虽说这位郎君是患离魂之症。但七日之内未必不能醒来，今日方才四日之期。若真将他……那可不害人性命吗?” 大夫老迈有力的温和劝诫声，清晰的被桢顾安听见。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昏睡四日未醒过。同时也在心里庆幸，还好没继续昏睡下去，不然再过几天都得入土了。 吱! “老程我这是玩笑话啊！你这大夫也是实诚，说啥都信。再者说，没太子下令，老程我也不敢动他啊!” 宿国公说话间，已是踏入门内。而盘坐在矮榻之上的桢顾安，见卧房中涌进三人。除推门的仆人外，之后一位军武气息浓厚魁梧的壮汉，应该就是宿国公了。 而仅剩的一位亲和老头，自然就是那位大夫。 “这小家伙醒地可够巧的，大夫赶紧给他号号脉，看看咋样了！”见已是盘坐起来的桢顾安，宿国公忙让大夫给他检查。 不一会儿，大夫确诊无碍后，留下一副方子，吩咐几句便离开。 大夫走远，宿国公便来到桢顾安身边坐下。 上下打量着他那干瘦的身板，打趣道：“嘿嘿!小子挺能耐啊！捡根烂木棍就敢往李元吉的头上敲。还朽木不可乎也，要让儒家的夫子听到骂不死你，妄串改圣言。” 说话间还往桢顾安肩上拍了拍。那手劲，是个绝命断掌，拍得桢顾安一阵颤。应是质疑桢顾安真有这胆子? 桢顾安讪讪而笑道：“侥幸、侥幸，我是不知对方谁，若是知道估计也不敢。” 桢顾安说的倒是实话，当时刚穿越过来，他还以为是做梦呢！ 当时想着，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在自个儿梦里总该敢为所欲为吧！所以在地上薅起一根棍子就怼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破棍子中间居然被虫蛀空了，就算梦里都觉尴尬，那情况下恨不得有块板砖给他补上几砖。 感觉到尴尬的他还说俏皮话呢！什么桢曰：“朽木不可乎也，远不及板砖矣。” 完犊子的是装逼并未成功，接着就被李元吉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差点憋死他。 现在回想，都感到后怕。 对方可是李元吉，史书上风评本就不咋样，是个阴险狠人，就桢顾安那小胳膊腿，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你有啥不敢的，不过做得不错。干都干了，你就大方承认，扭扭捏捏的像个啥？”对于桢顾安做法，宿国公是认同的。这谦逊的态度也很满意，于是一激动，宿国公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差点没给他拍晕过去。 面对这莽汉，桢顾安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嘴上说做的不错，手上却不实在啊！ 没办法，桢顾安只好笑脸相迎。 “太子让我照料着你，今日看你也没啥问题了，这下我老程也好向太子交代。你就在我这安心待着吧！”原来桢顾安在宿国公府是李世民安排的。 程咬金的话倒是让桢顾安又想起来不少。 那日从李元吉手中救下就是李世民，那时对方还是秦王，而今四日过，看来已经成为了太子。 “你若有什么要求就提，给他言明就行。”说话间指着带来的那个疑似仆人的家伙，话毕的宿国公起身便要离去。 可没走几步，刚到门口却又停下来，转身回来严肃道：“差点忘了。嘱咐你几句，怕你不知情况，这几日长安戒严，万不可乱跑，最好别出程府。” “戒什？……”桢顾安不解，还没问出便被打断。 “也没啥大事，就是最近有个逆贼还未抓住。所以为了安全还是别乱跑的好。”宿国公言语轻飘飘的满不在乎。 “不过大可放心，踏实待在我老程这，保你小子安全无忧。” 宿国公大刺啦啦的拍月匈脯保证着，可咋听都觉得他不靠谱呢？ 而且什么逆贼这么牛？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抓住？玄武门过后不是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该收编的都收编了，怎么会有逆贼呢？ 直觉而感，隐约之间貌似和我有关？不然宿国公也没必要提醒我呀！我就一小虾米，什么的反贼与我也无关吧？ 而且我刚穿越到大唐好吧！除了李元吉貌似没就招惹过谁吧？ 等等，李元吉？嗯？他应该是死在尉迟敬德的手里对吧？ 不对，玄武政变一事本人的出现貌似是个变数？ 按原历史记载，李元吉当时腿上有箭伤，而尉迟敬德驰援时李元吉并未逃远，所以一箭便将他射杀。 可四日前，桢顾安的记忆中李元吉好像并未伤？ 所以当时他与李世民打斗才会占据上风。而尉迟敬德来援的时候，李元吉早就不在了。 可能，一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二是李元吉本身就挺怵尉迟敬德的，才导致这家伙逃得极快。 最重要的是，此事过后，桢顾安见李世民骑了一匹手下的马，而他的马不见了。 种种细枝末节汇聚，桢顾安意识到，历史走向有些不一样，若李元吉真的逃走了，那他桢顾安可能就是最危险的那个。 就因为桢顾安坏了李元吉好事。 当时本就要被被李元吉勒死的李世民，就因桢顾安的一破棍子，才险之又险逃过一劫，李元吉这便没能如愿杀兄。 这般因果关系来言，桢顾安这是断人的皇路呀！不共戴天的那种！ 而现在李元吉又逃亡在外，并且还被打上逆贼的标签。他李世民也成为太子，总总情况下，李元吉必然难保狗命。 已经没有任何后路的李元吉，现在一无所有，完全的亡命之徒，想法必然是能拉一个垫背算一个。 此刻李世民必然护卫环身，李元吉是难以接近对方。而唯一能接近，却又有着极大仇恨的就唯有桢顾安。 一切理由已经很充足。 最终结论便是，桢顾安很危险！ 第二章 祷告祈愿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 这才刚到唐朝落脚没多久，都没开始了解与熟悉环境！就摊上这么件糟心事。 “穿越者要么顺风顺水，小日子过得美滋滋，要么多磨多舛，游走在死亡边缘。恐怕我是那后者吧？”口中自言感慨着。 此刻桢顾安的心可谓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本身为一介平凡人，他几成何时感受过来自生命隐患的威胁？ 不由得想起程咬金言辞凿凿的保证，虽说他确实武力高强，程府亦有着基本的安全保证。但桢顾安还是放不下那颗悬着的心。 毕竟这也算将自己的性命寄存于程咬金手里，若是对方不小心有个什么差错。比如夜黑风高之时，人人皆入梦乡，哪还有人管你死活？ 一不小心死了不还是死了!死后都没机会怪谁去。说不准死后见到阎王，发现你是穿越者，估计还免费赠送你十八层地狱暂居证一张。 再一个，桢顾安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这些大佬重视。 且不说桢顾安穿越者的身份他人不知晓，就说他救了李世民，但留给众人的映象最多就是个见义勇为的少郎君。 也就是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救了太子，并且隐藏着穿越者身份的“普通人”罢了，这点映象，应该受不得他们多大重视的，最不济给你点赏赐就完了。 “我有这么重要吗？穿越者的蜜汁自信？”想着想着，摇摇头，桢顾安自嘲着说。这不是他自贬，而是他很认得清自己。 也恰恰是这一点，才导致桢顾安怀疑，为什么程咬金会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性命无忧？ 能猜到的是，这应该是李世民吩咐的。 杵着下巴，两眉相聚，桢顾安嘟囔着：“总感觉某个环节不对？是哪儿呢？” 本来挺简单的事，他总是觉得疑点重重。李世民对桢顾安一个算是身份不明之人也能做到这地步？放在手下大将手中，还保全安全，包吃包住？ 还是说，桢顾安想多了？是他对古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句话了解的不太深刻？ 又或者仅仅目睹一面，李世民便透过桢顾安不凡的面相，悄然之间观察出他是个有才之人？毕竟史书记载，李世民挺爱惜人才的。 想着，若桢顾安是个人才的话，没准李世民还真舍得下本儿保全他。 只是桢顾安也并未体现出有什么人才的优良本质啊？所以，此事处处透漏着疑点。 言来语去，甭管如何，将自己的性命安全寄托于别人之手，桢顾安总觉不踏实。 而且此事似有隐情。 心想着，自己必须要有些做为，不能坐以待毙。 “要不，逃？不对，应该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或者是战术性撤退！” 刚说完，桢顾安便否决了。这是一个很蠢的想法，也是大多数人面对困境的选择，逃避！只要李元吉一日不受首，逃哪去都没用。 并且，这是在哪？唐朝！人生地不熟的，往哪去？出去没准死的更快。 此法不行，桢顾安再次沉下脑袋，琢磨起来。 思考之间，桢顾安渐渐又走神了。 美好的想着：“哎！要是有把枪就好了，老远就能弄死丫的。” 翁！ “嗯？震动？什么东西，手机也穿越过来了吗？” 在猜测的同步间，桢顾安脑海中感到一梭紫金光流过，逐渐汇聚形成两个字。 这两个字并不是桢顾安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反而有着浓浓的上古气息，更是感觉它很玄奇、神秘、庄严。 但莫名的是，桢顾安能够感受到它所表达的意思。 开头一个字，桢顾安所感受道的是“祈祷”之意。 而在它的一定距离之后的字，翻译出来，更像是一个中文大写数字“壹”。 方才桢顾安察觉到的震动便来自它们俩，现在都依旧有些颤颤巍巍。 “好像是外挂？对吧？”桢顾安轻易就接受了对方，还对此打趣道。 穿越这种包邮却不回邮的事都能接受，其中送的这点赠品就是洒洒水啦！ 回神来感受着脑海中的诡异文字，桢顾安愣着了，不知道咋办，也没个说明书啥的。 “对了！祷告，是上古人类对神明祈求、述说，表达自己愿望、诉求的一种方式？或者说就是许愿？” 桢顾安联想着，刚才自己想着要把枪，它巧合的就震动出现，所以自己的猜测没错。 “可是枪呢？” 环顾四周以及双手，一目了然屁都没有个。 这时桢顾安才想起来那个壹，依旧挺拔傲然，似乎在嘲笑他：你个沙雕，我没消失就别妄想祷告成功。 “难道因为手枪太过超前，在古代造成的历史影响太大，所以不行？”桢顾安暗自猜想着。 考虑几息后降低要求，道：“既然不行，那来根电棍？称对方不注意，电他个抽抽，换来逃命时间是没问题的。而且这玩意还能装逼，嘿！” 脑海再次微颤起来，现实中还是没动静，‘壹’就这那么不屈不挠、不畏强权、不为所动。 “全套防刺服？” “滑轮组复合弓？” …… “弹弓？” “这都不行？这外挂要不要这么菜啊？” 怀着满心期待，桢顾安不厌其烦地反复尝试着，可总是不成功。 万般无奈下，桢顾安妥协到玩具弹弓都依旧失败。 “难不成我想错了？没有外挂，刚才只是错觉？”如果不是明确感受着脑海中的存在，桢顾安都怀疑自己精神撕裂了。 “实物拿不到，不如给我一张袖箭制造图纸，我自己动手做总该行了吧？”最后桢顾安发现，他祷告的要求都是以求直接拿到实体为基础的。然后便想着不如换一个思路，你给图纸我自己造。 果然，那个壹化作一道紫金光，于脑海中盘旋聚集，最终化为一粒紫金珠，掉落在脑海中的一角。 桢顾安这才注意到，紫金珠落去的方向，正在缓缓地凝聚一块玄奥的牌子，上有十个圆槽，紫金珠的大小与之刚好契合。 感受到紫金珠将归属的位置，桢顾安发现有点问题，“怎么有两粒珠子？我貌似只祷告过一次吧？”赫然，牌子上现已是两粒珠子。 “等等！好晕。”当紫金珠镶嵌上的那一刻，桢顾安眼前一黑，大脑类似充血一般晕厥。 第三章 昏睡原由 时间不长，短暂的十几秒后，桢顾安缓缓地回过劲儿来，脑海中也多出来关于袖弩制造的知识。 袖箭之事暂放一旁。 桢顾安再次感受到那块牌子，现在它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不知道又潜入脑海中的哪个角落。 这一次桢顾安仔细确认了，牌子上真真切切的镶着两粒珠子，只是第一粒珠的出现？ “不能祷告换取实物，袖弩制造则是知识一类，直接灌输入脑海，并且伴随着眩晕不适。” 对于脑海中的这个挂，桢顾安目前就发现的情况而言。能够猜到的是，第一粒珠必然大概率也是知识，只是不知道什么知识能促使他不停歇昏睡四日之久。 “四天前我究竟干了啥？昏四天？知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到关键时刻越会掉链子，桢顾安现在就是拼命回忆关键节点。 毕竟祷告在桢顾安看来还是极其珍贵的，因为他现在并不知道如何才能获取到祷告的机会。更想知道的是若是那次机会究竟换了啥，若是无用岂不亏大了。 “唯一能记得的是见了一群大佬，然后更确信穿越的事实，然后？”桢顾安已经接近真相，“这究竟是哪？” “对！就是这五个字。”一瞬间激动拍掌，桢顾安便确定来龙去脉。 这五个字是他当时确认自己穿越的事实，但又感到不可置信的情况之下，内心狂呼而出的。 “长安布局图，还有好几个版本。还有这些？好多、好乱，这是真的假的？隋唐演义？嗯？怎么还有大唐双龙传？唐砖都有？” 终于在脑海中发现一堆资料，桢顾安迷乱了，难怪自己会昏睡四日如此长。 开始桢顾安以为只是有相关长安城的知识罢了，绝对血亏，可是眨眼间画风突转。 相关唐朝的正史野史、演义传记、小说杂集，分不清理不顺的知识太多太多，桢顾安感觉赚大了，先知先觉的优越油然而生。 “可惜，未能融会贯通。就像得了一图书馆的古籍，就是玩不转认不全。不过得之我命。”是的，没能融会贯通，袖箭制造方灌输入桢顾安脑海后他就发现的。 也就是说，桢顾安现在有着差不多一图书馆的唐史资料。可是你得亲自去图书馆查阅，但图书馆没检索还没顺序，杂乱不堪，能不能找到并抓住重点就看运气。 要命的是，这其中除了正史之外还有野史演义等误导，这其中真假的判断与正确知识的汲取，就得看桢顾安个人的辨别了。 “不过应该也不需要什么融会贯通，只要能查找到，并先知和熟悉短期内大小事便可。而且现在也只是仅供参考罢了。”对于桢顾安现在的情况来说，的确不需要对这些历史知识融会贯通，只要能现观现用就行。 并且李元吉未死这件事，使桢顾安认识到，历史仅供参考与警示。 来龙去脉终于理顺弄清，第一粒珠没亏，也使得桢顾安生活在唐朝有了一丝底气，所以桢顾安便查看起关于袖箭的资料。 看见制作方法后，桢顾安感慨着：“还好玩过育碧土豆的bug信条，不然还真想不起这东西。” “好像工艺不算太难，应该能做出来。”大概浏览一遍，桢顾安庆幸袖箭的工艺没有超纲。如果是明朝的袖箭估计就得跪了，那玩意可是要弹簧的。 看到最后一张的成品图时，桢顾安确认过眼神，自己选对了，“便携、隐蔽，杀伤力不小还能出其不意，可谓杀人越……不对，是防御自身之利器。” …… 于矮榻上起来，古装在身的桢顾安还颇为不适，缓步来到卧房之前，他看到了一直在外还未走的那位仆人。 “敢问，这位？如何称呼？”做为一个现代人，桢顾安试图让自己礼貌一点，不能丢了现代人的脸啊！ 即便对方地位并不高，但也确实应该认真对待，毕竟他是对桢顾安一对一接洽的嘛！ 并没有戏剧化般的惶恐出现，对方怎么说也是国公府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只是回应道：“郎君不必多礼，叫我程大壮就行。” “……”桢顾安看着对方干瘦的身材，这么壮吗？难道对方深藏不露？ “我刚出生时有八斤整的重，已经很壮了，所以我耶耶就给我取名大壮。”感到桢顾安的语滞，程大壮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熟练到心疼的解释着。 “生有八斤，不应该叫程八斤更合适吗？”没说出来，桢顾安只是心中腹黑的想着。 “那个，八…咳…大壮啊！我叫你大壮可以吧？”程大壮点点头表示没关系，桢顾安便接着说，“劳烦你帮我个忙，你能帮我找些纸张和柳条来吗？柳条最好用火，炭烧过。” “柳条倒是没问题，只是纸张？”程大壮犹豫片刻，又想了想继续言，“纸张的话二郎那不知道还有没有！” “二郎？”桢顾安猜测着对方口中的二郎，估计是程咬金的二子。 终归来说在古代纸张未能普及依旧是珍惜品，程大壮能获取的途径也就只有找主家人了。 “不过程家儿子下人叫他二郎，那大儿子岂不是叫大……？”虽说唐朝称呼大郎不稀奇。可桢顾安知道这个名号可是出名啊！想着就感到很跳戏，无法正视该名号 不过就这一忽而，程大壮已经离去，落实桢顾安提出的小小要求。 …… “二郎，没纸了没关系，我还可以找大郎，但也不用去国公爷书房里顺吧？” 程大壮走后，桢顾安也没乱窜，只是又回到卧房中等着。这不一忽儿时间，房外便传来程大壮与人交谈的声响。 “找程大也没用，他哪儿还有纸，全被阿耶让他送到我这儿来了。正好我也缺。所以，磨磨唧唧的说这么多干嘛，拿就完事儿了。”二郎程处亮不削的勾勾嘴角的鄙视地看着大壮。 紧接着又庆幸道：“不过幸好你小子提醒我，不然我还真忘了我的任务还没做完呢！” 了解情况的程大壮略八卦的叨唠着：“八成又被罚抄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用完了呢！” “八斤你嘀咕啥呢？是不编排我呢？”程处亮一眼瞪过来，叫着大壮的诨号。大壮刹时一惊，连忙振振有词道：“没有、不会、怎么可能呢！” 这时桢顾安已经迎到门前，看到这俩趣味的一幕，主仆之间到挺和谐的。 至于桢顾安看见的程处亮，估摸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而程大壮也差不多这般大小！ 第四章 袖箭赶制 “你？就是在我家睡了四天的那人？你要纸做甚？”还没让桢顾安开口，程处亮就先找处地头大刺啦啦的坐下了，并好奇的大量着桢顾安道。 显然，对于桢顾安他是知道的，一个外人搁你家赖四天，不认识也得认识。 “对……”桢顾安刚接下一字，程处亮又先声夺人道，“要纸可以，但你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呃……”这架势，有点不好相与啊？而且这是什么情况，上来就是个交易谈判？桢顾安目光中带着不解看向程大壮，眼神求解。 “二郎这些时日怕是又被国公爷罚扌…唔…”程大壮说着，稍没注意就被程处亮捂住了，言语不得。 “别管这么多，你只管答应就行，反正我不会害你！”只见他锁住程大壮后对桢顾安如此说，同一时间还恶狠狠的瞪了程大壮几眼。 并且还轻声的在程大壮耳边说：“这事儿我自己说就行，不劳烦你个小崽子。” 看来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挺丢脸啊？或者说程大壮知道的太多了？ 桢顾安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也没深究，只是回道：“你不告诉我，我可不敢随便答应。而且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没准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要实在不行的话……”桢顾安停话后，想了想看了看，然后又继续道，“实在不行，我找块布料也能凑合着用。” “别呀！”只见程处亮一挥手，拿出一刀宣纸。 “纸我给你，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会儿我就麻烦你了！”程处亮话间龇牙一笑，十分娴熟的耍起了无赖。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桢顾安十足的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还向程大壮看了看，眼神求证！ 大壮则是无奈摇头，似为桢顾安同情。 “唉！”短叹一息，桢顾安抓起了程处亮扔出的纸。这宣纸！还别说，看着就是贵气。 果然是权贵家庭的象征之一，最初桢顾安以为程大壮能给自己找来硬黄纸就不错了，没想到带回来的程处亮一出手就是上好宣纸，惹不起！ “郎君要的柳碳枝是这样的吗？”这时程大壮递过来几支烧灼过并碳化的柳条，桢顾安确认没错便收下。 然后桢顾安转而将宣纸取出一页并铺开，拿着柳碳便准备将袖弩制造过程画出。 图不多，也不难，没一会儿桢顾安便一张张仿照着脑海中的样式比例绘到纸上。 “这是弩？”程处亮也是好奇，在加上他近期还不能出府，索性就在这看着桢顾安能弄出个什么花儿来。 刚开始画的都是些零件，他也不知道是啥，当看到成品图后，程处亮还是能认出这是弩的样式。 “你准备要造弩？”程处亮双目放光地看着桢顾安，明显是来了兴趣，并向桢顾安确认道。 一双流光溢彩、性质昂扬的眸子呈现在桢顾安眼中，桢顾安暗道：果然，男人都有暴力因子，就是喜欢那些射程远的攻击性武器。 从那双眼里桢顾安解读到：给我也弄一套呗，顺手的事。那纸我全都送你了，大气吧！你也送我一套，咱俩扯平。 “挪开你那饥渴的双眸，或许可以捎带手多做一把。”实在受不了他那炽热的眼，桢顾安应下了，反正也确实是顺手的事。 “不过材料的事就交给你了，正好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反正我只负责组装就行。”本着能使唤，绝不让对方闲着的心态，这事桢顾安就交给程处亮了，谁让对方也想要呢？ 不合时宜地程大壮打断道：“二郎，私人持弩是触犯唐律的！” “你不告诉别人又没人知道，再说，出事不还有我阿耶摆平嘛！”程处亮大刺啦啦无所谓说，一副遗传他爹滚刀肉的做派，花式坑爹。 至于桢顾安更不在乎了，持弩触唐律最多有期徒刑，要是没这东西在手那没准就是直接死刑。 “你耶不就是铁匠吗？正好让你耶帮忙，快快将这些散件敲打出来。”看见多嘴的程大壮，程处亮一下想起来他爹会打铁，于是直接吩咐而下。 原来程大壮他爹以前是一位府兵，最初隋末乱世程咬金集结百多人保卫乡里时，大壮他爹就已经跟着程咬金了。 只不过不幸的是，一次战役中大壮他爹被马踏断了腿。还好程咬金对这些老兄弟重情义，并未抛弃对方，而是接入程家，并拾起了打铁的手艺。 也难怪这俩一点不似主仆关系，原来有着这么层原因，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程大壮不多嘴还没事，偏生被程处亮注意到。无奈，大壮最终还是携着桢顾安两人殷切的希望，怀揣着图纸离去。 大壮又走了，面对陌生的环境，桢顾安除了等着大壮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而程处亮更是因为某些原因也只能待在家里，百无聊赖。 期间，程处亮将自己要求的事说给了桢顾安。但桢顾安听后却没有帮他，而是给他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听完后程处亮将信将疑，勉强算是同意了桢顾安的方法。 等待之中，桢顾安开口提议道：“闲着也是闲着，带我逛逛程府呗。” 实际上桢顾安的内心却是想着：“虽然不能出府但也能领略领略大唐风光。毕竟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没，看一看也不枉走此一遭。” “要啥没啥，有啥好逛的！要是你那法子有用，有机会我带你去西市玩。”对无聊程府的不屑，程处亮不禁真心流露。 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前头一走甩下俩字：“跟着！” 桢顾安趋步随后，参观起了唐朝的建筑风格，与国公府的格局。 一路走下来，桢顾安感觉就一个字“大”。起码对于一个现代人的感受来说确实大，就像住在一座公园一样。 因为桢顾安看见国公府里居然还有湖，对！没看错，不是池塘、水塘，就是一小片湖。 不过观湖的时候发生了件小插曲。 湖里有大鹅，本来挺正常的，可是程处亮这倒霉催的，也不知道曾经对鹅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桢顾安只见一群大鹅蒲扇着翅膀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直冲程处亮啄去。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把你们都宰了。” 于是便看到程处亮在前大呼小叫地放着狠话飞奔，而一群大白鹅则伸着脖子追逐。 看到这一幕，桢顾安不由得想起自己也被大鹅追着啄的记忆，不禁打了个冷颤，远远地默默为程处亮祝福着。 就这样，程处亮终是逃过了大白鹅的魔嘴，而时间也匆匆流过。 …… 大壮这一天去了就没回来，或许那些零件有些难度也不一定。 直到第二日凌晨，程大壮拿着赶工的散件，也终于回来。 哗啦啦！ 新鲜出炉的零件散落在案几上，桢顾安看到的不是冷冰冰的铁块、皮革，而是对于自身安全的保障，自己的命自己掌握总是开心的。 按照脑海中的步骤拼装，大脑倒是会了，可是手没答应啊！ 于是第一个袖箭在磕磕坎坎中逐渐成型。 由于沉迷在装配中，程大壮何时出去的桢顾安也未注意。 第五章 险些弑父 “顾安你把东西弄好了？快给我试试那东西威力怎么样。”人未到声已闻，离去的大壮这会儿便将程处亮通知到，并带了过来。 “你真想试试？很疼的？不小心的话你会被射死的？”正在组装另一个袖箭的桢顾安闻言，不确定的试探性问道。 “呃……”意识到自己语意的问题，程处亮转而道，“把袖箭给我，我去试试能不能把那群该死的鹅弄死，刚好验验这袖箭的威力。” “算了吧，可别去霍霍那群鹅了，都不容易，你要体谅对方。”桢顾安拒绝了，顺便还调侃几句。 想了想，桢顾安一边装着袖箭，一边说：“昨天看你家不是有一小块校场吗？里面肯定有箭靶，正好验验这家伙的射程、威力与准度。正好还可以熟悉袖箭，练习一下。” 咔~ 说话间，这一把袖箭也被桢顾安装为成品，熟能生巧，比之前快了不少。 “先试试感觉！”桢顾安拿起袖箭穿到自己的右臂，很贴合，没有不适。 唯一有点小问题。虽然它很便携，但是装到自己的衣袖里还是不太现实，索性便将它漏在外面。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武器，出其不意的效果仍然在。就算看出它是弩，估计也没人相信它能有多大威力。 “别试了，去教场！”程处亮迫不及待抓起另一个袖箭，卷了一把箭矢，飞一般的奔向教场。 “带路吧！八斤！”即便昨日以逛了一遍程府，但也不是立马就能熟悉的，毕竟它不小啊！ 可恶桢顾安厮昨天听程处亮叫大壮的诨号后，居然也跟着喊。 “我叫大壮，八斤不是我的名字。”委屈的大壮忍不住辩驳着。可是，“嗯！好的八斤，先带我过去呗！” “唉！”大壮的叹息，好像是是接受了命运的戏弄。 即便如此大壮也没有忘掉自己的本职，称职的将桢顾安带到了目的地。 “程大，来瞧瞧这是什么！”老远桢顾安就听到程处亮嘚瑟的炫耀声。 “练武你偷懒，读书你废纸，成天只会玩。”做为程家的老大哥，程大，程处默听见后忍不住说教道。 可是程处亮拿着东西道程大眼前一扬，下一秒：“什么东西，看样子就不简单，拿来瞧瞧。” 真香！ 桢顾安汗布！ 入教场一看，两个一毛一样套娃？身高、身材、外貌、全一样，年龄也相差不大，除了声音有稍微不同，能由此分辨这哥俩。 此刻程处默手里还提溜着一把横刀，明显刚才还在练武。 锵！ 横刀往地上一插，程处默拉着程处亮手，一把便将袖箭撸下来，朝自己手上戴。 程处亮见状可不乐意了，自己还没开始研究呢，又要被无良兄长抢了？ “程大你又抢我东西，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赶紧还我，不然我便……”是亲兄弟，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面对程处亮微不足道的威胁，程处默不屑一顾道：“不然你就告诉娘亲，又惩罚我是吧？要不我也告诉阿耶你玩物丧志做为交换怎么样？” “唔……”一句话，程处亮沉默了，看得出程咬金在处亮心中肯定是雄伟高大的形象！ 桢顾安这一看，好嘛！ 两兄弟各有靠山，还互拿把柄。这般情况索性两兄弟偃旗息鼓，和平相处了。 “这个位置离靶子应该有个三四十米吧？”和程处默互识后，桢顾安找一箭靶便开始试袖箭。并估测着距离。 “只有二十步左右吧！射程好短。”跟在桢顾安一旁的程大壮用目光测了测距，忍不住怀疑它的威力？ 唰！ 笃…… 箭矢从掌心溜过，飞跃向靶子，最终撞击在靶子外圈。一次上靶，很不错了！桢顾安还算满意。 笃…… 目光移过去，桢顾安无语了，同样是第一次用，差距就这么大么？ 程处默在一旁也放出了一支箭矢，不过更远更准，约三十步左右大概五十米，并且箭中靶心。 “摘下来，换我试试！”看见程大的威风，程处亮早就心痒难耐了，迫不及待的就去薅程处默手上的袖箭。 程处默没试够自然不愿换，正好他又替换好一支箭矢，两兄弟又开始争抢起来。 唰…… 打闹间，箭矢乘其不备脱缰而出。 砰！ 两兄弟这一刻寂静了，僵硬的转过头，桢顾安也看呆了，大壮更是心有余悸。 “孽子！”怒目圆瞪。那个男人回来了，滚刀肉程咬金刚进教场就感受到如此别具一格的迎接方式。 幸好箭矢余势已尽被程咬金拍开，不然后果很严重。 “阿耶……”两兄弟一瞬间身体都僵了，并想试图求情，但程咬金却伸出手朝一个方向一指。 明白了，程处亮推搡着，让程处默麻利将袖箭上交。程处默则颤颤巍巍地将袖箭放到程咬金手中。 “马步站桩一个半时辰。”程咬金指了指教场一角，随后翻了翻手中的袖箭，又看向桢顾安臂上的另一把。 倒血霉，不会连我的也要收吧？接触到程咬金不善的目光，桢顾安想着，手紧了紧臂上的袖箭。 “你，过去跟着。”程咬金双目一瞪，向两兄弟那边扬一扬示意桢顾安一起受罚。 倒是没提袖箭的事，桢顾安便只好以武器供应商的身份跟着受罚了。 估计以程咬金玲珑的心思，已经猜到此件事的来龙去脉，皆是源于桢顾安没有安全感。索性便没有再为难桢顾安，但该受的罚还是少不了的。 “还有你。”好吧！大壮也难逃一劫，“给我盯着他们，不到时辰不许放。” 哎！剧本不对啊！咋就不罚大壮呢？他可是武器制造商啊！ 然后程大壮就蹲过来算起时间了。 砰！ 砰！ 砰！ 背对着看不见，但耳边传来箭箭中靶的声音，这滚刀肉还玩上了。 “射速慢，射程不远，威力尚可，淬上毒的话到是个行刺利器。”几箭试靶，便将优缺点总结而出，还看出来袖箭的用途，确实就是刺客的武器。 然后看一眼一角的四个小家伙，本想来教场练武的心情都殆尽，之后拿着袖箭想了想，就走了。 “走了，歇歇吧！”感觉滚刀肉已经不在教场，桢顾安便想偷偷懒，没扎过马步的他腿都抖圆了。 “不行！”刚想歇下来，两兄弟的惊呼吓的桢顾安一颤。 第六章 太子亲临 “最好别偷懒，不然会更惨。”程大壮在一旁解释道，而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兄弟。他俩的反应显然也是有过血泪般的体验。 “好……好吧！”摇晃的身体带动这颤巍的声音。桢顾安虽然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也没胆子尝试。 于是三人便老老实实的站了三个小时的马步桩。 “三个小时，我居然坚持住了？”一屁月殳跌坐在地上，桢顾安感觉肌肉都痉挛了。 他自己都不可置信，他居然挺过来了。果然，没有人是废物，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是还废物那就是被逼的不够绝。 “牲口！”程家两兄弟虽然也一样不堪，但好歹还能站着，走路是不成问题的。所以桢顾安就目视这他俩溜了。 “我想躺着，不想动！”两人一走，程大壮见桢顾安瘫在地上犹如液体般，便要上前来扶起。 不过大壮任由桢顾安之意，一把扶起背上背后道：“桢郎还是快些随我回去吧！可莫染风寒了。” 桢郎？真浪？这称呼，桢顾安感觉更难受啊！顾不得软瘫的身子骨，连忙提议道：“大壮不必生疏，称我顾安就行。” “好的，桢郎。”啊！……现世报呀！谁让你几小时前叫别人八斤呢？ 最终软绵绵的桢顾安无力辩驳，被大壮拖回卧房扔到矮榻上。而后桢顾安更是一动不动，渐渐沉去。 …… 一天！ 两天！ 三天！ “李元吉究竟抓住没啊？外面也风平浪静，程府更是一片和气，貌似都忘了他一样？”盘坐案几前，看着案上的袖箭，桢顾安右手支着脑袋自言自语。 自从前些日站马步桩瘫掉之后，第二日桢顾安更是不能动弹，随后连着几天更是哪儿都没去，忐忑的过着。 而戒严的长安城貌似也寂静下来，大家也都把逆贼李元吉忘掉一般。 没有消息或流言蜚语传来，桢顾安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死没死，可隐隐之间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出去走走吧！也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一直提心吊胆确实也挺难受的。想到这，桢顾安再次戴上袖箭便出门，想去教场在练练准头。 “八斤？怎么了？”刚出门，桢顾安便见程大壮急匆匆的小跑而来，看表情好像是喜事。程大壮这诨号算是被安上了，他也听习惯了。 看见桢顾安迎来，程大壮抓住他的手边走边说：“快随我走时间不多了。” 顿了顿又道：“国公爷说你这几日不修边幅，让你抓紧准备准备、拾掇拾掇，今日午时太子殿下要亲临程府。” 这会儿桢顾安迷糊了，“太子来程府就来呗，可和我有什么关系？又让我准备个什么劲儿？” “另一把袖箭好像被国公爷带进了宫里？”程大壮也不确定，大概率猜的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一听这桢顾安就不信，却又暗自胡思乱想：这几日忙完后续后想起我来了？报恩赏赐？如此也没必要亲临吧？还是说袖箭还有着潜在的战略作用？ “想这么多做什么？一会儿便见分晓。”桢顾安摇摇头，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跟大壮去随他摆弄了。 …… 来了！ 午间，桢顾安与程咬金一起立于府前，迎接着太子殿下的到来，打远远的桢顾安视野内便看见对方。 由于桢顾安之前已经见识过李世民了，所以一眼便认出来他，而且来的就两个人看打扮气度就分的出。 “奇怪？”不住的眉头轻蹙，桢顾安感觉今天这阵仗好诡异。 理论来说，太子来臣子家，如无特殊，应该低调行事才对？可今日这坊间的现状，欲人尽皆知的阵仗是什么情况？ 再一个，如此正大光明的来就罢了，作为一个这几日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重要人物，偏生只携一个护卫相随，不可谓不松懈。 终至程府前，李世民也看见了桢顾安，自然的，桢顾安躬身行过礼。 对方也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听知节说，顾安可是昏迷四日，如今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承蒙太子殿下挂念，托您的福，我 已经无碍。”虽然之前事变时，桢顾安已经和众多大佬相识过，可除了程咬金之外，与这些大佬多少还是有些拘谨。所以更别提面对李世民这么个牛人了。 “冒昧太子殿下，请问今日是？”一早透过大壮转述程咬金的话，桢顾安知道李世民貌似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始终猜不透是何原由。 最终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桢顾安壮着胆子提了一问。 察觉桢顾安还是有些放不开，李世民笑笑并拍拍桢顾安的肩头道：“无碍。先前听知节说你醒来，本王也是今日方才得空，这才有机会来见见你。再加之你做出的此物颇为巧妙，借此机会问一问能不能批量制造？” 说话间，李世民还指了指他带着的那个护卫右腕上的袖箭。 “袖箭制作不难，一会儿我就将方法赠予太子殿下。”反正东西也不是多金贵，对桢顾安来说创造的价值也不高。况且都说到这份上了，保也保不住，倒不如主动奉上。 “顾安有心了！”李世民挺满意的，但似乎并不是太过在意，言语间透漏着随意。 “应该的。”桢顾安不卑不亢的一笑。这会儿算是放松不少。 话一言决，双方好像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一旁的程咬金也不言语，靠着门廊抱着双臂，似在期待着什么？ 所以场面一度停滞。 关键时刻不靠谱，桢顾安内心腹诽着程咬金。平日滚刀肉臭流氓，这会儿也不知咋了。 “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先入程府吧！”而且素来心思玲珑剔透的程咬金，也不说招呼李世民入府，好的你才是主人家好吧？ 没办法只能越庖代俎的邀请李世民，不然总感觉尴尬不以。 “甚好！”感觉没等来预想的东西，李世民也只好点点头，抬腿便要走。 可是李世民却没真要动，而是没头没尾的来了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什么？”桢顾安一头雾水，疑惑转头。 只是扭头的一瞬间，他只察觉一道黑影自眼前呼啸而过。 反应不及，桢顾安紧接着便见刀光一闪…… 第七章 狠人李二 不偏不倚的，刀光唯一的去向就是李世民的脖颈。别无二心的刀影，毫无余力且势大力沉的狠狠劈下。 忽！ 眼前这一幕极速滤过脑海，桢顾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本能的反应过来，一把向一旁的李世民飞扑而去，欲将李世民推开。 李世民身边的护卫以及程咬金早就反应过来，只是没能想到的是，桢顾安反应这么突然？貌似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可即便如此，桢顾安终究还是迟了那微弱的一刻。 刺啦！ 只见李世民在被桢顾安推开的同时抬起右臂格挡，李世民的衣袖被刀光划破。 不可避免的，他的右臂皮开肉绽、深可见骨、鲜血迸现。这道口子长达一条小臂，骇人不已。 “太子殿下！” “捉拿逆贼！” 前者是护卫紧张的呼声，后者是程咬金愤怒的暴喝。 听到程咬金的话众人一下反应过来，逆贼亦听见，欲趁众人慌乱之际，跨步便开逃。 桢顾安也马上回过神来，对方虽逃地快，但仍在射程以内，只见他抬起袖箭。 咻！ 这一箭可是经历过桢顾安这几日的突袭训练，可谓酝酿已久。 “呃……”眼角一抽，这训练成果有点，怎么说呢？ 确实命中了目标，只是…… 这么大个人，咋就好巧不巧的偏就射中他的屁……臀部呢？ 虽然伤不致命，但也使得对方行动迟滞片刻，这一片刻却是要来对方的命。 只见程咬金一个箭步冲上去，两者距离拉进，程咬金也出招也不花哨，飞起就是一脚。 又是屁月殳，刚中箭的臀部又被补踹一脚，使得对方重心不稳，以一个饿狗扑屎之姿倒地。 这形势可就危险了，只见对方反应极快，双手一撑就准备起身，可是程咬金哪能如他所愿。 啪！ 又是狠狠地一脚，程咬金踩在对方背上，使得对方动弹不得。 “呼~这回可算能安心睡个好觉了。”见对方已被程咬金擒下，桢顾安深呼一口气。穿越大唐这么久，这个隐患总算解决了。 没错，这行刺之人可不就是李元吉吗？ 并且在这一刻，桢顾安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主要目标。 当时长安城内外戒严，导致人心惶惶，若随意走动确实不太好，所以程咬金便提醒一下自己。 如此则导致，完全因为程咬金的几句话，使自己过度脑补，最终脑补到自己陷入绝境。 而抓捕李元吉这件事又没有进展，恰在此时桢顾安又弄出了袖箭这玩意儿，又险些伤到程咬金。 袖箭到程咬金手里便成了一个契机，他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主动引诱李元吉现身。 这事儿一和李世民商量，对方就同意了。并且还有着更大胆的做法，为了降低李元吉的警惕心，便决定只带一个护卫。 这还是在众人劝谏下，李世民才勉为其难接受的。 这才有了借着那般牵强但又必要的理由，发生了今日之事。 “是个狼人。”这是桢顾安现在对李世民的印象。 之前玄武门之变，甭管是无奈还是被迫，桢顾安就觉得他是个狠人，毕竟在古代社会敢于弑兄囚父确实不是一般的狠。 但这次的事他却比狠人还狠一点，是个狼人，毕竟敢于拿自己当诱饵不是谁都敢做的，这可是舍娃套狼。 还有就是现在还受了重伤，更是让桢顾安不得不佩服对方。刚才可是险些就丧命了。 “逆贼现已伏诛。”这时程咬金已经将李元吉擒了过来。 只是看见李世民的伤势，又感到自责，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同时也担心道：“太子，还是快先处理伤势吧！” “至于他！”程咬金停顿，怒目而视着李元吉。 程咬金知道李元吉没理由活着，所以正准备动手，只是…… 咻！ 箭矢划过，李元吉心口便多一物，不可描述的黑色流出，看来箭矢淬过毒。血液的流出，也伴随着李元吉生命的流逝。 不是桢顾安，是李世民的护卫放的一箭。不过，李元吉死了桢顾安也真正的塌心了，潜在的隐患终于消失了。 但看见这一幕桢顾安反而感觉有些奇怪。 他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感到怪异，穿越前杀鸡都没见过的桢顾安，如此近距离感受到生命的消逝，略微还是感到不适。 “唉！三胡何必当初……”李世民见状，也顾不得伤势什么的，感概万千的长叹一声，口呼着李元吉小时候的乳名。 说实话，李元吉与李世民的相处真不怎么样，但好歹有着血缘关系，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实属无奈。 砰！ 见李元吉以气绝，程咬金一把扔下对方，赶忙上前扶起重伤的李世民，担忧的看着那可怖的伤势。 桢顾安这才细看，刀口眼估有着五六寸的样子，大概就是接近二十厘米，深见白骨。 可见李元吉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已经顾不得他物，一心一意要灭李世民。 此刻李世民臂上不可描述的暗红，还在止不住的流淌。 程咬金见状也顾不得这么多礼数，脖子勾住李世民的左臂，右手抓住他的腰部，赶忙入了程府。 同时对着跟随李世民而来的护卫大声道：“你赶紧去尚药局，给我抓几个奉御回来，马上去，要快。” 听到这话，护卫这时反应过来，咻一下就冲刺出去，他知道现在时间很宝贵。更是希望借此补救方才的保护不利。 桢顾安看人都走完了，自然随着程咬金的后脚跟了上去。 呃…… 好像地上还有个人完全被集体忽略了，完全没人在乎这具尸体。不是说死者为大吗？说着玩呢？ 程府，程咬金已经初步将李世民的血止住，实际上就是把上臂扎着。 很快，护卫骑着一匹马，驮着一位奉御就飞奔回来了。 情况紧急，加之来时匆促准备不足，尚药局奉御只是简单将伤口清洗并上药包扎。 之后程咬金便准备好马车，陪着李世民回太子府，准备接受更精细的治疗。 三人乘马车走了，那位护卫却赶后才走。 因为终于有人想起，那个生前也是个体面王爷的李元吉，并将他的尸体带走了。 第八章 事态加重 “这是怎么来的？”晚上入睡前，桢顾安脑海中感受到，祷告字符后面那个调皮的壹又出现了。 只是它是什么时候出现了，桢顾安是真没注意。 但能确定的是，肯定与今日发生的事有关。之前日子桢顾安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着，但好在平静没什么事发生，直至今天才有这么件事。 “难道说，救人性命就能换取祷告机会？”桢顾安暗自猜测着。 要说今天桢顾安唯一做的就是又救了李世民一命。 至于为什么桢顾安会认为是救人而获取祷告，而不是因为害死了李元吉呢？ 第一，桢顾安最多算是间接害死的李元吉，与他并未有直接关系。 第二，结合之前用掉的两次祷告，桢顾安能认定的是，其中一次大概就是救了李世民的原因。 “好宝贝，这就是立足的资本呀！”感知着祷告的存在，桢顾安心情美美哒，开始想着能利用它来做些什么。做为一个现代人，身处大唐，首先应该得有一个目标。 “要是我还在现代社会就好了，我的牧场啊！还没逍遥就穿越了。”可想着想着，桢顾安不禁又想起穿越前，他那还没感受就破灭的咸鱼日子。 穿越前的桢顾安也是身负主角光环之人，因为他在澳洲有一片牧场，那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刚毕业成年，桢顾安就合理的继承了这块牧场，可是没想到入住牧场的当晚，穿越了！ 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突兀的穿了。 “要是我在大唐也有一块牧场……不，农场就好了。好像在古代还能坐着收租吧？”桢顾安将现代的情况代入到现在，美美地想着。 “貌似也不是不可能？”仔细一想，桢顾安感觉没准儿能行。 他已经连着救下李世民两次，而且这家伙都没提赏赐呢！电视剧里可不是这样演的，皇帝不都是不吝赏赐的吗? 想一想如果赏了土地。以古代这地广人稀的情况，封赏的土地对于现代人来说可是很丰厚的。 “就是不知道这点功绩够不够换五百亩地？”通过翻阅脑海中杂乱的资料，桢顾安得知，贞观时期最低的子爵都能得封五百亩地。 现在担忧的就是，他救李世民两次又奉袖箭的制法一份，就这点功绩不晓得足否？ “最主要还是要体现出人才的价值，人才不管在何处都是受人重视的。” 良久，桢顾安才意识到，功绩只是添头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人。 李世民是一个重视人才的人，只要桢顾安能体现出他存在的价值，与他所能创造的价值，便能够换取他所需的物质等。 “从哪里才能表现出我的价值呢？” 矮榻上，桢顾安想着体现自己的契机该从何而来，便在思考中缓缓地睡去。 …… 清晨，太极宫内，圣人李渊已经开始洗漱。 只是，由于这几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导致这位过半百的老人更加憔悴。丧子之痛更让这位往日的英雄，今日的一国之君显得落寞不已。 这时，一位内侍入来躬身敬礼道：“大家。” “言！”李渊沧桑沙哑的嗓音尽显孤寂之感，依旧为从丧子之痛逃离。 “昨日，太子殿下的人将尚药局奉御请去。”说的好听是请，实际就是抓去的，那种情况就差没绑了。 内侍说话间小心翼翼的查探着李渊的神情，又接着道：“奴婢得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只是尚药局今晨却言，太子殿下伤重难愈，晨时又生高热。为今之计……” “怕是……怕是只得去掉伤臂！”内侍胆战心惊的将此话说出，只见身子佝偻的更厉害了。 “吾儿世民。”李渊听后，眼中激起神来，其中隐有泪花。 最喜爱的几个儿子，老大已经去了，老三十六岁逝世，老四也难逃命运。 如今只剩二子还在，却又面临截肢成为废人，李渊这一刻对他再多不满也都抛诸脑后。 不管事情发展到何地步，终归他是作父亲的，他可能会责备孩子，但他会怨恨孩子吗？ 他只恨自己没做好父亲，才导致他们兄弟相残，如今，他更不想让自己最喜爱的孩子受一点伤。 “随吾去太子府。将吾的那些上好的药材都带上，将尚药局会医的都叫去。”李渊沉着的向内侍吩咐着，并去向太子府。 太子府内此刻是肃穆紧张。 卧房外李世民的心腹都忧心忡忡。 卧房内，尚药局奉御正惊心动魄的补救着，试图找出破局的良方。 而太子妃长孙者悉心照料着，眼中满是忧虑。 反观卧榻之上的李世民，豆大的虚汗滴滴滑落，不舒展的眉头紧紧地挤在一起，时不时还会打个冷颤。 伤口之处更是比日前还要可怖，感染之快令人咋舌，已经流脓肿月长。真不知道尚药局是怎么处理的。 “参见陛下！”卧房外的众心腹见李渊到来，连忙平复心情行礼。 李渊现在是心系李世民，也没得多管他们径直入了房内。 长孙也见到了李渊，行礼后便让到了一边，李渊则在卧榻之侧蹲下。 “吾儿！”颤抖的手抓住李世民的左手，看到他遭罪的一幕，李渊这一刻心触动了，想着，不若就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吧！他已经受过惩罚了。 “你们都来，快些为吾儿治来。”尚药局的这些个医师都被李渊带来了，就指望他们谁能有个本事治好，赏赐肯定是少不了。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寻来孙道长才行了！”这么严重的外伤，这群医师几曾见过，其中一位便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法。 “对对对！孙道长定然能治。而且孙道长一定就在终南山。俺老程现在就去终南山。”在门外的程咬金听到后，一下激动起来惊声大呼。 说完程咬金马不停蹄的就往出赶，心急火燎的。 …… 程府，火急火燎的程咬金赶回，立即就召集大批人马吩咐道：“马上上马，都和我去终南山寻孙思邈孙道长。” 听到这话桢顾安明白了。孙思邈是谁？唐朝神医啊！华夏历史出了名的神医。 这么人马浩荡的出动寻孙思邈，都不用猜，就是李世民的伤加重了。 就李世民那种伤，放现代都不好弄，更别说外科治法粗糙的古代了。 第九章 顾安有方 桢顾安一想，这不就是昨夜所求的契机吗？ 念及此，桢顾安来到程咬金的身旁忧声道：“程国公，太子殿下的伤是否不太乐观？” “我马上就启程出发终南山，把孙道长接来，太子殿下的伤就不是问题了。”程咬金不避讳的说道，反正桢顾安也是经事者，告诉他也无妨。 “程国公，请恕我无礼冒犯，其实我这里也有办法医治，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相信我。”桢顾安忙表示自己未有冲撞无礼之意，并向向程咬金提议到。 程咬金严肃的看着桢顾安的眼，桢顾安也不回避直视对方。 “你能保证你的法子能够奏效？可要知道这不是儿戏？你需得对你的话负责！”一如往日大刺啦啦！的程咬金不同，这一刻对方很认真，他更希望桢顾安所言非虚，确实有方能治。 “我不知太子现在是何情况，但昨日我见过他的伤势，他的伤口我有办法，约有七八成把握让它愈合。”桢顾安紧紧是针对的李世民手臂上的伤口，没敢全盘保证。 毕竟看见程咬金这么紧急，桢顾安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个什么状况，才会引起这么大的阵势。 假若是有什么并发状况的话，没见过他自然无法保证，即便见过也未必有法，说到底桢顾安又不是医生。 他只是知道外伤的处理方法罢了，将方法交给尚药局的医师不就行了吗？ “既然顾安你有着把握，我也不矫情，选择相信你。但是终南山寻孙道长之事也不能耽搁，所以我会单独派人送你去太子府的。”看着桢顾安澄澈的目光，程咬金知道他不是说玩笑话，本着多一个办法多一份希望，所以选着相信桢顾安。至于另一边自然也不曾放弃。 “等等，程国公。您不必急着派人送我过去。”催马欲走的程咬金又听见桢顾安的呼声，脸色不太好了。 见状，桢顾安急忙说：“我这里还要准备一些东西。能否治愈伤口便全靠那一物了，但是它却需要时间来做，所以程国公若是顺利的话，自终南山归来应该就能做好。那时刚好我与程国公一道入太子府。” 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程咬金已经略微不耐烦了，摆摆手后鞭马便奔，只留下一句话：“那你便做，归时再来接你。” 望着程咬金飞奔而去的背影，桢顾安也回府开始行动起来。 其实桢顾安提到的东西就是酒精，大多数外伤治愈时最重要的就是止血与消毒，再一个就是缝合。 所以桢顾安现在要做的就是提炼酒精。这个东西到不需要大费周章的用祷告机会了，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只要懂得蒸馏的原理就行。 现在桢顾安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小型的蒸馏原理的器皿，毕竟也不需要太多，多来几遍只要能精馏一小罐便可。 这会儿，桢顾安已经找上了程大壮，急道：“八斤又需要你忙了。你帮我找一找有没有瓶子罐子什么之类的东西，还有通直的管子这些。最好是金属的。” 见他着急，程大壮也没多问，只是认真地完成着桢顾安的交代。 须臾，程大壮叮铃嘡啷的身上挂满一堆铜铜铁铁，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瓶子罐子。 “郎君你看这根棍子行吗？”放下一堆瓶罐后，程大壮抽出一根黄铜长棍出来，并且中间也确实是空的。 桢顾安诧异，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他还以为这般精细的东西古人造不出来，终究还是小觑了古人的本事。 只是桢顾安看不出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但管他呢，能用就行。 随后，桢顾安在大壮带来的一堆瓶瓶罐罐之中拿了一个合适的小铜鼎。 想方设法地，桢顾安将这些不可能的东西组装成一个简易的蒸馏设备，就是密封性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成。 “八斤，程府有酒吗？最好是烈酒。”看着自己做出来的这个拼装设备，勉强看得过去，这下只欠东风——酒。 最重要的是要烈酒，那个提炼的效率会更高。 桢顾安知道剑南烧春就是大唐出现的名酒，就是不知道在古代它的度数有多高，唐初有没有诞生？ “三勒浆、马郎酒这些东西市都有卖，但是要到午时才会开市，并且卖的快，也不知能否买到。”程大壮这么一说就肯定行不通了，哪儿还能等到那时候去，现在都还怕时间不足。 桢顾安沉吟片刻忽然道：“程国公不藏酒吗？” 程咬金一看就是爱酒之人，桢顾安好几次也闻到过，他身上残留着淡淡的酒香。 理论上来说，喜爱酒的人自己都应该会有藏货吧！就是不知道程咬金有没有藏酒的习惯。 “肯定有的，但我不知道藏在哪儿，不过大郎和二郎一定知道。”程大壮的话又让桢顾安找到了出路，并且他还不厚道的笑了笑又言，“因为我知道两位郎君偷国公爷酒喝过!” “这就好办了!”既然知道现在谁有办法，桢顾安马上就找上了处默和处亮。 桢顾安直奔教场找到了他俩，程处亮现在正被程处默监督着练晨功呢！ “程大程二你俩别练了，我这有急事找你俩。”还有几步路，桢顾安就朝他俩喊到。 通过这么久的相处，桢顾安已经不会称呼他们的名了，而是如此简称，两人也没有反对。 两人这时已经看过来，眼中以表达，什么问题直说不用客气。尤其是程处亮的眼神，迫切的希望桢顾安能够把他从兄长手中解救出来。 知道他俩还是很热心的，于是桢顾安说：“你们两个去帮我弄几坛烈酒来，我知道你们俩有办法的。” “顾安想喝酒了?午时我带你去酒肆喝个爽，哈哈！”听到酒，程处亮眼睛光芒大盛，嘴角都开始衔着晶莹的口水。 程处默听到后虽然也有意动，但明显他没忽略，桢顾安意思是说现在就要。 所以立马给了程处亮一脚，示意他理解错了，同时微笑道：“顾安啊！这东西市都没开，我俩也没酒呀！我们这也不知道去哪儿给你找啊？” 还挺会隐瞒，桢顾安一副及觉得我信吗？的表情，嘴角一勾静静看着他。 这时在桢顾安身后的程大壮疯狂示意程处默。 好嘛！程处默明白了，出叛徒了，老底儿被兜了。 “走吧！”程处默推了程处亮一把。 “去哪儿?” “拿酒。” “有酒喝了?”遇酒脑回路就有点不正常的程处亮兴奋了。 “希望别被阿耶发现吧！不然又要遭难了。”程处默忧心的叹息到。 听到这个，桢顾安倒是敢出声保证。“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拿你们俩怎么样，相信我。” 他俩去拿酒，桢顾安也没闲着，则是回去生火准备蒸酒。 第十章 咬金失望 桢顾安刚回去准备没多久…… “你要的烈酒，你看三勒浆行不？四坛够吗？”程处默双臂抱着两个酒坛子就来了，身后的程处亮同样也抱着两个相同的坛子。 “可以，都给我吧！”桢顾安接下程处默手中的酒坛子，然后又抢下来程处亮抱的其一，最后一坛抱的紧死活抢不下啊。 “把那该死的酒给我，相信我，一会儿我还你一个惊喜。”桢顾安试图与这位酒迷沟通着。 “你到底要干啥？”死活不愿撒手，程处亮恋恋不舍的紧着酒问。 “怎么说呢？”桢顾安想着，提炼酒精这事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呢？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啥呀！ 想了想指着做好的蒸馏器皿道：“看见这个了吗？我要煮酒，一会儿会有更好的酒出来。” “这不是糟蹋粮食吗？酿酒本来就浪费粮食，你还把它煮干了，还剩个啥？不给。”说着程处亮抱地更紧了，还想把其余几坛都抢回来。 白了他一眼，桢顾安决定不与他争了，而是说道：“你就在这看着，那酒也不许喝，一会儿你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希望你等一下别后悔。”话撂，桢顾安还不忘提醒对方。 “我，一定不后悔。”对方言辞凿凿，及其自信。 桢顾安深有意味的笑笑，点点头就开始炼酒大业。 啪的拍开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传出。当然，对于桢顾安感觉确实有点淡。 “估计十三到二十度左右，算不错了。”用手指沾了点尝了尝，桢顾安自言自语嘀咕到。 倒入酒液，点起火，终于开始了工作。桢顾安开始用文火加热，好在小铜鼎的导热性不错，没一会就听到沸腾的咕噜声，接着又变为大火烧煮。 “还可以，没什么纰漏。我这手艺也不错嘛！”仔细观察了一下器皿，桢顾安发现还挺好用，不免对自己手艺很认同。 呼呼！ “好香啊！”程处默闻到煮酒的香味，难忍感叹。 程处亮更多的是幽怨，依旧认为桢顾安浪费了好酒。并且看了一眼又一眼怀中的酒，咽了咽口水想着：好想喝啊！ 滴！ 终于，一滴酒液滴了出来。 滴！ 滴！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酒水自铜管流出。 无形的酒精味飘散在空气中，比什么三勒浆还香。程处亮的眼都直了，直勾勾的盯着接酒的坛子，喉头不足的攒动。 “程大你怎么了？嘿！”见他这幅模样，桢顾安乐呵呵的笑着打趣。 “咕咚！那个……顾安，这些都给你。嘿嘿嘿！”说着，把怀中抱着的酒都塞给了桢顾安，还傻乎乎的腼腆了一下。看到桢顾安直口区。 “一会儿分我点呗！”程处亮搓着手磨着个脸道。 着脸打的，完全不在乎啊！也是个城墙脸。 不过桢顾安没搭话，到现在他还以为桢顾安是要自个儿喝的。 要真分给你了，李世民那儿咋办，这肯定是不行的。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就连你爹都不会答应。 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蒸馏好呢？ 桢顾安觉得度数肯定还不够，这才是第一道而已，他还想接着再蒸上几道，试试能否到六十度左右。 “快快分点来喝，好东西就要学会分享。咱们最好学会效仿孔融，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了。” 四坛酒都蒸馏过第一遍了，程处亮见此就已经迫不及待，而程处默也是一脸的期待。 不过程处亮的话直让桢顾安眼角抽抽，暗自胡想，孔融的棺材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压着。 眼看桢顾安没有这个意思，程处亮便准备动手了。 啪！ 桢顾安看见就是一巴掌，道：“还不能动，没好呢！而且我有说过这是拿来喝的吗？” “那你……”程处亮还准备争论争论，但是这时却有人来了。 “桢郎君，宿国公命我前来接你过去。”原来是程咬金的人回来了。 桢顾安也没想到程咬金这么顺利，不管怎么说终南山也不小啊，效率够高。 可现在的问题是，酒精还没好呀！就这酒精度数大概是不够的，估计还要得继续精炼。 “吾……”想了想，桢顾安把方才得到的酒封起来收好，并对来人指了指器皿吩咐道，“你把那个拿着，一起带过去。有点烫，小心点。” 桢顾安决定带过去再继续弄，总不能自己在这而让那边等着吧！ “我的酒！”见桢顾安把东西全都带走，程处亮发出了不甘与悲愤的哀嚎。 他倒是想拦着，但他知道来接桢顾安的是他耶的人，肯定有要事，所以也不敢无理取闹啊！最终就是，程处亮自觉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没了。 这是桢顾安第一次出程府，但是感觉很不友好。因为他不会骑马，而是被架在马上狂奔，所以很难受。 好在这种感觉在达到忍受的极限之内就结束了，因为已经到太子府了。 不识路的桢顾安在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目的地。而他也看见了程咬金，还有 程咬金一旁的道士，是孙思邈没跑了。看来他们也是刚到。 程咬金自然也看到了桢顾安，便道：“顾安，你说能医治伤口的东西呢？” “就是它，但是还没完成呢！”拍了拍手中的酒坛子，桢顾安自信地说道。 程咬金当然看见了桢顾安手中的酒坛子，虽然开始也感到奇怪怎么还抱坛酒来，但本能的还是选择忽略了。 可是桢顾安这么一说，程咬金就觉荒谬，什么时候酒还能治伤了？ “你……”程咬金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了，摇摇头便不理桢顾安，然后请孙思邈入了卧房。 “这代沟有点大啊！”在古代酒其实就是用来解渴的，那会有人想到拿它来清洗伤口，古人大多都是用热铁来烙。 不过桢顾安还是没放弃，拿过器皿，继续做进一步的精炼。 咕嘟！ 咕嘟！ 又开始沸腾，酒精的香味又一次飘出，慢慢地将之都过了一边。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试了试已经适用的酒精，桢顾安想着还有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孙思邈可是神医啊！自己万一陪跑了咋办？ 第十一章 古今合作 卧房内，孙思邈气定神闲的把着脉，不言中尽在彰显名医气度。不愧是是流传千年的神医，这份气质就让人感到安心踏实。 此刻房间内很安静，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低沉的氛围。 觉得安静的异常，桢顾安弄完后便渐渐地靠了过来。 刚要踏步进去就被人拦住了，护卫也不言语，只是眼神示意老实呆着，别耽误我工作。 明白对方之意，桢顾安退了一步，随后踮脚探头望了望，试图探到里面的现状。 程咬金这时在屋内看到桢顾安，眸子一瞪挥挥手，示意桢顾安一边待着去，可别再捣乱。他现在依旧觉得桢顾安的法子极度不靠谱，可庆幸没让桢顾安胡乱来，现在就期望桢顾安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程咬金的动作却引起了一个胖子的注意。这位胖子是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脸，头不束发冠却扎长辫。这胖子桢顾安认识，因为先前见过，他就是大名鼎鼎且名留青史的老狐狸长孙无忌。 桢顾安对他的印象还挺深刻的，不仅因为对方历史所载的名气。还有他的胖，圆圆的还挺可爱，但谁又想到他人畜无害的和蔼面孔下其实是个老阴逼。 再一个就是他那保留着鲜卑族传统的索头辫子，桢顾安觉着倒挺像脏辫的，桢顾安刚见到时就觉得，黑人的时尚潮流那都是古人玩剩下的，就是个弟弟。 最重要的是，桢顾安察觉长孙无忌好像没来由的对自己特别好、特别欣赏，见面就是一副和蔼可亲，很好说话的样子，桢顾安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或许还是因为救过李世民的原因吧！桢顾安心里觉得。反正也没别的地方能涉及到长孙无忌的利益了，除了李世民这个他投资的妹夫。 这不，长孙无忌已经看到门外的桢顾安了，于是招招手示意桢顾安进来。 见此桢顾安心想：这长孙无忌对自己太好了吧？屋内可全都是至亲心腹，全都能无条件信任，自己何德何能有资格？亲儿子都不带这样的吧？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是老狐狸呀！你的爱我承受不来！ 没在有人拦着，桢顾安也入了里屋，了解了情况。但被程咬金拉到一旁，好似要预防桢顾安出幺蛾子一般。 程咬金、长孙无忌、孙思邈，这仨桢顾安知道都在，不过还有俩人桢顾安没见过，但也能猜到是谁。 两人都在李世民矮榻旁担忧着，一个是近半百的老头，还有一个气质绝佳女子。都不用想，能对李世民上心到如此程度，并且还有资格在这守着，除了李渊这个爹，就是媳妇儿长孙无垢了。 这时，孙思邈已经放开掌脉的手，眼眸失焦想在考虑什么。 “孙道长，情况如何？”见此，长孙无垢稳住心神，轻声细语的平静而言。 不得不说，不亏是千古一后，若换旁的女子，大多遇此情恐已失了分寸，但长孙却还能冷静沉着的处理着。 长孙无忌的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切切的看着孙思邈，望能从孙思邈口中听到心仪的答案，这可是他们最后的期望了。当然，刨除桢顾安的情况下。 孙思邈则是处变不惊，声慢慢地道：“风邪侵体，已入脏腑。” 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的迫切目光，抓过李世民的右臂就查探起来伤口。 “伤口附之入骨，已经开始腐坏，可见利器携有脏污。欲治入体风邪，恐先医外伤才可，不然风邪又会昼夜复发再次侵蚀。”不一会儿，孙思邈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还表达出若是外伤治疗不妥，李世民的高热之症又会因此而再犯。 “风邪高热之症，待贫道写个方子！”孙思邈顿了顿又道，“只是这外伤过重，贫道虽也能治，但也不敢承诺何时能痊愈。” 众人听后终于放下心来，有办法就好，虽然孙思邈没保证什么时候才能治愈，但总好过尚药局断臂的法子。 桢顾安听到孙思邈的诊断后，想说自己对外伤有把握，但想了想刚才程咬金的眼神嘱咐，还有自己那在古人眼里不靠谱的办法。桢顾安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可是一旁的长孙无忌察觉到了桢顾安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那莫名的爱又觉醒了，便听他温声道：“顾安可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你有什么法子？” “但说无妨！”说完长孙无忌又再鼓励道。 既然如此，都到这地步了，桢顾安也不矫情，先向长孙无忌躬身拜谢便道：“我的确有一个法子，可治好太子殿下的外伤，十五到二十日左右便可初愈。” 这里的初愈，桢顾安所指的是拆线的时间，实际上都是往保守了说的，其实十五日前后便可。 “汝可有把握?”李渊自然不希望桢顾安是无故放矢，便抬头桢顾安质问道。 冒犯的正视对方，桢顾安自信道：“不敢十足保证，但约莫也有七八成把握！” 面对桢顾安的自信李渊不再言语，而是选择相信对方。 这不，身为一名沉迷医学的道士，孙思邈见桢顾安这般自信也略有不淡定了，于是就向桢顾安问道：“这位郎君，不知是何良方？” “孙道长叫我顾安就行。”桢顾安对古代的礼节性称呼真心不习惯，所以这样回复，并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良方。唯一不足就是，虽然我知道办法，但唯恐双手无能，所以还需孙道长帮衬着。” “顾安谦逊，如此重伤能有七八成把握治愈，已然是良方一副了。”这时长孙无忌不住出声道。上过战场的长孙无忌知道七八成意味着什么，所以感觉桢顾安挺谦虚的，不由得看着桢顾安更顺眼了。 还真不是桢顾安谦虚，他只是不知道这般治愈率在古代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没重视。 并且他现在只是空有理论并无实践，也就是脑子说：我会了，手却说：不！你不会！ 因此桢顾安才想着，需要孙思邈这位老中医帮衬。刚好自己知道怎么弄，而孙思邈肯定正好会动手，也敢动手。 “别磨磨唧唧的啦，赶紧说咋办!”程咬金也知道拦不住桢顾安那奇葩方法了，况且见他在李渊面前都这么笃定，也就催促着。同时又是一巴掌拍在桢顾安后脑勺。 长孙无垢见此责备地瞪了程咬金一眼。之后便用恳挚的目光盯着桢顾安，像是看待希望。 第十二章 忍者李二 以自信的表现与笃定的言语，桢顾安迎来了众人的信任，一瞬间桢顾安自觉压力备增。 于是，桢顾安便将外伤的处理方法与众人讲述，孙思邈听后便道：“将腐坏之处削去理因如此，酒虽然也可以做药用，但是洗涤伤口可行吗？” “是酒精，不是平日里饮的酒水。”桢顾安辩解道。虽然没达到酒精应有的度数，但也有个六十度左右，消毒还是能行的吧！ “酒精清洗伤口会产生激烈的灼热感，嗯…就与用热铁烧灼伤口效果一般，都有止血杀风邪的功效，不过肯定比热铁好太多。”还是怕他们不太理解，桢顾安举着例子给他们形容道。说完话，桢顾安就出屋子拿回了那一小罐酒。 “有小刀或匕首之类的吗？”环顾众人，桢顾安问道。显然桢顾安白问了，这是太子府，谁没事带着凶器搁这呢？不过可不代表没有，没一会儿长孙无垢就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华美瑰丽赫然是礼仪用刀类似的。 “那个……恐怕要劳烦孙道长了。”看看手握的匕首，又看着李世民小臂伤狰狞的伤口，这般来回徘徊。最终双手上奉于孙思邈。 桢顾安便自知自己是不敢动手的，肉眼见着心里都是麻酥酥的，更别提对他下手。索性便将这个任务恬不知耻的交给了孙思邈这位老中医，相信对于外科医学这位老中医是感兴趣的，并会为此付诸实践。 孙思邈不亏名医，知道桢顾安想什么呢！索性也不矫情，接过匕首便道：“无碍，顾安便交于老道吧！” 说着将刀过一道火，拉过李世民臂膀就准备下刀，桢顾安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喊停：“孙道长等等！” 孙思邈也及时停下，疑惑地看着桢顾安。 拿出酒坛，桢顾安分出一部分来，“为保险起见，灼过火后的刀还是再用酒精在洗一道。” 对此孙思邈也不恼怒，他自己在医术上也是极为严谨地一个人，桢顾安解释过后便有条不紊严格按步奏做起。 “嗯……”孙思邈稳健的手划过臂上的腐坏处，而昏睡中的李世民也因此眉头一团，转眼就疼醒了过来。 “世民！”从凌晨到现在为止，李世民第一次从昏睡中醒来。长孙无垢第一个没忍住，糯糯地轻言细语道。 “耶耶！……”可李世民最先看到的却是近前的李渊，这是近几日以来李渊第一次主动接触李世民。于是李世民自然是激动了，开口欲说，且挣扎着便要起身。 “好生躺着!先将伤治好。”李渊此刻尽显严父威严。但知子莫若父，下一刻一转便低声道，“吾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后也莫要再提了。” 就这会儿功夫，孙思邈倒没丢老中医的颜面，快刀斩乱麻、三下五除二之下就将坏体组织清理得干干净净。得亏李渊转移注意力，李世民到没感受到什么痛处。 不过下一步可就不好受了，酒精洗伤口！ 桢顾安当然知道那是个什么感受，于是没忍住就向李世民警醒道：“太子殿下，一会儿可能会有一点点疼，还望您能担待一二。恕顾安无礼了。” “无碍，顾安大胆做即可。本王何曾畏惧疼痛！”话说的还挺豪气，无知限制了你的想象。要不是对方是李世民，桢顾安真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就是不知道一会您能不能承受那绵长的酸爽感。 “你用酒给我洗伤口？”看见桢顾安左手抬着的一碗酒，馥郁的酒香飘出，李世民忍不住问。 “对啊！高度酒，外用可杀风邪。”桢顾安答道的同时，拿着工具就开始动手。 “嘶……”一口冷气倒吸。呃……当然，这是桢顾安脑补的，不过实际情况也差不当哪儿去。 只见酒精落到伤口上后，李世民面容就是一怔，明显体会到了那刺ji的感觉。于是桢顾安就脑补到上面的画面。 不过看李世民好像还挺淡定的，于是桢顾安也没停，继续洗着伤口。只是桢顾安没注意，李世民平静的面容微微泛红，并且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住的盯着桢顾安。 “这是所谓的一点点痛吗？”李世民内心可不平静，被刀伤到的滋味他可知道，但现在却像用刀慢慢片肉般的感觉那叫一个难以形容啊！ 不愧是李世民呀！这滋味都能忍下来，佩服！佩服！桢顾安此刻心里还服气呢！哪知道他已经给李世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后，伴随着李世民不知道是高热出的虚汗，还是疼得忍出的汗珠，或者两者混合？反正桢顾安是将对方的伤口都细致地消过毒了。 任务完成，桢顾安转眼又见托盘中的几物，对孙思邈道：“孙道长，又得继续劳烦您了！” 这是才准备好的针线，缝合伤口这一步，桢顾安理所应当的让给了孙思邈。反正这事还是胆大的来合适。 “这是何意？”李世民看见情况后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还有什么？将伤口包扎上不就行了吗？ “将伤口缝上，加快愈合速度。待十多日后再拆掉线便可。”见状，桢顾安向李世民解释道。 李世民一听就知道是桢顾安出的主意，在座的恐怕除了桢顾安，就没一个能想出这般奇思妙想。而且见孙思邈都并未反驳，于是也没了疑问。 再一次，孙思邈用他那粗糙但却稳健的双手缝起伤口。而由于没有麻药之类的东西，李世民又遭遇了一次肉体上的摧残。针扎走线的感觉也比刚才好不了多少，没办法，谁让他时刻都得保持着气度呢，也只能继续忍着了。 收线、扎上，桢顾安看完倒是松了口气。想着李世民王者之姿虽未尽显，但他那忍者之姿表现得倒是淋漓尽致。 外伤缝好，剩下的就与桢顾安无关了，去高热的药方当然还得靠孙思邈了。所以孙思邈到一旁写他的药方去了。 “咳咳……还有点喇嗓子！”这边李世民的事刚稳下来，程咬金又回到之前混不吝的模式了。一众人目光锁定他，只见他抱着一个酒坛子，被呛得直咳嗽。 合着剩的点酒底子都被他捞完了，在座的几位除了桢顾安，可没哪个不爱喝酒的，再加上都是上过战场的，对酒的热爱更是再上一等。所以看得他是一阵不自在。 第十三章 感受唐朝 一直以来紧张的气氛被程咬金这么一弄，反倒放松下来，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故意的。 “对了，太子殿下！”不过桢顾安又是想起一事，并认真着说，“为防止您的伤口复发，不时还是须要清洗一下。所以我一会儿就将酒精的做法交予太子……” “太子妃保管吧！”作死般的，桢顾安话锋一转，迎来的却是几位大汉发光带刺儿的目光。 相较于众男士的不满，长孙无垢对此却笑意盈盈，面容上写满的都是对桢顾安的赞誉。 就这么送出去了？这么一个赚大钱的项目说送就送？可别说桢顾安舌忝，实际上桢顾安是有着考量的。 不仅限于上面的原因，还因为桢顾安知道，以唐朝目前的情况酿酒贩卖就是作死。 抛开古代商人的地位不说，就目前大唐当前的状态，百姓都嫌粮食不够吃，你还妄想酿酒？怕是请你到狱里酿差不多。 所以，送出去他也不觉得心疼。 片晌后，孙思邈也写出了他的药方，并有人吩咐下去抓药煮药。 待李世民喝完药后，孙思邈又拿出一副药方道：“此方待高热退后服用，一日两次分早晚服用。” 本着行医负责到底的态度，孙思邈考虑后说：“据顾安所言，待到时日合适之时，太子的缝线就可以拆掉。那贫道这些日便留在长安行医，到时候顾安来找贫道便可。” “如此贫道便先告辞了！”事态朝良好发展，李世民也没有大碍，只需安心复原即可，所以孙思邈又看了看情况后提出了告退之意。 李世民一家知道孙思邈是什么性格，留他在皇宫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也没阻拦，而是由内侍亲自送了出去。 随着孙思邈的离开，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离去了，包括长孙无垢也自觉没有久留。最后只剩李渊父子俩，应该有着不少话要交流，而他俩这一交谈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不过那也不关桢顾安的事了。反正他跟着程咬金回程府了。 是的，桢顾安死皮赖脸的赖在了程府。他来这大唐是孑然一身，离开程府去哪都找不到会头。 正好对程家已经熟悉，待着也还舒服，老程更没提出赶人的意思，索性桢顾安同样不提，就理所应当的赖上老程家了。 起码能够在唐朝安家之前，桢顾安是打算一直赖在老程家了。程妖精应该不会在意吧？ 回到程府，迎接桢顾安的一双幽愤的眼神，赫然是还在惦念着早晨那坛酒的程处亮。 “酒呢？就没剩点？”发现桢顾安连酒坛碎片都没带回一片，程处亮算是黏上桢顾安了。 眼光一直都坚定不移跟着桢顾安走，直愣愣的都不待眨眼的。就像再说，你要是不给个完美的交代，呵呵…… 桢顾安被盯得直发毛，扔下一句，“要酒，找你啊耶去。最后一口在他肚子里呢！” 然后桢顾安就跑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桢顾安也是十足郁闷，这货咋那么大酒瘾呢？ 桢顾安话一说完，程处亮就蔫儿气了，这货果然是怵他爹。不过桢顾安不知道，所以一下午也没再乱窜，就躲着他了。可实际的事实是桢顾安借机躲着咸鱼去了。 “啥时候有的变化？提醒的一点都不及时，还得靠我发现。”可是这一咸鱼，桢顾安才发现脑海中的壹变为贰了。 具体什么时候有的变化他也不知道，消耗的时候脑海还会感觉震动呢！可增长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想不通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产生的变化。不过桢顾安也没太过纠结，只要有增长就好。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致使它发生变量，但早晚会明白的。 就这样，桢顾安在大唐又度过了不凡的一天。 铛~ 铛~ 铛~ 已经到第二日的午时，桢顾安真切的听到钟声悠扬的响个不停。桢顾安熟知，这是开市的钟声。 程府居于怀德坊内，而怀德坊的东侧便紧邻西市。每日午时开市时钟声便会长鸣，所以桢顾安对这声音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去逛一逛罢了。 而今日刚好有这么个机会。一早程处亮就来美其名曰，带桢顾安领略观光繁荣的西市。 但实际上，依旧是因为昨天的原因。尤其程处亮招呼着着重体验的项目是胡姬酒肆，所以他是找个借口好合理的解酒瘾。 不过随他吧!不管如何，桢顾安都准备趁此机会实实在在的感受感受大唐风的土人情。以前看书上记载唐朝的昌盛这般那般，但都不如自己的感受来的真切，此次就是机会。 “顾安！”程处亮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然后狠狠地宣誓道，“开市了，赶紧走！我好久都没去了，今天定我要喝到吐不可！” “可惜昨天的酒没尝着。这么香，都不知道啥滋味！”不甘的惋惜、哀怨声又似魔音灌入桢顾安的耳畔。合着这家伙怨念还没消呢！ “走吧！走吧！”对于程处亮的魔音，桢顾安觉得还是忽视最好。 程处亮的做法其实就是想让桢顾安在弄一次酒，可桢顾安绝对不会去做的。想一想唐朝那些如饮料般的酒，对比昨日的高度酒。 对于一个常年饮低度酒的人来说，度数那般高的酒，喝下去绝对会出事。别人还好说，喝酒会拿尺度，他？怕是牛饮差不多，不喝出事才有鬼，所以桢顾安不会给他酒更不敢做出来。 无视掉程处亮后，一路上都显得是这么完美，于是桢顾安第一次来到了西市。 “好多人！”这是桢顾安的第一感受，人多但不拥挤，反而有着一丝乱中有序的意味在其中。 “这是烤饼。” “难道不是烤馒头？”桢顾安一看程处默介绍的。 “那个是烤馕，馅足味美。” “馅饼嘛！用料真够实在。”一个脸盘子大下，中间加羊肉的大饼挤进桢顾安眼中。 “汤饼，这汤最好喝。” “原来是面条啊！” 沿街闲逛，桢顾安最关注的就是美食了，一路上桢顾安嘴里也没闲着。还别说，确实挺好吃，别有一番风味。羊肉虽然也处理的挺好，但略微的羊膻味还是稍许接受不了。 也亏得程处默介绍，一旁的程处亮心思找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胡姬酒肆我来啦！”程处亮终于没在缠着桢顾安，而是如脱缰的野酒坛，灌酒去了。 “……”桢顾安抬头一看，眼前这家铺子写着的不正是‘胡姬酒肆’吗？ 第十四章 十日匆逝 “胡姬酒肆？大唐夜总会？青楼？而且还是异域风情？”得益于以前电视剧的荼毒，这是桢顾安脑海中第一潜意识浮现的关键词。 再粗看这门脸，也没多么大气嘛！一点不像红灯区应有的华丽。 “走吧！顾安。”程处默拍了拍桢顾安的肩头，招呼着就要入店。 “这个！你们年纪也不大，来这不太合适吧？主要对身体不好呀！”忙拉住程处默，桢顾安善意的提醒着对方。 程处默听懂了，朝桢顾安疑惑道：“咱们就喝点酒，有什么不合适的？喝酒对身体不好吗？你要是喝不了可以少喝点嘛。” “嗯！那好吧……”忐忑不安中夹杂着一丝激动，桢顾安尽力表现的很熟练，心想着咱只喝酒，没别的增值项目。 于是强装淡定的坠步在程处默身侧。 “程大、顾安，你俩怎么磨蹭这么久？感快过来啊！嘶……哈！”一进去就见程处亮端着碗酒，向桢顾安两人嚎着。 嘴里一边还不停的砸吧着酒。 “店家，一坛蒲桃酒！” “龙膏酒两坛。” “老样子，还是三勒浆！” “稍等片刻，马上马上。” 忽视掉程处亮以后，桢顾安四下一观，内心暗自有些尴尬。 这哪有什么特殊增值服务，实际就是个酒吧，全是一群酒鬼。 所谓胡姬，实际就是外国服务员，而酒肆可不就是酒吧差不多意思吗？ 只怪本人没文化，胡思乱想闯天下。一个字，“尬。” 平复下蠢蠢的内心，桢顾安踏踏实实的品尝起这些进口大唐的美酒。 心里却想着，以后可得谨慎，不能再犯这些常识性的错误。不然装逼不成，全成丢脸了。 最后，三人就这么饮着酒，倒没出现什么多余的二代找茬之类的事件。 至于程处亮最后也没有喝到吐，只是嘴上逞能罢了，要真敢喝成那样，回家皮大概率得扒掉一层皮不可。 酒足饭饱过后，主要是程处亮喝够后，象征性地带着桢顾安又逛了逛集市。 不过桢顾安知道，实际上俩人真实目的是消酒呢！要真醉醺醺的回去，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桢顾安的这么一天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悄然逝去。感觉被这俩货坑了一天！ …… 十日时间匆匆逝过，自从那日逛过西市后，桢顾安的日子就是想着如何立足大唐，怎样才能积累更多的功绩。 但实际上这十日来的日子却不是很自在。或许，多多少少对大唐还是存在这隔阂吧！生活方式的改变感到无所适从。对于近来的情况，桢顾安是这样暗示自己的。 虽然桢顾安这段日子过得算平静，但李氏皇家却发生了与历史不符地微小变动。 那就是六月十三日出现了历史记载的事件，李渊将亲笔诏书赐给裴寂等人并说：“朕应当加上太上皇的尊号。”表达了自己要退位和内禅的想法。 比原历史要早了三天，估计也是那日父子俩私吾后的结果。 继续又在两天后还撤销了李世民兼任的天策上将，目的就是为李世民的登基做准备，可以说是雷厉风行。 这些则从侧面证明了桢顾安的到来，使历史发生了些许的无足轻重的小变化。或许今后桢顾安还会带来更多样的变化？谁又知道呢？ 只不过这些事情桢顾安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奈它何呢！ 就在今日，六月十八这一天，桢顾安也终于再次迎来传召。 通过太子府派人传来的消息，李世民的伤势恢复的及其良好，已经到了可以拆线的地步。 所以现在该轮到桢顾安与孙思邈这对古今组合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咋还有我的事呢？那日我不是都交代给孙思邈了吗？”可实际上桢顾安还郁闷呢！之前可都将方法交给了孙思邈，所以有孙思邈不就够了吗？自然没明白怎么还要叫上自己。 “想那么多干嘛？难道我还敢不去吗？”没办法，桢顾安嘀咕一句，便随着太子府传信的人一同出发，向太子府而去。 从最西边的怀德坊，到宫城内的东宫太子府，桢顾安感觉还是花了些时间滴。 最终到太子府前，桢顾安心里还止不住地叹道：这长安城也是不小啊！ 近到府门后，显然李世民已经吩咐过了，带着桢顾安来的人与一位侍从交接过后，桢顾安就被那一位侍从领了进去。 “孙道长您这是要去？”还没待走多远，桢顾安迎面就碰上了孙思邈，方向正于桢顾安所来的相反，明显是要出府而去。所以这才不禁疑问。 “顾安小友也来了。”孙思邈见是桢顾安后，也是熙和的微小，缓声轻道：“太子的伤线已拆，病况良好，已是无大碍，贫道自然是回去了。” “这样啊！”桢顾安险些没反应过来，合着您都弄完啦啊？那还叫我来干啥？闹半天咱这古今组合还没登场就解散了！ 不过甭管咋想，桢顾安依旧随着侍从的步伐，准备面见李世民。不管什么情况，都等见了对方在做打算吧！ 入了门帘，桢顾安见到了盘坐地李世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这架势倒是没拿桢顾安当外人，或者说桢顾安并不在对方的威胁榜单之内，就是没把他当回事。 “顾安过来坐。”用那只还好的手，向桢顾安招了招，示意桢顾安过去。 桢顾安也不做他想，实际上也没敢想，于是就跪坐在李世民的不远处。 桢顾安坐下后到没说什么，李世民却也不客气，先声便言：“此次多亏了顾安，否则本王怕是要舍弃这一臂了！” 话间还看了看刚拆线的手臂，“本王能感觉到，痊愈也不需太长时间。这都幸得顾安的良方。” “太子殿下过誉了，毕竟人之常情！遇到类似之事，相信只要有办法都不会有人会藏着掖着地。”口头上虽是这样恭维着，但内心却默默地附加上一句，“前提是你得值得让人如此做。” “顾安此言着实令本王欣慰。”只见李世民爽气的一笑，不过桢顾安却没能发现李世民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桢顾安，怕是要被下套！ 第十五章 新手任务 看向自己的双臂，李世民眼神却变得落寞，似乎回忆起来什么?接着一息长叹传来。 “唉……” 随后李世民目光之中记忆回闪，并对桢顾安诉说道：“本王是好运遇上了你，这才能保下这条手臂。可这些年来的带军征战，太多如本王这般重伤的将士们，可惜他们没这般好运，鲜血流尽而死是常有的事，好一点的断掉肢体才保下一命，可下半生也多是无望了。” “唉！说这些做什么。”李世民反应过来，无奈的摆了摆头，或许察觉感伤的不是时候吧！ 见到这样的李世民，桢顾安没敢插话，再一个就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是对的，索性就安安静静的跪坐好就成。 “还是说正事吧！”这次李世民正视桢顾安，很认真的那种。 “本王准备将缝合法传授于军营中，本王能看出来，此方对战争带来的益处。”话至此处，李世民稍一停顿，又继续道：“所以本王欲将次方推广于军武之中。只不过却需要你传授一二，教出几个合格的将士，再由他们去军营内教授。” 好嘛！狐狸尾巴…不对，是龙尾巴露出来了。 而且你可真够强盗的，我同意了吗？就成你的东西了，都没问过我就准备运用到实际？卖了我还准备让我数钱？ 不过内心吐槽归吐槽，实际上却很坦诚，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桢顾安认真的向李世民保证道：“这件事没问题，就交给我了。” 仔细想想，看李世民这样，似乎也没准备给自己拒绝的机会，索性只能答应了。 再一个，这事儿说来也不是坏事儿，起码自己在对方心中好歹有点儿地位了。 接下来这么一个任务，也下了保证，但还是有些顾虑，想到此就问李世民：“太子殿下，不知道您准备是让我去军营里教吗？要是这样，我怕是会被那些**给玩坏的。” 不由得，桢顾安脑海就浮现，在军营中那些不服气的老油条，对这些老油条来说，桢顾安就是奶娃子。所以他也压不住这些**啊！ “哈哈！”李世民神气十足的一笑，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只不过你想多了，军营哪是你想去就去的。” 扎心了、扎心了，听到这话，桢顾安内心一滞。合着还是我多想了呗，原来我都还没资格呢！ “这样吧。”李世民又接着道，“届时本王派几个人去程府，正好程家那俩小子也是长安城的两个小霸王，就交给他俩管，而你负责教就行了。” “行，那这样我就没问题了！”桢顾安点点头，对他来说，这种情况已经是最好的了。 “那就这样吧，你就回去想想该怎样教吧，本王的将士们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多少就看你了。”交代清楚后，李世民就下逐客令了，临走还给桢顾安戴了这么重的一个帽子，桢顾安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是逼的桢顾安不尽心竭力都不行啊！不然这个黑锅背不起呀！这人，心是真滴坏。 但实际上，桢顾安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他有这份底气。毕竟他爷爷可是抗某国援某国战役下来的老军医，小耳濡目染倒是了解了不少理论知识。 可惜桢顾安从来没考虑过学医，以至于一直以来，他只是无聊时那这些知识打发消遣，实践?那更是不存在的。 但教会一般人简单的急救知识并不难，除去那些在古代用不上的医护知识，最实际的也就是止血接骨这些基本的干货了。唯一的前提是，李世民派来的兵油子认真学、别捣乱就行。 出了太子府被人送出皇宫，就只剩桢顾安一个人了，反正是没人送他回去的。 “有人接没人送，服务一点不周到！”站在皇宫前，回望雄伟的皇宫，桢顾安不住的吐槽。 回忆着来时的路，摸索着往回走吧。不过有些人的方向感啊！不敢恭维。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桢顾安走到哪儿去那?他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明显走错了，这可咋办? 要说之前自个找路是桢顾安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硬要逞能，那现在他也只能妥协了。 没办法，问呗! 程咬金在长安好说歹说也是个名人，相信长安城的百姓能知道他家在哪儿。 桢顾安找了找，看谁面善心好，这种人最是乐意助人为乐。这不，桢顾安瞅准了一位老人家，正要上前去问。 但是却被老人家不远处的两位妇人的对话吸引了。 “王家媳妇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刚才宋家媳妇回来可说了，孙神医要回终南山了。这次回去肯定又会四处行医，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这位妇女把消息说出，并又感慨道：“孙道长这么仁心仁术的一个人，还不图回报。听说有心的人都想着去送送孙神医呐。” “也没人告诉我，我这不才听你说嘛！”王家媳妇懊恼的一拍双腿，拔腿就要走，“不行，我也得去送送。孙神医可是接好了我家老王的腿。” “这就是孙道长说的回去？”桢顾安想起不久前在太子府孙思邈说的话，当时桢顾安可没想到孙思邈是回终南山去。 说实话，之前医李世民的时候也多亏了孙思邈，他帮着桢顾安分担了不少压力。 要是当时没有孙思邈的帮衬，桢顾安硬着头皮其实也敢动，但肯定没有当时那么轻松。 而且没孙思邈的帮忙，桢顾安也肯定很难用那看似荒谬的方法取得信任。 况且桢顾安对这位名医也挺有好感的，就像他爷爷一样，也是一副好心肠更有着好医术。 还有一点，就是桢顾安对于祈祷来源的设想，或许与救人性命有关？ 要是孙思邈那儿好巧不巧地有个将死的病号什么滴，没准儿能验证猜想也说不一定。 所以桢顾安和那位王家媳妇说了说，和她一起去孙思邈行医落脚处，也打算送一送吧！ 路途也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可桢顾安一看，人也不多啊。而且依旧还有病人在呢！并且也都井然有序的排着队，看架势都排了不少时间了，一点也不像孙思邈准备离去的样子。 见此，桢顾安也没敢乱了秩序，索性老老实实的随后排着队，缓缓前行。 第十六章 奇人与仙 要说排队的滋味啊! 枯燥乏味，无聊。搁现代的话好歹还有手机能消遣一下，但这是在古代，这可是硬核排队呀。 于是！定不住没一会。百无聊赖的桢顾安就这瞅瞅那看看，俨然一副小儿多动症的样子。好嘛，又多了一个病人，就是不知道孙思邈治不治得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桢顾安直接被一位异人、奇人给吸引了。 由于队伍排序不直，桢顾安从这位奇人的侧面，被对方的面容给勾住了。 对方是一位四十到五十岁范围的男性，你或许以为很帅？实际上恰恰相反，这么丑的人对桢顾安说来是生平难见第二回了。 这里千万别说桢顾安以貌取人，而是对此面相过于惊异。实质上桢顾安内心还是是尊敬对方的，但只能怪对方太过吸引人。 以桢顾安的视角望去，对方的侧颜最过于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的额头了。一个字“大”，两个字“圆润”。拿天庭饱满都不够形容它，若硬要找一个合适的参照物。 寿星公相信人人都知道，寿星的画像也都见过吧，一点不夸张的说，对方的额头与寿星公额头绝对有的一比。但唯一不同的是，寿星的是圆润饱满像个寿桃，而对方距眉心的位置有些凹陷，就像阴阳眼一样。 这还不算完呢！他的鼻子，鼻梁是歪斜的并且中间的鼻梁很宽很厚，还是朝天鼻。至于他的嘴更是着名，正是传说中的雷公嘴。桢顾安还隐约看见对方的门牙是兔牙状，要命的是还是一长一短的。 对方的身躯也与常人不同，高低肩很明显，但驼背同样严重。不过桢顾安能看得出来，他这是过度劳作导致的。不敢想象，他都精经历了什么?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这一愣神，队伍终于开始走动了。目光还没收回来的桢顾安又发现，对方走路居然是跛的，他的左腿貌似受过重伤，应该是使不上力的。 至此，桢顾安立即将目光收回，这一刻他意识到，他真的很没有教养。这样盯着对方看，即便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也没有歧视的心理，那也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这下桢顾安老实了，安安静静的跟随着队伍，也没在乱瞅。 随着队伍的前进，桢顾安被孙思邈飞行员般的视力发现了。只不过坐诊期间孙思邈极其认真，并未招呼桢顾安，看到他后只是颔首示意，转而又专心致志的把脉问医。 当一位病人诊断好后，孙思邈才腾出时间招呼桢顾安过去。 见桢顾安过来，孙思邈慢捋胡须微微一笑，道：“顾安不会也是来为贫道送行的吧?” “难道有什么误会?”桢顾安来时就觉得情况不似设想的样子，孙思邈这话更是确幸了桢顾安的想法。 “也不知是谁散播的谣传，说贫道今日治完宫内的贵人就会离去。”无奈摇摇头的孙思邈一指眼前这些人继续道：“贫道还有这些患者，又怎敢抛弃他们独自离去?” 这时又一位病人走了过来，孙思邈见状对桢顾安歉意道：“顾安暂到偏厅歇息吧，案上有清水。勿怪贫道不周之处。” “没事、没事，医病要紧。”桢顾安十足的理解，面对这一幕，他对‘医者父母心’真心有了深刻的认知。 对于孙思邈让桢顾安出去，他反是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尊重患者的隐私也是为医者的本质工作，更何况桢顾安是个外人。 而且留在这桢顾安更帮不上忙，就算替孙思邈抓药也不可能，这只是孙思邈的临时坐诊处，并没有药房。这些患者大都是开了药方，回头自己去药铺抓的。 正当桢顾安出去时，来的病人并不是别人，就是方才那位奇人。只见他不急不缓地跛着脚走了进来。 见状，桢顾安想上前扶他，但是他止住了这个动作。 因为这一次桢顾安是正面看见了对方，从他的一双眼睛里，桢顾安看出一些常人所没有的意味，而不去扶他则是对他的尊重。 他的那双眼睛很大很闪烁，直令人羡慕，目光如炬、精神奕奕，眼神中尽显坚毅、自信、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神往。 不敢相信，再一个外表看起来对生活充满绝望的人，心灵之窗是如此的澄净透彻，人世间仅存的美好，应该都永远的保存在他的那双眼睛里了吧。 “孙神医!”对方进来后恭恭敬敬的对孙思邈行了一个礼，虽然显得笨拙但却极为真诚。 孙思邈也算是见惯了，并不矫情的受了这一礼。 看到这里，桢顾安赶忙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 关上门后转过身，桢顾安的心不争气的搐了一下，这一次他的眼中住进来一位仙。 只不过桢顾安这次是出于怂，眼中映入这一抹身影后，怂逼的他别开脑袋径直去了偏厅，丝毫不敢在多看一眼。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桢顾安一直都确信这几个词仅仅只是夸张修饰，但是刚才的姿影让他认定，那是事实不是夸张。 来到偏厅后，桢顾安脑海中还在反复浮现刚才的倩影，那位女子当时带着面纱，看的最清晰的就是她的那双撩人心怀的柳叶眼，水汪汪、玉莹莹的，犹如永恒的珍宝一般。 虽然看不见她的真容，但她那不似凡俗的气质却被桢顾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端庄、典雅、文静、得体、大方，而这些这只不过是桢顾安一眼所接受到的罢了。 至于她的身段就更不消赘述了，没见那绝世而独立的她已经一眼就镌刻在桢顾安脑海中了吗?没准现在正在和桢顾安脑海中的外挂抢一席之地呢! 可惜桢顾安就是个怂逼，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朋友，第一次遇到这事，都没敢多看一眼，反而是躲在这偏厅，自闭起来发意症。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那些久经沙场的臭流氓，以及个别厚脸皮，有几个敢直愣愣地看着这位女子，大概都害怕唐突佳人，留下不好的映象。 于是，支着胳膊拖着下巴，眼生呆滞，桢顾安就这样不争气的坐了许久。要是桢顾安是皇帝，八成是个亡国之君。 这样的状态持续着，直到孙思邈过来抓起桢顾安的手开始把起脉来。 第十七章 路痴顾安 感觉到左手上搭着一只有力的手，桢顾安顺着望过去，呆愣傻眼地与孙思邈对视，忍不住问出：“孙道长您这是做什么呢？难道您望出我有什么隐疾吗？” 孙思邈有模有样的感受了一下脉相，一边探脉一边说道：“嗯，肝火旺盛，少年郎终究是少年郎啊！” “哈哈！”孙思邈放开桢顾安的左腕，看了看桢顾安，做了解状一笑，“以贫道多年来的阅历，也就诊过不少如你这班的小郎君啊！” “就是不知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说道这里，孙思邈还打趣的笑了笑桢顾安。 “那个！”没想到孙思邈还有这一面，一时间桢顾安面对人老成精的他，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你说有吧，这是也不能说出来呀！要说没有吧，人家都已经看出来了。 “贫道也猜出来你见到的是谁了！”见桢顾安的囧样，孙思邈也不消遣他了，直言破僵局。 听到这里，桢顾安倒是有心打听，但是孙思邈却先声言道：“贫道虽知道也认同你这个少年郎，但却不能告知你，毕竟关乎小娘子的声誉，再者，为医更可不能透露患者的出身。” 虽然桢顾安心知肚明孙思邈是不会告诉他的，但听到后也难免失落。不过孙思邈却在这时好心提醒道：“顾安啊！这位小娘子的高堂可不是善茬，贫道也言尽于此了。” 发了几息呆，桢顾安起身对孙思邈敬谢道：“顾安谢过孙道长了。” “贫道都是多舌多言，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这是少年郎血气方刚，贫道都了解。”提了几句，孙思邈换过话题说：“顾安因该是出了皇宫就来贫道这的吧？难不成太子殿下的伤有什么问题?” 这叫桢顾安怎么好意思说，他这个路痴是迷路了，恰好听到有关孙思邈的消息，随后将错就错跟着别人来的。 那现在也只能继续将错就错，错到底的顺着孙思邈的话来了，“太子那没事儿，我离去的时候见他气色也挺好。我是回去的路上听到关于您的消息才过来的，不过好像是谣传。” “原来如此！”孙思邈听完后，点点头叹出四字。 “嗯，就是这样。”桢顾安回应到，然后又看了看现在的情况。孙思邈暂时也没有病人了，也算是累了一天了，想了想也不好继续打扰，于是桢顾安提出，“孙道长，我看您也挺累的，也不好意思继续叨扰您。我那边也有事需要准备，怕是得要回去了。” 桢顾安此行本意上最重要也最不现实的事，是对于祈祷猜想的验证。可实际情况是，哪有这么巧的事，说来就来的将死之人?孙思邈都不能救你就能救?况且压根就接触不到患者，这是医患之间的一对一隐私。 于是桢顾安便于孙思邈道别，而孙思邈也没有过多的做挽留，所以…… 出来后走了几条街，桢顾安看着眼中空如大海的街道，他自闭了。本来想着，就算不认识路，我问路总该行吧?可事与愿违，老天总是与他开玩笑，作弄他的命运。 这么久就没遇着一个人，这可是繁华的长安城啊?没理由呀！这么非酋吗? 塔塔塔~ 隐隐约约之间，桢顾安耳畔传来了马匹踱步慢走的声响，听着还有些距离。这可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于是桢顾安寻着声音找了上去。 “咦?瞧瞧我看见了谁?不会是眼眯了吧?”一阵熟悉的，并阴阳怪气的声音窜进桢顾安的耳朵。 定睛一看，不是处默处亮两兄弟是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除了程处亮，别人也不会这么厚脸皮的说出来。 “你俩咋在这?” “你怎么在这？” 双方同时说话，看来两方都是疑惑啊？ “不久前太子的人来，让我们一起去军营里挑人，可惜你不在。你去哪了?”程处默先回答了桢顾安的问题。 桢顾安听到后想着，这效率简直了，一天就给办了吗?不愧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呀！可是，为什么李世民当时要赶我走呢，找个地方让我带着也行啊，也顺便等这俩家伙。 可偏偏变成了路痴的长安古都一日游。所以现在面对他两兄弟同样的问题，应该如何回答呢?说不好很丢面的! “顾安，问你呢?”程处亮看见桢顾安有着搪塞的意思，连忙跳下马来，来到桢顾安的身边，杵着鼻子嗅了嗅，活像条警犬。 “也没出去偷喝酒啊?”失望的没嗅到酒味，程处亮费解不已。不过他却话语一转道：“但是，有一股子的药草味。” 没错了，是在孙思邈那沾上的药草味，虽然孙思邈那儿并没有药房，但和孙思邈这样一个一辈子与药材为伍的人待一会儿，沾上点味道也不稀奇。 程处亮的话倒是提醒了桢顾安，让桢顾安坦白自己是路痴是不可能的，于是桢顾安道：“嗯，临时去了孙神医那边一趟。现在也没啥事，咱先回去吧！” “行吧！咱回去。”也只是随便一问，都没深究，也一至赞同打道回府。 然后桢顾安丝毫不客气的，和程处亮同乘一匹马，上路。 在回去的路上桢顾安想到一个问题。李世民一开始不是说他派人去程府让他教吗？难道不是李世民挑人派人?现在反而是让我们自己去挑，这样倒也挺好，但是，为什么是这俩去挑的，这俩要是尽挑刺儿头还咋教? 想到这里，桢顾安不禁就问起了两兄弟：“太子怎么会让你们俩去挑兵？你们不会选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吧？要是一堆蠢楞子我咋教？” “放心吧，我们有数。”程处默稳重的对桢顾安回了一句。 而程处亮眉飞色舞的说道：“这次可不只是帮你选学员，还是帮我和程大选。要是这次我们三个做得好，以后这些兵就是我和程大的手下卒子了，他是队正。”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一听，桢顾安明白了。不仅是帮李世民教授军医，这些还是程大程二以后的一部分兵，看样子他俩应该也是第一次“投笔”从戎吧！至于程处亮这反应，怕是兴奋终于逃脱他爹的魔爪了。 不过其最后的结论却是，这仨全被李世民给安排地妥妥的。 第十八章 憨憨傍身 说是一个队?桢顾安之前用脑海中的资料看过唐朝的一些军制，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压力了，一队可是五十人左右。一个人教五十个人，就算现代的教师都算是极限了吧？ 回到程府后，桢顾安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教学才可以最快，同时还要保证质量。而且想来教出去的东西也不会太多，毕竟有些知识点也是用不上的。 “也不知道这队人什么时候来?”想着在太子府离去时，李世民也没说这些人什么时候安排过来，只希望晚个几天吧！也好让桢顾安缓冲一下，准备准备。 想着想着，桢顾安想到了榻上，然后……睡着了！ “吼……” “哈……” “杀……” 嗯？bia唧！bia唧！ ‘后面……那个，就是…亻…尔，别走神！认真听…讠…人真看，学好了你们可就是军营里的宝~贝儿。’半梦半醒之间，桢顾安耳畔响起军营中坚定的呼和声。过了一会儿便听桢顾安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些梦话。 不对？程府内好像有一大群人?那声音听的有些真切、切实，桢顾安怀疑这可不是梦。 于是他反抗着沉重的一对眼皮，双眼难以反抗地眯缝成一条虚线，试图朝外面的天空望去，透过窄小的眼缝观察到的是暗沉且灰蒙蒙的一片。 看到情况后桢顾安又躺了下去，并企图判断着现在所处的时间。 “大概就是凌晨四点的样子。嗯！还早，再睡一会儿。”想着应该是听错了，除了打更的人，没人会起这么早的吧? 慢慢地，桢顾安又要回归梦乡，“呼哈……” “靠！玩真的!这么早?”桢顾安听清楚了，因为这次的声音比以往的都要更大声，而且听出来就是从教场传来的。 “不会来的这么快吧？”稍微一梳理思路，桢顾安就猜出了，这估计就是自己要教的那批人，应该八九不离十。他从来不敢想象会有这高的效率。 “走起！”在榻上嚰蹭了一会儿，如常所愿地桢顾安没能起来。 缓了一会儿，接连又试了几次，桢顾安最后一回道：“再来。” 晃晃悠悠的，桢顾安誓死抗住梦魇的攻伐，终于坐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桢顾安穿戴整齐，半蔫的推开了房门。 出门抬头一望，西方入眼白月高悬繁星拥月，而相反的东边，天际边上漏出一抹鱼肚白，预示着晨日将要露头。 观望此景，桢顾安想起一个梗，不由说笑道：“洛杉矶的凌晨四点我是没机会感受了，但是我却是体验了一回大唐王朝的凌晨四点。” 看样子桢顾安在大唐过了这么久，对于以前日子的挂念到没这么深了。 “走，看看我的学生去。”目标程府教场，桢顾安向着它出发。这一次他倒是没犯路痴，毕竟已经走过好几次，也该熟悉路了，而且相对长安城来说程府就没这么大了。 教场随着桢顾安的靠近，传来的声音也逐渐高亢，听来士气倒是挺磅礴的嘛！唯独希望队里别有铁憨憨。 踏入熟悉的教场，桢顾安眼见耳闻的分辨出，往日的寂寥一去不复返。教场上热火朝天，众人都在程家两兄弟的组织下有条不紊地训练着，偷懒的人更是不存在的。 看的出，李世民将这支小队让程大程二管，他俩倒也不辜负，满腔热血并且热情十足。 这不，队伍之外唯二的两人，显得有那么些突兀，不是他俩又是谁。 “你俩没和我闹笑话吧？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寅时!寅时啊!这才五更天。”来到程大程二身边，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桢顾安对他俩质问道。难以想象他俩的积极程度是如此的高亢。 听到桢顾安的话，程处亮反倒不解的回问他：“早吗？这才是军队里标准的作息时间吧!虽然我也没从过军，但是我阿耶就是这么说的。” “所以昨天我们就让他们五更天准时报道。”一旁的程处默也及时的结果话来。 “本来我准备到卯时再让程二去叫你的，既然你已经来了就一起吧！从明……”这是桢顾安始料不及地，也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但偏偏程处默的嘴没关住它，让它越狱了。 这下桢顾安不解、不乐、不愿了，连忙打岔道：“打断一下!你们练你们的兵就行，关我什么事?我是负责教你们的，再者，我可不归你们管。”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程处默灵魂反问桢顾安。 不假思索的桢顾安同样一个反问：“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咳咳！”程处亮在两人之间及时接话，助攻他大哥，对桢顾安道：“你是他们的老师，你得做个好榜样。” 听到这家伙在这插嘴，桢顾安内心一阵不得劲儿，真想扁死他。可惜不现实啊！ “最重要的是服众呀！”贱吧嘻嘻的程处亮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桢顾安听到后就想到一句话，“深入基层，融入群众”，和他们熟悉了没准教学进度会更快呢! 不经意间，桢顾安陷入了思考。 “行了、行了，开始吧!嘿嘿!”不顾桢顾安的想法，程处亮发出得逞的怪笑同时推搡着，将桢顾安推进了人群。 “完了!完了!”被推入队伍中后，桢顾安不甘的看了看正在白昼交替的天空，不得不说古人都是早睡早起的代表，但是桢顾安没意料到会这般早。 现在却不得不带入自己，从今开始自己也是这样的生活作息，桢顾安内心感到好煎熬，本“帅哥“做不到啊! “不行，这样的日子必须赶紧结束。”还没开始，桢顾安已经想着如何将它尽快结束，心中想着，“得加快速度的把他们都教会，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对!就是这样。” 念及此，桢顾安观察了一下这支队伍，希望别是一大群五大三粗，脑袋全是肌肉的二愣子。毕竟以程大程二的想法，搞不好选的就是这种。 “还好，看那样子这俩家伙被坑了。”并没有预想中的精兵悍将，这些兵看得出来，不少是那种参军时间不长的。 再有就是常年作战，现在已经不能上战场的老兵，而且他们多是受伤被放弃了的。 想来也是，那种精兵都是人家训练好久的，怎么可能凭这俩小子就能挑走，好东西人家不得藏着。 看到这里，再联想刚才这俩小子对自己的态度，桢顾安忍不住吐槽道：“原以为这队伍中会有铁憨憨。没想到啊，最大的铁憨憨不再其中，自己身边就有俩呀!” 第十九章 尉迟家黑 时间过得很快，渐渐地便来到了卯时。 这期间是练一会儿又歇一会儿，反正桢顾安倒是没见他们怎么累就是了。反而自己倒是挺累的。 稍微一想桢顾安就知道为什么他们还算轻松，原由就是程大程二他俩压根就没参过军，他俩仅仅只是从程咬金那儿学了点皮毛罢了，用来对付这队兵更本没什么效果。 “我怀疑这俩故意针对我!”正好，桢顾安为自己的弱鸡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感受着旁边的这些个兵卒子的鄙视、冷眼，甚至还有无视。桢顾安总得找一个借口来安慰自己，不然心态得蹦。 现在正好是休息的时间，桢顾安实在顶不住这群大汉的诡异目光。 要不是之前他们看见自己和程大程二有交流，不了解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估计现在都要挑战自己了。终究来讲军队是以实力为尊的。 所以桢顾安现在想着，要不咱溜了? 想了就要做啊!只是桢顾安一看，程大程二这俩甚是鸡贼呀。只见他俩在教场出口那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桢顾安现在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他可没熊猫可爱，更没熊猫的厚脸皮，怪不自在的。 反正也走不了，索性过去听听两兄弟在说些啥。 “要不要去叫他俩?”程处亮不确定地看着程处默问道。难不成这两兄弟还有小秘密? “嗯!……”程处默沉吟不语，好像思考了得失道：“要不算了吧，小黑子比你还混，把大黑都给害了。” “什么叫比我还混?”程处默的评价一出，程处亮一听反倒不乐意了，“他在混能有我混?我可是混世魔王的崽，混世小魔王。” “我去!”桢顾安还以为他能争个什么呢?这玩意都要抢。 不过他俩说的是个什么事?听起来好像和这支队伍有关。 不做隐蔽的桢顾安已经被程处默两兄弟发现了，正要说些什么，三人就见程大壮小跑着过来。 仅短短几息程大壮就来到了三人跟前，传话道：“大郎，尉迟府的两位郎君在府外呢，说是来找你们的。” “看来不用去叫了，他俩自己来了。”程处默看了一眼程处亮，生态不知该作何感想的说道。 像是接受了事实一样，程处默叹息一声，说：“算了，出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桢顾安一看，看样子情况不是特别美好呀!忍不住好奇就把不住嘴问。 “是这样的，昨天我和程大奉命去军营中挑人，本来是挺顺利的。后来……”一边走着的同时，程处亮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桢顾安内心不住地腹诽着，他俩就算被为难估计他俩也不会说出来。 实际他俩去挑兵的时候，好苗子大多都是被藏起来的，剩下他俩看见的不是新兵就是伤兵。 挑挑拣拣的从矮个子里拔高个，但有些个新兵不愿意啊，知道那些好苗子都不来，摆明了这不是啥好归宿啊！ 顿时间两兄弟尴尬了，在军中他俩也没什么威望，这些新兵更不知道他俩是程咬金的子嗣，所以事情就这么遇难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尉迟家的老大尉迟宝琳拽着二弟尉迟宝琪声援了程大程二，做表率加入了这个小队。 因为尉迟家老大参军也有过几年了，也凭着自己的努力，以及自己爹的名声，在军中也是小有名气的。 见尉迟宝琳都去了，那些个兵也放下心中的顾虑，不再抵触。然后，挑兵之事才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尉迟两兄弟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了解情况以后桢顾安还是想不明白，别人都不看好这支小队，他俩怎么还会义无反顾的参加。 “无缘无故?”程处亮不屑一笑，接着详述道：“要不是小黑子在军中惹事，把大黑连累了，害的大黑从堂堂的校尉一职一撸到底，又要从新从兵卒做起。否则哪来的昨天的事。” 自程处亮的话语中听出，貌似他还挺瞧不上尉迟宝琪的，难道仅仅因为他坑哥? 大唐很是无聊的，可没有以前的娱乐生活。这其中像是有故事，所以就不由得桢顾安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而且扑都扑不灭的那种。 于是桢顾安自然得要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多大的事直接从校尉撸到兵卒子?” 程处亮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桢顾安在程家生活这么些时日，也算知根知底了，就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比我阿耶差一点的尉迟敬德知道吧?” 知道确实是知道，毕竟刚来大唐时，桢顾安向李元吉下闷棍反被险些弄死，就多亏了尉迟敬德及时赶到，不然估计桢顾安都嗝屁了。所以桢顾安不禁愕然，“比你阿耶厉害?” “你信就是了，反正我阿耶是这样说的。”一个坑儿的爹，加上一个还真敢信了的儿，致使程处亮不耐烦道，“你到底还听不听的，别打断我。” “你继续，你继续。”这回桢顾安决定不说话了。 “这个尉迟老黑呢常年征战在外。”程处亮这才刚说了一句，桢顾安都忍不住想笑了啦。 但是答应不插话的，桢顾安心里却笑道，合着你们程家对尉迟家都有统一的外号啊，从老黑到大黑，然后又是小黑。这尉迟家的血统是有多黑呀! 继续听着程处亮道：“而小黑呢就被留在长安，但是家里没人能管住他呀，在长安城喝酒、赌钱，调戏小媳妇儿、吃霸王餐、犯宵禁，能做的都做了。” “老黑听到这消息后肯定是愤然大怒，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机会，听说就把小黑仍在了大黑的手下，一样是从兵卒子开始。” “但是以小黑的脾气肯定是不愿意的，做小兵那能行。正好军中又是能者为尊，他就打起了挑战火长的注意，一个队的五个火长都被他轻轻松松给挑了。挑完火长他依旧不满意，于是两个队正都步了那几个火长的后尘。这事被大黑听到后也没觉得有啥，毕竟强者为尊这话小黑是认真了。” “毕竟小黑可不是个消停主，这次又瞅准了两位旅帅，不负所望两位也被打败。可事情就和之前不一样了，这事被告到折冲都尉那儿去了。然后小黑就被罚了，连带着大黑也被连累。”桢顾安觉得折冲都尉是对的，虽然军队服能人，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因为他在继续就是挑衅将领的权威了。 第二十章 铁憨宝琪 “原来大黑是被降职为旅帅的，但是他却主动从兵卒开始，说是要用这次机会好好教育一下他的这位弟弟。”至此，程处亮的话终于说完了。 “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的?”桢顾安听他说了这一大串，还有鼻子有眼的，都怀疑他是不是间谍了！ 只见程处亮神神秘秘的附过来，诡秘的说道：“昨天尉迟大黑说的呀！” 贱样!程处亮这神态可真够欠揍的。 来到门口，桢顾安见到了两个黑人？当然，没这么夸张，就是比紫外线荼毒的颜色还要稍微深一点。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一个军武气质明显，而后一个却极显得不乐意，两人的神态鲜明的对立起来。同时知道他俩的情况后，桢顾安也由此分辨出了，前者是尉迟宝琳后者就是尉迟宝琪。 “程大，对不住我们来完了。”上来尉迟宝琳就先道歉，今早的早操合练他俩是没及时来的。 只见这是尉迟宝琳对着他弟使了使眼色，可惜尉迟宝琪却是犹如没看见，完全无视。 现在的尉迟宝琳可不会惯着他，领起来就是一脚，同时用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喝道：“让你道歉呢！没看到?” 尉迟宝琪不乐意还一把甩开他大哥的手，眼神忿忿不平的看着他大哥，“不去当你的大将军?凭什么来管我!这也不是军营，来晚又不会死。” “你个不争气的，我是你大哥我凭什么管你?从一早开始你就犟，说什么都不来，你就庆幸这是在程府吧，要是在军营中三通鼓不到是要被斩首的。”说着尉迟宝琳被气得月匈闷，忍不住抓起他弟又踢了几脚。 “宝琳，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在门前说这些也不太好，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在商量吧！”程处默看见这场景，赶忙拉住尉迟宝琳，试图从中周旋道。 “赶紧进去，丢人现眼的。”尉迟宝琳一把攥住尉迟宝琪的衣服，强行把他扯进程府。 最终，小弟还是反抗不过大哥，尉迟宝琪被他哥抓进了教场。虽然他还是不服，但是被他大哥压着暂时还算安静。 “货真价实的铁憨憨呀！”远远地看着尉迟宝琪，桢顾安嘴边轻声嘀咕道。 “什么铁憨憨?”桢顾安的肩上弹出个脑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边，程处亮这家伙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 对着这张贱贱的脸，桢顾安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形容人像铁一样坚韧不拔。就这样!” 反正这样解释也没错，反正也可以解释为没脑子，脑子不好。 这一会儿大家都在休息，尉迟宝琪好在没有作妖。倒是看他那眼神好似又在预谋着什么。 眼看歇也都歇够了，程大程二又准备组织起最后一次晨练，计划是到辰时便结束。 然而事情并没有之期这么流畅了，如桢顾安所料，尉迟宝琪果然又开始作妖。 “你最好给我抓紧过来列队，今早你就迟到了!”看见众人都集合了，偏偏尉迟宝琪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原地盘坐，尉迟宝琳出声警告道。 撇了撇自己大哥，尉迟宝琪对他的话表示不屑。转而看向程大程二，眼神越越欲动，道：“就凭你们想指挥我?程二楞你的书抄完了?还有时间练兵，别又被你阿耶加罚。” 尉迟宝琪的话让桢顾安想起来，第一次和程处亮“交易”时的情景，原来他是被罚抄书啊！怪不得当时程大壮第一时间就是找他要纸，闹半天他纸多呀！ “你在那儿说什么闲话呢?要是不练你就滚回家，要不就继续去完。估计你阿耶也是放弃你了的，废物一个。”程处亮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主，回声就讥讽道。 似乎程处亮的话是扎心了，说到了对方的禁忌之处。眼见着尉迟宝琪的眼珠都红了，愤愤地厉声说：“你们要想训练我也行，但是得看你们有没有资格，如果都没我强就滚一边待着去吧!” “他就是这样被罚的吧?”望了望一旁的尉迟宝琳，桢顾安这样说。 “对，军中就是没人能打服他，他才这样一直挑战。”尉迟宝琳点了点头，忍不住叹息一声。 “那处默、处亮能收拾他吗?”面对尉迟宝琪那红红的双眼，桢顾安希望能从尉迟宝琳口中得到答案。 “处默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处亮一定能行。因为他们以前打过，虽然都是平手，但是我感觉处亮一直都是收着打的。”尉迟宝琳反倒是对程处亮抱有信心，也寄希望能收拾一下自己弟弟吧! 到这里程处亮已经是忍不住了，“资格?小爷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资格，今天不把你打的服服帖帖，我跟程大一个姓。” 这下又热闹看了。很快，周围的新兵老将五十多人就把他俩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天然的擂台。 尉迟宝琪情绪也到了，仅见他双拳犹如铁锭一般，蜷成块的拳头砸向程处亮的下腹。 程处亮挡都不带挡地，身子一扭擦着对方的拳一个步子就滑开到对方的侧面。刚好对方的上路空了，抓住机会程处亮同样提拳撼了过去。 尉迟宝琪的反应极快，弯腰侧头躲过这致晕一击，不巧的是程处亮的侧腋下这次没能躲过，被一肘怼了上去。程处亮没站稳，连忙后退几步，事态成颓。 急切地，尉迟宝琪看准良机，快速的袭上去。程处亮这一退，却是接连不断，狼狈不堪。 又一次尉迟宝琪的拳头袭来，程处亮一把将它抓住，借势用力一拉弄得尉迟宝琪一个踉跄，机灵的程处亮还不忘用脚拌一下。好了，搞的尉迟宝琪一个饿狗扑屎，铲倒在地上。 如此良机可不能错过，程处亮立马骑上去，三下五除二便把尉迟宝琪给锁住，动弹不得。 “小爷有没有资格?服不服?”程处亮在对方的耳旁，大声的喊到。 尉迟宝琪是个铁憨憨呀，他怎么可能会屈尊，“不可能服，你那是耍小聪明，玩阴的。” 第二十一章 教学受阻 话音未落，就见尉迟宝琪上巧劲反抗，差一点就挣脱开来，程处亮察觉后反而锁的更紧。 这一幕在桢顾安看来是强人所难(强人锁男)呀！辣眼睛。 由于程处亮知道他对自己的手段不服，所以程处亮毫不留情的出声讥讽道：“难怪你阿耶都不愿管你，看看你这般做派，输了都不敢承认。最基本的，连一个坦荡荡的人都做不到。” 说罢，程处亮一把放开了对方，之后连看都不看一眼，对着围观的新兵老将大声喊：“都回去集合，都以为很好看是吧?看你们那样子，别以为早训结束了。歇也歇够了，列队继续加重训练。” 反观尉迟宝琪，人都散去不再有人关注他。他落寞的盘坐在原地，就像一头孤寂的独狼，没人了解他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内心一定是受到不小地打击。 “唉!”尉迟宝琳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尉迟宝琪，最后百感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踌躇了几息，尉迟宝琳还是小心的走上前去，蹲在尉迟宝琪一旁。 尉迟宝琳抬起手想要拍拍尉迟宝琪的肩头，犹豫几下还是没能拍下去，现在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自己的兄弟。 以前的他和尉迟敬德从来都没和尉迟宝琪交流过，也就是说尉迟宝琪做到今天的这一步，他们也不知其因。 察觉自己大哥的到来，尉迟宝琪状态立即转变，一把拍开选在他肩头上的手。 接着更是没有说一句话，执拗的他头也不回的甩开他大哥，置气一般走到队伍最后，安安静静带一丝阴沉的面容。 只见他身边挨着近的那几个兵，动作与眼生中都透漏着思思絮絮的不安，看样子他在军中也是声名鹊起呀！或者说声名狼藉? 而接下来的时间，整个队伍中唯独一个突兀的他，别扭的跟着一起早训。 看样子这位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是想通了不少，不好的就是叛逆，以及抹不开面子。 …… 伴随着今日早训怪异的气氛，辰时如约而至，这个时间点就是早饭的时候。 程家一早就准备好吃食，当然这是针对几位官二代，其他的兵卒就是自己搭伙做吃的，反正军里是供军粮的。 在程和尉迟两二代开的小灶上，尉迟宝琳不解的望着程大程二，困惑道：“上面怎么会让你们一下子组这么一个队伍?还这么快，一天之内就搭建好了?” ‘我说嘛，难怪!’桢顾安心里一下解释通了，怪不得尉迟两兄弟会莫名其妙的加入这么一个看似未知的队伍，搞半天是尉迟宝琳的消息灵通啊！ “我们两兄弟主要也是帮顾安，虽然早晚的训练我们管，但其余时间就是顾安负责了。”程处默微笑着，将事情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尉迟宝琳一看同席的桢顾安，在刚才他就见这人与程家两兄弟关系甚好，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现在程处默一说，尉迟宝琳出于礼节性想桢顾安介绍了一下自己。 桢顾安同样也是回以一礼。 之后大家就是正常就餐，但是桢顾安默默地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看去便是上席以来，一反常态一直默不作声只顾吃食的尉迟宝琪。 虽然他及时收回了目光，但依旧被桢顾安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意图。 看样子这家伙还不消停，还想搞事情啊?桢顾安斟酌着，这个铁憨憨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让人烦躁呀，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伙。 早餐过去，大家都在休息，儿桢顾安却没能歇下来，他还在想，一会该如何教起，从什么地方开始。 在桢顾安的思考中，时间悄然来到巳时，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就是桢顾安的教学时间了。 来到教场，程大程二以及桢顾安站在前方，注视着着五十个人。 程处亮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们一早的训练，于是豪气的对着这五十人，用着对千军万马的气势大喊道：“很好，虽然今天的早训不太完美，但好在没有人偷懒。不过，接下来你们就轻松了，因为马上要教你们的是我身边的这位郎君。” 说完程处亮还指了指桢顾安。 搞的桢顾安怪不自在的，程处默也在一旁不忍直视，因为程处亮实在是太二了。 程处亮说完话后，下方的兵是一片寂寥，估计是没反应过来。但是渐渐的，下方传来的声音并不是桢顾安希望的。 “那是谁啊?不是说程府的两位小公爷训练我们吗?怎么换人了?”一个稚嫩的新兵对一旁的老兵说道。 老兵也不满意的回着：“是啊！让两位小公爷训我们，还是看在程将军的的面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哪来的?” “可不是嘛！看着就是什么本事都没有，他能教我们什么?他要是能打得过我，爷爷我头拧下来给他当夜壶。”这是一位以貌取人的暴躁老哥。 “咋不能教啊?吟诗作画学学也行呀，听文人说这叫陶啥?操啥？”又一位文盲新兵接过话茬子，言语叽嘲着。 “都念叨什么呢?是不是皮痒了?”程处亮见状，横眉怒目的大骂，活像头藏獒一般，要把他们撕碎掉。 这下大吼倒是让他们安静了下来，但明眼可见，他们的眼里皆是不服，内心甚是抵触，连带着对桢顾安更是不爽了。看情况，大多数都是对程处亮小公爷的身份顾忌，全都压抑着气愤。 “一群懦夫。”人群末尾，尉迟宝琪耐不住寂寞又跳了出了，对着众人开群嘲，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怎么?尉迟小黑，你还想挨小爷揍?”看见尉迟宝琪又开始咋呼，程处亮本就有些瞧不起他，瞪圆了眼指着他。 不过却见尉迟宝琪用着最刚的语气，说出了最从心的话：“程二愣子，爷我承认输给你，但是他算个什么东西?细皮嫩肉像个小娘皮一样，有什么本事?爷我只服比我强的，不然乘早让他滚蛋。” 第二十二章 服众一战 “等着，看小爷今天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说话程处亮就要冲下去，看样子是要狠狠的搞他一搞。 “程二!”都到这地步了，桢顾安伸手及时抓住程处亮。一是看程处亮要来真的了，怕真闹大了不好。 第二一点就是，自己也不能一直站在程大程二身后，这时候不站出来以后怕更难。 所以桢顾安郑重的轻声说道：“我来吧！” “你?”程处亮不可置信，揉了揉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确认道：“我没听错吧?你别跟我开玩笑，就像小黑子说的，你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 “没想到你也这么看我?”桢顾安故作幽怨的眼神盯着程处亮，看的他一阵阵地发毛。 “顾安千万别意气用事，你只管交给我们两兄弟就行了。”旁边的程处默也忍不住劝到，他的看法与程二一般无二，但同时也是关心桢顾安。 “放心吧!我有把握，我可不会拿自己开玩笑。”桢顾安自信一笑，信心十足的对程大程二保证着。 “要不还是算了吧!程二一人就能帮你解决了。”程处默可谓是一位合格的好大哥，好兄弟了，为了桢顾安考虑一再相劝，虽然听着口才不太好。 程处亮随后急忙接话补充道：“对，对！太子下令让我们两兄弟帮你管，要是连你都保护不好，还要你亲自动手，不是显得我俩太无能吗？” “你们嘀咕什么呢?不行就马上散了，小爷我也好回去。”桢顾安仨人在上说的时间，尉迟宝琪憨憨属性发作，又一次挑战权威。 “尉迟宝琪。”一直在队伍前段的尉迟宝琳气不过了，怒目圆睁的看向尉迟宝琪大骂道：“这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耽误了大事你承担不起，别把咱阿耶都给连累啦。况且这是在宿国公府，程将军可不会看在咱阿耶的面上就会饶了你。” 知道滴点内幕的尉迟宝琳气急败坏的骂着尉迟宝琪，而且这是在程府，尉迟宝琪的做法明显极不尊重程咬金。 眼见着尉迟宝琳大步流星的向后走去。 桢顾安急把他叫住，心想，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树立威信的机会，“宝琳兄，你先等等。” “顾安?为何?”尉迟宝琳止住步伐，迷茫的双眼朝桢顾安望来，不知其意。 桢顾安给了一个让尉迟宝琳安心的眼神，然后望着尉迟宝琪道：“好，我和你比试，让你知道我有什么本事。” “不行！”尉迟宝琳一听大惊，这还得了，连连告诫道：“顾安你这么做不是明智之举。我清楚宝琪的实力，你怕是遭架不住。” “听到了吧?小娘子，回去奶孩子吧!”尉迟宝琪一听他哥这么说，顿时得意连连，反而讥笑着桢顾安。 桢顾安无视对方，对着程处默他们道：“既然你们都担忧，不如这样吧，让他赤手空拳，给我准备一根木棍。这样也算势均力敌了吧，毕竟一寸长一寸强。” 程处默三人互相对视，有所意动，反正看样子也劝不动桢顾安了。 “让他拿，爷我一样轻轻松松收拾他。”一旁的铁憨憨又传来作死的声调。桢顾安心想，一会有你好受的，先让你嘚瑟。 尉迟宝琪的话，让程处默三人也不好劝什么了，只好为桢顾安准备了一条鹅蛋粗的长棍。 但是却被桢顾安换成了短棍。 又一次兵卒们围起来一个圆圈。 “尉迟小公爷赢定了。”一天看了两场戏的兵卒们，这一次一致认同的为尉迟宝琪诸位，明眼都看出来桢顾安不可能赢。 “实力悬殊啊！那小郎君何必趟这趟险呢?”一位老兵忍不住为桢顾安默哀。 “说不准，你看这位小郎君多自信，万一他赢了呢?”一位看出桢顾安似有底牌的新兵反驳到。 这话一出，他周围的兵都用脑子有病的眼光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中间，桢顾安提着短棍与尉迟宝琪对峙，气势上桢顾安就处于弱势。 这尉迟宝琪倒是懂得“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一开始就对桢顾安猛地扑来，气势如虹。 而桢顾安呢，就见他挺直腰板，一副板狭路相逢勇者胜模样，但是…… 跑啊!傻子才不跑。 桢顾安内心大大的吐槽，扭过身子拔腿便跑，导致尉迟宝琪扑了一个空。 “你？”桢顾安的做法弄得尉迟宝琪差点没反应过来，怒视着桢顾安跑出的背影。 “呃……”而围观的人，包括程处默三人，也懂同时傻眼了，还能有这种操作? “我看你能跑哪去？”尉迟宝琪跑朝前去堵桢顾安，因为不管桢顾安怎么跑，都是在一个圈里，也不可能一直跑。 呼~ 尉迟宝琪堵上来，就是一个突袭，桢顾安手足无措的堪堪躲开。 ‘没错了!’桢顾安心中确认了，之前尉迟宝琪和程处亮比斗时他就发现，尉迟宝琪出手都只留一两分力，这也导致了尉迟宝琪回防时总会显得有些局促。 对方的这一个缺点正好就给桢顾安以发挥的空间，配合桢顾安以前干架时特意记的几个重要穴位，保证让他倒地不起。 桢顾安觉得尉迟宝琪也算走运了，本来这些技术当初就应该在李元吉身上体现出来的，可惜当初捡了根朽木，没施展开来。 尉迟宝琪算是真正的第一个体验者。 想到这里桢顾安不再跑了，来到圈子的正中心站立，尉迟宝琪也踱步来到桢顾安的对立面。 “知道跑不了了?准备认输?”尉迟宝琪嘲笑桢顾安，完完全全不会去想桢顾安为什么无故停了下来。 “跑不动了，你来吧!”桢顾安满眼笑意，还有着父亲看儿子的关爱。 围看的尉迟宝琳一见桢顾安的表情，沉声道：“宝琪处境不妙，马上就要完了。” “什么说法?”程处亮一听，再一看，就弄不明白了。 “如果我有绝对的把握，我也会想顾安那样轻松。虽然在战场上这样是不对的，但真的十拿九稳啦。”尉迟宝琳说出他判断的原由，程处亮明白了。 第二十三章 倒地不起 “那看好戏吧！哈哈!”程处亮放下心来，得意的一笑。 场上，桢顾安蓄势以待，尉迟宝琪也逐步靠近，他分明是想一击结束这场由他主导的闹剧。 看着对方一步一步的靠近，桢顾安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只能一再提高注意力。 轰~ 刹那之间，尉迟宝琪壮硕的身躯气势汹汹的袭来。这一次他是不留余力了，所以是空门大开，月匈前空空荡荡无仍何设防。 桢顾安急切的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凭着手中的短棍，优势就是比他手臂长出不少。 以前记住的那几个穴位这一刻浮现出来，桢顾安选中膻中穴后，狠狠地用长棍杵了上去。 霎时间，只见尉迟宝琪捂住月匈口，立马蜷缩下身子。 桢顾安离得近，就见他的脸部即刻变得煞红，气息短促，就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一样。 之后尉迟宝琪一副反呕的样子，估计是胃酸捣腾阵阵犯恶。 到最后面尉迟宝琪都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围观的兵将们完全不清楚，为什么桢顾安一棍子点上去尉迟宝琪就到了。 还有几个不相信的怀疑到：“尉迟小公爷没这么弱吧?他们会不会是作假?” “一看就不可能是假的好嘛?你也不看看尉迟小公爷现在多难受?”之前猜测桢顾安会赢的那位新兵出声反驳到。 由于他的猜测对了，于是在这一刻，止不住的嘚瑟道：“我就说那位小郎君回赢吧?你们还都不相信?傻了吧!” “唉、唉?那个，之前说小郎君打得过他就把头给砍下来给他当夜壶的那个呢?是谁呀?都不用你上场了，直接把头递过来吧!”这小子看来是嗨大了，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超级进化，化身怼怼。 沙沙！ 程处默三人察觉到尉迟宝琪的状态不对了，慌忙中健步如飞的迈步上来。 “宝琪他怎么了?不会出大事吧，顾安?”程处默担忧地沉声问向桢顾安。尉迟宝琪现在的状态让他看了都觉得后怕，不敢想象就是那一棍子的功劳。 “放心吧，问题不大。只不过会恶心难受、月匈闷气短，在然后就是神志不清，都是小事。我用力小，不害性命。”对此，桢顾安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解释了为何尉迟宝琪会这幅样子。 “你们帮我把他扶起来，我给他揉一揉，疏通一下气血，不然会难受死也不是不能。”看尉迟宝琪受的罪也受够了，这五十多的兵看桢顾安的目光也变了。 桢顾安的目的也达到了，还顺便收拾了尉迟宝琪一次，索性就不再让他继续遭罪。 尉迟宝琳和程处亮在桢顾安说完后，立马就将尉迟宝琪支了起来，软弱无力的尉迟宝琪完完全全是架在他两人的肩上，一点里都是使不上的。 啪!噼! 随着桢顾安双手的游走，尉迟宝琪身体渐渐地恢复过来，脸色也没之前这么难看。只见他大口的吸着气，就像一夜暴富之后的样子那样疯狂呼吸。 尉迟宝琪意识慢慢清晰之后，看着桢顾安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夹杂着恨意、怒意、委屈、不服，但跟多的是惧意，因为那感觉他应该不想在体会第二次，不怕才怪。 尉迟宝琪大概其恢复了，桢顾安本着拒绝浪费，要充分的利用他剩余的价值，压榨到底。 于是桢顾安环顾一圈，看着还未四散的这五十多人，朗声言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以后除了早晚的训练时间归程处默程处亮，其余时间，我说了算。” “看到尉迟宝琪了吗?这是我会的其中之一，可以杀人，可惜很不巧，我不会将它交给你们。因为你们还有其它更重要的需要学习。”听到桢顾安说刚才制裁尉迟宝琪的招数是技巧，是可以学的，这些个的兵眼睛顿时放出精光。他们都期望可以变得更强大，今后好博得个封妻荫子。 但是听到桢顾安说不会教他们这些之后，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失望，就像谁欠了他们几百万没还一样。 “不过，如果你们认真学，并且学得好的的话，我未必不可能教给你们。”要想马儿跑还得让马儿吃草呢，于是桢顾安看他们对此那么感兴趣，当即就扔给他们一个希望。 “好了!别再围着，马上都回去列队，今天的教学从现在开始。”初步下来，桢顾安算是镇住了大多数人，也就是说他的教学终于可以开始。 “列队，列队。别愣着了。”又是之前看好桢顾安的那个新兵，他现在可神气了，咋咋呼呼地推攘着身边的人，积极响应桢顾安的话。 没一会儿，队伍就排列好。当然，尉迟宝琪不在其中，他现在虽然不难受了，但是要站起来还是有些困难，所以被放到一旁看着。 “今天，我先不开始教你们知识，同时也没有实践。”桢顾安环顾眼前这些个参差不齐的兵，扬声说道：“我准备先让你们了解，什么叫急救，以及你们学他的意义。” “急救，顾名思义就是紧急救援。以最快的速度……”接下来就是桢顾安长时间喋喋不休地侃侃而谈，底下的兵多是一头雾水?事实上桢顾安不得不如此糊弄，因为他今天压根就没准备好，还以为会给他几天缓冲，哪知道这支队伍会来的这么快，一夜时间就集合完整。 这时就见一位老兵，皱着眉头，眼中全然是迷茫，终于他忍不住问了：“这位郎君你说了这么多，可我们学了又有何用?” 桢顾安一看对方，仅见手上、脸上就已是伤痕累累，很难想象他受了多少伤，看着他沧桑的面庞道：“你少岁了?” “三十七!” “几岁参军的?” “二十四!” “十三年时间，不知道在这十多年里，有没有遇到过要好的兄弟?可交付后背的那种?”桢顾安开始慢慢地走进对方。 “有！四哥、铁匠……”老兵眼中连续闪过几道身影，坚定的回答。 只不过从他的眼中桢顾安没看到所谓的伤感，应该是已经将他们埋在心底，习惯了忘记伤痛。 第二十四章 顺利开展 “他们没你这么好运吧?”这话很伤人，但桢顾安还是说了。 “……”老兵盯着桢顾安，眼神有些锋利，桢顾安怕是触及对方的底线了。 桢顾安并不回避，一样看着对方的双眼，也不说话。 “他们命苦……”最后老兵低下头，无奈的点点头，苦涩的蹦出四个字来。 真诚的与老兵对视，桢顾安尝试交流道：“介意说一说吗?” “大业九年，我了无牵挂没了亲人，正好同乡的的四哥便带着我从军……”沉寂片刻，老兵下了决定，做回忆状，第一次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在这期间，我和四哥与铁匠一见如故，我们都有着差不多的境遇，所以彼此之间也很信任。”老兵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说到这里老兵抬起头来，深刻画面浮现出来，“直到四月的时候，我们随军出征高丽……” “……就在攻城的时候。我看着四哥，他为了救铁匠，把铁匠推开之后，他被石头砸破了脑袋。之后我没在看四哥动过，他去了!”老兵缓慢又细致的讲到这里，忍不住眼眶子都开始泛红。 “自从见到四哥死在我眼前之后，我害怕了，我不敢再向以前那样勇敢的冲锋，我甚至想要逃离战场。”这一刻老兵的内心流露出他懦弱的一面。 男子汉也有着他的柔软，只是谁又有机会深入他的内心呢? “还好，最后是铁匠让我重新振作起来。为了给四哥多拉几个陪葬的，我开始不要命起来，只要有冲锋，每次我一定会是第一个。因此我成了火长，还做了队正。”伴随着老兵的叙述，他的神态也渐渐精神自豪起来，那段日子似乎是他的巅峰。 “意气风发的我一次次战争都是先头，我喜欢上了战争带来的每一次快意，直到有一次。我已经在其中迷失，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甚至想杀了对方的主将，因为那样我就有机会做上旅帅。” “我低估了对方，更高估了自己，在他的手下我没走过十招。眼看我将要死在他手里，铁匠出现了。这个平日寡言少语的铁匠，他总是不为自己，老是盼着别人好。”老兵眼角泛起泪花，但他还是将它压回去。 “铁匠他被凌厉的马槊削下一条手，我就见铁匠倒在地上，死死地抓着空荡荡的手，血却是止不住的流。直到铁匠流干血，没了气息。”话到这里，老兵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叹息，老兵的语气变得孤独起来，“从那天开始，我做了逃兵，变成了一个土匪。” “直到圣上建立大唐后，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又重回军中。但是再也不见往日风采，我变得胆小怯懦起来，战场中最会躲避。”老兵心情跌宕起伏的讲到这里，便结束。 在场的人都安静的听到老兵的故事，或多或少都有些动容。 对于老兵们来说，这或许只是他们的缩影，也许也经历过，只是没有这位老兵这般不堪罢了。 至于对新兵们来说，也许这是他们今后也要经历的，这是老兵对他们的告诫。 而且对于他们那样的兄弟情大家是羡慕的、同情的，因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谁能没有几个一起龌龊、一起同福难的兄弟呢? 尤其对他们军人来说。所以才有了这些共鸣。 “相信大家也都听完了他的故事，但我却要不合时宜的打断到大家。”桢顾安一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只见他对面前的老兵认真道：“你之前问我，学了又有何用?听完你的故事，我可以回答你了!” “学了，你那四哥我不敢保证，但铁匠一定能活下来。虽然留不住他的手，但起码能度过余生。”用笃定的语气，桢顾安直面回答。 耳边反复穿过桢顾安言辞凿凿的话，老兵犹豫是否可信，他觉得桢顾安在骗他，但桢顾安的笃定又让他动摇。 “放心，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在消遣你！”实践出真知，桢顾安会让他亲自认同的。 “或许你们觉得我在放大话，但我还是要说，学有所成以后，你们将不会在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 “只要有一丝机会，你们就能够保住对方的性命。” “想一想，你们五十个人若都有此能力，那你们将从战场上救下五十个人，以及更多人。” “而这，保护、拯救更多的兄弟，就是你们来这里的价值，以及学它的意义。”慷慨激昂的一段话，桢顾安说的口干舌燥。 但是他知道光这样的效果是不够的，索性便道：“今日未时之后，我会让你们直观的感受一下。” …… 这一整个早晨，就在桢顾安的言语之中，悄然度过。 正午时分，桢顾安寻思着下午的教学，找到程处亮后道：“程二你知道哪有猪买吗？” “猪？什么东西？”程处亮听到后一脸迷蒙。 “呃……”马上桢顾安就反应过来了，连忙说了猪的其它称呼，“就是豚、豕、黑面郎。” “哦！你说黑面郎我不就知道了吗。”找到一个熟悉的名词，程处亮刹时明了，可反应过来的他又不明白了，“你找那东西干什么？怪脏的，穷人都不吃那东西。” “一会儿教学要用，就麻烦你快帮我找找了。”说罢，桢顾安就催促着程处亮。 程处亮一听立即爽快的答应：“那我这就去。” 下午，未时以过也不见程处亮回来，闹的桢顾安焦急万分。 这群老兵油子就是不好糊弄啊！ 对那些新兵，桢顾安那套点穴的手法就已经让他们归心了，这些老兵可不羡慕桢顾安的那些小把戏。 所以还是必须得让他们看到真材实料才可以。 终于在申时，程处亮赶着一头丑陋的黑面郎君回来。 “要怎么弄？”程处亮赶着黑面郎君来的桢顾安近旁问。 桢顾安二话不说脆生道：“抓住，砍下一条腿。” 然后场面是一度混乱，这猪看着可比二十一世纪的猪精壮多了。 随后的时间，桢顾安利用解说与拙劣地实践，让他们踏实下心来。 一些老兵甚至开始激动起来，他们或也经历过战友兄弟的离去。 而今后，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不会在一次次去面对战友死亡的画面。 至此，桢顾安的工作，也可以顺利的开展起来。 第二十五章 套路处亮 时间进到晚些时候。 那头黑面郎君在桢顾安磕磕绊绊的手法下光荣完成它的使命，最后一刀绝命，接着吧便被无情地丢弃到一边。 可怜的它并没有得到如它后代那般应有的重视。 其实桢顾安看着那头猪就这样丢掉蛮可惜的，因为他内心还是心心恋恋着红烧肉之类的美食，可是在大唐并没有人吃这个玩意。 并且仔细想来，大唐的猪可是贱肉，平明百姓都不一定愿意食用，究其原因可能是养殖方法独特吧。 在大唐，这家伙是的养殖地方是与茅厕为伍，也就是说它是吔屎长大的啦。 至于第二个没人吃的原因，木有人阉它，没阉割过得那叫一个马蚤啊！ 所以啊，桢顾安想过后对红烧肉也没什么想法了。 等以后有机会，还是自己养吧！ …… 眼看临近着又一次训练将要开始了。 桢顾安可就心思活泛了，早上在程大程二两人的攻势下就被坑一把，今后连个安生觉都睡不好，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在被他俩掌控局势了。 于是乎桢顾安来到程处亮后方，严肃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那个，我走了啊！你今天很棒！” 对于程处亮今天组织训练的积极，以及对桢顾安的维护，表扬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话音落下，桢顾安背着手闲庭信步就要离去，程处亮反应过来一看桢顾安的去向，一把抓住桢顾安命运的后颈。 “你上哪儿去呀？没看要开始训练吗？”程处亮插腰挑眉，立马向着队伍甩甩头，示意桢顾安回去。 只是桢顾安想没看见一样，轻轻一皱眉，推了推他而后糊弄道：“我这不还有事吗！你赶紧去组织吧，不用管我。” “你能有什么事？除了这堆兵。”有时候程处亮虽然会犯二，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就是为了他们，我不得好好想想怎么教吗？得按照流程来嘛！”为了不跟着训练，桢顾安脸不红心不跳的坦言是为了他们好。 “要啥流程呦，你会什么就教什么呀！我看你就是想躲懒。”这会儿倒是聪明了，程处亮一点儿都不相信桢顾安呀！ “我说顾安呐，你可别在耽误训练了，赶紧回去。”眼见训练将要开始，程处亮又如早晨那般，拉着桢顾安就往队伍里走。 这样哪成，桢顾安一看局势不对，眼睛瞬间滴溜转个不停，大脑飞速运转。 有了！ “二郎呀，我给你商量个事儿，如何？”桢顾安一把按住程处亮的下一步动作。立即用他那温和笑容，与程处亮打着商量。 “你今天说什么都不行！”程处亮坚定不移的语气铿锵有力，这一瞬间他从上而下散布着神圣的光辉，光芒万丈。 “是吗？”嘴角勾起自信的一笑，桢顾安趣意盎然的打量着对方。 “酒！”一个字，程处亮楞住了。 “哪有什么酒？”程处亮摇摇脑袋，义正言辞的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给我来这些有的没的。” “上次的那种！”这一刻，桢顾安的声音犹如魔鬼，不断地诱惑着程处亮。 不经意间，程处亮的喉头不争气的咽了咽，还好他马上反应过来，面容变得一本正经，“咳!” “这样吧，今天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要不就准许你先回去休息吧!”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程处亮为酒丢弃了自己的人格。 “既然如此……”桢顾安这一刻反客为主，故作思考装。 程处亮这下反倒期待起来，神情兴奋的想着，只要桢顾安答应，可就有机会尝尝那美酒的滋味了! 只是桢顾安接下来的话，导致程处亮的脸一下垮掉，谁曾想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去训练来的好，还可以强身健体嘛!弄那玩意儿多浪费时间呀。”桢顾安瞬间变身，眨眼之间就变得高大上、伟光正，弄得程处亮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感慨完的之后的桢顾安，甩开程处亮就步伐坚定地往队伍中走去，一点不像是说完笑话。 程处亮一看急了，你不应该讨价还价一下吗?你不满意咱也可以在商量啊!难不成完了，酒没了? 眼看着桢顾安又走出几步，程处亮便不再坐观壁上，决定主动出击，即刻上前就把桢顾安用大手按住，使他前进不得。 就见程处亮板着一张脸，十分不满意的对桢顾安教训道：“顾安，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反省一下你今天的做为吗?” “和学员赌气斗殴就不说你了，你想想你今天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事先准备好。” “你还敢想着训练?现在你应该赶紧回去，然后把明天的教学列出个章程来，不然又相今日一般手忙脚乱的。”也是为难程处亮了，言不由衷的样子硬是违心地说了出来。 “还有，以后晚训你都不用来了，回去只管认真准备第二天的章程就行。”话端末了，程处亮还十分好心的补充这么一句。 “嗯!”桢顾安装模作样的觉得程处亮还挺有道理，道：“处亮，还是你说的对呀，多亏你提醒我。那我还是立即回去吧!” 点点头，桢顾安毫不犹豫的留下一抹背影就走啦。 “哎!”程处亮看着桢顾安离去，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就是问不出来。 而在回去的桢顾安心里想着，总算解放一半了。 至于程处亮的酒? 老实等着吧!他才懒得去弄呢! 反正桢顾安又没给出承诺，也没说什么时候给他，更没有说是自己给他弄。 要严格来说的话，桢顾安倒也没糊弄程处亮，酒肯定是会有。 因为这支队伍训练到后面，一定是要用到精馏酒的，就是不知道李世民什么时候才会给。所以真实情况也是遥遥无期。 也就是说，现在的实际情况看来，程处亮依旧是被桢顾安给套路了！ 反正桢顾安是不管了，劳累了一天，现在他只想回去老老实实的躺着，然后放空一下。 你说明天的章程? 那是什么？能吃吗？还是歇够再说！ 第二十六章 顾安的课 偷闲一会儿，桢顾安又觉得无聊起来。要说他就是贱，让训练他又不愿意，这有机会给你歇了你有觉得无聊，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索性桢顾安认真的思考起来教学章程，有着安排总会快上不少，且一定会比今天好很多。 …… 次日凌晨，桢顾安意的识沉重艰难，全身软趴趴的就像没了骨头一样，丝毫没有想要动弹的意图在其中。 “要不，不去了?”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桢顾安知道时间也快到了。 可是周公偏要留他做客，对此实在盛情难却，桢顾安也不好意思拒绝，拒绝这位大佬太不礼貌了。 “算了，还是去吧。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也好，昨天都已经默认了，所以可不能食言而肥。”虽然桢顾安内心对此是抵触的，同时他也是懒人一，但他答应的事绝不会做不到。 毕竟桢顾安还有底线。 他一直觉得懒不可怕，但一定要有底线，因为有时候懒是躲避不了一切的。 “呵啊！”助力自己一声，桢顾安从榻上坐起。同时还把周公骂了一顿，这厮太不厚道了，差点就被他耽误时间。 揉揉眼拍拍脸，桢顾安促使自己清醒一些。 去到教场，桢顾安好巧不巧的卡住点。 因为他到的时候队伍刚好列队完毕，在拖延一会儿估计就迟到了，内心一阵庆幸自己及时告辞周公。 今天的训练跟昨天的一样，桢顾安都怀疑程大程二俩人是不是就会这几招套路。反正一早的这套训练下来与昨日别无二致。 吃过早食后，又到了桢顾安的急救课堂开课了！ 根据昨日回去后列出的章程，桢顾安开始如计划般细致教学。 “今天在们先忘掉昨天后半段那些复杂的东西，咱们先从基础的开始。”今天没什么意外的插曲出现，包括尉迟宝琪也变得老老实实的，想来昨天的滋味让他心生畏惧了。 但实际上呢?尉迟宝琪其实心里想，“一定要把昨天他用来对付我的招式学到，这样我的实力就更强手段也更多。” “现在我们从辨识伤口开始，我先给你们详细讲述介绍。若有老兵受过我所述的类似伤，可以发言介绍，这样我们的感受会更加直观。”上课之前，桢顾安还想起来，充分的利用以前读书时老师用的课堂互动方式。 虽然在不知道这儿管不管用，但尝试一下总不会有错。 “那就正式开始，伤口分为……”就这样，桢顾安正确的代入教师的角色，开始了他的教学生涯。 这期间断断续续的休息又上课，渐渐地一天又这样结束。 “走了，你们继续训练吧，辛苦了。”一天的任务完成没，桢顾安对程大程二打声招呼，就要准备回去。 “顾安!”可是还没出几步，程处亮就追上来，笑嘻嘻地着桢顾安。 桢顾安还一头迷雾，回过头来等他过来，“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那个，你答应的东西呢?”程处亮发现桢顾安没意思到是什么意思，特意好像提醒着。 “是不是没带?我回去跟你取也行!”程处亮亲切的拍拍桢顾安的肩头，善解人意的替桢顾安解释道。 “不是!什么东西啊?”桢顾安已经反应过来，但是却装傻充愣，故作不知。 “！！！”见桢顾安这样搞，程处亮呆住，难道昨天没商量好?要不早上也不用训了? “哦！哦！”看见程处亮这样可怜的样子，桢顾安都于心不忍了，“想起来了!那个嘛。” “你也太急了吧?难道不要时间的吗?玩意做出来不好怎么办?再说咱也没材料呀!”继续框他，是没压力滴。 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桢顾安可不敢这样坑他，就是因为程处亮开得起玩笑，桢顾安才敢这样忽悠。其实就是看人家好欺负。 “那……”程处亮一想，说的也对啊，什么事都需要个时间吧，“那我在等等，你也别急，我不催了。” 然后程处亮乐乐呵呵地心满意足地就回去了。 看着返回离去的程处亮，桢顾安心中升起浓浓的负罪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多么善解人意的人，这样对他不厚道吧?” 甩了甩脑海中乱象，桢顾安又回去宅着了。 …… 再一次凌晨，桢顾安准时抵达教场。 照例训练过复制黏贴的训练之后，依旧是桢顾安的授课。 “昨天咱们都了解了伤口，下一步便是伤口的处理与缝合。” 这个进度其实对桢顾安来说，并不是特别理想。 由于要照顾到他们的理解能力，桢顾安教学时都是试图分解在分解，并且寻找参考的例子，所以反而显得慢下来。 举个例子，他们就像我们现代人学古文一样，会读很简单，但是你得翻译成白话，让他听进去懂了才行。 “关于缝合伤口。缝衣服，有媳妇儿的都见过吧?你们之中没准还有人会呢?”讲到此处，桢顾安笑着调节气氛，并且依旧耐心的教着。 “但是缝伤和它手法上是不同的，必须要……”不知不觉中在漫长的教学讲解下，桢顾安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因为，一天又过去了。 而在这之后的每天都是这样，反复循环，枯燥而无味。 程大程二的训练还是老样子，一样的程序一样的过程。也只有桢顾安的教学，每天都在有条不紊的更新，并缓慢前进。 伴随着每天充实的度过，桢顾安一下反应过来。 这是第一次，从来没有参加过九九六工作的他，在大唐切身地体会了一把滋味。 更可怕的是，他可是凌晨四五点就起来了，并且有一段时间还是连着七天，这体验可谓是超纲的地狱难度。 “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桢顾安内心都不可置信，他从来不敢想象，拥有咸鱼人格的他，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 所以说啊! 人的潜能是无法估量的，如果你不逼一下自己，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有时候对自己自信一点，你就会对自己有一个深刻的认知。 第二十七章 反常爷仨 “工作时间到了!哎~”一如往常，桢顾安早早的醒来，对于这样高强度的生活方式，桢顾安虽是万般不耐但还是兢兢业业。 要是评选模范员工的话，桢顾安绝对当仁不让。 “呼!爽!”走在程府的路上，呼吸着这一片桢顾安独享的空气，再看着道旁的景栽，他的心情不免都变得开朗爽快起来。 “嗯?”来到教场，只看到往日反复踩踏过后的痕迹，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在这凌晨十分，空荡荡的只余安静。 桢顾安望了望天空，不免会怀疑自己，“我来早了?鬼都没有一个?” “等等看吧!”桢顾安暗自喃语，从心里认同一定是自己来早了。他可是个守时的人，对吧? 嗯!对!一定是! 可是之后的事实证明，桢顾安不是来早了，当然，他也没来晚。 而是根本没有任何人来，桢顾安被放鸽子了。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桢顾安肯定会不耐烦，于是他就回去了。 同时还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今天说什么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他要坚决响应与服从周公的政令。 “程伯父早安!”就在回去的路上，桢顾安头一次在程府之内碰上程咬金。 以前的话，程咬金也挺忙。 有时候出门的时间比他们这些小辈早，要不就是比他们晚，再一个就是那个教场他现在也不再过去，反正就是一直都没机会碰上。 只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破天荒的遇上了，理论上他这个时间点应该不在家? 并且见桢顾安他急急忙忙的，但并没有流露出焦急、忧虑的样子。反而见他脸上喜笑颜开的，难不成有什么喜事? “也早!顾安!”程咬金咧着一张大嘴乐呵着回以礼貌，但之后他并没有因桢顾安的招呼而停下脚步。 只不过从桢顾安身旁过去时，善意的拍了拍桢顾安的肩膀，而后便迈着大步子风风火火的离去。 对于程咬金今天看似反常的样子，桢顾安并没有在意，终究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响应周公新政策，回笼觉。 “哗哗!喇!” 一阵阵铁甲碰撞的声响传来，光听着便觉得威武不凡。 “程大郎别再浪费时间了，我觉得时间好像不够了。” 程处亮的声音紧接着略过桢顾安的双耳，只要他一兴奋，他的声音就会显得如此咋咋呼呼的，现在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遇到什么喜了。 “原来是顾安呐!今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咱们今天有要事!”两个铁疙瘩，一溜烟的自桢顾安眼前略过。 桢顾安一细看，不就是程大程二两兄弟吗?他俩各自穿着一套盔甲，闪闪发光霸气侧漏，还别说，不愧是名将之后，还真有几分气势。 而程处亮发现了桢顾安后，急慌地丢下这么一句随即飘然离去，潇洒至极。 至于程处默则是被他拖着，看样子还挺心切。可若是仔细观察，两个人的脸上也都和他们的爹一样，同样是开心的。 可邪性了，一大早这爷仨都是急急忙忙，可却又很高兴的样子，难不成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反常的一早，反常的爷仨，促使桢顾安的疑惑之虫瞬间开始滋养寄生，望着两道如劲风而去的身姿。桢顾安终于忍耐不住，用疑问作镖，朝着两人飞奔而去。 “时间不够了，回来再和你细说。”声音逐渐变小，还好程处亮的嗓门够咋呼，桢顾安幸运的听了个全乎。 “什么啊!”桢顾安一脸不满意的低喃。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还能睡着吗?一早弄得人的八卦之心大起，古怪。 回去的路上桢顾安就猜测着，可惜没头绪没线索能猜出来才叫怪了。但是路上他却想通一件事，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 再反复比较，那也不如周公的政策来的重要，于是桢顾安便游回了他的小窝。 “呼!”桢顾安倒头就睡，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但这段时日确实是累着他了，这么长时间能坚持下来也挺不容易的。今天不管其它什么事，他也切实是捞着了休息的机会，逮着这个机会可不能放任它离开。 在睡梦中桢顾安真的见到周公了，“老夫甚是欣慰啊!终于有人响应老夫的政策号召了。” “呵呵!老夫见顾安你也是第一位如此真诚的，不可不奖!”白胡子的周公仙气袅袅的一笑，还说要奖励桢顾安，那桢顾安当然乐意了。 于是便见桢顾安止不住的幻想，“记不得听谁说的，听说周公好像有一个女儿?也不知……” “咳咳!”周公像是看出了桢顾安的想法，对于这第一人他还是很看好的，忍住脾气善意的好心提醒着桢顾安。 “做为奖励的话，太寒酸的定然不行。”经周公提醒后，桢顾安警醒过来就听到周公井井有条的分析着。 此话听来桢顾安也不住的点点头，这说的有道理啊！ “若是太贵重之物，恐招祸来。”这话也没错，可桢顾安不认同啊，小心翼翼的摇摇头，表示我不怕。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将此物赠予你吧!”想了想，周公小心谨慎的从怀中取出一物，然后郑重的交到桢顾安手中。 “这不是……”桢顾安往掌心仔细一看，可不正是那个代表壹的符号吗?怎么周公也有这东西?难不成我的丢了? 这玄妙东西在桢顾安看来是外挂，而第一个是莫名其妙就用掉的，至于第二个则是自己主动用掉，虽然第二个创造的价值并不大。 自那两个之后，虽然又增加了两次，但桢顾安再没敢胡用过一次。因为时至今日桢顾安都没弄明白，它究竟是怎么增加的。没有头绪的桢顾安只好忍住滥用，用心的保存着它。 “做梦都能梦到那外挂。”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的桢顾安，从周公那儿醒来，内心腹诽道。 “周公这老不羞，那我的东西送我，咋想的太有创意了吧!”还觉得很搞笑，桢顾安嘲讽着梦中的周公。 “咦?错怪他了?”脑海中沟通自己的外挂，桢顾安感受到后意识到，自己错怪周公了。 赫然，那祷告的之后，一个示意着叁的字符出现，它又增加了。 “不会是歪打正着，变成存利息了吧?”桢顾安在脑海中不靠谱的玩笑到。 第二十八章 识破心思 喳!喳! 正午已至，午时的鸟儿也已经开始高歌。 桢顾安也意识到已经什么时辰了，况且因为刚才于周公梦中的一遭，桢顾安也不再有任何睡意。 现在桢顾安内心焦虑不已。 脑海中的祷告次数再一次增多，但依旧没有头绪，不知道它是有什么规律，还是因什么契机而增。 至于存息那只不过是桢顾安的玩笑话，想想就不可能。 从来到大唐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个两个月了，但祷告的次数加上用掉的，已经积累总共五个了。 现在回想来，前两个大概率与玄武门一事有关，第三个的话那天是李世民遇刺受伤，第四个是在治过李世民回程府之后发现的，而刚才的第五个就是莫名其妙的了，睡一觉就来了。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前四次都与李世民有关，完全脱不了干系。 “到底和李世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因为他是这个时代的主角?”李世民现在已经是太子，按照历史进程他还是大唐的第二任皇帝，贞观时期的绝对主人。 并且大唐的建立，可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兄弟之争最后也以他的胜出为最后的结果。 这是板上钉钉的主角啊! “我这外挂不会是我抢的吧?它本来的主人是李世民?”细思极恐，桢顾安越想越大开脑洞。 要说他的猜测还有几分可能性，当初刚到大唐时，可不就是出现在李世民身边吗? 在这之后桢顾安就发现了脑海中的它，并且到目前为止他也是顺风顺水的，实质上的困难倒是没有。 反观李世民，算的上是多磨多难，不惜舍身做诱饵，还受了重伤。受伤之后还不算完，差一点就要去掉一臂。 这些事情历史上怎么会没有记载?难道就因为李世民的金手指被抢了?所以现在才发生这么多变数?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大不了以后多帮帮你!”桢顾安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他想着，金手指在他脑海呆了这么久，也不见脱离，估计也是不能换了，那就证明天命在他。 再一个，也没人能证明这就是李世民的金手指，这一切就是桢顾安爱乱开脑洞。 虽然看似很有说服力，但事实已经不可改。 若真的是桢顾安猜想的那样，那他大不了就是有能力多帮帮李世民罢了，反正金手指桢顾安是要了。毕竟没金手指感觉没安全感。 咕噜噜~ 咕噜噜~ “呃!”桢顾安低头一瞧他的肚子，原来是它在反抗。 桢顾安也感觉肚子里空唠唠的，从卯时早起到回笼睡觉，直至现在桢顾安是滴水未沾，不饿才怪。 “去哪儿找吃的呢?”这会儿桢顾安有些犯了难了，这个点儿，也没人弄吃的啊? 古人还讲究个粒粒皆辛苦，剩饭估计也不太可能有，更何况程家的家教也挺严格的。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呢?”抱着侥幸，桢顾安不死心的去往训练时他们开小灶的地方。 你说巧不巧?早上桢顾安接连遇上程咬金爷仨，这会儿倒好，一次性全遇到了。 只不过情况有些微妙，尤其是程处亮的神态。一副我很不爽的模样，板着一张脸，不用了解他的内心就知道他极不高兴。 至于程处默倒是没什么变化，早上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而程咬金现在可就大不一样了，双手搭在程大程二的肩上，与其说是搭着，不如说是程大程二勾着的。此刻的程咬金犹如一滩软瘫的烂泥，周身环绕着酒气。 程处亮不时呼吸着窜过笔尖的酒气，脸色更不高兴了。可是他又觉得这酒气很想，忍不住想闻，一闻呢又不高兴。于是他就这样纠结着，脸色变换莫测。 “程大，你们这是怎么了?成这样?”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切，桢顾安出于关切，出声一问。 这会儿程处亮看见桢顾安，像是想起什么，当即对他道：“顾安，你在这儿等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行吧!”虽然桢顾安的肚子极力反抗，但他还是答应程处亮，等一会儿看他要做什么吧。反正都饿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果然，程处亮的马上的确不假，雷厉风行的他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到死没让桢顾安等久。 而且程处默也同样一起回来了。 难不成这俩小子把自己爹扔下就不管了?桢顾安见他俩回来的如此快，不厚道的想着。 不过估计也还是有人管的，下人也不是摆设啊！就算下人没资格，这俩的娘总有资格吧! “咱走吧!”回来后的程处亮神态倒是缓和不少，看来没有酒香的影响，他脑子倒是正常不少。 “走?去哪?我还饿着呢!”这霸道总裁的气质，更谁学的呢?黄氏霸道?你也不说去哪儿，总不能饿着陪你吧! 咕噜噜~实际适当的，桢顾安的肚子又一次高昂抗议。 “你不会现在才起吧?”一听这般响亮的声音，程处亮傻眼了。要是吃早饭了可不至于这样，所以侧面印证了桢顾安一直没起。 “对啊!怎么了，我现在可饿了!要不你等我找到吃的再陪你出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桢顾安理直气壮的答应。 “你去哪儿找，程府这个时候也没吃的给你呀!所以，放下抵抗随我走一遭吧!”到现在，程处亮心情变得欢快不少，还开起了桢顾安的玩笑。 所以说嘛，程处亮性格极为开朗，不是个很轴的人。也就是说，桢顾安之前框他的事，应该也忘了吧? 有些事是想不得的，桢顾安刚一想完，程处亮看着他的眼神就不善了。 阴森森的盯着桢顾安，程处亮冷声道：“之前某人说给我准备酒，可是连水都没看到。某人怕是以为我已经忘了吧?” “没有，怎么会呢!都是无稽之谈，一定会有的。”尴尬不失礼貌的一笑，桢顾安安抚着程处亮。 “对，一定会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吧?”一把搂住桢顾安，程处亮探出真相的一笑。 随即程处亮神秘的一翘嘴角，笃定的说：“还是说你准备等圣上送来，那时候才有?” “这都猜到了，你可真聪明!”尴尬的一逼呀！完完全全被识破了，没办法只好夸夸这个小聪明了。 第二十九章 李二登基 “不对啊?”从程处亮的话中，桢顾安听出一个信息，圣上? 酒精这种小事不应该是太子李世民管吗?李渊不会过问这种事吧? 虽然李世民现在的权利也的确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了，但他的位置实质上还是太子啊? 于是乎桢顾安怀着忐忑的心，拘谨的问道：“这事儿不至于惊动圣上吧？” “这事不是你和圣……”脱口而出的话还没到一半就止住了，程处亮这一刻才反应过来，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 “嘿！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呲牙一笑，程处亮才缓缓地将事情说出，“今早你不是问我们干嘛去吗？” “当然是参加典礼去了，虽然只是充当个护卫的机会，但也难得啊！”这一说起来，程处亮就不住的感慨。 “呃……然后呢？”这和惊动圣上有什么关系？桢顾安不禁吐槽了，就不能不墨迹吗？直接说可以吗？ “然后？其实这是本来不该议论。”话到这里，程处亮认真的看着桢顾安，话锋一变又道：“虽然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但还是给你说吧！” “圣上现在是太上皇了！”很明了，很直白的一句话，桢顾安不傻，瞬间就明白了。 程处亮话里的圣上就是李渊，而太上皇同样是李渊，至于‘现在’的圣上，诚然已经变为李世民了！ 知道这件事之后，桢顾安回想起来，今天的不少始末都清晰明朗开来。 为什么一早上这爷仨就一反常态，为什么今个儿也没教学训练，就是因为今天李世民登基为皇了，所以今天才格外的反常。 还有就是桢顾安脑海中祷告的变化，十有八九还是与此有关。 而且桢顾安再次坚定，祷告的变化与李世民都有联系，可惜依旧找不着规律、头绪。 是因为救过李世民?还因为李世民每一次转折，就会获得祷告? 这是桢顾安第一时间冒出来的猜想，第二个倒是有些可能性!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了。”桢顾安听到消息后的表情，已经被程处亮看清楚，就知道桢顾安全然已知，也就不准备再叙。 “既然如此，那咱就回到你忽悠我的事情上。”搂着桢顾安的程处亮眉头一挑，装作不善的样子表示到。 “今个儿小爷我想喝酒。”玩世不恭样的程处亮轻挑说话，并且威胁道：“但是，你请客!小爷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全部你来付账。” “这倒是没问题，可……”桢顾安答应了，但是却有些能力上的问题需要解决，可惜程处亮没能给予他反驳的机会。 “没可是，不容许你反对，今天请客就是你包了。”霸气范儿尽显，也不知道这货今天究竟受了什么朿刂激? 虽然桢顾安觉得答应他无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但桢顾安根据实际情况却说：“我没钱啊!我拿什么去请你?你没见我吃住都是在你家嘛?” 我靠，桢顾安话说的，混吃混住都是理直气壮的，不服不行! “没钱也没关系，程大那儿有。让他帮你垫着，等你有了钱后再还他。”甭管咋说，这家伙是铁了心了，就得桢顾安请，最后还给出了解决方案。 由于没有征求过程处默的意见，程处亮就以先上车后补票的方式向程处默询问。就见他嘿嘿一笑，朝程处默试探道：“没问题吧，程大!” 说完的程处亮还疯狂的对程处默使眼色，而桢顾安则不自主的都流出几滴象征尴尬的汗。 难道我看不见吗?桢顾安内心狂喊。 程处亮的动作这般显眼，更何况桢顾安离程处亮还这么近，不想看都不行啊。 想要宰人不因该隐蔽一点吗?难道我还是太前卫了?还是不适应古代? “我是没问题的，就是顾安?”对于程处亮的明示，程处默无奈不已，自己的这个兄弟也不知道说些他什么好，只好将就着他来了。 “我没问题，程大先帮我垫着，我以后一定还他。”想都没想，桢顾安就立即答应，都是小事情嘛，有什么可想的。 而善解人意的程处默还是照顾到桢顾安的想法，也尝试着为桢顾安推脱道：“顾安说什么还不还的，别想那么多。就是陪着程二胡闹，你也别太当真!他今天就是受了朿刂激，一会儿就没事儿的。” “我没受朿刂激，你说我受什么朿刂激了?我这不挺好的嘛?”自以为程处默不知详情，程处亮言辞凿凿的反驳对方的话。 程处默自信一笑，确信而言：“还能有什么事?除了酒，就没什么能朿刂激到你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家伙有想喝酒了。 刚才程咬金身上散发的酒气桢顾安也嗅到了，就是精馏的高度酒没跑了，怪不得刚才程处亮在他爹身边脸色那叫一个奇怪呀! 看来又是没机会喝高度酒，他都已经日思夜想许久了。 这又一次接触到，可惜就是没机会尝一口，反而他爹直接喝到睡着，也不说留一点，这心里可不是不得劲儿吗? 还有一个就是，桢顾安拿高度酒框过他，所以回来后不就得找桢顾安麻烦吗? 桢顾安也是活该，全给撞上了。 眼看即将要被程处默识破，程处亮眼神飘忽，装作听不到程处默在说什么。 咕噜噜~ “嘿!要不咱还是赶紧出发?饿啊!”时机恰到好处，桢顾安的肚子再一次高歌起来。正好缓解了程处亮的尴尬。 “顾安说的没错，你看他都饿成这样了，咱不能继续在这消磨时间了。”抓住机会的程处亮赶忙转移话题，做关心桢顾安的样，并且还对程处默怼道，“你看你这人，话还这么多，还不赶紧走!” 说完，程处亮搂着桢顾安急忙就走了，独留程处默在后看着他俩。 “唉!”一阵无语，程处默摇摇头。程处默心想，刚才还闹来着，这会儿又这样，弄半天我才是那恶人呀! 随后程处默便跟了上去。没办法啊，这两个钱都没带，难不成让他俩吃霸王餐不成? 本来是要去西市找吃食的，可桢顾安看见一样东西，一开始他以为是小茴香，可是那浓浓的香味让他确定了，那就是孜然。 可自然不是唐朝以后才传入华夏的吗？怎么现在就发现了？ 可能又是固有的观念影响吧！总是觉得一些东西就要在规定的时间出现。 不过对于孜然的发现，桢顾安有了新的想法，“烧烤”。 第三十章 城外烧烤 虽然没有辣椒，但孜然味烧烤也很美味呀！想到这里，桢顾安对饭食都提不起兴趣了。 “程二，你不是喜欢喝酒吗？你知道喝酒搭配什么最好吗？”对于烧烤的诱惑，桢顾安抵挡不住，于是便也要拉程大程二入坑。 程处亮想了想，一连说了好几个，“搭配~肉？茭白？还是胡炫舞？” “不知道了吧？烧烤才是原配啊！那滋味……美味啊！”这一刻，做为穿越者的优越感，桢顾安终于体现出来。还不禁回忆着那个滋味，弄得不知其意的程处亮都信以为真。 “烧烤是什么？真有这么美味吗？”如桢顾安所预想的那般，程处亮对此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处亮以上钩，而后就见桢顾安神秘一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正好你不是想酒喝吗，配上烧烤，绝对能让你满意至极。保证让你称道‘以前的酒都白喝了。’”接着桢顾安还自信的补充道，意图继续抓牢对方的心扉。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在程处亮听来就有些夸大其词了，烧烤，有一个烤字。在他理解就是炙烤之类，那东西又有什么惊艳的? 他哪里会知道，烧烤的灵魂在于孜然与辣椒。虽然现在只找到了一半灵魂，但是孜然烤肉也是让人垂涎欲滴的。 “不过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你还是说怎么弄吧!咱们做出来在下结论。”这会儿程处亮摇身一变，化为务实党，提议先做再说。 程处亮的话到桢顾安的心坎上了，他都饿成什么样了，巴不得马上开始。这也正好遂了桢顾安的心。 “那就劳烦处默把这种香料买下来吧。”最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忘掉，此时在场的大佬就派上用场了，付钱! “那现在去咱买好酒，然后去城外河边，一边钓鱼一边烧烤。那样才有烧烤的氛围，以及趣味。”在西市内采买了一些物品，最后桢顾安已经开始忍不住流口水了。 “没问题，现在听你的。”程处默轻松的笑了笑。 今天的程处默，俨然化身一副有为兄长。完全不在乎桢顾安两人看似胡闹的做法，虽然都是从他这儿花钱，但他还是十分的宽容。并且，只是默默的陪着两人。 不消片刻时间，三人已经买到了需要的东西，随后出了长安城。 …… 噗通~ 噗通~ 两声轻巧的声音落入水中，水面上两条细长的线坠着，沿着两条线而去，赫然，程大程二两人各执一杆在岸边等待着。 反观桢顾安呢?不远处的他正到处拾柴，已经准备开始点火烧烤了。 “羊肉串!咕嘟~”捡了大把柴火之后的桢顾安，看着手中用柳条穿好的羊肉，桢顾安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只可惜没有猪肉、牛肉，桢顾安内心惋惜到。 在大唐最好找到的就是羊肉了，像是猪是万人嫌，没人愿意吃它，而牛则是劳动伙伴，你见谁会吃自己伙伴的? “你俩鱼上来没啊?”对于烤鱼的诱惑，那也是无可抵挡的，桢顾安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程大程二那一边。 “快了，我看见有鱼要咬了!”程处默注视着水中，一边轻慢的回复着桢顾安。 对于清澈的河水，是一眼望得到底的。再凭借程处默的眼色，甚至能看见鱼钩在什么地方，自然也能看见什么时候鱼会咬实了钩。 “咬了，咬了!”一旁的程处亮先手一步，已经看切实了，便不经大呼起来，神色开心不已。 至于这般大呼小叫的吗？看来桢顾安是不理解钓到一条鱼的成就感。 眨眼间噼啪声在岸边想起，三人目光集汇与一点。一条肥硕的鱼儿正在岸边拼命的挣扎这，并试图跃回水中。程处亮弯下腰，一把扣住这条鱼的鳃，将它提了起来。 “看到没，这么大一条鱼，够肥吧!”两手捧着大肥鱼，程处亮对两人炫耀着，那嘚瑟劲儿十足。 桢顾安见他这样，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炫耀怪! 可随后桢顾安仔细瞧了瞧鱼，心里乐的，看来是不打压打压他的气焰都不行了，于是便道：“你还是放了吧!乘早，不然一会儿死了。”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钓起来的，就这么放了?”程处亮自然不乐意了，实在不愿意将花费这么多时间钓到的鱼就这么放掉。 “你没发现你钓的是鲤鱼吗?”桢顾安乐呵一笑。其实程处亮已经认出来了，但他就是犟，好歹是第一个钓起来的，要面子嘛! “那就放了吧，也不是吃不得，而且还挺好吃，但刺多不好挑。麻烦!”随着手中的鱼又挣扎起来，程处亮嘴硬着将它扔回了水中。 虽然程处亮是嘴硬，但他实际也没说错，鲤鱼该吃还是照吃不误。即便它和皇族李姓有关系，可并不影响人们吃它。 大唐好歹是被冠以开放的标签，并且还有着大国气度，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种不拘小节之事，从而影响百姓的生活呢? 并且还有一点，若是真的不许捕捉鲤鱼，那鲤鱼得泛滥成什么模样。想想都可怕，那不就是人为的破坏生态平衡吗? 噗通~ 程处亮的鱼钩又一次转体七百二十度完美落水，又一次等待起来。 “上钩了!”哗啦一声，程处默在之前被程处亮惊扰过后，终于提出来一条鱼。还不错，是条大草鱼，同样饱满肥美。 哗啦，一旁刚刚扔下去鱼钩的程处亮又一次拉起杆。 “怎么又是你!”鱼还在空中程处亮就抱怨起来，细细看去，又是一条鲤鱼。 噗~一声，鲤鱼被程处亮解下后又扔回去，看来他的确不愿意吃刺多的鲤鱼。 噗~ 噗~ 噗~ 随后的一段时间，程处亮手气不俗，连连上鱼，几乎都是下钩就来。可惜全是鲤鱼，无一例外。 搞的程处亮一阵阵的郁闷。 当然，这期间程处默也钓起来不少鱼，什么种类都有，可谓是大丰收。而程处亮看见后，眼都红了。 该有的都有了，桢顾安将鱼处理过后，正式开始了烧烤。 滋滋~ 油花冒出，断断续续的滴入火团之中，阵阵肉香飘出。 “能吃了吧？”光闻着想，程处亮就已经等不及了，上手就要拿。 而程处默也同样期待，吃自己钓上来的鱼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住手，还差一步！这可是灵魂所在。”喊住程处亮，桢顾安得意一笑，同时抓起粗研过得孜然，均匀的将它撒在肉上。 霎时间，经过与火的化学反应，更加诱人的味道传出，口水都开始不断的分泌。 几息过后，桢顾安一声令下：“开搞！” 话应刚落，程处亮使出无影手，抓起来闻了闻，不做思考的就往嘴里放。 同时另一只手还不忘抱着一坛酒，吃一口饮一口，好不自在！ “顾安你果然没说错，小爷我以前的酒真就都白喝了，这也太爽了！”口中有酒有肉，程处亮含糊着声音，不住地称赞着。 “那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桢顾安回到，然后又做惋惜的憧憬道：“要是有辣椒、啤酒，那会更爽，比这更上一筹。” “嗯嗯！”只顾及吃的程处亮根本就没听桢顾安在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 两人未到 “啊!爽!”程处亮甘畅淋漓地咽下一大口酒液，随即狂放的高呼着。 又看一边的桢顾安，“嗝~”的打了一声悠扬的嗝，罢了还十分惬意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终于是干了个饱，烧烤也是十足美味。 “吃饱了也喝足了，也没别的事儿了，那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一样享受了烧烤的程处默，看两人已经酒足饭饱，于是便提议到。 歇了歇之后，桢顾安一看也是，能吃的都吃完了，不走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当下便轻抚吃撑的肚子赞同道：“没问题!” 嗝~一个满足的酒嗝传来，似程处亮同样赞同一样。 几下功夫浇灭了火堆，又收拾一下，三人便踏着返程的道路朝长安城而去。 “好东西呀，以后一定要常弄，太美味了!”三人回到主干道上后，意犹未尽的程处亮还在依恋的回忆着滋味。不同于起先的怀疑，他现在已经被烧烤彻底俘获。 “可惜没孜然了……”桢顾安想起刚才，冲动的把孜然全都用完了，一点儿没剩。也不知道下次在哪儿才能买到。 “孜然嘛!它包给我了，我应该能找到。”已经认识到孜然的重要以及妙用，程处亮拍拍桢顾安的肩膀保证着。 “那就……靠你了!” 哒哒哒~ 呼~ 正在桢顾安说话间，一匹枣红马从三人身旁呼啸而过，只留一阵劲风烈烈刮过。 “什么情况?”从来没见过跑这么快的吗，桢顾安都看傻眼了。那匹枣红马比之超跑也不为过，一样的是潇洒至极，成功人士标配。 “加急送信的吧?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也就桢顾安见识少，于是程处默找到熟悉记忆解释给桢顾安听。随后程处默还带有担忧的语气，揣摩的想着，最近是否有什么重要的流言。 “咱也不清楚，先回去吧!”十有八九程处默没看错，确是加急信使，但他们这些小辈还接触不到。 …… 三人徒步回到程府，已近傍晚，还好赶在宵禁之前。 而程府之内，程咬金的确不在，一定是在皇宫内。所以桢顾安三人看见的那匹马确实就是信使送的急报。 索性他们还接触不到，于是安稳的又度过一夜。 次日凌晨。 往常一样的时间点，这一天又开始回复之前的作息。也就是，又是训练以及教学的工作。 桢顾安来到教场，人都还没其。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昨个睡饱了，到达时间后反而是睡意全无，所以桢顾安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的早到吧! 很快，随着时间的临近，队伍也开始壮。众人也都极为守时，准点都达到了教场。 “咦?”这才五十多人的队伍，桢顾安一看就门清，有人没到。 详细一看，这段时间一来本来还挺安分的铁憨憨尉迟宝琪没在，连带着尉迟宝琳都不在列，这两兄弟是怎么了? 要说尉迟宝琪不在桢顾安一点儿也不惊讶，有什么事是这家伙不敢做的? 即便尉迟宝琪这些日子一来，学的也很努力，甚至是最认真的也不为过。但在桢顾安看来，他内心的憨憨属性依旧是改变不了的。 但是尉迟宝琳旷操?别说旷，就以他的性格，迟到都不可能。所以对于尉迟宝琳的未到，这才是叫桢顾安惊讶的。 不会尉迟宝琪又惹什么幺蛾子了吧?不假思索的，桢顾安就猜测，估计是尉迟宝琪又犯铁憨憨属性了。 不过对于尉迟兄弟的旷操，程大程二反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两人仅是对视一眼，用意识交流过后，接着便当没发生一样，继续组织操练。 既然程大程二都没在乎，桢顾安自然更不会多事。反正队伍是他俩再管，桢顾安仅负责教授，别的他也不管。于是便老老实实的随队训练。 知道整个早训结束，尉迟两兄弟都不见身影，桢顾安估计今天两人怕是不会来了。 不巧的是，不遂桢顾安的估计，在休息期间，尉迟宝琳就把尉迟宝琪揪着拎了过来。 “他又想上战场?”尉迟宝琳过来后，程处默看了看尉迟宝琪，向尉迟宝琳问出一个好似熟悉的问题。 “被阿耶关着，现在才准许放出来。对不住，又迟到了。”复杂的看着一脸失落的尉迟宝琪，尉迟宝琳还对又一次迟到之事道歉。 “他这是什么回事?挺可怜的样子!”桢顾安眼中的尉迟宝琪不再富有以往的嚣张，反而像是委屈舍忝舐伤口虎崽，气势荡然无存。所以桢顾安不禁向程处亮发问，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应该是昨天我们回来时看见的那个信使，怕是前方又起变故了。”程处亮并没有正面回答桢顾安，而是从昨天的事说起。 “看来他俩的阿耶又被派出出征去了。”结合目前已发生的情况，程处亮笃定的说道。 “至于他嘛!”程处亮也是看了一眼尉迟宝琪，然后终于对桢顾安诉说道：“一定又是他耶要上战场，而他又要跟着去，他耶定然不许。然后他还不放弃，结果就是被他耶关起来，直到现在。” “至于吗?”桢顾安听完后第一反应就是如此，“他都这么大人了，上战场也没什么稀奇的吧，并且我看不少参军的比他小的都有。” “其实我和你的想法也一样。”携着认同的语气，程处亮也有着与桢顾安一样的观念。 “直到有一次~”话有后话，程处亮一停顿，然后俯身在桢顾安耳边悄声笑道：“我阿耶和尉迟老黑喝酒时我听到的。” “那天尉迟老黑说，宝琪是一个天生的冲锋猛将的好苗子，可惜他的性格局限，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如若不是因为此，他也憧憬上阵父子兵。” 知道情况后桢顾安猜想到： 实际是说，尉迟敬德并不反对尉迟宝琪上战场，但是就以尉迟宝琪的性格来说，尉迟敬德不敢放他去战场。 想想也是，以尉迟宝琪的性格，到战场上后肯定会更加放飞自我，以至于任何人都管不了。 所以尉迟敬德不敢让宝琪上战场，就怕他上去后再也回不来。 从这里看来，尉迟宝琪不仅有着铁憨憨属性，还有暴力因子隐藏体内。 要是他不学会控制铁憨憨属性的话，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上战场的机会。 第三十二章 突厥入侵 “没事，来了就好，一会儿接着训练就行。”接着尉迟宝琳的话你，程处默如此说到。 “没问题！”尉迟宝琳干脆的应了一声。 …… 休息时间很短暂，所以过的也很快，眼见着又开始集合教学。 “回头想来，我教你们的时日也不短了，当然大家也都学的很认真。”今天的一开始桢顾安并没有如往常那般，一开始就进入主题，而是说起了题外话。 “其实我要教你们的东西并不多，迄今为止，我准备教的大多数知识，你们已经学习接近尾声。”实际上桢顾安传授的东西本身并不多，只是他教的慢而已。 当初还信誓旦旦想着尽早教完尽早休息，可落实到实际上来之后，他却变得细致认真，力图让他们理解贯通。所以说嘛，有些人就是嘴上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 桢顾安在队伍前来回踱步，这样的动作他已经习以为常。就见他一边走着一边说：“现在的你们，理论已经学会了大部分，基础大多数已经扎实。就缺一点，实践！” 最后两个字桢顾安重重的落下，这是他很看重的一点。有句话他也很认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有些东西不能学了就算，你要学会去运用它、实践它、熟悉它，否则学再多的知识也是空谈。 虽然桢顾安提倡实践，他现在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找不到拿给他们实践的目标。 你说动物牲口？ 虽然有用，可还是有着局限。若想要他们有着深刻的认知，还得来真的。要说这个和练兵也没两样，最终的考验就是真刀真枪的来一下。 “算了不想了，总会有办法的。”步子已经停下，桢顾安不经意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 意识到大家还在等着他，桢顾安立即回过神来：“这样吧，所剩不多的知识稍微难一些，我就在慢点教。至于下午的话，我也做一个安排，那就是巩固知识，有条件的话你也可以那你的队友试一试！” 说到最后桢顾安还笑了笑。 安排下来一天的基调后，时间就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度过一天。 这一天，同样是桢顾安开课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时间流水而逝，转头又匆匆度过几日。而桢顾安的任务，也越来越接近尾声，自然的桢顾安慢慢也开始放松悠然起来。 直到有一日，整个长安城，突然之间变得流言蜚语人心惶惶。 坊间流传，尉迟敬德出征是为抵御突厥，可并未有实质作用，突厥依旧轻松南下。更甚着说，突厥即将急行军行至泾阳县，不日便可打入长安城。 面对重重非议，此时皇宫内，其中的一间书房之内，统共有六人在场。 而这其中，于几日前即位皇位，已为圣人的李世民，在了解现今的局势之后，神色顿时低沉下来。 紧握着的拳头看得出，他内心并没有如外表那般冷静。 想想也是，李世民这个皇位刚坐上还没几天，立马就有人跳出来挑衅，任谁都会勃然大怒吧？ 李世民目前的状态已经是很理智了。 不知道李世民此刻的内心是如何想法.。但在旁人看来，这次的事就是对他的考验，一个可否稳坐皇位，是否有能力带领子民走向富足的考验。 “圣上，现在长安城的内兵将仅余万数，而突厥不日便要抵达渭水河畔，不知该如何是好？”房玄龄将目前的己方情况实际地向李世民娓娓道来，并期望对方定夺。 就现在的双方优劣看来，情况比之长安城流传的还要糟糕。 李世民听到后眉宇也紧锁起来，几息之后便稳重的说道：“玄龄且心安，先容朕想想。” 宫中在李世民的一话之后陷入了寂静，反观众人皆是做思考状，每一个人都是在想着办法。 在这沉重的氛围之中，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想着对策。 而房玄龄，这位不负房谋的名声，短时间之内便提出一对策出来：“圣上，就此时的局势分析.。长安城的兵力多数派出，若让我们抵御定然不现实，况且长安城内还有诸多百姓。” “而颉利如此直逼长安，甚至尉迟将军都未阻拦到他，并且颉利也并未与尉迟将军纠缠过多。既然颉利如此孤军直入，这么看来他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能攻入长安城。” 简略分析后，房玄龄沉吟片刻又道：“而现在我们直面出击迎敌显然是不现实的。而颉利恰好又想进来，不如我们就放他进来，不阻拦他！” 一开始，李世民听着房玄龄的分析，本已经舒展开眉头了，可最后的话又让李世民感觉到矛盾，疑问道“让颉利进来？怎么个说法？” “玄龄你是想逼得颉利不得不自己回去？”一直在认真听着房玄龄分解细节的杜断，杜如晦在此时接过了话来。 房玄龄知道杜如晦大致已猜测出自己的计策，于是自信又神秘的点点头。 李世民一看他俩的交流，就知道这事儿好办了，所以对两人道：“既然已经有了计策，那就说来听听。” “那就由我来说吧！”杜如晦与房玄龄配合默契，于是交接话题，由杜如晦来安排计策。 “圣上，现在第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首先要让排出的兵将回援长安城，以此保证长安城的底气，同时，此举也可以让百姓们先安定下来。”思路清晰的杜如晦有条不紊的诉说着。 “第二点，那就是让尉迟将军不要回来了，而是北上幽州与李靖将军汇合，断掉颉利的后路。这一步计策一出，颉利必然自信不存、心怀忐忑。” 对于这重要的一步，杜如晦倒是显得自信，把握十足。 但是李世民听完后并未乐观起来，反而是低头继续思虑着。 不一会儿，李世民抬头补充道：“克明的安排没错，但是还不完美。” “既然我们要断掉颉利的后路，那就不能保证他是否会狗急跳墙。以百姓为要挟他是做的出的，两败俱伤他也未曾不敢。现在缺的就是一记一举击垮他反抗想法的计策。” 有李世民这么一查缺补漏，整个计策也慢慢趋向完美。 第三十三章 安排妥当 “那看来圣上心中已经是有谱了！”杜如晦面容之上呈出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肯定的说到。 “没错！”李世民的愁容在这一刻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日头，放松下来不少。 紧着李世民便将计策托出，道：“如何才能让颉利生不起反抗的心？那就是己方足够强大，对付他有着摧古拉朽的实力。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那就创造有的现象出来。” “圣上是想用计诈颉利？”简单的方法，房玄龄也才出大概来。 “对！玄龄不若猜猜朕是如何想的？”李世民嘴角一勾，君臣之间亲密的互动着。 房玄龄也不跟李世民讲客气，行礼表示过后，道：“那臣便斗胆了!” 随着李世民的眼神示意准许，房玄龄说道：“战争一事，约定俗成的便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所以当下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执失思利被我方捉拿的消息传到突厥之中，如此便造成我方有恃无恐态度出来，传递出大唐不惧一战的气势。” “嗯！继续~”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并示意到。 对于李世民的赞誉，使得房玄龄更加的大胆猜测道：“至于第二步，就要看今日在场的众位了！” 来回扫视着书房内为数不多的几人，房玄龄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们在这其中能起到甚么作用？”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士廉终于是发出了疑惑。 “到时候怕是需要诸位前去做上一场戏。”对于这个大胆的计策、想法，几人也猜不透。 于是在几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房玄龄开始解释道：“其实并不难，只需今日这几人。到时候圣上只需谴责颉利的背信弃义，这会使我们占据大义。” “而这之后，则需要程将军叫嚣、辱骂。做出势与颉利不死不休的模样来。” “关于我们其余几人，到时只需劝解程将军便可，给颉利一个台阶下。” “嘿嘿！”对房玄龄说的任务，程咬金富有十足的自信，并且对此任务感到合心满意。 于是便见程咬金拍拍月匈脯洋洋得意道：“这事儿交给我老程，保证没问题，定然让颉利小儿胆战心惊不可。” 看得出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塑造出一副大唐有恃无恐的样子来。 势必要让颉利琢磨不定。 “若是时机合适，回援的兵将集聚起来，对颉利又会是再加一重压力。”至此，随着房玄龄的串联，君臣几人的计策皆是融汇起来。 “圣上，不知臣的猜测可否有对？”把着胡须的房玄龄从容不迫一笑。 “哈哈！”李世民站起身来，满意的扬起欢心的笑容道，“玄龄不愧为朕的心腹之一，可谓，知我者玄龄是也！玄龄所言，与朕心意颇合。” 谋划出这一万全的计策，李世民的压力都减轻不少。 所以李世民满意的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克明与玄龄的安排来吧！尽快传达到各方，都做好准备，勿要出错。” 片刻后，书房内众人皆散出，各自准备着各自的任务。 没有任何人敢去拖此事的后腿，也就是说计划的下发安排很快，急军快马之下一日之内便传于各方。 “停下追击，随本将北上！”查看完手中传递来的消息，尉迟敬德虽是猛将，但在霎时间也了解透此举的目的，于是不做犹豫便挥师北上。 同样的，各方排出长安的军队，也在收到命令后蠢蠢欲动，就等待着拿捏好时机驰援长安。 一切都按照计划安排的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至于颉利那边，也终于是接连收到了传来的消息。 “可汗，尉迟敬德在与我们小队的勇士交战过后，并没有继续追击上来，反而往北而去。”突厥的一个小将如是说到。 看来他们是在尉迟敬德全歼那只小队后，一直没收到消息才去查探的，所以在连翻查探后才回来禀报这一反常举动。 颉利一个高大威猛的块头，俨然就是草原民族的标准身材。 可是他在听到消息后，却维和的做出一副智者独有的思考状，片刻后不屑且自大的道：“难不成唐皇在妄想？仅凭尉迟这个莽夫就能断掉我们的后路？” “好了，你先退下吧！继续去打探大唐的动向。”粗着低沉的声音，颉利可汗用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眸示意下方之人。 报信之人自然是恭敬退去。 随后的时间，颉利也并未让军队停留，而是继续直逼长安，越发临近渭水。 可是刚出发不久，就是“唳”的一声鸣啼响彻深空。 就见颉利上空，一抹黑点出现，盘旋选着缓缓下降，近了－－赫然是一羽油光水亮的海东青。 扑哧~ 扑哧~ 颉利伸出粗壮有力的臂膀，海东青也是熟练的止住速度，定留在颉利的臂上。 一套熟练的动作，颉利从海东青的脚踝取下一张纸条，细细的摊开在手心。 “停！”以颉利为中心，一声狂野的大喝传播开来。 颉利在来回踱步的马匹上，将两条不拘一格的黑眉揉成一团。 仅在几个呼吸之间，颉利的眼眸变得寒澈起来，带着略微孤注一掷的语气道：“继续前进，加快速度。” 十之有十，颉利是收到北方传来的消息。这也说明，早于尉迟敬德之前收到消息的李靖，定然是已经做好准备。 在这场敌我差距相差处于劣势的大唐，大唐这一方的天平又加上一块砝码。 此刻颉利的后路已经被堵上，而现在对颉利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前进。 长安内部空虚且兵将无几，如能威胁到大唐，甚至捉拿下大唐的皇帝，那他冒这一把险未尝不可，没准还能做个拓跋二世。 哗哗~ 在颉利的再次加速之下，突厥的十万大军终于赶至渭水。 只不过抵达渭水，距离长安城仅四十里之后，颉利下令停了下来，并未抓住机会突进。 “可汗，我们为何不直接攻入长安城？我们可有着十万大军，还怕大唐不成？”颉利身旁的一员大将自负的说道。 颉利用他那极具威慑的双眼，看了看手下鲁莽的大将，粗犷的声音道：“不急，先派人去探一探虚实。” 第三十四章 渭水河畔 “领命，末将立即安排！”坐下大将也不曾反驳颉利，信任的照着颉利的计划去做。 接到命令后，突厥士兵领命出发。 而就在突厥士兵离去不久之后。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皇宫之中，程咬金带着消息，来到了那日商议计策的书房。 “禀告圣上，突厥已经来到长安四十里之外，就在渭水边上驻足不前，估计是琢磨不定长安城内的虚实。至于李将军与尉迟已经汇合，并且早已准备好。”程咬金神色正经的传达着消息，一反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执失思利的消息放出去没有？”谨慎的每一环都密不可分，所以李世民对执失思利一事问道。 “已经提前放出，相信不久之后颉利就会再次收到消息。”杜如晦接过问题回答到。 要说颉利可真是难受的，接连不断的会收到不利消息，可谓是连翻打击他的内心。这就是软刀子杀人，疼啊！ “好好！看来都如计划安排的一样，并无差错出现。”在汇报完各方的消息之后，房玄龄满意的扬起嘴角。这个计策在预料之下正确发展，依然完成大半。 对此情况同样抱以赞同的李世民，也觉得天平渐渐倾倒向大唐，于是意气风发的道：“很好！那现在就应该到朕与颉利好好会会的时候了。” “诸君现在便随朕出发，对那颉利好生质问，为何要做这背信弃义之人。”还没到现场，李世民就已经开始入戏了，不愧为帝王，天生就有演戏的天赋。 “尊圣上旨意！”五位李世民的心腹大臣，高士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同声应下。 随后，六个人六匹马，无所畏惧自信满满便踏出长安城，北上泾阳县的渭水。 …… “你说什么？执失思利这个废物，看来情况不容乐观了！”果不其然，在李世民六骑出发后不就，颉利再一次收到了不理消息，此消息却是让他忐忑起来。 之前其它消息不管如何，他都还抱有信心，可现在的不一样了。 大唐做出之前的那些安排他都不怕，因为他敢保证打不起来，毕竟自己还在大唐的都城，对方绝对不敢与自己硬拼，甚至还会因此变得畏手畏脚。 这也是颉利在不利情况下，还敢孤军直入的理由之一。 可随着执失思利被捉的消息传来，他感觉情况并没有那般良好。 这则消息的穿出，意味着大唐表态了，大唐并不畏惧与自己一战，更甚者，在长安城还有着充足的战斗力。 “不对！”多想一次，颉利就感觉事件没这么简单，于是对打探消息的突厥兵道：“继续探，我要知道长安城内的实际情况！” 这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大唐还是害怕开战，颉利心中这样猜测着。 确实，这件事情的表面就是一个示威表态，可却显得乏力，实际并没有说服性。 若要更直观一点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集结军队示威，反而多此一举的，放出这么一个看似不痛不痒的消息呢？ 不过实际上呢？ 当初李世民他们安排的时候，就没想过用这么一个消息向颉利示威，而是用此来让颉利起疑，目的就是让颉利琢磨不定，以此来争取时间。 因为驰援长安的军队需要时间回援。 “可汗，前方有人朝我们来了！”探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因为他刚出去一半就折回了。 “说！”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对方。 “是……”顶着颉利的气势，对方将所遇之人描绘出来。 探子并不认识是谁，但是他能看得出对方气质的不平凡，因为那种气质他在他们颉利身上也发现过，所以他才会半路折回的。 颉利听完探子的叙述后，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没看错？就只有六人？” “没……没有！确实只有六人六马。”探子面对颉利有些紧张，开始还结巴了一下。 “有趣！李世民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吗？居然胆敢孤身六骑前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吗？”颉利目露凶光，抱手月匈前，看着远处李世民几人前来的方向。 嗒…… 嗒…… 凌乱的马蹄声传来，并逐渐清晰。而颉利目光中也终于看见了及远处奔来的六骑。 渭水河畔，便桥两立，南北两端，大唐六骑对上突厥十万勇士。 若是阎立本在此的话，再让他做上一幅画作，绝对能够流传千古、名传不朽。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壮观，同时更是一段传奇的开端。 李世民独领一头，骑马于五人之前，从容不迫的远远望着颉利可汗。当然，还有赶到的突利。 “颉利！”帝王之姿卓卓不凡，李世民气势磅礴的隔岸大喝，“你如此做法可知廉耻？” “当初我父皇与使毕可汉有约，商议不干涉我中原诸事。可你今日侵入我中原腹地，又是何意？莫不成你想做哪背弃盟约的小人不成？还是说你颉利觉得我大唐可欺，拿你无法？” 先声夺人的气势，李世民的谴责之声一浪高过一浪，首先就占据了大义。 “没错，颉利你个遭瘟的狗东西，背信弃义。”李世民话了，我方也不停顿，就见换上程咬金接着就来，“要不是太上皇看在与使毕可汉有约的面子上，执意不许出兵阻击你，否则我老程非带兵杀你个片甲不留。” 说着说着，程咬金怒目圆瞪、青筋暴起，臂膀上的肌肉，都因为气急败坏而胀大一圈。 没想到程咬金的演技还挺不俗的，入戏不仅快、还真实，连带着其余几位文官都被他唬住了。 “太上皇有说过这话吗？”本来是安排好要唱黑白脸的，可随着程咬金的话，房玄龄都忍止不住问一旁的杜如晦了。 “呵，绝对不会有！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怕又是无故编造的。”杜如晦无奈一笑，肯定是程咬金又添油加醋了。 这家伙也是胆子大，敢代李渊说出这种话，可不就是假传圣旨吗？ 到也没有愧对他混世魔王的称号，天不怕地不怕啊，什么话都敢传。 第三十五章 颉利太难 “什么？太上皇？”自程咬金的话中，颉利轻咦！抓住了这么个重点词。 也难怪颉利不知道，李世民才登基即位短短几日，这个消息都还没传到他那里。 而颉利南下的决定，是在知晓玄武门一事之后才下达的。 实际上颉利此行的目的其一是为了钱财资源这些，毕竟突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其二则是斗胆尝试一下能否占据中原大地，做那拓跋二世。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李渊做了太上皇，说明李世民已经实际掌权。 颉利了解，李世民也是一个有雄图大志之人，更何况他有本事打下大半个大唐，就不会怕他颉利。 与李渊相比，李世民逼急了或许不会这么保守，到时候是什么情况颉利也不敢猜测。 再有就是，这六骑敢孤身前来就说明他们有这个底气，没准后面就有人埋伏呢？ 现在的情势对突厥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简直是骑虎难下。 但颉利还是犟，抱着怀疑朝李世民轻松喊道：“李渊是太上皇了？” “颉利小儿胆大，圣人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程咬金一听又咋呼了，戏可谓是入木三分。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假传圣言而心虚，所以现在开始找补？ 李世民虽然对程咬金的表现认可，但还是挥挥手示意他冷静，然后回复颉利道：“确实如此！” “但，这与此前和使毕可汉立的约定并无关系吧？那是我们两国的约定，难道就因为掌权者的更替就要毁约吗？你是想要天下百姓如何看待你突厥，如何看待你颉利？你甘当做那违约小人吗？” 抓住机会就是喋喋不休，李世民的攻势可谓是连绵不绝，弄得颉利这个厚脸皮的壮汉都是面色通红，似乎开始心生愧疚？ “陛下，你还和颉利说这么多做甚？这种小人是劝不回来的。你让我老程回去领兵来，晚些时候老程我便可全歼眼前的突厥人，到时我将颉利的头颅呈上陛下的案几前。” 程咬金表面上是对李世民说，实际却是大声的朝岸对喊，就怕对方听不见。 不过他这样怕已经不是入戏太深了，而是真开始说大话了。 “话已至此，颉利。朕可以给你一日思考的时间，你是愿做天下耻笑的小人，还是就此退去，就在明日。明日午时朕还会来此。” 从头到尾，突厥一方都没说几句话，反而是一直被李世民牵着鼻子走。这回李世民也下了最后通碟了。 可颉利真的会在乎李世民口中的小人耻辱吗？或许会，但不是绝对，真正能够威胁到他的，其实是对颉利的不利局势。 李世民口口声声说是给颉利考虑的机会，事实上是，回援的军队已经慢慢包围颉利的大军。 只要过些时候颉利发现，那这就是压倒颉利的最后一根稻草，到时候局势站住跟脚，颉利就不会占据任何优势。 “你说你们几个心思忒坏，不是说好的唱黑白脸吗？怎么只有我一个黑脸呢？差点没有收住，若是圣上真叫我带兵杀上，那可就有意思了。” 在回去的路上，程咬金不住的在房玄龄几人耳边嗡嗡地说个不停，闹得几人大笑连连。 “程将军你可怪不得我们几个，要怪就怪你表现的太好了，你没看吗？不仅我们几人被你镇住了，就连颉利都没敢说几句话。”了解程咬金的房玄龄赶忙恭维、夸赞到。就得这样顺着他，不然他耍起横来谁都招架不住。 果然，程咬金听到后洋洋得意起来，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混世魔王的名号，那是开玩笑的吗？” “好了，知节就别耍宝了！”李世民不客气的打断他，要不然他还真能一直得瑟下去。 “对了，圣上！您看援军既然陆续都回来了，不如您真派我上去指挥，老程我把颉利给您活捉回来？”好战因子激荡而起，程咬金自信满满的尝试建议到。 虽然现在的局势看下来，大唐确实有着绝佳的机会，但李世民还是无奈摇摇头，泼冷水道： “不行！现在大唐才初步安定下来，正事修生养息的好时候。和突厥开战，我们确实有一战能力，但是国力不支持，大唐消耗不起。如果这一战真的打起来的话，大唐又会变得羸弱，周围的列国或将虎视眈眈，没准还平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李世民的一席话，房玄龄几位都明白，也极为赞同，所以连连点头迎合。而程咬金也明白了轻重，也是正色的表示明白。 “可汗，从几个方向我们都发现了唐军，但是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而是在具我们一定距离后驻扎起来。”在李世民六人回程谈话的时间之内，颉利终于是收到了又一个不利消息。 听到这则消息之后，颉利的脸色终于失去了控制，开始变得阴云密布。 颉利的内心已经有了结果，此次南下的目的一样都未完成，甚至还会因此丢了面子。 回到突厥之后，他已经可以想象他的地位话语权肯定会下降。 这也就怪不得他丢失了面部管理，对他的打击来说，确实不小。 不管颉利内心如何纠结，如何复杂。 在长安城内，回到程府的程咬金，第一时间就找上了桢顾安。 “顾安来了？坐!”被叫到程咬金的书房后，程咬金示意后，桢顾安也不矫情就跪坐而下。 “程伯父找顾安是为了？”这几天长安城纷纷扰扰的，也是桢顾安遇到的又一次戒严，所以这段时间他又咸鱼起来，不问外事。 这程咬金一下子找来，桢顾安估计，又是有什么和他有关的吧? 如同所料，程咬金认真的对桢顾安说：“前些日子我听大郎给我说，你教的小队已经学透知识了对吧？就差实践？” “没错，最实用的知识都教会他们了。只是，他们学的总归需要实际操作过才行!”程处默真够实在的，本来关乎桢顾安的事，在桢顾安说过后，都主动帮忙想办法，这都转达高层了。 “嗯！”程咬金点点头，虽然没去看过三小训练的小队，但还是知道三小都挺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恨之突厥 “虽然顾安你少出程府，但相信长安城最近，那些个沸沸扬扬的传言你也听到不少。”粗犷的面容玲珑的心，可能程咬金也觉得没什么好和桢顾安绕弯子的。直截了当的提出来近期局势。 程咬金既然从此开头，那就意味着，接下来要说的是也与此事有关。 接着桢顾安也是语气复杂的慢慢点头道：“知道！” “你也别想太多，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外面传言的这么糟糕。可以说，已经并无大碍。”接收到桢顾安复杂的语气，程咬金还以为他是害怕，于是便对他解释道。 但实际情况是什么呢？桢顾安当然并不是因为害怕，他的复杂是因为遗憾。 不管从历史上，还是脑海中杂乱的资料看来，大唐面对突厥的入侵都是有惊无险。 如此说来的话，以他桢顾安的名族自豪感，当然相信大唐的处理能力，所以便不可能害怕。 除此之外，桢顾安剩下的也就是遗憾了。他遗憾的是，在这大唐历史上，浓墨重彩般重要的一段传奇，他没能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他一个现代人自来到大唐一来，虽接触的都是历史人物，对此他也感觉人生不枉走一遭了，但渭水一事，却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历史大事件，可是他并没有资格远观，遗憾自然从心底拔起。 当然，你要说桢顾安第一个接触的历史大事是玄武门之变，确实也对。 可是当时的桢顾安完全当那是一场梦而已，并没有尊重它，更何况后面他直接昏睡了好几日，差点儿什么都记不得了。 “行吧!那我便与你细说吧！”程咬金察觉，即便自己安慰过后，也不见桢顾安有任何反应。索性就要说出找他的细因。 “前段日子大郎与我提过，你欲寻机会，让你们那只小队实践。而眼下边有一次机会，但此次不许出差错。”程咬金严肃的眼神再加上他那坚定的语气，使桢顾安意识到，这事是认真的，并不单纯是给他们实践。 也导致，桢顾安承受到压力的传来，而压力也致使桢顾安产生出动力，他觉得这事儿肯定能做好。 至于程咬金会给桢顾安这么大的压力，桢顾安仔细一想也觉得并不奇怪。 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桢顾安教授的东西，在他们的常规意识之中，医学就是中医一种，每一个医师的培养都是耗时耗力的。 甚至于，在他们的眼中，医学世家才会更加值得信任。 而桢顾安教的仅是外科，还是西医的方法，成材率自然很快。 所以也不怪程咬金他们给桢顾安压力，只是处于不了解罢了。 可又是什么事呢？以至于程咬金都不得不想到桢顾安，感觉还是无奈之下做的决定。 好在接下来程咬金便将详情，分说于桢顾安。 毕竟还是要让桢顾安了解实际情况！ “此事还是与突厥脱不了关系。突厥南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大唐建立以来，突厥便屡次入侵，虽然表面上有着约定维护，可突厥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缓慢的述说前因后果，程咬金也逐渐挫起牙根儿来，小臂上的肌肉同一时也鼓胀隆起。 这一切都反映出他程咬金内心的愤慨，以及对于突厥的行为感到不耻。 接下来的话，程咬金更是重重叠叠出内心的不愤，“每一次南下，无一例外，都是掠劫。抢走资源也就罢了，还偏生不放过我大唐的百姓。” “男子由于是壮劳力，便被抓走做奴隶，至于女子能带走则带，不能带走也不会落得好下场。女童更是……惨不忍睹！” 一句句话传出的同时，程咬金的双眼，眼白皲裂出血丝，殷红可怖，瞳孔之中更是流露出波涛汹涌的恨意。 虽然程咬金也在极力隐藏内心，可总会流露出点点滴滴，不慎，这些全被桢顾安捕捉到了。 不甚了解的桢顾安，此刻也只敢迎合示意。 虽然桢顾安也很想深入感受对方的想法，但他不可能会懂。 其原因就是，桢顾安并未经历过，他没有这种撞击心灵的触动，也就不能体会到程咬金的想法。 “虽然也经历了不少，本应该已习以为常，但每每想起来，还是止不住的愤怒。”意识到可能吓住桢顾安了。程咬金便是月匈口上下起伏，长舒一气，很快平静下来。 “这一次是突厥、颉利最得寸进尺的一次。多年来，以我们对突厥的了解，依照突厥一如既往的作风。绝对会发生的一点，那就是，大唐的损失只会比以往更严重。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突厥对大唐百姓造成的损失，那是不可挽回的。” 平复下情绪后的程咬金，语重心长的诉说着。似乎要将对于突厥的不满愤慨都宣泄出来，倾诉给桢顾安听。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再次与颉利会晤，他自然会对大唐妥协的。可是在颉利离去之后，必然会留下一群掳掠来的大唐百姓，并且大多数都是伤残的。” 现在的程咬金虽然语气正常也很平静，但他的眼神依旧森然冷冽。 在桢顾安知晓突厥的做法之后，他想到的却是，突厥真的是没有文化、文明的游牧民族。 那般做法，向来是礼仪之邦的华夏，是万不可能做的出来。 突厥此举不仅恶心了大唐，还不着痕迹的增加了大唐的国力负担，可谓心思歹毒。 如果说掠夺一波便罢了，可又要留下一群伤残百姓，你突厥是对大唐的示威吗？ 最可气的是，大唐还不能不管这些百姓，甭管如何狡辩，他们实打实的都是大唐的子民，大唐需要对他们负责。 再举一例，你突厥部落冲突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干，最多就是杀掉壮年男性便了。 由此可见突厥是如何见不得大唐的好。 “所以~明天就需要我们这只小队？是因为担心长安城内的医师不够吗？”程咬金说到这个地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于是桢顾安在程咬金告知之前，便将详情猜出。 同时也弄清楚，他们接到的是如此重要的安排了！ “没错！也是今日商议到这点，又记得大郎提过，我便将你们提议给圣上。恰好圣上也没忘记你们，便准备借此机会，检验一下你们的成果。” 其实来的很突然，桢顾安一直以来，以为李世民早就把他给忘了，没想到他还会记得。 不仅记得，还将这么重要的事安排给这支队伍。 不管是不是李世民破罐破摔做的决定，起码桢顾安觉得，自己的努力不是白费的。 第三十七章 无言其中 意识到这次机会的重要性，桢顾安自然知道马虎不得。 于是桢顾安内心充填着自信以及坚定，向程咬金保证，“放心吧!交给这支队伍绝对没错，我们会尽全力去完成圣上安排的事宜，一刻都不会掉意轻心。” “你最了解你教的兵，有这份信心就好。”程咬金煞有其事的认真点头，表示对桢顾安的赞许。 实际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出来，即便有着信任，但更多的还是怀疑。 依旧是那个原因，没人相信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培养出合格的医者。 “那好，你就回去安排吧！”该说的也都说完，桢顾安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而程咬金肯定也还有别的要事。 各方面也都很紧俏，于是程咬金便让桢顾安抓紧筹备。 桢顾安郑重行礼示意告辞，道：“劳心程伯父!顾安这就回去动员。” 说完退步便欲要离开程咬金的书房，只是刚走到门前，桢顾安就停了下来。 止住步伐的桢顾安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东西，于是不好意思的对程咬金问道：“程伯父，还有一个着重需要解决的问题。您也知道，我的那套方法，对精馏酒的需求是很大的，可是一直一来我手里面都没有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也是忘了跟你提。圣上早已经想到这一点，并且已经安排下去。明日集合的时候，一定会发到你们每个人的手里。” 原来已经安排妥帖了。 果然，不愧是李世民，风格不仅雷厉风行，而且还事无巨细。还得桢顾安白紧张那一下。 不得不说，西医就是这点好，同时也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过依赖外物。 他不像中医，总能够找到多重变通的方法。 要是这次没有精馏酒，其结果绝对大打折扣。 好在没有问题，所以桢顾安便回去动员准备。 “顾安，我阿耶找你干嘛？”桢顾安刚找到程处亮两兄弟。程处亮就问起来，程咬金无缘无故找桢顾安是为何事。 “自然是及其重要的事。”桢顾安随口应付一句，继续道：“咱们这支小队，这一次接到了一个急要的任务。” “没错，和突厥有关。”看着两人渐渐严肃起来的眼神，桢顾安同意着重说道。 “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将咱们的队伍集结，我有要交代的。你们想问什么一会我会一起说。” 没给两兄弟说话的机会，桢顾安很快的分出个主次。 “那好，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召集起来。”程处默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他在冥冥之中就感觉到要紧。 所以程处默主动提出，帮忙召集队伍。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去集合队伍？ 那是因为这段时间，就因为城内流言的原因，他们都回去帮助安抚整顿长安城，所以桢顾安他们已经歇了很长时间了。 “听说突厥已经在泾阳县渭水边上了？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回去直面突厥吗？”程处默快如闪电的离去，而程处亮却在桢顾安身旁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程处亮眼中金光一闪，十有八九他是兴奋了，想着要干掉几个突厥人。 在程咬金的耳濡目染教育环境之下，程处亮有这些想法一点儿也不怪异，反而这才正常。 不过桢顾安听到他的话又想起来。 是不是这一次，真的能亲历感受历史的洪流，并那个带着敬畏的态度，近距离融入历史事件的发生。 想到这里桢顾安就觉得紧张，说给谁谁能信？ 历史将要发生在他的面前，而且他桢顾安还是见证者之一! 啪~ “发什么呆呢？”发现桢顾安没搭理他，程处亮一巴掌拍在桢顾安的肩膀上，促使桢顾安一下子回过神来。 “怎么了？回来了吗？”太过沉迷自我，桢顾安都忘掉几秒之前程处亮说了些什么，还以为是提醒自己，程处默回来了呢！ “程大才离开多久？哪儿这么快！”程处亮都不知道怎么损桢顾安才好，只得没好气的怼了上去。 当然，程处亮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而已，实际上程处默很快便将队伍带回。 虽然以桢顾安的观念看来，已经算慢的了，但他们确实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了。 而这里也不得不提一句，古代的军纪着实严明，没有任何人敢耽误上官的命令。否则可没人跟你讲人权，将军可是有权利杀人砍头的。 时隔多日，桢顾安终于又踏上教场，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什么能再继续教他们的啦，并且还带着一丝凝重的心情。 桢顾安也不得不凝重，不管如何说，这一次不再单纯的是让他们学习，而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桢顾安觉得，自己所传授的已经算不错了，可实际又如何，还得拉出来溜溜。 所以这不仅是对他们的考验，更是对桢顾安的考验。而桢顾安自己也是挺在乎的。 “近来关于突厥的种种传言，相信你们比我了解的还要多，所以我就不多赘述了。”没有直切要害，桢顾安先是提了这么一句。 相应的，听到桢顾安提起这些之后，下首的兵便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虽说古人军纪严明，但就这点不好，大是大非不犯错就行，细节把控并不严谨。 “安静！”见怪不怪的桢顾安对他们喊了一声，立即便静下来，随后继续道：“下面我要说的事，便与突厥有关，与你们更有莫大的关系。” 与他们有关系，这下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相桢顾安。有的目光中有着不解，有的却夹杂着兴奋，估计他还以为是去和突厥干仗呢！ 这其中最异常高亢的莫过于尉迟宝琪了。 “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仗打不起来。”见尉迟宝琪这家伙的眼光，桢顾安忍不住提醒一句。 “突厥都送上门来了，怎么不干脆把他们留下呢？”尉迟宝琪心里不爽了，满腹牢騒的愤愤不平着，妥妥的愤青范儿。 任他怎么不满，也不关桢顾安的是，而是无视他继续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利用你们在我这儿所学，尽可能的救治咱们的百姓。” “至于为什么，这个机会会找上你们？估计你们之中的不少老兵，最了解突厥历来的所作所为吧？所以明天就看你们的发挥了。” 哪些突厥人的做法，不仅他们老兵了解深刻，只怕是平民百姓都比桢顾安知道的多，所以桢顾安并没有自主发挥，给他们添油加醋的描述。 毕竟，作为大唐人，他们最是清楚。桢顾安是无言尽在其中。 于是下方开始嘈杂，好像不少人都回忆起来某些封存的记忆。 多数人眸子都逐渐通红，里面却是热血在汹涌。 第三十八章 渭水盟约 次日，早早地，桢顾安便和自己的小队集结起来。 在队伍中，他们一个个拿着准备好的装备，应该是李世民那边给准备好的。 虽然李世民没有人派人来过问过桢顾安，但是他给准备的设备都很齐全，并且还很精密。 看到这些后桢顾安感觉还是欣慰的，至少他觉得他被肯定了，并没有做无用功，李世民对整件事还是上心的。 至于为什么集合会这么早，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早集合早准备，有什么不对的也好提前发现提前解决。 之后的话，那就是等着，等待李世民传召，一声令下立马就能行动。 在不知不觉之间，李世民的召令来的也很快。 桢顾安看看日头，烈阳灼灼，今天的天气格外的热情，希望一切顺利吧！ 跟在李世民的队伍后方，桢顾安观察者沿路，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离开长安城，不免有些好奇。 当然，那一次烧烤不能算，那只不过是在长安城外而已，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离开走出。 不得不说，环境是真的好，你敢相信不时的就会发现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并且植被同样茂盛。 随着逐渐靠近渭水，桢顾安打远处就看见旌旗飘扬，渭水两岸肃立两军。在暗中，双方就教气势进行了一较高下，算得上是不相上下。 一方是突厥胆大包天毫无畏惧，另一方是大唐对突厥的鄙视不屑，唐人是真心瞧不上这群人，比之土匪都要恶心。 直到李世民来到队伍前方，两军才将注意力都放到阵前主将之上。而桢顾安他们则是在后面，还好能够看见听见前面都发生些什么。 李世民刚骑马落定，颉利就先声夺人大喊道：“唐皇此时才至，就不怕怠慢本王吗？” “颉利可汗此话就不对了！看看时间，朕非但守时而至，而且还给予了颉利可汗充足的考虑时间，难道还是朕的不对吗？” 李世民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地回应着颉利。看得出来，颉利今天的气势比昨天嚣张了不少啊！ “昨天本王已经想清楚了，只是唐皇让本王好等啊！”豪爽潇洒的一笑，颉利一点儿没有处于弱势的不安，似乎李世民他们做的这一切形同虚设一般。 于是乎就见李世民眉头不由自主的一上挑，好像察觉到什么。不过马上就平复下来，朝颉利说道：“既然颉利可汗早就已经考虑清楚，为何昨日不派人前来告知于我，介时朕也可派李靖将军护送你们一程。” “那就大可不必劳烦李将军了，这路我们还是熟识的，况且也没人敢惹我这十万大军。唐皇你说对吧？”颉利笑呵呵，不以为意的陈述着。李世民自然听得真切，手下便暗自紧了紧拳头。 颉利作为突厥的掌权者，的确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李世民心中自责，还是自大了，就不应该给颉利考虑的时间，看似是震慑了他，可实际上却让颉利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今天怕是不会这么顺利了。 正当李世民思虑着应变方法，颉利继续说了：“本王昨日考虑清楚不少，就待今日唐皇到来，你我双方好生商讨一下。” “唐皇昨日劝谏本王勿要做那不守信的小人，本王听后深以为意。但是本王又想到，如今你我两国的国君均已更替，前人立下的约定虽依旧还在，但只怕没有十足的信服力。” 颉利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语气一转接着说：“唐皇，你看不如这样吧？今日你我双方不如再一次缔结盟约，今后突厥、大唐成为兄弟友邦，互不干扰又互相扶持，咱们齐头并进。” “唐皇你看如何？”罢了，颉利自觉是在替双方考虑的样子，自信一笑，就等李世民同意。 颉利的狼尾巴终是露出，李世民也终于明白了。 虽然颉利是打着结盟的旗号，可实际上他就是在明目张胆的索要东西。 回想一下当初李渊派刘文静给始毕可汗的种种允诺，钱财锦帛归突厥，土地归大唐等等不平条约。 现今颉利可汗又提盟约，他就是在明目张胆的索要钱财锦帛。颉利这是铁了心了一定要弄点东西回突厥，就是不能空手而归。 导致这一切的就是，李世民给了颉利充分的时间，让颉利看清局势，并且有了这一份胆气。 李世民今天发现颉利轻松自信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现在颉利提出盟约后彻底坐实李世民的错误。 少年成名的李世民，难免自信甚至自负，只是成为太子和如今的皇帝之后收敛了不少。而此刻李世民内心就极度不爽，自己居然让颉利抓到了空子。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无能狂怒？两方现在的局势是势均力敌，若真打起来双方都讨不着好，说不定大唐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现在的李世民就在沉思，如何才能最大化的降低损失！ “唐皇你慢慢考虑，本王也可以等你的！”颉利满不在乎的善意一笑，看来还挺善解人意啊！ 但是在李世民听来，颉利这是在催促，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他已经等不及要答复了。 李世民才坐上皇位不久，现在的他其实是知道国库的情况的，着实没有富裕。如果真的要让颉利满意回去，可能要拿出来七八成。 虽然情况比起打一仗要好得多，但是真的妥协的话，就必须委屈大唐的官员省吃俭用了，国家也会变得拘谨一些。 面对颉利的催促，在烈日当空下的李世民脸色阴云密布、牙关搓响，拉着缰绳的手坚若磐石。 李世民身边的几位心腹大臣骤然感觉气压低沉，想劝劝李世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李世民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无奈，他只好妥协了。 瞬间，李世民调整好情绪，朗声对颉利道：“难得颉利可汗知道为两国考虑，如若朕不同意的话，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不如在这便桥之上，你我双方便正式立下这盟约。” “甚好、甚好！唐皇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啊！”诡计得逞的颉利还拽起文来了，简直小人得志。 大唐一方没一个脸色好看的，十足是被颉利恶心到了。 “朕没料想到，颉利可汗今日会提出盟约一事，笔墨也未带，我看不如这样吧。”李世民看不过颉利可汗的小人样，想了想便道：“还请颉利赴便桥之上，待朕斩杀白马，用那白马之血在锦帛上书写，正式的立下盟约。” “那是自然！还是唐皇考虑周到。”颉利也是胆大之人，带着几个心腹就踏上便桥。 李世民同样带上心腹，以及一匹白马，与颉利相聚便桥之上。 两方都是各怀心思，就只有白马不安的踏着马蹄，眼神楚楚可怜。生不逢时的白马，成了两方斗法的牺牲品。 第三十九章 民族认同 李世民手持唐刀，在日光下显得银光烁烁，刀光深寒不以。而颉利看到后也不做反应，依旧如常。 刀过头顶，李世民眼中狠厉一闪，带着对自己的自责以及对突厥的恨意，挥刀而下~ 白马无从躲闪，呜咽一声~噗，就见马血认准目标一般，直冲颉利身上飞去。 嗤~果不其然，马血落到颉利身上，并且飞溅到他的脸上。颉利虽然没受伤，但是脸色不在是之前自信嘻笑的模样了。 “看来颉利你的提议不错啊！这白马都认同你了。”程咬金知道是李世民故意的，于是阴阳怪气的讥嘲道。 “……”颉利没有搭话，只不过面色如常，随后舌忝了舌忝脸上的马血。本来奸计得逞的颉利，此刻心情不美好了。 拿来一块绢布，双方在其上缔结契约。 桢顾安不知道他们都谢了些什么，但是今天能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好不真实，这样一场历史恢宏大戏居然就发生在他眼前。双方的气魄都让他惊异连连。 不久后双方都回到阵前，而颉利也信守契约，开始组织军队调转，北上会突厥。而大唐一方也放飞信鸽，这应该是之前就准备好的，目的应该就是通知李靖他们放突厥回去。 渭水对岸，桢顾安看到尘土飞扬，杂乱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慢慢的眼中再也看不见突厥军队。只是对岸杂乱的空地，证明突厥曾经深入过大唐的腹地。 “陛下，都走了！”李世民望着远去的突厥，恨意叠生，久久不愿收回视线。长孙无忌见此，终是忍不住提醒对方。 即便如此李世民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固执的看着，同时对长孙无忌恨声说：“辅机，你知道吗？这将是我李世民一生的耻辱，突厥是我大唐现在最大的隐患，留不得！” “陛下且放宽心，起码您为我们争取到了修生养息的机会。待大唐恢复国力，突厥会知道今天决定的错误。”长孙无忌出生安慰，同时也说出一个事实，大唐有了修生养息的机会。 “是啊！修生养息！”深深的叹息一声，李世民也释然。接下来就是大展拳脚，发展大唐了。 “知节？”像是想起来什么，李世民喊道程咬金，然后身心疲惫的说：“你带着你家两个小子的队伍去泾阳县吧！尽力就行！唉~” 唉声叹气本不该出现在李世民身上，可突厥真的惹人厌恶，任谁都心情复杂。 “好！”知道李世民说的是什么，程咬金也不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的打了一字。然后拍马就向后方去。 伴随着程咬金的靠近，桢顾安知道，下面就该他们出场了。 “跟我来吧！”回忆着什么，程咬金语气郑重，不愿提及太多。转头带领一批人，以及这支小队，迈向泾阳县之内。 桢顾安在队里感觉到，大家的气氛也都微妙起来。他们的感受是桢顾安所接收不到的，毕竟桢顾安不是纯纯的大唐百姓，所以在队伍中桢顾安略显突兀。 在过去渭河的时候，桢顾安近距离看见了那匹憋屈白马。 桢顾安觉得，这匹马看似是承受了李世民的怨气，但同时它还承载了李世民，以及大唐的隐忍。 其实换个概念想一想，它这条命也不算委屈了。 虽然它没有名字，但在大唐的历史上，除去李世民的八骏之外，它也算在历史上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收回心思，离开便桥，队伍皆乘马匹，很快就来到泾阳县内。 踏入泾阳县之后，在程咬金的安排下，他们的队伍被拆散，分散到各处。 跟着程咬金他们，桢顾安没有感受泾阳县到应有的生机。它传递给桢顾安的只有萧条、悲寂，它告诉桢顾安，它很痛苦、悲愤。 一路行进，一幅幅画面纳入桢顾安的脑海。 头破血流、残肢断臂的百姓，有的低潜悲泣、有的万念俱灰、有的神如野兽，他们是受害者，他们提这场闹剧承受了太多。 到后面，桢顾安看见程咬金的兵抬走一具具尸体，他看到后心骤然一绞。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突厥野兽行径的一面，他见识到不少自杀的百姓，或许是突厥掳掠去了他们的亲人，失去家庭的他们难以独活。 更可气的还有，在这些尸体之中，桢顾安看见了那些衣缕不整的百姓，他心知肚明都发生了什么！ 更甚者，桢顾安眼中出现了婴孩，他开始不敢看了。 之前桢顾安还感受不到大唐百姓对突厥的恨，现在他知道了，他心里难受，泪花在眼眶徘徊。 他是华夏民族的，大唐百姓也是，即便这是桢顾安与他们在同一个时空交汇，他也只有认同感，对自己名族的认同感。 这都是亲人，同样源自华夏的亲人，今天见到他们忍受的委屈，桢顾安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次，桢顾安不再抱着未来人的优越感，他真心认可自己是一位唐人，他想改变这一切，他只是不想看见自己的亲人受委屈。 “突厥人怎么敢这么做？没有一丝作为人的人性吗？”猩红的瞳仁看着这片土地，桢顾安沙哑着嗓子，不是滋味的质问程咬金。 桢顾安的异常变化在程咬金看来是正常的，于是语重心长的对桢顾安说：“他们是入侵者，在大唐境内他们敢随心所欲，因为这不是他们突厥人，所以他们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但是突厥所做的每一件事，我们大唐都深深的镌刻在心中，有朝一日，我们会一笔一笔的讨要回来的。” 程咬金的语气变得狠厉起来。突厥的兽行是永远都抹不掉的，但是大唐作为猎人，早晚会吃到他的肉的。 相随程咬金的话，让桢顾安心中浮现起一段不愿提起的历史。 当然，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他仅通过栩栩如生的描绘，及为数不多的影像感受到了。最重要的是，老一辈的幸存回忆，让他对入侵者深恶痛绝。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悲凉的声音在桢顾安嗓中蹦出，话语难免有些责备程咬金他们。 第四十章 此间事了 他想不明白，唐军历来强胜，还有这么多名将，难不成就没一人能做些什么吗？ 程咬金听到桢顾安这句话后，也是愣了愣。 心想，是啊，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老子本就知道突厥会怎么做？难不成老子怂了？没有了当初在瓦岗寨时的气魄？老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顾虑？ 默声不语的程咬金不由对自己心生怀疑，没有回答桢顾安。 程处默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看到了父亲的异样。 赶忙拉住情绪不好的桢顾安，程处默轻声道：“这是突厥进入泾阳县时造成的，可不是离去时做的。突厥刚进入泾阳的时候，长安城内哪来的兵力？根本无力支援！” 程处默说的没错，桢顾安也反应过，是自己过于激动了，当时的情况他们并不能做什么。突厥来的太快，撤离百姓也来不及。 不过万幸的一点是，突厥南下是急行军，不敢在大唐长久停留，索性南下路过的地方应该不会发生泾阳这样的情况。 缓过来后的桢顾安，觉得自己不应该责备程咬金他们，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于是歉意道：“程伯父，你们没错，错的是突厥。这群畜牲早晚都要承受大唐的怒火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是啊！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程咬金憧憬的想着，这一刻他与桢顾安都达成共识，突厥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对突厥的谴责谩骂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此时泾阳需要他们，所以桢顾安他们不在继续讨论什么，而是各自忙着各自的，都做着力所能及之事。 一刻不停歇的，大伙都在忙着。 本来专心致志的大家，却被打断了。 呼~呼~气喘吁吁的，桢顾安就看见尉迟宝琳飞奔而来。难得一见的，他紧张道：“你们看见宝琪了吗？” “没看到！难不成他？”确实，桢顾安现在回想来，自从进入泾阳之后，还想还真没看见过他？其他的铁憨憨性格，只怕是要干傻事！ 事实证明，没人看见过尉迟宝琪，立马尉迟宝琳不淡定了，他还能不了解自己兄弟吗？ “可千万不要出事！”口中碎碎念着，尉迟宝琳现在很担心自己的兄弟。于是也顾不上其它的了，抓起一匹马，找准方向北上就寻了过去。 “大郎，这里就交给你们两兄弟了。”程咬金不能坐视不理，他也算了解尉迟家这小子了，估计尉迟宝琳找到了也难带回来，索性还不如自己出手。 于是乎两骑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到了晚上，桢顾安他们依旧没有忙完，队伍也在泾阳安营下来。至于程咬金两人，至今未回。 彻夜无眠，桢顾安他们一直没有休息，吃食都只是简单的垫补一下罢了。 啪~ 第二天清晨，一串血迹干涸的耳朵砸在了营地前，粗略看来有四五十个。 抬头望去，风尘仆仆的两马两人，还有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家伙，不是尉迟宝琪又是谁？ 砰~ “哼……” 从马背上，尉迟宝琪实实在在的被程咬金扔了下来，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他还真干成了？”目光来回在尉迟宝琪、尉迟宝琳、程咬金和那串耳朵之间来回巡视，桢顾安都觉得不可置信！这家伙还真有这能耐。 “那是自然，能有小爷做不到的事？突厥落到小爷手里就没能活的！”程咬金和尉迟宝琳都还没说话，尉迟宝琪反倒先得瑟起来。这一刻，尉迟宝琪洋洋自得，豪气冲天。 “差点就回不来了，还得意？”尉迟宝琳一脚补上去，语气不是责备，反而是关心。当然，还有一丝自豪，毕竟尉迟宝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程伯父，这是怎么回事？”看一眼尉迟两兄弟，然后指了指那串耳朵，桢顾安好奇不以。 “也没什么，全是他干的。其实起先我们也没找到他，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突厥十人队的尸体，而且都没了左耳。于是就跟着这些尸体找，最后在一支满编的百人队附近找到了他。” 程咬金轻描淡写的简单说了说情况，言语间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对尉迟宝琪胆识的赞赏。虽然他的做法很冲动，但不妨碍程咬金的赏识。 “还好发现及时，把他绑回来，不然他真敢对那只百人队动手。”尉迟宝琳没好气的瞪了瞪尉迟宝琪，胆子是有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有时容易上头。 尉迟宝琪一听自家大哥的话，就对他不满了，不爽道：“哼~要不是你们拦着我，那群突厥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大唐！” “你还来劲儿了？待阿耶回来，你自己想想怎么交代吧？先写就把命丢给突厥人了！”真的，尉迟宝琳对尉迟宝琪感到很复杂，又是自豪又是生气。自家兄弟没一点儿分寸，像是不怕死似的，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够狠！”这一时间，桢顾安对尉迟宝琪的映象改观了，不再是那个铁憨憨，而是狼人，比狠人还要狠一点儿。 但是桢顾安看着地上的一串耳朵，却不经想到。先别说尉迟宝琪脑子还不好使，就算他感想，他都值得让人佩服，况且他还做了还成功了。 转念一想，自己又能做什么能？手无缚鸡之力，既上不了战场，又见不得血。 渐渐的桢顾安陷入沉思，脑海中开始有一点想法，可又抓不住！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看着又要忙活起来，索性桢顾安不再想了，有时间总会想起来的。 着眼当下，众人众志成城，每一个人都努力着。 至于尉迟宝琪？依旧绑着，也没人能祈求他能帮上忙了，万一又跑了，平白又添麻烦。虽然他很热血，但现在还是不要有没必要的麻烦吧！ 而对于桢顾安教出来的队伍，他们都做的很好，没有出什么差错，都是尽他们最大的能力去做了，桢顾安觉得他们已经合格了。 几日之后，在众人的努力下，泾阳渐渐有了些许生机。桢顾安他们的任务也都完美完成，并没有辜负桢顾安的细心讲学。 留下一些人在泾阳维护着，桢顾安他们终将回去长安城。 一切终有结束的时候！ 第四十一章 抵消奖励 显德殿其内，程咬金正在此。 回到长安城后的程咬金，并没有同桢顾安他们一道，而是径直来到了这显德殿。 这段时间里面，李世民正是在这显德殿办理政务。程咬金来此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上报情况。 在上首的李世民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但极力坚持的道：“知节回来了？” “什么情况，你说吧！”焦头烂额是李世民近几日的常态，现在说话都有些显得有气无力。 晓得程咬金回来后，实际上对于泾阳县的那档子事，他也不报太大的希望。 虽然他是第一个被治好的受益者，但对于那一套医法的了解并不多，所以并不觉得他们会这么快就出师。 “陛下，是好消息！”程咬金当然看得出李世民的疲惫，现在只希望这个好消息能让他放下一些担子吧! 果不其然，听到后三个字，李世民眼皮颤了颤。然后睁开眼睛认真的看向程咬金，没好气道：“那还不赶紧说！你还想学学孔颖达他们啊？给朕打迷糊！” “是！这就说，这就说。”讪讪一笑，程咬金也察觉自己言辞的方式不当。 立即的，程咬金不在拖泥带水直接简明扼要的道：“两天之内，我们把泾阳县恢复秩序，并且医治好大部分人。有幸的是，这次突厥没敢对孩子下毒手，这些个孩子倒也帮了不少忙。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泾阳县已经开始恢复了。” “两天时间？治好大部分人？”李世民抓住这一点，惊疑了，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怎么可能这么快？ “知节，你可知欺君之罪？你也无须说妄语，不管什么情况，朕还能接受！”程咬金的话李世民是在不敢相信。不得不说，它实在违反常识啊！ “陛下恕罪，可能是我老程没说清楚！”表面惶诚惶恐，但实际程咬金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真的是治好了，但就是有不少百姓还需要恢复的时间。” 提起这事，程咬金就不加赞誉的夸道：“不得不说陛下就是有先见之明啊！这次能如此快整顿好，顾安他们这支小队此次功劳不小，就连后面去泾阳县的大夫，看过他们治过的人之后，都说今后恢复好肯定不会影响生活。” “光这一支小队，就能如此高效？两天？”不知道实际情况的李世民，还是不可置信。要说拿火燎一下就算治好，他信。可不仅能够恢复如初，还能有速度，他不敢信。 “一支小队哪能够啊！”程咬金一想起桢顾安他们的做法，就觉得佩服，“他们那点人肯定是不够用的的，但是他们会教啊！伤筋动骨的重伤自然是他们来治。但是，一些像陛下那样的皮外伤，他们直接就将方法传授给了百姓，严格按照他们传授的来做，自己就能医治。” “对了，能这么快回到正轨，还有一样就是，顾安说的什么心理…什么…疏导！好像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应该也有不少作用。” 心理疏导这东西确实是桢顾安教的，他当初考虑的就是针对战场，而战场上最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尤其之前那位老兵的自诉过后，桢顾安就认真考虑过这东西，觉得应该会有用的上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却用在了百姓的身上。 “这些方法还真别说，和军队简直就是绝配。陛下的考虑，十足周到啊！”末了，程咬金还夸了夸李世民的目光长远。 其实李世民当初也只想到了片面的东西，比如对他这样类似的伤有奇效。 可是没想到的是，桢顾安带给了他这些惊喜，居然还能应对大多数情况。至于那心理疏导是个什么东西，他不了解，但想来作用也是不小吧！ “既然他们已经可以出师了，那就从右卫开始吧！让他们将所学在右卫传授开来。”初登皇位的李世民难免事必躬亲，对于此事也是提了一句。 这下程咬金突然想起来，桢顾安在回来的时候，郑重十足的对他说的话。 且不说桢顾安说了什么，但程咬金却被他的态度打动了。 在李世民不解其意的眼光中，程咬金煞有其事的先歉礼道：“陛下，容臣斗胆。” “臣希望陛下再给桢顾安一段时间，他做的事，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必然不会让陛下您失望。”现在回想起桢顾安那坚定的眸子，程咬金莫名的觉得，桢顾安一定会还他一个惊喜。 通过程咬金的表态，李世民不可能感受到桢顾安的坚定，但是他却觉得，桢顾安或许还有点东西。 再加上忙上加忙的他，也管不上这么多事，索性就先放任不管，故作沉思便道：“朕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看在这一次他做的贡献，那朕就再给予他一段时间，就当是给他的奖励吧了！” “谢陛下！”话说开了就好。 既然李世民已经同意了，程咬金可管不着，桢顾安的奖励被李世民抵消掉。 “可还有要是，若是没有，知节你便先退下吧！” 说话时，李世民复杂的看了看案几上重重叠叠的奏折。 一天到晚忙活个不停，这皇位不好坐啊！李渊虽然悲催，但现在可算逍遥了！ “没事了，陛下。那我老程就告退了！”程咬金那运转自如的人格，一会儿正经一会儿犯浑，李世民已经见怪不怪了。 拿起笔后，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程咬金赶紧走吧，闹心！ 而此刻的桢顾安在干什么呢？ 依旧是程府，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教场。 桢顾安面前站着一个瘦小的家伙，如果有人能注意的话，他就是桢顾安和尉迟宝琪比试时，唯一那个支持桢顾安的新兵。 只不过桢顾安并不知道，现在找到他，是为了另外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桢顾安一脸差异的看着他，这个看似灰头土脸的瘦麻杆，居然还有着大智慧啊？ 他发现的东西都是桢顾安没想到的。并且他的发现，还提醒了桢顾安，之前在泾阳县想起什么，却迟迟没抓住的东西。 第四十二章 顾安目的 “回师傅！我没有名字，不过他们都叫我竹竿儿。嘿！”对于自己没名字的情况，竹竿儿还挺不好意思的。于是乎，他便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 至于他，或者说他们，称呼桢顾安为“师傅”，这是他们自发的。 其原因就是，他们私下里说，桢顾安教授给他们的东西，不单纯的可以救治别人。 更甚的是，单说养活他们一大家子都不成问题，可以说是，桢顾安穿他们道，他们便拜桢顾安为师。 而桢顾安对此情况，也不再会像开始时那般抗拒。 仔细想来，自己的确是传授了他们本事，如此一来，承受这两个字也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好吧，竹竿儿！”对于这个称呼，桢顾安也是无力吐槽，实在太形象了。 “你都向大伙儿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拉过来竹竿儿，桢顾安示意他，说道。 “也不算什么发现。”竹竿儿谦逊的，扯出一抹老实的笑容。 紧接着厚道的说着：“就是，学习接骨的时候觉得，要是能第一时间拿住别人的要害，是不是就能马上干掉他？后面就瞎想，我运气好，还真让我想出点儿东西。” 其实桢顾安发现他的时候，是在他们将要回长安城时。一个休息的间歇，桢顾安发现他们几个兵，没事儿就在互相比试。 而竹竿儿这个家伙，虽然是新兵，那些老兵油子他确实干不过，但是队里的几个新兵之中，没几个在他手里走过两个回合的。 发现之后，第一时间，桢顾安就想到了擒拿格斗术。 随后思绪飞扬的他，一环动环环动，进一步地联想到了统一的制度、部队、命令、纪律。 迎合当时的心境，桢顾安第一次，想要为这个名族做些什么。然后在一瞬间，桢顾安紧紧地抓住了之前的想法，军事提升！ 当然，桢顾安随后也想过，现代军事理论，确确实实的是集大成者。但是他适用于古代吗？ 说起来，古代的军事也不一定就会比现代的差。想想孙子兵法之类的军事巨着，说不准古代的军事，也有比现代的还强地方呢？ 但，回过神来，桢顾安想起，自己那一瞬间激起的民族热血，只不过想迫使自己，去做些力所能及的罢了。 所以自己的本意也并不是针对整个大唐的军事，只不过是单对于未来新军的改变而言。 因为桢顾安想到的是，新兵的死亡率，绝对高于老兵。而桢顾安的想法也简单，只不过是，想要避免那些不必要的死亡罢了。 究其原因，他觉得是纪律！ 尤其是尉迟宝琪的行为，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毫无纪律可言，肆意妄为不可取，做军人就应该是一个整体，切不可个人英雄主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桢顾安觉得，只有真正的强悍无匹，突厥才不敢放肆。 只可惜，现在的大唐只能选择蛰伏。 “那又有什么？我们都知道啊！还有不少人都会哩！”一个和竹竿儿关系比较好的老兵，不明白竹竿儿发现的东西有什么好宣扬的？因为上过战场的都了解啊？ “你们确实有着不错的经验，可是他们没有啊！难不成上战场慢慢学吗？”桢顾安一指竹竿儿这些新兵，对着其他老兵说。 桢顾安看来，闲时为农，战时为农这种制度对他们来说，战前真心学不到多少东西！ “你们也经历过的战役相信也不少了，可扪心自问，和你们同一批的，又活下来多少呢？”老兵们一听，桢顾安的话没什么问题，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仔细一想，活下来的好战友真心不多，甚至有的已经没了当初的战友。 “咱们换个概念在一想，如果当初的你们，是程队正这般的呢？有着家学渊源，吸收着你们所不知道的战场经验，你们能否更有把握肆意战场？” 此概念一提出，众人都陷入了思考，包括程大程二也做沉思状。 “能，一定能！”曾经自述经历的那位老兵，坚定不移的语气喊到。 他的感触最深，他也最了解，他的话也极具说服力。所以，随后那些老兵也都点点头，也赞同这种说法。 “所以，竹竿儿的发现其实是有用的。如果我们将它，以及你们老兵的经验整合，做出一套技法出来。 简单来说，就如程队正他们的家传渊源这般，他们的学识是在家族流传。只不过，你们创造的东西，或许能在军中流传。” 知道他们也能创造技法，没准还能流传全军，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没几个不激动的。 而这，就是桢顾安的第一个想法，从一套统一、易学的技法开始。 一套科学的，上手快速的格斗术，或许能改变不少东西。 其实现代的军体拳、捕俘拳、擒敌拳等，桢顾安也想过，可惜他不会。 你说用祷告来换取？可桢顾安忐忑的是，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否适用古代战场，如果不能，可不就是浪费珍贵的祷告吗？ 而且桢顾安转念一想，这东西要创造出来应该也不难。 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他们自己创造，它还能根据实际情况，适应当前的军事。 “可是，我们曾经也学过那些东西啊？但在战场上，并不能实际用出来。”一道反驳的声音传来。 桢顾安自然也知道，没理由他们什么都不学，就被上战场。 而这其中，其一就是他们时间不足，所学不精。其二，就是另一点，纪律的问题了！ 他们的整体纪律或许不错，但轮到个人纪律就不一定了，所以这也是桢顾安意识到的一点。但，现在暂且不提。 “有用，怎么能说没用？你不就在这儿站着吗？”这话实在啊？你自己可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吗？ 其他人一听，确实啊！我自己不就活下来了吗？ 不厌其烦的再提一句，在他们闲农战兵的情况下，真心能学到多高深的东西呢？ 至于桢顾安这样说，只是想让他们保持信心罢了。别还没开始，先把自己信心打击没了。 而现在总结下来，桢顾安对他们，就是两个目的。 其一，同他们创造出简易速学的格斗技法，其二，培养他们的纪律军容。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些老兵将要和竹竿儿一起，争取创造出简单易学的技法来。”简单给他们分配一下任务。 然后桢顾安瞟了一眼，一角若无其事的尉迟宝琪，继续道：“正好，我和你们一起，我那些不入流的方法，你们应该也感兴趣。或许也能融入其中吧！” 不再若无其事的尉迟宝琪，反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闹半天，这家伙当初留下来的目的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要是桢顾安不提，估计他都不会在想起来吧？ 第四十三章 两事目标 “本来你们从泾阳回来之后，就应该出师了的！可是，回来时我向宿国公提仪过，你们将要继续留下来一段日子。当然，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说出这些话，桢顾安仅为了给他们一些压力，希望他们能珍惜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吧！ “至于在留下来的这段时间之内，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完成两件事就成。第一件事就是完成我刚才交代的，咱们共同创造出一套技法出来。而第二件事，那便是你们的纪律问题。”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们的纪律问题，必须听从我的。” 对于他们的个人纪律问题，桢顾安还是用那老生常谈的办法。 企图使用军训的那套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变他们的个人，以及整体军容。 “咋成听你的了？”程处亮用他的肘子戳了戳桢顾安，小声的朝桢顾安问着。再说了，他也没听自己阿耶说过啊？怎么就换主将了？ 反正桢顾安确实是得到程咬金的保证了，说是可以多让他们在留一段时间，至于能留下多长时间程咬金倒是没说。 这事儿也的确没和他俩兄弟提过，不知道也正常。 于是桢顾安就眼生示意说道：“他们肯定还是听你俩的啊！” “但是，你们俩听我的不就成了吗？这样一来，他们一样算是听我的，是吧？”虽然是在偷换概念，但桢顾安内心却想着，就你俩那半瓶水，都不知道是咋学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套重复用。 与其那样，还不如试一试我的办法，说不准还能给你俩来点启发呢？ “这也不……”程处亮肯定不答应了，照桢顾安这样说，他自己不成了桢顾安的傀儡了吗？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桢顾安就打断道： “你也别和我犟了。其实他们，以及你们兄弟俩，留下来继续学习的时间并不多。 你也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学我的那点东西吗？ 他们学完也应该各自回军营，将那些东西传授出去，而你俩，同样也会开始你们从戎之旅。 我只不过是，自从那日泾阳县一行过后，我想要为大唐做点什么。 所以，我才向程伯父所言，让他们在停留一段时间，仅仅是想用这五十多个人，为大唐做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也就是说，和他们，今后估计我也没什么机会再与之相处了。咱们还是珍惜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吧！反正你俩以后十有八九还是他们的头儿。” 就最后的一句话来说，若是桢顾安的军训真的成功，那可就是兵识将、将识兵。 这也是桢顾安担忧的地方，毕竟它对皇权不利。极端一点说，那就是皇帝的话他们都敢不听。 不过一样有解决的办法，‘爱国教育’。 假若这都实在不行，那就来一个爱皇帝教育，把李世民搞成传销头子，信他得安康。我就不行不成了？ “那你说，你要让我们怎么听你的？”程处亮不在犟，他也觉得桢顾安的话说的句句在理，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至于他前面那样，只是因为没有接到任何命令，觉得有些不对罢了。这家伙，认真倒是挺认真的。 “我看，我还是先将我那些不入流的手法，与你们说上一说吧！期望在创造招式上能有帮助。” 在程处亮妥协后，桢顾安抬头看了看天，可谓是凉爽怡人。 桢顾安心里就腹诽，不逮着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那军训还不好开展呀！ 必须得让他们感受一下，在烈日下不能动弹，还要炙烤两三个时辰的滋味，否则是不完美的。 “其实，我的那些小把戏并没有多高深。 只要你们有心，随意找一位大夫一问，就能够清楚一个人都有那些致命穴位，没准他们知道的比我还要多。 不过既然我正好知道一些，就干脆都告诉你们吧！” 一上来，桢顾安就把自己营造的神秘打破了。 反正现在也确实不再需要这份神秘了，当初那样做，只不过为了自己的威信力，想让他们服帖的踏实学习罢了。 而尉迟宝琪听到桢顾安的这话之后，傻眼了，本来以为是多神奇的东西，没成想这么简单，自己咋就不知道找个大夫来问一问呢？平白在这里浪费了好些时日。 不过眼见桢顾安就要开始介绍，这家伙，倒也有史以来第一次聚精会神起来。 “首先，第一个。就是你们当初见识的那一幕了，它叫膻中穴，就在在这个位置。至于它造成的影响，相信也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力道轻，瞬间让人丧失行动能力是没问题的。力道重，一击致命完全可以。” 说话之间，桢顾安没忍住看了一眼尉迟宝琪，没想到对方脸都绿了。桢顾安见后，善意的讪讪一笑，怪不好意思的，没注意又把他拿出来调侃了。 本意上桢顾安并没有恶意。 尤其是在泾阳之后，他那样的做法虽然头铁，桢顾安挺服气的。自觉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虽然脑袋有时候不太好使。 “再有就是百会穴……” “太阳穴……” “神庭穴……” “睛明穴……” 桢顾安每回想到一个，便介绍一个。他把能记忆起来的位置，以及打击后所产生的效果都一一道出。 一连下来，桢顾安连续介绍了十多个。 其实，原本他记得有三十多个的，可惜有的完全回忆不起，索性便没有说。 这些也应该够他们消化一段时间了，如果以后真的还需要的话，那就去抓个老中医回来，肯定比桢顾安知道的多。 “你们消化一下，在结合之前介绍给你们的关节等知识，在脑海中组织一下。尤其你们老兵，一定要借鉴你们从战场上总结的经验，融合起来。” “提一句，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三点。一、不要繁琐的招式，二、授会别人的时间要短，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击致命！” 介绍完东西的桢顾安，留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让他们找找头绪。并且对这套招式定下了要求。 其实想想，也挺为难他们的，他们不像现代那样，有着参考。 就比如擒敌拳之类的，那都是集大成者，甚至有的还融合了各门派武术，创造相对他们来说要轻松不少。 再一点就是，留给他们的时间还短！ 第四十四章 踊跃展示 随着众人都消化了一段时间，渐渐的眼中也都开始闪烁着光芒，极个别甚至都跃跃欲试。 桢顾安见此便道：“看来你们不少人都有了头绪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聚成圆来，大家都踊跃表现，有什么想法就站出来展示给大家看。咱们都记下来，之后再慢慢改进。” 没一会儿，聚倒是聚到一起了，可众人反倒迟疑不决起来。估计是有点不自信吧？就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怕被嘲笑吧！ 桢顾安看向竹竿儿，想让他起个带头作用，而竹竿儿也确实准备上前。 只不过却被尉迟宝琪这家伙打断了，尉迟宝琪手急脚快的就跑到中央，道：“还是小爷先来吧，一群怂货，拖拖拉拉的。” 一群大兵是敢怒不敢言啊！谁让人家是小公爷呢？惹不起、惹不起。 尉迟宝琪并未急着展示，而是环顾一周，只不过众人都眼神闪躲。 最后还是停留在了程处亮身上，尉迟宝琪毫不客气的道：“程二，给小爷我搭把手！” 语气不容置疑，还挺有谱的。 程处亮不疑有他，就是配合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样，程处亮与桢顾安一个想法，对尉迟宝琪改观不少，倒是没以前这么鄙视了。 “说吧，怎么做？”走到尉迟宝琪面前，程处亮看了他一眼说到。 “简单，朝我攻击就行！”摆开架势，尉迟宝琪准备好后说着。 呼~ 程处亮不多言语，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一个直拳突兀的甩出，直攻尉迟宝琪的面门。 不过尉迟宝琪的反应也不慢，右手一把反向拿住程处亮的右手腕，接着左手随之而上，将程处亮的肘关节向外推翻出去。 与此同时，尉迟宝琪的左肘也没闲着，顺势便砸向程处亮的后脑勺。小脑可就在那个位置，若是砸中了，必然会瞬间丢失行动能力。 可惜，话不能太满，既然全力出手了，那就会有破绽。 顺着力气的程处亮不得不弯下了腰，同时他的左手也是放空的。 一样的，尉迟宝琪把对方的上盘确实拿捏的死死的，可自己的下盘却完全放空。 于是，程处亮顺势鼓起臂膀，攥起拳头，一拳头结结实实撞在尉迟宝琪的腹部。 知道自己漏破绽了，尉迟宝琪瞬间放开程处亮，立马捂住自己的小腹，估计都被打青了。程处亮刚才可没留手。 “好，不仅有擒拿，还有反擒拿！”看见程处亮的反击之后，桢顾安心到，反击制敌也是很重要的，一样顺道就能学习了。这可能就是阴阳相通吧？ “还有继续的吗？大家不要停，踊跃展示。”尉迟宝琪下去，程处亮反倒没下去，估计是留下来给人搭手吧！ 有了尉迟宝琪的表现之后，也有人忍耐不住了，上来后先是恭敬的对程处亮敬了一礼，之后便开始毫不藏拙的表现起来。 “处默，麻烦你让人把它们都记下来，随后我们在整合简化，力求做到完美。”在这其中，不少人也有了启发，接连不断的上来又下去。反倒是累着程处亮了，好在有尉迟宝琳也上去换了换他。 看着众人高涨的热情，桢顾安生怕大家嗨过了，急忙提醒程处默，让他找人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这是热情洋溢的一天，但也让桢顾安也醒悟过，古人的创造能力真的很强。 虽然他们展示出来的良莠不齐，但是真的可谓是源源不断。每次桢顾安总以为没有了，可一会儿之后，总有人会补上来。 “程大程二，我给你们说一说要求，明早你们这样做……”这会儿众人已经离开，而桢顾安却对程大程二说了自己的安排以及要求。 桢顾安打算从明早就开始他们的军训。 “这能行吗？你这不是折磨人吗？”听完桢顾安吹毛求疵的要求之后，程大程二皆是目瞪口呆，程处默都差点谴责桢顾安了。 “我看行！嘿！”程处亮和他哥的想法相反，同时还腹黑的一笑。 “一定要严格执行啊！”程处默想的是不靠谱，程处亮想的是有意思。没办法，桢顾安见他俩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嘱咐道。 程处亮拍拍月匈脯决绝道：“没问题，交给我了。” 程处默也点点头。 “对了，咱们还是看一看那些招式套路该怎么整理出来吧！工作量也是不小啊！”看了看程处默手里拿着的，今天一天记录下来的东西，桢顾安没来由的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没事儿揽这些事干嘛？ “几个小家伙在干什么呢？”刚打开记录的招式，还没开始斟酌呢，程咬金就走了进来。 “阿耶…阿耶…” “程伯父！” 三人同时恭敬行礼。 为什么程咬金会过来，可不就是这仨现在霸占了程咬金的书房。 为了方便修改批注等，这三个，未经过程咬金的同意就把程咬金的书房占据了，现在程咬金可不就回来了吗？ “程伯父，是这样的……”随后桢顾安就将他的想法，以及他们今天的成果一一诉说给程咬金听。 在桢顾安讲完之后，程咬金沉思起来。之前他就觉得桢顾安会还他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桢顾安是这样想的，创造简单易学的致命招式。军训的想法桢顾安还没告诉程咬金。 程咬金就想，如果按照桢顾安所言，真的成功的话，没准大唐的战力还能再次提升。 尤其是有了拳法，以此为基，继而发展出兵器的延生，刀法、剑法也有未尝不可。 “拿来我看看！”程咬金决定，还是看一看他们今天都收集到了些什么? 程处默听到后拘谨的递上。 “这就是你们结合所学弄出来的东西？”程咬金拿过后随意翻了翻，看了几眼，接着抬头看了看他们。 三人不知道程咬金是什么想法，琢磨不透啊！ 尤其是程咬金的那个铜铃虎眼，简直看不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搞得三人内心都不免忐忑起来。 “有什么不对的吗？阿耶！”三人之中，就数程处亮最无所畏惧，大刺啦啦问程咬金。 第四十五章 训练开始 “那倒没有！”程咬金四个字让几人送了一口气，还以为有问题呢！ 只不过程咬金接下来的话让桢顾安几人大跌眼镜，当然，主要是让桢顾安大跌眼镜，程大程二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我就说怪不得吗？难怪那些个屠夫在战场上，杀的人就是杀得多。原来他知道从哪儿下手省力啊？专诸、樊哙好似也是屠夫出身？”程咬金恍然大悟的抛下这么一句。 合着他的关注点在这儿呢，搞得桢顾安紧张巴巴的。 “想法很不错！不过，你们这个不好弄吧？”又翻了翻，程咬金边看边道，对这几个不信任道。 “是挺麻烦的，不过……” 桢顾安谦虚一下，但想保证自己几人绝对没问题。可惜被程咬金挥手示意，让桢顾安停一停。 “我也觉得你的想法有价值，不如这样吧！你们只管收集，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桢顾安没想到程咬金这么看好，居然要接下这事儿。 “知道吗？那太好了，相信以程伯父久经沙场的经验，定然能找出不少缺陷，而且比我们做的更好。” 桢顾安倒是不客气，心想，有这样的大拿主动帮忙，那就别矜持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那行，你们回去吧！我在看看。”已经目不转睛的程咬金，都开始赶人了。 三人没理由留下来，抛开这一环的负担，三小皆轻松不少。兴高采烈的退下了。 “等等~”还没出去，程咬金又喊住了三人。 三小疑惑扭头，便见程咬金确认道：“重点是简便、易学、一招制敌，对吧？” “没错！”桢顾安点点头，回到。 “嗯！”挥挥手，程咬金示意没问题了。 “有劳程伯父了！”临走桢顾安又敬了一礼。 在三小离开后，程咬金不解的抬起头心道，谢我做什么？老程我回头就把这交给秦二哥去，正好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回去之后，桢顾安感觉踏实了下来，有着程咬金的帮衬，觉得轻松了不少。 晚上休息的时候，桢顾安就想着，明天应该怎么玩儿他们，自己也能体会一把教官的滋味了！ 次日一早~ 不单纯局限于生物钟，还有着一丝激动夹杂其中，桢顾安早早地醒了过来。 带着一种莫名的兴趣，桢顾安提前进入教场，就待迎接他们的到来。 而同样，程处亮也不落于人，先于桢顾安之前早到了。 估计他也是怀着与桢顾安类似的心情，就是想搞他们。 两个心怀不轨之人，在此碰头，并且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都明白！都明白！ 不一会儿，五十人的小队，整齐划一的到来。 程处亮见时辰已至，不免磨拳擦掌。兴致勃勃的来回扫视他们。 面对程处亮怪异的眼光，他们一个个都寒蝉若噤，冥冥之中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如此恶趣味的一幕，桢顾安也是尽收眼底，不由他忍俊不禁。 其中程处默是了解情况的，这一切他也竭尽观之。 同样忍俊不禁的同时，他还摇摇头，觉得无可奈何，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尉迟两兄弟当然也发现了，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情况呢。 两兄弟仅仅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他们还不知道一会儿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呢！ “今天我们的任务很简单，但是咱们还是先热热身吧！”意气风发的程处亮，看着小队轻松惬意的说着。 “热身同样也简单，你们看看我家这教场，也不大吧？就绕着它，跑上五圈就算完成！”大家一看这教场，心道，小意思嘛！要完成不难。 可是程处亮话没说完，又继续道：“但是，我是有要求的。你们的武器不能放下，盔甲装备更不准脱，要全副武装。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必须在一柱香之内完成。” 桢顾安听完程处亮的要求，果然是毫不留情啊！绝对达到了桢顾安昨日所提。 就老程家的这个教场，一圈下来绝对有两里地，也就是五圈下来，一定有五公里了。 一点儿给他们循序渐进的时间都没有，还要求全副武装的负重，同时还限时。 一柱香可是三十分钟左右，这已经快达到军队的训练水准了。 “这能成吗？一柱香时间跑这么远？还全副武装？”当程处亮说完要求后，一个个的都不自信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完美的完成。 “咋办啊？”一个望一个的，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动起来啊！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还要我请你们吗？”程处亮自己说完要求后，见他们一个个都不动弹，摆起架势就是一声大吼。 “跑啊！”在队伍中，尉迟宝琳起来个带头作用，拉着队伍就开始绕圈儿了。 只不过这其中尉迟宝琪并没有动，反而是直愣愣的盯着程处亮。 尉迟宝琪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你程处亮不得一起吗？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跟上！”程处亮瞪了一眼，不满尉迟宝琪挑衅他的权威。 只不过尉迟宝琪毫不畏惧，上前来拉着程处亮，死活不放就逮着程处亮跑。 “尉迟小黑，你要反了天了？”程处亮被他抓着，气不打一处来。 程处亮自己也觉得，要是不跟着一块儿跑好像还真说不过去！ 因为自家大哥，实在是个实在人，尉迟宝琳带头之后，就已经踏踏实实的跟上去了。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家出了个叛徒，劲把自己往坑里推。 不过程处亮可不是好相与，自己不好了，哪儿能让别人好呢？眼神四处就开始寻摸起来，寻摸谁呢？ 不是桢顾安又是谁？这里除了桢顾安，他又还能找得着谁下手？ 况且桢顾安还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罪魁祸首。 只不过桢顾安机灵啊！见势不妙早就跑躲起来，他哪儿还找得着！ 隔老远的一个角落，桢顾安幸灾乐祸的看着种种一切。 “你怎么不去跟着锻炼呢？”一个声音在桢顾安身后想起。 桢顾安没注意，还满不在意的随口一答：“我这不是在这儿监督他们吗？免得他们偷懒！” “那不如我来帮你监督吧！正好老程我今天休沐，就替你管一天。”听来实则好意，但却满怀恶意。桢顾安霎时感到心底一寒。 第四十六章 简单不凡 桢顾安紧张不安的转过身，带着商量以及讨好的语气，忐忑不安道：“程伯父，早安呀！要不就不劳烦您了？您看您好不容易休沐，就别累着了，您尽管去休息，这有我就够了。” “屁话，赶紧去！”程咬金没好气踹了桢顾安一屁登儿，打趣着对方。 “顾安赶紧跟上！”程咬金的一脚，导致桢顾安被暴露了，程处亮看见后赶忙招呼着。 桢顾安一看，完了，不成了。 前有程处亮后有混世魔王，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这两爷子绝对是亲的，对自己都是满满的恶意。 怎么办呢？ 五公里啊！跑是跑不起的，那干脆就混吧！ 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果不其然，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桢顾安究竟是什么进度他们都没关心，压根没人关注他。 而桢顾安累的像条狗一样，随后什么都不管了，找个风水宝地就躲着去了。 在那一刻，桢顾安发誓，任他破天的是大事，他都坚决不会搭理了。 不过，做一个悠闲的旁观者桢顾安是不介意的。 “晨跑结束，给你们点儿时间喘一下！”程处亮同样跑下来十里地，自己也得缓一缓呀！ 表面上，程处亮看起来是善解人意，可实际上，也是在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说词呢！ 在结束这段休息之后不久，程处亮严格执行要求，依照昨天桢顾安所提及的一切细节，做着标准的示范。 本来，桢顾安是准备去耍这个威风的，可惜刚才上演的这段插曲，搞得桢顾安无能为力了！ “看你们歇也歇够了，接下来的要求就更简单了，起码要比这段晨跑更轻松。”程处亮笑容和蔼可亲，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着。 接着，桢顾安便听他不容置疑的道：“简单的要求，那就是站着！” “什么？站？俺没听错吧？这谁不会啊？” “是啊！如此简单，小公爷不会弄错了吧？” “你们还真信不成？估计小公爷在和咱们说笑呢！” “可我看，小公爷挺认真啊？” 五十多个人交头接耳、惊异连连、无人相信，都觉得程处亮是说错话了。 见识到他们的反应，桢顾安高深一笑，觉得不足为奇。 过一会儿他们就会相信，程处亮可全是实话实说呀！ 而程处默在一旁也是叹息哀婉，他可是知道这其中的滋味的。 在昨天晚上，他和程处亮就已经体会过了。开始还好，但是随着时间逐渐推移，他就感觉不是滋味了。 那种感觉，若要让他举一个例子的话，他觉得，应该和蹲马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让人欲罢不能。 最重要的是，此站姿，要求甚多啊！还不能变形。 “你们可没听错，真真切切的，就是一个字‘站’。”一个字重重的砸在众人的心头，不敢相信，真这么儿戏吗？ “程二愣，你是真傻了吧？这样消遣我们？”看程处亮不似玩闹，尉迟宝琪第一个就不乐意了。就像横眉冷眼的表示，你敢在说一遍试试？ “呵～”程处亮蔑视得嗤笑，故意忽视尉迟宝琪，道：“此‘站’我可是有着要求的，若你们能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完美的保持一个时辰，我准许你们向我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深深地感受过过程的程处亮，这都放狠话、下赌注了，看来程处亮对此极有自信啊！ “行！小爷我看你今天能玩出什么花儿来。”见程处亮话都到这儿份上了，尉迟宝琳当然要奉陪到底。 而尉迟宝琪心里自是不相信，只是觉得程处亮在夸大其词。 桢顾安默默的一旁静观，看的那叫一个兴致勃勃。可谓是火花迸溅，精彩十足。 心想，无知的家伙们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毅力怎么样了。 “现在，看着我先做一遍。”在一众人仍旧未能接受的目光中，程处亮做起了示范。 “首先，两脚跟靠齐，两脚尖分开；接着两腿挺直……”在程处亮逐一的分解、详解之下，有条有理。 一套标准的三正、三平、三挺、两平、两贴、一顶的军姿完美脱颖而出。 定睛一看，桢顾安都不得不佩服，仅仅一个晚上，程处亮做的居然这般标准。程处亮在这方面，天赋可比程处默高出去老远。 在场的所有人，于程处亮保持住这一挺拔靓丽的身姿之后，皆是眼前一亮。 谁都没敢想，本来一个简简单单站，在程处亮呈现出来之后，居然会诞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来。 总结来就是一个词——羡慕！ 不同于他们，桢顾安可是知道，这军姿看似简简单单，可其中，也有着不凡之处。 这一个站姿，可是能够锤炼一个人不屈的顽强意志。并且，它还能锻炼一个人的心境。 玄幻一点儿讲，它就好像打坐入定一样，能带你进入自己的内心。 “赶紧，都按要求站好了。我在下来给你们一一纠正！”程处亮已经做的很清楚了，在笨的人相信都能模仿个大概。之后在把控好他们的细节，就能初见成效了。 到这一步，大家伙也都清醒过来，明白程处亮是说真的了。于是，他们也都严肃起来，一个个有模有样的学着。 一瞬间，五十多人初现挺拔姿态。 随后，程处亮程处默两人走进队伍之中，严格关照每一个人，纠正着他们不对的地方。 “既然站好了，那便不要说话不许动。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根木桩，你见过木头会动的吗？” 这其中，难免有着磨皮擦痒的人，程处亮震耳欲聋的嗓门，立即就迸现在他的耳边。 “哼！”尉迟宝琪也觉得尴尬，虽然也有和他一样的，但偏偏自己就被抓了这么一个典型，还让程处亮找到这么个对自己张牙舞爪机会。 同时觉得自己面子也落不住，便故作硬气的冷哼一声。 啪～ “你说，你们弄得这东西有什么用？”一巴掌拍在桢顾安的肩头，同时桢顾安就听程咬金这样说着。 “不如，程伯父试一试？” 程咬金也不矫情，照例感受几息之后，凭借着老辣的经验断言道：“看出来这是基础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说的分毫不差。 军姿确实是一切动作要领的基础，后面能不能最好，就看他们站的好不好了。 “虽然没看出有什么大用，但是别让我失望吧！有时间我再来看看。”说完，程咬金终于是走了。 第四十七章 众人吐槽 程咬金离开之后，桢顾安回过来继续观望着。 就这样，余下的时间，桢顾安兴致勃勃的看着大伙受累、训练。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兴趣，这么无聊的东西，居然看不腻？ 而随着时间一长，逐渐的也有人开始感觉难受了。僵持紧绷的肌肉，传来种种不适，仅仅只是站着，居然有人都开始滴落汗珠！ 队伍中偷奸耍滑的也不是没有，桢顾安就见，只要他们视线之中不出现程处亮两兄弟，便有人松懈下来解解乏。 可是，程处亮也有腹黑的一面啊！ 他就在后面观察着，一见到有这种情况出现在眼中，立马上前，碰~的一脚就踹到对方的屁-股上，后者反应不及就是一个踉跄。 被踢的人也不乐意啊，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是权贵啊，惹也惹不起。 于是只能在程处亮威胁一般的目光之下，重新爬起来再一次站好，整个一敢怒不敢言的典型。至于其他人，看见这种情况之后，也是老实一阵。 可反观一旁悠闲自得的桢顾安，队伍中的看见后眼都红了。而且他们不用猜都知道，导致他们现在这副境地的罪魁祸首，十有八九就是桢顾安没跑了。除了他，也没人会想出这下点子来折磨人了。 碰~啪~再来一脚，又是一个恶狗扑食。 本来以为目光瞟一瞟就没事儿了，你说这谁能发现啊？可谁曾想，偏偏程处亮就发现了。 “我应该是对你们太仁慈了，屡次有人试图挑衅我！”重新回到队伍前列，程处亮对着队伍不满的嘶吼道。 审视审视了他们，程处亮想了想便道：“我看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们管不住自己，那我来帮你们管。从现在开始，在一个时辰的基础之上，再加上半柱香的时间。如果还有屡犯不改，那那就加一柱香时间。若是仍然还有，那就是一柱半香的时间。之后一次类推。” 这一套所听所见，桢顾安一样没落下。 在程处亮说完后，桢顾安面容是目瞪口呆，内心直叫简直绝了，若不是身前空无一物，他都忍不住要拍案惊起了。 程处亮这般叫绝的做法，桢顾安可不曾与他说过，看样子完全是程处亮的临时起意。这一刻桢顾安觉得，程处亮简直是为此而生的呀，这事儿交给他绝对错不了。 本来，一开始桢顾安是准备同程大程二一起监督、教学训练的，包括他在刚才旁观的时候，也没改变过想法。可是在这一瞬间，桢顾安心变了，他想着，要不然就交给程大程二算了，自己也省心，况且他俩做的也是有板有眼的，很棒。 “嗯！就这样了！”桢顾安毫不拖泥带水，遵从自己的内心，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后面的时间，桢顾安是言出法随，真就没参加过训练，全盘交托给了程大程二两兄弟。自己则只负责将要求、细节等传授给程大程二。 就这样，早晨过后，两兄弟就开始教他们走齐步。 一整天下来，他们现在终于能逮着机会，于是便七嘴八舌的说着：“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嘛？走路都要教，这是咋想的嘛？” “是呀！我感觉我都不会走路了。那个~我现在应该先迈那只脚来着？”一旁的也应和着，说完还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搞得好像真不知道自己该迈哪条腿了。 “左、左，先出左脚。” “不说走路，俺们一大早除了跑了十里地算锻炼，可站一早上究竟为了什么？还这么多要求，你说小公爷是不是看我们不爽啊？故意给我们找不自在？”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颇有长舌妇的天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他婆娘那里学来的。 挨着他的几个人一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自觉的都退了退。 见几人的反应，他颇不好意思的试图补救道：“居然还让站这么久，这简直就是在罚站。” “说起罚，我觉得这方法好啊！”一人试图转移着话题道：“回家我就用这方法，用来惩罚我家那崽子，效果肯定会很好。马步都不用了，就用这个，给他来点新鲜的。” 话题岔开，众人又各说各的，说着自己的快与不快。 “行了，都集合了，给你们十息时间，我要看到你们站好。”程处亮大喊一声，随即，众人如惊弓之鸟，立马弹了起来，然后慌慌张张的汇合，生怕迟了这么一息又被惩罚。 这一会儿为什么又集合呢？ 因为这一次不得不由桢顾安上场了，虽然他决定不参与监督教学，但是这件事还是得由他亲自来。那就是爱国教育，再有就是，对崇信李世民的洗脑。 “我看你们也算劳累了一天了，一会儿就换我就换我教你们吧！你们放心，我教你们的，绝对会很轻松的。”看着一群站得如劲松一般板正兵，桢顾安异彩连连。暗道，这效果太好了。当然，也不能排除程大程二监管严格的贡献。 轻松？一众人听到这两个字，虽说全都面无表情，但内心估计全在吐槽。今天一早也说轻松，可是真实呢？苦苦地站了一两个时辰。所以啊，都没人相信桢顾安说的话。 “我看你们这样干站着也挺累的，不如这样吧。如果不嫌脏的话，随地就坐吧，咱们坐下来聊一聊。”双手虚按，桢顾安示意众人坐下。可是这帮家伙估计是被程处亮整怕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桢顾安一看，摇摇头叹息，心道，看样子服从命令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养成的，任重而道远啊！ 然后桢顾安眼神一看程处亮，对方立马明了。 “磨蹭什么呢？想站，没站够是吧？我数三下，三声过后不愿坐的就站着吧！”目光狠厉、严格，程处亮的黑脸摆的真实不做作。 “一~”一个字从程处亮口中突兀的炸出，哗啦啦~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一群人争前恐后的一屁-股砸在地上，就怕自己落后。 虽然完成的杂乱不堪，甚至不堪入目，但程处亮还是满意的点点头，应是对于自己的威慑力感到满意。 “行了，大家伙都放松吧！我呢，就是和大家聊聊，然后在教大家唱几首小曲儿。就这么简单！”桢顾安放松的与他们交流道。 而在之后，桢顾安便按照自己的安排，在潜移默化之间，给他们灌输着思想。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完美。 第四十八章 卢国公府 就这般日日充足，悄然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每天，程大程二一边从桢顾安这里学习，一边又不知疲倦的训练着他们，这中间也曾出现过站姿不标准而导致晕倒的，不过这些小场面他们自己就解决了。 而桢顾安同样照例每日和他们谈心讲授，潜移默化之下，效果当然十分显着。 然后就是，这期间，众人对于自己的经验总结，以及招式套路的开创一刻也没落下，虽然越到后面越少，但总归会有一点。照例，每天桢顾安他们都将其收集，晚些时候都上交到程咬金处，就是不知道程咬金弄得怎么样了。 程咬金没给答复，还能怎么办，等呗！ 而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到来，同时又是一日程咬金休沐的日子。 这一天啊，桢顾安就看见程咬金乐乐呵呵的，嘴都没合拢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高兴。桢顾安不免就暗自胡思乱想，是不是拳法总结出来了呀？要不是因为不敢惹，桢顾安都想开口问了。 可转念一想，可能性不大，要真是的话，依照他的性格，早拿出来了。 猜也猜不透，想也想不通，加上这一大早的也没桢顾安什么事。索性桢顾安便将此抛诸脑后，来到教场，继续观看训练。 初步训练的东西也不难，所以他们的进展还不错，就整体性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整齐划一了，同时精神面貌也不同往常的翻了一番。眼看已经小有成果了，那余后的事呢？这就要等程咬金了，看他啥时候将拳法整理总结出来，那样就好交给他们。不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声响。 “大郎二郎，国公爷让你们过去呢！”这时一人来到程大程二一旁，传达着消息。 一看，这人是谁呢？可不就是程大壮、程八斤又是谁？ 桢顾安看见他，就感叹啊，这家伙可真是个工具人，不需要他的时候哪儿都找不到，当你需要他的时候啊，到哪儿你都能遇到他。神奇！ 程处亮也不做他想，对着队伍大声下令道：“全部都听着，立正！” 啪~ 还算整齐的声音传来，队伍条件反射一般，站定不动，似等待着程处亮的号令。 “都给我站好了，我们有事离开一会儿。全都给我保持好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别让我找到惩罚你们的借口。”对队伍警告并吩咐过后，程处亮、程处默两人，转身便更正程大壮离去。 在两人离开一会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桢顾安在的缘故，队伍都没任何人会动一下。 一阵风儿呼啸而过，吹起叶片流窜于队伍之中，队伍依旧无动于衷安静如斯。真就变成了五十多根木桩呗？ 大眼瞪小眼，桢顾安用他的两只眼睛，和对面的一百多只眼睛对视着，莫名的感觉尴尬。面对这样一群壮汉，并且不说不动不笑，还是有点奇怪。 时间过去许久，也不见程大程二回来，同时又面对这样一群大汉，于是桢顾安想了想还是离开吧，出去溜溜。 走啊走，桢顾安便窜到了程府正门前。 正好，程大程二就在呢！两人客气的正客气的送着另一个人出程府，通过那个人的装扮，以及桢顾安为数不多对皇室的接触，桢顾安估计他就是皇宫内来人。至于是什么人，他就不知道了。 “有劳力士了！”程处默客气的将对方送出。 而对方也不敢拿架子，反过来回敬尖声道：“小公爷留步，杂家这就回去回禀圣上。” 就光听这声线，桢顾安就已经能猜出过十之八九啦，阉人是也！ 在这位宦官离开之后，桢顾安才走上来，拍了拍程处默的肩头，道：“这是什么情况？让你俩把教场里的人都忘了。” “算是咱们家的喜事吧！”程处默淡定一笑，如此答复桢顾安。 与程处默不同的是，程处亮兴奋异常，和他爹今早的样子有的一拼。 只见程处亮嘚瑟的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就是这个！” 程处亮不说，桢顾安还真没刻意去关注。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程大壮以及另一人双手抬着一大块东西，不过是被盖住的，并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没给什么线索，桢顾安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来人，先帮忙把上面的牌匾取下来。”程处默可管不得这么多了，还来仆从，招呼着，就把门上宿国公府的牌匾给往下摘。 这样一来，桢顾安猜到了，应该是要换牌匾了。难不成李世民这是赐了程咬金什么名头？混世魔王？ “赶紧把这个新的挂上。”程处亮已经迫不及待了，差点就自己动手了。 唰！ 干脆凌厉的一声，遮盖牌匾的布匹被程处亮一把拉下。 卢-国-公-府！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四个大字，桢顾安这才瞪大了眼。 换封号啦？还以为李世民是赐了什么雅称、名头之类的，就是没想到，是换封号了。 同样，既然程咬金都换封号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还有李世民的其他心腹也都受了封赏？ “呵呵！换好了？”迈着霸王步，程咬金大刺啦啦的就走了过来。同时他手里还抓着一小坛酒，一路走过来飘香四溢，正是用桢顾安给的方法弄出来的精馏酒。 这样一过来，程处亮就被勾住了，直溜溜的盯着小酒坛子，像似里面有深渊一样。他是一直想喝，一直没弄到啊。 就算前段时间在泾阳时，他也是有底线的忍住没去动那些酒，这一次李世民赏赐给他爹一些酒水，他又不免开始惦记起来。 “啧~啧~不错！不错！”看着换好的牌匾，程咬金砸吧砸吧一口美酒，不住的赞许着，也不知他是夸牌匾还是夸酒。 这一刻，三小站在一块，看着头顶的牌匾。 桢顾安思绪飞扬，忍不住道：“真是羡慕啊！” “是啊！羡慕啊！”听到桢顾安这样说，程处亮紧后发出感叹。 桢顾安一听，你知道我羡慕个啥？你就跟着附和？一看，这家伙不时的，还在瞟向程咬金手中的酒。 看见这样的他，桢顾安无形之间，额头旁出现两条黑线。 “不用羡慕，你小子的，来年就有了！”桢顾安的话，程咬金同样也听到了，并且还懂了桢顾安是在感叹什么，于是便见他对桢顾安安慰道。 第四十九章 新目标? 确认一眼程咬金还没喝醉，桢顾安心中暗自窃喜。 果然不可能忘了我，虽然我只是个新加入大唐的，但我的贡献可不算少吧？ 回望一下，他救过李世民一次；又白送了袖剑做法一份，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被李世民用到了什么地方； 不久后，再一次治好李世民的重伤；紧随其后，还把精馏酒的做法上交；而现在，还在还在替李世民培养人才。 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功劳叠加，虽然桢顾安不敢猜测能获赏些什么，但是想来，也不会太过寒酸吧？ 最好啊，能给我个宅子。 说起来，这样一直赖在老程家也不太好吧？即便人也没把你当外人，但人总得有点儿自知之明吧！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桢顾安和刚来时的桢顾安不在一样了。不在会有以前那样无所谓的态度。 以前的他，与大唐与这个时代，总会存在着一种，就像古今交流那样的隔阂。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泾阳事过之后，桢顾安不在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他彻底的接受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这也迫切的，使他想要在大唐拥有一个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继续寄宿在老程家。 这个家，哪怕只有他孑然一身的一个人他也愿意。 因为，如果有了这个家，他桢顾安便不再是无根浮萍，他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啪～ 咕咚……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还发呆了？”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然后桢顾安就听到程咬金大口灌酒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程咬金对着桢顾安讲话之时，就闻到阵阵酒香传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喝醉了？ “额~”桢顾安也没对付老酒鬼的经验啊？干涩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还不待桢顾安说话，程咬金就先醉醺醺的开口了，“你不说老程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就你们这些个少年郎的想法，我们曾经也有过。” 这一刻，桢顾安确信，程咬金已经微醺了，随时随地，没准就在下一刻，这家伙就要彻底醉了。 程大程二见此，紧张了，立马上前准备扶一扶，他们可是知道老程醉了有多麻烦。 程咬金一见他俩的动作，立马眉飞色舞的拍开他俩，有声有色的道：“你们觉得你耶我需要扶吗？想当初，你耶我在战场上，被敌人用马槊刺个对穿，那都是站的板直的，那腰都不带弯一下的。” 程大程二一听，讪讪的退下，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就程咬金这话，他俩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这是听怕了。 两兄弟退下之后，程咬金看也没人捣乱了，对桢顾安勾肩搭背的便道：“我老程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猜陛下能赏你些什么吗？这个不用猜，老程我就可以告诉你。” 程咬金得意一笑，好似将桢顾安看透了一般。 桢顾安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啊，就他现在这样，能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啊，程咬金可不管桢顾安说不说话，直接了当的就说出：“五百亩田地，还有府邸，肯定会有的。你说，陛下怎么可能是小气的人嘛？肯定亏待不了你！” 对于一个醉鬼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桢顾安不敢保证。 可是程咬金提到的东西，已经足够让桢顾安满意，并且兴奋了。 “要不了多久，过个冬就都有了，很快的！” 啪～啪～ 程咬金说完，拍了两下桢顾安的肩，随后摇晃着豪饮美酒，心满意足地朝着程府内走去。 程大程二看见，急忙紧随其后跟上，那叫一个操心啊！ “待冬季一过，来年开春，咱也是土地主了。”不管程咬金所言是否可信，但这也不妨碍桢顾安美滋滋的想着。 “可是，我这土地主，是不是缺了点儿什么啊？”和映像中，土老帽地主的形象一比较，霎时间，桢顾安觉得自己差的有点儿多。 “没权势，还没财色，唯一有的土地，现在还是空头的。”桢顾安一对比总结，顿时哭笑不得，自己可真够可怜的，啥都缺。 低头思虑，桢顾安心道，权势就先不考虑，咱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大唐的中央权贵，权势这玩意得先靠边儿。 至于财色嘛？色东西该来的总会来，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就好。 而对于财，也是桢顾安现在，唯一能追求的目标了。 钱财这东西，就有的说道了。把现代的一些合适的东西提溜出来，那一个不能挣打大钱？ “正好，得把程大的钱给还了！”这一提起来，桢顾安记性还算不错，立马就想到了这一茬子事。 “可是应该弄点儿什么呢？”仔细一想，桢顾安就犯难了，一时也想不起来，弄些什么才合适。 要说之前弄得那个精馏酒，那倒是个赚钱的好玩意儿，可惜那东西太浪费粮食，目前是不可能弄得的了。 玻璃？这东西桢顾安不会做啊！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更别提做出来了。 家具？想起自己坐的那些案几、矮榻，桢顾安觉得这个或许也行。 可反复想来，这东西也不合适。第一，要设计图啊，这个他没有，再者，他也没学过木工。 第二，木匠人工这些，还有木材等，前期投入这么大。他连本钱都没有，索性就别提了。 而且啊，做完的家具，还需要一个铺面，这样一来就太过麻烦了。 所以，桢顾安就自我总结。 他要做的东西呢！是那种，投入低、回报高、不繁琐、前置要求还少的东西。 这样一想，好像有点儿不太现实啊？什么东西会兼顾这些要求啊？ “好像想的有点儿远了，都没影儿的事，想这么多做什么？明年自见分晓。”一拍自己的脑门子，桢顾安自怼着自己。 “刚才我出来干嘛来着？”这一段插曲，导致桢顾安都忘了自己出来是干什么。 稍微一回忆，桢顾安如梦初醒道：“想起来了，我不是正准备出去溜溜吗？” 整理一下心情，桢顾安迈着步子就离开程府。 桢顾安虽说是出去逛，但是他能去的，也就只有和程大他们，一起去过地方了。 毕竟是路痴嘛！ 第五十章 身影再现 离开程府之后的桢顾安，认识路的地方，还要有趣的。除了西市，也没别的地方了。 于是，桢顾安晃晃悠悠的，就悠闲朝着西市潇洒而去。 反正出来也没个目的，桢顾安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看见什么稀奇，就走到哪儿。 这次由于是独自一人，走的也慢，就算是开了开眼界了。 这看看，那瞧瞧，慢慢地桢顾安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不过，他反是不担心，西市他和程大他们来过几次，勉强可以还记得回去的路。 眼见着自己散心也散够了。 可实际上是目观种种，自己还没钱，觉得不得劲。于是桢顾安觉得，应该适可而止，所以便准备要回去了。 只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桢顾安的那双脚啊？也不知道怎么了，缓缓地就放慢了下来。 若要仔细观察的话。 在他的眼中，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一抹令他曾经眷恋不舍的倩影。 那倒倩影，依旧和在孙思邈那见到的一样，不变的还是那种气质，默默地吸引着桢顾安。 那是一家胭脂水粉的铺子。在店铺中，她的身姿来回游走与其间，每一个步子都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那一头黑长的青丝。伴随步履的行走，轻轻扬起，令人羡慕。 此景如眼，桢顾安都忍不住失神的想到，难道她用的是飘柔吗？ 念及此，桢顾安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咦~油的嘞！ 桢顾安一碰到自己这糟糕的秀发，油腻油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多久没洗了，摸着怪恶心的。 “还是赶紧回去洗个头吧！”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带下来不少油脂，弄得桢顾安都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街上了。 临走之前，桢顾安留念的又一次朝那家铺子再一次望去，可惜~ 再没有如他所愿，铺子之内已是人去楼空。 这又一次匆匆的远观，她还是只能停留在桢顾安的脑海中，而桢顾安也没机会上前相识。 最后，桢顾安抬头又看了一眼店铺的名字‘红颜醉！’。这个店名，这么巧？是在形容桢顾安吗？ 未曾多想，桢顾安将此留在身后，便寻路而回。 一路上，桢顾安虽然路痴，但好在不笨，不消片刻便找到回路。 “八斤，你知道哪儿有皂角？可以麻烦给我找点儿，在不洗洗，我这头怕是要长虫了。”回到卢国公府，桢顾安找到工具人程大壮，让他帮自己找了点儿皂角。 程大壮到是个实在人，没一会时间，就给桢顾安抓来一大把。 已经受不了自己的油头了，桢顾安便迫不及待，麻利的开始揉搓起了头发。 “嗯？”本来正洗的痛快，可桢顾安的动作却一下子停顿住，脑海中灵机一动，想起什么来。 “低成本、高回报、要求少？还简单？”嘴里嘀咕着之前自己要求的东西，随后将信将疑的道：“这说的是奢侈品不？只要宣传的好，在烂的东西也能卖出高价。反观吃亏的人，却是占便宜一般高兴不已。” “如此说来的话！那我弄洗发水出来买，并且在限量供应，是不是也可以？而且这东西我一个人就能做，所需的投入也不多，还能当成奢侈品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桢顾安美好的想着。 “有搞头！”桢顾安感觉大有可为，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唰唰的赶紧清洗干净，准备仔细想想实际操作。 “枕郎，大郎二郎让你去教场呢！”刚清洗干净，还不待桢顾安做下一步呢，程大壮就过来传消息了。程大壮对桢顾安的称呼，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除非桢顾安不叫他八斤！ 没办法，只好先放一放吧，过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是？”赶到教场后，桢顾安没问是什么情况，他就看见程处亮手里拿着的东西。 “给！”程处亮见桢顾安已经发现了，便笑着将东西递给了他。 哗哗~ 翻看着手中的东西，桢顾安逐渐眉开眼笑，赫然是拳法整理出来了。 今早桢顾安还在幻想，程咬金的高兴，是因为拳法创出。可事实却是因为获封赏而得美酒，尤其是得美酒使他高兴。 到现在为止，桢顾安本以为，过去就过去了。谁曾想，这拳法在今天之内，还真生出来了。 不过，能这么快面世，也多亏了众人的努力。当然，这其中绝对少了程咬金的支持，要不然它也不会这么快。 只可惜，桢顾安不知道的是，在他内心感谢的程咬金，只不过是个中间商罢了。他现在手中的东西，可是人家秦琼秦叔宝的成果。 “怎么样？你们有人会吗？”翻来覆去的看，实际上桢顾安并不懂啊！他压根不知道好坏在哪儿，当然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很简单，这个学会不难！”程处默从桢顾安手中拿过拳法，看了看前几套道：“只不过，要想精通的话，还得多练。而且我们分析了一下，这套拳法每一招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杀人！” “既然如此，就边学边教吧！尽早教会他们。”面对这一群站如松的士兵，桢顾安能做的已经到此为止了。 至于李世民召回他们之后，是否能接受桢顾安做的这一切，又能不能看出其中的优缺，那就不是桢顾安考虑的了。 杀！ 杀~ 很快，现学现教的一幕就出现在桢顾安眼前，此景到是别有一番风味。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教学的吧！ 看着他们所学，那一招一式决绝有力的动作，桢顾安都不寒而栗，全是从这要害去的。等他们将这套拳法学会，并且熟练，那绝对一出手就是非死即残。 更别提的是，这套拳法还可以搭配武器，伤害值更能直线上升。 看这着一切，桢顾安不免失了神。他不敢想象，这一切居然是他桢顾安一手促成的？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份能耐？ 以前的自己，好像只是单纯的想做一条咸鱼吧？ 只能说人不由己，有时候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有了变化。 第五十一章 做出抉择 思绪收回，桢顾安再一看他们学习。傻眼了，一群人状态都一改往常，个个热情高涨，专心致志。 桢顾安一想，好像这是他们第一次碰上自己喜欢的吧？以前他们学习，都像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能有这份热情，也不能排除这其中有他们参与的原因。毕竟，自己种下的瓜果，吃起来也香，对吧？ 桢顾安看下来，这套拳法确实完美契合他所提及的要求，尤其是上手快这一点。 现在光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这群家伙热烈的情绪下，就学会了三分之一的招式。 自然的是，有这么快的速度，必然是有着水分的。其中，在兴奋状态下，掌握的确实要比平时快一些。最重要的一点，真想要实际运用这套拳法，私下里反复训练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看他们的状态，不用嘱咐，他们都会自发巩固练习。 在教场又待了一会儿，桢顾安见每一个人都是聚精会神的，也没人注意他。所以独自一人便走了回去。 至于晚些的思想教育？ 那已经没桢顾安什么事了。桢顾安把能教的都教了，再找不到有任何可提及的了。 也就说，现在的他们，其实已经可以回去，到李世民哪儿报道了。剩下怎么安排，全由他们自己做主。 回去自己卧房的一路上，桢顾安就在思考做奢侈品的可行性。 似乎除了自己灵光一现，提及的洗发水之外，香皂也可以吧？又或者手工口红？手工面膜？香水？ 额~好像全是赚女人钱的东西吧？果然，女人是亘古不变的消费生力军。这样一看，男人好像还是得靠女人养活啊？ “可是，我都不会啊？”刚来到卧房内坐下，桢顾安一下子弹了起来。 他这才抓住重点，自己记忆中虽然知道，这些个东西手工就能做出来。但事实却是，自己一点儿都不会啊？ 到现在，桢顾安才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储备点儿知识呢？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话总结的好啊，若是当初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自己都能记一记的话，现在又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话是这样说，但谁又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穿越呢？你这福利别人也没有啊！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桢顾安一下想起来，某个好久都没动静的东西。 就见桢顾安郑重的坐下，接着闭上双目，沉如自己的脑海中。 祷告：叁！ 这是桢顾安翻译出来的符文，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个祷告，桢顾安终于是没忍住，考虑起来是否动用它。 虽然至今为止，桢顾安依旧没有弄懂它的增加规律，但是目前看起来，它还算充裕。 “先用一个，留两个备着！”左右想了想，桢顾安还是没忍住，决定消耗一次。 “应该换取什么合适呢？”没有立即用掉，桢顾安却是睁开双眼，分析道：“好像目前还是洗发水最合适啊？” 桢顾安一想，香水肯定是最先排除掉的，就精油这东西，他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又浪费一次祷告。至于其它手工的口红面膜之类的，他就更加知之甚少了，绝对不能为此冒险。 剩下的两个之中，桢顾安最后还是选择了洗发水。 香皂在现在的环境之下，更多的是用来洁身洗澡。如此一来，在频率上香皂就落下一成，在桢顾安了解，唐人都是三日一沐、五日一浴。 也就是三天洗一次头，五天洗一次澡。 香皂还有一点不友好，那就是它太耐用了。一块香皂可以用好久，这不利于桢顾安的销量。 而洗发水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大不了我少装一点儿，弄个好包装，走精品路线。 眼看也考虑的七七八八了，桢顾安便不再犹豫，再次闭上眼，虔诚的默许道：“我需要一份手工洗发水的中药方！” 默念几次，桢顾安就等待着，在换取知识这一块，桢顾安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 果不其然，在桢顾安的感受之中，符文开始晃动，随之出现变化。现在在看，翻译出来变为了祷告：贰！ 而脱离出来的那一个呢？再一次地，它还是凝结为一粒珠子。 流光溢过，一道光束窜出。而那粒珠子，依旧寻到那块牌子，紧随前两粒的前尘，同样镶嵌其上。 在接收到传来的信息之后，桢顾安迫不及待的就看了起来。 皂角，嗯！这是应该有的，天然洗涤剂。 姜块，听说有生发的效用！桢顾安点点头。 无患子？嗯？这是什么，好像没听过啊？ 侧柏叶、侧柏果？找药铺，大夫应该知道吧？ 灵……灵芝？还有何首乌？ “不会弄错吧？”桢顾安赶忙睁开眼，随即还晃了晃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迷糊了。 在他印象之中，后两样可是珍贵药材，不说可遇不可求，就光价钱就老鼻子去了。 “这成本也太大了吧？”又闭上眼，桢顾安反复确定了，自己确定没弄错。顿时心痛起来，好像自己要搞砸了？ “等等~古代物资丰富，万一它们并不贵呢？”桢顾安还好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应该用以往的认知去思考。 “不行，得找家药铺，抓个大夫问一问！”现在担忧自己把事搞砸了，桢顾安着急忙慌的就准备要出发去西市。 可是刚踏出放门，桢顾安就停住了。目光中，看这天色也不晚了，并且，耳中还听见了西市关市的咚咚示意声。 “算了明日再去吧！”有些不甘心，桢顾安无奈又回到了卧室中。现在也急不来了。 …… 昨日，早早就睡了的桢顾安，也早早的起来。 这一天，桢顾安堵了程处默，不好意思的笑道：“处默，我有个问题找你？” “你说吧？”程处默不解的看着他，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是，能不能借我点儿钱？”本就欠得有程处默的账，虽然程处默也没当。但是借此，桢顾安就本着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也不绕弯子了。 “你要多少？”程处默大气一笑，还以为是什么的大事呢？也没问桢顾安是为了干啥，豪爽且直接了当的问桢顾安。 第五十二章 制作成功 桢顾安想了想，自己也拿捏不准，道：“我想去买些药材，也不知多少合适？” “那应该用不了多少吧？这样，你在这等等我！”程处默一样是沉吟几息，随即对桢顾安嘱咐一声，然后就转身刚离开。 “额~”看见程处默头也不回的离去，桢顾安傻眼了，也不说什么情况，难道不借？ 还好，程处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同时身上还在哗啦啦的作响。 “给你，这么多应该也够用了。”砰的一声，桢顾安身子矮了矮，一大包钱币被程处默扔过来，导致桢顾安差点儿没接住，这钱着实不轻。 “谢了，处默！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还你的。”掂了掂怀中的铜钱，桢顾安向程处默尽开笑颜，真心的道谢着。 程处默不在意的扬了扬手，爽利道：“没什么，都是小事！” “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过去了！”桢顾安这点儿小问题弄完，程处默就说了一声，便走向教场。 “好！”应和一声，桢顾安就美滋滋的回去了。现在就等着，只要到了开市的时间，桢顾安就准备去药铺看一看。 桢顾安昨天到后面想过，如果灵芝何首乌这两样药材真的贵，那就踢出它们，单用其它的尝试一下，没准儿能行呢？ 一上午过的很快。在程府之内，桢顾安清晰地听见了西市开市的钟声。 “大夫，我冒昧问一下，您这有灵芝和何首乌吗？都如何作价啊？”明目张胆的抱着那一袋子铜钱，桢顾安就来到西市，进了一家药铺之内。 低头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大夫，听到桢顾安的声音，缓慢抬起头来。扎眼的就是一个抱着大钱的少年，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对此，桢顾安也无奈啊，铜钱用起来就是这么麻烦。也只能这样抱着，没别的法子了。 “都有，你要什么年份的？”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大夫面无表情的问着桢顾安道。 大夫的这话，桢顾安才意识到。上了年份的药材肯定珍惜，如此，价格自然也是居高不下了。如果要是年份断的，那是不是就便宜了？ “我要最便宜的！”想到这里，桢顾安就没之前这么担忧了。回想起来，那副方子之中，并没有对药材年份的标注，应该是没有要求的吧？ “那么灵芝六十文，何首乌四十五文！”大夫很是熟练，不加思索的便介绍到。 桢顾安一听，是在他的接受的范围之内，顿时松了一口气。而他怀中的底气，同样也在摸摸哒支持着他。 桢顾安看过袋子里的数量，程处默足足扔给他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钱，如此多的资本，说什么也够了。 “那劳烦大夫替我每样各秤五两！”桢顾安想了一下，先少买一点儿回去，尝试过之后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你去找药童给你秤吧！需要什么就问他。”全程冷淡的大夫，在桢顾安问完之后，又低下头忙活着什么。完话之前，大夫指了指一旁的少年，还算热心的给桢顾安提示了一下。 奇怪的脾气，难怪这家药铺这么冷清！但是好在不妨碍桢顾安买药，于是桢顾安走向药童，询问起自己需要的药材以及价格。 还别说，这家药铺备药齐全，在药童的帮忙下，桢顾安没一会儿就将所有药材都找齐全了。 “这药，不分古今中外，都贵！”最后，桢顾安离开药铺，还是吐槽了几句。程处默给他的一贯铜钱，现在就剩下四百多文。 桢顾安也是第一次买这东西，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被坑。好在皂角这东西不缺，他也没买，昨天程大壮抓的那一大把都还有呢！ “还是赶紧回去试一试吧！”既然已经万事俱备了，就待桢顾安回去尝试。桢顾安自己也期待，不知道这手制的洗发水是个什么效果。 …… “嗯，去厨房弄！”回到程府后，桢顾安叉着腰，打量着眼前的一堆药材，终于准备开始第一步。 找到老程家的厨房。 由于之前有搞烧烤的经验，桢顾安三下五除二之下，先把火就给点了起来。 然后桢顾安将药材按要求处理过后，又找出一个砂锅，接着按比例全部放在一锅之中，加水，炖煮。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形容，可桢顾安实际上却是忙活了好一阵。 做完大部分工作后，桢顾安算是能休息一下，除了时不时要看一看火候。其它的就是安心等候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让桢顾安久等，他渐渐的已经闻到了来自于药材的清香。 是的，不是那种中草药的古怪气味，而是一种清香，仔细感受还挺好闻的。 “不对啊？”感觉时间差不多以后，桢顾安急忙将盖子打开，想要见证自己努力的成果。可是现实与他想象的不一样，虽然洗发水表面确实浮有白泡泡，可是桢顾安一搅和，这不就是药汤吗？ 是的，压根就不是洗发水那样浓稠的质感，和一万药水看起来没区别。 “我没弄错吧？”反复回忆了一下，桢顾安可以确定，自己万全是严格按步骤以及要求做的啊？怎么会是这么个情况？ “算了，回去试一试吧。”桢顾安想不明白，觉得似乎也不影响使用。于是抱着砂锅，就想要回去试一试它的效果。 “这个是？”刚走出去没多久，桢顾安看见老程家的一些观赏植物，脚步变缓了下来，一下就头脑风暴的自语到，“如果我把芦荟汁掺进里面，是不是立马就有洗发水的那种效果了？” 没错，桢顾安看见的正是芦荟，能立马想到这么一个点子，桢顾安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哗哗~ “成了！”反复挑起浓稠的洗发水，桢顾安不由得眉开眼笑，内心不停歇的夸赞自己，果然是聪明绝顶！ 欻欻~ 经过这一阵折磨，洗发水已经是冷却下来，而桢顾安也尝试了它的效果。 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桢顾安觉得好不惬意。 清香的味道，以及细密的泡泡，使桢顾安欲罢不能，这可比昨天的纯皂角水洗起来舒服多了。 “这价格该怎么定呢？”清洗干净满头的泡泡后，桢顾安摸着柔顺光亮的秀发，沉思起来。 第五十三章 家贼难防 盯着一锅洗发液，桢顾安就开始掰着指头斤斤计较了。 “按照全是长发的发量来算，洗一次头花费十毫升差不多，三天一洗的频率来说，一月十次左右！一百毫升一瓶？” 估量着这一砂锅的洗发液，桢顾安概算道：“这一锅，应该能出二十瓶吧？” “买回来的药材才用去一半，全部做出来的话，差不多也是四十瓶上下。成本五六百文，售价的话~凑个整就一贯钱吧！应该不算贵吧？我回头还得花钱定制瓷器呢！”桢顾安充分利用物以稀为贵，草率的就定下来价格。 在他看来，这东西就是针对贵族的，那些个贵族可不差钱，所以他宰起来也不会心痛。 “东西是做出来了，那下一步就应该宣传推广了！”顺利的发展之下，桢顾安已经开始美滋滋的考虑着下一步计划了。只不过要如何推广，桢顾安到是没想好。 “貌似想要传播出去，还得下点本啊！”脑海中渐渐的有了推广雏形，才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到钱。 想了想桢顾安决定先将之放到一边，解决当下的另一件事再说，“先设计一个漂亮的瓷瓶，然后找人把它做出来。” 这边桢顾安在聚精会神的想着创意，而在另一头，程某亮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 这个时间点，程处亮他们的训练已经结束。 而程处亮在一众解散之后，鬼鬼祟祟的一溜烟就失踪了，就连程处默都没有察觉到。 离去之后的程处亮，依旧在程府之内，不过他却小心翼翼走向了某个隐秘处。 这个地方他已经踩过点了，应该八九不离十。 来到附近之后，他还谨慎左右瞧瞧，确定没人跟着他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居然能让他这么紧张？ 就在下一刻，之间程处亮缓慢猫下身子，就像盗墓贼一样，前后左右观察这地面，同时还时不时的耸一耸他的笔尖。 看见一处地方有疑点，程处亮还掏出来一把泥土，观察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程处亮所做的一切看起来貌似都高深莫测？ 光是中医的四大手法望、闻、问、切，除了一个问，全都被他充分利用出来。他这是要做大地医者？ “就是这啦！”换到另一个不远的地方，程处亮又抓起一把泥，同时还凑上去嗅了嗅。然后噗~的一声将泥土丢到地上，十分肯定的看着脚下这块地。 这一刻，程处亮眼冒绿光，兴奋的撩开下摆就蹲下。 哗啦~哗啦~ 出于谨慎考虑，程处亮并没有带上工具。所以现在就看见他，用他那一双大手掌，坚定的刨着这块地。 不知道埋的有多深，之间程处亮此时已是满头滴汗。谁知道他是因为累的，还是兴奋还是紧张才流这么多汗？ 伴随着程处亮的动作缓慢小心起来，底下的东西也将要露出庐山真面目。 “咕咚~”程处亮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切的搓搓手掌，以及随着逐渐变态的笑容。 就见坑洞之内，整齐的摆放着几个密封严实的酒坛子，并不陈旧，看样子是近期埋下的。 很明显，这一坑的酒，就是前段时间李世民赏赐给老程的。 就是不知道老程还有窖酒的习惯？ 这种做法算是女儿红吧？可老程也没女儿啊？窖一坑的女儿红，难道以后嫁儿子？ 而且老程不是有一个藏酒窖吗？为啥还要埋在外面？难不成就因为之前程处亮老是偷他的酒？ 不过现在看来，全都不管用，在程处亮无所不用其极的努力之下，这些就怕是全都要遭殃。 这就是所谓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吧？就是不知道，老程知道后该怎么处置他？ “全拿走？”眼光瘆人的程处亮，被一地的美酒诱惑着，不停地催促他走向深渊。 还好程处亮还有一丝理智，脑海中兀地浮现自己父亲狠辣的面容。吓得甩了甩脑袋，立即清醒不少，最后忍痛道：“不行不行！还是就拿一坛吧！” 刷啦~刷啦~ 程处亮随手提出一坛酒，接着又将泥土填了回去，虽然没能复原挖前的样子，但是程处亮显然是已经管不上这么多了。 将酒藏在怀中，程处亮就准备换阵地，找个隐蔽的地方准备享受自己的成果。 啵~ 酒坛立开，馥郁浓香传入鼻中，程处亮光闻着味道就已经迷醉了。 咕噜~生怕浪费一点，程处亮小心翼翼的将酒液送入口中。 “咳咳~哈！”过于急切，且酒水又烈，程处亮一下被呛着了。不过他到是够珍惜的，硬是没咳出来一滴酒，最后面色通红的全给咽了。 这是他惦念已久的酒，到今天才是第一次享受，能不珍惜吗？ 在这里有一点，就应该佩服程处亮，他实属够是非分明的。 之前泾阳行医，人手都有精馏酒在手，他还真就忍住，说没动，就一点都没动。这不，一直忍到了今天。 “啧啧！感觉不够劲儿啊！”在喝掉三分之一之后，程处亮砸吧一下口中的味道，觉得缺了些什么，这样干喝酒有些暴殄天物了。 “缺点什么呢？”面色通红的程处亮，已经微醺。逐渐迷离的眼神协助他凭空思考。 一激灵，程处亮好像顿悟一般，兴奋高呼：“绝配，对！少了绝配！” 想到这里，程处亮收齐酒坛，站起来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起来。之后躲闪着就潜伏出去，就怕被人捉着满身酒气的他。 离去后的程处亮在某个角落埋伏着，然后逮住一个麻杆儿，吐着酒气道：“八斤，我记得之前让你到西市找那个叫孜然的茴香，搞到没有？” 在被孜然征服过后，程处亮可是记得它，后来他还给程大壮形容过孜然，并且让他去找。 “有呢，都买回来放好久了！”揉了揉鼻子，程大壮在被酒气侵蚀的同时对程处亮回应到。 “那就好！”满意的笑弯了眼，程处亮捶了捶程大壮的月匈口吩咐道：“赶紧找出来，跟我走！” “快去快回，我在小湖边等你！还有……别忘了盐……”再次嘱咐，包括及时提醒了一些必备调料，程处亮便准备去自己的小湖边。 老大都吩咐了还能咋办，照做呗！于是工具人程大壮，开始接任务了。 第五十四章 报复下酒 离开之后，程处亮独自一人抱着酒坛，来到了自家小湖边。 此地空无一人，程处亮顿时放开来。 正好程大壮一时片刻也来不了，于是程处亮便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想要尝试着是否能砸死几条鱼。 嘎~ 嘎~ 拿起石头刚靠近岸边，程处亮就此起彼伏的听到一小群大白鹅的示威声。 本来挺高兴的程处亮顿时心情不佳了，他可是记忆犹深，被这群鹅霸追赶的耻辱。 当下朝声源看去，大概有七八羽大肥鹅扬长着脖颈，看来是要先对程处亮警告。 程处亮是什么人？那是自诩混世小魔王的人呀！哪能任由它们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在加上酒壮怂人胆的buff，还有以前对它们的积恨之下。 就看见程处亮走近几步，一齐的还有扬起的手臂。在瞄准这群鹅的鹅老大之后，程处亮咻~的一声，石块脱手飞出，直奔头鹅的小脑袋而去。 碰~ 咔~ 如此近的距离，不说百步穿杨之资，但起码能准确的打中。第一声便是那石块与鹅头的碰撞声。 至于第二声嘛！只不过有些颜色比较生动，不可描述、不可描述。能懂的就自我脑补吧！ 反正在第二声响过后，鹅老大是没头的苍蝇一般，撒开丫子就鸡飞狗跳了，搞得满地都是。 目睹发生了如此恶劣事件，作为黑社会的大白鹅会怕吗？而它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嘎~ 嘎~ 嘎~ 此起彼伏的噪音响彻云空，剩下的几羽大白鹅一拥而上，将程处亮团团包围。 刚才那一下之后，程处亮手里没武器啦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处劣势，跑他是不会选择跑的。 在喝过酒之后，程处亮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坚决不能怂！ 于是…… “嗷！” “嘶~” 程处亮坚毅的和大鹅做着斗争，貌似还挺壮烈？ “痛啊~”废话，能不痛吗？大鹅啄起来只伤皮肉，完后撸开衣服准是一片紫。 “我的天！又被啄啦？”任务完成，闻声而来的程大壮看见如此壮烈的一幕，紧张地声援道：“二郎别急，我来了！” 一把扔下手中的东西，程大壮捡起一根树枝就加入战场。有了程大壮这个经验老道的援军，没一会儿大鹅就都被赶走了。 “嘶~”坐下来后的程处亮，一碰自己那紫红的皮肤，颇不是滋味，居然比以往还惨。 这会儿程处亮算是醒了个酒了！要比刚才清明不少。 随后目光不善的看着那个还在四处乱撞的鹅老大，一指它便对程大壮清冷道：“去给我把它毛拔干净，然后把它烤来给我下酒！” 知道程处亮挺不得劲的，自然就迁就着吧！再说了，这鹅也活不成了，不吃还能浪费掉？ 接到命令后，程大壮自然是照做了！ 三下两下，程大壮麻溜的处理干净，然后又传来程处亮的指令：“先放一边，然后把火点上。” 至于程处亮，真的就只是光在动嘴。 一旁享受的对自己灌着酒呢，这酒，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儿安慰吧！ 滋滋~ 在程处亮的指挥之下，程大壮烤炙的大鹅滋滋冒油，不停地有油水滴落到木炭之中，而每一滴都会砸出火苗来。 在大鹅表皮酥黄之后，程大壮撒下了孜然，香气更是铺面而来。 看着这一大块整鹅肉，完美不已。 得亏了程处亮是让程大壮来做的，不然他自己能做出什么样还说不准呢！ “自己撕！但是把另一条腿也给我留着！”一把扯下其中一条鹅腿，程处亮一大口塞在嘴里，含糊着对程大壮说道。 程大壮到也没亏到哪而去，起码程处亮没忘了他，还能分得几份。 咕嘟~咕嘟~ 一口肉一口酒，程处亮爽快不已，就连刚才的大鹅一事都忘却脑后，只管享受眼下。 到最后，两人干掉一整只鹅，只不过程处亮反而没吃多少，也就一个半的鹅腿罢了，光顾着喝酒了。 不能接受浪费的程大壮，硬是以他麻杆的身材，造掉了其余的鹅肉。 而那一整坛酒，全被程处亮喝光，程大壮也理所应当的啥也没捞着。 嗝~ 满足的打一个酒嗝，程处亮就顺势倒下，想着散一散酒气在回去。 唔…… 躺下没多久，程处亮一下弹起来就做呕吐状，可惜生生的被他憋回去了。 这些许的不舒服，程处亮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回躺下去。 可是没一会，程处亮眉头就微不可查地搅和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满头的汗珠。 但是好像程大壮也没注意到，只以为是吃烧烤时冒得热汗，因为他自己同样如此。 可是慢慢地，程大壮就觉得不对了。 在安静的湖边，他听到了鼻息的粗－喘声，那声音短促且迟滞，寻声一望，可不就是程处亮吗？ “二郎你可别吓我啊！”这一看不要紧，可把程大壮吓得是惊心动魄，程处亮的脸色变得刷白，毫无一丝血气。 吓你？ 还不待程大壮有下一步动作，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加让程大壮肝胆俱裂。 因为他发现，程处亮的呼吸越来越短，渐渐变得微小，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 一瞬间，程大壮急得直跳脚，六神无主的慌乱道：“怎么办！怎么办！应该怎么做啊？” “对！找大郎，找国公爷！”程大壮精光一闪，找到主心骨一般大叫着。 雷霆不及迅耳之势，程大壮用尽全力飞奔，不敢耽搁任何一秒。 就在这个时候，程咬金正巧回到家中，就见程大壮迎面飞奔而来。 还不等程咬金教育他不知礼数，就听到程大壮紧张到口吃叫喊道：“二……二郎，在湖边！出…出…出事，您……您快去！” 结巴完就不管程咬金是何反应，脱兔一般奔雷而去。 程咬金哪还不知道，不省心的二儿子又出事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否则程大壮也不会反应这么大了。 离开之后的程大壮，又找上了程处默，同样是结结巴巴的说完。 呼~ 一向对自己兄弟好的程处默，还没听完他说话，就慌张的跑出去。 第五十五章 拯救处亮 “嗯！秀发露，不错不错！”在自己的房间内，桢顾安忙活一阵，不仅设计出来瓷瓶的规格外观，顺带还为自己的产品取了个质朴直观的名字。 “大郎您别着急，等等我！国……国公爷已经先过去了！”追在程处默后面，程大壮气喘吁吁的呐喊。 还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呢，桢顾安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桢顾安也不了解是什么情况啊，但是听着挺急切的，所以立即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来疑惑道：“这是怎么啦？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程大壮没追上程处默，刚好就在桢顾安的不远处停下，而桢顾安的话也没他听了去。 “二郎，他……他…亻…”抓住一个熟人，程大壮就慌忙地想诉说什么。 可是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连个完整的字都蹦不出来，桢顾安根本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求人不如求己，桢顾安索性猜测程大壮想要说的意思，试探道：“他还能咋啦？闯祸了？” “……”程大壮这次没答复桢顾安，激烈运动过后的他，强忍着紊乱的呼吸摇了摇头。 然后他就想歇够了一样，拔腿又冲了出去。 “唉……”桢顾安刚抬手要抓住他，落了个空。 一看，喊也喊不住了，干脆跟上去吧！也不知道程处亮做了什么，搞得人八斤这么劳命奔波。 跟着程大壮没走一半的路，就迎面撞上程处默。 桢顾安就看见程处默的背上，一个软瘫成泥不省人事的程处亮。 在后面就是板着一张脸，森冷跟在一起的程咬金。这也是桢顾安第一次见到程咬金的严父一面，怪可怕的。 等桢顾安靠近程处亮之后，浓烈刺鼻的酒气扑来，在加上他的那个状态，桢顾安当下立决道：“酒精中毒！” “顾安你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一下听到桢顾安说话，程处默猛的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道。 判断出来程处亮这就是急性酒精中毒，桢顾安赶忙对程处默道：“他吐过没有？你们这是要把他带到哪里去？要是再不及时医治，有可能会死人的！” 桢顾安就程处亮的状态看来，已经很严重了。心底里便开始担忧起来。 程处亮从来没拿桢顾安当外人，甚至一直以来都帮衬着桢顾安，而桢顾安一样视他为自家弟兄，这会儿突然出了这档子事，谁不心急？ 一听这么严重，程处默的心脏一下突兀地悬挂于万丈高空，急躁道：“来不及了吗？我们本来准备要请大夫的！顾安你有什么办法就快说啊？” 一旁冷面蹙眉的程咬金，听到桢顾安这么一说，终于是没绷住，担忧也写在了脸上。 程咬金起先觉得程处亮皮糙肉厚，心想只是喝酒喝晕了过去，先不管他让他遭遭罪，好长长记性。 可哪成想会这般严重，若不是桢顾安提醒，是不是自己差点儿就把儿子害死了？ “吐！赶紧让他吐，先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知道都火烧眉毛了，一刻也耽搁不得，桢顾安掷地有声的道。 把程处亮扶着，程处默慌了头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可是怎么才能让他吐出来啊？” “用手扌……”正要告诉程处默该怎么做，桢顾安就被程咬金打断了，就听程咬金命令道：“大郎你们俩给我把他扶好了！” 不知道程咬金要做什么打算，但桢顾安见他严肃认真，也不似与你商量的样子。 桢顾安两人就只好照做了。 砰！ 桢顾安顿时张大了嘴，双目瞪圆！ 起先桢顾安本来想说用手扣程处亮的喉头，促使他呕吐。 可哪想到程咬金这么硬核，让桢顾安两人扶着程处亮之后，一拳头就砸在程处亮的腹部。 哇～ 哗啦啦～ 哗啦啦～ 不过，貌似效果显着啊？ 是亲爹，错不了啦！ 眨了眨眼睛，桢顾安内心突然窜出这么一句话。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轻拍着程处亮的后背，程处默松了一口气。 肉眼可见，程处亮在吐过之后，脸色你之前好上不少。没有继续苍白，而是出现一丝红润！ “还没完呢！现在赶紧去拿清水给他灌下去，然后接着吐。必须得吐干净了！”可不能单纯看表面，桢顾安马上打断程处默的乐观，补充道。 见效果既粗暴又显着，程咬金自然信任桢顾安，便对疲乏的程大壮瞪道：“听见了还不快点去！” 程大壮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但是他也不敢有丝毫消极。又一次如离弦之箭奔出，不消一忽儿就回来。 好像被程咬金的硬核传染，回来时的程大壮他，右手提着一大桶的清水，左手抓着一只瓷碗。 吨吨吨～ 还以为是酒呢，清水一递到程处亮的嘴边，他就开始往嘴里面吸。还挺配合，到是省了灌他水的麻烦。 桢顾安看着也差不多了，就提醒道：“行了，这次就不用拳……” 砰！ 桢顾安还没说完话呢，电光火石之间，程咬金的拳头当即跟上。程处亮又遭了殃了。 哗啦啦～ “好吧！效果不错！”桢顾安一副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程处亮，无奈妥协了程咬金做法。 吨吨吨～ 砰！ 哗啦啦～ 效果显着，再来一次！ 最后程处亮面色红润，呼吸平缓，已经是脱离危险，没了大碍。 只不过依旧没醒过来，但是桢顾安几人都看出来，他就是睡着了。 既已如此，程处默就准备将程处亮背回去，但临走桢顾安又提了一句：“明早等他醒来，多准备点胡瓜，让他多吃！胡瓜可以利尿排毒！” 程处默听到后点点头，背着他就走了。 “唉……这逆子！”人都离开后，程咬金站定桢顾安身侧，不住的摇头，语气复杂的长叹一息。 桢顾安眉角没控制住，抽搐了一下。暗道，你那几拳，也该解气了吧？ 见桢顾安没反应，程咬金没来由问了一句：“你说他明天还能站起来吗？” “应该……能吧？”桢顾安不确定道。 这应该是程咬金需要的答案吧？ “那就好！今天多亏了你，老程给你道声谢了！”程咬金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桢顾安，随后就走了。 独留桢顾安一人在风中凌乱，“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五十六章 延迟处刑 “孙猴子的脸吗？说变就变！能别这样吗？直接告诉我原由不可以吗？” 在回来后，桢顾安收拾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紧接着就休息了。 可是刚躺下来闭上眼，他一个鱼挺就弹了起来。 口中即是高兴又是无奈。 因为祷告之后又变成叁了，并且涨回来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这种情况，桢顾安当然开心，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洗发液的方子是免费送的一样。 同时桢顾安也多感无可奈何，它没一次出现没有一点儿规律可言。 已经积攒了这么多，可是总没有找准它的供应源。 其实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值得追究的，只要它能够保证稳定就没问题，哪怕数量稀少桢顾安也不在乎。 可是它随心所欲啊！这让桢顾安没有踏实感。 更何况人是有依赖心理的。而它，却正好变成了桢顾安的依赖。 桢顾安就怕自己还没找到他它的产生源，就被自己耗光，之后再也不会产生。 这个原因，才致使桢顾安感受不到安全感。 在这之前都没发现它增加，在结合刚才发生的事，桢顾安改错：“错怪你了！看起来你可能和李世民关系并不大。” 早先桢顾安怀疑过它和别人的生死联系，可后来结合它增加的前后，又猜测它有可能与李世民相连。 可是今天的它，又让桢顾安将之前的猜想全部推翻。 再没心思去解析它，桢顾安临睡前对脑海之中叫嚣道：“等着吧！没多久你就会浮出真面目的。” 冥冥之中，桢顾安感觉到，随着祷告的积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弄清楚的。 …… 第二天，桢顾安拿着自己的设计，再一次出门了。 而在程处亮的房间之内，他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软弱无力的爬起来，程处亮拍了拍自己胀痛的脑袋。 他的这个样子，好像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断片！ 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一点儿都没记住。 “嘶……好痛！”刚想使力，程处亮就感受身躯传来的不适，被迫戛然而止。 小心翼翼地，程处亮忐忑掀开自己的衣袍，悲愤一声，“遭瘟的！谁这么缺德！” 赫然醒目的是，程处亮的巧克力腹肌之上，黯然销-魂贴着几个碗大的紫红色拳印。 这还不算完，下一步程处亮就撩开了自己的下摆。 在他的腿上，错综复杂分布着一个个青红的小疙瘩。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被大鹅夹的地方居然还肿了，就连颜色都变质了。 见到狼狈不堪的自己，程处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眉头卷曲起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嗯……” “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喝了点儿酒吧？”从头回忆，他反倒是想起来自己偷酒的事，“可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再怎么回忆，他依旧想不起来喝酒后的事。 吱嘎…… 就在程处亮还在拼命回忆时，他的房门被推开了。 程处亮抬头，就见程大壮端着几根胡瓜，就是所谓的黄瓜进来。 看见程大壮后，程处亮好像一下子想起什么来。 于是还没等程大壮有下一步动作，程处亮便先发制人指着他，责问道：“我想来了，昨日你小子和我在一起呢！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程处亮一边质问一边指着自己伤处，一副认定了就是你，还誓不罢休的样子。 程大壮可没空在意程处亮的误会，此刻全是重视的关怀道：“二郎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我怎么没事了？我有事，并且我感觉很不爽！”这下程处亮认定了，程大壮就是罪魁祸首。 因为他觉得，程大壮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扯开话题，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以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了，抓住他就指着自己追问道：“我这是不是你弄得？还有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二郎你不会都忘记了吧？”程大壮这是第一次见程处亮断片，于是不确定的道。 “到底怎么回事？”这话在程处亮听来，其中似乎还有内情，并不是他独断的那样。 程大壮相信，程处亮真的是断片了，于是组织语言便道：“昨天你……” “啊！……”在程大壮事无巨细的述复过后，程处亮瞪大了眼。 “完了…完了…完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程处亮悬着个心，失神的不断重复着两个字。 “那个！二郎还是先把胡瓜给吃了吧！”程大壮拿起一根黄瓜，看程处亮还是这个样子，于是便塞到了他的手里。 程处亮拿到过后，意识里还是听到了程大壮的话。就看见他机械抬起手臂，咔嚓～一声将黄瓜咬下来一口。 “逆子！看来你是能动了，那就过来受罚吧！”下一秒，程咬金负手迈着流星大步就走了进来。 看起来，昨天程咬金问桢顾安的那几句话，是为了今天做安排啊！ 在程咬金身后还趋步跟着一个人，正是程处亮其母，程孙氏！ “大人～”程处亮一下惊醒过来，心虚的看了一眼程咬金，然后低眉顺眼的唯诺着，现在他可不敢和程咬金顶牛。 并且还尊称自己父亲为大人！ 看来程处亮此刻心很慌啊！要说这个时候谁能救救他？ 还能是谁，自然是娘啊！ 来的时候程孙氏就和自己丈夫达成一致，一定要好生教育程处亮一次，昨天做的太过了。 可是现在，看见程处亮的模样，做娘的又心软了。 当即，程孙氏就忧心看着程处亮，不经意间脸上还流露出丝丝的溺爱。 程孙氏上前抱着程咬金手臂，哀求的道：“夫君，您看二郎现在的模样，您真忍心现在就惩罚他吗？不然您就往后拖一拖吧，待他修养一段时日。” 程孙氏对程咬金可谓是心知肚明，只要程咬金做了决定的事，那是改变不了的。 所以这此处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一段时间，起码还能让程处亮最好准备，心里不至于太抵触。 “哼！”瞪了一眼程处亮，已经对程孙氏有些微词，居然为了这小子先背叛我了。 但是出于对自家夫人的尊重，以及为了让程处亮有更好的体罚体验，程咬金狠声便道：“看在你娘的份上，那就给你这逆子一些时间。过些时日，自己主动来找我！” 说完，保持着一家之主的风范，头也不回的就干脆离开。 第五十七章 推广产品 “秀发露，漂亮！”一段日子之后，桢顾安拿到了自己设计的瓷瓶。现在他正满意的端详着，手中这件精美的工艺品。 一个差不多刚好一百毫升左右。桢顾安将前段做的洗发液，全部分量装进了瓶中。 “成品已出，就差推广了！”拍了拍手，桢顾安高兴的期待着它的表现。 捡出几瓶放到怀里，桢顾安不免肉痛道：“唉，还是得下本。否则也没人知道如此宝贝。” 桢顾安现在推广的方法显而易见了，那就是送人，指望在别人用过之后自然发酵，自发宣传。 要说送给谁的宣传效果最显着？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皇室啊！他们想来可都是大众模仿的典范，明晃晃的活招牌是也！ 只不过，可惜啊！ 桢顾安可还没资格接触这么深，交情也没那么厚，也就更不要提让皇家帮忙的事了。 而现在看来，桢顾安最容易接触到的高层豪门贵族，也就只有老程家和尉迟家了。 所以啊，桢顾安现在就想去教场，先扔两瓶给尉迟兄弟，让他们带回家去，转交给他们的高堂。 这样一来，就待它自我滋生传播了。 来到教场，桢顾安看大伙都在热火朝天的练着拳法，气势如虹。只是他们居然只占据了半个教场？ 至于另一半教场之上，一个家伙独霸一方，在原地毅力不到。 那不就是程处亮吗？不训练队伍，在那儿干嘛呢？ 本以为教场的人员构成就这些了，可桢顾安一扫眼，原来还有其他人呢！ “他这是怎么了？”来到程大壮的一旁，桢顾安指了指程处亮疑惑道。 程大壮一看是桢顾安，便说：“领罚呢！就前几天……” 原来是这样。桢顾安瞬间就领悟了，可就是没明白，怎么过了这么久才被罚。 这算是秋后算账吗？ “多久了？”看见程处亮已经被汗水浸氵显了背心，眼冒金星的样子。 桢顾安就好奇，这是得多长时间才能到这般地步？ “从他们开始训练，直到现在！”程大壮手指示意教场另一边的队伍。 “那不就是快四个时辰了！”桢顾安眼珠都差点儿掉出来了，不敢相信，这可是近八个小时的时间啊？他是如何做到的？ 还是惊异连连，桢顾安怀疑道：“一直这样？就没休息过？” “没！”程大壮摇着脑袋，做着双重保证。 “站神！”桢顾安用复杂的语气感慨着。 “这还只是白昼呢！到了傍晚，二郎还得抄书呢！”桢顾安以为这惩罚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程大壮居然说还有。 这是打算文武并重啊！ 提起来，貌似程大壮也是帮凶啊？他还帮程处亮烤肉来着。 桢顾安不免为程大壮感到庆幸，惊喜的语气道：“没想到你居然没被连坐。” 这话一入耳，程大壮脸上有些尴尬，道：“我提前就被罚过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领命监督二郎。” 闹半天你还是个先驱者啊？桢顾安转头看了看他。 “他不会就这样要站一天吧？”现在反应过来，桢顾安自己都被吓住了。 “犯了多大错，就要承受多大的罚。仅仅站一天已经是宽容了！”就在这时，程咬金昂首挺月匈地阔步而来，回答让桢顾安的惊吓落实下来。 看起来心情不算太差，程咬金过来一把搂住桢顾安便道：“顾安你弄出来的这套军姿不错啊！不仅能约束士兵，还有惩戒的效果。果然是个好东西！”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一天下来，还不得废了，不愧是亲爹，下手够狠。此时桢顾安莫名的觉得自己害了程处亮一把，便干涩的赔笑道。 看这样子，桢顾安腹黑般暗道，要是自己把小黑屋搞出来，程咬金那不得乐死。 “对了！”桢顾安一下想起自己的目的，即刻便对程咬金道：“正好程伯父您在此，那我现在就将此物送您。” 接过桢顾安双手奉上的东西，程咬金将它在掌中翻了翻不解道：“秀发露？这是何物？如此小巧！” “这是沐发之物，只需一点儿，就能让头发舒爽顺滑！比起皂角可要好上不少。”桢顾安自信的介绍着自己的产品，就差变身推销员了。 “那我可得找机会试试了！”事实证明，古人比现代人还爱干净，尤其程咬金这种家庭更甚之。 “就这么点儿？”程咬金晃了晃小瓷瓶，觉得好像不够用。 桢顾安也准备了另一瓶，是要给程夫人，正好一并拿出来，道：“这还有，是留给程夫人的，刚好就都给您了。” 见状，程咬金满意的接过来。虽然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拿着别人送的东西也挺开心的，不是吗？ “休息半柱香时间！”在教场的另一半，队伍正好到了休息的时间。 桢顾安看见后，打了声招呼，就要往另一边去。 只不过刚走没几步，桢顾安便回过头来，用商量的语气朝程咬金道：“那个，程伯父啊！秀发露您拿回去感受一下，还是不错的。如果您用过后觉得还行的话，劳烦您对同僚也介绍介绍。” 程咬金人老成精，在桢顾安这么一说之后，稍微一想，那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所以就见程咬金指着桢顾安打趣道：“你小子，不会是想用这东西赚钱吧？” “是……是啊。”没搞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这玩意没市场？ 将一个小瓷瓶放到眼前，程咬金估么了一下，问桢顾安：“你打算作价几何?” “一贯钱，一瓶~”说出来这话，桢顾安不免都有些心虚，会不会还是太贵了？万一程咬金误会自己是个黑心的人咋办？ “这样一小瓶就一贯钱？那我老程可还真得试试了，看一看它究竟贵在何处！”这一下，程咬金反倒真正的来了兴趣了，随后还打着包票道：“如果它真的值得这个价的话，那我帮你一下也未曾不可。” “那就先谢谢程伯父了！”桢顾安可是很自信，相信程咬金秀发露的效果肯定会让人爱上的。 他自己可是试过的，比传统的方法可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第五十八章 沐发趣事 这边处理完，桢顾安就过去另一方向。 将两瓶秀发露交给了尉迟宝琪，嘱咐他转交给他的父母。当然，他也是可以用的，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宣传效果才会好嘛！ 至于尉迟宝琪也不做他想，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弄完这些事，便准备离开。 在临走时，桢顾安又看了看可怜兮兮的程处亮，自己也想拯救他，可是无能为力啊。 无奈摇头，桢顾安不作留恋的就离开了。其实桢顾安也知道，程处亮有这一切，都可以算作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这惩罚对他来说，是不是太重了？ …… 在桢顾安离去没多久之后，程咬金看着不曾，或者说不敢偷懒的程处亮以及程大壮，都是严格服从他的教罚。未曾敢忤逆。 于是程咬金背着手，心满意足的同样离开了。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俩敢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毕竟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他俩可不敢试探分毫。 回到自己厢房的程咬金，一进去便对程孙氏道：“夫人，让人烧一壶水来。头发有些污渍，我准备沐发了。” “夫君，你这不是才洗没多久吗？怎么突然就想要沐发了？”程孙氏从房内出来，看了看程咬金还算干净的头发，不解的问道。 “你看看这个。”程咬金把两个瓷瓶都拿出来，递给程孙氏。 程孙氏将此接过，看到这精美的瓷瓶，出于女人的直觉，便放到鼻尖闻了闻，道：“秀发露？到是能闻到一些草木的清香。夫君想起沐发不会就是和它有关吧？” “可不就是，这顾安又弄出来些新鲜东西，说是对头发好，洁净效果也比传统的更胜一筹。这小子还打算让我替他宣传一番，那我自然是要先试一试再说了。” 程咬金这一说起来，便顿感有趣，他这也是第一次有人找他帮忙宣传东西。程咬金感觉这事也无伤大雅，所以他的话语之间皆是说笑。 “原来如此啊！”程孙氏豁然大悟。虽然她到目前为止从未见过桢顾安，但是对于这个住在自己家，脑袋蛮聪慧的郎君，还是略有耳闻的。 “夫人，您要的热水！”已经有些时候了，便见一个使唤丫头提着一桶热水进来。 “就放在一旁吧！”程咬金见状，对使唤丫头一指，喊道。 “夫人先将它给我，待我试一试。”程咬金对程孙氏说着。 “给！”程孙氏也没啥好说的，便将之还给程咬金。 哗啦啦~ 程孙氏也不闲着，熟稔的帮助程咬金，用水将长发浸湿。 噗噗~ 程咬金拿过秀发露来，打开瓶口对着掌心拍了两下。 发现秀发露还不容易倒出来，并且隐约还有中药味，便说道：“还挺稠的，这难道不是药膏吗？” “差不多够了。”程咬金自己根据发量，估计着秀发露用量。 可是他倒出来的分量，若让桢顾安知道，不得被吓一跳。粗狂的人果然豪迈，豪迈到啥都不分。 仔细一看，程咬金一个打巴掌上，一整个掌心全是浓稠的秀发露。赫然一看，瓷瓶之中的所剩，仅余二分之一，程咬金当真不心疼啊！ 欻欻~ 程咬金将洗发液揉搓在头发之上。 “这小子没说大话啊，是挺不错！”感受着秀发露带来的快感，程咬金感觉心情都被影响了，确实挺舒服。 “是啊，居然还有着淡淡的清香！”程孙氏在一旁服侍着，同样应和道。 哗…… 在享受了一会儿之后，程孙氏帮助着程咬金，舀了一勺水冲淋而下。 噗噗…… 一边清洗一边揉搓着，可是这泡泡就是不见少。这不，没一会儿一小桶水都快被淋干了。 顾安这小子不会在作弄我吧？没来由的，程咬金内心不怀好意地想着。 “夫君，这秀发露虽然挺好，但是会不会太过于难以清洗了？”终于在耗尽最后一滴水之后，险之又险的将程咬金的头发清洗干净。 程孙氏羡慕的看着程咬金的头发，还不住的抚摸着。这洗完之后，确实非常柔顺光亮。 但程孙氏也仅仅只有羡慕，依旧是不敢使用，目睹程咬金的遭遇可不太美好，太难清洗了。 就这样，桢顾安的产品第一步还没开始，貌似就因为一个不知其因的误会，可能夭折了。 但还好事情还有转机…… 咣~ 桢顾安的房门被一把推开。 朝着望去，桢顾安就见程咬金披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而来，看样子应该是很满意了。 于是桢顾安眼睛都像弯月一样，笑起来自信道：“看来程伯父您已经用过了，怎么样？效果很好吧？肯定很满意吧？” “满意个瓜皮！”程咬金横眉冷对，如此反应出乎桢顾安的预料。 桢顾安傻眼疑惑道：“程伯父您这是作何？秀发露没这么差吧？我可是都试过了！” “效果确实不错，但是你小子弄得这个要不得啊！这效果甚至有点儿出类拔萃了，满头的泡泡，洗都洗不干净啊！”程咬金没反驳桢顾安，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但这并不耽搁程咬金的控诉。 一头泡泡清不干净？桢顾安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自己貌似并没有将使用方法以及使用计量告诉程咬金？ 念及此，桢顾安就小心翼翼试探道：“程伯父您刚才用了多少？” “不多，也就半瓶！”程咬金满不在乎的豪气挥挥手。 果然如此！桢顾安脸一瞬间就僵住了，适可而止啊？ 您可真不客气，一用就是半瓶，那可是一人用一个月的量啊！ 生怕有语言不当落了程咬金的面子，惹怒了他。 当下，桢顾安便小心的化身客服，亲切的道：“程伯父，我这边建议您，是否下一次使用的时候减少一下剂量呢？比如十分之一？” 这下子，程咬金才终于意识到什么。就算他再厚的脸皮，也有些粉了。 于是桢顾安就见，程咬金干硬着声音，强行绷着脸要面子道：“我就想说这东西不错，唯独泡泡多这一点得改一改……那就这样，没事儿我先走了。” 回去之后，这事儿程咬金没能瞒住程孙氏，知道后到让她忍俊不禁。 就这事，果然符合自家夫君的鲁莽做派！ 第五十九章 检阅队伍 在程咬金离开之后，桢顾安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给弄清楚了。 让程咬金给自己宣传一事，应该还有希望。 但是桢顾安自己也知道，并不能光指望着程咬金，仅仅守株待兔是不可取的，这个时候还需要他主动出击。 自己也要主动去出售。不过方法嘛？ 让他去东西市行街宣传叫卖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样做，平白就将身价拉低了，他要做的可是奢侈品，注定了不能低端。 所以现在桢顾安能想到的就是代理！就是那天的那家胭脂水粉店‘红颜醉’，光看着规模就不小，老远桢顾安就觉得挺高端的，气质这一块就先契合了。 “就这样，应该去推广一下，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总不会拒绝吧！”桢顾安觉得这事大有可为，如果真的建立合作的话，自己还能轻松上不少。 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只负责制作，然后将进酒售卖交给对方，之后的事自己就只是等着拿钱就是了。 想到这里，桢顾安看着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就准备拿着产品出发。 砰…… 桢顾安的门又一次遭了殃，此刻正衔在门框上哀嚎着。而他自己也更随着被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程咬金又回来了，桢顾安忐忑又无奈的道：“程伯……” 转过身来，桢顾安万幸自己止住了嘴没继续说下去，来人虽然一样姓程，但并非名咬金。 他，就是程处默！桢顾安看见来人后，心中暗骂自己，差点儿就被占便宜了。 “程大你这是怎么了？用的着这么大的反应吗？难不成处亮终于倒了？”桢顾安不怀好意地猜测。 他就觉着，程处亮这一罚军姿就是一天，如此漫长的时间，不晕倒才怪了！要是真能坚持下来，那就真是十足的牲口。 “没啊！他还在那儿站着呢！”奇怪桢顾安为什么会这样问，不过到是挺关心程二的。 于是程处默便解释道：“不是因为他，是陛下！” “啥？”这又是什么事和李世民扯上关系了，日理万机的他还有心思来招呼我们这些小喽啰？ “我们的队伍不是已经训练有成了吗？”程处默现在反而不急了，找一个位置盘坐而下，准备慢慢的解释。 桢顾安见状，一样在他对面坐下，不知其意道：“没错，的确已经像模像样了。” “而陛下那边呢，是一有时间就会亲自练兵。”上一个话题还没讲完，程处默跳脱的又转移到了这来。 桢顾安听到后点点头。 这件事他也知道，消息不仅是在长安城流传，就连桢顾安查过脑海中的资料后也清楚一些。 在渭水盟约过后，李世民就心里不痛快，觉得这件事是他的耻辱，于是就准备亲自练兵，有朝一日一定要搞掉突厥。 而桢顾安主动提起训练小队一事，此情况也在其中起到了些许的影响。 “我们这边训练成功之后，陛下那边也是知道了。”终于是要说道正题了，“恰好明天陛下要组织在城外练兵，就想到了我们。陛下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明天让队伍汇合，想要看一看你桢顾安留下队伍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桢顾安若有所思，感情是因为这么一回事。 “没了？”桢顾安见程处默没有后话了，直直的看着他。 “没了！”难道自己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程处默同样如此看着桢顾安。 两人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桢顾安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搞得他这么着急，闹半天就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消息。 “你就不担心吗？”程处默是听过李世民的故事的，现在感觉要面对李世民，还有他训练的军队，无形中总会存在压力的。 桢顾安反正是没听明白，反问道：“担心什么？” “你就不怕陛下训练的兵比你的强？那你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最终，程处默还是残酷的问题抛给了桢顾安。 “训练也是你们兄弟主持完成的，你觉得我们会这么不堪吗？”桢顾安非但没有担忧，反而自信满满。 且不说战斗力谁强谁弱，就单论军纪以及服从性来讲，桢顾安他们训练的这支小队就足以吊打对方。 从头到尾每一个环节都参与了，程处默最是清楚，“我当然知道，我不就是怕明天打击到你嘛？” “能有什么？”桢顾安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打击到他的。 “好吧，明天你就知道了！”程处默诡秘的一笑。他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桢顾安的？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起身拍了拍桢顾安，程处默随后便离去了。 留意到了程处默临走时那那个笑容，桢顾安一头雾水道：“莫名其妙！” “不管了，还是先忙活自己的事情吧！”人已经离开，桢顾安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要做什么。 铛铛…… 耳畔又一次传来熟悉的声响，“唉！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吧！” 被程处默这么一耽搁，又把时间给错过了，桢顾安也没办法，只好找下一次机会了！ 明天还得跟着程处默他们一起。联想程处默的那个笑容，桢顾安到要看看这其中又有哪些惊喜在等着他。 …… 第二天一早，长安城早早的苏醒了过来，而桢顾安也同程处默他们一起，集结好了自己的小方阵。 不过桢顾安在队伍中发现了一只国宝！就是这个国宝不太萌！ 桢顾安就见程处亮这家伙，精神涣散、双眼迷离、四肢疲软，尤其是那双眼睛，眼袋黢黑，在加上他这壮硕的身材，可不就是个熊猫人吗？ 只可惜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只生了病的熊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中了毒呢！ “都这样了，你还来？”桢顾安来到程处亮的身旁，指着他的黑眼圈小声的问道。 程处亮虽然都这样了，但是说话到是挺精神：“没什么，就是昨晚睡得有点儿晚了！” “我不是把方法都交给你了吗？怎么还会这样？”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吗？一定是昨晚被罚抄书，否则就没能解释的了。 至于桢顾安所说的方法，那是在第一次和程处亮相识的时候，被桢顾安不平等交换给他的。 在桢顾安这么一提，程处亮不好意的尬笑道：“我那不是没时间去做出来嘛！哪知道这么快就被罚了！” 第六十章 有人作弊 “走吧！”程处默见队伍已经齐整，于是下令道。 由于要离开长安城，众人的容姿不免会被看到。早起劳作的长安城百姓，纷纷注目而视，从未见过如此整齐划一的军队，一群人像一个人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桢顾安一个人显得突兀不以，就他一个融不进其中，都说瑕不掩瑜，但他就是瑕中的瑜。 所以，除了整齐的队伍之外，最受关注的就是桢顾安了。百姓们不时看向他的眼神，看的他一阵不自在。 索性这样的情况持续的并不久，因为他们已经来到城门口，马上就要消失在百姓们的眼中。 出了长安城之后，队伍便切换为小跑，啪啪的跑步声干脆的响起，每一步都只发出一个声音，气质坚决铿锵。 这一刻桢顾安感觉很自豪，一是因为自己是这个结果的促成者，二是自己选了处默处亮监训，他们也果然不负桢顾安的期望。 路程也不远，不消片刻之后，桢顾安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 到达目的地之时，桢顾安他们已经算晚的啦，李世民他们早就已经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作弊啊！”与队伍汇合后桢顾安呆住了，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 在桢顾安的眼中，李世民面前的队伍一块块方阵整齐肃穆，目光直视前方。身姿挺拔，活脱脱的就是一列列整齐标准的棺材板！ 这可不就是桢顾安提出的军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桢顾安还以为，到目前为止只有自家的这支队伍会，哪成想他李世民会作弊啊！ “我就说怕你被打击吧！”程处默这时见到了桢顾安的反应，这才上前安慰了一下桢顾安。 没想到啊，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程处默显然昨天就是知道内情的，还搞神秘没告诉桢顾安。 桢顾安都没想过，按照程处默一向沉稳的性格，居然会搞这些恶趣味？所以别把老实人不当人，桢顾安这就是被老实人给骗了啊！ 不过这到也没什么想不开的，毕竟大唐现在是李世民的，有些个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要是桢顾安做了这些东西，他不知道不过问，那才叫奇怪呢！ 而且这些东西，早晚都会变成李世民的，现在只不过是提早了罢了，最差也不过是桢顾安失去了装那啥的机会。 但是从侧面也看出来，这军姿队列是个好东西，都还没检阅交付呢，李世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操练了出来。 “顾安，你给朕的这个惊喜确实不错，朕很满意。”看得出李世民今天心情不错，看见桢顾安后就想他招了招手，示意桢顾安过去。 这里李世民到也没说客套话，他自然是清楚这其中的优点，以及对大唐军伍带来的好处以及改变。 “能让陛下满意就是我的荣幸！”这话说出来桢顾安自己都觉得羞耻，咋就没过脑说出这么舌忝的话呢？ 完话之后接收到李世民的示意之后，桢顾安离开小队走了过去。 近到跟前，桢顾安见李世民的两侧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便不多赘述，就是老程。 至于另一个人，剑眉星目。初看之下堂堂正正腰姿挺拔，一脸的正气气宇轩昂，但从中有透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第一眼桢顾安就对他没来由的产生好感，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可惜桢顾安这是第一次见他，也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不过还好，程咬金知道桢顾安没见过对方，在看见过来后立马介绍到：“秦二哥，这就是我给你提到过的，顾安。桢顾安！” “顾安，还不过来拜谢一下我的好哥哥，秦琼秦叔宝。你的那套拳法，可是你秦伯父独自整理出来的。”对于秦琼，程咬金是真心的尊敬，说话间皆是真挚，未有丝毫做作。 直到这时，桢顾安才知道，原来那套拳法是秦琼总结整理出来的，他还天真的以为那是程咬金的杰作。 人心不古啊，大唐居然都有中间商赚差价，只不过他赚取的是崇敬。 不过程咬金把这事儿交给秦琼来办到也是最合适的，秦琼久战成疾长期闲居家中，放着一堆经验正好可以物尽其用。 而程咬金的话，令桢顾安精神一震，立即就举礼恭敬道：“顾安见过秦伯父！还有，劳烦秦伯父之前为顾安的事操劳了。” “无碍、无碍，都是举手之劳。顾安别听义贞的，勿要行礼了。”秦琼看着桢顾安都是赞许欣赏之意，看来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恰好提到了这个，李世民也来了兴趣，便提议道：“朕还不知道那套拳法威力如何，不若就挑几个人出来比试一下。” 桢顾安听到后暗道，还好这个你还没来得及抄，不然玩不下去了。 不过秦琼的到来，同时也意味着，拳法要不了多久就会普及下去，否则李世民为什么不让秦琼在家好生休养生息？ “我看好！”面对李世民的提议，程咬金即刻间就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赞和着。 秦琼也是一样点头，眼中怀着期待，也是想看一看实际效果如何。 “陛下，我先来吧！”整个环境都很安静，几人的对话自然都被下方的士兵的听得真切，其中一人迫不及待的就毛遂自荐。 李世民看了看他，对这个先出头的士兵满意的点头，说道：“好！” 而桢顾安他们这边，“报告！” “报告！” “报告！” 每个人都慷慨激昂的大喊，但是没人敢争论，一个个眼神满是期待，都希望被选中。 “嗯？”恰好这个时候，李世民发现了这支队伍最大的异常。 他们的眼神，不，应该说是看自己的眼神！以往士兵对他崇敬，尊重他都不觉得奇怪，可是这支小队却有着其他兵没有的炽热。 就好像死侍一样，每一个似乎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一样。 李世民想起来桢顾安教学的东西，眼神有了变化。 桢顾安后期教学的那些东西，他开始并没有重视过，可是现在看起来，貌似这支队伍的质变皆源于此。 这下，李世民看向桢顾安，若有所思起来。 第六十一章 精彩比斗 不过好在李世民很会拿捏分寸，并没有让别人看出他有任何不对劲。 此时桢顾安一方，队伍依旧在自告奋勇。 然而这个选择权嘛！在众人的默认之下，一定是让李世民来做主的。 李世民看着一个个高昂激动的好儿郎，也开始期待起来他们的表现了。 于是看了看后随机一指道：“既然如此，你就是你吧！” 李世民这挑的也是缘分呐，偏偏就选中了竹竿儿这个家伙。 发现自己是被皇帝陛下选中的之后，竹竿儿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尤其是那眼神，居然又更加坚定一成，恨不得现在就把命全都交给李世民。 其他人虽然并没有被选中，但是并不存在有过激反应。反而是一脸羡慕的看向竹竿儿。 感受到队友们的反应，竹竿儿霎时间都变得更精神了，雄赳赳气昂昂地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只可惜，桢顾安目睹这发生的一切，非但没有成就感，反而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本来都是挺正常的人，被自己这么一灌输一洗脑，全都变成了舌忝狗。 自己万恶不赦啊！ 不管桢顾安此刻作何感想，反正也都改变不了，再加上两方都已经整装待战，更没人关注他。 竹竿儿出列，来到对手的对面。 两人首先在气势上就没有可比性，竹竿儿是什么样明眼人都看的清楚，精瘦的排骨架一个。 而在他的对面，一个一米八大个的壮汉，肌肉虬髯，先天就给竹竿儿产生着压迫。 这两人如果精确形容的话，竹竿儿就是老鼠，看起来弱小无助，而对方，那就是大象，而且还是猛犸象，一眼就令人胆寒。 “对面那家伙能行吗？这么小一个，怕不是铁锤一拳头就结束了！” “不会，我估计铁锤大吼一声就能把他吓跑。” “还用大吼？我觉得瞪一眼就够了！” “行了，都别说话了！”对方队列之中，悄声的七嘴八舌碎嘴子。有聪明人终于发现李世民看了过来，立马就出声提醒道。 反观桢顾安一方，全部正直闭嘴目视前方，比棺材板还墓碑。 这样一对比，便高下立判，看来李世民虽然会抄，但是貌似没有抄全。 所以在发现这一点失误之后，李世民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甚至决定回去以后加大训练量。 现在这些都不再细说。 此刻，在众人目光之下，两人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就待一声令下，便会战到一起。 看两人这都没准被先动手，程咬金看不下去了，便出声道：“准备好就开始吧！别愣着了！” 轰…… 对面的铁锤在程咬金话过后，终于是沉不住气了，眼睛瞬间睁大了之前的一倍，瞬间便朝竹竿儿身上靠过来。 对方来势气势如虹，竹竿儿自然也是不惧，一个侧滑就躲开了对方的冲击。 对方凶猛是不差了，但是又显得有些笨拙，不太跟得上竹竿儿的反应。 就见竹竿儿闪开之后，抓住机会踹了对方的腿关节一下，顿时就见对方单膝跪地。 一鼓作气，竹竿儿就准备欺身而上锁住对方的喉。但是对方也不逞多让，一个前滚就躲开了竹竿儿攻势。 一瞬间，铁锤闪开之后就站了起来，方才竹竿儿占据都优势全都消失，一切又回到了开始。 “小个子机会把握的恰到好处，大个子开始就轻敌了！”李世民一边看着，一边评判解说着。 由于自己的掉意轻心，才导致落了面子，铁锤终于认真起来。 砰…… 认真了的铁锤马上就挥舞着铁锤一般的铁拳头冲向竹竿儿。 在竹竿儿视角，一个坚实的拳头，冲自己的面门一往无前的就来了。 竹竿儿瞪大了眼集中注意力，到也没有一点儿紧张。 啪~ 距离刚好合适，竹竿儿双手一抬就接住了铁锤的拳头，然后借机便抓着了铁锤的手臂。 嘣…… 紧接着竹竿儿将自己的后背朝向铁锤，接上一个精巧的力道，铁锤就被竹竿儿这个小个子一把砸在地上。 这赫然就是一个过肩摔！ 李世民看到这里，不住的赞叹道：“不错！每一个机会都牢牢地抓住了，没有任何犹豫！” 李世民不说还好，他这刚一说完，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只见竹竿儿将对方放翻在地之后，按照平日里学习的记忆，面对空门大开的头颅，便准备一拳砸向对方的百会穴。 只不过拳到一半，竹竿儿才反应过来，要是铁锤挨瓷实了这一拳，十有八九会没命的。 但是铁锤并不知道啊，抓住竹竿儿的这一刻犹豫，用力一拽就把竹竿儿拉倒了地上。 由于竹竿儿刚才的走神，以及铁锤这一下的摧古拉朽，竹竿儿瞬间处于劣势之中。 两人倒在地上，铁锤就像入水的游鱼一般，如鱼得水，三下五除二就把竹竿儿拿的死死的。 再加上竹竿儿力量本就处于劣势，所以最后也是无力反抗。 这一下，胜负已分，两人都随后都重新站起来。 “我就说铁锤能赢吧！”对面看见结果一出，乐了起来，又没忍住开始碎嘴子。 另一人接话，对竹竿儿刮目相看道：“赢是赢了，只是没想到那小个子居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你们真傻还是假傻？铁锤是运气好，不然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呢！”其中不乏有聪明人，可看不过他们的蠢样，讽刺着他们。 在他们碎嘴子的时候，两人已经接到指令，走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走过来的两人，其中铁锤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他是知道的，自己能赢只是侥幸。 而竹竿儿就是愧疚了，在李世民看过来后他的愧疚之心更甚之。 这一刻，竹竿儿感觉，自己让敬爱的皇帝陛下失望了，回去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 “朕问你，你叫甚么名字？”李世民一指竹竿儿，显然对他更感兴趣。 竹竿儿一听，还以为李世民是对自己不满意，于是歉疚道：“回禀陛下，您可以叫我竹竿儿！” 第六十二章 受到关注 “嗯！竹竿儿！”李世民饶有兴趣的点点头，道：“朕方才观之，你是有留手了吧？” “陛下圣明，我及时收手，便是害怕伤到他。”耿直的竹竿儿，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 对面一听竹竿儿这话，都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输了就是输了，还找借口！” “没错，既然他说他能赢，那为何还要留手？我们难不成还需要他放水？” “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他也不过是呈口舌之利罢了！” 这一刻，对方都不带收敛了，一个个不满的情绪都肆无忌惮的释放了出来。 “都安静吧！”他们的这副死不服气的样子，秦琼都看不下去了。 秦琼知道竹竿儿说的都是实话，因为那套拳法他参与并整理出来的，这其中是个什么情况他当然知道。 “竹竿儿他并没有说大话，甚至他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说妄语。他敢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他有这个底气，而你们也正是出于不了解，所以才会不服。”秦琼慢声解释着，同时也一并在言语中声援了一下竹竿儿。 秦琼话音刚落，立马就有胆大依旧不服的问道：“请翼国公原谅属下冒犯之意，敢问他底气何在？” “这正是今日我来此之意！”秦琼也不气恼，干脆直截了当的述说道：“他们自是学了一套拳法，一套不为伤人的拳法。” 都还没说完，就听到这，下方的人不吐不快，又开始碎嘴子了。 “不伤人？那有啥好学的？” “对，对！难怪刚才都打不过铁锤！看来学了也没用嘛！” 秦琼也不管他们如何嘈杂，自顾自的道：“那是只为杀人的拳法，一招一式之间，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使对方轻松毙命。所以，竹竿儿方才比斗才会放不开手脚，那是他生怕一个不慎伤了人。” 这样说来，其实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但是他们对于秦琼这位大佬的话，自然是不敢不相信。 要知道秦琼那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会欺骗他们？所以眼下那些个不知其因就碎嘴子的就立马都哑火了。 因为刚才竹竿儿并没有将拳法的威势展现出来，所以下方队伍中，有不少人就根据秦琼说的那点有限的话语拼命的想象着，就试图要在脑海中聚现出，究竟是何等高招才能每一个动作都是奔别人命去的。 有的人在幻想，有的人就不一样了，结合之前秦琼说他今天正是为此而来，就激动猜测道：“翼国公，您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们，那套拳法我们一样可以学？” 这位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秦琼，每一人的眼珠都冒着光，以及期盼。 “没错！”秦琼点点头，干脆直接的告诉他们。 “这件事情待今日回去过后再说，现在就先出发前往秦岭！”李世民觉得也差不多了，所以便安排着后面的事宜。 “不是，进山干什么？”桢顾安一听，就闹不明白了。不是说只是检阅小队，以及李世民练兵吗？没人告诉他要进山啊！ 桢顾安可不想去，要是他们去外围还好说，若是深入其中，可就不美好了。 秦岭啊！ 原始森林，更别提在大唐更原始，其中什么老虎、豹子、大熊猫等野生动物，没遇上还好，要是运气不好，偏偏就碰上了咋办？就算人多，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桢顾安现在是在程咬金的身侧，程咬金听见桢顾安的话后，理所应当的解释道：“进山自然是为了训练了！” 训练什么还偏要去秦岭？难不成训练特种兵？ 桢顾安在心中一阵腹诽。 就好像是猜到桢顾安心中所想，程咬金继续道：“今天刚好陛下休沐有时间，便带领他们进山，训练他们的弓术。而狩猎，正是最有效果的方法之一。” 嚯！狩猎练弓术？怕不是你们就是想打猎吧？恰好找着这么一个理由！ “出发！”反正桢顾安也没权利反驳，在李世民的一声令下，队伍跑步行进，向着秦岭深处出发。 一路上大家伙都是跑步前进。 当然，桢顾安是没那个能力的，但是为了不拖累速度，桢顾安还是找了匹马生疏的骑着。 一路上，两支队伍还在较着劲，随着距离以及时间的累积，两方又开始比拼起了耐力。 两方也是谁都不虚谁！ 一边是每天十里地距离打底，不时被惩罚还要加跑。 而另一边是李世民亲自训练的精英，而且大多数还是上过战场的，长途奔袭不在话下。 而在这期间，李世民还在观察着。 观察下来，事实确是另李世民感到惊异。李世民是知道的，桢顾安他们训练的小队，出去小部分老兵之外，大多数都是新兵蛋子。 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短短时日的训练之下，居然成果斐然！单项比较来看，现在耐力就已经可以和他训练的老兵们媲美。 这一刻，李世民也不得不承认，桢顾安还是有些手段的。 …… 进入秦岭之后，桢顾安就一直更随在几个大佬身边。原始森林之中变幻莫测，他可不敢独自乱窜，离开他们可就没有安全保障了。 秦岭一行，桢顾安没有什么太多感受，出来搞到一堆野味之外，就在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关注。 一大早出来，终于在下午申时回到了长安城。 其中，除了桢顾安回到程府之外，其他人全部跟着李世民回去了。 皇宫之中，李世民给程大程二他们安排了任务，秦琼也同样带领着李世民的精英队伍，前去传授拳法本领。 最后就只剩下程咬金以及李世民两人。 “义贞，在你看来，顾安怎么样？”上座李世民直呼程咬金的字号，询问对方的想法。 程咬金想也不想的就正色道：“有些小聪明，算是个人才，但是平日总是比较懒散。” “之前辅机提醒朕，让朕可以适当关注一下他。”李世民对程咬金的说法点点头，继续道：“本来朕也没有太过上心，可是今天过后，朕还真得多关注一下他了！” 今天，李世民在发现桢顾安训练的那只队伍的不同之后，改变了对桢顾安的映象。 在李世民看来，桢顾安洗脑的这个法子，实在太过于拥有煽动性，这才不得不引起他的关注。 第六十三章 老不着调 “这样吧！”李世民仔细想了想，对程咬金道：“顾安一直以来的贡献也不小了，那就提前先给他一个赏赐吧！ 朕决定从自己的禁军之中挑选两名护卫，特许给他。以他的头脑，也是该值得朕派人保护了。” 程咬金一听，当下就知道李世民是个什么心理，做的又是何打算。 不过程咬金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以长辈的身份谢道：“正好顾安也不在此，那我老程就代他在此谢过陛下！” “观音婢！”程咬金刚刚谢罢，李世民朝着对面就情真意切的深情一呼。 来着正是大唐皇后长孙无垢。皇后直奔此来，看样子是有要事要找李世民。 刚进来的长孙无垢看见程咬金还在，又显得有些郑重，还以为两人在商讨着什么，见此状便歉意道：“妾身不知陛下还在处理要事，贸然前来唐突了。如此，妾身便稍后再来！” “不必了，观音婢！”知道自己刚才或许有些严肃了，眼见长孙无垢欲要离去，李世民反应及时，立马便道：“并没什么可回避的，我与义贞只是聊聊罢了。” 程咬金见此，也是有眼力见的，况且李世民该说的也都说完，随即就说：“陛下，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行吧！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吧！”李世民点头回应着道。 随即，程咬金朝长孙无垢行了一礼，就告退离开。 在程咬金离去之后，长孙无垢这才来到李世民身边。 过来之后，长孙无垢捂着嘴微微一笑，朝李世民抛去一个眼神，说笑道： “陛下，您说这知节这个家伙可真越来越不着调了。这才申时呢就天色不早了，而且在这殿中他怎么看的天色啊？” “唉！他呀，就是这样。越老越不着调！”长孙无垢这样一说笑，这才反应过来，我说刚才好像哪里不对呢？ 随即，李世民也是无奈的大笑道。 “不提他了。”李世民笑笑就罢了，不知长孙无垢的来意，就说道：“不知道，观音婢你这么着急的找我是为了何事？” “妾身确实有事要与陛下商量，妾身欲要……”随后，长孙无垢就将自己的来意，以及自己所想都一一道来。 听完长孙无垢的提议过后，李世民沉吟着想了想，良久便道：“这算是后宫的事，我看我还是不多过问的好。所以，就全凭观音婢你做主好了！” “你啊～”长孙无垢和李世民也算青梅竹马了，当然对他了解，所以就对李世民宠溺的笑了笑。 ……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在这中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咱们也不清楚，但是应该与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索性便不多赘述。 时间流逝、距离相隔，城西怀德坊之中。 回到程府之后的程咬金，让人把桢顾安抓了过来。 “不是，程伯父您找我什么事啊？” 一天下来，桢顾安虽然没干什么，甚至就是一个陪跑的小透明，但是由于生疏的原因，他还是逃脱不了被马颠累着的宿命，现在全身皆是软绵无力，一点都不愿意动弹。 可是现在程咬金又找上来了，也不好拒绝。 程咬金并没有回答桢顾安，而是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 桢顾安当然也发现了，浓浓的血腥味不发现都不行。眼前的东西，真是今天狩猎回来，李世民派人送来的野味。 “听说你鼓捣出来的那叫甚么烧烤的东西？和酒是绝配？”程咬金看着眼前的各种野味，对桢顾安说着。 程咬金能够清晰的记住这东西，还是因为前段日子，程处亮发生的那件不美好的事，所以对此才记忆犹深。 而现在刚好，又提了起来。 “难道程伯父不会是想？”桢顾安一扫眼前，疲乏瞬间就消失，来了精神。心道，这样做不太好吧！ 眼前的动物在未来，那可都是保护动物啊，尤其是羚牛这个四不像，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桢顾安不确定的想着，在大唐吃了他们，自己会不会也是犯过法的人了？ “小湖边！”扔下三个字，程咬金就负手而去，显然意思已经很明了啦。 反正这些东西一放不了多久，不如能吃则吃，不要浪费最好。 程府小湖边…… 桢顾安抵达后，见底下还有一垄陈旧的篝火，想来应该就是程处亮上一次的杰作。 滋滋…… 油花滴落，肉色-诱人，焦香扑鼻。在桢顾安熟练的操作下，美味既成！ 面对如此诱惑，桢顾安早就忍不住了。 “我到要尝尝是如何美味法？”香确实是挺香，但是程咬金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桢顾安可顾不上这么多了，抓起肉来就往嘴里塞。一边吃着，桢顾安心里一边想着，这可是保护动物啊！我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太可恶了！ 享受的同时，桢顾安想来，这一天混下来，能有这么一口，到也算没有辜负了自己。 吨吨吨…… 相较于桢顾安只顾着吃，程咬金就没能忘记就一口酒。 正当桢顾安吃着，程咬金就说了：“提醒你一下，陛下看你贡献也不小了，说是明天预先给你一些赏赐！” 这一刻，桢顾安胡吃海塞的动作停住了，眼中金光闪闪。 我就说吧，付出总会有回报的。桢顾安心底美美哒想着。 “程伯父您知道是什么吗？”这话一出口，桢顾安就后悔了。李世民要赏的东西，程咬金哪会知道嘛！ 就连上一次程咬金醉酒说的那些话，桢顾安都不知道有几分可信。 不出所料的，程咬金含糊道：“你管他是什么，明天不就知道了！” 其实在程咬金看来，这些小事并不重要，索性就不细说。只是这样在桢顾安眼里看来，那就是不知道。 “来点？”程咬金晃了晃手中的酒坛，感觉一个人独饮也不是滋味，于是便对桢顾安试探道。 “也好！”同样干巴巴的吃着，桢顾安觉得也好像差点什么。 最后两人在一坛酒的范围之内，都喝的酩酊大醉！ 第六十四章 双猛上门 铛铛铛…… 西市的钟声一如往常地响起。 “我靠~这都正午了！今天还有事要办呢！”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桢顾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同时也想起来自己今天安排的任务。 吱嘎…… 穿戴整齐之后，桢顾安抱起二十多瓶秀发露，走到门口便准备出发。 “郎君！”桢顾安刚一开门，两声旷野巨响突然响彻耳畔，当下就被吓了一跳。 幸好桢顾安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要不然手里的东西差之毫厘就被他给扔在地上了。 “嚯！”抬头一看，两名壮汉！ 两人一高一矮，但是都比桢顾安大上一圈！ 在桢顾安眼中，矮个的也有一米八五上下，身材健壮挺拔。浓眉大眼的一看就不是好……额，是好人！ 另一个大个可得有两米左右，四肢圆润粗壮，魁梧的就像个肉盾一样。不过，这家伙一脸憨厚是咋回事？不太聪明的亚子？ 两个肌肉壮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那个看着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 好在桢顾安并不怕，他可不信哪个有胆子敢在程咬金家里放肆，于是就质问道：“你俩是谁？干嘛在这吓唬我？” “我们当然是郎君您的护卫啊！”稍矮的那个壮汉答话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桢顾安差点就信了。 貌似酒还没醒过来，桢顾安不解寻摸着：“我哪来的护卫？” 叮！ 桢顾安脑海一声响，记忆倒回昨天下午，抓取程咬金传递的只言片语，。然后又回到现在。 桢顾安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们，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李世民赏给他的不会就是这两个玩意儿吧？ “是陛下让你们来的吧？”接受无能啊，桢顾安不相信对他俩确认道。 话刚说完，稍矮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反应，大个子就表示了：“嗯嗯嗯……” 大个子连连点头，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其面容俨然一副乐开花的向日葵。 嗯！直观，都不需要矮个翻译了，大个的表达一目了然。 这下桢顾安都没忍住内心腹诽，你就算美女舍不得，给点儿铜钱布匹我都接受啊！可是给两个糙大汉算哪门子？ 就他俩的胃口，不看都知道，肯定小不了。自己能养的起吗？ 并且桢顾安还抓住矮个所说的重点‘护卫！’，这就更让桢顾安闹不明白了。 你说他一个路都认不全的人，也少出门，时常都是呆在老程家里，需要哪门子护卫？况且这长安城可是皇城，可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不过他俩既然已经都上门了，桢顾安也不好不收。 但真实的是，桢顾安‘不敢不’收，毕竟皇帝送来的人，可没授权你拒收的机会。 转念一想，好像有两个使唤的人也不错？这样一来桢顾安很快就接受了他俩。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既然准备好要收下这两个壮汉，桢顾安肯定不可能一口一个矮个大个的叫唤吧？所以就准备先让他俩介绍一下自己。 “俺叫孟扈，但是别人都管俺叫猛虎。郎君您也可以这样叫俺，俺喜欢老虎！”迫不及待的，大个就纯朴的一笑。还别说，这家伙真有点萌虎的感觉。 在孟扈说完之后，矮个也接着道：“郎君您可以叫我孟象。今后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我们就行。” 孟……孟象？猛犸象？猛虎？ 桢顾安左右看了看他俩，确定没搞错名字？以为猛虎就正好适合孟扈，哪想到你更猛啊？ “你俩是一个宗族的？”见这俩同姓，名字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桢顾安就猜他俩可能是一个宗族的人。 这个问题，好像被提及的次数也不少了，看孟象的反应就知道。 只见孟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俩是亲兄弟。而且我们是娘亲一人亲自扶养大的，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宗族在哪。” 唉~还别说，孟象说完，桢顾安一看，他俩除了体型差距太大之外，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相像。 不过桢顾安也并没有太过惊讶，他只是想简单的了解一下他俩罢了。 现在桢顾安可是急着出门呢，被他俩这一耽搁，差点儿就把正事给忘了。 所以桢顾安赶紧就要出发了。 不过刚要迈步，桢顾安就顿住了，一看两个一身轻松的家伙，哪儿像是来做护卫的？ 于是桢顾安本着能使唤就尽量别闲着，对两人吩咐道：“这个，你俩一人给我那一点儿！” 说着，示意自己怀中抱着的东西。 这时，两人才愣头愣脑的接过桢顾安怀中的秀发露。 “爽！”双手一清空，桢顾安一甩就背到身后。 腐-败的想着，难怪有权有势的人都不愿意自己动手啊，这感觉他还就是爽啊！ 一头猛犸象，一头猛虎，就这样跟在桢顾安的身后，一路上桢顾安感到自在又惬意。 果然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一开始难以接受的他，现在反而美滋滋的享受起来了。 西市紧邻怀德坊，所以桢顾安他们没一会儿便到达目的地“红颜醉！”。 “走吧！”抬头打量了一眼店铺的名牌，桢顾安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 “不知这位郎君可是需要什么脂粉？”桢顾安刚踏进红颜醉，立即就有一名面纱遮脸的女子迎了上来，用奇怪的眼神反复看了看三人，对为首的桢顾安道。 对于来店铺里购买脂粉的男人她也是少见多怪了，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今天遇见的这种情况？ 带着俩魁梧壮汉就真的稀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来砸店铺的呢！ 看着对方投向自己的眼神，桢顾安才反应过来，是有点尴尬。 不过还是说道：“不知道你们管事的在不在？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给你们观上一观，或许你们会感兴趣。” “在下便是！不知郎君所言何物？”对方干脆直接的应到，不过潜意识里已经觉得桢顾安有些无理取闹了。 三个男人到脂粉店铺，不买东西就算了，居然还要献宝？你说这叫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五章 初次相识 “怎么啦，凝昭？这几位贵客是有什么需要吗？”就在这时，在桢顾安身后，微风掠过来一缕清香，紧随着就是一句绵言细语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悦耳动听，犹如黄鹂出谷。 未见其面先闻其声，仅凭着直觉，桢顾安就猜到了是何许人。 待对方侧影出现在桢顾安眸中，果真如此就是她！ 虽然桢顾安依旧未能目睹芳容，但这却是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现在的桢顾安自己都有些傻了，没有一点点防备，他可未曾想过，今日居然会与她相见！ 不过现在看这样子，她好像对此甚是熟悉？也不知是常客否？ “小娘子，这位郎君言语说他有一物，或许会令我们有兴趣！”桢顾安对面，也就是她口中的凝昭，像是找着主心骨一般，叙述着方才的情况。 她听凝昭所言后，同样转过来好奇的打量着桢顾安三人。 能不好奇吗？ 三个大男人来到脂粉店，非但不买东西，反而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来，没直接赶人算是礼貌使然了。 当然，也是由于礼貌原因，她用那沉鱼出听的嗓音问道：“不知道这位郎君所言，可否是此物？” 孟象、孟扈两个大个子，可比桢顾安醒目不少，自然地，他俩抱着的瓶瓶罐罐也是勾人眼球。 所以，聪慧的她，一下就猜到了凝昭言中之物。 桢顾安见她一语中的，眼下便温润如玉一笑，道：“小娘子慧眼如炬，言中正是此物！” 说话间，桢顾安从孟象怀里拿过来一瓶，然后礼貌的递到她的面前。 而她见此精致的瓷瓶，顿时也来了兴趣，好奇的用那肤如凝脂的玉手接过。 “秀发露？”一片碧绿的秋水眸子，倒影出来瓶身上的三个字，同时还闪了闪凌凌波光。 瓶子看看就罢，她抬眼看着桢顾安新奇的道：“这是沐发之物？” “正是！”桢顾安两个字确定了她的猜测。 “就是不知有甚奇特之处？”洗头发的方法她也知道不少，但这却是第一次见这一种新鲜的的东西，不免还是抱有怀疑。 她这话问的也有道理，如果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好像也没什么稀奇？ 因而桢顾安就说：“加了些许药材，沐发过后更加柔顺光洁，甚至可以残留余香。最重要的是，因为药材的缘故，可以抑制生虱。” “还有，你也可以让人试一试它的效果！”最后桢顾安担心对方不相信，补充了一句。 “嗯～如此也好！”她轻应一声，对桢顾安头头是道的言语，显然已经有了初步信任。 因此她对着凝昭示意，温声道：“凝昭，你拿着它去后面试一试。” 话了，她便将秀发露放到了凝昭的掌中。 “是，小娘子！”凝昭不反驳，答应一声，就离开去了后宅。 “还请郎君在此歇上一会儿，原谅小女子的招待不周。还需待凝昭片刻时间！”她温柔的双眼，歉意的看了看桢顾安三人，颇为不好意思。 桢顾安到没在意，等一会儿而已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总不能让你跟着进去吧？人家姑娘洗头，那是你一个男人能窥视的吗？ 男人？洗头？ 突然，桢顾安一下反应过来，想起程咬金身上发生过的事。 是以便立即提醒道：“忘了告诉小娘子，那秀发露只需十分之一就可清洗一次，过犹不及。” “多谢郎君提醒！我这便去看一看凝昭。”这一提醒，她就对桢顾安甜甜的一笑，道谢后也跟着去了后宅。 桢顾安见她离去的背影，恨不得拍死自己的嘴。 一句脑残的提醒，好像是把对方给支走了？ 无语扶额！ 桢顾安这才发现她在这里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心念一动就想打听一下消息。 又正好回过头来，见这孟象孟扈俩家伙抱着一堆东西这么久了，才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道：“找个地方放下来吧！先歇一歇！” 看着刚放下东西的两人，桢顾安想着他俩怎地都要比自己要熟悉长安城吧？ 于是就问道：“你们俩知道这红颜醉是谁家的店铺吗？” 当然，桢顾安主要问的是孟象，孟扈那样子，一看就不会关注这些。 而孟象也不负桢顾安的希望，想了想就说：“我记得好像是长安富商钟堰的！” “钟堰？”桢顾安低头轻语，不知道在想些啥。 瞬间，桢顾安又抬起头来追问道：“那刚才那位小娘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一刻，桢顾安内心黑暗的想着，富商？年轻貌美？该不会是人家的小妾吧？ 万分忐忑的望着孟象，殷切的期望他能回答一个完美的答案。 “知道啊！”孟象干脆的回复道。 “快说……”孟象一答，就没后话了。知道你到是接着说啊？ 因为从三个字中，桢顾安就知道她在这长安城应该是小有名气的，顿时心都不住地颤了颤。 “嗯……”孟象好像在组织语言，欲要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桢顾安。 不过在桢顾安看来，你确定不是故意的吗？我现在很煎熬啊！ “你就说她和钟堰什么关系就行了，其它的咱们回去再说。”桢顾安感觉这是一个酷刑，没忍住催促道。 这会孟象到时直接，脆声脱口而出：“她是钟堰的大女儿，叫钟芮虞！” “呼……”顷刻之间，桢顾安松下一口气。 所以说啊，没事儿不要瞎脑补！ 再就是，少看点儿脑残电视剧，成天胡思乱的想要不得！ 之后桢顾安就没在问了，就像他说的，回去有时间再说。 而且在人家的地盘说这些，也确实不合适，被发现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后宅终于有人走了回来。 不过只有一个，凝昭并没有出来，或许是因为头发还是氵显漉漉的吧？ 她拿着已经用过的秀发露，莲步来到桢顾安不远处。 “果如郎君所言，沐发效果胜佳，也有着草木清香。只是那抑虱之效，待到往后再言。不过相信郎君也不会骗我吧！” 虽然桢顾安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是她说话时眉眼如弯月，巧笑吟吟。 所有的感受就是如沐春风，赏心悦目。 “满意就好！我所言当然也是句句属实。”桢顾安看事成一半，对方已经接受自己的秀发露，就确定的保证到。 第六十六章 在商言商 “嗯！那不知郎君，是想要将这秀发露卖给我们？还是将它的配方转让？”到现在，钟芮虞已经能够知晓桢顾安的来意，当下就不绕弯的直接提出。 “都不是，我的意思是合作！”桢顾安说出了第三种交易方法。 其实一开始，桢顾安想的是直接售卖给对方，做一个幕后批发商的存在。 最多就是指定一个建义售价，不要影响自己一边的正常售价就可。 可是刚才通过在孟象那里简单听来的消息，桢顾安决定用一个更轻松的办法。 建立合作关系！ 听孟象说红颜醉的背后是富商钟堰，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大的产业，但是想来拥有的渠道应该不会少。 最次，也必然比桢顾安单干要好得多。 于是桢顾安就换了决定，建立合作，然后将配方交于对方，对方自产自销一条龙。 至于自己嘛！ 等谈好分成之后，自然是美滋滋的等着收钱享受了。 “你看怎么样？”简单的，桢顾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确实不失为一个良方！”钟芮虞也觉得桢顾安这个提议不错，又沉吟须臾后道：“那你我两方就做二八分吧！你……” “没问题，我八成你二成！这很合理。”钟芮虞还没把话说完，桢顾安一把就抢过话来。 桢顾安一下就猜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无商不奸，再有良心的商人也不可能分你八成。 所以桢顾安赶忙就抢过话语权，欲要占得先机。 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讨好对方，管你是美女帅哥，现在都没得商量。 跟何况桢顾安还欠着处默的钱，以及现在又要养活这两个一看就是饭桶的兽人。就更加不可能让步的了。 钟芮虞这一下，都不得不看呆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接着就秀媚一翘起，糯糯的不满道：“这样是不可能的，你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分如此多，我们投入都不够回本的。” “反过来我们拿八成，你拿二成还差不多！”不出桢顾安所料，钟芮虞还是将这个比例托盘而出。 “我怎么会没有付出呢？配方才是一切的核心吧！如果没有它，咱们现在说的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仅仅给我二成就打发了，不太合适吧？” 桢顾安坚决地反驳她，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钟芮虞当然知道自己拔的狠，但这是她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分成，好把控谈判主导地位。 所以她现在就放利道：“那就再多允你一成，你占三成，我方占七成。” 桢顾安一看，这是遇着对手了，那就不好弄了。 桢顾安一想，索性先放一放，准备从侧面迂回道：“我们暂时先不谈分成。” “我算过，这一瓶足矣用一月时长。你就看一看，这精巧的一瓶它能作价几何？” 桢顾安到想知道，这东西在他们手里，能够卖到多少。 如果对自己有益的话，让一让利也未曾不可。 钟芮虞水波盈盈的眼睛看着小瓷瓶，若有所思的考量了一会儿，随之看向桢顾安道：“一千五百文至两千文上下！如果再做大瓶的话，价格也可以相应的抬高。” 我靠！ 桢顾安内心不住的惊声大呼，他本以为自己定价一贯钱就已经足够黑心的了。 可是没想到，对方更甚之啊！直接就是一贯五到两贯钱！而且居然还考虑到了普拉斯版，不愧是经商的啊！ 不过考虑到自己算成本时并没有将瓷瓶价格算进去，而他们前期肯定要有投入，总体来说也应该不算太过夸张。 先不管他们投入如何，桢顾安只拿自己看到的成本来说。 如果他们大量需求的话，药材应该可以更加便宜，甚至直接从药农手中直购的话，只会更低。 姑且按照桢顾安上次制作的四十瓶的份量来说，五、六百文……就取五百文吧！ 四十个瓷瓶的做价就是一贯五。 这还只是低端的普通瓷瓶，至于看着精美，那不过是桢顾安设计的好看罢了！ 也就是说，这最大的消耗还是包装。 这样一来的话，四十瓶的量，粗略统计就是两贯钱的成本。 而每一瓶按照对方的售价，一贯五到两贯来算，四十瓶就合计六十贯到八十贯啊！ 吓死个人啊！心也太黑了吧？ 桢顾安在心中概算出来，自己都被吓了个心惊胆战，着实太狠了。 “我看你说的售价，比我拟订的还要高上不少。那不如我就相应的让出一点儿吧！”感觉自己占到的便宜也不会少，桢顾安就考虑让一让对方。 郑重其色的大义道：“就给予你方四成，我勉强只占六成就差不多了！” 其实钟芮虞的底线是自己六桢顾安四，可是却被桢顾安提前抢先了，不由得就陷入了得失考虑之中。 “郎君你也只是提供了配方，它也算是两方合作的根源所在。而我们家要做起来的话，需要的投入本就少不了，我们所占太少，也划不来。”钟芮虞头头是道的左右分析着。 最终汇成一句话，一锤定音道：“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我两方各占一半，谁也不要心理有不平衡。你看如何？” “嗯……”桢顾安装模作样的考虑得失。 看似面色如常，实际心里都乐开花了。以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每天咸鱼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开元通宝飞到自己手里。 对方每卖出一瓶，自己就能到手最低七百五十文，最高一贯。想想就抑制不住兴奋。 “如此也好！那就这样吧！”生怕流失了这个机会，桢顾安可不敢拖太久。一副都是为了双方考虑的样子，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钟芮虞见终于谈妥了，也害怕桢顾安反悔啊，立即就认真的说：“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我们双方就马上签订契约吧！” “可以、可以！”桢顾安不想让自己吃像太难看，保持着微笑，伴随着还有桢顾安的提议：“至于咱们契约中间做保之人，我看不如就劳烦卢国公他老人家！” 钟芮虞一听，桢顾安居然提及卢国公程咬金，还能说动对方做保。顿时惊为天人！ 没注意之下，眼眸的神光也高看了桢顾安一眼。 第六十七章 所言所感 桢顾安心里想的是，有程咬金做保，等你发现它的成本之后，我可就就不怕你反悔了。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乐意至极！”钟芮虞也不怀疑桢顾安的话，巧笑嫣然的点点头。 在她内心，其实一样有着和桢顾安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自己肯定能占着不少对方的便宜。 两人心思都是各怀鬼胎，至于谁胜谁负嘛！就看他们自己心中的底线在哪儿。 不消片刻，在两人的商讨之下，契约逐渐拟订成型。 “那咱们就出发吧！”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签字画押。 谁都不愿意再继续耽搁下去，桢顾安便提醒到。 这是要回到程府，将要在程咬金的见证之下，两方正式建立合作。 “那就有请郎君引路吧！”钟芮虞抓起契约书，用她那甜甜的声音朝桢顾安回应着。 “嗯！”桢顾安认真点头，就要出门离去。 看见桢顾安往出走，孟扈就准备把带来的那一堆秀发露抱起，看样子是要准备拿回去了 在看见孟扈的动作之后，桢顾安哭笑不得的回过来，对孟扈说道：“这就不用拿了，就把它留在这里吧！” 说着，见他不是太方便，赶忙和孟象一起，帮他把东西卸下来，担心他笨手笨脚的把东西给摔了。 做完这些，桢顾安才不好意思的对钟芮虞笑了笑。 这头萌虎也是哈，都快签订契约了，还抱回去做啥？蠢萌蠢萌地！ 好在对方并没有在意，反而善意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一段小插曲过后就变得诸事顺利了，离开红颜醉之后，别无二心的直奔怀德坊，回到卢国公府！ 回来过后，估计是没掌握好时间，老程还没回到家里。 没办法，也就只能招呼着对方，等待片刻。 说来也是，昨天老程喝了这么多酒，今天居然还能早起出门。不愧是老酒鬼，硬核！ “郎君且看你我双方合作的事实已成既定，如此，不知道现在可否告知成本几何了？”这期间，在与钟芮虞的闲聊之中，她对桢顾安提出来这个问题。 这方面对方还不知道。 同时在桢顾安心中，他自己认为，自己应该是坑了对方一把，当然心虚不敢直接说出来了。 所以便婉转的周旋道：“那个啊！应该来说都是小问题，成本还算合适。起码对你们来说，绝对能赚的少不了！” 这倒是实话，她少不了，你桢顾安自己更少不了。 “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还是待签过契约过后再谈吧！到时我好生与你细说。”这个话题一点儿都不友善，桢顾安赶紧就要将它结束掉。 “也好！”眼见桢顾安不愿意说，无奈钟芮虞也不能多说什么。 不过钟芮虞自己在心里就想，桢顾安这含糊其词的样子，没准儿有什么猫腻在其中。 唉！虽然钟芮虞能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最终也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见钟芮虞小小的一沉默，桢顾安心里都打鼓了，会不会太过分了？好像坑的确实有点儿狠了？ “郎君，卢国公回府了！”在桢顾安心里还在暗自低估之时，孟象过来通知了一声。 之前桢顾安让孟象在程府门口守着呢，只要等程咬金一回来，就通知他们。 毕竟程咬金每天也飘忽不定，不是上朝就是为大唐的建设做贡献，在要不就是出去窜。 除了晚上回家睡觉，就是宅不在家里。不让人盯着，估计回来没一会儿就又找不见了。 “你带我们过去吧！”桢顾安一想，自己马上就要财源滚滚来，当即就对孟象下令道。 孟象今天一早好像就对程府熟悉了一样，熟练度带着桢顾安他们就找了过去，一路还在说：“卢国公现在正在堂屋呢！” “程伯父！”几人来到客厅，见程咬金已然在此。桢顾安见到后立即行礼。 “小女钟芮虞见过卢国公！”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程咬金？钟芮虞落落大方的朝程咬金行了一礼。 程咬金心情不错，满意的对两人道：“都落座吧！” “陛下的奖赏都收到了吧？”在桢顾安跪坐而下之后，程咬金看一眼桢顾安，又笑着对桢顾安身后站着的两大壮汉道。 “陛下圣恩，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桢顾安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尊敬的感谢着。 但同时也是他真实的心声。惊他确实挺惊的，今天差点没接受过来。 现在就要好上不少，等立约定下，自己就不愁没钱养他俩了。 而在一旁的钟芮虞，毫无意外的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不了解桢顾安究竟何许人也、何许能力、何许关系。但是并不妨碍她对桢顾安刮目相待。 以为桢顾安能接触到程咬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接触到了，还异常熟悉。 最令她惊讶的是，桢顾安貌似在陛下那里也是榜上有名，那两个大个子居然是陛下赏赐的。 回过神来，钟芮虞再回想到自己阿耶的努力，不免对桢顾安就更加的高看了。 钟芮虞联想自己阿耶，托大的说是腰缠万贯也不为过，但是却难在有精进。 阿耶自己说从商已是到了头，做的再好、再富有也都是落了下乘。 而为了自己，更为了下一辈，唯一的出路那就是进入政要，做文化人。 也就是这样，自己阿耶曾经几度接触达官贵人，可是无一例外的，人家都并不正眼看他一下。 哪怕个个都说话好听，可到头来，人家只不过拿自己阿耶当做一个工具，赚钱的工具。 即便到今日，阿耶也从未遇到过正眼看待商人的达官显贵！ 在他们眼中，贱业始终是贱业，一个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但是反观桢顾安呢？ 这个今天才初识的少郎君，居然在如此年轻的年华，就能在另一层面，做到了她阿耶一直一来努力的，未尝所得的东西。 这也不得不让钟芮虞，对桢顾安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无从所知，年纪轻轻的他，是如何做到这些成就的？ 第六十八章 契约书成 “听说你那东西卖出去了？如此一来，就不用我给你宣扬了吧？”看起来，就在刚才孟象已经将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了程咬金。 所以这一提起来，程咬金就打趣的笑着和桢顾安看着玩笑。 “别啊！程伯父，你可不都答应我了吗？你就是随口一提的事，也不难！”桢顾安也知道程咬金就是说笑，他答应的事情，一般都是说到做到吧？ 混世魔王、在世活阎王程咬金，他的心思猜不透啊？ 不管怎么样，桢顾安还是请求道：“您以后只要提一句，告诉在红颜醉就能买到就可！” “红颜醉？长安城中的那家脂粉店？”这个时候，程咬金才饶有兴趣的看向钟芮虞，笑道：“钟芮虞？你就是钟堰的大女儿吧？听说钟堰去年得偿所愿，喜得一麒麟儿？” “让卢国公见笑了，确是如此！”都不是什么好隐瞒的，长安城都知道，自家阿耶陆续迎来八个女儿之后，终于在去年迎来这个弟弟。 人尽皆知的事，钟芮虞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这一承认，程咬金立马就将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透彻的道：“如此就说的通了，钟堰应是无心他物了，而外人又信不过。所以这才不得不将多数事务交于你们姐妹吧？” “卢国公所言不差……”也不知道程咬金是什么意思，钟芮虞在他的几个问之下，难免有些尴尬！ 程咬金一看，也差不多了，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就切入正题道：“我听说你要与顾安合作？你们两人想让我做个中间人？” “就是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劳烦程伯父一二？”桢顾安听见后，结果话来，请求着程咬金。 “有劳卢国公了！”钟芮虞也是点点头表态。 “那都是小事，签个字的事而已！”程咬金满不在乎的轻松摆摆手，这些东西对程咬金来说，其实就是小打小闹。 孩子过家家的事情，就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了。 “那咱们就签字立约吧！”眼看一切以成定数，桢顾安便对钟芮虞示意。 因为拟订的契约书，此刻正在钟芮虞的手中呢！ 嗤…… “等等~”钟芮虞刚刚将契约铺开，提起毛笔，就被桢顾安叫停了。 “怎么？”疑惑不解的看着桢顾安，钟芮虞在想，桢顾安会不会是想反悔。 又或者说，他想狐假虎威，欲要借程咬金的势乘机更改分成？ 桢顾安的呼声，同样引来了程咬金的目光。 而桢顾安却反过来看着程咬金，坚定的道：“程伯父，我还想改一改分成！” “你……”钟芮虞一瞬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桢顾安真的敢这么做？ 气愤的钟芮虞，正想谴责桢顾安，但是却被程咬金打断，沉稳的安慰道：“先听顾安说完。” 程咬金看出来，桢顾安并非是想要占什么便宜。从桢顾安的表情看出，他应该是做出了什么让步的决定。 看了看有些激动的钟芮虞，桢顾安知道她误会了，于是立马就别过头，对程咬金解释道： “程伯父，我决定将我的那五成，其中的一成分给处默。毕竟我做出这些来，还得多亏了处默借我资金，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其实桢顾安仔细想过，自己让出这一部分，其实已经算小气了，自己在老程家蹭吃蹭喝还蹭住，这么久以来，人家也没说过什么。 这样两相比较下来，桢顾安的付出可谓真的是微乎其微。 不过桢顾安也心知肚明，人家老程也瞧不上自己这点儿东西，重要的只是自己的心意罢了。 所以，程咬金听到过后，就笑道：“这我可就管不了啦，你们小辈还是自己做主吧！” 既然程咬金都这样说了，桢顾安就换向钟芮虞问道：“不知道小娘子同意否？只是更改我的五成就可，并不会影响你的！” “自然~可行！”这一下，钟芮虞已经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幸好的是，刚才程咬金安拦住了自己，不然刚刚不止会丢脸，还会形象大损。 哗哗…… 拿起毛笔，在桢顾安授权下，钟芮虞帮忙将他的那份修改。 哗哗…… 更改完毕，便在程咬金的眼皮子底下，钟芮虞在其后落上了自己的名字。 哗……哗……哗…… 紧接着，桢顾安同样接过毛笔，坎坷的镌刻上了自己丑陋的名字。 看见‘桢顾安’这三个字，桢顾安感觉到，有几道鄙夷的目光投射过来。 尤其是钟芮虞，刚才还在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的字居然这么上不得台面！ 这一刻，桢顾安好像找个地缝钻下去啊！ 不知道咋办，桢顾安无奈只能干笑着。 没办法啊，他实在是没学过毛笔字。 事实上已经很不错了，起码他们还能认出来是‘桢顾安’三个字，他名字的笔画也算不好写的啦。 “那最后就交给我吧！”终于，桢顾安尴尬的局面，被程咬金的话打破。 接过契约书，在中间人做保的地方，程咬金写下了自己程知节的大名。 同样是名字，相比起来程咬金一个武夫写的都比桢顾安好。 不过这一切都无伤大雅。 在程咬金的见证下，契约正式生效。 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尘归尘土归土，已经再也无法做出改变。 “尘埃落定，我也还有事。如此，你们就自便吧！”帮完桢顾安的这个小忙，程咬金又准备离开。最后朝几人客套一句，就走了。 “程伯父您慢走！”看已经踏到门口的程咬金，桢顾安赶忙起身表示感谢。 而钟芮虞也同样不慢，一样行礼送谢。 …… 在程咬金离开过后，两人将契约书收起来。 然后就应该是关于配方和成本的事情了。 钟芮虞最先想起来，问道：“这会时机以成，郎君你应该告诉我配方和成本了吧？” “咳~咳~”桢顾安咳了咳，提前就提醒道：“那我可就说了？” 桢顾安心怀忐忑，不知道她知道后是什么反应？ “嗯！”在钟芮虞的玉颈帮扶之下，她微微地点点头，娓娓动听地轻声回应着。 第六十九章 记住了你 “那我就先说配方吧！”整理一下思绪，桢顾安首先分出一个红先黑后，成本这东西干脆靠后再说。 “你记一下，我慢点儿说。”桢顾安对她提醒一下，接着就将脑海中的方子照搬而出：“最基础的就是皂角、无患子，然后就是灵芝、何首乌……” 钟芮虞听得很认真，而桢顾安讲的也很仔细。 期间桢顾安还将自己改良的，芦荟汁也放了进去，说给对方听。 洗发液此物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在桢顾安说完一遍过后，钟芮虞也都记住了，同时也弄明白了它的制作过程。 “那药材的年份？”现在钟芮虞懂是懂了，可是对于药材品相好坏桢顾安却只字不提。 心里就琢磨，如果要用上等药材，只怕承担不起这么高的成本。 桢顾安知道她担忧什么，于是就理解的解释道：“放心吧！没这么高的要求，只要是这几种药材就行，就算边角料的效果应该都差不多。” 确实，至少在桢顾安看来都差不多，反正上好的药材他也买不起啊，自然也就不知道两者会有什么区别了。 “那么成本又该是几何？”对于药材市场，钟芮虞还是有些许的了解。 但是钟芮虞却想要知道，桢顾安自己将之做出来究竟付出了多少。 “至于成本的话……”桢顾安略微踌躇一下，道： “我不太了解药材的真实利润，第一次买药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骗！但是我所购买的药材，再加上定做的瓷瓶一起，算下来约莫两贯钱左右。” “两贯钱？”钟芮虞听到过后，沉静下来思考着。 不久，钟芮虞便倚靠自己从小耳濡目染的经验分析着，同时还微可察觉地发出呢喃声： “如果做起来后，需求量大的话，将成本降低至一千一百文到一千三百文，应该是可以的。” “若按照一千三百文一瓶来算，并以两贯出售的话，最少也能够赚七百文。” 听见钟芮虞的轻语，桢顾安眼角都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自己好像没说清楚，又让她误会了。 实际上桢顾安自己，可是用两贯钱就产出了四十瓶的量。 而钟芮虞却会错意，算成了单瓶的成本。 没办法，桢顾安只能打断对方，不好意思地提醒道：“那个，你可能不知道，我两贯钱所买的，是熬制一锅的量，而它最终也并没有浓缩为一瓶。 所以事实上就是，两贯钱，我熬制出来四十瓶！” “什么？”钟芮虞一听，两颗大宝石的眼睛瞪的滴溜圆，不敢相信桢顾安所说的事实。 “若是依你所言，那么……”一瞬间，钟芮虞都被桢顾安吓着了。 不安的，钟芮虞开始在内心谨慎的算了起来。 如果依旧还是照着一千三百文的成本来算，能出四十瓶，也就意味着一瓶成本也不过是三十多文。 而他们居然要将之一瓶就出售两千文，这可是六十多倍的利润啊？ 也太吓人了吧？ 单是投入一千三百文，居然就能够赚七万八千七百文，足足七十八贯零七百文啊！ “呼……”樱唇吐芳，钟芮虞呼吸一口气后，平复下来心情。 “我们这样做合适吗？”钟芮虞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桢顾安，如此暴利她不免还是被吓着了！ 实际上从小到大，钟芮虞也不是没见过这些暴利产品，可是像这样可怖的差距，那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想到自己居然会去运作它，都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是惊？是喜？是惧？又或是愧疚？ 总而言之，此刻钟芮虞的内心很复杂。 反观桢顾安就截然不同了，一点儿没有任何感到不妥，到是居然有这么点儿理所应当的意味。 “没什么问题吧？秀发露针对的人群就是达官显贵，而寻常百姓人家对此也并不会考虑。”在桢顾安看来，其实一切都还算合理。 毕竟这东西是消耗品，并且从一开始这东西做出来，桢顾安的想法就是打造成奢侈品。 再加上独此一家，物以稀为贵的加成，如此一来，再夸张一点儿的定价都不为过分吧？ “郎君所言在理，到是我着相了！”听桢顾安这样一说，钟芮虞瞬间就从怪圈中走了出来。 反正在她的印象中，那些个达官显贵，也不见得有几个心善的。 就这点儿小钱，对他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所以自己更不应该对此产生心理负担了。 “无碍！所以啊，这回就没有什么疑问了吧？”随口接了钟芮虞的话，桢顾安见一切都大功告成，最后礼节性的问了一句。 这一问不要紧，偏偏钟芮虞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桢顾安道：“还有问题！我才发现，郎君你这小心思可不少啊？你到是轻松，我们却成了为你做工的啦！” 有一件事，桢顾安这一秒给忘了，但是钟芮虞可是发现了。 就说这秀发露的成本确实低廉，两方也都能大赚，但是对于钟家来说，可就没桢顾安这么幸福了。 桢顾安一方仅仅是付出一纸药方，而钟家呢？ 却要投入材料费、场地费、人工等等这些。 看起来似乎是没有问题，对吧？ 可是若仔细想一想，一方劳苦工作创造价值，而一方却悠然享受坐等收钱。 这种情况，不就成了钟家是给桢顾安打工的吗？ 其实这种怪像，如果桢顾安只是占据利益的三四成，还没这种感觉。 但是桢顾安却占了一半，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关系。 当然，钟芮虞也不是要反悔，她只不过是觉得桢顾安不厚道罢了。 居然连一个弱小女子都要坑。 “什么小心思？怎么可能会是为我做工呢？你们所做的一切，明明就是为了你们自己嘛！我……我最多就是沾沾你们的光而已。” 桢顾安当然心知肚明，自己坑了对方一把，然而对方还得心甘情愿的提自己做工。 但桢顾安肯定不能承认嘛！ “桢顾安！郎君你到是让小女子记住了你啊！”毕竟自家各取所需，钟芮虞也没什么好怪的。 说完这句话，钟芮虞便告谢，回去准备往后的事宜。 在钟芮虞离开之后，桢顾安也是自嘲。 自己在这种阴差阳错之下，用这另类的方法，居然让对方记住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第七十章 佳人之画 钟府！ 从卢国公府与桢顾安道别之后，钟芮虞再无他事，直接便回到了家中。 钟芮虞刚走进自家院中，迎面就见一个丫头小跑着过来，面色还依依带有焦急之一。 在见到钟芮虞之后，丫头这才激动的笑起来切切道：“小娘子您终于回来了！” “岚丫头，你这是激动什么啊？我今日不是说过了吗？我去红颜醉了！”看着对方，钟芮虞笑着说。 完全不明白岚丫头为什么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岚丫头这时萌萌的委屈道：“我知道啊！可是我去了之后，您又不在。然后我又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你！” “不巧今日有事，离开了一会儿，所以你才没遇见我。只不过你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简单说了说，钟芮虞看着岚丫头，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内因。 “不是我寻你，是阿郎有事在寻您呢！要是您再不回来，估计阿郎都要派人出去找了。”岚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钟芮虞，开口解释着。 而岚丫头口中反复提及的阿郎，却是对主人的称呼，正是那长安富商钟堰是也。 岚丫头说着说着，到最后都干脆不在继续言语，而是轻轻的拉起钟芮虞的玉手，边走边道：“唉呀……小娘子您还是赶快随我走吧！阿郎应该还在客厅等着呢！” 待来到客厅之后，钟芮虞见此并不止自家阿耶一人，同时还有另一女子。 “大人！”不过钟芮虞并未在乎，而是恭敬的来到自家阿耶面前，尊称的同时，认真的行了一个稽首礼。 “虞儿你今日去了何处？怎的岚丫头都未能寻到你？”待钟芮虞礼毕过后，钟堰端坐其上，严肃的问向钟芮虞。 钟芮虞也知道，这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索性便利索的取出今日的成果——契约书来。 “阿耶请过目，今日，儿便是为此，岚丫头便没能遇上我。”说完，钟芮虞恭敬的将契约呈上。 “我到要看看了，是什么东西，居然值得我儿这般不辞辛劳！”这下子，到是勾起了钟堰的兴趣。 起先看起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份契约罢了，只不过看着这利益分配，钟堰还是挑了挑眉头。 不过即便如此，钟堰始终如一，未说过一句话。 直到最后，钟堰的瞳孔，就似猫眼一样，下意识的缩了缩。 “程知节？”看见中间人的这个落款，钟堰这才抬起头来，不相信的看着自家女儿，道：“我儿，你可没拿错？这可是做不得笑的！” “阿耶，儿可未敢作假，这份契约却是在卢国公见证下所立而成！” 钟芮虞确信的保证道。 随后，钟芮虞继续简短的，将今日发生的情况转述给了钟堰。 “原来如此！”这一刻钟堰当然是惊讶了，虽说他久居长安城，接触过的权贵也不少了。 可是若要说程咬金这种层次的高门，钟堰能接触到的也是寥寥无几。 这样一来，钟堰就觉得，这份契约虽然利益分配不太好看。 但是看在这位桢顾安背景不简单的情况下，到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了，不知道阿耶要吩咐孩儿何事？”眼看钟堰终于不再追问，钟芮虞这才问起来，急着找自己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钟芮虞的话，直接让钟堰惊醒过来，连连对一旁之人歉意道：“唉！真是怠慢了怜雪仙子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并无大碍的，钟郎！怜雪自是受郎君所托，受点儿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一旁的那位女子，自怜自艾的莺声燕语之音说着。 这个时候，钟堰才示意钟芮虞过来，介绍道： “我儿，这位是‘聆吟阁’怜雪仙子。怜雪仙子的画技可是超群卓越，今天阿耶我将怜雪仙子请来，便是为了给虞儿你做上一副画像。” “阿耶，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为儿做画像？”钟芮虞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会想到这么件事，而且还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正常情况下，应该都是要提前告知一下的吧？ 今天这一下子到处找自己，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件事。好奇怪，钟芮虞总感觉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但偏偏又猜不透。 尤其是这个聆吟阁，一听就是那种地方嘛！ 自己阿耶居然领了一个风尘女子回来，虽然说是来意是为了作画，可总感觉怪怪的。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阿耶也都说了，就是做一副画像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最后钟芮虞也不再多想，说道：“全凭阿耶做主。” “也好，那便去虞儿你的房舍作画吧！”钟堰满意地点点头，一并提议着道。 随后，几人来到钟芮虞的卧房。 眼见一切安好，正准备开始呢，钟堰就又发话了，“虞儿，作画怎么还戴着面纱呢？赶紧先将面纱卸下来！” 今日外出，钟芮虞就一直都是戴着面纱的，直到现在都没取下来。 钟堰一看，这不是碍事嘛？所以这才发话的。 “是，阿耶！”钟芮虞有些不情愿，还有些委屈，作画就作画，为什么一定要画脸呢？ 背过身去，钟芮虞就欲将面纱取下。 岚丫头也是机灵，看着就马上前去帮忙。 刚一摘下来面纱，岚丫头就忽闪着一个大眼睛，看着钟芮虞的脖颈部分。 然后小心的靠近钟芮虞耳边，轻声细语惊道：“小娘子，您上次不是去找孙道长了吗？你这，怎么现在还没好呀！” 赫然，在钟芮虞的脖子上，有的地方，有一些浅浅的小圆斑。 当然，如果不靠近的话，你压根就看不见。看样子，应该是皮肤病。 只不过，看情况，孙思邈貌似遭遇滑铁卢了，居然没治好？ “孙道长写的药还没服完呢！待服完过后，应该就会好的。”钟芮虞同样对岚丫头小声说着。 确实啊，一个姑娘的了皮肤病，就算别人发现不了，不免都会有些许自卑是的。 “虞儿，好了就过来吧！”见两个丫头还说起悄悄话来，钟堰看不下去又喊道。 “好了，阿耶！”钟芮虞应了一声，轻盈的转过身走去。 随后，在怜雪仙子那出神入化的技法之下，渐渐的纸面走来了一位佳人。 就仅看这一幅画，也不得不说，怜雪还是有真本事的！ 并且这本事还不算小。 第七十一章 西市挥霍 第二天一早，没有睡好的桢顾安激动的爬了起来。 叮当叮当…… “我靠！这么多钱？赚钱好容易啊！”桢顾安抓起一贯铜币在手中晃了晃，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在桢顾安的面前，一小山堆的开元通宝，正在不停的形成冲击波，朝桢顾安炫耀着。 眼前的铜钱足足有四十五贯钱，听起来还算可以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但是如果告诉你，这四十五贯光净重就有二百八十八斤呢？已经接近三百斤了，一个胖子的体重也不过如此吧！ 能拿到这么多钱，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留在红颜醉的那几十瓶秀发露。 除去桢顾安自己留下的几瓶桢顾安，其它的三十瓶左右，全被桢顾安拿过去。 后来合作关系不是已经成立了吗？桢顾安本意是将它们留在那里，然后等红颜醉卖掉之后，再依据比例分成，等钱就好。 可是昨天晚些时候，钟家就派人来，说是要以一千五百文一瓶的价格，将那三十瓶都先买下来。 桢顾安一听，还有这好事，当下就同意了。 两种方法对比下来，不蠢的人都知道，这个买断比分成划算。 按照分成来讲，单价两贯，全部买完获利六十贯，但由于要分一半，最后桢顾安也只能拿到三十贯。 而买断的话，单价一千五百文，也就是一点五贯，最后到手却是四十五贯。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看着一堆钱，桢顾安想了想，从中取出来九贯钱，交到孟象的手中，道：“你把这九贯钱拿着，去把它交给处默。” “是，郎君！” 这下子，桢顾安也算是把借程处默的钱还上了，并且多的都有。 当初桢顾安借了一贯钱，后来定做瓷瓶钱不够，那点钱只能算作定金，回去取瓷瓶的时候，临走又借了处默一贯。这才借了这么多的。 再加上上一次吃烧烤时，本来就有些亏欠程处亮的，当时玩笑话的借钱桢顾安也是记得的。 所以拿九贯出来，怎么说多的都有了。 不一会儿，孟象就双手空空的回来了，看样子程处默也不是个矫情人，收的也很干脆。 看着还有三十六贯，桢顾安心道，有钱了那应该怎么办啊？ 花呀！挥霍啊！ 第一次感觉来钱如此容易，并且今后还会源源不断的有，所以这就是桢顾安第一时间的想法。 虽然有点败家，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很真实、很初心啊！ 当下，桢顾安一看两个大块头，就豪气冲天的道：“你们一人给我拿个两三贯，咱们上西市，买买买、吃吃吃、喝喝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成桢顾安的执念了，几次上西市逛，就没一次痛快过，全是受制于钱，每次去都是干瞪眼。 这会儿像是逼急了一样！ “郎君，这是早上呢！西市都没开市呢！”意气风发的桢顾安，在孟扈的一句不合时宜的补刀之下，霎时就泄了气。 这家伙，确定不是故意的？桢顾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不知道吗？不知道开市了再去啊？” “先把这些给我搬去放着。”怼了孟扈一句后，桢顾安一看，这么多钱就这样乱放也不合适，于是就使唤起他来，谁让他看着力气最大呢？ 中午…… 西市，这个桢顾安盼望着一展雄风的战斗场，终于是大开门户了。 双手溜溜，一身轻松的桢顾安，走在前面。 后面则跟着两个壮汉，其中孟扈被罚，背着十多斤的铜钱，不过看样子好像效果不大？铜钱在他身上就跟戴了首饰一样，对他并没有丝毫影响。 “挥霍起来！”轻呼一声，桢顾安就琳琅满目的逛了起来。 “先搞个烤馕吧！你俩要吃就自己买！”看着那个比脸盘子都要大的大饼，而且中间还夹的有羊肉，桢顾安就流口水。 桢顾安拿起一个，后面的孟扈就顺势付了钱。 桢顾安咬了一口，还别说，并不难吃，并且有着独有的风味。 “我类个，你到是不客气！”感受到背后有一头饿虎，桢顾安就回头一看。 孟扈这头大肚虎，一点儿也不知道客气，左右手各两个大饼，吭哧吭哧的就往嘴里塞，一点儿也不怕噎着。 ‘不出所料，果然是个大饭桶。李世民是想派你俩来把我吃穷吗？’桢顾安在心中碎碎念着，暗道自己果然没说错，没点儿钱还真养不活他俩。 “那是什么地方？”逛着逛着，桢顾安的目光所及之处就感受到一种形容不出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孟象顺着桢顾安所示看去，立即就恍然大悟道：“那是牙行！” “牙行？那还是不去了！”牙行这个词桢顾安还是知道的，这地方怎么说呢？除了买卖牛羊牲口之外，还买奴隶人口，反正桢顾安是对它提不起兴趣的。 即便它也算是古代的特色之一，但在桢顾安的观念中它就不是啥好鸟。 “你们听说了吗？北方又传来消息了！”离开牙行附近之后，桢顾安他们又四处逛了逛，最后感觉乏了就找个地方准备歇歇脚。 他们可不是女人，逛起来就不知疲倦。 这不，刚一歇下来，桢顾安耳尖就听到了旁人的言语。 而对方这话，不少人都听见了，并且也都产生了兴趣。 “北方？是突厥吗？前不久不是被咱们圣上凭借六骑就给吓住了吗？最后还是咱们陛下高抬贵手，灰溜溜的让他们回了北方！” 要知道，北方最大的消息还能是关于谁，可不就是突厥了嘛？ 更值得一提的是，不久前突厥还深入大唐腹地呢？这事大伙都知道。 可是不知道这民间是怎么传的，还是说是李世民在背后运作？怎么在百姓之间流传的这么玄幻呢？ 还六骑退兵？要不是后方兵力回援，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就是突厥啊！虽然咱们陛下当初高抬贵手了，可是那突厥不知好歹啊！”话题发起之人义愤填膺，强烈谴责突厥。 见他还不说，别人也被吊起了胃口，迫不及待的就催促道：“你快说啊！究竟是发生了甚事？” 第七十二章 街头消息 “事情是这样的！此前咱们陛下不是对突厥警告过吗，让突厥将掳去的大唐百姓全数送还！”见吊足了大伙的胃口，同时也勾起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对方终于满足，这才追本溯源的说了起来。 对方说完一句，就立即有李世民的爱戴者搭茬了：“这不是很好嘛？陛下心系咱们黎民百姓！那突厥肯定不敢不答应吧？” “突厥自然是莫敢不从了，也答应了咱们陛下，将百姓们送回。”说到这里，对方也自豪，简直就是无条件信任大唐，无条件信任李世民。 “然后呢？”大伙当然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而且按照以往对突厥的了解，就凭借对方这尿性。表面虽然体面，但在背后什么样众人也不是不知道。 “然后这突厥也确实照做了！”对于这句话，大家都是波澜不惊觉得并不奇怪，所以这人又继续道：“但是，在回来之时，咱们的同胞却死去了四分之一。同时剩下的人之中，或多或少都有负伤。” “这突厥下这些手，你说对他们有甚好处啊？非但没好，还平白恶了大唐。你说他们是在求死吗？”虽然知道这是突厥一直以来的脾性，但依旧有人不明白，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什么还要做？ “哼！这该死的突厥，就没几个有良心的，全是畜牲。”人群之中，听完之后有的愤愤不平，对突厥的恨一点儿不加掩饰。 这时话题发起之人就道了：“虽然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就是突厥做的，可人突厥就说话了，说是咱们百姓那都是在路上犯病死的。” “这种糊弄鬼的话，你说谁信？咱们让突厥还人，只不过是让他们将人送到边境交接就可。 只是边境啊，这又能有多远？如此短的路程，就能死去四分之一？要说不是他们做的，谁信？” 话题发起人看到明明白白，便为众人解释着。 “唉！这突厥为祸一方，真希望咱们陛下带兵消灭了它。”人群之中听完之后，就有人忧心的惆怅起来。 桢顾安一听，眨了眨眼想着，你确定你不是拖？ 大唐的百姓这会儿自己的日子都还在没搞明白，就想着搞别人了？ 莫不是你就是大唐宣传部的？是李世民让你来动员民间的？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对突厥下手了？ “消灭突厥？那是迟早的事，突厥欠了大唐太多。”话题中心之人一听，像是又想起来什么，神秘道：“不过我听传言啊！颉利可汗这次回去之后，因为窝窝囊囊的回去，突厥已经有不少不服气他了。 好像说是，有不少部落都要分离出去。这其中就数突利最甚，都快和颉利分庭抗礼了。” “这是好事啊！突厥自己就先乱了，然后待咱们大唐准备好之后，就是突厥灭亡之时。”其中也有明白之人，看得出这种情况下是大唐的良机。 不过那人话明显还没说完，也不管别人的打岔，就继续道：“我还听说啊，突厥现在虽在内讧，但是依旧还没个结果呢？现在突厥之中有人提出，只要能过获得咱们大唐的支持，那就能够尘埃落定。貌似不久之后，突厥就会有人派遣大唐。” “到是大的好主意，求之不得你们内乱，凭什么还会支持你们！”有人幸灾乐祸，但也不爽的道。 听了半天，桢顾安听得兴致勃勃。都没想到，回去之后的突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不过桢顾安还是不会轻易相信，就对孟象问道：“你说有这回事吗？” 这种问题，问孟象应该是正确的。 因为桢顾安在后来想过，知道孟象两兄弟虽说是李世民赏赐的护卫，但同时他们肯定一直都和宫内是有交流的。 对此桢顾安看的明白，同时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都是送上门来使唤的，不用白不用嘛，消耗点儿伙食费而已。 而且从侧面还证明了，自己确实是进入李世民的视线了，而这俩，也同时担任着传音筒的功能。 接收到桢顾安的问题后，孟象就一脸无知的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好嘛！这下桢顾安才清醒过来，人家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你贫什么资格去知道？ 但是桢顾安看着眼前一群头头是道的人，就发现一个问题。 都说空穴不来风，此刻他们这能说的有理有据的，肯定是有源头的。 所以桢顾安的发现就是，为什么流言总是比官方流传的还要快呢？相比官方传信，民间往往都要比之早上不少。 对于这个发现，桢顾安心说，过几天自见分晓。 听完这些小道消息，桢顾安自己也歇够了，便起身离开。 出去之后啊，桢顾安在西市又走了走。走着走着，桢顾安就发现，怎么还出现了不少外国人的面孔呢？并且还越来越多。 “这些胡商都来自什么地方啊？”看着各种风格的胡人，桢顾安感到新奇。他一直以为，这些外国人是在开元年间才会大量出现，没想到现在就已经不少了。 听见桢顾安的话后，孟象就道：“各个地方的都有，像那个就是波斯的，那是大食的，回鹘的……” 孟象这一介绍，桢顾安到也分出来他们的不同。 随后桢顾安就打量起来这些胡商的商品，倒是蛮有特色的，就比如那个波斯地毯，在后世可是奢侈品。 就是桢顾安问过价格后，发现两个时代比起来，现在却不贵，但是桢顾安对它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买它。 不过桢顾安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抓起来蓬松的白色道：“这是棉花？” 这位高昌的胡商就用蹩脚的大唐官话纠正桢顾安说：“这位郎君，这个叫白叠子，不是您说的棉花。就是不知道您口中的没，棉花是什么东西？” 对哦！棉花不是宋末明初才传入中原的吗？怎么现在大唐就有了，还是说它本叫白叠子，又没人重视，所以才被埋没的？ “也快立冬了吧？”桢顾安抬头问孟象，他确实是感觉近几日以来，好像温度越来越冷了。 “也快进十月了，马上就要立冬了！”孟象口中所说的是农历十月，所以也将会越来越冷了。 第七十三章 迎冬战备 “就这么点儿？”翻了翻对方的白叠子，实在太少了，也不知道带这么点儿来卖个什么？ 高昌商人听见后，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有人买，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这位郎君，这就是全部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带白叠子过来，在高昌的商人之间都说白叠子在中原不好卖，我也是犹豫了许久，这才第一次带一点儿过来试一试。” “你打算怎么卖？”就这么点儿，桢顾安估计连一床被子都制备不出来，但是桢顾安还是要买，他更多的是考虑棉花中的种子。 “我看郎君您也是诚心想要，那我也不能不识趣。十文钱，郎君就可拿走我这里全部的白叠子！”高昌商人知道，自己带来的白叠子真的是遇不到识货之人，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要买，就没敢要价太狠。 更重要的是，带回去多丢面儿啊！人都警告过自己了，这东西在中原不好卖。就因自己执拗，差点儿砸手里，心说下一次千万别再带来了。 光放白叠子的空间，空出来放点儿别的商品，都比这赚钱。 “猛虎，掏钱，然后把东西包好拿上！”这么点儿东西，价格还算合适吧！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好，所以最终桢顾安还是将它拿下了。 “你们高昌应该还有不少白叠子吧？”到手就这么点儿，桢顾安自然是不满意的，就连做种都是不够的。 正好这有一个货源商，当下就想着，这位高昌商人能不能回头多运一些来大唐。 “今年是收成了不少，郎君您这是还想要？”本来都下定决心，再也不带白叠子来的，可桢顾安这样说，高昌商人就拿不定主意了。 这东西到目前来看，对他的利润实际并不大，但是一想着，带过来其实也就是顺带的事。 又一个就是，若需求量真的少的话，那还不如不带，划不来。 所以高昌商人就问了：“不知道郎君您需要多少？要是不多的话，我也给您带，就当结识一下了。要是多的话就不会这么廉价了，毕竟我从高昌这么远带过来也不方便。” “应当不少，问题是你能弄来多少？”说实话，棉花的用处不少，所以桢顾安自己也拿捏不住多少需求合适。 但想着这东西应该不贵不到哪儿去，多多益善应该总没问题吧？ 这会儿高昌商人权衡利弊之后就说：“这白叠子它本就不贵，要是商队下回全部都带它的话，我是真心赚不了几个钱，就和白跑没区别。 而我这白叠子到现在也只有郎君您买，若说您这边需要，我还不给您带就不合适。最折中的办法就是，我每次最多能给您带三四百斤！” “如此郎君您看合适吗？”一个两方都好的办法，就看桢顾安如何决定了。 “可行！”三四百斤，已经不少了，这重量之下棉花看起来就是一大团云。 接下来就是价格的问题了，高昌商人就道：“那郎君您看六文钱一斤？” “没问题！”刚发了一笔横财的桢顾安，可谓豪迈十足，价都不带谈的。 不就六文钱一斤吗？四百斤也不过两千四百文，都是小意思。 “就这样吧！到时候你们直接将东西送到卢国公府就行，到了之后就找他俩。”最后桢顾安嘱咐一句，就离开了。 离开了之后，桢顾安就没心思在继续游逛西市了，而是直接回了程府。 意识到冬天的来临，桢顾安决定要做准备了，相比后世的温室效应，大唐的冬天肯定是天差地壤之别。准备不足冻死人估计都是常有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桢顾安就好奇了，问：“孟象，你们冬天都是怎么过的？” “吃饭、睡觉，不过还是跑起来跳起来要暖和不少。”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孟象心想，冬天不都这样吗？有什么奇怪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冬天是怎么取暖保暖的？”换一个问法，这回总该懂了吧？ “嗯……点个火堆就暖和了！不过要是在来点儿烈酒就更合适了。”面对贫乏的取暖方式，孟象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也是他能接触的最好的了。 至于在高档的，就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才能玩的起的了。 “那过冬就是硬挺呗？”桢顾安算是听出来了，压根就没什么好办法，一点儿也不靠谱。 照孟象说的这种去做，没被冻死都算运气好了。更别提冬天柴火更难弄，至于酒水御寒，那更不现实。 …… “严寒即来，迎冬战备也该准备了！”回到程府后，桢顾安就在考虑，这个冬天怎么度过。要让他硬抗坑定是不可能的，他可没有遭罪的想法。 首先就是关于身上的冬服考虑。 刚才买的棉花，便是原材料之一，可是目前桢顾安对此并不报希望。 第一就是今天买的棉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太少了，是做不出成品来的，最多能够取些棉籽出来留种罢了。 第二，后续的棉花，桢顾安还要等高昌商人回去把它给运回来，这一来一回就不知道要等多久。 不过能估计的是，等对方再回来，十有八九都已经立冬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做的出成品呢！ “那现在只能靠羽绒服了！”放弃棉花这一想法，还是没难住桢顾安，一计不成又生一记。 其实这东西没有一丁点儿的技术含量，而且貌似在周代就已经有类似的东西出现了。 想到这里，桢顾安继而想起第一次在老程家见到的那一大群鹅。 不由得就猜想，你说老程家养这么多的大鹅，会不会就是为了冬天取鹅绒啊？ 八九不离十，可能性很大。 不然谁来解释一下，程家又不怎么吃鹅肉，偏偏还养这么多，除了为了续毛还能为了啥？观赏？ “我看要不了多久，那群鹅估计是嚣张不起来了。”心中腹黑，桢顾安猜想它们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反正总会有人要对它们下手的，说不准就是自己。 哪怕不被宰杀，估计拔秃了毛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七十四章 火炉面世 要说冬天最安逸的取暖方式是什么？ 估计就是火炕了吧？ 点上一垄火，只待火炕转暖，然后上去瘫着，那叫一个舒服、安逸。 若是有窗的话，在看着窗外的雪景，更是叫一个惬意。 “不过想一想就算了，条件不成立啊！”虽然桢顾安想到很美好，但是依旧否定了这一方法。 其原因就是，这可不是自己家，他还在人老程家寄宿着呢，要想搬出去桢顾安估摸着还得等开春再说。 而盘火炕这事不仅繁琐，还需要一定的工艺，以及材料的支持。 要真动起来，还不得把老程家搞得乱七八糟？ 所以这一方法，虽然向往，但是可以直接否决，不通过！还是等到来年再考虑吧！ “既然已经排除一个，那下一个好办法就是火炉了！”对于此，也是一个好办法。 虽然它并没有火炕那么惬意享受，但是有它的室内，那也是可以温暖如夏的。 并且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方便吃烧水吃饭。想一想围着火炉，做上一锅火锅，在找几个好友喝着小酒，其实也不比火炕来的差啊！ “可是火炉应该怎么做啊？”仔细想一想，貌似接触过的人也不少，这也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东西。 并且它的原理也相当简单，可是真的有人关注过它的构造吗？到这种关键时刻，桢顾安就是弄不清楚，它应该怎么设计才对？ “应该是这样吧？”琢磨不定，到最后桢顾安就找出来工具，开始静下心来绘制图纸。 “这里好像不对！应该这样！”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思考，一边修改。 逐渐的，到是像模像样起来，就是不知道实际做出来效果如何。 “走，去铁匠铺！”眼看还有时间，桢顾安就决定不拖延了，喊上两个护卫跟班，就有准备返回西市。 之前回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一茬，都没说先去铁匠铺走一遭，现在又麻烦跑一次。 不过后又说回来，如果不回去的话，还真整不出来这图纸，也算不上白跑。 急匆匆的杀向西市，直奔某家铁匠铺而去。 到场之后，桢顾安直接取出图纸来，问逮着铁匠铺的大师傅就问：“师傅，您看一下这个东西，做出来需要多久？” “这东西多大一个？”粗糙的大手拿过桢顾安画的图纸，大师傅立马就看懂了，就是桢顾安画的时候上面也没标注尺寸，只有图例。 “大概这么大吧！”找着一个示例，桢顾安估计着比划了一下尺寸，反正一这种老师傅的经验，绝对是能看懂桢顾安表达的意思的。 “全是铁的？”在看懂桢顾安的表达以后，大师傅不确定了。 这么一个东西难道还要全金属的？那样的话耗材可不少。 桢顾安点点头，表示就是大师傅所想的一样，铁的！ “嗯……十天之后再来看吧！”大师傅大概的估量了一个时间，但在话的末了又道：“先交一贯钱吧！来取的时候再付剩下的一贯五百文。” 合计两千五百文，到也不便宜了。不过桢顾安也不在意，直接叫孟扈取下他一直背着的钱，提出来一贯扔给了师傅。 “对了，大师傅，我打听一下。您知道哪里有那种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石炭吗？”亲自来铁匠铺，桢顾安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目的。 煤炉燃烧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煤炭。而关于这种火力不小的可燃物，最适合询问的就是他们打铁的铁匠，说不准他们都会用呢！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了。不过我们都不怎么愿意用，虽然它的火力很猛，但是烧久了有毒气产生。 每逢过冬的时候，不少买不起柴火的百姓就会去挖它来烧，运气不好的都被毒死了。不知道小郎君寻它做甚？” 在大师傅印象之中，这东西一般都没人愿意用，突兀的桢顾安问起来，还怀疑桢顾安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 “找它自然是有大作用，不过还请大师傅放心，定然不会伤人性命。”听着大师傅说了一大串，桢顾安也大差不差的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大师傅其实也门清，自己想要劝桢顾安肯定是劝不住的，出门找个其他人，也一样能问到。 所以大师傅也不瞒着桢顾安，就道：“你从朱雀门出长安城，然后就朝东方直走，到时候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地下会有黑色的小石块。 在附近找一找，或许会有被人扒开的洞口，里面都是。如果没有洞口呢，自己挖一挖也挖的出来。” “多谢师傅告知，那我们就先离去了。”得到确切的消息后，桢顾安喜笑颜开，对大师傅感谢过后就离开了。 知道这一消息后，桢顾安这一刻感觉，这个冬天或许不会这么难度过了。 在离开之后，桢顾安就没有这么着急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发去找煤炭，而是回到了程府。 因为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期待大师傅尽快将它做出来，也好实验一下究竟效果怎么样。 其间，桢顾安让孟象出了一趟长安城，寻了一些煤炭回来。 同一时间，在这些煤炭取回来没多久之后，在铁匠铺那一边。大师傅琢磨了一下桢顾安留下的图纸，没过多久就把它三两下做了出来。 很快，桢顾安也接到了消息。 不过这次桢顾安就没亲自去了，而是又让孟象跑腿。让他带着剩下的钱，去铁匠铺将东西取了回来。 砰…… 铁块与地面相撞，沉重的声音响起。 “这有啥用？”火炉放在了卧房外面，在孟扈看见之后，看不出来这个铁疙瘩有什么用。 看着这个沉实的炉子，桢顾安就反问孟扈道：“你冬天怕冷吗？” “不怕！”孟扈不按套路出牌，憨憨的回了桢顾安两个字。 “……”桢顾安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在孟扈答话的同时，桢顾安便将准备好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孟扈！去找柴火来，再把石炭弄点儿过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孟扈，索性就使唤起他来。 第七十五章 突厥来唐 “成了！”耗费一些时间，点燃了火，炉子也渐渐炙热起来。 感受着炉面的温度，桢顾安就知道，大功告成，这个冬天可以享受了。 孟象看见了这一切，虽说也看得出它的优点，但出于对煤炭的一些了解，还是担忧道：“暖和肯定是暖和了，可是石碳烧久了有碳毒，所以还是别烧了吧？” “你仔细想一想，中毒之人是不是都在密闭狭小的之中发生的？ 就是因为碳毒过量，所以才中毒的。既然碳毒留在屋内会中毒，那咱们就将碳毒排除屋外。 看见那根管子没有？到时候只要将它接在炉子的这里，碳毒就能顺着它排除屋外。” 桢顾安不厌其烦的解释着，试图让孟象明白，不能因为害怕，就浪费了这么好的可利用资源。 根据桢顾安一言一语，孟象回想起来，还别说确实是如此。 而桢顾安也说的有理有据，到最后孟象没能继续坚持观点，遂了桢顾安。 两兄弟之中，孟象好歹还会担心反驳一下，至于孟扈？ 他管你呢？反正他又不怕冷，现在这货蹲在火炉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桢顾安一看，他就是皮厚了，冷热都没感觉。 “先把这个给我装上吧！”将火熄灭之后，桢顾安指挥着两个壮汉，把火炉搬进屋内安装起来。 没一会儿，在两人轻描淡写手脚麻利的操作之下，火炉被安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孟象，回头拿钱再去找铁匠师傅，让他赶工再做几个出来。做好之后就给卢国公他们送去，这个冬天也算给他们送温暖了。” 这么好的东西，桢顾安当然不会自己独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当然，也不排除桢顾安有炫耀的可能性，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靠回忆抄出来的东西。 ‘有这个东西，和老程换些鹅绒他应该不介意吧？’闹半天，桢顾安心里是这么想的啊？还在惦记程咬金家的大鹅呢？ 在弄完这些东西的第二天，桢顾安一大早就享受起了火炉的温暖。 这几天这是秋天接近末尾，冬天即将迎来开头的日子。 感受到温差变化不稳定的桢顾安，自然是立即就将火炉派上用场。 …… 同时也是这一天，在太极宫之内，早朝之上。 李世民跪坐高位，其余众大臣在下依次整齐列坐。 此刻的他们目光统一，都看着大殿正中几人。 李世民就问了：“几位突厥来使，此来是为大唐百姓一事道歉否？”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在座的人都知道，突厥来来大唐，肯定是没好事的。 同时这段时间，突厥的一些消息不断传入中原，大伙儿也都大概齐的猜出突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李世民对他们不爽啊！一上来就是一个兴师问罪。 甭管别的，先打压一波对方的气势，肯定错不了。 突厥使者听见李世民的追责之后，敬了一个突厥的礼仪，解释道：“尊敬的唐皇陛下，是我们突厥内部管束不当，此事便是他们在陷害突厥，企图想要破坏你我两国的兄弟关系。” “但是我们也知道不能就这样算了，为表歉意，此次我们还带来了牛一千头，羊三千头，希望大唐能够接受。” 准备到是做的挺充足。 这件事情突厥还算有自知之明，要想让大唐相信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肯定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他们这就直接大方承认了，道歉一刻都没有犹豫。 虽然很不情愿，但事到如今，不这样做也不行啊！ 现在自家可汗在突厥内部的声望每况愈下，现在就期望这种情况能从外部打破一下。 所以这才不得不让大唐进来掺和一下。 有人希望大唐掺和，自然也有人不愿意，所以其他部族的人才会对那批大唐百姓动手。 其打着的主意，就是要恶了大唐，让大唐远离他们的内部事宜。 “那是我大唐的百姓，你突厥以为他们就是牛羊能比的吗？”李世民听对方是这个答复之后，横眉冷对的气怼。 虽然事实是人命不值钱，好几个人换一头牛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李世民并不会就此罢休，一点儿情面都不会留给对方。 所以当下就看见，刚才还一脸自信，认为李世民一定会满意赔偿的使者，现在脸都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如果在不放点儿血，这一次来唐或许就没意义了。 于是突厥使者狠了狠心，就道：“如果唐皇还不满意的话，那我们再赠上五百头牛，两千头羊。” 而这会，李世民没在言语，仅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你是在侮辱我？ 突厥使者被这一盯，浑身都不自在了，就像一把杀人的刀，不间断的正刺向自己。 到这里不得不吐槽一句，突厥人征战才是本事，外交就真是辣鸡。 你说你派一个汉奸赵德言来也行啊！偏就派这个废物过来，现在可好，被糊弄的团团转。 这不，正当突厥使者顶不住，想要言语，李世民就先开口了。 李世民一口硬气霸道的语气，似要求道：“想让朕原谅也不无不可，朕的要求也不高，也不要你们的牛羊。 唯独只要一样，那就是你们突厥以前掳掠过去的大唐百姓。只要如数归还，一切都好商量。” 这下了解李世民的想法之后，突厥使者就尴尬了。 对于这个提议，突厥还是有些不情愿。 随即组织一下语言之后，委婉道：“唐皇的提议怕是不妥，他们在我突厥生活的本就很好，甚至有的都在突厥娶妻生子了。 按理来说他们都算是我突厥的人了，若是唐皇执意要回，确实多有不合适。” 大唐建国十多年，期间不间断被突厥抓去的大唐百姓也不少。 过了这么些年，或许有他说的那种，但定然是极少数的，大多数大唐百姓肯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突厥，大唐百姓就是工具，就是奴隶。 他们突厥人可不会礼待大唐人。 所以李世民这才要尽力争取，就是不愿他们在突厥继续受苦。 第七十六章 突厥来意 “你也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觉得朕会信你几分？”突厥使者的这种鬼话，连鬼都糊弄不了，就更别提人精的李世民了。 “那……”知道李世民是铁了心了，想要忽悠是忽悠不住了的。 可是他们掳去那些百姓，还又都是有本事的，在突厥的价值也不可小觑，照李世民说的全部送回来是不可能的。 最后突厥使者权衡了片刻，妥协道： “我也对唐皇实不相瞒，这两年新加入突厥的大唐百姓，确实有不少都思恋故土了。我看不如唐皇找机会接一接他们吧！” 李世民沉思！ 谈到这一个地步，李世民也知道，在继续逼也逼不出来了。但是李世民还是没有满意，总是感觉不解恨。 “一千匹马，两千头牛，六千头羊。再加上这些，作为大唐受害百姓的补偿。”本来说是不要这些东西的，可是李世民太过不爽突厥了。 现在不仅重新提起来，而且还变本加厉。反正这是对待突厥，也没什么心里负担，能宰就尽量宰。 “这……”突厥使者拿捏不住了，要的好像有点儿多吧？ 虽然也的确能够拿的出来，可是回去之后，自己怕是要被可汗生扒下来一层皮。 不过还可以讨价还价嘛！ 突厥使者就商讨道： “唐皇陛下，您说的不太可能实现。就说马匹我们突厥也不多，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最多只有二百匹马。” 在这里，两方都明白，所提及的马并不是普通的驽马，而是实打实的战马。战马的珍贵性，是可想而知的。 “对于牛的话，两千头确实也有，但是若唐皇陛下执意要马的话，我们就只能付出一千头牛，其中牛犊三百头。 同时，六千头羊也要变为四千头，其中，还有一千头是羊羔。” 突厥使者继续说着，将突厥一方所能接受的底线说了出来。 “牛羊都可以，但是马，六百匹！”李世民也给出了自己同意都需求。 对于战马，虽然不知道突厥究竟有没有，有多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突厥绝对舍不得。 所以突厥使者纠结了半天，最后再退一步，狠心道：“战马只能三百匹，真的不能再多了！” 李世民看出到对方的极限了，也就不在继续，勉强道：“那就这样吧！便宜你们突厥了！” 虽然李世民为大唐争取了不少，但是在谈妥的一瞬间之后，却感觉索然无味。 就感觉像在抢小孩的糖一样，既伤不了他分毫，还不解了自己的怨。 于是李世民就无言地朝众人挥了挥手。 见此，李世民身边极其会察言观色的侍郎，即刻就喊了一声。 “退朝！” 众臣也没有异议，也都准备下朝回家。 同一时，李世民也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只不过见此状况，突厥使者就急了，道歉可不是自己的目的，那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所以突厥使者立即就喊道：“唐皇陛下请留步！” “嗯？”李世民回眸一视，帝王霸气难掩而出，“来使还有何事？” 再就猜到突厥来唐是不怀好意，刚才提及道歉就是为了把话题扯开。 而一言不合就退朝，目的就是往后拖一拖，熬一熬突厥。 不过现在被突厥叫住了，好像不停下来也不太合适。 “唐皇陛下，既然两国的误会已经消除，那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突厥使者爬杆子而上，抓住机会就不放。 这会儿，李世民又已经坐了回来，听着突厥使者究竟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众位大臣见李世民又回来了，也没人真敢离去，也是安心的回来做好。 突厥使者就诚恳的对着李世民行礼便道：“唐皇陛下，你我两国如今是兄弟友邦。而我们可汗就此关系思虑过，希望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亲上加亲。 故，我们可汗派我前来，便是希望能够迎娶大唐公主。” “突利可汗，阿史那什钵苾是吧？”到现在，李世民才当众提起对方可汗之名。 这也难怪对方如此努力的交好大唐，原来他上头的人是突利可汗。 突利可汗这货，估计早就想要和自己叔父颉利可汗决裂了，现在就是想要借大唐的手，帮自己确立政权呢！ “不过怕是要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大唐的适龄公主都已许配人家了，其余的也都还未出阁。”李世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同时他所说的也是事实。 大唐这么多功勋之后，对看的上眼的，有价值的，一人许配一个公主，早就分完了。 好像知晓内情一样，突厥使者也不气馁，转而迂回道： “对于陛下的掌上明珠，我们可汗是不敢奢求的。来时可汗就嘱咐过，若是陛下不介意的话，陛下大可延隋制，封宗室之女为公主。” 也不知道突利可汗究竟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或者是这就是这使者瞎说八道？ 不过细细一想，到也不是不可能。 突利可汗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公主，他只不过是想要和大唐扯上关系罢了。 所以自己娶的是不是李世民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沾亲带故就行了。 “如此……”李世民确实看得出突利可汗的目的，而他也正好需要突利可汗这个二五仔在突厥内部捣乱。 但是对于一个女子的下半辈子，这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做决定的。当然，除了自己的女儿。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并不是自己的女儿，所以还要在商讨过后才能做下决定。 一时半会肯定是给不出结果了，看了看对方，李世民就直说：“这件事，使者还是先回鸿胪寺等候吧！待朕回去商讨过后，再行通知。” “退朝！”也不等突厥使者反应，李世民身边的侍郎又一次大呼一声。 突厥使者也知晓，这件事情肯定急不来，就想回复李世民，表示己方理解，可以等待。 但是…… 呼呼啦啦的，一众武将早就熬不住了，尤其是程咬金，带头冲锋就一溜烟离开。 后面的文臣们见状，忍不住吐槽几句，最后摇摇头还是跟在了后面。 只有可怜的突厥人，呆愣的看着眼前一幕。 第七十七章 李二主意 退下早朝之后，李世民便回到了甘露殿。 在甘露殿内坐下，李世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突厥连亲的这个提议。 左右想来，其实对大唐并没有损害。反而，大唐在突厥境内，凭白就得来了一个和颉利捣乱的对手，就算最后他们两败俱伤，那坐收渔翁之利的最后也只能大唐。 可是目前面对的问题却是，究竟该牺牲谁？以此来搭建桥梁？ 首先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排除了的，就如朝堂上说的一样，自家女儿该许配的也都许配了，其余的也全是未出阁的。 如此一来，李世民对突厥所提的建议也有几分动心。那就是延隋制，封宗室之女为公主联姻突厥。 所以现在李世民就在考虑，他李家究竟哪一脉的女儿到了待嫁的年龄。 “陛下~”正当李世民准备找人来问一问，皇后长孙无垢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观音婢，你来的正好。”李世民这样，见着自己媳妇，就像是见到一个智囊一样。 不过也确实是，在李世民的生涯之中，除了房谋杜断这些明面上的心腹之外，在后方，长孙无垢的功劳也是不可或缺的。 面对李世民这般模样，长孙无垢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就问道：“陛下这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不过李世民并没有回答长孙无垢，而是被长孙无垢带来的人手中抱着的一卷卷东西转移了注意力。 “观音婢你难道要送我什么书画不成？”李世民向来对于字画有着挚爱，现在看见这些卷轴就被吸引住了。 话题既然已经被李世民转移到了自己的目的上，长孙无垢当然不会在提及。 顺着李世民的注意，长孙无垢就轻笑道：“陛下慧眼如炬，正是一幅幅画作，就待陛下评判呢~”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观阅一番了！”李世民示意，让她们将画作呈上来。 哗…… 李世民拉开一幅画来，初看手法就知道不是什么名家制作，甚至有些匠气。 “观音婢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第一幅话看完，李世民就清楚这一大卷画的作用了。 李世民一瞬间就明白了，前段日子练兵回来过后，长孙无垢前来寻他就是为了此事。 选秀女，扩充后宫。 不过这事好像只是长孙无垢在安排，坊间之中目前都没有消息传出。 而到了今天，长孙无垢已然寻了不少有德女子的画像，目的就是为了让李世民参考参考。 李世民看着画上的小字，就看向长孙无垢道：“郑丽婉？我听说她好像是郑仁基之女吧？而且还是才貌双绝？” “原来陛下已经知道她，那么陛下是对她满意了？”长孙无垢笑意盈盈的对李世民道。 “满意与否，暂且不谈！”知道剩余的画全都是不同的人物画像之后，李世民瞬间就失去了兴趣，无趣的就放下了手中的画像。 看着确实是挺正直，但是鬼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没准还在心里窃喜呢。 妻子在劳心劳力的帮自己找小妾，就不信他心里真就这么淡然？ 反正在长孙无垢的面前，这家伙到是把风度保持的很好。 只不过刚放下画卷，李世民立即又回头看来一眼案几之上的画卷。 灵机一动，突生一个主意，便寻求长孙无垢道：“观音婢，你说我在她们之中选一个封公主怎么样？” “陛下您是在跟妾身说笑吧？”长孙无垢轻捂樱唇，珍珠眸子睁地溜圆，不敢相信李世民居然会说出这种挺挑话，更不理解他说这些是什么原由。 李世民见状就解释道了：“观音婢，事情是这样的……所以我就打算……” 随后，李世民就将不久前朝堂发生的事情概略的说给长孙无垢听。 在李世民的想法之中，牺牲自己女儿肯定是不可能的，退而求其次那就只能是宗室女。 对于宗室女自己到是不心疼，而且只要提出来，宗族之内也不会有人敢反对，但是总归会让人心生芥蒂。 不过就在刚才，李世民受一案几的画像启发。 既然突厥只是想娶公主，那不如我就在这里面选一个出来，封赐公主，然后嫁给突厥。 反正你们也不能反驳，我的的确确嫁出去的就是公主。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不能否认她公主的身份吧？ “陛下此举是否不妥？”长孙无垢考虑的多，就分析道：“此事若是传播到民间，对陛下您的名声怕是多有不利。” 李世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就道：“此事自然是先要征求对方父母的同意。但是我相信，为国做贡献，我大唐的百姓应该是不会推诿的。” “那陛下您可有合适的人选？”看起来劝是劝不住李世民了，长孙无垢也只好遂了他的意愿。 “就在这其中随意选取一位吧！”说着，李世民伸出魔爪，在这一批画卷之中拿了一卷出来。 噗！的一声，画卷被李世民利落的打开。 这时长孙无垢也探了过来，看向画上之人。 “这位的姿色可比郑女还要更甚之啊！”观画像之上的容姿，长孙无垢不住地都感叹对方的绝美。 “那就她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世民当下便雷厉风行，都不再过多考虑，直接就决定下来。 如此儿戏的做法，对于话上之人，也不知道这算是上天的眷顾，还是上天的厌弃？ 直到最后，李世民将画像卷起，才从画的一角看到一个字。 “虞！” 至于是谁，从始至终都未曾见过。但是也只能感叹，作为一个女子，命运总是身不由己。 …… 而在此时的程府之中！ 经过允许，桢顾安此刻正在程咬金的卧房之内，门窗紧闭却四季如春。 “顾安你弄得这东西有点儿意思啊！照你的说法，有这火炉之后，不仅能温暖的度过冬天，而且还不会再受到碳毒的侵害了。” 程咬金将粗厚的大掌按在滚烫的铁皮子之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可见皮厚道了什么程度！ 桢顾安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程伯父您满意就行！” 第七十八章 平宁公主 “顾安也是有心了，这个火炉做出来也不容易吧？”程孙氏到没有程咬金这么粗鲁，将手贴在炉子上，但她也感受到了屋内的空气都是暖暖地。 程孙氏现在内心很高兴，看桢顾安的眼神也像看儿子一般宠溺。 对于她们女人来说，身体本就比较弱。冬天又最是怕冷，但现在有了桢顾安送来的这个东西，对于这个冬天就没以往那般担忧了。 反而隐隐有些期待起来这个‘暖冬’。 “没什么难的，铁匠师傅现在做一个出来也很快。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能在冬日里带给我们温暖，在难也都不是问题。”桢顾安这是第一次见到程孙氏，表现算得上比较谦逊。 “对了，平日里使用火炉的时候还是要谨慎一点，千万不要长时间的打开盖子，不然还是有中毒的可能！使用的时候细心一点就好。” 最后桢顾安专门提醒一句，担心粗心大意的情况出现。 “那就这样，程伯父我们就先告退了。”该说的也都说完，目的也达成，桢顾安就带着孟象孟扈告辞了。 …… 第二天快正午十分，桢顾安就被堵了门。 “顾安这个也有我们的份吧？”桢顾安刚一打开门，门前的正是程处默程处亮。只见程处亮一下就把门推的更大，直接抢进屋内，紧随其后的还有程处默。 刚进去的程处亮，指着正在熊熊燃烧的炉火就不掩饰的表示自己想要。 “你们俩回来了？”桢顾安并不介意程处亮的做法，屋内的三人径直来到火炉旁，坐下。 桢顾安都好久没见过他俩了，这些时间以来，两兄弟一直都是呆在军营之中。 其实他们本来并不需要留在军营，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家的，本身军中就没有什么事。 但是由于近来已经是农闲时间，军队正是大批量组织训练的时候，而他们从桢顾安这里学去的那些本事，正好又需要将之传授下去，所以这才一直没机会回来。 程处默知道桢顾安问这话的意思，就解释道：“那些东西本就不难学，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了，所以我俩就回来了。” “刚才我和程大回来后去给娘亲请安，就看见了这玩意。一看就是好东西啊！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你弄出来的。”程处亮在程处默说完之后，也不管别的，当下就拍得铁炉子铛铛作响。 “你不打算给我们都分一个？”程处亮可不会客气，就连狐狸尾巴都不愿意藏，直接就朝桢顾安要。 他可是知道桢顾安现在不差钱，就桢顾安还给程处默的那些钱，他也都是知道的。 “你们俩不会回家就直接请安，然后连屋子都没回过吧？”桢顾安无语的看着他俩。 “没啊！”程处亮理直气壮的瞪着眼，貌似没明白桢顾安说的意思。不过程处默却是听懂了，一样是无语的看着自家兄弟。 一个火炉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当然是顺道就一起做了，他俩的房间之内，早就安装好了。 程处亮果不其然就是个莽汉，都不说回去查证一下，还把程处默都拖过来了。 “额……”唰唰，程处亮左右回头，看着两个人的眼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貌似挺尴尬的哈？ “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故事，顾安你肯定不知道。”程处亮的脸皮虽然厚，但是绝对达不到他爹的本事。 不过他还是能够面色如常的强制转移话题。 此时此刻，桢顾安的面部表情只有一个意思，‘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听说陛下正在民间找公主呢！”短短的一句话，程处亮就放出来一个王炸。 “民间？找公主？”桢顾安一下子就闻到了八卦的气味。 没想到李世民还有这份经历呢？ 与民间女子发生露水情缘，此后诞下一女，现在坐上皇位，欲要寻回。 这赫然，是要上演一部大唐版的还珠格格呀？ 一下子，桢顾安对这个故事来了兴趣，其眼神掩饰不住的表达，赶快说。 “听说连公主的封号都准备好了，就叫平宁公主！”桢顾安一听，看来不能叫还珠格格，侵权了。这戏码得叫平宁公主才对。 “下面呢？”还等着程处亮继续说呢，可居然他就停了。 程处亮被桢顾安一问弄得一头雾水，不解道：“什么下面？下面没了~” “这背后就没有什么曲折的故事？”桢顾安还不死心，死活都要打探出李世民的故事来。 “故事好像没有，但是……”先是否定，程处亮转折又道：“我听有人分析过。” “昨天突厥觐见了咱们陛下，而传言，突厥内部又正值不安稳的时候。 所以这个时候突厥来唐，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可能是想要获取咱们大唐的支持，同时咱们大唐也正好需要这个捣乱之人。 巧合地，偏偏在这个时候，传出来封赐公主的消息。两边或许就可以联系起来，那就是咱们陛下可能想要用这个公主联姻突厥！” 程处亮拿着听来的消息，像是自己分析的一样，足智多谋的样子十足的趣意盎然。 “那这个公主可不就是谁当谁倒霉吗？不会有人愿意吧？”桢顾安听完，对此发出感叹。 说的好听是个公主，实际上呢，就是一个牺牲品。 “不应该啊？要轮也轮不到百姓子女来吧？”这种事在桢顾安的影视映象之中，不应该都是皇帝的女儿亲自上阵、舍身成仁吗？ 对于桢顾安的这个疑问，程处默一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于是便解释道： “事实本不应该轮到她们的，可是陛下的女儿们都许配人家了，至于其它的也都未到出阁之日。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陛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吧！” 这样啊！桢顾安一听，到是有点儿解释的通了。 不过在程处默的话完了之后，桢顾安却诡异的眼神看着程处亮。 桢顾安想起来，程处亮在未来可是也娶了一个公主。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娶的清河公主现在可只有两三岁！ 再看看身旁的这家伙多大了？ 此刻桢顾安眼神中只有一个意思迸射而出——禽兽！ 第七十九章 主仆二人 “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样看着我？” 程处亮被桢顾安这样赤-裸裸地盯着，感受到了爆棚的恶意，立马恶狠狠地回瞪了桢顾安 桢顾安当即就收回来眼神，然后诡秘地一笑，再加上恶魔般诱人的语气道：“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被桢顾安这么一挑弄起兴趣，偏偏又不继续说，程处亮的心就想挠痒痒一样，难受！ 就好像自己的秘密被别人掌握了，可自己刚好不知道。 不过程处亮哪是逆来顺受的主。 刹那之间，程处亮眼珠一转，一跃而起，跳到桢顾安身侧，一把将桢顾安拿住。 顺势就拿捏住分成，锁住了桢顾安的喉。 “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一刻程处亮摇身一变化身恶匪，胁迫之音出现在桢顾安耳畔。 桢顾安可没有演员的天分，就是不配合他，喜笑颜开的道：“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知道也不告诉你啊！要是让你清楚了，不就成剧透了吗？ 而且这事儿还说不准呢，万一以后发展变了，你娶不成清河公主咋办？ …… 先不说那几个基友的打闹。 此时，在红颜醉铺面之内。 岚丫头蹦蹦跳跳的来到钟芮虞的身边，俏皮歪过头来，八卦的对钟芮虞说道：“小娘子，我刚才听外面又在传故事呢！可精彩了！” “你这丫头，坊间的那些乱七八糟可当不得真。”说着，钟芮虞笑了笑这个调皮的丫头，话末还点了点她的额头。 “哦～”岚丫头听话的，委屈的应了钟芮虞一声。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将听来的东西说出来。 转而就见岚丫头俏皮一笑，自顾自的就在钟芮虞身边说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的故事可是很有趣的！我听他们都在说，陛下正在寻找公主呢？” “公主？难道宫里面有公主走失了吗？”本来钟芮虞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可是提到和皇室有关，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如此，钟芮虞便被岚丫头的话吸引了过去。 令钟芮虞不解的是，皇家的私事现在都有人敢宣扬了吗？ 现在看钟芮虞对自己收集的坊间流言突然感兴趣，岚丫头下一秒就兴高采烈起来，叽叽喳喳的道： “不是呀！我听大家都在说，好像陛下要在皇族之外封赐一个公主。 而且公主的封号大家都知道了，好像是叫……叫……平宁公主！对，就是平宁公主！” “陛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封公主？恐怕这背后是有原由的吧？”钟芮虞可不止看见了此事的表面，更是猜出来背后的不简单。 “小娘子您可真聪明！”岚丫头羡慕的夸赞了一声，任何语气变得多愁善感的叹道：“听说这个公主是要被用来和亲的，而且对象还是可恶的突厥人。” “你这丫头怎么还幽怨起来了？”钟芮虞好笑的揉了揉岚丫头的头发，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就保证道：“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呀……”岚丫头一下惊起来，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的，扭捏着不好意思轻喃道：“小娘子胡说什么呢？岚丫头肯定是要服侍小娘子一辈子的，才不会嫁人呢！” “你个小丫头不怀好意，听你的意思，你还想和我抢夫君不成？”钟芮虞凑到岚丫头的耳边，巧笑着威胁道。 “不……不……才不是呢～”岚丫头如她所愿，直接被吓着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钟芮虞，我见犹怜的样子可爱到爆炸。 “噗……行了，我逗你呢！”岚丫头这样，钟芮虞忍不住破功了，一改以往淡然的样子，直接毫无形象的笑了出来。 “哼……小娘子讨厌！”岚丫头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戏弄了，傲娇的转过身去，糯糯的发出一声无力的反抗。 不再戏弄岚丫头了，钟芮虞又回到岚丫头带来的消息，一样是多愁善感的同情道： “这个公主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知道得到这个公主之位的娘子，究竟会作何感想？或许无奈会更多吧？” 最后，钟芮虞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 即便唐朝是历史上女性地位最高的朝代，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些东西，在古代社会的普遍认知里，女人永远还是附属。 “小娘子您也别想那些了，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您想，我们只不过是商贾之家，陛下要考虑也是先考虑那些书香门第，再怎么也不会考虑到我们呀！” 这些消息对岚丫头来说就是日常消遣，过去就过去了，她可不会一直抓着不放，有感想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现在她反到劝起来钟芮虞。 “你这丫头，我可不会这么想。”啪的拍了一下岚丫头的额头，钟芮虞直说她就是在胡思乱想。 随即钟芮虞就解释道：“我只是在想，难道我们女子永远都只能是附属吗？我们除了养育子女，难道就不能有其它作为吗？” 好嘛，又是一个思想先驱者，很棒的想法。 要是说给桢顾安的话，他或许还是能够赞扬，但要是让其他人听去的话，那就不敢想像是什么下场了！ 反正要说有其它作为的女子，那首屈一指的就是一代女帝武则天了。 不过想要见识她的风采，那还得等一等，武则天现在估计才只有两三岁呢！ “好了岚丫头，咱们该回家了！”钟芮虞心里是一清二楚，自己就是在白日做梦呢，那些话也更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而今天正好出来的任务，也办的差不多了，当下就准备收拾回去了。 “好的，小娘子！”岚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麻利的拾掇一下就跟在钟芮虞后面，朝钟府回去。 嗒嗒…… 嗒嗒…… 一匹靓丽帅气的马儿，与钟芮虞主仆二人擦身而过。 岚丫头又一次朝后头看了一眼远去的马儿，以及马背上的人。 回过头来，立马蹦到钟芮虞的身侧，不解的说道：“这是皇宫的人吧？而且还是从我们坊出来的，不会是我们坊有谁家女子被选中了吧？” 第八十章 佳人悲戚 “小娘子，我们坊有哪家书香门第吗？”岚丫头俏丽的抓了抓脑袋，萌萌又懵懵的看着钟芮虞。 而岚丫头可没有注意到，钟芮虞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不……不知道！”钟芮虞心口不争气的跳了一跳，大脑在不停地翻滚着，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怀着忐忑以及侥幸的性情，钟芮虞回家了。 至于岚丫头，一路上已经发现钟芮虞的状态不是太好，所以也变得安静起来。 钟府之内～ 钟芮虞回来之后，看起来一切平静，和平日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 回到自己的闺房之后，钟芮虞卸下面纱，松了一口气。 刚才一路上，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会是自己，还好的是，家中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不过钟芮虞忽略了，这一次的安静与以往的不同，它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吱嘎…… 钟芮虞的闺房被轻轻地推开了。 钟芮虞惊弓之鸟一般，谨慎的朝门口看过去。 “小娘子，阿郎让您过去，阿郎现在正在书房内。”不是岚丫头，是府内的另一个丫鬟，过来传递了这一消息。 听到这话，钟芮虞的心又惴惴不安起来。 大起大落的感觉，导致钟芮虞的两腮都红了起来，十足的折磨。 又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是那件事。 面对高堂的传召，钟芮虞也不敢耽搁，随即起身就往钟堰的书房而去。 那丫鬟见状，也是跟在钟芮虞的身后。 “大人～”钟芮虞来到钟堰的书房之外，恭敬的轻呼一声。 言语之中，不免的还是带着一丝心慌意乱之意。 “我儿，进来吧！”钟堰对门外回了一句。 只不过在钟堰的语气之中，有感慨、有复杂、有歉意、有悔意，万般复杂揉作一团。 这股语气被钟芮虞听去，葱白玉润的秀手，没控制住便紧了紧。 同时钟芮虞的心中，好似本就在在冬日之中，还被泼上了一汪冰水。 心脏跳动的速率，都伴随着慢了下来。 钟芮虞即将进去书房之内。 只是，轻移的莲步，步步难行。 她每一个步子都在抗拒，她不想进去听到不愿那面对东西。 最终，她没能抗拒过去，不知道是不敢？又或者其它？书房，终是踏了进去。 “阿耶……”钟芮虞看见了自家父亲，颤抖的眼眸看着父亲。 “你都知道了吧？坊间早就传开了！”钟堰是不敢吗？他并未直视钟芮虞的目光，而是看着案几上的文书，生硬的说着。 “真的吗？”钟芮虞已经开始悲泣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 钟堰没有说话，而是感慨万千的叹息着。 接着便拿起案几之上的文书，推到案几前，道：“这是封赐公主的旨意！” “……”钟芮虞眼眶徘徊着泪水，已是续起了堤坝。 短短几步上前，钟芮虞颤抖着已经变得惨白无血色的手，扶着文书，模糊的视线看着其上文字。 刚才在店内，自己还在为别人无奈，为别人感慨。 可是现在才发现，那个别人居然就是自己。 但是到现在才知道，身为当事人，不只有无奈感慨，更有悲戚决绝，万念俱灰之意。 “阿耶！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现在钟芮虞已经跪在了地上，只剩双臂无力的支撑着。 她到此时此刻依然不明白。 就想岚丫头说的那样，她只是商贾之女，陛下的选择又怎么会轮到她？ “唉！儿啊……为父对不住你～”钟堰仰头一摇，他自己好像也不是滋味。 知道内情的钟堰，错误估计了自己的打算，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她所想的。 “那幅画？对吗？阿耶？”鼻息紊乱，钟芮虞听完钟堰的话，立马就找出了前因后果。 “是！”见自家女儿已经猜出来，钟堰也不在瞒着，狠心说道。 可是狠过之后又心软下来，怀着歉疚自顾自地诉说道： “为父托人打听，知道了在宫内，皇后殿下正在为陛下选妃。 为父知道后，就请来怜雪为你做上一副画像，之后就送到了宫内。” 钟芮虞听着钟堰的诉说，也不抬起头，只是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而在下一刻，钟堰就全盘托出： “去年，麒儿的出现，圆了为父的一个心愿。可是为父的这个样子你也知道，只不过是一个商贾。 为父自感对不起麒儿，从一开始，就让麒儿的身份低人一等。 而为父又一直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旁人也都不拿正眼看待为父。 也就恰在此时，宫内的消息，让为父抓住了机会。 虞儿你也正好到了出嫁的年龄，为父就想让你试一试，只是试一试！因为为父知道咱们是不可能成功。 就是抱着这一丝侥幸，如果能成功，那今后虞儿你也可以照料咱们钟家一二，麒儿也不会在低人一等，更不会遭人白眼。” 钟堰一口气，将自己的内心全都吐了出来。对于将自己女儿嫁入皇室，钟堰不单纯的抱着侥幸，他是就希望如此。 他其实也喜爱自己的这个大女儿，但是相比之下，传宗接代的儿子钟麒更甚之。 同时钟堰也觉得，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中绝对是享福，只要成为妃子，那边不会如此劳苦了。 可是反观钟芮虞呢？ 一边听着一边哭泣，直到钟堰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看着娇滴滴的女儿，默声流泪，钟堰心也是一痛。 然后钟堰就换上一个愧疚的语气，道：“可是为父怎么也没料到，陛下居然封了你做公主。还成了和突厥之间的牺牲品。” 其实，钟芮虞坐上公主，已经达到了钟堰的目的。 钟堰只不过是想一举翻身，宫内有人背有靠山。 可惜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所谓的公主只不过徒有其名，完全就是一个牺牲品。 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靠山，镇住无知的黎民百姓或许可以，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商贾巨富、名门权贵，依旧不会真心看你一眼。 可能表面功夫还是能做足了，但是心底里仍然似你如草芥。 这种情况，不是和现在的钟堰一样吗？只是档次不一样罢了！ 在一个就是，钟堰心知肚明，女儿和亲到突厥之后，那就是去受苦啊！ 突厥人怎么可能做得到相濡以沫？ 夫死嫁子这样有违伦常的事都有，你说怎么可能会幸福？ 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儿啊！钟堰此刻已有悔意，可是旨意都在案几上摆着了。 他又能如何？ 第八十一章 作何反应 “顾安，你知道了吗？前天的那些传言全成真了！”砰的一声，程处亮粗鲁的将桢顾安的房门推开。 一瞬间，内外温差导致一股冷空气倒灌进来。 “嘶……赶紧关上门！”躲在炉火后边，冷空气到桢顾安面前虽然也没什么了，但他还是感觉到冷风扑面。 吱嘎…… 程处亮两脚一踢，砰的又一声，房门刚好被巧妙的关上。 这时，桢顾安才接着程处亮的话，反常眼神的看着他，奇怪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听这些五花八门的是非了？” “而且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这种事情穿出来肯定是有根源依据的。 现在正好成了事实，是必然的发展才对吧？值得你这么关注？还是你太闲了？”桢顾安不解，程处亮难不成还有着八卦属性不成？ 在桢顾安分析之时，还不忘打击程处亮，直言他就是没事找事做，闲得蛋疼。 “我这不是天气冷了，啥也做不了，无聊嘛！刚好有点儿故事听，就当消遣了！ 你这几天也是憋着屋里，就缩在这炉子边，也不说出去走动。我不也是怕你憋坏了吗！ 这不，听来点儿故事立马就过来和你分享了。”程处亮这厮，说他闲他还大方承认了。到最后，居然还一副为了桢顾安考虑的样子。 “那我谢谢你啊！”桢顾安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敷衍着。 说实话，桢顾安这几天确实是越来越无聊了。 立冬已经过了，天气越来越冷，出门就是自找难受，更何况大唐冬天的日子太过乏味了，都找不到消遣的东西。 所以各方衡量过后，桢顾安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守着炉子，享受这冬日里的温暖。 不过相比桢顾安的无聊来说，对于程处亮带来的这些个流言，桢顾安反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没有一点儿营养，还不如讲两个鬼故事来的实在。 “谢什么啊！我给你说啊……”这厮像是听不出好赖话似的，一把坐到桢顾安的近身侧。 两个大膀子往滚烫的炉面上一靠，就张嘴聊了起来：“那个平宁公主全是真事，和坊间流传的一般无二。” “只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这个平宁公主是谁家的小娘子吧？”程处亮故作神秘的想要吊桢顾安的胃口。 “嗯！不知道～”桢顾安手持火钩，扒拉着炉盖中间的黄豆，配合着他问道。 既然反抗不了程处亮的絮聒，那就不如享受吧！反正就当消遣了，当个故事听罢了。 “我都没想到，既不是书香门第、豪门大族之女，也不是平民百姓之女，居然是一商贾之女。 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会选一个商女。这样做，好像确实是不拿突厥当回事儿，是吧？ 其实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我们大唐不仅不亏，还恶心了突厥。反过来突厥还没理说去！” 程处亮抑扬顿挫的说着，其间还不忘表达自己的看法。 咔嚓…… 咔嚓…… “味道不错！”说完，程处亮还捡起桢顾安炒好的黄豆，放在口中嚼的喷香。 “哪儿的商人啊？”到目前为止，桢顾安认识的商人也只有钟家了，而且还只将钟芮虞，还是那种蒙着面的。 稍微往这里一想，桢顾安就甩开了这一念头，他当然不相信会这么巧合。 大唐地广物博，各地的商人也是不计其数的，没理由就会中榜钟家吧？ 此刻桢顾安抗拒不了心中的那份求知欲，还是问了程处亮一句。 欻…… 又扔了几粒黄豆在口中，程处亮理所应当的道：“还能是哪儿的，肯定就是咱长安城的呗！” “长安商贾很多吗？谁家被选中了？”还是不相信会这么巧合，桢顾安冷静的追问。 欻…… 一句话一粒豆，桢顾安炒的豆子一口没尝全下了程处亮的肚子。 嚼着豆子的同时，程处亮漫不经心的道：“我那知道长安有多少商贾，但是我知道，被陛下挑中的这家姓钟！他家女儿是叫钟……钟什么来着？” “钟芮虞～”桢顾安冷静的说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来。 “对，对。就是这名字，原来顾安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两个护卫告诉你的？无趣，你还让我给你说这么久。” 程处亮听到桢顾安准确的说出当事人的名字，还以为桢顾安早就知道了，顿感索然无味。 然后还不解气的抓了一大把豆子塞在嘴里。 “不过，你的护卫一定没告诉你什么时候完婚吧？”程处亮眼光一亮，突然想起来自己独家的消息。 囫囵吞枣的嚼吧嚼吧，将炒豆咽下，继续道：“你看现在都是冬天了，必定不适合结亲。所以，就要等到明年了。 而且明年是最好的时候，届时冬去春来，陛下就要改年号。这个时机就正合适突厥送上聘礼，不久之后就可以迎亲。” “哦～”在听完这些之后，桢顾安有些恍然。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感想，钟芮虞应该算得上自己在大唐接触的第一个女孩。 自己对她应该是什么感觉呢？ 喜欢？可是，真正地接触也只不过只有一次罢了，这就算得上喜欢了？ 好像不可能！ 还是说自己只是看上对方的皮囊而已？从第一次仓促一瞥，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足可证明她的吸引力。 这明显自己是被她的气质吸引到了，到如今，可从未见过对方一眼真颜。 所以桢顾安此刻很纠结，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条消息，才会是正确的反应？ 声嘶力竭、悲伤痛哭？ 好像并不至于，到不了这个地步。 漠不关心、一笑置之？ 貌似又有些决绝了，好歹相识一场，不可能这么冷漠。 “顾安你怎么了？不会怪我把你的豆子吃完了吧？大不了我在给你炒点儿还你？”发现桢顾安默不作声，目不聚焦，程处亮还以为是桢顾安怪罪自己吃的太过分了。 桢顾安听到程处亮说话，一看炉面，果然一粒豆子都没了，就剩些边角碎屑。 第八十二章 成为学子 自己哪会在乎这些黄豆，不过桢顾安还是道：“吃就吃了吧，本来就是炒来吃的，谁吃都一样。不过你回去之后，可以多喝点儿冷水，有惊喜！” “是吗？你这好像没冷水吧？那我现在就回去试一试！”在桢顾安这一边说一边吃，也确实是口干舌燥了。 又加上他是一刻也闲不得，当即就起身离开了。 咕嘟嘟…… 咕嘟嘟…… “哈，爽！”回去找了两大口凉水灌下去，程处亮找寻到了冬日里的畅快，舒爽不以。 …… “程二，阿耶叫咱们过去！”过了一小段时间，程处默推开程处亮的房间，招呼了一声。 “来了！”程处亮立即反应，啥都不管，直接推开程处默和房门，跟着程处默一齐离开。 在路上，程处亮就问，“阿耶叫咱做什么？这天气，啥也不能做吧？而且我最近也没犯错吧？” 最后一句，程处亮不确定的弱弱言语。 “我也不知道，去了自然就明了！放心吧，肯定不会惩罚你的。”程处默也是觉得好笑，自从那一次被狠狠地罚了一次之后。 程处亮每一次和阿耶交流，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 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了，比以前更怵程咬金。 谈话最佳场所——书房！ 两兄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程咬金的书房，“阿耶，我们来了！” 程处默在外敲了敲门，并未一把鲁莽的冲进去。而程处亮也在这时候，按耐住了推门的从动。 他可不敢在挑衅自己阿耶的权威。 “赶紧进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没有程处亮冲当头炮，那种砸门而入的感觉也没有了。 虽然程咬金每次都会把程处亮小惩一顿，但现在他还真感觉有点儿不习惯了。 吱嘎…… 推开一条缝，两兄弟接连涌入，然后哐的一声，顺手就将冷风关在身后。 “……”随后就是无言的书房，两兄弟两眼互视，也不知道程咬金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阿耶，不知道是什么事需要我们？”进来一会儿了，就是不见程咬金开口，程处默这才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 不问不行啊！这几天他们被桢顾安弄得火炉宠溺过头了，现在程咬金的书房之内，虽然比外面暖和，但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如此冷浸的感觉。 “在等等！”程咬金正襟危坐，一点儿不受冷气的侵蚀，不得不说，你爹还是你爹啊！ 好吧！自己阿耶都发话了，还板正的做了个表率，再冷也继续站着吧！ 不过他可没那个机会继续等了！ 这不…… “程伯父～”在门外，桢顾安的声音想起。 闹半天等的就是桢顾安啊？ 也难怪，桢顾安是最后一个接到通知的，加上他离书房又比较远，以及之前还有些恍惚，这才到现在才迟来。 听见桢顾安的声音，两兄弟知道难兄难弟来了，立马就拉开了门。 桢顾安见状，也不等程咬金的示意了，赶紧就跟进书房之内。 “来齐了，就听我说吧！”程咬金看了三个年龄相差不打的小子，这会儿终于说话了。 不过程咬金并没有直说正题，而是转向桢顾安看着问道：“顾安今年多大年龄了？” “额……程伯父，我今年十九岁！”也不知道程咬金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搞得桢顾安有些错愕。 “哈哈！那正好，不算超了。你运气好，抓着个尾巴！”程咬金满意一笑。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什么原因，眼前的笑容，直看的桢顾安毛骨悚然。 三人对视一眼，这一刻同时的，好像感觉到了不妙的苗头。 程咬金可不是个折磨人的，即刻就直言直语的道：“我就直说了，你们仨捞着好处了。 陛下的弘文馆开学了，只要是十四岁到十九岁的都有机会入学。你们仨的年龄正好卡住尾巴，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仨将会正式开始入学，成为一名学子。” “尤其是你啊！顾安，你那个字，是该好好学学了。只要你认真，结业的那一天一定能写出一手好字的！”接下来程咬金就重点点名了桢顾安，并且为他加油鼓气。 我说嘛？为什么会有我，追本溯源还是自己作的啊？ 当初签契约书的时候，就不应该写什么名字的，应该咬破手指盖个血红手印。 现在可到好，被抓去重修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什么知道吗？这是冬天啊？冬天！ 手都能冻成鸡爪子的气候，笔都拿不起来咋写。要是稍不注意，墨汁一个晚上就冻成墨冰了。 在接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毕竟桢顾安哭丧着脸，两兄弟也同样如此，尤其是程处亮最甚。 两兄弟这个时候正双眼对望呢！ 程处亮眼睛中还在对程处默表达：你不是说阿耶不会惩罚我吗？ 程处默眨眼不解：阿耶也没惩罚你啊？ 程处亮狠狠回瞪：你比我都清楚，把咱们送给那些夫子，那还不如被阿耶惩罚呢。阿耶这回是下狠手了！ 想想夫子们教育的那些天花乱坠，以及惩罚抄书的手段，程处亮脸都绿了。 此刻他的内心就是，阿耶放弃他了，并将他丢给了恶鬼。 程处亮还是不死心，挺起一段时间一来对程咬金的惧意，讨好道： “阿耶，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您看我们年龄也不小了，这种机会就不该让我们霸占，留给其他小郎君才是最好的。” “嗯……所言有理！”程咬金沉吟须臾，也是赞同程处亮的话，并且赞许的看了看他。 程处亮见说服好像有效果，嘴都裂开来，兴奋不以。 只是程咬金话锋一转，“不过也只是一年不到而已，我和陛下商量过了，不会放弃你们的，你们也占不了多少资源。就这样吧！” 一槌定音，程咬金的话算是堵死了程处亮的念头。 而桢顾安和程处默都同情的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桢顾安和程处默都十九岁了，只有程处亮才十八岁。 所以…… 他还得待上一年呢！ 这一刻，桢顾安还程处默同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第八十三章 响彻云霄 下一刻，程处亮用他那幽怨的眼神，来回看了又看书房里的几人。 这几个，对他都是满满的恶意，他感觉今天好悲催！ 不过这还不算，更悲催的还在后头呢！ “我……”程处亮正式决定，他将要奋起反抗，坚决不能屈服于恶势力。 刚出一个字，程处亮就被程咬金目光锁定。 程咬金示意，你说，你有本事就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同一时，桢顾安还程处默目光也汇聚到他的身上，到想看看他挺不挺的起来。 程处亮还是怂了，但是他的身体可不畏惧。 噗～～ 前庭唱罢后-庭起。 不久前在桢顾安那里造了一堆干炒黄豆，回去之后还真灌了两大口凉水，现在化学反应终于充分饱和了。 “咦……”桢顾安一把捏住鼻子，鄙夷目光投向程处亮。 一股子邪气自下而上升腾，书房中的冷气都便是，我实在压不住它，你们就忍耐忍耐吧！ 噗～～ 噗～～ 噗～～ 好像是没人治它，它反而越发的来劲儿了，一个连环屁打的在场的其余三人措不及防。 “你……你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程处默捂着口鼻，嫌弃的闷声对程处亮问着。 “你不会回去真喝冷水了吧？”只有桢顾安知道原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可怕的看着这个男人。 这是常识吧？ 吃完炒豆别喝冷水，否则臭不死你，而且放的屁是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怎么回事？”程处默见桢顾安知晓一二，闷着声音问着。 桢顾安实在是受不了了，感觉在这里说话，环境好像并不支持。 立即就提议道：“我们出去说。” 程处亮听到桢顾安这话，反倒是第一个先冲了出去。 在门口守着的孟象，察觉一道风略过，鼻子一耸，立马就愕住了。 桢顾安两人也赶紧跟了出来。 至于程咬金？ 一向保持着风范，在书房内面不改色，见过大风大浪的他，有何惧之？ 呼～～程咬金紧随其后离开，走远之后长呼一气，差点儿没把他憋死。 “就是这样……”在路上，桢顾安将之前的事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程处默。 而在两人的不远处，程处亮就跟着两人呢！ 程处默一眼看过去，无语的对程处亮道：“叫你连这点儿常识都不学，难道你不知道炒豆吃完后不能喝冷水吗？听了顾安的，你确实收获了不少的惊喜啊？” 到后面，程处默干脆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搞得程处亮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好不精彩。 桢顾安呢？ 也是憋着笑呢，一本正经的强忍着，内伤都快憋出来了。 这厮有时候也是单纯的可爱，可惜终究要付出代价的。 “桢！顾！安！你个阴人！”隔着几步远的程处亮，双目朝桢顾安释放怒火，接着就气势汹汹地跨步奔向桢顾安。 噗…… 噗…… 此时完全控制不住了，一路过来一路响彻云霄。 以桢顾安的视角看来，他就是在世哈雷摩托，不过……爆缸了～ 桢顾安看见这个生化炸弹奔袭过来，立即就紧张的捏住鼻子，害怕的阻止道：“你别过来啊！距离产生美知道吗？” 野蛮冲撞依旧不减，甚至又提了提速。 “就站在那儿！”程处默也是心悸的示威表态。 “不行……跑啊……”桢顾安知道已经阻拦不住了，后果很严重，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高呼一声，桢顾安以及程处默撒腿就跑，而且默契的还是分头跑。 跑了几步，桢顾安回头望亮，当即就悲催了。 他是锁定了，死抓着桢顾安不放了。 “我错了，处亮……我当初就不该炒豆子的……如果我不炒豆子……”前面奔逃着，桢顾安的声音顺风传到程处亮的耳中。 噗……噗…… 程处亮既不听也不回答。看来就是必须整桢顾安一顿了。 砰！ 桢顾安终于跑回房间，一手就把房门砸开了。 吱！关门那是必须的。 只是，碰的一声，程处亮把门抵住了。 “嘿！那个，处亮，天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透着一个门缝，桢顾安尬笑一声。 桢顾安清楚，自己这把是难逃一死了，只好尽力争取，将程处亮的怒气消除。 碰！嘎！ 两声干脆利落。 前一声，程处亮推门而入。 后一声，程处亮摔门紧闭。 “我靠！你不厚道啊！”房门之外，就听到桢顾安的抗议声。 “坐下，不许动！”来自程处亮的命令，桢顾安应该是没能力反抗了。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 桢顾安的说话声再次传出，“程处亮，这样做就过分了！” “彼此彼此！”这回，便是来自程处亮的贱笑声。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听声音，程处亮好像解气不少啊？ …… 第二天转瞬即至。 “阿郎，两位小公爷来了。”孟象在门外喊着。 今天的日子，是三个少年入学的第一天。 即便寒风拂面，他们依旧要早早地起来，必须按时抵达弘文馆。 现在，程大程二已经早就起来，此刻还在等着桢顾安这货。 天气冷，桢顾安磨皮擦痒的，磨蹭了一会儿才搞定。 碰！ 桢顾安大力将自己的房门打开，冷漠的看着外面。 他不讨厌学习，但他讨厌在冬天学习，而且还是这么冷的气候，难受！ 尤其是此刻还见到了昨天的仇人，不美丽的心情就更加难看了。 “还臭不臭？”嘴角一挑，程处亮邪邪的笑着桢顾安。 “呵～”桢顾安无视轻笑之，王之蔑视都不扔给他。 程处默这就好奇了，他俩昨天都干了什么？怎么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程处亮笑了，桢顾安气了，确定没搞错？ 由于知情人就是两个当事人。再加上此刻的情况分析，最佳的被采访者，无疑就是程处亮了。 于是程处默就投以好奇的眼神。 接收信号之后，程处亮秒懂。 点点头得意一笑，“昨天我把他按住了，就坐在我身边。然后我又炒了一把豆子，逼他全吃了，而且还有好几碗冷水。” “……”程处默听到，嘴角扯了扯。 心想，这果然是自己兄弟的作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八十四章 三个皇子 “就是这儿了吧？”三人离家之后，直奔门下省的弘文馆而去。 桢顾安此刻正抬头，看着上方的匾额。 程处默点点头，“就是了，走吧！” 随即就领着两个兄弟入了弘文馆之内。 进来之后，桢顾安目光便四处巡视。他对于弘文馆这个即是图书馆，又是学堂，还是学术交流中心的地方很感兴趣。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参观博物馆一样，满满的求知感。 不过走着走着，桢顾安三人迎面就走来几个稚童。 一看这几个小家伙，桢顾安就迷茫了，不是说弘文馆之内的学子，要求是在十四到十九岁吗？ 这是怎么情况？确定他们不会捣乱？能学的懂？ 看着几个小家伙少年老成的样子，桢顾安已经有些猜测，不过还是在程处默的耳边小声问：“这三个小屁孩不会是陛下的吧？这么小就进学了？” “知道你还敢乱说？”程处默扭头瞪了桢顾安一下，示意桢顾安掌握好分成，不要放肆。 得到确认，桢顾安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这弘文馆就是他家办的学，想几岁来学就几岁来学，谁也管不着。就是这么任性！ 和桢顾安说了一句之后，程处默就回过来，迎着几个小屁孩笑道：“太子殿下、卫王、汉中郡王。” “处默！”太子殿下李承乾带头，礼数得当，且人小鬼大的朝程处默冷冬暖日般的笑了笑。 还别说，就这小模样，不仅可爱，还有着几分人格魅力。 估计这就是皇室的人，与其他人的不同吧！从小耳濡目染以及教育的成果。 紧跟着，桢顾安和程处亮也是有模有样的学着程处默，算是认识了李世民的三个儿子。 桢顾安在认识这三个之后，就不在言语，愣神又僵硬的跟着程处默他们走。 因为他正在拼命查阅着脑海中的繁复资料，目标就是这仨小屁孩。 虽然他们在历史上皆是榜上有名，但实际上谁又记得清多少呢？ 所以桢顾安还是得好生认识一下。 首先第一个就是太子殿下了，李承乾，耳熟能详的三个字。以前在影视之中，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自甘颓废。 不过现在看起来才八岁的他，一点儿都不熊孩子。 生动的形容的话，现在的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可爱又令人羡慕，一块待雕琢的绝世玉胚。 如果教育得当的话，绝对的皇位完美继承人，谁都撼动不了的那种！ 而第二个卫王，就他那肥嘟嘟的可人模样，桢顾安一瞬间就看出来了，就是小字青雀儿的李泰。 通过脑海中的翻阅，桢顾安知晓。原来他能获得正一品王爷的封号，是因为他被李渊过继给了李玄霸，否则只能是一个郡王。 而且桢顾安从资料中分析出来，这家伙最好的归宿，莫过于学者了。 搞学问绝对能是大唐的一把手，文学家这称号就是为他准备的。 不过，才七岁而已，有待培养。 轮到最后的汉中郡王，便是被李世民称赞为“英果类我”的李恪了，现在还只是个郡王。 貌似，李恪也没事好说的，就是文武全才，李世民的幼年版。 “顾安？嘿！想什么呢？太子殿下叫你呢！” 见着桢顾安行尸走肉一般跟着队伍的样子，程处亮在桢顾安的耳边吼了一声，不过没见反应。 然后，程处亮抬起巴掌就往桢顾安的后脑勺扇了两下。 “啊？”突兀地，桢顾安从意识中脱离出来。 立马就拍开程处亮的爪子，狠瞪警告道：“程二，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啊！不带记仇的！” “不是，太子殿下正和你说话呢！”程处亮两个眼珠一甩，连连提醒示意。 “太子？”桢顾安顺着程处亮眼珠示意的方向看去。 正见着李承乾用他那标准郑重的身姿站立，然后轻微仰着小脑袋，睁着萌萌的大眼珠看着自己。 桢顾安稍不注意还被萌了一脸。 这样子，显然刚才李承乾正在对自己说话呢！ 面对这么礼貌的一个小家伙，桢顾安不好意思的道歉，“希望太子殿下原谅在下，方才失神了，未能听清太子殿下的言语。” “没关系的顾安！”李承乾脆生生的声调，配合一本正经的语气，接受了桢顾安的道歉。 然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又重新述复了一次刚才说的话。 “我虽然是第一次与顾安你见面，但是我也知道，你救过我阿耶，还治好过阿耶的伤势。所以作为阿耶的儿子，我应该感谢你。一声微不足道的感谢，希望顾安你能收下！” “感谢顾安！”李承乾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不卑不亢的对桢顾安行了一个拱手礼。 “太子……”桢顾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立即就被打断了。 “多谢顾安！”兄长都带头了，两个弟弟也是用稚嫩的声音附和着。 “太子殿下你们真的多礼了，那些事遇到的人都会尽全力的，相信更不会有人袖手旁观。我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愧领了这份谢意。” 说实话，桢顾安现在真的被这仨小子惊住。越看他们越顺眼，比李世民都实在的多。 到现在李世民才发给他两个护卫，还没这仨小子来的暖心。 直到这一瞬间，桢顾安才心想，多好的孩子，这么有礼貌，为什么后来都没落得个好下场呢？ 而且还被后来居上的李治捡了渔翁之利，太不公平了。 “顾安你叫我高明就好，不用这么生疏！”李承乾听桢顾安几次都叫他太子殿下，感觉太过疏远了，这才纠正到。 既然李承乾已经发话了，那桢顾安也不会客气，喊太子殿下他还觉得低人一等，不爽。 所以桢顾安应声道：“没问题，高明！” “不过，高明？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是桢顾安不解的一点。 李承乾才一个八岁的稚童，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他该知道的？ 这些消息对他的年龄来说，皇宫应该是瞒着才对吧？ “是我担心阿耶，才央求舅父告诉我的！”李承乾不知道是还有没心机，还是压根不想瞒着，直接就说了出来。 第八十五章 学堂枯燥 “舅父？长孙无忌？那个胖狐狸？”在脑海中，桢顾安浮现出一个笑意盈盈的圆胖子来。 桢顾安眉头甩了一个漂移，貌似自己与长孙无忌的见面，才堪堪两次吧？ 怎么他会把自己记得这么清楚？就算是李世民这个当事人，也不可能如此将自己记着吧？ 这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不会惦记上我了吧？ “太子殿下关心陛下，此乃大孝之举啊！”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桢顾安的胡思乱想。 桢顾安抬头望去，一个年过半百，书卷气绕身的男子。 见到此人之后，李承乾表现的有些怵他，不过还是强压下来不适，迎面笑着行礼，“高明见过孔博士！” “这个孔博士是谁啊？”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来到程处默的身侧，桢顾安轻声问道。 程处默一样轻声释疑，“儒家经学博士，孔子的第三十一世孙，孔颖达！” 桢顾安点点头，原来是这家伙啊？ 难怪李承乾看起来有些怕他，作为李承乾的老师之一，李承乾估计没少被他祸害。 而且是连一点儿脾气都不敢发的那种，这种儒家博士，很可怕！很可怕！ “太子无需多礼。”孔颖达谦虚的一笑，满意的看着李承乾。显然，他感觉自己把李承乾教的很不错。 只是他估计不知道，李承乾此刻的内心之中，惧他如虎。 “孔博士，我们可以先进学堂吗？”李承乾想赶紧逃脱孔颖达，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纠结的道。 孔颖达目光从李承乾身上移开，看向桢顾安几人，然后哈哈一笑，点点头道：“去吧！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 “谢过博士，那高明就先行一步了！”李承乾一鞠躬，然后拉着两个兄弟如释重负的赶紧就溜了。 而在后面的桢顾安三人，在程处默的带领下，行过礼后也是赶忙跟上去。 “一会儿咱们第一课就是这个孔博士教？”在三两步之下，桢顾安三人，转瞬就追上了前面的三个小短腿。 随即，桢顾安就开口了，难不成第一课就学的这么高深？ 听到桢顾安的话，李承乾立马就接住了，像是找着个发泄口一样，滔滔不绝的吐槽道： “肯定就是孔博士了，他是我见过的最严格的夫子。学堂之上，一定都要认真听讲，稍一走神就要被打手板。 如果犯错的话就更严重了，还要被罚抄书。甚至书炒的不规整，有错，都要重来。” “所以孔博士一定是第一个授课的，可能也是为了给你们一个警告吧！”李承乾年龄虽小，但是却思路清晰，分析的头头是道。 程处亮听完李承乾的话之后，顿时就哭丧着脸，推搡了一下程处默，“你觉得我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阿耶也太狠了！” “来不及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程处默还没说话，桢顾安就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桢顾安的下巴微微一点，示意。 程处亮一看，完了，课堂已经处在眼前，不进都不合适了。 “赶紧都入座吧，一会儿孔博士就该到了。”听到程处亮的对话，李承乾转过来好心的提醒一句。 毕竟孔颖达的权威虽然可以挑战，但是后果嘛！嗯～李承乾已经体验过了，觉得不好受。 对一个八岁的稚童都这么严格，更别说你一成年的小子了，下手绝对不会客气的。 提醒一番之后，李承乾带着两个弟弟，自觉的就走向了第一排。 “别磨蹭了！”桢顾安推了程处亮一下，然后跟着程处默就进去了。 程处亮还能怎么办呢，少数服从多数吧，见状便紧随其后跟上。 进来后的三人，不仅自觉，还有自知之明。 进来就直接往后方角落上去，讲究个扬长避短，而现在就是在避那个短呢！ 尤其程处亮唯恐避之不及。 这个时候，桢顾安大量这学堂之内，约莫有二十多个位置，已经坐了不少人。 学子之中年龄大大小小的都有，毕竟年龄限制跨度大了。 但是这些个学子桢顾安都不认识，不过能确定的是，里面的人他一个都惹不起，全是二代。 而桢顾安也不打算认识他们，反正他只是来这里混的，明年就可以滚蛋了。 最多，最多，桢顾安完成一下老程下达的任务，练字。 其它的就与他无关了。 不着片刻，孔颖达手持一戒条一竹简，就踏门而入。 “孔博士！”一瞬间，李承乾就起身直立，以示尊重。 其余学子见状，一样跟随者站立示敬。其中就包括了桢顾安三人。 “都免礼坐吧！”目前来看，孔颖达很满意学子的表现，负手走到自己的位置，示意学子。 “吾也不多他言，以免挥霍你们的光阴，所以这便开讲吧！”没问题，这很符合孔颖达的性格。 不相关的其它东西，能不多说，就坚决不多提一句。 所以剩下的时间之中，就光听孔颖达在那里教学、带读。 随着时间流走，这使桢顾安迎来了熟悉的感觉。 起先是聚精会神，然后是渐渐枯燥，最后是眼皮打架，结果就是昏昏欲睡。 循序渐进、有理有据，孔颖达上课没有激情这他早就想到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居然连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 完全听不进去，大冬天的都搞得人想睡觉，也真是他的本事大了。 桢顾安打起精神看去，一群小伙子硬是聚精会神的，个个皆是有板有眼的跟着孔颖达朗诵呢！ 这一下桢顾安清醒不少，瞪大了眼仔细观察。 不由自主的，桢顾安怀疑自己了，难道是自己本性惰落？不然他们是怎么坚持的？ 不过好在还有陪衬，桢顾安转头一看。 程处亮这厮虽然坐姿标准，但是不争的事实却是，他的眼皮子已经关上大门，真就睡着了。 虽然学堂里人不少，但面对寒冷的冬日，那依旧是冰冷的啊！ 可这家伙，这都睡得着，难道不冷吗？ 可是在下一刻，程处亮像是听到桢顾安内心的想法一样。 只见程处亮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口中毫不保留的大声脱口而出，“阿嚏！” 第八十六章 处亮倒霉 这算昨天事件之后的保留节目吗？ 桢顾安看着程处亮的大脸盘子，眼睛都瞪直了，表情同时也呆住了。 平地一声惊雷般的喷嚏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随即，学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汇聚于此。 程处亮赫然处于漩涡中心，但貌似他依旧没有苏醒的想法。 一直保持标准的坐姿，现在还变形了。双臂环绕，紧了紧自己，使自己暖和一些。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程处亮还轻声呢喃，“有点儿冷了！” 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前方的孔颖达，看向程处亮的目光也有点儿冷了。 老程家的儿子，谁能不认识，所以当即就见孔颖达冷面寒声道：“程处亮！” 短短的三个字，在这冬日之中，更增几分冷意。 程处亮这一刻的确感觉更加冷了几分。 迷迷糊糊的虚眼抬头，朦胧道：“火炉灭了吗？怎么不燃起了啊？” 这厮还以为现在在家呢！还火炉，怕是一会儿你要火辣辣起来了。 “程处亮，给我站起来！”孔颖达气不成声，但好在拍戒尺的声音不小。 礼教严格的他，看着程处亮的做法，绝对是触犯底线了。 听到戒尺声，已经冥冥之中感受到诡异的气氛，程处亮惊醒过来。 一瞬间，自然的站姿的保持不住，潜意识里一个标准的军姿挺了出来。 然后程处亮一眼就看清了目前的局势，有些不知所措，额头上就差流热汗了。 满怀歉意、惧意、悔意的眼神看向孔颖达，程处亮不平静的道：“孔……孔……孔博士！那个，我……我，咕咚……” 狡辩也狡辩不得，程处亮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合适，最后只能是咽下一口。 “你看看你，难道不知尊师重道吗？居然明目张胆的在学堂上睡觉，从未见过你这般不知上进的。 如果你觉得我教的不好，那你大可不来，来了却又如此不堪。” 孔颖达气炸了，走到程处亮坐前，指着程处亮就是一顿说教。 可是你说就说吧！你不要殃及无辜啊！ 孔颖达说教的同时，那口水如雨纷飞，大多数都落在桢顾安脸上了。 可是桢顾安又有苦说不出，这个时候说话不是找罪吗？ “还有，你看看你站的什么样，不伦不类的，有辱斯文。”还没完，孔颖达抓着程处亮的站姿又是一顿说。 正在气头上，程处亮的军姿，确实让孔颖达看不过去了。 咱华夏注重的是自然，看见程处亮这僵直如棺材的姿势，孔颖达当然是不吐不快了。 “孔博士，我错了！”程处亮其实心知肚明，自己绝对会有这一刻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也是他口口声声说，老程放弃他的原因，如果老是发生现在的事，可不就永无宁日了吗？ 所以也等同于被抛弃了！ 恭恭敬敬的行大礼道歉，程处亮现在可不敢顶牛，后果他是知道的，他可一点儿不想承受。 从李承乾口中知道，打手掌那都能接受。但是抄书，那绝对是程处亮的噩梦。 程处亮已经被程咬金用这一招罚出心理阴影了，现在看见纸笔都受惊。 所以程处亮的态度表现很真诚，到是也令孔颖达消气不少。 孔颖达虽然刻板，但绝不屑于行小人之事。 见程处亮已经诚心道歉，想着那边先给他一个台阶下，把授课继续下去才行。 其余的问题，不如就延后分说。 啪啪…… 孔颖达用戒尺敲了敲案几，考虑一下便说：“认错态度上佳，但原谅你依旧不行。不过却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想要从轻处罚也不难，只要回答一个基础的问题，我便可以考虑一二。”此刻消气不少的孔颖达，捋了捋自己蓄的胡子，做此提议。 “嗯！”程处亮也不管自己肚子里有几斤几两的墨水了，抓住孔颖达抛下来的救命稻草，想也不想的就用力拉。 就这样仓促的答应了。 孔颖达见状，就左思右考，也不欲为难程处亮，一眼就知道他有几分本事。 几个呼吸过后，孔颖达认真的看着程处亮道：“我到是听说过，你在家抄过的书本也不少，如此……你便将劝学篇默背一遍吧！” “……”程处亮傻眼了，这叫简单？怕不是故意为难我吧？ 自己虽然被罚抄的也不少了，可是乱七八糟的啥都抄过，而且都是埋头抄，从来不管它的内容是什么。 所以孔颖达让程处亮被劝学篇，程处亮此刻却想，《劝学篇》是个啥？我抄过吗？ 一段时间，学堂之内陷入了安静。 程处亮目光逐渐迷茫，孔颖达目光也逐渐凝结。 “孔博士，我貌似没抄过甚子劝学篇？您看，不如再给一次机会？”程处亮小心翼翼的朝孔颖达解释着。 这道题程处亮是破解不了啦。没办法就只能头像了。 孔颖达能想象程处亮肚里没墨水，但没想到他能这么不堪啊！这都背不了。 实在没办法，孔颖达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无奈没好气的冷声道：“那我再问你，‘五经’各指哪五经？” 这就真的是基础了，看在第一次上课的情况下，孔颖达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五经？那个……《诗经》有吧！这个我知道！”犹豫半天，程处亮磕磕巴巴的才艰难说出一个。 这个能知道，还是因为里面有不少情诗，是调戏小娘子的必背啊！所以他这才有印象。 “然后……那个……嗯……”完了，弹尽粮绝。程处亮就一直这样，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唉！”孔颖达振臂挥袖，程处亮在他眼中，此刻赫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怒叹一气，无语凝愕。 “把手拿出来吧！”孔颖达气道，不打都不解气了。 程处亮听到后，老实的拿出他肥厚的熊掌，放到孔颖达的近前。 啪…… 啪啪…… 狠狠的几下落到程处亮手心，可见孔颖达并没有留手。 但是，程处亮面无表情啊！不痛不痒的样子，孔颖达看得气不打一出来。 孔颖达不要面子的啊？ 桢顾安见状，手隐蔽地掐住程处亮的小腿肉。 嘶…… 不满的低头看了桢顾安一眼，意思就是，现在你捣乱什么乱呢？ 以前小腿经常被鹅咬，所以皮松了，程处亮这才有痛的反应。 第八十七章 点名顾安 “哼！”冷哼一声，孔颖达的心情可谓是荡入谷底，而程处亮就是那幕后推手。 尤其是孔颖达眼生不经意的一瞥，他瞥见了桢顾安的小动作。 虽然桢顾安是好意，但是却有些打击孔颖达。 然后就见孔颖达脸一板，神光狠厉，沉声道：“今日回去以后，将《劝学篇》认真抄录二十遍。明日一早上书与我。” “知道了，孔博士！”程处亮大脸一瞬间就垮了下来，绝望的哭丧着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逃也逃不掉。 此言也适用于众学子身上。 因为在孔颖达对程处亮判决之后，转过身来，对学堂的所有学子道：“你们也一样，回去每人抄两遍，同样是明日上书。” “是！”所有人其声应答，无奈受到殃及。不过好在不算严重，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今日就到此吧！”被程处亮这么一个插曲奏响，眼见着时间也闹的差不多了，刚好孔颖达也被弄得身心俱疲，便出言解放了敌我双方。 “唉～”又是背手，各持竹简与戒尺，孔颖达最后摇头叹息一声，踏出了学堂。 “呼……”孔颖达一出门，程处亮立即就一屁-股瘫了下来，终于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勒个～去！”而在程处亮一旁的桢顾安早已按耐不住，慌忙地往自己脸上擦了一把。 他受到孔博士的眷顾也不少啊！你说他年纪也不大啊？咋说话还下雨呢？ 不过桢顾安到是从此得出，孔颖达真心被程处亮气狠了，否则哪来的这么大的雨？ “劝学，一篇多少字啊？”转回正题来，桢顾安最先注意到底是这个。 盟受程处亮牵连，第一天孔颖达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桢顾安就怕，手都抄断也抄不完啊！ “不多，也就一两千字吧！”听到桢顾安的担忧，程处默出言安慰对方。 桢顾安得到答复以后，安心不少，放松道：“那还好，抄两篇最多也才四千！能接受。” “你们能接受了，那我呢？”程处亮搓了搓脸，悲伤蔓延出来。 并且这厮还补刀道：“而且不止原文啊，还有释义注解都要抄啊！一篇下来可不少字！” “你还好意思嚎？你就是活该！这天气你都能睡着。”程处亮的心大，收到了来自桢顾安的问候。 程处亮这下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桢顾安，幽怨道：“我不是看你带头睡了，我才放开来睡的嘛！” “我？有吗？”侧身试问程处默，桢顾安有点儿心虚。貌似我只是眼皮打架吧？并没有睡！ 程处默接收到桢顾安的信号，铁面无私的点点头。 “我，那是游神太虚，实在是孔博士讲的太好了。入了迷才会那样，我的耳朵可没歇着！”狡辩开脱，桢顾安用尽全力，一点儿皮面都不要了。 “哼哼～”程处亮蔑视的看来桢顾安一眼，坚决不听信桢顾安的鬼话。 “你还是想想，你回去该怎么抄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飞向程处亮，然后…… 桢顾安绝杀程处亮！ 程处亮的心情郁闷丛生，对他这个武夫来说，读书什么的太难了。 就在程处亮郁闷的时间之内，学堂又有了变化。 一位比孔颖达还要老迈的老头，有条不紊迈入了学堂。 “这位又是谁啊？”桢顾安用肘子拐了拐程处默。 进来的这个老头，人格魅力太强了，都还没开口说话，桢顾安莫名的就被他吸引住了，打心底里迸发好感。 在他身上，桢顾安没有感受到那种当官的浮躁，他就像一株老菩提一样，就在那里静静的。 “秘书少监虞世南！”还好程处默有些了解，小声告诉了桢顾安。 “哦～难怪！”一瞬间，桢顾安清晰明了。 人好歹是一个流芳百世的书法家，并且还是大诗人。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书法家、诗人，都是很会养气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气质才是正确的。 “不过，为什么一来就讲诗啊？他不应该教书法吗？”这个时候，虞世南已经讲学起来，教的还是诗词之道。 可是桢顾安更想学的是书法啊！毕竟能找点儿学会的话，没准自己能早点儿解脱。 程处亮听到桢顾安的话后，坐的规整不以，只是嘴巴在动，和桢顾安说道：“还是这样好，学书法可累了！” “能有多累？还有比听这些枯燥无味的词汇无聊不成？”程处亮口中的累，桢顾安可不相信。只要涉及到读书的，哪样他不累？ “不过，随便吧！”桢顾安不在纠结，反正虞世南教什么就学吧，自己又不能决定。 “嗯……” “这样……” 桢顾安变现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还是刚才打瞌睡的桢顾安吗？程处亮眼珠子撇了撇，异样道：“你听懂了？” “没啊！”不假思索的桢顾安回以理直气壮的两个字。 桢顾安确实没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听得有滋有味啊！ 相比较刚才孔颖达讲的儒学、经学，虞世南的诗词一道要精彩的多好吧！ 不过乐极总会生悲。 桢顾安专志的表现，被虞世南看在了眼里。 当即虞世南写意一笑，朝桢顾安示意道：“这位学子，吾观你频频点头，应是有独到的见解，不若作诗以表其意？” “额……”自己被点名了，桢顾安木然的站了起来。 这算什么回事？自己和程处亮今天好像很点背啊！ 刚才自己没被抓住，程处亮倒了霉。这次可到好，轮到自己了。 站起来后，桢顾安呆了，该说什么？作诗？我不被诗作贱都算好了，还作诗？ 而且不知道虞世南、孔颖达他们是不是沟通过了？ 此刻虞世南所讲的诗句都是关于尊师重道的。 桢顾安目光呆滞，场面一度寂静。 不了解虞世南是个什么脾性啊！万一又是程处亮一样的下场呢？ 所以桢顾安着急忙慌的便沉入脑海，翻阅那堆杂乱的唐史资料。 寄希望于以后的那些个大诗人，盼望他们的生平记载之中，也记录了他们创作的诗句。 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找到一两首关于尊师重道的诗词。 第八十八章 顾安念诗 “你还是先坐下吧！”虞世南叹息摇头，知道不报希望了，所以朝桢顾安说着。 “有了！”就在虞世南失望的下一秒，桢顾安突然喊道。 一声惊呼，吸引了虞世南，他的目光再次转移到桢顾安的身上。 来了兴趣，虞世南道：“那你且说来。” “咳～”桢顾安清了清嗓子，吟诵道： “虚空无处所，仿佛似琉璃。 诗境何人到，禅心又过诗。” “一首五绝句，甚是不错！表达世间虚无空幻，好似琉璃通透一般。 试问谁能达到诗句中的境界？唯独纯粹有禅心之人方可！意境上佳之作。”虞世南听完后，释解了诗句之意。 不过转而却反问道：“只是此句与师长有甚关系？” 是啊有什么关系？桢顾安自己都在忐忑。 这首诗他哪儿知道是什么个意思，要不是虞世南现在翻译出来，桢顾安也不会知道他的意思。 刚才桢顾安手忙脚乱，一通乱找，唏哩呼噜的这首诗就出现了。 由于它的名字叫做《酬问师》，桢顾安一看肯定和师道有关，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就决定把它念出来。 现在到好，谁成想它和尊师重道没一点儿关系。 桢顾安内心腹诽，你说你个刘商，你作这首诗是个什么意思？跑题了吧？ 不过桢顾安还想倔强一番，所以出言道：“回虞秘监，此句名叫《酬问师》。” “酬问师？酬问师……好个酬问师！”听到诗名之后，虞世南先是嘀咕，然后稍稍一思考，边突然大赞。 随即虞世南解释道：“你是想赞扬为师者的包容、大爱以及禅心，否则为师之人也不能谱写出绝美的诗章？吾所言对否？” “额……对对！虞秘监所言不差。”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桢顾安起先就愣住了。 没想到啊，一个诗名就改变了一首诗的核心，刘商牛啊！ 然后桢顾安就恬不知耻的，接受了来着虞世南的表扬。 刚才还说人家写跑题呢！现在～呵！ “还未曾知晓，这位学子姓名？”一首五绝句，虞世南对桢顾安好感倍升，当即就询问桢顾安的名字。 “回虞秘监，学生姓桢名顾安！”立马行礼，桢顾安恭敬回答。 虞世南听完后，须眉微蹙，反问：“未有字号？” 只报姓名，不报字号，在他们看来是不尊重人的。所以虞世南才会皱眉，以为桢顾安是在埋汰人，有些不礼貌了。 “未曾有过！”了解过后，桢顾安是清楚虞世南为何会这么问。 也感到有些尴尬，他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字。可又能怎么办呢？ “嗯，那便先如此吧！”虞世南点点头，清楚之后也就没有揪着不放。一句话就略过了这个问题。 桢顾安本来还以为，虞世南的下一句会是他替自己取个字号呢？没想到他压根就没在意。 一点儿不按套路来。 不过想想也是，桢顾安和对方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师生关系还半天都不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你封字号？ “那，顾安你便先坐下吧！”桢顾安的表现，赢得了虞世南的满意。虞世南也就善意的让桢顾安落座。 “顾安的诗句甚好，乃是对师长都褒扬。今日回去之后，众学子一样赋诗一首，明日再上书与吾！”虞世南借此机，道出了今天的要求。 话完，虞世南突然想起来，又看向桢顾安补充道：“至于顾安便可免之！” “如此便继续～”提完这些过后，虞世南又继续讲授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世南才道：“今日便到此为止。” 然后虞世南就有学子起身离开了。 而其中多有不解的学子，便拦住虞世南，虚心请教起来。 不过桢顾安三人，不在其中，一听可以走，想也不想的就溜了。 回到家之后，桢顾安跟着程处亮来到了他的屋内，尽情的享受着火热的暖炉。 程处亮这儿的炉子有人照料，随时都是旺盛的。而桢顾安自己屋里的，压根没人管，早就灭了。 孟扈那货不怕冷，而且咋教都学不会怎么弄火炉，不过孟象到是会。 可惜孟象今天跟着桢顾安出去，在弘文馆外一直站着，桢顾安都把他给忘了。 本以为他会自己回去呢！ 这不，回来见自己那里冷清，干脆就跟着程处亮过来了。 “唉～还要抄书！”瘫坐而下，桢顾安生无可恋。 今天还以为上完课就解放了，没想过会有这档子事啊！ “程二？我以前给你出的主意，你不会一直都没弄吧？”炉旁瘫着的桢顾安想起来，自己好像把关于抄书的外挂告诉过程处亮？ “上次被阿耶罚抄之前没有，不过在那之后我让人做了一套出来。”心悸的回忆着那一次惩罚，程处亮这才眼冒精光，想起来这个东西。 桢顾安一下坐起来，目视程处亮道：“那你还不赶紧把它拿出来用，藏着当宝呢？” “嘿嘿！马上马上～”之前也是忘了这东西，经桢顾安这样一提醒，程处亮这才想起，然后尬笑不已。 “八斤！”程处亮开门，朝空荡荡的外面喊了一声。 可神奇的是，不一会儿，程大壮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二郎有什么事？”程府内，知道程处亮秘密最多的就是程大壮了，连程处默都不及他。 因此程大壮也是最多被程处亮使唤。 所以程处亮也不隐瞒，直接对程大壮道：“你把我上次让你做的那个，印刷的东西取来，隐蔽一点儿啊！” “没问题！”程大壮自信一笑，拍拍自己保证着。然后转头就去取了。 程大壮的行动，既隐蔽又高效快速，桢顾安两人没坐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你来还是我来？”看着屋内的工具，程处亮问向桢顾安。 只不过桢顾安却眼神一转，恶趣味道：“为什么要咱们亲自动手呢？” 跟着桢顾安目光流转，程处亮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和桢顾安一样。 桢顾安两人的目光，正直直的看着两人。 那便是程大壮以及孟象！ 孟象刚才在桢顾安的屋内生火呢，现在赶了过来，偏偏倒霉的被这桢顾安俩货盯上了！ 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第八十九章 造假进行 “你俩认不认字？”桢顾安提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如果他俩字都不认识的话，那可就不好弄了？ “你就别问了，八斤大字不识一个！”一指程大壮，程处亮撇撇嘴，告知了桢顾安事实。 然后桢顾安就只望向孟象了，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认吧？ 可以，天不遂人愿。孟象无辜的看着桢顾安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桢顾安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脑门。 自己也是脑瘫，有文化他俩还会是现在这处境？ “唉，我们还是先把版排出来吧！”抓起小号的字模，桢顾安抬头对程处亮说到。 “一个字一个字的来，别搞乱了。”对照着原文，程处亮找字，桢顾安码字。 不一忽儿之后，一个版面就排出来了。 字数不多也不少，后面还需要几个版面就可以完成了。 而看着已经排好的一版，又见孟象两人在那儿也是待着。 桢顾安就吩咐道了，“你俩过来，把这一版的字印到纸面上。很简单，要是这都不会就完了。墨在那儿呢！” 刚才准备让这俩一条龙完成，可惜不认字，排不出全文来。 不过现在换了一个方式，印制的任务交给他俩，就是流水线服务了。 所以接下来，桢顾安与程处亮抄书造假的任务，进行的很顺畅。 当桢顾安两人排版完以后，就看着孟象两人印刷。 程处亮的二十遍，以及桢顾安的两遍，在两人逐渐熟悉的手法下，也渐渐成型。 “好了，二郎！”印好了一大叠，程大壮将之抱到程处亮面前。 “好东西啊！”程处亮抚摸着这一叠纸，但目光却看向活字印刷，掩饰不住的兴奋。 程处亮这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之前也是没重视过，哪儿知道它居然如此高效。 如果要是自己手抄的话，估计今天是彻夜未眠了。 但是有了它之后，以后就不怕罚抄了，只要用它排好，短时间之内要多少都可以。 “这是你的，顾安。”程处亮抽出其中的两份，交到桢顾安手中。 桢顾安自然的接过来，摊开看了看，他也是第一次见活字印刷的效果，便品评道：“效果很好啊！清晰干净，明天没问题了。” 感慨完，桢顾安就把它折起来收好。反正今天的作业是完成了。 “程二，没问题我就回了！”完事桢顾安就准备回去。 “等等！”刚起身，桢顾安就被程处亮叫住了。接着便迷茫的看向程处亮。 “你那个诗，还有吗？”程处亮呲个大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明白了，还有一个任务对他来说，等同于不可能完成的。 那就是虞世南的诗。 不过可惜的是，桢顾安也无能为力。今天的那首还是误打误撞出来的，想在找一个合适的，哪这么容易？ 于是桢顾安摊了摊手，爱莫能助道：“没有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也无能为力。” “行吧，行吧！”程处亮看出来桢顾安没骗他，而且这也确实没什么好骗的。所以挥挥手，示意桢顾安自便吧！ 吱嘎…… 无事，孟象开门，桢顾安便准备回去。 砰～ “谁啊？”没注意，刚开门桢顾安第一时间就一下踏出，然后被撞了一个踉跄。 “孟扈来这你干嘛呢？这么大块头，在这堵门？”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孟扈这个大块头吗？ 这货不怎么好使唤，吃的还多，所以桢顾安今天就一直没有带着他。 不过现在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跑来这里堵门，还把自己撞了一个满怀。 这不，听到桢顾安的问话之后，孟扈就粗声粗气的道：“阿郎，那个～外面有人拉着一大车一大车的东西，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一大车？应该是那个高昌商人回来了吧？”孟扈口中的几个关键词被桢顾安抓住，然后就联想到了此事。 估计就是高昌商人来送棉花的。 “都过了这么久了，我都快忘了。走吧，出去看看。”这段日子，因为有火炉的原因，老程家的鹅也没有遭殃。 于是连带着，桢顾安把棉花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带着孟象孟扈，桢顾安一行三人来到程府门前。 只不过来到府前，桢顾安并未在此见到任何高昌人，连一丁点外邦元素都没有。 反而是，桢顾安看见了一个小娘子站着车队之前。 对方那位小娘子看见府内出来人，而桢顾安又是走在正中最前头的那个。 当即，小娘子便碎步上前，来带桢顾安的几步远之前，试探问道：“请问，您是桢顾安郎君吗？” “我是桢顾安，冒昧一问，你是谁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和自己刚才想到不一样啊？再加上他们也没有任何确认身份的标识，又是这么大的阵仗，所以桢顾安就迷糊了。 确定是桢顾安之后，小娘子轻声解释： “回郎君，您称呼我岚丫头便可。我们是红颜醉的，车上的这些都是您的那一份。今日我们都为您送过来，总共六十贯。” “这样啊～”听到是红颜醉，钟府的人，桢顾安就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钟芮虞，前段日子还在合作来着，现在又是造化弄人，也不知道她是悲伤还是开心？ 不过这时候不是乱想的时候，当即桢顾安就对孟象道：“孟象，赶紧去请处默过来，叫人帮忙把这些搬进去，顺便取走他的那一份。” 然后桢顾安就看向一串车队，不解道：“六十贯有这么多吗？” “回郎君，六十贯如此多的铜钱，可不是谁都拿的出的。所以后面大多都是绢布。”面对桢顾安如此无知的问题，岚丫头还是强忍着吐槽，恭敬的解答着。 “这样……”忘了还有这茬，绢布也是硬通货之一。于是桢顾安讪讪一笑。 “看起来卖的不错啊！”桢顾安内心想着。 自己分五成，那总共就是一百二十贯，所以就是卖出了六十瓶。 当然，这六十瓶之内，并不包含此前自己单卖给红颜醉的那些。 “顾安，你当真的舍得分我一成？”这个时候，程处默已经派人全部将钱财锦帛搬入府内。然后就过来搂着桢顾安笑道。 第九十章 芮虞现状 上一次桢顾安让孟象给他的，他只是以为是还钱。 而且那时候桢顾安也并没有告诉程处默分成的事。 所以到现在，程处默才知晓这其中有自己的分成，此刻还以为桢顾安是玩笑，这才来说笑。 “你要是不要也行，正好我还嫌不够呢！”桢顾安豁然大笑，和他开着玩笑。 “那我还是要吧！”程处默可不讲客气，大大方方的就收下了。 “那你就赶紧去把自己的那份取出来吧！”拍了拍程处默，桢顾安表示让他赶紧去忙活自己的东西。 然后程处默也不在继续和桢顾安啰嗦，转身就回了府内。 在程处默回去后，桢顾安一看，钟府的人已经准备带着空车回去了。 “岚丫头，你知道你们小娘子现在怎么样了吗？”终于还是没忍住，桢顾安满怀期待的忐忑一问。 随着桢顾安的问题，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而身为钟芮虞最亲密的丫鬟，岚丫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虽然自家小娘子现在的样子，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桢顾安一个外人，凭什么告诉他？他又有什么资格知道？ 于是岚丫头就佯装不知，道：“我们家小娘子有好几个，我也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啊？而且她们都挺好的呀！” 确实，钟堰有八个女儿，桢顾安这样问，哪知道你这个臭流氓问的是哪一个？ “那个，对不住。是我唐突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对岚丫头道歉。 桢顾安一阵暗骂自己。且不说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没资格过问。 另说的话，这也涉及女子的名声，自己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探对方家中的情况。 所以都太过不合适了。 “若郎君无事的话，我们便先告辞了。”岚丫头不欲再耽搁，便对桢顾安辞行告退。 这时候桢顾安还有些失神，但也表示道：“那～去吧！路上慢些。” “咱们回去吧。阿郎！”孟象来到桢顾安的身边，提醒道。 桢顾安点点头，转身道：“哦，那走吧！” “你说钟芮虞现在应该还算高兴的吧？现在都还有心思做生意。如果她心情对那件事闹心的话，应该无心它事才对吧？” 心中总是想说点什么，恰好孟象也跟在身后，桢顾安就肆意而言。 这些话，也确实都顺风传到了孟象的耳中。 孟象神情一症，没想到桢顾安会将这些话说给他听见。 既然已经听完，也从中听出一些桢顾安的心思。 想要装聋作哑貌似也不成了，孟象片刻便道：“您说的我也不清楚！ 但听说过，钟堰这个人别的不评论，唯独经商之上异常守信。也就是说，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影响不大，就绝对会信守合约。” “……”无言摆头，桢顾安默默朝前而走。 桢顾安也搞不懂自己这奇怪的态度，第一次知道消息后惆怅，此后却将它压下来。 可现在一听，又浮出内心表面。 内心中，还是摸不准自己的想法～ 她的的确确给自己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有时自己也会心心念念。 但也说不准那是一种什么心理，喜爱？桢顾安没有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种感觉！ 占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有这种变态的心理？ 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可是甭管脑海中如何乱七八糟的，一切貌似都只不过是虚妄。 待到明年开春，年号重订之后。她就将要戴着公主的光环，远嫁异邦。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桢顾安大概知道，任何一个女子碰上那种身不由己的事情。 只要三观正确，有一点儿自我最求，都绝对会有抵触情绪的。 哪怕她知道她无能改变什么，却也无法阻挡她的哀伤心撕。 在桢顾安抓不准自己的内心，惆怅一段时间之后，钟府那一边…… 笃笃…… “小娘子？”完成任务，回到钟府的岚丫头，在钟芮虞的闺房之外轻轻的敲了敲门，朝屋内试探道。 屋内一点时间并没有传来声音，但是岚丫头却知道，自己可以进去了。 钟芮虞静悄悄的跪坐在案几后。 在岚丫头进到屋内后，她只是眼皮动了动，随即抬眼轻瞟一眼，然而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岚丫头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每每都会触动她的心。 以前的那个小娘子，还会和自己笑闹，可是此刻的她，却是一片灰暗。 尤其她的面容，憔悴，双目迷茫。以前的碧水眸子，现在也变为了一潭死水，看得让人痛心。 其实钟芮虞本该能够想通的，因为她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己的宿命。 可让她无法接受的却是，自己如今沦为了牺牲品，两国交涉的牺牲品。 虽然这个牺牲品表面风光无限，公主？ 是啊，她现在是公主了，别人都羡慕不来的。 可是实际呢？ 这个公主的名号，却等同与判官生死簿上书写的名字，下场并没有人羡慕。 甚至于，到至今为止。李世民这个皇帝，她名义上的父亲，从未召见过她。 这更加的致使钟芮虞感到绝望，她作为一个牺牲品，居然连罪魁祸首都见不到一面？ 这，便是她如今状态的祸因之一！ 至于其二原因，便让人瞩目。 它是先前钟芮虞的那个皮肤病，也就是脖颈上的那些小圆斑，如今居然扩散了。 脖子上的那部分悄然间变大了一些，其余的则渐渐往面颊等地方蔓延。 本就哀莫大于心死的她，接连受到了这些打击，情绪便一直每况愈下。 “小娘子，我帮你上药吧？”岚丫头蹲下来，轻言细语的在钟芮虞身边说话。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岚丫头的手中捧着一个小玉罐，一看便知是外敷的药膏。 也不知道钟芮虞听没有听到岚丫头的话，半天还是不见反应。 好像是纠结犹豫，最终钟芮虞心宽一点儿，微不可查地慢慢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岚丫头当即放下药罐，并将之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药膏轻抚到钟芮虞的肌肤之上。 做完这些之后，岚丫头才默默的退出。 到门外关好门之后，岚丫头才小声的对两旁说：“你们多注意一点儿公主！” 在门的两侧，两个抵抗着寒袭而发抖的丫鬟。 这两个人，是宫内派来的宫女。 第九十一章 上书检查 次日早晨，桢顾安三人又即将前去弘文馆，继续遭罪。 不过在三人汇合之后，桢顾安发现程处默有些精神厌厌，这才想起来一件不厚道的问题。 貌似昨天自己和程处亮印书，忘记了带上程处默。也就是说，程处默昨天大概率的花废了不少心思。 不过桢顾安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表示歉意了，当时程处默也不在场，没想起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你们俩精神头可真够好的！而且二郎你居然抄完了？”这个时候，有些蔫了吧唧的程处默，发现两人精气饱满的样子，惊异的发出感叹。 而在看见程处亮手中抱的那一叠厚厚的纸之后，更令程处默惊异。 程处亮居然能够完成那么大的劳动量？ 要知道，一笔一划的规整抄录，可是极其耗费精力的。就光看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才只是两遍罢了！ 感受到来自程处默的惊异，程处亮就开始膨胀了，洒洒水般的得意道：“小意思，几柱香时间的事而已！” 说完，程处亮收到了来自程处默求问的目光。 下一刻，程处亮自是信任自家大哥。所以也不必藏着掖着，便简单的叙述给对方听。 “你们……作假？”自家兄弟，最了解之人，莫过于程处默自己了。 在程处亮得瑟样的叙述之后，程处默分析其性质，惊叹这么一句。 “谁说……”程处亮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却被桢顾安结果来道：“那怎么能叫作假呢？那叫做合理充分的利用工具！这是咱们从古至今进步的见证好吗？” “对，没错！”被桢顾安抢了话，程处亮不介意。尤其在听完后，及其觉得有道理，于是连连表示赞同。 虽然话是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但程处默却不敢苟同。 最后还是担忧的看着两人，提醒一句：“我感觉你们俩今天会很难受的！” 听到程处默的话，桢顾安无奈摊了摊手。 桢顾安如此选择，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他的字，能写自己的名字已经是天大的馈赠了。 涉及其余的？他连笔都拿不稳，更别提抄了，那不得猴年马月才能完成。 而且就他那稚童都不如的字体，没准孔颖达看过之后，会气的七窍生烟。 与造假比起来，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两个选择，他选了一个稍微稳妥的。 而程处亮对于程处默的话，则是当作耳旁风一掠而过。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结果出来就得啦，过程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三人各自怀着感想，很快就来到弘文馆学堂之内。 学堂内已经坐满了学子，算起来，他们三人已经来的及晚了。 这不，三人刚坐下没一会儿，孔颖达便依旧如昨日一样，一板一眼的到来。 孔颖达负手看向众学子，见人已到齐，并未迟到，便满怀大慰的一笑道：“很好！那今日教授便可开始，自觉上书与我。” 孔颖达说完后，离得近李承乾立马就积极的站起来，恭敬的将自己任务上交。 敬以礼貌，孔颖达双手轻轻结果李承乾的上书。 慢慢悠悠地抚开，孔颖达仔仔细细的观阅着。其间还不时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殿下做的很好，为大家做了一个表率。”两遍劝学，孔颖达都一字不落的看完。 结束后，孔颖达便将之放回李承乾的手里。并对李承乾加以表扬。 随后，李泰、李恪，也都逐一上书。 两人可一点儿不比李承乾差，都收获了来自孔颖达的夸赞。尤其李泰最甚，简直都快被夸飘起来了。 之后的其余学子，也都很积极，各自接受了孔颖达的或夸奖或批评。 但是这一切发展都很不错，直到最后，来到了桢顾安三人这里。 第一个程处默打头阵，将自己昨天的成果交出，不过没有夸奖也没有批评，中规中矩说了几句！ 好歹过了这道坎。 “孔博士。”而第二个，程处亮上场。他将一叠厚厚的纸取出，摆在孔颖达的面前。 “嗯！”孔颖达这才偏心的对待，这是别人都没有的闫肃神态。程处亮被他看的有些发怵。 唰……孔颖达拿起一页，细致的观察了一下。 唰……这是又掀开了另一页。 “……”又往后翻了翻，孔颖达察觉不太对劲，眉心画了一个勾。 不过孔颖达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程处亮。 这种看不透想法的眼神，被程处亮看在眼里，本来无所谓的他，没来由的忐忑起来。 程处亮的抄录太多了，最终孔颖达并未看完，而是放到了一边。 也就是程处亮，唯一没有收到孔颖达的点评。 绕过程处亮之后，孔颖达对上了桢顾安。 “有劳孔博士一观！”见状，桢顾安上交自己的两份。 孔颖达默默地拿起，细细地翻了翻，到是看完了。 “你二人将自觉手拿出来吧！”放下桢顾安的纸张之后，孔颖达冷静的说出。 他已经看出来了，字体匠气十足，完全不是手抄的。字体并没有手写的那种灵气。 不过这种事说出来也不太好，所以孔颖达只是示意，你两人安心接受惩罚比较好。 听到是如此，程处亮反到不怕了，干脆利落的就把满是茧子的巴掌伸出。 虽然孔颖达知道打也打不痛，但还是面无表情的甩下几戒尺。 程处亮搞定，随后就是桢顾安，啪～ “我靠！”咬牙切齿地，桢顾安内心大爆。 然后又是几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桢顾安就感觉自己的手掌麻木了，随即又转为火辣炙热的感觉。 “处亮手书四十遍，从便此刻开始，一样明日上书。”对程处亮，孔颖达终于开口了，不过还是惩罚。 翻了一倍，而且这回程处亮知道，绝对是不可能作弊了。 把程处亮安排好后，孔颖达转过来又对桢顾安道：“顾安依旧手书两遍，并且晚些时候来寻吾，到时一齐将手书交与吾。” “学生知晓。”没有什么意外，桢顾安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一切比桢顾安预料的要好上不少。 第九十二章 指点书法 完成今天的上书之后，孔颖达便回去又开始教授了。 而桢顾安和程处亮，在学堂上就开始抄了起来。 “凭什么我翻倍了？你还是两遍？”趁着孔颖达不注意这一边，程处亮不服气的小声问桢顾安。 “额……我运气好吧！”桢顾安愕然，然后干笑的几声道。 其实运气好只是一方面，其它的原因也是有的。 就在昨天，弄完那些琐碎的事之后，桢顾安就歇息了。 可是傍晚十分，桢顾安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和程二搞得这方法不靠谱。 他知晓得物极必反的道理。 印制的文章，缺点就是太过完美了，几乎没有什么错误。 即便有什么错误，也都会是一样的。 再加上他反复查看，那字体太过刻板了，没有手写的那种灵动。 所以桢顾安就判定这绝对不靠谱。 可是入夜已深，自己的那个丑字肯定是来不及的了。 但又该怎么办你？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桢顾安可不敢想象后果，于是他就想方设法的找办法解决。 在熬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找不到什么出路，桢顾安才反应过来，不如攻略人。 既然这个任务是孔颖达布置的，那不如就从他入手。 所以桢顾安就在脑海中，查阅着关于孔颖达的生平资料。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桢顾安还是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现在的孔颖达，正是接到李世民的任务的时候。而他的任务，那便是编写五经正义。 所谓五经正义，那便是五经的义疏，它便是以后科考的教科书。 而这其中，桢顾安正好有一样东西对于孔颖达必有大用。 那便是——标点符号！ 随后，桢顾安连夜就将劝学都标注上符号，做好分段。 只希望到时候，孔颖达能看得懂，并对它产生兴趣。 然后好对自己的惩罚，也能够宽宏大量一些。 所以这也是赌，赌孔颖达能不能注意它。 好在桢顾安运气好，赌中了。并且效果也是极好的，孔颖达并未过分的惩罚他。 “赶紧抄吧！”程处默见他俩还有心情交头接耳，最为老大哥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面对程处默的监督，两人这才将注意力移到正题上。 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桢顾安和程处亮就一直在执笔抄录。 虽然桢顾安的量小，但是他可比程处亮慢的多了。毕竟桢顾安笔都拿不稳，写字还控制不好力道。 于是一直到孔颖达教授完之后，桢顾安连一篇都没能完整的抄出。 直到，换了虞世南到来，桢顾安才堪堪完成一篇的成果。 换了授课师长，但是桢顾安与程处亮依旧没有停歇。因为他们有过孔颖达的允许，有特权可以一直抄。 并且孔颖达应该与虞世南是沟通过了，因为虞世南今天授课下来，都并点名他俩。 就连程处亮的上书，也就是虞世南布置的诗作任务，虞世南都没有过问程处亮一句。 就这样持续着，直到所有学子都离去，桢顾安才勉强抄到末尾，出一部分结束。 至于程处亮？可怜的他还多着呢！ 学堂中逐渐空荡，也就桢顾安三人还在，以及一个虞世南。 虞世南看样子并未准备离开，而是踱步上前，走到了桢顾安的身边。 出于昨天的那一首诗，虞世南对桢顾安并没有产生什么坏印象。 可他却是没想到，为何在孔颖达那里，桢顾安就被处罚了呢？ 好奇不解的驱使下，虞世南才小小的关注一下。 站在桢顾安的身侧，虞世南一眼而过，立即来回摇了摇头。这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字啊！ 书法一道略有成就的虞世南，观桢顾安的字，简直惨不忍睹。 那个字！ 有大有小，有方有长，有深有浅。 犹如一个婴儿涂鸦，看得虞世南内心连连哀叹，这么白净的一个郎君，怎么提笔就废了呢？ 难怪孔颖达会处罚他，行书如此，若在旁人看来，绝对是对他的一份侮辱。 “头正勿斜微前倾，身直肩齐腰挺立……”终于看不下去，虞世南对桢顾安轻喝道。 虞世南说了一大串，目的就是一个，灌输给桢顾安正确的书法姿势。 毕竟虞世南是一个很注意坐立姿势，和运腕方法的书法家。 其实若论书法，桢顾安知道，在这个时间节点，有一个人的书法理论最是出类拔萃，那就是欧阳询。 不过到现在，桢顾安都没听过关于他的消息。 既然现在已经有一位大佬出言指点了，桢顾安当然不会拒绝。 跟随者虞世南的话语，桢顾安严格按要求照做。 姿势一出来，到真有几分书法家的架势。暂且先不管字怎么样，就气质这一块，都显得文邹邹起来。 不过字吗？ 还是那个样！依旧惨不忍睹。 关于这一点儿，虞世南没有丝毫地大惊小怪，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 指点结束之后，虞世南嘱咐道：“严格依照此姿势，回去以后寻字帖来临摹。持之以恒，必有所成！” “多谢虞师指点！”见虞世南准备离去，桢顾安赶忙起身，真挚的感谢道。 “如你所言，只是指点，当不得你师。”虞世南摸摸胡须，点头道。 他只是心血来潮，加上看不下去桢顾安的字，才忍不住纠正一下。事实上，他可没有当桢顾安师傅的想法。 说完话，虞世南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顾安，你的运气真好！”目睹了这一切的程处默，语气中羡慕祝福之意皆有。 “好归好，但也挺可怜的。”桢顾安也挺纠结，自己运气确实好，得到了虞世南的指点。 但是这一切，却是建立在自己那惨无人寰的字上面。这是得多么看不过去？才不得不想要改变它？ “你们还管什么好不好看？能写完就算不错了！”暗无天日的一天，程处亮依旧前途渺茫，他的任务还有好多。 看着这两个兄弟，都块讨论起书法来了，程处亮急忙打断。 安静下来之后，桢顾安过了一会儿终于抄完了。 不过桢顾安还是走不了，并不是因为要等待程处亮。 而是桢顾安还必须得去找孔颖达。 关于标点符号这个东西，孔颖达还等待桢顾安去给他解释呢！ 第九十三章 标点符号 也不知孔颖达在那里。 你说孔颖达也真不够厚道的，离开的时候也不说告诉自己去什么对方找他，桢顾安现在漫无目的，一脸迷茫！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弘文馆内逛了小几圈，终于是遇到了一位熟人。 “顾安拜见邢国公！”对面之人，桢顾安有过几面之缘，就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桢顾安这么一个人。 这位邢国公，也就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房玄龄。 发现桢顾安行礼之后，房玄龄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顾安小友。” “先前泾阳县之事，你们做的很好！”对于那件事，房玄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而桢顾安他们那一次的成功，房玄龄也是记在心中的。 所以现在想起来，对桢顾安的印象也一下浮现出表面。 “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力所能及吧！”桢顾安可不敢居功至伟，能低调就尽量保持低调的好。 或许因为桢顾安的谦虚把，房玄龄看他更加顺眼，微笑道：“不居功自傲，甚好！甚好！” “顾安来弘文馆，又恰逢弘文馆开馆，想必顾安是来学习的吧？”房玄龄日理万机，每天忙得脚不贴地，所以就没有承接教授学子的任务。 也就是说，桢顾安是不是弘文馆的学子，他并不清楚。 “正是如此。从昨日开始，已经习得两日。”房玄龄的气质很亲和，所以桢顾安和他说话也并没有感到压力。 “不过，我看你方才好似在寻找什么？”刚才房玄龄瞧见过桢顾安的状态，四处在找着什么，可惜就是没有头绪。 所以房玄龄心血来潮，就提了这么一句。 房玄龄的问话，恰到好处的合了桢顾安的心意。 其实就算房玄龄不问，桢顾安都要向他打听的。不过这样却是最好情况，自己也不会太过失礼了。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桢顾安还些许的有点儿尬，“回房公，今日孔博士让我去寻他，可问题是我并不知晓在何处才能找到他。” “如此，你便随我而来。正好你我二人是顺路的，我便领你过去。”也是运气好，之后桢顾安就跟着房玄龄走了一段。 “此地就是了。”最后，房玄龄指向一处，示意桢顾安。 “感谢房公。”真心实意的对房玄龄说谢，接着桢顾安便告辞，“如此顾安就冒昧先行一步了。” 随即见房玄龄点头过后，桢顾安就和房玄龄分别。 笃笃…… “学生桢顾安，应孔博士吩咐而来。”来到门口，桢顾安并未冒昧，而是停留在门前，恭敬的先对门后表明来意。 不一会儿，房门吱嘎一声就打开了。 开门的人示意，桢顾安可以进来。然后桢顾安就进入其中，寻上了孔颖达。 “孔博士！”桢顾安将自己耗时耗力的成果，正式上交给孔颖达。 孔颖达这会儿放下手中的大小事务，取过桢顾安交上的纸张。 “这就是你作假、逃避的原因？”一手刚抬起纸，孔颖达就被一个冲击波损害了眼睛。 太丑了，丑的不像人写的字。 因此，孔颖达得出一个结论。桢顾安作弊，根源问题就是这手难堪大雅的字。 没好意思说话，桢顾安无可反驳的点了点头。 “可你二人如何做到，在短短不足一日之内，就能够做出雕版来？”这是目前为止，孔颖达没能想通的问题。 这东西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所以桢顾安并不准备藏着掖着，道：“那叫活字印刷，就是以……” 随后，桢顾安便将活字印刷的技术，概括给了孔颖达。 听完以后，孔颖达沉吟并捋着胡须，然后道：“一个很不错的创新，完全规避了雕版的弊端。但实际的效用并不大。” 孔颖达也清楚活字印刷是个好东西，但它绝对普及不开来，因为还有一个条件限制了它。 纸！ 纸张目前依旧少用，占比最大的仍然还是竹简以及绢布。这样便导致了活字印刷的命运，只能是小众的。 “此物就先不谈。今后还是踏踏实实的，万不可在动这些小心思了！还有你这个字，下去以后必然要多加练习。” 知道活字印刷之后，孔颖达对此就没了兴趣。但，最后还警告了桢顾安一番。 此话一出，桢顾安就知道，孔颖达算是放过他一马了。 而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了，就是孔颖达让桢顾安来此的目的。 就见孔颖达拿起桢顾安抄的文章，手一指文字中间的符号，问道：“我观此符，与句读有着类似的作用。可是为何它却多了许多种类？” “确实与句读符号是类似的作用，我称之为标点符号，标明句读与语气的符号。 相比起句读的学习，标点符号更加的简单一目了然，能够大大的提高学子们的学习效率。” 桢顾安不吝言辞的推崇标点符号。 “对语气亦有辅助？”孔颖达抓住了这个不同之处。 “是的！”桢顾安点点头，然后解释道：“就比如‘？’这个符号，可以做为一句话的停顿，更能表示语气的疑问、反问，设问。” “还有‘！’这个符号，能表示……”接下来桢顾安就捡着几个常用的符号，对孔颖达介绍起来。 听着桢顾安的介绍讲解，孔颖达听得连连点头，很快就接受了桢顾安带来的新鲜事物。 “孔博士您也是知道，句读存在弊端。需要练习，更甚者还会造成歧义。而标点符号就能改变这些缺点。”介绍完多数的常用符号后，桢顾安总结了一句。 孔颖达也是有名的天才了，自然没遇到过桢顾安提到的这些问题，最多听过一些类似故事，感受并不深刻。 所以就想听桢顾安讲一讲，便道：“顾安可否举一例子？” “嗯……容我想一想。”桢顾安闷头想了想，最后道：“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请孔博士断句！” 提起笔来，孔颖达轻轻松松的写出：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不愧是孔颖达，现学现用，且断句的含义也是正确的。 第九十四章 冲远面圣 “孔博士且看另一种意思。” 在孔颖达写的句子之上，桢顾安提笔下点：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孔颖达看着一句话两个意思，下意识的摸摸胡子。 感到有趣的同时，也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桢顾安就道：“若此句作为遗嘱立下，又并无断句。因家产发生了争执，官府在断案时，儿子女婿又各持一句，是否皆有道理？官家又该如何判决？” “一段文字，因其断句的不同，产生了两个意思。看来今后断句，必须要多加谨慎了。”孔颖达看着这一段文字，也知晓了这套标点符号的重要性。 “孔博士，您觉得将标点符号用到标注五经中，能否可行？”好像孔颖达还没反应过来，并未往他现在的工作上联想。 于是桢顾安就提了这么一句。 桢顾安弄出来标点符号，除了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惩罚，另一点就是为了让孔颖达运用到五经正义之中。 看起来对他桢顾安没有什么意义，但却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趁热打铁，桢顾安继续道：“孔博士，学生斗胆，不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应如何解释？” “该句源于《论语·泰伯篇》，主要表达了先圣有教无类的观点。”孔颖达作为孔子的后人，当然对《论语》的每句话都了解的透彻不以。 所以为桢顾安解疑，也是张口就来，好似已经将论语印制在脑海中一般。 “现在咱们好歹还有一个贤明的陛下，并未曲解此话的内涵。可若是后世呢？ 或许会变成政权的教条，被译为国家统治黎民，只需要驱使他们做事，并不需要他们明白在做什么。完全变质为愚民之策。” 在孔颖达说完之后，桢顾安拿起笔来，蹩脚的写下两种句子的断句方式。 “先圣直言，怎能曲解其意？”孔颖达对桢顾安的这个解释，以及纸面上的丑字，接受不能。 神情异常的严肃，坚决听不得这种歪曲之言。 桢顾安这么一举例，孔颖达就真正重视起来两相之间的关联。 想一想，几人论语都有可能被人曲解，那五经呢？也绝非能够轻易逃脱。 于是，孔颖达便郑重道：“这类言论，定然不能再次发生。但是我主导做义疏之事，也绝不是一言堂。所以我还需与陛下商量，才能做下决定。” “孔博士说得对！”桢顾安估计，这事没跑了。 虽然孔颖达口中说着要先禀告李世民，但事实上，只要李世民不傻，一定会同意。 而且就算李世民不同意，孔颖达也绝对不会答应，十有八九孔颖达会死缠烂打。 “不行，我现在就必须去见陛下。”意识到这些问题之后，孔颖达怎么也坐不住了。然后急不可耐的就离开了。 “……”甩袖就走了，也不管别的事了。桢顾安看着他的离去，也是一愣一愣的。 都这样了，桢顾安继续待在这儿也没意义了，当即就告辞了。 …… 在桢顾安回到程府之后，孔颖达也收到了李世民的召见。 “冲远这般急切的要见我，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李世民处理着政务，抬头便看见孔颖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孔颖达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对李世民请求：“陛下，臣有一问请教陛下！” 啪嗒～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毛笔，饶有兴趣的看着孔颖达道：“倒是有趣了，还能有什么难题，居然连冲远都向我请教了？” “那你大可说来，让我听一听！”李世民手一挥，感兴趣道。 “臣欲知晓，陛下是如何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一句话的？”孔颖达目光期待的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听完，眉头拧了拧，没道理孔颖达那这种问题来问我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当下李世民就觉得孔颖达是来捣乱的，于是就不满道：“冲远，朕可没有时间与你笑闹。该是何意，你不是最清楚吗？如果再无它事，你便先回吧！” 虽然李世民误解了孔颖达的来意，但是孔颖达可不会善罢甘休。 孔颖达认真的看向李世民，问道：“陛下可否借臣纸笔一用？” 看见孔颖达真挚的眼神，李世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随即就点点头。 拿起纸笔，孔颖达规整的几笔，写出刚才桢顾安举例的两种断句方式。 待墨水干燥之后，孔颖达恭敬的呈于李世民，道：“请陛下一观！” 李世民接过来，到想看一看孔颖达今天是作弄什么？ “这不是胡闹吗？难道有人不安分，在民间散播不当言辞？”看见第二种断句，其中所表达的意思，李世民就平静不得。 “陛下勿要多心，这只是一个示例。臣想要表达之意，就是断句错误的危害。”眼见着李世民想差了，孔颖达赶紧解释道。 “既然你现在提出来，肯定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了？”这会儿，李世民已经猜到孔颖达的来意。 “正是！”孔颖达点头道：“陛下请看这两段句子中间的符号，便是解决方法。” “那你说一说，它们各表什么意思？”刚才李世民就已经看见这些符号，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以前的句读符号。 对于刚才才学到的东西，孔颖达可谓记忆犹深，于是就原原本本的将之说给李世民听。 “不愧是冲远，居然创新出了新式的句读符号！”待孔颖达讲完之后，李世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将这个功劳，直接安到了孔颖达的身上。 不过孔颖达可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决不可能占据别人的功劳，赶忙解释道： “臣先谢过陛下的信任。可是臣还未能有如此活泛的头脑，这个方法是臣发现，弘文馆的一名学子所使用的断句方式。” “那我可得知道，是谁家的郎君，居然创新出来如此方法。”李世民听完解释，知道居然不是孔颖达的成果，就对这个学子产生兴趣了。 李世民产生好奇，孔颖达便道：“这学子也不知是谁家的郎君，不过他的姓名称做‘桢顾安’！而且，好像咱们长安城并没有姓桢的吧？” “原来是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世民也就不奇怪了。 第九十五章 第一场雪 自从桢顾安在军事以及医术上做出来的成果之后，李世民对他越发的关注。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深刻。 只不过自己派去的人，一直都没有传回来消息，所以近来对他的消息知之甚少。 而在今天，孔颖达又带来了关于桢顾安的新消息。他又弄出来一些新鲜的东西。 并且又是一样重要的东西，它对文化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是一段里程碑。 这也让李世民更加的期待，桢顾安究竟还藏着多少东西，今后又能创造出哪些事物来。 “没想到陛下居然认识他。”还以为桢顾安只是一名普通的学子呢，甚至还比不过那些二代。哪成想他还是皇帝陛下观察的对象。 “可能时间久了，旁人都忘记了，顾安可是救过我一命。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顾安可不简单呐！朕总感觉他的旁门知识取之不竭。” 一提起桢顾安，李世民就推崇起他来。 虽然在桢顾安看来，李世民并没有太多重视他，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李世民这是把他当做一个知识提取库了。 不过这些都是旁话，对于此次孔颖达前来的目的，李世民已经一清二楚。 于是就对孔颖达表态道：“看来这标点符号有益无害，冲远便将它利用到五经义疏之中吧！充分发挥它的作用，反复推敲，万不可出错。” “臣自当严格要求！”目的达成，孔颖达当下就做出保证。 “很好，去吧！”李世民感受到了孔颖达的决心，点点头。然后又重新持笔，开始处理手头上的政务。 孔颖达随即便躬身稽首，安静的悄然退出。 自此，一切又回归了正轨。 一段日子之内，桢顾安生活的也很平静，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只是在那之后的几天，孔颖达时不时总是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时间一到就急匆匆的离开。 甚至有时候还会把桢顾安拉上，让桢顾安帮帮忙。 除此之外，就是每天安心学习，然后每天回去便练习书法。 而随着时间的流走，桢顾安也是有进步的，起码书法不会大小不一了，并且也能认出来是个字了。 “阿郎，又该起了！”孟象和往常一样，时间一到就叫桢顾安起床。 伴随着入冬越来越深，桢顾安的赖床也越来越严重，每次都要孟象喊好几遍。 不过这次孟象就没有多喊一句话，因为他被打断了。 只见这个时候来找桢顾安的程大程二兄弟俩。 程处亮一把就推开了桢顾安的房门。 呼…… 一阵冷风倒卷进屋内，桢顾安感受到后，缩了缩身子。 哗…… 程处亮直奔桢顾安而去，二话不说就拉起桢顾安的铺盖，说道：“顾安抓紧起来，今天这么好的天气，继续睡睡下去就荒废了。” “冷～”桢顾安起来，盘腿坐在床榻上，抱紧双手，倍感可怜的吐出来一个字。 见此，程处亮将手中的铺盖砸在桢顾安身上，催促道：“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就不冷了。” 然后桢顾安就看见程处亮转头回去，两兄弟就在火炉旁坐着，看着桢顾安起床。 程处亮也没关门，桢顾安就感受着寒流的侵袭。最后还是手脚麻利的抓起一件羽绒服，往自己身上套。 这套羽绒服，并不是桢顾安弄得，而是程处默让人送来的一套。 老程家的那群大鹅，到如今桢顾安可都没有动过手，就是不知道它们现在可否安好？ 桢顾安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穿好衣服后，桢顾安赶紧就凑到了火炉边，感受着火焰与钢铁热浪。 能一早起来就有大火享受，还真得多谢孟象。 孟象每天都会半夜起来加火，防止熄灭。说起来也是够累的。 桢顾安趴在滚烫的铁皮炉子上，看着两兄弟问道：“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早？” “冻醒的呗，这么冷谁睡得下去啊！估计也就只有你了。”程处亮想看怪物一样看着桢顾安。 实在难以想象，大冬天的，铺盖还不厚，桢顾安是怎么睡得着的？ “肯定冷啊！可是越冷就越不想动，就像冬眠下去。”桢顾安龇牙一笑，不好意思的说出自己抗寒的招法。 可是对于今天的天气，桢顾安的确顿感骤降，就看向两人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真的感觉特别冷！” “你自己出去看看吧！”程处默则对桢顾安提议道。 不疑有他，桢顾安离开火旁，就往门口而去。 呼…… 来到门前，一缕寒风从桢顾安面前拂过。 风过，桢顾安第一眼就看见地上厚厚的白色，中间还有几排脚印。赫然就程处亮几人走过的脚印。 往远处看去，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天地同色。多看几眼桢顾安都觉得刺眼，便不得不抬头避开无垠的白。 天空之中，还不算大的雪花飘落，就像一片片蒲公英的种子。只不过，这些种子，落到桢顾安手上之后，立即便化开来。 “都下雪了！”仰着头的桢顾安，缓缓地走近雪中，口中轻声呢喃着。 回头一想，独自一人的自己，在大唐居然都过来这么久了。 从刚开始到来的不相信，然后看清现实。然后内心又与大唐格格不入，转而到接受它喜爱上它。 真的，过的好快！ 桢顾安恍惚之间感叹着。 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时间过的再快一些，他是不是能亲眼目睹历史的发展，直到回到来时的那个时代？ 噗！ 桢顾安的肩头一晃，显然是被砸中了。 还有些迷茫的转过身，桢顾安看见程处亮蹲在门口。 “没见过雪吗？一直淋着，不想回来了？”原来是桢顾安在外面淋了好久的雪花，这会儿被程处亮看见了，然后就被雪球砸了。 桢顾安没管他，转身捧起一捧雪，感觉这雪好白净好蓬松，并且凉爽不刺手。 程处亮一看，还以为桢顾安要砸回来。可偏偏又看见桢顾安捧着雪，顿住了。 放松警惕的程处亮，不解的目光看着桢顾安，不明白桢顾安究竟怎么了？ 第九十六章 棉花来了 “我说顾安，你是怎么了？”半天都不见桢顾安有反应，程处亮就站起来问了一句。 噗…… 顿住的时间之内，桢顾安攥紧了一个雪球。就在刚才，转身就是一炮打在程处亮的脑门上。 呲溜…… 程处亮一抹脑门，扒下来头上的雪碎。随后目光不善的看向桢顾安。 这一刻，桢顾安意识到不妙了，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程处亮薅起一把雪，拳头一攥，咻的一声雪球就朝桢顾安飞了过来。 啪叽…… 雪球精准无误的落在桢顾安的脖颈上，然后顺势滑落。 桢顾安嗷～的一声惨号而出。温暖的内衬之中，温度瞬间变温，十足的沁人心脾。 “嘿！”这个时候，孟扈这厮走了进来。看着桢顾安滑稽的模样，这大家伙顿感有趣的笑了笑。 “笑个屁啊！”桢顾安一看他，没来由的一气。 你说我都这模样了，你不帮忙就算了吧？居然还搁哪儿笑？有你这样当护卫的吗？ 然后就见桢顾安捏一团雪球，就砸向孟扈。 砰！ 可惜，让桢顾安失望了，孟扈轻轻松松就把雪球接在了手中。 “没趣！”桢顾安既无奈又无聊的挥挥手。 自己面对这俩个人，哪边都讨不到好，自己都绝对的处于劣势。 所以啊，桢顾安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场就果断的放弃与他们抬杠。 不过对于孟扈，桢顾安就来疑问了。 因为孟扈这厮做啥都做不好，还是个大肚腩，所以桢顾安这段时间都把他雪藏了。 就是让他吃完饭尽量别活动，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而一般情况来说，孟扈大多数时间都是待着老程家府门口。 入冬之后依旧如此，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并且还真得提一句，这厮真的没说大话啊！他还真的不怕冷。 入冬这么久以来，桢顾安就没见他抖过一回，永远和夏天一样。 就连现在也一样，学不停的落到他的身上，冷风也不断的吹过他的躯体，可就是不见他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桢顾安看着都羡慕了，不怕冷是什么感觉呢？真想感受一下。 不过那些都是题外话。 对于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孟扈是为了什么，突然就自己找过来了。 但能确定的是，他确实是有话要说。 于是，桢顾安就看了看孟扈，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嗯！”孟扈的豹头使劲地点了点，低音炮般的声音说道：“门口又有人拉着一大车东西过来，还是来找阿郎你的。” “那走吧，出去看看！”桢顾安一挥手，就跟着孟扈出去了。 而程处亮出于好奇，紧接着也跟了上来。 “这回来的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在出去的路上，桢顾安问着孟扈。 上一次钟家来送钱，就是孟扈通报的。 那时候桢顾安也没问过他，就自动脑补，还以为是高昌商人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桢顾安到是感觉，大概率会是高昌商人。 但谁有清楚呢，所以桢顾安还是先问了一句。 “男的，上次卖东西的那人。”孟扈的形容很不具象，但是记忆却很好，记得是之前卖白叠子的那人。 所以桢顾安马上就清楚了。 “什么东西啊？顾安你卖什么了吗？”程处亮就在桢顾安身侧，听着两人零模两可的对话，不禁好奇起来。 面对程处亮疑问，桢顾安却卖了一个关子道：“确实买了不少，而且是个好东西，过冬的福利。马上看到了，我就告诉你它有多好。” 既然桢顾安不说，程处亮也不在继续问，反正马上就知道了。 咯吱…… 咯吱…… 不长的一段路，硬是因为地上的积雪耽搁了。 一路走来，桢顾安甚是享受踩雪的声音，以及这种触感。实在是太过解压了，爽！ 来到程府门前，府门并没有关闭。 跨过敞开的门，桢顾安看见了外面的车队。车队之上，或许是为了保护还是什么，都没蒙上了。 桢顾安一出来，高昌商人就看见了。 是以马上就上前，对桢顾安做了一个大唐的礼仪，问候道：“郎君安好？” “甚好！”桢顾安看了看对方，理解性的搭了一句。 其实桢顾安心里想说，我一点儿都不好。你有本事可以在晚点儿来的。 抛出衣服还可以，就现在每天盖的这个没棉的铺盖，桢顾安每晚都能被冻醒几次。 也就早晨之后能好上一点儿，所以这也是导致桢顾安每天越起越晚的原因之一。 好不容易暖和一点，当然要继续睡了。 “你这次带回来多少斤？”目光掠过高昌商人，看向那些被蒙上的牛车、马车，也不知道能有多少。 高昌商人笑了笑，朝桢顾安回答道：“回郎君，我们此次总共带回来了四百五十斤的白叠子。” “什么东西？”一直在桢顾安身边，程处亮一下惊叫起来。 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桢顾安，其中隐约还有看白-痴的眼神。 一惊一乍的程处亮，将桢顾安吓了一跳，疑惑道：“你怎么了？” 同样的，高昌商人在程处亮这一咋呼之后，目光也忐忑起来。 马上的，程处亮就走上前去，呼啦一声就拉开其中蒙着的一车。 一下子，齐刷刷的一片白花花映入眼帘，与天地一色的雪白瞬间融为一体。 这个时候，桢顾安也赶紧上去，抓起一团蓬松的棉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霎时间感觉好温暖。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过冬的福利？”面对表现欣喜的桢顾安，程处亮质问道。 闹不懂程处亮为啥态度有些过激，但桢顾安还是道：“对啊！” “你买这东西做什么？”看得出桢顾安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程处亮顿时纳闷不以。 接着程处亮又继续道：“你不知道这东西咱家也有吗？不仅咱家，别家都有。这东西除了好看，也没见它有什么作用啊？” “在哪儿有？我怎么没见过？”桢顾安一回忆，好像在印象中，并没有在程府见到过棉花。 “花期过了，自然就将它铲了！”桢顾安能看见就怪了，花都连根拔起了，上哪儿看去？ 第九十七章 交易愉快 “不过说这么多干什么？还是先将它般回去吧！”虽说老程家中过，但只是当做观赏花来对待。 所以需求量肯定不够，这些运回的棉花，桢顾安必然还是要收下的。 “等等～”知道自己也阻拦不了，程处亮就又有问题了，问道：“这些白叠子，你准备花多少钱买下？” 看这意思，他是准备帮桢顾安减少损失？ “六文钱一斤，怎么了？”桢顾安反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是能够接受的。 而高昌商人，此刻在听见桢顾安与程处亮的对话之后，大雪天都捏了一把汗。 内心就在担心受怕啊，万一这位郎君不买了怎么办？那不就白跑一趟吗？甚至赔本连车马费都回不了。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商人，人轻言微，只能看着他俩对话，内心在左右不停地煎熬着。 “六文钱？”程处亮稍一琢磨，紧接着就建议道：“我觉得不合适，太贵了。我看两文钱一斤，是最合适不过了。” “你说对吧！”这一句话，程处亮是对着高昌商人说的，语气满满的透漏着不可反驳之意。 雪花落下，飘到高昌商人的脸颊，被他憋得通红的脸融化。 随之，高昌商人的身子都颤了颤。他感觉自己倒了血霉了，如果答应的话，自己就亏到家了。 可是不答应好像也不敢，知道这是在哪儿不？ 自己还是能勉强知道，这是卢国公府！ 然而，从里面出来的两位郎君，能有一个是能得罪的吗？ 所以高昌商人现在是进退两难。选择亏本，自己又心疼，可是选择得罪人，自己又没那胆子。 恰在此时，桢顾安就看见了高昌商人的窘态。 于是就马上对程处亮先谢道：“我也知道程二你是为我着想，担心我被他诓骗，遭受不白的损失。” 不过接下来桢顾安就对程处亮解释，“不过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绝对会物有所值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就是，早在之前我就和他商定好了，就是六文一斤的价格。所以说，双方都约定好的事，临时更改的确有些不妥当。” 这一刻，桢顾安的仗义执言，高昌商人投来感激不尽的目光。 真的，在他的眼中，桢顾安此时好生伟大。若是换作别人，或许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打压价格，盘剥他们这些胡商。 “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放心了！”也是以为桢顾安被这个胡商骗了，所以程处亮这才压价的。 但是现在看来，桢顾安确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结合对桢顾安的一贯印象来说，做事都是有条有理有把握的。 所以听完桢顾安的话，程处亮这才放心下来。 并且还有一个就是，这点儿钱财，貌似对现在的桢顾安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小意思！ “那赶紧让人把它都运回去吧！”一直堆在外面落雪也不合适，桢顾安赶紧就找人要把它都收好。 “对了，四百五十斤价格就是两千七百文，那我就用绢布支付吧！”正在组织搬运时，桢顾安对高昌商人提议道。 上次钟家送钱来，运来了大批量的绢布，这东西也不好放，而且桢顾安感觉，还是铜钱更踏实。 所以现在，桢顾安就准备先用绢布支付。 “那便是最好不过了。”对于这点，高昌商人自然也不会介意，甚至正合他的心意。 相比较开元通宝，绢布在高昌更加有价值，自己当然也乐的如此。 最后，高昌商人运白叠子来的车队，换上了等价的绢布。又满满的运了回去。 来回都是满车，高昌商人的欣喜自言难表！ “这个，你准备怎么办？”看着将要堆满库房的白叠子，程处亮想不出桢顾安该如何处理。 “顾安你这是又想弄什么东西呢？”早就闻讯而来的程处默，看见这些熟悉还花卉，也是和程处亮一开始差不多的反应。 “我准备拿它做御寒的铺盖、衣服。”马上就要动手制作，桢顾安也就不再打马虎眼了。 “这个？顾安你还没醒？”两兄弟都看向那一堆又白又蓬松的白叠子，言中之意毫不隐瞒的表示怀疑。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桢顾安也不准备让他们现象就接受，而是对程处默请求道：“程大帮个忙，多找几个侍女来，让她们把白叠子的种子和花分开。” “行吧！”程处默也想知道桢顾安能弄出什么来，当下就按照桢顾安说的来办。 很快，在程处默的吩咐下，就来了十多个侍女。 来前程处默已经通知到位，所以马上她们就抓起棉花剥了起来。 “你们别把种子别乱扔啊，都收集好了！我还要呢！”桢顾安发现，她们埋头一个劲儿的只管剥，棉籽都乱扔到了地上。 所以就赶紧提醒了一句。 听到桢顾安的话，就没在发生乱扔的情况了。 “都细心一点儿，别弄脏了。”又啰嗦了一句，桢顾安就见她们的动作渐渐熟练，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时半会也剥不出来，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桢顾安知道需求量挺大的，一直在这看着也不是回事，所以就提议到。 此话一出，就见程处亮带头往回走，都不待多说一句话的。 回到桢顾安的房间之后，桢顾安才想起来，他俩今天都没提一句去弘文馆事。 这才问道：“对了，今天不上课吗？” “今天休沐啊！”程处亮眼都不眨的说了一句。 对啊！桢顾安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日子过的，连时间都记乱了。 可是回过神来，桢顾安却目光不善的看向程处亮，问道：“既然是孔颖达他们都休沐了，那你这么早弄醒我做什么？那个时候正睡暖和起来呢！” “我这不是有好消息和你分享吗！”程处亮对于刚才的作为，也感到蛮不好意思的。但是还是腆着个脸，嬉皮笑脸的对桢顾安说着。 “什么事？如果不能让我感到惊喜的话……你懂得～”桢顾安口中虽然在威胁着，但是却空泛无力。所以程处亮直接没当回事儿，当场忽略掉。 第九十八章 弹棉花嘞 “陛下这几天正在组织围猎。而更好的是，我们都有机会参加。你说是不是好消息？”提起来就激动，程处亮兴奋的拍了拍桢顾安。 “可是这算什么好消息？关我什么事？”桢顾安和程处亮不一样，听完之后丝毫没有波动，对此提不起丝毫兴趣。 相比于去外面顶风迎雪的，桢顾安更愿意赖在火炉边慵懒地打瞌睡。 “二郎的意思是，让你跟我们一起去。”关于今早本来的目的，程处默开口告诉了桢顾安。 “我不去，天气太冷了。而且我连马都骑不稳，去了也没用。”想也不想，桢顾安立即就表示拒绝。 上一次自己就被他们忽悠过，说是李世民检阅队伍，可实际上却进山狩猎去了。 结果呢，一路上蹩脚的骑着马，从头到尾就是个小透明。最后回来了，腿皮子都被磨红两块。 而这次更是在冬天，所以桢顾安更不愿意了。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先这样吧！”看程处亮还准备继续劝一劝，程处默就提前开口拦住了他说话。 没人再劝自己，桢顾安就感觉舒心多了。在家里热热乎乎的不好吗？偏要出去受那罪！ 心情不错，桢顾安手一抬，手中神奇的出现一把黄豆。哗啦啦的就整齐铺在了炉盖上。 “再来点儿？”桢顾安意味深长的朝程处亮笑笑，想起之前他化身的生化炮台。 只不过在程处亮看来，上次桢顾安也没讨着好，当然是依旧无所畏惧。 坚决的点点头，道：“来点！” 至此，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脑袋扭向程处默，眼中的一声不言而喻。 猜的出两人幼稚的心理，程处默无奈一笑。但却没有反驳，而是颔首表示一起。 随后，三人就是嚼着炒豆聊着天，好不惬意。 这时间，桢顾安都在想，要不要搞点儿消遣时间的东西出来。比如扑克（斗地主）、麻将之类的游戏。 不过这些事还得先放一放，以后在考虑。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御寒。 这段时间过的很快，已经接近正午十分了。 桢顾安估摸着，以侍女们逐渐熟练的速度，差不多已经可以先装一床被子出来了。 “差不多了，咱过去看一看吧！”豆子已经吃完了，但是三人都傻到喝冷水，而且也喝不起啊！ 所以桢顾安张开他那已经嚼的干涩嘴，对程大程二说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新奇的东西来！”起身拍拍手，程处亮呢喃了一句，然后就跟着桢顾安过去。 程处默也一样好奇，但就没有说费话，跟上就对了。 “这有多少斤了？”到来之后，桢顾安惊愕的看着剥好的棉花。感觉她们是不是超额完成了，这么快？ 桢顾安不远处，一个侍女站起来就对桢顾安道：“回郎君，已经有二十多斤了。” 快的吓人啊！桢顾安以为能有四五斤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翻了四五倍的速度。 不过都是努力的结果啊！看她们也挺不容易的，双手的冷的红彤彤的啦。 但是桢顾安也绝不会让她们白做的，到时候做工的都有机会领一床被子回去，也算小小的感受一番她们的劳动成果吧！ “快开始吧！”在桢顾安的身后，程处亮催促着桢顾安行动。 “行，开始！”桢顾安喊了一声，挥舞着手准备大干一场。 只是热身完之后，桢顾安却喊道：“孟象，先帮我抱五斤白叠子出来。” 闹半天热身，合着你不自己动手啊？雷声大雨点小！ 很快，孟象就称出来五斤棉花。随即按照桢顾安的指挥，将它整齐平均的铺成一个矩形。 “额……”桢顾安看着已经铺好的棉絮，才想起来，自己一时冲动，并没有准备好弹棉花的弓。 一时间桢顾安可就犯难了，当场原地自闭。 “怎么了？你到是继续啊！”程处亮推了桢顾安一把，心想这是又发什么癔症呢？今天一早开始，就时不时这样来一下。 “唉？”被程处亮这么一搅和，桢顾安灵机一动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直到程处亮被看毛了，想要挥手，桢顾安才心怀不轨道：“程二，你过几天就要和陛下他们一起去围猎是吧？” “你想去了？”程处亮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不过一下子反应过来严词道：“不对，别打岔，你是不是弄不出来了。这个时候说这个，是想岔开话题吧？你赶紧给我弄。” 不管程处亮说些什么，桢顾安自顾自地对他道：“你要打猎肯定准备的有弓吧？现在是不是也没用，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要不就借我用一下？” “赶紧……”程处亮这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程处默打断道：“顾安你现在做的这个，难不成还要用到弓？” 唉！看看人程处默多聪明，立马就联想到了。 “对啊！所以程二借弓一用呗！”桢顾安颔首，随即继续朝程处亮商议道。 “嗯～”对于自己的宝贝弓，程处亮很是珍惜，也不知道桢顾安要怎么用，所以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借他。 可惜好奇心害死猫，程处亮还是想要知道桢顾安耍什么幺蛾子，所以下一秒，“八斤～” 一声高呼，不知道传到了何处。 不一会儿，程大壮就现身，听从程处亮的吩咐后，立即就踏雪而去。 “你的弓，二郎！”风里来雪里去，程大壮脚程高效，这会儿就已经拿着弓回来了。 “把弦别绷得太紧了！”由于弓与弓弦是分开存放的，在程处亮上弦的时候，桢顾安就提醒了一句。 要是太紧了的话，怕他一忽儿提心吊胆，万一被弹断了怎么办？那还不得心疼死他。 弓弦上好，桢顾安就拿起一块木锲子。 这是程大壮去取弓的时间之内，桢顾安找来的一块木头，看着还挺光滑。 “孟象、孟扈帮我拿着弓，等一下听我的指挥就行了。”这一次终于轮到桢顾安上场了，而抬弓弦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旁人。 看着这阵仗，程大程二也来了兴趣，看着好像有点儿意思。 但是在一瞬间，程处亮冥冥之中就察觉不妙了，他的弓～ 第九十九章 成品被抢 嘣～～ 嘣～～ 孟象、孟扈拿好弓之后，桢顾安便用木锲子敲击。 每一次木块敲击而下，都会随之传来怪异而又滑稽的声音。 但是仔细听这声音，又显得有几分诡异，顿时，在场几人的鸡皮疙瘩就像小尖笋一样冒出。 嘣～～嘣～ “你慢点儿，别把我的弓弦敲断了！”眼光中，就见桢顾安越来越起劲，每一次敲击都好像是在挑战弓弦的极限。 想起来过几天还要打猎呢，程处亮就紧张起来，赶忙招呼住桢顾安，让他手下留情。 “放心吧！”回头一眼，桢顾安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有分寸。 实际上桢顾安有没有分寸，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先稳住程处亮嘛！ 伴随着弓弦嘣嘣～的乐章，桢顾安也乐在其中，有趣之余还很享受，一点儿没有劳作的疲乏感。 这不废话嘛！你自己就在那儿敲一敲而已，扶弓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累了。 你在看一看孟象两兄弟？虽然不存在汗流浃背的现象，但是脸颊和手也是火红色的。 就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充血造成的。 一瞬间，嘣～的声音结束了。 桢顾安整体扫视一遍，发现已经很整齐了，方方正正的。 “拿丝线来，在弹好的白叠子上织出细密的网来。”并不是结束了，而是需要进行下一步。 放下工具，桢顾安依旧指挥这孟象。 用丝线在弹好的棉花上织网，是为了将它定型。 而且桢顾安他用的还是真丝绸线，因为棉线并没有纺出来，但好在并不影响。 在孟象均匀的织好棉被上的网后，桢顾安又道：“用那个光滑的木板，在白叠子上反复推压。” 做这一步就是为了让棉花与丝线纠缠在以前，起到固定作用。 “翻一个面继续。”看着孟象弄得差不多了，桢顾安站着不腰疼的连续下命令。 当然，孟象依旧是严格执行。这点儿劳动量对他来说连热身都不算。 嘣～～嘣～ 片刻后，刚才那种魔性的声音再一次穿出。 程大程二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已经大致能看出桢顾安弄得是个什么东西了。 但同时还在继续怀疑，真的有这么暖和吗？都到了值得桢顾安耗费精力的地步？ 不管两兄弟怎么想，桢顾安此刻欢快的敲着木锲子。 然后随着工序进度的行走，棉被也慢慢紧实，逐渐呈现标准的模样来。 啪啪…… “搞定！”在孟象完成桢顾安的最后一步要求后，桢顾安饶有成就的拍拍手高兴道。 有了这床被子，加上屋内火炉的加成，晚上睡觉终于能暖和上不少。所以桢顾安当然是高兴极了。 “我的弓～”这个时候，偏偏程处亮的注意力与常人不同，居然是第一时间查探自己的弓去了。 而他的弓，到也没有坏，好着呢！只不过吧，就是弓弦上面粘着一丝一丝的棉花丝。就像长在上面一样，估计还挺不好撕下来。 “很柔软，也挺暖和的！”程处亮的惊呼，并没有人被吸引过去。 就见程处默来到做好的棉被前，将手探如棉被中间感受着。当下，就说出了最直观的感受。 “可是就这样用吗？还是会掉绒毛的吧？是不是应该套个什么东西在外面？”虽然现在棉被看起来很紧密，但是程处默觉得还有缺点。 “肯定不能就这样用，没有棉布，一会儿还要找绢布缝一个外套。”对于外套的选择，桢顾安更倾向与棉质的。 虽然绢帛很高档很流行，但是他却是丝织品。在如此寒冬之中，稍微冰了一些，并不适合。 可惜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绢帛了。 “一会儿接着弹，再弹一个三斤左右的棉絮来垫底！”现在桢顾安准备去弄被套，但是这里也不能停，于是就将之交给了孟象。 这点儿劳力，相信他们两兄弟就能轻松胜任了。 到这里桢顾安都得夸赞一句，孟象果真全能，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帮了桢顾安不少大忙。 从刚开始略微抵触，现在桢顾安已经开始依赖对方了，有他在太方便了。 “什么？还来？那我这弓可受不了这般摧残！”一听还没结束，程处亮就不愿意了。在继续下去，自己的弓非得报销不可。 呼的一声，桢顾安也不和程处亮犟，直接将那床棉被扔到了他的身上裹起，让他先感受感受再说。 “在多弹几套，我也要！”棉被在他身上，立马就隔绝了冷气，其中没一会儿就升温起来。 掀开被子，程处亮立马就该主意了，变心那叫一个快。 刚才还爱自己的弓死去活来，现在就喜新厌旧了？ 不！显然不是。 裹着被子，露出个脑袋来的程处亮，一时脑筋活泛的道：“顾安你是不是只是想要弓而已？好坏都无所谓，只要有弦就行？” “嗯！”应了一声，桢顾安颔首示意。 果然如此，程处亮瞬间就跳脚起来，感觉桢顾安是在作弄自己，下一秒就大喊：“那你早说啊！随便找几把劣弓来不就行了吗？偏要祸害我的好弓。” 这还真不能怪桢顾安，当时刚好被程处亮点醒，也没来得及想这么多，就只知道程处亮肯定有弓，然后顺理成章的就成这样了。 现在面对程处亮急眼的模样，桢顾安只能保持风度的笑了笑。 而在这之后，程处亮就再一次吩咐程大壮。 先是将自己的弓送回去，然后又找来几把带弦的劣弓。反正都能用！ 剩下的事，一边是孟象继续弹棉花，另一边就是桢顾安让人将被套做出，装上了棉花。 有了被套之后，立马看起来就和谐的多了。 可是并不等桢顾安将它抱回去，程处亮就先将它扛上后背，嬉笑道：“这套就先给我吧！你们延后。” 反正也不管桢顾安答不答应，他自己就先认同了。 这厮之前还怀疑白叠子的可行性呢！现在就真香了！ “随你～”桢顾安也没计较这些，因为侍女们动作很快，棉花量很快就供应上了。 而且制作被褥之类的，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很快的。 也就是说，桢顾安也不用等多久，稍等就还会有更好的。 第一百章 滋味久违 嘣～～嘣～ 在老程家的某个角落，不绝于耳的响彻着如此怪声。 就这样一整天下来，从早响到晚。只有中间有几次，声音断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休息的原因。 噗……五斤的棉被，三斤的棉絮，被桢顾安不客气的扔在矮榻上。 “今天晚上终于能享受一把了！”苦心等来的棉花，这就能派上用场了，桢顾安内心很高兴。 此刻便期盼着冬夜的到来，好好享受如此成果。 掀开以前用的铺盖，桢顾安都觉得嫌弃，冰凉凉的谁用谁知道。 接下来桢顾安亲自上手，将棉絮和棉被铺上。 桢顾安能亲自动手？奇了！ 自从有两个护卫之后，桢顾安总是过分依赖与孟象，大多数能动手的事都是在吩咐孟象做，此时怎么还自己动起来了？ 你以为桢顾安良心发现？瞅着孟象忙活一天，放他一马？ 实则不然，现在孟象两兄弟还在弹棉花呢，而此刻赫然已经是傍晚了。 否则桢顾安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 不过好在这点儿事又不是什么太难的，而且桢顾安自己又没残废，所以自己动手也挺好的。 并且也理所应当！孟象一个糙汉子，又不是萌妹子，铺床的事哪能交给他。 还是让他好好忙活手头的事吧！ 今天一天，孟象两兄弟就弹出来十六斤棉花，总共两套，都是五斤被，三斤铺垫。桢顾安和程处亮各自分了一套。 至于现在孟象在忙活的，并不是程处默的。 程处默孝心可佳，在两位弟弟都收到，满意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弄自己的。 而是让孟象先做了程咬金夫妻的，自己的则是往后再说。毕竟今天要想全部做出来，已经不太可能了，时间不够充足。 皆是因为是双人铺盖，所以做的是八斤被，就连垫底都是四斤的。这也就导致了，耗费的时间要多上不少，以至于现在都还在嘣嘣响。 “搞定！”几分钟之后，桢顾安挺直身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整齐的垫底，以及被自己折叠好，像是一个春卷皮一样的被子。 此刻，如果能仔细看的话，桢顾安的眼生雀跃不以。好似有某一种冲动？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一不留神就见桢顾安呲溜一声钻进了被子之中。 冬天最享受的莫过于裹在棉被中了，尤其是这种新棉被最蓬松舒服。 经不住诱惑，桢顾安提前享受起来久违的滋味。 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程处亮此刻估计也和他一样，也是陷在暖铺之中。而程处默肯定还在监工，因为他说过，今天就要将被褥送到程咬金那儿。 而除了他俩回来找自己之外，就没别人了。所以说，桢顾安很放心的早早就上榻休息。 “唉～不对劲儿！”刚躺下去，桢顾安立即就翻来覆去，连续翻了几个面，桢顾安嘀咕道：“总感觉差个什么？” 在塌上躺着，桢顾安就在思考，究竟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你越想吧，自己这个脑子就越不好使，总也想不起来。 心有执念，自己也睡不着啊！ 于是乎桢顾安恼羞成怒之下，就怼了怼自己的脑袋，往床榻上磕。 “原来是你啊！终于想起来了。”当然，这一怼绝对是效果显着，桢顾安一下眼珠叮铃地一亮，立马就一清二楚了。 枕头！ 弄明白之后，桢顾安都觉得自己白-痴，大惊小怪真的很傻！还差点儿因没想通而睡不着觉，嘲讽啊！ 而在接下来，桢顾安慵懒的就进入了梦乡。 渐渐地，时空都安静下来…… “嗯～”完美的一夜，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桢顾安昨晚并没有被冻醒，一直睡到了现在。 “嗯？”一下子，桢顾安从榻上弹起，瞌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赖床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是这个冬天以来，桢顾安第一次睡到自然醒，但是却并不代表着是好事，因为，“今天怎么没人叫我？上学迟到可不就惨了！” 昨天的乐活精神，在这一刻都悲观起来。迟到桢顾安并不害怕，但是他害怕那些老学究的惩罚啊，想想都可怕。 赶紧的桢顾安起来就将衣服穿上，准备查探一下是什么情况。 吱嘎～ 正值桢顾安最后一个动作，刚系上衣服，门就被推开了。 “顾安，你还别说，白叠子还真是个好东西。昨晚睡起来，比以前暖和多了。”程处亮推门而入，并且一边关门一边和桢顾安说着。 这一刻桢顾安的动作凝滞住了，惊奇道：“现在几时了？难道你都放学回来了？” “放学？放什么学？压根就没去好吗？”看着桢顾安的表现，程处亮没好气的道。 “难道程大也没去？”意识到某些问题，桢顾安好像想通了什么？ “今天根本就没人去！”程处亮说话间白了桢顾安一眼。 一向兢兢业业的老学究们，咋滴今天投懒了？不了解内情，桢顾安就问，“怎么回事？” “你自己去外面看一看！”程处亮蜷在火炉旁，对桢顾安朝门外指了指。 吱～呼～ 来到门边，桢顾安刚打开一个门缝，一道劲风夹杂着鹅绒雪花，就直扑面门而来。 砰！的一声，手疾眼快的桢顾安就把门给摔上了。 短短的一瞬间，桢顾安就闹明白程处亮要表达的意思了。 因为他看见，屋外的雪，尤其是程处亮走过的地方，已经末过小腿肚子了！ 可见今天是多么的寒冷，在冰凉的学堂之中，干坐着就算是惩罚了。这种情况，还上个屁的课。 估计这个时候，夫子们都在家搂着媳妇呢！ “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呢？”关上门后，桢顾安来到程处亮对面坐下。 对此，桢顾安是有些执念的，貌似自己每一次都消息滞后，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东西。 对于桢顾安的质问，程处亮转而怨念的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我是准备让八斤告诉你来着，可是你居然睡这么早？八斤回来告诉我说，不好擅闯，所以就无功而返了。”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棉袄 “嘿嘿！那个～原来是这样哈！”经由程处亮这么一说，桢顾安一抹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笑归笑，但对于今天不能学习的情况，桢顾安深（an）表（zi）痛（qie）心（xi）。 “所以今天又可以休息了！”自从入弘文馆以来，每天早起，学业繁重，并且桢顾安还多了一项每日书法的任务。 这种情况下，每周休息的时间还少之又少。直到今天，终于有多出来的休息时间，桢顾安自然是惊喜的。 只不过说出这话之后，桢顾安观察到程处亮的眼神，以及此刻他独自前来的目的。 桢顾安就感受到不妙，心想，今天依旧是饶不过我啊！ 随之，桢顾安先是眷念地望了望自己的小窝，今天已经准备和它告别。 然后又转向程处亮，主动提起，“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果然，立马就见程处亮抛出一个看聪明人的眼神。 接下来程处亮并没有直说，而是提起了昨日的事：“昨天，程大监工，在最后时间赶制出来了一套双人的铺盖。并且立即就送到了阿耶的卧房换上。” “可是今天早上，也就是刚才，我们去请安的时候。阿耶让你再多做几套铺盖，并且要大、要厚实。”简明扼要地，程处亮就说出今天从程咬金那儿接到的任务。 可是桢顾安听完，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大事吗？值得这么大费周章，还亲自派你来通知？ 再者说了，这点儿事，你直接让人通知孟象不就行了吗？他昨天可全都学会了！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可以没有我存在的必要吧！ 念及此，桢顾安就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程处亮，求问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 “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来通知你，就是无聊，顺带过来告诉你一声而已。 其余，阿耶就是让制作的时候，叫你照看着一点儿，毕竟你比较了解。 原因就是，昨晚他们用来垫底的白叠子掉绒了，所以才让你去把控着。大概做出来的这些，阿耶是要送人吧？” 不过让桢顾安失望了，程处亮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解释过后，反而觉得桢顾安有些神经质。 好吧！实话实说，桢顾安并非什么神经质。 其实桢顾安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只有一句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我存在的必要吧！” 这是桢顾安真正的目的所在，在程处亮告诉他要做什么之后，他又想起来刚才开门看见的那一幕——末过腿肚的雪。 他能想象到的是，若不在暖和的房间里待着，出去以后自己的腿脚必定会冻到麻木无知觉。 所以这还没开始桢顾安就在极力逃避，甚至撤这些有的没的来忽悠程处亮。 不过这也怪不得桢顾安，他又不是孟扈那厮，皮糙肉厚。他只是单纯的怕冷而已，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他就该如此。 “那咱们走吧！”而最后的结果呢？自然就是桢顾安不在挣扎，有气无力的对程处亮说着。 欻～咯吱～ 厚厚的积雪，桢顾安一脚陷下去，果真就末过了小腿肚子。踩到底，积雪还会咯吱的惨叫呢！ 其实对于孩童来说，这些一眼望去厚厚的雪，绝对是天堂。手朝下一薅，就是一块雪球，整个冬日都能欢快嬉笑。 但是对桢顾安来说，这是煎熬，他一点儿都不喜欢。 因为行走一段后，此时此刻的他，开始感觉自己的脚趾头在迟钝。甚至往上蔓延，左右腿都逐渐地失去管控能力。 “这个冬天也不能这样下去啊！若是过上课时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不去吧？”行走之间，桢顾安抱着双臂皱了皱眉心。 前段日子他没这种感觉，自从这两天在家待过之后，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踏实安心的在雪天里出门。 这还只是在程府，他就觉得受不了啦，要是出门还得了啊！ 所以这一小段路上，桢顾安一直皱着眉头思考。他的下盘赫然已经僵住，现在只是木愣的行走着。 等到达目的地，桢顾安刚好已经有了头绪，并且很容易完成。 正好这个时候，桢顾安看见，孟象刚好弄好一套棉被。而程处默则在一旁，显然这一套就是他的，现在才弄好。 孟象不得休息的机会，刚放下手中的事物，就听桢顾安道：“孟象，帮我做点儿东西。” 是啊，桢顾安先动手弄自己的东西。至于程咬金的要求，延后再说，反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出来的。 况且自己做的东西也简单，又要不了多少时间。 “怎么弄？”孟象并没有丝毫怨念，只是按照桢顾安说的来做。 “你先把白叠子弹好，这次要小，我要用它做衣服。”简单的说了几句，相信孟象是懂自己意思的。 看着孟象轻松应对，桢顾安内心期待着，“待会儿在用绢帛包上，就是棉袄了，绝对暖和。” “你一路上就想了这个？”和桢顾安一起过来，程处亮憋屈的没听他说一句话。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吧？就相当于被一床棉被在身上。 “可不止。”桢顾安晃了晃脑袋，对程处亮问道：“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带毛的羊皮，有的话弄几块来。” “八斤～”程处亮没有回答桢顾安，只见头也不回的大喊一声。 咻～ 神出鬼没的程大壮站定到程处亮面前，听过程处亮的吩咐过后，咻的一声，又不见了。 咻～ 踏雪无痕的程大壮，抱着几块带毛羊皮又回来了。放下东西后，趁大伙儿都不注意，他又悄然离开。 就在程大壮来回来去的这段时间，孟象也完成了他的工作，将棉花弹出模样来了。 之后，桢顾安呼叫几个剥棉籽的侍女，让她们帮忙。 有女红手艺的她们，听过桢顾安的要求后，三下五除二就麻利的完成了。 “快拿给我试试！”桢顾安伸出手来，结果这第一件面世的棉袄，迫不及待的就穿在了身上。 棉袄两边还留有口袋，桢顾安将冻僵的双手放下去之后，顿时温暖了心窝。 第一百零二章 保护阿郎 棉袄完成之后，接下来棉裤也应运而生。顺便还做了几副棉手套，就是挂在脖子上的那种。 可惜没时间做棉线来编织，所以看着很丑。 而那几块羊皮，也在桢顾安口述之下，被侍女做成了雪地靴，虽然还是很丑很粗糙。但是保暖效果却一点儿也不打折扣。 当然，中间桢顾安还让他们给自己做了一个棉枕头，蓬松蓬松的很舒服。 “好丑～”这些保暖物件，除了棉裤桢顾安没穿上之外，能穿的都穿了。 虽然程处亮光看着就知道很暖和，但是他并没丝毫的动心，而是扎心的吐槽了一句桢顾安。 程处默听到程处亮吐槽，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后脑勺，教育道：“等冻死你，你就不嫌丑了！” “你可知每年冬天，有多少百姓是被活活冻死的？要是有这些东西给他们御寒，就算再丑也没人会在意！” 程处默看到的不止眼前，更考虑到了棉花最实际的作用。 那就御寒，低廉的御寒，因为栽种棉花，对于世代农耕的中华名族来说并不难。 有了棉花这种作物，他们的农耕不仅可以解决吃，还可以解决穿。 所以程处默现在很佩服桢顾安，因为从一开始，桢顾安就让人细心的收集起来这些棉籽。 待明年种下后，我们又会有更多的种子，哪怕高昌不再贩卖，我们也不会受制于人。 程处亮揉了揉后脑勺，但并没有反驳程处默。因为他自己也清楚，程处默教育的没错，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程处亮还是看得清的。 此时桢顾安感觉寒气都被自己驱赶走了，自顾自地继续看着孟象劳动，并不知道在程处默心里，自己变高大了些许。 是的，在弄完这些之后，孟象依旧没有得到休息，因为还有程咬金要求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可怜的孟象、孟扈，这两天被这些个外表空虚的棉花折磨，一刻都不得停歇。 尤其是孟象，比孟扈还惨。因为桢顾安知道，每天晚上他都会去给自己加火，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睡得如此安心。 看着孟象孟扈认真的眼神，桢顾安心都软了！ 我是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报啊？ 这俩被自己这样使唤，从来没听见过有丝毫怨言，永远是不闻不问的完成着桢顾安的任务。 “程大，你找几个来，跟着他俩学学。反正以后都要教出去，正好一边学习一边实践了。”终于，桢顾安开口了，向程处默提议。 ‘果然，顾安就是想将这些传给百姓。大唐的百姓有福了，明年开始，你们就不会有人再冻死了！’ 刚教育完程处亮，程处默突然就听到桢顾安说的话。当即，内心就猜测出桢顾安的目的，然后不住的发出感慨。 看向桢顾安的目光，就想看悬壶济世的神医一般尊敬起来。 “没问题！我马上就叫人过来。”感慨过后，程处默坚定的拍拍月匈脯保证着。 这一次，程处默借用了程处亮的御用八斤，速度极快。 短时间之内，程大壮就接下命令，召集来好些府内的侍者。 “你们俩让他们看清楚了，然后教一教他们，指挥他们做一做。这也不难，应该很快能学会。”看程处默一下叫来了一大堆人，桢顾安赶紧嘱咐孟象两兄弟几句。 然后他们就一边教，一边完成程咬金的任务。 而桢顾安作为程咬金钦点的监工，也没能走的了，就在原地看着。中间程大程二离开了，看得桢顾安一阵羡慕！ 现在桢顾安站在这里，希望明天不要下雪了。 比较听课与无聊地站在这里监工，桢顾安更愿意选择前者，后者一般人真坚持不住。 后面孟象两兄弟教成功几个，在他们加入之后，速度也提上来不少。但是要一天之内做完，还不太可能。 所以这一天，桢顾安除了回去吃饭，也没捞着休息。 而更可悲的是，后面两天，雪虽然小了，但是气温更低了，所以都没能上成课。 所以也就只能遭罪的监工了！不过辛好的是，程咬金的要求，孟象两兄弟带着学徒，总共在一天半之内完成了。 也就是说，桢顾安在后面，捞着了一天半的宅生活！ 可惜这样的宅，在次日结束后的早上，被打断了。 “你们俩什么意思？”穿好那一套暖和的装备后，桢顾安惊愕的看着程大程二。 这两人，全副武装、背弓持剑，俨然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 可是你俩来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干什么？ “才多久你就忘了？”程处亮反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经程处亮此话一提醒，桢顾安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李世民围猎的事啊！ 可疑惑的是，这俩为什么又找上来了？ “我不是说我不去吗？你们这是准备绑我过去不成？”一瞬间，桢顾安调侃，这俩来者不善啊！ “你不想去，不代表别人不想去啊！”当下，程处亮大刺啦啦豪迈坐下，言中另有其意道。 “别人去不去，关我什么事？对了，谁想去来着？”这话听来，桢顾安是满脸的无所谓。别人的事，和我又没关系！ 就知道桢顾安会是这样回答，当下程处亮就悠悠的道： “你也不想想你那两个护卫，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狠角色。自从到了你这之后，就变成了仆人！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让他们找找感觉，你就甘心把他们留在家里？” 在桢顾安听来，程处亮好像就是跟自己要人呢！ 正好孟象、孟扈都在屋内，桢顾安就朝他俩看过去。 刚好对上孟象的眼神，桢顾安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跃跃欲试的战意掩也掩饰不住。 宰加上前几天，两兄弟被桢顾安使唤的，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以及孟象对自己入微的照顾。 所以桢顾安都不欲再问了，直接朝他俩挥手道：“你们俩就跟着程二去吧，好好享受围猎的乐趣！” “不行，我们还要保护阿郎！不能离开阿郎。”这话是孟扈说的，他的眼神清澈，说话时还很认真的看着桢顾安。 第一百零三章 被迫冬猎 听到浓眉大眼的孟扈居然说出这种话，并且神态还是那么的认真。桢顾安在这一秒怔住了。 本意上来说桢顾安是挺感动的，可事实上却是，这让桢顾安左右为难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俩肯定是想去的，但是桢顾安并不想去。 就因为桢顾安不想去，所以他俩也没机会去。 可面对他俩渴望的眼神，以及到来后的短短时日之内，为桢顾安做的贡献。桢顾安又不想让他俩失望。 如此，桢顾安就陷入了两难。 场面，就这样一度安静下来。 “磨蹭什么呢！咱赶紧走吧。”见这样的状况，程处亮大概率已经猜到桢顾安动摇了，只差一个导火索让他下定决心。 于是乎程处亮就拍了桢顾安一把。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息时间之内，桢顾安就已经想过了。目前，自己冬日里出门的装备已经准备殷实了，勉强出门不惧冷意。 所以此刻就勉强答应他们吧，到时候看情况在做决定。 “那就走吧！”一会儿时间，桢顾安将自己包裹严实，然后勉为其难的对众人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自己也是被强迫的啊！ “太好了，走走走！”程处亮见桢顾安松口，高兴的拍了拍手。 丝毫不在乎桢顾安心情如何，反正在他看来，只要大家是整整齐齐的就好。只要没人掉队，就没错了！ 而在桢顾安没注意到的时候，孟象看向桢顾安的眼神竟是感谢之意。 毕竟孟象这段时间以来，还是算了解桢顾安了，知道桢顾安本心是多么不愿意。 能够为了他们两兄弟违背本心，可见桢顾安并不自私，自热而然自己从心底里感激桢顾安。 不过这些桢顾安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因为这些都只是基本操作而已。 而此刻的桢顾安，正站在马厩前，挑选着马儿。 其实总共也没几匹马，但偏偏就被桢顾安挑出来一个马群的感觉。 这不是桢顾安矫情，实在是桢顾安有心理阴影了。就上一次骑马，都没有任何奔袭冲刺，自己都能把腿皮子磨红。 心知肚明自己糟糕的马术，所以桢顾安还是谨慎挑选，目的就是看哪一匹温顺一些。 最后，桢顾安看中了一匹还算老持稳重的枣红马。所以桢顾安当即就伸手将它牵了出来。 程处亮看见这一幕，挠了挠头，好心提醒道：“这匹马都老成这样了，一会儿怕是跑都跑不动，要不你在挑一匹？” “不行，就它了。老马识途知道吗？不像你们这些个毛毛躁躁小子，稳重一点儿准没错！”当下，桢顾安就拒绝了程处亮的提议，并且用自己带着棉手套的手去抚摸它。 眼看桢顾安限定决心了，程处亮也就不再劝，只是无奈的摊摊手，随即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那你一会儿可就自求多福吧！” 听到这莫名其妙一句，桢顾安不解其意的撇头看了程处亮一眼，但是看程处亮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所以桢顾安就没去细打听。 此刻，两人的这番对话，程处默都听在了耳中。 然后程处默还深有其意的看了一眼程处亮，就好像这其中有什么桢顾安不知道的东西。 除了桢顾安之外，其他人早就骑上了马，这下挑选完毕，也终于得以顺利出发。 一行五人五马，除去桢顾安之外，其余四人都有自己的弓箭武器。 这一次出来，桢顾安就只在自己手上戴了一只袖箭，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骑马虽然很快，但是为了照顾马术不佳的桢顾安，他们一路上走来很缓慢。 不过还好，桢顾安并没有拖后腿，准时赶到了大家开始的时间。 在程处默的带路下，几人来到了程咬金的身旁。 五人这一过来，本来在和别人聊天的程咬金，顿时就惊异的转头看向桢顾安。 不，更准确的来说，是看向桢顾安身下的马。 正当桢顾安疑惑，程咬金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就见程咬金双手抱月匈，饶有兴趣的道：“顾安啊！你怎么还把我的老伙计给骑出来了？心气不小啊！” 啥？桢顾安瞪了瞪眼，这匹老马是程咬金退役的战马？ 就好像是为了验证桢顾安心中的疑惑，老马在程咬金说完话之后，还亲昵的上前，蹭了蹭程咬金。 不用怀疑了，确实是程咬金的马，但自己并不知道啊！ 而且程大程二都没说，难道程二口中的自求多福，是程咬金会责备自己？ 可是目前看来，程咬金并没有生气啊？甚至还有些高兴。 “对不起程伯父，我并不知道这是您的战马！”坐在马上，桢顾安拿捏不住程咬金此时的想法，但先表示歉意总不会错。 程咬金并没有将桢顾安的歉意听在心里，而是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并且鼓励道： “不用和我说这些，既然既然你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选中它，说明这就是你们的缘分。况且它也好久没活动了，这次正好，你就带着我的这老伙计热身热身吧！” 在最后，程咬金还不可捉摸的笑了笑。 这没头没脑的样子，桢顾安总感觉哪里不对？现在他就觉得，程家三父子蔫坏儿，貌似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可惜想来想去桢顾安也想不透，索性就不想了，之后就静静等待着李世民宣布围猎的开始。 “咋还有马车呢？”这是来打猎的吧？桢顾安发现，怎么前方还有一架马车呢？ 正好桢顾安就在程咬金的身边，这话就被程咬金听去了。 看了一眼桢顾安，程咬金就解释道： “车内是太子殿下几个皇子。前些日子冬猎不是早就在准备了？ 而正好太子殿下几个皇子又都知道了，所以就求着陛下带他们几个一起。 陛下一想，反正冬猎场地都清理过，也没危险，就刚好带他们见见世面。只不过让他们坐马车看一看罢了。” 程咬金的这些话桢顾安都听见了，可是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此时桢顾安的目光，正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车。 第一百零四章 遭遇萌兽 那一架马车也不算小了，可是这并不是桢顾安注意的地方，桢顾安奇怪的是，这马车怎么在往外冒烟呢？ 并且这一缕烟子，桢顾安感觉很熟悉啊？就像在哪儿见过类似的一样？ “程伯父，那马车不会着火了吧？怎么还往外冒烟呢？”桢顾安还是问了出来，心想，万一真就着火了呢？ “你自己弄的东西，这么快就忘记了？”一脸奇怪的看着桢顾安，程咬金还怀疑，桢顾安是不是这几天读书练字傻了？ 我弄的？我没做什么吧？等等～ 一缕青烟直上，好似把桢顾安的思绪也拉直了，立马就回忆起来入冬前自己做的东西。 看见桢顾安恍然的表情，程咬金点头道：“知道了吧？” “嗯！”程咬金的话，让桢顾安确定了，所以就颔首以示知道。 没错，就是炉子。李世民这个大唐头号盗版奸商，可惜自己还真就治不了他！ 就像之前队列训练一样，这些东西桢顾安都没主动上交过，可李世民总是能在不久后复制盗版。 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整个大唐都是人家的，自己又有什么权利表示抗议？ 其实桢顾安并不是想谴责什么，而是李世民用了，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所谓不告而取是为贼，正好李世民就是那个贼头子。 好吧，这是自桢顾安给李世民打上狼人标签之后，又一个新头衔“贼头子”。 而现在桢顾安觉得，这个贼头子对他可真有信心。 虽然火炉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二氧化碳中毒的问题，可是针对马车这么小的空间之中，危险性一定是骤然上升。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帘子打开没有？ 不过这些都不关桢顾安的事了，此时桢顾安注意到，队伍已经动了，渐渐走到了前列。 貌似即将就要开始了，就等李世民下令，群马就会四散冲出。 不知道怎么着，桢顾安发现，自己坐下的这匹老马，居然开始摩擦蹄子。 “唉～你要往哪儿走？吁……”感觉不妙了，桢顾安此刻拉不住老马了，它自己就自顾自地走到了最前头。 怎么拍、拉、拽都没效果，桢顾安知道什么叫做“自求多福”了！ 不过还好的是，孟象两兄弟都还跟着自己，自己心底要踏实上不少。 “诸位爱卿，今日围猎可有不少猎物。咱们就比比，看谁的猎物多，谁的猎物大！”骑马在大队人马之前，李世民举起猎弓豪气的下着战书。 不过李世民君臣关系向来处理的不错，所以并没有人因为他是皇帝就示弱了。 就比如程咬金这厮，咧着大嘴哈哈一笑，嚎起大嗓门就冲李世民抬杠道： “陛下这还用比吗？猎物多说的虽然不是我，但是要说猎物大，那您可不就是在说老程我吗？” “看来义贞很自信啊！”清楚程咬金的性格，所以李世民也和程处亮开着玩笑道：“那今天咱俩就要好生比一比了！” “没问题！”程处亮毫不畏惧的豪气挥手，可是一点儿不怵。 “那行！如此我也不在多说了，现在开始～”最后，李世民骑马转过身来，于是一声令下打马冲出。 嘶！轰隆～ “唉哟～我去～”桢顾安都还没反应过来，坐下的老马一个机灵就窜了出去。 当即桢顾安就是一个后仰，差点儿没把他甩出去，还好及时抓住缰绳，然后抱住马脖子。 没想到你这老持稳重的也背叛了我？这是桢顾安此时抱在马背上，内心的吐槽。 看起来老持稳重的老马，居然这般跳脱，不愧是程咬金骑过的马，马不可貌相啊！ “我说，你往哪儿跑呢？”在马背上，桢顾安被颠的五脏六腑翻腾，好不难受。 跑出来一会儿后，桢顾安才赶紧拍了拍马脖子，都不知道它这是要识途到什么地方去？ 因为桢顾安发现，自己四周看见的人和马越来越少。 在不叫住它，怕是要把自己拉去买了吧？ 啪嗒！ 老马不知怎么地，就像施了定身术一样，一瞬间就立住了，而且也不动。 “呼～”终于不再被颠簸了，桢顾安这才直起身子来，得以长舒一口气。 缓和了一下，桢顾安便往来时的后方望去，已经没人了，孟象两兄弟也还没有跟上来。 “靠！以为你老了跑不动，居然一口气撒丫子跑这么远。不过这下不信了吧？爆发强但耐力弱。”下手拍拍老马的肩，桢顾安悔不当初的吐槽着。 “可这是跑到哪儿了？不会跑出狩猎区了吧？”自己无奈也控制不住它，这下桢顾安才大量着四周。 嗦嗦～ 耳朵尖，桢顾安听到了前方草丛中有动静。 也不知道是什么猎物，倒霉的跑到这来了，桢顾安便仔细看过去。 嗷呜～ “我靠！”桢顾安往后一仰，到是没被吓到，反而被萌了一脸。 一头憨态可掬的斑斓萌虎，自草丛中做捕食状而出。 尖细的嚎叫声，挺像那么回事！ 桢顾安此刻虽然是被萌到了，但是坐下的老马却不这样想。老马看见小老虎后，便原地不安的踱着步。 一下回过神来，桢顾安也意识到不对劲，既然虎崽子都出现，没理由虎妈不在身边吧？ “原地踏个屁啊！赶紧往回走啊！”桢顾安不争气的往回拽着老马的缰绳，并拍了拍老马的屁-股。 桢顾安暗骂，都说老马识途，但我看它这个途是往黄泉路上识。 好像得到桢顾安提醒，老马这才反应过来，扬蹄就要往回跑。 可惜…… 嗷～ 刚背过身来，其后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共鸣咆哮而起。 桢顾安出于本能，寒毛肃立的同时身子也颤了颤。 而老马则是吓得一顿，让后就似离弦之箭弹射而出。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 跑出去没多远，桢顾安感到身后有着一股嗜血的气息传来，往后一瞥，这家伙不管自己的崽，居然追了上了？ 眼看着老虎越来越接近自己，桢顾安知道这样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可惜自己又没带武器，但还好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个铁疙瘩。 袖箭！自己用过它的次数可不多，这回能不能救下自己，就听箭由命了。 咻！ 短促的机簧声响起，短箭逆风飞扬而去。 笃～ 由于在树林之中，桢顾安运气不好，这一箭钉在了树干上。 但是桢顾安绝不会坐以待毙，抓紧手忙脚乱的掏出下一只箭矢。 安装完毕之后，咻的一声～ 嗷～～ 这次运气着实不错，扎在了老虎的鼻子上。 这可不是个好位置，老虎这会不得不停下来，将鼻尖的箭矢拍下来。 这段时间，恰好为桢顾安和老马赢得了逃生的机会。 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解除 吼～～ 桢顾安虽然抓住了逃生的机会，但是却惹毛了老虎。 这一声吼叫与之前的截然不同，之前的那种更多的是威慑作用，可现在的这一声，明显的能够感受到愤怒的情绪。 尤其是在这一声怒吼过后，本就安静的丛林便显得更加寂寥了。 此刻桢顾安耳中能很清晰的听到几种声音。 其一便是坐下老马的马蹄奔袭声，其二就是身后猛虎穿梭丛林，追捕而来的窸窸窣窣声。 老马终归是老马，因为桢顾安已经感觉到它的疲乏，已经开始显现后继无力的态势了。 更可怕的是，桢顾安能清晰的听到，后面追逐而来的声音越来越接近自己。 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桢顾安此时紧紧的攥着缰绳，即便这是大冬天，他也能感受到掌心渗出的汗液。 噗！啪嗒啪嗒～ 但是在慌张之余，桢顾安似乎感受到了希望。 因为他隐约感听到了前方有声响，听着就像马蹄踏在雪中，然后撞击地面的声音。 吼～ 来了，桢顾安的后背汗毛炸起，他感受到了危险的接近。 心中清晰的知道，就在下一秒，如果逃不开的话，下一秒自己就会被猛虎扑倒。 但好在老马的本能使然，用尽最后一把力气，扬起前蹄一跃而起，一鼓作气飞跳出了危险区。 此时的状况，好像更加激发了猛虎的本性，越发狠厉的扑上来。 这一次桢顾安知道，没希望了。 就连老马鼻息都开始粗-喘，甚至颤抖着四肢，赫然是体力透支了。 桢顾安很绝望，也就没敢回头望去，光想象就足够了。 那张满口獠牙的血盆深渊，此时应该张地大大的，并且那如刀锋般的利爪，也同时挥舞着拍过来了吧？ 咻！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贴着桢顾安的左耳掠过。 速度太快了，桢顾安都没看清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一声呼啸定然能打破当前的局势。 碰～ 吼！ 果不其然，桢顾安还没来得及回望，他就听到了后方一个重物扑倒到地下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猛虎的一声哀嚎。 “走走走！”虽然晓得情况已经扭转，但是桢顾安可没有心大到回去看一眼，而是抓住机会，赶紧驱赶老马远离此地。 要知道，现在可能并非是伤害到猛虎，更多的可能是激发它的兽性，尤其它还是一头带着幼崽的母虎。 闷头往前逃了几步，桢顾安才抬头发现，面前的几人正是程府出来的四人。 “孟象有罪，让阿郎受惊了！”看着已经惊慌失措的桢顾安，孟象心悸的急忙领罪道歉。 吼！ 没等桢顾安表示些什么，就被猛虎那痛苦中夹杂这愤怒的哀嚎打断。 这个时候，桢顾安才想起来看一看它此时是个什么地步？居然能导致它如此痛苦？ 白雪皑皑的天气中，庞大的黄黑条纹很是醒目，一眼桢顾安就找准了猛虎。 眼前的猛虎，左眼赫然载着一根箭矢，末过眼的箭矢已经从它的下颚对穿而出。 猛虎疼痛的直挠地，并且眼神可怖的往桢顾安一方望来。 看起来局势虽然改变，但它依旧不惧，甚至还有再战之意。 众人皆是目睹了这一幕，各有感慨。 而在此时，程处亮反是感到兴奋，雀跃的道：“咱们谁来？” 没人回答他，因为大家都看见，孟扈二话不说就抬起了弓箭。 弓上搭着一直银光闪烁的箭矢，并将重弓拉的满圆。 如此力道，如此距离之下，若是射中，搞不好就是一个对穿。 桢顾安知道这头母虎可是带崽的，但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此时的他只顾着心有余悸。 要知道，刚才若不是孟象他们来到几时，自己可就丧身虎口了。 咻～ 箭似流光地呼啸而去，此一箭的目标，俨然是冲着猛虎的另一只眼睛而去。 如此桢顾安便知道了，刚才那一箭定然也是孟扈射出来的。 携着恨意的猛虎，早就注释着这一边，所以当箭矢飞过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闪躲了。 猛虎躲得快，但孟扈的箭更快，虽躲过了致命的眼，但却没能躲过后肢。 这一箭，重重的射在了猛虎的右后腿之上，箭从它的腿上射穿，卡在中间再也下不来。 见状，孟扈一鼓作气之下，再一次搭箭拉弓，都不带瞄的，直接就放箭了。 噗！ 这一次，没有人注意到箭声，只听到了箭矢入肉的声音。 猛虎前两箭已经受重伤，行动以及反应都掉了一大截，于是便被孟扈的箭，从右眼射入大脑之内。 嗷～ 在雪地上翻滚哀嚎的猛虎，不甘地逐渐在消耗着它的生命力。 “就这么简单？”整件事情经历下来，桢顾安感觉好不真实。 前一秒对方好耀武扬威的追赶自己，下一秒，就被孟扈用总共三箭解决。 “不然你以为有多难？就是可惜了，后腿的皮被射坏了！”程处亮望着渐渐绝气的孟扈，回答着桢顾安，同时还惋惜的感慨射歪的那一箭。 “程大你们家这匹马，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桢顾安更在意的是，程咬金的这匹马，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对于桢顾安的质问，程处默也同感意外的道： “我也没想到啊！它今天居然会如此兴奋。往常虽然也会这样，但绝对都是跟在大家的身后，谁成想它今天居然脱离队伍，跑出了狩猎区。而且这一次跑起来，我们都没能追上。” 就好像听懂了程处默的话一样，老马耷拉个脖子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安安静静的。 面对这样一匹马，桢顾安真心不知道咋应对，只能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憋着。 “我说顾安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大冬天的，偏生好巧不巧的就遇上这么一只大花虫呢？而且居然还这么死命的追你？”程处亮惊讶的看着桢顾安， 心说，这才跑出来多远？居然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大花虫！ 桢顾安都觉着自己倒霉，运气逆天的差。 刚好想要吐槽些什么，已解内心的郁闷，就听到嗷呜～的一声。 这是一声悲戚的虎啸，并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在远处，也就是桢顾安逃离回来时的那头，一前一后两只小老虎奔跃出来，直直的朝着母虎而去。 其中一只，便是桢顾安第一次看见的那只。 小老虎靠近之后，已经能感受到母虎消逝的生命，便用头拱着母虎的肚子，嗷嗷的可怜干嚎着。 第一百零六章 冬猎结束 这个时候，程大程二同一时间，都转头来看向桢顾安，神态所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 那就是，该不会是你桢顾安去招惹小老虎，然后才被追的吧？ 桢顾安当然清楚，自己并没有招惹过对方。 并且现在回想起来，桢顾安大概清楚，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的情况了！ 从第一次扑出来的小老虎来看，母虎这是在教捕猎的技能呢！也就是说，桢顾安和老马，当时完全就是教学演示的目标。 这也解释了，桢顾安为什么之后会被母虎追着。 想通之后才清楚，怪不得当时母虎连崽都不管了，就一个劲儿的扑上来。原来是不想放弃桢顾安这个教学搭档。 可惜之后的桢顾安一箭激怒了对方，接着便发展至今，好不悲催。 总的来说，老虎和桢顾安，总有一个会悲催倒霉。但现在看来，桢顾安比它幸运。 这一会儿，母虎气息已绝，已经不在动弹了。 桢顾安几人见状，准备过去一观。 但是“猛虎虽死威犹在”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这几皮马儿现在压根就不敢过去接近。 所以桢顾安几人就下马徒步走去。 嗷呜～ 看见几人走过来，小老虎左右跳脚吼叫着，甚至野性满满扑了上来。 不过刚一过来，就被程处亮一手一个，抓住了它们命运的后颈皮。 被程处亮抓着，悬在空中狂怒无能的挥舞着四肢。 “这头花大虫怎么办？咱们的马也不敢驼啊？”程处默蹲下来，拍了拍还有温度的老虎，不知该怎么将它运回去。 “嗯～”对于这个问题，桢顾安也跟着思考起来，然后看了这里最壮的一个人。 心里就想，孟扈打死了猛虎，到真的相得益彰，而且在列就他最大个，还有膀子力气。 所以桢顾安思虑过后道：“孟扈，这头大虫你抗的动吗？” 桢顾安估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虎，约莫有两米多，当然这是不加尾巴的情况下。加上尾巴就得有三米多了。 如此体型看下来，应该也有个两百多公斤。 而孟扈呢？ 身高也过两米了，壮硕的身材，少说也有个一百一二十公斤左右，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起这头老虎来？ “嘿～没问题！阿郎看我的吧！”孟扈咧嘴，纯厚的一笑，丝毫不把这头老虎的重量放在眼里。 下一刻，之间孟扈走到老虎的侧面，抓起两侧的前后腿，然后啪的一声，就被孟扈甩到了自己的肩头上。 看起来似乎很轻松啊？桢顾安就看，孟扈站直之后，笑容显得那么的轻松写意。 “那这俩小家伙怎么办？”大家伙解决了，小家伙可还在程处亮手中乱薅呢！ 桢顾安看见这俩憨态可掬的样子，顿时就犯难了。 因为桢顾安可是清楚，这俩小家伙还在学习捕食之中呢！如果放任不管，在这种天气里，大概率是夭折的命。 “带回去呗，丢这也活不了。只能等养大一点儿在放回来吧！”程处亮将两只萌虎提起来，摆到自己的面前，打量着两只心高气傲的家伙，为它们考虑道。 “那就只好这样了，咱们先回去吧！”现在桢顾安他们可是在狩猎区之外，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危险存在？所以还是尽快返回的好。 于是，一行人骑马就往回走。但唯独孟扈，连马都接近不了，只能慢慢的跟在后面。 相应的，大伙儿也都放缓速度，与孟扈保持着距离，便如此前行着。 在缓慢的前行之下，未有任何危机的情况下，终于回到了狩猎区之内。 只不过刚回到狩猎区，运气不好，又遇上了一个庞然大物。 并且这厮二话不说，就朝桢顾安他们的队伍横冲直撞而来。 还好的是，这个庞然大物运气也不好，被程大程二和孟象三人围攻，给弄死了。 死后桢顾安才认出来，原来是羚牛，并且还是一头雄性的独牛，难怪脾气这么爆，见面就干架。 可惜这家伙太大了，三百多公斤，完全带不走，只能先回去再回来取了。 一行五人，回到出发点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要知道他们扛回来的可是花大虫啊！能杀老虎的人，哪个不被赞扬称颂？ “原来是顾安你们？你们居然猎了一头大虫回来？”李承乾坐着马车，在四周转悠了几圈之后，才回来没多久，就听到了有人打到老虎的消息。 所以就立即下车，带着几个兄弟过来看。这一看，居然还是熟人。 “太子殿下……”在众人面前，桢顾安几人尊敬的朝几位皇子行礼。 随后解释了一下，程大程二几人就离去，要将那头羚牛想办法弄回来。其中除了孟象没有离开桢顾安之外，都去了。 至于桢顾安，则没有跟着去，今天短时间之内发生的事，已经把他折磨够了。 桢顾安没走，正好遂了李承乾的意。正好这冬猎让他们感觉无聊，当下就打听起来关于这头老虎的事。 桢顾安心有余悸的回忆着，绘声绘色的述说，而那两只虎崽则被几个皇子抓在怀中反复地挼着。 说道最后，桢顾安就被李承乾邀请，进到那个专为他们准备的马车之中。还别说，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干聊着也无聊，桢顾安就让李承乾朝外面要了几块肉来，拉开车帘子就在里面烤起肉来。 最终，李泰这个小胖子吃的最得劲。见此，桢顾安得出一个结论，李泰是个吃货！ 就这般，和几个小屁孩，桢顾安聊的很起劲。 直到程大他们回来，桢顾安这才停下来。 “东西呢？怎么就几只野鸡野兔？”看着三人拿着这些小东西，桢顾安都傻眼了，那么大的羚牛，还会飞不成？ 将手中的野味扔到地下，程处亮无奈的道：“回去之后，那东西就不在了，只留下一地的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死透？”程处默这时也是摇摇头。 “都过了看一看了，瞧瞧老程我这猎物，大不大？壮不壮实？”正当几人想不通无奈之时，程咬金的兴高采烈的大嗓门传过来。 众人都转身望去，桢顾安几人同时都眼角抽了抽。 如你所想，程咬金拖回来的大猎物，就是程处默几人弄死的那头羚牛。搞半天，居然被程咬金打劫了？ 而且这厮居然没脸没皮的，直接将之当成自己打的猎物？ 虽然桢顾安几人心知肚明，但是看见程咬金得瑟的模样，都心照不宣的没出声。 而到最后，程咬金也得偿所愿，凭借自己捡尸的本领，夺得了一个最大猎物的头名。 但是最后被大伙儿记住的，还是桢顾安几人扛回来的花大虫。 就这样，桢顾安终于度过了这个心惊胆战的冬猎。 第一百零七章 贞观到来 在这个冬猎结束之后，天气也并没有任何回升，反而接连又落了几天的大雪。 这也意味着，桢顾安又能够美美待在房间中，不必再出来接受寒冬冷雪。 不过到也没能享受几天，桢顾安又接到任务了，而且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 该要求来自于宫中，准确来说是来自太子的东宫。 因为上次冬猎，李承乾就发现，桢顾安全身包裹的严实，丝毫不惧严寒。 最后和桢顾安了解详情过后，貌似就有了想法。 这不，没多久就来消息了，其一说是要为他已经他的几个兄弟都各自做一套冬装。 其二就是每人都要一套床褥子，包括给李世民夫妻的。 可怜八岁的稚童承乾，一片热忱的赤子之心。大概他还不知道吧！李世民这个强盗头子早就从程咬金这里拿到东西了。 不过桢顾安也没法说些什么，只能是组织起孟象教出来的侍者，精工细活的将之制作出来。 小孩儿的衣服嘛！也不费材料，在加上人多，没多久就完成了，其余被子什么的也很快完成。 在通知东宫后，当天就有人来取了。 桢顾安做完这些之后，没多久便又开始上学了。没办法，也避无可避，任凭多不情愿还是得必须去。 还好的是，等元日到来之际，桢顾安和程处默都可以解脱了，就不用继续上学了。 虽说桢顾安抵触，但这期间他还是有进步的，起码就他的字来说，别人好歹已经能够认出来这是字了。 冬天很枯燥，但由于每天有学业的存在，到也显得过的快。 桢顾安安静的度过着每一天，亲眼目睹着飘雪变为积雪，在然后感受天气逐渐回暖。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元日的前一天才堪堪有了改变…… 也就是在除夕这一天的下午，桢顾安正在抓着一只公鸡，将之扔到了两头幼虎的领地。 咯咯咯～ 刚一落地，这只公鸡就开始亡命奔逃，可惜它身后是两只大猫啊！ 两息之后，其中一只幼虎将公鸡一把扑住，紧接着朝鸡脖子上就是一口。 之后，两虎顺理成章就开始享用美味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你俩就可以回去了！”看起来，两头小老虎捕猎还是有模有样的，可能天份本就如此吧！ 对于这俩头老虎，并没有人想将它们留下来，喂活物就是证明之一。 桢顾安一众，只是想让他们学会捕食之后，再放回秦岭山脉之中。毕竟母虎是死在他们手里的，所以就想着替它将幼虎教会生存！ “阿郎，卢国公让你去书房！”正当桢顾安欣赏着两虎的暴力美学，孟扈粗声粗气的嗓门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大除夕的，应该远离血光，所以桢顾安当即便收回目光，“好，这就去！” 说完，桢顾安转头就看见高壮的孟扈，瞩目的是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两根獠牙，仔细一看赫然就是他射死的那头老虎的尖牙。 这回，孟扈猛虎的外号到是实至名归了，猛虎都被他弄死了，难道这还不够猛虎吗？ 看了一眼孟扈后，桢顾安熟门熟路的寻了过去。生活了这么久，桢顾安这厮对程府已然了若指掌。 笃笃～ “程伯父！”敲敲书房门，桢顾安在外面喊了一声。 过年过节的，程咬金语气听起来心情也不错，“顾安进来吧。” 一进书房，程咬金就挥手示意，让桢顾安坐下。 没有任何拘谨，桢顾安坐好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程咬金。 当下，程咬金快人快语，直接表达要告诉桢顾安的事。 “明天是正月初一元日，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当天陛下肯定会封赏众臣，而你则刚好勉强有资格。所以明日一定早起，届时和我一起去上早朝。” 桢顾安可以预计的是，李世民十有八九会封赏自己，可没想过还要上朝啊！ 到时候该怎么应对？自己没经验啊！到时候万一闹笑话咋办？朝堂上的可都是中央大佬啊！ 一想起这些来，桢顾安居然还有些紧张了。 “我知道了，程伯父。”不过桢顾安傻住，还是赶紧回复了程咬金一声。 “嗯，那就好！其它事就没有了，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回。”程咬金颔首明了，随后还补充一句，“记得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桢顾安听到这话，往回走的脚步差点儿没踩稳。心里暗想，难道我穿的很脏吗？ 今天早上才换的衣服好吧？ 告辞程咬金以后，桢顾安很快平复下来心情，反正到时候看情况吧！现在也是多想无益。 而后，桢顾安便找上程处亮他们，跟着他们过了一个大唐习俗的除夕。 一个原汁原味别有风味的过年之后，桢顾安结束了来到大唐后不足半年的时光。 从明天开始，他又将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很快来到第二天，同时也是贞观年的第一天。 凌晨天都不见亮，孟象这个人型闹钟就把桢顾安叫醒了。 这回桢顾安很麻利，孟象一喊立马就准备好，随后就找上了程咬金。 “赶紧上马走吧！”看见桢顾安过来，程咬金一指他身侧的另一批马。 视线不好，桢顾安这才走近一看。枣红的毛皮，老持稳重的外表，可不就是那位老伙计吗？ 感情程咬金又把它给拉出来了，而且又是给桢顾安骑。 不过桢顾安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而且他和老马好歹也是同历过生死的，总该有点儿默契了吧？ 所以桢顾安二话不说，即刻就跨上了马背。 也不知是程咬金在的缘故还是什么，老马低眉顺眼的很老实，程咬金前头骑马走着，老马也落半个马身紧紧地跟随。 城内此时并没有什么人，所以骑马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宫门口。 到达以后，桢顾安一看，估计今天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来了。 再加上入宫不能骑马，所以程咬金便招呼桢顾安下马，随即跟着队伍往宫内去。 待进入皇宫之后，桢顾安由于没有官身，便被程咬金交托给了一个内侍。 跟着内侍走，桢顾安被领到了一个偏殿，估计是要等待着李世民的传唤。 第一百零八章 封赏是何 在偏殿之内，桢顾安无聊的等待着，一直到了天见亮，还是没有听到有人传唤他。 不过另一说，宫内还挺人性化的，早晨到了早餐的时间，内侍还为桢顾安送上了食物。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吧，桢顾安看着这一餐很是丰盛。 早就饿了的桢顾安，一点儿不讲客气，拿起美食就大口大口的造。 这一顿早餐，打发了桢顾安的一些时间，但是在这之后，依旧是等待。 好长时间过去了，桢顾安都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把自己给忘了？ “这位郎君，陛下传召，请随奴婢来吧！”桢顾安拖颚盘坐，正当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偏殿外一位太监进来招呼。 等待许久，已经开始无精打采的桢顾安，听到消息后一下站起来，提起精神来暗道：“终于叫到我了！” “有劳力士了！”桢顾安先是对带领他的这位内侍表示感谢，然后就跟着他走。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话语，都是安安静静的走着。 不一会儿，桢顾安的目光之中，一下子出现好多衣着整洁、一丝不苟的臣子。 同时，听见桢顾安行来的脚步声，众臣的目光也都汇聚到桢顾安身上。 这一刻，桢顾安不仅感觉不自在，还有些紧张。毕竟被这么多人注视感觉怪怪的，而且看他的人还都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官员。 顶着众人的目光，桢顾安一步不乱的稳稳前行着，内心也伴随着越发接近殿中心，开始逐渐平静下来。 到后面，桢顾安终于是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 除了有过交流的程咬金这些人之外，桢顾安还有看到了记忆中，玄武门时匆匆一瞥的面孔。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桢顾安面前，坐着的英气勃发、神采奕奕的李世民。 “陛下圣安！”处于中心位置站定，桢顾安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的朝李世民行礼以示敬意。 也不知道这种大场合，应不应该行跪拜礼？反正桢顾安是不清楚，所以并没有这么干。 “顾安免礼吧！”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也没人跳出指责他。并且李世民也微笑着表了态。 这个时候，不少不认识桢顾安的大臣都蹙眉看着桢顾安。 不解为什么今天这样的日子，一个没有官身的少郎君，怎么也被陛下召来了？ 确实，桢顾安这个名号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所以不认识他才是正常的。 毕竟有好些消息，多数的大臣都不知道，比如桢顾安救过李世民的事。 那件事，除了参与其中的人之外，别人都不曾知晓。而其他桢顾安所做的贡献，自扫门前雪的他们，肯定也并不会过多的去关注。 所以到目前为止，桢顾安只在李世民的少数心腹大臣之中留有印象。 在看到众臣子的表现之后，李世民豁达一笑，都理解他们的想法。 并且，李世民今天特许桢顾安上朝堂，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准备将桢顾安介绍给众臣。 但是李世民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微微一偏头，示意身侧的近身内侍念旨。 立马了解李世民的心思，近身内侍小小地上前一步，取出一卷敕旨拉开。 见状，大家的目光也都看向内侍，知道这一次念的旨意，十有八九和桢顾安有关。 “门下：……”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照着敕旨上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念着。 骈文啊！他念的是骈文啊！内侍刚刚一开口桢顾安就懵了，愣是一句没听懂。 就见桢顾安张着个嘴，而且还不时眨眨眼，脑中已然变为一片浆糊。 桢顾安听懂没关系，其他文臣们肯定听得懂啊！并且这中间一定有交头接耳的文臣，是以桢顾安就仔细往旁边听了。 不出所料，桢顾安耳尖还真就听着一些了。 桢顾安就瞥见一位文臣点头，轻声对一旁道：“陛下此前的重伤能痊愈，看来并非全是孙道长一人的功劳啊？原来这位小郎君在其中还提出了关键的方法。” 合着，他们都以为李世民那一次的伤，是孙思邈一人治好的？一点儿自己的消息都不知道？ “是啊，也不知道是何方法，甚至能短时间内，就医治好泾阳县的一众百姓？”随着内侍的宣读，大家也都晓得了桢顾安在泾阳一事之中扮演的角色。 听到后面，众人也算粗浅的了解了桢顾安。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想，但也有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而且这一篇念下来，他们也大概清楚，桢顾安有可能是被陛下特别关注的。否则又何德何能，能以白身入得朝堂？ “赏……”到了，内侍读出来这一个字，桢顾安机警的抓住了。 然后他就不管那些大臣说了些什么了，转而努力的听着自己究竟能得利什么？ 像是一篇中文听力考试，桢顾安用尽全力，才勉强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县男”、“五百亩”、“赏金”、“绢帛”。 到后面，桢顾安都不知道有没有听落的？ 关键词虽是抓住了一些，可是桢顾安并不能汇总出结果来，因此仍然是懵的。 但是桢顾安听后感想，应该不少吧？ 最后，内侍宣读完毕，便将敕旨送到了桢顾安的手中。 看着这张绢布，桢顾安就不急了，不懂没关系，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回去以后找程大两兄弟帮忙解读。 “谢圣上恩赐！”双手接下敕旨，桢顾安也不管内容是什么了，反正就是先感谢李世民吧！ “免礼！”李世民颔首微笑，单手虚拖，表示接受桢顾安的谢意。 在读完这些之后，李世民就没想向众臣介绍桢顾安了，毕竟大家也都清楚了。 之后，貌似就没有桢顾安什么事了。 因为桢顾安看见，方才领他过来的那位内侍又过来了，并朝他示意。 见状桢顾安就告辞众人，跟着内侍又下去了。 整个流程下来，好生平淡，都没有产生什么故事！ 不过下去之后，桢顾安一想，自己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封赏而已，哪儿来的这么多愤愤不平的大臣？ 这敕旨一看就是经过门下省审核的，门下省的大臣都通过了，所以又有什么好争议的？ 况且封赏桢顾安的这些东西，貌似这些大臣都没有过多在意。 只是让桢顾安想不通的是。 理论上来说，这些赏赐是没必要拿到朝堂上大张旗鼓的，可李世民依旧这样做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坦露心声 桢顾安离开之后，朝堂又继续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并且他也不关心，因为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离开之后，桢顾安跟在内侍后面，又回到了之前的偏殿之中。 “看起来还不能回去啊！”桢顾安猜测，应该要等他们早朝结束之后，才能一同离开吧？ 所以没办法，桢顾安只能枯燥的等待了。 手里拿着的敕旨，桢顾安虽然想知道其中的内容，但是由于理解不了骈文，所以干脆懒得看了。 毕竟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回去再说吧！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中间桢顾安还小憩了一会儿。 直到内侍过来，提醒桢顾安，桢顾安才跟着他出去。 被内侍带到皇城门外，桢顾安看见程咬金已经先到了。 “顾安谢过力士！”对于宫内的人，桢顾安觉得甭管地位如何，咱还是礼貌一些的好。再怎么说，人家今天也是给桢顾安当了一早上的向导。 和内侍谢过后，桢顾安转头就跨上了程咬金的枣红老马。 呱嗒～ 桢顾安只管坐好就行，程咬金前面一夹马腹催动，老马就跟着上前了。 在每个坊之间穿梭，马匹不急不缓的踢踏着漫步。毕竟此时人口多了，也不适宜打马快奔。 在回去的路上，程咬金轻微一拨头，让声音传过来，问桢顾安，“今日感觉如何？” “嗯～很高兴，还有点儿激动和兴奋吧！”桢顾安还能怎么说？肯定只能是逸美之词了！ 并且桢顾安说出来的，还是昨天听到消息后的感受。 至于今天的，他只感觉自己像个木偶，完全被人提线操控着。 整个早上下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偏殿等着。 中间好不容易上了朝，也只是听了一篇听都听不懂的骈文，然后就揣着一脑的迷糊回来了。 “你心里恐怕不是这样想吧？”程咬金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老狐狸，哪里会不清楚桢顾安今天经历了什么？ 所以桢顾安说出这些话之后，程咬金便扭头看他一眼打趣道。 自己心思被看透了，桢顾安没好说什么，只好哑然一笑。 没看到桢顾安的笑脸，程咬金在前自顾自地说着：“顾安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今天这样的场合，也只有你，以白身的身份上了朝堂。” “若严格来说的话，你是没有资格的，但最终你还是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本来想直接将分析告诉桢顾安的，但程咬金还是转念，想知道桢顾安有没有看出些什么来？ 桢顾安其实也意识到，今早自己就像被-操控着的一样，但是当时他还真没多想。 后来他在偏殿也思虑过，确实也有一些头绪，但是并没有揣摩透彻。 而现在程咬金一提，桢顾安顺势就将自己的一点儿想法说出，“我想，应该和我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有关系吧？” 除此之外桢顾安想不出来别的了，而且好像除这些之外，自己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啦。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和今天发生的能有什么联系？ 不过还好，程咬金接下来桢顾安的话解疑道：“确实有关系！不过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其实从一开始，你能进入我们的视线，也是因为你救过陛下，而这件事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当时衣着怪异的你，在之后便被送到程府。你看起来是被陛下保护在程府，实则却是陛下让我监视并观察你。” 听到这些，桢顾安表现很平静。站在他们的角度，桢顾安觉得这样才正常，毕竟出现一个怪异的男子，还机缘巧合救下李世民，不让人怀疑才怪。 而且要知道，桢顾安出现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那可是初唐最敏感的时间之一啊！并且他当时还是出现在李世民的不远处。 再者，发展到今天的时间，换位站在旁观视角看待，桢顾安也能勉强接受这种情况。 从头到尾看下来，打一开始他们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实际伤害过自己。 没有出声，桢顾安静静的听着程咬金述说。 “之后我却发现，你除了与我家两个小子之外，几乎少与旁人接触，甚至房门都少见踏出一步。 后来，陛下重伤，你却突兀的提出你有方法。我以为你有筹划着什么主意，所以胆大的同意了你的想法。 从终南山回来后，临了，我没敢冒险，否决了你的做法。可最终因为长孙无忌，你还是做了，不过幸好的是结果很好。 随后陛下又让你教授医术，目的还是在试探你，可最后发现你却倾囊相授。 那个时候，一切你都表现的很好，但我们依旧怀疑你是为了降低我们警惕。 事实上，后来我也确实信任你了，紧随着练兵的事，也是我向陛下做保证的。当时，可能当时陛下也想知道你的目的吧，所以同意了！ 而你训出来的兵，纪律很严明，可偏偏你传授思想的方法太过有煽动性，这立即就让陛下更加警惕起来。 幸好你很聪明，并未将自己放入思想之中，而是让陛下处于最高信仰，这才让陛下忍住了没动你。 然后的事你也知道，陛下赏了你两个侍卫。” 对于孟象、孟扈，桢顾安大概能猜出来是监视自己的，所以也没有太过意外。 甭管如何，至少桢顾安使唤他俩还挺如臂挥使的，并且两人也没有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 甚至现在都习惯他俩的存在了，有人使唤确实方便，只求李世民别把他俩召回去吧！ 始终没有插话，程咬金还在没有说完，桢顾安只是仔细听着。 “这个冬天，你又做出来几个重要的东西，火炉以及白叠子的运用。听说在弘文馆你还弄出新式的句读符号，和什么那新的印刷法子？”程咬金回头望了望桢顾安。 “确实有。”桢顾安不谦虚的点点头。 “嗯！”确认之后，程咬金回过头继续道：“可能也正是这些东西，加上长久的观察，真正的让陛下对你改变了看法。 这些关乎百姓民生的东西，才是陛下当下关心的。 火炉与百姓冬日的吃住相关联，白叠子也关系着百姓的穿。弘文馆的物什更是关乎文教。” 第一百一十章 细柳县男 说到这里程咬金顿了顿，总结道：“这些东西，你能毫不掩饰的拿出来，证明你心里是有大唐的。 若是换上一个国家，你大可拿着这些知识博取官身。可是在大唐，你并没有这么做，你依旧低调并不曾宣扬。 这让陛下对你有了信任。以我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回相信，有能力又肯为百信的人，就是值得信任的。 再加之此前对你的误解，陛下便决定让你今日上朝。 其目的，大概是为了让众臣知晓你的存在，以及你所做的贡献。同时也表达了一个意思，你是被陛下看好的人，直接将你推倒了台前。 此举还间接告诉你，继续努力为大唐做贡献，陛下的面子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因为众臣都注意到了你，也知道了你的能力。” 听到这里，桢顾安傻眼了。心里大骂，天杀的李世民，前面不信任我就算了，现在还把我架到火上烤。 我很单纯的好不好？ 我只想先过好自己的日子而已，改变生活质量只是顺带的好不？而改变百姓，我那只是间接的，你能别脑补我有多高尚行吗？ 并且桢顾安心里明白着呢！ 除了主动提出练兵，和李世民分派的任务之外，其它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去做的。 可怎么传到李世民那里，反而成了我低调做好事呢？ 现在可到好，被李世民这么一弄，自己还能消停吗？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桢顾安，“继续努力，拿出更多的知识来，不要藏着掖着。” 于是乎，在马背上的桢顾安有些恍神，设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就被改变了？ “对了，火炉和白叠子，今年陛下会将它们尽量普及到百姓。有了它们，今年的冬天希望别在有大唐的百姓被冻死了。去年，仅仅长安都还是死了好些人。唉……” 在前头程咬金想起这样一件事，说完后已经口干舌燥了。 发现没听见桢顾安有反应，更未有什么感言，所以程咬金就转头看了看。 入眼，便看见了桢顾安恍然的模样。 程咬金心里理解的摇摇头，但并没有安慰桢顾安什么，而是转回去认真的驱马回府。 程咬金说话的那段时间，早就走了不短的路程，所以没多久就回到了程府。 “阿郎！”在程府门口的孟扈，看见桢顾安后粗声喊了一句。 听见声响，下意识抬头就看见程府的匾额，桢顾安才回过神来。 “孟扈，交给你了！”当即桢顾安离开马背，把老马的缰绳递给孟扈，随后就朝房间回去。 其实回来的路上，桢顾安也想通了，李世民不是想要新知识吗？ 那自己就给他新知识，自己脑海中可有着大把唐史的资料。相信总能在其中找出来几个有用的，到时候拿出来糊弄一下他就行了。 而且今后桢顾安应该还是会想办法改善自己的生活的，说不准，万一到时候又弄出来些实用的东西呢？ 反正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但时候总是会出结果的，现在也别着急。 “阿郎回来了？”回到房间只能，桢顾安看见，孟象正在往火炉之中加火呢！ 看见桢顾安后，孟象特意直起身来问候一声。 “嗯！”桢顾安颔首，并没有意孟象他们是李世民的卧底。 一切如常，桢顾安径直来到炉旁坐下，然后顺手打开了手中的敕旨。 看着上面的字局，桢顾安挠挠后脑勺，然后无奈又拍了拍额头。 抬起头来，看向孟象吩咐道：“孟象，去帮我把处默处亮请过来。” 这个时候，桢顾安想起来三个臭皮匠的威力。还是找人一起参考靠谱一点儿。 “这就去！”孟象利落的弄好火之后，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今天是元日，全城都在休息，如果他俩不出去潇洒的话，应该就在家中。 果然，很快两兄弟就被孟象请过来了。 “顾安，怎么样？陛下亲自封赏你了？”已经知道桢顾安今天和自家阿耶一同上了朝堂，程处亮一来，好奇又兴奋的就闯了进来。 桢顾安点头，接着晃了晃手中的敕旨，说道：“你们还是赶紧过来，帮我看一看里面写的是啥吧？” 程大程二也是就近坐下，顺其自然的就接过桢顾安手中的敕旨。 程处亮拿着粗略扫了几眼，继而鄙夷着桢顾安道：“细柳县男，男爵？成爵爷了，挺得瑟呀？但是你再看看程大，他以后可是直接继承阿耶的爵位呀！再看看我……” 说到这里，桢顾安死死的盯着他，看他能扯出个什么花儿来。见着桢顾安的目光，程处亮说话也迟滞了。 “额，等着吧！待我努力一把，一样能拼出一个爵位来。程大那个捡现成的，太没志气了。”兄弟俩关系很好，所以程处亮嫌弃的甩甩手，一个劲儿的鄙视着程处默。 不过在程处亮说完后，桢顾安看他的目光又变得诡异起来。 因为桢顾安可是知道，程处亮的努力，是在娶了清河公主之后一步登天啊！ 如此熟悉的目光再现，程处亮又难受了，立马就恶狠狠的瞪了桢顾安一眼。 见状桢顾安马上收回目光，不过却留给程处亮一个诡秘的笑容。 “你……”程处亮被桢顾安作弄的心思烦躁，捏了捏拳头以示警告。 “顾安你让我们来，是因为看不懂敕旨上的内容吧？”正当桢顾安与程处亮两人的气氛凝固之时，看完敕旨的程处默打破了僵局。 “对～对啊！”这一刻，桢顾安发现臭皮匠中的两个居然都认识，而自己赫然变成了一个文盲。 说话间便有点儿尴尬的挠挠头。 “哈哈哈～你不认识？”程处亮大笑着拍了拍腿，无情又毫不客气地嘲笑着。 程处亮的笑声，引来了程处默淡定的一眼。 程处默像是报复程处亮刚才的鄙视一样，平静的说了一句：“你好意思笑顾安？你不也认不全吗？” “谁说我不认识的？造谣吗不是？”心虚的程处亮，厚着个脸皮说出这番话。 “那正好，你就帮顾安解释一下内容吧！”说罢，程处默将敕旨放到了程处亮的怀中。 “嗯！那个～咱们还是一起来，一起来稳妥一点！”将敕旨放到平面上铺平，程处亮悻悻的笑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封赏详情 这下程处亮才不得不服软，桢顾安两人都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也不在说什么，三人当即都凑到一起，解析着敕旨上的内容。 “前面写的估计都是一些功劳贡献什么的吧？如果是的话，就直接跳过吧！我只对封赏感兴趣！”从朝堂上开始，桢顾安就大致猜出前面的内容了，于是就肤浅的说出这种话。 “随你吧！前面也确实就写了这些。”方才已经看过敕旨的程处默，应桢顾安的意愿，就将目光移到了敕旨后面部分。 “那快帮我看看，陛下到底赏了我些什么？”在朝堂上桢顾安虽然抓住几个关键词，也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还是需要正确的证实一下。 “这个我来，我刚才看到过了，我认识是什么意思！”三人目光同时汇聚到重点之上，程处亮一巴掌就拍到敕旨上，指着一部分内容强先道。 桢顾安看他这急切想找回面子的模样，不客气的翻白眼怼了他一句，“那你到是说啊！拍它做什么？” “这里的意思是封你的爵位，男爵，算是等级最低的爵位吧！而这里写的是封地，位置就在长安城外的细柳原。”没在意桢顾安的神态，程处亮指着一段文字解释道。 “是这个意思吗？程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程处亮不太靠谱，所以桢顾安还是将求证的目光投向了程处默。 “顾安，你看起来是不相信我的学识啊？”像个恶霸一样，程处亮做开玩笑状，威胁着拍了拍桢顾安的肩头。 “嗯！”桢顾安点头应声，表示他猜对了自己的心思，甚至还补刀道：“你还有一年，以后努力认真学习吧！” 这事现在是程处亮的痛，居然还要在弘文馆继续学一年，最可恨的就是，他还得看着程大和顾安解脱。 所以桢顾安这一句话，导致程处亮瞬间憋气了。 可事实上对于程处亮的译文，其实是对的。这不，面对桢顾安求证的疑问，程处默最终还是点头判对。 好像程处默的表示是为程处亮声援了一般，桢顾安就看见他朝自己示威了一把。 不过桢顾安没搭理他，而是对程处默催促道：“这上面还写了什么？” 敕旨上的内容，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儿。 程处默看了看，指着一段为桢顾安解释道：“这里差不多都是按照标准来的，县男爵位的食邑是三百户，还分了五百亩的永业田。” “五百亩啊！”别的没注意，桢顾安直接被田产给诱惑住了。 五百亩是什么概念，他不知道，但是听着就很多好吗？桢顾安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土地主了！ 至于食邑什么的，他不太懂，也就没过多注意。 没见过世面的桢顾安，在震惊完了之后，立即就跟着程处默的思路听着，“这里还有，赏金五千钱，上等绢布百匹！” “赏金五千？”李世民这么大方吗？桢顾安眼珠子都金光闪闪了，脑海中浮现堆成金字塔的黄金。 程处亮一看桢顾安的反应，就知道桢顾安理解多大，当下便无情的打击道：“想多了，你以为是金子呢？其实就是五千张铜板，拢共五贯钱！如果说的是赏金五千两还差不多，那说的才是实打实的金子。” 这回轮到桢顾安傻眼了，这么抠搜的吗？好意思贴脸说是金？那玩意儿，我多卖几瓶秀发露的分成都比你这多吧？ 而且居然还有文字游戏？单位钱就是铜板，单位两才是金子，可真会玩儿啊！ 其余啥上等绢帛什么的，桢顾安就不在乎了，想来也不会比铜板好到哪儿去。 看敕旨上的内容，依旧还没有完，但貌似也没多少了。 “不对啊！老程不是说过会赏赐府邸吗？府邸在哪儿呢？”这个时候，眼看着不多的内容，桢顾安才想起来，老程醉酒的时候提过一嘴这回事儿。 而自己也的确有这份需求，毕竟总不能一直赖在老程家吧？ “剩下写的是什么？”程处默被桢顾安切切的目光问候着。 程处默不急不缓的指着最后一部分，道：“陛下允许你在规格之外新建一座宅院。并且，特赐门前可立双戟！” 念到最后，程处默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桢顾安。 “什么意思？”桢顾安的眼光撞上程处默，被他的神态搞得一头雾水，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只有桢顾安是懵的，就连程处亮都替桢顾安感到高兴，欣喜的拍着桢顾安的肩道：“可以啊顾安，陛下可真器重你！” 就算这样，桢顾安还是没听明白程处亮说的什么意思？ 见桢顾安依旧迷茫不似作伪，应该是真不明白，程处默就解释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家门前有两排十二杆大戟？那戟可不是谁都可以立的，只有受到陛下的厚爱，才有可能立戟。” 经程处亮一提醒，桢顾安才恍然，想起来了老程家门口那两排气势汹汹的长戟。 原来那个不是谁都能立的啊？ “虽然你只能立双戟，也就是左右个一杆，但是也不得不说，陛下很看重你啊！”程处默继续为桢顾安解释着，言语同样也是替桢顾安感到高兴。 而桢顾安听完后起初是觉得，自己这算有了靠山了。李世民如此安排，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伙，“这小子，我罩着了！” 但仅仅过了几秒之后，桢顾安就反应过来，李世民这是给自己扔甜枣呢！ 不过，这个甜枣到是挺甜的，不吃白不吃，收下也是心安理得。 至于那个宅院，桢顾安心道，果然不能听信程咬金的，根本没有赏赐下来，反而是让自个儿建。 不过各有各的好处吧！虽说没有直接赏赐，但却允许新建，也不算太差！ 只是还需等待，不能直接入住罢了。 并且桢顾安还注意到了，他的宅院还特许可以破格修建。 桢顾安可是知道，在大唐修建房屋有着严格的要求规定，如果不了解的话，很大程度上就会违建。 而桢顾安现在有了李世民的特许，在修筑的时候，就可以有很充分的发挥空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力士送赏 “所以说，这就是全部赏赐的内容？”拾起敕旨，桢顾安装模作样的看着内容，意犹未尽的说着。 “就这些了！”程处默颔首，确认已经将所有重点解读了。 程处亮这时用肩膀撞了桢顾安一下，都有些羡慕的道：“还不满足呢？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你可才十九岁呢！” “你哪儿看我不满足了？”桢顾安挑挑眉，同时反问着他。 总结下来，桢顾安已经很满意了，自己身份也有了——男爵！地位同样也有了——门前立戟！居所也会有——待建！连带着钱财都赏赐了一些。 可以说，桢顾安本身欠缺的东西，李世民都为他准备好了。自此以后，桢顾安也可以在大唐安身立命了。 “那这么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搬出程府了？”下一刻，程处亮意识到这个问题。亲口说出来，难免有些感慨，以及不舍。 开始程府多了一个叫桢顾安人，很快两兄弟都与之打成一片，随着时间走过，互相也都熟悉了彼此的存在。 直到今天，有一个消息告诉他，桢顾安要离开了。虽然也清楚今后还是能见面，但提起来总有些舍不得。 “还早着呢！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桢顾安在火炉上支着下巴，和程处亮看着玩笑道：“我那宅院，现在连影子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儿住去？修宅子也要不少时间吧？所以这段时间，我还是得赖在你们家！” 以桢顾安和程家两兄弟的关系，他也拿老程家当自己家了，所以说起话来都是理直气壮的。 “嘿，我说你这死皮赖脸的，等你那宅子修好就赶紧搬走吧！”程处亮咧嘴一笑，也是和桢顾安搭茬开玩笑。 气势不能弱啊，桢顾安嘿嘿一笑，“那我可得慢慢修了！” “对了，敕旨里面有没有说我的宅院建在哪个坊啊？”光在这憧憬了，桢顾安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自己家今后该坐落于何处呢？ 这一提醒，程处默也微微拧眉，才刚看完，貌似也没什么印象，于是便道：“还真没注意，拿来我在看看。” 将敕旨重新递给程处默，不一会儿程处默不解道：“还真没有写，那你该怎么办？” “嗯～”桢顾安杵了杵下巴，沉吟道：“要不我将它建在细柳原吧！怎么样？” 此念一诞生，就按也按不回去了，桢顾安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注意。 反正细柳原离长安城也不远，加一匹马的话来回也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自由！ 城内虽然繁华，但是对于桢顾安来说，宵禁的日子他真不喜欢。睡得早起的也早，确实多有不习惯。 直到现在，桢顾安对此都还有些别扭。 并且桢顾安冥冥之中觉着，貌似住在城外会产生某些良好的改变，而诡秘的内心，也鼓动着他这么做。 “就这样决定了，很好！”越想越合心，桢顾安当机立断便拍板做下决定。 程大程二傻傻的看着桢顾安，也没任何表态，只是觉得桢顾安太虎了，太冲动了。 不过他们也不合适插什么嘴，毕竟那是桢顾安的权利，该怎么做不都是桢顾安说了算吗？ “那个～”估摸着时间，桢顾安蠢动地搓搓手掌，朝两人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城看看，我还不知道我那五百亩地在细柳原的什么位置呢！” “现在？”程大程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 桢顾安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对，等过几天，过几天再说！” 桢顾安今天也是被兴奋冲昏了脑袋，程大程二的话让他反应过来，今天可是正月初一，大过节的确实不合适跑那么远。 “阿郎，宫中力士来了，是找您的。”屋内三人，渐渐要开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屋外孟扈又来传消息了。 桢顾安一听，皇宫了又来太监了？难不成又有什么事？当即就往外走。 刚出门，桢顾安就看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迎面就走了过来。 “顾安恭迎力士！”上前几步，桢顾安大方的问候了一声。 这位太监，不知道是不是地位不高的缘故，见状就往侧边避了避，躲开了桢顾安的问候：“桢男爵不必多礼，咱家只是来给您送陛下的赏赐之物。” 桢男爵？桢顾安听到后嘴角颤了颤，我这姓真是造孽啊！不真难道还有假？ 而且人家也没有喊错，偏偏桢顾安还没理由反驳。 太监的这番话也让桢顾安正视过来，自己已经不是白身普通人了，自己也是有爵位的小贵族了。 难怪这太监对待自己的态度，比之前的那些客气多了。 以前桢顾安见过的太监，虽然没有轻视过他，但也绝对没有重视过，更不可能像现在这一位的态度。 “桢男爵，这里面便是陛下赏赐的五千金，您查一查！”进入主题，太监将手中端着的盘子，双手呈到桢顾安的面前。 一进来桢顾安就看见他端着这个绢布盖着的盘子，也没多想这是什么，闹半天是钱呐？ “不用查，陛下的人我还不信任吗？”桢顾安不拘小节的扬了扬手，接着便顺其自然的接过盘子。 “那桢男爵下面便随咱家过来，还有百匹上等绢帛需要您点一点。”太监两手一合，习惯性的弯腰对桢顾安轻笑道。 “那好！”刚要走，桢顾安就看了看手中不轻的盘子。 然后桢顾安就左右扭头望了望，看见孟扈后喊道：“孟扈，过来拿着！” 将盘子交到孟扈手中之后，桢顾安就想，刚才是不是就应该让孟扈来接的？ 自己大小也是个爵了吧？亲自动手会不会太没排面了？嗯～以后得注意！最后，桢顾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桢男爵您看一看，都在这里了！”他已经将绢帛运到府内了，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绢帛有什么稀奇的？桢顾安手里都还有呢！ 但是对于皇室赏赐的上等绢帛，桢顾安反到挺感兴趣，想见识一下有什么不同。 随即，桢顾安走进一车，上手就摸了摸。 还别说，真就不一般，比一般的更紧实有光泽，绝对是艺术品层次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看爆炸 桢顾安将力士送来的赏赐都如数收下，之后力士也不做多留，说了几句就和桢顾安告辞。 桢顾安则是派孟象出场，命他将力士送出程府。 桢顾安正在让孟扈收拾赏赐，五贯钱已经放好，也百匹绢帛还散乱着。 叉着腰看着这些东西！此时桢顾安其实内心波澜不惊，这些物什在他眼中很肤浅，感觉单纯的就是钱财而已。 内心仔细想想，他也明白这东西重要的其实是内在意义。皇帝赏的东西，甭管多贵重，心意都远远大于其价值。 所以聊胜于无吧！赏了咱也不客气，有总比没有好。 在看了几眼后，桢顾安摆摆头就离开了。 看几眼桢顾安就觉得，孟扈有时真是傻大个，也不知道叫几个人来帮忙。居然凭着那膀子力气，独自一人在哪儿搬！ 总的来说，除了程咬金的那番话影响心情之外，这一天桢顾安还是很开心的。 眼下桢顾安负手走在程府，眼光扫描着老程家的府邸，心中就很期待，待自己建好宅子，然后在大唐安家立业，就可以幸福的享受生活了。 噼啪～ 噼啪～ “什么声音啊？”走着走着，桢顾安就听着轻巧爆裂声传来，抱着好奇心追着声源的找了过去。 没多远，桢顾安还闻到了烟火的气息，“程二，你幼不幼稚啊！” 定睛一看，三人个人。 首先，程处默无奈的抱着手，冷冷的看着其余两人，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同时神态还表达出一个意思，我不认识这俩。 第二三人，便是程处亮和程大壮，这俩围着火头，正在往火里扔竹筒子呢！桢顾安听见的噼啪声，正是火里烧爆的竹筒的惨叫。 这俩原来是在烧爆竹，难怪这声音这么轻小，一点儿威力都没有。 并且桢顾安看着程处亮这个壮汉，外加程大壮这个瘦麻杆，两大个人了，居然还玩小孩子的东西，不得不说很幼稚啊！ 虽然看起来程大壮是被程处亮强迫的，但是此时的他貌似已经真香了。 “你懂什么？这是不仅是传统习俗，还是儿时的记忆，你们怎么能说它是幼稚呢？我这是在重温记忆知道吗？”程处亮可看不惯桢顾安和程处默鄙夷的目光，当下立即有理有据的反驳着。 说完话的程处亮，还将手中的竹竿塞到了桢顾安的手里，道：“别愣着啊！跟我一起来，我带你们找回儿时的记忆。” 将竹竿送到桢顾安的手中之后，程处亮还朝程处默招了招手。 桢顾安呆愣的看着这里手中的竹竿，一时无语至极，“我绝对不会的，太幼稚了。” 内心强烈的反抗着，在桢顾安的印象之中，这叫爆竿不叫爆竹。 爆竹应该是那种有须的，而且它的须可以点燃，点燃后不久它就会原地自闭到爆炸。那种才是爆竹，至于手中的这个？它不就是烧柴吗？ 但是发现没有？桢顾安内心确实是在反抗，可他就是没能把竹竿扔掉。 这时桢顾安抬头看见，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看向他，而且还是直勾勾的。 噗～ 已经下定决心，桢顾安故作高傲的一把将手中的竹竿扔出去，一副完全不屑如此做的态度流露四溢。 扔完之后，桢顾安直接转身，洒脱的迈步就走远了。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身后的爆炸！ “这才是烧爆竿该有的气势啊！”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桢顾安，程处亮在其中，最是被桢顾安的表现震住了。 然后回过神来的程处亮，立马扔下手中的竹竿，上前赶上了桢顾安。 留在原地的还有程处默和程大壮，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接着就都离开了。 当场只剩火堆孤寂的燃着，不一会儿后噼啪的爆裂声传出，并且还崩出些许火星子。 没错，火堆上哀嚎的竹竿，赫然就是桢顾安决绝地扔掉的那根。 此后的发展，便是火堆自闭地自燃着，并顺便残害着竹竿，直到双方同归于尽皆是化作残灰。 而它们尸骨无存之后，正月初一的夜幕也慢慢的走来，它又重新上岗了。 就这样，桢顾安初步度过了大唐的第一个新春。 为什么说是初步？ 因为之后的几天，桢顾安被程处亮安排着，跟着他玩疯了，程处亮这厮带着桢顾安一通各种习俗项目地体验。 这个新年下来，桢顾安算是丰富了一把眼界，也过痛快了。几天之中，桢顾安嘴角就没落下来过，心里开心极了。 兴奋也有个度，总该会结束的。春节过完不久大唐也渐渐回复平静下来，大家都开始为新的一年打拼着。 至于桢顾安呢？ 当然也不能闲着了。贞观元年，桢顾安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初步在大唐安家。 所以桢顾安又提起了前不久的事，去自己获赏的田地考察，并勘察地点，设计自己的家。 “程大，要麻烦你带我走一遭细柳原了，带我逛一逛我的田地！”虽说五百亩很大，但细柳原更大。 桢顾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地具体在什么位置，所以才需要程处默帮忙，带着自己走一走。 当然，其实孟象对细柳原也熟悉，带桢顾安过去也是可以的。 可惜，这厮就是个文盲，根本看不懂敕旨上的内容，更别提找到桢顾安田地的具体位置了。 所以绕回来还是要求到程处默。 “那行，我们现在就走吧！”今天刚好没什么事，程处默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就这样，桢顾安带这孟象两兄弟，加上程处默就向细柳原进发。 少了一个人，你说程处亮？ 嗯～现在天气没冬天这么冷了，大家伙也都勤奋的走回了岗位，兢兢业业的弘文馆更是如此。 也就是说，未满十九岁的程处亮，又开始了他崇高的学习生涯。 一切以学业厚重，早早的他就出门了，这着实让桢顾安几人羡慕不以。 桢顾安他们才学了一个冬季，程处亮居然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学习。 心里祝福着程处亮学业有成，桢顾安几人粗略准备一下就出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百亩地 呼～～ “嘶～这风，还是依旧割人啊！”刚刚一出城门，迎面就刮来了一阵冷风，就想竹条一样刮人。 冬天虽然只剩下一个影子了，但是它身后的劲风还没有跟上脚步。所以现在的空气依旧令人透心凉，就连地上都还有未融化完的积雪。 望了望上空，桢顾安紧了紧身上的大棉袄，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快去快回！” 除了桢顾安这个细皮嫩肉的缩成一团，其余三人都无所谓，这点儿温度比起严冬可算不上什么。 尤其是孟扈，皮糙肉厚的，一阵个冬天下来，桢顾安都没见他抖过一回，衣裳一直都是薄薄的一层。 桢顾安都不经想问，老虎真的都不怕冷吗？ 不过桢顾安也只是心里调侃一下罢了。 此时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桢顾安提议过后，四人四马便即刻拍马，快速地奔射而出。 呼～ 即便桢顾安全身包裹的严实，但他依旧能听到耳畔咧咧撕扯而过的呼啸声。 “停停停！”还是跑出去好远的一段路程，桢顾安一直都强行顶着冷风侵袭。不过物极必反，最后桢顾安还是没能坚持住，便急忙大呼，抬手示意几人停下来。 程处默和孟象唰的一下停下来，不解的看着桢顾安，没搞懂为什么。 至于孟扈关注单压根不在这，而是指着自己的脸，对示意桢顾安道：“阿郎您的脸好红啊！” 桢顾安听到后搓了搓木木的脸颊，还好它已经冻红了，要不然臊红的颜色就掩饰不住了。 “嘿～我们还是慢点儿吧！”桢顾安用冻僵了的脸，强行扯出一个本该就是僵硬的笑容。 太打脸了，方才大言不惭的让大伙儿提速，结果自己却是最先坚持不住的。 桢顾安心道，不行啊，还得想办法练一练，体质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太差了。 “都一样，慢点也行！”程处默无所谓的点点头，笑着会应了桢顾安。 呱嗒～ 呱嗒～ 马蹄声此起彼伏在地面响起，收敛了速度之后，桢顾安很快就接受并适应了。 要不是这次出门是以桢顾安为主，桢顾安都觉得自己是个拖后腿的啦。 不能一味的依赖外物，那不是最佳的办法，自身还是得身强体壮才行。所以这次的教训也让桢顾安下定决心，每天还是得抽时间来锻炼。 骑马走在大道上，桢顾安松下心来，赏心悦目的欣赏着大唐冬末初春的美景。 也不知怎么的，桢顾安发现，路上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过完节日的缘故？还是说百姓们早早的就开始劳作了，桢顾安错过了遇见他们的时间？ 冷清的大道，直到在桢顾安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架华贵的马车，才显得有了另外的一丝生气。 马车和桢顾安四人相对而行，匀速前进，在不久之后便相遇而过。 “顾安小友？”被桢顾安四人甩在背后的马车，很快就传来了呼喊桢顾安名字的声音。 这是一声苍老年迈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中气十足，并且桢顾安很熟悉。 “吁！”桢顾安顿时拉住缰绳，用粗陋的马术让马儿止住脚步。 把马拉回来，桢顾安这才面相马车，看着叫他名字的老人惊喜道：“孙道长！好久没见到您了，您终于回长安城了！” 自从那一次孙思邈悄无声息的独自离开之后，这是桢顾安第一次见他。 就是桢顾安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孙思邈居然还记得他，心里别提多荣幸了。 “是啊！有病人需要老道，老道自然是不得推脱，立即就回来了。”仙风道骨的孙思邈缓缓说着。 也是，除了有病患之外，还能有什么情况是能够喊得动孙思邈的？ 桢顾安这时才仔细打量孙思邈做的马车，应该是那个富贵人家众病了吧？不过能请的动孙思邈，估计也废了不少心思！ “既然是为了病患，我看也是耽搁不得，不如孙道长您就先去吧！有时间顾安在去看您！”桢顾安猜想，孙思邈估计也是看见自己之后，想来才打了一个招呼。 并且桢顾安发现，赶车的那个小厮，虽然不敢说话，但是神情眼光都透漏这急切，深怕耽误了时间。 所以桢顾安才先出言告辞，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而孙思邈也能明白桢顾安的意思，于是微微一笑便颔首道：“如此老道便先去了！” “咱走吧！”孙思邈拉上马车帘之后，桢顾安目视对方离开一段距离，才转回来说道。 “也不知谁家这么不吉利？这才过完节日几天？就有人染了重病！”马儿缓慢的行走，马背上的程处默摇摇头同情的道。 桢顾安点头，与程处默是差不多的态度。 但他并没有想太多，只能在心中暗自祝福吧，被疾病缠身确实让人同情！ 只不过这并不是桢顾安现在该关心的事，现在桢顾安只关心田地和宅院的问题。 “是这里吗？”马匹赶路总是比人的脚力快，很快四人就看到了一片田野。桢顾安环顾四周，不确定的问了问程处默。 因为看起来好大一块，要是让桢顾安一个人劳作，累死他他都收拾不出来这块田。 “没错，就是了！”回忆敕旨上的内容，程处默坚决的点头确认道。 “哇！我这就算成地主了？”正式确认后，桢顾安内心惊呼着。 表情则是瞪大了眼，心潮澎湃地激动起来，眼前的这一片这都是他的了，他也是有资产有田的人了。 见到实物，桢顾安激动是可以理解的，这可五百亩土地啊！你能想象有多么壮观？ 其实最值得让桢顾安惊呼的是什么？并不是这块地它有多大，而是它是永业田！ 永业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不懒，只要大唐不灭，只要桢顾安不犯错误，他就可以靠着这块田生活下去，甚至他的后辈都可以依赖这块田养活。 你说这让不让人激动？ 当然，桢顾安的格局还是太小。 要是还是这种心理格局，换作程咬金他们这种级别的封赏，桢顾安估计都会激动疯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遇奇人 “我们绕两圈看一下吧！”坐在马背上，桢顾安粗略望着自己的这一块田地，想要仔细看一看。 呱嗒～呱嗒～ 说完桢顾安就催马前进，不急不缓地走在自己的田间地头。 不得不说这个田间地头想要快一点儿让一圈下来，走路那是不现实，所以也幸亏桢顾安他们出门是骑的马儿！ 绕这一圈，桢顾安的目的不单纯只是看一看罢了，他主要是找合适的位置。 想要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一座宅子，桢顾安必须仔细选择。 风水宝地的推演寻找什么的，桢顾安不懂，但桢顾安知道，依山傍水是最基本的要求。 桢顾安几乎一眼就能看的通透，所以依山这个要求呢，或许不能太过苛责。但是，傍水这一点，绝对没问题啊！ 就算长安城什么都缺，但绝对不可能会缺水，你当“八水绕长安”是句摆设吗？ 所以，桢顾安现在就在寻一个地理位置合适，并且自己心满意足的地方。 “呼～真够大的，这得种多少东西啊？”初步一圈走下来，仅是五百亩地，桢顾安就已经觉得满足了。 确实，在桢顾安以往的印象之中，土地资源都是越来越紧缺，现在他能独自拥有五百亩地，他就已经感到很多很满足了。 不过可惜，桢顾安的这种想法在旁人的观点中，是得不到认同的。 就比如程处默听到桢顾安的感慨时候，暗自摇头道：“五百亩确实不小了，并且也能种不少粮食，可问题是粮食的产量，更多的还是看老天的吧！ 你精心呵护每一天，或许一场暴雨，又或接连的烈日，就能把你的心血全毁了。所以地并不在于大不大，而在于他能给百姓带来多少粮食。” 好吧！桢顾安也不知怎么和程处默说话了，只能暗自点头表示附和。 毕竟桢顾安现在并不了解百姓的辛苦，等过段日子种起田来，相信他就能有深刻感受的。 “我看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最后又望了几眼，桢顾安才点头朝程处默说着。 这会儿时间，桢顾安已经有了些许头绪了，只不过要等回去在仔细考虑分析。 今天就是顺着桢顾安来，以他为主导，既然他都说差不多了，那程处默就跟着点头了。 于是四人仅仅出来转了几圈，就这么直直的又回去了。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桢顾安，这一早可真够无聊的。 而在回去的路上，桢顾安静静的坐在马背上就已经开始思考了。 他的宅子允许跨建制修筑，当然你要想修到王爷那类档次的肯定不可能，再者说了，桢顾安还没有这么心大。 其实允许跨建制，给的范围已经速购宽泛了。桢顾安现在是男爵，最多的允许范围就是到伯爵罢了。 当然，桢顾安心并不大，跨建制什么的，虽然允许，但是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并不想建太大的宅子。 桢顾安看着那些大宅子确实羡慕，很有气势，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突显主人的风采。 但是换到桢顾安自己身上，他就没那么心厚了，只要够用就行。基本要求就是遮风挡雨，再加上一些个性设计就满足了。 相比于宽敞的宅院，他更憧憬温馨的小家。 意思其实就是一个，桢顾安对宅子的大体修建并没有过多要求，只要按照大唐的整体建筑风格来就行。 对于这种风格，其实桢顾安是很喜欢的，看着顺眼，住着也舒心。 当然，这间宅子的修建，一定要加上火炕，这可是他在刚过的冬天里求而不得的。 走在回城的路上，大道上不同于来时的冷清，依稀还是有几人在道上行走。 只是这些人都衣衫褴褛，皆是朝着长安城方向而去。 起初桢顾安也没在意，直到来到长安城门的时候，桢顾安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在长安城门口不远处，聚集着一些同样是衣衫褴褛的人，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儿。 “这是怎么回事？”桢顾安皱着个眉头，看着这些冷的发抖的人。 现在的天气，就连包裹严实的桢顾安都会感到冷，更别提他们破烂的单薄衣裳了。 看了一眼程处默，发现他一脸迷茫，应该也不知道，所以这可能不是常有发生的事。 正当桢顾安准备放弃以后，同几人回城，桢顾安就看见城内有人用车拖着粟米 出来，并在那些衣衫褴褛的民众附近，架上了大口铜锅。 看着这架势，桢顾安算是明白了，“这是准布施？” 桢顾安心想，这是谁家啊？这么莽？在长安城门口布施，你不是打李世民的脸吗？甚至打李渊的脸！ 要知道大唐都已经见过近十年了，虽然其间大小战争时候发生，但到后期大都安定下来了吧？ 怎么到现在还有流民？ 不管布施的这家是何原由，又有何目的，贞观元年才过的几天，你就这样做，你是想给李世民上眼药？ 桢顾安现在都觉得，这个家庭的胆气不小啊！ 不过这些都不关桢顾安的事，他只是看个热闹罢了。所以马也没有停下，直直的往长安城内回。 不过走进长安城门，还必须得经过这些流民，慢慢地桢顾安几人更放慢了马速。 不过一走近了，桢顾安就发现一个人，这个人可谓是在他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他是个男的，更重要的是，他在桢顾安的印象中，并不是以美貌令人深刻，而是刚好与之相反。 对，没错，他就是桢顾安在上一次见孙思邈时，看见的那个奇人老伯。 当时他的容貌，着实让桢顾安惊讶了一把！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一次遇见他了。 本来两人互不相干，并不会有交集，可是他刚好就在桢顾安不远处，桢顾安偏生莫名其妙的就打了声招呼，“这位老伯！” 说完话桢顾安就后悔了，人也不认识自己啊！ 桢顾安的招呼有明确的指向性，所以听见这声，那位身材面貌怪异的老伯，就艰难的转身，并仰头看了看骑在马上的桢顾安。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与之交谈 “小郎君您是在唤我？”仰着个头，老伯缓缓地说着。 只见老伯还眯缝着眼，仔细的看了看桢顾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郎君？” 此话一出，到是让桢顾安有的预料不及。他都没敢想，那一次仅仅不足分钟的见面，对方居然对他还有印象？ 这说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老伯的言语和神态都表达很清楚了，实际就是如此，只是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桢顾安。 当下，桢顾安发现了老伯不方便的样子，所以立即就翻身下马，走到老伯近前。 见老伯还在努力回忆，桢顾安就干脆提醒一句，“老伯，咱俩确实见过面，就在几个月前，在孙思邈孙道长那儿见过。” “哦～对对对，我也有印象了，郎君当时有想扶我来着！”经桢顾安一提醒，老伯恍然大悟的点头，同时他的右手背还拍了拍左掌心。 “那不知道郎君叫住我，是有什么问题吗？”老伯回过神来，看见桢顾安的衣着打扮，就不是平常百姓家里的孩子，所以难免变得有些拘谨。 所以便略微忐忑的求问桢顾安。 还别说，刚才桢顾安就是一时脑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喊了出来。 硬要问原因的话，那可能就是因为对方异于常人外貌吧？本身之前就见过一面，所以这第二次遇见，就情不自禁就喊了出来。 所以被老伯这样一问，桢顾安还真的有些语滞。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不礼貌的话吧？ 要真说出一句“我看你骨骼惊奇，想着就和你打了声招呼。”那得多招人恨？其结果不言而喻，就算不被人打死，肯定也会被人恨死。 于是桢顾安就先打算认识一下对方，便问道：“这位老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呢？” “我在家里行三，又因为打小生来不像人，所以家里人就称我三鬼。郎君您可以叫我三鬼！”提起自己并不动听的称呼，三鬼丝毫没有不耐烦和抵触，甚至颇为乐观的对桢顾安笑着。 这份心态，着实的令人羡慕。 山鬼？桢顾安心中疑惑，有这样起名字的？ 不过被他的这份乐观感染，桢顾安当即就笑意盈盈的喊了一声“三鬼老伯”。 随之桢顾安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接下去便问道：“三鬼老伯，我冒昧问一下，看情况今天应该是有人布施，可是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到啊？怎么平日里都没见到过呢？” 桢顾安这话，算是很单刀直入了。 并且看这一群群的人，你敢相信都是一副难民打扮？这都建国有近十年了，其它地方暂且不谈，但长安城地区能有这么多难民？ “都是可怜人啊！”三鬼摇头叹息一声，感慨道：“这些人中，有些是在冬天里家人被冻死了，现在只剩孤家寡人一个。而其它的一些，就是去年被突厥放回来的，可怜回来家都没了！至于还有少数的，就是早些年从突厥逃回来的，也同样没有家了。” 而桢顾安听完自己总结下来，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孤家寡人，大多是独自一人，已经没有家庭了。 桢顾安大胆猜测，从突厥逃回来的这些人，应该都没有户籍了，再加上亲人都不在人世，干脆就过一天算一天，丧失了希望。 大多数或许被国家安排好了，但不免也有上述的那种人，所以才出现他们这些人。 总之，应该是各种原因造成的这种情况吧！毕竟皇帝只是总览大局，很少关注到这些细节。 “那三鬼老伯您是？”桢顾安好奇使然，嘴贱的蹦出这一句话来。 “我啊？就是最后一种了！哈哈～”三鬼一点儿不介意，轻描淡写的这么一说，随即释然一笑。 “当年我被突厥抓去，全家都遭了突厥的毒手，这突厥还想让我帮他们做工，想得到挺美。那我肯定不会干的，所以没多久找机会逃回来了。”回忆着以往的不堪往事，三鬼也掩饰住了自己的悲伤。 最多就是有些感慨道：“只可惜了我这腿脚啊！被突厥人作弄坏了，现在用起来都不方便了，想讨口饭吃都不利落。现在我也是结了一个草庐，每天上山打点儿柴，也能赚个几文钱吧！” 桢顾安听着三鬼的自述，感觉他的心态真的很好。他貌似把痛苦都留在了过去，每天都只憧憬这未来，永远在为第二天奔波。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粟米粥飘香传出，在人群中来回萦绕着。 但是看得出这群人大多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即便这样都按耐住了自己的激动。 直到施粥的示意，大伙儿才騒乱起来，不过这乱像病不久，一会儿就变为有序的排队了。 三鬼见状并不着急，他好像已经和桢顾安熟悉了，所以便用真诚的语气和桢顾安分享道： “今天能聚到也是多亏了钟府的贵人。毕竟大家平时都是自己想办法做事讨口饭吃，虽然大多数是有上顿没下顿，甚至几天不吃。恰好今天有幸听到消息，知道钟府施粥，大伙实在坚持不下去，这才聚到一起的。” 短短几句话，三鬼说出了这群人的心酸。 不过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民。 因为听三鬼的描述，他们还是会找事做讨饭吃的，只是大多数挨饿，连自己都喂不饱而已。 “钟府？”桢顾安口中轻疑。同时他的眉毛蹙起来拧成了一个太极，不过随之又放松。他已经联想起来，不过并不确定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钟府。 三鬼的耳朵挺灵通的，听到桢顾安的呢喃就解释道：“是啊！就是长安城经商的那个贵人，冬前都听说他家千金被陛下认作公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真的是！”果然就是同一家，桢顾安下意识的低语。 “原来是真事啊？那可太好了，钟家的千金能成为陛下的女儿，也是钟府的福报了！”三鬼不了解内情，只是听到桢顾安的话，便误以为桢顾安是说给他听的，于是就听他惊喜道。 这些消息，对于三鬼他们来说，就是过个耳朵罢了。所以其中详细的情况，他们是不清楚的，这也难怪他替钟芮虞高兴。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亲自招揽 就是桢顾安现在也不明白，钟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布施？ 有喜？有灾？又或者其它？ 难道就不怕被李世民惦记上吗？要知道，他们的此时做法，已经等于是说李世民的不是，扇他的耳光了。 “郎君？”可惜这一切桢顾安不得而知，也了解不到。刚好被三鬼打断，桢顾安索性便不继续想了。 “怎么了？”桢顾安朝三鬼看去，刚才自己有些走神了。 桢顾安一看过来，三鬼当即就朝桢顾安抱歉道：“郎君，原谅我也得去乘一碗粥，所以不方便招呼到您！” “那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桢顾安无所谓的挥挥手，毕竟自己已经耽误人家好些时候了。 三鬼招呼一声就排着队伍去了，而桢顾安见状，感觉差不多了，也应该回去。 “咱回吧！”重新骑到马背上，桢顾安对着几人颔首微笑。 呱嗒～ 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又重新上路。 只不过刚走出没几丈远，桢顾安就突然回头心意一动，“吁～” 马又被桢顾安拉停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反正就看见桢顾安跳下马，三步两步就往回走。 “顾安这是又怎么了？”程处默一头雾水，完全更不上桢顾安的思路。 有时候桢顾安的的想法，真就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只有等他做出来了，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可能又是临时想到了什么吧？ 几步回去之后，桢顾安又等了等，直到三鬼一瘸一拐缓慢地重新走出来。 三鬼端着一碗粥，随便找一个位置费力的蹲下来。 冲着三鬼，桢顾安走了过去，一样蹲在他的身边。 “郎君您需要不？”轻轻一偏头，三鬼才发现是桢顾安。 然后就见三鬼两手将粥呈出，递到桢顾安的身侧，纯真的笑着问道。 他知道桢顾安不会有这份需求，但他还是大方的完全递了出来，并且一点儿不显得做作。 “你赶紧吃吧！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微笑着，桢顾安将粥推回，示意他不必在乎自己。 三鬼腼腆的笑笑，然后就一边喝粥一边道：“郎君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我听你说，你们这些人，有不少都会找事做糊口，那里面应该也有不少手艺人吧？”没错，桢顾安确实在刚才心念一动，准备试一试能不能充分让这群人发挥价值。 要说起来，这群人中，没准手艺人还不少，毕竟能被突厥掳去还活着的，多数都是有一技之长的。 刚好桢顾安要建宅院，刚好需要人工，而他们又是合适的劳动力。 说句难听的，剥削人民的话，他们这些人可能只要有吃的都会愿意帮桢顾安吧？ 更别说桢顾安肯定不会亏待他们了！ 不过现在问题就是，他们愿不愿意帮桢顾安做工。 “手艺人有啊！其实我也会木工。”饮着热烫的粥水，三鬼得意的提起自己的手艺。 “那能不能麻烦三鬼老伯帮我一个忙？”三鬼老伯似乎很信任桢顾安，导致桢顾安话都没说完，就见他保证道：“郎君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到的我绝不推辞！” 如此桢顾安也不客气了，接着他的话就道：“是这样的！我准备修一个宅院，现在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是差人帮我的忙，不然我一个人也建不起来。” 顿了顿，桢顾安继续道：“就是说呢，我现在想让您帮忙，帮我多找一些会建房的手艺人。有了你们的帮助，我的宅子才能尽快落成！” 没有让三鬼说话，桢顾安接下来就将报酬一一说出，“如果你们帮我，每日的两餐我都会供应，并且还会付给你们合适的工钱，绝对不让你们白做。并且你们工作快的话，我也能给予你们额外的奖励。” “这～这～”听到桢顾安说的这些，三鬼一时语塞，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端碗的手都有些颤抖。 其实对他们这些有手艺的人来说，找一份工理论上来说应该也不难，可惜别人有更好的，凭什么用他们？ 在一点就是，士农工商，他们本身就比农民底上一等。 虽然李世民这个皇帝能做到一视同仁，但其他贵族就不一定了，歧视都只是最好的情况了。 所以面对三鬼的激动，桢顾安也能理解。 “怎生让郎君如此破费，其实只要有餐食我们就很满足了！”这是三鬼的真话，就想他口中说的那样，他们虽然落魄，但内心依旧纯朴，要求真的不高。 “没事，你帮我把人组织起来吧！人我不嫌多，为了尽快落成，人多才好！”桢顾安并没有更改，他是真的希望能尽快修好。 而且对桢顾安来说，付他们的报酬，他还是能支撑得起的，算下来他们的劳力还是很廉价的。 双方都算是达成共识了，三鬼这时站起来，对桢顾安感激道：“那我待大家真心的谢过郎君了！只是还不知道，郎君您该如何称呼？” 桢顾安一拍额头，自己失礼了，居然忘记将名字告诉对方。 赶紧弥补吧！所以桢顾安立即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对方。 三鬼听完，细心的将桢顾安的名字记下，“那郎君多久要用到我们？我也好召集一下！” “嗯～”桢顾安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决定道：“三天后吧！三天后还是在这里，午时我过来找你们。” 这三天桢顾安刚好规划一下，宅院的建法到不用过多考虑，按照大唐的建制风格来就行。 他主要考虑的是材料，除了某些木料可以去山脉里寻找，其它桢顾安都要订购准备一下。 就是桢顾安也不知道，他冬前赚的那点钱够不够用？ 要知道这个冬天之中，桢顾安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入账，因为大冬天里有谁老是喜欢洗头啊？ “那就先这样吧！三天之后我在来。”眼看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桢顾安这才真正的道别。 三鬼老伯跟了桢顾安几步，在目送桢顾安上马扬长而去之后，就立即回去帮桢顾安招呼人手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顾安病了 路上再没有了耽搁，四人入了城门之后，径直便回到了程府。 “那我就先回去了，程大！”到了府内之后，桢顾安心想着回去安排并规划一下，于是就想着先和程处默道一声分别。 程处默也大概知道桢顾安的意图，所以也是挥挥手笑着说：“你忙你的，有问题可以在找我！” 说完程处默就先一步离开，随后桢顾安同样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默默无言，房内很安静，就连孟扈孟象两人都静静的坐在一旁，就像时刻等待着桢顾安的命令一样。 不过桢顾安并没有什么要求他们的，此刻桢顾安只顾着计算安排。 桢顾安在计算自己的宅子需要的占地大小，以及大致所需的价格。他想要估计一下，自己积攒的资金够不够自己新建一座宅子！ 第二个计算就是算一算完工的时间，他现在只希望越早修好，自己也能越早入住。 这一通整下来，桢顾安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太费脑筋了！ 在算量的其间，桢顾安都有些打退堂鼓，心想实在不行去买一座宅子算了，何必受这份罪呢？ 可惜桢顾安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因为他莫名的感受到，自己一定要在城外有一座宅子，等入住之后一定会有惊喜等着他，并且一定是喜大于惊。 而且桢顾安暗自猜测，这种感觉大概率和祷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他这才执意要在城外建房。 为了这份无根无据心里暗示，即便再伤脑筋桢顾安都不惧。所以接下来桢顾安还是不厌其烦地算了下去。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桢顾安时而停下来休息，时而静坐算量，断断续续之间时间就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桢顾安睡着之前，口中都还在喋喋不休。第一次见如此专注的桢顾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魔怔了呢！ …… 这一夜还算寂静，当然，除了桢顾安有时候会突然吐几句梦话出来。这一晚得亏没人和他对话，不然很可能会聊起来。 到了早上，不知道桢顾安是不是又恢复了慵懒的做派，因为迟迟都不见他起来。 其间孟象进来探了探，只见得桢顾安紧紧的蜷缩成一团，而且还用被子包裹起来全身，甚至连头都没露出来。 已经算了解桢顾安的孟象，见此情况并没有打算打扰桢顾安，毕竟现在的桢顾安也不用早起上学什么的啦！ 所以就见孟象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桢顾安的赖床，一直到了正午十分，依旧没有变化。孟象就心想，这样下去也要不得啊！差不多也睡够了吧，总得起来吃点儿饭吧？ “阿郎，已经午时了！”站在桢顾安的矮榻旁，孟象高大的身子弯腰勾下来，用合适的嗓门叫着，并轻轻地推了推桢顾安。 桢顾安有了感觉，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只是动作却软绵绵的。 这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孟象很快就产生怀疑了。 当即，孟象也顾不上礼貌与否了，直接扒拉过来桢顾安，并将他的被褥子掀开。 这回桢顾安的庐山真面目显现而出，只见桢顾安的五官杂如乱麻，甚是显眼的就是他的嘴唇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苍白无力。 看眼前桢顾安这样子，就能感受到他的难受。 “阿郎您不会惹了风寒了吧？”孟象从来没遇着这情况啊！当下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孟象探出自己的巴掌，小心的放到桢顾安的额头。 “怎么没感觉啊？难道不对？”孟象的手贴着桢顾安的额头，可惜他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变化。 不经就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难道这种做法是错的？ 这个时候，桢顾安软塌塌地无奈睁开自己眼睛，艰难地观察了一下之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无力的抬起自己的手，企图将孟象的巴掌推开。但事实是，桢顾安的手像面条一样拍在了孟象的小臂上，孟象则是纹丝不动，一脸无辜的望着桢顾安。 没办法，桢顾安有气无力的腹诽道：“你那是象蹄子，能试出感觉来才有鬼了！赶紧拿开，这么明显的染病了都看不出来吗？” 说的不错，孟象要能试探出来才怪了。 他也不看一看他的那个巴掌，全是老茧盖着，拿刀削都不会有感觉，又怎么可能会感受的出温度呢？ “别愣着啊！赶紧帮我找个大夫来啊！”已经看出来孟象面对这种事态的手足无措，桢顾安才不得不哑着个嗓音提醒对方。 “对对，我马上去。”被桢顾安点醒，孟象才反应过来，说话同时就往外面飞奔出去。 “咳咳……”孟象顾前不顾后的跑出去，也不说把桢顾安的被子盖回来，这会儿桢顾安没忍住就是一阵咳嗽。 看着触手可及的棉被角，桢顾安软绵绵的都不像拉，是在是不愿意动弹啊！ 其实从今早孟象来过离开后开始，桢顾安就在梦中觉得自己越来越热，甚至逐渐开始有些眩晕。 只不过这些桢顾安都没有在意，知道他察觉自己越发软绵无力，到最后都不愿意动，就知道自己遭了！ 可能是昨天出门飙马被风吹的吧？回来后稍不注意就导致染病了。 所以桢顾安此时就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飙马了，除非不得已而为之！ 最终，桢顾安还是浪费些许力气，将被子重新拉回来盖上，并等待着孟象的求援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桢顾安晕乎乎的脑袋，已经不能准确计算时间了。但是桢顾安隐约之间听见了动静声。 “郎君，我把大夫带回来了！”果不其然，很快桢顾安就听到了孟象天籁般的声音。 “太好了！”桢顾安心里激动啊！救兵终于来了，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要死不活的感觉，太难受了！ 桢顾安睁开眼，看见大夫是一个老头子，他刚好跪坐在桢顾安的身侧。 很普通的一个大夫，没有桢顾安此前见到过的那些大夫有气质。 估计是孟象随便找的一个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惹上温病 大夫熟练且老道的抓起桢顾安的手腕，然后放平，接下来就将自己的手指头有章法的搭到了桢顾安的脉搏上。 房间内一度安静，只有桢顾安粗短的呼吸声，就等着大夫出结果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应该是有了断论，所以施施然地放开桢顾安的手腕子。 孟象看情况适宜，目光切切地看着大夫道：“大夫，怎么样了？” “郎君沾染上的是温病，并且若是老朽判断无误的话，应该是今晨才开始病发的！发现及时，所以治疗问题也不大，郎君可以不必太过担忧。” 大夫心平气静的缓缓说着，语气无形中就让人安心下来，不愧是老中医了！ “那大夫您快开药方子啊！”孟象小年轻一个，老中医修身养气的说话方式，弄得他一个劲儿的不自在。 要不是没办法，孟象估计都想帮老中医把话说出来了。 什么样的病人或病人家属没见过，当下，老中医就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孟象。 然后老中医取出笔来，遂了孟象之意道：“如此老朽便先将药方写出。” 唰唰唰的几下，老中医就将药方子完美呈现，随后就交到孟象的手中，并反复地嘱咐着。 待对孟象交代完之后，老中医又转向桢顾安，叮嘱着吃喝方面的忌讳。 “按照老朽的要求来，相信郎君很快就会痊愈的！”全部都交代完以后，老中医说了一声就准备回去了。 “我送大夫出去，正好我去给阿郎抓药。”老中医前脚刚走，孟象就赶紧跟上。出去抓药的同时，顺便把老中医送回去。 孟象刚出房门，桢顾安就听到他大喊道：“虎子，马上去照顾阿郎。记得给阿郎弄点儿热乎的饭食，阿郎到现在还没吃呢！” “哦！”这是来自孟扈质朴的回应。 之后桢顾安就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孟象离开了，孟扈又迟迟不见进来。 安静的空间之中，再一次让桢顾安渐渐陷入迷糊，这是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次流走的时间应该不长，因为孟扈端着饭食走进了桢顾安的房间，并且连带着程处默也闻讯跟着过来了。 “顾安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惹了病痛？”作为老大哥的身份，程处默来到桢顾安的一旁关切问候道。 “没事，就是有点儿晕乎！”有了大夫自信的底气所在，桢顾安反而放松不少，痊愈应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程处默就看见，桢顾安白白无血色的面容，扯出了一个干涩的笑容。 “你要不要坐起来？坐着可能会舒服一点儿。还有你要先吃点儿东西，我听孟扈说你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那可要不得！”程处默真诚的关心着桢顾安，这让桢顾安心里感到很温暖。 当即听完程处默的话，桢顾安也有几分赞同，所以支着臂膀就往上坐起来。程处默见状，微微的帮了一下。 看见桢顾安坐好在矮榻上，孟扈端过来一个大盘子，送到桢顾安面前道：“阿郎，这是吃食！” “……”桢顾安低头一看，不愧是猛虎，也就只有他做的出来了。 在桢顾安的眼中倒影出来的画面，盘子上一目了然的是两个碗以及一双筷子。 可是你仔细看一看那个碗有多大？就算称不上盆，也是个钵了，两大个钵子。 桢顾安猜想，这是针对孟扈自己弄得吧？弄了这么多？ 两大个钵子里面，一钵粟米粥，一钵清淡的配菜，怎么看也不像孟扈能想到的啊？ 想到这里，桢顾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处默。 “趁热，多少吃一点儿吧！”没明白桢顾安眼神是什么一声，程处默只好提醒了一下桢顾安。 最后，桢顾安没心思伤这些脑筋，抬起粟米粥就喝了起来。只不过胃口不大好，只是象征性的垫了一下肚子。 随后的时间，有人陪着，桢顾安未能再出现昏睡的现象。 一直到了孟象回来，并将中药熬好，桢顾安饮下之后几人才散去。 服过药之后，桢顾安才舒服的慢慢睡了下去。 就这样，这一整天桢顾安什么事都没做，软塌塌地躺了一天。 …… 第二天，桢顾安没瞌睡，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相比起昨天，桢顾安舒服了不少。还别说，老中医果然就是老中医啊！医术就是没得说，效果甚是显着！ “孟象！你去帮我找一个都料回来，到时候我那宅子的大局还要他把控一下！如果请到的话，就让他明天午时到城门口汇合。”一早上，刚看见孟象，桢顾安又提起了自己宅子的事情。 桢顾安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管控不过来，所以便需要都料匠的帮忙。 这都料匠，其实就是总工程师，不仅有设计建筑图纸的本事，还会有施工指挥的能力。 到时候，桢顾安只需要将自己所需的房屋大小，以及所能承受的资金要求分说与都料匠，他就能根据要求将桢顾安的宅子修筑出来。 接到桢顾安命令，孟象二话不说又出走了。 等着吧！桢顾安心想，今天自己应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待到明天，就是自己和三鬼老伯约定的时间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虽然依旧不太好，但是当时候肯定不会爽约的，一定要准时到达。 在中午的时候，孟象就完成指令回来，并对桢顾安通报了一声：“阿郎都料匠已经请到了！” “只是阿郎您这样，明天还要去吗？”已经知道桢顾安的行程和意图，即便桢顾安今天的状态还可以，但是孟象仍然有些担心的说道。 桢顾安扬扬手，满不在意的自信道：“放心吧！我绝对没问题！” 孟象只不过关心一下，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他还是认得清，其实自己也没有阻拦的资格。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完美的决定下来。 而这一天，果如桢顾安所想的一样，又一次颓了一天。 不过这感觉到是挺爽的哈！啥也不用做，只管吃喝拉撒的就行，其它时间你乐意咋样就咋样！ 第一百二十章 突厥车队 翌日一早，感觉不到丝毫睡意的桢顾安自觉就醒来。 今天是和三鬼老伯约定的时间，只不过现在时间还太早，要等到中午才到。所以一早上，桢顾安便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身体状态还是不算太好，有些飘飘然，并且嗓子依旧发哑。 不过桢顾安自己能感受得到，影响并不大，并不会耽搁今天的事。 所以眼看着差不多时候了，桢顾安带着孟象两兄弟就出发。 从老程家的马厩中找来三匹马，当然，桢顾安这回首先就排除了老程的老伙计。 骑着马三人就往城外奔去。 而此时的城门口，多多少少的聚集了些许百姓，正望着城门口指指点点呢！ “你们看这是突厥人吧？” 人群中看见突然出现的胡人打扮，不经怀疑？除了特殊情况，突厥还会大张旗鼓的出现桢顾安长安城？ “一看就是突厥人，但这是怎么回事？”突厥人一来，就占据了整个城门，长长的车队不经让人疑惑，“对啊！这么长的车队，突厥是要做甚？” “你们是不是都快忘了？过冬之前，陛下可是封了一位公主，现在时候到了，突厥人这是来迎娶公主了！” “没错了，十之八九就是来聘亲的吧！” “就是那个富商钟家的小娘子吧？” “前两天我还见钟家在城门口布施来着，看样小就是为了积福报吧？可能是担心自己小娘子嫁到突厥受委屈！” “也是可怜了钟家小娘子，嫁给突厥这种畜牲，突厥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有暴躁脾气的，直说就是瞧不起突厥人，当即就表达了自己的愤慨。 而一条突厥车队的到来，则促使了长安城百姓八卦属性的爆发。 当即一个个捡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积极的分享给身边的人，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对方。 突厥车队的到了，小小的导致了百姓进出的不方便，所以有不少人都准备等突厥车队过去了再走。 这其中，桢顾安三人就在，桢顾安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这些突厥人，桢顾安很不爽他们。 一个冬季冷静过后，桢顾安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可以确定，自己一定对钟芮虞是有好感的，这种感觉就类似与暗恋一样。 但是又由于自己对钟芮虞的了解不深，桢顾安就下意识的产生排斥。这种排斥的结果就是，桢顾安潜意识告知自己，我还需要更加了解她才能更近一步。 一面是暗恋的感觉，一面是排斥的潜意识，从而导致了桢顾安复杂的内心。 所以一直到整个冬天结束，桢顾安才堪堪抛开自己内心的意思。 只是现在看来，一切貌似都已经太晚了，他桢顾安人微言轻，难不成还能得罪皇帝使其放弃？ 此刻桢顾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挽救？ 有时候一想，本来自己和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再加上本身内心中就有矛盾，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注视着突厥车队，桢顾安的目光失去聚焦，不知不觉就神游天外了。 “阿郎，可以走了！”发现桢顾安睁着眼，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这样愣愣的失去神光，孟象不得已才轻呼一声。 可是喊了几声，都没见桢顾安反应，孟象便担忧地推了推桢顾安，“阿郎，您不会温病又犯了吧？” “啊？可以走了？没事儿，那我们出去吧！”被孟象一碰，桢顾安像是解除了定身术一般，惊醒过来。 又像是延迟接收一样，桢顾安连着回答了孟象的话，随后并吩咐出发。 被耽搁了一些时间，但好在并没有爽约，桢顾安依旧按时赶到了。 “郎君您来了！”在城外不远处，见着突厥进完城门之后，三鬼就看见桢顾安带着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直至桢顾安骑马走进之后，三鬼这才上前几步，激动又满含敬意的问候着桢顾安。 桢顾安可不愿意摆架子，还没等三鬼老伯表示，眼疾手快的就从马上跳了下来，赶紧就扶住了三鬼老伯。 “三鬼老伯不必客气，您们可都是我找来帮忙的，用不着这么将就。”刚从马上跳下来，身子有点儿虚漂的桢顾安，此时反而换成三鬼搀着他了。 这马可够高的！桢顾安这时抬头望了望自己骑的这匹乌云马，这样仰头一望，确实很高啊！ “郎君您这是？”受了一把力，三鬼便发现桢顾安的不对劲。 桢顾安放开三鬼赶紧站好，无所谓地道：“没问题，染了点小病而已，已经好很多了！” “郎君身体多有不便，都不忘约定之事，值得吾辈学习啊！”这声并不是三鬼老伯说的，而是从桢顾安的侧边不远处传来。并且听声音还是在渐渐地靠近桢顾安。 “冒昧一问，您是？”怎么突然就窜出了一个人呢？刚才好像没注意吧？ 桢顾安偏头看过去，一个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男子，桢顾安估计，那肤色和尉迟家传统配色都有的一拼。 已经早就下马在桢顾安一旁候着的孟象，见到来人便赶紧介绍道：“阿郎，这位就是昨日您让我请的都料！” “鄙人周固，乃是一位都料匠！”周固黑黑的脸庞帮衬之下，拉出一张阳光的笑容来。还别说，这黑太阳还挺让人舒心的。 周固应该也是经常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仅仅一个笑容，就拉进了互相之间的陌生距离。 “原来是周都料，不知道这么称呼有无不妥？顾安方才也有些失礼了”就着鼻音哑嗓，桢顾安对周固歉意的表示着。 周固没关系的挥挥手一笑，大气道：“郎君并无失礼之处，要说起来也是固失礼在先，刚才突然岔话打断了郎君与他人的交流。至于称呼更是没有不妥之处，郎君称呼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的话，那咱们就不要继续互相客气了！”桢顾安坦然一笑，真不想两人继续客套下去，索性直接就结束了话题。 “如此也好！”周固点头，接着黑色的脸旁再次展现笑容。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良甲方 桢顾安看了看他们这一小簇人，转而说道：“我看大家都差不多了，不如就先去往细柳原再说吧！” “可行！”周固颔首，并无异议。 而三鬼老伯则是躬了躬本就驼背是身子，一副唯桢顾安命是从的样子道：“就听郎君吩咐！” “那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咱也不急，可以慢慢去！”桢顾安右手拉着缰绳，将之递到了孟扈的手中，并没有打算骑马过去，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徒步，自己也不好意思骑马。 而且就算自己早早的到了场地，却没有人也是白费。 “周都料，一起吧！我也好与你详细说一说我的想法！”空着手，桢顾安摆臂示意周固同自己一齐。 正好这去的路上，桢顾安可以将自己的想法要和求等说给周固听，到时他心里也能打个草稿。 大道上只见一簇人走着，前面桢顾安和周固沟通商量着，渐渐地也有了个雏形。 而这一路走下来，桢顾安缓缓地冒起汗水来，排毒的效果也显现无疑。排出汗水之后，桢顾安莫名的都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擦了一把汗，桢顾安再一次看见了熟悉的地形，便是几天前处默带领下走过的地方，已然是到达了目的地。 不过看见之后，桢顾安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让孟象带着，又走了一段距离。 在孟象的引领下，一群人的脚步才逐渐放缓，终于是抵达了桢顾安选定的位置。 又一次擦了一把汗，桢顾安转向周固征求意见道：“周都料，您看一下这个地方怎么样？是否合适建宅院？” 周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桢顾安，而是绕着四周观察了一番，然后又用自己的方法查探了一下。 桢顾安看他忙活着，心里踏实下来，对方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到时候大可放心的交与对方负责。 “怎么样？”在众人的注视下，周固摆弄一会儿，最后拍拍手，几大步就回到桢顾安身前。 周固咧嘴一笑点头，不负众望道：“很好的地方，我仔细、反复地查了查。结论就是，建起宅院后绝对会很稳固！” “那就好！”桢顾安舒心了，这个地方当时他是一眼中的，二话不说就看上了。 现在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就不用换地方了，也正契合了桢顾安的心，桢顾安当然是满意至极了！ “那不知道周都料现在有没有大致的想法？”一路上桢顾安已经将所有地要求、限制等等都述说给周固听，而现在他又探查过地形。 桢顾安就心想，他应该心里也有底了。 经验老道的周固，当即便自信点头道：“不负众望，鄙人确实已经有了腹稿。” “郎君且看！”说着，周固捡了一根草茎并蹲下，然后就见他在地上挥毫着。 桢顾安见状，同样蹲下看着。 “按照郎君的要求，建成要快，并且格调简朴，那占地就不会太大。其次便是选择宅院的坐向，所以这般便是最合适的！” 唰唰唰～桢顾安就看见周固熟练的手法，立马就画出整个宅院地基大致的轮廓。 接着，桢顾安又见周固站起来，拿着草茎挥舞示意道：“打那棵树的位置开始，走向那个小土包的地方，就是宅院的建成大小坐向。” 周固这样示意，桢顾安都看懂了。 “不知道这样安排，郎君是否满意？”只是一个大致的梗概，还是先征求桢顾安的意见，如果不行，他自己还有好几种方案备着。 桢顾安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感觉并无不妥。而且周固术业有专攻，肯定比自己专业，成果应该是不会差的。 所以桢顾安就确认道：“自然是满意的，只要能达到我的要求，绝对错不了！” 能得到桢顾安的认可，就意味着桢顾安信任他，同时也把权利放给了他，所以周固也很高兴。 投桃报李的心里之下，周固保证道：“郎君就放心吧！最后的成果必然会让您满意的。” “行，那我就交给你了！”二话不说，桢顾安就决定下来，有周固管着，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如此，就要麻烦三鬼叔你们了，还请你们将刚才我示意的地方勾勒出来。准备好后，我们也好破土动工。” 转过来，周固当即就朝三鬼一行人安排到。 雷厉风行啊！立马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不过桢顾安就喜欢这样的雷厉风行！ “周都料，我还是要问一下，我这座宅子，大概需要多少时日能建成？”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但桢顾安还是担心他们的施工速度。 周固正站在桢顾安的身边，沉吟须臾后说道：“首先来说，郎君的宅邸并不算太大，其次三鬼叔他们人多，并且都是手艺人。所以我估计了一下，在惊蛰前后应该可以完成。就是不知道这速度能让郎君满意吗？” 桢顾安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随后点头道：“嗯！行吧，你们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尽量快一点。并且你们放心，我这边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郎君已经说道这份上了，我们当然也不能辜负郎君。”被桢顾安这个无良的甲方一催，周固这个乙方就决定豁出去了。 “如此，我就将我的宅邸托付给你了。若是有什么需求，大可向我提及，我让孟象来处理。”满意的点头，桢顾安感觉自己立马就变成了一个甩手掌柜，好不轻松。 随后桢顾安又看了一会儿大伙儿的工作，都很努力，桢顾安也很满意。 长久之后桢顾安才说道：“三鬼老伯还有周都料，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行告辞了。一直在这里耽搁你们也不太合适。” “郎君您有事就先去吧！不用管我们！”远远的，三鬼老伯听见桢顾安的话后，就朝这边喊了一声。 而一直跟着桢顾安的周固也是赞同着说：“郎君您大可去得，其实不必太过在乎我们这些匠人的！” 桢顾安只是习惯性的打一声招呼而已，之后就没在说什么，转身骑着马，和孟象两兄弟回去了。 弟一百二十二章 处亮逃学 回到程府，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可见这时间过的有多快。 在程府门口勒马，桢顾安就看见一个打着酒嗝抱着小酒罐的酒葫芦，这人赫然就是程处亮。 “顾安，回来了？”程处亮这时也看见了桢顾安，当即就一手抓着小酒罐，另一只手抬起来朝桢顾安挥了挥。 程处亮是知道桢顾安这几天的状况，以及他的目的，所以并不意外桢顾安此时才归来。 面对程处亮的问候，桢顾安从马背上爬了下来。实在是因为这马的高度不矮，桢顾安先前跳过一次后，就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下马之后，桢顾安走到程处亮身旁，当即就是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嚯～”习惯性的反应，桢顾安抬手往身前扇了扇。虽然桢顾安晓得，再怎么扇也是做无用功。 见他喝的迷醉的模样，桢顾安就怀疑道：“你今天不会没去弘文馆吧？” “你怎么会这样怀疑我呢？我是那种像逃学的人吗？”程处亮反过来扑出一口酒气，一副你居然会质疑我？的贱样！ 桢顾安一副我相信你的眼神看着他，但同时心里却想着，“我看你确实不像逃学的人，你就是逃学的人！” 好像是感受到桢顾安心里的想法一样，程处亮拉着桢顾安就解释道： “我给你说啊！今天没学多久，好些个博士都被陛下叫走了，临走时让我们自学，所以打正午开始就没人管了。那我一定不能干巴巴地待着啊，当然就走了！” “说半天，你不还是逃了吗？”听程处亮的说法，桢顾安就知道，他肯定是耐不住自学的寂寥，所以就找机会跑了出来。 “都没人教授了，怎么能叫逃呢？自学懂不？意思就是我自己不学也可！”程处亮好不服气，摇头晃脑地扯出自己的特色解读，用来反驳着桢顾安。 “自学的意思是自己不学？你可真行！”对于这厮彪悍的理解，桢顾安不服都不行。 “所以你就从正午喝到了现在？”观他此时的状态，桢顾安就大胆猜测。 还别说，按程处亮的脾性，还真没什么不可能的。 “嗯～大概是吧？咕嘟……”程处亮想了一下，然后抓起小酒罐又喝了一口道，“不过光喝酒是不可能的，不是还有菜呢嘛！甚至还有传故事的，没事儿也听了点。” “你可真能喝，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了，居然还能自己走回来，赶紧回去歇着吧！”桢顾安对他真是服帖的了，同时伸手想把他带回去。 要知道他喝的这些酒虽然烈性不大，但是后劲儿绝对十足，这样他都还能稳稳走回来，甚至思路清晰，不得不说有本事啊！ 不过换过来讲，他也是不长记性啊！上次喝酒可是直接中毒的，差点儿就嗝屁了。 这回不是烈酒，他居然就喝了一下午，他这是誓要在作死的道路上正步前进啊！ “别急啊！故事还没说呢～我现在说给你听听！”程处亮轻轻拍开桢顾安的手，接着就迈着步子朝府内走去。 桢顾安看着程处亮还算平稳的步伐，无奈摇头道：“孟扈，赶紧搀着点儿他！” “知道了，阿郎！”孟扈应了一声便一只手支起程处亮来。 “赶紧跟上来呀！顾安。没喝酒都这么慢呢？”嘿，这厮在才超前几步，反而说起桢顾安来了，喝过酒的底气就是大哈？ 桢顾安赶紧跟上去，心想还是先把他送回去吧！ 刚来到程处亮身侧，就听这厮开始不停歇的叭叭叭，“听我慢慢道来啊，顾安。突厥人又来了知道不？” “废话，今天中午我就遇见了。还有我已经猜到你想说什么了，所以你可以不必多言！”刚一开口，桢顾安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程处亮。 而且这些小道消息，坊间里多的是，还用得着他说吗？随便找个长舌的百姓，不用付出什么，绝对啥都打听得出来。 “不行，我就要说！你肯定不知道的，对吧？”这喝完酒的程处亮还挺死犟死犟的，不让说还准备撒泼不成？ 不过桢顾安现在可不乐意惯着他，所以就绝情地先说道：“你不就是想说，突厥这次来是提亲的，要不了多久那个倒霉公主就要被嫁出去了！猜都能猜得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你都知道了？”程处亮偏头看向桢顾安，先是惊异之后又反应过来，驳回道：“但是不对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不是这个？难不成程处亮还真有点儿东西？ 于是桢顾安就不准备打岔了，反正也懒得和一个醉鬼杠下去了！ “你说的这些，谁猜不出来啊？还用我说吗？”程处亮这时报复地鄙视了桢顾安一眼，接着就说：“而且这肯定是真的嘛！今天午时我逃……不对，是我离开弘文馆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商人被带到宫里去，他一定就是叫钟堰的那厮！” 桢顾安心不在焉的听到了程处亮说的话。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了？ 今天他们商量好之后，进展只怕会更快吧？ “不过，这都不是我要说的！”突然，程处亮就大手一挥，差点儿打到桢顾安。 得亏桢顾安及时反应过来错开一步。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今天喝酒的时候，听说平宁公主染病了。而且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所以婚期还是得继续推迟，要等病好了再商讨！”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又被桢顾安打断，程处亮这句话突突突地一股脑全倒腾出来。 并且短短地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而且在我看来，这事也极大可能是真的。因为午时我看见的那个商人，在入宫的时候，就发现他满面愁容的。对，一定是就是因为这事，所以他才高兴不起来！” 说到最后，程处亮不忘还坚定地确定一下自己的分析。 “咕嘟嘟……”说完，程处亮一口饮完所有的就，接着就哈着酒气对孟扈牛气道：“猛虎是吧？扶小爷回去！” 扔掉小酒罐，程处亮大气一挥手，啥也不管就让孟扈带着他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功而返 说完这些消息，程处亮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居然再也不管桢顾安是什么反应，二话不说扔下就离开了。 并且看着走开的他，桢顾安发现这厮居然再也不多话了，安静的与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孟象，咱们也回去吧！”摇摇头，桢顾安索然无味的轻语道。 静悄悄地走着，前面的桢顾安一边低头看路，一边恍神着。而孟象则是轻巧的吊在桢顾安身后，不乱瞟也不乱说。 吱嘎～ 就这般默契的，桢顾安回到了房间。 “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不用管我！”晚饭草草的扒拉几口之后，桢顾安对孟象提了一句。 之后桢顾安就回房歇着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安安静静地！ 寂寥的夜，漆黑的房，安静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唯独只有夜空高悬的月盘，在微不可察朝一个方向挪动着。 最后，依稀见着圆月掉落，同时另一边的红日也在一步步爬升。看起来，就像是太阳霸道的将月亮挤了下去。 咯咯咯…… 鱼肚白泛起，雄鸡瞥见这一幕后，立即伸直脖子仰天长啸。 这几天不知怎么地，桢顾安总是一反常态早早地清醒过来。 今天更是如此，雄鸡一叫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之前像是一直在假寐一样。 躺着一动不动，就瞪着个眼睛直视房顶，不明白他一直在想些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桢顾安这一夜都没有睡好。 除了不时地眨眨眼，桢顾安就像一具尸体一样，都不带动弹的。长久的保持这样的状态，直到孟象进屋才有所改变。 “阿郎？您这是？”天气还有些冷，孟象本来是进屋摆弄火的，但是却发现桢顾安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孟象手中的事都顾不上，就是一声轻疑。面对一反常态的桢顾安，谁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孟象你过来！”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随即便朝孟象招了招。 孟象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几大步就迈了过去，同时还担忧地问候着，“阿郎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大夫？” “我没事。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随口回复孟象的话，桢顾安让他安静着。 可是桢顾安在孟象点头之后，又沉吟着，迟迟不见开口。 房中一时又陷入了安静。 孟象耐心的候着，几息之后桢顾安才开口道： “这样～今天给你几个任务！第一，先去钟府问一下，冬天赚的财帛什么时候送过来。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催账只是一个名目，真正的目的是从侧面帮我打听一下平宁公主的消息，知道吗？” 孟象听完，静静地点点头，这点儿任务主次孟象还是能理解的。 “嗯！”桢顾安一样是颔首，继续道：“其次就是，从钟府回来之后，你去细柳原看着，那边有什么要求就回来给我说。就这点儿事，清楚没？” “我清楚了阿郎！”很简单的任务，孟象表示明了。 “那就好！等你弄完手中的事，宵禁解除之后你就去吧！”这下桢顾安才心满意足，重新躺了回去。 见状，孟象没有发出什么疑问，退出去又开始了手中的大小事。 一夜没睡好，桢顾安想的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 桢顾安觉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应该要去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是是满心迷茫，所以还需要孟象去打听清楚，才能准确的做出决定。 毕竟现在出了一些插曲，产生了一些时间，自己要抓住它。 但同时自己宅邸的事也不会耽误，可以同时进行。 就比如，若是钟府的资金来了之后，自己便可以将它投入宅邸之中。 在孟象弄好出去之后，桢顾安终是还算踏实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到桢顾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是明晃晃的，并且孟象也已经不在府内了。 起来之后，往外走了几步，桢顾安就见到孟扈这厮百无聊赖地蹲在房间门口，活像头藏獒！ “……”摇摇头桢顾安又返回了房中。 从屋内看了看蹲着的大块头，总感觉孟扈老是这样闲着也不是事，不如还是找点儿事给他做，所以桢顾安在屋内就喊了，“孟扈，去吧那俩虎崽子喂了！” “哦！”孟扈从蹲着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离开，反是转向屋内道：“可是阿郎，那两只小虫一见到我就冲我嚎可咋办？” “……”桢顾安这才反应过来，孟扈是它们的杀母仇人啊？而且脖子还戴着那头母虎的獠牙，能不嚎才怪了！ “你们食物扔进去就回来吧！不用管它们。”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教吗？ 桢顾安说完，孟扈就愣头愣脑地离开了。 “阿郎！”孟扈刚出去没多久，他的兄弟孟象就回来了。 看着已经从门外进来的孟象，桢顾安问道：“怎么样？” “钟府说，这个月的中旬就会亲自将财帛送来，但是会比上一次的少。”此话一出，桢顾安就怀疑了，他究竟有没有分清主次啊？我问的是这个吗？ “这都无关紧要，我说的是让你打听的消息啊！”敲了敲炉面，桢顾安无奈的提醒道。 “那个～没打听道！”孟象说着，懊恼的挠挠头。 “你就不知道找她家的人问问？”桢顾安还真不信了，具体的消息没有，大概的都没能扫听出来？ “问了。”孟象肯定的回答，并解释道：“我问了上次来过的叫岚丫头的那个丫鬟！” “那丫头？我看你是……”找谁不行，你偏偏找她？桢顾安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孟象。 “唉！算了吧，下午你去细柳那边看着吧！”桢顾安叹息摇头，心道，李世民送来的这确定是精英？ 孟象大部分事做的还算可以了，再看看孟扈，一把子力气的同时吃的也多，有时候还呆愣愣的，也只有拿起武器时才会有冷利起来。 冬猎的时候就是，不仅狠厉还很冷静。 “回头一有时间，你就继续去给我打听，别耽搁太长的时间了！”这事可不能善罢甘休，桢顾安仍然需要孟象继续行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婚之症 时至下午，依照桢顾安的安排，孟象又离开去了细柳原。家中，也只有喂完虎崽的孟扈，一刻不停的跟在桢顾安身后。 而桢顾安呢？哪儿个去不了，只能在家中养病。 再加上桢顾安一时变得漫无目的，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所以就只能静静地恢复元气。 并且这种状况维持了两天，因为连续每天早出午归，午出晚归的孟象，这一天终于带回来了有用的消息。 “阿郎，有消息了！”比平时正午回来要早一些，孟象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桢顾安的面前，不辱使命的沉声道。 “赶快说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桢顾安，精神奕奕的目视孟象。 他已经连续等待两天了，一直没点儿消息穿出来，就怕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占优势。 好在孟象今天终于带回来消息了，就是不知道这则消息能带来多大的改变？ “不婚之症！”对视桢顾安，孟象咽了一口水颤颤巍巍道：“在平宁公主家附近，府内出来的一个下人不相信说漏嘴，正巧被我听到了。” “什么是不婚之症？我观你的反应，应该是知道的吧？甚至见过？”第一次听说这么一个词，桢顾安心里完全没有概念，从来没敢想过有什么并能导致不能结婚，难不成植物人？ 不过看孟象说出这个词的一瞬间，颤颤巍巍的目光，桢顾安就猜测，他十有八九知道。 “回阿郎，我不仅知道这种病，我还见过。”孟象说着说着，渐渐地陷入回忆之中，绘声绘色地道：“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六岁的稚童，那一次见到的东西令我记忆犹新，到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 孟象还没开始正式叙述，桢顾安就预感不好了。 “那一年我们的那个小村庄，传言有人惹上了不婚之症。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过了一段时日之后，村里不少人聚集到了后山的深林之中。 当天，村里比较大的孩子带着我和孟扈进山大小猎物，中途孟扈听着有声音传来，于是就带着我跑了过去。 寻声而去，我们看见一群大人，当时我便拉住孟扈没有过去，只在远处看着。 在人群的中间，我看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她被是被绑着的。我还看见了她的样子，就像我后来在战场上看见的那些腐烂的尸体一样，只是她还是活的，可以说是‘活尸’也不为过。 她的面部已经溃烂流脓，五官也已扭曲，皮肤的颜色更与正常人不同。更甚的是，她的一只手臂坏到只剩半截。那时候才六岁的我，第一次见到了如此可怕的东西。 后来，那群村里的人将那个女人活活地烧了，当时我甚至听见了她在火里地惨嚎。 一时担心害怕的我，不敢再待下去，立即拉着孟扈就跑回了家。 不久之后村里流言，说是那个不婚之症的人，因为给村里带来了厄难，被天火烧死在了后山。 自那以后我就知道了，被烧死的那个女人和患不婚之症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当时是一个幼小的孩童，接受能力也差，孟象肯定会将这一幕镌刻在回忆中，挥之不去。 所以现在重新提起来，孟象又像回到了六岁时一样，瞳孔扩散，犹如看到了那惨无人道的一幕。 桢顾安没打扰孟象，而是等着孟象缓了一口气之后，又听对方继续道：“后来我也知道了，反是惹上这个病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治好的，甚至这是必死的绝症。 并且病发的人会丑陋不似活人，稍有不慎还会殃及旁人，无辜之人也会沾染此病。 所以凡是患上此病的人，绝对没有成婚的可能，甚至已婚的，因此病而休妻休夫，旁人都能够理解，并不会瞧不起他。” 说完不婚之症病发时是什么模样，孟象后面的讲述，还为桢顾安解释了，为什么不婚之症会被如此称呼的原由。 “所以，你带回来的消息就是平宁公主染了这个病症？”听完孟象的描述，桢顾安已经能感受到此病的可怕，这绝对是绝症，等死的那种！ 只是桢顾安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就这么世事无常呢？万一是孟象听差了呢？又或者说，这其实是钟家后悔了，特意传出来拖延时间的消息？ 可是细想又不可能，真这么做了可是在忤逆陛下，戏弄李世民啊！他钟家敢吗？ “是的阿郎，这就是我听来的消息。”孟象郑重的点点头，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并且提醒道：“估计要不了多久，坊间又会开始流传这则消息。而且到时候传到突厥人耳中，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证实真伪的。” 对啊！孟象提到突厥人，他们入城都好几天了，怎生没有丝毫动静？一点儿不急着娶亲吗？并且宫内也不曾有任何动静传出。 再就是那天程处亮提过，他看见的那个可能是钟堰的富商，神色亦是满面愁容。 如果在加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那？钟府突然布施，孙思邈恰巧被请回长安城。 这让桢顾安的心落入谷底了，结合来看，孟象带回来的消息，极大可能是真的。 现在就缺却一个人来拍板证实它的真实性。 “难道这就是结果了？”桢顾安不敢相信，事情的进展太过猝不及防，他完全不敢想过回是这种情况。 这都没等他制定计划动手，就要以牺牲核心人物而结束吗？ 桢顾安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只知道一个此病传做不婚之症，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绝症呢？ 万一这病在后来就有了医治的方法呢？或者在现代社会就有方法可以轻松根治呢？ “孟象，你说的这不婚之症，大夫们通常都如何称呼它？”眼前就有个还算清楚的家伙，桢顾安干脆就问他了。 “嗯～我想想！”孟象转转眼睛从脑海中打捞着相应的名词，几息之后才恍然道：“好像有叫冥病，也有叫疠风，应该还有好几种叫法，只是我只记住了这两种。”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问题接踵 “有正规的名字就够了！”桢顾安还算满意，并不存在责备孟象的意思。 拿到这几个学名之后，桢顾安便承入脑海，再一次翻阅着整个唐朝的记载资料，只希望后面时间段的记载中，能有关于这个病症的治疗方法。 不知花费了多长时间，反正杂七杂八的资料记载，真真假假都有，搞得桢顾安一阵阵地头大。 就比如桢顾安找到一个叫张鷟的小说家，所写的《朝野佥载》中记载的故事，说是吃什么大蟒蛇的蛇胆和蛇肉，就能达到医治的效果。 可是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而且这人还是个小说家，写小说的人可信吗？估计全是鬼话吧？ 所以这方法先排除，实在太不可信了。蛇胆蛇肉或许有药用价值，但是不搭配其它药材直接饮食，还是不能让人信服。 而另一个桢顾安找到的，就感到有些绝望了。 孙思邈居然治过这种病，并且他治过的这个人还就是他的徒弟。 而孙思邈后来收的这个徒弟，就是鼎鼎有名的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 卢照邻可能患的就是这疬风病，并且还是由孙思邈调养医治，只是看记载却一直未曾痊愈，直到后来卢照邻跳颍水自尽而死才结束。 桢顾安这样看来，情况就不太乐观了，孙思邈这位神医，累积知识到后来都没能治好，现在又有几分把握呢？ 在桢顾安心中的印象，孙思邈已经神话了，他都不能的话？还会有其它希望吗？ 现在桢顾安真的觉得六神无主，钻起牛角尖来就完全没有丝毫头绪。 “孟象？你还有事吗？”从脑海中脱离出来，桢顾安立马就发现，这么长时间了，孟象居然还没走，一直在等待着，好似还有什么问题没交代完？ “确实还有一件事！”孟象还以为桢顾安睡着了，突然看见桢顾安终于睁眼问他，便赶紧确认，并把要说的问题说出来，道：“就是细柳原那边，有几个工匠像惹了风寒一样，头晕，咳嗽，还没力气，那几人现在都没办法做工了。” “唉，现在快入春了，万物生长，正是疾病多发的时期。那几人就先别做了，先歇着吧，等好了之后再说吧！”这点儿小问题，并不难决定，放他们歇着就成了。 毕竟春天来了，他们之前又吃不饱，体弱的人多点儿头疼脑热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 “嗯！那我下午就去安排。”得到该有的答复，孟象就准备告辞，准备一下下午就处理好。 “等等！”孟象刚要退出去，桢顾安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立马把他叫住，并嘱咐道：“孟象你记一下，让他们别喝生水，水一定要烧沸晾凉后再饮用，其次注意饭前一定要净手。 再有一点，讲究个人卫生，不许随地大小-便。就这些了，去了之后，你叮咛他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对于这方面，让周固管严一些也无妨。” 孟象聚精会神地将桢顾安的话一字不差的记住后，便自信保证道：“知道了郎君，我会转告周都料和三鬼老伯，一定让他们严格执行。” “嗯！那你去吧！”桢顾安颔首，自然是信任孟象这方面的执行能力。只要给孟象说清楚了，一定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孟象领命离开了，桢顾安又陷入了沉思。 通过刚才的查阅，以及孟象的描述，桢顾安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所谓的“不婚之症、疬风病、冥病”熟悉的学名是什么了，就是声名赫赫的“麻风病”。 要说这是什么病？它可是流传千年的绝症啊！说它是阎王的使者也不为过，因为它自古以来，它就在人间肆掠的收集人命。 虽然现代因为防止得当，发病率显着下降，桢顾安从来没有目睹过，但是不妨碍他正确认知了它的可怕与决绝。 “唉……”眼皮虚掩着，桢顾安唉声叹气瘫坐着，感觉心好累。 这一天接到孟象的消息后，桢顾安心情就不再高涨，就像温病复发了一样。 最终也是怏怏不乐的熬过去一天。 一天之后，果不其然在坊间就传出来小道消息。 有一说一，这嘴碎的，长舌的，在什么时代都不缺，一样都是肆无忌惮，躲在阴暗面全都无所畏惧。 而且这传播速度之快，桢顾安抖差点儿怀疑孟象就是主导者了。 而在当天下午，又传来消息，说是有人看见鸿胪寺的突厥人终于坐不住去了皇宫。 看来听见这些消息，突厥也要刨根问底了，真相就等突厥人揭开了。 桢顾安现在则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觉得明天自己还是要先去见一见孙思邈。 只不过第二天的到来，桢顾安又迎接了来自孟象的消息，并且看他急切的模样，还是个坏消息。 “说吧！细柳原到底出了什么事？”在那天打探到关于钟芮虞的那条消息之后，桢顾安便没让孟象继续打听了，而是让他只管细柳那边的问题。 只是这一大早的，桢顾安刚准备出门去找孙思邈，就被急躁而来的孟象拦住了！ “呼……”孟象身侧的马儿狠狠的打了一个响鼻，看来还是快马跑回来的。 “阿郎，疫病！工匠们惹了疫病，一半以上的人都遭了！”孟象说起来都慌了，疫病这东西可不管你身强还是体弱，只要入侵的手，就能搞得你人不人鬼不鬼的。 “看来就是之前那几个工匠传染的了？”马上桢顾安就回想起来孟象两天前给他提的那件事，那几个工匠看来早就遭殃了。 不过桢顾安还是立即稳住心神，条理清晰的道：“知道是什么病吗？伤寒？天花？鼠疫？疟疾？”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急着回来禀告，都没注意这些。”这个时候，孟象一阵懊恼，只是发现了是疫病，都还没弄清楚详细情况，自己怎么着急忙慌的就回来了呢？ “这样吧！现在你再一次将他们的症状严谨的给我复述一遍，然后回去看着他们，别让他们乱跑。这会儿我正好去找孙道长，便一并向询问吧！” 立马，桢顾安就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只希望别出太大的乱子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门前被拦 完完本本地听完桢顾安的指令，孟象不做停顿，直接翻身跳上刚歇好的马儿，就准备绝尘而去。 而桢顾安见状也即将出发离开，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却突然顿住，扬起手拦住孟象道：“还有一件事！” 嘶…… 也幸好孟象还没窜出去，闻言便停下来进一步动作，不过还是被桢顾安闪了一下。 因为孟象的马被他一边催促，一边拉扯着停下，兀地就嘶鸣起来。也多亏孟象马术精湛，否则还真压不住它。 虽然把孟象闪了一下，但是桢顾安此刻并没有过多在意，而是抓紧问道：“你知不知道孙道长在什么地方？或者说孙道长有没有在钟府？” 本来桢顾安打算出门之后，带着孟扈在长安城打听一下孙思邈的消息。 可转而又想到，孟象出去打探了了几天消息，应该能知晓孙思邈的些许行迹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桢顾安居然都不晓得孙思邈现在在什么地方？就敢漫无目的的开始找？ 事实上，那日再次遇见孙思邈，桢顾安虽说找时间再去看望对方，但是当时走的仓促，压根就没留心问一问孙思邈去向何处，居住在何处。 虽然这几日，探听的种种消息都被桢顾安总结起来，大致也猜测到孙思邈可能就暂居在钟府，但那也只是猜测，并不能当做结果。 所以为保证一会儿不浪费时间，终归还是向孟象问了问。 “应该就是在钟府，因为前些天打探消息时听人说，有人见过孙道长出入钟府。”果然，孟象那几天外出差事确实没有白费，各种消息还是都有一些的。 得到有用的消息，桢顾安就满意的摆摆手，示意孟象可以继续了，“那没问题了，你便去吧！” “孟扈我们走，去钟府找孙道长，应该很大可能他老人家就在钟府！”招了招手，叫上身后跟着的大汉孟扈，桢顾安向此次的目标钟府寻了过去。 砰砰砰！ 一路找过来到也不难，这会儿桢顾安已经叫孟扈上前敲门了。 钟府的大门被孟扈轻轻地砸响，当然这个“轻轻”是对他而言，在桢顾安看来，他就是在狠狠的砸，俨然一个找麻烦的样子。 “谁啊？”远远的，就听见府内一道不满的喊声传过门板。 孟扈都还没开口呢！看来他的力道已经足够有威力了。就是好像不太礼貌，太莽了！ 听到府内的声音，孟扈好在没有犯傻继续敲击，所以敲门声当即戛然而止。 吱嘎！ 不一会儿，一扇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并且还探出来一个老仆人的脑袋。 只是那个目光，不善且巍然不惧的盯着孟扈。 不过貌似孟扈并没有在乎，或者是他根本就看不懂对方的眼神。 这时候，桢顾安见状就一把拉过孟扈，将之推到身后，然后歉意的对着老仆人道：“对不住了这位老伯，我的这护卫不知轻重，方才叫门时失了礼数。还请您多担待一二！” 看见桢顾安得体的模样，已经诚恳的态度，老仆人立马就换了一个态度，转由礼貌的道：“那不知这位小郎君来我钟府，所谓何事？” 虽然桢顾安与钟家，但除了钟芮虞与岚丫头之外，并没有人见过他，所以老仆人显然并不认识桢顾安。 “这位老伯叫我顾安就行。我特来钟府，其实是听说孙思邈孙道长在贵府，所以特来寻之。”见对方并没有追究，桢顾安便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出。 老仆人听完桢顾安的来意，若有所思的看来桢顾安几下，接着又思虑了一番，也干脆道： “我也不瞒小郎君，孙道长的确暂居在我钟府。只是这几日孙道长比较繁忙，导致疲乏不堪，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歇息，恐怕不太好打扰他老人家。 所以小郎君若是没有要事的话，咱们还是不要叨扰孙道长歇息为好，待过些时日再来可好？” 这套说辞，桢顾安听来，怎么感觉对方已经不止说了一次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而且这话一听就是推搪之言啊！ 对方的话语之中，就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样。 “恐怕不行，我有要紧的事要寻孙道长，否则我也不可能亲自过来。这件事如果控制不好，甚至可能危及更多无辜之人。 所以还是有劳这位老伯转告孙道长一声，相信孙道长肯定不会在意的。而且我与孙道长也是旧识，前不久才说过要看望孙道长来着。 您告诉孙道长我叫桢顾安就可，这样孙道长就不会怪罪你们打扰他了。” 现在确认了孙思邈确实就在钟府，桢顾安自然不可能会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此离开。 现在不管哪一头的事都急，并且都需要孙思邈，桢顾安就更加不可能离去了。 而且反过来，桢顾安还劝了劝对方，自己算是孙思邈的老熟人，是值得信任的。 “桢顾安？”老仆人眼珠提溜一转，暗自嘀咕着，对这名字莫名感觉很熟悉。 须臾之后，老仆人恍然大悟，道：“敢问我们钟府的秀发露，可就是来自桢郎君的方子？并且您莫不成就是陛下封赐的细柳县男？” 桢顾安这个人对方虽然并没有见过，但是这个名字，可就有了印象了。 “正是，看来老伯您也知道我啊？”发现对方他态度转变，桢顾安就想，这真是刷名比刷脸还来的实在，早知道一上来就把自己全名报上了。 而且看起来，因为自己的名字，对方应该不会继续阻拦了吧？所以桢顾安便自信道：“那不知道老伯，是否现在就可以带我去见孙道长了？” “这个……”老仆人琢磨不定地看了看桢顾安，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桢顾安见状就知道了，老仆人始终都是还是钟家的人，左右还是更倾向于主家。 不过究其原因，估计还是关于钟芮虞的事情，对方只想尽量减少与之接触的人，而且就算是接触孙思邈这个主治大夫都不乐意。 毕竟外面虽然传言满天飞，但是只要没有得到证实，那就是传言而已，都算作假的！ 所以他们这是打算能瞒多久就算多久。当然，若是能瞒过去那就更好了！ “唉？是你？”岚丫头打府外走来，首先就看见了孟扈这个有些熟悉的大块头。 然后上前一看，府门前的果然就是桢顾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见孙思邈 “岚丫头？”桢顾安闻声望过去，这不就是去年来给自己送过钱的小丫头吗？ “见过桢郎君！”岚丫头朝桢顾安微微示意行礼，转而不解的冲老仆人道：“钟伯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闻言，老仆人就将当下的情况简洁利落的说了出来。 “钟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岚丫头同是钟家的人，更是钟芮虞的丫鬟，听完钟伯的话，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想法了。 但是岚丫头想了想，觉得没有钟伯想的这么麻烦。 再者现在钟芮虞事平宁公主，连带着岚丫头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对于此时的状况还是有处理资格的，所以岚丫头便理解道：“不过桢郎君都亲自来了，必然是有要紧事的，况且郎君与孙道长也相识。所以我还是先领郎君去孙道长居住的百牡苑吧！” “钟伯还要劳烦您去请孙道长回一趟百牡苑。”带桢顾安过去之前，岚丫头又向钟伯嘱咐了一声。 “行，我这就去！”在钟伯看来呢，这也不失为一个处理办法，于是应了一声就转入府内。 “那么桢郎君就请随小女先行过去吧！”站在桢顾安的侧边，岚丫头得体地示意，并带领着桢顾安入了钟府。 游走在钟府之内，很快岚丫头带着就进了一间别苑，这应该就是岚丫头口中的百牡苑了。 “桢郎君还请稍等一忽儿，孙道长应该就快过来了。”岚丫头领桢顾安坐下，并亲自倒上一杯水。礼节这方面到是很周到。 等待了一会儿，但实际也没有多久，桢顾安就听见外面轻轻地脚步声传来。 “小友这是来看望老道了？”只见孙思邈迈着稳健的步伐，笑吟吟地就走向桢顾安。 见状，桢顾安赶紧礼貌起身，恭敬道：“顾安见过孙道长！” “好好！小友赶紧坐下吧！”孙思邈满足的笑着，表示桢顾安不用多礼。 刚坐下，孙思邈或许是习惯使然，抬眼就望了望桢顾安的面相，关切地问候道：“小友近些时日可是沾上温病了？这才刚痊愈不久吧？” “孙道长慧眼如炬，顾安自那日回来的第二天就惹了疾病，也确实是这几天才恢复过来。”桢顾安心道，果然不愧是孙神医啊！望闻问切的基本功不可谓不扎实，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情况来。 就单凭孙思邈显露的这一招，就让桢顾安自信，细柳那边的情况孙道长应该能轻松解决。 不由得心里都感觉踏实不少。 “小友这才病痛初愈就来找老道，想来是有紧要之事吧？”孙思邈从桢顾安的面色上不仅看到了才好的病症，还观察出来桢顾安复杂急切的神态。 毕竟经历都多了，这点儿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嗯……”现在桢顾安要咨询孙思邈的有两个问题，只是桢顾安一时没分出个轻重，这时才考虑先问哪一个。 左右想来，既然这边已经有孙思邈稳定住，也就不用太过着急，而且这岚丫头还在一旁呢！说起来也多有不便。 更说不准的是，万一孟象监管不好，又让它再次传播开来了呢？ 所以目前还是细柳那边更加紧急一些。 可是就在桢顾安静默的这短短几息时间只能，就见孙思邈先一句说道：“小友，贫道也知道你近来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大概也猜得到你的些许想法。” 好嘛！桢顾安还没说呢，这下孙思邈反而先提起来这件事了。 其实对于桢顾安的心思，孙思邈早就猜的通透了。 因为自从第一次在孙思邈那儿见过钟芮虞之后，孙思邈就已经看出来桢顾安的小心思了。 并且当时还特意提醒过桢顾安，想要达成他的某些想法可不容易。 而今日桢顾安的突然到访，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只不过作为一位医者，贫道却是没有什么能够告诉你的。只能说的一句就是，时间久了你总该会忘记的！” 孙思邈的医德是没得说的，已经直白的告诉桢顾安，关于钟芮虞的详情是不可能告诉他的，这也是为了保证病人的隐私。 可是后面的一句话，虽然明面上是告诫桢顾安趁早放弃最好，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 但从侧面来说，孙思邈却又相当于直接告诉了桢顾安真相，间接将外面的流言证实。 “这些还是先放一放吧！”孙思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桢顾安也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就没想再追问下去，于是便主动打断，换个话题道：“孙道长，其实我来找您是为了询问，有以下这些症状，都有可能是哪一种疫病？” 桢顾安辗转提到细柳的情况，并将孟象描述的症状一一复述一遍。 就希望孙思邈能判断一下情况吧，别太严重了！生怕那边控制不住。 “疫病？什么地方又闹了疫病？严不严重？有多少人沾染上了？有没有将染疫之人隔开？”只是孙思邈听到疫病两个字，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随即便是一连串的质问。 真不能怪孙思邈这么激动，实在是这东西丝毫都马虎不得，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 并且要是不稍加注意，甚至连救治的大夫都会搭进去，所以孙思邈的反应算很正常了。 “就在城外细柳原，那一片聚集的人不算多，应该还没传出来，所以可能不会太严重。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们现在都被限制行动了。”一五一十地，桢顾安将孙思邈的问题皆尽作答。 待桢顾安说完，孙思邈才缓缓恢复过来，转而回想桢顾安描述的症状，平稳地道：“小友说的这些征兆，是初期许多疫病都会有的现象，贫道仅凭你的叙述并不能确定，所以终究要去了之后，细细查过才能判断。” “不说了，这事可耽搁不得，还请小友现在就带贫道过去！”对于这种事情，孙思邈极为上心，说罢雷厉风行地就往外走。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那边的情况依旧未知，桢顾安现在也不知道，见孙思邈都走了，桢顾安同样赶紧追上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骨蒸症也 “岚丫头你看，能不能给孙道长找一架马车来？”只是刚踏出百牡苑，桢顾安就停住，对跟上来的岚丫头请求道。 “用不着马车！丫头给贫道寻一匹马来就行，骑马快一点儿。贫道这身子骨，骑马走这么一趟还是没问题的！”孙思邈耳聪，听见了桢顾安说的话。 不过孙思邈现在很关心病人，并没有心思坐马车慢慢摇着过去，所以就决定亲自骑马。 面对孙思邈坚定的语气，同时又看了看他硬朗的身子骨，桢顾安便只得妥协，对岚丫头道：“那就劳烦岚丫头了！” 桢顾安两人本来就是骑马过来的，等到岚丫头为孙思邈拉过来一匹马过来之后，就欲要出发。 只不过还不等桢顾安反应，孙思邈熟练的就骑马跑了出去。 呱嗒…… 呱嗒…… 追上孙思邈之后，三匹马出了长安城就开始飞奔。 可惜这其中最为难的就是桢顾安了，颠簸的感觉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友好。 仔细观察，马术上桢顾安甚至连孙思邈都不如。 别看孙思邈一把年纪了，但马术可比桢顾安还要好，一点儿没看到有不适的地方。 马跑得快，到达细柳原自然也快，这会儿桢顾安已经看到目的地人群的轮廓了。 …… 噗的一声，马儿打个响鼻便停下，桢顾安顺势跳下马，来到孙思邈身边道：“就是这里了，孙道长！” 再一次来到自己宅邸的选址，桢顾安发现已经变了样，地上已然摆放着各种材料。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在做工了。 而人呢？ 此时都在一旁简单搭起的草庐中。 所有的人都被孟象聚集在了一起，每个人此时都在被监管着，甚至还不能随意走动。 而其中就有好些人被单独分到一边，这些人都有着显着特征，那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着！ “阿郎您过来了？”已经看到桢顾安的孟象，赶紧跑过来，多一份考量的关心道：“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您的病才好不久，正是体弱的时候。万一再沾染上就不妙了！” “没事，孙道长在这，不必太过担忧。”这个时候孟象还能想到这些，让桢顾安很感动，不过最终桢顾安还是回绝了他的好意。 “孟象见过孙道长！” 孟象这是第一次见到孙思邈，所以刚才都只是疑虑这老头是谁？没敢确认他就是鼎鼎有名的孙思邈。 孙思邈微笑颔首，不过更关心的还是病人，便急道：“先让已经染病的过来，贫道挨个诊断。其余无事的也随后排列，都要查过。” “孟象，听见了就赶紧照孙道长说的去做。”孟象对这里的情况最是清楚，桢顾安理所当然的就将此时交代给他了。 “是！”孟象应声转回去就开始安排道：“你们那几个赶紧过来，让孙思邈孙道长帮你们检查病情，其他人就列队等着。现在有孙道长在，你们就不用继续担忧受怕了！” 老远，人群中早就已经看见桢顾安身旁的老道士了，只是并不知道他是谁。 现在听到孟象的话，人群中立马就嘈杂起来，“孙道长？这可是神医啊！桢郎君居然把孙道长都请来了？就只是为了我们这些废物的匠人？” 一众匠人无不震惊，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孙道长，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说的就是孙道长啊！ 而他们今天见到了孙道长，甚至孙道长还会为他们治病。 “桢郎君大善人啊！不仅给我们讨饭食的机会，落病了还请孙神医过来，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大德啊？”一想起来这些，就有人心酸感动，心里不住的感激着桢顾安。 此话一出，激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也是激动的附和道：“桢郎君的大恩大德难以为报！我只能尽我所能，一定将郎君的宅邸做到最好，绝对不会偷懒敷衍！” “要是桢郎君瞧得起我，我都心甘情愿卖身为奴了！”说到最后，这人还慷慨激昂起来。 “想什么呢？咱们这些人都是天煞孤星，郎君又怎会瞧得上我们？就算郎君不在乎这些，那咱们也得要有良心，可不能害了郎君！”心本向善的老实匠人，当即就反驳并打消了对方的想法。 “对对，木匠说得在理，咱不能害了郎君！咱们命不好，会害了旁人，不然又怎么会染了这甚子疫病？”这人听到，立马恍然，心道，差点因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连累了桢郎君。 就在他们喋喋不休之时，孙思邈已经诊断完了这些明显已经染病之人。 “孙道长可有结果了？是什么情况？真是瘟疫不成？”看见孙思邈脉完这一批人，桢顾安就在一旁急忙问道。 桢顾安心中，当然不希望他们这是传染病，要知道这种问题在古代可是很麻烦的。桢顾安忐忑，闹不好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现在贫道诊断看来，都是骨蒸症！此乃疫病，自打武德元年开始，此病就时常出现，算是近几年以来最频繁高发的疫病了！”孙思邈借着间隔的时间，回应了桢顾安，同时解释到。 不过很快，孙思邈就重新说道：“剩下的人有没有染上，贫道还得赶紧诊断，若是无碍就须得赶紧将之分隔开来，免得继续被传染了！” 剩下的人也不多，包括桢顾安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孙思邈看过了。 最后确诊，三分之二的人都染上了，包括周固这个都料匠！而幸运的是，三鬼侥幸逃过一劫，并无大碍！ 同样，桢顾安三人由于接触不多，并没有问题。 很快，人群就被孟象组织隔离开来，大伙儿也都及其配合，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现在孙思邈就看着那些染病之人，嘱咐所有人道：“现在你们都最好不要去接触他们。而他们若未得贫道确诊痊愈，也不能私自离开。” “孙道长，那现在应该如何治疗他们？需要什么药材您告诉我，我也好让人去准备。”这个时候，面对这些确诊人群，桢顾安心想自己应当也要尽一份力。 同时也有义务对他们负责，毕竟他们是自己找来的工匠。 只是孙思邈并没有回答桢顾安，而是推荐了一个人，“贫道想起来，长安城内有一人是治疗骨蒸症的妙手，他对此有着独有的见解，若是小友能请到他，一切就简单了。” 听孙思邈言外之意，这人治疗骨蒸症的本事比他还要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找寻胤宗 “还请孙道长告诉顾安！”桢顾安不曾想过大唐居然这样一个人。 在桢顾安固有的印象当中，孙思邈就是大唐最出名最有本事的大夫了，没有谁能比孙思邈还牛！ 但是现在却从孙思邈的口中得知，也有其它大方的本事不下于他。而且依照孙思邈的脾性，这人必然就如孙思邈口中所说一样，本事不小。 这不仅让桢顾安来了兴趣，还让桢顾安找到了绝对把握治疗好这群人的希望。 所以桢顾安急切的想知道这人究竟是谁，于是迫不及待就向孙思邈询问着对方的名讳。 而孙思邈也理解桢顾安的心切，所以就直说与桢顾安，“此人名叫许胤宗，应在朝中为官，小友略微打听一二，应该就能找到。” “许胤宗？”桢顾安口中嘀咕着这个名字，左思右想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印象，难道对方在后世没能留下大名？ 虽然没能在自己脑海中找出对方的印象，但不妨碍桢顾安选择信任对方，毕竟这位还是能得到孙思邈认可的。 于是桢顾安也不在愣着，喊起孟象就道：“孟象，先不要忙了，把事情都交给三鬼老伯，现在就跟着我去找许胤宗许大夫。” 喊来孟象之后，桢顾安又嘱咐安排道：“三鬼老伯和孟扈你们就在这里帮忙，你们都按照孙道长的要求来。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孙道长直接吩咐孟扈就好，这厮的脑子完成这些吩咐应该还不算难！” 孟扈听完只是点点头，而三鬼也不存在推诿，急忙就应承下来。 “那就好，我们这就回城找来许大夫！驾……”说完，桢顾安充分发挥着他那拙劣的马术，留下两缕烟尘便飞奔远去。 一路上桢顾安两人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埋头飞奔，只是这回就没见桢顾安有不适的地方，整个一面无表情。 难道他马术升级了？其实不是，若仔细观察的话，桢顾安原来又陷入脑海中去了。 没错，对于这位许胤宗的好奇，桢顾安又开始尝试翻阅那一堆驳杂的资料了。 其实每次翻阅脑海中的这堆东西，桢顾安总有一种绞尽脑汁的感觉。 准确形容那种滋味的话，就是咋也想不起来的乘法口诀，偏偏背不出来还得不打，搞得脑中更乱，最后就导致连记得的都忘了。 就是这种抓不住的感觉。 不过最终，桢顾安花费一些时间还是找了出来，只不过从脑海的沉思种出来之后，桢顾安瞪大了眼。 现在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有些担忧自己这一次不会无功而返吧？ “公元六百二十六年逝世？这一年不就是贞观元年吗？不会老爷子已经死了吧？而且这位居然还比孙道长大五岁？”这是桢顾安在脑海中抓取的内容，由于没有查到具体的归去时间，所以桢顾安也不敢保证对方还在不在世？ “难怪这位的名声我没有印象，实在太有个性了！”最后桢顾安根据查到的内容，大致猜出对方为什么这么低调。 许胤宗还是一个挺有个性的名医，以他他活到耄耋之年的年纪，居然都没有将自己的知识着书立传。 这也难怪他的名声传播不如其她名医，孙思邈好歹都有好几本医术传世好吧？ 不过换句话来说，许胤宗不着书的目的也真够严谨的，仅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经验影响后人的判断，居然因此而不写。 有魄气！ 这会儿，桢顾安两人已经到了长安城内，桢顾安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就朝孟象吩咐道：“孟象，你知道许大夫家怎么走吗？” 桢顾安抱着一丝希望，老人家应该还没到大限，而且以老人家现在九十岁的高龄，总不能还待在尚药局工作吧？ 要真是这样，李世民可真没人性的，九十岁还不让人退休。 所以桢顾安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许胤宗的府邸坐落何处。 “不曾知晓！”也是，长安城这么大，谁没事回去记这些啊！不过孟象当即机灵的道：“我现在就去打听一下，应该不难找到。” 说完，孟象就下马找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去了——乞丐！ 没让桢顾安多等，孟象短时间内就回来跳上马匹，自信对桢顾安道：“阿郎放心随我来吧！我已经打听到了！” 本事不小啊！这么快就问到了。 不过从侧面也提现了许胤宗并非无名之辈，还是有人知道他的名声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听到了。 “那就赶紧带路！”桢顾安说了一声，随即就跟在了孟象身后。 跟着孟象在长安城各个坊间左拐右窜，险些没把桢顾安绕晕，还好孟象及时在一座宅邸之前停下了。 许府！ 简简单单的牌匾悬在门头，如果没找错的话，应该就是许胤宗家了吧？ “孟象，敲门！礼貌点儿啊！”顺理成章地桢顾安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孟象。 不过有他兄弟孟扈在钟府的前车之鉴，桢顾安还多了一句嘱咐。 砰砰砰！ 朱门上的铁环与门面撞击，还好孟象的力道把我的刚刚好，并没有出现孟扈那种不礼貌的敲击声。 你说同是兄弟，他俩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稍等，这就来！”门后，一样是有人先应了一声，接着就赶过来开门。 吱…… 重重的朱红门被里面的认打开，开门之人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看着桢顾安两人。 这人也就二十来岁，但是却有一种药材独有的草本气质，桢顾安脑洞活泛，起初还以为这是药材成精了呢！ 开门的郎君，见桢顾安事主事人，便礼貌道：“鄙人杜若，还问郎君所为何事？” “杜……杜若郎君，不才桢顾安，还望告知这是许胤宗许大夫家否？”两人的谦虚礼貌不知怎么地，总是莫名的显得别扭。 起码桢顾安是这么感觉的，不过杜若到是没这种感觉，而是反问道：“这就是许府没错，只是不知道郎君寻鄙人的师父作何？如今师父已经是耄耋之年了，恐怕诸事还是多有不便！” 幸好还没死！这是在桢顾安听见杜若的话之后在心中发出的窃喜声。 第一百三十张 胤宗健康 对此，也不能怪罪桢顾安想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毕竟他先知先觉地知道了这一年是许胤宗的大限之年。 现在人还活着，这位国宝还没离去，桢顾安内心自然是抑制不住地激动了一把。 “杜若郎君，是这样的，细柳原那边出现了骨蒸之症。孙道长诊断过后就说许大夫对此症的治疗有独到的见解，所以我此次是特来寻许大夫过去治病的。” 从杜若的话中，桢顾安得知许胤宗就在家中，所以当即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虽然桢顾安也知道许胤宗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并且今年对他还有着特殊的意义，也不知道行动是否方便？ 不过总归还是要见一面再说吧？ 杜若清楚的知道了桢顾安前来的目的，但是并没有直接答复桢顾安，而是低头纠结了片刻。 也没等几息，杜若就再次抬头，决定道：“如此，桢郎君还是先随我而来吧！我也不好为师父做决定。” “这样也好！”桢顾安颔首，随即就跟着杜若入了许府。 许府并不算大，起码相比起老程家那种并不大，但是有一种现代说的小资情调。 环境很好，只是别人家花圃里种的是观赏植物，而许府种的是一些药材。并且再许府之中走动，桢顾安隐约之间总是能够闻到药材的清香。 所以不得不感慨，许胤宗不愧是杏林圣手啊！光家中都感受到了高手的味道！ 砰砰…… “师父！”带着桢顾安来到一间看着房门的屋子，杜若并没有擅自闯入，而是在门外礼貌地停下，并轻轻敲门提醒。 “若儿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不懂得问题？都说了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就好！”即便房门大开，桢顾安也没有冒昧往里面望去，所以就听见了这个，对于九十多岁的人来说都算硬朗的声音。 仅凭声音听起来，貌似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感觉许胤宗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会在今年就逝世了呢？ 闻声，杜若便带着桢顾安进了房间，去到许胤宗身边解释道：“师父，这位是细柳县男桢顾安，便是桢郎君有急事寻师父，徒儿我也不敢替师父做觉得，所以便将郎君领来了！” 在过来的短时间只能，桢顾安和杜若已经互相认识，对方知道桢顾安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 而桢顾安也了解到，杜若这名字还真就是个药材名，并且杜若还是许胤宗二十年前从奴隶贩手中买下来的，现在已经有二十四岁了。 “是什么情况？还望小郎君速速道来！”许胤宗一下来了精神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桢顾安道。 “情况是……”对于这位老人家，桢顾安很是尊敬，所以没有产生任何不耐烦，原原本本地又将状况复述了一遍。 “原来孙道长也在啊！”听完桢顾安的复述，许胤宗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道。 孙思邈在民间声名赫赫，医道上经验也不弱于他，两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两人曾经还有过交流呢！ “是啊，孙道长也在。也是孙道长告知晚辈，晚辈这才迫不及待来寻许大夫您的！”桢顾安赶紧顺着老人家的话接下去。 “这骨蒸症老朽也医治过不少了，而且听小郎君的讲述，他们应当染上的时间不长，所以问题并不大。定然是能治好的，只是时间就要耽搁不少了！”回到主要的问题上，许胤宗自信的对桢顾安解释道。 “时间没问题，只要能治好好就是万幸了！”桢顾安听见这种结果，即刻便松了一口气，那群匠人应该没问题了。有这位圣手，也是他们运气好啊！ “那就不说了，小郎君现在就带老朽过去吧！正好老朽也能和孙道长叙叙旧。”说完，许胤宗就站起来，背着双手就往外走去，那步态一点儿不比小年轻差。 几人看着许胤宗已经走出去了，杜若这时上前来到桢顾安一旁道：“杜若要劳烦桢顾安帮忙照看一下师父，杜若现在就要去为师父准备马车！” “有我在没问题，你放心去吧！”桢顾安点头，随后就跟在许胤宗的身后朝府外去。 许胤宗走在前头昂首挺月匈的走着，桢顾安便紧紧地跟着许胤宗，而孟象则跟在桢顾安后头，如此，三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许府门前。 而这段时间内，杜若动作也很快，只见府门前赫然站着杜若，还有一架马车以及一位御马的马夫。 “师父马车已经备好了！”杜若见许胤宗出来，立即上前接应，并将之扶到了马车上。 只是杜若并没有跟着上去，而是单独骑了一匹马！ 准备好以后，孟象被吩咐在前头领路，马车则被夹在中间，桢顾安和杜若便在最后。 如此，还算低调的几人便出了长安城，向细柳原而去。 在路上，桢顾安感觉这位九十岁的老人家真的很有亲和力，而且身体也很硬朗。不由得就在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查错资料了？时间怎么可能只到贞观元年呢？ 正在桢顾安想着的时候，一旁的杜若看见了桢顾安的表情，还以为桢顾安是在不解，自己之前在府门前的纠结犹豫是为什么。 想了想杜若便对桢顾安解释道：“桢郎君，杜若方才犹豫过要不要带你去见师父，还请不要怪罪。”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有过多负担，事实上自打去年开始，师父不时就会嘀咕自己时间不多了！我感觉或许是师父负担过多的缘故，于是就不愿师父太过劳累。” “这段时间，师父好不容易静心歇息下来，所以我就不太想有其他事打扰到他。当时才犹豫，要不要把你的消息转告给师父。” 杜若说了半天，桢顾安也弄明白了，原来是杜若误会自己了。 两人才刚认识，可不能弄出隔阂来了，当即桢顾安便解释道：“杜若勿要多心，其实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呢！你也是一片孝心，我可没有误会你的意思！” 桢顾安确实没有误会他，毕竟自己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而且听完杜若的话，桢顾安惊讶，许胤宗居然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吗？ 不可思议！ 第一百三十一章 医治骨蒸 双方算是解释清楚以后，此后便是不时的愉快交谈。 一路上在孟象的带领，以及马夫精湛高超的御马技术下，很快就回到了细柳。 “师父，咱们已经到了！”在马与马车都停下以后，杜若便立即去到马车旁，顺手就拉开了马车帘子。 闻言，许胤宗就从马车中走出。马车夫见状，熟门熟路的便拿出下马车的踏脚来放好，杜若也习惯的搀着许胤宗下来。 “胤宗，许久不见了。贫道就知道你定然会来的！”这个时候，孙思邈已经负手走了过来，熟络的和友人打着招呼。 许胤宗看见孙思邈，欣喜的几步走过去，不客气地凑到孙思邈身边道：“哈哈！孙老道，这是老朽的看家本事，我知道了就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啊！” “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是这样亲力亲为。”还算了解许胤宗的孙思邈，此时不经感慨道。 这种事情，其实许胤宗只需要让他的徒弟杜若来就行了的，可是许胤宗依旧是亲自来了！ “你孙老道不也一样嘛！”许胤宗轻宋的呵呵一笑，意思就是两人谁也别说谁，其实都差不多。 笑过之后，许胤宗还是略有愁思的将自己此行的本意说出，“不过老朽愿意亲自来，主要还是想再和你叙叙旧。不然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唉～你还是先看看他们吧！”孙思邈知道许胤宗话中的含义，也不想谈论这些，便叹息一声，提醒转到正题上。 就在孙思邈两人在交谈之时，桢顾安看着这些隔离的工匠，还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转念一想也是，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且不说来去这么短的时间，这里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哪又可能有太大的变化呢？ 只不过桢顾安还是发现了变化，那就是孟扈不在了，而且一起消失的还有一匹马。 估计孟扈是被孙思邈分派任务了吧？不过桢顾安还是向三鬼问道：“三鬼老伯知道孟扈干什么去了吗？” “回郎君，是孙道长让孟郎回城取东西去了。”被桢顾安问道，三鬼习惯性的唯唯诺诺回应着。 另一边，孙思邈领着许胤宗又看了一次病况。 “都是骨蒸症早期，想来治疗起来并不算难。只是老朽来的匆忙，未曾备好药材用具这些啊！”许胤宗复诊来的结果，情况听起来还算乐观。虽然想要治疗，只是苦于手头没有所需物品。 “胤宗且宽心，你那用具贫道还是知晓的，早就已经让人回城去取了。只是究竟要配何种药材，贫道就是不知了！”这下，孙思邈将自己做的准备说出。 以孙思邈对许胤宗的了解，知道他八成会来，索性便事先做一些不多的准备！ “对，许大夫还需要什么，直接告诉顾安就好，我马上就可以让人去准备。”这会儿，桢顾安已经来到两人身边，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桢顾安立马就上前附和着。 呱哒…… 呱哒…… 在桢顾安说完，几人就没了话，全都被跑来的马蹄声吸引过去！ 正真好，孟扈回来了。 待孟扈过来之后，桢顾安疑惑不解的看了看孟扈的后面，接着又打量着孟扈道：“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好像啥也没干？” 看他这样子，就像是出去跑了一圈马一样，什么都没做成。 “在后面呢！只是我先回来了！”面对桢顾安不满地质问，孟扈挠了挠后脑勺，呆呆的解释道。 知道孟扈就是这样，但凡分配他一点儿动脑子的事就不着调，不过这次好歹是做成了，桢顾安就没什么好说他的了。 “既然孟扈回来了，那许大夫要是还有其它什么要求，直接吩咐就好，我让孟象去安排。”桢顾安这两个护卫就一点儿死脑筋，始终都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他身边。 现在孟扈回来了，刚好可以把事情交给孟象办，做这些来说，还是孟象靠谱一些。 “那就让若儿一起去，需要什么他都知道，老朽便在这里等着。”许胤宗这就直接将杜若派出去。 “这样也行，那就要多劳杜若郎君了，如此孟象便跟着杜郎去吧！”听完，桢顾安也是不客气，仗着刚才和杜若还算谈得来，直接安排起来。 “无碍，如此我们就快去快回吧！”杜若像个草本精灵一样，温和的一笑，没有任何的不满和介意。 话了，杜若带着孟象就离开了！ 两人一离开，其余的人就只能先等着了，不过相信没有了桢顾安这样的人拖后腿，他们来回应该会更快。 等待时，许胤宗和孙思邈两人旁若无人的叙旧着。 至于桢顾安也没去打扰他俩。 因为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在孟扈后面的用具终于到了。 桢顾安一看，就赶紧组织仅限的人手规整这些用具。花了一些时间，才将这些东西弄好。 弄好这些东西，又休息了一会儿，估摸着杜若他们也该回来了。 果然，也没等多久，桢顾安就看见两人飞驰而回。 “可以开始医治了吧？”等两人都停下并过来之后，桢顾安急忙说道。 不得不怪桢顾安心急，实在是他知道了这骨蒸症其实就是所谓的痨病、结核病。 虽然桢顾安了解不多，但听过这些名字，他还是感觉有些担忧地，毕竟传染病这东西，就没谁会不怕的吧？ 并且早点儿治疗，也能早点儿安心吧！ “若儿准备一下就开始吧！”杜若回来时，许胤宗也站起走了过来，听见桢顾安的话后，便立即对杜若点头道。 听许胤宗这话的意思，看来是又要亲力亲为啊！ “师父要不还是让我来吧？”杜若见此立即毛遂自荐，看来也是得到真传的，清楚应该要怎么治疗。 许胤宗看了看自己的爱徒，思量了一会儿，叹息道：“唉～也好！就交给你吧，为师帮你看着。” 看的出来，一向能自己做，绝不假于人手的许胤宗，经过刚才和孙思邈交流了这点儿时间之后，现在已经开始尝试改变自己某些固执的念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顾安请求 “师父您就放心吧！”杜若得到许胤宗如此的回应，起初有些错愕，自己师父居然放弃了固执？ 想到这里，杜若就是开心，没想到这次出来还能收货这般惊喜。 从小就和师父生活在一起的杜若，最是了解许胤宗了。 他知道许胤宗是很有个性的一个人，并且也及其要强的，一般许胤宗觉得需要自己动手的东西都会亲力亲为，绝不会轻易交到别人手中的。 甚至到如今，一些药方的称量都不会交给杜若，硬要自己来！ 面对如此偏执的师父，杜若都觉得师父好累，尤其是感觉师父的包袱越来越重。 今天师父开始尝试这放下，杜若心里肯定高兴是不已。 “若儿想什么呢？快些准备好！”许胤宗见杜若有些发愣，当即就出声提醒了一番。 许胤宗银白长眉一翘，又有些动摇道：“若儿的心态还是不够，不如还是让为师来吧！” “还是请师父相信我，若儿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杜若一下惊醒，自责不已。 差点因为自己的失误，动摇了师父好不容易放下包袱的想法。 可不能在失误，随后杜若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不对，指挥着未染上骨蒸症的匠人帮忙，就开始医治了。 在杜若有条不紊的医治时，许胤宗时不时就过去看一看，见杜若做的很好就放下心回来。 只是坐不久，就老想向那边瞟一瞟。 “胤宗且放心吧！你那徒儿已经得到你的真传了，和你亲自出马也没多少区别。”见状，孙思邈不客气的笑着许胤宗道：“不是贫道说你，你读过的医书也不必贫道少吧？怎么还沉不住气呢？” “老朽向来如此，习惯了！”许胤宗叹气摇头。这估计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吧？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习惯过来地。 孙思邈笑而不语，清楚许胤宗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能坐到这儿已经很不错了！ “小友，这是贫道写的方子。可以搭配着胤宗的方法来，按照贫道写的方法服用，他们便可以好的更快。”这个时候，孙思邈取出一张写好的药方子，将桢顾安叫过来，然后放到桢顾安的手中。 “有劳孙道长了！”桢顾安接过药方之后，真诚的感激着孙思邈。 一直在感慨这群匠人不幸的同时，桢顾安也觉得他们真的有福分，两大名医联手治疗他们，已经是十足的幸运了！ “孟象，药方就交给你了，严格按方子上写的来就好！”找到孟象，桢顾安直接将这点儿小问题交代给了孟象。 把方子留给孟象之后，桢顾安又回来，对孙思邈和许胤宗建议道：“孙道长，许大夫，我看杜若那边也快完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送两位回去吧？” 确实忙活了一天，两位年龄也不小了，加上这边要什么没什么，已经很亏待两位了。桢顾安就想着，不如还是先送两位回去，不能再在这里遭罪了！ 孙思邈了解桢顾安的意思，便赞同道：“也好，贫道就依小友的安排吧！” 而许胤宗看了这么久杜若的医治，现在已经渐渐放下心来。就如孙思邈说的一样，得到自己真传的杜若，本事其实已经不差了，起码目前看起来很稳。 所以许胤宗看了看杜若那边一眼，随即点头道：“那老朽便先和孙老道一同回去吧！” “孟扈，这边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和我一起走吧！”看着帮不上忙的孟扈，桢顾安就将他喊上，一齐与自己送两位回去。 随即，孙思邈和许胤宗都上了马车，车夫御马就往回走。 桢顾安两人就跟在后面。 两位名医一路上都还在交流谈论着，直到马夫先将孙思邈送回暂居的钟府，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停止交流。 在孙思邈下马的时候，桢顾安赶紧就过去帮扶着。 即便孙思邈身手矫捷，桢顾安还是去了，因为桢顾安有问题还要问孙思邈。 “小友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不提及病患的隐私，贫道知无不言！”桢顾安的那点儿小九九，人老成精的孙思邈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了。 “我不会问她的情况的！”桢顾安也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只是善意的一笑，接着便严肃问道：“我只想问孙道长医学上的问题，疬风病这种恶疾是否有人治好过？” 孙思邈看着桢顾安滑头的样子，无奈一笑。 桢顾安这问题，表面上确实与钟芮虞无关，可实际上却问道了重点上。 如此问了，孙思邈自然不可能不回答桢顾安，孙思邈也是认真的道：“疬风病如此恶疾，若贫道遇上，只能说尽力而为吧！毕竟从古至今，未曾记载过任何一例痊愈的病患！” 孙思邈的这个回答，让桢顾安失望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在桢顾安心里，经过后世神话的孙思邈，绝症对他来说应该都是很简单的，现在听他亲口告诉自己他也只能尽力而为。这种印象下，桢顾安自然是失望。 可一想，这种绝症到后世才得以控制，现在的孙思邈治不好，好像也是正常的情况。 “小友若是没有问题了，贫道可就回去了！”见桢顾安失神，孙思邈不免有些愧疚，这般绝症自己还是无能为力啊！ 不过经历过了太多，最终还是平静下来，喊了喊桢顾安。 见桢顾安回神就欲要往府内走。 “孙道长等等……”孙思邈还没走出去，桢顾安立即就跟上两步，在孙思邈身边轻声道：“若是顾安有办法呢？如果我有治好疬风病的办法，不知道孙道长能不能让我做您的助手？” 耳畔传来桢顾安的话语，孙思邈蹙眉道：“顾安，你要清楚，贫道是不可能与你一起胡闹的！” 对于这方面的态度，孙思邈是绝对的严肃，一直对桢顾安小友的称呼都变为了顾安。 预料之中，桢顾安对孙思邈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反是认真的道：“孙道长您是清楚我的心思的，对待这件事，我是绝对认真地。” 听到桢顾安的话，孙思邈当即缓和过来，桢顾安的那点儿心思他确实是门清啊！ 孙思邈缓和下来后，转而久久不语的斟酌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突厥商议 面对着桢顾安，孙思邈也知道是，桢顾安此时的内心一定是很虔诚很认真。 而且若是仔细回想的话，桢顾安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再拿出一些有效的方法来？ 要知道，正是因为外伤缝合治疗法，才让孙思邈对桢顾安有着深刻的印象。 难道这次，桢顾安能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治疗方法吗？ 看了看桢顾安坚定的面孔，孙思邈感觉桢顾安或许还真的有点儿东西。 只是……转瞬孙思邈又犹豫了，桢顾安的提议虽好，但绝对不是他孙思邈独自就能做决定地。 孙思邈做几方面考虑： 其一，这一次的情况不同于上一次，之前医治李世民的时候，是在其本人和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合力救治的。 而现在，即便桢顾安有办法，却未必能得到钟家人的认同。没点儿阅历，你治病救人是从哪儿的底气？你又如何让人信服？ 光这一点儿，孙思邈就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所以肯定还是会事先征求钟府的意见。 其二，即便钟府能接受，就还需为了桢顾安而考虑。 孙思邈可清楚疬风病有传染性，他自己虽然不惧，但却害怕桢顾安不幸染上。若是治好了就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万一还搭进去一个桢顾安怎么办？ 其三，孙思邈可是清楚桢顾安的心思，如果治好了他又将面对什么？难道亲自目送对方上花轿？ 其四，这也是让孙思邈犹豫的最终原因，那就是桢顾安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还是说，他在故弄玄虚？ 如果解决这些问题，单凭孙思邈救人心切的心思，一定当场就能答应桢顾安。可正是因为这些，才让孙思邈斟酌起来。 看见孙思邈不说话，桢顾安也是心里打鼓，不知道孙思邈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小友你也奔波了一天，不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着孙思邈的答案好些时候，结果还是没有结果，但是孙思邈也并未拒绝，就让桢顾安摸不着头脑了。 “那……孙道长也回去好生歇息吧！顾安这里就先告辞了！”孙思邈不拒绝也没赞同，桢顾安就知道话题到此是结束了，所以识相地便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辞别孙思邈后，桢顾安和孟扈跟着许胤宗，将之也送回了许府。 然后也是告辞许胤宗，两人就打道回府。 这一天下来，桢顾安回顾，也只解决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细柳那边的骨蒸症。 因为到了晚上，孟象回来后报告了细柳那边的情况，算是初步稳定下来。毕竟有两位名医的出手，相信问题并不会太大。 此后只需要一些时间，渐渐就会好起来的。 至于另一边呢？那怕从孙思邈的言语中猜出流言已成事实，现在还是完全无从下手，自己都没办法接触到对方啊！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最终桢顾安的脑子里一片冗杂，闹心不已。 …… 第二天的下午，孙思邈那边没答复，桢顾安这边又是乱七八糟的。 看着好像陷入了死胡同，但是事件又有了新的进展。 因为这一天早上，鸿胪寺中，三位突厥使臣终于坐不住了。 在谨慎地检查了四周之后，三位突厥使臣聚在了一起。 “外面的消息你们应该都听过了吧？”首先，一位瘦高的突厥使臣当先问着身旁的两人。 在瘦高使臣的右下首，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使臣愤愤不平道： “我刚才问过鸿胪寺的人了，但他们还是含糊不清告诉我，说平宁公主只是抱恙，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修养。” “都到这个时候了，大唐还未给我们一个切实的答复。如此看来，外面的传言非空穴来风，我们只怕是被这些该死的唐人蒙在鼓里了！” “真不明白可汗为什么要和大唐结亲？这大唐没有丝毫诚意，随便找了一个商女就封了公主，儿戏至极！如今还偏偏闹了这绝症，我看大唐就没想过合作，他们就是在侮辱我突厥。”此时粗犷着说话的这位使臣，脸上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在他说话间，像是被气乐了！并且他想着想着，心里逐渐变为不忿，最后狠声道： “在我看来，颉利这厮如今已不得人心，还不如把颉利手下的部落策反了，到时候该杀的杀该抓得抓。那还需要这鸟大唐支持？统一突厥以后，我们甚至可以南下把大唐也收入囊中。” 这厮一看就是个莽夫来的，其他两人听到之后都没搭理他！ 这不，吃了个闭门羹，刀疤突厥使臣瞪了两人一眼后，也就不在说话了！ “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这样的话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要知这不婚之症可是绝症，还能祸及旁人。此般状况，咱们回去怎么和可汗交代？”瘦高使臣应该是主导，这次又提出了问题。 “其实，可汗是不在意这个婚约的！”思考片刻，大胡子使臣道：“至于可汗会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和大唐拉好关系，以翁婿关系取的李世民在背后的支持。第二个目的就是，这份婚约的嫁妆李世民不应该会吝啬吧？” “所以说？”瘦高使臣扭头看着大胡子，不解其意。 “所以说，我们应当将这件事的事实宣扬开来！”接着瘦高使臣的话，大胡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瘦高使臣拧着眉毛，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想法？就不怕大唐知道我们的动作，最后恼羞成怒吗？” 大胡子听完不赞同的摇摇头，接着神秘又自信的道：“放心吧！这件事是大唐隐瞒诓骗我们在先，我们是弱势，是受害者。如果大唐真敢恼羞成怒，那他们就不配称作礼仪之邦了！” “呵！那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让我们突厥丢脸？”刀疤使臣这个时候毫不客气的鄙视着。 大胡子无奈看了看他，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向瘦高使臣解释道：“参照可汗的两个目的来说，第一个目的其实已经没希望了，这位所谓的平宁公主算是必死无疑了！” “带回去早晚也是一具尸体，要是死在咱们东突厥，只怕非但不能达成可汗的目的，反而还会变成大唐正大光明出兵咱们突厥的理由。”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突厥离唐 “唐人真是可恶，总是玩弄阴谋。婚约已定，要是我们毁约就是落了话柄，要是接受了，人只要死在突厥就为他们营造了大义！”刀疤使臣听到这里，自以为机智的接话并加入讨论。 “所以咱们不能毁约，但也不能将她带回去。”这一次大胡子到是没有在无视刀疤了。 “既不接受，也不拒绝！你不准备迎公主回去？”瘦高使臣想到了大胡子的做法，强先就说了出来。 “对！”大胡子像蒲扇一样的脑袋点了点，随即解释道：“直接告诉李世民，我们考虑到公主的病情，决定先回突厥禀告详情，之后就等到公主养好身体之后，再回来大唐迎接回去！” “这不就是变相悔婚吗？”刀疤使臣不合时宜的又接了一句。 “这可不能算悔婚，因为我们的聘礼并不会带回去。只要不带回聘礼，就意味着我们是认同这个婚约的。”反驳了刀疤使臣一句，大胡子继续道：“而在此之后，咱们只要等着这位公主身死的消息，在结合传出去大唐诓骗设计我们突厥的消息，大唐便会站在不利的一边。” “到那个时候，李世民的反应我虽然不敢保证，但那些注重面皮的士人，肯定会谴责这位唐皇陛下的做法。而迫于那些士人的压力，李世民那是肯定会给予我突厥相应的赔偿。” “这样，可汗的第二个目的就达成了？”瘦高使臣听完解释，已经明白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何了！ 但是转瞬之间，瘦高使臣又质疑道：“这样一来，咱们不就交恶大唐，交恶李世民了吗？” “并不会！”大胡子自信一笑，道：“因为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悔过婚约，既定的婚约是不可改变的。也就是说，大唐明面上其实是有愧与我们，所以大唐明面上也不会对我们表现出恶意。” “更甚的是，这一点儿不妨碍我们得到大唐的支持。因为只要咱们可汗提出需求的话，大唐其实是不好拒绝地！毕竟是他们先诓骗我们在前，并且我们还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也就是说，那时处于不利地位的大唐，还要迁就我们。同样是吃了一个不得不吃的哑巴亏？”在大胡子一系列计划解释之后，瘦高使臣全都明白了！ “正是！”大胡子即自信又满意的扯了扯他的长髯。 “那就抓紧安排下去吧！”刀疤使臣听完，反正是觉得很棒，火急火燎的就赞成！ 看了看两人，瘦高使臣也就同意了！ 当即，三人便结束商议，便隐蔽地开始了动作。 …… 所以当天下午，桢顾安就听到了阴谋论的消息，坊间都在传言，“李世民这是在设计阴谋搞突厥呢！” 甚至这消息还在往长安城外流传！ “这算阴谋还是阳谋？”桢顾安一听就知道这是阴谋背后的阴谋，所以既然都是阴谋了，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拿到明面上来呢？ 但即便就是有人看地透彻也没用，你仍旧架不住大多数人的相信啊！反正流言地传播是不需要分析和考究地。 不过，在传言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更从侧面证实了传言的可信度。 因为鸿胪寺那边，有人看见突厥人去面见了陛下。此后不久，又有人亲眼目睹所有突厥人轻装离开了长安城。 紧跟着突厥人前脚离开，后脚关于他们的消息就流出来了。 居不愿透漏姓名的知情人士介绍： 突厥面见陛下时说了，为了考虑公主身体有恙云云……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先回突厥，等公主痊愈后他们再来迎娶。 而这些消息在传开来后，就被解读成，这是突厥为了应付李世民的阴谋，从而选择的下下策！ 反正总结来说吧，这些东西是传的有板有眼的，突厥在背后地操作也很成功。 “昨天还风平浪静，怎么短短一天时间，突然发生那么多东西？”面对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桢顾安的眼珠子不禁转了转，发生了这些事情，好像并不算什么坏消息？ 现在少了突厥的掺和，事态的发展也缓和了不少！ 只是这些传言桢顾安都没心思关心，此时的他正在考虑下一步地动作。 “就是不知道孙道长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到现在，桢顾安还在琢磨孙思邈那个棱模两可的回应。 难不成孙道长当时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孙思邈让桢顾安在这边纠结，而另一边的钟府之内。 在钟芮虞的闺房之内，孙思邈平静淡然的搭着钟芮虞的脉搏，一些时间之后才缓缓收手。 看着孙思邈处变不惊的表情，钟芮虞神情复杂地一笑，道：“孙道长，我……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钟芮虞已经发现，从孙思邈到来开始，除了岚丫头和孙道长之外，已经没人敢接触她了。 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感觉自己像被抛弃了一样，所度过的每一天都黯淡无光！ “孩子，你可不要比贫道先放弃你自己。”孙思邈用他那令人踏实的语气劝道：“或许孩子你也听过，贫道幼年时体弱多病，饮药汤度日，那种暗无天日的时日，你知道贫道是如何度过的吗？” “相信自己？”钟芮虞混浊的眼中勉强闪过一丝灵光。 “差不多吧！不管到了何种困难的境地，总会有希望的，但前提就是，第一个说放弃的，千万不能是你自己！”孙思邈耐心的劝着钟芮虞，企图重新找回她的信心。 “孙道长，如果……我……我现在想学医，还来得及吗？”听完孙思邈的劝说，钟芮虞就想起来，从小听过那些关于孙思邈的故事。 孙思邈幼年身患疾病，算是被汤药所养大，后来家中甚至因此罄尽家产。不愿接受常态的他，最终毅然学习医术，其结果便是摆脱病魔，取的今日的成就！ 在听完孙思邈的劝之后，钟芮虞也被激起了那颗不甘命运的内心，这一刻她想效仿孙思邈。 那怕她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是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但她还是想用所剩不多的时日拼最后一把！ 孙思邈听到钟芮虞的话，在一瞬间怔住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莫名勾起了他幼时的记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弟子芮虞 “小娘子、小娘子！”钟芮虞的闺房之外，岚丫头急匆匆地呼喊着跑了进来，语气中包含着丝丝如释重负和欣喜！ 孙思邈还没有给钟芮虞一个答复，钟芮虞就静静的看着他。 就是岚丫头的这声呼喊，一时的静默被打破平衡。所以屋内的两人同时都带着不解的看着小跑进来的岚丫头。 “孙道长安康～”原来孙思邈还在呢？而且现在还看着自己，瞬间就感觉自己脸颊热乎乎地，或许是跑热了吧？ 对，绝对不是脸红！ 当即岚丫头就收敛了，瞬间转变为大方得体的样子，向孙思邈就是欠身一礼。 “丫头不用太过拘谨。”孙思邈慈祥的微笑着。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在孙老道面前太过拘谨！ “岚丫头，我好久没见你这么兴奋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钟芮虞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病态的光环笼罩之下，轻轻地浮出一面病白的笑。 现在的状态已经是钟芮虞最好的状态了，幸好有孙思邈的调养，疬风病勉强遏制着，并没有中后期发病的现象。 而钟芮虞的这一笑，并不敷衍，也是真心实意地。 毕竟自打钟芮虞暗无天日的那天开始，在她面前向来活泼可爱的岚丫头一去不复返。 像是和自己心思相通一样，此后的岚丫头虽然依旧照顾着她，但是却并不会露出那可爱的笑容来了！ 直到现在，钟芮虞才久违了岚丫头的欣喜！所以，钟芮虞自然也真心地陪着岚丫头展颜一笑。 方才在孙思邈面前拘谨的那一下，被钟芮虞的话提醒，岚丫头又想起来自己带来的消息，所以立即就高兴分享道：“小娘子，突厥人走了，一天之内所有的突厥人都离开长安城了！您也不用跟他们回去受罪了！” “什么情况？”钟芮虞长长的睫毛上下呼扇，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她眼里全是迷茫。 “突厥人，只怕是已经了解情况了！”对于这个消息，一天没接触外面的孙思邈，同样好奇不解。但是凭经验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面对这两个消息闭塞的人，岚丫头详细道：“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岚丫头一个人再说，原原本本的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复述出来。 “小娘子，您说突厥是不是悔婚了呀？要是这样的话，那您就不用嫁到又脏又臭的突厥了！”讲述完情况之后，岚丫头直接将表面看到的问题拿出来。 “没那么简单，突厥人这是在背后耍小聪明呢！现在的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累赘，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安排！”在岚丫头讲完之后，钟芮虞就看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只是……事到如今，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随便他们吧！”钟芮虞了无神光的哀叹道。 自从她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已经不太在乎了！就想突厥传出来的消息一样，自己早晚都是个死，那些纷扰也就不值得过多在意了。 作为钟芮虞最亲近的人，岚丫头已经能感受到钟芮虞话中的意思了。 所以岚丫头便非常疼惜的劝道：“小娘子千万不要灰心，岚丫头陪着您呢！而且不是还有孙道长吗？相信孙道长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钟芮虞张口欲言又止，可惜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想让岚丫头别在管自己了，省的再把岚丫头也害了。 可是看见岚丫头坚定的目光，钟芮虞又不愿意辜负她的一片好心。 心思一动，岚丫头笃定的和钟芮虞对视一眼，转移注意力道：“晚食的时间也到了，小娘子和孙道长你您们肯定也饿了，我现在就去准备吃食！” 说完岚丫头转身就离开。 “孩子！”岚丫头刚走，孙思邈便喊了钟芮虞一声，观察孙思邈的神态，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钟芮虞望着岚丫头离去，欣慰的同时，思绪也还没收回。经孙思邈这样一喊，钟芮虞这才回神恭敬的看着孙思邈。 面对钟芮虞的目光，孙思邈并没有接着说话，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正视钟芮虞的目光确定道：“孩子，贫道决定收你为徒！” “孙道长，这……”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钟芮虞恍神了。 她完全没想过孙思邈会亲自收她做徒弟。 或许她敬仰且佩服孙思邈的医德，但她还是没敢想孙思邈会收她一介女流做徒弟。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那个问题？自己虽然萌生了学医的念头，但是也没敢想过让孙思邈亲自教授。 可是现在，孙思邈居然做出这种觉得，这让钟芮虞久久地恍惚不已！ 可想而知，孙思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钟芮虞的冲击有多大？ “孩子，可是有什么顾虑？”见钟芮虞一下愣住了，孙思邈不得不关切一句。 “没有！”钟芮虞赶紧清醒过来解释道：“是芮虞太过激动了，方才有点儿不敢相信！” “好好！既然孩子你也同意了，那贫道自当倾囊相授。只是，现在此事非是你一人能做决定的，还需向你家大人知会一声！”孙思邈即将收下一名徒弟，瞬间也感觉到高兴。 只是这拜师学艺可不是儿戏，始终还是要经过钟堰的同意才行。 吱嘎…… 在两人交谈到这里之后，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望去，正是岚丫头带着饭食回来了。不过可不止这些，在岚丫头的后面，还有跟着难得一见的钟堰。 钟堰虽然对钟芮虞有一丝愧疚，因此会来看望钟芮虞，但他其实来的次数并不多。 只不过这一次来的时机刚刚好罢了！ “还请孙道长原谅鄙人，方才您与小女的对话鄙人也大致知晓了！”一进来，钟堰就先向孙思邈抱歉道。 孙思邈摆摆手，并不在意钟堰的唐突。 见孙思邈没有怪罪，钟堰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虞儿能得到孙道长的钟爱，这是我钟府的荣幸。”孙思邈能选上任何一家的孩子做徒弟，那真的是荣幸，只要钟堰不傻，肯定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我钟堰自然是极力赞同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童子顾安 “如此甚好！”孙思邈颔首轻笑。 钟芮虞同意，钟堰没有拒绝，孙思邈就算是收下了这位徒弟。 随后，由于钟芮虞病痛在身，所以一切从简。 就在钟芮虞的房间之内，一个小型简陋的拜师仪式进行着！ 简简单单的几个步骤之后，孙思邈便有了一个女徒弟，而钟芮虞也成为了神医之徒。 “师父！”结束之后，钟芮虞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只是这声音，虚弱轻浮，让人感觉痛心怜惜。 “好，好孩子！”孙思邈欣慰一笑，上了年纪的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 钟堰在一旁看着师徒情深的一幕，也向钟芮虞嘱咐了几句，“你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为父知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并且努力，只可惜以前跟着为父学了这些糟粕的经商之道。所以虞儿你以后就好生学习吧！以往的无用之物，大可舍去！还有，勿要忘记，孝敬师父乃是本分。” “芮虞知道！”钟芮虞声音不大，直接的应了一声，除此之外，与钟堰再没有交流。 说了这么一句，也算在孙思邈面前给他留了点面子吧！ 实在是她到了现今，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堰，她很矛盾。 作为钟家的一份女儿，钟芮虞知道钟堰做出当初决定的原因，“重男轻女”，但是她并不赞同钟堰的做法。 即便当初漩涡中心的受害者不是她，她还是不认同这种做法。所以钟堰的行为，让钟芮虞对他产生了恨意。 可又说，自己阿耶重男轻女没错，偏偏从小到大都没有亏待过她们姐妹，甚至也有过溺爱的时候。 就因为这些过往，钟芮虞对钟堰又有些心软。 所以在两种情绪的碰撞之下，钟芮虞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钟堰。 钟堰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当初自己不假思索做下的决定，把虞儿的伤害地不轻啊！唉…… 孙思邈看着这一幕，勉强知道发生过什么，也只能无奈摇摇头。 “虞儿从今日开始就是老道的徒儿了，所以这恶疾还是赶紧根除为好！切不可继续拖延下去。”那边父女俩的冷场，由这一边的孙思邈打破。 听到孙思邈的话，钟堰瞳孔突然扩散，惊喜的看向孙思邈道：“孙道长可是有办法根治我儿的病了？” “……”孙思邈漠然不语，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完全弄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其实孙思邈对疬风病也没有把握，现在都只是压制而已。 但是想起来桢顾安那小子，昨天看着他坚定认真自信的眼神，孙思邈决定选择相信他一次。 “明日让岚丫头去将我那童子找来再详说吧！”看着被自己弄得迷糊的父女俩，孙思邈高深莫测的道。 童子？孙思邈也有药童吗？怎么没见过呢？ 父女俩听到这个童子，冒出来一系列疑问。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确认一点，远方，还有希望在前！ “既然如此，虞儿就早些歇息，贫道也要回房打坐了！”最后，眼看已经没有问题，孙思邈便起身离去。 一切都等第二天再说吧！ …… 次日一早，程府桢顾安住处，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孟扈……”桢顾安皱眉不满地咆哮了一声。 因为桢顾安听着他的房门，好像是在被攻城车猛烈地撞击一般，他真的生怕这个门板倒下来啊！ “阿郎！”孟扈听见桢顾安的咆哮不以为意，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停下来了！ 并且在外面，孟扈还用他那憨憨的声音回应了桢顾安。 啪的一声，桢顾安无奈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子上，这个莽夫有时候脑回路就是这样不太好用。 吱嘎…… 桢顾安一把将房门拉开，仰头看着大家伙教育道：“孟扈你能不能轻点儿？上次钟府敲门就是这样，你手虽然不痛，但是就不怕把门给拍塌了吗？门没了，难不成还能那你当门板啊？” 唉，还别说，他这身材拿来当门板也不错啊？ “阿郎……我的力气已经是最小了！”孟扈挠挠后脑勺，感觉委屈的道。 我靠！在桢顾安眼中，这厮此时就像个巨婴一样。够够的了！ 最终，桢顾安不禁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道：“实在不行，下一次你用指头敲门吧！” 说完，桢顾安就准备回去。 但是刚转身到一半，桢顾安立即就顿住，再一次扭回来不解道：“你敲门是干什么来着？有什么事找我不成？” “有人找您！”这下，在桢顾安问起来，孟扈才想起来并说出。 合着这厮差点儿把来的目的都忘了呀？ 唉～要不是孟象被派出到细柳原了，这种工作桢顾安真心不想交给孟扈。 让孟扈干力气活，打仗什么的还好，可但凡只要是用点儿脑子的事情，他都办不好！ “在哪儿呢？”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将就着用吧！所以桢顾安又问了一句。 孟扈错开门板一般地身子，让路并粗声粗气道：“就在外面呢！她上次来过！” “你说，你咋就不知道把人领进来呢？而且还在这耽搁这么久，赶紧出去看看吧！”一听，桢顾安就知道什么是意思了，孟扈又把人留在大门口了。 要说陌生的就算了吧，你既然都认识了，怎么还好意思把人留在外面呢？ 想到这里，桢顾安带着孟象就往外面去！ 在程府正面，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桢顾安的眼中。 在唐朝，桢顾安认识的女性并不多，所以一眼就认出来，眼前之人就是岚丫头。 “岚丫头你过来，是谁找我？还是有什么问题？”不用说，岚丫头这身份只能是来传递消息地，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桢郎君，您真的是孙道长的童子吗？”岚丫头反复左右看了看衣着华丽的桢顾安，还是不敢相信孙思邈出来时告诉自己的话，桢顾安会是孙道长的童子？ “童子？我什么时……”突然停住，桢顾安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话锋一转道：“对，没错没错！我就是孙道长的挂名童子！孙道长正在找我是吧？那行，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祷告出力 岚丫头点点头，随后带着桢顾安以及孟扈就回了钟府。 “郎君还请随我来！”入得钟府，岚丫头轻声一语提醒着桢顾安。 桢顾安没有言语，而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很快，桢顾安跟着她就来到了一处庭院，此地便是钟芮虞的闺房之外。 “顾安见过孙道长！”岚丫头带着在这里停下，而桢顾安也在此见到了孙思邈。 “小友来了就先坐下吧！”准确来说，在庭院中的一个亭子之中，孙思邈示意桢顾安在他的对面坐下。 也算熟人了，桢顾安就不矫情了，礼貌谢了一句之后，就在孙思邈的对面坐下。 “小友应该也清楚，贫道找你来是何目的吧？”对面的孙思邈拿起一杯早就制好的茶汤，饮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着。 桢顾安心悸的看着眼前的东西，混浊不堪各种佐料添加其中，简直比所谓的黑暗料理还砒霜！ 真不知道这种茶是怎么喝的下去的？肠胃不精钢打造，喝完怕是要拉肚子的吧？ 不过看孙思邈品的滋滋有味地，桢顾安好奇使然下，决定附庸风雅一回，抬起就尝了一口！ 饮下一口之后，桢顾安接着孙思邈的问话道：“嗯！清楚，我们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只是我目前还拿不出方法，因为我不知道具体情况。还望孙道长能够详述。” “这是应该的。”孙思邈放下茶杯，颔首后缓缓道：“确实是那疬风病，但情况还算乐观，现在……” 之后，桢顾安静静地坐着，也不插嘴，只是听着孙思邈缓缓地讲述。 “小友可是有什么想法了？”在孙思邈讲完后，就看见桢顾安支着下巴做思考状，看起来好像真有解决的方法？ “孙道长请稍等一会儿！”孙思邈的声音传来后，桢顾安随即抬眼看去，接着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接着，桢顾安也没来得及注意孙思邈是个什么反应，他就已经闭上眼睛了。 深入脑海之中，桢顾安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玄妙又熟悉的东西。 祷告：叁 这是那几个奇怪的符号传递给桢顾安的意思，桢顾安一直没舍得乱用，现在它还余下三次。 同时桢顾安暗自计算着，这应该是自己第四次动用它吧？ 和前几次一样，桢顾安虔诚的感受着祷告，心里默许着道，“我桢顾安祈求并祷告，希望能够获得完美治疗疬风病的方法！” 一句默念之后，桢顾安就感受着祷告的反应。 果然不负桢顾安所望，他感受着祷告后的叁化作为贰，并且从中飞出一粒紫金珠子，接着紫金珠一束光闪出。 桢顾安立马就感觉自己脑海中凭空多了些什么！ 桢顾安在感受着，紫金珠和以前一样镶嵌在相应的位置之后，他这才从脑海中退出。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桢顾安感到有些眩晕，恍惚这一下，桢顾安好像听到孙思邈在问：“小友可是出来什么问题？怎么会一瞬间失了气血？” “多谢孙道长关心，我没问题，只是有点儿晕而已。”桢顾安不在乎自身的对孙思邈感谢道。 毕竟和第一次冲击到昏迷相比，这一次只是晕头已经算好的啦！而且桢顾安猜想，此次的资料应该不少吧？ 有或者说它的质量会很高，毕竟这可是能改变疬风绝症的命运啊！ “孙道长，顾安这里已经找到办法了，现在需要墨宝将之誊抄下来。”从刚才的眩晕中缓了过来，桢顾安先是找到了脑海中刚获取的资料，然后就对孙道长信誓旦旦的自信道。 只是还未待孙思邈说话，岚丫头首先就激动兴奋道：“我这就去拿！” 岚丫头知道，这两人的交谈，其内容就是关于自家小娘子的病症。 而现在看见桢顾安表了态，虽然不知道他有几分把握，但是见他那自信的样子，岚丫头自然是选择相信。 所以岚丫头也是在场最激动的一个。 情绪使然之下，岚丫头动作毫不拖沓，利落的拿着工具就回来了！ “有劳郎君您了！”岚丫头俏生生地将墨宝铺设到桢顾安面前，随即恭恭敬敬地恳切感谢着。 “举手之劳～”桢顾安点头，然后就是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之间逐渐将内容誊抄出来。 在桢顾安写出来的同时，已经意味着要将它分享出来，所以孙思邈就来到桢顾安身后看着。 幸好的是，经过一个隆冬的坚持锻炼，桢顾安的字别人是能够看得懂了。所以孙思邈也算在运头上吧，能看得懂桢顾安写的内容。 这是一份偏向中医调理的治疗方法，孙思邈很容易就理解了。 随着桢顾安的誊抄，孙思邈更是频频点头，显然是认可桢顾安写的内容。 事实上孙思邈能如此表现并不稀奇，毕竟这份内容太过面面俱到了，涉及到了各方面的细节。 除了最基本的治疗方法和药方之外，这份内容还包括了患者起居饮食的注意事项，还有接触患者的注意细节等……最后都包括了康复之后的调理之类的细节。 这一次祷告，还算实惠吧！毕竟它包括了方方面面，整个就是一套详尽的指挥方案，按着要求完成就对了！ 相信有了它，疬风病绝症的地位将要被拉下神坛。 “终于好了！”也不知道抄了多长时间，桢顾安现在才得以长舒了一口气，并且还揉了揉他那酸胀的手腕子。 第一次用毛笔誊抄这么多的内容，看着眼前的成果，桢顾安都佩服自己。 “方中所写不知可行否？还请孙道长过目！”整理好自己抄的东西，桢顾安将它送到了孙思邈的手中。 对这些东西，桢顾安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他只是原原本本的照抄而已，最终能否经得起推敲，还是需要专业人士的确认。 “如此，小友且待贫道观之！”孙思邈刚才只是看了个大概，现在还是需要针对药理方面的分析判断。 所以孙思邈接过方子后，径直就找到那副药方，依托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便开始判定方子的可行性。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组合上线 孙思邈很是严肃谨慎地看了好些时候，认真的样子真的让人对他很放心！ 在看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孙思邈这才缓缓地放下持卷的双手，眼眸流光溢彩的对桢顾安道：“这张方子，用贫道的经验估计，能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治愈如初。剩下的，就是看实际运用的过程了！” 桢顾安听完，平淡地心才完全放松下来。 其实从祷告而来知识，桢顾安对它是自信的，只是现在又有了孙思邈的确认，桢顾安才更加的踏实下来。 只是不同于桢顾安的平淡，岚丫头在孙思邈说完之后，一对大眼珠忍不住的涌上汪洋，泪花在眼眶边徘徊欲滴。 其一双秀拳，更是在衣袖里紧紧地攥了攥。 现在知道有了极大的希望，岚丫头真心为自家小娘子感到高兴！ “事不宜迟，孙道长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治疗了？”看了一眼岚丫头喜极而泣的样子，桢顾安替她询问着孙思邈。 听着桢顾安的话，岚丫头泪汪汪的玉润眸子也是注视着孙思邈。 孙思邈被这小丫头看着，被感染得宠溺一笑道：“你这丫头，虞儿好说歹说也是贫道的徒儿，贫道当然也心急啊！只是被你这样一弄，好像贫道还不如你急啊～” “孙道长……我不是～我是～”被孙思邈这一揶揄，岚丫头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岚丫头虽然知道孙思邈是在说笑，但是面对这位大佬，难免还是会放不开手脚，紧张是常有的情况。 “小丫头真是～”孙思邈摇摇头，溺爱地呵呵一笑，转而对岚丫头道：“那丫头就随贫道来吧，先为我那徒儿调理治疗！” “等等……徒儿？钟芮虞？”这个时候，桢顾安才注意到，孙思邈口中说的原来不是虞儿，而是徒儿？ 所以说，钟芮虞是被孙思邈收做徒弟了？这点儿桢顾安可是不知道啊！ 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桢顾安想起来，卢照邻也是感染了疬风病，也是孙思邈调理地，也是被孙思邈收为了徒弟。 这么巧合吗？难不成孙思邈注定会有一个患过疬风病的徒儿？ 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就在桢顾安走神的这几息时间，孙思邈刚好起身朝前走去，岚丫头见状也赶紧追上对方。 桢顾安一看，自己也跟着一起去吧！ 只是桢顾安刚走过去，孙思邈就停住，转回来朝桢顾安考虑道：“小友其实就不必过去了，有贫道便可！实则，若是让小友平白无故沾上疬风，就是贫道的不是了！” 原来孙思邈是这个意思？ 疬风病其实是有传染性，孙思邈就是担心桢顾安被传染了！这才多了一重考虑。 虽然有了现在有了桢顾安的这个方子，但是有可能的患者还是能少则少吧！ 可是有一件事孙思邈不知道啊！桢顾安其实是有恃无恐，他压根就不担心。 而所谓的倚仗，就是身上的几个疤痕而已，并且那几个疤痕还是针嘴咬的。 相信已经有人能够猜到了，那就是小时候的疫苗疤！ 桢顾安身上有好几个疫苗眼，虽然他不清楚这其中有没有卡介苗的，但是想来应该也不能少吧？ 也就是因为这几位未知的疫苗疤，导致桢顾安膨胀不已，俨然不惧这所谓的疬风病。 所以桢顾安就对孙思邈劝道了，“孙道长放心吧！我既然都能拿出这个方子来了，还能不了解疬风吗？” “而且我怎么说，现在也是你的童子吧？并且病患也是你的徒弟，所以说来咱们也不算外人了，有我在也能帮个忙什么的不是吗？” “也罢！那小友便随贫道来吧！”孙思邈听桢顾安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稍微一想就同意了。 “我和孙思邈的古今合作，这算是再次上线不？”在孙思邈同意后，桢顾安又想起来，上一次和他合作治疗李世民的事情。 桢顾安跟着孙思邈一走，在庭院之中，也就只剩孟扈一个人了。 反正桢顾安也没管他，就让他在外面站岗吧！ 桢顾安在后面，这是他第一次进姑娘的闺房，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刚一踏入房门，入鼻的并非预想的清香或其它香味，而是草药的精华味道！不知道的，估计还会以为这是药房呢！ 房间内很整洁，这应该是岚丫头努力得来的结果。 “师父！”孙思邈一进来，钟芮虞看见后就立即想要起来以是尊敬。 “虞儿有恙在身，自当不必多礼。”孙思邈看见她的意图，马上就出言阻止，并扬手示意。 这时，桢顾安也看见了钟芮虞，这也是桢顾安第一次见到她的芳容。 以前的几次接触，对方都是戴着面纱的，桢顾安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容颜。一直以来，桢顾安仅是觉着，她的气质很是出尘。 也正是因为钟芮虞的气质，桢顾安才被莫名地吸引着！ 但是现在看来，钟芮虞的容颜比起气质来说，也是不逞多让。 只可惜，或许是病魔缠身的原因，钟芮虞的脸色不是太好，写满脸上的全是憔悴。 连同受到憔悴的影响，她的肤色也是暗沉沉的，毫无神采可言。 尤其是桢顾安隐约之间瞥见，她的脖颈处有一些晦暗的斑块，那应该就是疬风的一些症状体现吧？ 可即便钟芮虞如上述种种状况缠身，桢顾安依旧被她惊艳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纯天然的美，是如何也遮挡不住地，更不需要所谓的修饰！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钟芮虞刚和孙思邈身上移开眼睛，就看到了孙思邈身后的桢顾安。 对于突然出现的桢顾安，钟芮虞憔悴的容颜之上，娥媚蹙起。 对于桢顾安她是有印象的，弄出了一些稀奇的东西，并且和自己谈合作时，还在想着摆弄小聪明的家伙。 那一次合作的结果就是，自己家差不多成给他打工的了！所以她能不有印象吗？而且还是个不好的印象。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家拖欠他的财帛了？ “我？我是孙道长的童子啊！”面对钟芮虞的不解，桢顾安将这个由头拿出来应付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治病进行 “童子？”钟芮虞听之迷茫不解，怎么看桢顾安都不太可能和孙思邈扯上关系吧？ 怎么还成了孙思邈的童子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做童子？ “虞儿，你那疬风已经有办法可以治好了。不过，这还得多亏了顾安小友的帮助，否则贫道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所以顾安也算虞儿你的救命恩人了！” 发现钟芮虞疑惑的眼神，孙思邈这时便出言告诉了此消息。 听到孙思邈的第一句话，钟芮虞怔住了，“我……能治好了？” 钟芮虞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实在太惊喜了！ 她本来知道疬风是绝症，是不可能治好的，只能等死而已。也因为如此，所以她选择执意学医，也是想着为了自己的倔强拼搏最后一次。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那所谓的绝症不在是问题，已经能够解决了。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两天之内，这怎么能不让她恍惚？ 不过这是好事，钟芮虞很快就清醒过来，朝着桢顾安万分真诚道：“多谢郎君！” 这个时候，钟芮虞已经明白，桢顾安为什么会以童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了。 皆是因他太年轻了，冒然拿出治疗方法是没人愿意相信的，更甚者还会反驳他。所以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桢顾安这才以孙思邈童子的身份出现。 “不必多礼，我也是举手之劳！”桢顾安洒脱的甩甩手，很是谦虚的道。 钟芮虞欣然一笑，颔首以回。 见两人已是无话，孙思邈才出声提醒道：“所有疗程下来，可能会耗时斐然，所以事不宜迟，贫道就现在就开始为虞儿治疗吧！” 钟芮虞闻言，病娇的点点头！而岚丫头则是眼神炯炯的望着孙思邈，等待着神医的安排。 感受到岚丫头的目光，孙思邈看向她笑道：“丫头就去吩咐烧热水吧，首先就要为虞儿药浴。” “嗯！”岚丫头重重的点头，然后坚定的便离去。 而后，孙思邈转向桢顾安，求问道：“小友可否帮贫道一二？” “孙道长且说，顾安自当尽力！”桢顾安认真的看着对方说道。 “小友不必如此，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请小友帮贫道出来一下药材。贫道自己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见桢顾安严肃的样子，孙思邈轻笑着解释道。 “没问题，孙道长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桢顾安点头无所谓的笑道，想来应该也不难。 只是在心里，桢顾安就暗道，没想到自己还真成了药童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体验一下吧！ “甚好，小友且随贫道来！”孙思邈满意的一笑，随即便走在前引路。 “这方药浴的药材繁多，并且处理要求也甚是精细，所以就多劳小友了！”很快，桢顾安跟着孙思邈就来到了一个全是各种药材的房间，“这些药材都是钟府之前收集准备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说完之后，孙思邈便找出那些所需的药材，并指着这些药材安排道：“这些处理简单的便交于小友吧，其它的便由贫道来。” “孙道长，这味药材该怎么弄？”桢顾安拿起近前的一味药，抬头询问着孙思邈。 其实桢顾安也不想问啊！ 可惜祷告那个东西，获取的知识只是知识而已，并不能融会贯通，所以桢顾安拿它也是没办法！ “那个需要碾成粉末。”孙思邈看了一眼，当即教授道。 “好嘞！”应了一声，桢顾安就开始照做。 随后的时间，桢顾安没处理完一样，都会拿起另一样再问一次孙思邈，而孙思邈也是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桢顾安终于将所有的药材整备好。现在桢顾安走动着，都能闻到自己一身的药味。 而另一边，孙思邈还没结束，依旧在精细的摆弄着。果然，孙思邈弄的东西要求更高啊！ “孙道长，水已经弄好了！”桢顾安刚歇息一会儿，就见岚丫头跑了过来。 进入药房的岚丫头，看见桢顾安后先对其行礼，然后就通知了孙思邈。 孙思邈知晓后，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点头道：“贫道一会儿就弄好，马上就能过去调配药浴。” 孙思邈口中的马上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之间几分钟之后，孙思邈彻底放下工具说道：“药材已经处理完了，现在都拿过去吧！贫道现在就过去调配。” 哗啦啦…… 哗啦啦…… 孙思邈严谨的配合好每一克药之后，热水雾气腾腾的便被倒入木桶中。 很快，桢顾安首先闻到了药汤的味道，浓烈扑鼻。之后没过多久，热水的颜色也逐渐加深，已经很像浓煎的药汁了。 “丫头……”满意的看着一大桶药液，孙思邈这时便叫岚丫头过来，并且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交代着什么。 “哦～”岚丫头听完，眨眨宝石般的大眼睛，并认真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小友和贫道便出去吧！之后的事贫道已经嘱托给丫头了。”事情交代结束，孙思邈过来带着桢顾安就出去了。 “小娘子沐浴吧！”房内只剩两个女子，房门也已经关严实了，岚丫头看着钟芮虞就眨巴眨巴俏皮的大眼睛。 “噗嗤，你这丫头～”看着岚丫头作怪的样子，钟芮虞被她逗乐了，没忍住就是一笑。 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钟芮虞第一次露出笑容。 还好桢顾安没看到，不然又会是个什么反应？想不出来…… 不管房内如何，房外的庭院内，那个亭子之中，桢顾安与孙思邈再次对立而坐。 “贫道观之，小友如今已是明白自己心中的本意？”一开口，孙思邈就好似莫名其妙的问了桢顾安一句。 别人听来或许是莫名其妙，但桢顾安听完，却了然于心道：“自然是清楚了，本就简单的问题，之前是自己迷茫了！” “既然小友已经认定了，此后又准备如何解决？”知晓了桢顾安的心中所想，孙思邈关切的多问了一句。 “方法总会有的！”桢顾安满不在乎的一笑，就好像没当回事一样？ 第一百四十章 效果显着 吱嘎…… 桢顾安和孙思邈交流了好些时候，远处的房门终于重新打开了。 门虽开了，但桢顾安几人并未立即过去，所以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就闻着浓浓的中药味夹杂在风中飘来！ 又过了一会儿，桢顾安就看见岚丫头出来径直离去，短时间内她又带着几个丫鬟回来。 “小心点儿～”这会儿，桢顾安就看着岚丫头指挥着那些丫鬟，原来她们这是要把药浴用过的药液倒掉。 哗哗…… 药液被她们一点儿一点儿地运出去，然后倒掉。 “孙道长，桢郎君，小娘子现在已经用完药了！”看着一种丫鬟渐渐完成工作之后，岚丫头这才来通知桢顾安和孙思邈。 “好，这就过去！”停止和桢顾安的谈话，孙思邈转而向岚丫头表示知晓。 而岚丫头得到回复之后，嗯了一声就又回去了。 又过了分把钟之后，孙思邈才起身示意桢顾安道：“差不多了，小友与贫道一同过去吧！” 桢顾安轻轻点头回应孙思邈，接下来就跟着孙思邈而去。 又回到钟芮虞的闺房之中，现在房内的中药味愈加的浓重，空气中也还弥漫着些许的水汽。 而钟芮虞呢？这时已经端坐起来，容貌状态等都比方才要好上不少。 尤其是她的两个脸颊，或许是药浴的缘故，现在显得红扑扑的，娇艳欲滴的模样甚是可人！ “师父！”见到孙思邈走进来，钟芮虞缓缓地站起来，并且脆生生的恭敬道。 现在她的状态比刚才要好得多，这让她感觉到了希望，慢慢来总会康复痊愈的。 “感觉怎么样了？”孙思邈颔首之后，轻声询问着。 这也是孙思邈第一次用这个药方，对于它能达到的效果，孙思邈不太了解，所以这一来就问起钟芮虞的感受。 “很有效果！之前的那种酸痛感觉现在消失了大半。”这一问起来，钟芮虞就是精神一正。就是感受到这种用药后的变化，所以钟芮虞感受到了希望。 “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这是好事啊！哈哈哈……”得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孙思邈像个小孩一样乐开了。 这是突破，桢顾安只是花费一些时间誊抄的药方，突破了得疬风绝症后只能等死的传说。 这世间会因此而又少一个疬风绝症而亡的患者，所以孙思邈心里自然是止不住的高兴。 “对了，还有内服的药方。稍等片刻等时间合适了，虞儿再继续服用它！”高兴之余，孙思邈又想起来，桢顾安写的药方上可不止药浴一种治疗方法，还有其它的呢！ 所以孙思邈想起来，就赶紧提醒着钟芮虞。 “是，师父。虞儿知道了！”钟芮虞浅浅一笑，欣喜的应了一声，看来也是被孙思邈的情绪感染了。 不过在回应孙思邈的同时，钟芮虞心也是终于放松下来了。这些时日病痛的磨难，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钟芮虞想到这里，便将深邃目光转移到桢顾安身上，把桢顾安看得莫名其妙的同时还有些紧张。 正当桢顾安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钟芮虞诚恳严肃的对桢顾安行了一个大礼。 接着桢顾安就听到，钟芮虞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出，“芮虞今天在此，提前谢过桢郎的救命之恩。芮虞无以为报，唯有以此粗礼，诚谢桢郎！” 钟芮虞还是清楚，她能看到希望，其根本原因就是桢顾安，是桢顾安拿出的药房赋予她的希望。 所以她钟芮虞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桢顾安。 只可惜她知道，桢顾安应该什么都不缺，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能回报对方的了，只能真切的行一个大礼以表心意。 “那个……你……你也不用这样啊！”好严肃场景，搞得桢顾安好不自在。 看着真诚的钟芮虞，桢顾安想要去扶她，只是手悬在空中也没干去动，想一想，自己主动去碰人家好像不太合适吧？ “虞儿赶紧起来吧！也不算外人，不用这么麻烦了。否则弄得大家的不好意思。”桢顾安的窘迫让孙思邈看来也是好笑，最终为了解救他，孙思邈以师父的身份劝着钟芮虞。 听孙思邈说完，钟芮虞这才蛮不好意思地起来。 钟芮虞的大礼虽然是结束了，但是这个气氛，好像被弄得有点儿不对了，莫名的觉得怪怪的。 桢顾安看了看，为了打破气氛，转移话题就道：“孙道长，这样看来的话，药效是很不错的对吧？就是不知道大概多长时间能痊愈？” “嗯！确实，这方药的见效很快！至于多长时间能好？贫道也没有把握，毕竟你拿出来的这个方子是一整套，现在也只是尝试了药浴一种而已！至于其它，应该不会差，可以继续观察一二！”回到专业的问题上来，孙思邈及其认真的分析并解释着。 “不过想来也不会太久吧！”桢顾安一想到这副药方的出品商，就自信的笑着搭茬接话。 对于桢顾安的话，孙思邈亦是赞同的点点头。至于主仆二人，也是保持乐观态度。 看起来，皆因桢顾安的一纸药方，大家心情都有了起色。 见状，桢顾安没来由的诞生起来成就感，今天的这一行，貌似也因此完美起来。 于是桢顾安感觉也出不多了，就出口道：“既然我这方子有用，那就好生治疗。我看也是时候了，所以我就先告辞回去了。” “桢郎应该不着急吧？不如还是留在钟府吃过饭食后再说？”听桢顾安突兀的就提出离去，钟芮虞就一下紧张起来。 心中暗自怀疑，难道是自己刚才的做法唐突了？还是说钟府没招待好桢郎？ “是呀！是呀！对啦，我现在就去准备。”在钟芮虞话音刚落，岚丫头赶忙附和，接着慌慌张张的就想要出去准备。 桢顾安一看，就知道她们误会了，赶紧就拦住对方，让后让孙思邈帮忙解释道：“不用了，孙道长也是知道的，我那边还有好些个病患呢！我也是准备要回去看一看他们的情况。”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亲探细柳 在离开钟府之后，桢顾安和孟扈果然没有回去，而是径直出长安城去到细柳原。 “孟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抵达之后，找到人群中壮硕的孟象，桢顾安询问着详情。 “阿郎您就放心吧！两位大夫的治疗方法都有着显着的效果，问题不严重的几人，咳嗽都有明显减少！而且杜若大夫才刚回去不久。”见桢顾安亲自来了，孟象立马就过来详述着这边的状况。 “那就好，没有恶化下去我就放心了。”听完孟象的话，桢顾安安心不少，没死人就好！ 骨蒸症，结核病啊！要是弄不好是会死人的，这也是桢顾安最害怕出现的结果。有死人处理起来麻烦啊！ 不过幸好，当初他们发现及时，再加上有两位名医出手，没有出现严重的后果。现在又有杜若这位许胤宗的真传徒弟照看着，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最差的结果。 这样一来，桢顾安就更放心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停留，先回去了！这里交给你我也放心。”其实桢顾安匆忙过来，就是担心情况恶化，现在既然知道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桢顾安就不欲多做停留了。 看着一堆糙大汉，还是病秧子，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一直在这看着吧？ “阿郎路上慢点！”孟象知道，桢顾安能亲自过来关心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桢顾安要离开他也能理解，所以就送了送桢顾安几步。 只是桢顾安正准备御马离开，就听到有人小跑着喊道：“桢郎君请稍等……” 桢顾安一听这呼喊声，便止住离去的意图，转回来朝声源望去，恍然道：“三鬼老伯？您是有什么问题吗？” 三鬼是运气好的几人了，并没有被传染上，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叫住桢顾安是为了什么？ “桢郎君您看我们这些个没染病的人，现在也动不了工，这样白白吃喝郎君的也不好。”最终，三鬼老伯来到桢顾安身前，解释着喊住桢顾安的目的道：“所以我这才想问一问，郎君有没有什么别的事交给我们？这样也免得郎君浪费这些吃食给我们。” 三鬼的话桢顾安听明白了，也理解他的意思。 这几天，大多数人都被传染了，桢顾安的宅邸修建也就停工了，现在剩下的他们这一部分人，也就没有事做了。 其实说起来，最重要的并不是没事做，而是安排管理他们的周都料也不幸染病，所以没有人来安排他们。 更重要的一点是，三鬼老伯这些人心思纯朴，每天吃着桢顾安提供的粮食，却又没能付出劳动，所以他们觉得过意不去。 在他们心中，是桢顾安的善心收留了他们，让他们有口饭吃，但是他们不能对不起桢顾安的善意。 “这样啊？”理解他们的想法之后，桢顾安尊重他们，随即便认真的考虑起来，“嗯……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 过了好些时候，一阵春风吹来，同时桢顾安低着的头看向脚下的土地，突然就灵光一闪道：“还真有了……我看眼下也快到了春耕的时候，刚好，三鬼老伯不如带着他们帮我耕田地吧！五百亩地，可是不少。” “好好！三鬼我种田也是一把好手，定然带着他们精耕细作，到时候让郎君您大丰收。”三鬼一直忐忑的等待着桢顾安的发话，现在一听，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当即三鬼老伯就振奋起来，言之凿凿的向桢顾安保证着。 桢顾安见他这模样，皆大欢喜笑笑，信任道：“三鬼老伯有心了，如此我便放心将我那田地交给你了。” 三鬼老伯听着桢顾安的话，郑重的点点头。 眼下，桢顾安见三鬼老伯的问题处理完毕，突然又想某些问题，便对孟象吩咐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他们的伙食，针对现在是特殊时期，孟象你可以酌情改善一下！” “孟象清楚，郎君！”反正孟象是严格执行桢顾安的意思，也没有质疑，想也没想的就应和下来。 “嗯！就这样吧，如果没问题，我就先回了。”见着事情已经处理完，孟象也能严谨的完成着自己的安排，众人也都缓缓地恢复着。 桢顾安安心下来，便决定回去了。 这回，没人再喊住桢顾安。今天一天，解决了不少问题，桢顾安现在才放松下来。 以至于在回去的路上，都是慢条斯理地。 慢慢悠悠地回到程府之后，也没有人再来找桢顾安，如此，他也终于得以全身心的休息了一次。 ……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桢顾安就只关注这两件事，就是两边的病人！ 先说钟芮虞这一边，桢顾安不时总会找机会过去看一看，多次接触下来，也都互相熟悉了。 关于病况，情况则是十分的良好，药效每次都有显赫的效果，但是实际的恢复情况是比较慢的。 通过孙思邈的诊断，痊愈只是时间的问题，整套药方都属于慢慢斩除根源。 也就是说，这一套治疗下来耗时耗财，不是普通人家能支撑得住的。 说来说去，还是富贵人家命好吧！ 而在另一边，细柳原！ 相比起钟芮虞缓慢的治疗进度，工匠们的骨蒸症进展就快得多。 恢复痊愈的匠人越来越多，包括他们的主心骨周固周都料。 并且这一群人也是实在人，刚一痊愈没多久，都没接到桢顾安的命令，全都自发的开始工作起来。 最令人欣慰的是，或许是因为他们感激桢顾安吧！他们的做工效率、做工态度都大大提升，在保证着速度的同时，质量也是杠杠的！ 关于他们的这些消息，在被孟象传回来时，桢顾安无以言表。当然，内心高兴那是肯定的，也不枉自己对他们的付出吧！ 除了上诉两件事之外，在月中的时候，钟府又送来一批财帛，这些都是冬季的收入分成。 只是或许是冬天的缘故，秀发露销量不佳，所以收入相应的也不多。 不过，聊胜于无。等周固那边需要什么的时候，就再拿出来用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宅邸落成 关注着这些琐事，时间悄然而逝。期间，细柳那边的情况反应很好。 疫病杜绝，人也都恢复如初，运气好的匠人们，由于得益于两大名医联手治疗，所以最终没有出现死亡。 随着他们的痊愈，宅邸的修建也终于全力开展起来。其结果就是，每天去看，都是一天一个样。 起先是孟象每次回来给桢顾安传递情况，后来渐渐的，桢顾安一有时间就会亲自去查看，时不时还和周固交流一下。 直到这一天，孟象没有出去细柳原，而是再一次出现在桢顾安门外，充当着闹钟。 “阿郎！新宅已经落成，周都料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就可以查收了。”在门外，孟象熟练的敲了敲们，随即便向屋内传声道。 房内，桢顾安听到隔着门板传入的声音，心里便暗自计算，“算一算时候，也确实差不多了！” 后面工期完成到大概八成的时候，桢顾安就再没过去看过了，算起来到这个时候，的确应该弄好了。 “那行，咱们现在就过去吧！看一看最终的成果。”念及此，桢顾安推开房门，对着孟象干脆道。 说完话，桢顾安带着孟象他们再次出发。 这个时候桢顾安的心情是暗自激动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有房了，一幢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房子。 想着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住进去了，高兴之情无法用语言描述，干脆就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而桢顾安的欢心表现，却是被人看见了。所以桢顾安现在程府都还没出，就被此人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拦住。 这人，赫然就是我们的好学子，大唐的未来希望程处亮。 只见程处亮跑过来之后，一把便勾住桢顾安的脖颈，把脸凑过来嬉笑道：“嘿！顾安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面对这张大脸盘子，桢顾安真想立马推开他，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疑惑不解道：“好久没在这个时候看见你了，你今天没有去上学？” 确实，经常性的，每天除了傍晚能够见到程处亮，其它时候是遇不到他。 原因就是，他每天差不多都是凌晨时候出门上学，那个点桢顾安都还没起，自然也就碰不上了。 “你这话说的，我可以不休息，夫子们总要休息吧？”像看傻子一样，程处亮回应了桢顾安，并好奇道：“你这是要干嘛去？我正好没事儿，要不带我一个？” “我那宅邸终于建好了，现在打算过去看一看，你跟我要去看看？”程处亮这一问，桢顾安当即就将自己的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对方。 “去！怎么不去？你弄了这么久，我到想看看是个什么样。正好我帮你审核审核，走走走，马上出发！”程处亮眼睛一亮，这下更好奇了。 对于桢顾安的这间宅邸，程处亮是清楚的，并且中间发生的一些事程处亮也是了解一二的。 而此刻在不声不响之间，居然都已经落成了？这下程处亮当然想要查探一下了。 并且还美其名曰替桢顾安审核。 见程处亮这样，桢顾安想着，他估计是被弘文馆的博士们压抑久了，现在物极必反，变得这般跳脱。 桢顾安无奈摇摇头，二话不说就带着大伙儿出发了。 离开长安城，沿着不止一次走过的熟悉路径，加上熟能生巧的马术，很快几人便看到了不远处屹立的一幢宅院。 望宅跑马，没多久便来到了目的地！ “吁……到了！”桢顾安将马匹拉停，正好站立在府门前，看着这间新宅，桢顾安示意几人下马。 只是程处亮刚跳下马，就来到桢顾安身边看着宅院怀疑道：“顾安你确定你没走错？” “就是这里。”桢顾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点头确认的回复道。 “看着也不怎么样啊？这么小！”不信邪的，程处亮反复扭头往左右看了看，最后化为小声的嘀咕质疑道。 程处亮好像是故意让桢顾安听到一样，这还在桢顾安身边呢！ 他的那声嘀咕自然是被桢顾安听去了，接话来桢顾安就满意的解释道：“我和你想法不同，觉得刚好合适，反正住着舒心就行。要真修建成类似你家那样的，反倒麻烦了。” “周固见过桢郎君。”正当桢顾安两人交流的时候，宅邸打开的大门之内，周固从里面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桢顾安面前见礼道。 看着周固的黑脸，桢顾安想看出一些憔悴，可惜不如他愿，周固的脸就差黑的发亮了，不过桢顾安还是对他真心感谢道：“这些时日麻烦周都料了！” 真的，多亏了周固的职业素养，桢顾安才会这么轻松，这么快的落成宅邸。 “都是我应该的！”周固不卑不亢，很是谦虚的说道。 “啥也别说了，咱们现在就进去看一看吧！”见他俩礼貌谦逊的样子，程处亮看着怪累的，所以立即就出言打断他俩。 桢顾安和周固也不在意程处亮的话，都是善意的笑了笑。然后在周固的带领下，几人正式踏入府邸之内。 桢顾安的这个宅子比起程咬金那种大佬家来说，确实是一个小宅子，但是用于居住生活来说，已经算大了，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吧！ 宅院虽小，但五脏俱全。整个宅子在周固的设计下，堂屋卧房、亭台阁楼、假山流水、花草树木样样都不缺。 用桢顾安的视角来看，那就是古色古香，整个一小别墅（四合院），这可是他以前求而不得的。 现在，这是他的家！桢顾安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你这连床榻都没有？这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几人已经绕过庭院，来到了卧房之内。 程处亮打眼一看，怎么和平常见到的不太一样呢？也不见床榻这东西，桢顾安打算睡哪？ “眼前的这就是啊！”桢顾安一指，俨然就是被程处亮忽视的炕头。 这是桢顾安特意吩咐周固弄得，当时桢顾安仅仅是将火炕的用途和大概做法告诉周固，现在他果然凭本事把它弄出来了。 老师傅，就是有能力！ “我给你说啊……”把程处亮拉倒火炕上，桢顾安来了兴趣，絮絮叨叨的就将火炕介绍给了程处亮。 程处亮和桢顾安相处这么长时间，自然是信任桢顾安说的话了。 所以随着桢顾安的介绍，程处亮眼珠子越来越亮，他也清楚这是个好东西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搬离程府 “好了，整个院子我们也都看了一遍。总体看下来，我很满意，周都料的设计深得我心。”终于，整座宅子都被几人审视了一遍，整体看下来，桢顾安也给出了赞赏的结论。 周固的设计，桢顾安是绝对满意的，总之就是哪个地方看着都顺眼。如此看来，当初孟象能找到周固，也是缘分使然啊！ 对于自己的作品，能得到桢顾安的喜爱，周固心里高兴的同时，还有着骄傲。 不过实际情况却是，周固言语谦虚道：“桢郎君满意就好，这也正是鄙人的指责做在！” 听到周固这样答话，桢顾安觉得就是一句正常的谦虚，所以便没有过多在意。 并且此时已经再一次来到了府门前，桢顾安便准备离去，就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准备先回去，明天我便打算搬进来。” “你用得着这么急吗？入新家好歹也要选个良辰吉日吧？”桢顾安的话一出，程处亮便感到诧异。 这宅子就落在这儿了，又不会跑，用得着这么着急吗？而且你这是入新家，不应该讲究一点儿吗？说搬就搬，太草率了吧？ “我那还管的上什么良辰吉日，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要不是为了回去和程伯父他们辞别，我现在就想搬进来了。”为了筹备这间宅子，桢顾安都弄了好久了，也等了好久。 而且老程家收留他这么久了，饶是脸皮再厚，也已经感到不好意思了。现在既然可以搬离了，那就别一直拖着了。 要不是觉得不礼貌，他真想现在就搬进去。 “唉～随你吧！反正离得也不远，咱们见一面也不难。”一听，程处亮就知道，桢顾安是下定决心了，那这样就没什么好劝的啦！ 并且劝也没什么意义，大家离得又不远，以后串个门还是很轻松的。 如此，在程处亮说完之后，几人便准备离去。 只是正当要走之时，程处亮却回过头来，朝周固咧嘴一笑，不客气的道：“对了，周都料记着啊！回头来程府再盘几个炕，嘿！” 说完，也不等周固有个反应，程处亮跟着大伙儿就远去了。 一路少言寡语，不知不觉几人便回到了程府门口。 不知是缘分，还得运气恰好，都是从外面回来的程处默和几人在门口碰上了。 程处默一看几个风尘仆仆的家伙，立马就好奇的玩笑道：“你们几个，这是打哪儿回来？也不说带我一个。” “程大你好意思说我们？我一早就找你来着，可惜连个影子都面见到，最后我也只好跟着顾安两个人出去了！”这一说一听，程处亮还就当真了，先是一个劲的谴责程处默，继而再质问道：“说，你干什么去了？” “我不是刚好有点儿事嘛！”程处默到是不稀奇程处亮的反应，不过还是有心解释道：“昨天咱们家春耕的长工和牛出了点儿事，我担心耽搁春种，所以今天一早就过去处理一下！” 说完自己的情况，程处默就反过来看着他们了，“那你们这是？” “也没什么，就是顾安的宅子修好了，去看了一下。然后他明天就要搬过去！” “什么？这么快吗？”不愧是两兄弟，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都差不多，感觉好生突然。 而且如此反应，他们好像还挺舍不得桢顾安的？难不成所谓兄弟情义就是这般莫名其妙？ 不过不管程处默的反应，桢顾安直接将对付程处亮一样的说词照搬过来。 听完，程处默点点头，理解道：“那就依你吧！晚些时候我也会转告阿耶的。” 随后几人就回了程府。一直到程咬金回来，得知消息后，通知桢顾安过去。 “听说顾安要搬过去了？”桢顾安刚坐下，程咬金明知故问道。 “是啊程伯父！这些时日多谢您的收留，现在我那边弄好了，也差不多可以住进去了。”桢顾安闻言，知道程咬金已经知道详细情况了，所以便站起来，真心实意的做大礼感谢对方。 “行，既然顾安你依旧做决定了，老程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有时间就可以过来，反正也不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也可以找我，咱们都算自家人！” 程咬金施然大笑，示意桢顾安不必如此。而且也并未因此而导致两方生疏，反而程咬金还出言表示拉进关系。 “如此，顾安就多谢程伯父！”不管是客套还是真心吧！反正桢顾安都是爽朗一笑，应下了程咬金的话。 结束这段谈话之后，桢顾安便告辞离开，回去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次日一早，桢顾安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除了一把袖弩，和一些衣物之外，就是一些钱财了，不过也不多，大头都花在宅院建设上了。 所以桢顾安的离开，也没带走多少东西！ 来到程府门前，程处默赫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看着桢顾安，程处默便露出老大哥一般的笑容，道：“顾安不介意我也过去看一看吧？” 这个意思，程处默是要准备送桢顾安回去，顺带看一看桢顾安的家？ “没问题，那咱们马上就出发吧！”还有人送，那感情可好。所以桢顾安立马就高兴起来，并满口答应着对方。 呱嗒…… 呱嗒…… 长安城外几匹马扬尘而起，直冲桢顾安的家而去。 快到桢顾安的家的时候，几人便看见家门前的三人和一驾马车。 这可是新家啊？怎么人都还没住进去，就有人来访了？ 搞不懂是个什么情况，直到离近了之后，看着为首之人，就大致有点儿数了。 为首这位，面白无须，娘里娘气的，可不就是宫里的特殊人才吗？ 现在又来了，是因为什么？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等到桢顾安几人跳下马之后，来到力士的面前，“他”才对桢顾安尖声尖气地道：“细柳县男，咱家终于等到你来了！” 这话，还好对方语气一本正经，没有夹杂着幽怨之意，要不然容易造成误会。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住新宅 “这位力士所为何事？顾安事先也未曾知晓？”既然想不起来自己忽视了什么东西，索性就直接问对方的目的吧！ 而且这家伙来的这么突然，桢顾安一点儿消息的没有，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咱家此次前来，便是给细柳县男您送长戟而来！咱家身后的车上便是。”原来是送东西啊？ “原来如此！有劳力士了。”桢顾安立马恍然大悟，貌似自己的赏赐之中，有一样物品一直没见到过，就是这长戟。 这东西是要等有了宅子之后才送来，如今桢顾安搬进新家，所以这长戟自然是来了。 桢顾安顺着力士所指看去，两样长长的东西被遮着，看不见它的具体样貌。 收回眼神，桢顾安又疑惑，自己宅院落成的这事，宫里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都还没搬进去呢，就有人先自己一步来送长戟了？ 想到这里，桢顾安看了孟象一眼，大概就猜到了，十有八九就是孟象告诉宫里的。 孟象和宫里有联系，桢顾安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李世民派他俩过来，已经算是明示了。 并且桢顾安将他俩使唤的得心应手，也就干脆没在乎那么多。再一个就是，要是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话，通过他俩联系李世民也方便。 “如此，细柳县男是否让咱家替您把戟立上？”看着桢顾安已经弄清楚了，力士便立即询问道。 对于立戟这个东西，桢顾安也搞不清楚有没有什么弯弯绕，并且既然有人愿意帮忙，桢顾安也就懒得自己麻烦了，当即便欣喜的感谢道：“甚好！那顾安便劳请力士帮忙了。” “这是咱家的荣幸。”力士礼尚往来的谦逊一句。 说完话，桢顾安就看力士指挥着“他”带来的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地把一对长戟立于桢顾安家的门前。 一瞬间，桢顾安的这个小宅院变得气派起来。看着面前一对戟，向外表示的就是三个字“惹不起！”。 这代表的是李世民的标签啊！谁敢惹？ “咱家事也办完了，便先告辞桢郎君了。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把东西安放完毕，力士径直来到桢顾安面前。 还没等桢顾安反应，对方说完话便匆匆离去，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一来，顾安你的赏赐就全都齐了吧？”左右扭头望了望两把长戟，程处默帮桢顾安回忆道。 “是啊！都差不多了。”桢顾安一回想，自己的封赏确实就是这么多，齐活了。 “不过不管这些了，咱们先进去吧！”被这么一弄，居然在门口耽误这些时间，让程处默一直在门口挺不礼貌的。 于是桢顾安便赶紧招呼着进家，将主人的热情展露无遗。 不过桢顾安刚探过大门，一半身子在里一半身子在外的时候，便抬头看着头顶，指着空荡荡的门楣道：“对了，孟象！回头让三鬼老伯他们帮忙，在门口弄一块‘桢府’的牌子挂上。” 对于这个显示身份的家伙，桢顾安可是羡慕的紧啊！现在自己也可以挂了，当然是尽快安排起来啦！ 进入院子之后，把孟象两人吩咐去干活做事，桢顾安就带着程处默参观起来。 粗略走了一圈后，程处默最终赞扬道：“不错啊顾安，你这宅子做的挺有味道！” “是吧？还是你有眼光，程二那厮居然还嫌弃。”面对程处默的称赞，桢顾安得意的笑了。 说来也是，他俩亲兄弟审美就是不一样，程处亮那厮就是个大老粗，一点儿格调都没有。 还是处默好，有共同语言，都是讲究人！ 正在桢顾安欣喜的时候，孟象就凑了过来，小声道：“阿郎，三鬼老伯找您！” “让他进来吧！”这个时候找来，对方估计是有什么事吧？所以还是让他进来说清楚吧！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大慨都是关于春耕的一些问题吧！ 因为在三鬼他们帮自己建好宅院之后，桢顾安眼看着他的那几百亩地，大多数都没有耕完，再不及时耕犁可就要错过时间了。 索性就桢顾安雇佣他们，继续帮自己春耕。 “见过两位郎君！”三鬼老伯一跛一跛的进来之后，见着桢顾安两人，都尊敬的喊了一句。 虽然三鬼老伯不认识程处默，但是看他的模样和桢顾安的关系，怀着敬意总不会错。 毕竟礼多人不怪嘛！ “三鬼老伯是有什么问题吗？”桢顾安看着一脸愁容的三鬼老伯问道。 “郎君不是让我们帮您耕田吗？可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耕牛，加上前段日常主要是在建宅院，耽误了一些时间。”一开口，三鬼老伯便将时间的窘迫道出，眼下的情况对他们真的很不友好。 “现在眼瞅着春种越来越近了，还有两百亩多的地没耕出来，我们就担心赶不上时间，现在便想问问郎君，能不能为我们找几头牛来？”面对迫切的时间，三鬼忧愁的解释了目前的困境，以及他们现在找出的解决办法。 “这个啊……”桢顾安一听，确实很严重，随之便仔细的思考起来。 几息之后，就见桢顾安自信地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我去想办法。三鬼老伯你那边暂且放心，不用着急，你们大可先忙着！” 桢顾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鬼也只得是选择相信。所以结果就是，没拿到解决方法的三鬼，只好无功而返，告辞离去。 “两百亩地？现在有牛也不一定能赶上时间吧？你又有什么新奇的办法不成？”在三鬼走了之后，清楚知道春耕情况的程处默，严重怀疑桢顾安能否完美解决问题？ 桢顾安再有什么新鲜实物，也不可能这么高效吧？ “总会有办法的，只是要多花点儿时间而已。”办法桢顾安自然是有点，只是麻烦一些而已，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太过迫切。 “不过你说五百亩地，到时候种点儿什么好呢？”但是对于自己拥有的大面积土地，桢顾安高兴的憧憬起来。那么大的地方，能种的东西可不少！ 第一百四十五章 脑中寻犁 “除了五谷，稻、黍、稷、麦、菽、麻之外，你还想种什么稀奇物不成？要不然就是你冬天收集的那些白叠子的种子？” 正常人都知道应该种点儿什么，无非就是那几样常见作物罢了。 但是对于桢顾安，有时候他那抓不着头脑的想法，旁人不太好理解。他要是真不想种粮食，到也不稀奇啊！ 就比如冬天他让人收集的白叠子种子，没准他还真会种。 可是对于这些种子，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桢顾安就哀怨道：“别说了，那些种子我到现在都没再见到过！让她们收着，都不知道收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那么多白叠子，剥出来的种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但份量总该不会少，可惜桢顾安就是没见到过。 也不见有人给他送过来，更没有听说有人把它放到哪里去了？就连让孟象去找都没找到。 而且再过些时候，确实就到了种棉花是时间，可惜他连种子弄不在了。 “要是有水稻就好了，在或者玉米、土豆、红薯这些，好久没尝到了，还真有些想念！”提起这些农作物来，桢顾安就怀念起记忆中的那些高产作物。它们不仅味道不错，甚至还能养活更多的人。 而大唐这些本土作物的产量，就着实让桢顾安感到揪心了。可以说，每一粒粮食都像孩子一样，是农民们精心抚育出来的。 哪像后来的我们？浪费粮食是一点儿都不心痛！ “稻子有啊！你找种子来种不就行了吗？”听见桢顾安的话，程处默还以为他是准备种稻子。 只不过程处默不知道的是，桢顾安口中的稻子，和他理解的不是一个东西。桢顾安心心念念的可是杂交水稻，那东西的产量可比程处默口中的稻子高多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玉米土豆的，我都没听过，那是个是个什么作物？”对于桢顾安口中其它的这些名词，程处默也是第一次听到。 但是看桢顾安向往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他不了解的好东西吧？到是想见识一下。 “都是产量还行的作物吧！不过大唐境内可没有，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见到了？”见程处默的好奇，桢顾安并没有准备细说，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要是对方不相信，反而还会显得桢顾安像个吹牛大王一样。 而且这些东西，没准他这一辈子都见不到！ “有你在，我觉得总有一天会见到吧？”对与桢顾安不欲细说，程处默也没有深究。 反倒是异常的信任桢顾安啊！难不成他真以为桢顾安能弄了这些东西？ “那我可就借你吉言了！”而桢顾安当然希望能再次见到这些东西了，所以面对程处默对自己的自信，桢顾安便回以一笑。 以后说不准的事情，谁知道呢？ …… 在桢顾安两人继续又聊了聊之后，程处默便提出离开的意思。 桢顾安本来想再留对方一会儿，但程处默执意要走，最终桢顾安只得亲自送他离去。 送出程处默之后，桢顾安回来看着停下来的两兄弟，立马又安排起来，“孟象你们两兄弟把院子收拾一下，然后就是晚饭……” “等等，你们俩有谁会做饭吗？”到这个时候，桢顾安瞬间想起来，现在整个桢府就三人，并且还是仨男人。 对于做饭的问题，还是很严肃的，可马虎不得。 听见桢顾安的问话，孟扈就强先嘿嘿一笑，毛遂自荐道：“阿郎，我会烤肉，烤得可好吃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打猎回来？” 看出来了，这厮妥妥的就是吃肉长大的。可是不行啊，光吃肉是要不得滴。并且看他这麒麟臂，确定能精细的烤好东西？ 感觉孟扈不太靠谱，桢顾安选择摇摇头拒绝的他的提议。 转而，桢顾安将希望寄托到了孟象身上。 孟象一看，桢顾安正盯着自己呢！这下就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做饭，我那本事其实还不如孟扈。做出来到也不难，但是就怕阿郎您吃不下去。” “完犊子，连个会做饭的人都没有。”桢顾安绝望的看着他俩，是自己错了，就不该问他俩的。 想想也是，两个吃军粮的，会烤肉已经是本事了。还妄求他们做一顿规整的饭食？做梦吧！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三人谁也不会弄。 更重要的问题却是，桢顾安突然想起来，家里连做饭的家伙事都没有，就算有人会做，也弄不出来啊！ 面对当前的境遇，桢顾安好好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又对他俩吩咐道：“这样吧！你俩赶紧收拾院子，等会儿下午的时候，孟象就赶紧去城内买点饭食回来，晚上热一热就勉强过度一下了！” “在然后，就是明天再去找个厨子回来。到时候也顺便把家里需要的东西都采购一下！” 现在，桢顾安就准备去查一查，家里究竟还缺些什么。 对于家具什么的，家里到是不差，三鬼老伯他们早就把东西做好了，所以桢顾安才能这么快就搬进来的原因。 最终桢顾安看下来，才发现缺的东西还真不少。只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把它记下来，等明天在处理了！ 而在之后，桢顾安没管他们了，而是默默地再一次沉入自己的脑海。 这一次，桢顾安便是为了解决三鬼老伯的那个问题。 解决办法桢顾安自然是有的，追本溯源来说，不就是赶时间吗？ 只是借几头牛，桢顾安可不认为就能解决问题，所以他还要选择其它办法。 而这个办法，不用猜大伙也能知道，就是曲辕犁没跑了！不把它弄出来，那就是对不起百姓对不起自己啊！ “曲辕犁”大名鼎鼎的华夏农耕文明的智慧产物，桢顾安自然是有所耳闻，大概也知道它正是出现在唐朝。 可是对于曲辕犁是什么构造，应该怎么设计，桢顾安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清楚！ 更甚至的是，这东西到底记载在那一本书上，桢顾安也不知道。 所以要想从脑海中找出来，工作量肯定不小。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打造曲辕 在桢顾安陷入脑海中的这段时间期间，孟象离开去了长安城，并按照桢顾安的要求，卖了好些东西回来。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饭食是不会少的。 晚些时候，桢顾安被孟象唤醒，才暂时停下来。 然后桢顾安三个人，热了热孟象带回来的吃食，便勉强度的过了这一顿饭。 吃过晚饭，桢顾安也顾不上他俩，又继续在脑海中，面对那些杂七杂八的知识，开始翻江倒海。 脑海一直翻腾到半夜子时，依旧没有丝毫进展，不得已桢顾安才勉为其难休息下来。 实际上桢顾安到是想继续下去，可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因为头晕啊！ 现在想想，只能说祷告太不负责了，只管放了一大堆资料在桢顾安脑海里，偏偏还不能融会贯通。 每次面对这些资料，桢顾安都觉得心累，太难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桢顾安一醒来，便孜孜不倦地又继续昨天未完成的任务。 半个早晨，桢顾安都在徜徉着，甚至忘我到连早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但事实却是没人叫他，毕竟他们昨天把饭吃完了，今早自然是没得吃了。 一直到了巳时末，桢顾安才终于得以从脑海中脱离出来。 双眼一睁，桢顾安的两颗瞳仁亮闪闪的，一看就知道是捞着好东西了！ “孟象，笔墨伺候着！”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似乎缺了点儿什么？ 蓦然，桢顾安回想起来，昨天自己嘱咐孟象买的东西，所以立马就急切的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外面也不知道孟象在不在？并没有人回应。不过几息之后，房门就被顺滑的推开。 正是孟象拿着东西进来了。 孟象放下东西之后，桢顾安二话不说，提起笔墨便麻利儿的把自己找到的资料誊抄下来。 对待曲辕犁的这股子认真劲儿，桢顾安可是前所未有的。甭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才找到的，所以肯定要仔细对待它。 仔细说起来，桢顾安找到它可真不容易，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就硬生生地找啊！ 得亏桢顾安坚持不懈，才终于在一篇晦涩简短的文言文上看见它，这篇文章便是陆龟蒙着作的《耒耜经》。 这篇文言文，字数也不多，桢顾安索性就将之全抄了下来。 吧嗒！ 沉浸在抄录之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走开了，现在桢顾安将毛笔放下，也意味着他抄录已经结束。 等待着墨汁放干，桢顾安顺便看着文章的内容。 “这都什么意思啊？”对于这种文章，桢顾安是无可奈何了，吃了没文化的亏。 此篇文章，单个字词桢顾安看的懂，可一但合起来成为句子，就不知道它表示的是个啥意思了！ 不过管他呢，总有人能看得懂。等到墨汁全部凝固之后，桢顾安收起文章，便离开房间。 招呼孟象两兄弟过来，桢顾安计划道：“今天要完成的任务也不少。首先，家里需要采买的东西都在这里，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桢顾安拿出另一份纸张，朝孟象摇了摇，这是他昨天统计出来家中缺的东西。知道孟象不识字，所以桢顾安压根没准备将纸条交给他。 “其次，必须要找个厨子回来，最好在加上几个丫鬟。否则只有你俩能使唤，也不方便！” 下人，这是桢顾安正好好需要的，原因有二。 其一，桢府现在只有三个人，着实没啥人气，刚好需要他们。其二，多几个人进来，这么大个宅子管理起来也会更加方便。 “还有就是，借耕牛，铁匠铺造……算了，这些事交给我吧！孟象你把前面我交代的完成就可以了。” 最后的任务就是关于赶耕田进度的事，这事对孟象来说算比较麻烦，所以桢顾安想了想，还是准备自己亲自去办。 “我都清楚了，阿郎！”孟象听得很仔细，这些事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所以应承起来也是慢慢的自信。 “那就好，既然如此现在就出发吧！”从开始抄《耒耜经》到现在，时间刚好来到正午，所以现在回长安城，东西市肯定都已经开市了。 …… 三人三马，此时已然踏入了城门。 不过三人并没有继续前进，而停下来，看着桢顾安掏出纸张，向孟象把需要采买的东西一一告知，同时也把去牙行选下人的要求告诉对方。 重复了两遍，孟象把所有的要求都记住以后，便先和桢顾安分别并离去。 而桢顾安则是带着孟扈，先是找程处默帮忙，将关于曲辕犁的重要部分翻译成能看懂的东西。 果然，这篇文章，桢顾安虽然看不懂，但是对于程处默这个土生土长的唐代古人来说，一会儿就帮桢顾安理清楚了。 弄清楚之后，桢顾安便告辞程处默，继而径直朝铁匠铺找过去。 “还是这家吧！”抬头一望，又是熟悉的地方。 这家铁匠铺桢顾安还是有印象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的时候，自己的那个火炉也是委托这家铁匠铺打造。 并且他们家技术也不错，值得信赖。 于是伴随着背景音，也就是打铁的砰砰声，桢顾安带着孟扈踏进了铁匠铺内。 “师傅，你看一下这个，做出来要多久？”桢顾安随手取出纸张，并将它递到铁匠师傅的身前。 铁匠勉强是认得点儿字的，只是在接过桢顾安的东西后，还没看几眼，就听他幽怨道：“哎呦～小郎君您这是为难我呀！这上头写的是甚东西？我也看不懂啊！” “不应该啊？”桢顾安轻疑，没道理会看不懂吧？又或者说，其实铁匠不识字？ 桢顾安疑惑着拿回来纸张之后，一看就尴尬了，原来是自己拿错了！ 笑了笑自己的马虎，桢顾安把纸张收起来，然后又把另一张递回去。 这回铁匠师傅看懂了，其实就是直辕犁的一个变种改良，做起来到是不难，所以铁匠感觉没啥难度。 不过脑海里想了想它做出来的样子，铁匠还是怀疑道：“你这是曲辕？难道不会拉断吗？而且你这做出来可比直辕犁小，耕起地来只怕比直辕犁还慢吧？” “师傅你就放心做吧！”对于铁匠的怀疑，桢顾安不在乎的笑着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五个下人 当天傍晚，孟象完成了桢顾安交代的任务，采买的东西都陆续送到了家里，并归置到它们正确的位置。 而在此时，桢顾安家的堂屋之中，汇聚了一小簇人。 首先便是桢顾安做在上首，其次孟象两兄弟左右站在桢顾安两旁，在下面就是新加入的几个人。 “你们五个，都各自介绍一下自己吧！”桢顾安下首的五个人，三男两女，全都是今天孟象领回来的下人。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谁先开口比较好！ 桢顾安见状，指着最右边的那个脑袋大脖子粗，身子还有点圆嘟嘟的家伙道：“就你了，你先开始！” “见过阿郎，我叫二牛，是个厨子。阿郎以后若是有啥想吃的，只管吩咐我就好！”难道厨子都必须那么胖吗？不过看他这圆润的模样，到是挺喜感的。 桢顾安没什么表示，继而看着二牛都下一个。 这一位正常身材吧，并没有什么突出，并且相貌平平，看着就是个平庸之人。 被桢顾安这么一看，他便立即上前一步，紧张的恭敬道：“回阿郎，俺叫毛猴，就会干点儿体力活。” 好吧！没什么好介绍的，他就是孟象找来家里普普通通一个做劳力的。 毛猴旁边的那个也不用多说，本事都是差不多的，名字叫富贵，挺油滑的一个家伙。 最后的两名女子，就有的说了，她们分别叫做郁冬、文黛，光听这俩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丫鬟能有的！ 并且看她俩的站姿，礼仪以及对桢顾安的态度，都标准到没话说，这些可不是一般丫鬟能学的。 所以桢顾安面对疑惑，不禁就扭头看向孟象了。 孟象见此，马上就正对桢顾安解释道：“回禀阿郎，郁冬和文黛本是宫里的宫女，先前被陛下放出宫。我看她们素质高，所以就选了她们！” “不是～陛下放宫是让她们回乡婚配，怎么你还会在牙行那里找到她们呢？”桢顾安一想，牙行这么神通广大吗？连宫女的有？ 而且，这些宫女蹉跎半辈子的光阴在宫里，好不容易李世民登基之后放她们出宫婚配。 怎么孟象还把她们带回来了？不知道你这是在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吗？ “阿郎，其实我们姐妹已经没有家了，离了宫的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办，由此才委托牙行忙我们找一个主家！所以请阿郎不要赶我们走。” 做为有些资历的宫女，察言观色那是必备的技能，文黛一见桢顾安有不相信的意思，急切的便上前解释道。 “别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安心当自己家吧！”桢顾安抬手扬了扬，示意对方淡定。 自己也确实没有让她们离开的意思，好不容易找着两个丫鬟，为什么要将她们赶走呢？ 最重要的是，她们是宫女唉！理论上来说她们就是皇帝的女人，现在给你一个使唤皇帝的女人的机会，你会拒绝吗？ “多谢郎君！”听见桢顾安这话，郁冬和文黛皆是感激谢道。 “嗯！今天就这样吧！”这样一来今天一天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最后桢顾安又对二牛道：“对了，二牛赶紧去做饭，咱们晚餐还没吃呢！” “阿郎我现在就去。”看时间确实也挺晚了，再不弄就耽搁今天的晚餐了，所以二牛着急忙慌的就要去厨房。 “二牛等等……”二牛刚跑出去没几步，桢顾安想起来又嘱咐几句，“记着咱们家以后是一日三餐，早中晚各一餐。” 大唐的两餐制，桢顾安算是习惯了，但是对于记忆中的三餐制，桢顾安还是念念不忘。 而今自己也从老程家搬出来了，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了。所以多加一餐也没什么吧？ 晚上吃过二牛做的晚餐之后，只能说是中庸吧！好不到哪儿去，但也没差到吃不下。 回头找个时间，还是要给他点儿启发，让他研发点儿新菜出来。要是有铁炒锅，他应该能做点儿新东西出来吧？ 第二天早上…… “阿郎，洗漱用具已经准备好了！二牛的早食也一样备好了！”清晨十分，桢顾安便被郁冬的声音打断了美梦，不过他是一点儿也气不起来。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显然拿郁冬和孟象比起来，孟象差个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孟象是早晨的雄鸡的话，那郁冬就是黄鹂鸟，孟象的声音是吵人的，而郁冬则是悦耳动听的。 更别提郁冬还准备齐全了，连洗漱用品都事先备好，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才啊！ 在洗漱过后，又吃过二牛准备的早食，桢顾安又安排他们各司其职。 到了中午的时候，桢顾安喊来孟象道：“现在跟我回长安城，把牛赶回来，同时把处默带上，并且把昨天做的东西取回来。” 昨天桢顾安见程处默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从他家借几头牛，帮自己把土地翻耕一遍。 然后呢，又因为昨天程处默帮忙，知道了桢顾安摆弄的新式耕犁，顿时起了兴趣。 程处默觉着，如果真的和桢顾安说的一样，曲辕犁可以提高效率降低时间，那也可以解自己家的燃眉之急了。 毕竟他们家今年也有大批的土地没能翻耕过来，现在桢顾安的新犁如果真有效，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昨天两人就商量好了，只要新犁做好了，那就叫上程处默，他也要来参观一番，见识一下曲辕犁的本事。 而曲辕犁呢，经过昨天金钱的攻势下，桢顾安让铁匠师傅赶工，并且联合木匠师傅。 强强联手之下，想来今天也应该做好一副了。 “先去铁匠铺把犁取走！”回到长安城，桢顾安两人就直接去了铁匠铺。 “要不你先扛着吧？好像看起来也不重！”不负金望的铁匠师傅，一天时间果真打造出来了。 可是拿到之后，发现不太好带走，桢顾安看着也不重，索性就让孟象扛着。 “程大，咱们走吧！”找到程处默，桢顾安招呼了一声。 “仅仅一天，你还真弄出来了？”程处默不可思议的看着孟象肩头的曲辕犁，这么利落吗？ 昨天还不存在的东西，今天居然就造出来了，也太快了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试用曲辕 哞…… 哞…… 回去的路上由于驱赶着两头牛，行进速度直观地慢了下来。 算了，这两头牛是大爷，慢也就慢一点儿吧！可不好惹它们不高兴，要是它们罢工了你找谁说理去？ 它们可是受唐律保护的，可伤害不得！ 慢慢悠悠地，几人迁就着两头牛大爷，距离桢顾安的田地也越来越近。 远远的，桢顾安就看见，自家田间地头里，隐约几个人影在锄地翻土，所料不差的话，正是三鬼老伯那群人。 渐渐离得近了，也看清楚他们，并且听见了他们劳作的声音。 哞哞…… 两头牛看见眼前一幕，不屑的冲三鬼老伯们嗥了嗥，看样子是鄙视他们的耕地效率啊？ 牛的哞哞声传过去，被认真忘我的三鬼老伯们听到，目光立即就被吸引过来。 三鬼老伯看见两头牛后，双目放光，任劳任怨的劳力来了！ 接着，三鬼老伯便发现了桢顾安，看见后当即就扔下了劳作的工具，一瘸一拐的近前来，看了看魁梧的两头牛，道：“郎君您这是找来了两头牛？” “可不止！”桢顾安高深莫测的一笑，接下来便指着孟象肩扛的东西道：“还有曲辕犁，这可是好东西！” “郎君，这……这弯的犁可行吗？”顺着桢顾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小小地冲击了一下三鬼老伯以往的认知，马上就怀疑曲辕犁的可行性。 “究竟行不行，马上拉出来溜溜呗！”桢顾安摇摇头也不辩驳，也不解释，一切用事实来说话。 “所以三鬼老伯便先牵一头牛下地，然后再把曲辕犁装上，马上试一试它的效果吧！” 待桢顾安说完，三鬼老伯立即就熟练的赶着一头牛下去，随后在孟象把曲辕犁放下后，三鬼老伯便指挥着把曲辕犁套在了牛身上。 “这犁还挺轻巧！”因为三鬼老伯腿脚不便，安装好犁之后，便让另一个人来掌犁。 这人看着比三鬼年轻，但身材却属于精瘦型的，看着就没啥力气，连他拿着都觉得轻巧，可想而知曲辕犁比直辕犁改良了多少。 “呿～呿～”感受了一下曲辕犁之后，精瘦汉子便吆喝着驱赶耕牛前进。 哞…… 耕牛好似应了一声，推着曲辕犁轻轻松松地朝前走去。 肉眼可见的，曲辕犁的犁头就像海面上的鲨鱼鳍一样，把泥土似海浪一般流畅的破开，泥土哗哗地朝两侧翻涌而出。 “这……真的那么快吗？”三鬼老伯也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对于耕地的速度他是在了解不过了，现在面对曲辕犁的效率，他即是激动又是不可置信！ 而随着耕牛对曲辕犁的适应，以及精瘦汉子的渐渐熟练，耕地的速度眼见着又更上一层楼。 “三鬼老伯，你可以让他再试一试调头，你就知道多好用了！”这就惊讶了？可还不够，曲辕犁的优点绝对不只是速度快而已。 听到桢顾安的话，三鬼老伯迫不及待的就对精瘦汉子招呼了一声，现在三鬼老伯估计已经爱上曲辕犁了。 “吁～吁～”精瘦汉子接到三鬼老伯的命令后，迅即便控制着耕牛调头。 本来还没到尽头呢，又被指挥着转回去，耕牛不满的哞了一声。但又或许是大伙都看着呢，耕牛到也没犯牛脾气，老实地按着要求顺畅的便转了回去。 “好方便！好轻松！我一个都够了！”精瘦汉子一个人就提起曲辕犁，并且能很快地跟着耕牛继续前进。 不像以前用的那个直辕犁，转头还不方便，甚至有时候还要两个人一起抬。 “郎君，这……这犁也太好了吧！真的是给我们用的吗？”三鬼老伯看着曲辕犁凭着绝对的优势碾压直辕犁，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东西会轮到他们的手中。 “自然是给你们用的，否则我大费周章的做出来干什么？”桢顾安肯定的回答了三鬼老伯，这让三鬼老伯即兴奋又激动。 对一个老农来说，这就是神奇啊！任谁拥有了它会不失态？ “不过要说给人用……”从三鬼老伯的话中，桢顾安曲解出来另一种意思。 并且这个大胆的想法压都压不下去，看现在正好合适，想着不如便试上一试？ “顾安你又有什么坏主意？”在桢顾安身边的程处默，看见他的生态，就察觉，桢顾安估计又要搞事了！ 闻言，桢顾安神秘的一笑置之，当即便说道：“三鬼老伯，帮忙把曲辕犁取下来，我有个想法要尝试一下。” “好好！郎君稍等，马上就弄好！”三鬼老伯现在已经服帖了，桢顾安说什么他的抱着极大的信任，所以安排起来也是雷厉风行的。 不一会儿，桢顾安眼见着他们将曲辕犁从耕牛身上卸下来。 “孟象……”桢顾安不怀好意的笑着喊道。 “阿郎？”孟象只感一阵春风拂过，然后迷茫的看着桢顾安。 “你去吧曲辕犁套上，试一下能不能拉动！”人畜无害的笑容从桢顾安脸上浮现，确认这不是在看玩笑。 众人听到桢顾安这话，都是统一的目瞪口呆，这事人也能干？如果真能行，那他们还要畜牲干什么？ 至于孟象却是不怀疑桢顾安，上前去就把曲辕犁套到自己的肩上。 “郎君，这样做不合适吧？”精瘦汉子掌着犁，忐忑地不敢持犁前行。 “让我来吧！”这是程处默毛遂自荐，上前替换掉了精瘦汉子。 “孟象往前走吧！”程处默招呼了一声，在孟象后面掌着曲辕犁。 哗哗…… 孟象一用力往前拖，犁头随即就破开泥土一往无前。 桢顾安一看，孟象拖犁，那不就是用猛犸象犁地吗？课真够牛气的！ “原……原来是真……真的能行啊！这是神器呀……”三鬼老伯见到这一幕，已经是语无伦次，连结巴都出现了。 甚至桢顾安看着，三鬼老伯居然都激动到颤抖起来。再看看其他人，貌似与三鬼老伯一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孟象是军武之人，力气大，能拉起来也不奇怪。不过我猜测，两个普通壮汉应该也能拖动！”自己心中想法被证实，桢顾安见状，便说出自己的分析。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主动呈上 三鬼老伯就在桢顾安身边，当听到他的那些分析之后，三鬼老伯更是惊讶到嘴里能塞下一个犁（梨）。 随即更是用激动到颤抖着的声音说着： “也就是说，没牛的百姓家也能用？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见里面可能没牛，但一把子力气的庄稼汉谁家还没一两个啊……郎君您这曲辕犁要造福多少百姓啊？” 曲辕犁的这一用法，打破了对方的常规认知，已经不是单纯的震惊或激动能形容的啦！ 确实就如三鬼老伯说的那样，此物一出，它将改变现有的农作方式。 当然，具体说来就是，即便没有耕牛劳力，一样可以摆脱一锄一锄的翻地方式，提高翻耕质量的同时，还能减少所需时间。 所以，只要是个明白人，都心知肚明曲辕犁的重要性。 “这就是它的职责所在！”看着破土斩草推进的曲辕犁，桢顾安随意回应了一旁的三鬼老伯。 接着桢顾安就发现，程处默两人怎么越犁越远呢？只是让你俩试一试好吧？怎么看你俩好像越来越得劲儿是什么回事？ 不得已，桢顾安打断两人的兴奋劲，大声喊道：“程大，你们俩差不多够了啊！怎么还上瘾了不成？” 桢顾安估计，要是自己不喊住他俩，今天自己这块地都会被他俩犁过一遍。 “我们这就回来……”好像被桢顾安打破平衡，正得劲儿的两个人，瞬间没了继续下去的意思。 于是程处默便恋恋不舍的停下，回过来朝桢顾安答应了一声。 很快，程处默走在前，孟象扛着曲辕犁在后，两人意犹未尽的回来了。 哞…… 两人刚走近，先前那头套过曲辕犁的耕牛就凑到孟象身边哞了一声。 看这头牛的灵性模样，桢顾安当即对他俩揶揄道：“你们看，牛都不满意你们和它抢工作了。所以还是赶紧把犁还它，给它挂上吧！” “郎君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来。”虽然知道桢顾安这是对两人看玩笑，但三鬼老伯还是赶紧上前，招呼着人把孟象肩上的曲辕犁取下来，然后继续往耕牛背上挂去。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顾安！”经过观看，以及特殊的试用，程处默已经清楚曲辕犁的种种优点。 所以高兴之余，程处默便凑到桢顾安身旁不客气道：“不过回头你得多做几个，最好分我几个。正好我们家也有大块大块的地没翻过，这曲辕犁恰好解了我家的燃眉之急！” “这都不是问题，肯定会有你家的份。不过我并不准备继续造了……我准备让别人帮我造。” 既然程处默今天是来参观考察的，现在又认同了它，所以当然也不会少了他的那一份。 只是桢顾安考虑到第一把犁的造价，由于要求赶工，所以是用钱砸出来的。 现在虽然还是有些赶时间，但因此而继续砸钱的话，难免有些划不着。 要知道，若是继续打造的话，赶工砸进去的钱肯定少不了。这不是桢顾安能承受得了的。 “谁会那么慷慨，帮你造？”程处默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能这么闲？傻大头才会免费帮你打造吧？ 不过，在脑中雷光一闪之后，程处默有些反应过来了，有些犹豫不决道：“等等……顾安你该不会是想说……让陛下？” “答对了，那就勉强多奖励你几把曲辕犁吧！”发现程处默已经猜到的，桢顾安转头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裂开了笑容。 桢顾安说完，招了招手，示意孟象过来。 待孟象离得近了之后，桢顾安从怀中取出一页纸，拿在手中对孟象指挥道：“孟象，交给你一个任务。我手中的这是曲辕犁的制作方法，我现在需要你将它送到陛下的手里。” 话了，桢顾安便将纸张放到了孟象的手里。 “阿郎，我……”纸张拿在手中，孟象看了看，犹豫着想要辩解些什么。 桢顾安见状，一抬手便阻止孟象的解释并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你的任务便是，保证把它送到陛下手中！” 说完，桢顾安感觉差点儿什么，所以想了想便继续补充道：“还有就是，到时候你可得向陛下说，让陛下多送我几把曲辕犁。” “再有就是咱们家缺牛啊！随便也让陛下再送几头牛给咱们家吧！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代为转述。” “我相信你可以的，赶紧去吧！”补充完毕，也不管孟象还有没有话要说，桢顾安便催促着孟象赶紧出发。 嘶律律…… 孟象一夹马腹，感到吃痛的马儿一仰马蹄便冲了出去。 桢顾安和程处默两人，只见着飘扬的马尾巴渐渐远去消失。 “行了，也差不多了！等着吧，要不了太久就会有结果了！”这个时候，桢顾安收回目光，看了看还在欣喜之中的三鬼一众人道：“这样我们就不耽误三鬼老伯你们了，这两头牛就留你们在这了，记得好生照顾它俩！” “郎君您放心吧！保证让它俩吃饱喝足了！”三鬼老伯掷地有声的保证道。 其实不用桢顾安嘱咐，三鬼老伯他们都知道，这耕牛可是宝贝，绝对含糊不得。 对于耕牛这样的劳动力，有时候可比人还精贵。就比如你把人送去换牛，人家没准还不愿意呢！ 由此可见，耕牛对于农民的重要性！ 见三鬼老伯这样，桢顾安两人善意的一笑。随后，两人骑着马便离开了。 在两人离开之后，三鬼老伯他们马上又开始赶牛犁地。 刚才看着曲辕犁的发威，现在大家伙儿早就按耐不住了，一个个都抢着要去扶犁。 “还是我来吧！你们都不会，先跟着我学学都！”当人不二，第一个用犁的精瘦汉子就强先道。 “你可歇着去吧，犁地谁不会呀！感情你还想接着霸占不成？” “没错，还是让我先来试一试，你们后面等着！” “去、去，都一边去！还是我先来比较好。我经验多，保证快！” “大伙都别挣了，还是抓紧帮郎君耕地吧！”看着大伙儿的糗样，最终还是三鬼老伯站出来阻止道。 第一百五十章 孟象返宫 从地里离开之后，桢顾安在马上问着并肩而行的程处默道：“回去歇一歇？” “没问题！”程处默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桢顾安。 就在桢顾安两人回家之时，离去的孟象距离皇宫也越来越近。 “来人止步……”孟象来到皇城门口，便被门口的守卫喝停。 缓缓停马之后，严肃的孟象也不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牌子，递到了守卫面门前。 “放行！”护卫仅仅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太过讶异，话也不多，反正就是准许通行。 就是如此，孟象一步一步的来到了皇宫深处。 而此时的李世民，正捞着不可多得的机会，娴静地看书休息。 就在李世民看得入迷的时候，一位贴身内侍来到了李世民的身边。 “陛下……”内侍佝偻下身子，凑到李世民的耳旁小声地说着。 李世民听完无动于衷，仍旧看着手中的书卷，不过同时也回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内侍闻言又离开出去，片刻之后便把孟象带了回来。 内侍止住步伐之后，示意孟象自己过去。 “属下孟象，见过陛下……”孟象一丝不苟的来到李世民面前不远处，弯腰恭敬道。 “突然回来，有什么问题吗？”这时，李世民才终于余味无穷地放下手中的书卷，转而目视孟象。 “陛下，这是阿郎让我送回来给您的。”说着，孟象将桢顾安给他的纸张拿出，郑重地呈到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看着放在面前，触手可及的一张纸，不由得感兴趣道：“哦？何物值得这般郑重？” 说罢，李世民伸手拿起纸张，打开看到为首的三个字轻疑道：“《耒耜经》？” “农具？”李世民好奇的看了一眼孟象。 孟象见状，庄敬的回应道：“正是！” 李世民颔首，而后便看向了手中的文章。 原文章字数不多，但李世民还是反复的看了一会儿。 最终，李世民放下文章，轻笑着习惯性的品评道：“文章不错，可这字就不敢恭维了！” 唉！桢顾安辛苦学了一个冬天，结果在他们的眼里还是不成器啊！ 不过李世民对于文章、文字什么的只是顺带一观，清楚那并不是重点，其中内容才是重要，所以继而便朝孟象道：“新式犁！既然现在拿出来，那孟象你应该是见过了吧？” “属下确实就在方才得见！” “效果如何？与朕详细道来！”看了那篇耒耜经，但是里面记录的是制造方法，实际效果如何，李世民其实并不知道。 “效果显着，与老式的直辕犁相比，曲辕犁使用起来更轻松，更快捷，也更加省时……”孟象先总结了一下刚才看见的优点，然后又详尽的将刚才发生情况一一道出。 随着孟象的描述，李世民的表情越发惊讶。 曲辕犁效果能够不错，这是他预料之中的，毕竟桢顾安每次弄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不让人惊讶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效果居然会这么显着，光从孟象的描述之中，他就感受到了曲辕犁的效益会有多大。 “最后属下还亲自拉犁，轻易就能拖动它，并且进行了耕作，并未觉得太累。”说到这里，孟象说话的语气不自觉都自豪起来！ “你说什么？人力亦可拖动？”唰的一下，李世民像被烫着了一样，站起来负手而立。 李世民眼睛睁圆了看着孟象，孟象最后的几句话着是实惊到他了。 “属下所言全部属实！”孟象铿锵有力的确认道。 听完这话，哪怕前面李世民还能保持气度，现在？气度是什么？ 李世民现在彻底被曲辕犁震惊到了，不仅仅是单纯的提升农业经济，它已经可以推动大唐的农业发展了！ “来人！”念及此，李世民迫不及待的便朝外喊道。 “陛下……”一息未过，方才的内侍便应声走来。 “立即去将曲辕犁造出，赶工……明日朕要亲自试犁！”手一甩，李世民将耒耜经扬到了内侍的身前。 内侍看见后急忙接住，随即利落道：“奴婢现在就去！” 待内侍离开之后，孟象想起桢顾安的交代，迟疑了一下便出声道：“陛下……” “还有什么问题就说吧！”李世民蹙眉看了看孟象，一点儿没有了离开之前的那种干脆劲。 难不成和桢顾安安稳日常过多了？丧失了沙场汉子的血性？ “阿郎向您求了一些东西……”接下来，孟象便将桢顾安需要的东西全都说给李世民听。 只是桢顾安要是在这的话，听到孟象的话指定要跳脚。明明是让你孟象代为转述，怎么从你口中出来就成了求取了？ 好歹也是有付出的好吧，再不济也是个换取吧？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曲辕犁效果属实，朕也不会缺少对他的赏赐。回去以后，你便如此对他说吧！”桢顾安提及的那些东西，对李世民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并且能获得曲辕犁这种好东西，因此，李世民也绝对不会亏待桢顾安。 “陛下，还有一件事就是，阿郎貌似已经发现我们的身份了。” 想起来在他离开之前，桢顾安说的话，孟象便担忧地将猜测说给李世民听。 “哈哈～无妨！朕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瞒着他，他知道你们的身份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朕估计，顾安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只是你们没发觉罢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李世民听完后满不在乎地笑道。 在李世民的一串话之后，孟象有些尬的笑了笑。 闹了半天，就他们兄弟俩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们两边都是心照不宣啊？ 不是说好的是卧底吗？怎么成明底了？ “既然孟象你已经清楚情况了，就回去好生跟着顾安吧！而且你这阿郎叫的都如此顺口了，朕也不好意思再把你们唤回来了！” 已经没什么问题，李世民就又嘱咐了一下孟象，并且心情尚且不错的他还笑话了孟象几句。 “属下遵命！”孟象躬身行礼，说完话便告辞离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御花园内 “回来了？我猜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了吧？”在府内，桢顾安见到了风尘仆仆而归的孟象。 只是还没等孟象说出消息，桢顾安就已经强先猜测结果了！ “回来了，阿郎。只是陛下还要准备明天试犁！”孟象顺理成章的接着桢顾安的话应声下来。 “那就再等一等吧！”桢顾安点点头表示知道。 李世民准备尝试，桢顾安一点儿都不稀奇，索性便等他明天亲自见识见识！ …… 次日早朝过后，李世民叫上几位心腹大臣，让他们都去到了御花园之内。 在御花园，李世民还未到来，所以一众大臣便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花圃，也猜不透李世民是何目的？ “陛下的花圃之中，没想到也种了如此多的白叠子！”看着眼中的花圃，长孙无忌便认出来，种着大量的白叠子苗。 不由自主的，长孙无忌对着这些白叠子苗便轻笑出来，因为他家里也一样，也是种了一大片。 “听辅机这话，想必你家也种了不少吧？”就在长孙无忌身边，杜如晦淡淡一笑接话道。 “哈哈……家里全都种了白叠子，都是陛下给的种子！”长孙无忌负手而笑，惬意的和杜如晦闲聊着。 “我家那小花圃也种了一些，不得不说，这白叠子确实是个暖冬的好物什！”房玄龄这个时候也凑了上了。 “……”离得不远的程咬金，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程咬金只好在心里腹诽，原来陛下向自己要那么多种子，全被分送给你们了？我自己都没留一丁点儿啊！ 若是让桢顾安知道程咬金现在的所想的话，一定会大呼破案了！破案了！ 闹半天桢顾安让她们攒集的种子，至今未见一粒，原来是为了响应李世民的号召，全让程咬金拿去上供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来，李世民他们这是准备对白叠子动手动脚了。这种关于穿的民生问题，他们也是很重视的。 就在几位大臣侃侃而谈之时，李世民终于缓缓而来。 “众卿都到了？”双手背负身后，李世民龙行虎步地便从他们身后出现，语气轻松淡然，听之心情尚佳。 “陛下！”闻见身后李世民的声音传来，众臣赶忙转身，并让出路来恭敬地喊道。 “众卿免礼！”李世民随意说着，便从众臣让出的空间走到前列。 “众卿肯定疑惑，朕为什么会将你们叫到这御花园吧？”站在前面，李世民看着众臣高深莫测的笑道。 “臣等不知。”长孙无忌几位相视而望，最终配合着李世民无奈乐道。 李世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手一挥便向众臣身后喊道：“来人，将东西都带上来！” 哞…… 哞…… 李世民话音刚落，后面就出现几位内侍，赶着两头耕牛就冲着大伙儿而来。并且还有内侍抬着两幅造型不一的耕犁。 “这是……”众臣看见这一幕，尤其是看见那个造型大改的犁，便有些猜到了李世民的意图。 “看见那个曲辕犁，众卿应该已经猜到朕是何意图了！便是测试这曲辕犁。”李世民看了看众人，审视着道：“就是不知哪位爱卿愿意毛遂自荐？” “陛下让臣来吧！”尉迟敬德这位老黑，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就站了出来。 “那这可少不得我，不过我要用那个曲辕犁。”程咬金一看，自己也不能愣着了，赶紧就强先道。 对于曲辕犁这个新式耕犁，程咬金昨天就从自家大儿子口中了解到了，现在有了显摆的机会，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把它让给别人呢？ “随你的便……”尉迟敬德面对程咬金，不屑的摆摆手，无所谓道。 程咬金嘿嘿一笑，磨拳擦掌道：“那我可得让你老黑见识见识了！” 两人说话之间，几名内侍分别将曲辕犁和直辕犁挂上了两头牛的背上，并把耕牛都驱赶到了一片未耕过的花圃之中。 李世民见状，便转而对两人道：“两位爱卿准备一下便开始吧！” 李世民话音落下，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便对视一眼，随即两人走到耕犁后面，扶起把手准备就绪。 众人皆是有趣的看着这一幕。 李世民看他俩已经开始跃跃欲试，立即就是一声令下，“开始！” 哗…… “呿……”令声结束，尉迟敬德赶着牛便往前冲去。由于尉迟敬德的暴力耕地法，所以速度也是不慢。 “义贞你为何迟迟不动？”房玄龄一看，顿时不解了？ 尉迟敬德都甩开程咬金好远了，可程咬金就是老神在在的原地不动。 程咬金闻言，回过头胜券在握的扬言道：“我老程不欺负他，先让他老黑走十五丈！” 程咬金嚣张啊！居然让尉迟敬德先走五十米，没想到你老程也是个装逼犯！ 尉迟敬德也不客气，听到身后程咬金的话，顿时更加卖力了。 “行了，也该差不多了！”等了一会儿，程咬金估量了一下距离，自言自语道。 话了程咬金“呿！”的一声，耕牛便被驱走了。 哗哗哗…… 破土如斩浪，程咬金驾驭着曲辕犁一丝不紊地稳步前进。 保持着稳定的速度，程咬金渐渐地离尉迟敬德越来越近。 而前方，尉迟敬德已经开始调头往回走了。 就在尉迟敬德搬犁的时候，程咬金后来者居上，已然是追上了！ 弯道超牛，程咬金飘然写意地扶犁调头。 哗哗…… 犁头再次深入厚土，程咬金继续保持平稳着的速度，轻快的便超过了尉迟敬德。 伴随着程咬金扶犁远去，尉迟敬德不服气的拼劲，在这一刻毫不保留地迸发而出。 于是就见尉迟敬德在后面吭哧吭哧地全力追赶着。 “陛下，曲辕犁乃是利国利民的利器啊！”长孙无忌离得李世民最近，见状都没忍住夸赞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发生，众臣大多和长孙无忌一样，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目瞪口哆。而曲辕犁到现在表现出来的效益，也确实值得他们如此惊讶了！ “怎么样？你们都看见了，我老程可是没欺负老黑吧？”眼前，程咬金已经回到了原点，拍拍手之后嘚瑟着就往回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咬金使坏 “义贞就别耍宝了，我看你是早就知道曲辕犁的消息了吧？”程咬金昂首阔步走过来，李世民当即不留情面地将他得意的底气揭开。 “嘿！就知道一点点！”程咬金有些不自然地嘿嘿一笑，不过向来厚脸皮的他，完全不在意被落了面子。 李世民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他，接着便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也应该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吧？” “陛下就放心交给我老程吧！”听到这话，程咬金瞬间得劲儿了，也是配合着邪魅狂狷的笑道。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着，两人是否鼓动着坏心思的同时，尉迟敬德也终于不甘心的把牛赶了回来。 尉迟敬德扔下犁走回来，程咬金恰好也迎着对方而去，一把拦住尉迟敬德的肩膀，居心不良的乐呵道：“老黑你可是输了，是不是该接受惩罚了？” 尉迟敬德闻言，黑脸瞬间就怔住了，迷惘道：“什么惩罚？开始之前可没说过。” 这算事后诸葛亮吗？都结束了你才给我提惩罚？知道你程咬金是个老赖，但也不带这样赖的。 “刚决定有的惩罚，不信～你看陛下都答应了！”就知道尉迟敬德乐意，于是程咬金便鸡贼的把眼睛朝李世民瞟，诓骗尉迟敬德注意言行。 程咬金这很明显，就是不要脸的把后台搬出来了！ 尉迟敬德听完程咬金有声有色的话，没忍住也朝李世民那儿看去，只见李世民笑意盈盈地正往这边看着。 看情况，尉迟敬德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回过来还是妥协道：“说罢，要怎么做？” 把尉迟敬德忽悠到手，程咬金登时扬声对几个内侍兴趣盎然道：“你们几个，去把曲辕犁卸下来，给咱们尉迟将军挂上！” “程老匹夫，这么做就过份了～”听到这话，尉迟敬德霎时就不乐意了。 这是想把自己当牛用啊？这能行吗？自己堂堂正正大将军的身份，被你程咬金当做牲口用？ 念及此，气的憋闷的尉迟敬德，一把甩就开程咬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强忍着想要往他眼睛上闷两拳的冲动！ 程咬金就知道他会是这暴脾气，所以也不在乎，又一次勾搭上去，按着不耐烦的尉迟敬德，在他耳畔嘀咕道：“陛下看着呢！你就先委屈一下，谁让你输了呢，你说是吧？” “你……唉！”这话，顷刻间便让尉迟敬德冷静些许，不过总感觉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不由得纠结片刻，最终尉迟敬德做出一副大丈夫能屈能伸状，大人不计小人过道：“那就来吧，我尉迟就先放你一马。” “这样就对了嘛！你们几个，麻溜的，赶紧忙活！”终于又将尉迟敬德拿捏住，程咬金担忧对方突然反悔，抓紧又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几个内侍。 几名内侍手脚利索，很快就将曲辕犁转移到了尉迟敬德的手中。 而大伙儿都是忍着笑，看着眼前发生的荒诞一幕。 这程咬金老了老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活宝啊！ “老黑准备好了吗？”待尉迟敬德将曲辕犁置到自己的肩头之后，程咬金憋笑着一本正经问道。 “磨磨唧唧的，就你废话多。”身为受害者的尉迟敬德，在前头不悦地回怼道。 既然老黑都这样说了，那我老程自然就不客气了。 程咬金心里刚暗乐结束，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呿～” 不知道哪儿来到条件反射，尉迟敬德双腿一蹬，猛然就冲出去几步。 曲辕犁跟在其后，眼见着就是几步沟垄出现。 “程老匹夫，安敢如此！你看我回去非收拾你不可。”猝然停步，尉迟敬德黑着更黑的脸转过身来，扬了扬拳头，威胁着程咬金不善道。 程咬金是会怕威胁的人吗？反行其道的他，挥挥手示意尉迟敬德别分心，正色道：“老实犁地，别说话！呿～” “老匹夫，看我不我扒了你的皮。”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尉迟敬德陡然将自己身上的曲辕犁扔下，挥舞着臂膀像个大狗熊一样就朝程咬金扑去。 程咬金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眼见这尉迟敬德冲过来，他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尉迟敬德沉着个脸，在后面矢志不渝的追着。 “哈哈哈……”一直看着这场大戏发展道这个地步，一直忍着笑的众臣，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李世民这个幕后主使。 眼前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插曲，也算在他们枯燥乏味的政务生活之中，到来了一丝有声有色的调味。 “这曲辕犁居然可人力而动，看来百姓们是有福了！”待众人乐够了，房玄龄注意着方才尉迟敬德轻松拖动的那一排沟垄，便将话题又引了回来。 杜如晦这时也是看了过去，接过话同时还憧憬道：“陛下，臣观这曲辕犁的种种优点，将来势必会取代直辕犁。” 李世民听到后，满是认同的点点头，而后目视杜如晦道：“克明所言极是，所以这关于曲辕犁的问题，朕欲交与克明你处理！同时让司农寺和将作监共同商议，要让百姓们都用的起。” “臣领命！”杜如晦听完就面向李世民，肃穆地躬身道。 “对了，除了这两头牛，下去后再加上三头，都给细柳县男送去。还有将作监那边造好了曲辕犁的话，也一样给他多送几副过去。” 如今亲眼见证曲辕犁，李世民眼下也想起来桢顾安向自己请求的东西。 得到曲辕犁如此利器，他这个做皇帝的，当然也不会吝啬。 而从李世民的话中，众臣此时也都心领神会，曲辕犁十有八九就是桢顾安弄出来的新事物了。 他们也都知道陛下看重桢顾安，大家伙也都看着桢顾安的表现，没想到对方这第一次出手，就是如此震惊。 ‘我果然没看错顾安！’在知晓曲辕犁是出自桢顾安之手后，长孙无忌内心不禁开始自夸。 “陛下，这老黑没完没了啦！赶紧让人拉住他呀！”这边刚认真的谈完，那边的两个老活宝又出现了。 只见程咬金在前闪躲，尉迟敬德在其后不时怼程咬金一下，开始闪躲不及的程咬金终于开口求救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春雷炸响 “好了，你们俩的耍宝差不多行了！真要闹还是回去闹吧！其实今天叫你们来到目的就到这里了。”李世民扶额目视他俩，只好无奈勾着嘴角轻笑道。 并且后面的话语明显表示，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解散了。当然，这句话同样是对在场的众人说的。 毕竟要真的还有什么问题，还是下去后再交流吧？总不可能一直在这御花园讨论吧？ 只是就当大伙都准备告辞的时候，程咬金厚脸皮的本事再次完美展现，只见他凑到李世民的近前，嬉笑道：“那个陛下，我看这个犁不如就给我吧！让老程我带回去先用得啦～” “行行行，你想要就拿去吧！”李世民可是了解程咬金的，要是不答应他，估计他还是会死皮赖脸的扛回去的。 况且那只是一个犁而已，现在放在自己这里也没用，倒不如先给他算了，也免得他朝自己撒泼。 “我也……”一旁的尉迟敬德，目视耳听着一切的发生，刚想出言和程咬金争一争，只是没想到陛下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所以仅仅才说出两个字就卡住，索性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嘿嘿～老程便谢过陛下了！”程咬金大刺啦啦的嘿嘿笑着，不以为耻引以为傲的谢着李世民。 说话的上一息，程咬金也注意到尉迟敬德没能完全说出口的话。 所以此刻说话的同时，程咬金便用得意的眼神瞟了瞟尉迟敬德。 眼前这张贱么兮兮的大脸盘子，尉迟敬德只觉，自己拳头怎么会那么痒呢？ 不过最终尉迟敬德还是忍住了！ 而后，程咬金就带回家一副曲辕犁。 至于其他人，也都一齐告别李世民，各自鸟散而去。 …… 吁～ 哞哞……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桢顾安家安静的桢府门前，迎来了一些动静。 还没等来人有言语，发现这一切的孟象，示意一下便回府内找到桢顾安道：“阿郎，陛下派人送耕牛来了。” “这就来了？那赶紧出去看看。”桢顾安惊诧的抬头望去，没想到隔天下午就来了，李世民那边的动作够快的嘛！ 话了，桢顾安跟着孟象便来到府门前，准备接收一下它们。 “五头牛！都是正值壮年，有两头还是公的。”孟象上前看了看，又回到桢顾安身侧，将情况简单说了说，旋即就让毛猴和富贵将牛牵了回去。 “很棒，这些牛你找时间给三鬼老伯他们送过去吧！然后也正好把卢国公家的两头牛还回去。至于曲辕犁的话……”桢顾安听完孟象的话，很快便将任务部署下去。 宫里前来送牛的内侍，听到桢顾安最后的话，赶忙上前接话解释道：“回禀细柳县男，曲辕犁正在赶制之中，过些时日就会送到您的手上。” “那就再好不过了！”桢顾安闻言，这才放心地回以一笑。 轰隆隆…… 桢顾安话音刚落，就是一声惊雷倏忽地凌空炸响。 “来晚了一些啊！”桢顾安抬头望着深空，当下响起的便是迟来的春雷。 本来惊蛰的时候它就差不多该来了的，可是今日距离惊蛰都已经过去了些许时日，看来春雷也是有迟到的时候啊！ 不过还好，它算是卡着点来的吧！ 这春雷的到来又意味着什么呢？所谓春雷一响，黄金万两。 所以这一声雷响也让桢顾安意识到，播种的好时候越发临近，也预示着时间也越发紧迫了。 “细柳县男，咱家既然已经将耕牛送到，现在也该回去了。”内侍在这一声炸雷之后，同样是抬头望了望天，转回来就向桢顾安道别。 “也行！”桢顾安点头应声，并没有留“他”的打算。 反正看现在的天气，一时半会儿是落不下雨的，索性也没有留对方的必要。任务完成，那就各回各家吧！ 内侍返宫了，而桢顾安自然也回到了府内，只是现在却心愁着，自己那五百亩地还能不能赶上时候全部种上作物？ 也是都赖自己，第一次坐拥百亩土地，又由于自己没有经验，在建宅子的时候没重视到它，导致现在被耽误了，一个劲的还在赶时候。 “阿郎，三鬼老伯过来了。”桢顾安刚坐下忧愁着，过了好些时候，孟象便再次进来传消息。 闻言，桢顾安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刚好，我有问题想问他，赶紧让他过来。” 踏…踏…… 很快，桢顾安就听到了三鬼老伯那特有的步履声。 “三鬼见过郎君！”一进来，刚见到桢顾安，三鬼老伯便即刻弯下他那本就驼背的身子。 “三鬼老伯不必如此……”桢顾安见此，急忙就拦着对方。 三鬼老伯年纪本来就大了，加上身子骨差，生活上也不容易，而且桢顾安这还是在家里面，也就没必要摆什么架子了！ 而且华夏传统不知道吗？尊老也是很重要的好吧！ 而后也不待三鬼老伯说来意，桢顾安就抢先问道：“三鬼老伯，我想知道地里还有多少亩没被耕过？” “还有约莫一百四五十亩。”三鬼老伯估摸一下他们的进度，说出了个大概的数据。 “一百五十亩……”桢顾安摸了摸没啥胡须的下巴，想想后又道：“三鬼老伯您估计一下，若是五头牛都配上曲辕犁，大概多久能将剩下的地耕完？” “那样的话……”三鬼老伯认真的计算一下，断言道：“最多不过两日。” “那就好！”估算结果还不错，桢顾安满意的右手背拍着左手掌。 片时，桢顾安又转头朝孟象道：“孟象刚才的牛还没赶过去吧！” “没呢！本来打算明天再送过的。”刚才还打雷来着，所以孟象见状就准备过一天再说。毕竟现在送过去他们也用不上嘛！ “那一会儿你带着毛猴他们，正好和三鬼老伯一块把牛赶回去。” 桢顾安大致知道了孟象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现在刚好三鬼老伯也来了，并且这雷雨貌似也闹不起来，所以也是正好，就准备让他们把牛一起赶回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作物选择 “关于曲辕犁也不用担心，很快应该就会有人送过来的。”对于手中还缺的农具，桢顾安不担忧地随口提了一句。 “那可就太好了！”眼见着桢顾安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三鬼老伯欢悦地感慨一句。 “对了，三鬼老伯找我是为了什么？”忽然，桢顾安问起来三鬼老伯此行的目的。 刚才自己抢在前头问话，三鬼老伯都还没来得及开口。现在自己弄清楚了，所以就赶紧问问对方。 三鬼老伯当即也回过来，将自己的目的娓娓道来，“方才不是春雷响起了吗？所以眼见着也快春种了，三鬼冒昧前来，就想问一问郎君，种地之事是否还需要我们这些匠人？” 这话听完就知道，并不是三鬼老伯主动过来的，估计老伯只是他们推出来的话事人。 反正这话说完，能成则成，不成他们也没损失。同时，他们现在也只是想找一份事情做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们或许也有着回报桢顾安的意思，用他们的微末之力帮桢顾安种种地。 “要！为什么不要？你们不仅仅是有手艺的匠人，也是务农的好手，像你们这样的人，若是能留下来继续帮我当然是最好不过。” 偏偏种地桢顾安懂得也不多啊，恰好这群人主动提出，并且这方面他们也确实是老手，而桢顾安所需的付出也不多。 自然而然，桢顾安肯定不会拒绝了。所以二话没说，桢顾安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三鬼替大家谢过郎君！”听完桢顾安的话，三鬼老伯眼见着被鼓舞到颤动。 激动的三鬼老伯，顷刻反应过来便又要对桢顾安行礼。 这一次，桢顾安没拦着对方。这一礼，或许能让对方心安理得一些吧！ 在三鬼老伯一礼结束之后，他便有心问候道：“不知道郎君准备种什么作物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还是过段时间在告诉你们！”三鬼老伯这一问，还真让桢顾安为难了。 说实话，桢顾安到现在都还没考虑清楚呢！虽然可选择的作物本就不多，但一时半会儿也挺为难桢顾安的。 “这样三鬼就先回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自己的来意既然已经解释清楚，并且也没别的问题了，三鬼老伯立即就要离去。 “孟象把牛赶上，和三鬼老伯一起回去。”话到此处，桢顾安就提醒孟象别忘了牛的问题。 孟象答应一声，而后便带着毛猴几个，赶着牛便跟着三鬼老伯离去。 待人都离开之后，桢顾安的房内也逐渐变为阒然。 只见桢顾安右手支起，撑着脑袋，思考起来刚才三鬼老伯提及的问题。 其实说实话，这东西还真没什么好选择的，按照时间气候产量登选择合适的就行了，可桢顾安偏生就纠结了。 而桢顾安纠结的原因在哪儿呢？ 这就要从桢府落成，并在桢顾安搬进来之后说起了。 之前桢顾安不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吗？就是在城外建宅或许会发生好事。 所以就在桢顾安正式住进桢府的那一刻起，桢顾安莫名地就感觉脑海中产生来某些变化。 只是后来他也感受过脑海中的祷告，可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或不对！ 但即便如此，桢顾安心里也有了几许猜测，只是迟迟都未确定而已。 或许那种猜测就是祷告暗示的吧！但即便如此，桢顾安也不敢随意尝试。 也就是在刚才，三鬼老伯提过关于作物的问题之后，桢顾安便决定，一定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桢顾安就缓缓地沉入自己脑海的深幽处，又一次探寻到了祷告。 感受着祷告后面两个玄妙的参数，意味着桢顾安的祷告还剩下两次机会。 这东西挺珍贵的，桢顾安现在感受道之后，心里又觉得有些舍不得了。 不过现实的肉身咬了咬牙，桢顾安还是坚定下去自己的想法。 不过虽然是验证，桢顾安也不会浪费的，还是要谨慎地想一想，自己即将决定的东西是什么。 只要选择合适，如果真的成功的话，自己也不会亏，是吧？ 既然桢顾安要选择，那也应该透漏一点桢顾安此次要验证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再是先前那样空乏的知识，这一次是实体，更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农作物的实体。 反正关于祷告的改变，桢顾安从那种莫名的感觉感受了很久，最终大概率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桢顾安现在要选择的，就是那种作物比较合适现在，并且不会亏本。 只不过想来想去，桢顾安最后将想法落到了两种作物之上。 第一便是水稻，更确切的来说事杂交水稻。 高产的杂交水稻，其实是目前拿出来最合适的作物。 原因的首先一点儿就是，唐朝百姓几乎不会怀疑，就会立即接受该作物，毕竟稻子他们还是有栽种的。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经验，用以往种植稻子的经验，用到杂交水稻上来，学习杂交水稻的种植应该也会很快。 最后就是桢顾安还有一点儿私心，大唐的主食是面食，桢顾安早就吃够了，他想吃大米。 至于另外一个作物，那就是原产于美洲并且及其耐操的玉米。 玉米这家伙不仅好吃，利用价值也高，还可以做饲料不是吗？而且它对环境也不会太过挑剔，照顾起来可比大唐现在的作物方便多了。 再有就是，这东西也好接受，就是大个一点儿的粟米嘛！有谁注意，它和小米不是长的挺像的吗？ 俨然就是大个小米，估计是表亲兄弟吧！ 筛选后剩下的这两个，桢顾安迟疑了一下，结果还是选择了第一顺位的杂交水稻。 所以就决定是它了！ 桢顾安不再犹豫，在脑海深处虔诚的祷告起来。 可惜桢顾安反复祷告，就是没感受到祷告有任何反应。 持续了几次，桢顾安不经都有些怀疑自我了，难道是自己错了？ 正当桢顾安不确定的时候，他机警的感受到，祷告后面的符文轻微地晃了晃。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作物不现 它晃了晃！ 然后…… 然后就没了…… 静静地感受着祷告，桢顾安傻眼了，期待了半天，就是这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又过来几息之后，已经可以确定真的不会再有变化，桢顾安这才不得不从脑海中退出，重新回到现实。 ‘等等，这是……’只见桢顾安刚一睁开眼，就感受到大脑一浮，有些轻飘飘的晕乎感传来。 感觉到脑海这迟来的变化，桢顾安抓紧就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 没费什么功夫，桢顾安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刚才钻入脑海中的新知识。 粗略感觉了一下，都是一些关于水稻科学种植的知识，比如说优质育苗的注意事项，插秧的间距、方向，水量的控制，虫害的防治等等…… 总之，全是关于一些如何提高水稻产量的知识。 “可是，我要的杂交水稻呢？”桢顾安先是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双手，然后又起身查了查自己房间的犄角旮旯，就是没见到任何植物或哪怕一粒种子。 ‘祷告，不会浪费了吧？’在查探完四周之后，桢顾安的心里突然醒觉过来，水稻的知识确实是获得了，可是自己预想中的实物并未出现啊！ 难不成就因此，自己的祷告就被浪费了一次？ 想到这里，桢顾安刻不容缓地又深入脑海，感受到了祷告的情况。 ‘咦？什么情况？’ 在桢顾安的感受之中，祷告居然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两次机会。 可是自己也确确实实的获得知识了啊？ 此时，桢顾安的心里感受就像自己把东西拿了，但对方却没收钱。对此桢顾安不禁自问，天底下有这好事？ 同时这祷告的种种反常情况，让桢顾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且不管祷告是什么状况。 现在又说回那些水稻种植知识，它或许有用，但想来用处应该不大吧？ 用大唐本土的这些稻种，再科学的种植方法也提升不了多高的产量吧？毕竟它的上限就已经摆在那儿了，想要突破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并且由此桢顾安还联想到，是不是因为大唐本就有稻子的原因，所以祷告理解错了桢顾安的意思，最终才给了这些知识？ 思来想去，桢顾安还是坚信，祷告一定能兑现实物。 而且感受着祷告仍然存在的两次机会，桢顾安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踌躇了一会儿，桢顾安下定决心再尝试一次。 想到就做，桢顾安立即就把对玉米的念想，置入了虔诚的祷告之中。 这一次好似有了刚才的经验一样，祷告的反应要快上不少，在桢顾安短短的几句心念之后，便清晰的感受到祷告后面符文的颤动。 颤动结束的几息之后，又是刚才那种大脑轻浮的感觉，桢顾安知道，又有知识注入脑海中了。 很快，桢顾安就找到了知识，感知过后，和前面的大差不差，都是类似于栽种注意条例，只是对象被换成了玉米而已。 并且桢顾安叶注意到，祷告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产生变化。 至于减少次数变为紫金珠什么的，更是没有发生。 两次一样的反应，差不多的情况，让桢顾安对此不报什么希望了，兑现实物怕是要成为无稽之谈了。 “唉……”果然，在桢顾安退出来之后，面对的是依旧空空如也的双手，以及还是老样子的房间。 玉米叶子都不见一张，更别说什么玉米种子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亏啊！祷告也不见减少，像出bug了一样，而且这些知识拿出来也用不了啊！ “就先这样吧……”揉了揉太阳穴，桢顾安无奈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想法。 这一次祷告奇怪的情况，桢顾安反正是迷茫了，索性就先放一边吧！ 砰砰砰…… “进！”松开心神的桢顾安刚舒一口气，房间门就被轻轻地敲响了。 “阿郎，奴婢给您送晚食来了！”房门打开，桢顾安一看，原来是文黛。 得到桢顾安的准许之后，就见文黛端着大的餐盘，上面放置着食物，轻巧地将之送到了桢顾安面前的案几上。 “都到晚餐时候了？孟象他们回来没有？”不注意还不知道，就刚才自己忙活儿的那么一会儿，居然过的这么快，现在都到了饭点了。 而且这样算起来的话，孟象他们离开应该挺久的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回阿郎，他们早就回来了，不过回来后孟象又带着富贵出去了。说是把卢国公家的牛还回去。”还没离开的文黛，在听到桢顾安的问话之后，解释了详细的经过。 “嗯～那就这样吧，你一会儿再回来收拾吧！”随口问一句而已，桢顾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文黛离开之后，桢顾安安安分分的进食晚餐，也懒得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了。 吃过晚餐，文黛回来收拾过后，桢顾安简单洗漱之后早早地就歇息了。 桢顾安实在是没心思再做其它事了，毕竟今天下午弄得这些东西费脑子啊！ 在踏踏实实地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桢顾安闲来无事便去地里看了看。 或许是昨夜下了点雨的原由，地里比较润，土可能比较松吧！大伙抢着机会都在热火朝天的翻耕着土地，哪怕用的是锄头也不减热情。 至于用犁耕的更是不得了啦，桢顾安就见三鬼老伯指挥着，五头牛迁就一副曲辕犁，轮番上阵。 也不知道他们这个做法是为什么，难道是担心耕牛受累？ 不过不管原因是何，这种情况到也没持续多久，仅仅是又过了一天的时间，这种情况就改变了。 因为这一天宫里面又来人了。 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宫里派来的人就是来送东西的。 依旧是宫廷的内侍带头，把桢顾安需求的崭新曲辕犁，一次性都送了过来。 并且这一次李世民还很厚道，一次就送来了十副，连备用的都有了。 而三鬼老伯他们在看到这些犁之后，更是有激动、有兴奋。 迅疾的他们，迫不及待的便把曲辕犁安装好，接着急不可耐的便开始了耕作。 “细柳县男，咱家有话与您说……”感受着三鬼老伯他们的热切之时，桢顾安听见了内侍的尖细声传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祷告消失 “有什么话，力士但说无妨！”收回目光，桢顾安转回来看向还没离开的内侍。 “陛下让咱家转告细柳县男，过些时日陛下将会筹划出城巡游，届时希望细柳县男能够同行。”内侍看了看四周，见也没旁人在近处候着，便用那尖声尖气的声音，认真的将内容讲述出来。 “这是我的荣幸，自然是没问题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突然会有出游的想法，但桢顾安还是赶忙应声答应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掰开来说，其实就是陪李世民郊游而已！想来还挺轻松的。 不过桢顾安想了一下，内侍好像没把话说清楚，所以就问道：“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到时候我也好提前回长安城，和陛下一起出发。” “这倒不必了，那一天陛下会经过细柳原，细柳县男到时候跟着大家汇合即可。”内侍了解这是桢顾安的好意，但还是抱以微笑委婉拒绝了。 这样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有过计划了，不然怎么在眼下就直接回驳了桢顾安的好意？ “那也行。”这样也好，反到遂了桢顾安的心，还省的他麻烦的跑这一趟。 传递完这一消息之后，内侍便向桢顾安道别，施然离去。 而桢顾安则是继续看着三鬼老伯他们，一群人在拿到曲辕犁之后，翻耕速度与质量都有显着提升，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五百亩地都能把它给办了。 “孟象，把多余的犁收起来，咱们回去了。”正准备回去，桢顾安又看了看地上多余的六副曲辕犁，放这也不是回事，索性就将它们都带回去收好吧。 需要的时候让他们再来拿就是了，不过桢顾安估计，就算曲辕犁坏了，三鬼老伯他们也不会来找他换新的。 因为他们自己有手艺，轻轻松松就能修好。 最后，没有打扰热情四溢的三鬼老伯他们，桢顾安带着孟象几人默默地离开了。 回到家中，孟象还在忙活着其它事，所以桢顾安便把毛猴找来，吩咐道：“毛猴，出去给我找一些稻谷的种子来，不用太多，一把就够了。” “遵命阿郎，小的去去就来！”毛猴弯腰低头，哈声哈气说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至于为什么要找稻谷种子，还不是因为脑海里的那点儿种稻的知识。 看一看如果合适的话，桢顾安就准备将主要作物选择为稻谷了。 也不知道毛猴是去哪儿找去了？反正桢顾安等了好久他才回来。 “这是阿郎要的稻种！”重新返回桢顾安的面前，毛猴拿着一个小容器回来，里面装着的可不止稻谷。 毛猴还指着其它的种子道：“还有五谷和别的一些种子，不知道阿郎是否也需要，不过小的都一并带回来了。” “都放在这儿，你先下去休息吧！”看着除稻子之外的好些个种子，桢顾安心想，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毛猴，没想到也有几分机灵啊！ “那小的就先告退，阿郎您有事再叫我！”闻言，毛猴点头哈腰的就退出去房间。 这模样，鬼知道他是不是被富贵带坏了？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不过桢顾安也懒得管，他爱咋样就咋样吧，只要好使唤就行！ 毛猴离开之后，桢顾安抓起一把稻谷看了看。带着壳的种子，抓在手中还有些磨手，不过还挺漂亮的。 单个捏起几粒看了看，桢顾安发现其中居然还有空壳的种子，并且还不在少数。 也不知道毛猴在哪儿找到种子，就不晓得筛一筛再拿回来吗？导致桢顾安现在觉着，这稻子的产量果然不咋滴，空壳都占了这么多。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桢顾安还是暗自有了决定。 “孟……毛猴……”张口习惯性就要喊孟象，可转念一想不能紧着孟象一人使唤啊！ 家里既然已经有了小厮，不使唤放着干嘛？所以脱口而出，桢顾安就喊了毛猴。 “阿郎尽管吩咐！”几息之后，毛猴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跑了进来，单凭这个速度，和程大壮已经有的一拼了。 “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然后你去告诉三鬼他们，咱们的主要作物就选稻子了。然后带一点儿钱币过去，让他们用于购买稻种，免得到时候耽搁了。” 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桢顾安将想法道出，安排着毛猴的任务。 “现在就去吗，阿郎？” “现在！”桢顾安正色的点点头，然后毛猴带着桌面上的各种种子，匆匆地就出去了。 嗡嗡嗡…… ‘怎么回事？’桢顾安支着脑袋，突然有些发懵。 毛猴离开之后，房间就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可随后桢顾安的脑海便开始嗡嗡作响，就好似开了振动一样。 这种脑海震动的感觉持续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就戛然而止。 它这一停止，桢顾安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啊！ 当即，桢顾安迅速的就沉入脑海，熟练的感受到了祷告。 ‘完犊子了！’一瞬间，桢顾安内心简直崩溃，感觉一切来得太突然，自己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好吗？ 因为桢顾安感觉到，祷告后面的两次机会！全部消失了！ 现在正巧赶上，桢顾安就感觉到两粒流光溢彩的紫金珠盘旋飞出，毫不犹豫且无情无义的于桢顾安分别，乳燕还巢般地飞向它们的归宿——那块牌子。 “靠，你不按套路来！”一时没忍住，桢顾安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 以前，祷告给桢顾安的感觉就是神秘、玄妙莫测，而现在，桢顾安对他的感想就两个字“搞人！” 实在太搞人了，完全研究不透好嘛！ 前面祷告次数的来源就没弄明白，现在发生的事，又让桢顾安迷糊，祈祷的规则自己好像也只是一知半解。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桢顾安也只能悲催的感受着，祷告后面已经变为空落落的！ ‘唉！现在一周都没过去，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反悔？’在脑海中，桢顾安正幽怨的和祷告商量着。 可惜，这家伙就是个没有说明书的自动售卖机，桢顾安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答复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跟随巡游 “阿郎，陛下的队伍已经抵达细柳原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了。”距那日之后又过去几天，几天来桢顾安就是无所事事的等着，等待李世民的到来。 你说李世民也是，既然都通知了桢顾安，为什么不把详情说清楚呢？ 所以啊，搞得桢顾安每天都要让孟象出门打探一下，也是麻烦人！ 这不，今天终于把李世民给盼来了。 “过来了？到哪儿啦？”闻言，桢顾安麻溜的站起来，先是好奇连问，然后又豁然道：“唉！算了，先不多说这些，还是抓紧过去吧！” 而后，桢顾安便再孟象的带路下，出门找向李世民的队伍。 还好距离不算太远，很快桢顾安就看见相对还算低调的队伍。 不过要真有人认为这群人真的低调，那就大错特错了，就那身份来说就不低调来，都是大佬。 “哈哈～顾安也来了！”桢顾安离近之后，首先就对上一位熟悉的大嗓门，那便是程咬金。 见着桢顾安过来，程咬金上前就用他那熊掌拍了拍桢顾安的肩膀，那感觉无法言喻。桢顾安估计，自己的肩膀指定是青了一块。 不过看了看程咬金的块头，惹不起啊！无可奈何，桢顾安也只能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高兴的开口笑道：“程伯父。” 这下可到好，程咬金听见这声招呼，更加高兴的点点头，并又满意的继续拍了拍桢顾安的肩。 桢顾安此刻真的觉得，自己也总结出一些经验来了，绝对不能在程咬金高兴的时候见他，否则这厮就会变得没轻没重。 程咬金还是严肃的时候好一点儿，起码像个正常人！ 现在可不能继续待在程咬金的魔爪之下，不然自己得废。 所以桢顾安此刻看见李世民，就像见着救星一样，急忙摆脱老程的魔爪，激动地冲着李世民而去，恭敬行礼道：“顾安参见陛下！” “顾安免礼，来了就跟上一起吧！”李世民一眼就看出桢顾安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所以说话间也算为桢顾安解围了吧！ 刚才程咬金的浑样，李世民当然是看在了眼里，此时也是感觉有趣，好笑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面见过李世民之后，桢顾安这才如释重负的躲开他们，准备走到队伍后面，担当这里面最低调的一个。 “顾安，好久不见。”只是当桢顾安在往后走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声传入耳中，并且好似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看见你去弘文馆学习了？” 没想到还有小孩儿啊？并且这声音在桢顾安听来，是多么的熟悉，毕竟桢顾安在大唐认识的小孩也不多嘛！ 桢顾安当即止住步伐，好奇的往声源望去。 眼神于声源处汇聚，桢顾安只见一个小孩，从马车窗口那里探出个小脑袋来，而且这小家伙桢顾安还真就认识。 “太子殿下？”所以就没错了，着小孩便是李承乾这个大唐太子，合着李世民把他也带出来了？ “弘文馆不是年纪到了嘛，所以就没再去了！”所以现在对于李承乾的好奇疑问，桢顾安随口就答应了。 “这样啊！我都没注意过。”李承乾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注意过这种规则。 “对了，太子殿下知道陛下带着咱们巡游是为了什么吗？”刚好遇见了李承乾，桢顾安眼下就直接凑过去，将自己心底里的一点儿疑惑，轻声地尝试着问了问李承乾。 “唔～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在附近走一遭，看一看百姓们的劳作。”李承乾闻言，回神过来不遮掩地对桢顾安说道：“父皇带着我们几个皇子出来，也是为了让我们学习认识一下。” “到也不错，值得体会一下！”桢顾安听着解释，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此后，没什么交流的桢顾安，带着孟象去到了队伍后方，低调的跟着前行。 期间，这只队伍还会不时停下，甚至还会和百姓互动一下。当然，主要是带着李承乾他们互动，有几分着教育孩子的意思。 中间虽然不时会停一下，但队伍还是有条不紊的前进着。 随着逐渐接近神鹤原，离得越近，桢顾安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 在进入神鹤原之后，队伍又一次停下来，而这一次停下的目的却是休息。 所以说啊，桢顾安就觉着，李世民明面上打着巡游的旗号出来，事实上就是在郊游嘛！ 不过桢顾安顾不上这么多，在休息的时候，桢顾安心底那种召唤的感觉越来越浓厚，于是就开始东张西望，并探头探脑的四处巡视。 “等等……住嘴……让它住嘴！”突然，桢顾安扬声急慌地就是一句大吼，众人的这注意力都被他的这一声大喊吸引过来。 只见桢顾安指着一匹正在吃食的马儿，慌乱着急地冲程咬金喊道：“程伯父快拉住你的马！”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这小子？”程咬金一时间也懵了，搞不懂桢顾安问啥会是这么一个反应，不过程咬金听完桢顾安的话之后，还是赶紧上前拉住了自己的马。 “还好还好……”危险被拦截，桢顾安飞一般的就立即冲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植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凶口。 在桢顾安的面前，地上赫然有一大一小两株植物，准确来说应该是两种种子。 虽然它们都还在茎杆上挂着，不过桢顾安看得出来，它们已经成为种子了，稍加照料就能够生长出小苗来。 这两样东西，俨然就是桢顾安前些日子祷告的作物，玉米和杂交水稻。 没想到它们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得亏桢顾安今天跟了过来，否则它们要是被扔了被捡了又或被吃了，都是桢顾安的损失，而且还是那种不明不白的损失。 不过现在还好，及时的发现了它们。 而且桢顾安仔细看来，这两种种子还挺可观的，足量足份。 光杂交水稻就有一大簇，并且还沉甸甸的。 至于玉米，更是不知道是咋地，一株上面居然结了三个棒子，实在是不得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神鹤神禾 “嗯？这是什么植物？好像从来没见过啊？不过这果实还挺大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个时候，注意着桢顾安的程咬金，也发现了桢顾安面前的东西。 不过对于杂交水稻，程咬金到是没过多在乎，反到是个头更大的玉米，这是他第一次见，所以一下就被注意到了。 在程咬金一声轻疑之后，人群也渐渐好奇地围了过来。入眼，所有人首先都是被瞩目的玉米吸引住了。 “顾安你这么紧张，我也想问这是什么东西啊？难道很珍贵吗？”仗着身子小，已经身份的优势，李承乾虎头虎脑的就来到桢顾安的身后，好奇的看着眼前之物。 刚才桢顾安的反应他可是都看见了，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李承乾一时有些理解不了桢顾安的激动。 “这是粮食！”桢顾安一边宝贝地收起地上的种子，还反复翻了翻地上还有没有落下的，一边简明扼要的回答这李承乾。 “粮食？何种粮食？顾安过来与朕细细道明！”没有过来凑热闹的李世民，在不远处听到了桢顾安的话，当即就重视的把桢顾安喊了过去。 仔细谨慎地检查了周围一边之后，桢顾安抱着两样作物的种子来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杂交水稻且先放到一边，桢顾安捧着玉米的果实，就对李世民简单的介绍道： “陛下您看，这是它的种子，也是可食用的部分。而且陛下您仔细瞧，它和粟米是不是很像，同时它光滑洁净的样子又有几分像玉石，所以咱们可以称呼它叫玉米。当然，由于它的种子全都包在一起的，也可以叫它包粟米，简称苞米。” 桢顾安的介绍很形象，李世民听完之后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转而又关键的好奇道：“这玉米的味道如何？产量难道每一株都是这么多吗？还有它的种植环境要求高吗？” “这味道嘛！自然是鲜甜可口的，只是现在这些都成种子了，也不大合适让陛下享用。”李世民这样一问，桢顾安斗不免开始回味起来以前尝过的玉米的味道。 还就没吃过了，确实想念，此时看着眼中的玉米棒子，桢顾安都有些垂涎欲滴。 “而关于产量，可能没有这株的那么夸张吧！不过总而言之不会少就是了，这一棒少说也有个七八两了吧！亩产估摸着也就是十三、十四石左右吧！”放弃回味心心念念的味道之后，桢顾安又继续解答着李世民的疑问。 对于玉米的产量，桢顾安脑海里有相应的知识，选择一个保守的数据，桢顾安便脱口而出。 “多少？顾安你莫不是在诓骗朕？”可惜，即便如此委婉保守，李世民还是被震惊了。 连同着其他人，也同样被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这一刻都在估摸着，如果自己地里全部种上如此亩产的作物，那收到时的成将会多么可怖？ 要知道，他们现在的作物，平均下来也就是三、四石左右的亩产，好一些的也就四、五石而已。 可是玉米的亩产又是多少，是他们的多少倍？这项数据且不论真假，就已经足够冲击他们的认知了。 不过，管不上他们的震惊，桢顾安还是继续添油加醋为玉米美言道：“当然，这玉米并不单纯的在于产量多少，而在于它的利用价值之高，除去果实之外，它的杆茎叶还能作为饲料喂食牲口，哪怕里面的核都可以用作生火材料。” “至于种植环境，更是无须担忧了，它耐旱、耐贫瘠，不太挑剔的一种作物。只是产量和质量会因此而影响，所以还是不要为难它比较好。” 听完桢顾安的介绍，很快接受了的李世民处变不惊的考虑道：“若顾安所言属实，这可是神禾啊！所以，朕想了想，必须亲自将它种到朕的御花园之中，每日精心照料。” “可是……陛下您知道怎么种吗？”对于李世民一上来就抢他的东西，桢顾安毫不留情的就出言打击道。 玉米你们可是第一次见，又不懂它的习性，种死了算谁的？ 现在自己可没有办法再弄到了，毕竟祷告暂时已经下线了。 “难道这你也知道？朕可是听说，你连选个主要作物都选了好些天。”面对桢顾安的质疑，李世民知道一些关于桢顾安的情况，所以反过来就打趣着桢顾安。 “别的我不是太了解，但关于这玉米，我还真知道怎么种！”此时桢顾安可顾不上李世民是个什么意思，他只想把自己的玉米抱住。 交给李世民或许能保护的很好，但他们把自己排除在外，加上又不会种，自己肯定不愿意了。 “让朕想想……”对于桢顾安的话，确实值得思考，眼下懂得种植玉米的似乎也只有桢顾安了。 但是现在知道玉米是个好东西，把它放在桢顾安的手里，不保护起来李世民又有些不放心。 最后，李世民还是很轻松的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对桢顾安做出决定道：“既然如此的话，回头朕赐你一块自由出入御花园的腰牌，届时你便把这玉米种在御花园之内，朕可是要见证这玉米的成熟！” “顾安听令！”好吧！桢顾安听完李世民的安排，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自己能管理，李世民能保护，两人都能满意了。 就在李世民和桢顾安的意见相同之后，一直在李世民身边待着的长孙无忌就说话了，“陛下，今日巡游，在这神鹤原遇见了如此神禾，他日若能一一证实的话，臣提议神鹤原改名叫神禾原！” “神鹤、神禾？这难不成是天意使然？不然为何偏生在此就遇见了如此神粮？”听见长孙无忌的提醒，李世民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这个巧合实在太有意义了，这是上天对他李世民的眷顾啊！ 于是乎，李世民喜笑颜开地满意道：“辅机的这个提议，甚是不错！朕也觉得可行。” “所以这神鹤原能不能正式更名为神禾原，就看顾安你的本事了！”转过来看着桢顾安，李世民就是哈哈一乐，期待着神鹤原更名的那一天到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稻存疑 “对此，且容顾安我自大一下，这个我到是信心十足啊！”看了看饱满的玉米棒子，又看了看笑意盈盈的两人，桢顾安对这件事到是没有丝毫的压力。 单凭自己对玉米的了解，只要不是傻子，别弄死了，到头来的收成绝对低不了，所以桢顾安有着十足的自信。 “哈哈哈……有信心就好，朕也相信你有这个本事！”第一次见桢顾安得瑟的模样，李世民也不在意，反而乐得如此的哈哈大笑。 大笑完之后，李世民还轻拍桢顾安的肩膀，以表示鼓励。并且李世民也很满意桢顾安，因为桢顾安对此的自信算得上恰到好处啊！ “对了，顾安你现在拿着的这个稻子，难不成也有什么特殊的吗？”已经简单的见识过玉米之后，长孙无忌眼尖地注意到了桢顾安怀中抱着的另一样东西，而且看起来桢顾安对它的重视一点儿不下于玉米。 所以，感到好奇的长孙无忌就开口问了问。 “齐国公好眼力！”桢顾安朝着长孙无忌夸赞地笑了笑，但是转而还是先将稻子递到李世民的面前道：“陛下掂一掂就知道了！” 李世民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稻子嘛！谁还没见过吗？ 不过在接过桢顾安递过来的水稻之后，李世民一掂量一拿捏，就小小的惊疑道：“一穗就如此重？而且看起来大多都颗粒饱满？” “没错，这也是神禾啊！”见李世民看出了杂交水稻的好，桢顾安也不绕弯子地直接自豪美言道。 “不见得，稻子朕见得多了，像这样粒粒饱满且沉甸甸的个例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朕看来，你手中的这株就是个例情况吧！”不过对于桢顾安的话，李世民回忆了一下，却是不赞同的摇摇头不相信道。 确实，这种地的时间久了，见过的多了，什么情况没遇见过？像是稻子这样的个例情况，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件。 而桢顾安手中的这簇杂交水稻，在李世民看来，它其实就是个例情况。 “陛下，如果按照这一穗的重量来算的话，它的亩产可是与玉米不相上下啊！若是照料好了，甚至犹有过之！”李世民不知道这不是本土稻种，但桢顾安还能不知道吗？ 这可是未来的科研结晶啊！你李世民居然还嫌弃它？有本事你以后不要问我要，不要吃它！ 所以啊，为了李世民以后不被大脸，桢顾安还是用数据劝了劝他，最还是好对杂交水稻多一点儿自信啊！ 只是李世民对桢顾安的描述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仅是对桢顾安敷衍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陛下不相信，那就等收获的时候吧！到时候顾安还请陛下屈尊前来见证。”嘿呀！这人可真够犟的哈！桢顾安也不管李世民信不信了，皇帝的脸不打白不打，等收货的时候，还真就得让他见识一下了。 在李世民看来，桢顾安也是一样犟，偏要让自己相信他的说法。 所以，李世民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今天发现玉米此物，已经被你说的够玄乎了，玉米朕是第一次见，暂且能够相信你。” “可是现在又给朕说眼下这个稻子，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作物，也能达到亩产十三石左右的产量，这让朕如何信得过？” “不过既然顾安你对此有这么大的信心，也是一份好意，所以朕也不欲打击你。到时候亲自见证也无妨！” 看来，桢顾安的愣头也是动摇了李世民的观念啊！两人虽然的各执想法，但最后都决定用事实说话。 “多谢陛下的信任！”见李世民也妥协了，桢顾安就更不可能会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桢顾安道声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不过，在李世民一边的长孙无忌却是冲桢顾安鼓励道：“顾安我看好你啊！” 长孙无忌这一句话，引来了李世民玩笑般怪异的目光，不得已长孙无忌配合着讪讪一笑。 见到这大舅子与妹夫有趣的一幕，桢顾安也是憋笑着！ “继续出发吧！”看着大伙差不多也休息够了，而桢顾安惹出来的插曲也结束，李世民便扬声命令前进。 队伍缓慢的进发着，期间停顿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路上也没有再发生任何有趣的故事。 一路上水波不惊，队伍按照计划，安全的又绕回了长安城，并且还将李世民一行送回了皇宫。 而此后呢！大伙儿也都不是闲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事。 所以桢顾安也不在长安城留念，带着自己的宝贝种子以及孟象，风尘仆仆的返回了自己家。 “郁冬，赶紧让二牛做饭了！今天出去绕了这么一圈，吃食也没个一口，累死啦！”刚回到府内，口干舌燥地饮上一口凉白开，桢顾安肚子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咕咕叫唤。 这一天出门虽然是骑着马，但也被累的不轻，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回长安城，哪怕是骑马也是个不小的运动量啊！ 接到桢顾安的命令，郁冬爽利地就离去通知二牛了。 “唉～这屋里有点儿冷清啊！”郁冬离开没多久，孟象又一声不吭地守在门外。 一时间桢顾安就感觉，整个桢府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貌似就没有别的声响了，安静的不得了。 几个下人也不敢和自己说笑放肆，冷清的紧。 “不行，总感觉差点儿什么？”一时之间，桢顾安就陷入了沉思，思量着如何改变这一现象。 “对了，得养点儿小动物啥的啊！”想着想着，桢顾安就想起来，自己以前想做却没能力做的事情。 那就是样动物，以前他真是没实力养。因为以前没时间养啊，现在就不同了，每天有的是闲工夫。 “明天，明天就去东西市立马找一找，寻摸个猫啊狗啊什么的回来。家里面有点儿叫唤声就不会这么冷清了。” 越想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好办法。不仅自己圆了养宠物的念想，还解决了家里冷清的问题。 吃过二牛手艺一般般的吃食之后，闲来无聊的桢顾安早早地就洗漱休息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东市买宠 梦过一夜，就好似一个呼吸的时间。迅速地就来到了第二天。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桢顾安带着自己的小队人马就返回长安城了。 其中，孟扈是带上了，他的任务就是扛钱，这次出门就都带铜板去。也就孟扈的身板能多挂一些了。 孟象自然也是带上了，就是好使唤嘛！带带路什么的也挺方便。 至于最后一个，那就是毛猴这斯了，桢顾安后来发现这小子一点儿也不老实，嘴皮子还挺利索的。 所以桢顾安就打着注意，到时候讲价的任务就交给他了。不管怎么说，讲价也是乐趣所在嘛！ “这次咱们先去东市看一看！总是去西市也没啥意思，都熟悉了。”一行人刚踏进城内，桢顾安就先止住步伐对着几人下令道。 “听阿郎的，咱们就去东市，东市的好东西多！”桢顾安话音刚落，毛猴就赔笑着，舌忝狗一般的应和起来。 不一会儿之后，桢顾安第一次来到了东市。 东市桢顾安虽然没来过，但是对于东市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大概说的是，东市貌似普通百姓比较少，富商贵人什么的比较多。 而相应的，售卖物品的质量以及价值也会更高。简单来说，东市就是高消费区。 入了东市，桢顾安发现，这边的胡人比西市那边还要多上不少。并且这些胡人售卖的东西都是他们特有的独家产物，虽然桢顾安看过之后压根就瞧不上。 就是一些毯子，玻璃什么的，这些东西桢顾安都见怪不怪了，稀松平常吧！ 也就卖的什么珍珠玛瑙这些石头，桢顾安还算瞧得上吧！不过也没买的必要，华而不实。 汪汪……呜…… 听见这奶声奶气的声音，桢顾安发现，还真有人卖狗子。 寻着狗叫声看去，桢顾安看这狗子就像虎崽子一样，圆圆滚滚结结实实的几只小獒犬，在地上翻来翻去地，还挺萌的。 “这位郎君事看上了我家的神犬吗？”一位吐蕃胡商，看样子是狗仔的主人，在发现桢顾安的目光后，赶紧就过来问候道。 “不了，我只是看一看！”桢顾安看了看对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买狗子的想法。 不是说桢顾安是来买宠物的嘛？怎么现在反而放弃了购买？ 其实不然，桢顾安目的没变过，这是发现这是藏獒崽子，桢顾安就没想过要把它带回去。 桢顾安是要养宠物啊，不是养大爷。现在看着它挺可爱，可是养大了，那就是个能吃垮家的吃货啊！ 而且这獒崽从高原带到这里来，能不能活下去还不清楚呢！ 再就是，藏獒这种狗子，除了认可主人，其他人都近身不得，性情方面太过凶猛了，已经算得上猛兽了。 所以，要是桢顾安养藏獒，那还不如把老程家里的那两头老虎要回来养，大猫不比藏獒霸气吗？ 说道大猫，桢顾安离开吐蕃胡商那里之后，没走多远就遇见了猫仔。 软糯的猫仔挤做一团“咪喵”的叫着，仔细一看，原来是聪明活泼的狸花猫。 “这位郎君看一看吗？”猫仔的主人是一个关中大汉，也不知如此大汉居然跑这里来卖猫？ 说话间，关中大汉就一手抓住猫仔命运的后颈皮，将它送到了桢顾安的面前。 只见猫仔悬在空中，喵呜地不停叫唤着，四肢还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 见状，桢顾安赶紧把小猫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挼了挼，撸猫的感觉太爽了！ 当即，桢顾安看上了所有的三只狸花猫。 将它们全部斗包圆了之后，桢顾安便对毛猴吩咐道：“毛猴，都交给你了！” “放心吧！阿郎，绝对不会吃亏。”毛猴闻言，立马就扬扬自得地挺身而出。 在后面，就是毛猴的独角秀，那位关中大汉直被讲价讲的溃不成军。 过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面前的关中大汉就委屈巴巴的哀声道：“这位郎君，要不俺把猫仔送你算了！我只是想卖几只猫来换点儿酒钱啊，怎么还那么麻烦呢？大不了钱俺不要了，猫就送你了。” “那哪儿行，不给钱不就成了欺行霸市了吗？那可要不得，所以该给还是要给的，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看起来关中大汉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了，桢顾安也赶紧止住了继续下去的想法，并且拒绝了关中大汉的妥协。 不过不得不佩服毛猴的这张嘴啊！人不可貌相，谁能想过外表老实的毛猴，居然也是个嘴强王者啊！ 最终，支付给了关中大汉满意，并且也不吃亏的铜板，桢顾安愉快的把猫仔抱走了。 “毛猴，又该你上了！不过嘴下留情啊，差不多就得了。”找了一会儿，桢顾安又相中了心怡的宠物。 这回看中的是一对狗子。 桢顾安仔细看了一下，这是一对纯正的陕西细犬。 两条狗子身材苗条优美，但是可不要因为它的外观就轻视了它，要知道，这种狗子可是看家护院、打猎追踪的一把好手。 而且卖狗的也是一个老猎户，要不是家里狗崽子太多了，老猎户都不舍得拿出来卖。 搞定了狗子的事情交易之后，桢顾安他们有继续闲逛了一会儿，本来已经准备回去的桢顾安，却发现了一样不得了的生物。 哇哇…… “这是滚滚吧？”走过去，桢顾安看着一团黑白相间的可爱团子，看样子应该有四五个月了。 小团子呜咽的叫声也是萌萌哒。 “这滚滚你是从哪儿得来的？”看着眼前这位正经的大食商人，桢顾安好奇对方从哪儿得来的熊猫。 “郎君口中的滚滚是这个食铁兽？”大食商人指了指黑白团子，解释道：“这是我从你们大唐的猎户手里买下来的，我准备带回大食送给我们的贵族，因为这种黑白的大熊我们从来都没见过。” 大熊猫你们能见过才怪了，别的地方可没有，这是华夏某位传奇人物坐骑的后代，也算是英雄后代了！ “你把它让给我吧，什么条件你开！” 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这是想要把团子带出国土啊？想得到挺美！ 不过既然桢顾安发现了，就绝对不允许对方把团子带走。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转去钟府 最终嚷毛猴出马，在毛猴的威逼利诱之下，大食商人不情不愿且无可奈何地将团子送到了桢顾安的手上。 嘤嘤…… 小团子扒拉在桢顾安身上，瞬间化身为嘤嘤怪。 瞧见这可人的模样，桢顾安当时就没忍住，有爱的强行撸了几下。 “搞定了咱们就准备回去吧！”最后见毛猴轻轻松松地将大食商人搞定，桢顾安眼见着此行的目的也达成了，就准备正式打道回府。 说完话孟象三人都是应了一声，而后桢顾安便带着大伙儿漫步离开了东市。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桢顾安想起来某样东西，就安排道：“对了，一会儿咱们从金光门出去，正好去卢国公家要一对儿村霸！” “阿郎，这村霸是个啥呀？”听到桢顾安口中的“村霸”，毛猴就弄不明白了，难不成卢国公家里还有村里的恶霸？ 自家阿郎去要着“村霸”，难道是用来看家护院？ 桢顾安并不介意毛猴的疑问，反而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略显无知的毛猴，最后嘴角勾出一抹揶揄的笑容道：“村霸——大白鹅是也！” 养鹅桢顾安也是紧跟潮流嘛，毕竟大唐家家户户几乎都会养鹅，并且大白鹅看着也挺漂亮的，做宠物也不差。 只是除了脾气乖张，其它都还好。 “桢郎君～”正在桢顾安一行人抱着大宠小宠离开东市的时候，在桢顾安的背后传来了小姑娘软糯的招呼声。 闻声，桢顾安顿住脚步转过身子看去，眼见是熟人，桢顾安便展颜笑道：“岚丫头，你过来是买药材吧！你家小娘子最近怎么样了？” “嗯！多亏了桢郎君的方子，小娘子前段日子被孙道长诊断痊愈了，只是还要继续巩固一下，所以我今天来东市找上好的药材。”岚丫头看起来心情不错，俏生生地点点头，而后便回应着桢顾安的问题。 说完，岚丫头还仰头看向桢顾安，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道：“还有，桢郎君好久都没过去了！” “我前段日子不是从卢国公家搬出来了吗！加上注意力都在春耕上面，所以就一直没机会回来看望芮虞。”桢顾安正色着颔首微笑，然后就解释着自己近来的情况。 只是在桢顾安说完，岚丫头就俏皮地看了看桢顾安一行人，见桢顾安挺清闲的，所以便好奇问道：“不过奴看桢郎君今天不是太忙吧？” “我今天确实有时间，就是不知道现在和你一起回去合不合适？”桢顾安今天出来的目的本来就没别的，单纯的找点宠物而已。 现在是想要回去的，但岚丫头这话都问出来了，自己一动心，确实也想过去看一看。 毕竟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之前的那段时日，桢顾安借着孙思邈童子的假身份，一有时间就会过去探望一下。 有时候还会带点儿小礼物，营养汤羹什么的，时不时也和钟芮虞聊聊天之类。 久而久之，两人也越发熟悉，再加之也没人拦着桢顾安，到后来桢顾安探望的频率也越加的频繁。 最后桢顾安一搬出长安城，两人就好久都没在见过了，现在正好有时间，不如就跟着岚丫头回去看一看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小娘子好久都没见到你了！相信小娘子见到你会很高兴的。”岚丫头闻言，当即就赤诚的笑了起来，这一笑，连带着她左脸的酒窝都凹了下去。 岚丫头的这反应也算正常吧！ 毕竟桢顾安经常过去，所以她对桢顾安也已经很熟悉了，更别提桢顾安还是自家小娘子的救命恩人。 再加上她发现自家小娘子对桢顾安也不反感，今天能把桢顾安带回去，没准还是她的功劳呢！ 所以岚丫头此刻当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了！ “也行，我一会儿就和你一道回去吧！”桢顾安看着岚丫头的模样，也是乐乐呵呵的笑了笑。 到现在桢顾安才发现，原来岚丫头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啊？ 或许是之前钟芮虞的情况吧，那段时间气氛太压抑了，所以桢顾安一直没见到过她现在的活泼状态。 答应岚丫头跟着她回去之后，桢顾安现在正跟着她四处购买优质药材。 中间购买的时候，桢顾安又派出了嘴强王者毛猴，所以岚丫头以比平常少的价格买了好些药材。 并且由于这一对比，桢顾安发现，毛猴这厮讲价居然比女子还要强。要知道，讲价可是女性天生本能啊！毛猴在此列居然能打败对方。 很快采买完成，岚丫头前列带路，一行人便去往了钟府。 在路上，岚丫头终于忍不住对毛茸茸的好奇，探个小脑袋盯着熊猫宝宝新奇道：“那个，桢郎君您手里抱地这是什么？好乖巧啊～” “哦，它啊！这是滚滚，就是你们俗称的食铁兽！”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滚滚，桢顾安托起来揉了揉，同时也对岚丫头自豪的解释道。 “那，那不是猛兽吗？它会伤人的吧？” 闻言，岚丫头先是想了想食铁兽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几息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即就错开了几步，接着就担忧地望着桢顾安怀中一点儿不似凶兽的凶兽。 “呃……只要竹子够，应该不会吧？”确实啊！熊猫不是猫，它是熊啊！ 桢顾安看了看怀中滚滚憨态可掬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凶。想起来记忆中大熊猫虚胖的身材，以及它那人畜无害的黑白脸。 这样一回忆，桢顾安又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唐朝的滚滚长大之后，还有没有野外的兽性？ 以后它究竟会不会为了竹子、竹笋而屈服呢？ 说来也是，自己为啥想不开想要养它呢？ 还不是因为sc人说他们家家都养熊猫，所以桢顾安见猎心喜也尝试想养一养。 先试一试吧！ 要是自己包吃包住，它也不愿为奴，那待它大一点儿也只好送归秦岭山脉了。 “桢郎君，咱们到了！”一路沉迷于挼滚滚，桢顾安也没注意，在岚丫头提醒下，桢顾安才意识到已经到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思邈之意 当踏进钟府之后，岚丫头想起重要的事，于是转身就对桢顾安详述道： “对了，桢郎君，奴听见孙道长这些时日正好要去找您。今天孙道长也在家，不知郎君是准备先去找孙道长，还是如何？”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孙道长那边吧！”闻讯，桢顾安就知道，孙思邈找自己应该是为了正事，既然自己已经来了，索性就亲自去找他吧！ “对了，滚滚就麻烦你给我抱过去吧！”正要过去，桢顾安就发现自己抱着的滚滚，貌似带过去也不太方便？ 所以，桢顾安二话不说就将滚滚送到了岚丫头的怀里。 岚丫头见滚滚嘤嘤嘤的凑了过来，眼下也将滚滚是猛兽的身份抛诸脑后。果然，对毛茸茸的家伙，大多数人都没有抵抗力啊！ “啊……它的爪子～”只不过滚滚待在岚丫头的怀里好像不太老实啊？仗着自己萌萌的外表，肉嘟嘟的小爪子肆无忌惮的胡乱挥舞。 岚丫头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声惊叫不太合适，于是眼见着岚丫头的小脸红就到了脖子里。 面皮薄的岚丫头见势不妥，然后紧紧地抱着滚滚就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哈哈……”岚丫头跑开之后，桢顾安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道最后桢顾安摆摆脑袋，接着就找上了孙思邈。 之前常来钟府，别的地方桢顾安或许不熟悉，但是孙思邈住在哪儿，桢顾安还是知晓的。 找寻着还算清晰的记忆，桢顾安寻到孙思邈的房门外。 现在这个时候，孙思邈应该是在屋内带着的，并且钟芮虞现在也好的差不多，孙思邈应该只会更轻松。 所以桢顾安一过来，就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笃笃…… “请进～”在屋内，孙思邈不显老的明朗声音传来。 闻言，桢顾安吱嘎的一声推开房门，看见正认真书写着什么的孙思邈，桢顾安便乐滋滋地问候道：“孙道长，顾安来看您了！” 孙思邈放下毛笔，抬头看向桢顾安，缓缓地摇摇头，紧接着便若有所指地打趣道：“哈哈……我看顾安你哪儿是来看贫道的？你是顺道来看贫道的才对吧？” “孙道长您这话说的，怎么能怀疑我对您热忱的心呢？顾安刚入府就找了过来，来看望您也是真心的啊！”和孙思邈已经是熟的不能在熟了，所以桢顾安说话间也不客气地就跪坐到了孙思邈的对面。 “刚来就过来啦？那你是知道了贫道恰好要去找你吧？所以你就先过来了？”转头望着桢顾安，孙思邈说笑间毫不客气的就揭露出事实。 “孙道长果然料事如神，这也算是原因之一吧！”被一眼看穿，桢顾安不以为耻，反到落落大方的一起乐呵着。 只是最后的倔强，还是督促着让他挣扎了一把。 “你啊～贫道就不和你贫了，还是先说正事吧！”笑了笑桢顾安，孙思邈转而正色道。 “孙道长您说罢！我听着呢！”玩笑开也开过了，桢顾安见状也是正襟危坐。 虽然不知道孙思邈要说些什么，但配合着严肃一点儿准没错。 “是这样的，顾安你提供的那份疬风病的治疗法子，效果属实上佳。”孙思邈抓拿着自己的胡须，不吝言辞的推崇着。 随后还感慨道：“后来用了上好的药材供应，加之方子中特有的各种方法，治愈时间也加速减少。贫道很是兴奋得此良方。” “只可惜此方虽然效果斐然，但所需的药材颇多，只能是权贵之家耗费得起。”孙思邈话锋一转，怅然若失地诉说着药方的缺点。 说到这里，孙思邈顿了顿叹息一声。 但是桢顾安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安静的倾听着，因为桢顾安知道，孙思邈肯定还有后话要说。 果然，几息之后，孙思邈眸光一闪，精神道：“不过不负有心人，贫道这些日子反复琢磨，将药方中的几个方子简化了。” “虽然效果没有原来的显着，但胜在药材容易找寻，要求也放低了一些。现在贫道写的这些便是简化过的方子。”说完，孙思邈便拿起案几上已经晾干墨汁的药方，推到了桢顾安的面前。 桢顾安探头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只可惜他一窍不通，压根就看不懂。最后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并收回目光。 “那孙道长的您意思是？”抬头注视着孙思邈，桢顾安大概猜出孙思邈是个什么想法了。 作为一个医道方面的医痴，孙思邈肯定是希望无人能有病痛，现在面对这个方子能解决绝症，孙思邈应该是希望方子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贫道欲将它传授出去，希望能救治更多的患者。”预料之中，孙思邈的打算就是这个意思。 作为传颂千年的药王孙思邈，桢顾安感觉对方的如此反应才是正确的，一切都是为了病患做考虑。 “既然孙道长有此打算，那便做呗！而且貌似与顾安也没什么关系吧？”只是这件事在桢顾安看来，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那为何孙思邈要找自己呢？ “怎生没有关系，简化的方子脱胎于你提供的药方，并且其中配合的种种治疗方法也是原封不动的。”见桢顾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孙思邈马上就严肃的解释道：“所以贫道虽然想要之传出去，但还是需要得到顾安你这位原主的允许才行。” 听完，桢顾安瞬间懂了，孙思邈还是很认真的。 在孙思邈的认识之中，原来的方子依旧是桢顾安的东西，若是不过问就拿去用，那就是盗了。 “这是好事啊，顾安当然不可能拦着孙道长了！那方子从我交给孙道长您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全部交托给您的了。毕竟合适的东西要交到合适的人手里，放在我手里也只是荒废而已！” 最终，了解了孙思邈的想法，桢顾安郑重其色地把话说出，算是正式将东西全权交给了孙思邈。 “顾安赤子之心，贫道在此谢过了！”听见桢顾安的话，孙思邈欣慰的道了句谢。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与钟闲聊 “孙道长您也是，大家都是遵从本心，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有什么谢不谢的，而且咱们俩也不用这么见外不是吗？”听孙思邈的客气话，桢顾安赶忙就堵住了对方。 桢顾安本来就没参与进去，现在孙思邈反到来还谢他，桢顾安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你这孩子还谦虚起来了！”看着桢顾安，孙思邈觉得他越发顺眼，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呢？不由得老怀大慰地轻笑起来。 “好了，贫道这里既然都已经说清楚，想必你也等久了，现在就赶紧过去吧！”眼见实际问题解决清楚了，又知道桢顾安真实是个什么心思，所以孙思邈话题一转，言语调侃着桢顾安。 “如此，顾安失礼，就先过去了！”闻言，桢顾安也不矫情，当即就承认孙思邈的言中之意，而后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表示歉意。 “去吧！去吧！”孙思邈见状大笑着，一点儿不在乎桢顾安的失礼，并且还大方地挥挥手，示意桢顾安赶紧离开。 这下，桢顾安便心安理得的退了出去，寻着钟府内另一个熟悉的地方找了过去。 钟芮虞的庭院，还是上次和孙思邈对坐的那个小亭子之内，钟芮虞和岚丫头正宠溺的看着石桌上的小滚滚。 此时的小滚滚翻着个肚皮，在石桌上挥舞着肉嘟嘟的四个小爪子，并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卖着萌。 抵挡不住这种萌物，是个人都会对小滚滚一见钟情，所以钟芮虞和岚丫头也不例外。 于是看着这毛茸茸的肚皮，钟芮虞就上手去抓了抓，同时还好奇道：“岚丫头，你说这小家伙应该吃什么啊？” “嗯～我听郎君说，好像是吃竹子吧？”岚丫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 因为她也不了解，只是听桢顾安这么一说而已，不敢相信眼前的萌货可以吃竹子长大。 “滚滚最喜欢吃的应该是竹笋！”在她们聊到这里的时候，桢顾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并出声应和道。 “桢郎～”听着自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钟芮虞缓缓地起身转过来，看着桢顾安糯声道。 “芮虞！”桢顾安看着已是满面红光的钟芮虞，笑着颔首回应道。 眼前的钟芮虞，不在呈现出病痛期间的憔悴，已经近乎痊愈的她，面容犹如白玉般的细腻，脸颊也是粉扑扑。 双眼也不再暗沉，水润润的惹人爱怜。 两人这一打完招呼，隐隐约约似在郎情妾意的相视而笑。只不过两人这样望着，一时间就陷入了无言的尴尬。 吱吱吱…… “郎君，您这滚滚是不是饿了呀？一直在吱吱吱的叫唤？”还好，滚滚的呼叫声和岚丫头的话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闻言，桢顾安顺其自然地笑了笑，然后便过去抱起滚滚，猜测道：“应该就是饿了吧？” “那我去给它找几根竹笋来？”早就期待熊猫是怎样吃竹子的啦，所以岚丫头立即就马不停蹄的积极响应。 说完，岚丫头就准备出去找竹笋，还好桢顾安及时拦住解释道：“不行，小滚滚看起来还没断奶呢！现在肯定吃不了竹子。” “那它吃什么？”既然现在不能吃竹子，岚丫头看着滚滚就好奇了。 “自然是喝奶啊！”桢顾安白了她一眼，理所应当的回了一句。 “它……”岚丫头用大眼睛瞪了瞪小滚滚，然后突然就想起来才发生不久的事，瞬间小脸就渐渐泛红。 接着，岚丫头就强行掩盖自己的红脸，软软地冷哼一声便急匆匆地埋着头离开了。 “这丫头事怎么了？”不明就里的钟芮虞看着岚丫头的反应，迷茫地转过头了询问着桢顾安。 “她……你还回头亲自问她吧！”桢顾安张了张嘴，转念一想还是没说出口，强忍着笑意桢顾安谢绝了解释的意思。 “芮虞你才刚康复不久，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些不适？”岚丫头落荒而逃，桢顾安就抱着滚滚占据了她刚才坐的位置，抬起头来认真地关怀着钟芮虞。 钟芮虞也是倩步来到桢顾安对面施然坐下，耐心的轻声细语回应道：“自从痊愈之后，就未有任何的不适，已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只不过师父为了我，严谨的说还要继续观察巩固一下。” “那就好，身体健康是最好了。不过还是听孙道长的吧！孙道长也许也是担心有复发的可能吧！”桢顾安很严肃认真的点点头，对于孙思邈的严谨，桢顾安是乐见如此的。 “对了，你现在应该和孙道长学习医理药理吧？”把滚滚放到石桌上，桢顾安有问道。 “嗯～现在跟着师父在学基础。”钟芮虞俏生生的点了点头。 “对了，突厥那边，我准备把你病死的假消息传出去，这样突厥就不可能再动什么歪心思了。”突然桢顾安想去了，钟芮虞还有一个后顾之忧没有解决，便关心的提出一个办法来。 “不，桢郎其实不比如此。那样做的话不就正好遂了突厥的意思吗？”钟芮虞清楚桢顾安会这样做的想法，但她还是一口回绝了如此做法。 毕竟桢顾安真做了的话，会让桢顾安陷入不利境地。 万一惹得陛下不满怎么办？钟芮虞可是知道，桢顾安现在是陛下看好的人，但这也并不能代表桢顾安就可以乱来。 钟芮虞说完，见桢顾安还想反驳什么，所以钟芮虞之后就详细解释道： “实际上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就好了，可以一直吊着突厥。让他们一直等消息。如果他们最终没等到消息，自热会派人出来传播我已病死的假消息。” “届时，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站出来，反将突厥一军。”这方面，钟芮虞可比桢顾安聪明多了，桢顾安的处理办法是只顾结果不顾后果的典型。 “而且这件事情发展到如今，算无遗策的陛下想必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才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最后，钟芮虞又解释了另一个原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处亮激动 桢顾安听完想了想，恍然道：“也就是说，有陛下在后面操纵着大局，其实并不用我们多心？” “原来到头来，突厥就是秋后的蚂蚱，任他如何蹦哒，全被陛下看在了眼中！”反应过来的桢顾安，当即笑意盈盈地拍拍手，不吝啬地嘲笑着突厥。 现在在大唐的眼中，东突厥已然成为跳梁小丑，西突厥经过渭水盟约之后又人心涣散。 也就是说，这北面的突厥早晚都是大唐的囊中之物啊！ “小娘子，您该喝药了～”桢顾安和钟芮虞才聊的没一会儿，岚丫头现在又端着一碗汤药回来了。 随着岚丫头端着晚小心翼翼的过来，桢顾安也逐渐闻到了中药的清香味。 只是这药闻起来虽然香，但味道就未必有那么美好了。 看钟芮虞喝药的表情就知道了，药水肯定是又苦又涩！ 只见钟芮虞熟练的结果岚丫头手中的汤药，条件反射的蹙了蹙眉头，然后对自己狠下心来，咕嘟咕嘟的就往下咽。 喝药之时，只见着钟芮虞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可见这药的难喝。 不过为了自己的健康，钟芮虞还是把一整碗药都喝干净了。 “这药还要喝多久啊？”也不知是被情绪感染了还是怎么地，桢顾安也是跟着皱眉问道。 “我也不清楚，师父还没让停药。”眉头还没展开的钟芮虞放下药碗和桢顾安说着。 而在说话时，钟芮虞不免还是回味着口中的苦涩。 “不过我看孙道长现在心思都扑在简化药方上了，所以你这应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吧？”想了想孙思邈那边的情况，桢顾安安慰着钟芮虞。 吱吱吱…… 桢顾安刚说完话，桌面上的滚滚又不安分了，叫唤着闻着气息就朝岚丫头爬去。 眼见着快爬到边缘，桢顾安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将它抱回来。 只是在自己怀中，滚滚还是挥舞着爪子要朝岚丫头扑去。 “小娘子，我还是先回去吧！”向钟芮虞说完，岚丫头便娇嗔地瞥了瞥小滚滚，然后拿起药碗别扭的又赶紧走开了。 “这丫头？”钟芮虞不满的看着岚丫头离去，今天这丫头好生没礼貌。 “芮虞还是别生气了，这都是滚滚的错，回头你问问一问岚丫头就清楚了。”桢顾安尴尬的笑着搓了搓滚滚的脑袋，然后替岚丫头解释，并安抚着钟芮虞。 “好吧！希望桢郎不要介意岚丫头的无礼。”钟芮虞表示了解，但还是替岚丫头表示歉意到。 见状，知道情况的桢顾安可不敢承受歉意，赶忙就表示道：“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吱吱吱…… 怀中的滚滚，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并且不住的往桢顾安的身上拱，看起来它是真的饿急了。 见状，桢顾安像带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滚滚，试图安慰着它。 而后桢顾安便对钟芮虞道：“芮虞，你看这小家伙估计也是饿了，之前走的急，都忘了给它准备吃的东西。我现在得想办法在东市里面给它找点儿吃的，所以我就打算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再来看望你和孙道长吧！” “府内没有能喂它的东西吗？”看了看像闹情绪的小孩一样的小滚滚，钟芮虞试图挽留着桢顾安。 “估计没有吧？而且有也只能解决一顿啊！以后我不是还得养它吗？所以还得去找一找能产奶的动物，给它养一个奶妈！”安抚这小滚滚，桢顾安心想，熊猫宝宝娇贵啊！还得给它找个奶妈。 “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最后，桢顾安抱着滚滚果断地就告辞了。 “那桢郎慢走，芮虞就不送你了！”钟芮虞站起来，微微欠身目送着桢顾安的离开。 “走，回东市，给这个小家伙找奶妈！”离开这后，桢顾安找到孟象三人二话不说就吩咐起来。 于是，四人又折返回了东市。 “羊奶这小家伙应该能喝吧？”回到东市之后，桢顾安看了看，貌似最好找到的就是羊奶了。 大唐的羊是主要肉食，养的也比较多，所以母羊也比较好找。 为了见证可行否，最后桢顾安找了点儿羊奶来试一试。 吧嗒吧嗒…… 小滚滚凑到碗边，毫无形象的舌忝食着碗中的羊奶，那津津有味的样，看得桢顾安居然都感到饿了。 “看来小家伙还挺喜欢喝羊奶啊！那就给它牵五头母羊回去吧，以后就是五个奶妈服侍小家伙了。”瞅了瞅小滚滚喝奶的猴急样，桢顾安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最后，桢顾安返家的队伍再次壮大，多了五头母羊。反正也不亏，等滚滚断奶了之后，这些羊还可以杀来吃肉嘛！ 一行人第二次离开东市，就直接转向了西市的方向，但目的地并不是西市，而是紧邻西市的老程家。 去老程家，桢顾安其实就是抱着蹭一对大白鹅的目的。 刚来的程府，桢顾安就遇见了正好在家的程处亮，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出去鬼混？ 一眼，程处亮就看见的抱着猫猫狗狗顺手牵着羊的桢顾安一行人。 于是这有趣的样子就迎来了程处亮的打趣，“嘿呦！顾安你这是去哪儿打劫回来了？” “这些到不是打劫来的，但是我现在准备打劫你家啊！”反过来，桢顾安也是对程处亮开着玩笑话。 “来我程家打劫，顾安你怕是挑错地方了吧？”闻言，程处亮瞪着眼，配合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桢顾安。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我就是来你家要一对大白鹅的。完了就正好从金光门回去。”笑着拍了拍程处亮的肩，桢顾安打断了两人的说笑，并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大白鹅？一对儿够吗？要不多要几对？我亲自去给你抓。其实全部都送给你我也不介意的！”一听桢顾安的话，程处亮又浮现起被大白鹅支配的恐惧。 说话间，程处亮满是兴奋，他是多么的希望趁此机会将自家的鹅全部打包送走。 这可怜的孩子，在外谁都不怵，偏偏对自家的大白鹅力不从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返回家中 “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想想就算了吧！我也不要多，一对儿就够了，一公一母，以后它们总会有崽儿的。” 也不知道程处亮对他家的鹅是多么的憎恶？居然想趁此机会一次性解决。 虽然知道他有说笑的意思，但是桢顾安还是拒绝了他的想法。 “唉，可惜了！白送都没人要。”程处亮摇了摇头，兴致缺缺的叹惋一声道。 在装模作样的一声之后，程处亮回应过来又道：“既然你要的又不多，所以捉哪只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和它们犯冲，不合适和它们碰面。”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桢顾安带着人就将魔爪伸向了老程家的大白鹅。 一进程府，桢顾安跟在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的就找准了方向而去，而在程府内，大多数人都认识桢顾安，所以看见他也没人奇怪，更不存在有人拦着桢顾安。 嘎嘎…… 好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的到来，大白鹅看到气势冲冲而来的桢顾安，立即伸长了脖子就突击而来。 桢顾安见状，眼疾手快之下，手一挥一扬就掐住了大白鹅命运的脖颈。 被提在空中的大白鹅苍白无力的呼扇着翅膀，刚才冲锋而来气势汹涌，顿时便化为无形。 这下桢顾安真搞不懂了，程处亮的身手应该比他好好几个档次吧？就大白鹅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攻击他也能中招？ 最后，一对儿大白鹅都交到了毛猴手里提溜着，两人就这样耀武扬威的走出了程府。 就两人的样子，活像来程府解决完恶霸的英雄好汉。 “搞定！”一出来，桢顾安用得意的眼神看着程处亮，随即爽利地拍拍手，并且还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被毛猴卡脖的大白鹅。 桢顾安这表情，活脱脱的就是在鄙视程处亮被大白鹅欺负的那段黑历史。 扑棱棱…… 一对儿大白鹅到现在还不老实，不时还在毛猴的手里扑棱几下翅膀。 “噗……扑腾的闹心，真想把它烤来吃了！”大白鹅这一扑棱扬起好些个灰尘，见状程处亮还嫌弃地吹了吹气，并用手在自己面前驱赶地扇了扇。 然后程处亮就瞪了瞪大白鹅，鄙弃地说出了上述的话。 “那可不行，你家里多着呢！想吃自己抓去，这俩我就带走了。”程处亮说的虽然很认真，但桢顾安还是看出来它是在开玩笑，所以桢顾安还是出言调侃了一下他。 “去吧，去吧！正好我也要出门了！”像川戏变脸一样，程处亮一瞬间又转为笑意盈盈地摆了摆手。 “那好，有时间来我那边玩啊！过些日子我请你吃好吃的。”最后，桢顾安又和程处亮道别了一句。 “是不是弄烧烤啊？那可没问题，到时候我带着程大去找你！”程处亮刚准备转身出门呢，听到桢顾安这话，又转过来好奇的自问自答，言语中更是不吝期待。 只不过桢顾安没回答他，而是笑而不语，并且挥手和程处亮道别。 程处亮一看，嘴里嘀咕着什么，居然还藏着掖着搞神秘。 辞别离开之后，桢顾安一行人从金光门出城，绕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里面，桢顾安就下令把小宠们放开了。 过了一会儿等它们熟悉桢府之后，府内一时间就是猫叫狗唤羊咩咩，还有个滚滚嘤嘤嘤。 至于大白鹅？刚开始在追着毛猴啄了几口之后，现在高傲的踱步去了。 这一下，桢顾安听着府内欢实的声响，才感觉府内的氛围终于活泛起来了。 更别提郁冬、文黛他们也被小猫小狗吸引住了，不时地还逗弄着它们。 而现在的桢顾安喜新厌旧，就是独爱滚滚，并且滚滚也不辜负桢顾安的厚爱，此时也是团成一团挤在桢顾安的怀里。 晚些时候又到了饭点儿，文黛也照例将饭食送到了桢顾安的房里。 反正家里面也没别人了，桢顾安一般都是在自己屋里就吃了。 而这一顿饭也和平时一样，吃完一餐桢顾安还是感觉平淡无奇。 其实以前在老程家住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太淡了，不是蒸就是煮，重口味一点儿也只有烤了。 当时在人老程家桢顾安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样吃也确实健康嘛！可是现在在自己家，还是吃了这么久的清淡口味，桢顾安终于忍不住了。 于是桢顾安趁文黛过来收餐具地时候，喊住了对方便嘱咐道：“文黛，去给我把二牛叫来。” “是，阿郎！”文黛应了一声，然后就联想到了，刚吃完就传唤厨子，肯定是二牛做的让阿郎不满意了。 很快，接到消息的二牛急匆匆地就跑了过来。 “呼……不知道阿郎找二牛什么事？”急促地喘着气，胖胖的二牛忐忑不安地是不是看一眼桢顾安。 桢顾安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眼神中表示疑惑。不过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这个大胖子太积极了，态度及其端正，确实值得培养。 “嗯～”所以桢顾安想了想便吩咐道：“先交给你一个简单的任务，那就是把所有的盐放进水里，直到盐不再融化后，继续把它过滤干净，而后再把水煮干。” 至于桢顾安这样决定，还是因为味道淡，以及青盐杂质多的问题。 其实青盐细盐已经算是不错了，只可惜它们依旧达不到桢顾安的要求。 而且有一点儿桢顾安很不满意，就是不注意的话桢顾安会从里面吃出类似小石子或是大块结晶盐之类的东西，硌牙啊！ “阿郎，这……这不是浪费吗？食盐好宝贵的！”只不过听到桢顾安的话，二牛瞪着个眼就理解不了啦，他完全想不通阿郎为什么要浪费这些宝贵的盐啊？ 二牛现在就在想，吃不起盐的都大有人在，可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浪费起来一点儿都不心疼。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保准会有惊喜，你会喜欢到时候的结果的。”见二牛反驳，桢顾安皱了皱眉头，真心的怀疑他是不是个假厨子？居然连基本的煮盐都不知道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制备雪盐 煮盐提纯一法，华夏始商周便已有之，不过大多都是海水煮盐。 二牛这个厨子居然不知道？ 身为一个厨子，连自己的食材用料等的来源都不了解？那还是个正经的厨子吗？ 不过桢顾安才懒得管他这个厨子正不正经呢！只要他能按着自己的意思做就行了。 所以就见二牛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没怎么纠结他便回应道：“那明日我还要出去买盐，那样做家里的盐肯定不够。” “嗯，可以！不过卖盐的事就不用你去了，家里的吃食还要你负责呢！以后厨房里需要什么，就让富贵去。”桢顾安很赞同的微微点头，不过还是拒绝了他明天要出去的意思。 买食材这些本来就是厨子的事，不过桢顾安考虑到家里就这么一个厨子，所以还是不要掰开来用的好。 提到这件事，桢顾安考虑的一下就决定道：“而且我可以划几亩地给你，要种什么就在自己家地里种吧！” “二牛遵从阿郎的吩咐！”听桢顾安的意思，二牛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真实表现出来，却是低眉顺眼的笑着。 “还有，以后那些猫猫狗狗的食物也归你管了。”想了想，桢顾安又把今天新加入家里的新成员的伙食，也是交给了二牛掌管。 “嗯！阿郎放心交给我吧！”二牛坚定自信的包揽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没事儿你可以回去了。”大概问题都交代清楚了，其它事情以后慢慢来吧！ 话了，桢顾安便对二牛挥了挥手，表示已经没他的事了。 “二牛告退！”躬身行礼，二牛便慢慢地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二牛就一抹圆脑袋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液，然后就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原来阿郎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啊！”二牛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返回自己的住处。 刚来的时候被文黛传话的语气给吓着了，二牛还以为桢顾安要责怪他呢！ 所以刚才就一直紧张兮兮地，现在熬到结束了，才终于安心下来。 伴随着二牛回房关上房门，桢府也渐渐趋于安静…… 吱吱…… 第二天一早，桢顾安就听到耳边的吱吱叫，以及有东西在自己脸上扒拉。 桢顾安感觉不太习惯的睁开眼一看，小滚滚正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脸上舌忝呢！ 原来是桢顾安考虑到怕滚滚受冷，所以就把它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只是没想到它醒的这么早，而且还又饿了。 没办法，就赶紧起来给它弄吃的吧！ “郁冬，去弄点儿新鲜的羊奶来。”穿戴好之后，桢顾安抱着滚滚就出来让郁冬弄羊奶。 嘤嘤嘤…… 一会儿之后，小滚滚幸福美满的享受着甜美多汁的羊奶，并且熊急的它弄得嘴边都是奶渍。 “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能啃竹笋？”桢顾安溺爱的看着正在喝奶的滚滚，然后还用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后背。 汪汪…… “这狗子不愧是猎犬的种啊！居然敢跟熊抢奶喝？”这时候桢顾安就看着两条细犬凑了上了，不知道是因为滚滚太过可爱，看着好欺负还是咋滴？居然敢甩着个舌头和滚滚抢奶喝。 事实上滚滚还真就好欺负，太佛系了，它居然不护食？只是自顾自地喝着奶，完全无视了半路杀出来的两个家伙。 但是桢顾安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幸灾乐祸的想着，你俩就只管抢吧！现在虽然威风一时，但以后滚滚长大了，你俩日子可就难过了。 看来一会儿桢顾安放着就没管了，只要不打架就好。 中午时分，桢顾安就看见二牛严格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 只见二牛端起一个铜锅，加上清水后就不断的放里面加入青盐溶解，等发现盐已经化不开之后，二牛就准备过滤盐水。 桢顾安看他拿着一块布就要开始过滤，就赶紧拦住他教授道：“要找木炭来包着一起过滤，这样直接滤的效果不佳。” “那我现在就去烧炭。”眼见着他听完自己的话，二牛急急忙忙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准备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桢顾安发现二牛在自己面前好像不太自然啊？ 等二牛将木炭烧好并冷却了之后，桢顾安看着二牛的胖手，灵巧的承担了所有的任务。 过滤过的盐水被二牛架在火上猛火烧开，转而又是文火慢煮。 看来二牛不是假厨子啊！这些煮盐的要点他还是知道，此前桢顾安可没有提醒过一句。 咕嘟嘟…… 铜锅之中盐水咕嘟嘟的吹出水泡，然后爆掉，反复如此。 随着时间的流逝，锅中的咕噜声渐渐消弭，其中的水分估计也退到了低谷。 掌握时机是一个厨子的基本功，这时二牛就显露出他扎实的基本功，一把揭开了铜锅的盖子。 桢顾安迫不及待的看进去，只见锅中一块块白色的晶块贴在锅壁上，颜色看起来很是正宗，已经和记忆中雪白的碘盐样貌重合了。 “阿郎，盐……盐好白！”二牛探眼一观，立马就认出来锅中的产物是何。 顷刻间二牛就瞪大了眼，惊异的看着如此白净的盐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白的盐呢！ “别愣着了，赶紧把它制备好吧！”桢顾安见他一个劲儿的搁哪看，就是不知道上手，没忍住桢顾安就提醒了一下。 “阿郎，这盐味道好正！”可是二牛回答桢顾安并不是预料之言。 因为桢顾安看见，说让他动手之后，这厮居然直接扣了一小块含在嘴里，当时二牛的那表情…… 兴奋之中夹杂这高兴，高兴之中又夹杂着难受，难受之中还存在着有苦说不出啊！ 那块盐的味道，简直咸到了苦，二牛是想吐又舍不得吐，最后只好自食其果的强行咽了下去。 “真是莽啊！哈哈……”桢顾安看他几经变换的复杂表情，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桢顾安就离开了，剩下的事就让二牛自己来吧，桢顾安也不管了！ 桢顾安想着，今天晚上应该是能够用上纯洁的雪盐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与二牛言 过些时候，二牛便把那一锅的盐块全部研磨成粉末状，二牛满意的看着装在陶罐里面的晶盐，白花花的像雪颗粒一样，着实迷人！ “阿郎，晚食做好了！”晚餐一餐，迎来的不再是文黛或郁冬软糯的声音，而是二牛粗着嗓子说着，亲自将晚餐送了过来。 在二牛将晚餐送到并放下以后，他也并没有转身离去，桢顾安清楚，他是在等待自己品评呢！ 二牛并不傻，其实他是知道的，桢顾安对吃食一直不是太满意。 虽然二牛也一直在努力，只是他受于局限性的思维方式，一直都没有太大的突破，但是今天制备出来质量极高的雪盐，让二牛大大的发挥了一下。 所以现在二牛就很期待今天的改变，能不能得到桢顾安的认可。 “嗯！那我尝尝有没有什么进步。”桢顾安见二牛亲自送晚餐过来，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了。 虽然心里晓得，光凭这点儿盐未必能有多大的进步，但桢顾安还是认真的颔首说话。 一些蒸煮的食物都是比较清淡的，所以桢顾安也没考虑它们，直接就找准了其中的一碗汤。 一勺汤汁送入口中，桢顾安仔细的品了一下。还别说，桢顾安品味的样子还真像模像样的。 看着桢顾安品味着汤汁，下首的二牛都紧张地捏了捏手，很是在意的期待着。 须臾，桢顾安将汤汁咽下腹中，接着便开口道：“盐粒充分的化入了汤中，也没有了其它多余的杂质，所以口感就好了很多，并且盐鲜味也比之前正了很多。” “可惜，这些都是盐所带来的改善！所以你现在做菜的本事，也就是靠着盐来进步了，花样手法之类还是要继续增加。” 前面的夸赞让二牛裂开了嘴得意地轻笑起来，但是现在桢顾安话锋一转，二牛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其实你的厨艺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我指的是你的基本功很扎实。而我所需求的，你目前还做不到。该阶段来说，你尚缺一个重要的装备，以及需要有些许的启发！” 可是话锋又一次转角，桢顾安小小地夸奖了一下对方。 总的来说，桢顾安对这个胖厨子还是挺满意的，所以也不愿过多的打击他。 事实上二牛做的食物并不难吃，只是一直都是蒸煮烤之类的食物，虽然挺健康，但是桢顾安也吃厌了。 第二个就是，二牛的菜式花样也就那样吧，在老程家的时候桢顾安几乎都享用过了，也都腻了！ 所以现在桢顾安急需的，是让二牛的厨艺从大唐的阶段，突破到大宋的阶段。 也就是说，二牛现在需要一些桢顾安的启迪。 “还……还望阿郎告知！”二牛闻言便仓皇地颔首低眉道。 桢顾安说的这些话，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让他断言，阿郎对自己的食物确实不满意，所以现在二牛的内心很是紧张。 不过桢顾安后面的话，让二牛抓到了机会。 自从今天看到那些精盐之后，二牛便对桢顾安产生了一些服气之感。而现在桢顾安面对桢顾安的提点，以及那肯定自信的语气，二牛选择了信任桢顾安。 在二牛感觉中，这一次或许是机会，让自己更进一步的机会。 虽然作为厨子，地位也就那样吧！但是二牛是真的很在乎啊！他做菜的感觉，他喜欢在后厨掌管一切的感觉。 所以对于桢顾安的话，二牛都很在乎。 “铁锅铁勺这样一套装备，至于制造的方法，一会儿我再告诉你。”对于所谓的装备，桢顾安随口对二牛提了一句，一会儿他回去的时候再详细告诉他吧！ 其实在大唐是有金属锅的，只不过是铜锅，至于铁锅桢顾安反正是没见过。 铜锅这东西用来烫火锅涮羊肉或许很好，但是用它来炒菜？反正桢顾安是没听说过有人用铜锅炒菜。 而铁锅呢，其实以大唐铁匠的手艺，制作起来并不难，简单来说就是一件事——锤就完了！ 只要选好合适的铁材，那就慢工细活地锤吧！只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唯一的难点就是怕铁匠师傅不愿意。 不过这一点儿桢顾安反到不太担心，自从上一次造犁用钱砸出时间之后，桢顾安就感受到了有点儿小钱是什么意思。 这种三观不正的方法，桢顾安本意上并不喜欢，但是架不住它某些情况实用啊！ “而关于给你的启发……还是过两天等你把铁锅弄好吧！明天我出门还有事。”桢顾安刚想给二牛说道说道，可是一想，没有锅说了也是白说了啊！而且没准还讲不清楚。 并且桢顾安想到明天自己还要出门呢！ 这样一想，桢顾安就觉得，还是等准备好了，再一股脑儿的全部将它弄清楚吧！ “那我现在就把铁锅的造法大体告诉你吧！详细的东西，到时候你再让铁匠师傅尝试一下，毕竟细节我也不太清楚……”说完，桢顾安就将自己的大概想法告诉给了二牛。 一边叙述一边补充，桢顾安将想法说完后道：“大体的方法听起来就是这么简单，明天有时间你就去铁匠铺弄吧！钱不是问题，只要铁匠师傅愿意做就行。” “多谢阿郎！”随着桢顾安的说话，二牛越听越觉得靠谱，此刻听完并认真的记下来之后，二牛真诚道谢着。 “都是为了我的口腹之欲啊！”桢顾安摆摆头笑着调侃一下自己，说笑完又对二牛说道：“没事儿你就回去吧！这些东西一会儿让文黛过来收拾，你就不用管了！” 最后，二牛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而桢顾安也把食物认认真真的吃完了。 食物的味道虽然不达桢顾安的要求，但他还是吃干净了。 不是桢顾安胃口有多大，而是他清楚的知道，粮食的得来不易，更别提这些食物是大唐百姓风雨无阻地照料下得来的成果，所以自己是没资格浪费的。 布谷…… 布谷…… 次日一早，滚滚都还没来得及捣乱，桢顾安就先被布谷鸟的叫声唤醒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至御花园 “确实到时候了！”寻着布谷鸟叫的声音望去，什么鸟类都没看到，不过桢顾安还是轻语了一声。 布谷鸟这样一叫，也差不多到了桢顾安入宫播种玉米的时机了。 自顾自说完话的桢顾安，还抬起手看了看手中制作精良的令牌。 这块令牌就是桢顾安入宫的通行证，早些时候就已经送到了，只是到今天桢顾安才准备使用它进宫。 所以桢顾安今天外出办的事，就是入御花园栽种玉米。 “孟象，把玉米带上，咱们出发！”今天桢顾安准备大干一场，是以桢顾安从现在就开始豪气冲天。 在桢顾安大喊一声之后，就看见孟象小心地兜着一堆玉米种子过来。 要说起这玉米啊！可谓是多磨多舛，上次和李世民分别时候，他死活都要把玉米带回去保管，美其名曰担心桢顾安保护不利。 可是桢顾安也害怕他不会保存啊！所以就不愿意了，但是在桢顾安死皮赖脸的纠缠之后，李世民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带走玉米的想法。 看得出来，李世民对第一次见面的玉米，有及其良好的感官，从而也导致了李世民很在乎玉米。 不过今天过后，他就不用再惦念这玉米了，因为玉米即将会生长在他的御花园之内。 一大早赶早，桢顾安就带着孟象慢慢步入了皇宫。 一路过来，皇城的布防虽然严格，但是因为桢顾安手中令牌的原因，官兵们通通都无视了，显然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 其实桢顾安不知道的是，他们能这么快走来，是因为孟象的原因，因为有孟象的存在，所以才能这么通畅。 毕竟孟象他们见过，是有映象的。 若是桢顾安自己独自持令牌入宫的话，肯定免不了一番盘问。 要是皇宫只是因为一块令牌就来无影去无踪的话，那它还能叫皇宫吗？那样的弊端也太大了吧？ 一路走过，桢顾安入宫的消息就已经先一步传到了李世民的耳边。 因此，桢顾安就看见了眼前的这位白面内侍。 “咱家见过细柳县男！”内侍说完话还对桢顾安大气礼貌地欠了欠身。 “顾安也见过力士！”桢顾安也浅笑着回了一礼，而后便好奇道：“不知力士叫住我是为了？” “是这样的，陛下已经知道细柳县男的到来，因而让咱家带领细柳县男您去御花园之内。”内侍娇气的笑着，声气尖细地与桢顾安解释着。 “还是陛下考虑周到！”这下桢顾安才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御花园在哪儿，差点儿就成无头苍蝇了。 “那就先谢过内侍的引路之情了！”反应过来的桢顾安，赶紧就冲着对方客气道。 礼多人不怪嘛！ 多提一句，咱们也不能因为对方不是完人就瞧不起对方吧？ 而且对方能被李世民派来，少说也是有官身的。人家来给你带路，多说句谢也是基本教养。 内侍年龄比桢顾安大，看着这位年少有成的少郎君如此不骄不躁，更有着基本的教养，内侍不由得也赞赏的笑了起来。 “细柳县男随咱家来！”在提醒一句之后，内侍就在前列带着桢顾安往御花园而去。 路上，内侍和桢顾安闲聊了几句，很快就进入到了李世民的御花园。 “这地翻的够细致的啊！”一来到御花园，桢顾安就看着眼前精细的好土地，止不住的赞叹道。 御花园就是不一样，地力真心足够肥沃，仔细看都能看到里面的肥蚯蚓在打滚撒泼呢！ “那可不，由卢国公和吴国公共同耕过的地，肯定很精细了！”面对眼前的肥土地，内侍也是跟着夸赞起来，只不过“他”夸的不是地而是人。 “哦！原来如此！”内侍的这番话，放桢顾安瞬间醒悟，想起来之前留给李世民试犁的时间。 原来当时就是在这里试用的啊？只是桢顾安也没想到，居然是老程和老黑两个人做的实验。 “现在晨日也已经挂起来了，那咱们也话不多说，马上就开始播种吧！”桢顾安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太阳都已经开始朝田间地里散布暖光了。 见状，桢顾安就磨拳擦掌地招呼着下地劳作了。 闻言，内侍便立即招呼几个职位不高的力士过来，并指着他们道：“那行，这些人都是在御花园劳作的，就派给郎君使唤了！有什么任务郎君你就指派给他们。” “正好，你们可以帮我打窝。每一株的距离控制在一尺到一尺二寸的距离，每一行的距离大约在一尺五寸到一尺八寸以内，至于打窝的深度则是一寸到一寸五分以内。” 有人使唤当然好了，这样一来的话动作也会加快很多，因此桢顾安一点儿不讲客气且理直气壮地分派着任务。 接下任务，力士们二话不说，很利落的就开始了打窝。并且桢顾安看他们的那严谨的样，把握起距离深度简直是在毫厘之间。 就凭他们的这股子认真劲儿，桢顾安相信，这一块玉米地不高产都不行。 而桢顾安对于玉米高产的另一点自信，还源自于玉米本身的质量。 不得不说祷告出品，那绝对是精品！ 不说他一株玉米结了三穗果实就算了吧，偏偏每一穗都特别饱满特别大个。 就说这一次桢顾安剥下来的玉米种子，足足有三千五百多粒，你敢信？ 平均下来每一穗都是一千一百五六左右，这个质量吓不吓人？ 所以出于对该玉米质量的信任，桢顾安打算一个坑一粒种子，保证不放弃任何一粒种子。 其实桢顾安得到的知识记录了，就算优质的良种，每一个坑平均都是两到三粒下放。 但是由于自己手里的种子是来自祷告，所以桢顾安还是决定一坑放一粒种。 现在力士们在前面严谨地将坑挖好，而桢顾安看去差不多了，就抱着玉米种子准备下去播种。 只是桢顾安刚准备迈步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爽朗的笑道：“顾安这就等不及了？朕可是才刚到呢！前段日子朕亲口说过，要亲自将它们种在朕的御花园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玉米与画 “顾安见过陛下！”听见这浓浓的帝王气息之音，桢顾安就知道是谁了。而且在这皇宫之内，除了李渊之外，也就只有李世民敢这么大声喧哗了。 桢顾安当即停住下一步的动作，转过身来有礼的见过李世民。 并且桢顾安发现，在李世民的身旁，还有一个文臣打扮的人跟着。 此人安安静静的就在李世民身边站着，也不说话，就这样儒雅地浅笑着。 这也致使，桢顾安仅仅看了对方一眼，就没有过多注意。 “免礼，免礼！我这个时候过来啊，就不是皇帝了，而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所以顾安也不必太过拘谨！”李世民笑着走过来，并且嗨拍了拍桢顾安的肩膀，表示让桢顾安放松。 与李世民离近了，桢顾安注意到，李世民的面色有些红扑扑的。 这一发现，桢顾安就猜到了，李世民肯定是刚下早朝就立即赶了过来。 由此可是李世民对玉米还是比较上心的，而且现在他看起来这么高兴，相信也有玉米的些许影响在里面吧？ “顾安也给我一些种子吧，教一教我应该怎么种。”看着桢顾安手里玉石一般圆润剔透的种子，李世民认真的询问着桢顾安。 看着李世民认真不作伪的这样子，确实是打算履行自己说过的话，要亲自下地和桢顾安一起劳作。 清楚李世民这是认真的，并且也没人拦着他，桢顾安自然也没理由拒绝。 于是桢顾安便分出一部分玉米种子给李世民，并轻松简单的教道：“好，没问题。现在力士们已经打好窝了，陛下只需要将玉米种子往每个窝里扔一粒就行了！” “这么简单！”拿着光滑玉润的玉米种子，李世民摸了摸。而后觉得简单所以比较轻松地笑着道：“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是吧？” 虽然李世民直接开始也没人敢阻拦他，但是他还是询问了一番桢顾安这位了解更多的人。 闻言，桢顾安错开身子，抬右手礼让地示意道：“陛下您先请！” 待桢顾安说完，李世民就拿着种子走向打好的两行窝孔中间，左右开弓地朝没一个窝里面扔下一粒玉米种子。 随后桢顾安也赶紧跟上，在李世民相邻的两行打好的窝，也一样开始往里扔种子。 两人就这样弯腰劳作，缓缓地前进着。并且玉米的种子也在前进的同时，一点儿一点儿逐渐变少。 而在撒种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桢顾安就感受到，总是有人不时看向他们，虽然这种感觉没有恶意，但桢顾安心里感受不是太舒服。 所以，桢顾安不犹豫地便好奇往后回看。 只见紧邻御花园的一个亭子，方才李世民带来的那位文臣时不时的就会往这边看过来。 而且对方还正襟危坐的手持墨宝，不知道在书写着什么？ “陛下，正在作画的那位是？”找到奇怪感觉的源头之后，桢顾安收回目光来，闪烁着疑惑的眼光，好奇的向相邻的李世民打探道。 听见桢顾安的疑问，李世民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一眼亭子之内，然后收回目光又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李世民并未过多关注，而是一边扔着种子，一边解释着桢顾安的疑惑，“阎让阎立德，此番我特意让他过来记录景象的。” 也就是说，桢顾安和李世民现在劳作的画面，正在被阎立德绘制在纸面上。 所以，作画哪儿有不观察目标物的呢？也难怪桢顾安会感觉时不时被注视了。 只是听完李世民的解释之后，桢顾安就不解其意的问道：“陛下，这只是种粮食而已，好像不用特别记录吧？” 这下可好，听到桢顾安的话，李世民即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来转向桢顾安问道：“我观你如此了解玉米，你自己难道不清楚玉米今后对大唐的改变吗？” 随后，也不管桢顾安有没有想发言，李世民就继续坦露道：“朕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新作物，但是朕能感觉到它是良种，朕也能相信它能达到你所言的产能。” “所以如果玉米最后成活并证明了它自己，那阎立德今日的作画将是一个见证，这也会让后世的大唐百姓记住这一天。” “就算最后没能达到你描述的那样，也没甚么大不了，该惩罚就惩罚吧！当然，朕与你都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李世民的一席话下来，桢顾安大致理解了他的想法，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个名声。 他不仅仅在谋求现在的名声，还是考虑一个流传千古的名声。 想一想，如果百年之后、千年之后，百姓们吃饱穿暖，口有余粮。 再想起来这一幅画作，百姓们就都知道，当初是他李世民亲自种出来的第一批玉米。 当百姓们在享用玉米的时候，更会惦念李世民当初的好。 李世民这是在想方设法的赎罪啊！当初他做的那些事且不论对错好坏，但是在普通人的眼里都一样。 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最大化的改变普通人对他的看法，他打算用更好的映象，来掩盖住自己曾经的瑕疵。 而这个玉米，那日在桢顾安介绍过后，李世民就选择相信，因为这能让他多一条达成目的的捷径。 如此一来，也就有了今天阎立德的挥毫着墨。 想通这些之后，桢顾安便不过多在意地笑着保证道：“肯定不会。只要悉心照料，结果保证能让陛下您满意。” “那就继续吧！我也很期待到时候丰收的硕果啊！”面对桢顾安的自信，李世民满意的轻笑感慨着。 然后话题结束，李世民又继续弯下腰，仔细地播种着玉米。 而桢顾安这时，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阎立德的方向，随后摇摇头又接上了播种的进度。 事实上在桢顾安的心里，却在想着，好好的务个农活，居然还参杂了别动东西，感觉就有些说不明了。 不过想了想也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只要管好这些玉米就行了。 第一百七十章 画作已成 其实仔细一想，这对自己来说也不见得不好啊！等阎立德画作完成，自己是不是也成了被记录在历史中的人物了？ 而且只要这副画不流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后人也能够通过这副画认识到自己？ 这样一来，他老桢家也算是出过名流千古的人物了吧？ 想着想着，桢顾安情不自禁都笑得翘起了嘴角。 “顾安别偷懒，赶紧跟上！”这时，李世民见桢顾安没动静了，就回过头来看见这一幕。 见状，李世民直接化作监督者的身份，朝桢顾安督促道。 “额……对不住啊，陛下！刚才想到高兴的事，有些情不自禁。”听到李世民的催促，桢顾安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停住了。 现在被李世民发现，桢顾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就赶紧继续跟上劳作。 随后的时间，两人言语不多，就这样不时前后交错，认真仔细的播撒着种子。 而在两人的后方，桢顾安吩咐力士们盖上窝洞的泥土，并且速度不慢，渐渐地追了上来。 “好了，全部都种下去了，后面的任务就是悉心地照料，直到结出饱满的硕果，大获丰收！”最后桢顾安放下手中最后的一粒种子，轻轻拍干净巴掌，这才轻松下来挺直腰板看着眼前的一片沃土。 其实细看下来占据的土地并不算多，因为种的时候打窝比较宽裕，所以最终看起来也就差不多用了一亩地而已。 “甚好！”听到桢顾安的话，李世民在一旁称心合意的颔首，接着又道：“不过之后的事朕就不懂了，所以也帮不到你什么。但是这些人，以后在御花园之内就供你驱使了！” 说着，李世民用手指了指现在正在帮忙的这些力士。 “多谢陛下！”桢顾安可是很满意这些力士，完成任务都很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的态度十分优秀。 有了他们的帮忙，桢顾安的任务肯定能够事倍功半，所以桢顾安一点儿不客气的就应下了李世民的话。 “陛下，画作已成，还请陛下鉴赏。”桢顾安和李世民在这边完成后聊了一会儿，阎立德的那一边也赶上进度，完成了一幅画作。 不得不说，有本事的人，水墨画也一样画的很快，一点儿也不耽搁时间。 这不，画作刚刚收笔，阎立德就过来请李世民过去了。 “那朕可得欣赏一番了！”闻声，李世民也不管自己身上粘着的泥土了，背着手便气宇轩昂的往亭子方向而去。 阎立德随后也是趋步跟在李世民地身后。 而桢顾安看情况，也是好奇不已，同样跟了过去。 三人来到了亭子之中，李世民当仁不让的就第一个看向了画作。 “立德的画技看得出来又有进步了！”观察了片刻之后，李世民最终就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只是阎立德听完，很是谦逊的推让道：“陛下谬赞了，今日是立德超常发挥了才是。” 两人的对话是一夸一让的，没啥意思，所以桢顾安就探过身子过去，好奇的看向那幅画。 嗯！一幅水墨画，还是挺好看的也挺有意境的。 就是上面的人物嘛！反正看也没什么区别，也就只有通过画中人物的衣着，能够分辨出谁是自己谁是李世民。 除此之外，桢顾安就没什么发现和感想了。 以桢顾安的鉴赏能力，也就能看出这些来了。至于画风、画技什么的，他完全不懂。 所以啊！这些艺术作品，桢顾安也只能是过过眼瘾了，要真想让他看出点儿什么，估计是不可能了。 “顾安感觉怎么样？”只可惜，看不出更多含义的桢顾安，偏偏被李世民问话了。 也难管李世民会问起你来，你在那儿装模作样不声不响地考量了半天，人还以为有什么见解呢？ 所以，不问你问谁？ 在李世民问话过后，阎立德也一样目光切切的看向桢顾安。 而面对看向自己的两双眼睛，桢顾安胡咧咧了一句“很写意，很有情感。”然后一时间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什么话小友就大可说罢！立德自然不会心有不满，定然能够虚心受教。”见桢顾安支支吾吾的模样，阎立德还以为桢顾安有什么见解，只是估计自己的面子。所以不太好开口说出来。 所以，阎立德便大度的说出了上诉一番话。 至于阎立德为什么会产生桢顾安有看法的错觉，那完全是因为李世民。 其实桢顾安有没有艺术素养，阎立德完全不清楚，他只是通过一些消息知道，桢顾安有些本事，且受到了陛下的重视。 所以阎立德才错误的认为，李世民看好的人，文学与艺术的素养方面肯定也不会差。 要是桢顾安知道阎立德的想法，肯定会感动起来，居然能够如此看好自己。 只是目前的情况，憋了半天，桢顾安感觉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就不好收场了。 情急之下，桢顾安又偏头看来一眼那幅画，这一次还真让桢顾安发现缺了点儿什么。 瞬息之间，桢顾安回忆起来记忆中的那些古画，终于发现差在哪儿了！ 于是桢顾安终于在两人快要不耐烦的前一秒，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幅画缺了一样东西。” “究竟缺了些什么？还望小友告知！”等了半天，以为就这样不了了之啦，哪曾想桢顾安突然间就说话了。 阎立德见此心想，原来小友不是不言语，而是刚才一直在思考啊！ 而李世民在桢顾安说话之后，也是讶异的看向他。 因为李世民是知晓桢顾安的。 就凭桢顾安那手字，李世民就敢保证桢顾安文学底子很差。刚才支吾了半天就是证明。 所以现在看桢顾安发言了，李世民反到好奇桢顾安能有什么高见。 此刻，桢顾安就感觉到两道目光再次汇聚到自己身上，只不过感觉之中，一道目光抱着求知若渴地意味，而另一道则是打着看好戏的味道。 稍微一想，桢顾安就知道两道目光都分别来自谁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题画诗落 “此画尚缺一首诗词点缀！”在两人各有想法的目光之下，桢顾安终于是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诗？”听见桢顾安之言，两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桢顾安，尤其是阎立德都直接问出来了。 可是看他俩的这副反应，没道理他俩不知道啊？ 虽然不清楚两位为何会做出不知道的神奇，但桢顾安还是着重的确认道：“对，题画诗！” 没错，桢顾安口中的诗词就是题画诗！ 题画诗的诞生时间，桢顾安不清楚在什么时候，并且从何时开始盛行，他也不太了解。 不过见他俩的样子，题画诗现在应该还没有大行其道吧？ 但是相信这种盛况不久就会到来了！毕竟盛唐的特产之一就有诗词嘛！到时候这种诗画齐全的做法，定然会被文人墨客所接受的。 只是现在桢顾安面对两人对此了解不多的神色，想了想桢顾安便介绍道：“如果在画卷中恰当的题上诗句，想必更能够让画卷升华一个层次。并且，有了适宜的诗句，也更佳正确地表述画中的含义。所谓‘画写物外情，诗写画中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说到这里，桢顾安也反应过来，此举还正好击中李世民的下怀。 他李世民不就是想利用画卷传递信息与内容吗？可是光是单调的画面似乎不能表达太多，也表达得不太详细，而加入了诗句的话，正好就改善了这方面的缺点。 后人也能够通过诗画的结合，更直观的了解到其中发生的情况，以及所要表达的深层含义。 所以桢顾安提出的题画诗，恰好能够很好达成李世民的目的。 因而此时的李世民想明白了之后，看向桢顾安的目光，不知不觉之间都更加地赞赏了。 “‘画写物外情，诗写画中意’！小友此言可谓是醍醐灌顶啊！我今日真是受教了！”而一旁的阎立德，此刻却只注意到了文学上的意味，并未及时的将它映射到李世民的政治意图上。 所以对于桢顾安提出来的东西，阎立德仅是激动的感慨桢顾安在文学一道点上了一笔浓墨。 “没想到顾安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啊！”在阎立德说完后，未待桢顾安接话，李世民也忍不住开玉口夸了夸桢顾安。 桢顾安是个热爱低调的人，所以面对两人的溢美之词，桢顾安还是决定谦虚道：“就是一时灵感迸现而已，得幸找出来这点儿东西，不值一提。勿要怪顾安多嘴就行，希望能有些许的帮助吧！” 桢顾安一番谦虚之言说完，阎立德看眼前的小郎君越发的顺眼，越发的赞赏。 于是阎立德便好意地轻言责怪道：“小友说的哪里话？你提出的乃是有用之言，又怎会无故怪罪于你呢？” “那顾安就多谢阎少监的理解与欣赏了！”待阎立德说完，桢顾安就知道也不能谦虚过头了，所以赶紧就受宠若惊地承下了对方的好意。 阎立德见状，终于是满意捻胡而笑，眼神中对桢顾安的褒奖之意丝毫不加掩饰。就他那眼光，注视到了桢顾安一阵不自在。 不过好在阎立德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而细细看着画卷，没几息后便对李世民谦让道：“这题画诗，不如就劳请陛下赐下御笔吧？” “不妥，不妥！”李世民闻言温润一笑，轻轻摆动脑袋便拒绝道：“这画既然是立德所做，那这诗也理应由立德所题。毕竟朕只是观画之人，并不如你这个主人理解地深刻啊！” 看起来李世民表现的很淡然，但真的如此吗？李世民好说歹说也有着一颗热爱文学的心，恐怕他心里实际上很想题诗吧？ 只是李世民好像不太愿意在这幅画上题诗，可能他是准备自夸自擂吧？ 要是他真的亲笔写下诗句，并且写下一些溢美之词，只怕在旁人看来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所以碍于面子与名声，李世民忍住了题诗的冲动。 见李世民拒绝，阎立德到没有觉得太过稀奇，毕竟现在他已经反应过来，知道李世民是有一些目的的。 所以李世民刚拒绝，阎立德就转向桢顾安问道：“那不知小友可否愿意为此画赋诗一首？” 阎立德想着，桢顾安既然是提出者，想必也是心有点滴想法的吧？并且出于礼让，确实也应该先问一问桢顾安。 “我？”闻言，桢顾安的瞳孔扩了扩，没想到自己又被点名了，而且这一次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于是桢顾安就很是急切地拒绝道：“这个问题上顾安可就对不住阎少监了，诗词一道我向来比较糟糕，这种情况陛下也是了解的。” 阎立德一看，桢顾安的表现不像是谎言，但是考虑到桢顾安能提出这般想法，又感觉他像是在谦虚。 所以面对内心的矛盾，阎立德便斗胆的向李世民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李世民一看，并不介意，而是感到有趣的轻笑着，回复了阎立德一个确认的眼神，并颔首证实了桢顾安所言不虚。 “既然如此的话，臣便却之不恭了。只不过，臣现在便需要细细地斟酌一番了，可不能因鄙人的诗句毁了这幅作品。”这样一来，最终动笔作诗的任务还是落到了阎立德自己的身上。 两人的拒绝让阎立德替两人感到惋惜，但同一时阎立德又欣喜能有幸由自己动笔。 所以对此阎立德也深思了一段时间。 终于，在阎立德思量好了之后，将自己的腹稿落笔写出。 横平竖直一笔一划地，阎立德书写下了一篇规整的诗词。及其认真的他，都没心思写什么潇洒的草书，只有这样规整的字，才能体现出他的重视。 毛笔走尽了墨汁，诗句也来到了末尾。只问啪嗒的一声，阎立德将毛笔放了回去。 随即，阎立德便起身恭请李世民道：“还请陛下一观！” 待阎立德让开空间之后，李世民期待的看向了画中的诗句。 在细细的品味了一会儿之后，李世民不吝的大笑道：“好，甚好！今日朕又得见一佳作的诞生啊！” 弟一百七十二章 交代几句 “能让陛下满意，这是为臣的荣幸。”阎立德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自己笔下诞生如此作品，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奉承了一番李世民。 而李世民也只是高兴的点点头，而后便令人将画卷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待画卷收揽妥当之后，李世民转回来对着两人又是一通溢美之词。 而桢顾安两人不敢托大，皆是谦虚以待。 然后又在来回的几句寒暄之后，政务繁忙的李世民又准备开始另一项日程，于是匆匆地就先一步离去。 在李世民离开过后，桢顾安同阎立德又继续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 当然，多是阎立德在在说，桢顾安在听，中间桢顾安也不时的回答一下。 虽然对方说的话题都是那些桢顾安不太擅长的，但是凭着怎么忽悠怎么来的口舌，硬是兜住了话题不崩。 “今日与小友相谈甚欢，立德还有它事，就不便继续叨扰小友了。所以便先和小友告辞吧！有机会再聚。”这般与阎立德浅谈了一些时候，对方终于心满意足的止住了话头。 闻言，桢顾安心里在激动，终于结束了，但表面上还是礼貌的道：“顾安与阎少监相谈，也是受益良多。不过阎少监既然又要事，那顾安也不便多留，我们他日再聚吧！” “甚好！如此我便先告辞了！”桢顾安刚说完，阎立德就赞同的开怀大笑，随后说完话就辞别离去了。 “呼……真难对付啊！”望着阎立德消失之后，桢顾安一屁-股就坐到石凳上，并且身子也软瘫在石桌上。 虽然和阎立德聊起来，发现对方是出自真心的欣赏自己，但是和他的聊天好难应付啊！ 桢顾安就感觉，和阎立德的对话比和李世民对话还要累，其原因就是阎立德话题不断啊！ 总是能够让他找到聊的，而且对方习惯性的误会桢顾安有独到见解，导致桢顾安和对方对话时大脑一直都在高速运转。 现在桢顾安都有理由怀疑，李世民就是清楚阎立德的如此情况，才找理由离去的。 此时就见桢顾安洒脱地趴在石桌上放松着，一点儿想动弹的欲望都没有，可见阎立德的战斗力。 放空大脑的好好歇了一会儿，桢顾安才缓缓地恢复元气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桢顾安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那些个力士们都没在附近。亭子一旁也就只有桢顾安以及坚守岗位的孟象，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孟象，帮我去吧刚才种地的那些力士找来，我还有话要对他们交代。”抻了抻懒腰，桢顾安无视自我形象地对孟象吩咐道。 孟象听到后重重的一点头，转身就去着急那些个力士了。 在这皇宫之内，孟象虽然来的少，但是仍旧比桢顾安熟悉的多，所以很快他就找回来那几个力士。 聚集在亭子处，桢顾安看着这些白净的力士说道：“我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以后差不多会三天过来一次吧！当然，如果有时间，我一样会常来观察。” “而在这期间，对这些粮食的照料，有什么要求和应该注意的地方，我稍后会一一告诉你们，你们只需要注意观察和精心照料就好了！” “如果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懂的情况，或者你们处理不了的问题，就及时出宫来告诉我。相信陛下让你们辅助我，应该是允许你们几个出宫的。” “我就交代这些，你们听明白了没有？”一串话下来，他们应该都能记住，但最后桢顾安为了保险，还是用确认语气的问了一句。 “我们都记住了，细柳县男！”为首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力士，代表几人回答了桢顾安。 面对对方的回话，桢顾安都没想到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居然是头头。 不过细细一想，桢顾安就明了啦！虽然他看起来十七八岁，但是人家的实际年龄你又猜的出吗？ 要知道，人家可是有着化父爱为母爱的神奇本事，因此而导致永葆青春貌似也很正常吧？ “那行，现在我就将你们需要注意的东西，以及我对你们的要求，都依次介绍一下。”只是惊异了一下，桢顾安并未过多关注对方，而是回到正题道：“先说第一点应该注意的，那就是……” 随后，就是桢顾安一边感受着脑海中如何照料玉米的注意事项，一边从口中和他们慢慢讲述。 而这几位力士也是聚精会神地，那态度是十足的端正，看起他们一排人的表现简直是求知欲爆满。 当然，对待这一件事，他们可不敢怠慢，因为这是陛下吩咐下来的任务。只要他们完成好了，没准还能得到提拔或者某位大监的青睐。 也幸好有此因素，所以能让桢顾安省很多的心，一点儿不担心他们磨洋工或者不服从命令。 随着桢顾安口干舌燥的讲了一大串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懂没懂，反正桢顾安该讲的都讲了。 不过考虑到他们可能不理解，或者闹误会之类的，桢顾安又多问了一句，“有没有不理解的？最好马上问我，这可马虎不得！” “请问郎君您说的……” “咱家也有不解，便是……” “……” 很有秩序，力士有任何不理解的，当场都开口询问了桢顾安。而桢顾安呢，也在脑海中找到相应的没用，翻译成简单的说法与他们解释着。 最后，劳心劳力地解答完他们的不解，桢顾安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走啦，咱们回该回家了！”解散了众力士之后，桢顾安见处理的差不多了，就立即想要返家了。 皇宫里呆着其实没啥意思，不是宫女就是力士，人虽然多，但是没有什么烟火气息。 并且这皇宫本来就不是常待的地方，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其他人（特指男人）除非上交某样东西，否则可是没资格长时间待在宫内。 回去的时候按着原路返回，同样度过重重岗哨，桢顾安最后将脚步迈出了皇宫的大门。 出来的一瞬间，桢顾安欣喜的就感受到了接地气的市井气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处理稻种 离开皇宫出了城门，桢顾安不显急切，从容地返回了家中。 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三只狸花猫打闹着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看样子它们在短时间之内就已经熟悉了环境。 随后不再管它们，桢顾安走进了自己的小庭院之内，院子中一眼就看见了郁冬、文黛两女，以及满地打滚的滚滚。 而此时在滚滚的身边，还有两个家伙环绕着它，就是那两条无所畏惧的狗子。 两条狗子和滚滚嬉闹着，只不过在桢顾安看来，两条狗子完全是在欺负滚滚，毕竟滚滚又胖又圆，看起来憨憨的，好像完全应付不住两个家伙。 “阿郎，您回来了！”郁冬和文黛是被滚滚的可爱吸引过来的，以至于刚才注意斗力集中到滚滚身上，再加上桢顾安来的悄无声息，所以到现在才发现桢顾安的到来。 “我今早走的急，都忘记滚滚了，你们俩喂过它没有？”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桢顾安确实感觉好像忘了有什么事没有过问过？ 而现在看见滚滚，这才想起来，闹半天是忘记喂它了！ “回阿郎，今早在它吱吱叫的时候我们就喂了它一些羊奶，然后就一直没再那样叫唤过了！”面对桢顾安的问题，文黛将今早发生的情况简洁的复述了一遍。 “那就好，那就好！”闻言，桢顾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差点儿因为自己的疏忽坏了事。 小滚滚本来就娇嫩，成活率也不是太高，要是因为桢顾安的疏忽出了点儿什么事？你说这上哪儿说里去？ 就这样考虑到自己的粗心大意，桢顾安决定道：“这样吧！我看你们俩也挺喜欢滚滚的，我不在的时候滚滚就交给你们两个照顾了。” “照顾它应该比照顾孩子轻松，只要它吱吱交代时候就是表示饿了，喂它一点儿新鲜羊奶就行了！其它的食物就不要喂了，我估计一年之内它都只能喝奶了！” “是，阿郎！我们一定会把它喂的圆圆滚滚的！”对于桢顾安指派的任务，两女斗暗自窃喜，照顾这样毛茸茸可爱的动物，肯定是没人拒绝了。 而且从见到滚滚开始，两女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现在有机会亲自照顾它，两女开怀一笑就赶紧应声答应。 “行了，我还有事，你们俩就照顾着它吧！”忍不住手痒，桢顾安又揉了揉滚滚，良久之后将滚滚送到两女的怀中，桢顾安说了一句就准备要办重要的问题了。 见状，两女立即怜惜地抱过滚滚，然后都轻声应了一声。 “孟象，去把毛猴和富贵叫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会儿桢顾安滚滚的治愈萌之下，桢顾安也歇息够本了，所以就打算趁着今天时间气候都不错的机会，把重要的事情给解决了。 “然后，就到我那宝贝的种子出场了！”孟象接令离开，而桢顾安则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悉心保管的水稻种子找了出来。 手中沉甸甸并饱满盈实的稻种，正是之前从神禾原带回来的杂交水稻种子。 而今天匆忙将它拿出来，就是瞅着时间差不多是时候，必须提前育出秧苗来啦！ 桢顾安打算着，现在培育好秧苗，最迟谷雨的时候将它移栽到水田里。要是在拖延几天，这一季早稻就错过了。 “阿郎，人都叫来了！”桢顾安刚取出稻种出来，孟象迎面就将两小厮带了过来。 “好，跟我来吧！”桢顾安先是点点头，然后说话间头一甩，示意几人跟上。 一会儿之后，桢顾安将稻种交到孟象手里，及其严肃的说道：“相信你们也有过做农活的经历，而现在我要交给你们的任务就是育苗。只是这些种子都很珍贵，必须十分地严谨，万不可出任何查错。” 很严穆地定了一个基调，然后桢顾安顿了顿又道：“现在我先将稻种催芽的严格要求，以及每一步精确的做法都告诉你们，一定要记住了。” “虽然我也会跟你们一起做，但是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最好都背下来。有谁担心背不下的话，我哪怕多复述即便都行。” “阿郎放心吧！我们一定将您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听完桢顾安的话，油滑碎嘴的毛猴第一个就站出来做代表保证着。 而他一旁的富贵也并未反驳，并且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看上去都迫不及待了。 至于孟象，那就别提了，肯定惟命是从了，坚决拥护桢顾安。 “很好！那我接下来就慢慢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切不管他们的本事怎么样吧？ 但就现在的态度来说，就已经能让桢顾安很满意了，大不了自己多讲解几遍而已，相信是头猪也能记住了。 “这水稻种子的生命力应该很强，但是仍然马虎不得，首先就是它催芽时的温度，必须严格控制在……”而后，桢顾安缓缓地用他那深入人心的语气教学着。 而几人也是严肃对待，充分地运转他们那以往只是简单利用的大脑，好似填鸭式的朝自己脑海灌输着内容。 至于桢顾安也是想方设法的永他们能理解的方法教着，毕竟有些东西桢顾安有衡量，他们却理解不透。 就比如温度这东西，桢顾安能知道精确到每一度，而他们却只能理解个大概。 在他们的印象中，温度这种东西只有冷、温、热、烫这一类的判别方式，所以在讲这些的时候桢顾安还是废了一些脑细胞的。 其实温度什么的，要是二牛在的话，二牛应该是能理解的，毕竟一个好厨子对温度还是了如指掌的嘛！ 其次，最能度量温度的就是孙思邈那一类大夫了，他们的那个指头绝对能给你测量出来。 “现在就先讲催芽的这点儿东西吧！之后育苗的内容就之后再说吧！已经讲了三遍，都记住了多少？”讲解了好一会儿之后，桢顾安终于停下来询问他们。 看他们此时的神情，想必效果不会太差吧？ “回禀阿郎，我记住了！”好吧！头脑活泛机灵的毛猴，果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宗师孟象 桢顾安刮目相待的看着毛猴心想，这小子头脑不傻啊？怎么回来做个小厮呢？你说你要是认真学点数术，去做个账房也好啊！ 不得不说这小子也是个人才啊！ “阿郎，我大多记住了，只有一些还记不太牢。”在毛猴发言结束之后，富贵随即就接了上来，只是效果要比毛猴差上一些。 但是也不简单了，桢顾安可是才说了三遍，能记住大部分已经很了不起了。 只能说他们的记忆力确实强，哪像桢顾安自己，背一篇诗词都是要死不活的。 “没记牢没关系，让毛猴多给你说几遍，你就能够记住了。”桢顾安对富贵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很认可他的能力了。 而在认同完富贵之后，桢顾安便转过头来看向孟象，发现孟象不太行啊？ 面对桢顾安的注目礼，孟象显得很是不好意思的道：“阿郎，我没记住多少！” “没记住多少是多少？” “额～全忘了～” “我……”桢顾安差点儿没被一口气呛着，随即有些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谁能想到平时最靠谱的孟象，在这方面表现的会如此的彪！ “其实，我一开始是能记住的，只是又听了即便重复的，然后就都忘了！”看见桢顾安对他失望的表现，孟象急不可耐的就解释道。 还有这种操作？桢顾安听完后好奇的问道：“那我问你，第一便遍的时候你记住了多少？” “记住了一半以上！” “那第二遍呢？” “不到一半！” “第三遍？” “忘了！” “现在我真想教你套太极拳，那你就可以无敌天下了！”最后说完桢顾安扶额叹气，接着就没好气的吐槽着对方。 孟象这一本事，让桢顾安想起来明教教主，他那套太极拳就是忘了个干净才得以大成的啊！ 所以桢顾安就腹诽的想着，要是让孟象学太极拳，再改名叫孟无忌，自己会不会就此获得一个无敌天下的忠心护卫？ 从此以后孟象江湖人称——宗师孟象！ 不过说笑归说笑，可惜这件事情上孟象是指望不上了。 桢顾安讲来讲去这么好几遍，其目的就是为了确保不会出差错，毕竟种子只有这么一点儿，自己必须要保证有最大的出芽率，并将损失范围降到最低。 所以这一局，孟象出局了。 “现在你们两个应该都记得差不多了，那接下来就是跟着我，协助我将稻种催出嫩芽来。”正式放弃了孟象，桢顾安转而向毛猴两人命令着。 并且在桢顾安说话的同时，还将交到孟象身上的种子拿了回来。 起初本来是想嚷孟象多出力的，那样自己管理上也周旋的过来，只可惜现在要自己上了。 而在这之后，孟象无奈被排除在我，只见得桢顾安带着毛猴两人处理着稻种。 …… 这个时候烈日已经收敛下来，化为娇滴滴斜阳，缓缓滑落到西边的山脚下念念不舍着。 “这都到傍晚了？过的可真够快的！”不知不觉的，桢顾安处理完手中的东西便抬头一望，发现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此看来，处理这些稻子，比起早上栽种的玉米还要麻烦的多。 “你们俩就在这轮班看着，时刻注意种子的变化。”桢顾安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而后就对毛猴两人嘱咐道。 “是，阿郎！”听见这般严格的任务，毛猴两人也不敢反驳，皆是异口同声地答应了桢顾安。 两人应声保证之后，桢顾安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伸了伸懒腰就迈步离开。 离开之后，桢顾安径直来到客厅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就懒散下来歇息着。 休息片晌时间之后，中间郁冬端着一碟糕点过来，桢顾安就好奇问道：“郁冬，今天什么情况？没人准备晚食吗？” 确实，累了一天，在桢顾安方才喝完那杯水之后，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现在郁冬带着糕点过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饿的前月匈贴后背了！ “阿郎先吃些点心裹腹吧，文黛现在已经在做吃食了。”郁冬将点心放到桢顾安的面前，轻声关心道。 放好点心后郁冬站定，接着软言细语地解释着今日的情况，“二牛今晨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所以今天是文黛在做饭，就是文黛做饭有些慢了，还望阿郎不要怪罪。” “二牛？我只是让他去打铁锅吧？这事也花不了一天时间呀？”郁冬说完，桢顾安瞬间就了解情况了。 前一天自己和二牛谈过，并且桢顾安允许他去铁匠铺定制铁锅的事情，只是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在桢顾安想象中，二牛只需要将定制的要求转告给铁匠，然后就可以回来，等待着铁匠打造完成，到时候再去取回来不就行了吗？ 这一去就是一天，要不是考虑到他那一身肥肉，桢顾安都该怀疑他是不是被拐卖了？ “管他呢！总会回来的。”结束对二牛的质疑，桢顾安都懒得关心他了，反正长安治安这么好，并且他那大块头也没人瞧得上。 不想这些之后，桢顾安便拿起几块点心塞进嘴里裹腹。 “阿郎，先晚食现在才做好。让您久等了！”点心只是吃了几口之后，桢顾安就听到文黛怯怯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见对方端着食物走了过来。 “放下吧！可饿死我了！”把点心扔回盘中，桢顾安肚子咕了咕，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晚宴。 “嗯！文黛的手艺也不差嘛！”几大口下肚，虽然味道还是属于清淡一系列的，但是对比二牛这个专业厨子，文黛的手艺确实不差了。 “阿郎过誉，您不嫌弃就好！”闻声，文黛还是谦虚了一番。 顾不上回答，桢顾安一边吃着一边点点头。 这顿饭或许是饿急了，只见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桢顾安很快就将它们都收拾了。 饭饱之后，桢顾安到了一杯水惬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接着又是文黛收拾残局，将餐具都收了下去。 “阿郎，您看这是不是您说的铁锅啊？”文黛前脚刚一离开，后脚就听到二牛扬声跑了进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二牛的锅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只见二牛左手提着锅，右手拿着勺，以这般奇怪的造型跑了进来。 来到桢顾安的面前，二牛将大勺放到锅里，然后双手抱着铁锅目光灼灼的看着桢顾安。 “你到现在才回来就是因为等着拿直接锅回来？”没有直接关注二牛手中的铁锅，桢顾安反是先质问了对方一句。 “是啊！阿郎！”闻言二牛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接着解释道：“今天我去了之后，将要求和样式给打铁的说了。打铁的听了之后说很简单，一天都要不了就能做出来了，所以我想了想就等着他弄好才回来。” “不应该吧？技术要求这么低吗？拿来我瞅瞅！”虽然桢顾安相信铁匠之类的手艺人本领强大，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有人能在一天之内搞好这个听起来简单的炊具。 要知道，用一块铁敲出锅的形状来并不难，可是想要达到锅壁又薄又均匀的效果，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热锻桢顾安且不说，就单说那冷锻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静力，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完成呢？ 所以眼下二牛就将他手中的锅递到桢顾安的面前，桢顾安也是探头看过去。 当叮…… 粗略看了几眼，桢顾安又拿起锅中的勺子在铁锅上敲了几下。 “你是不是没和铁匠说清楚？或者说你和铁匠说话产生了误会？而且当时铁匠是怎么打的铁你看见了吗？”在有模有样地检验了一番之后，桢顾安于上首就是一连串的疑问抛向二牛。 “我说的很清楚啊！铁匠打铁我也见到了。”迎来这一串质问，二牛就知道事情不妙，貌似把事情搞砸了。 不过在忐忑之间，二牛还是坚持住，将一些情况说出，“那个铁匠在听完我说的之后，就拿一块铁片，说是做什么炉子的时候废弃的？然后就拿这块铁片加热，把它用大锤砸出来形状。接着就是不停的锻打，半天过去之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铁片？炉子？”瞬间，桢顾安的耳朵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 二牛去的这家铁匠铺是桢顾安指定的，就是桢顾安之前常去的那一家，就感觉这家有实力，手艺也上佳。 并且后来还感觉这家铁匠铺有些背景。有一个词不是证明了吗？ 盐铁，盐铁！除了盐之外，铁也是国家管控的物资，而在当时，那家铁匠铺轻而易举的就能拿出大量的铁来造炉子，这就证明他们本事不小了。 而今天二牛的话也验证了，这家铁匠铺背景怕是不简单。 因为炉子这个东西是桢顾安弄出来的，除了老程家，以及和老程关系要好的权贵之外，也就皇室最清楚这东西了。 其余的外人都不知道，毕竟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传播出来，甚至就连入得朝堂的大多数文武都不了解。 只不过桢顾安现在在想的是，这家铁匠铺背后的大佬是谁？为何自己每一次永去大量的铁都未曾阻拦，并且不仅不阻拦，甚至还很爽快。 这一次二牛的情况也是又一种证明嘛！可能知道二牛是桢顾安手下的人，所以办起这事儿来也很利落。 只可惜利落是利落了，效果并不是令人很满意。 因为那口锅桢顾安简单看了一下，首先就厚度还差点儿意思，导热时会比较慢。 其次，有的地方感觉又薄了点儿，所以厚薄方面有些参差不齐，受热均匀可能就不太好了。 所以桢顾安刚才才问二牛那一席话，还以为二牛没说清要求。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够在一天之内摆弄出来这么一口锅，确实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再多了。 “阿郎，这锅……难道不能用吗？”见桢顾安沉思下来，几息都未开口说话，二牛煎熬的心终于忍不住，主动地打破了安静。 “我不是很满意！”见二牛局促不安的样子，桢顾安无情的道出了心声。 此言一出的一瞬间，二牛脸色都垮了下来，十分委屈自己浪费了一天时间。 只不过桢顾安大起大落的话还没完，沮丧之余就听着桢顾安的声音道：“虽然锅的品控不太好，但是也勉强能用，所以说起来也并不完全是报废了。” 这锅在桢顾安看来，厚薄虽然控制的不太好，但未曾不可一用，唯独就是对厨子的本事有些要求。 好的厨子，你永什么器皿给它，他都能有法子充分利用，而这口锅的条件算是不错了。 只是二牛这家伙也不懂炒菜这种少见的烹饪方法，桢顾安就很怀疑，他能不能用好这口质量一般的锅？ “能用？”在桢顾安话锋一转之后，二牛变脸般的又换了一幅表情，而后脸旁又堆起两个大苹果笑着，对桢顾安虚心求教道：“还请阿郎教我！我保证一定会用好它的。” 二牛年纪也不小了，只是面对挚爱的事，总是像个小孩一样，情绪都是那么简单直观，乐就是乐悲就是悲。 所以此刻二牛的情绪表达，真的就是很认真的求学。 “这件事情不急，暂时放一放再说。”桢顾安知道他想学，但是仍然出言打住对方，暂时不谈论。 顿了顿之后，桢顾安主要讲述道：“这锅虽然能用，但是你明儿个还是要再去一次铁匠铺，重新再订一个铁锅。” “明日我一定将要求说的更详细！”二牛现在也觉得是自己出了差错，所以就以为这是阿郎给自己弥补的机会。 “那到不用，到时候你只需要给铁匠补充一句话，就应该差不多了！”感觉出来二牛的语气之中的自责情绪，桢顾安试图换一种方法解决问题。 “还请阿郎告知！”这下到让二牛好奇了，什么话这么有用？能抵得上详尽之言？ “明日你只需和铁匠说，没有用小锤砸上三万六千锤的锅，那都不叫锅。如此，铁匠应该就能懂该如何对待锅了。” 这句话中的锤数，存在于桢顾安的记忆中。 这是某段时间，曾经火热过的某手打铁锅，其中的某道工序要求。 正好想起来，桢顾安就告诉了二牛。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要入宫 而二牛在听到这个数据之后，眸子在瞬间都瞪圆了，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三万六千锤是个什么概念。 反正只是感觉，整个弄下来的时间肯定不少。 这样一对比，二牛就发现，今天自己带回来的这个铁锅确实不是个东西啊！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有什么问题等明天再说。”见二牛有些震惊愣神，桢顾安不在意的笑笑，随后便主动结束的今天的话题。 毕竟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天都已经见黑了，就算有再多的问题都等到隔天再来说吧！ “是，那二牛就先退下了！”其实二牛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仍旧想让桢顾安继续说先去，因为他想学习嘛！ 可惜桢顾安倦了，不愿意再絮叨下去，他二牛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听从命令，自己一个下人也不能反驳什么。 于是二牛就抱着他那大锅小瓢，叮铃嘡啷地退了回去。 在二牛离开之后，桢顾安亦是返回，早早地就洗漱歇息了。 其实桢顾安感觉，这睡眠规律还是能培养出来的，就比如现在的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早睡的习惯。 不过要真较真起来，早睡的习惯也是被动被培养出来的，实在是大唐夜生活太无聊了，压根找不到休闲的活动。 在长安城的时候就有宵禁，所以那时候的夜生活更是不存在了。 现在出了长安城依旧没有，其一是自己有些习惯了，其二就是找不到什么活动，并且府里就桢顾安最年轻，估计和其他人都没共同语言。 所以早睡就成了桢顾安夜晚唯一的活动，而且在进入梦乡之后就什么都有了，对吧？ 至于对应早睡的早起呢？那就得另说了，早不早还得看困不困来决定。 所以第二天早上，要不是有人来叫桢顾安，估计他还能沉睡到日上三竿。 早早地被唤起来，桢顾安到没多大起床气，人家文黛这般悉心照顾，洗漱吃食都准备好了，哪儿还存在什么莫名其妙的起床气？ 而后进食过早餐之后，桢顾安在自家院子里面散散步，呼吸着清晨清冽的空气，不知不觉心情就像绽放的花儿一般美丽起来。 老年生活一般的享受了一下，桢顾安便回到正厅对郁冬道：“郁冬去给我把二牛叫来，今天打算多给他分派点儿任务。” 桢顾安说完，郁冬没多废话就过去，片刻时间就将二牛带了回来。 “阿郎，二牛到了，不知有什么吩咐？”刚才还在收拾厨房呢，现在就被郁冬带回来，二牛便有些疑惑的轻声求知。 “昨天给你交代一些事情，今天你也要入城，正好顺便再采买一些东西回来。本来这些事应该让富贵来的，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任务，所以就全部都交给你办吧！” 目视二牛的圆脸，桢顾安将情况托出，并不容置疑地将任务丢给二牛。 之后也没给二牛说话的机会，桢顾安就不间断地道：“需要的东西我现在就告诉你，首先麻油是必须要有的，然后……” 说了一连串都是食材佐料这些东西，恰好所说的需求也是桢府没准备的，或者是已经用完了的。 在桢顾安讲述的期间，二牛每听完一样都不住的点点头，看来他对这些东西的记忆很是深刻。这样也好，桢顾安不用多重复，同时也不怕他忘记任何一样东西。 “我都记住了阿郎！”在桢顾安停下话语之后，二牛稍微回忆捋了一遍，然后就对桢顾安认真的点头回复。 “很好！那你去吧，该交代的就这些东西了！”端坐上首，桢顾安满意的颔首一笑，说话间还贵气的挥挥手。 而后二牛便像个狮子头一样，一顿一顿地甩着他那身肉就出去了。 “等等，先回来一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只是看着二牛这圆润身子，再经过桢顾安这一脑补，一下又联想到了另一样重要的问题。 所以桢顾安二话不说就出声把二牛喊了回来。 只见二牛迷茫的回过头，不解其意地等待着桢顾安的具体吩咐。 而桢顾安在想了几息之后，才出言交代道：“回来地时候如果条件允许，记得带几头黑面郎君回来，不过只要崽子，成年的一律不要。” 没错，猪仔！桢顾安刚才突然惦记起的就是猪肉。 红烧狮子头，那可不就是猪肉做的嘛！ 要说这铁锅都诞生了，那随后的猪肉也不能缺了席啊！回锅肉、红烧肉这些可不能少。 而且对于这一口，桢顾安其实已经惦念很长时间了。 自打之前用猪来给那帮兵卒教学，桢顾安就已经开始想念起猪肉的。 只是当时考虑到那猪的腥臊味，桢顾安就放弃了想法。 其实想来，大唐既然有人养猪，那肯定就有人吃，单纯的填饱肚子是没问题。 只是桢顾安肯定是接受不来那味道，所以之后就一直压抑着到现在才想起来。 而现在让二牛买猪仔，桢顾安打的主意就是阉割入圈，要养就养太监猪来吃。 想到这个问题，桢顾安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然后就向二牛询问道：“对了，二牛你肯定是知道阉人的对吧？” “知道！”二牛瞪着个圆眼，不知道阿郎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东西来？不过二牛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那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阉吗？”桢顾安一听，二牛知道就好，也省心自己再去打听了。 可是二牛一听桢顾安的话，转瞬，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转为起来不安道：“我，我……阿郎，我没做错什么吧？能不能不要送我入宫啊？” 眼前二牛滑稽地模样，桢顾安都忍不住没好气道：“谁送你入宫了？你想的到挺美，能入宫的那是一般人吗？就你，除了有个做饭的本事，你说你还有什么本事能让宫里瞧得上？” 话末，桢顾安还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没，没有！”原来是自己闹误会了，二牛的心少焉才踏实下来，接着干涩地幸免于难道。 “我问你哪儿可以阉，是为了阉猪仔，我闲着没事儿阉你做什么？”见二牛镇定下来，桢顾安这才道出话因。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牛归家 “阿郎，我虽然知道阉人，也晓得他们都是宫刑过后才入的皇宫，可是在什么地方被宫刑的我肯定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厨子，这些皇宫秘闻也接触不到啊！” 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深吸一口气，二牛正式平复下来。 随后就着桢顾安的该问题，二牛不敢丝毫马虎地解释了个通透。 这容易受惊的胖子，看来这会是真被吓着了。 “嗯对！你说的没错，不应该没想到这一茬就盲目问你。要是你真清楚的话，那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而在听完二牛的解释，桢顾安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考虑不周到，这种带有秘辛色彩的问题不应该问二牛的。 像他们这类没有特殊背景的人员，不了解才是真确的，能了解详情地必然都入了宫。 所以在想清楚之后，桢顾安就感叹道：“估计知道的，除了失手嗝屁的，现在都在皇宫出不来吧？” 至此，两边话了，都没有在吭声，只是二牛还不敢抬头地在那儿傻站着。 桢顾安见状就挥挥手一本正经地道：“那你去吧，没你的事了。这个问题我回头再想办法。” “遵命！”闻言，二牛赶忙应了一声，接着后退几步，随即他的身影又像一个肉丸一样，急切地蹦哒了出去。 容易受惊的胖子，这是桢顾安给二牛贴上的标签。就是不知道这个“容易受惊的胖子”在后厨敢杀鸡宰羊不？ 二牛离开之后，桢顾安又去毛猴那一边巡视了一下。 看过之后桢顾安表示很满意，两人的工作很认真，并且完成的也达到要求，只是稻种出芽还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他们的工作还没出效果，但是桢顾安已经敢放心的交给他们了，所以待着观察了一会儿，并且又嘱咐的他们几句之后，桢顾安放心地离开了。 桢顾安老派的背着手出来，走到院子中间就发现孟象孟扈两兄弟在练武，而且还是对练。 站定打眼看去，只见两人一时是象争虎斗，气势是风气云卷，干架的声音是噼啪作响。 听着这声音，桢顾安都不知道他俩痛不痛，反正自己听着是挺痛的。 不过现在回想，这好像是桢顾安第一次见他俩这样比斗，看起来有一种重温动作电影的暴力精彩。 以上就是桢顾安的直观感受了，其它比如从他们的比斗之中感觉出具体武力值，这本事桢顾安没有，最多只能看出，这俩绝对是战场上精锐中的精锐。 一瞬间桢顾安还有一丝想法，这俩一直留在自己这里，是不是有点儿暴殄天物了？ 不过想法终归是想法，转瞬即逝，桢顾安便打消了想法。 “阿郎！”两声豪迈的狂野嗓门响起，赫然是两人发现了桢顾安，收手之后正对桢顾安行礼呢！ 估计他们以为桢顾安过来是找他们有事吧？ “我只是看看而已，一会儿就走。你们俩继续吧，不用在意我。”摆摆手，桢顾安出言解释了一番，表示自己可没有事情找。 确实，长久以来，桢顾安使唤这两兄弟，尤其是孟象都习惯了，从而也导致了他们条件反射的以为桢顾安又有事找。 不过今天桢顾安没打算出门，所以也没什么大问题，也是给他们小小的休沐一日吧！ 而在桢顾安说完话之后，两兄弟确实又开始了练武，只是在其中，桢顾安感受到了一丝拘谨。 看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感觉味道变了，所以又施然地离开了。 离开之后桢顾安选择了休闲一早，所以就见桢顾安这一早的生活不是逗猫弄狗就是盘滚滚。 这一早，桢顾安也是终于感受了一把富贵人家的惬意生活。 这种生活第一次享受下来确实不错，不过及其容易枯燥，也就桢顾安这种单调属性的人能过下去吧！ 要是换作青春正当年小伙（小郎君），十有八九他们是忍耐不住的，这也是为什么古代纨绔子弟这么多的原因之一吧？ 只是中午的那顿饭又让桢顾安感觉，目前的这个生活质量还有待提高啊！就吃食的这一方面，桢顾安肯定是不满意的。 不过这一方面到是还有救，或许在今天下午就能够迎来改善的机会吧？ 因为临近中午的时候，二牛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做，就离开家去往了长安城。 而二牛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完成桢顾安交代的各种任务。 桢顾安估算一下，二牛今天的各种琐事加起来，可能要到下午申时末酉时初才能回来吧！ 所以这样看来还是来得及的，起码今天的晚饭是可能吃上一顿改善的伙食了。 这样一来今天也不算没事儿了，晚些时候桢顾安还要指挥二牛做菜呢！ 虽然桢顾安做菜方面是个菜逼，但是比起一窍不通的二牛肯定是要好得多。 这种情况说来，其实就是老鸟死绝，菜鸟都敢肆无忌惮的冒充老鸟了。 不过桢顾安才不管什么老鸟菜逼呢！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的口腹，反正自己也只是给二牛一个启发而已，后续的开发还是得他自己来，自己顶多输送一些灵感。 所以一整个下午，桢顾安除了不时地去巡视一下稻种，就是逗弄熊、猫、狗，其次就是期待着二牛的回来。 这个受惊的胖子在外，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阿郎居然无比的期待着自己的归家。 而这一下午，迅速地在桢顾安没事儿找事儿之中流逝过去，很快就来到了申时。 哼～嗯～ 哼～嗯～ 伴随着小猪仔的哼哼声，二牛雇佣牙行的人将东西送回了家。 提前接到消息的桢顾安，正好没事，便早来到府门前看着。 “阿郎，我把全都东西都弄好了！”二牛激动地发现了桢顾安居然在府门前，当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接着急忙上前来报告道。 “行！让他们把东西都送进府内吧！至于放在哪儿，就听郁冬文黛两人的安排。”点点头，桢顾安便安排着眼下的这一小队物资。 其实别的东西到也不多，就是这群猪仔比较占地。 第一百七十八章 韭菜羊肉 “遵命！”二牛应了一声，话落之后就指挥起来牙行在雇佣的这些人。 随后在郁冬与文黛的引领之下，这些东西都被一一归至好了。 放好东西之后，待二牛把牙行雇佣人的尾钱结清，府内就多了一群猪哼哼的声音。 对于这群猪仔，桢顾安饶有兴趣的过去看了看。 “一共七头黑面郎君崽子，其中五头黑的，两头花……花的？”桢顾安点了点这些猪崽子之后定睛一看，这里面怎么还有两个花猪格格不入呢？ 奇怪之余，桢顾安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二牛。 “阿郎，这些崽子是我让牙行找的，五头黑的事家养的，那两头花的是野崽子，我看差不多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感受到桢顾安的目光，二牛赶紧便将情况说了出来。 “嗯！也行，到时候阉了脾气应该就不会这么暴躁了。”其实桢顾安一眼就认出那是野猪崽子，只是好奇二牛为啥会把它买回来，要知道野猪的脾气可没有家猪的温顺。 不过桢顾安转念一想，到时候没了那玩意儿，大群猪都一视同仁了，还不信你能有脾气？ “那就先这样吧！回头找三鬼老伯他们帮忙建个猪圈，然后还得赶紧想办法把它们给阉了，否则长大了就不好动手了。”最后看了几眼，桢顾安说了之后的处理步骤之后，就没有继续在此停留。 “二牛，跟我来厨房！”离开的时候，桢顾安朝二牛呼喊了一声，之后便径直去往了后厨。 现在材料都准备好了，那口锅到也勉强能用，所以桢顾安就打算指挥一下二牛，给予对方一些启发。 听到桢顾安的呼喊，二牛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所以二话不说二牛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追了上来。 来到厨房，不只有桢顾安和二牛二人，连郁冬文黛都叫了过来。 反正都是教，几个不是教啊？所以桢顾安打算都启发一下他们，毕竟学的人多，还能一起共同进步嘛！ 站在厨具之前，面对从未接触过的新方法，二牛一时间手足无错，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动。 并且看了一眼威严而立的桢顾安，当然，这个威严其实是二牛自己觉得的，桢顾安自觉是架不住那种气质的。 所以又懵又怵的二牛便唯诺地试探道：“阿郎，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看一看先……”闻言，桢顾安转头看向准备好的各种新鲜食材，考虑着先做哪一道菜好。 “那就先来壮阳草炒羊肉吧！”仅仅几息时间，桢顾安便做下决定。 嗯对！这个壮阳草就是俗称地韭菜，只是能做药材的它，有了这么一个称呼。 所以，这道菜应该叫做韭菜炒羊肉。 “先将食材都准备好，免得一会儿手忙脚乱地。”话不间断，桢顾安紧接着就对三人教道：“先将姜和葫蒜切成碎末放好，壮阳草切成小段，羊肉切成薄片。” 桢顾安在说话的同时，二牛叶没有耽搁，听着桢顾安的声音，二牛按照要求都备好了食材。 “接下来就是点火热锅了。” 桢顾安话音落下不久，土灶台中的柴火就熊熊燃起，然后那口不咋滴的铁锅严丝合缝的架在了灶口上。 这口锅早就被二牛洗过好几遍了，所以也不存在不干净的情况。 至于对这口锅开锅什么的，桢顾安就没告诉二牛，反正这锅也不咋地，就是个过度产品，到时候一样会把它换了，开不开锅都无所谓了。 这锅厚薄有些不均匀，慢慢地才坎坎热均匀起来。 “放麻油！” 终于在逐渐热的差不多合适之后，桢顾安这才下达了下一步命令。 闻言，二牛也是将麻油倒入了锅中。 其实桢顾安做菜挺想用菜油的，只可惜大唐没有，因为在大唐能食用的植物油也不多，而且这些植物油还挺珍贵的。 不过这麻油也不差，还挺香的，估计炒出来的食物也会很香吧？ “够了，够了！”回过神来，就瞧见二牛那样子，恨不得全把油倒进去，幸好桢顾安及时叫住了对方。 “等油热了之后，把姜末和葫蒜末放入锅中爆香。”等待着油温升高的同时，桢顾安将下一步的步骤告诉了二牛。 二牛也不傻，知道用手在上方感受一下温度，等到温度差不多的时候。 滋啦的一声，姜蒜末全部被推入了油锅之中，一时之间姜蒜末的香味被麻油逼迫出来。 厨房中的姜蒜香味飘荡，桢顾安闻着这久违的香味，瞬间在心里就迸发出来安心的滋味。 并且，嘴角还不争气的感觉有点儿氵显了，口水居然都分泌出来了，不过好在桢顾安及时将它咽了下去。 这边桢顾安其实算好的啦，现在你再看看其他的三个，瞪眼张嘴耸鼻子，这是要咋滴？ 难不成通过五感来充分的享受美味？ 尤其是二牛这家伙，隔的那么近还拼命的闻，难道不觉得呛吗？ 不过桢顾安可顾不上他们这夸张的表现，而是赶紧对二牛提醒道：“别闻了，注意一点儿别把姜蒜炒糊了，现在差不多可以放羊肉爆香了。” 听声按步骤来，二牛到是不耽搁，眼下就将羊肉放了进去。 滋滋～ 哎呦喂，这下更不得了啦，羊肉一入锅，一股子浓郁的多重香味就飘了出来。 除了姜蒜香之外，羊肉的肉香也是不逞多让啊！这口水啊！就是忍不住地在分泌，都不听使唤了。 “可以适当加点儿烈酒，别太多了！”眼见着差不多，桢顾安又补充了一句。 滋…… 烈酒下锅，酒精蒸发的味道也是不甘示弱的混入其中。 随着二牛的翻炒，味道更加馥郁飘香，而羊肉也渐渐达到了九成熟。 “放入壮阳草翻炒，接着加入精盐和豆酱清。等待壮阳草炒熟之后就可以盛出锅了。”最后，桢顾安将余下所有的步骤都一股脑告诉了二牛。 后面的这些事到是不用桢顾安多讲，看菜量来放入合适的盐和酱油，这是基础，二牛是能够懂的。 对了，最后的那个豆酱清就是酱油，之前桢顾安和二牛说酱油的时候二牛还不清楚，直到经过桢顾安的描述，二牛解释了那叫“豆酱清”。 第一百七十九章 炒菜滋味 当啷～ 一声铁与铁相撞脆响响起，这是铁勺被二牛扔回锅里撞击出的声音。 而在此时，几人的面前，刚才还在锅中纠结翻滚的壮阳草炒羊肉，赫然是已经出锅，并盛入了碟子中。 冒着腾腾的热气，一股子香气不知疲倦的勾引着口水，三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火爆做法出锅的佳肴，不经意间都咽了咽口水。 当然，还有好这口，而且思念了好长时间的桢顾安，这一刻也是扼制不住了口水的肆无忌惮。 “取筷子来，我先尝尝二牛的手艺如何！”仗着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是这个府邸内的绝对权威，桢顾安一点儿不客气，且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 于是在眨眼之间，筷子就送到了桢顾安的手中。 “卖相不错，希望味道也不孬吧！”拿起筷子，桢顾安一边说话，一边将筷子插到了菜肴之中。 正好说完话，筷子裹挟着菜肉脱离了主体，随后还被送入了桢顾安的魔口之中。 欻欻…… 闭着唇，只有牙齿在上下咀嚼，不老且脆口的韭菜在桢顾安的口中欻欻地哀嚎。 但是那羊肉与韭菜的混合滋味在桢顾安的咀嚼之下，从一开始爆发出充盈口腔的美味，渐渐弥漫到包裹舌头上的每一粒舌苔。 咕嘟…… 最后经过充分的咀嚼，这一口菜肴中的味道已经被压榨到枯竭，不得已桢顾安这才念念不舍地将它咽下。 在肉菜下肚的随后，桢顾安还回味了一下口腔中的余味，意犹未尽啊！ 不过还好，眼前还有一大盘呢！ 但是眼下显然并不是暴饮暴食的时候，因为身边还有三对眸子注视着自己呢！ 这个时候还是要讲一讲风度的嘛，你说要是一下子上去，像饿虎扑食一样大口的往自己嘴里刨，那你还要面子吗？ 所以，此时桢顾安应该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然后再说点什么。 “不错！咸淡适中、味道鲜美，已经能够满足口腹之欲了。当然，这也只是达到基础而已，还要多加学习进步才行。” 三人，尤其是二牛期待的结果，就是桢顾安这样零模两可的品评。 但是这也是桢顾安表达的实话，二牛现在的技术，加上桢顾安教的也是家常菜，所以能达到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并且桢顾安也不想夸的太夸张了，也是为了避免二牛膨胀了飘起来。 二牛是不了解进步的空间，桢顾安还能不了解吗？ 现在二牛连颠勺都不会，更别提更多的厨艺技能了。 所以还是让二牛被动谦虚一些比较好。 “是，阿郎！二牛以后一定认真学习，虚心求教。绝对不会辜负阿郎您的指点！”听完桢顾安的点评，二牛弯着胖胖的身子鞠躬，并且还很严肃的保证着。 同时，在二牛的心中也是异常的感激桢顾安。 毕竟这种新的做菜方法由桢顾安拿出，并传授给他，这是天大的恩德啊！ 就凭着这一手独门的新厨艺，他二牛走到哪儿都饿不死，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后人也有立足之地。 “行了，不用这么多礼，以后我的一日三餐可都归你管了。而且今后我也会给你一些启发，但是也需要你自己去研究学习，毕竟我会的也不多。” 说话间，桢顾安摆摆手，示意二牛少礼，可能桢顾安根本理解不了二牛的想法吧？ 反正在桢顾安的想法之中，炒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私欲才拾掇出来的。 “好了，现在这一道菜肯定事不够一顿晚食的，接着再指挥你几道吧！”看了看还有几样菜的食材，桢顾安就赶紧催促着继续。 闻言，二牛立马精神振奋起来，前一秒对桢顾安的感激，在这一秒全被他搁到了一边。 只见二牛搓搓手，急不可耐地便等待着桢顾安的指挥。 滋滋…… 伴随着桢顾安的言语，又是一锅菜入锅翻腾。 爆炒的速度很快，所以在滚烫地翻炒之后，一碟香椿炒鸡蛋出锅了。 在此之后，桢顾安又一次指点，接下来又是一碟蒜香波棱菜热腾腾盛出。 “就先这样吧！一会儿你在做一个汤，晚食三菜一汤就够了。”桢顾安要求也不高，眼见着差不多就停止了继续下去的想法。 毕竟主要目的是做来吃的，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指点二牛，所以桢顾安还是知道适可而止的。 这点儿菜确实已经够了，要是再多就吃不完了，咱可不能铺张浪费。 主要的是不能浪费，怎么说这些蔬菜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产量本就不高，所以浪费是不可取的。 “这几道菜文黛一会儿给我送过来，你要吃什么的话就自己做，能吃多少做多少，当然，前提是不能浪费。”安排了几句，桢顾安对二牛他们嘱咐着，随后便准备离开。 三人同时应声之后，桢顾安便转身离开后厨。 只是待桢顾安走到门口地时候，突然就转过身来对二牛道：“对了，过段时日我要宴请好友，所以二牛你得赶紧提升手艺。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二牛领命！”听完这话之后，愣了几秒，顿时感觉自己的压力好大，一个初学者就这样被派上战场了？ 不过在顷刻之后，二牛便瞪着坚定的眼神，重重的点头向桢顾安保证着。看来这份压力被转换为动力了。 见状，桢顾安笑着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便施然离开了后厨。 不过紧随其后，文黛也端着做好的三菜一汤跟了上来。 所以等到桢顾安回去后坐下没多久，文黛就已经将餐盘端到了桢顾安的面前。 随后的时间，自然就是桢顾安享受美味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或许是好久没吃了，就这几道菜在配上米饭之后，桢顾安真的感觉好满足。 对了，为了这顿饭，桢顾安还特意吩咐，将平时吃的粟米换为粳米。 因此，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米的口感一般，谷壳砂石都有，还得小心别被硌着牙。 不过从总体来说还行吧，都在桢顾安的接受范围之内。 第一百八十章 终于出芽 就在桢顾安这边享用的同时，在后厨一方，二牛很有灵性的将刚才那几道菜都复制了出来。 又一次，几人面对眼前香喷喷的炒食蠢蠢欲动。 随即，只见着几人目光互视，接着手中的筷子皆是争先恐后地冲进了几盘无力反抗地菜肴之中。 “唔～这种做菜的方法，充分的发挥了食材该有的味道，确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反复几次将三道菜都填满了口腔，最终，二牛享受的得出了这一结论。 听到这话，一旁的郁冬也是频频点头认可。 果然，吃货大国的本能都是镌刻到基因中的，众人对于美食的认可与认知都是相差不大的。 所以对于这些美味佳肴，大家很快就接受了它的制作方法，并一同认可了它在心中的地位。 在取得了众人的认可和赞扬之后，桢府之内这一天的晚餐，全部被二牛换为了炒菜。 于是这一天傍晚的晚餐过后，但凡是吃过这顿晚饭的人，没有哪一个不夸赞二牛的。 因而也导致了，这一天晚上二牛嘴角的就没落下来过，在桢顾安看见过后，便在心里和某样形象重合，二牛那笑容就像那个旺仔牛奶的娃娃一样。 这一晚的二牛，确实有些飘飘然了！ 了解这种情况之后，桢顾安估计，第一次这么受捧的二牛很可能会失眠。 …… 在一夜过后，果然不出桢顾安的猜测。 一大早桢顾安抱着滚滚出来，刚好就遇见了眼袋水肿且黢黑的二牛。 滚滚在桢顾安怀里看见二牛都想往二牛身上爬，着实是因为二牛这形象太亲切了。 就二牛此时样子，要是让姑娘们看见了，估计都得感慨一句二牛的眼线勾粗了。 虽然猜到二牛昨晚很激动，但是谁又知道他昨晚干啥了？ 所以桢顾安盯着二牛这个和滚滚比起来不甘示弱的双眼，满是好奇的问道：“你昨晚干啥了？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回禀阿郎，睡……睡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阿郎，二牛马上提起精神正色回答着，只是说到最后有些心虚的挠挠头。 不过在一句话之后，二牛又接着自豪的道：“我昨晚回去之后，又仔细想了想还有没有搭配的方法，以及怎样才能更充分的发挥食材本身。” “然后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度过了一夜？”待二牛自豪完，桢顾安便接下话来，毫不留情的揭开了二牛的实际情况。 “额……是的！”被桢顾安看透，二牛当即有些支吾的想要狡辩，但出于对桢顾安发怵，最终二牛还是承认了。 “虽然我很赞同二牛你的态度，这一点儿我也无可反驳，但是你胖成这样了还熬夜？就不怕出点儿什么事吗？而且你看看你这才熬了一夜，眼睛就成这样了！” 虽然二牛比桢顾安年纪大，但是桢顾安还是义无反顾的严词厉语地教训着他。 说他的目的确实和桢顾安说的一样，二牛属于肥胖身体，并且也属于不经常熬夜的那种，这一下子熬了差不多通宵的时间，真心是担忧他一不小心猝死。 桢顾安的担心也不是装模作样的，就看二牛那一双熊猫眼就知道，二牛绝对经不起通宵的摧残。 “二牛感谢阿郎的关心，以后一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从桢顾安的话语之中，二牛感受到，阿郎虽然严肃，但是确实是真心关切下属。 所以二牛听关切之言后，也不敢忤逆桢顾安，并表决心自己一定改正。 而在二牛表态结束之后，桢顾安又说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最后，二牛就像逃离班主任的办公室一样，怀着复杂的心情逃离了此地。 讲了半天，弄得桢顾安口干舌燥。 然后看了一眼二牛离开的方向，桢顾安摇了摇头，心道，自己为了这个家可真是操碎了心，也不知道这胖子听进去没有？ 不过桢顾安一仔细看二牛离开方向，这不是去往厨房的嘛？这死胖子这时候还不忘做菜呢合着？ 放弃追上二牛继续说教的想法，桢顾安抱着滚滚来到庭院中散步。 正当桢顾安准备抱着滚滚回去的时候，毛猴这厮便找了上了，说的事情还挺重要，“阿郎，那些稻子都催出芽来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终于出芽了？可真够慢的！”听到这则消息，桢顾安才反应过来这次催芽算慢了。 按照桢顾安估计的话，出芽应该在四十八小时以内为好，但是这一批种子算起来都过了四十八小时了。 但是以毛猴两人的认真严谨，以及他们也没胆子出错，所以温度控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 并且桢顾安也经常过去查探，其温度都是最合适的温度，可是最终还是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找不到形成此情况的原因，桢顾安只能将它归于种子质量好的原因了。 期待了这么久，终于出芽，桢顾安肯定是要过去控场的。 所以见过滚滚交给文黛之后，桢顾安立即就随着毛猴过去了。 “阿郎！”桢顾安刚到，富贵当即就恭敬起立。 桢顾安闻声，随意应和一下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稻种之上。 蹲下来看着每一粒稻种之上的小白芽，大约有个两三毫米，粗看下来这些稻种的状态都十分健康。 而且桢顾安还大概的心算了一下，估摸着这些稻种能有个百分之九十七到百分之九十八范围的出芽率。 所以说，不愧是祷告换来的种子，良心到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并且提一句，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经验不足的原因，不然百分百的出芽率或许都不是奢望。 不过当前的这种情况，桢顾安已经表示很满意了。 “催芽已经完成，状态也很好。所以接下的任务就是育苗了，需要将这些嫩芽培育成幼苗。”观察结束之后桢顾安起身负手而立，满意的对着两人说着。 “所以你们接下应该做的就是……”不待两人有问题，桢顾安紧随其后就将之后的要求以及要点细致地道出。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临大内 “都懂了吧？”现在桢顾安真有些顾不过来，只能对他们说的详细一点，期望他们能够帮到自己吧！ 毕竟宫里面那边不时要去看一下，小猪仔现在也需要找人来阉割，同时也要顾及一下对二牛的启发。 所以稻子育苗这件事，桢顾安真心希望毛猴两人能够起到大作用，先帮自己分担一下压力。 并且比起催芽那么精细严谨的要求，育苗相对来说应该要简单一些，只要毛猴两人严格按要求来，不打马虎眼，保准不会出错。 “我们都清楚了，阿郎！”毛猴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确定过之后，由毛猴出言表示明白。 “那就好，上午我就照看着这边吧！中午些再去皇宫。”桢顾安点点头，很称心二者的表态，并在毛猴说完之后，桢顾安也即可安排好了自己今日的行程。 桢顾安的话中，留在府内照看稻种其实是临时起意，本来他就打算好了，等吃过早餐后就出发去皇城内的御花园，只是没想到稻种在今天破芽了。 没办法，对于稻子桢顾安及其重视，留一会儿照看不仅是给二者传授知识，同时也是为了多观察一下好让自己安心。 所以，最后的早晨桢顾安都是在这儿吃的，就是为了给毛猴两人多灌输一些细节问题。 桢顾安多费心思，毛猴二人到是也不让桢顾安失望，学习质量很高。 或许也是因为二人知道桢顾安对稻子的重视，这也让两人拼了大脑的劳损在汲取桢顾安的内容。 说来也真是苦了他俩，要不是桢顾安执意为了用科学严谨的方法来种植，又何来对他们的这般摧残啊？ 但是苦心付出总会有回报的，相信到了今后大丰收的时候，二人一定会自豪今日的作为。 而且到时候，桢顾安没准还会分他们一些大米尝尝，这可都是他们劳动的果实啊！ 一人讲来两人听，并伴随着桢顾安纷飞比划的双手，时间流逝极快。 一直讲到最后，毛猴两人都快滚瓜烂熟了，而桢顾安也讲无可讲了，已经是把能说的要求的重复了多遍。 最终落到没有可讲的，于是桢顾安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 还说什么照看到中午一些的时候，只可惜现在还早，所以桢顾安也只能提前去往皇宫了。 此次前往皇宫，其实并非是有召唤，而是因为之前和御花园的几个内侍承诺过了，自己每两三天的时间会过去巡视一下，并且也可以解答他们遇到的问题。 正好今天距离上一次回来，回望一下也有个两三天了，所以桢顾安自然要过去看一看。 同时，这一次去宫里，桢顾安也是有着另一个目的的，那就是打听宫里哪儿有会宫刑的内侍。 若是能找到的话，自己一定要跟李世民说一说，让他把内侍借给自己，也好借回来家里用上一用。 于是，桢顾安就带着自己的令牌，以及出门必备的孟象，就这样直溜溜地去往了皇宫禁内。 仗着一张令牌，桢顾安畅通无阻的在皇宫中掠过重重岗哨，在加上孟象记忆中御花园的方位，桢顾安用比上一次还快的速度来到了御花园之内。 来到御花园之后，还是上次的那个亭子，桢顾安就在这里看着，发现还有两个内侍在细心的观察着地上的泥土。 不得不感叹，这群内侍是丝毫都不敢分心二事啊！这才种下去三天而已，居然都严格到如此地步，只是现在能看出个啥啊？ 虽然那天桢顾安离开时候，给他们讲了许多要点要求，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利用上了啊？ 当初说了这么多，桢顾安就是想一劳永逸，省的以后想起一点儿说一点儿，那样太麻烦。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造成今日的这种情况。 不过看起来到也不是坏事，只要他们有精力，自己也没理由拦着不是吗？ 而且有他们这么悉心的照料，到时候地收成指不定有多好！ “咱家见过郎君！”一直在安静的坐着，桢顾安也没有打扰他们，不过现在也终于是有人发现了桢顾安。 发现桢顾安也不是别人，来人就是前些日看起来年轻的那位领头的内侍。 是的，并不是观察情况的两人，领头是从别处过来的，只是刚好迎面就看见了桢顾安而已。 “嗯！我今天过来看一下。”本着最基本的礼貌仪态，对方一打招呼桢顾安便站起身来，并且表述了一番自己的来意。 “不知郎君可是还有什么交代？”领头内侍当然记得桢顾安前些天说的话，确实说过隔个两三天就会过来看一看。 当时内侍仅仅以为桢顾安不过是说说罢了，到也没想到桢顾安确实赴约而来了。 所以面对眼前的桢顾安，领头内侍还以为桢顾安有什么补充交代的话要说呢！ 合着这厮以为桢顾安跑老远地过来就是为了交代几句？ “交代什么的，上次差不多都给你们说过了，所以也没什么还说的啦！只是过来看一看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如果有任何解决不了的就问我。” 可惜桢顾安并不知道领头内侍心里的想法，所以眼下还是认认真真地解释了自己的意思。 “有劳郎君费心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任何不解的问题。”于桢顾安说完之后，领头内侍即刻便清楚，自己之前误会桢顾安了，没把桢顾安的话当回事。 但是还在桢顾安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所以领头内侍当即一本正经地回答着桢顾安。 “没有就好，也希望以后不要有吧！如此一来的话，我也能放心一些。”在桢顾安的心中，当然不希望这一片玉米出问题，所以问题自然是不要出现为好。 “这里眼下虽然没有问题了，但是我却有一个问题要想力士打听一下，若是力士知道些许的话，还望不吝告知！” 转而，桢顾安又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所以二话不说，逮着眼前的领头内侍便追问着。 对方好歹也是个头头，并且还是亲身经历者，多少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借个力士 “不知郎君适合疑问，若是咱家知晓的话，咱家定当知无不言！”内侍也不以为然，并没有认为桢顾安能问什么严重的问题，所以很爽快的就应下了。 唉！可怜的内侍，要是知道桢顾安想问什么的话，估计他会当做没听到吧！ 毕竟这也算是揭开了内侍心灵伤害的疤痕吧？ 但是桢顾安没想这么多啊，见领头内侍答应的如此爽快利落，桢顾安也不矫情，当即就怀着好奇与疑惑问道：“力士能否告诉我，这宫内有谁对宫刑有经验？” “细柳县男......您......您这是？”刚听完桢顾安的疑问，领头内侍瞬间错愕不已，接着便不可思议望向桢顾安，眼中就是一个意思传递出来，您是不是问错了？ 也不怪领头内侍这么错愕，毕竟关于这种事情大家都是不提及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慰好，可是今天偏偏又被桢顾安提起来，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 不过在意识到桢顾安一本正经的神态之后，领头内侍就知道，桢顾安绝对没有问错，并且也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在领头内侍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有一丝不情愿地朝桢顾安道：“宫里面上了年纪的力士之中可能有吧？只是他们之中有谁会咱家知晓并不多。” “不过咱家最清楚的一位，郎君也是认识的，就是前些天带郎君过来的那位陈力士！”稍微铺垫了一下，领头内侍最终还是说出了桢顾安能找到的人。 至于对方口中的这位陈力士，正是几日前在皇宫中带桢顾安来御花园的那位。 当时桢顾安还记得，自己和对方有过片刻的交谈，只是桢顾安也没敢想象，看起来好说话的陈力士，居然也是断送过他人血脉的狠角色啊！ 回想起来当时和他聊的还不错，桢顾安现在就一阵头皮发麻，并且还在仔细回想，对方的手当时碰没碰过自己呢？ 想起来陈力士那双手的罪恶，桢顾安就一阵愣神，他是咋下的了手的？ 在这一刻桢顾安虽然想的多，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迫切的朝领头内侍问道：“不知道你可以联系到陈力士吗？我有事打算找他帮忙。” “能找到，咱家可以派人去通知陈力士，只是咱家不敢保证陈力士有没有时间过来。” 宫里面的人其实统共就这么多，何况陈力士这样担点儿职位的，所以找起来也并不难，唯独需要考虑的只有对方的时间安排问题。 “没关系，就麻烦力士派人去通知，我就在这等着吧！”闻言，桢顾安到是没感觉着急，反正只要在两天之内能有个结果就好，所以桢顾安索性就在这等着了。 不过这种做法貌似也有些耍无赖，不明摆着，不找来我就不走了吗？ 当然，桢顾安实际上并没有这层意思，他真的只是单纯在此等待而已，毕竟皇宫禁内自己也不方便随意走动是吧？ 但是架不住领头内侍多心啊！身为在皇宫中摸爬滚打的主，谁没几个缜密的心思啊？ 所以领头内侍也不敢耽误，在桢顾安说完之后，立即就派人通知陈力士去了。 而后，在领头内侍派人出去的这段时间之内，桢顾安也没闲着，因为领头内侍心细的让人送了几个点心过来。 所以等待的时间之内，桢顾安的嘴就没能闲着，吧唧着嘴享用宫廷美食。 还别说，味道挺不错，并且有些熟悉，好像和家里面郁冬文黛她们的手艺就是一脉相承的吧？ 安心地吃着点心，得带着消息的到来，随着处于快要填饱肚子的时候，御花园内桢顾安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细柳县男突然找咱家，是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地方？若是有不对的地方，细柳县男大可提出来，咱家定然能够处理妥当。” 一来到御花园，看见亭子中的桢顾安之后，陈力士还以为桢顾安找他的目的是为了兴师问罪，所以一开口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陈力士是误会了，不过到是让很欣慰，毕竟从此能得出他们对于玉米还是很重视的，而且态度方面也端的很正。 不过桢顾安到也没有记着解释，而是不急不缓地起身先打了声招呼，“陈力士好久不见！” 紧接着，桢顾安便维护这群力士，并解释道：“他们非但没什么问题，反到让我很满意，事情交给他们我也很放心。突然找到你，其实是为了我自己的一点儿私事。” 其实要真论起来，桢顾安也有点儿太不厚道了，毕竟人家也是有要事要做的，偏偏因为桢顾安不明就里的话就喊过来，结果一了解，居然只是因为私事？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陈力士这么快就过来了，除了对这边重视之外，也有可能是因为他那边并不急？ 虽然桢顾安办事不太后道，但是也好在陈力士并未多心，反而是爽利的轻笑道：“细柳县男可说，能帮到的咱家自然不会推辞。” 陈力士话都这么说了，桢顾安自然不会讲什么客气，于是就直言直语道：“我打算请陈力士出宫，到我家里帮忙处理一点儿东西，做这种东西的手艺，我所知也就只有陈力士会了。” “唔......细柳县男说的可是......那什么？”在桢顾安若有所指的说完之后，陈力士认认真真地猜了一下，最终觉得桢顾安所指的，也就只能是那样手艺了。 “对对，就是陈力士您理解的那样。”随着陈力士的话语，一句他那神情的变化，桢顾安就晓得对方是理解了。 所以，桢顾安也是赶紧出言验证了对方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陈力士现在可否有机会随顾安回去一趟？”伴随两者模糊的交流达成一致，桢顾安便询问对方能否出宫。 “咱家随时都可以离宫，因为关于细柳县男您的问题陛下都会知道，所以咱家也不必特意向上禀告了。” 陈力士对桢顾安解释了一下，好在没有太过麻烦，只要跟着桢顾安就随时都可以出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差点误会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既然没那么多麻烦的过程，并且御花园照看玉米的内侍们也没别的问题，所以桢顾安就准备早点儿回去。 怎么说，那几头小猪仔的问题还是趁早解决的好，过些日子晚了可能就不好下手了。 “咱家听从细柳县男的就是了，只是还请细柳县男稍等一会儿，咱家还需要将工具带上。”桢顾安说完，陈力士便丝毫不犹豫，满口答应下桢顾安。 只不过随后陈力士看了看别无他物的双手，马上就想起来最重要的装备没在身边，并且旁人又不知道自己的工具放在何处，所以和桢顾安说了一声，准备亲自回去取装备。 “没问题，你去吧！我在这继续等一会儿！” 闻言，桢顾安就清楚，陈力士手中的那套物件可不是一般人拥有的，自己也没办法帮对方准备，所以还是先等一等对方比较好！ 于是在桢顾安话音落下之后，陈力士便扭头离去，回程去寻回那尘封已久的装备。 这一等到也没多久，陈力士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等回到御花园的时候，桢顾安就见对方手里提溜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箱子，箱子就是一个箱子，并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只是那箱子之内的东西，桢顾安想想都觉得发怵，不敢想象那里面的东西有多邪恶，“它”究竟又断送了多少人类的血脉基因？ 所以这样看来的话，陈力士现在手里提着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箱子，那是魔盒啊！承载了万亿生命的魔盒，而魔盒内的东西似乎也可称呼为邪器了？ “细柳县男，咱家已是准备妥当，随时都可出发。”提着盒子过来，陈力士人畜无害的笑了笑，看起来这人一点儿也不邪恶。 但是经过桢顾安刚才的一通脑补，面对这个笑容，桢顾安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好在桢顾安反应很快，随即是不动声色的起身，和陈力士说道：“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之后，桢顾安就带头往皇宫外迈腿。 而后，由于陈力士是第一次前往桢府，所以一路上桢顾安是一边介绍一边带路，如此便缓缓地抵达了府内。 踏入桢府，带领这陈力士来到了正厅之后，桢顾安礼待的示意道：“陈力士先歇一会儿吧，今天这事儿到也急不来。” 桢顾安说完，立即就让郁冬去准备待客的吃喝之物。 而陈力士闻言，便不矫情的朝桢顾安示意的地方坐去，并对桢顾安的话赞同道：“嗯～确实不能急，毕竟还是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的嘛！” “是应该准备一下啊！”听到陈力士的回话，桢顾安认真的想一想，确实需要一些准备才行。 虽然是阉猪，但是想来一个人也处理不过来，如果为了效率的话，还是得让几个来帮忙按着小猪，这样也方便陈力士提刀可落。 所以桢顾安考虑好后便再次对郁冬吩咐道：“郁冬你去吧毛猴和富贵叫来，他们那边现在应该不会太忙，正好让他们过来帮衬一下。” 说完，郁冬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时间，毛猴两人就被郁冬传唤了过来。 而来到正厅之后，两人也不多话，就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站在一角，踏实的等待着桢顾安的下一步命令。 只是站了一会儿，毛猴两人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有些忍不住好奇，两人就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发现正是那个小白脸一脸满意的打量着他们。 这一发现让他俩更加不自在了，那小白脸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他来府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时间，两人心里面的种种不自在怦然爆发，可偏偏又无处声张，没办法也只能憋着了。 两人的奇怪反应桢顾安到是没注意，因为桢顾安的注意力都在和陈力士闲聊着，所以他们两人被选择性的忽略了。 而在与桢顾安闲聊了一会儿之后，陈力士也算休息的差不多了，所以眼下便起身朝桢顾安道：“细柳县男您看咱家休息也合适了，是否也应该开始正事了？” 说话间，陈力士的眼神还不着痕迹地瞟了毛猴两人一眼。 这一眼可和之前的不一样，毛猴两人感觉到之后，瞬间就想触电了一样，周身的寒毛都绷直了！ 陈力士这，道行深厚啊！ “没问题，那现在就可以开始。”既然陈力士都已经等不及了，那桢顾安当然也不好阻拦啊！早点儿结束对自己也没坏处是吧？ 而且想来陈力士也是太久没动手了，现在又接到这样一个任务，可能双手早就忍耐不住了。 所以，桢顾安这次也有义务让陈力士过把瘾。 于是在此时，陈力士得到桢顾安的回话之后，便兴奋不已地看着毛猴两人道：“细柳县男您说罢，需要咱家先宫谁？就凭咱家的手艺，咱家保证不会出岔子！” 陈力士的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面相觑，情况好像有些误会？ 不过误会不误会暂且不说，就看毛猴两位当事人，在听到陈力士的话之后都是神露惧色，尤其是那双手，不知不觉都冰凉了起来。 陈力士的这打扮、这语气、这形象，已经很容易让他们认出身份了，再加上对方说的“宫”这个动词，更是让毛猴二人内心惴惴不安。 眼下，桢顾安也清楚了陈力士的意思，绝对是闹了一个误会。 尤其毛猴两人那局促不安的模样，让桢顾安感觉无奈之余又有几分好笑。 所以在看来他俩的表现之后，桢顾安也不想作弄他们，于是便赶紧对陈力士解释道：“陈力士可能误会了，你的目标并不是这两人，它们没在这儿呢！” 这下，听见自己阿郎终于为他们发声，毛猴两人紧绷的身体随着也放松下来。 不过放松下来之后，两人没理由的又感觉，劫后余生的滋味还有点儿刺-激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桢顾安解释完之后，陈力士顷刻就清楚是自己理解错了，所以顺着就问目标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惨叫悲嚎 见陈力士没有追究，桢顾安就赶忙说明道：“是黑面郎，它们现在都在后院呢！” 随后，桢顾安还担心陈力士误会自己戏耍他，所以就指着毛猴两人说道：“至于叫他们几个来，是为了帮忙按住黑面郎啊！否则陈力士你也不好操作啊！” 听完桢顾安的说法，陈力士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紧接着又感觉没有挑战性的道：“原来如此，那这样就简单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陈力士的回答，到是没感觉有什么怨气，反到有些兴致不减。 只不过宫里面的人都是人精，也不清楚对方心里究竟有无产生隔阂，但是就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就是了！ 就此之后，桢顾安也不再多说丝毫的废话，仅是带着几人就来到了后院暂时关押小猪的地方。 哼～嗯～ 哼～嗯～ 来到后院，临时笼子里面的小崽子们哼唧哼唧地叫唤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唯独那两头野花猪还有点儿智商，知道往角落里躲藏。 只是再躲又能躲到哪儿去呢？始终不还是在这个笼子里？ 这是命运，你们是躲不掉的，索性到不如麻利的接受，说不准还能捞着一个先驱者的名号呢？ 家猪界的先驱者，为可食用猪肉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陈力士看一看，这应该不难吧？”到了这个时候，桢顾安才不确定的询问道。 毕竟在桢顾安看来，陈力士对人是有一手，但是对这个牲口嘛……总是有些不一样，不知道陈力士能不能顺利完成。 “无碍，皆是刀割矣！只要咱家刀利，在咱家眼中都没两样。”面对桢顾安突如其来的质疑，陈力士压根没当回事，反而一副久经武林的大侠风范自信道。 不过，陈力士若真是大侠的话，一般人还真不敢惹他，但凡惹上那就是绝后，你说谁有那个胆子？ “那行，咱们捉一头就开始吧！”陈力士如此自信，桢顾安当然是选择信任对方了，所以桢顾安拍拍手就招呼了起来。 话了，桢顾安一个眼神看向富贵，富贵见到之后立即明了，打开笼子随手就拽住了一头黑面郎的尾巴！ 昂…… 富贵的手刚抓上尾巴，这崽子不明情况的就是一声长啸，瞬间就像拉了防空警报一样，这叫声不仅炸耳，它还惨啊！ 啥都还没对它动呢，就是这般惨无人道的惨叫，要是一忽儿动起刀子来，那得悲惨到什么程度？ 不过富贵不动如山，丝毫不把它的惨号当成一回事，粗鲁地就把小崽子拽了出来。 刚一出来，猪崽子四蹄一刨就准备逃离，抓着尾巴的富贵瞬间就没拉住脱手了。 但幸好的是毛猴眼疾手快，两手舞出残影，一下就按住了猪仔的双耳提起来，然后就看见猪仔后踢拼命地蹬着地，前蹄不甘的悬空中在胡乱刨着。 这下没能逃脱，再加上猪仔又让富贵落了面子，所以富贵就迫不及待地将它接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了，富贵双腿一用劲儿，把猪仔的脖子夹在腿间，并且双手拉着猪仔的后蹄。 于是，猪仔就保持着这样羞耻的姿势，被迫地动弹不得。 当然，富贵虽然限制住了它的行动，但是并没有办法扼制住它的惨叫，所以现在在桢府之内是一个劲儿的拉警报。 这不，随着猪仔的警报声，它其它的小伙伴都被吸引来了。 而这所谓的小伙伴，其实就是家里的三猫俩狗以及一对大白鹅。 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它们，此时正好奇的在附近来回走动，并且它们都一致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陈力士，可以开始动手了！”由于离得近，桢顾安被猪仔炸耳的尖叫弄得心烦意乱。 就因为它的尖叫，桢顾安来之前为它们准备的同情都消失殆尽，现在桢顾安在想的就是能尽快结束最好。 而且等阉干净之后，它们就会温柔的多了。 “如此，咱家就下刀了！”应了一声，陈力士便将他的那个魔盒放到地上，然后将之打开，从其中取出那造型奇特的邪器。 拿出来之后陈力士还端详了一下此邪器，看起来就像是和老朋友见面一样。 端详几息之后，陈力士已然准备就绪，手掌利刃就挥舞向了尖叫地猪仔。 噗嗤…… 那利刃结结实实地落到了皮肉之上，殷红血顺着刃口就滑了出来。 而在这一刀之后…… 昂…… 一声更嘹亮的警报拉响，惊得桢府附近的鸟儿都不敢在此停留了，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之后就是群鸟四散而去。 而距离案发现场离得最近的富贵，在目睹这一切之后，夹着猪仔的双腿不知不觉都更用劲儿了。 见这情况，也不知道刚才猪仔的惨叫其实是被他夹疼的？陈力士的手艺“应该”不至于会疼痛吧？ 然后其次离得最近的，就是笼子里面的其它猪仔了！ 在感受到同伴的悲惨境遇之后，它们都开始不安起来，再笼子里面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漫无目的騒动着，一点儿没有了之前享受的样子。 再然后就是它们都小伙伴了，不远处的三猫俩狗看着这边的情况，居然都蹲坐到一起了。 只是看三猫俩狗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好像有一丝不安与惊惧啊？ 不过仔细想来到也不稀奇了，毕竟它们都是公的啊，凭直觉感受到危险是很正常的嘛！ 也就是这一刀下去，四周各种该发生的情况都发生了，也就只有陈力士这位作案人岿然不动了。 伴随着猪仔惨叫的背景音，陈力士依旧我行我素的挥舞着刀刃，每一刀下去猪仔的惨叫都会迎来一个峰值。 每一在陈力士下刀之前，桢顾安都会提前最好准备——把耳朵捂住！ 然而看着陈力士的动作虽然很慢，但是实际上从开始到结束也没花多长时间。 这不，仅仅几声惨号之后，陈力士轻松淡然止住了刀法。 放下刀之后，陈力士还有心的将准备好的草药给猪崽子上了药。 最后，陈力士眼神一示意，那悲伤哀嚎着的猪仔就被富贵无情无义的扔回了笼子之中。 在有了第一次验证之后，后面的时间就是毛猴、富贵齐上阵，作为帮凶，轮番按住猪仔为其去势。 第一百八十五章 阉后事宜 “今日真是麻烦陈力士了！”在手起刀落的忙活了一通之后，笼子里面的所有小猪仔，没有一个能逃脱命运的，全部都被陈力士轻松写意地去掉了烦恼原。 并且在将它们全都处理妥当之后，又拉着陈力士歇息了一会儿。 最后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也是陈力士提出的离开。 这不，怀着感谢的心，桢顾安将陈力士送到了府门前，并且说出了上述的肺腑之言。 这声感谢肯定是真心的，毕竟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要是道谢在不真心一点儿，那还是人吗？ “不麻烦！说起来咱家的手感都有些生疏了，只望细柳县男勿要介意才好！”在桢府门前相对而立，陈力士面对桢顾安的感谢谦虚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对方这后一句话，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谦虚之言？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熟练的手法是什么样子，就想起来刚才那手起刀落的架势，一点儿都不生疏好吗？ 仔细想想，干这种活儿都要谦虚，说起来似乎还有点儿可怕啊？ “已经很不错了，事实上我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啊，桢顾安想到最后，不知道表达些什么，也只好干笑着直夸满意了。 要是不满意怎么办？自己这儿也没家伙可以继续给他操作啦呀！ “那就好，如此咱家也就先回去了。”闻言，陈力士大有成就感的满足地笑着，并且也提出了正式的告辞之意。 “这样我也就不多留了，但是我还是让孟象送你回去！”大伙早都来到门口了，所以这会儿桢顾安也没必要假模假式的挽留了。 但是呢，又考虑到陈力士是被自己一句话带回来的，并且还帮了自己这么个忙，所以桢顾安就准备充分表达自己的情谊，命令孟象送对方回去。 毕竟怎么说来着？你把人家带了回来，总不能让人家孤零零的回去吧？而且这段路也不算太远，让孟象跑一趟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呢，面对桢顾安的如此安排，陈力士是有心拒绝的，但是又由于桢顾安的执拗坚持，最终陈力士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所以桢顾安此时眼中的画面就是，孟象跟在陈力士之后几步，这般随行远去。 待两人离开，桢顾安自然也不会在这愣着了，只记得立马就转头回到了府里。 回府里之后，桢顾安径直就来到了仍旧在持续惨嚎临时猪笼旁，并且还将二牛这位桢府首席大厨叫了过来。 而刚来到这里，二牛想起来刚才听得真真儿的嘹亮之音，再看见这些肉体有缺的猪仔，二牛不由自主地把肥臀儿都夹紧了。 不过二牛还是赶紧反应过来，恭敬异常地对桢顾安拘礼道：“阿郎！” 见状，桢顾安只是奇怪二牛忽然会这么拘谨，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一本正经对二牛道：“嗯！眼前的这群黑面郎，以后就正式归于你的麾下了，等养大之后就是咱们家的主要食材之一了。所以也别饿着它们。” “是，阿郎！”一边听着桢顾安的话，二牛一边连连点头附和，这模样是绝对的服从桢顾安的安排啊！ “还有就是，这些小崽子刚阉过，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变化就赶紧告诉我。”针对眼下的情况，桢顾安很认真的告诉了二牛，并要求二牛多加注意。 而桢顾安二牛听完之后，也是抓紧利索的承诺下来。 “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一会儿可以给这些黑面郎做点儿好的补一补，毕竟也算‘伤筋’动骨了嘛！”说到最后，桢顾安啰哩吧嗦地又嘱咐了几句，而后便准备离去。 不过在刚买出去一步的时候，桢顾安突然又回过头来，及其郑重地叮咛道：“差点儿忘了，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喂它们吃屙堵之物，否则我拿你试问。” 这件事是刚才桢顾安突然想起来的，因为他隐约记得，大唐百姓喂养猪，猪圈似乎都修在茅厕旁边？ 所以大多数的情况下，大唐的家猪，其实多是吃屎尿长大的，这样真的特别恶心。 这一点儿，或许也是权贵不愿吃猪肉的原因之一吧？甚至连有的百姓都不乐意吃它，可想而知大唐的猪地位多底下，更是多么的令人感到厌恶。 你想一想，如果化一个逻辑公式下来，猪——吃屎；人——吃猪。 ∴吃猪——你自己想吧！ 所以，吃它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这也怪不得猪在大唐没市场，谁让你们喂都不会喂呢？ 所以桢顾安此时才特意叮嘱了一番二牛，就怕这厮犯浑，喂吃一些不该吃的东西，那样的话，桢顾安觉得难以面对猪肉。 “我都清楚了，阿郎！”见桢顾安那认真脸，二牛不敢忤逆的绝口保证，一点儿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这下桢顾安终于是全部交代清楚，于是便真的放心下来离开此地。 而在桢顾安离开之后，还在原地未动的二牛这才放松下来，并且还不自觉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整个府内，估计也就二牛这个家伙对桢顾安有惧意吧？每次在桢顾安身边，二牛总是提心吊胆的。 估计也就教做菜的时候，二牛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和桢顾安相处。 昂…… 昂…… 正当二牛还在有些许愣神的时候，笼子中的猪崽子居然对着二牛嚎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老爷在催促下人一样，它们还真不讲客气。 不过这身嚎叫效果到也不差，听着这声音，二牛便立即回过神来，转身就去为这群小猪仔准备猪食了。 而在这一天，这群猪仔终于在桢府迎来了它们的第一顿大餐。 虽然这顿大餐的代价很大，但它们吃的不也是很香吗？ 吃完了这一顿大餐之后，群猪或许觉得有了些许安慰，嚎叫的声势也渐渐减弱。 不过实际上呢？其实就是嚎累了，虽然还是想继续宣泄，但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最后也只能慢慢的憋了回去。 不嚎了也好，正好保存体力用来恢复伤口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撞枪口上 在处理完猪仔后的余下几天，桢顾安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首先就是稻子那边，有毛猴和富贵两人严格遵循要求处理，桢顾安也只是起到了一个主控的帮衬作用，操心到是操不了多少，对他俩反而是越发的信任。 其次就是宫内玉米的问题，目前幼苗还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御花园的那几个内侍，他们对待玉米苗简直和对待亲儿子没什么两样了，面对这般严谨的态度，就算是你想出点儿问题，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玉米一方的问题就更不用桢顾安操心了，桢顾安就连过去查探的次数都减少了，现在是有时间并且想要去才会去上那么一次，多事时间桢顾安都没那么上心了。 再其次，就是二牛麾下的那群小猪仔子了，在二牛的悉心照料已经仔细观察之下，它们都恢复的很好，同时这也说明，陈力士的手艺那是真的好。 并且现在这群猪仔也没有了刚开始时地那种幽怨之意了。估计它们也是被二牛真情实意的照顾感动到了吧？ 猪仔们虽然逐渐都稳定下来，但是这其中也有例外的存在。 所以在今天，桢顾安迎来了二牛的报告。 “阿……阿郎，有……有一头小黑面郎好像不行了！”站在桢顾安的面前，二牛好似犯错了一样，说话磕磕巴巴有些局促不安。 “难不成感染了？”闻言，桢顾安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其实当时的卫生环境本来就不咋地，有点儿感染都是正常的，所以从一开的桢顾安就有准备猪仔挺不过去的情况。 只是这么多天都过去，桢顾安都没听二牛说过有猪感染的情况，所以这几天桢顾安都在感慨陈力士的手艺好呢！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二牛就传来了恶化的消息。 “带我过去看一看吧！”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个什么样，所以桢顾安还是准备过去看一看再说。 桢顾安说完，二牛便带着桢顾安朝猪圈而去。 这个猪圈是这几天以来，请三鬼老伯他们抽时间过来搭的。 猪圈搭起来不算太难，很简易但却异常结实，其空间也绝对足够它们长到成年了。 猪圈不在府内，但也不远，所以桢顾安很快就来到了猪圈。 “就是那头吧？把它捉过来看看！”站在猪圈外，桢顾安一眼扫尽里面的七头小猪。 大多数猪仔都在哼哼唧唧地在圈里面踱着，唯独有一头及为瞩目，就孤零零的一猪待在角落，自闭且蔫气的搁哪趴着。 很明显了，出问题的指定就是它了！ 所以就见眼前，二牛咚咚咚地跨入猪圈，直冲冲地就将魔爪伸向了它。 伴随着二牛小胖手的接近，猪仔突然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后腿立即向弹簧一蹦就准备逃离。 不过二牛哪儿会让它逃脱呢！就见二牛刹那间灵活起来，一把就拽住了它的后腿，然后下一秒…… 昂…… 好吧！如此情况实在是没办法，只要一上手，它就像被强了一样，警报长鸣不止，一点儿看不出刚才蔫了吧唧的样子。 “阿郎，您看！”折腾了几下，二牛未显丝毫狼狈的就将猪仔按了出来，轻松的控制着提到了桢顾安的面前。 “伤口确实感染了，回复情况不太好。”仅仅一眼，桢顾安就看出了眼前的情况。 “其它的崽子似乎都结痂了吧？就它还在没有转好。”抽空看了一眼圈里面乱窜的猪仔，发现它们的伤口几乎都结痂了。 只有这头不知道是咋回事，伤口有些感染了。 “阿郎，那这该怎么办？”两手提着猪仔，二牛有心的问着桢顾安。 这段时间喂养这些猪仔，二牛这厮也是在乎起来，能不出问题当然是最好的啦。 “嗯……”桢顾安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认真的考虑起来。 “算一算时间，明天应该是休沐吧？”想着想着，桢顾安就若有所思的嘀咕起来，同时也在心里酝酿着打算。 “真好这黑面郎病了，你明天早上就把它给宰了吧！然后备好料腌制一下。”最后考虑了半天，桢顾安这话就是脱口而出。 如此处理方式，只能说是简单粗暴、一劳永逸吧！ 这般做法就类似于“竹鼠中暑逃脱不了被烤的命运”，所以这小猪感染也是同款的处理办法。 并且做出如此打算，桢顾安还考虑到了明天是休沐的时候，正好到时候把处默处亮都叫过来，大家一起聚一聚。 而且前段日子桢顾安不是和程处亮说过嘛！让他们过来自己这边，自己做好吃的宴请他们。 所以这样说起来，这小猪只能自认倒霉吧！谁让它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生病呢，刚好就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面对桢顾安的处理办法，二牛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确定道：“啊！阿郎，这……” 本来二牛还以为阿郎有办法治好它呢，哪曾想自己阿郎居然说出了这般粗暴的解决办法。 之前看阿郎不是很在乎这些黑面郎吗？怎么现在还没养大就先去了一头？ “你没听错，就是宰了，明天烤乳猪吃。反正这圈里面不是还剩六头呢嘛，以后不动它们就是了！” 桢顾安还以为二牛是舍不得他的宝贝黑面郎，所以说话间不仅是确认了自己的话，还顺带着安慰了一下二牛。 “那就听阿郎的，索性我就不放它回去了！”抓着黑面郎，二牛选择了听从桢顾安的安排，并且也没有将它在放回圈里的意思。 “你自己安排就好！”桢顾安才不管二牛准备怎么做，只是转而问道：“二牛，之前让你定做的铁锅应该差不多好了吧？” “我中午去铁匠铺看一下，晚食之前保证回来。”经桢顾安这么一提醒，二牛终于想起来差点儿被他遗忘的铁锅。 现在手里的这个劣质铁锅，已经为二牛带了了绝对的满足感，所以导致二牛遗忘了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他。 “那你现在就可以去，午食暂时交给郁冬她们就好！”对此，桢顾安并不拦着，反而是给了二牛充足的时间。 毕竟考虑到明天要请让吃饭嘛，所以还是准备万全的比较好，而做饭的工具自然也在准备范围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简单一日 “明天我要宴请好友，到时候就看你厨艺的发挥了！”临走的时候，桢顾安还拍了拍二牛的肩膀，言辞中尽是对二牛的信任和期待。 当然，赋予二牛的压力也是有的。 所以就见得眼前的二牛，瞬间就一脸认真起来。 只不过二牛这两手提着猪，又是一脸正经的，怎么就咋看咋觉得好笑呢？ 见着模样，桢顾安也不想表达什么了，摇了摇头之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孟象……”离开二牛麾下的住所之后，桢顾安便回到府里大喊一声。 这一声大喊飘荡出去之后，桢顾安便不在在动，只是直直的就在原地候着。 过了一会儿，索性桢顾安没有白等。 于桢顾安的眸子之中，就显现出孟象急匆匆直奔而来的画面。 大步流星的几个大跨，瞬息之间孟象就站到了桢顾安的正对面，并且心平气稳地对着桢顾安问好道：“不知阿郎有何事吩咐？” “现在你去一趟卢国公府，告诉程大郎程处默一声，就说我明日请他们两兄弟来家做客，届时一定要来。” 组织了一下语言，桢顾安为孟象指派了今晨的任务，那就是充当信使。 其实若是仔细说起来的话，现在去通知程大已经算晚了。 一般来说，主人家准备宴请好友客人的话，应该再提前几天，或者说提前两周的时间通知，毕竟这样也好让人家提前做好准备。 而且提前告知的话，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别人安排日程也能充裕一些。 要是临了通知人家，人家正好有事怎么办？那种情况下，对方权衡利弊总要有个选择吧？ 如果最后的选择是拒绝了你，那得多尴尬？ 所以，桢顾安刚才想起来这一茬，就赶紧让孟象过去知会一下，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吧！ “遵命，阿郎！”孟象闻言，干脆爽利，没有丝毫磨叽地就接下了任务。 “那就抓紧过去吧！”桢顾安颔首应声，并在说话时摆摆手，便是示意孟象抓紧时间。 这会，孟象直接就迈出府门，骑着他心爱的小马驹儿就飞奔出去了。 至此，桢顾安将关于明天的准备就这样初步安排了一下，一切就等到明天再说。 不过呢，关于另外一件一直在准备之中的事，看日子的临近也快要开始了。 那就是水稻插秧！ 背着手，桢顾安径直来到了培育秧苗的地方，这些日子这些秧苗都是毛猴两人在看护。 至于桢顾安呢？这些日子对此就要放心不少，所以到是没有之前来的频繁了，不过每天的这个时候，桢顾安总是回来查探一下。 “这些秧苗都很葱郁壮硕，也没有任何虫害，你们俩的努力绝对功不可没啊！”桢顾安蹲下身子，伸出手来轻抚着这些小秧苗的翠绿叶子，它们在掌心中痒痒地划过，还真有几分小俏皮。 并且在观察秧苗的同时，桢顾安还丝毫不吝地对两人大加赞赏。 桢顾安说的这也是实话，这些秧苗能有今天都状态，确确实实毛猴两人是功不可没，而桢顾安这一声微不足道的夸赞，这两人是绝对承受得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为阿郎分担压力也是我们的荣幸！”闻言，富贵凸显出他的油滑，上前来舌忝着个脸笑着，先是表示谦虚，然后就是一顿恭维桢顾安。 “行了，这种话你也别说了，继续认真保持就好。”针对富贵油滑的话，桢顾安可不吃这一套，也不卖他的面子，直接了当地就这样说了。 紧接着，桢顾安又继续对他俩道：“而且要不了多久你们俩就可以释放了，过几天你们也知会三鬼老伯他们准备一下，我这水稻差不多可以下地插秧了。” “我们都清楚了，阿郎！”毛猴听我桢顾安的话，抢先在富贵之前就回应了桢顾安。 “嗯！”至此，桢顾安点点头，随后摇摆着身子缓而惬意的便离开了。 就这样像个老大爷一样，桢顾安东窜窜西看看，一个早晨很快就过去了。 并且就这样逍遥着，下午的时间同样也不慢地流走了。 而在这期间，二牛带着他的那口新锅回府了。 这口新锅可比之前的那个劣质锅要好得多，不仔细看的话上面的锤印都看不见，可见这口锅绝对是经过千锤万打的。 面对如此好过，再加上桢顾安时间充裕，所以桢顾安心血来潮地教了二牛怎么开锅。 见到这又是一个新学问，二牛学的很仔细，都不用桢顾安再复述一遍，仅仅一次，二牛就把它记得牢牢实实地。 而且针对这一讲究的做法，二牛对桢顾安这位阿郎的崇敬、佩服更加再上一层楼。 只可惜桢顾安不知道二牛的想法，否则绝对要狠狠地夸夸他。 而在开锅结束之后，过了些时候，二牛就急不可耐地用新锅做起了晚饭。 这一次新锅正式登场，二牛还是那样熟悉的做着拿手菜，立马就发现和之前的不同，至于不同在何处？ 总之，就是更加得心应手了！ 晚餐，享用的就是二牛超常发挥做出来的炒菜。 桢顾安在尝过之后，不得不说，确实有所提升，口感味道都比之前要好得多。之前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上了锁，而现在，二牛算是正式把锁打开了。 换个说法，就是二牛任督二脉、天地二桥正式联通。 吃完了这顿晚餐之后，桢顾安第一次切实地夸了夸二牛，并且对于明天吃食更加的放心了。 如果到时候再加上自己的些许指点，二牛做出来的东西只会更好。 所以，怀着对明日聚首的期待，桢顾安习惯性地早早就歇息了。 而二牛也同样如此，盼着明日自己能大展身手，在处理完后厨的事情之后，也没再敢熬夜，很容易地就打响了呼噜。 …… 昂……昂…… “这该死的猪，一大早又拉警报！”用被子掩了掩自己的耳朵，只可惜作用不大，于是桢顾安便被嘹亮的惨嚎吵醒了。 从炕上做起来之后，桢顾安才回忆起来，如此惨叫，必定是二牛在宰猪。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二程到来 伴随着这诡异的闹铃声，桢顾安实在忍受不住，最终早早地爬了起来。 不过好巧不巧的，桢顾安刚穿戴好踏出房门，这剧烈冤屈的惨叫霎时就止住了。 这果真是充分地演绎了一把闹铃啊！刚起来它说停就停了。 不过桢顾安对此到没什么抱怨的话，既然都已经早起了，那就享受地迎接接下来的清晨吧！ 并且，这头猪它也算完成了最后的贡献吧！自己也没理由辜负它最后的绝唱啊！ 于是，就这般怀着不孬地心情，桢顾安走出了卧房。 来到庭院之后，桢顾安深吸一口气，接着便装模作样的做起了晨练。 只不过桢顾安这是一时心血来潮，没一会儿时间就感到索然无味了。 闲来无事，桢顾安就坐下，想起了今天应该准备的伙食。 不能只是二牛学会的那几道菜吧？而且二牛后来研究出来的菜现在也拿不出手啊！ 所以，倒不如趁着这一早上，程大程二还没来的时候，选择好拿出手的佳肴，再将它的做法传授给二牛。 桢顾安看似突然想起来，还有些病急乱投医，但是他还真不担心。 就凭二牛对待厨艺的态度与本事，只要给他口述一边，他绝对能记得牢牢实实地，并且还能完美如意地给你做出来。 这就是天赋，二牛在厨道一艺的天赋。 想到这里，桢顾安便认真的考虑起来。 首先，中午的吃食肯定就简单了，昨天桢顾安就想好了，就是一只烤乳猪。如果不够的话，再加上一点儿二牛仅会做的那几道炒菜。 其次，那就是晚餐了！ 虽说晚餐要吃少，但是针对这几个大肚汉，桢顾安肯定不能亏待他们，必须要做出一顿“盛宴”来款待他们。 额……这个盛宴，说白了就是好一些的家常菜。 要是真来点儿佛跳墙、燕窝鱼翅、海参鱼唇什么的，这可能吗？ 且不说桢顾安会不会，就说一个食材的找不齐全，那说了也是白说。 所以桢顾安考虑到实际情况，左思右想确定了一下地几道硬菜。 第一道，糖醋排骨，够硬吧？不过由于找不到适合的猪排，桢顾安打算让二牛用羊排来做。 因此，这道菜应该叫做糖醋羊排才对。 而第二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红烧肉了。 想想那晶莹剔透的肉皮，沁人口鼻的飘香，以及那软糯可口的味道……都将会不正宗！ 因为还是同样的原因，没有合适的猪肉，依旧只能拿羊肉代替。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查到哪儿去吧？ 该说第三道，还是红烧的，它叫做红烧狮子头，同样是一个拿的出手的硬菜。 自打之前看着二牛那肥圆的身子，桢顾安就已经联想到红烧狮子头了。 馋了这么久，这一次正好让二牛做出来。 只可惜仍然是同样的原因，还是只能用羊肉代替。 说来也是，这大唐主要肉食就是羊肉，牛肉又杀不得，猪肉有归有，偏偏它不干净，到最后还是只能吃羊肉。 所以对于下一道菜，桢顾安长了个心眼，不选择和猪肉有关的啦。 既然前面这么多羊肉了，那鱼羊鲜不只是说说的，所以这道菜桢顾安选择了赫赫有名的“鱼羊鲜”。 其次，顺带着鱼肉的延伸，桢顾安还加了一道草鱼炖豆腐，简单又鲜美，绝对是一个上佳的选择。 最后，桢顾安又选择增加一道叫花鸡，鲜嫩多汁的鸡肉一定能让人爱上。 至此，桢顾安总共选择了六道上的台面的美味佳肴，感觉也差不多了，所以桢顾安便打住了继续下去的想法。 此时既已在脑海中打好了草稿，所以桢顾安径直来到了二牛最喜爱的后厨，准备将它们的制作步骤详述给二牛。 也幸好，这几道菜桢顾安还有印象，以前看的吃播也不算白看啊！ 这个时候居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啊！看吃播不能白看，还是要学一点儿东西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 来到后厨，桢顾安看见二牛正在陶盆里揉搓着斩杀好的乳猪，看样子应该是在腌制它，揉搓只是为了入味。 “二牛！”二牛注意力集中，都没发现桢顾安的到来，所以桢顾安见状便喊了一声。 “阿郎，我在！”闻声，二牛一个机灵就站了起来，像个待检阅的士兵一样面对桢顾安。 “不用如此，你可以继续，把耳朵誊出来听我说就行了！”见二牛谨小慎微的模样，桢顾安无奈摆摆手表示道。 “我要说的是关于今晚吃食的安排，首先就是糖醋羊排，第一步准备……”桢顾安抱着手，回忆起自己记住的大多数步骤，缓缓地给二牛讲述起来。 而二牛则是一边揉搓着乳猪，一边将桢顾安说的没一个字收入脑海，这些知识对二牛来说，简直就跟数据导入一样，没有丝毫的难度。 并且随着桢顾安的讲述，桢顾安操蛋的发现，二牛这厮偏向他的那只耳朵居然在蠕动？ 这是什么情况，扩大数据接受范围？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个技能呢？还说只有针对二牛自己热爱的东西，这项技能才会发动？ 不过对于这个发现，桢顾安只是起初惊讶一下，而后就没在过多关注，只是认真的将几道菜的菜谱都告诉了二牛。 说完这几道菜，在二牛兴奋异常，激动万分地表示自己全部记住之后，桢顾安自当信任的便离开了。 而桢顾安的这一离开，巧合的事就发生了，因为孟象找上来，看着桢顾安就道：“阿郎，卢国公府的两位小公爷已经到了。我已经让郁冬领着他们去正厅了。” “很好！那我现在就过去。”闻言，桢顾安对孟象的做法表示了赞赏，然后说了一句就急忙地赶了过去。 三步两步之下，桢顾安很快就赶到了桢府的正厅之内。 正厅之内，程处亮很放的开，已经当这是自己家了，放浪形骸的随意而坐，并且还不时地塞几大口糕点下肚。 而相较于处亮，处默就稳重多了，只是比较放松地调侃着处亮的模样。 正巧，这个时候桢顾安也朝着他俩走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门钓鱼 “唔～顾安，今天给我们准备啥好吃的？还有好酒有没有？”嘴里正吃着东西呢，程处亮正巧就看见桢顾安的到来，见状，程处亮便囫囵吞枣的将点心咽下。 随即，程处亮兀的站起身来，三两步就凑到了桢顾安的身边，一点儿不生疏地搂着桢顾安的肩膀熟络道。 程处亮这厮，在弘文馆学了这么久，本性还是没变，大体上还是以前大刺啦啦的那样子。 不过这样到也挺好，没变成那种纨绔二代，乐观向上加之人也不坏，这也算是赤子之心吧！ “放心吧，保证亏待不了你！”面对程处亮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桢顾安感觉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同时，桢顾安对程处亮也是熟练地笑着回应道。 “我说程二你也是多余的问，就凭顾安的那些个奇思妙想，今天咱两兄弟肯定是享福了！”这时，程处默也是站起来帮桢顾安的腔，顺带还调侃着程处亮。 听见程处默此话，程处亮也是赶忙点头应和道：“嗯～程大说得对，我可是已经开始期待今天的美味了！” 说完，程处亮还有模有样地砸吧几下嘴巴，也不知道他这是惦记吃呢？还是惦记喝呀？ “你们俩，早食吃了没？”说到这里，桢顾安才有心的询问道。 “吃过了、吃过了，而且还吃了这么些点心，都快涨肚了！”面对桢顾安的问候，程处亮立马就接茬，并且还指着已经被他吃空盘的空碟子道。 “那既然吃过了我也不跟你们客气，所以我可就不管早食了！”桢顾安也不拿两人当外人，而且处亮也是个爽利的人，如果没吃，估计他早就咋呼起来了。 所以，桢顾安眼下非但不管早饭了，还不讲客气地安排道：“而且，正好时间还早，我带你们去消化消化。” “消化？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不成还有啥消遣的活动不成？”闻言，程处亮立即就好奇起来，眼眸闪烁着光芒问向桢顾安。 “这活动可不简单呐！今晚有两道菜能不能吃上，就看咱们今早的努力了！”感觉这事也没啥稀奇的，可是被桢顾安这么一绕弯子，两相联系起来，好像还真有几分值得关注一下的样子。 “难不成要打猎？可是我弓箭都没有带出门啊！”说着说着，程处亮的眼睛又放光了，只是苦于没有带来弓箭的原因，所以未有太过振奋。 毕竟对于程处亮来说，从桢顾安的话语之中，最先联想到的就是打猎。 除此之外，以他的脑回路就想不出来别的啦！毕竟在程处亮的认知之中，只有打猎这种一箭一血的运动才是真男人的运动。 “打啥猎呀？一大早的，不嫌累的慌吗？”于是，在发现程处亮闪耀的双眸之后，桢顾安还不留情的否定道。 接着，桢顾安索性就直接说道：“清晨就应该来点儿休闲的啊！比如钓鱼啊！还有钓鱼啊！你说，钓鱼它不好吗？” 说白了，桢顾安这是赤-裸裸的抓苦力呢！ 其实，家里面大多是食材都准备的有，就唯独鱼桢顾安没让人准备。 因为鱼这种河鲜不太好保存，加上自己家离河边也不远，所以还是搞新鲜的比较好。 想吃鱼的时候，抓一条回来也要不了多久，而且心血来潮的时候，自己亲自钓起来的，肯定吃起来也会更香！ “额……这，也不是不行！”面对桢顾安突如其来的质问，程处亮有些愣愣地点点头。 不过随即，程处亮突然就回忆起往事来，并忿忿道：“嗯，咱就钓鱼了！上次咱们一起钓鱼的时候，我尽钓上鲤鱼了，这次我一定要钓点别的鱼上来！” “那就看你运气怎么样了！别今天一条鱼都钓不上来那就好笑了！”想起来上次的情况，程处默眼下就没忍住拍了拍程处亮的肩膀，并且还“顾及亲情”的大肆嘲笑着。 “就你话多～”针对程处默的这位亲兄弟的笑话，程处亮轻蔑地淡定鄙视了一眼，丝毫不畏惧来自大哥的挑衅。 “行了，既然战斗已经打响，那咱们就即刻出发吧！”见热情已经四溢，桢顾安抓住机会就提醒道。 “走走走！马上出发！”桢顾安话音刚落，程处亮立即就合格的起哄起来，兴致勃勃地就要带着大伙儿往外走。 在程处亮活跃的气氛之下，桢顾安和程处默也不磨叽，顺势就跟上离开桢府。 至于鱼竿之类的装备，自然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因为孟象紧随其后就把东西带上来了。 三人兴致出府，来到桢顾安家最近的一条河流，都在打量着哪一片水域才适合垂钓。 最终，三人都看中了一片看似能上大鱼的绝佳水域。 “就这里吧！”第一个，程处默眼疾手快的就选择好了自己的垂钓位置，并且向后招了招手。 而孟象在看见此动作之后，顺势就递上了钓竿和饵料。 “嘿嘿！大鱼都来我这儿吧！”而在程处默的不远处，程处亮在岸边搬过去一块石头，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压根不管干净与否。 “孟象，给我来根粗点儿地杆子，不然有大鱼拉不上来啊！那个诱饵必须给我选肥的。”坐在石块上，程处亮转过身来对孟象吆喝着。 对于桢顾安的这个护卫，程处亮事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这使唤起来也不待讲客气的。 最终，程处亮从孟象手里挑走了好些肥蚯蚓，等轮到桢顾安的时候就只剩一些小肉条子了。 但也好在桢顾安不讲究，有饵就行，否则非得从他手里顺几条肥蚯蚓回来不可。 所以，不讲究的桢顾安，随便找个地方就往水里抛下了钩，而后就是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嘿！有了，有了！”只不过桢顾安这边，鱼钩刚噗通的一声入水，就听见程处亮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 而这一声大叫，顿时也吸引了在场几人的目光。 于是，在伴随着几人的注目礼之下，程处亮将鱼钩从水里面拽了出来。 “这个……”看着程处亮大呼小叫钓起来的东西之后，桢顾安瞬间就感觉索然无味。 还以为是个啥好东西呢！ 第一百九十章 大鱼上岸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程处默也是看到了出水之物，于是便顿感无奈笑了一句。 只见程处亮的鱼竿高高扬起，在鱼竿末端的鱼钩之上，牢实地挂着一条巴掌长的小鱼，只是这尾小鱼细长黏滑，看起来塞牙缝都不够。 这尾小鱼，可不就是泥鳅嘛！没想到它这么迫不及待就上钩了，看来程处亮的肥蚯蚓还挺有诱惑力的嘛！ 只是看着鱼钩上不时挣扎的泥鳅，以及桢顾安两人竭尽瞧不上的神态，程处亮顿时就看它不顺眼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第一钩。 但是又考虑到好歹也是自己的战利品，这么扔回去也太不划算了，而且这好坏也是肉啊，所以程处亮最终还是将它收了下来。 而在一旁的桢顾安，看着程处亮将泥鳅收下，再联想到上一次它连钓鲤鱼的深厚福泽，桢顾安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不会后面钓的都是泥鳅吧？” “顾安你可不能这么咒我啊！”程处亮耳朵聪敏，顺风就听到了桢顾安说的话，所以瞬间便谴责着桢顾安的不厚道。 “程二，我也感觉顾安说的有道理，你今天这手气……”另一边，程处默也是听到了二者的对话，顺势就幸灾乐祸地站在了桢顾安是一边，并且话还只是说了一半。 虽然程处默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但是说话说一半的感觉，确实是让程处亮心里痒痒地慌，难受！ “你们俩……等着丢脸吧！”两位大哥合起伙来欺负自己一个小弟，程处亮也无法反驳什么，最终也只好化作无能狂怒。 放完气势的程处亮，再一次往鱼钩上挂起肥蚯蚓，然后从容不迫的扑通一声又将吊钩遁入了水中。 水中，鱼钩在卷扬起伏，各种族的鱼儿也在虎视眈眈，馋巴巴地环绕在三条蚯蚓的四周。 只不过好像有了之前那条泥鳅的前车之鉴，众鱼无不犹犹豫豫的驻游不前，一边嘴馋着想吃，可一边又担心一下口就想那条泥鳅一样瞬间消失。 所以，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任何一尾鱼敢再做先驱者。 “咋这么久了，还没鱼咬钩啊？搞得我都想要下河抓了！”岸上风平浪静了好一会儿，迟迟不见动静，本就跳脱的程处亮安静了这一会儿又耐不住了。 于是就见程处亮喋喋不休着，站起身来往河底探头探脑的看着，并且还不时的晃动一下鱼竿。 看这架势，配合上清澈见底的河流，程处亮这是准备强行把鱼钩往鱼嘴里喂啊？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晃悠几下见没有变化，程处亮最终无可奈何的又坐回去了。 而在水中，伴随着程处亮水中鱼钩的晃荡飘忽，附近的鱼儿都受惊一般的四散游去。 程处亮这是忽悠鱼不成，反惊鱼散啊！ 并且，程处亮这一举动还为旁人做了嫁衣。 这些个呗程处亮惊开得鱼，一股劲儿的都游到了程处默那一边，正在这慌不择路之下，其中有一条大傻鱼一口把程处默的鱼钩吸进了鳃里。 “来了，大鱼！”感受到手里瞬间传来有力的挣扎力道，程处默同时也咧嘴笑了起来，并且站定和水下的鱼儿博弈着。 在程处默话音落定，他手中的鱼竿肉眼可见便弯成圆月，可见水下的鱼儿之大。当然，也不排除鱼竿质量不够的原因。 鱼儿水下奋力的挣扎着，而程处默也不甘示弱的拖拽，两相如此你来我往之下，鱼儿爆发力虽强，但耐力却不敌程处默，最终还是被耗尽气力拖了上来。 啪哒…… 这是鱼儿被程处默毫无顾忌摔到岸上发出的声音。 啪啪…… 这是落到岸上之后，鱼儿不甘心地拍打着土地，并且企图蹦哒回水中。 只可惜，人不遂鱼愿，程处默勾搭上来的大鱼，那能让它再回去的说法。 所以程处默转瞬就张开自己的五指，一把就将之插入了鱼儿的两鳃之中，如此就将此大鱼单手提了起来。 大鱼虽不甘心命运如此，仍旧拼命地挣扎着。 只是程处默那只手好似铁钳一样，牢固地掐在鱼鳃之中，任凭鱼儿如何摆动都不曾挣脱。 “这么大一条草鱼，少说也有二十来斤了吧？”看着程处默手中那尾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的大草鱼，程处亮伴随着渴望的心思，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程大好样儿的，有了这尾大草鱼，咱们今晚的晚食也算有着落了！”桢顾安隔着也不远，看着这尾大鱼就感觉好兴奋，虽然不是桢顾安钓上来的，但是目睹了这一幕，桢顾安同样诞生出了成就感。 就拿这条鱼来说，今天也算够顺利的啦，这才没一会儿，居然就上来了这么一大尾鱼。 因此，桢顾安对之后的发展都憧憬起来，希望能上来更多的大鱼吧！虽然不一定都吃，但很有成就感不是嘛？ “唉！我这儿又来了，肯定比刚才那尾还要大。”正当羡慕着程处默呢，程处亮这边就感觉手中的钓竿又是一阵拖拽力传来，立马就知道这是来鱼了。 先将对程处默的羡慕放到一旁，程处亮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中，有节奏的拉着水下的生物。 只可惜这一钩没有程处默的那么夸张，鱼钩也没能显着的压弯，所以来到这博弈的时间也不长。 仅仅几息之后，水下的鱼钩就被带出水面，顿时飞扬在空中。 看着空中那细长的身影，程处亮霎时间就无语凝噎。 “确实比刚才的要大啊！”看清楚程处亮这一次钓上来的鱼，提着大鱼的程处默鼓励的笑着道。 “没错，不仅更大，还更长更粗更滑了呢！而且力气都比之前的那条大，估计还不好抓来着！”程处默钢调侃完，桢顾安瞬间就接上话茬子，帮衬着描述程处亮的收获。 而桢顾安在说完之后，立马还补充道：“唉，不过我之前的话还得改改，我估计处亮你今天除了能钓上泥鳅，还能钓的就是这黄鳝了！” “顾安你好意思说我，这么久了，你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能钓上来！哈哈……”本来还挺沮丧地程处亮，转眼就发现桢顾安空无所获。 见状，程处亮抓住机会就不留情面的嘲笑着。 第一百九十一章 长虫系列 “额……钓鱼急不得，愿者上钩嘛！再等一会儿一定会有的。”被程处亮这么一怼，桢顾安一时无语，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佛系的钓竿，就是不见有个动静。 桢顾安估计，现在往自己的钓竿上挂点儿东西，保准都不带晃悠的。 “我看顾安你今天要空手而归啊……”见桢顾安有些窘迫，程处亮顺杆子而上，继续调侃着桢顾安。 并且在刚笑话了没几句，程处亮突然又激动到：“哎呦！你看，我这又上鱼了！” 说话间，程处亮一边绷着钓竿，一边转过头对桢顾安挤眉弄眼。 程处亮这是准备一次性反欺负回来啊！ 可是桢顾安又能反驳些什么呢？自己的饵确实没鱼愿意咬钩啊！现在桢顾安都在怀疑，自己抛钩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挂蚯蚓了？ 而就在桢顾安自我怀疑的期间，程处亮又一次将鱼钩拽出了水面，并且这厮居然不厚道的往桢顾安这边甩。 “顾安，帮我看看到底钓了个啥？”程处亮看都不看一眼，就将钓出来的东西帅到桢顾安面前的岸上。 “你钓了个长虫！赶紧给我拉回去，看着怪恶心的。”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桢顾安便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并感觉恶心的对程处亮回复道。 “你莫诓我，还长虫？长虫哪儿会咬钩？你怕是嫉妒吧？”一点儿不相信桢顾安说的话，程处亮只觉得这次钓的肯定是大鱼，所以桢顾安才会说出如此嫉妒的说辞。 “你自己拉回去看！”懒得和自我感觉良好的程处亮辩驳，桢顾安急忙催促着他把自己的钩收回去，这玩意儿在自己面前太恶心了。 闻言，依旧保持着对桢顾安的怀疑，程处亮一脸自信的将鱼钩拽了回去。 “娘希匹的，哪儿来到这么肥的长虫？”将鱼钩收回自己的面前，程处亮看清之后本能的就是一句粗口，随即便狠狠地将长虫砸在了地上。 “还真是长虫啊！哈哈……程二你这福泽深厚啊！”听闻程处亮的这一句粗口，程处默立即好奇的看了过来，果真就见程处亮的面前一条大肥蛇吃痛的蠕动着。 “是啊！处默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钓起来的全是长虫类型的，又长又细，主要的就是肉不够多。”发现程处亮又吃瘪了，桢顾安逮着机会又用言语报复了回来。 不过说起来确实是巧合的好笑，第一钓是泥鳅，第二钓是黄鳝，这第三钓干脆就上来一条蛇，程处亮今天是被长虫缠上了！ 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动力继续钓下去了？万一后面钓起来的还是这一类，程处亮怕是要哭。 他今天这运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破！ “那边那个钓不上鱼的别说我！”对程处默，程处亮是无法反驳，但是对桢顾安，程处亮那是一个劲儿的鄙视。 谁让桢顾安不争气呢，那钩下去之后就没再上来过。 所以在程处亮的一句呼喝之下，桢顾安乐滋滋的笑脸瞬间就卡住了，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程处亮起码还能钓点儿长虫，自己连钩都没起来过。 不过这水中好像听到了程处亮的嚣张，以及桢顾安此刻的窘迫，顷刻间桢顾安就感觉到了手中传来的力道。 “上鱼了！”感受到力道，桢顾安轻轻嘀咕了一句立马就认真起来，一瞬间钓竿也被拉出来一个弧形。 “娘希匹，刚说完就上鱼了，不是刻意落我面子吗？”刚处理完长虫，程处亮就看见桢顾安手中弯成弧的钓竿，感觉不公的同时又爆了一句粗口。 不过程处亮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话了之后他还是和程处默瞪大个眼睛关注着桢顾安的博弈。 “顾安你行不行啊？还没拉上来？”看着桢顾安拉了半天的鱼钩，程处亮没忍住又吐槽了一句，而且在看着心急的同时都想亲自上手了。 “要来了！”注意力集中点桢顾安没听到程处亮在说什么，只是感受到即将结束，所以轻喝了一声。 噗通……哗啦啦…… 最后，桢顾安长待着水下的鱼钩终于破出水面，并且在上面还挂着一条大鱼。 大鱼破开水面，尾巴还拍起阵阵水花，并且反抗着又想往水里面钻回去。 只不过在桢顾安的强迫之下，大鱼不得不被耗尽力气拖了回来。 啪嗒一声，大鱼被甩到了岸上，而且还不甘心的最后挣扎着。 桢顾安见状，赶紧就上前去按住了蹦哒的大鱼。 由于没有程处默那般气力，桢顾安只好两手紧紧的抱着它，只是它力气每次都能险些挣脱。 不敢耽搁，桢顾安赶紧就抱回来将它收起来。 “这是什么鱼啊？看着到像是鲟鱼之类的？”最后，桢顾安将大鱼放好，正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它。 只是看它的长相，确实比较像稀有鱼类。 “不过先不管它，继续！”仅仅只是看了几眼，桢顾安就回过来往勾上挂好了蚯蚓。 站起身来，噗通一声桢顾安第二次将鱼钩抛回水里。 “那啥，处亮你要继续努力了！”鱼钩刚下水，桢顾安便扭过头来挤眉弄眼地面对程处亮，一幅洋洋得意、小人得志的模样，理直气壮地揶揄着程处亮。 对此，程处亮没有再吭声，而是不服气的瞥了桢顾安一眼，然后就不信命地盯着鱼竿和水面。 难道见程处亮这么认真，桢顾安也就没有再说话，转回来顾着自己这一边。 哗啦…… 哗啦…… 桢顾安和程处默都在静静地等着上钩，只有程处亮，接二连三地在往岸上拉，几乎是下钩就上鱼。 只不过嘛！你知道的，长虫类型，虽然没有真的长虫继续上钩，但钓起来的不是泥鳅就是黄鳝。 不过还别说，它们单个的肉虽然少，但是架不住程处亮钓的多啊！随着程处亮的坚持不懈，那一堆泥鳅黄鳝绝对是够吃了。 而反观桢顾安和程处默，除了第一次钓起来的两条大鱼之外，之后都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好货了。 就这样，时间渐渐临近中午。 看时候，桢顾安便对孟象说道：“孟象，差不多可以让二牛把东西送过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烧烤午餐 接到桢顾安的吩咐，孟象应过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是要干什么呢？顾安？”连连钓上泥鳅黄鳝的程处亮，此时已然乏味，见桢顾安吩咐孟象，一时好奇便问了一下。 “你看咱们选的这里，远山近水春风拂嫩柳的，景色也还算不错吧？”没有直接回答程处亮，桢顾安反是先放下钓竿，眺望远处目视眼前，粗略的形容了眼前景象。 “额……还行吧！”程处亮愣了愣神，一时半会没弄清楚桢顾安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在憋了几个呼吸之后，程处亮无所谓的憋出来三个字。 “‘还行’就够了，那咱们索性也就不回去了，午食就在此进行吧！这蓝天白云、云淡风轻的，在此就食也挺逍遥的。”桢顾安说话间抬头望了望上天眷顾的晴朗天空，话末又回头来看向两兄弟，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两人。 “顾安的想法不错，我自然是赞同的！赏美景食美食亦是绝配！”听完桢顾安的话，程处默首当其冲的就赞同了，并且还夸赞着桢顾安的想法。 “我无所谓，只要有酒就成。”这种问题对于程处亮来说，根本就不在考虑到范围之内，他只考虑的是吃喝而已。 当然，相比较于吃什么，程处亮更在乎的是喝什么？作为一个资深酒葫芦，时时刻刻不是在惦记一口美酒啊？ “放心吧！少不了你一口喝的。”面对程处亮的如此反应，桢顾安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所以眼下便回复一句令他安心。 “那就好，那就好！顾安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听到桢顾安这话，程处亮立马就把钓竿插在地里，然后转过头来咧嘴大笑，接着跑过来对着桢顾安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还把桢顾安的后背拍的啪啪作响。 这厮，遇上酒这个喜好，简直是兴奋过头了。 别人有奶就是你，这程处亮是有酒就是兄弟，此乃不折不扣的酒肉兄弟啊！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钓你的长虫去吧，又上钩了！”被程处亮的双臂箍着，而且对方还一个劲儿的拍着自己，桢顾安着实有些承受不住这份厚爱啊！ 正当桢顾安想着如何拒绝的时候，恰好又瞧见了程处亮的钓竿再次弯曲，所以赶忙着就催促他回去起竿。 “唉！不用看都知道咬钩的是个啥～”闻声，程处亮顿改一时的兴奋，转而看着不远处触手可及的钓竿怅然若失。 从钓鱼开始到现在，程处亮已经快被磨平了傲气，因为这一早上的结果简直是在打击他。 而到了现在，虽然内心还在坚信能钓上其它的鱼儿，可是实际上他已经能够接受每次出水钩出来的生物了。 反正除了泥鳅就是黄鳝，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就连之前的那条长虫，估计都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所以在放开了桢顾安之后，程处亮认命般的走回钓竿旁，哗啦一声又一次漫不经心地将之拉起。 噗！ 果不其然，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这一次的泥鳅还挺嚣张，居然吐了两口水出来，好似在鄙视程处亮一般。 “我觉得钓鱼不适合我！”紧紧地捏着这条泥鳅，并将它放到自己的眼前，程处亮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那下回不带你了！”听到程处亮幽怨之言，桢顾安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便好似无意的有意道：“不过我听说，泥鳅和黄鳝好像下酒挺不错啊！” 噗通…… 桢顾安话音刚落，就听到隔壁吊钩坠入水中的声响。 而伴随着钓钩的入水，随之而来的还有程处亮的振奋之言，“虽然钓鱼不适合我，但我今天偏要钓上一条大鱼来不可！” 看来热血少年郎就是如此，那一丝激情如何也扑不灭，总是能够放胆拼到力竭。 所以见程处亮如此突转的态度，桢顾安在一旁看着，也不言语，只是满含笑意地注目而视。 感觉被人注视，程处亮纯良的回过头来，还无辜地冲桢顾安笑了笑。 对此，桢顾安亦是回以一笑！ 而就在两人这各有所见的相视一笑之时，一个出自胖子的声音传入了桢顾安的耳畔，“阿郎，东西都备齐了，全都在这儿了！” 听见二牛的声音，桢顾安眼下顺着声响便望过去，只见二牛丁零当啷地带着一些炊具和调料就过来了。 当然，还有那一只腌制了一早晨的乳猪，今天中午主要烤的就是他。 “哎呦！这是准备弄烧烤呢？正巧好久没尝这一口了，今天终于可以解解馋了！”同样听见二牛声音的程处亮，也是看到了二牛带来的这些个东西。 其中，程处亮就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难搞的孜然，立即就猜到了今日午餐是怎么个吃法。 “没错，就是烧烤了，主食烤乳猪！今天午宴就随便吃一点儿吧，正餐还得看晚上的。”这是，桢顾安三人都放下手中的钓竿，全部聚了过来。 指着二牛带过来的东西，桢顾安朝程大程二便解释起来。 “正合心意，正合心意！如果在配上点儿好酒，那就完美了！”待桢顾安刚说完，程处亮便高兴的拍着桢顾安的肩膀，可见对此他是异常的满意了。 “那就好，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动手烤制吧！”见程处亮已蠢蠢欲动，程处默亦是认可，桢顾安便立即开始张罗起来。 “阿郎，不若还是让我来吧？”听见桢顾安这话，二牛就听出自家阿郎是准备亲自动手呢，所以立马就殷勤的言语道。 毕竟这种脏活累活本就是他该做的嘛！ 只不过始料未及的是，桢顾安拒绝了他，“这就不用你帮忙了，只是烧烤此法，还是要亲自动手才更有乐趣。所以你还是去忙活你的吧！” “遵命，阿郎！”见桢顾安认真的眼神，二牛也没胆子献这份殷勤了，所以赶紧就应声下来。 “对了，你回去的时候把那两条鱼带回去，晚上就用它俩做菜了。”桢顾安点点头之后，指着自己和程处默钓起来的那两条大鱼道。 待吩咐完之后，桢顾安对二牛摆摆手道：“如此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且去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烤个乳猪 “程二，你干嘛去？还不过来帮忙。”待二牛离去之后，桢顾安和程处默立即就上手准备起来，唯独程处亮这厮没心没肺地又跑了回去。 看见这一情况，桢顾安没觉得有什么，程处默反到看愣着了，程二这是准备干啥呢？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程处默，站起身来就对程处亮大喊着。 程处亮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是，一边跑着一边扭过头来道了一句，“我还没钓上来大鱼呢！最后一次，待我尝试这最后一次，我感觉我要转运了。” 原来啊！刚才二牛离开的时候，费劲的抱着那两条大鱼离去，都被程处亮看在了眼里。 于是，程处亮看着被带走的两条大鱼，接着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收获的的那一筐子泥鳅黄鳝，心里面顿时又感觉不痛快起来。 想着想着，又注视着一时风平浪静的水面。这一看，程处亮就感觉自己应该得要再拼一把，能不能钓上大鱼就看这最后一次了。 毕竟这也确实是今天的最后一次了，因为弄完这顿烧烤之后，十有八九就都不钓了，所以这也是程处亮今天能否证明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于是，想到这些之后，程处亮二话不说就抛开了桢顾安两人，准备再拼上最后一次。 “处默就别拦着他了，就看看他今天是否跟长虫杠上了！”正蹲在地上拾掇柴火的桢顾安，看见程处默准备拦下程处亮，见状便将程处默招呼了回来。 还好及时将程处默唤了回来，否则程处亮今天就要抱憾了。 “就是休闲一下而已，用得着如此认真吗？而且顾安你也是，这都陪着他闹腾！”被桢顾安这么一喊，程处默这才不得不放弃对程处亮的管教。 转回来之后跟着桢顾安一同摆弄，程处默还无奈的和桢顾安不解着。 “你都钓着大鱼了，自然是不理解了。而且第一把就上大鱼的你，后面肯能也用不着认真了！”转过脑袋看着程处默，桢顾安有些感觉好笑的解释道。 这样看来程处亮确实不痛快啊，唯独他自己没钓起来过大鱼。 “你看，说来就来了，看结果吧！”说话间，桢顾安抬头看过去，便立即伸手指了指，示意程处默也看一看。 不远处，就见程处亮已经开始拽钓竿了，那钓竿到也争气，不同于之前地模样，已然绷成了一个弧形。 “哈哈哈……终于不是长虫了！大鱼快上来吧！”钓竿的如此形态，简直让程处亮兴奋起来，笑容逐渐都放浪形骸起来。 哗啦……哗啦…… 随着人与鱼的角力，水面的浪花被剧烈掀起，看架势就知道这条鱼不小。 只不过由于浪花阻挡的原因，一时看不清水中究竟是何许鱼也。 但好在结果也不难的，仅仅几个呼吸之后，程处亮用暴力的钓鱼法，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方从水中提溜了出来。 “这鱼不小啊，得有十七八斤了吧？”当程处亮将它从水中拖出来之后，桢顾安打眼一看就估摸了个大概，并且这一次终于是鼓励了程处亮一回。 “鱼虽然是条大鱼，可是你仔细看看那是条什么鱼！”在桢顾安的身边，程处默亦是看见了程处亮的成果，只不过在桢顾安说完之后，程处默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鱼？”刚才桢顾安还没注意，经过程处默这样一提醒，桢顾安便定睛仔细一看。 “额……你说他会怎么做？”待桢顾安看清楚之后，缓缓地转过头来询问着程处默。 “你马上就知道了！”程处默闻言，移过目光与桢顾安对视，而且还有些无良的笑道。 噗通…… 这边两人刚说完，在下一刻便听见这落水地声音。 当然，先别激动，可不是程处亮跳水了，这种做法对于没心没肺的程处亮来说是不可能滴！ 那既然不是程处亮跳水的话，结果自然就不言而喻的。 没错，就是那条鱼跳水了！ 准确点儿来说，是程处亮将它扔了回去。 你说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条大鱼，就舍得这样扔了回去？ 这样一问，别人舍不舍得不知道，但是程处亮绝对是舍得的。 “我以后再也不钓鱼了！这一早钓了些乱七八糟的，现在还不容易来条大鱼，谁曾想居然还是条鲤鱼？我上一次钓的鲤鱼还不够多吗？” 嘟囔着，程处亮一把扔下钓竿就愤愤不平的走了回来。 “就别嚷嚷了，好歹不再是长虫了，不是吗？”很快，程处亮已经过来了，儿他的这些嘟囔桢顾安两人其实都听到了。 所以，桢顾安便开口笑着安慰道。 只是他这个安慰实在不可苟同，你确定不是打击吗？ 可偏偏这话又很好用，只见程处亮听这话之后，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道：“是嘿！起码不是那些小家伙了！” “行了，想通了就赶紧过来帮忙吧！”程处默见状，立即就朝程处亮喊到。 程处默话音刚落，程处亮便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道：“来了来了，我的烧烤配美酒！” 如此，程处亮便开始顺理成章的帮起忙来。 而在有了程处亮的协助，很快三人就将火势架了起来。 待火去留炭之后，桢顾安便将二牛处理了一早上的乳猪去了出来。 “这黑面郎应该不好吃吧？”看着桢顾安把腌制好的乳猪拿出来，程处亮首先就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按照以往的印象，猪这种肉食他们是不吃的，甚至有些抵触它们，而今日桢顾安将之作为主餐拿出来，程处亮不免就忐忑了起来。 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吃与否，只是参照以往的印象说出了此番话。 “那你一会儿别吃！我还嫌不够呢！”说话时，桢顾安白了他一眼。 确实，这小头猪本就不大，加之程处亮又是个大肚汉，桢顾安还真担心不够分呢！ “那不行，好吃不好吃我都得尝尝再说！”闻言，程处亮赶忙就拒绝了桢顾安的提议。 他自己也只是口嗨而已，该吃的他还是不能错过的。 “对了，把你收获的那些长虫处理一下，一会儿一同烤了吃罢！”桢顾安一边将乳猪架起来，一边冲着程处亮说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精盐雪白 “没问题，我这就去弄！”听完桢顾安的话，程处亮马上就乐乐呵呵地答应了下来。 随即，程处亮便冲着那一筐子的泥鳅黄鳝而去，并且取出了一把罪恶的小刀，用他那罪恶的双手开始行凶起来。 只是由于这两个物种滑溜溜的，所以程处亮一时难以抓住它们，因此还显得有那么一些狼狈。 但这些狼狈很快也都消弭于无形，因为程处亮气急败坏之下，捡起石块就把它们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所以，从整体来说，程处亮到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而程处亮在那边忙活着，桢顾安这边相对来说就简单地多了，只是关注着炭上之肉，不时地反转一下即可。 并且还和程处默闲聊着，一时间显得惬意至极。 所以此时的景象，也只有程处亮还在可怜巴巴的劳作着。 这样看起来，似乎做弟弟的总是免不得被欺负啊？ 而且这种情形还就一直保持着，直到程处亮拿回来一堆处理好的肉条子才结束。 “终于把它弄完了，滑不溜秋的还真难弄啊！”把东西放下之后，程处亮一屁-股就在旁边坐了下来，而后还口头念叨着自己的不容易。 闻着此言，桢顾安和程处默看着他都是笑了。 “一会儿你多吃一点，酒水管够总行了吧！”哈哈一笑，桢顾安如此配合的说道。 一般来说，程处亮这厮抱怨可没那么多，而现在既然都如此说了，十有八九那就是在讨要好处。 而针对程处亮的好处嘛，估计这厮又是馋酒喝了，憋不住了菜说出这一番话来。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却之不恭了！”待桢顾安话了之后，程处亮得逞了一般的得意起来，话语之中虽是谦虚之言，但实际的表现上却是丝毫不讲客气啊！ 而后程处亮又回过来，看着已经开始滋滋冒油的烤乳猪，期待地问道：“那，这个要什么时候才好？” “再等一忽儿吧！待孜然洒落之时，便是美味享用的那一刻。”回话间，桢顾安又继续上手翻动了几下，弄得更多的油花滴到炭上，砸的那叫一个噗噗响。 并且那油与炭的相撞，更是卷起来一阵香味，弄得在场的几人皆是耸动了几下鼻子。 “香啊！没想到黑面郎这不看之食，居然也能做出如此香味，闻起来倒是觉得好吃，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了！真想现在就划一块下来尝尝～” 伴随着这一阵油香，程处亮对烤乳猪更是期待了，一点儿看不出刚才第一个质疑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如此反应对程处亮来说倒也正常，这厮就是这样没脸没皮的，叶算得上是基本操作了吧！ “你要想吃，不如先把你弄得这些鱼烤了，它们都比较小熟起来也比较快，你可以赢它们先解解馋！”看着这肉，虽然眼见着在滴油了，但桢顾安估计想要烤好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了。 索性，程处亮有那一堆处理好的泥鳅和黄鳝，桢顾安便让他先弄点儿烤起来解解馋，一边儿吃一边等着到也不错。 “也好，还能塞点儿牙缝不是吗？”面对桢顾安的提议，程处亮看着这些泥鳅认同点点头。 “给我也来几条！”见程处亮将东西都架到炭火上，程处默闲来无事也要了几条，准备一起烤炙。 滋滋…… 过了一会儿，程家两兄弟的手中，同样是响起了肉食的煎熬声。 “差不多快熟了吧？”手头翻了翻滴油的泥鳅肉，程处亮连看了几眼，有些不确定的道。 能说出这话的，一听就晓得他不知道生熟，否则又怎会说出此番话来？ 所以见此情况，桢顾安看了一眼，便指着一个罐子道：“孜然在那个小罐子里，要多少自己撒！” 撒孜然的这种情况，相信程处亮是记得的，反是快要熟了的时候，便是撒上孜然的最佳时机，所以桢顾安道出此言，已经等同于告诉程处亮可以吃了。 经过桢顾安的示意之后，程处亮抓起小把孜然粉就唰唰的洒在了肉上，一时间孜然过火后的香味传出。 而在撒好孜然之后，程处亮便将孜然罐放回，只是又看见孜然罐旁边相同的一个小罐子，程处亮好奇的拿起来打开看了看。 “顾安，这罐子里装的又是什么？感觉好生熟悉啊？”待看清其中之后，程处亮便抬头看向桢顾安好奇地指着手中的罐子问道。 听见程处亮的问话，桢顾安别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即便随意的说道：“那你能不熟悉嘛！你拿的就是盐啊，难不成盐你还不认识了？” “哦对了，刚才都忘了说，记得撒点盐下去，不然指定很难吃。”桢顾安说完，下一秒便恍然的提醒道。 “盐我见过，可是你这盐也太不像盐了吧？要不是冬天早已经过去，我都怀疑你是装了一罐子雪进来！”捧着手中的这一小罐精盐，程处亮看着罐子之内，刻意的将自己的惊异说出来。 手中的盐粒，确实让程处亮震惊了一把。 要知道平日里他也是见过盐的，而且每天一早他用来漱口的青盐，已然是他所知道最好的盐了！ 可即便如此，把它拿来和桢顾安的精盐相比，差的那不是一两条街的差距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不过稍稍处理了一下而已，其实也没多大区别！”有些不理解程处亮的惊讶，桢顾安对此表示，仅仅是基本操作而已！ 不过实话实说，确实没什么值得惊讶的，直白点儿来说，只是皮囊变得好看了而已。 最多，最多就是少了点杂质，然后咸味正宗了一点儿罢了，除此之外，额…… 这么一想，还想还是有一些变化的哈！ “待我尝上一尝！”顾不得桢顾安说了些什么，程处亮的两根萝卜手指捻起一把盐粒就送入了口中。 如此举动，弄得桢顾安和程处默注目而视，想不通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然后安静了几息，“哈，齁咸！” 程处亮拧了拧眉，突然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那能不咸吗？这么一大口！”见状，桢顾安无奈的笑着道。 说来也是，二牛这样做桢顾安倒能理解，毕竟二牛是厨子嘛！ 可你程处亮这样做，又是为了个啥？ 图刺、激？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处亮讨酒 “酒酒酒！顾安你准备的酒呢？”程处亮感受着口中的齁咸滋味，逐渐转变为苦涩的味道，如此便急薅薅且顺理成章地冲着桢顾安询问起来。 “在这儿呢！”若有所思地看了程处亮一眼，桢顾安说话间便拍了拍身侧一个不大的木桶。 身边的木桶之中便是桢顾安让二牛带过来的酒水，只不过它并非是什么精馏酒液，而是城内胡商贩卖的蒲桃酒——葡萄酒。 虽说吃烧烤配葡萄酒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选择啊！ 毕竟葡萄酒的绝配——牛排，在此地想吃上一块还是比较麻烦的。虽然也能搞到，但就是太过反锁，而且得不偿失，所以也就不追求那么多了。 “快给我来一点儿啊！可咸死我了！”砸吧了几下咸到干涩的口腔，程处亮迫不及待地挥舞着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了一口硫酸呢！ 而且程处亮说出此番话后，吃盐目的都已经有些昭然若揭了！ 桢顾安现在就有理由怀疑，程处亮生生咽下那口盐，其目的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讨要酒水。 虽然程处亮也没必要这样做，但是桢顾安却可以这样怀疑啊！ “你自己过来拿吧！”一时间摇头轻笑出声，桢顾安一边翻转着烤肉，一边冲着程处亮说道。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这一次，程处亮释放出了他那不羁的笑容。 这一笑之时，程处亮便一把将手中快烤好泥鳅塞到了程处默的手中，然后便雀跃地将手伸向了那个木桶。 瞧瞧程处亮这赤诚的模样，果然，他的本体就是酒啊！ 吨吨吨…… 将木桶的封口打开，程处亮便接连倒出了三碗酒水。 这厮这点还好，并没有吃独食，知道和大伙儿一起分享。 而且换个说法来讲，他应该也是知道喝独酒可不是啥好滋味。 “来来来，一人一碗，喝完再倒！”两手各自端着一碗酒，程处亮将之递到了桢顾安两人的面前。 待桢顾安两人都接下来之后，程处亮自己便端起酒来抿了一口，然后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道：“这酒虽然也好，可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那精炼酒好喝！这个太柔了，那个才叫烈啊！” 眼珠子不住的瞅上看，程处亮美美地回忆着那滋味。 说白了，这厮又开始惦记好东西了！而且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一次差点儿喝过去，后来又被老程狠狠的罚了几天，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忘了？ 程处亮这嗜酒如命的德行，桢顾安有时候都怀疑，这厮出生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容易啊？用酒在外面一飘香，他自个就屁颠屁颠的出来了。 而面对程处亮的吐槽，桢顾安和程处默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都做出了相同的决定，谁都没搭理他。 桢顾安自顾自地翻着乳猪，程处默亦是烤着手上的肉。 见两人都未搭理自己，程处亮自觉自讨了个没趣，所以也没有再继续言语下去。 继而又和了一口酒之后，程处亮转而将刚才塞给程处默的烤泥鳅拿了回来。 拿回已经快要烤好的泥鳅，程处亮再次将之架到炭火上，接着便拿出盐罐，冲着上面撒上了细碎的盐粒。 如此又继续烤炙了片刻，待盐粒与食物充分融合之后，程处亮手中的食物终于是烤炙完成了。 “唔～味道还行，虽然有点儿腥，但是被孜然掩盖了大部分，所以能够接受！”拿起手中的食物，程处亮也顾不上烫不烫，张口就豪爽的咬了下去。 在囫囵地嚼了几下之后，程处亮还品头论足的点评起自己的手艺来。 咕嘟咕嘟…… 咽下一口肉之后，程处亮便续了一口酒，接着又咬下一口肉。 再次品味之后，程处亮又继续道：“不过这个盐味是真的香啊！没有青盐那种细微的苦涩感了。” “确实，还是能尝出来明显的区别的。”这会儿，程处默一样是弄好了自己烤的吃食。 程处默在尝过一口之后，同样是对盐做出了赞誉有加的评价。 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是好盐也总会被尝出来。对于这最基本的调味料，大伙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好坏。 “对了，顾安你家这盐是在哪儿采买的？回头让家里也去买一些备着！”灵机一动，程处默想到这里便对桢顾安询问起来。 看来仅仅是这一口，就把程处默给吸引住了。 只是程处默是不是忽略了啥？桢顾安好像不久前才说，这盐是自己处理过的，外面没有买啊！ 外面要是有这么好的盐买，那不得早就传开了，哪还得留在桢顾安手里藏着掖着。 所以，桢顾安就解释道：“这盐是自己在家里面弄得，旁处买不到的。不过要是处默你想要的话，晚上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坛子回去，家里面厨子做的有多的！” 这些盐距上一次二牛做出第一罐之后，接连又做出来许多。 虽然储备了这么多，但是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贵，由于是买青盐来精取的，所以花费了不少的资金。 花的钱多，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毕竟附近也没有个盐井什么的，所以也只能用这种昂贵的办法了。 不过这点儿有好处，那就是方便！都是现成的它能不方便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顾安你客气了，晚上的时候便带一坛回家！”想些许时候，程处默便是一笑，带着感谢的意思朝着桢顾安点点头。 “咱们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对此，桢顾安亦是无所谓的笑着回道。 说完，桢顾安回过来再次翻了翻手中地乳猪，见已经出现将要脆皮了，于是桢顾安便又道：“程二，把孜然和盐递给我，撒上后这乳猪就可以吃了！” 闻言，正豪迈的饮酒吃肉的程处亮，放下手头的东西，把两个罐子都递到了桢顾安的手中。 刷刷刷…… 随着桢顾安的手指扬起，孜然飘落到肉皮上，并且缓缓地扑出阵阵孜然香味。 待孜然都落实了之后，桢顾安又继续撒上了点滴的细盐。 虽然二牛早上腌制的时候放了盐一起腌，但是此刻桢顾安还是选择又撒上了一些。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实孩子 “久等了，终于烤好了！”待撒完调料，又继续熏烤了几息，桢顾安才终于是将之从炭火上方取了下来。 金黄焦酥的乳猪离开炙烤之后，散发着幽香被三人围着。 从程处亮那里要过一把小刀，桢顾安便哗哗地切开了皮肉骨，霎时间乳猪蹦出来的香味更是诱得口水如泉水般汩汩冒出。 桢顾安的这一刀下去，直接就将乳猪的四肢给卸了下来。 依次拿起卸下来的四条腿，桢顾安先将两条肉多的后腿递给了程家两兄弟，同时还一个劲儿的推荐道：“来，尝尝！这可是腌制了一个上午，绝对入味了！指定好吃。” “那我可得仔细品尝一下了！”面对桢顾安的推崇，程处默信任地想着将之接了过来。 等两兄弟都接下之后，桢顾安又将其中一条前腿拿给了一旁的孟象，“孟象这个给你了，你也尝尝。只可惜孟扈没跟过来，没机会尝了。” “谢过阿郎的好意，属下便不需要了！”孟象看了一眼桢顾安伸过来的乳猪前腿，丝毫没有犹豫便恭敬的推辞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利落一点儿！虽然你的身份是个护卫，但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继续伸着手，桢顾安豪气地说着，俨然一幅大佬的气势。 “多谢阿郎！”桢顾安话都如此说了，孟象也就不好犹豫了，所以上前就直接双手取走了桢顾安手中的烤肉。 至此，桢顾安便拿起最后一条腿，径直便送入了自己的嘴。 外皮金黄焦脆，内里细嫩多汁，更因为腌制了一个上午，所以并未有丝毫的异味。 除了没有辣椒地刺-激之外，这份烤乳猪对桢顾安来说是极为完美的，色香味的基础起码是达成了的。 所以，桢顾安自我感觉，这第一次烤乳猪是成功了！ 咕咚…… 咽下一口肉，桢顾安顺手便喝了一口凉爽的蒲桃酒，而后便朝两兄弟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唔～超出我的想象，未曾想过这黑面郎也能如此美味。并未有坊间传闻那般肮脏难以下咽啊？”只顾着狼吞虎咽的程处亮，闻见桢顾安的话之后，一边大口地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呜呜地说着。 不过好在桢顾安耳朵灵光，都听清了程处亮说的话。 “坊间传闻并不假，黑面郎之肉对多数人来说确实那以下咽。但现在咱们享用的能如此美味，想来是全赖顾安的制作方法吧？单说这腌制一个上午，想必就是美味的因由所在吧？” 接过程处亮的话，程处默尝试着解释，并顺带夸奖了一番桢顾安。 “处默确实道出了部分原因，咱们能接受这黑面郎，制作方法也是原因所在，但并非其中的关键。”桢顾安微微颔首，认同了程处默说的话。 “吧唧～这么说还有别的原因咯？若是能解决了，日后岂不是能常有如此美味下肚？”吧唧着嘴，程处亮现在已经在啃骨头了。 即便如此，程处亮还是能抽空出来插吧嘴，急忙好奇的询问着桢顾安。 啪～ “别插话，继续啃你的骨头！”程处亮刚说完，程处默便是一巴掌拍上去嘟囔道。 “处亮说的确实没错，若是你解决了那些关键的问题，我大唐又能多一种主要的肉食来源。”桢顾安笑了笑，接着程处亮的话便赞同道。 桢顾安说的这番话也确实没错，虽然大唐的百姓也食猪肉，也能够接受它那不堪的味道，但接受不了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若是能根源性的解决问题呢？能吃到更美味的肉食谁不愿意呢？能多一份裹腹的美味食物谁又会拒绝呢？ 虽说大唐的主要肉食是羊肉，猪肉有无皆是无伤大雅。 但是多一种选择又为何要拒绝呢？作为大唐人，当然是全都要了！ “那你快说该怎样弄啊？回头我也好再弄点吃，确实美味啊？这是一种不同于羊肉的滋味，换换口味也不错。”这回，程处亮直接是啃干净了骨头，顺势就扔到了地上，接着提起小刀就朝剩余的乳猪划拉上去。 程处亮一边切肉，一边迫不及待地问询着桢顾安。 而程处默一样是好奇地看向桢顾安。 见状，也没想到两人会如此感兴趣，索性桢顾安便毫不保留地说道：“首先这第一个问题，想来你们应该多少都听闻过，黑面郎是圈养在何种地方的吧？” 桢顾安此话一出，程处默稍微一想便点点头，而程处亮更是脑补着那恶心的画面，割肉的动作不知不觉都不流畅了！ 确实哈！脑海里想着这货是食屎尿长大的，自己此时偏偏又在吃着它，咋想都觉得不对劲。 “所以这第一点，便是要解决黑面郎的圈养方法和吃食问题，不能先把自己恶心到不是吗？”想想那肮脏的画面，桢顾安就觉得大唐百姓不是真心馋它，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喂养方法呢？ “顾安此言确实有道理！”同样是脑补过那个画面，程处默极力的赞同桢顾安说的话。 得到程处默地赞同，桢顾安亦是感到高兴，接着兴致勃勃地道：“那再说第二个问题！先问你们一句，你们说是女人比较香还是男人比较香？”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女子香啊！咱们挂个香囊都掩不住那身臭汗味！而且他们女子的皮肤都比咱们男的细嫩……” 经过刚才的话，程处亮此时已然放弃了割肉的刀，转而大口的豪饮着蒲桃酒。 而听到桢顾安的这一问话之后，急薅薅地便抢先回答起来。 只是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程处默却是用那严肃的眼神看向程处亮，并且沉声问道：“程二？你上哪儿知道的这些？还知道女子的皮肤细嫩？” “昂……这个，那个……你这老实孩子问这些干什么？好好听顾安解释不行吗？”面对眼前老大哥的严肃神态，程处亮一时之间疲于应对，语无伦次的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其实在老程家，哪怕是程咬金听到了程处亮这番话也不会像程处默这样，毕竟老程自己也是个滚刀肉老流氓嘛！ 只是老程家偏偏有程处默这个好孩子，和自家老父亲和兄弟比起来，程处默确实是个老实孩子。 所以，在程处亮说完这番话之后，程处默便打算行使老大哥的权利教育兄弟。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二者关联 见程处默的这番突如其来的质问，桢顾安莫名的觉得有趣，不过在观看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还是揶揄着程处亮说道：“行了，处默就别问了。你这兄弟成长的比你早啊！” “嘿嘿！”待桢顾安的话声刚过，程处亮便是挠挠头，同时还纯真的一笑，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好孩子呢！ 程处默至此也不继续言语，只是看见程处亮这贱么兮兮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就是啪的一声拍在了程处亮的后脑勺。 这突兀的一下，按照程处亮的性格，指定是要讨回来的，只不过针对出手的这位是自家老大哥，所以程处亮忍了下来。 毕竟顾安都说了嘛！自己比程大成长的早，程大还是个孩子，自己应该让着他。不能和孩子太过计较是吧？ 但是程处亮也并非没有反应，只见他一手抱酒桶一手端酒碗，默默地坐开远离了程处默，起码程处默伸手是打不着了。 这厮这时候还挺机灵，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 只是，为啥这时候你都不忘记放下酒呢？ 不过程处亮这一坐过来，反而离桢顾安更近了些许，于是程处亮正好就和桢顾安示意道：“没事儿，顾安你继续说你的，咱不用管他～” 靠近着桢顾安，程处亮说话间一手端酒敬了一碗，并且还一个劲儿的嫌弃着程处默。 “那咱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闻言，桢顾安点点头，欲要继续和两兄弟介绍。 只是刚好开口，桢顾安突然就起了忘性，一时噎住想不起刚才说道哪儿了，因为刚才只顾着笑话程处亮了。 于是桢顾安便些许迟疑道：“方才说了……” “你问了我们谁比较香的问题！”还好，程处亮还没喝昏头，立即就接住桢顾安的话，将之前的问题重新拿起来。 “啊，对对！方才你也给出了答案是吧？”注意着程处亮的话，桢顾安听完便忽然忆起，于是连连点头说道。 “那在这里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想必你们也都见过宫里的内侍吧？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内侍是否也要比正常的男子白嫩许多？” 接着之前提过的问题，桢顾安循序渐进再次询问着。 而在桢顾安说完这段话之后，程处默还真一本正经地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还果真如此地顿首确认。 不过相比较程处默的严谨，程处亮却是直接就咋呼道：“那还用问吗？‘他们’肯定比男子细嫩呀！一个个都去势成为小娘子了，根本算不得男子，所以白嫩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只是，你说的这些和黑面郎的脏臭之躯又有甚关系？”在回应了桢顾安一溜之后，程处亮便反应过来，想不通谈论的这些话题和桢顾安准备介绍地又什么关联？ “自然是有关系的，而且关系还很深！”讲到这里，桢顾安仍未直接挑白，反而还在故作玄妙地说道。 虽然都这样说了，但是两兄弟皆是想不通到底有甚联系，所以全都是用满含好奇与疑惑的眼神望着桢顾安，希望桢顾安能尽快解答。 见状，桢顾安感觉铺垫的也差不多了，索性便揭秘道：“你二人想一想，经历过宫刑之后，内侍们亦能变为女子。那若是对雄黑面郎也用过宫刑呢？再或者对雌黑面郎一样动过宫刑呢？” “咦～顾安你怎会生出如此想法，着实太过恶毒了！”听着桢顾安的话，程处亮虽然没听懂因由，但是却拦不住程处亮邪恶的脑补。 于是程处亮便在脑海中想着那去势的画面，不知不觉都感到一阵冷冽，同时看待桢顾安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不免都有些怀疑，桢顾安是否有什么变态的心理？ 所以程处亮一时难以忍耐，才说出了以上的一句话。 “有甚恶毒？”程处亮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桢顾安当即就是一句反问，并且解释道：“此举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过仔细一想，程处亮能说出这番话或许也是在情理之中吧！ 其实就是那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敢想象或者说难以接受那一物的丧失，所以他才会那样对桢顾安说话。 毕竟去势的如此举动，只要是个真男人都接受不能吧？更何况程处亮这厮大老粗一个！ “程二别说话，让顾安继续说，好生听着。我倒是好奇这两者究竟是如何关联在一起的？” 针对程处亮再一次打岔的行为，程处默立即表态，强行将话语权转交回桢顾安的手中。 于是，桢顾安组织了一下便继续道：“再联系方才的第一个问题，程二你也回答了，某些方面却是女子更甚与男子。” 至此桢顾安停顿了一下，而程家两兄弟也是点头，并未有人插话，只是等待着桢顾安继续言语。 “既然这一说法你二人未有异议，那若是将它同样作用与黑面郎呢？”讲到这里，桢顾安终于是将目的道出，并且反问了程家两兄弟一句。 至此，桢顾安已经是差不多将如此做法的原由道清楚了！ 不过考虑到两人或许没能反应过来，所以桢顾安还是详尽地解释道：“宫刑之后成长的黑面郎，一样能够更加细嫩，脾性亦不会似未宫之前的那般桀骜，所以这肉质理应越发的细腻才对！” “而一样受过宫刑的雌黑面郎，想来会更佳适用于食用！” 随着桢顾安的讲解，程家两兄弟也愈发的理解桢顾安所说的意思。 只是由于未能见识过，所以二人的理解可能并没有桢顾安这般透彻。 “感觉是有几分道理啊！”饮下又一碗蒲桃酒，程处亮故作认真地开口道。 程处亮话了，程处默也是颔首应之。 好在二人还是初步相信了桢顾安的说法，毕竟有桢顾安的铺垫在先，还是有些许可信度的。 “现在家里面就有阉过的崽儿！现在吃的就是其中之一！”或许他二人皆相信了桢顾安，但桢顾安还是将自己的实际做法道出。 “如此，看来顾安是有十足的把握了？”看着面前烤好的乳猪，程处默认真的问着桢顾安。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处亮白嫖 “自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也不敢多养啊！”自信一笑，桢顾安回应着程处默。 对此，桢顾安自觉还是能成功的，毕竟在未来已经有人证实过，自己现在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所以这点儿自信还是能有的。 只是见桢顾安这般自信，一旁的程处亮心思就是一动，似在谋划着什么一样？ 但就他这脑筋，能谋划个什么？估计又是有了什么小心思吧！ 这不，眼下就见程处亮蹭过来突然莫名地问道：“那顾安？家里面养了多少？多吗？” “额，算……多的吧？”一时有些愣住，桢顾安没弄明白，程处亮怎么会突然这样问起来？ 而且看模样，它这还挺在乎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厮就这样选择信任我了？不再怀疑了？ 好像记得，一开始他就质疑这乳猪能吃与否吧？刚才，貌似吃的还挺起劲？ 这样看来，程处亮好像是挺容易就能策反的一个人！ 而在桢顾安胡思乱想这一通的时候，程处亮更是腆着个脸凑上来不客气道：“这样，要不顾安帮我也养两头？” “只怕你不是想养两头，你是想要两头吧？”闻言，桢顾安瞬间就明白了程处亮的小心思，这厮是打着要白嫖的主意啊！ 所以，桢顾安看破程处亮的心思，说话间就是一声不怀好意地冷笑，当然桢顾安也并未有丝毫不满，只是开玩笑罢了。 说来桢顾安也是将程处亮当自家人，他能说出这话桢顾安倒也没过多在意，毕竟能说出这话的才是程处亮嘛！ 始终来说，程处亮还是程咬金的亲儿子，遗传点儿白嫖滚刀肉的脾性一点儿也不奇怪。 若是程处亮一本正经的，桢顾安才觉得不对劲儿呢！ “嘿嘿！这不一个意思吗？就这样说定了，帮我养两头，它们的伙食就从程大的分成里面扣！”面对桢顾安的冷笑，程处亮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是打哈哈地大笑着，而后干脆还一句话就盖棺定论了。 就连这最后一句话，他都还充分地发挥了白嫖的能力，把自家亲兄弟亦是拉下水来，猪饲料还想让程处默出钱。 合着整个下来他啥都不干，只等着最后吃啊？ 中间的过程全都承包给别个了，他就在结果那儿投资一张嘴，果然不愧是程咬金的儿子啊！ 程处亮这厮，这是准备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你可真是打的好主意啊？”在程处亮说完这些话之后，程处默终于是没忍住出声了，语气自然是一个劲儿的嘲讽着程处亮。 并且，说话间程处默还用眼神威慑着程处亮。 可是程处亮呢？好像有些微醺了还是咋地，压根不惧程处默，反而还瞪着个眼睛和程处默直视，搞得程处默是气不打一处来。 最终，程处亮借着酒气略胜一筹，程处默不得已败下阵来。 只是操心自家这个兄弟，程处默随即便说道：“就如程二说的这般吧！劳烦顾安替他养上两头，府里面所有黑面郎的吃食就从我那分成里面扣吧！” 说真的，程处默作为大哥的身份真的很称职，不夸张的说，有时候真心像个父亲一样，是真心的替自家兄弟考虑。 在程府这样的权贵家庭之中，二者的关系是真心的好，当然，从此也看得出，程咬金的家庭教育也是极为不错的。 “那倒不用了，喂养这些黑面郎其实花不了几个钱。什么烂菜叶，又或者漫山遍野的野草都能喂食，所以你那分成就好生收着吧！” 桢顾安摆摆手，当即便出言拒绝了程处默的说法。 桢顾安知道程处默是不想让自己吃亏，但是自己确实也没啥亏可吃，毕竟养猪的成本本就不高，而且还简单，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 这些事都是二牛在管，所以说最多就是累着二牛一点儿而已。 于是，想到这里桢顾安便继续笑着道：“到时候给程二留上两头，反正家里圈养的确实不少！” “嘿～还是顾安实在！”右手端酒，左手搂肩，程处亮哈着酒气在桢顾安耳畔豪声夸赞着。 “别光喝酒啊？吃点儿肉！”闻到这馥郁的酒气，桢顾安自然而然地偏了偏头，侧过身子看着程处亮说道。 而后，桢顾安又转头看了看那被切开却无人下手的乳猪肉。看过之后，桢顾安顺势拿起来便塞到了程处亮是手中。 “呃～一想起黑面郎生活的画面，我便难以下口！”看着被塞进左手是肉块，程处亮说话间还将它递远了一些，居然矫情了起来。 不过说了也是人之常情，除了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那些个肮脏之物。 但桢顾安可不能让他们浪费食物，所以便解释道：“放心吃吧，这些黑面郎崽出生后就喝奶，而后就被养在府里，可没尝过那些脏物，所以干净着呢！” 说罢，桢顾安自己便拿小刀划拉了一块肋排下来，享受地就吃了起来。 注视着桢顾安的举动，程处亮也不再迟疑，又喝一碗就之后，拿过桢顾安塞给他的肉块也是迟了起来。 见状，程处默亦不闲着，一样是切下来一块一起享用。 就这样，一头不大的乳猪被三人几大口之后肢解食用掉了，最后只剩下满地的骨头。 在消灭完一头乳猪之后，三人还未停歇，紧接着就把程处亮处理好的那些泥鳅黄鳝都烤来吃掉，这下才算是真正地拾掇干净这些食物。 “午食就这样随便一些吧！待晚宴再请你二人享用真正的美味。”最终，将这些食物垃圾处理了一下，桢顾安这般对二人说道。 “烧烤已是很美味了，就是不知晚上还有甚能比它好？我现在都开始期待了！”些许酒红面颊的程处亮，听桢顾安这话之后，立即就哈着酒气接茬道。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先回家吧！”把程处亮喘着酒气的嘴撇到另一边，桢顾安拍着他的肩膀如此说道。 “行！回家！”闻言，程处亮单手一扬，剩余的一只手抱着所剩不多的酒桶，这般便当头充分向家而去！ 这架势，应该是有些醉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拖回处亮 程处亮首当其冲，抱着酒桶就一个人往前冲，这一举动险些没让桢顾安他们反应过来。 “孟象赶紧收拾一下跟上来啊！”看着已经冲出去的程处亮，眼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桢顾安和程处默就顾不上了，所以桢顾安赶忙朝孟象安排了一句。 接着，桢顾安便扭头向程处亮追去！临走的时候，桢顾安还架势一起呼喊道：“兀那小子，且放慢步伐……” 之后，便仅余孟象在后收拾着，桢顾安和程处默三两步就来到了有些许踉跄的程处亮身旁。 “差点儿就种地里面了！”只见二者各在程处亮的一旁，并且相视而望，桢顾安幸好地轻声道出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二人便不约而同地架住了程处亮的左右，如此便拖着他往回走。 其实程处亮路还是走得稳的，只是桢顾安二人考虑到程处亮此时的方向感可能不太好，担心他走错地方，所以还是扶着引导一下的好。 毕竟刚才要不是桢顾安二人来得及时，这厮都要走到田地里面去了！ 搀着程处亮，闻着这家伙一身挥之不去的酒气，桢顾安没来由地又看了一眼眼神迷离的程处亮，看着看着就感觉这厮实在太没溜。 虽说嗜酒如命，但貌似实力偏偏不允许，这般容易就喝醉了！他就没点儿自知之明吗？这样都还敢拼命地喝？ 难怪上一次喝烈酒酒精中毒了，险些没被阎王爷收取，也真是他运气好。 只是这样都还没能吸取教训，他程处亮也是个人才啊！ 想到这里，为了验证落实心中的吐槽，桢顾安便将目光翻过程处亮，看向对面的程处默好奇地问道：“他这酒量一直都这么差？” “嗯～差不多吧！”听见桢顾安作声，程处默沉吟了几息，接着便浅浅的默首回应。 “你们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来着？我都听见了！”兀的，程处亮甩着头看向了左右两侧，用强烈谴责的语气对桢顾安二人警告着。 只不过程处亮虽然是这样说了，但是桢顾安二人似乎并不当回事，自顾自地便拖着程处亮往回走，理都不带搭理他的。 所以，酒醉没人权的程处亮，就这样被桢顾安二人拖了回去，一路上就像个木偶似的。 “你们俩……太耽误事儿啦！”程处亮一路上被拖拽着回来，快要临近桢府的时候，程处亮已然开始清醒了一些。 于是程处亮顿感桢顾安二人碍手碍脚，所以嘟囔了一句之后便将二人一把推开，迈着将军步便朝着桢府的大门而去！ “这小段路应该不会出错了吧？”望着迈着大步过去的程处亮，桢顾安回过头来询问了程处默一下，现在想起来程处亮方才差点栽进田地里就心有余悸。 “应该吧？”看了桢顾安一眼，程处默一时也是有些不自信地道。 “哎呦！顾安你……你家这台阶有些高了～”二人才刚说完话，程处亮不负众望的就是一个踉跄，啪叽一声就摔倒在桢府门前的台阶上。 “唉……”看着此时正趴在台阶上的程处亮，桢顾安二人再一次对视一眼，并且皆是同时叹息了一声！ 程处亮这厮，又是闹心，可偏偏还挺可爱，十足的活宝啊！ 所以看见当前发生的情况，还能怎么办呢？桢顾安二人只能是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拦起来，再次拖着进了府门。 哐当…… 好嘛，即便这拖着他，过大门的时候他的双腿还是撞着门槛了！ “先送他去歇着吧，我回头再让二牛做点儿醒酒汤。”入了桢府，桢顾安二人架着程处亮便往房间而去，准备先让他歇上一歇！ “如此也好！”听完桢顾安的安排，程处默自当是尽力支持，完全将程处亮交给了桢顾安摆弄。 只是程处亮这厮又怎会心甘情愿呢？ 所以听到二人是对话之后，程处亮便抬起头来反对道：“休息不用，不过先给我来点清水，口干！” “先回房间，在给你找水。”闻言，看四周不是亭台就是走廊，也没口井，于是桢顾安便如此应付着程处亮。 说罢，也不顾程处亮还有没有话，二人继续拖着程处亮就走。 桢府不大，所以桢顾安二人很快便将程处亮带回了桢顾安的住处。 这里要说为什么不送去客房？ 那是因为桢府新建，客房虽有，但是其中连床都未曾安放一张。 除此之外，也就桢顾安和下人们的房间有卧榻了，所以总不能将程处亮送到下人们的房间休息吧？ 那也不是待客之道啊，是吧？ 来到桢顾安的房间，刚踏进房前的那个小庭院，就听各色各样的声音传来。 有人的说话声、有熊的嘤嘤声、有狗的犬吠声、还有猫的喵呜声！ “阿郎，还有两位郎君安好！”异口同声，最先听见的就是文黛和郁冬的声音，二女此时很是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当然，文黛怀里还抱着一只小滚滚呢！ 如此也就明了，二女为何会在此，她二者完全是为了照顾滚滚而来。 嘤嘤嘤…… 只见文黛怀中的小滚滚，似乎是闻到了桢顾安的气息，所以一个劲儿的冲着桢顾安的方向探头，憨态可掬的样子十足暖心。 除此之外，郁冬的脚下也有两条狗子在叫唤，完全是冲着程家两兄弟在叫唤，不愧是猎犬的种啊！ 至于这两条狗子为何会在这儿，这个桢顾安也是知道一二的，这两条狗子似乎成狗腿子了，好长一段时间总是跟在滚滚的屁-股后面，活像两个保镖。 若说两条狗子是充当狗腿子在这，倒还能理解，但是那三只狸花猫为何也在，桢顾安就不晓得了！ 毕竟这三只狸花猫一向是特立独行，它们的心思桢顾安可是猜不透。 “正好，郁冬你去取一壶清水来。”没时间搭理可爱的滚滚，桢顾安赶紧就吩咐了一声。 问询，郁冬马上便去准备了！ “咦？顾安你还养了头熊？”只是桢顾安二人刚准备将程处亮继续拽回屋里，程处亮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就拉住了桢顾安二人。 停下来之后，程处亮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黑白两色的滚滚身上，一眼就看出它是熊不是猫。 而且问话的语气不免还有一些羡慕！ 第两百章 新鲜地 “别管熊不熊的啦，你这头熊先去歇着吧！”被程处亮拉住后，桢顾安无奈地回过身来想继续拽走他，只可惜咋拉都拉不动。 喝醉的人不应该都是软趴趴的嘛？这厮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只见停住之后的程处亮，直勾勾地注视着滚滚，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啥？ “这熊，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呢？”探着个脑袋，程处亮将视线递的更进了一些，似要看出滚滚与之其它熊有何不同。 “顾安，你这是食铁兽吧？”这时，已经放任程处亮不管的程处默亦是看了过去，观过滚滚的形象之后，程处默回忆了一下曾经听闻过的形象，如此便转头好奇地问了问桢顾安。 桢顾安当即便确认的回答道：“正是！” “啥？食铁兽，它还能吃铁不成？”听见两人的对话，程处亮立马就扭过头来大声的嚷嚷着，这一刻全场就属他最咋乎。 刚高声嚷嚷完，程处亮便向文黛伸长着手，切切地征求道：“把它给我瞧瞧？” “阿郎？”文黛早已经被程处亮这个酒葫芦给吓着了，于是眼下便不确定的将目光投向桢顾安，希望桢顾安能说句话。 因为文黛可是知道，自己怀中的滚滚是桢顾安的宝贝，而且这熊不像其它熊一样，可是娇贵得很，所以不能轻易交给程处亮，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给他吧，他俩也算同类了，一个是熊孩子，一个是熊！”见状，桢顾安颔首示意，如是说道。 说罢，文黛是自当听从，双手一送便将嘤嘤嘤的滚滚放到了程处亮的怀中。 滚滚倒也不抵触，所以程处亮抱着滚滚便抚摸了几下，而后便幽幽地说道：“嗯～是熊不假，只是没有什么兽性，不像家里的那两只花大虫崽子，见人便龇牙咧嘴的。” “顾安啊，你都把它养成猫了～”咧咧完之后，程处亮又停顿了一下，接着突然回过来就对桢顾安如此说道。 只是还不待桢顾安接话，就发生了意外。 先是听滚滚一如既往的嘤嘤嘤地叫着，然后就传来了程处亮疑惑的声音，“怎么忽然有点儿热呢？” 说完，程处亮本能反应一般的就要探个究竟，所以便将滚滚轻轻地举了起来。 这一举就不得了啦，只见程处亮的衣服上画了一幅新鲜的地图，这地图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呢！ 可见这是多么的新鲜。 “哈～你这是报复！”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杰作之后，程处亮仰起头来盯着被自己举起的滚滚。 刚才说它滚滚没兽性，下一秒它就证明了自己的兽性，可以随地大小、便！ 嘤嘤…… 被抓在空中，滚滚软萌的挥舞着四肢，似在痛诉着自己的无辜。 “这下好了，被尿了一身！”看着两熊之间发生地故事，桢顾安并不同情程处亮，反是冷嘲热讽的嗤笑着。 “差不多得了，赶紧放下滚滚，跟我回去换身衣服吧！”不过笑归笑，笑完了桢顾安还是关切的说着，毕竟这样臭熏熏地也不可取呀！ 而且最主要的是，桢顾安他们嫌弃啊！ 所以桢顾安说完之后你，也不顾程处亮的反驳，直接朝文黛示意一眼，然后文黛瞬间会意便将滚滚迎了回去。 这下，桢顾安二人强行拽着程处亮就入了房间。 “阿郎，这是清水！还有碗里的是醒酒汤。”刚进房间，郁冬便端着一壶清水进来，并且还机灵的将醒酒汤也提前准备好了。 “先放案几上吧！然后你再去找几件我的衣服来，赶紧给程二郎换上。虽然可能会不合身，但也只能将就着了！” 闻言，桢顾安看了一眼郁冬，随即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吩咐了新的任务下去。 “给我水，可渴死我了！”啪嗒一声，郁冬刚把东西放下，程处亮扒拉着就抓起了水壶。 二话不说，只见程处亮一手拿起水壶，一手撑着案几，对着水壶咕嘟咕嘟地就往肚子里面灌。 “哈……爽！”待半壶水下肚，程处亮扬起头甘畅淋漓地就是一声呼出。 正好，程处亮刚喝完这半壶水，郁冬就将衣服找了出来，所以桢顾安就想招呼小孩一样说道：“行了，先把衣服换了！” 这一次程处亮不再嚷嚷，配合着三两下就把衣服给换上了，看来他还是知道难受啊！ 换完衣服之后，程处亮有些不适的站起来甩了甩衣袖嘟囔道：“这衣裳有些小了！” 桢顾安一听一看，这不是废话吗？能不小才怪了，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块头，我多大的身材，能有的穿已经很不错了！ 也幸好这是汉服，比较宽松，所以程处亮还能穿的下去，并不会感到紧绷。 要是换成紧身胡服之类的话，那估计把程处亮揉成团都是穿不进去的。 “把醒酒汤喝了，然后你就在这儿休息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不欲和程处亮继续多言，桢顾安如此嘱咐了一句便带着众人离开房间，独自留下程处亮一人在屋内。 刚出了房门，桢顾安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低头一看，正是滚滚这个小家伙。 滚滚仰着脑袋呆萌的看着桢顾安，黑黝黝的眼珠子煞是萌人，这架势，貌似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前来邀功啊？ 经受不住这般可爱的诱惑，桢顾安顺势便将它抱了起来，轻柔地挼了一下它的脑袋。 尤其是它那个小耳朵，摸起来甚是上瘾，简直萌犯罪了。 “你最近都这么休闲？”见桢顾安这么惬意，像是习惯已久的样子，再加之好些时日也没听到桢顾安的消息，所以程处默如此开口问了一句。 “一半一半吧！没事的时候差不对就是这样了，挺轻松的。”闻声，桢顾安一边揉着滚滚，一边回过头和程处默答应着。 “要不是为了那几样好东西和自己的口腹之欲，我巴不得就这样惬意的生活着，无忧无虑的多好啊！是吧？”恰好程处默问起，桢顾安一发不可收拾就开始唠叨着。 心里面有什么想法，找个人说出来确实要舒爽一些。 第两百零一章 带程观稻 “顾安你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懒怠，我看就是不能让你闲着！”听见桢顾安倾诉的话，程处默是这般回应着。 只是程处默如此一说，桢顾安就不服气的杠了一句，“你懂什么，这怎么能叫懒呢？这叫享受生活好吗？” “行吧，你说得对！其实我也羡慕～”不欲和桢顾安挣个一二三，程处默索性便妥协着哈哈一笑道。 “羡慕就对了，闲情逸致的日子谁不愿意过啊！只可惜俗事缠身，总是没有享受的机会。”程处默这一赞同，桢顾安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一边是满意的点头笑着，一边是大言不惭地沉声感慨着。 这句话说出来，不得不说你有装那啥的嫌疑啊？你自个整天散漫轻松成这样，这话也是你有资格说的？有本事别把啥事都让下人做啊？ 连养个滚滚都要旁人帮忙着照顾。 只是，虽说桢顾安没资格说这话，但程处默却没多想，听完之后一样是感慨万千的颔首低声道：“确实，这人生在世，俗事皆不可避免。” 这话由程处默回应倒有几分资格，起码比桢顾安要好上一些，但从程处默的话语中，感觉他更多的实在为自家阿耶感慨吧！ 论诸多俗事琐事，这些个长辈确实承担的更多啊，说起来，也是为这些个后辈操碎了心啊！ “所以啊，过几天我又要忙活起来了，都是为了这所谓的俗事啊！”没有多想程处默话中的其它含义，桢顾安依旧自顾自的朝对方倾诉着。 说起来桢顾安也是闲的，说好听点儿他现在是在倾诉，可实际上就是在发牢马叉虫，要不是有程处默这位老大哥乐意听他哔哔，估计别个都懒得甩他。 所以，眼下程处默便配合着好奇的问道：“我看你挺清闲的啊？什么事也用不着你亲自过问吧？” 好嘛！程处亮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扎了桢顾安的心，相当于直接就道出了实情。 仔细想想，桢顾安确实多数时间都挺闲的，至于亲自过问什么的，确实是过问了，但实际动手的举动？好像还真不多！ 宫里面种玉米的时候，他除了撒点种子之外，其它事都交给了旁人，如此就闲下来了，更导致后面去皇宫观察的次数都少了。 而水稻的事，就更别提了，完全是动动嘴，实际上付诸行动的全是毛猴和富贵两人，这件事情上桢顾安好像反而更轻松了。 还有其它诸多就不在一一提及了，不过这种种情况倒验证了，桢顾安作为一个首脑是还算合格的，会指派任务这一点就足够了。 如此看来，桢顾安或许更适合做一个幕后主使吧！ 且不提那些细枝末节，眼下桢顾安赶紧就回答了程处默的问话，“过几天赶时间种水稻，这事儿还真得我自个盯着点儿，毕竟陛下可是关注着我这一田的水稻呢！” “怎么种个作物还和陛下扯上关系了？”只是桢顾安此话一出，更加的让程处默新奇了。 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栽种作物，谁曾想居然还牵扯到了陛下，顾安果然不愧是陛下关注的人啊！ 就连栽种个作物都能吸引陛下的目光。 也就是说，桢府门前竖着的那两杆大戟，绝对不只是摆设而已！ 并不清楚在几个呼吸之间程处默就想了这么多，眼下桢顾安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完便自信的道：“待我这水稻硕果满满之时，定然让陛下惊异连连！” 关于高产水稻的是，桢顾安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都不知道丝毫隐瞒？ 其实，那日之事也没有什么说不得，当时知道的人也不少，打一开始就没隐瞒过，而且就算别人听了他也得信啊！ 就连李世民这个皇帝都将信将疑，你还能指望别人相信那种夸大之词？不被别人说癔症都算好的啦！ 再者说了，程处默也不是长舌之人，他也只是听听就罢了！ 于是，程处亮在听完桢顾安的讲述之后，惊异地瞪眼问道：“你那种子有甚奇的，居然能令你自信到在陛下面前说出这番话？” 就想这样，以固定的思维，听完桢顾安对杂交水稻的描述，差不多都是这种反应，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他们的这般反应倒也能接受，毕竟若按照桢顾安的说辞那般去想象，着实没有几个人敢相信。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桢顾安想了想，言语已经是无法解释通透了，正好大部分秧苗已经培育的差不多了，所以倒不如带着程处默去见识一二，也好比对一下这杂交水稻与大唐本土的稻子有甚差别。 “我确实挺想见识一下的～”桢顾安既然都这样说了，程处默当然是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好奇了，所以还真想见识一番。 对于有机会将自己看好的东西分享给好友，桢顾安自然是兴致大起。 于是将怀中的滚滚交代清楚之后，桢顾安拍拍手便道：“就在家里面，跟我来吧！” 就这样，二人前后脚便来到了培育秧苗的地方，毛猴和富贵也在，这两人倒是尽心尽力，每时每刻都在这守着，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见到桢顾安过来，二人当即起身就要行礼，只是桢顾安见状挥挥手便制止住了，错过他俩带着程处默就进去了。 “程大，瞧瞧这些稻子怎么样？”二人蹲下来，桢顾安手指着这些秧苗，期待的问着程处默。 闻言，程处默仔细观察了一下，紧接着便道：“除了瞧起来健壮葱郁，除此之外也未有甚么不同啊！” 确实，这些稻子在程处默看来，生机勃勃没有哪怕丁点的病叶，简直健康的过分了！ “这就够了，茁壮成长最重要。既这般健康壮硕，结出的果实自然也是饱满丰腴的。”听到如此评价，桢顾安高兴的笑了起来，很是满意的说道。 “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良种，只是对于产量我就不多表达了，到时咱们看事实！”秧苗好不好程处默还是瞧得出来的，只可惜桢顾安那些似夸大之词的描述，程处默不是这么容易就接受的。 第二百零二章 迎来傍晚 领着程处默参观了秧苗，并且还发表了看法，而后两人就此便闲聊了起来，这一聊两人倒是甘畅淋漓。 而桢顾安更是聊地起了兴致，话题渐渐偏离之后，居然带着程处默去看了自家养的黑面郎，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咋想的。 只是带着程处默过去的时候，半路却杀出个程处亮，这厮眼光清明精神抖擞的就过来了！ 而且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居然把滚滚也抱了过来，看来这二熊是黏上了，当然，更多的是程处亮黏上滚滚吧！ 单凭滚滚那萌萌的样子，哪怕是一个壮汉都一样能俘获。 “才这会儿时间，你俩就跑到这来了，还得我一顿好找！”依旧在风中抖落着酒气，程处亮怀抱滚滚便步履坚实的迎了上了，丝毫看不出刚才那般醉酒的模样。 见此状况，桢顾安都开始怀疑他刚才是不是装的，若是装的，那这演技也太扎实了吧！ “那醒酒汤效果这么好？”口头上嘀咕着，桢顾安上下打量着程处亮，对此桢顾安只能是如此惊讶的联想了。 除此之外桢顾安实在不敢又其它想法，除了程处亮是演的这一可能性之外，桢顾安也只能选择相信是‘醒酒汤’的效果卓越了。 毕竟程处亮无缘无故也不可能演这么一出吧？ “你是说那碗汤？我碰都没碰一下！”耳朵一向聪敏，程处亮机警地听见了桢顾安的嘀咕，于是便回忆起来清醒后案几上看见的东西，并未过多在意的应和着桢顾安。 程处亮如此满不在意的语气，弄得桢顾安的求知欲蓬勃诞生，于是桢顾安便刨根问底的求知道： “那你是怎么这么快就醒酒的？前后差距截然相反啊，回来时是跌跌撞撞，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居然就如此稳稳当当了？” “这事儿说来还得感谢顾安你啊～”程处亮用他那幽幽地语气，感激地笑着朝桢顾安神秘道。 桢顾安这一听，更加的感兴趣了，怎生又会和自己也有关系呢？ 自己又不曾热爱喝酒，也不曾长长陪程处亮喝酒，怎样看都和自己关系不大吧？ 而就当桢顾安迷茫之时，程处亮兴奋地揭开真相咧嘴笑道：“那一次喝的不省人事，正是你顾安救的我对吧？” “是～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桢顾安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上一次程处亮喝到酒精中毒，正是桢顾安知道后施以援手将他救了回来，否则还真有生命之危。 只是桢顾安不明白，程处亮现在提及，难道那一次之后对他产生了什么不可逆的后遗症？ 桢顾安暗自猜想的同时，程处亮未曾停顿的继续道：“确实有些不对，因为自打那一次之后，我又去酒肆饮酒，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程处亮至此停顿，还知道吊着胃口看桢顾安两人的反应，只是桢顾安这一次并未有打断他的打算，就默默不言地等待着他的后话。 至于程处默更是善于倾听之人，所以更加的不可能打岔。 就这样，程处亮没收到预想的回馈，反倒是自讨了个没趣。 程处亮虽脸皮厚，但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接着表达道：“那就是我发现了，不管我饮下多少酒，只要没有醉到动弹不得，只需喝下一壶清水，就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恢复到合适的状态。” “怎么样？羡慕吧？”亢奋且激动的表述完，程处亮迫不及待地就开始炫耀起来，可见对此他是多么的得意。 桢顾安并没有感同身受的羡慕，但是见他这赤诚的模样，桢顾安还是轻笑的感叹道：“倒是和你相得益彰啊！” 虽然桢顾安不好评论这事儿是好是坏，但是对于程处亮这个酒桶来说，好似也并非坏事，起码醉酒后有了一个能恢复的保证。 只是他这算不算异能呢？因外界因素而激活的异能？ 还是说这是酒葫芦的潜在能力？ 说起来也的确是绝配啊，有了它的保证之后，程处亮今后喝酒估计都会肆无忌惮了，这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第一次听程处亮说起这些，向来最清楚程处亮德行的程处默，一时不知道应当如何表达。 虽然今后不用再担心程处亮的会喝的不省人事，但是又不甘心此能力助长了他的气焰，所以程处默的内心是一阵纠结。 “既然无法制止他喝酒，刚好又有这方法能为他保驾护航，想来也不算太坏吧！”知道程处默是在关心自家兄弟，所以桢顾安试图从中劝慰着，试图让程处默不要太过忧愁。 “希望如此吧！”答应着桢顾安，程处默一时还若有所思地盯着程处亮，只盼程处亮能有轻重吧！ “行了，就先这样吧！正好我带你们俩闲逛一下，毕竟程二看起来也不是个坐的住的人。”不再继续话题，桢顾安转而对二人提议道。 之前不是说领程处默参观自家圈养的黑面郎吗？正好现在带着程处亮一同过去，刚好程处亮有养两头的想法，索性让他也看一看。 对此二者倒是不拒绝，顺从的便听了桢顾安的安排。 于是，此后二人便在桢顾安的带领与招待下，闲情雅致的休闲着，只等着晚上的那一顿盛宴到来。 在这期间，桢顾安总能拿出各种新奇的娱乐活动，未曾有过冷场的时候。 而关于这些个娱乐活动，其实就是桢顾安嫌弃日子的枯燥而弄出来的，比如精制的扑克之类的，也算利用他们消遣了一些时光吧！ 就这样颓废的休闲着，时间很快就流逝而去，白昼亦是渐渐地暗沉下来。 同着时间的流走，后厨也开始有了叮叮当当的动静，听动静就知道二牛已经是在开始大展身手。 “嗯～什么味道，好生诱人！”还没过一会儿时间，就听见程处亮耸着个鼻子疑惑道。 果然，二牛不负桢顾安的众望，完美的通过言语描述以及他那近乎于道的技艺见过菜式呈现出来。 对桢顾安来说，只需要再稍等片刻，这顿来大唐以来最丰盛的一餐就要到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 终至晚宴 “嗯哼！这味道前所未闻啊，说不出的勾人欲望。”一时间没人及时回应程处亮，于是他便自顾自地继续碎碎念着，丝毫不隐瞒的便将自己的心中所想道出来。 食物的色香味，眼下针对这香，已是让程处亮垂涎欲滴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做的是何菜式，或是何种做法，但是单单这香味就已经能让程处亮辩出个好坏来了。 而且就此程处亮也能估摸出与往常的不同。 对于平常的大多数蒸煮之食来说，是很难拥有这般热烈的香味穿出，哪怕是那浓烈的炙烤之食，只怕也未有这般浓烈吧？ 所以，对于稍后这差不多准备了一整天的晚宴，程处亮反是更加的期待了。 毕竟对于他这个酒葫芦来说，“美食”亦是佐酒的良配啊！ 因而，程处亮此时虽是安稳的坐着，但是那鼻子却在微不可查之间乘机耸动，见模样好似有些心痒难耐？ 只是未有人注意到程处亮的举动，桢顾安和程处默二人依旧在闲聊着，波澜不惊地等等待着晚宴的开始。 而随着桢顾安二者聊的开怀，时间也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只是在这期间，二牛那边不时的便完成一道菜品，每每出锅装盘前夕，那味道也不知怎地，就像顺风一般，总是朝着这边传来。 对此，程处亮自当是嗅了个真切，口中的唾液都是抑制不住地分泌。 可偏偏程处亮又是一个静不住的人，接连嗅到几道风味不同却质量相差无几的飘香，程处亮终于是忍不住了！ 于是便见程处亮猛地起身，嚷着道：“我等不及了，顾安你家后厨在哪儿？我必须要去看看！” 方才程处亮突兀起身，桢顾安二人皆是愕然的注视着他，只是在程处亮此时嚷嚷结束之后，桢顾安二人全都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程处亮的此番反应二人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反而还感觉有些来迟了呢！ 依照程处亮直愣愣的性子，应当早就掩不住好奇心闻香寻了过去，只是没想到他还能憋到现在。 对这位向来好奇心大的愣子来说，能憋到此刻也是不容易啊！ “这样吧！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二话不说，桢顾安当即起身，遂了程处亮的好奇心，这般言语道。 说罢，桢顾安便带头朝着后厨而去。 对于此事，桢顾安自觉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而且桢顾安亦是有虚荣心啊！ 关于炒菜此道，相对大唐来说可是新鲜的东西，眼下也算是第一次展露峥嵘，所以桢顾安肯定要在好朋友、好兄弟面前显摆一下了！ 得瑟，是人类的本质嘛！ 后厨距离正厅不远，再者桢府本身就不大，所以香味才能轻易的被程处亮嗅到，因此行了一小段路便来到了后厨旁。 而离得越发的近了之后，这香味也愈发的真切，唾液更似决堤一般遏制不住。 咕嘟…… 打桢顾安的身旁，切实地传来了这声吞咽声，不用猜都知道，也只有程处亮能这么不顾形象了。 “见过阿郎！两位郎君安好！”此时的后厨不止二牛一人，郁冬文黛亦是在场，两女也是来帮厨的。 只是二牛这厮好似入道了一般，沉迷于菜肴的炒制，并未感受到桢顾安三人的带来，所以只有两女欠身行礼。 见二女也是堪堪忙活的过来，还抽空见礼，桢顾安便没有太过在意，于是摆手让她们自己去忙活，不用招呼他们三人。 “这，菜还能这么做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处亮已经跑到了二牛的不远处看着，奇怪的看着二牛做菜的手法。 只见程处亮现在看着的，正是二牛颠锅的手法，确实比寻常做菜的方法炫目不少。 第一次见，程处亮也是觉得有趣，着实挺新鲜的方法。 “‘炒菜’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制菜方法，高效、简单，能最大的发挥食材的味道。”程处亮一边看着，耳边就传入了桢顾安的释疑声。 “阿，阿郎，这是最后一道菜了！把叫花鸡取出来就能进行晚宴了！”随着桢顾安的话语声传出，二牛当即就被惊到了，还以为阿郎是等不及，都亲自来催促了。 所以当二牛装好手中的这一道菜之后，手忙脚乱的便把屋外焖烤的叫花鸡取出，急忙的招呼着呈上菜肴。 眼看着二牛又会错意，桢顾安这次也懒得解释了，只是转而对着程家两兄弟，“那就回正厅吧！咱们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二牛招呼着菜，桢顾安招呼着人，这般边都落座到了正厅。 正厅堂中央，桢顾安三人围着一张圆桌，看着满桌子腾着热气的各色菜肴，三人的碗筷皆是跃跃欲试。 “还等什么？开动吧！”看了二人一眼，桢顾安当即就开口道。 就是这么直接，桢顾安也不欲说些什么感慨的话，那些话什么时候说都行。 眼下，桢顾安就没准备说那些破坏气氛的话。 所以，在桢顾安一声令下之后，程处亮冲锋在前就胡吃海塞起来，一点儿不怕被噎着。 当然，程处亮也没忘了他的美酒，只见它是一口酒一口菜，好不舒爽！ “果然，顾安你向来不是夸大之人，期待了一天也是值了！”口中包着食物，程处亮含糊不清地夸赞着。 说完，程处亮还敬上一碗酒，一口豪饮而下。 “满意就好！”对此，桢顾安也是回敬了一杯酒，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说来者炒菜和这些菜式，也是自己主导引导出来的，能得到好友的赞誉，桢顾安当然是高兴不已。 自己推崇的东西能得到最好的好友欣赏，桢顾安自然是打心底里欢喜。 “敞开了吃，这顿大餐我自己也是期待了许久啊！”大手一挥，桢顾安爽朗地哈哈大笑着，同时还招呼着两人尽情享用。 “顾安赶紧吃，反正我是不会客气的，一会儿你别怪我我吃的太凶，害的你没吃饱就好！”程处亮听见桢顾安的话之后，满嘴含着美味，对着桢顾安就是嘿嘿一笑。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他可不会和桢顾安讲客气！ 第二百零四章 雁过拔毛 程处亮说话时也不停歇，风卷残云地扬起筷子，各种食物好似龙吸水一般往他的血盆大口中飞去，看的桢顾安是一阵目瞪口呆。 着实太过疯狂了！ 见到如此画面，桢顾安哪儿还敢耽搁，形象都顾不上了，赶紧加入其中和程处亮争锋起来。 同时桢顾安也没忘了程处默，“程大别客气啊，客气可就没得吃了！” 说话间，桢顾安捻食抛饭，吃的好不痛快，皆是令人愉悦的美味啊！ 就这样在程处亮的带领下，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程处亮的这个情绪带动可谓是十足的称职啊！ 情绪到了，进食亦会感到满足、痛快。 所以这一餐，三人的情绪那叫一个热烈饱满呀！ 积攒了一日期待的心情，再加上此时恰到好处的情绪，这一餐对三人来说简直是享受不已。 于是这一餐的进行中也是热火朝天，三人皆感满足。 而当这顿饭的热烈缓缓平复之时，桌面上也是一幅破败之景。当然，残羹没有，剩饭更是不存在，只是有着满桌子的鱼刺羊骨。 要不是这些个骨头太硬，估计都能被三人吃下去吧？ “嗝……爽！”席卷完这一桌的美味，桢顾安轻拂着肚子，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并且长啸一声以表达心情的愉悦。 这一餐应该是桢顾安来到大唐一来，最满意、最高兴、最期待的一餐，现在酒足饭饱，桢顾安的心情正是舒爽的时候。 “这炒菜之法，果真是非同凡响呐！”程处默在桢顾安的一旁端正而坐，回味着口腔中的味道如此点评着。 眼前看起来，估计也只有程处默的形象还算好了，大方得体没有太过放浪。 不像程处亮和桢顾安那样暴饮暴食，程处默还是知道掌握分寸的。 而再一旁的程处亮就不一样了，放浪形骸的瘫在桌子上，手中还依依不舍地端着舍不得喝下的酒水。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还再转个不停的巡视这桌面，这样子应当是还没有满足。 扫了几眼没有收获之后，程处亮霎时便感到有些兴致缺缺，于是便仰头喝下了那最后一口美酒。 咽下美酒之后，程处亮还砸吧着嘴，回味着方才疯狂过后的余味。 回味着回味着，程处亮渐渐地就想着，这样的美味就只有一次，未免也太亏了，所以程处亮眼珠子滴溜转就打着注意了。 兀的，程处亮的眼珠便是一顿，转向桢顾安盯着就是嘿嘿一笑，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他要雁过拔毛！ “程二，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感觉不太舒服呀！”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桢顾安顺着感觉便看了过去，所以就看见了程处亮这满含深意地眼神。 一时琢磨不透其中的内涵，桢顾安顶着鼓胀的肚子撑了起来，正色的看着程处亮问着。 “嘿嘿，那个顾安！你家厨子应该有多的吧？要不你匀一个厨子给我？”程处亮期待地搓着手掌，并且咧着一口大牙笑着，接着便一股脑把自己的心思给倒了出来。 毕竟在程处亮的映像中，谁家里面没有几个厨子厨娘啊，虽然刚才只见到二牛一个，但想必其他厨子都歇着了吧？ 所以这样一想，桢顾安家里应该也不缺厨子，而且肯定都学了顾安家这个炒菜的手艺。 因此，程处亮当下就发动了他雁过拔毛的技能，打算从桢顾安家里面拐一两个厨子、厨娘回去，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在家也是能尝尝享用这等美味了。 只可惜这下程处亮想差了，桢顾安家里还真只有二牛这一个正统厨子，并且还担当着“天蓬元帅”的职责，所以还真不可能让程处亮拐了去。 毕竟二牛也不可能劈成两半，是吧？ 而且对于二牛这个人才桢顾安也舍不得送啊！ 现在回想也是自己走了大运，能招到二牛这么有天份地厨子，并且也是一个热爱厨道的家伙。 对于厨道二牛简直是沉醉其中，这方面的学习能力更是非人哉。 首要提现天赋的一点就是，现在二牛光是听过桢顾安的描述，都能完美的将佳肴复制出来。不得不说，这便是老天赏饭吃啊！ 更甚的是，除了第一次指导之外，二牛现在都会研制新菜了，没有固步自封真心值得表扬。 再有就是，二牛还很努力，私下里也不忘练习基本功，就连桢顾安口中提过的颠勺他都自学而会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二牛，桢顾安表面上表现的没有过多在意，但是心底里可是非常的重视。 因而，桢顾安立即便无情的回应程处亮道：“匀不出来，家里还真没有多余的厨子了！” 在自家人面前，程处亮向来事喜形于色的，所以在桢顾安话音落下后，程处亮表情就有些丧丧的。 他这是酒后展露真性情，闹小孩脾气呢！ 真心看的桢顾安想笑。 “好了，程二你就别胡闹了，顾安又不欠你的。”注意着程处亮的一言一行，程处默这时便站出来说话了，语境之中尽是教育之意。 “没事的程大，他就是喝多酒闹小孩脾气，平时不这样的，一会儿就醒了就好！”桢顾安朝程处默摆摆手，忙帮着程处亮打圆场，而且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程处亮挺好的，直肠子，什么事说通了就好。而且能当面说出这番话来，也恰好证明了他没有什么弯弯绕，有话就说呗！ 并且在这会儿时间内，桢顾安也相同了程处亮说这话的因由，就是一个字——馋！ 看得出来，这一顿饭他算是上瘾了，说来桢顾安也是有容乃焉啊！ 因此桢顾安便继续说道：“虽然咱们家厨子是匀不出来了，但是程家的厨子肯定有不少吧？所以大可派厨子过来，让他们跟着二牛学，绝对保证倾囊相授。” 桢顾安向来不是藏私之人，而且对于同样喜欢之人，桢顾安当然选择慷慨大方了，分享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快乐嘛！ 再有就是，将炒菜传出去，也算加速孵化华夏的饮食文化吧！毕竟自己一个人也是力所不逮，还是需要众人的努力加持。 第二百零五章 二程之谢 “那，那我可就不讲究了！回头便遣人过来学习，嘿～”虽然桢顾安没有分程处亮厨子，但是却提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法，好在一样能达成心中所想的目的。 所以程处亮转而便纯真地嘿嘿一笑，不知脸皮有多厚的便答应下来，管他什么表面推辞，那都是不存在的。 对于程处亮的如此表现与神态，桢顾安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对，只是如常的笑着，并对他点头回应着。 “顾安真心不必如此，我看他就是欠收拾。这才来你这游玩一日，他就要这要那的，若是待久了，指不定你这桢府上下都会被他搬空！” 只是看着程处亮这不争气的样子，程处默就心感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整天下来的嬉闹确实有些过分了，再是怎么把顾安当自家兄弟也不能这般无度的索取吧？ 因而程处默现在盯着程处亮越发的觉着手痒，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扁他一顿！ “你程大好意思说我，虽然你这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但你不一样问顾安索要了一坛雪盐吗？有本事你别要啊！” 除了程咬金之外，程处亮多数人都不怵，哪怕常常对程处默怀着尊敬，但是现在也是有胆气反驳的。 程处亮说话间眼神直视着程处默，表现出的那份嚣张霸气着实有内味儿了！ 而面对程处亮的这将军一击，弄得程处默有些下不来台面，只得轻轻地笑着以缓释尴尬，“这件事嘛……” 本来还打算趁此机会收拾教育程处亮来着，谁知道刚准备开始就被光速打脸了。 所以程处默一时语扼，一下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毕竟自己的这个榜样似乎不太称职。 “还不都是为了你，若是没有这样好的盐，能做出这般绝味的吃食？”见程处默防御不住，桢顾安便出言补防了一下。 说话时直指程处亮，劈头盖脸的帮着程处默就是一顿教育。 至于桢顾安为何会如此做，反正就是看着程处亮吃瘪感觉挺有意思的。 对于别人都没这感觉，就是只有看程处亮吃瘪才有意思。 “嗯！我的意思就如顾安说的这般！”有人帮衬着维护自己大哥的尊严，程处默当然是不会放弃机会的，所以便是一幅运筹帷幄地坐在那儿高深道。 “嘿呀！我说你们俩，可恶之极！”目光来回在两人的身上徘徊，程处亮顿时就感受出了别有的意味，于是便痛心又痛声地指着他俩。 这一刻程处亮算是看出端倪了，只要他俩在一起，自己就绝对会被欺负，而且自己偏生还不好反抗。 也就是说，程处亮若是想要欺负回来，估计还得挑他俩不在一起的时候，否则自己一个人干不过他俩。 因此，眼下程处亮于内心狠狠地谴责这二位哥哥之后，选择了隐忍下来，决定憋着不与他二人争论。 反正现在由他咋说，最终都是对面的二人说的对。 而程处亮这一偃旗息鼓，桢顾安二人皆是对视一笑，并且二人眼神中的意思都差不多，‘没事欺负一下小老弟确实挺有趣的！’ 饭后的这一短暂安静，在这般的打趣之下，确实又回暖了许多，那饭后的慵懒也一并被驱散了不少。 而经过这一缓冲，程处亮一时间又觉得口中无食，有些不得劲儿，所以便开口道：“顾安呐，那个啥‘叫花鸡’还有吗？” 其它菜倒是独一份，就唯独这叫花鸡准备了好几只，也是生怕不够这俩大肚汉吃，所以多备了几份。 方才席间也是连续上了三只叫花鸡上了，所以眼下程处亮便期待着这叫花鸡还有多余的，以满足自己这不安分的嘴。 这问都，桢顾安也不是厨子，所以也不知道啊！于是桢顾安便回道：“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话声罢了，桢顾安便将二牛传唤而来。 没一会儿，二牛便带着消息过来答应了！ 二牛表达的也很简单，运气不错，还剩一只，本来这最后一只是给他们下人自己准备的，所以还没有来得及下炭火焖烤。 当然，对于这些食物也是得到桢顾安允许的，否则他们也不敢私下里偷藏啊！ 只是现在由于程处亮的口腹欲望，他们的这只鸡或是到不了嘴里了，到的只可能是程处亮的嘴了！ “那你现在回去把它焖烤好吧，稍后程二郎回去的时候让他带回去。回头你们要想在吃的话就自己弄，反正你也做熟练了！” 当即，对于最后这只叫花鸡的命运，桢顾安就帮它安排妥当了！ “是，阿郎！那小的现在便去准备了！”听的真切，二牛此时便得令行礼，欲要回到后厨做准备。 桢顾安点头挥手，一气呵成道：“去吧！” “对了，一会儿过来的时候记得取一坛精盐过来！”二牛正在退出去的时候，桢顾安扬声又补充嘱咐了一句。 “好了，一会儿就好！”待二牛完全离去，桢顾安转回来对二人勾着嘴角轻笑道。 “今天切实让顾安你破费了，我弟兄二人甚为不好意思！”桢顾安对他二人这样慷慨，程处默当即从坐上站起顿感有些惭愧。 紧接着程处默左右环顾，发现酒水以无，于是乎只好放弃敬酒，选择朝桢顾安行了一个躬身礼。 “你说这些做什么？不是都说了不和我客气的吗？怎生现在还讲究起来了？”见状，桢顾安赶忙绕到程处默的身旁，说话间便制止住了程处默的动作。 “确实应当感谢你顾安，这不是和你客气，而是感谢你对我的迁就！”而另一边，程处亮这时却是一本正经，面相桢顾安也是轻快的行了一礼，桢顾安都来不及阻拦。 “唉，你们俩也真是，本来是我请你们来的，现在还闹这出。这个谢我受下了行吧！”看着这两兄弟，桢顾安即是无奈又是欣慰地说道。 “哎，这样就对了嘛！你说你有必要和我们客气吗？”在桢顾安话落的下一秒，程处亮顷刻间就恢复了之前的神态，上前来龇牙咧嘴地笑着，搂着桢顾安就拍了拍肩头。 第二百零六章 东西备好 “好了！你也别卖乖，在这好生等着那只鸡烤好吧。”又见程处亮这跳脱的样式，桢顾安见状便打趣着就推了他一下，心底里顿时就感觉，还是眼下这模样的程处亮习惯一点儿。 刚才程处亮突然一本正经地样子，桢顾安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现在这不拘一格的德行才让桢顾安感觉舒心多了！ “嘿嘿～这，啥叫卖乖啊？”被桢顾安推开程处亮也不在意，反倒是继续厚着脸皮又贴了上了，咧着大口笑着疑惑不解道。 面对脸旁这满含酒气的程氏大嘴，以及那张不加护理的粗糙面盘，桢顾安下意识的将脖子往后收，试图远离程处亮这张厚脸皮。 同一时，桢顾安眼神凝聚在程处亮的脸上，眼神中流露的嫌弃一点儿不加掩饰，桢顾安内心是真心不想和这憨憨解释这么多。 便是如此反应，因此桢顾安未说一句话，并且此动作还保持了几息，看的程处亮稍稍地不自在。 “我先让人收拾残局！”收回动作，拦回眼神，桢顾安如此对他二人说道。 说完，桢顾安便叫人将桌面上这些残渣餐具都收了下去，并且有打扫了一番。 很快，这间屋子便收拾的整洁干净，丝毫看不出方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夺食大战。 而唯一能印证刚才情况的，也只有这屋内弥漫的吃食和酒水的气味，这些个气味实在是让人留恋，一时半会难以消弭四散。 “家里没有茶水，你们就将就喝些清水吧！”重新收拾干净之后，桌面上又摆上了水壶和水杯。 说话之时，桢顾安提起水壶便为他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清水。 本来待客应是用茶的，只是桢顾安喝不惯这还未升级换代茶水——煮茶，所以家里面干脆就没让人备，因此家里大多喝的都是清水。 “不妨事的，正好程二喝了清水还能解酒，恰好两全其美！”端起桢顾安亲自倒了水，程处默饮下一口之后如此说道。 “幸好顾安你有品位，没有准备茶这玩意儿！那东西啥都往里面加，看着都恶心，喝一口更是想吐！”对于桢顾安家里没有茶，程处亮此时可谓是感觉甚是幸运，还好没有茶的存在。 说话之时，程处亮想起来自己喝茶时的那场面，简直是上刑，看着恶心就不说了，喝下去偏生又不敢吐出来，生怕得罪长辈啊！ 自打第一次喝过煮茶之后，程处亮对它便是深恶痛绝，想不通世间为何会有这般难吃的东西？ 所以，对于这一点程处亮倒是和桢顾安契合了，皆是难以接受煮茶这种奇异的饮品。 叮～ “那东西确实接受无能。”程处亮这两三句后，桢顾安顿时像找着了知己一般，乐呵着抬起杯子就与程处亮碰了杯，表示英雄所见略同啊！ 二人这厌有所同，所以在这杯饮下之后，两相对视便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俩真是小孩子心性！”看着这二人的笑，程处默也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如此说了说两人。 还别说，程处默点评的不错。尤其是和程处亮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被他感染的也是没心没肺的，确实像个孩童一般。 所以在程处默对他两人品评完了之后，桢顾安两人又一次相视而笑，兀的一下还真有些莫名其妙。 程处默见他二人笑得开怀，不时也是笑出声来和声一下，一时间还真显得热闹非凡。 而就在屋内几人开怀大笑之时，二牛也怀抱着桢顾安交代的东西回来了。 只是听着里面甚欢的气氛，二牛一时之间不知现在进去是否合适，感觉贸然打断似乎有些不妥，万一因为自己搅和了里面的气氛可就不好了！ 只是这样的犹豫也没有太久，下一秒就见二牛决定，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比较好，所以便轻轻地敲了敲们，探头轻声道：“阿郎，东西都准备好了！” 闻声，桢顾安当即便反应过来，而后便瞧见了门口二牛那愣头的模样。 见此情形桢顾安便止住笑声，朝二牛应声道：“哦！那就拿进来吧！” 听见桢顾安的话，二牛便不在迟疑，蹲下他那圆滚滚的身子，从地上将刚才放好的叫花鸡和一坛子盐都抱了起来，然后便抱着它们进了屋内。 只是可能因为叫花鸡是刚出火坑的缘故，余温未散仍旧炽热，所以二牛抱着这个泥团子简直快要跳脚了，实在太暖乎了（烫死人了）！ 也不知道二牛是不是做菜做傻了，之前郁冬她们上菜还知道用盘子端上来，偏生他二牛特立独行，硬是要顶着烫抱过来！ 于是见二牛被烫的寄薅薅的模样，桢顾安急忙就挥手喊道：“赶紧放桌上，赶紧放桌上！” 听见桢顾安这声音，二牛像是得到大赦一样，碰碰两声就把怀中的两样东西掇到了桌上。 看见那个熟悉的泥团子，程处亮便知道里面包裹的是美味，所以马上不管不顾地就把手凑了上去。 只是当程处亮的手挨上去后的下一秒，“嘶～果真烫手！” 听见这声传来，桢顾安用眼神轻瞥了一眼，感觉他也是愣头愣脑的，没见二牛都这样了吗？还用手去碰，脑袋不太灵光？ “这么一大坛都是今日那样上好的盐？”顾不及那俩愣头，这边程处默看着眼前的坛子讶异了，不敢相信这一坛子里装的都是精制的雪盐。 桢顾安笑了笑，大概猜测出程处默讶异的点在哪儿，于是便解释道：“家里盐炼的多，所以为了储存时不占多余的空间，干脆就拿这大酒坛子装了。” “顾安，家里还有酒没？”刚对程处默解释完，另一侧的程处亮瞅着机会便问了起来。 “没了，府内所有储备的酒水全被你喝光了，真是一滴都没有了！”看着程处亮对叫花鸡蠢蠢欲动、垂涎欲滴的样子，桢顾安就知道他的打算。 没有美酒佐食，程处亮便有些舍不得轻易的吃掉这只叫花鸡，所以他这才向桢顾安问有没有酒。 “唉！那我只好先忍一忍了，我带回去吃！”念念不舍地将目光从泥团子上移开，程处亮强忍着难耐地嘀咕道。 第二百零七章 二程被拿 傍晚食过晚宴之后的时间，天还未完全深邃，依旧能够看到远处落日的依恋，余晖仍然洒落到此处。 与就是在此时，桢府的门口，三位主要的人物正在门前寒暄。 “顾安，今日真心多谢你的款待，难得如此放松甚是欢喜！”最为大哥的程处默，首先便开口表谢，做了一个榜样。 并且程处默说的也不是虚言，毕竟他还极为认真的朝桢顾安作了一礼。 “处默不必如此，快快收起来！今日请你们来也算陪我玩乐了一天，没怪罪我耽搁你们就好，那还能反倒谢起我来了呢？” 虽说咱们是礼仪之邦，但是这兀的来一下还真有些小题大做了，所以桢顾安赶紧就阻拦住了程处默，实在是没有这份必要。 其实处默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像武将的儿子，有时候反倒像文官之后，太过看重礼法了。 不过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都是好心好意嘛！ “顾安你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肯定不能怪罪你啊！而且正巧今天休沐，我也是没事儿做，要不是你叫我过来，估计我现在还在酒肆里昏昏噩噩呢！若是依往常一般此时回去，保不准又要被阿耶责罚一顿～” 一旁的程处亮见证了两人的交谈，同时也将桢顾安说的话听得真切，所以程处亮便开口道出了此番话。 话到最后程处亮还心有余悸的悄声起来，就好似会有人打他的小报告一般。 听着程处亮说的，桢顾安大概就猜到了，这厮现在连休息时间都不在家待着了，而去去那酒肆泡着，所以常常被程咬金抓住收拾。 脑补了个大概，于是桢顾安便拍拍程处亮的肩头，打趣着笑道：“我看你这日子，不是在喝酒，就是去喝酒的路上！也难怪程伯父总是责罚你，不过他也是为了你好啊！” 只是有想起来程处亮喝酒时的那疯狂样式，所以桢顾安便决定劝一劝道：“你以后还是少喝些酒吧！平日里休闲时饮一些就得了，也省的程伯父他们担心你！” 对此，程处亮平日里虽然是大大咧咧的，但也不是不知好歹，有时候该有的机灵劲儿还是有的。 所以程处亮此时便一反常态地虚心道：“顾安说的我都懂，那我以后就尽量克制吧！” 说完，就见程处亮凑到桢顾安的耳边小声嬉笑道：“我以后喝酒尽量不让他们知道～” 看着已经站回去龇牙咧嘴笑着的程处亮，桢顾安无奈的摇摇头，心道这才是程处亮啊，他怎么可能是轻易就妥协的人呢？ 不过结果也算好了吧？起码他换到暗地里我行我素了！ “行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再晚些城门就要关了，我两弟兄便先离去了！”抽空打量了一下天色，程处默不可再耽搁了，所以便对桢顾安提出了告辞之意。 “那行，我也就不再挽留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有时间再过来玩，我这随时恭候！”已然学会判断天色的桢顾安，知道程处默没说假话，于是便颔首附和道。 “没事你也回程府逛逛，我请你喝酒！”程家两兄弟翻身上马，临走时程处亮还扭过头来朝桢顾安喊了这么一声。 随后也不待桢顾安回应，呱嗒呱嗒的马蹄声便扬长而去，声势甚是轻快，看来他俩的马儿在咱家也是吃饱喝足了呀！ 至此，伴随着二人的离开，也意味着这愉快的一天结束了，而后便要愉快的回去休息了。 只是相比于桢顾安回府事愉悦的心情，程处亮回到府是便没有这么愉快了，因为他又遇到他的克星了。 两兄弟离开桢府之后，快马加鞭从金光门就回了怀德坊，但是来到府门前的时候，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好巧不巧地就和程咬金撞上了。 看着又一次命运一般的巧遇自家阿耶，程处亮霎时间心里有些忐忑，感觉自己又要遭殃了，直接拿下不得反抗！ 同时程处亮又在心里腹诽，难道您老人家这么大的官了，就不兴休沐吗？怎生没一次都像刚完成任务回来呢？ 程处亮着实想不通程咬金哪儿来的这么多工作。 但是既然都这样相遇，父子三人倒也有些默契，皆是没有言语，同时翻下马匹，亦步亦趋地往府内走。 程咬金在前，二人坠在其后，如此保持阵型便踏入府内。 入府之后带着没走几步，程咬金便止住步伐，转过身来负手而立，眼神扫视着二人，尤其在程处亮身上多有停留。 “你小子又去酒肆了？之前也就算了，这次还这般变本加厉，居然撺掇长兄一起去？”闻着二人身上那浓郁不散的酒气，程咬金首当其冲地便朝程处亮质问起来，那严肃的神色更是让程处亮发怵。 虽然程处亮今日确实没去过酒肆，但是看着自家阿耶的神情，就是条件反射的发怵啊！ “阿耶，我们今日未曾去过酒肆啊！”但是想了想自己本就没去过，又有甚好怂的，所以程处亮便绷着气势，掷地有声地与程咬金说着。 “你瞧瞧你这一身酒气，还有程大抱着的这么大一个大酒坛子，你告诉我说你没去？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硬要受点儿皮肉之苦才肯说实话是吧？” 见着程处亮还敢顶嘴，程咬金更是莫名起火，瞪着眼睛指着程处默怀中的酒坛子就在质问，说道最后程咬金都想抬起腿来踹一脚程处亮。 “阿耶，今日我二人确实未曾去过酒肆。”见状，程处默赶紧帮声程处亮，生怕误会再继续加深下去。 毕竟程咬金并不了解详情，早出晚归的程咬金哪会知道他两兄弟干什么去了，所以秉持着之前的成见闹些误会也是难免的，不过只要及时解释清楚就好了。 “既然未曾去过酒肆，那为何你二人满身酒气？而这一大坛酒又是几个意思？”即便程处默帮着解释，但是程咬金还是未能轻易选择相信，所以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 “你抱着酒回来还算不错了，再瞧瞧他！居然有本事给我抱一团泥巴回来，怕不是喝多了犯傻？”指着程处亮拿着的那个泥团子，程咬金自觉丢脸的没好气道。 第二百零八章 没收犒劳 “阿耶，这不是酒啊！”将酒坛子放下，程处默耐心地向程咬金解释道。 听程处默这样说，程咬金就知道这事儿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毕竟都这个时候了，程处默也没有必要说谎诓他。 所以眼下程咬金冷静些许之后，指着程处默放到地上的酒坛子命令道：“打开让我看看！” 本来程处默就要打开解释一番，正巧程咬金也这样说了，所以程处默二话不说地便将酒坛子给打开。 “阿耶请看！”揭开酒坛子的封口之后，程处默恭敬的示意道。 而在打开的一瞬间，都未曾探过去看一眼，程咬金大概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俩了。 因为酒坛子打开之后没有丝毫的酒气飘出，就好似打开了一个空坛子一般。 单凭这一点儿程咬金就能判断这不是酒，因此便能断定自己对他两弟兄又些许的误会。 不过仅仅只是有些误会罢了，但是仍旧不能排除他二人私自去酒肆的嫌疑，所以程咬金并未直接下定论。 于是程咬金便上前去，打算先看看这坛中究竟是何物！ 好在光线依然存在，所以以程咬金极好的视力，将坛中的物品看的真切。 “这是，盐？”看着这颜色纯正并且有些熟悉的家伙，程咬金立马就将坛子中的东西对号入座了，只是看着这品质，程咬金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望着程处默，等着他的解释。 “明摆着就是盐嘛！味道醇厚正宗，可是上好的精盐，而且还白的想雪一样精细！” 还没等程处默开口说话，程处亮看见自家阿耶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知道得瑟的机会来了，所以马上就接过话得意洋洋地推崇备至起来。 啪～ “问你了吗？看你就来气！”程处亮刚说完话，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夸奖，反而得来了一巴掌，打的程处亮脑瓜那叫一个嗡嗡响。 这一下子，也实在是怪不得程咬金，全都是因为程处亮自己作的。 谁让他抱着个泥团子，还贱么兮兮的笑着，再加上那一身挥之不散的酒气，程咬金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终是忍无可忍，所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子。 还别说，打完孩子确实是要舒缓了许多。孩子这东西啊，果真是父母的解压神奇！ “这盐是打哪儿来的？就算是陛下的皇宫中，御膳用的盐也就是这样了吧？”捻起一撮食盐，程咬金仔细的观察了一眼，而后便一把洒在了嘴里，感受着口腔中那咸到齁的滋味。 尝试完这口齁咸的盐，程咬金也是略有震惊，于是正色着看向程处默，就等着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今日我们应顾安的邀请，去他家游玩了一番，期间见识了不少新奇的东西，这雪盐便是其中之一！”粗略的，程处默显示解释了一个梗概，也算是先将父子之间的误会解除了。 “哦？意思是还有别的东西也不差于此，亦是值得重视了？”父子三人找个地方坐下，然后程咬金便拍了拍触手可及的一坛子盐好奇道。 虽然了解桢顾安心思活泛，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搞出来了这些新鲜东西，这下也引起了程咬金的好奇，便想知道桢顾安究竟又弄出了什么好东西来。 “今日此行……”组织清晰的语言，程处默便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而关于今天经历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否则顾安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介绍了是吧？ 而且若真是有心知道，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行了，想瞒也瞒不住，所以程处默也没察觉不妥就直接说了出来。 “圈养黑面郎？培育秧苗？炒菜之法？皆是与吃食有关，我看那小子是馋虫上头！” 听完程处默讲的这些，程咬金嘀咕着就看出了苗头，桢顾安这懒怠的性子，除了为了自己，估计别的事都不会让他这么上心了！ “哈哈，不过给黑面郎去势这种做法，可能也只有他想的出来了！”程咬金摇摇头，回想这一点儿之后，忍不住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般奇思妙想正常人确实想不出来啊！ “只是那个稻子我也见过，他倒是有十足的信心啊！”效果之后，程咬金转而又想起程处默提到的那些秧苗，就大致猜到是那次出游时桢顾安捡到的稻穗。 那陛下都抱有怀疑的东西，现在也只有他有如此自信了，不过听大儿子的描述，那秧苗长势却是异常喜人。 如此也好，若能结出硕果，众人也是皆大欢喜，陛下也绝不会怪罪他。 “所以，你抱着的这泥团子里面是一只鸡？”听完程处默的一番描述之后，程咬金眼下也是站起身来，转向程处亮盯着那泥团子问道。 “回阿耶，是叫花鸡，可美味了！”闻言，程处亮便开怀地笑了起来，并且手中的动作似条件反射一般，递到了程咬金的面前，有打算炫耀一把。 只可惜这一次却是一去不回了，只见程咬金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泥团子，当即也是发动了程氏的基因，顺着便把叫花鸡接了过来。 “二郎懂事了，知道体恤为父。”程咬金的眸子瞬间变为感动的样子，如此便真切的与程处亮对视。 接着在几息之后，程咬金做感动的道：“你也知晓为父在外忙活了一天，未曾有过饱腹，如此孝心为父甚是欣慰。这般，为父也不好驳了你的孝心，便勉强收下吧！” 说罢，程处亮目瞪口呆地就发现自己手中已然空无一物，只有手里的余温告诉着自己，刚才它明明还在啊！ 而马上反应过来的程处亮，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程咬金，心想这还是自己印象中威严的阿耶吗？ 不过看着程处亮这样的反应，程咬金此时也是消了气，顿感趣味十足的看着自家二郎的变化。 “好孩子！”有趣之余，程咬金演技也不曾下线，上前一步便轻拍着程处亮的后脑勺，老怀大慰地笑着表扬道。 说完，程咬金一幅宽慰的样子，托着泥团子负手而去。 那背影就好似终于盼得子女成才后的喜悦一般。 所以程处亮的叫花鸡，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就被程咬金没收，带回去犒劳自己了！ 第二百零九章 程府趣事 望着程处亮远去的身影，两兄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呆愣住了！ 虽说以往也听说过阿耶的好友说他滚刀肉、不讲道理、厚脸皮，但是两兄弟这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一面，短时间之内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几息之后，两兄弟才缓缓地转过来互相对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都解读出了惊讶。 空气之中一时宁静下来，甚是平静！ 但是这平静却是为爆发做铺垫，只待程处亮真正地回过神来之后，便是一声悲戚扬长而出，“我的叫花鸡～” 是啊！历经过程咬金那手法老道的忽悠，程处亮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东西丢了，不得不说你爹始终是你爹啊！ 你那点本事永远玩弄不过他。 而被程处亮这一声尖啸，程处默此时亦是被突兀地被惊回神了！ 看见程处亮望着空落落的双手，程处默顿时同情心挺拔而起，于是便拍拍程处亮，接着又碰碰地拍响盐坛子安慰道：“没事儿，盐还在呢！” “在有个屁用啊！盐又不能直接吃，齁死你！”回望了一眼盐坛子，而后程处亮便是一个白眼甩给程处默，霎时间就感觉老大的脑袋不太好使。 “你脑子不灵光了？顾安不是说过吗？食物的灵魂之一就是这盐，有了它害怕做不出好吃的，而且那叫花鸡再做一份不就行了吗？” 面对程处亮的回怼，程处默并未选择忍气吞声，而是照着程咬金之前的靶心，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拍在了程处亮的后脑勺。 而在这一巴掌解气之后，程处默便继而说教道： “你会……”程处亮向来不是受气包，正对着程处默就准备回怼，只是话还没开头就见他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论。今天干脆就这样吧！明日一定要挑几个机灵的厨子厨娘去顾安家留学，并且炊具也要提前准备。” 程处亮说完也不等程处默接话，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就离开了！ 至于程处默呢？还在原地张着个嘴看着程处亮的远去，卡着半句话在嘴里也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怎么就不会了？杀好鸡之后裹在泥团子里上火烧不就行了吗？”终是不吐不快，这下还是将程处亮对他的质疑吐露出来，顿时也舒爽了不少。 虽然这所谓的做法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啊！ 眼下看着四顾无人，阿耶和二弟都已离去了，只剩下自己和盐坛子。 深呼吸一气之后，程处默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便一把抱起了那一坛子盐，迈步也是准备回去了。 只是刚走出没几步，程处默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 只见程处默两手抱着坛子，眉头略微蹙起，脑袋也是微微一偏，如此便嘀咕道：“程二明日又要去弘文馆入学，可刚才临走又说了那么多？到头来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合着安排这些事的最终还是我啊？” 于是这一刻程处默便想着，阿耶时常无暇顾及家中，而二郎总是将事情推给自己，所以最操心这个家的还是自己啊！ 想通了这些，程处默叹出一气，最后也是昂首挺月匈的离去了！ 伴随程处默的离去，只得闻见脚步声地渐小渐远，直至此地再无丝毫声响。 一时的静谧更是导致暗夜笼罩的更快，夜空也更加的深邃了。 而起先的静悄悄，来到夜班子时，渐渐地有了夜风吹拂树叶的飒飒声，这声响更是让夜增添了几分神秘。 咯咯咯…… 暗夜里面，时间的流逝未曾感知到，这下突兀地雄鸡鸣叫倒是唤醒了不少生物。 同样伴随着这声高昂地鸣叫，天边的鱼肚白也翻起，预示着大日的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在出现这抹鱼肚白之后，桢府也有了动作。 几个下人早早地就爬了起来，各自给各自安排着任务。 而他们所做的一些，皆是为了桢顾安这位家主服务，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早睡的习惯桢顾安是养成了，但是早起的情况，那就是随缘了！不过今天缘法不错，桢顾安适时还算早的醒来了。 早起后的桢顾安在郁冬的提前准备之下洗漱，接着又吃过了二牛早起准备的早餐，令人仇富的清晨便这样过去。 此后桢顾安也不闲着，径直就去探望了秧苗的状况，准备安排着下一项活动的开始。 因为这些秧苗已然可以栽种了，只需要准备好人手简单培训一下就可以开始了！ 毕竟为了达到产量最高，株距、行距、水位、虫害防治这些都需要传授一下，每一环都值得严谨对待，所以培训还是有必要的。 “富贵，一会儿去三鬼老伯那儿找些人来，今日便培训他们如何合理的种植我这水稻！”秧苗观察结束，桢顾安极为满意，临走时还嘱咐了一句富贵。 而时至今日，毛猴和富贵也算完美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并且完成的极好，再过两日秧苗下地，他们也算解放了！ “遵命阿郎！”望着桢顾安已经走开的背影，富贵抓紧就应声行礼。 “阿郎，程府派人来了！”正当桢顾安低头往回走的时候，被一个大个子拦住了去路，粗声粗气地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 听到来者的声音，桢顾安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就觉得太过暴殄天物了！ 孟扈这个家伙，空有一把子武力，只是有不如他兄弟的一点，就是脑子平时不太灵光，当然除了征战打斗的时候。 因此平日里大多数时间桢顾安都用不上他，长时间都是随他去。 只是不知道这厮咋想的，就是乐意待着府门前，打住在程府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搬到桢府之后还是这样。 见他总是待在府门前，桢顾安索性就安排了，给他在府门附近搭了一间屋子，倒是起了保安亭和保安的作用。 这不，只要有谁来，都是他第一个过来传达消息的。 心里可惜在自己这里浪费一身本事的大个子，桢顾安感慨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而后便道：“带着他们都进来吧！不用带到我这儿来，送到二牛那儿就行，昨天我都交代过二牛了，他自然会懂的。” 第二百一十章 田地安排 结束对孟扈的吩咐，桢顾安便自顾自地离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二牛自己就能够解决了。 而孟扈在桢顾安离开之后，也是重重地点点头，接着便回到府门前，将程府派来的这些个下人都带到了二牛哪儿！ “一会儿人来了叫我一声便可！”桢顾安径直返回自己的房间，不过在进门之前对着门外正在照顾滚滚的文黛嘱咐了一句，随后便安心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间桢顾安正好一边等人，一边筹划着应当如何培训他们，毕竟有了计划才能提高效率嘛！ 其实也怪自己之前没认真考虑，临了才想起来突击培训，不过对于种田一道，想必对他们来说是本能，学起来应该也会很快吧？ 因此，桢顾安这会儿便独自待在屋内认真的安排起来。 随后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竟桢顾安待在屋内没有一个直观的参照物，不过他倒是感觉过的很快。 当脑子集中到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选择性的忽略。 如此情况，直至房门外传来声响。 笃笃…… “阿郎，富贵带了好些人回府，不知是否为阿郎所等？”敲门声响过，也不见开门，只闻见文黛娇俏的声音传来。 “正是！你先让富贵带他们过去，我随后就到！”屋内，桢顾安恰好了思虑的差不多了，所以便如此让文黛转述道。 “遵命，阿郎！”领命行礼，文黛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待文黛离开之后，桢顾安又查缺补漏的考虑了几息，再三确定自己安排的没有纰漏以后，桢顾安便起身出门找了过去。 迈着阔步，桢顾安很快便来到了培育秧苗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然站定了不少人。 “阿郎……” “郎君……” 在毛猴和富贵的带领下，桢顾安刚到就迎了一片敬意满满的声浪，每个人的口中都不曾有纤毫地敷衍。 打会儿都是苦命人，亦是老实本分的人，都知道桢顾安这位郎君对他们的好，所以他们不敢有不尊敬的想法。 所以面对着海啸山呼地恭敬声，桢顾安一时也是被怔住了！ 不过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而后便看清楚了来到都是哪些人。 “郎君，这几个汉子都是一等一的种田好手，一定不会耽误郎君您种粮的！”看着桢顾安扫视他们一行人，三鬼老伯眼下也是上前解释来几句。 “你们是种田的好手我自然是信的，学起来应当也快，我只是在考虑你们这些人是否足够。”反应过来，桢顾安这般对三鬼老伯说道。 考虑着自己这杂交水稻分量足，更是没有空谷壳，加之成活率也高，并且还要选择精耕细作。 所以以目前的份量和情况富裕的估计来说，应当可以用掉三四亩的面积。 而桢顾安暂且分配的话，每人顾及个半亩地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差不多最少也需要八个人吧？不过目前看来，富贵带回来的人只有六个，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若是加上毛猴和富贵的话，那就应该差不多了。若是需要的话，桢顾安自己也会选择上场。 “对了，三鬼老伯，我让你们屯的水田怎么样了？屯了多少亩？”想起来面积的问题，桢顾安当即便问起了三鬼老伯。 说起来桢顾安那五百亩地并不是水田，而是旱地，只是离水源近，因此比较肥沃而已。 所以为了确保能顺利的种植水稻，桢顾安抽时间还派毛猴去嘱咐让三鬼老伯他们屯了水田。 再者，这段时间桢顾安也没过问，而田间地头的组织问题都交给了三鬼老伯，所以这会儿也就问他比较清楚。 “回郎君，当时毛猴说了秧苗大致的数量，而且郎君您还要精耕细作，所以我们便自作主张给你屯了六亩地的水田。” 面对桢顾安的问话，三鬼老伯赶紧就紧张地解释了一通，生怕耽误了桢顾安的大事。 “够了够了，多的都有了！”闻言，桢顾安立马放心的满意道：“而且你们也不愧是做农的好手，仅仅是根据毛猴的口述就能估量出所需的亩数，确实有真本事！” 后话，桢顾安还一本正经地夸赞了一番，三鬼老伯他们的确有真材实料啊！ 只是提起来这件事也是桢顾安的大意疏忽，当初马大哈地没有去估算过就让毛猴过去安排，差点儿就浪费多余的土地了。 也幸好三鬼老伯他们经验丰富，否则浪费的就多了。 “还有，给厨子二牛留两亩离府邸近的地。”想了想，桢顾安又念起给二牛承诺过的事，就是分两亩地让他自己种果蔬。 这事儿三鬼老伯也知道，现在桢顾安再次提起来便立即应声道：“都安排好了！” “嗯！还有剩余的地都规整好了吧？”对于那剩下的百多亩地，准备听一听三鬼老伯的安排。 毕竟之前桢顾安一直考虑着用来种植杂交水稻和玉米之类的新鲜作物。 本来还以为种子挺多的，只是没想到到手的这点量对于那五百亩地来说杯水车薪，再加上玉米又被李世民死皮赖脸地种到了宫内，所以剩余的那点儿地桢顾安就不这么上心了，索性就安排给了三鬼老伯。 相信他还是能够安排妥当的！ 这不，听见桢顾安的问话之后，三鬼老伯头头是道地说道：“也妥当了，只需种上粟和菽，这两个都是大伙最熟悉不过的作物了！” 确实，这就是大多数百姓选择的作物，也是最熟悉的，管理起来也是最得心应手的。 “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我只管期待着丰收的那一天到来。”对于三鬼老伯的选择，桢顾安自然是信任的，也是极为满意的。 若是换作他桢顾安来安排，估计也脱离不了五谷之类的主要作物。 “就先说到这里吧！你们都跟我过来，记住过去以后不要乱动，我会慢慢给你们说清楚的。”眼见着问的也差不多了，于是桢顾安便决定先带他们去看一看秧苗，想必有一个初步认识培训起来会也轻松不少。 第二百一十一章 暂借龙皮 “遵命！”这段时日以来，三鬼老伯已经做了这群人的头头，所以作为领头的，这时便代表答应。 而后只见桢顾安点点头，随即便走在前头带他们过去，三鬼老伯见此也是心思活泛地组织者这几个人。 “这是稻子的秧苗，想必你们常常务农也是见过了不少。但是我这些稻子比较特殊，所以还需要特殊对待，因此这次叫你们来便是告诉你们应当如何照料它们！” 指着眼前这些葱郁翠绿的秧苗，桢顾安简单的个在场之人解释了一下。 “郎君，这稻子只怕俺们比你更会种！”听完桢顾安的话，队伍中边想起一个憨厚老实的声响，切实的表达了自己的自信。 他能说出这番话其实也不奇怪，就光看桢顾安的那样子，白白净净风度翩翩地，有哪儿一点像是会种地的？ 只怕是糟蹋田地还差不多！策马奔腾之下就能毁掉一块良田。 因此桢顾安大致猜的到对方内心的想法，所以并未感到任何的不满或生气。 “你这憨货懂什么？你看清楚郎君家的水稻秧子，这么大又这么壮，那是咱们能种出来的吗？” “所以肯定就像郎君说的那样，这些都是不一般的良种。要真想你以前那样种稻子，指不定把郎君的稻子霍霍成啥样！” 三鬼老伯发现自己带来的这个憨货居然这么不懂事，所以心切之下便开口说了他几句。 同时三鬼老伯也是仔细看了的，发现桢顾安家里的这些秧苗确实非同寻常。 这些秧苗葱郁健康、生机勃勃倒也是三鬼老伯预料之中的，只是三鬼老伯没想到的是，他发现这些秧苗比一般的秧苗更加的粗大高壮，光是以貌取秧就能看出他能结出满满的硕果。 就因这个发现，三鬼老伯迫切的喝住了那个口无遮拦的憨货，生怕冒犯了桢顾安。 “没事儿，他说的确实没错，若是说种庄稼的话，我定然不如你们，所以我也不会冒然插手。”见着三鬼老伯那激动的模样，桢顾安赶紧就拦下来和气的说着话。 干农活种庄稼桢顾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也没资格与他们争论，但是对于自己唯一的这些杂交水稻还是选择自己脑海中的科学栽种方法。 因此，甭管他们怎么说，桢顾安肯定是坚决支持科学的研究成果。 所以话锋一转，桢顾安便对他们严肃的道： “不过眼下的这些稻子也的确有些特殊，需要无微不至的关照，毕竟整个大唐也只有我这里有这么一点了。再者这些稻子陛下也注意到了，所以更加的需要严肃对待。” “郎君，您……您说陛……陛下也关注？”下一秒，三鬼老伯上前一步，激动小结巴着问道。 对此，桢顾安有些愕然又有些无语。 合着自己郑重其色的说了半天，你就只关注到了李世民是吧？你是来追星的还是来干活的？ 看来自己说的再严重都不如他李世民的号召力强，只是说出一个代号就能让这些家伙如此激动。 没法子，桢顾安只好顺水推船，暂时借用李世民的龙皮披着吧！ 于是桢顾安便道：“没错，陛下也注意着，到了收获的时候，陛下没准也会来亲自视察，所以你们的任务很重啊！” 说话间，桢顾安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三鬼老伯佝偻的肩膀。 “都是些农活，一点儿也不累，我们都习惯了。况且这还是为陛下做事儿，这可是我们的幸运啊，所以我们又怎会累呢？” 三鬼老伯激动地笑着，语气中满含着兴奋与轻松，表现的都迫不及待要将秧苗种下去了！ 可是听完之后，桢顾安内心却是一阵一阵地腹诽，这些稻子可都是他的啊！怎么在三鬼老伯的口中，好像全成了李世民的东西了？ 而且现在又想起来，李世民霸道的将自己的玉米霸占，现在还在宫里面种着呢！ 说起来啊，他们这些人忠君的思想简直根深蒂固了，无形之中就这样不自己这个主人给忽略了。 如此，桢顾安也想通了，所以也懒得计较这计较那儿的啦，反正只要他们能仔细办事儿就好，自己到时候只看结果。 “不嫌累就好，眼下你们也见过这稻子了，回头再让毛猴给你们介绍一下便可。现在主要的任务，那就是听我给你们传授，应当如何合理的种好它们！” 微笑着，桢顾安终是说出了让他们此行过来的目的。 此时让他们观看秧苗，也只是让他们对此有一个认识，发现这些秧苗的不俗之处，也更容易选择信任桢顾安。 只是令桢顾安没想到的是，让他们选择信任自己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这些秧苗，而是因为李世民这位圣上的名号，着实有些令人啼笑皆非啊！ “郎君您尽管教，我们一定仔细学好。若说别的我们可能还学不会，但只要学种地，我们肯定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这一下三鬼老伯可谓是夸下海口了，信心犹如鲲鹏一般硕大啊！ 不过好像到也不算夸大，那些个知识说难也不难，对于三鬼老伯他们这种有着种地经验的人来说，举一反三才是应该有的情况。 “那就好，我现在就仔细的给你们讲一讲。”且不说三鬼老伯他们的自信是否是夸大其词，但是就眼下的态度，桢顾安还是很满意的。 于是桢顾安便开始兴致勃勃地与他们一一道来，而这一行人也是很聚精会神地细心听着。 而随着桢顾安的讲述与教学，他们发现有不少也是与他们的经验契合，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 只是其它一些他们不理解的，总是会不自觉地用以往的经验对比，所以这一点上他们就老是打岔和杠精，更本就无暇顾及桢顾安身份比他们高的这一情况。 不过这倒也应证了，他们对庄稼活很是看中，以至于不会过多的在乎桢顾安的身份，对就是对，感觉不对的他就是要提出来。 这种态度桢顾安也很满意，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可以绝对放心地把事情都交到他们的手里。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累正好 “我说的这些，对你们来说应该都不难吧？当然，不理解的刚才我也给你们讲清楚了！”嘚吧嘚嘚吧嘚地说了一通下来，桢顾安终于是将自己要说的东西说完了。 这群人实在是太不安分了，可没有毛猴他们和宫里面的那群人好教。 毛猴他们这种类型的还算比较识趣，他们都是有什么问题先藏着，等桢顾安讲完了才会发出疑问。 但是三鬼老伯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啊！他们认真得过头了，同时心里面也是憋不住问题。 只要有什么自己理解不了的，当场就问了，就连某个词不懂他们都会问，根本就不管桢顾安有没有在说话。 甚至有一次在桢顾安的一句话之内，他们接连打断桢顾安七八次，问题那叫一个接踵而至。 虽然说他们的态度是如此的端正，但是桢顾安着实有些承受不来，自己一个人面对他们这么多问题难免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不过好在磕磕跘跘的过程下，桢顾安此时终于是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完了。 而中间他们提出的那些个花样繁多的问题，绝不算白问，最起码这可以让他们的印象加深。 “俺差不多都懂了，好像也不难嘛！”之前那位被三鬼老伯怼过的汉子，这时候挠了挠头，并用他那无辜的眼神望着桢顾安如此说到。 看他这样子，桢顾安顿时就乐了，所以当下便不客气的玩笑道：“不难？那刚才为什么就你问的问题最多？” “对啊！刚才就数你这家伙最笨，现在就敢说简单了？” “你这家伙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啊？” “你还真信？他这不明摆着搁这说到话嘛！” 随着桢顾安开了这个头，他们这群人就一个接一个地调侃起对方来。 而面对各种笑话，那汉子也不生气，看样子也是和他们开习惯玩笑话了，所以大家都还算熟悉，关系都比较不错。 “那～俺不是问得多，懂得也多嘛！怎滴，俺就是比你们聪明能咋了？”实在憋不住想要扳回一城，于是那汉子便耿着个脖子，挺直了腰板掷地有声地鄙视着他们这伙人。 短暂的静止之后，山呼海啸地便是一阵大笑席卷而来，“哈哈哈……” “就你？大字不识一个～哈哈～” “就是，不过厚脸皮这一点你倒是真的比我们强！” 那汉子这一呛声不要紧，只是导致了众人更加的开怀，简直快要笑疯了！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郎君现在在给咱们说正事儿呢！嘻嘻哈哈地成何体统！”三鬼老伯一时不察，没想到这伙人不顾场合的就开始说笑。 这可不见得是啥好事，所以三鬼老伯立马就严肃的板着一张脸呵住他们，令他们不得不重回主题，正确对待眼前的问题。 “郎君您就安心吧！这些东西对咱们这些庄稼汉来说都不算太难，只是不按照以往的方式去种，也不按照以往的方法去照料而已。所以对他们来说都不难理解，郎君把这件事交给我们那是肯定能行的。” 简单的教训玩几人，三鬼老伯又转过来，恭恭敬敬、恳恳切切、自信满满地对桢顾安保证道。 “那就好，如此大家就一起努力，别把事情搞砸了便可！”有了三鬼老伯的带头保证，这件事从心理层面又是更加稳妥了几分，所以桢顾安这下很高兴今天没白教给他们这么多知识。 等到这批杂交水稻种出来，从这这里传出去的科学栽种方法，想必也能受到百姓们的信赖吧？ “就是不知，郎君准备什么时候将秧子种下去？再耽搁些时日可就要错过时机了！”看着这些个完全可以移栽进田里面的秧苗，三鬼老伯都开始替桢顾安担忧起来。 三鬼老伯心里面就在担心，害怕桢郎君是懂一方面又不懂另一方面，平白无故的将种植时机错过了，那样的话可就白瞎这么好的稻子了。 只是三鬼老伯清楚自己不能说的太直白，不过稍微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放心吧！就这些时日，待你们准备好咱们就开始移栽水稻。”清楚地知道三鬼老伯也是好心提醒，所以桢顾安并未过多计较，并且还理解的解释起来。 听到桢顾安如此表达，三鬼老伯当即就迫切地沉声道：“郎君，我们这些庄稼汉子肯定都没问题，所以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 “今天就算了吧，你们先回去准备，我看明天或者后天，天气合适的话就开始移栽。”稍微考虑了一下，桢顾安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水稻移栽下去。 只是顾虑到人需要调整一个良好的状态，同时也需要老天爷的照顾，总要选一个合适的天气，所以桢顾安便做下了如此决定。 “那便依郎君说的，若是没有其它的交代，我们就先回去准备了。”三鬼老伯一听，觉得确实有道理。 他们这些人也是刚认识了一种新的严谨的栽种方式，总还是需要回去巩固一下。 而且确如桢郎君所说，还要考虑到天公作不作美，万一天气不合适也是白瞎，所以还是稳妥一些来比较好。 “没别的可说了，其它的知识我回头再与你们说，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现在要回去的话也可以。” 想了想，今天教他们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再多了也是过犹不及，目前教的这些东西也够当前的情况用了，所以桢顾安就决定到此为止，便随他们去吧！ “郎君，差不多我们就先告辞了！”既然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所以三鬼老伯便指挥着这群汉子朝桢顾安行礼，而后便张罗着他们往出走。 “过完这最后两三天，你们就不用这么累了！”三鬼老伯带着人离开之后，桢顾安也是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临走之时，桢顾安看着为此付出了时间与精力的毛猴和富贵，说出了这或许能让他们松一口气的话。 “回郎君，其实我们不累的！”舌忝着个笑脸，毛猴露出这低微地笑容朝桢顾安说道。 “哦，不累正好，过几日你们二人随三鬼他们一齐下田栽秧吧！”刚好今天富贵带回来的人可能不够，所以桢顾安顺水推舟的便将眼前的俩人给拖下水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笑闹而过 毛猴和富贵听到桢顾安的新安排，全都是呆愣愣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桢顾安就已经离开了。 待桢顾安消失之后，只剩二人面面相觑之时，两人才反应过来。 “让你嘴欠！”目光灼灼地盯着毛猴，富贵毫不避讳地道出了自己的心生。 心里面即是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感同身受，有时候这马匹拍不好，很大几率就是这样会被踢上一脚。 所以马匹有风险，拍前需谨慎啊！ 虽然说他们两个下人听主家的吩咐，多做些事也没事么，但是被这样套路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怪怪地。 面对富贵的谴责，毛猴也没有反驳的余地，眼下的事实确实是如此嘛！ 因此，毛猴这下也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笑着，挺难为情地解释道：“我不是想着讨好一下阿郎嘛！谁曾想阿郎这么直心眼。” “你真傻还是假傻？这哪是什么阿郎心眼直？这明显就是阿郎计划好了的，阿郎从一开始就准备拉上咱俩一起。”用以鄙视的眼神看着毛猴，富贵将整件事情看的通透，当下就明了了桢顾安的心思。 就如富贵说的那般，为了在一天之内，甚至更短的时间将水稻移栽好，桢顾安必须确保人数足够。 只是看着今天带回来的六个庄稼汉，桢顾安担心不够，所以当时就决定了，再加上毛猴和富贵以做保障。 “咱俩种地的经验可没三鬼他们这群人老道，阿郎又这么重视这些稻子，难道就不担心咱俩弄不好耽误事？” 虽然毛猴对于自己下地干农活是不介意的，并且也是能够心甘情愿地去做，只是还是没明白，阿郎为什么不选择经验更丰富的老农，而是选择接触农活相对来说更少的他俩？ 要知道，阿郎对这些稻子的重视他可是都看在眼里了，难道现在到了最重要的活，就这么放心让他俩参与进来吗？ 听完毛猴的疑惑，富贵便结合前面发生的各种情形，大致的猜测道：“阿郎估计是嫌这六个人不够，拉上咱俩也只是为了保险吧？” 还别说，富贵着实够机灵，思绪也够活络，就这样轻松地猜中了桢顾安的想法。 桢顾安也是一时拿捏不准，才临时决定算上他俩，到时候的实际情况还是两说！ 对此，毛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又继续刨根问底地问道：“那你今儿为啥不知道多带几个人回来？” 面对毛猴的连续追问，富贵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地笑了笑，接着便无奈地摊手道：“我哪儿想得了这么多，瞧着这些人也够了吧？而且还都是他们中种田最好的几个。” “所以说不是我嘴欠，根源上就是你办事儿不利落！”铺垫了半天，毛猴终于是将自己的嫌疑洗脱，得意的冲着富贵嬉笑了起来。 原来，绕了这么久的弯子，毛猴就为了这？也真是一点儿都吃不得亏啊！实在是太坏了！ “……”富贵第一次感觉棋逢对手啊！ 眼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没办法，富贵只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毛猴，啥也不说，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此时的富贵就好似一个无情的对视机器人，盯得毛猴都开始发毛了，嬉笑地面容也逐渐失去控制地平静了下来。 “不至于吧？”试探着，毛猴不安地问了一句。 这一下，富贵也是没绷住，突兀地释放笑容鄙夷道：“真够无聊的！” 虽说感觉毛猴不厚道，但是最后富贵还是扳回一城。 “你不也一样吗？哈哈……” “也是啊！哈哈哈……” 这下，两人都不憋着了，全都洒脱不羁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还没吃就被抢了？活该啊他，偏得留着带回去！哈哈……”那一边是惺惺相惜地笑着，而桢顾安的这一边也是有趣的笑了起来，程处亮这位活宝的遭遇确实是令人忍俊不禁。 这不，桢顾安眼泪花都快笑出来啦！ 因为正在桢顾安的面前，程大壮将昨晚程处亮的遭遇说了出来，惹得桢顾安哈哈大笑。 “所以，二郎让我请教一下，那啥乞丐～鸡？应该怎么做？二郎说今晚回府的时候，需要看到食案上摆的有它！” 在桢顾安笑着的同时，程大壮在一旁说着自己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不知道桢顾安有没有注意听？ “这个啊？你不是带着府里的庖厨过来学习吗？关于那‘叫花鸡’怎么做，你问一问我们家的厨子二牛不就行了吗？何至于到我这儿来问啊？” 程大壮的问题桢顾安是听见了的，所以平复了一下心情，缓了一口气，桢顾安便不解地反问道。 程大壮今日便是带着程府的厨子来学习的，也就是说他今日是那些个厨子的头头，所以理论上来说，关于后厨的这些东西，理应是问厨子二牛啊？ 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方才桢顾安返回的时候，在路上便被程大壮拦着，没想到他居然会找到这儿来问候？ 面对桢顾安的疑惑不解，程大壮便幽怨地解释道：“您家的厨子确实也不藏私的教了，我们也尽心地学了！只是，您家那厨子不教我们菜谱啊，我们只知道个菜名，并不知晓它怎么做啊～” “那你们问他没有啊？”桢顾安一听，感觉就和自己说过的不一样啊？ 昨晚他可是交代清楚了，让二牛认真教，不得藏私。 可是怎么现在听程大壮地转述，二牛这厮还留（牛）一手了？只舍得教怎么炒菜，不舍得教菜谱、菜式？ “问了，可他说教啥都可以，就那些菜谱不行。若是没有您的允诺，说啥他也不会教！”郑重地点点头，程大壮很是肯定的回答着桢顾安。 “嘿呦～这家伙这个时候到是挺猴儿精。”听完程大壮的答话，桢顾安转念一想便想了个透彻，心里马上就清楚二牛这是在给他打马虎眼呢！ 对于这件事情二牛到是分的清楚，举个例子来说，桢顾安让他不保留地传授武功（炒菜之法）。 但是二牛却留了心眼，武功确实是教了，但是内心功法（菜谱）却藏了起来。 二牛果然不愧是厨痴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经济断崖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安的二牛，桢顾安一时间也气不起来，只是感觉好笑、有趣。 二牛这个家伙，一直以来给桢顾安的映象就是老实，甚至在隐约之间感觉他还有几分畏惧桢顾安，所以桢顾安一直对他很放心很信任。 只是桢顾安也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有胆子钻空子了？桢顾安也不清楚他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啊？ 不过这倒是让桢顾安对他刮目相看了！ “二牛，我不是交代过让你悉心传授吗？怎么你反倒会藏私了？”桢顾安端坐其上，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做派，郑重其事地问着二牛。 面对桢顾安的质问，二牛顿时就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所以便委屈巴巴地回道：“回阿郎，我把我会的都教了，可没有任何的藏拙啊！” “是吗？那你是怎么教的？”还以为二牛是在狡辩，所以桢顾安便想听听他究竟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来。 见桢顾安如此反应，二牛就知道阿郎并未相信自己，于是就含冤地解释道：“阿郎您让我教授炒菜，我可都教了，就连厨具的要求我都给他们说道清楚了。” “甚至我连新研究出来的菜式都一并传授给了他们。阿郎明鉴，二牛听了您的吩咐，可是一丝一毫地藏私都不敢呐！” 说道后面，二牛情绪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了。看样子简直是委屈大了！ 只是他这说了半天，似乎并未意识到桢顾安质问他的要点在哪儿？就像是被他选择性的忽虑了一样。 不过见他如此表现，也不像是演出来的，不存在欺瞒桢顾安的可能。 所以桢顾安便直指核心要点问道：“不对吧？既然全都教授了，那为何你不曾将我教你的那些菜式传授？” 一句话说完，桢顾安便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程大壮。 感受到桢顾安的眼神，程大壮一样是朝桢顾安看了过去，一时间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虽说桢顾安在程府的这些日子，和程大壮也算是熟的知根知底了，而且最初的一段时间也确实是程大壮在照顾桢顾安。 但是关系好归好，在面对眼下的情形之时，说来也算是闹起来了，因此程大壮不免还是感觉不好意思，有些难为情！ 而下首的二牛呢，听见桢顾安的问话之后，瞬既就清楚了症结所在，闹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所以对于程大壮的存在二牛也通透了，之前就看他带队，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来告状来了？ 我说怎么突然就被叫过来质问了，原来是你小子作妖呢？ 虽然二牛的内心是在这样想，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低眉顺眼的，连甩个眼神瞪一瞪程大壮都不敢，可本分着呢！ 不过眼下也算弄清楚状况了，所以二牛便着急忙慌地解释道：“阿郎您不是只让我将厨艺全部传授吗？可是那些菜谱子也算不得厨艺啊？它们顶多就算得上是厨艺上的成果，而且这些还都是阿郎您的知识，没有您的许可二牛我也不敢私自传授啊！” “合着你是这样理解的啊？”听完二牛的解释，桢顾安一阵哑然。 桢顾安当初说的是毫不保留的传授厨艺，这其中理应就包含了菜谱一类的。 只可惜在二牛的理解当中，桢顾安只是让他传厨艺，而这个厨艺却并不包含菜谱，所以那些菜谱自然而然地就被二牛选择性的忽视了。 并且若是按照二牛的理解来说的话，桢顾安确实把他冤枉大发，为了完成桢顾安交代的任务，二牛甚至都把自己研究出来的菜式教了出去。 所以这也难怪，刚才二牛情绪会这么激动，被冤枉的滋味确实很委屈很难受。 两人的理解有差距，也难怪闹出了这么一出闹剧，如此说了也搞不清楚谁对谁错了。 没得办法，桢顾安索性便双手一摊，干干巴巴地道：“行了水落石出了！” 见状，二牛已经弄懂前后的发展情况了，但是又不敢保证桢顾安心里怎么想，所以立即就唯唯诺诺地抢先认错道：“阿郎，是我错了吗？” 一时间，桢顾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得摆摆手，接着便嘱咐道：“这事儿就先不提了，现在首要的是给你说清楚，那些菜谱可以传授，回头认真地都教会他们！” “真的就这样教了？阿郎？”本来桢顾安轻易的教炒菜法传出去二牛就已经够惊讶的啦，现在又对他说将这核心的菜谱也传出去，二牛就有些不确定了！ 要知道那些菜谱可是核心要义啊！就这样轻易地传授出去，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知不觉，二牛心里面都开始惋惜起来。 “教！手把手的把他们都教会了，甚至要掌握扎实。并且不仅是教，还要教会更多的人，明天开始你要教的人只会更多。” 没有丝毫犹豫，更不存在点滴地心痛和惋惜，桢顾安就这样掷地有声地确认了下来，甚至还给二牛加了担子。 “还要来更多的人？”二牛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壮起胆子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你没听错，就是还会来更多的厨子跟你学！”看了二牛一眼，桢顾安缓缓地点点头朝他确认道。 桢顾安能对二牛如此肯定，那是因为这件事情是桢顾安安排的，因为桢顾安勉强又有了新的目的。 说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桢顾安当下又准备置办新的产业了，因为之前的那个出了一些问题。 那个秀发露的销量严重下滑，而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桢顾安严重地低估了古人的智慧，秀发露轻而易举地就被别人破解了！ 这也是桢顾安没想到的事，有人单凭那些出售的秀发露，容易地就从其中解读出了各种药材，然后又经过用量的搭配，短时间之内就自己制作出了盗版的秀发露。 但好在破解之人没把桢顾安往绝路赶，并未低价出来破坏市场，也未曾揭露桢顾安的黑心成本。 只可惜这配方却在消费者的口中传开了，所以他们也都自己在家吩咐下人熬制，从而导致了秀发露的市场呈断崖式下滑。 因而，桢顾安的经济来源断了，所以又需要重新找出路。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新的产业 而桢顾安的新出路嘛，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开个酒店或酒楼，用区别于大唐的美食为特色，以此作为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所以开酒楼这件事在桢顾安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被拍板确定了下来。 说来昨天也是玩野了，这层思路一直没想起来，直到程家两兄弟离开之后桢顾安才反应过来这事儿大有搞头。 因此，乘着今天来了一个熟人，而且还是程处亮的近臣，所以桢顾安便准备让他回去转告一二。 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单干，反而要拉上程家两兄弟，这也是桢顾安考虑过后的决定。 其一呢，自己单干也是独木难支。 总体来说靠着老程家做事儿也方便，起码不会担心有刁难或麻烦！毕竟这是老程这个滚刀肉家插手的产业，谁敢上来伸手霍霍？ 只怕手还没碰到呢，就先给你砍了！ 但是说到这里，可能又有人要问了，难道你桢顾安门前立的那两束大戟是摆设？ 这可是意味着陛下的厚爱和关照以及重视，难道还有人敢捋李世民的龙须？ 对你桢顾安做小动作不就是蔑视他李世民吗？ 不过话虽这么说，终归来讲你桢顾安玩弄的是商贾之术啊？ 陛下重视你可不是让你玩弄商贾的，你不好生办正事是为那般？ 只怕贪婪之人对桢顾安的产业下手了，李世民非但不阻止，还会拍手称快。 让你不为大唐做贡献，这下终于可以收收心为大唐的建设献把力了吧？ 所以谨慎考虑之下，桢顾安还是准备拿一块挡箭牌——让老程家参与进来。 有老程家参与，不就显得轻松许多了嘛！ 而另外一点原因呢，就是以桢顾安懒散的性子，当然是想着多拖几个下水当筏子了！ 因而老程家就被桢顾安当做筏子了，桢顾安也是本着能轻松就轻松地目的决定的。 老程家有人脉有关系，可比桢顾安优势多，所以组建起来肯定也干脆利落。 所以桢顾安考虑好的第一件事，那就是让老程家多派几个厨子来，老老实实地在二牛这进修一下。 如此一来，桢顾安都不用费尽心思地去牙行找厨子了，现成的他不香吗？ 而且桢顾安还不用担心这些厨子忠心的问题，卖身契都在老程家手里，他们敢反？怕是不要小命了哟！ 不过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是桢顾安一厢情愿，至于老程家会不会同意，桢顾安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 以程处亮那能折腾则折腾的人生信条，桢顾安相信他知道后一定会插上一手的，这种事对程处亮来说还是有趣味的。 这件事只要开个头就好办了，既然程处亮都参与进来了，那作为老大的程处默肯定不会干看着了，勉为其难也会跟着进来。 只要有了他俩，这事儿就妥了，老程这个做父亲的总该不会不管吧？虽然老程不会过多参与，但是时不时地关注一下这几个小子还是可以的。 所以这事儿再桢顾安看来，办起来应当不会太难，没准还会异常顺利呢？ 因此，桢顾安都开始自信满满地准备起来，而这准备的第一步就是培训厨子。 而这任务理所当然都就交给了二牛，否则二牛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酒楼的事啊？而且桢顾安还舍不得将他派去酒楼，毕竟二牛始终都是自家的家厨嘛！ “行了，二牛你就先下去吧！”眼见着事情也弄清楚了，桢顾安也没准备追责，只是让二牛先行下去。 只不过在二牛离开之前，桢顾安又继续叨叨了几句，“回头再来人了一定好好教授，别再钻空子了。我们桢府今后的生活质量，十有八九就要和你接下来的教学质量挂钩了！” 此话一出，也算得上是给二牛增添压力了，这回就一点儿也不怕他以任何理由藏私。 “遵命阿郎！”二牛顿时就感觉压力上身，可偏偏是一点儿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就听从了桢顾安地吩咐。 话了，二牛便谨小慎微地退出了门口，而后站在门外还在圆润的额头抹了一把上冒出的虚汗。 如此二牛长吁一口气便准备离去，只是还没来得及迈开腿，便被桢顾安及时的叫住：“二牛，你给我回来，差点儿忘了叫你来的正事儿！” 听见桢顾安的一大声传来，二牛就是一个激灵，接着屁颠屁颠地就返回了正厅。 “阿郎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跑回桢顾安的面前，二牛壮起胆子便低眉顺眼地问道。 “你把叫花鸡的做法先教给大壮，好让他回去交差！”说话的同时，桢顾安看向程大壮并将此次传唤的目的告与二牛。 还以为叫自己回来是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啊！ 所以二牛立马就放宽心下来，于是便轻松地道：“很简单的，我现在就说！” 说完，二牛很快就将做法一点儿不露的说出。 二牛说的很清楚，大壮也记得很仔细，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就交流结束了。 “郎君，既然问题已经解决，那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回去一定会将您提的事与二郎说明！”事情发展至此，程大壮的目的也完成了，还接到了一个传话的任务，所以也不便于久留，因此就和桢顾安提出了告辞之意。 “那行，你就先去吧，明天再来！”闻言，桢顾安也不阻拦说客套话，简单的说了一句便表示同意。 反正那些厨子程大壮还要带回去，明天一早又要带回来。 虽然说麻烦了一些，但不是没办法吗？桢府也没有对于的地方给他们留宿，也就只能每天多花点儿时间在路上了！ 在桢顾安表达结束之后，程大壮做过礼仪便退出大厅，带着程府的厨子队伍就离开了。 而在程大壮离开之后，桢顾安看二牛还在这里，看样子是等着桢顾安下发指令呢！ 要是桢顾安在不说话，估计他能在这里站一天，是以桢顾安便随口说道：“行了，你也回去吧！没什么事儿了，该交代的我都给你交代清楚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搬运秧苗 “阿郎，已经辰时了！”翌日一大清早，郁冬便来到桢顾安的房间外敲响了房门，提醒桢顾安时辰已至。 让郁冬及时提醒桢顾安时间，是昨天休息之前就交代过的，毕竟今天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桢顾安将会组织人手将它的那些小可爱（水稻）转移到更加广阔的天地（田地）。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不会错过时间，耽误水稻的移栽，桢顾安便提前知会过郁冬，到了辰时提醒自己。 不过这么大个人了，起床还需要让人提醒，也是够丢脸。但是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谁让桢府没养大公鸡呢？所以也只能将就用人力了！ 而在郁冬提醒过之后，屋内屋外短时间之内都陷入了一阵平静，也不知道桢顾安是否听到了这声提醒？ 就当郁冬准备再次出声的时候，屋内传来了桢顾安闷闷地嗓音，“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此话表达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光荣退下了。 所以在桢顾安表达过后，郁冬便施然离去，一点儿没有拖泥带水的。 至于什么帮桢顾安传衣服之类的，那是不存在的，桢顾安还不至于废物到衣裳都不会穿，这种小事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郁冬她们也就帮忙准备一下洗漱用具罢了，其余起居地任务她们还真帮不上多少忙。 待郁冬离开之后，桢顾安裹在被子之中，与自己的意志抗争着，一时之间在迷糊与清醒、起床与不起床只见左右徘徊，如此又被迫着被躺了一会儿。 此时没有时间观念的桢顾安，在纠结了不知多久之后，终于是下定决心，呼地一把拉开被子。 一瞬间，桢顾安被空气包裹，被子刚才给予的热浪也一下四散开来，这一瞬间桢顾安也清醒了过来。 没有在磨叽，桢顾安手脚麻利地便抓起自己的衣裳，三下五除二之下便将之穿上身，这回才真的是有了个正经样。 穿戴整齐之后，桢顾安便大开房门，然后又使用了文黛提前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具，简单地清洁了一番。 随即又享用过二牛惊喜准备地早餐，这般便收拾的差不多了！ 由于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整体一个流程下来，并没有消耗多少时间，也就是在一两刻钟之间吧！ “今天天公作美，气候适宜，正是一个下地务农的好时机啊！”享用过早餐之后，桢顾安便独自来到了自家庭院中央，抬头望着今天恰到好处的天气感慨道。 也得亏这两天的天气不错，不然桢顾安还真经不起耽搁，若是再耽搁的话，这唯一地一批稻子怕是会让自己玩废了。 收回抬头望天地目光，桢顾安摇摇头念起今天的目的自言自语道：“不多说了，先过去吧！始终来说我还是需要去亲自指挥他们的。” 说完，桢顾安就准备先过去毛猴他们那一边，欲要为今天的任务做好准备。 只是桢顾安刚要过去，就好巧不巧地听见毛猴的声音传过来，“阿郎，老伯他们都到了，说是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毛猴跑过来传消息，正好就看见了庭院中间的桢顾安，于是一边朝这边跑过来一边在口中扬声说着。 待毛猴跑到自己面前之时，桢顾安已经将对方说的话听了个全乎，于是便颔首回声道：“来的正好，不过等我先过去再说吧！” 说完，桢顾安绕过毛猴便走在前头，而毛猴则是老实地跟在桢顾安的屁-股后头，如此二人朝着培育秧苗处便去了。 说来，三鬼老伯他们这群人也是来的恰到好处，大概率是不得闲了，反正意思就是有的他们的事情做了。 很快桢顾安二人便到了地方，而三鬼老伯一行人看见桢顾安的到来又是一阵恭敬地问候，桢顾安对此是一边感到繁琐一边又有些飘飘然。 “好了好了，都不必如此，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只可惜现在桢顾安并不关注他们的礼仪，而是将心思都放在了杂交水稻之上，所以桢顾安随意地就将话题拉回到正轨之上。 “郎君只管吩咐，我们照做就是！”经过昨天短暂的学习培训，三鬼老伯他们很明确地知道桢顾安对于这些秧苗的重视，所以也没有滴点地忤逆之意，反正认真地听从桢顾安的安排便是。 对此，桢顾安也不客气，微不可查地点过头之后，桢顾安便下达命令道：“很简单，先把这些秧苗转移到田边，否则来回跑动费时费力不说，还徒增了许多麻烦，因而咱们几个人还是先将它们都送过去吧！” “这是当然的。”三鬼老伯闻言便理所应当地说着，并且留个心眼多问了一句道：“搬之前郎君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若是没有咱们就开始行动了！” 三鬼老伯这样问，也是担心桢顾安对于搬运时有没有什么特殊地要求，若是直接上手惹了桢顾安不满意就不好了。 “没什么，直接开始吧！”桢顾安对此没多想什么，摆摆手就开始指挥着行动起来。 眼前这些秧苗，并非是直接培育在土地里的，而是培育到事先准备好的育秧盘之中，现在只需样将这些盘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搬过去就行了。 “来吧，大伙都搭把手吧！”由于三鬼老伯自己行动不便，所以当下便选择了指挥官的角色，招呼着手下的几个人忙活起来。 “小心一点儿！”瞧着眼前这位毛毛躁躁地汉子，三鬼老伯赶忙叮咛了起来，生怕他一不小心把育秧盘给掀了！ 那汉子听见三鬼老伯的声音，有看见老伯紧张的样子，于是便咧出他那大黄板牙自信地笑道：“俺晓得，老鬼你就放心吧！” 说完，那汉子将育秧盘裹在怀中抱的更紧实了！ 如此便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地除了桢府。 之后一个一个汉子抱着育秧盘，尾随着前头的人就都离开了。 而那片水田离着桢府也算不得多远，所以大伙很麻利稳重地就将秧苗都送达目的地。 就这样，在几人的合作之下，反复几趟就将秧苗都转移到了水田的田埂上。 告示 今天斗胆请求休息调整一天，打明天一号开始，恢复每天稳定两更！ 嗯～就是这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水稻入田 站在田埂边上，桢顾安看着覆盖着浅浅的一层浑水的水田，赞叹着三鬼老伯他们的准备充足。 水田的水被放掉了好些，只留下浅浅的覆盖着，正是最适合移栽水稻的水位线。 而那水中的混浊，因是施过了粪肥之后导致的结果，看来他们也是很上心啊！ 看着眼下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并且对三鬼老伯他们的要求昨日也已经提及培训过了，加之三鬼老伯他们已然开始磨拳擦掌，似乎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了！ 见状，桢顾安就知道此时已是天时地利人和，于是便一声令下，“大伙卷起裤腿下地干活吧！” 桢顾安话音刚落，一个个地都开始将自己的裤腿子往上捋，袖子也一样撸到了大臂上。 包括毛猴和富贵也一样，没等桢顾安下达命令呢，他俩就自觉的开始准备了！ 就这般简单利落地收拾了一下，一众汉子们一人端着一盘育秧盘就踏入了水田之中。 “都注意别种歪了，一定注意保持好每一行的距离和每一株的距离，还有秧子也别插太深或太浅了！总之，时刻都记住郎君昨天教的就对了！” 入了水田，众人都分配好位置站定之后，三鬼老伯在前头便发话了。 言辞之间皆是对众人的一个提醒，以及要点上的简单总结。 三鬼老伯提醒完毕，田野之间便传来了吵杂地话语声！ “晓得嘞！” “不用老鬼你提醒，咱都记得清楚着呢！” “郎君就放心交给俺们吧！” “……” 一时之间，众汉子自信满满英气勃发，全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行，我自然是放心你们的。”闻言，桢顾安还是扬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这一句话倒是让眼前的几个汉子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个个昂首挺月匈地兴奋不已。 当然，桢顾安虽然是说了放心的话，但是实际上还是没有离开，依旧在田埂上注视着他们。 “都别磨蹭了，赶紧开始吧！”三鬼老伯看这几个不懂事儿的也是话多，所以没憋住就催促了一下。 说完，三鬼老伯第一个取出育秧盘中的秧苗开始往水田里转移。 有着三鬼老伯带头的动作，后面的人有样学样地也开始了劳作。 至于桢顾安呢，就是这样静静地待在田埂上看着他们。 其实桢顾安之前也准备一同下去的，多少也想帮一点儿忙。 只是今天到了田边之后，桢顾安忽的就放弃了，想着人也够了，多自己一个也不多，自己还是不要下去添乱的比较好。 而且，桢顾安考虑到自己方向感比较差，万一把秧苗插成了一个圆圈咋办？ 于是经过桢顾安的综合考虑，决定还是在这里看着比较好。 既不耽误他们的劳作，又不碍着自己对情况地视察，何乐不为呢？ 因此，桢顾安就在田埂上伫立，乐此不疲地观望着众人的劳作。 又或许是因为桢顾安的存在已经他那热切的目光吧？众人一时间见陷入了一阵认真的沉默之中，丝毫没有大伙儿在一起干活时聊天打屁样子。 就这样，水田中安静地集中着注意力，田埂上桢顾安满意地一个劲儿点头。 因为桢顾安亲眼见证着一行行秧苗正在笔直的排开来，并且就似标兵一般，每一株都站得笔直挺立。 它们赋予了桢顾安一种踏实地感觉，只要相信它们，到了丰收之时定然能给予桢顾安莫大的惊喜。 到目前为止桢顾安是一切都满意，三鬼老伯他们的表现让桢顾安很是放心。 整个过程进行的也很顺利，起码桢顾安还没有发现任何的纰漏。 于是看嗨了的桢顾安又开始围绕着四周巡视起来，打量着这无论如何都这么完美的秧田，欣赏着这近乎于艺术地排列。 “我对你们俩的要求不高，慢一点儿都行，可千万别出错！”只是当看到毛猴两人之后，桢顾安没忍住就对他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经验老道的三鬼老伯他们比起来，毛猴二人就显得不起眼起来，算得上稚嫩了许多，所以桢顾安对这二人的要求就放宽许多。 “阿郎……”听见桢顾安这明显区别对待的话，二人便放下手中的动作，齐齐整整地直起身子来异口同声地对桢顾安笑道。 毕竟对于桢顾安地态度，他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反正笑就对了！ “行了行了，你俩也别分心，继续干吧！我就是提醒一下罢了！”看着这二人满身的泥泞，桢顾安感觉挥挥手，表示让他俩别分心。 应了一声，二人再次继续劳作起来。 而后桢顾安在田埂上兜兜转转，左看看右瞧瞧，目睹着秧苗们一列一列整齐划一地列好队列，而且它们占据地范围也越来越多。 逐渐地，一众汉子们负责的地方也开始汇聚，而且就像似计算好的一样，它们接槎的地方分毫不差，距离皆是把控的恰到好处。 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完美！ 当然，这其中也有破坏阵型的，不用刻意提醒都知道是毛猴他俩。 凡是和他俩相邻的地方，不是稍显紧凑就是过于稀松，感觉总是差那么一点儿意思。 不过庆幸吧！幸好并不影响秧苗的成长，否则他俩就要遭殃了！ 而伴随着毛猴两人的收尾，三鬼老伯他们也陆续完成任务，从水田之中撤了出来。 当每一个人出来之后，站在田埂上便回头望着背后的一汪秧田，于是乎一个个都喜形于色，满意又自豪地望着自己的成果。 这或许就是劳动者的艺术吧？质朴但是却又显得那么高尚，毕竟是他们艺术的硕果养活了不少人。 而就在众人欣赏着田间景物的时候，毛猴二人也是举步维艰地从田里小心翼翼地挪了出来。 上来之后，二人径直就来到了桢顾安的身边，“阿郎……” 两人用脏手抹了抹汗珠，满脸洋溢着笑容朝桢顾安打报告。 闻声，桢顾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滑稽二人组。 第二百一十八章 消失的人 “你们俩回头瞧瞧你们负责的区域，还好意思笑得出来！”指着他俩负责的区域，桢顾安正色道。 虽然那般情况对结果的影响并不大，但是还是没忍住想要教育他俩一下，多吃点儿教训总是不会错的，只盼这二人下一次做事的时候能够更严谨一些吧！ 因此，面对桢顾安地斥责，二人嬉笑地脸庞转瞬之间就冷静了下来。 同一时，二人也缓缓地转过身，将目光都汇聚到二者负责的区域。 两人先是看了一眼，紧接着又往旁面挪了挪视线，看了看三鬼老伯他们的成果，看完又回过来对比了一下，确实存在着差距。 于是在这一刻，二人便明确的认知到了自身的差距。 “阿郎，这是不是很严重？”富贵偷瞄地看了一眼桢顾安，之后便忐忑不安地小声道。 而一旁的毛猴也听到了富贵的话，所以立即就反应过来，转而局促地望向桢顾安。 “索性问题不大，以后做事记得对自己严苛一些！”也不欲捉弄他们，所以桢顾安便实话实说，并且提出了对他们今后的要求。 说来也是顺带吧，趁此机会就教育一下这俩人。 有时候总是觉得，这俩鬼机灵太过油滑，办事儿的时候总有几分不靠谱，借此机会也是警醒一下。 “谢过阿郎不怪罪，我都记住了！”见自家阿郎没有责怪，两人悬起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心有余悸地感谢过桢顾安的不怪罪之恩后，二人赶忙就感激涕零地表示自己吸取了教训。 话说到这里差不多就行，所以便转移话题朝大伙喊道：“都是收拾一下，全都跟着回府。一大早忙活到现在，中间也没个像样的休息，现在正好回府享用准备好的吃食。” 一大早就张罗着干活，不曾停息地到现在，并且桢顾安又在这里看完了全过程，所以清楚的晓得大伙的辛苦。 好在这种情况桢顾安早就考虑到了，所以前一天就安排过，届时会为大伙儿准备好丰盛的吃食，也算犒劳一下众人了。 并且这种事在桢顾安的印象中也是传统，就想村里面帮忙一样，大家互相帮助，最后主人家都是请一两顿筵席回报一二。 虽然三鬼老伯他们算是桢顾安雇佣的，有报酬的那种，但是桢顾安也不会漏过这种传统。 再者，桢顾安后续也还有交代，正好可以在筵席上一并说了！ “郎君，这怎可使得，您能雇我们干活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哪还敢奢求郎君您准备的吃食。” 只是并未出现桢顾安想象中的理所应当，三鬼老伯听见桢顾安的话之后，受宠若惊地便不可置信道。 面对桢顾安给予地这般好事，三鬼老伯着实是激动了一把，桢郎君慷慨的令人感动啊！ 只是考虑到大伙儿的身份，所以三鬼老伯没敢顺理成章地答应下来。 “别说废话了，赶紧跟上，一会儿我还有后续要给你们交代呢！”顾不上许多，桢顾安也不在乎三鬼老伯说的话，只是绕开众人，带着毛猴两人便带头离开。 不过从三鬼老伯身边错过的时候，桢顾安直溜溜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桢顾安在前头，被一众面面相觑的汉子望着背影。 “老鬼，怎么办？要跟上去不？”这下，一个汉子看向三鬼老伯问着。 此话一出，众人斗将目光汇聚到了三鬼老伯身上。 俨然，三鬼老伯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现在就等着三鬼老伯断言呢！ “既然郎君体恤咱，为咱考虑，那咱们也不能辜负郎君。”想了想，三鬼老伯如是分析解释道。 听到三鬼这话，有人就挠挠头迷糊道：“什么个意思？” “笨啊！赶紧跟上走了！”一旁，反应快的就不耐烦地拉了他一把，接着便跟着大部队上前去。 “等等我，等等我！”下一秒，三鬼老伯他们麻溜地收拾好东西，三步跨作两步就跟上了桢顾安。 “阿郎，都来齐了！”跟在桢顾安左后方的毛猴，后头看了一眼后面，知晓结果之后便转回来朝桢顾安禀告道。 “嗯！”轻轻嗯了一声，桢顾安也不回望，就这样自顾自地前进着。 反正也不稀奇，这样的结果也在桢顾安的预料之中。 如此，桢顾安在前带着一众人便径直往桢府返回。 只是这不远的距离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见毛猴探过来道：“阿郎，人～人都不见了！” “嗯？”桢顾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看着毛猴轻疑一声，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呢？ “真的，阿郎！”眼珠子肯定的和桢顾安对视，毛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桢顾安闻言便往后方看去，果然和毛猴说的一样，就这样突兀地不见了这些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皱了皱眉头，桢顾安想着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不应该突然这么悬疑啊？ “愣着干什么，回去看一看啊！”一时之间没想通，桢顾安又看向呆愣在原地的毛猴，所以便轻踹一脚命令道。 “遵命！”一激灵，毛猴拔腿就往回跑，义无反顾地回去一探究竟。 “嘿！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毛猴跑出去没一会儿，桢顾安就听见传回来了他上扬的声音。 闻声望去，桢顾安就见着毛猴一人站在高处，正超下方询问着呢！看来人都在下面遮着呢！ “我们这一身邋里邋遢的，正好路过这河边，又都是汉子也不介意，想着便下来清洗一番。”泡在河水之中，三鬼老伯仰起头看着来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看见毛猴过来，三鬼老伯就猜出个大概，十有八九是闹误会了！ 听完三鬼老伯的解释，毛猴无奈地摇摇头就回去复命了！ “什么情况？”见着毛猴似笑非笑地回来，桢顾安好奇的问道。 刚才除了毛猴那一声上扬的声音之外，其余的交谈声都没能传过来，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随即，毛猴解释了一下过去看到的情况，听得桢顾安哈哈一乐，这误会也真是误会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精神污染 闹了这么一出，桢顾安刚好也是把毛猴两人都赶了过去，谁让他俩也是一身泥呢！ 反正今天天气还阔以，而且它们有都是身强力壮地，下河洗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桢顾安把他们往河里赶到是很痛快。 便是如此，最后能站着的只剩桢顾安了，其余的全都泡在河水里面了！ “收拾干净就赶紧回来啊！我就不等你们了！”站在高处俯瞰这下方，那画面仿佛就在下饺子一样，实在不能脑补更加不能细看，于是桢顾安嘱咐一声便先行一步离开。 一群男人在水里面衣不蔽体，桢顾安要是能在这儿待的下去才有鬼了！要知道精神污染可是很可怕的。 可偏偏烦人的是，在桢顾安回去的一路上，脑海中总没眼力见地浮现刚才的那个画面，实在是把桢顾安折磨的不行。 就这样痛并不快乐着，桢顾安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府内。 在踏入府门的那一刻，桢顾安强行甩了甩脑袋，并且关注着周遭事物，企图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乎，只见桢顾安独自在府内摇晃着，这瞧瞧那儿看看，紧接着他就绕到了庭院中。 在院子中停住，桢顾安便是扫眼一看，一张八仙桌正摆在正中央呢！ 看来三鬼老伯他们的进餐将要在这张八仙桌上进行了！ 说来这也算缘分吧！这张八仙桌是同之前桢顾安宴请程家两兄弟时的那张圆桌一起打造的，而且还都是交代三鬼老伯他们造的。 只是这张八仙桌一直都放这，没能有机会拿出来用，这回正好，还是三鬼老伯他们第一批用它。 对于这张桌子，桢顾安也是上心了的，毕竟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它可是大唐目前为止独一份儿的东西，或者说它是第一件成型的八仙桌。 对于这种第一，或者独一无二的东西，不仅仅有着实用价值，还有着收藏价值，所以桢顾安对它也是花了心思的。 对此，桢顾安还特意委托牙行的人去寻找，就是为了找一个配得上它独特身份的名贵木材。 而最终牙行也不负所托，为桢顾安找来了上好的黄花梨木。 于是，这张八仙桌便是黄花梨木打造的啦！ 并且三鬼老伯他们的手艺也是高超，没有用上任何一根木销子组钉，全是用榫卯结构严丝合缝地拼接完成，算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了。 这张身份不凡的八仙桌一成型，桢府也算是有了上得了台面的固定资产了！ 至于桢顾安为什么看着它就特意停了下来呢？ 那是因为桢顾安突然想到，若是酒楼能够顺利置办出来的话，那其中的设备桢顾安便考虑将它安置成八仙桌。 那样的话，现在想一想，是不是就有了那种古代酒楼该有的味道了？ “阿郎，您回来了？”正当桢顾安陷入沉思的时候，文黛和郁冬端着美味佳肴就过来了，其目的地正是这张八仙桌。 走在前头的文黛发现了院子中的桢顾安，于是便出声问候了一句。 只是令文黛疑惑的是，早晨来来去去的这么多人，怎么这会儿却只有阿郎一人回来了呢？难道他们还在劳作中？ 人还没有回来，菜都准备好了，可别等菜凉了才回来。 反应过来，桢顾安嗯了一声，接着便看见了文黛疑惑的眼神，以及那隐蔽朝桢顾安背后看去的眼神。 瞬间，桢顾安就大致看出来文黛的想法。 只是刚想和文黛说上一声，桢顾安没来由地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个好不容易才忽略画面，顷刻间脸色又变得古怪起来。 而见到桢顾安如此反应，以往在宫里面培养出来察言观色本事的文黛，就以为移栽水稻出了问题，所以惹得阿郎不高兴了。 于是文黛便考虑着，是不是这一餐的准备该撤下去了？万一再惹得阿郎不高兴就不妙了！ 只不过还再文黛暗自脑补的时候，桢顾安缓了缓便道：“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桢顾安就准备先回去，这一早就在田边巡视着，桢顾安也不轻松啊！所以趁着会儿也歇一歇吧！ “对了，等他们回来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刚迈出几步，桢顾安忽然就回过头来朝二女说道。 至此，桢顾安才终于是抛开一切胡思乱想往回走。 而郁冬文黛两女祈了一礼，便看着桢顾安离开，只是两女回过来对视一眼，皆是感觉自己阿郎有些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阿郎如此恍神。 可惜二女也是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于是二牛相视着无奈一笑微微摆头，紧接着便继续忙活起手头的事来。 随即，二牛便开始来回地将吃食送到八仙桌之上，不一会儿这些个美味便占据了八仙桌绝大多数的位置。 而这一桌子的美食，现在便只能等着正主的到来了！ 不过还真赶巧了，那边美食刚上桌摆整齐没一会儿，这边毛猴两人带着队伍就回来了。 只见来到府门前，富贵活络了一下清爽的四肢便道：“真爽啊！我也是好久都没下过河了，这一次到是舒爽了！” “嘿～你是好久没下过河，我却是好久没搓过背了，今天得亏有你帮忙～”听见富贵地感慨，毛猴便嘿嘿一笑，轻声地不好意思道。 “咦～难怪你身上这么黏。”毛猴的话，再联系起来刚才的情况，富贵即刻便是一脸嫌弃地鄙夷道。 说完这话，富贵依旧嫌弃地远离了毛猴，并且先一步走进了府内。 要是他俩的对话被桢顾安听到了，真不知道桢顾安会怎么想，本来只是让他俩下去清清泥的，谁知道他俩还真洗起澡来了！ 所以耽搁了这么半天，就是这俩货在霍霍吧？ “还好吧？”怔怔地看着富贵的躲闪，毛猴低头看了看自己，口头上有些不确定地呢喃道。 自我怀疑结束之后，毛猴也是急忙反应过就朝着府里追去。 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三鬼老伯他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一个情况。 第二百二十章 证明实力 三鬼老伯他们看着人都进去了，于是也不做停留，赶忙尾随着就跟了上去。 跟着两人的脚步，一众人便来到了庭院中央，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一桌子的美食。 毛猴两人走过去之后看了一眼，到是没什么惊异或稀奇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菜式，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以二牛地手艺，以及阿郎早先就允许过他们可以自己做来吃，所以对于这些个美食他们早就尝过了。 可是三鬼老伯他们就不一样了，就像刚出生的娃娃一样——没见过世面！ 在三鬼老伯他们的映象中啊，能填饱肚子就是喜上加喜了，何曾敢期盼眼前这般的珍馐美味？ 尤其是一桌子腾腾的热气，以及伴随着热情腾升而来的香味，更是让他们瞪大了眼，还在不敢相信这是郎君拿来犒劳他们的？ “你们回来了就赶紧上桌吧，我现在去通知阿郎一声！”去取酒水回来的郁冬二女看见了院子中的一众人。 在放下手中的酒水之后，郁冬便如此说道。 这下，毛猴两人倒是一本正经了起来，摇身一变就化身主人家的身份，张罗着就让三鬼老伯他们入坐。 只是三鬼老伯他们就好似个木偶一样，还没等完全反应过来就被毛猴两人招呼到了座位上。 虽是都整整齐齐地坐到了座位上，但三鬼老伯他们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还没将情绪平复下来。 “都别愣着了，动起来吧！”看着就每一个主动上手的，富贵见状就提醒了一下。 只是即便如此提醒了，还是没有人行动。 不过毛猴却以为他们还在等桢顾安，所以便解释道：“都别再等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而且这是阿郎特意为咱们准备的，所以阿郎十有八九是不会和咱一起了！” 说完，毛猴心里又继续想着，就这些普通的菜，咱阿郎也不会过来和大伙儿掺和啊！ 接着，也不知是因为毛猴的话，还是因为他们反应过来了，其中一个汉子抱起酒坛就先往碗里倒了一碗酒。 有着一人的带头，随后大伙儿也是有样学样，第一件事都是先往自己的碗里倒上一碗酒。 “咱也别急着吃，都先敬一碗酒，真心实意地感谢郎君的宽厚。郎君不仅让咱有活干，还能如此礼待咱们，所以咱们微不足道地敬一碗酒也算聊表敬意了！” 等着每一个人都端好酒水之后，三鬼老伯便在抢在所有人之前起身，端着一碗酒水便如此提议道。 而大家伙儿一听，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都是立马就起身应和起来，一个个都热情四溢地赞同着此提议。 唯独毛猴俩人，憨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情况，两人都在想着，是加入进去呢？还是干看着？ 所以两人霎时间就愣在了原地。 暂且不说那一边的热闹情况，咱们先将视线转移到桢顾安这一边安静的环境来。 之前桢顾安回到自己的主院落之后，迎面便得到了来自滚滚的迎接，所以桢顾安到现在一直都在惬意地弄着小滚滚。 直到郁冬的到来，让桢顾安知悉了那边大概的情况。唯独那边正在敬他的事情桢顾安还不知道呢！ 只是即便如此，桢顾安还是没有准备过去。 桢顾安考虑到，自己过去的话，他们或许也会不自在，索性就等他们踏踏实实地用完餐再说。 而且自己要交代的那些东西，也不急于一时，等他们调整好状态再说也更合适吧！ 所以桢顾安就在这里继续悠闲地候着。 虽说是在这里休息，但是桢顾安也不闲着。 就在原地有趣地逗弄着滚滚和滚滚的两条舌忝狗，不时也是逗的桢顾安哈哈乐。 只是桢顾安这样过的没一会儿，就又有人找上他了。 虽然这人不是桢府的人，但桢顾安对他也是极为熟悉的。 “大壮啊！是昨天的事有结果了吧？”一把抱起滚滚，看着程大壮过来，桢顾安就知道要说的是什么问题了！ 程大壮来到桢顾安的面前之后，点点头便说道：“昨天您让我转达的消息，大郎二郎和国公都知晓了！” “什么结果，你说吧！”闻言，桢顾安认真起来，正色着对程大壮道。 组织了一下语言，程大壮就先将昨天发生的情况说出，“昨日我告知二郎之后，二郎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随后就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大郎。” “而大郎在二郎的忽……劝说之下，一样是同意了您的想法。只是大郎说虽然他二人意向相同，但此事甚大，还需提前告与国公，所以国公也就知道了！” “只是国公听完大郎二郎的讲诉之后沉吟了片刻，接着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这一下倒是让桢顾安好奇心大起，难不成程咬金还有什么苛刻的要求不成？ 又或者说程咬金对此不同意，所以想用问题来为难桢顾安，以此来让自己知难而退？ 想着想着桢顾安看向程大壮的眼神就更加炙热了，就等着对方说出了自己好接受挑战呢！ “额……国公让您再准备一顿吃食，证明您的实力。”迎着桢顾安的目光，程大壮说出了这个尴尬且没有丝毫挑战性的要求。 挑战确实是没有挑战，就是做一顿饭而已嘛！ 但若说尴尬的话，那是真有点儿尴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咬金就是想着吃一顿呢！ 想一想自家儿子吃的酒足饭饱地回来，而且还打包带回来了！ 自己虽然有幸也吃了那一只鸡吃，味道也确实非同凡响，但是这几个小子没能第一时间孝敬自己，所以越想就越来气。 正巧两个儿子带了这个消息，也算得上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于是在那几息的沉吟之间，程咬金就做下了如此决定。 所以老程这哪儿是什么考验，压根儿就是想吃回来嘛！ 这也难怪程大壮说话的时候是那样的表情了！ “小意思，不就是证明咱们的实力嘛！找个时间，我带着厨子上府里去，让程伯父见识一下咱们的厨艺。”虽然大伙儿心知肚明地都知道老程的目的，但明面上还是以证明实力为主，所以桢顾安索性就按照这个说法答应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吃饱喝足 “对了，今天二牛没藏着掖着了吧？”想起来程大壮来桢府的主要任务，还有昨天遇到的那种情况，正好程大壮应该也是刚从后厨过来，所以桢顾安就询问了程大壮一番。 现在开办酒楼这件事，差不多算是点燃引信了，只待老程那里交代清楚，后续事宜便是水到渠成，很容易就能够成型了！ 因而，这些个厨子也有必要赶紧学习了，所以二牛的任务也是不轻，绝对不可能因为他耽搁了。 “没有！二牛他对于您的交代还是很上心的，因此教的也很认真，甚至于今日还指挥我们的人亲自上手了！” 对于桢顾安地问询，程大壮不因昨日发生的事情而又任何偏颇，不卑不亢地将今日的情况说了出来。 有一说一，这二人也是刚认识不久，而且同样都不是那种心思阴沉之人，是以也不至于因为昨天那点儿小事就结成愁怨。 因而也不存在在背后编排对方的情况。 只不过桢顾安在听完程大壮的话之后，一副若有所指地笑道：“是吗？这厮倒是一举两得啊！” 二牛这家伙倒也不像外表那么笨嘛，还是有几分机灵劲儿的，还知道把两件事并做一件事来做。 这样也确实挺值得提倡，两全其美，把该做的任务都给完成了。 “那郎君若是没什么事要交代，我便先过去看着他们了！”虽然不明白郎君口中的一举两得是什么意思，但是程大壮也没想多问。 又因自己转达的消息已经送到，加之那一边的一堆厨子也需要自己看管着，所以程大壮就准备回去招呼着那边。 “我这儿没别的事了，你自己安排吧！”闻言，桢顾安一边撸着滚滚的熊头，一边随意地应了一声。 如此，程大壮行礼之后便退了回去。 而在程大壮离去之后，桢顾安抚摸着滚滚的手停顿了下来，随即在心里面暗自计算了一下便自语道：“估摸一下他们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了，这个时候过去应该刚好合适。” 待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之后，桢顾安暂时先安抚下来滚滚，接着自己一个人就过去了。 于是桢顾安三两步便绕到了院中，一到来就看着他们，果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每个人都在热火朝天的享用着。 细看他们，一个个都是酡红着脸庞，显然这是美酒的杰作。当然，其中有着一丝红润却是饱腹之后带来的效果。 只不过他们的这种状态，也和桢顾安估摸的差不多，都是陷入了尾声的状态。 也就是说，这一桌子的食物和酒水将在几息之后就被他们收拾干净。倒是一点儿都不浪费粮。 而面对桢顾安的到来，他们还没喝醉迷糊，所以很敏感的都感受到了桢顾安过来的脚步。 于是在看见桢顾安之后，全都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站了起来，目光尊敬的注视着桢顾安异口同声道：“郎君！” “阿郎～”同样的，家里面的毛猴二人也是不甘落后，一样是跟着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不知道这算是领导巡视还是新郎敬酒呢？一桌子的人都站起来了。 “怎么样？吃的还算不错吧？”说话间，桢顾安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紧接着便走上前去。 等到桢顾安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三鬼老伯就代表站出来感激道：“回郎君，我们吃的都非常好！还要谢过郎君对咱们的厚待。” “一顿饭而已，而且今后我不是还要找你们帮我做事儿嘛！”对于他们的谢，桢顾安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对桢顾安来说只是一顿普普通通的饭而已。 并且由于自己往后还有不少事情需要用得上他们，所以这顿饭的犒劳对桢顾安来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 眼下既然提起需要他们帮忙，所以桢顾安便顺其自然地玩笑道：“我看你们这也差不多了，不如还是先说正事吧！” “行，郎君您坐着说，我们都听着。”听见桢顾安表达的意思之后，三鬼老伯当即就退到一旁，让先坐下再说。 于是乎桢顾安顺势就坐下，同时也是招呼着他们坐着听，毕竟一直站着也不是回事啊！ 随之桢顾安也没记着开口说话，而是先让毛猴和富贵帮忙，帮着郁冬两女将空碗碟收了回去，并且也是打扫干净了桌面。 这一下，大伙儿坐在一起便是感觉要较之前清爽了许多。 如此，桢顾安才正式开始对这几个人说道：“首先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一片稻子，往后的照料还是需要你们注意着一点儿，毕竟除了你们我也没有多余的人手照看它们了。” “这是应该的，我们自当会照看好那片水田。”听见桢顾安说的事，三鬼老伯代表大伙儿想也没想地就应了下来，怎么说为了有始有终也应当照顾好那片水田。 桢顾安点点头，很是满意他们的态度，不过桢顾安随即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只不过你们也看出来了，那些稻子和以往的不太一样，所以平日里看管时应该注意点地方也有些许的不同，因此在这里我准备先与你们说清楚。” “同时，这也是之前没教你们的后续，而且这稻子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很大程度就看平日里的照料了，这一点相信你们也是懂的。” 听着桢顾安的话，三鬼老伯善解人意的表示道：“理解，郎君您说的意思咱们都懂！” 起初还以为他们接受不了桢顾安的说法，不过现在看情况来说挺不错的，也用不着桢顾安大费周章地去解释了。 所以眼见着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桢顾安索性便直接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和你们仔细说来。” “先说一下最近的，返青时的问题和注意要点吧……”随后，桢顾安将这一时期的问题要点都仔细的给大伙儿说了一遍。 说完返青时的要点，桢顾安就总结道：“其实主要就是别让水枯了，毕竟那块水田是咱们分出来的，所以时刻注意水还是有必要的，保持水的稳定就行了。” “再有就是注意虫害病害的问题，这个可是很严重的。”提起这个问题，就是让桢顾安最不放心的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离开桢府 说白了，水稻种下去之后，大多数都比较好管理，就唯独这个病害、虫害是让桢顾安最不踏实的，毕竟这一点处理起来实在是麻烦啊！ 现在桢顾安只寄托于，希望这批稻子因为出生的不凡能保持身强力壮，不会发生什么病害的问题，那些个虫子也不要盯上它们。 “到时候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回想了一下，桢顾安发现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啦，该说的也都说了，所以最后又嘱咐了这么一句。 一直听完桢顾安喋喋不休说了这些，三鬼老伯他们也算直观的感受到桢顾安对此的重视了！ 所以三鬼老伯便出言作保证道：“放心吧郎君，我们都晓得！” 对此话桢顾安倒是不怀疑，三鬼老伯他们的态度确实让桢顾安很放心，所以桢顾安也是认真点头回应着。 不过当这件事说清楚之后，桢顾安又转向另一件事道：“还有另外一件事也需要你们帮忙，可能就在近期需要你们出手吧！” “郎君您且说，我们能帮上忙就一定会尽全力。”听闻桢顾安还有新任务等待着，三鬼老伯也不嫌多，没有丝毫的抵触，甚至于隐约还有几分期待的意思。 不过想想三鬼老伯以前过的日子，很容易就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现在的他巴不得能多帮到桢顾安一些，一是有了奔头，二一个以此在生活上也能改善上些许。 “放宽心，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很简单，看一看眼前的八仙桌就知道了！”拍了拍面前的黄花梨八仙桌，桢顾安轻松地对他们表示道。 “还是手艺活？那确实是挺简单，要造个什么东西出来倒也快。如果还是什么新奇的东西的话，郎君像上次一样给咱说清楚就行，花点儿时间也能弄出来！” 顺着桢顾安拍打地动作，三鬼老伯也是看了看面前的八仙桌，当即就知道郎君这是需要匠人了！ 面对眼前的八仙桌一样，三鬼也算见识过桢顾安的奇思妙想，所以对于桢顾安又要摆弄新的家伙事儿倒是上了心，期待着桢顾安又能拿出什么新想法来。 只是正当三鬼老伯憧憬着的时候，他旁边的汉子没轻没重地杵了他一下，当即三鬼老伯反应过来就朝桢顾安看了过去。 紧随其后，三鬼老伯跟着桢顾安的眼神又移动到了桌面之上，瞬间就反应过来迟疑道：“郎君可是还要造这八仙桌？” “是啊！对你们来说很简单吧？”抬头看向三鬼老伯，桢顾安笑意盈盈地确认道。 “确实是不难，但是这木材……上次的已经用完了，怕是不好再找到这样品质的木材了！”打量着眼前这张沉实的桌子，三鬼老伯犹豫着将为难的地方说出。 确实，之前得的那个黄花梨木品质很好，以至于他们为了那点木料都超常发挥了！ 而眼下桢顾安又提起再打造八仙桌，三鬼老伯还以为是和眼前的一样呢！因而还期待着桢顾安再拿出这般品质的好木料来。 “这次就没必要用黄花梨木了，没那么高的要求，寻常的木料就足够了。”听出三鬼老伯的想法，桢顾安霎时间就震惊了，若是继续选择用黄花梨木的话，那可就太过“豪无人性了”！ 想象一下，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酒楼之中，待客用的桌子板凳全是黄花梨木的材料，那般景象，整个酒楼非但不会有任何贵气，反而会显得土鳖至极。 而且若真是那样的话，那样的酒楼怕是整个大唐最豪华的了吧？起码在桢顾安心中是这样衡量的。 “这事儿倒也不急，还要过些日子再说，现在也只是知会你们一声，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人通知你们的，并且材料也一样会提前准备好的。” 想了想，桢顾安也只是趁着人在的时候提前告诉一声，反正也急不来，所以就没准备继续细说下去。 “没问题，郎君届时命人知会一声便可！”既然桢顾安都不着急，那三鬼老伯自然更不会急切了，所以三鬼老伯不骄不躁地就笑着道。 “那就先这样吧，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其它有什么问题过来找我就行，今天大家也忙活了快一天，差不多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回想了一下自己已然没有遗漏的问题了，所以桢顾安便从凳子上起身，如此朝大伙儿说道。 同时打这一刻开始，桢顾安也觉得宽心了许多，留心了这么久的稻子，今天终于是去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它大放光芒吧！ “既如此，我等就先与郎君告辞了！”三鬼老伯代表告辞，而一众大汉亦是学着三鬼老伯行礼道谢。 “行！”桢顾安先是顿首表示，紧接着在他们离开之际又多此一举地提醒道：“多啰嗦一句，最近几天稍微注意一下返青的问题便可。” “郎君且放宽心，我等会照料好的！”也不知是不是感觉桢顾安啰嗦，其中一个壮汉抢在三鬼老伯之前如是说道。 对此桢顾安也不生气，毕竟桢顾安也没那么大的气性，而且说起来自己也确实是话多了一些。 最终，桢顾安只是独自笑了笑，摇摇头之后就离开了院子。同样的，桢顾安这一走，大伙儿也安心的离开了桢府。 就在桢顾安离开行进的路上，恰巧又碰上了程大壮，并且跟在程大壮身后的还是一串人。 同时，程大壮带队去的方向正是府外。 “怎么，要回去了？”看着这一个个伙夫装扮的人，桢顾安对为首的程大壮问道。 “郎君，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赶回去也需要时间。”发现是桢顾安堵住了自己，于是程大壮便解释道。 只是听到对方这话，桢顾安反倒抬头望了望天，发现其实还挺亮堂啊？看来观望天色这一本事自己还是没能登堂入室啊！ 不过眼下也懒得管这些问题了，桢顾安直接就对程大壮提醒道：“对了，明天就不用带人过来了，我明早带着二牛过去，也好让程伯父验证一下实力。” 第二百二十三章 离府之前 将稻子移栽好之后的第二天，清晨时分桢顾安便被唤醒起来，清醒过后的桢顾安也想起来今天一天的安排。 今天要带着二牛回程府，目的就是为了给程咬金做上一顿吃的。 虽然今天不是休沐，程咬金十有八九也不会待在府内，但是也没有关系。 早早地去并不意味着早早地就能吃了，毕竟程府还是有好些东西都没准备好呢，这一大早过去不是还需要采买准备嘛！ 因此桢顾安估摸着，等采买完成，再将前期准备妥当的话，大概都要到傍晚时分了。 而到了那个时候，大概齐程咬金回府后，刚好也能让程咬金吃得上。 再者，桢顾安也不单单只是去程府待着，正好他也准备去宫里面看一看。 此前桢顾安还信誓旦旦地说每隔两三天就过去看一下，只是还没去过几回呢，两三天的间隔就变成四五天，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于更长时间都没去过一回。 昨天处理完水稻的事情之后，桢顾安也是兀的才想起来，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去过皇宫了。 因而，对于这一天的行程，桢顾安其实都已经打算好了，按照章程走就行。 也就是醒来的这一会儿，桢顾安已经清晰地梳理好今天的流程。 在这之后，桢顾安便依照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完成早起后的任务——洗漱、用餐！ 一步不落地完成这些后，桢顾安才算得上是真正地起来了！ 只是在最后一步用餐结束之时，桢顾安朝一旁等候着的郁冬道：“让二牛准备一下，背上他的锅，今天跟着我出去一趟，不回来的那种！” “阿郎今日不准备回府吗？”郁冬刚才本来是准备答应过后下去通知的，只是忽然听到桢顾安的话中有说不回来了，当即就有些不确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桢府待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自家阿郎什么脾气也算有些了解，只是从来没想过阿郎这样的人还会夜不归宿，而且还这样光明正大的就说出来了。 所以郁冬听到这话之后，一时之间有些自我怀疑。 “你没听错，就是不回来了，今天你们就自己安排吧！”含笑着点点头，桢顾安表示确定的这样对郁冬说道。 今天桢顾安带着二牛出去确实是不准备回府了，反正事实是十有八九也回不来，毕竟那时候时间也太晚了，宵禁都开始了往哪儿回？ 所以啊，桢顾安估摸着只能在老程家待一天了，否则他也没那个本事闯宵禁啊！ 若是硬闯，只怕是到时候要在大牢里过夜了！ “你先下去通知二牛吧！”挥挥手，桢顾安让郁冬麻溜的去办事儿，别在这儿站着了。 “遵命！”以前在宫里面啥稀奇事儿没见过啊，所以当下反应过来之后，郁冬领命便退了下去。 随着郁冬的退去，桢顾安的房间中陷入了短时的安静，不过好在这份安静并不长久，因为片晌之后，二牛背着个大铁锅哐当哐当的就进来了。 “阿郎～”背着那个烧黑了底的大铁锅，腰间插着一柄长把的铁勺，二牛进来后对着桢顾安就先行了一个礼。 听见这厚重声音，再看看眼前这扎实的身材，桢顾安瞬间就浮现了一位侠客的身影。 这位侠客曾经还多次被旁人认错过，误会过，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背锅侠。 而桢顾安眼前的这位，背的还是黑锅。 “你，哈……”这一形象，再配上二牛那木然的表情，桢顾安当时差点儿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过还好，这声笑被桢顾安憋了回去。 “阿郎，咱们今天要去哪儿啊？”没注意到桢顾安刚才准备笑他，二牛反倒先问了桢顾安一句。 对于今天要出府的这件事情，二牛事先是不知道的，因为昨天桢顾安压根就没告诉他，也就是刚才郁冬的转告，才让他第一次晓得。 这不，过来就是怀着问题过来的。 不过二牛服从命令这一点倒是让桢顾安很赞许，刚才才通知的，眼下二话不说就背着锅过来了。 “先不说去哪儿，我现在再告诉你几道菜的做法，都记好了！”桢顾安没急着给他解答问题，而是先提出了这个异常吸引他的话题。 毕竟今天是要去给老程做菜，所以还是要提前打算好，总不能还是先前那几道吧？ 以老程的性子，你敢用招待他儿子的那几道菜招待他，让他知道了不得心里不得劲啊？说不定还要剐你一层皮不可。 所以，还是需要准备几道新菜的，起码要让老程面子上过得去嘛！ 就在下首，二牛没收到阿郎的解答，反倒是迎来了这份惊喜，当下那一双小眼睛就睁大了两倍，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桢顾安。 等了这么久，终于又有了可以上手的新菜了，可是等的好辛苦啊！因而二牛眼下是激动异常，期待又渴求的神光在眼珠里来回萦绕着。 “首先这第一道菜嘛，来只大鹅吧……”在心里面暗自想了想，桢顾安便开口朝二牛讲述道。 这大鹅桢顾安瞅了好久了，一直说要吃，一直都没能有机会动手，这一次有了借口，刚好可以正大光明的下手。 因此，桢顾安就开始将做法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二牛。 说完一道还有一道，也没有停留，桢顾安紧接着就说了下一道菜的做法，也不怕二牛记不住，对这方面他倒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续下去，桢顾安一连就说了六道新菜出来，再加上之前宴请二程的那六道菜，正好十二道菜，有零有整的。 “就这些了，都记住了吧？”口干舌燥地说完这六道菜，桢顾安便朝二牛确认着进度，看他都记住了多少？ “全都记住了，一字不差，都清楚着呢！”闻言，二牛立马回过神来，咧开大嘴得意的笑着。 这些菜谱对二牛来说，简直就是他的精神粮食，因此以一种挚爱的态度，哪儿能会记不住了？ 并且二牛在厨道一方面的天赋也不是摆设，所以记住这几道菜到上手的这一阶段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可怜的马 “记住就好，现在就跟我出发吧！”点头、拍手、起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桢顾安如此对二牛说着。 说完，桢顾安轻装上阵就先一步走在前头。 “阿郎，咱要去哪儿啊？听说还得明天才能回来？”背着一口大黑锅，二牛就想一个龟丞相一样跟在桢顾安的身侧，尤其是问话的时候还低着个头，那模样就更加的像龟丞相了。 “去卢国公府，带你过去做饭，卢国公想吃你做的饭。所以刚才的那六道菜，再加上之前的六道，今天都由你来掌勺。” 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着，桢顾安一边对二牛这般说着。 “卢……卢国公，要我给卢国公做饭？我能行吗？”听到卢国公这一名声鼎盛的称号，二牛瞬间就不淡定了，那可是大唐有头有脸的权贵啊？ 自己也能有资格见对方一面？甚至即将要为卢国公做饭？ 怎么就感觉这样不真切呢？难道今天起早了，自己还没睡醒？ “有什么稀奇的？做顿饭而已，和在家里面的时候一样就行了！”不明白有什么可惶恐的，桢顾安有些无语到回头瞥了他一眼，同时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完桢顾安的话之后，二牛并没有接话，而是看了自家阿郎一眼。 说什么和家里面做饭一样，那能一样吗？ 虽说都是权贵之家，自家阿郎也有爵位，但是和卢国公比起来，难免还是有些与皓月争辉啊！ 本来自家阿郎的身份就已经让自己诚惶诚恐了，若再面对卢国公，二牛不禁都怀疑自己的腿会不会抖出残影来。 “赶紧跟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二牛有些愣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桢顾安还是出声催促了一下。 “你会骑马吗？”带着二牛来到马厩，桢顾安忽然想起这一茬，于是便扭头问了一句。 “马我没骑过，但是我会骑驴！”二牛知道入城的话骑马更快一些，可惜自己又不会，所以当下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唉……”看了看二牛这敦实的身材，桢顾安叹息一气，接着就安排道：“你还是和孟象一起吧，只好委屈他那匹马儿了！” 闻言，二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就来到了孟象的身边，一脸纯真地看着孟象。 这厮的意思就是一个，阿郎把我交给你了，你看着安排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孟象面对这个大胖子，眼角不经意间抽搐了一下，心忧着自己的马儿。 孟象也没办法，阿郎都发话，自己也只好照做了！ 所以指挥着二牛，孟象就先让他将背上的锅卸下来。 只是这样二牛都还是不能直接上去，因为马背有些高了，他够不着。所以孟象只好找个平台让他跨上去。 而就在二牛上去之前，孟象还一个劲的抚摸着马儿的脖子，歉疚地安慰着它。 呼…… 当二牛上去的那一刻，孟象清晰的感受到了马儿的鼻息扑面而来，可见这匹马承受了任何年龄都不该承受的压力。 本着长痛不如短痛，孟象当下一狠心，拿回二牛卸下来的那口锅就跨上了马儿，急切的催马前行。 还好孟象的马坚韧不拔，精神战胜了肉体，迈着坚实的步伐冲向了长安城。 而目视着这一切发生的桢顾安，看着那匹马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自己这么安排是不是该狠心了？ 但是在下一秒…… 嗯？不对，不应该怪自己啊？要怪也只能怪二牛太胖了，谁让他养这么多膘来着？ 于是乎，这一路上，桢顾安一边在内心谴责着二牛，一边默默地低头赶路。 当然，孟象这一刻也是嫌弃着二牛，因为他一路上也感受到了坐下马儿的委屈。 不过好在这一条单程路线不算远，坚持了些许的时间之后，这次的负重越野算是看到了结束的希望——终于跨入了金光门！ 再坚持一会儿，金光门过了之后离怀德坊也不远了，到了怀德坊也算是到了老程家，孟象的马儿到时候就解放了。 程府门口，二牛这个膘肥体壮的家伙终于是下来了。 希律律…… 随后，立马就看见孟象的马打了个响鼻还甩了甩脑袋，同时还如释重负地喘息着。 就这个喘法，也不知道代表了二牛太重，还是马的体力不行？不过，想必应该是前者吧？ “一会儿牵进去喂点草料吧，程伯父家的草料都是上好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桢顾安走过来可怜地看着这匹马。 过去摸了摸马脖子安慰的时候，桢顾安还对孟象说着。借用老程家最顶级的草料，也算是和马儿道歉了吧！ 这一路对不住它了！ “骑马你还累？算了，还是跟我来吧！”转过头，桢顾安看向一旁的二牛，只见他正在抬手抹着汗呢！ 真不知道是马骑你，还是你骑马呢？怎么就坐着啥事儿不动你还能出那么多汗？ 看了一眼之后桢顾安也懒得和这个胖子计较，将两匹马都交到孟象的手中后，桢顾安带着二牛就进了程府。 “西市离国公府也不远，一伙儿带着人过去就行，将该准备的食材和材料都准备好，别出纰漏了！”程府之内，桢顾安一边走着，一边对身后的二牛说着。 对于程府桢顾安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眼下便是带着二牛熟门熟路的绕来绕去，没一会儿，程府的后厨就到了！ 直接将他送到后厨，也算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吧，变得一会儿手忙脚乱的。 “郎君！”就在桢顾安将二牛送到厨房的时候，知道桢顾安到来的程大壮也一样是赶到了这里，所以过来后就先打了一声招呼。 “正好大壮你来了，一会儿找几个跟着二牛，和他一起去西市采买食材，毕竟要准备的东西有些多。”侧过脑袋，看着闻讯赶来的程大壮，桢顾安一点儿不知客气地就开始安排着，反正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听闻此言，程大壮指着后厨的几个人就道：“那就让他们几个跟着去吧！正好继续跟着学习。” 也不算巧合，眼前这几个人和二牛也算相识了，前两天二牛教的正是他们几个。 第二百二十五章 患难之友 “也好，一会儿你们几个就跟着二牛去西市采买吧！需要什么他都知道。”桢顾安对这几个也不熟悉，也就是昨天晚些时候模糊的看过一个有些印象罢了，所以也没管那没多，反正安排下去就对了！ 这些厨子身为程府的老人了，也都知道知晓桢顾安这一号人物，大概也了解他的身份和地位，于是几位厨子当即都是应声答应下来。 “那就这样吧，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多过问了！”确实，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桢顾安也没必要管这么多。 所以本就没什么要交代的桢顾安，缓缓点过头之后就全权让他们自己安排了，并且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见着桢顾安的离开，程大壮也是一样跨步就跟上了，最后只留下二牛这个家伙在别人的地盘上。 对于厨子来说，厨房就是他们的战场，而现在二牛便是立于别人的战场之上，所以那可不就是在别人的地盘嘛！ 不过好在二牛的功夫比他们要高上一个层次，而且实际的身份上还是他们的师傅，所以此时的厨房内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反倒是有些热情四溢。 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上前招呼二牛，洋溢地热情都让二牛有些吃不消了！ 可见他们的关系是很融洽的，如此也就不必担心有相处不和的问题了。 这一边事态良好，而另一边离开后的桢顾安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对身侧的程大壮问道：“今天大郎在不在家啊？” 其实程咬金和程处亮不在家桢顾安已经知道了，但唯独程处默是个什么情况他知道的不多，毕竟自从搬去桢府之后，消息方这面还是有些不灵通。 “国公有要事不在府，而二郎又去了弘文馆进学，因此大郎自然也不会闲在家里，只是大郎现在何处我也不曾知晓。” 虽然桢顾安只问了程处默一人，但程大壮还是有心的将府内主要人物的动向都告诉了桢顾安。 也就是说，现在程府之内还在的主人，估计就只有程孙氏了！ “郎君需要派人去寻大郎吗？”还以为桢顾安又有什么要事，因此程大壮便征询道。 “哦，没事儿，我只是问一问罢了！一会儿我还要出去呢，过些时候再回来。”桢顾安就是一路上走过来感觉太沉默了也不好，所以没事儿就问几个问题而已，只是没想到程大壮倒是上心了。 这不，待桢顾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刚好合适，不差毫厘地就来到了程府的马厩旁。 此时的马厩也不是没人，孟象这不就在这里候着呢嘛！ “你这马……还是让他歇着吧！”看着孟象还在轻抚着他的马儿，桢顾安犹豫了一下如此说到。 因为看这架势，孟象似乎一会儿还要准备骑它？所以桢顾安还是先开口，命他将马儿安置在这里。 随即，桢顾安也不知客气为何物，直接就对程大壮说道：“大壮，过会儿给这匹马加点儿精草料，让它吃满意咯！顺带再借一匹马，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一并带回来。” 只是桢顾安刚和程大壮说完，某一个家伙就不安分了，有些小贱小贱地就将头伸了过来，意思就是和桢顾安毛遂自荐呢！ 桢顾安侧过脸来一看这家伙，闹半天原来还是老朋友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老朋友，桢顾安和它也算是共患难的关系了！ 这张大长脸可不就是老程退役的那匹马吗？之前自己可被它给霍霍惨了，差点儿就丧生虎口。 所以桢顾安仅仅是看了它一眼之后，伸手就将它的长马脸推了回去，并且还嫌弃地道：“起开，不是你！你这老家伙好生在这养老吧！” 咕噜噜…… 只是这老马还不乐意桢顾安如此说它了，当下不高兴地就打了个响鼻。 “咱可不敢骑你，骑你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见它这一幅小机灵的模样，桢顾安当下就拍了拍它，心有余悸地朝它说着。 上一次的经历，着实是令桢顾安胆战心惊。 要不上当时孟扈及时赶到，有可能桢顾安的一生当时就已经大结局了！ 而一旁的程大壮看着老马成精地反应，以及和桢顾安满含趣味的交流方式，一时间也是笑了出来。 不过这一笑嘛，老马就以为是在嘲笑它呢，所以也不管对方是谁，上口就准备啃程大壮几口。 程大壮见状，当即就躲了开来，并且以刚才的任务为解脱，对桢顾安道：“郎君，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您说的事。” 说完，没在老马咬到他之前，一溜烟的就下去了。 “都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可是你这个老家伙挺坏呀，居然还会欺负人？”望着程大壮仓皇而逃，桢顾安回过头来盯着老马，并且朝它打趣着。 “行了，我们也该出发了，你还是继续在这儿老实待着吧！”最后，安慰了一下不能离开的老马，桢顾安就准备离开了！ 安慰过老马之后，桢顾安便将自己马匹系着的缰绳解开，随即跨上去就要出发。 “孟象去再找一匹马吧，你的马就先让它歇着吧！”坐在马背上，桢顾安对低着头对孟象说着。 嘶律律～ 只不过老马好似不太安分啊，一个劲儿的就朝着孟象嘶鸣，显然是又想出去撒野了！ 可惜任它如何鸣叫，孟象就是不搭理它，径直就牵起另一匹马出来。 看见这状况，老马当时就急了，上口就准备将系着自己的缰绳解开，它这是真成精了？ 难道程咬金的马真就成妖精了？ 但还好，这种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那缰绳绑的特别牢实，老马啃了老久都没能解开。 见它没能解脱，桢顾安就安心了，于是招呼起孟象就离开了！ 看着桢顾安的离开，老马慢慢地就放弃了啃缰绳的动作，整个马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甚至与它的眼神也缓缓安静了下来，独自寂寞的啃食着草料。 说来这马也是个人来疯、马来疯，人越多它越撒欢，也难怪被栓在这不能出去，那都是自己作的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才在宫 离开程府，桢顾安和孟象别无二心地就朝着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之后，桢顾安虽然是好久都没来了，但是那块令牌的效果已然不打折扣，凭着它的作用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了御花园。 或许是桢顾安来的赶巧吧，刚到达就看见几个力士正在地里蹲着查看玉米苗，聚精会神的样子着实让人放心。 看着这一幕，桢顾安也是走进了地里，好长时间没过来看过，原来这些玉米苗都长到这个程度了？ 而且看着那个娇嫩欲滴的玉米叶，漂亮又可爱，看着都能让人心情愉悦，甚至看着它还能感受到生命对于茁壮成长的憧憬。 同时看着这些玉米苗桢顾安还有些不真切，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在唐朝的贞观年间就能看到玉米，而且它的出现还和自己有关系。 更甚的是，不久之后它们还会结出果实，继而生长在大唐的田间地头，届时大唐百姓填饱肚子只会更加容易。 如此想来，自己不知不觉就为大唐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似乎～自己还挺伟大的？ “见过桢郎君～”正当桢顾安看着玉米苗看得入神的时候，一个比较尖细的嗓音将桢顾安唤醒过来。 “哦，我过来看一看！”立即反应过来，桢顾安没头没尾的接了这么一句，不过好在也不算太突兀。 看清楚来人正是那内侍头领，于是桢顾安便从蹲着的状态站起身来，而后指着蹲在玉米苗旁的那些力士问道：“我看你们都在蹲着检查，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桢顾安虽然是这样问了，但是并没有过于激动或紧张，因为这些力士看起来还是比较平静的，所以理应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多问这么一句，也只是和前几次来一样，照例询问罢了。 当然，这么多力士齐上阵倒也是桢顾安第一次见，因此对于眼前的情况桢顾安也是比较关心的。 领头内侍听见桢顾安如此问话，立马就反应过来，貌似眼前的这一目盛况桢郎君也是第一次见，所以马上就解释道： “桢郎君且放心，这些玉米苗都好着呢！而且还是异常的良好，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株出现问题。眼下也只是咱家安排的每六日一次的大检查，目的只是为了查清楚有无害虫或者病害。” 桢顾安听完这般解释，再次看向地里的那些力士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宫里面做事都是这么硬核的吗？ 并且领头力士口中说的是每六天一次大检查，合着平日里也有检查了呗？这认真的态度令人害怕之余却又极为服气啊！ 果然，但凡有本事的人才都被送进宫了…… 因此，在收回目光之后，桢顾安按耐住内心的震惊，表面上一脸平静地赞叹道：“有心了！有心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闻言，领头内侍一边娇笑着，一边平淡如水谦虚着。 虽然对方变现很谦虚，但是在桢顾安看来，感情这还是你们的基操不成？ 并且在这一瞬间，桢顾安自觉自己今天过来看望情况算是白来了，就他们的这种认真劲儿和做法，完全不需要桢顾安过多操心啊！ 这些玉米苗享受的简直是皇帝般的待遇啊？要这都还能出问题，那也是命里终须有的，多也躲不过啊！ “很好，继续保持吧！相信陛下会知道你们的努力的！”今天桢顾安算是被他们震撼了一把，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没见过世面，桢顾安依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夸奖对方道。 索性桢顾安淡定的表现还是唬住了对方，领头内侍并未察觉不妥地自谦道：“能为陛下办事也是咱家的幸事，咱家应当更加认真对待才可！” 嚯……这下可好，经过桢顾安提出李世民的这一夸奖，只怕对方的表现会更上一层楼吧？ 不过倒也还好，他们虽然是累了点苦了点，但是桢顾安轻松啊！ 这下子桢顾安更加有理由不过来了，毕竟每隔几天就往这儿赶也是挺累的，既然他们愿意这么努力，桢顾安肯定是拍手称赞了！ 这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嘛！ 因此，这一刻桢顾安也是很高兴对方有着这么高尚的觉悟，简直是帮桢顾安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桢顾安点点头算作回应领头内侍之后，转而提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道：“对了，你们有没有空，抽几个帮我人联系去一下陈力士，我找他有事。” 反正李世民之前也说过，现在御花园的这几个内侍都归自己使挥，因而桢顾安是一点儿不讲究，使唤起人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说来，桢顾安这一次入宫也不单单是为了查看玉米苗，其实还有着另外的目的。 若细说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还是为了即将组建的酒楼，虽说程咬金还没有放言同意，但桢顾安还是敢断定，只要今晚的那顿晚餐之后，程咬金绝对会帮衬一二。 毕竟程咬金提出检验实力的目的，说白了也就是馋嘴以及走过过场，所以眼下桢顾安已经开始为酒楼的开办准备起来了。 而这其中又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高度烈酒！ 你说这东西本来就是桢顾安拿出来的，想用就用呗，怎么还牵扯到宫里来了？ 是啊，烈酒这东西确实是桢顾安拿出来的，但是他当初已经交给长孙无垢了，现在那方法已经算是皇家的东西了！ 桢顾安其实也是谨慎，在这儿大唐别提什么专利法，毕竟这可是皇权社会，当初送给皇家的东西那就是他家独有的啦，所以如今想要再使用的话为保险起见还得提前知会一声。 唉～说来也是，当初只想着这东西对自己无用，大唐的环境也不适合酿酒，所以就送出去了。 可谁又能预料到呢？今天自己又需要它了，需要它来作为招牌。 而眼下既然需要知会一声，那桢顾安自然是要找人传话了，可传话之人又是谁呢？ 于是桢顾安就开始推测了。 按照陈力士第一次出现时的情形，以及他言谈之中的表现，还有他的那一手一般人学不到且独门独院的手艺。 以上种种为推论点，其得出的结果就是，此人十有八九还是能和李世民或者长孙无垢说上话的。 因此，桢顾安此行就找上他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陈力士至 “桢郎君还请稍等，我这就派人去。”知道桢顾安算是自己的上司，所以领头内侍也不打马虎眼，二话不说就派人过去了。 既然人已经派过去了，那桢顾安就等着吧，估计也要不了多久。 “行！我先在一旁等一会儿，你继续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因此桢顾安说了几句，接着自顾自地就来到了上一次的那个亭子，施然坐下等候着。 同时桢顾安还饶有兴趣地看着地里的盛况，这群力士当真令人佩服不已，如此心细繁重的任务都能做的这么好。 更可怕的是桢顾安还没从他们脸上看到苦和累，简直就是无情的玉米管家，认真的像是在执行程序一般。 看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就感觉无趣了，只见他们是一株一株的在检查，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了，看久了自然都感到枯燥乏味。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没维持多久，也是刚好在桢顾安眼乏之际，正巧收回目光，派出去的力士在这一刻也回来了。 看着返回的力士，桢顾安惊讶与他的脚程，速度确实是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本就不远？所以才有了这么快的速度？ 只不过桢顾安眼下并不想深究他的速度，而是将目光都凝聚到了那位力士前方之人，正是桢顾安寻找到陈力士。 陈力士当仁不让的走在前头，刚好也发现了桢顾安的存在，所以直冲着桢顾安的方向就赶了过来。 陈力士独自一人，三两步之下就来到了亭子之中，于桢顾安近前就打招呼道：“细柳县男好久不见了！” “不算太久吧？前段日子你才帮过我的忙。”明眼都知道陈力士这是打招呼的客套话，但是桢顾安偏要这样开玩笑道。 “也是～”闻言，陈力士同样哈哈一笑配合道：“不过那些黑面郎应该还好吧？” 提起这事来，陈力士知晓自己是第一次阉牲口，所以不敢保证，难免会出些问题，因而也是随口朝桢顾安问了一句。 “陈力士手艺不错，都没什么大问题，它们现在都活蹦乱跳的呢！只不过，唯独有一头没挺住，死了而已！” 对方问起了，桢顾安也想起圈里面的那些猪，言语中更是不假言辞地夸赞着，毕竟桢顾安对此是真的满意至极。 当然，对于实际情况，桢顾安最后也是满不在意地随口说了一句。 只是桢顾安上一秒还显得轻松，下一秒陈力士就说了一句使人毛骨悚然的话，“这成活率已经算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话深层次的内涵，桢顾安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做这门手艺手里还有不少命？而且每个批次绝对会有几个倒霉的家伙？ 因此，桢顾安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陈力士，一时间也是感慨这也是位狠人呐！ “对了，细柳县男寻咱家是为何事呀？”不过桢顾安在内心暗叹之时，陈力士接着有说话了，还是主动询问了桢顾安的来意。 闻声，桢顾安及时反应过来，并且也不磨叽，直言直语地就说道：“此次寻陈力士，就是希望陈力士能帮忙传个话，应该也不难吧？” “细柳县男且说，咱家能帮自当尽力，定然不会推辞。”微微地笑着，陈力士说出这一零模两可的回答来。 虽然对方的话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不过在桢顾安听来，这事十有八九是妥了！ 陈力士大概已经知道桢顾安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而且从陈力士的回答来说，没有明确着拒绝，那就意味着他却是有这个能力。 因此桢顾安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所以桢顾安下一秒就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我呢正在筹划一家酒楼，现在还需要一些招牌充场面，而精炼的烈酒正是其中的关键之一。” “但是我也知道精炼烈酒很消耗粮食，不适合大规模酿造，不过若是只照顾一家酒楼，且将它作为招牌的话，应该还是可行的。”委婉着，桢顾安将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 “所以，细柳县男就是为了这个？”听着桢顾安的话，陈力士满含深意地含笑道。 随后陈力士又有些不解，疑惑着笑问道：“可是这精炼的方法不是细柳县男您拿出来的吗？为甚现在反倒来征求宫里面的意见了？” “之前虽然是我的东西，可后来不是已经将它送给皇家了嘛，现在再用总得知会一声吧？”虽然桢顾安内心不敬皇权，但是实际面对的时候，总会怀着多几分的谨慎，毕竟多点儿心思谨慎一些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只是桢顾安回答完陈力士的问题之后，回味了一下就察觉问题不对了，精炼烈酒这方法是自己拿出来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啊？ 也就是一些位高权重以及李世民身边的人知道，可眼前的陈力士是怎么知道的？理论上来说他应该不知道才对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陈力士确实是知道的呀？ 那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当即，桢顾安就盯着陈力士那笑意盈盈地脸。 “猜到了？”轻笑着，陈力士打趣着的问了桢顾安。 看着对面这有些恶趣味的笑容，桢顾安有些愣愣地道：“应该……猜到了～吧？” “陈力士真是低调呀～”不过转瞬即逝，桢顾安下一刻就佩服的笑了起来。 当然，桢顾安佩服不只是陈力士，更加佩服的是自己啊！ 原来自己胡思乱想的猜测，还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陈力士还真能在李世民那说上话？否则也不可能知道一些不容易知道的消息啊！ 只是桢顾安还是不知道，陈力士在李世民身边究竟是什么地位，不过想必转达这个消息的资格还是足够的。 “咱家可不曾低调过，只是您没能多想一想罢了！”谦虚着，陈力士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耳畔这阴柔的笑声，桢顾安倒没有什么恶寒的感觉，选择性忽略之后桢顾安便道：“那我这消息可就真的要麻烦陈力士上上心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顾安入戏 “若细柳县男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咱家可就帮不了什么了。”可惜，桢顾安刚说完，陈力士就表示惋惜地轻声道。 此话一出，是否就意味着桢顾安白说了这么多呢？又或者说，陈力士是在表示，他的地位实则并没有桢顾安想象中的那么高？ 因而，桢顾安在这一刻迷糊了，自己闹了半天那不成还是在原地打转？ 于是乎，桢顾安不甘心地就问了，“是因为什么？或者又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任谁对此种情况都会有些不得劲儿吧？和对方说了这么多，得来结果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所以，陈力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是弄得桢顾安纠结不以。 虽然一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实际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是就当桢顾安思绪万千胡思乱想之时，陈力士又继续说话了，并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让桢顾安放松下来，“细柳县男您多虑了！” 听到这话桢顾安也不打断对方，就安静的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真想肯定就在下一句。 果不其然，桢顾安安静的聆听着，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还是最完美的那种，“您的事陛下其实早就知道了！而且陛下说过那本就是你的东西，虽说你将它献给了皇家，但皇家也不会霸占谁的东西，因而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皇家更没理由会怪罪谁。” 认真的听完，桢顾安算是清楚了，眼前的陈力士算是李世民真真正正的近臣啊！这些话可不就是在转达李世民的意思嘛？ 并且在听完之后桢顾安也在内心反复的怪罪自己，自己这些日子果然是闲淡的日子过迷了头了，居然忽略了最基本的警惕心。 眼下自己不仅仅是在大唐，还是在大唐的国都啊！ 身在天子脚下，任何人的一举一动皆是在天子的注视之中，更何况自己身旁的两个护卫。 对了，或许还可以加上那两个不知与宫里是否还有联系的放宫宫女。 果然，从本质上来说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玩不了太高深的东西，日子只要一过的安稳了，连这些东西都能忽略，实在不该啊！ 也难怪李世民会让陈力士转达这些话了，还不是因为桢顾安的动向以及目的全都被李世民掌握了。 就是桢顾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一般人可得不到李世民这样的重视，所以桢顾安到是感觉挺自豪挺荣幸的。 但是转念一想，被李世民这样盯着也不舒服啊！谁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又是什么？ 虽说桢顾安问心无愧，能够心安理得的将李世民送的护卫留在身边，可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啊！ 毕竟被皇帝惦记着真不是滋味。 不过桢顾安虽然心里想法复杂，但是还是知道不要显露于外的。 所以桢顾安面对这种情况，立马就对陈力士荣幸的感慨道：“原来陛下这么关心我呢？” 桢顾安地笑容就似向阳花那般盛开来，自身笑得温暖的同时隐约还有着点点的敬仰，而陈力士对于桢顾安的反应更是乐开花了！ 不得不说，桢顾安即便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可是这栩栩如生的表演还是过得去的。 “那可不，毕竟细柳县男您值得陛下如此重视啊！”陈力士笑弯了眼睛，并且迎合着桢顾安的感慨。 不过陈力士的这句话，好像还顺带着拍了桢顾安的马屁？ 桢顾安深知做戏就要做足了，因此就继续感激地开怀道：“那我得真心的感谢陛下的厚爱了！” 说完，桢顾安学着电视剧中的剧情，当着陈力士的面就准备躬身行礼。 不过还没等桢顾安弯下腰呢，桢顾安就机灵地问了，“对了，陛下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来着？” 做戏做足的同时，还必须得严谨认真，不能敷衍了事，搞好也能搞清楚眼前之人的地位轻重。 桢顾安突然这么一问，陈力士刚开始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也没有多想，指着一个方向就道：“这个方向呢！” 好嘞，这回桢顾安瞅准了，朝着陈力士所指的方向就弯腰鞠躬，态度虔诚，可认真了！ 一旁的陈力士看到都感动了！ 而桢顾安现在也搞清楚了！ 陈力士能想也不想的就能替桢顾安出指方向，那就意味着他方才是从李世民的身边离开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清楚。 虽然宫里面就这么大，但是李世民每天去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段在什么位置，除了离他最近的人其他人知道的也不多吧？ 所以，陈力士倒是真的不简单。 同时因为这一点，桢顾安才是真的感觉到荣幸。 若陈力士真的是李世民的贴身太监的话，那可就证明李世民对自己是真心的不错，能让贴身太监和自己接洽，以及帮自己这么多忙，可见李世民还是重视自己的。 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说你能不荣幸吗？ “细柳县男真是有心了！”注视着桢顾安的举动，待桢顾安完礼之后，陈力士老怀大慰的感叹着。 “嗨～这算什么？就是可惜了没能当面感谢陛下。”闻言，还没出戏的桢顾安叹惋地回应道。 而陈力士听到桢顾安的这句话，看着他的眼神是更加的顺眼了，异常地满意眼前这位后生的态度及其思想。 “既然我的事情已经解决，是时候也应该回去了！今日也是对不住，劳烦陈力士跑这么一趟。”眼见着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加之再演也演不下去了，所以桢顾安提出了离开并表达了谢意。 只是听完桢顾安的话，陈力士不知事宫内养成的习惯还是虚以委蛇，当即就回应道：“细柳县男说的哪里话？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都是咱家应该的。分内之事！” “不过还是要谢过陈力士！”再次表示感谢之后，桢顾安辞别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正式道别之后，桢顾安带着李世民送的护卫（孟象）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世民言顾 就在桢顾安离宫返回之际，陈力士辗转之间便来到了李世民的勉强，并且恭敬地轻声细语道：“陛下，细柳县男回去了！” 而此时的李世民并未在批阅奏章，而是在挥毫命楮地锻炼着书法。 当下李世民一边笔走龙蛇，一边听着侧前方陈力士的讲话。 待陈力士说完之时，李世民依旧沉醉在挥毫之中，只是期间头也不抬的抽空动着嘴随意道：“喔～说了些什么？” 陈力士听言，当即适宜地抿嘴一笑，如实的将情况道出，并且不吝啬的夸着桢顾安道：“在知道陛下的意思之后，细柳县男很是感激，甚至朝陛下的这边行了礼。” “呵呵……”只是听到陈力士的这一说法，李世民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微微摇头，深沉轻笑着。 显然，对于桢顾安感天动地的表现，李世民并没有过多在意，也没有太当回事。 不单单是对此见多了而波澜无惊，更是因为对桢顾安的了解，才显得不太在乎。 在这一声轻笑之后，李世民手中的作品也算完成，因而收过最后一笔之后，啪嗒的一声就将毛笔安置到了一边。 看着眼前崭新的作品，李世民忽然就开始独自开口评说道：“感激不感激朕倒是无所谓，只是总感觉这小家伙与人相处时都有着一丝隔阂？似乎除程家之外，这小家伙和旁人都不能敞开心扉？他这是在自我保护？” 正好现在有时间休息下来，所以李世民就提起了桢顾安的事，从而做出了如此分析。 说来倒也不假，桢顾安确实除了和程家之外，都未能有过过多的深入接触，看起来相处之道的确有些问题。 只是并非李世民分析的什么自我保护，他完全就是懒，不愿过多走动。并且桢顾安也没甚么可走动的，他的关系网可还没铺的这么广。 “在程府之时，若是没有要求，他也是长期待在程府，可眼下搬到了城外，更是不常往外迈出一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深居简出，这不是爱惜自己是什么？” 还没完，顺着继续分析下去，李世民更是剖析出了桢顾安都不知道的一面，原来他桢顾安自己是这么爱惜羽毛的吗？ 要是没人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可惜，道理他虽然知道，但某些方面就做的不太好了！敛财之道虽是取之有道，但却有些不太厚道。此次也不知他会如何做？” 继而，李世民又提起了桢顾安的缺点——贪心。说的其实就是秀发露的是，简简单单的成本却被他翻了几翻的拿出来卖，确实有些不地道了。 要不是因为秀发露被破解了，估计桢顾安现在也不会忙活酒楼的问题。 “不过也算不错了，既有优点也有缺点，总比完美无暇的人好！总体来说这家伙还算踏实，为大唐倒也做了不少实质的贡献！” 说道最后，李世民满意的略微颔首，同时也是赏析着已经渐渐凝墨结束的书法作品。 刚好，在李世民话音结尾之时，书做也刚好可以收起来了。 而就在李世民说话的这半天，陈力士也不敢有任何动静，只能静静地默首在一旁，被动的听着李世民的讲话。 “收起来吧！”将眼睛从墨宝上离开，李世民轻言了这么一句。 话落，陈力士即刻就反应过来，熟稔地就上前将书法作品收起来。 “说起这家伙做的贡献……应当有相应的举措了吧？你详细给朕说一说。”提起这个问题来，李世民当下就认真了，命令陈力士将之详尽的叙述一二。 “是，陛下！”陈力士一直是业务熟练，所以也不怕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眼下鞠躬答应之后就开始讲了起来。 当然，陈力士也是捡着重要的说。 “陛下，眼下也快到了种植白叠子的时候，并且由于白叠子被褥和白叠子衣服也不曾瞒着众人，因而最近有不少世家大族也开始寻集白叠子的种子，准备抢着最后的时间将它们栽种下去。” “所以这个冬季他们世家大族倒也不担心挨冻了！” 正当陈力士说起来白叠子的问题，李世民就打岔地说了其中的问题和关键，“可惜，百姓们只怕还不能接受将他们的良田匀些出来种上白叠子。起码还要等这个冬天，等见到实质的好处之后百姓们才会心甘情愿的主动吧？” 确实，白叠子也就是棉花这东西在大唐民众的眼中一直是观赏植物，除了富贵之家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也不会在乎他，更别提会去种它了！ 即便是官府要求他们种，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而且李世民也不会那样做，毕竟皇帝的人品败不得啊！ 而这件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那就要看世家大族他们啦，只要他们种了白叠子，那总会有些消息穿出了，所以白叠子真正的用瞒也是瞒不住的，早晚大家伙都会知道它的好处，到时候就算不说，百姓们都会想办法搞上一点儿种上。 “这个冬天陛下不是已然安排好了吗？齐国公手下的人都开始打造火炉了，并且铁匠铺里都有的卖了！”接话之际，陈力士一边拍着李世民的龙屁，一边带着也把火炉一事的举措说了出来。 点点头，李世民表示这确实是自己的安排。 火炉的确是眼下最合适过冬的物什了，控制一下成本，长安城附近的百姓到了年底之前应该都能每户用上一个的，而且火炉这东西感受得到暖和，倒也容易让百姓们接受。 颔首之后李世民不欲再说话，眼神看了陈力士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最重要的就是细柳县男改良后的曲辕犁了，自打那日陛下试犁之后，司农寺和将作监配合着赶制了大批的曲辕犁，陆陆续续的也都送到了百姓的手里。” “而民间见过曲辕犁使用轻松高效的效果之后，有不少匠人或者铺子也开始自己动手做。以后那老旧的直辕犁只怕不好再见到了。” 第二百三十章 探讨顾安 “''再有就是活字印刷和新式句读符号了，这二者现已被配合到了一起，朝中的抵报正是用此法印制的。” “而且因为句读符号的问题，孔博士甚至将自己的注释推倒重来，现今是没日没夜的重新注释。” “其余还有什么奴婢就不甚了解了！”最后陈力士讲完了自己知道的几个方面，然后首尾呼应地又鞠了一个躬，结束之后便继续安安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其它的东西陈力士不了解，李世民倒是比较清楚。 这会儿回想起来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虽是被衣袖遮掩着，但实际上自己手上却有着一条森然的大疤痕，即便心理素质再好，看起来也是毛骨悚然。 是啊！桢顾安这一贡献就是治疗外伤的办法，效果方面倒是斐然，桢顾安也确实是培养出来了不少这方面的良医。 这一贡献在战场上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它会让更多的战士活下来。 而且还有那个锻炼兵将纪律的办法，那更是让李世民叹为观止的，想象一下全大唐将士的作风都是那般严谨，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一幕！ 不过这些都是李世民在心里面想，所以并没有说出来。 而这会儿又想起了，最近有一段日子没问过关于桢顾安的事了，或者说自己好像又忘了，所以李世民便问道：“似乎顾安最近又弄出来不少新东西？” “回禀陛下，细柳县男确实有弄出了不少东西，不过似乎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 “你且说来，朕听听！” “是！细柳县男先前提炼出了更加精致的盐，然后又让奴婢阉割了几头黑面郎，听说这能让黑面郎更加可口……”说到这里，陈力士眼角和嘴角都颤了颤，这话说起来就是感觉别扭不对劲。 被自己的不专注一打断，陈力士赶紧想了想就继续道：“对了，还有一样东西就是火炕，听说这是细柳县男特意让人做的，好像也是过冬的又一利器。” “火炕？”李世民听之便是轻疑，心里就想着，光听这字眼就暖和，估计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东西。 而且能不桢顾安用上，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回陛下，正是唤作火炕！”李世民当然是听清了，不过陈力士还是在一旁贴心的确认道。 李世民是什么人？皇帝啊！你有那好东西居然不给我送上来，只是身为皇帝我也不好说你，但是我愿意怎么做你也管不着。 于是李世民强盗属性再现，就说了，“回头找人入宫，就先在父皇那儿修一个火炕吧！冬天可不能冻着他老人家。父皇那儿修好之后就从皇后那儿继续吧！” “遵命，奴婢回头就去寻来那位周都料，他定然知晓怎么做。”陈力士不愧是合格的奴才啊，这事儿倒是知道得听清楚，居然连总工程师周固都晓得啦！ “还有那个玉米最近怎么样了？”这会儿也是有空闲，李世民尽是问些关于桢顾安的问题，这不，眼下的玉米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李世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玉米是桢顾安发现的，而且眼下也只有桢顾安知道怎么种。 至于玉米是的来源是桢顾安？这，李世民更本就不知晓。 “玉米都很好，生命力顽强，长的也快，最近都已经长了这么高的苗了！”说话间，陈力士用手比划了一下后又继续道：“而且那玉米奴婢观察过，从前真真的是没见过，肯定是一种新的作物。” “只盼望这玉米能和顾安描述的一样吧！”想起来当日的夸大之言，李世民有些期待的暗自低估着。 这样一拿出来计算，桢顾安的贡献还真不少，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不过李世民今天也就是恰逢其会的一听一问，这会儿也问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轻声呢喃道：“嗯！就暂且这样吧！” …… 就在李世民悉数探讨着桢顾安的贡献之时，桢顾安本人感觉耳朵没来由的有些赤红，不过倒也没多想，一路上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程府。 这一次桢顾安两人骑着马就来到了马厩，当然，桢顾安骑到马厩也只是偷懒，为了少走几步路而已。 不过幸好的是桢顾安更了过来，否则也看不到眼前有趣的一幕。 桢顾安下马之后，将缰绳递给孟象，让他一并处理了。 接着只见孟象将两匹马系好，然后看了看自己那已经回复的不错的马儿，而马儿也是得宠地蹭了蹭他。 直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在孟象即将要离开的时候，有趣的一幕发生了。 孟象也是本能的选择了比较近的路线走，可惜这条路上有障碍，而且还是一个小肚鸡肠的障碍。 没错，这个障碍正是那匹老马。 就在孟象从老马的身边走过了时候，老马不安分，桢顾安惊讶的看着老马眼中流露出的一抹皎洁，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 随即又传来了扑差的闷声。 随着这声声音，桢顾安的眸子中每一帧汇聚而成也形成了一副画面： 老马在孟象路过的时候，刚好孟象背对着它，于是它的机会就来了，马不停蹄地就是一蹄子，于是孟象的屁-股就遭殃了，这一脚可是踹结实了。 这不，孟象已经狼狈的被踹爬在地上了！ “哈……”面对这好笑的一幕，桢顾安简直快憋不住了，要不是为了给孟象留点儿面子，桢顾安估计已经哈哈大笑出来了。 不过还在孟象反应也快，马上跌倒马上就爬起来了，并且他也不和一头畜牲置气，反倒是羡慕又震惊地道：“这马还真成精怪了？还知道记仇？” “再精也没用，它就是个退役了的老家伙，只能在这里养老了！”看着鬼机灵的老马，桢顾安无情的嘲讽起来。 桢顾安对程咬金的这匹马真的是又爱又恨，所以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损它几句，估计以它的机灵劲儿，即便是听不懂桢顾安说的人话，大概也能知道是才讽刺它。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处默的问 面对一匹马的作妖，要是真和它做对就是人兽不如了，所以孟象只是震惊，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举动。 在欣赏地看了老马几眼之后，孟象都不待多说一句话，转过身就跟上了桢顾安，弄得老马瞪大个马眼看着对方再次离去。 须臾之后，老马回过来看看自己的附近，又是一个两脚兽都没有，全是和自己一样四个蹄子的牲口。 刚才老马踹了孟象一脚，虽然满足恶趣味和报复心，但是却好似一蹄子踹到了棉花上，连个回应都没有。 谁让孟象没有搭理它呢？被人无视的马，感觉很难受啊！ 当然，甭管老马如何耍宝如何机灵，这只是一段插曲而已！闲暇之余可当做趣味而谈罢了！ 在桢顾安带着孟象离开马厩之后，于程府之内便是来回走动，也不知桢顾安的目的地是何方。 总的来说程府还是大了一些，府内的小道走廊也是错综复杂，只要未能打开一扇门进入，你也不曾知晓对方将会在何处停留。 所以看着桢顾安在这小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就一点都不感到稀奇了。 虽是这样乱窜着，但也不是没有变化，这不前面有一凉亭，亭中还坐着一人呢！ 不消多说，对方正是在候着桢顾安的到来。 而在看见亭子中的人之后，桢顾安瞬间就笑开了颜不急不缓地迎了上去，“处默，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二人都及其相熟了，也没有繁琐的讲什么客气，程处默既没有站起来表示迎接，桢顾安也没有注意这些，反倒是一过来就自觉的在程处默的对面坐下。 确实就和李世民说的那样，桢顾安和老程家的人相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异常的能放的开。 当然，这或许也有着老程这一家子人格魅力的加成吧？ 又或者说在桢顾安的自我暗示之下，已经将这初来大唐的落脚点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才能这么放松吧？ “比你回来的早一点儿。我刚回家听到你的消息，听完后还没过一会儿就知道你回府了，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你呢！”对面程处默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说来两人也是合辙，上午虽然是没能遇到，但是下午这会儿却是刚刚好，紧着前后脚差不了多少的就回了府。 也难怪程处默会笑起来了，两人的运气也是达到同一频率了！ 程处默一边开怀的笑着，一边继续顺便解释道：“昨天就知道你今个要过来，可惜没告诉你要什么时候过来。本来还以为你要下午才过来呢，所以一早我有事就出去，却没想一早你就来了，结果就是府里人在家了！” “嗨～多大个事儿啊！今天早早地过来也是有别的事，估计你要是在家的话还是得等到现在才能等到我。”桢顾安闻言，表示没有丝毫怪罪的道。 论起来这俩人也确实是刚刚好，都是上午有事下午回归，并且时间也差不多，不得不说一句——缘分啊！ “倒也是，咱俩今天谁也没耽搁，而且回来的也都正巧合适！”程处默脑袋一顿，接着就是豁然开朗地一笑，感慨着二人的巧合。 闻言，桢顾安也是跟着笑起来道：“哈哈……都是刚刚好！” 一时之间，两人欢乐的笑声奏响着乐章！ 在笑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同时都有了收敛，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接着桢顾安就先开口找回正题问道：“对了，你在这儿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此话一出，两人的谈笑也暂时告一段落，并且程处默也确实有些小疑问，所以程处默当下便道：“确实有点儿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对此桢顾安则是轻笑着回应，非但没有拒绝，反倒期待着处默的疑问。 鉴于程处默这是第一次与自己对坐着正式的提问题，所以桢顾安自当是来者不拒，而且还是敞开心怀让对方尽情的问。 而程处默也不是一个扭捏之人，当桢顾安表示完之后，程处默便缓慢而有条理的说道：“办酒楼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困难，阿耶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就是你现在有考虑过细节吗？” 听完程处默的话，桢顾安并没急于回答，反而是给了程处默一个视为知己者眼神。 紧接着桢顾安便若有所指地乐道：“程伯父那点儿心思咱都知道，所以就放心吧，我早就考虑过了！” 就如眼前两个晚辈都能看出来的那样，程咬金就是在够过场，或者说并不是走过场，而是乘火打劫，正好可以搞一顿吃的！ 所以，加之桢顾安此前十拿九稳的预料，这件事可以说是妥妥的，因此桢顾安早早地就开始在准备了。 也就是说程处默现在的疑问，完全被桢顾安提前考虑过了！ 而程处默听到桢顾安的回应之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浅浅地笑一笑，接着便等着桢顾安继续说下去。 桢顾安见状就知道程处默已经进入了倾听者的角色，于是也不停顿地继续道：“咱们这个酒楼啊，要做就做与众不同的，并且要做出咱独有的东西，只要做到这些就不愁没生意。” “按照这个为要点，我就想了！”至此停顿了一下，梳理一下思路之后桢顾安便组织起语言说道：“首先就是饭菜的吃食方面，这个不用多说吧，你们也尝过了，大唐独此一家，用来吸引食客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鲜明独到的特点、特色程处默是知道的，也早已经亲自感受过了，所以理解起来并不困难，并且在心中也有个衡量的度。 因此程处默听到这里慢条斯理地点点头，认可着桢顾安说的话，毕竟这也是支起几人决定开办酒楼的信心之一。 注意到了程处默的反应之后，知道对方已然有了数，于是桢顾安便继续抛出下一个绝招道：“再一个就是酒水了，既称作酒楼又怎能没有酒呢？我今早办的事儿之一就和这个有关系，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说道最后桢顾安还故作神秘的问起程处默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绝佳主意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难猜的，毕竟程处默也是接触过的，因此也不存在多想就确定地说道：“你是说精炼烈酒！” “没错！”脑袋自然而然地一点，桢顾安洋溢着笑脸打一个响指后设想道：“咱们只需要将它当做招牌之一，每天都需求量也不会多，毕竟昂贵的价格也不是谁都消费得起的。” “所以没钱的人就不能吃了？”注意到了桢顾安讲的办法，程处默没来得及细品就疑惑的问了起来。 毕竟做生意不是有多少就卖多少吗？怎么听顾安的意思还要藏着掖着的卖呢？那样不是拒绝财源广进吗？ 只是面对程处默的这一问，起初本来只想着饥饿营销法的桢顾安忽然就想起了有一个绝妙的办法，虽然不是自己的原创，但是架不住它刚好合适啊！ 而且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稀罕东西，以前桢顾安在电视剧和小说上都看到过这种做法，确实是一个揽钱财聚名气好办法。 “能啊！”想到这一点之后，桢顾安对着程处默眨眨眼自信一笑，随即就介绍道：“咱们可以这样做，没钱想吃确实是不行，但若是你有才，赋上一首好诗，请你吃上一碗酒倒也未尝不可！” “当然，既然出现了诗赋，那就还可以再加上一样重要的东西，题诗墙！若是到时候能有惊艳的诗词出现，且能够赢得大伙的赞赏，便能有资格将诗词题到墙上。” 说完，桢顾安都乐开花了，这绝佳的主意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为自己特地准备的。 而且仔细想想，到时候的题诗墙是不是很像古代版的论坛？甚至这个论坛还不是谁都能登上去的，含金量可高了！ “文人墨客好酒的也不少，此举倒也能吸引不少文人！尤其是那题诗墙，怕是能让文人们趋之若鹜啊！”听完桢顾安的介绍，程处默当下就是一个简单的总结，并且也是赞叹有加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程处默倒没想到桢顾安有这么绝对注意，于是刮目相看了一眼便夸道：“看来你真是有准备啊，倒想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桢顾安也不谦虚啊，心安理得的就收下了程处默的赞赏，并且还自夸道：“这算什么，甚至连酒楼的布局我都想过，比如酒楼内使用的案几，就得换成我特意准备的八仙桌，届时摆放规整了，那才会有酒楼应有的味道！” 程处默倒是不觉得桢顾安大言不惭，反正都是自家兄弟，说点大话调剂氛围也不当回事。 反倒是配合着又褒奖道：“果然不愧是你顾安！” 虽然桢顾安解释了这么多，但是问题还没结束，程处默又继续问到了，“既然都考虑了这么多，那你准备将酒楼选址在哪儿？东市还是西市？” 唉～这个问题倒是有些突然哈！之前桢顾安尽考虑酒楼营销和设计上的问题，涉及到选址的问题他倒是没能注意到。 还好眼前程处默一个问题点醒了桢顾安。 既然之前没想过，那现在就现考虑呗，反正也还来得及。 于是沉思了几息时间，桢顾安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分析道：“东市靠皇室近，因此贵族也多，但是却有些曲高和寡的，我这归根结底还是普普通通用于吃喝的地儿！而且东市对于西市来讲又远了些，所以反倒是西市不错。” 桢顾安对于选址的事倒是没有考虑太深，毕竟按照桢顾安真实的想法来说的话，肯定是东西市都要有，这就是成年人的选择，两样都不选全都要。 可惜的是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受制于资金等不合时宜地条件，现在只能照顾到一个，所以现在只是先选一个安排上而已。 所以说桢顾安的决定才会下的这么快，毕竟两遍都是早晚的事，先指着方便的来选还不容易吗？ 继而桢顾安就继续道出了西市目前的优点，“西市单说人流量就比东市大一些，而且西市胡商多，他们可都是有钱的主，与其让他们把大唐的钱财带回去，倒不如留在咱这里比较好。” “而且西市挨着咱自己家也近，人员管理也方便不是吗？”的确，西市离老程家近，有人能触手可及的照顾着倒也放心。 这一刻桢顾安内心倒也自豪起来，能拉上处默哥俩一起反而令桢顾安省了不少的心。 “说的还都挺有道理！”听完桢顾安头头是道地分析，程处默便是乐呵呵地一笑，自己的所有问题都被桢顾安条理清晰地说服了。 “行吧，我就这点儿问题了，没了！”最后，程处默摊摊手一脸轻松地说道。 不过这回桢顾安反倒不依了，反客为主地表示道：“你没问题了，我可还有一个问题要说。” “那你说罢！”闻言，程处默倒是乐了，有趣的望着桢顾安。 “不过我这个问题不急，咱们两个人也说不清楚，等晚上处亮回来了，那时候大家在一起讨论”桢顾安用着神秘的语气说着不神秘的话题，单从语意之中程处默都能听出来桢顾安要说的是什么了。 “好吧，现在你说了算。”不过既然顾安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别急着开口吧，到时候大家在有商有量的也好。 只是程处默再次以为事情这样结束了，可桢顾安偏偏又刨根问底地说了，“对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问我这些啊？” 是啊，本来这件事是该怎么样来就怎么样来，可为什么程处默会突然找到桢顾安问这些问题？ 这其中又有着什么原因？ 对此，程处默没有太过激动的淡淡一笑，继而轻声道：“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详细的计划，担心你是一时兴起当做玩乐。” 当即桢顾安就蹙眉了，程处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感觉有些说不通啊？之前不管做什么他不是都挺支持的吗？ 于是呼桢顾安立马就问了，“处默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我又不是没谱的人，没考虑好的事做它的意义也不大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坐享其成 对此倒是没什么可值得隐瞒的，所以程处默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顾安你确实是挺靠谱的，可谁叫这事是程二转告给我的呢？怎么说来着？嗯……从你带上他开始就已经很没谱了！” 说完，程处默也是有些无奈的自嘲着笑了笑，同时心里也是感慨着自己兄弟的强大，啥也没做就能把别人给坑了！ “就因为这个？”桢顾安霎时就傻眼了，还以为是因为别的什么呢？闹半天就是因为程处亮？ 这小子杀伤力这么巨大吗？连自己都被牵扯到了，而且他应该不会这么不堪吧？连自家兄弟都会是这种态度看他？ 不过对于程处默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难理解，毕竟程处亮有时候是真的不着调，而大多数时候也确实皮的很，所以也难怪程处默会对他保持质疑的态度了。 由此也连带着程处默都开始怀疑桢顾安是不是闹着玩了？如果是真心要搞的的话，怎么也不应该带上程处亮啊，万一他给你帮了倒忙怎么办？ 因而，程处默起先由对于程处亮的质疑，继而发展到了对桢顾安的怀疑，所以这才有了现在对坐的提问。 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知道桢顾安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不过现在很明显了，桢顾安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完全被程处亮这个糟糕的家伙拖下水当筏子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见着桢顾安的略微惊讶，程处默当即就反问了一句，接着还看着桢顾安的眼睛顿感无奈地轻声一笑。 “额……我以为也是这样的！”被程处默这一反问，桢顾安还真有些语滞，自己还真是啥原因都没想到，就这都已经让桢顾安有些出乎意料了！ 于是桢顾安迟疑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聪明的就附和了程处默的说法，虽然他的反应看起来看起来有些敷衍，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俩这一附一喝之后程处亮莫名其妙的就要被针对了！ 而且还是在不在场的情况下，连反抗的机会的没有，更甚至他连知道都不会知道。 而在桢顾安说完之后，两人显示一眼便同时哈哈地乐了起来。 有时候欺负一下小老弟好像挺上瘾，挺有趣的，并且顺带还能锻炼一下小老弟的心理承受能力。 当然，这也就是平日里玩闹一下而已，大家也都是笑过罢了！ 因此，两人相视这么一笑，这就算这么过去了。 “对了，你今天应该不回去了吧？”转而，程处默就此事问了起来。 毕竟程处默按照情况看来，今天的事弄好之后时间上可能就太晚了，桢顾安是大概是来不及回去的啦！ “不回去了，到时候估计都宵禁了，所以今天干脆就回来蹭一宿吧！”这个问题桢顾安今天一早就想过了，所以对于选择留宿老程家倒是没有一点儿犹豫，甚至都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反正桢顾安是决定了。 再者，刚才桢顾安不是说了吗，晚些时间还有问题和程家两兄弟谈论，那肯定就不会回去啦，回去了你俩找谁讨论去？ 因此桢顾安说话的时候倒也顺其自然、心安理得，很痛快的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对于桢顾安的意思，程处默没有任何拒绝或不满的意思，当下就很开心很真诚地吐露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高兴那肯定是真心实意地，毕竟好兄弟只见就是这么简单，你能留宿在他家也一样能让他开心。 而程处默的表现正是体现这句话的模范示例。 对于程处默的回答倒是在桢顾安的预料之中，同时也是情理之中的正常情况。 只是桢顾安又想起自己都搬出程府好长时间了，现在回来蹭住宿应该住哪儿呢？于是乎桢顾安乘机就问了，“那我今晚住哪儿？”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闻言，程处默轻巧地摆摆手微笑着释疑道：“虽然你搬离程府了，但是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没给你动，就是好长时间没精细的收拾了，所以还得让人收拾一番才行。” 程处默说到这里顿了顿之后又继续替人着想地说道：“不过放心，我稍后就让人安排。” 老程家的人就是这么局气，啥事都不用操心，全都给你安排好喽！ “那我可就坐享其成了！”然而桢顾安倒是不知谦让，反倒恬不知耻地享受起来了。 但从侧面也说明了，两方的关系是真的铁，互相之间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而且既然双方都不介意，倒是有助于关系更加的好。 因此，程处默乐得如此的也回了一句，“只管等着吧！不过你今晚准备的这顿大餐我也等着呢！” 倒是有来有往，一边等着坐享住宿，一边又等着坐享晚餐，也是有些相得益彰之意啊！ 这一幕却是好生有趣！ 而桢顾安在听到程处默提起晚餐之后，也是开始注意起来了，“你这一提起来，我还不知道二牛准备的怎么样了，现在这个时间段也该准备差不多了吧？” 虽然桢顾安很放心将任务全权交给二牛去办，但是时不时还是会过问一下的，多少知道一点情况总归不会有错。 “我也是才回来不久，知道的也不多，要不你自己过去看一看？刚好我也去让人收拾一下你的房间。”程处默还以为桢顾安是在问题，于是乎一本正经的就对桢顾安说着，并且也准备安排一下其它事宜。 “也好，我自己先过去看一眼，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桢顾安正好也有这个意思，所以就赞同的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说完之后同时就起身，随即也都离开了亭子，各自去安排手头将要忙活的事情。 说这边桢顾安离开之后，弯弯绕绕地走过走廊小道什么的，不算快也不算慢的就来到了后厨。 刚到后厨桢顾安就发现了和之前的不一样，现在后厨这个地儿简直是热火朝天且乱七八糟的。 虽然看着是乱，但是却乱中有序！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二牛之贱 眼下的后厨在二牛的指挥下，几个二牛的徒弟在来回穿梭，粗看是杂乱无章，但细看的话却能发现每一个举动都是有着条理的。 而这个条理就是前期准备，以提高做菜的效率，不会因为动手时处理不得当而手忙脚乱。 不得不再提一句，二牛这真的是天赋，这也没见谁交过他啊？反正偏偏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完美无瑕。 眼下二牛的这气势，完全没有在桢顾安面前时表现的那样唯唯诺诺，反倒和桢顾安印象中的大酒楼的主厨一样，运筹帷幄的掌管着整个后厨的大小事物。 只是在桢顾安到来之后，二牛瞬间又收敛起自己的其实，转而有何以往那样低调起来，赶忙着就来到桢顾安身旁亲切地问候道：“阿郎您来了？” “……”看到了刚才说这一幕，有看了看现在面前的这张胖脸，就这切换自如的样子，这是不是也是天赋啊？ 对于这样的表现，桢顾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甚至眼角都忍不住开始抽搐，怎么感觉这个胖子有些贱呢？ 虽然对这个胖子感到很无奈，但是人都凑到自己面前来了，自己总得说点什么。 正好又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于是桢顾安就问道：“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阿郎，该采买的东西都采买好了，一样都没有落下，这些东西也是刚运回来没多久。”面对桢顾安的问话，二牛肯定不敢敷衍，于是一脸认真的就开始说了起来，并且说着还指了指此地这些杂乱无章摆放的东西。 看来确实就是他说的那样，这些都是钢运回府的，这不，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听着二牛的报告，桢顾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随即又昂了昂头对他道：“你继续说……” “是。”二牛也不停顿，紧接着就指着其它忙活这的人道：“我现在正在让他们准备食材呢，像是鸡和羊之类的需要提前宰杀腌制，否则到时候就来不及了。而且也怕时间上来不及，所以这一地的东西就没来得及收拾，干脆在准备的同时顺便也算。” “嗯！”听着，桢顾安继续轻嗯地同时点点头，继而表扬道：“事情办还不错，条理清晰主次分明，倒是不用我多操心了！” 桢顾安刚一说完，这下可就不得了了，只见二牛一张圆脸直接就皱成了菊花，当时就感激涕零地笑道：“谢阿郎夸奖！” 面对眼前这浮夸的表情，桢顾安情不自禁地就微微往后仰了仰，担心被他这张菊花笑吓着。 可是桢顾安却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还是从容淡定地认真道：“既然如此你就继续吧，我也不在这打搅了，记得注意一下时间就好。” 说完，桢顾安迈着从容的步伐便离开了后厨，毕竟自己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再继续带下去也没意义，反倒可能会限制了二牛耀武扬威的发挥，所以桢顾安立马就选择离开了。 “你怎么也过来了？”只是桢顾安刚离开后厨没几步路，迎面就对上了走向这边的程处默，当即桢顾安好奇的就问了问。 “我那边安排好了呀！所以我也过来看一看啊！”程处默那边真心简单，给下人吩咐清楚之后就不用管了。 再加上对于这边的好奇心，从而促使了程处默安排好那边之后也过来关心一下。 不过在门口就看见桢顾安往外走，程处默知道自己是来晚了。 果然，桢顾安下一句就说道：“这边问题倒是没什么，能让人放心，所以我也不准备打扰他们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处理吧！” “没问题就好。”程处默点点头，转而就跟着桢顾安一同离开了，一没有了继续去看一看的想法。 “这会儿时间还足够，阿耶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看来咱们还够的等啊！”和桢顾安并肩而行的时候，程处默也不掩饰自己的口腹欲，他也一样是很馋那些个美食啊！ 虽然程处默平日里比较稳重，但也不是什么圣人，遇到能够吸引自己的东西也不会绷着，所以眼下直接就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经过程处默一句话的提醒，桢顾安也是感觉有些难等，这段时间总不能是闲着干瞪眼吧？ 索性桢顾安就想了想怎么打发时间，很快桢顾安便对程处默提议道：“要不咱俩下几局象棋吧？正好能够消磨一下时间。” “象棋？顾安你想说的是象戏吧？”象棋这个词汇程处默听着倒是有些熟悉，只是也不知道和自己印象中的是不是一样的，所以程处默便提醒了一下桢顾安。 “象戏？应该就是吧？要不咱俩还是先对上几局？”同样的听见这个不太一样的称呼，桢顾安也是有些不确定，不过哪儿管的这么多，甭管是不是拿出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十有八九这家伙就是象棋的前身。 程处默当然不会拒绝，当下就赞同道：“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拿。” 随即，吩咐下去没一会儿之后，一套象戏的工具就摆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怎么玩？”第一次见到这与众不同的象棋，桢顾安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啊！规则肯定和象棋也不一样。 “额，没事儿，我教你！”程处默没想到桢顾安居然没玩过象戏，不过起初也只是惊讶一下而已，随后就手把手的教起桢顾安来。 很快桢顾安就学会了象戏的玩法，并且和程处默对了几局，只是由于和自己会的象棋不一样，所以桢顾安玩起来总是感觉有些别扭。 所以在结束当前的这一巨之后，桢顾安提议道：“要不要换一种玩法？” “这还有别的玩法吗？”这下程处默可就迷糊了，还有啥和这不一样的玩法吗？难道不是你输多了，所以想换个方式找回场子？ “有啊！我教你～”郑重地颔首，桢顾安笑了起来。 随后也不管程处默同不同意，这回就换成了桢顾安开始教程处默。 索性的是这象戏和象棋差别已经不大了，其实加点儿规则换个玩法罢了，因而教起来也没阻碍。 第二百三十五章 象棋对决 不消片刻之后，程处默已然将现代象棋的规则全部搞懂弄会了，倒是觉得这一玩法更加的有趣了。 可不是吗，现代象棋经过近两千多年的发展，已经是集大成者了，规则也是最完善的，当然会有趣的多了。 “准备好了没？正式开始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哈~~”看着程处默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桢顾安当即就招呼起来。 桢顾安倒是也挺期待的，刚才用象戏的规则被你大杀四方，现在换作自己更熟悉的象棋的规则，我还不信自己还能输给你？ 所以，桢顾安现在也是期待着反杀几局回来，好歹也涨涨自己的威风吧？风头不能全让程处默一个人占了去。 “我大致都懂了，那咱们就先来几局练练手吧！”当下，程处默磨拳擦掌地回应着桢顾安，一点不在乎桢顾安有坑新手的意思，同样也更加的不惧怕桢顾安的挑衅。 “甚好，那就摆棋开战吧！”开心的笑起来，桢顾安便开始码放棋子了。 现在的桢顾安表现用以形容就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其实也就是逮着机会欺负一下新手罢了，就他那臭棋篓子说实话也没啥技术可言。 “当头炮！”桢顾安说着熟悉的口诀，丝毫不以为耻的就先进攻了。 说罢，桢顾安就开始挪动那颗象征炮的棋子。 虽然知道桢顾安的一点小心思，但是程处默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淡定平静的挪动的一下己方的棋子。 见状，桢顾安那臭棋篓子也不讲什么战术，当下里就是一炮轰了过去，瞬间程处默一方就消失了一个兵卒子。 而程处默倒也没有什么波动，依旧有条不紊地下着棋。 就这样桢顾安以进攻的打发，几个回合之后将程处默逼近了绝路。 “将军！”随着桢顾安棋子最后的移动，程处默大本营的将军被围成了四面楚歌，已经完全是没有的退路。 “我输了！”看了一眼棋局，程处默无悲无喜的淡定看了桢顾安一眼。 “是……啊！”闻言，桢顾安愣愣的回了一句。 这一刻虽然是赢了，可是面对程处默这不悲不喜的状态，桢顾安怎么一点赢得喜悦都没有呢？反而有种欺辱老实人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而面对桢顾安的反应，程处默淡淡地一笑，并且提醒着桢顾安道：“继续，再来！经过这一局，我比刚才更熟悉了！” “那就来吧！”桢顾安可不行程处默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因此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挑战，很麻利的就答应了下来。 再者说了，不答应也没别的事儿可做了呀？本来他俩就是在这下棋消磨时间的。 于是两人很快的再次摆好棋局，又一次开启了对局。 这一次倒也不出所料，依然是桢顾安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不过程处默的信心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击，反而是越发的上头起来，更加的期待着新一局的开始。 而桢顾安当然是奉陪到底了。 只是新的这一局就不一样了，由于桢顾安来回的就是那几个套路，在前两局之下已然是被程处默研究的透彻了，所以这一次程处默就轻松多了。 并且还由于程处默的举一反三，桢顾安这已经反而是陷入了劣势，每一步都不是拿子就落了，而是谨慎地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落下。 因此这一局对局的时间加起来都和前两局差不多了，而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桢顾安的犹豫和磨叽，所以才会下了这么久。 只是任由桢顾安如何拖延与挣扎，最终的结果都没有办法改变，程处默这个徒弟终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桢顾安一车给碾死了。 “还来吗？”当程处默将桢顾安大本营的老帅拿出来之后，用以淡淡的得意看着桢顾安问道。 “继续啊，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这种结果桢顾安肯定不能服输啊！自己可是才赢了两局而已啊？难道自己的优势就是那两局吗？ 所以桢顾安不服气，必须要继续来，他可不相信自己的棋技只能赢两局。 于是乎又一次对一局开始了，而这一次桢顾安聪明了，并没有按照什么套路来，而是没有章法的乱下，走势那叫一个捉摸不定，一时间把程处默绕迷糊了！ 桢顾安这招叫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乱拳打死了师傅，连老炮都招架不住的打法，更别提程处默这个新手了。 因此这一次两人才算的是真正下的有来有回，毕竟菜鸡互啄就是这样。 而就在两人对局着的时候，程处亮从弘文馆回家来了！ 这一次程处亮倒是没有再去酒肆了，而是径直返回了家中，因为程处亮是知道的，今天家里面有大餐，若是再去酒肆的话那就是得不偿失了，今晚那丰盛的晚宴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所以程处亮回家的速度也很快，路上更没有什么耽搁。 等到达了程府之后，程处亮倒是没发现府内有什么变化，不过在找来程大壮问过之后，程处亮就知道今天这顿是妥了！ 知道情况之后程处亮当下就朝桢顾安二人寻去。 “你们俩这是什么玩法？不像是象戏啊？”程处亮来到正厅前的那个小亭子之中，打眼就看见了二人热火朝天的对局，只是这规则看起来不太一样啊？ 所以程处亮立马就凑上来问了。 “你别打搅我，一会儿我输了就怪你！”看着眼前棋盘内焦灼的局势，桢顾安可来不及跟程处亮解释，反而是一个劲儿的让他别干扰自己。 末了，桢顾安魔鬼般的冲着程处亮问了一句，“还有，弘文馆没课业的吗？怎么一回来就知道玩？” 闻言，程处亮也不和桢顾安说了，白了他一眼，转而就看向了自家长兄。 “象棋，顾安教的新规则，确实挺有趣的。”看了一眼程处亮，程处默也不欲多言，简单说了一句就继续盯着桢顾安的举动和局势。 没办法，程处亮看样子就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起码在这局结束之前是问不出的啦。 所以程处亮暂时也只能看着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老程归家 看着长兄和顾安的对局，程处亮隐约之间倒是摸到了些许的要诀，毕竟对于玩乐方面的东西，程处亮这个年龄段的是当仁不让，要想学会这些简直就是轻轻松松的。 看会了些许之后程处亮也越发的感兴趣了，只是由于自己也不能上手，所以难免有些手痒。 可是该怎么办呢？没关系，程处亮又不在乎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反正他自知之明的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真君子，所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就开始指挥起两人下棋。 “走车啊，直接撵上去。” “出炮、出炮，把他的马吃了！” 霎时间程处亮化身为双面间谍，一会着左边指挥一下，一会儿右边嘀咕两句，弄得桢顾安两人是烦不胜烦。 于是程处亮就惹了众怒了，这一刻桢顾安和程处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程处亮，直勾勾的眼神就这样盯着他，也不多说一句话，直至盯得的程处亮是讪讪一笑。 “你们继续、继续，我看看就好！”程处亮的脸皮一向是那么厚，笑过之后依旧如常，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反倒还提醒他俩别只顾着搭理自己。 见程处亮算是有所收敛，二人才放过他，收回目光之后继续聚焦与棋盘之上。 随后程处亮确实是安静了下来，只是也没安静多久又开始忍不住掺和起来。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当两面派，而是坚定的选择了支持桢顾安，坐到桢顾安一边之后便开始指手画脚的攻击这程处默。 程处亮的做法虽然还是不好，但大跌眼镜的是桢顾安居然也没有拒绝，同样的程处默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倒是乐的如此。 至于程处亮为什么会这样坚定的支持桢顾安呢？那是因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桢顾安一时之间被自家长兄杀的是丢盔弃甲，不忍见到桢顾安输的太惨，所以程处亮毅然决然的和自家长兄站在了对立面。 也由于桢顾安技术太差的原因，程处默对于两人的珠联璧合没有表示反对，反倒是希望看到这一幕，毕竟赢得太轻松了就没了成就感，因此程处默倒想看看两人能有什么本事反杀自己。 又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两人联合起来倒也增加了一些战力，虽然桢顾安二人的做法与作弊无异，而且还挺不光彩的，但是谁管他这么多？就是玩乐而已，开心就好。 因此桢顾安联合这几颗程处亮，还真就有了一些起色，断使之内确实是又吃掉了程处默的棋子。 不过到头来还是无事于补，随着棋盘上仅存的棋子越来越少，结果也渐渐地浮出冰面，桢顾安一方始终还是招架不住。剩下的三颗棋子是怎么也招架不住了，老帅的命运还是被程处默给斩首了！ “这个玩法有意思啊！”对于自己一方输掉了程处默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反而是高兴的该开起来。 说到底程处亮就是第三者插足，反正任何一方的输赢对他都没有影响，所以这才没有任何感受。 只是对于程处亮的话桢顾安并没有去听，也没有注意到，而是释然的对着程处默道：“咱俩大局上两胜两负，也算是打平手了啊！” “那就是平手吧！”程处默倒是不伤和气，浅笑着就应了桢顾安的说法，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总的来说就是平局，虽然桢顾安前两局是投机倒耙得来的，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是不是该换我来了？”见两人都没搭理自己，程处亮就再一次主动地问答了。 一旁看了这么一会，再加上和桢顾安的合作体验，整体的规则程处亮已经是学会了，所以早就手痒的他马上就想继续来上一句。 这会儿桢顾安就听到程处亮的话了，于是当下就果断的站起身来招呼着程处亮道：“来来来，我这儿换你。” 这会儿桢顾安已经是看清自己了，臭棋篓子就是臭棋篓子，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自己最多也就是欺负一下刚上手的新手罢了！眼下与其继续下去自欺欺人倒不如赶紧将断头台让给别人。 而程处亮也正算得上是够实在的好兄弟了，得亏他及时发言将桢顾安救了下来，不然桢顾安还得继续输下去，那样可就没什么游戏体验了！ 退下来之后桢顾安倒想看看两兄弟的手谈，菜鸡互啄想必也是看点之一吧？ 啪~ 这一次程处默才是真正的得到了先手，第一步拱卒就预示着棋局开始了。 在程处默出完棋之后，程处亮一反常态的沉着起立，细看之下还有着几分大将之风。 于是就见程处亮有模有样的思虑片刻之后，啪的一声也是挪动了棋子。 而后放就这般你攻我防的开始了步步为营的布局。 桢顾安在一旁看着，这是我想象中的菜鸡互啄吗？难道自己才是那个真的菜？又或者说压根不是自己太菜，而是老程家的基因天赋在作祟？ 反正桢顾安看了半天之后发现受伤的是自己，自己的心里受到了他两兄弟无情的创伤。 虽然桢顾安有些自我怀疑，不过在连看了几局精彩的攻防之后，桢顾安反而释然的欣赏了起来。 而就在这期间，时间也悄然落幕，傍晚也渐渐临近，同样也是在这个时候，程府迎来了好些大人物。 首先，程咬金自然是回来了！ 其次，令桢顾安三人没想到的是程咬金还带了好几位同僚，什么秦琼啊，尉迟敬德啊，牛进达几位和程咬金关系比较铁的大佬。 这会儿程咬金刚好带着几位往府内走呢，不过忽然就看见了桢顾安几个围在一起，于是程咬金使唤起他那金刚大嗓门就喊道：“你们几个小子在干什么呢？” “程伯父！” “阿耶！” 三个人听到这能威震三军的大嗓门，瞬间就一个机灵地蹦了起了，紧接着就朝程咬金的方向看去，并且恭敬的问候了一声。 这三人也是入了神，居然都没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活该被吓一跳。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将军对局 “你们三个还真是有闲心啊？还玩起象戏来了？”两方之间距离也不远，程咬金三两步就走到了三人的身边，并且好奇的望了望。还以为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是为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呢？闹半天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象戏啊？ 所以，当下程咬金就觉得他几个是闲的慌，没事儿在这儿找事做呢！ 还别说程咬金还真就猜对了，这几个家伙可不就是没事儿做吗？就是为了等程咬金回来才找点事情来消遣的，不过眼下程咬金既然已经回家了，那跟前的家伙什也差不多完成了它的任务。 这时程处默也对上了程咬金的问话，所以当即就认真地回应道：“阿耶，我们也是消遣一下，这就收起来。” 其实程咬金并没有严厉的责怪三人，反而言语中的意思多有打趣，只不过程处默反应有些太过认真了！ 这或许就是在正常不过的父子关系了吧？小子总是会很在意老子每一句话表达的含义，或者说深意，说不准某句话就是在教导你呢？ 不过和程处默有些相反的是程处亮，这是可是头铁得很，虽然惧程咬金，但是这厮也是有话就说，丝毫不担忧自己是否会受皮肉之苦。 当然，这厮也不会细品程咬金说的每一句话，就算有什么深意他也收获不到的。 因此，就在程处默要上手收起棋局的时候，程处亮朝自家阿耶道了，“阿耶，这可不是象戏的玩法，顾安可是又改良了玩法，现在新的玩法得叫象棋。而且这玩法真叫绝了，那感觉简直就像战场上指挥战争的将军一样。” “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你小子可是连战场都没上过吧？还感受到将军的感觉？”程处亮夸张的言语说完，程咬金这边还没能表达上什么，一旁看戏的尉迟敬德就开口了，并且一开口就是无情的打击。 是啊，你个仗都没干过的毛头小子居然还感言将军的滋味？ 听见尉迟敬德拆台的话，程咬金护犊子的性子就提现出来了，说谁都行，但是咱家的崽不能让外人看瘪了，所以程咬金当即就毫不留情的反驳了尉迟敬德，“嘿呦~老黑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没上过战场就不能感受将军的感觉了，我老程的种还会不知道将军是啥滋味？就光听我说都能体会到那感觉。” “就你那将军？和我差远了，你可别误导孩子了！”尉迟敬德也是不服输的主啊，当下也不管有理没理，反正就是撅了回去。 “你这面黑心也黑的老黑，哪儿来的胆气就敢和我老程比了？”两人都是不讲理的家伙，所以程咬金也是杠了回去，一点儿都不怵谁。 只是眼见着二人的舌战慢慢地就偏离主题了，隐而还有向干架的方向发展。 而就在两个不讲理的家伙激情四射的时候，秦琼和牛进达顿感无趣，于是就凑到了棋局旁，“顾安说说这规则是什么？” “是这样的……”当下桢顾安赶紧就介绍起来，他还真想看看真正懂得战场布局的将军怎么下象棋，想必是精彩绝伦吧？ 规则也不难，甚至还有口诀可以辅助记忆，所以秦琼和牛进达很轻易的就记住了！ “进达，你我二人来两局？”在完全弄懂规则之后，秦琼也感觉是来了兴致，所以就邀请了唯一的对手牛进达。 不是秦琼不选别人，实在是没人能对的上了，旁边那俩正斗的欢实呢，而桢顾安几个小辈他也不好意思欺负，所以唯独牛进达是最好的选择了。 “正有此意！”牛进达一样是想过过手，所以绝对不会拒绝，和爽快的就答应了秦琼的邀请。 于是下一刻，二人就相对而坐。而桢顾安和程处默也是眼疾手快，机灵的就帮二位规整好了棋盘，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进达先请！”秦琼风度翩翩，没有急着动棋，反而是先让牛进达先走。 而牛进达谦逊的笑了笑，也不和秦琼酸臭的来回谦让，当下就轻声谢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牛进达就和桢顾安之前刚开始欺负程处默一样，第一下就将炮挪了出来。 随后秦琼也一样是开始了不急不缓的行棋布局，每走一步都算计好了更多的情况。 于是乎两人一时间杀的也是有来有回。 而桢顾安三人围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啊！眼下这你来我往的，可比之前三人之间的菜鸡互啄精彩多了。 并且看了这半天，桢顾安倒是对牛进达有了不少的认识。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桢顾安以为会是秦琼单方面虐杀呢，谁曾想牛进达也是一个老-江湖，布阵这方面也是不输任何人啊。 本来看着牛进达的外表，还以为他是那种善于冲锋的前锋大将，但事实却是这货心思极为细腻，考虑的简直是面面俱到。 其实想想也就不奇怪了，牛进达好歹也是个官四代，祖上那都是做过大官的人，文化底蕴方面定然是不弱于人的。能有如今这本事，不说学习能力怎么样，好歹也是有些天赋的吧？ 不过这些都暂且不说，这会还是仔细的行赏一下这程府之巅的绝世对决吧！二者之间的明棋暗套是在是太精彩了，着实让人欲罢不能。夸张一点的是，直感觉自己是被他俩带入到了战场之中。 “二哥，承让了！”最后让桢顾安一行不到的事，自己印象中的战神秦琼居然落败了，老巢直接就把牛进达给掏了！这老牛真是深藏不露啊！ “技不如人啊，哈哈……”见状，秦琼无任何气恼之意，反而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只是秦琼的这爽朗一笑，反倒是刚好打破了另一边维持不错的平衡。 闻见如此笑声，程咬金就抛下尉迟敬德不管，转而看向这边问道：“怎么了？” “无事，就是尝试了一局象棋，确实如处亮说的那般，有着行军打仗时战场布置的感觉。”看了那边忽然就结束的两人，秦琼淡定地解释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没打赢我 只不过秦琼的这个解释，等同于将程咬金两人的争论画下了一个句号，其结果就是尉迟敬德勉强算作完败吧！ 这不，程咬金立马就得瑟起来了，冲着尉迟敬德就得意洋洋地嚣张道：“老黑你看看，你看看，就连二哥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本事与我争论，所以说你刚才就是在胡咧咧。” “不过你还是没打赢我！”虽然言语争论上尉迟敬德输了，但是在武力比斗上他可是完胜。 是啊，刚才两人言语争论感觉太娘们唧唧了，所以这两位就干起架来了，只不过程咬金发挥不好，被尉迟敬德完虐了一番。 因此尉迟敬德现在就拿这个找回面子呢！ 只是见尉迟敬德没有接自己的话，反而提起了比斗的结果，于是程咬金就拧眉嫌弃道：“谁给你说这个了，没听懂我说的意思吗？你这老黑脑袋果然不好使。” “你没打赢我！”尉迟敬德还是不按照套路来，反正就是准备反复的提及程咬金的痛楚了。 “你……”程咬金也不傻，知道尉迟敬德是用自己常用的招数对付自己呢，这厮绝对是要赖下去了。 “你没打赢我！”见程咬金憋屈尉迟敬德也是恶趣味大起，最后又贱兮兮地念叨了一句。 可是程咬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尉迟敬德这是用赖皮打败了赖皮啊！ 程咬金已然是不能破局了，所以只能无能狂怒的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决定不与他这个赖子争论了。 随后程咬金就甩开尉迟敬德，走回了亭子之中，也是准备看一下三个小子弄住了的东西有多稀奇，居然连秦琼都推崇备至。 而就在程咬金从尉迟敬德身边走过的时候，尉迟敬德不着痕迹嘿嘿的得意一笑，看程咬金这个滚刀肉吃瘪也是乐趣所在啊！ 不过好在尉迟敬德表现的还算隐秘，没有让程咬金发现，不然指定又是一番风卷尘沙大战骤起。 当程咬金返回亭子之中后，秦琼和牛进达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局对战，而程咬金自己又不会不知趣的贸然打断，所以程咬金没有办法，只能是跟着三个小子围在一起观看了起来。 “走这……嘿……”果然不愧是一家人，程咬金在观看了一会儿之后也是看出了规则。并且由于程处亮的基因来自于程咬金，所以程咬金也是不逞多让，当下就忍不住出声指点起来。 只是由于走棋的是秦琼，所以程咬金最终忍住了这一欲望，朝秦琼嘿嘿一笑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憋了回去。 其实若拿棋的是尉迟敬德他程咬金还真敢指点一二，甚至敢下手动棋，毕竟他二人的性格类似，都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 可是换作秦琼就不一样了，秦琼的性格完全就和程咬金相反，所以程咬金也就没敢将想法说出来。 但是程咬金一时憋着有难受，所以得找个顺气的家伙了，看了看身旁，首先就看见了尉迟敬德那张黑炭脸，就是看着非但不舒爽反而是越看越来气，于是当即就跳过了他。 随即程咬金再次往旁边扭头，继而就看见了桢顾安那张专注的脸，感觉这小家伙顺眼多了，而且他还不会和自己呛声来气。 不过看到桢顾安之后程咬金瞬即便想起来今天他过来的实际目的，因而程咬金推了桢顾安一肘子就问道：“顾安，怎么还在这看呢？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桢顾安突然被人推了一下，立即就被迫的从棋局中惊了出来，条件反射的扭过头去愣了一下。 观棋着实太过入迷了，完全没有听到程咬金说的话，因此桢顾安现在正用着迷茫的眼神望着程咬金，一时间也是令程咬金看的牙痒，想不到这小子也挺会气人啊？ 本着不能与小辈一般见识的心，程咬金再次说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程伯父就放心吧，后厨已经忙活一下午了，应该就快要准备好了！”这一次桢顾安听清楚了程咬金表达的意思，继而自信又放心的轻松回应道。 说完，桢顾安又准备回过头继续观看棋局。以前只感觉象棋这东西挺枯燥的，没有什么观赏价值，而现在桢顾安就被打脸了，因为他发现正确的执棋人摆弄起来才叫一个精彩，那叫一个让人欲罢不能，所以桢顾安现在是一刻都不想错过。 只不过就在桢顾安回过头的时候，啪的一声他就感觉自己如遭重击，很显然程咬金在一旁用巴掌偷袭了他的后脑勺，但好在气力把握的还算好，没有太过凶猛。 在这一巴掌过后，桢顾安还没来得及哼唧就听到程咬金说了，“什么时候弄好也不知道，你准备让我们几个在这下一晚上的棋啊？也不知道派人去看一看。” “怎么会呢！弄好了不是会有人来通知的嘛！”确实，桢顾安不敢和程咬金呛声，所以再次转过头来之后讪讪地一笑解释道。 “程伯父您看，这刚一念叨就来了，肯定就是来通知咱们就餐的。”也是刚刚好，桢顾安抬眼一看就看见了正风驰电掣往这边小跑过来的程大壮，十有八九就是为晚餐的事情而来。 因此桢顾安马上就指着程大壮对程咬金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在几息之后，程大壮果然就跑到了众人的面前，面对着程咬金，程大壮便恭声道：“阿郎，晚宴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众为郎君入席了！” 这声阿郎喊的就是程咬金，一般喊一家之主比较亲切的就是这般叫法，所以程大壮这会明确表达的对象就是程咬金。 “回去准备好，下完这局就来。”程咬金回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势，发现已经是逐渐明朗，再加上眼前的众人也不远现在就放弃，所以就先让程大壮回去再准备一下。 不疑有他，程大壮点点头很是认真的就回去准备了，而众人也回过神来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啪~~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秦琼这一次把牛进达的将军逼到了绝路，左右再无退路之后，大局就此尘埃落定。 一胜一负，双方就此打平，倒也不伤和气！ 说声抱歉 今天木有更新了，选择请假了！ 感觉浪费一张请假条好心痛(′;︵;`) 第二百三十九章 晚宴之始 “精彩，精彩至极！不过咱们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还是过去就餐吧！”看着最终尘埃落定的棋局，桢顾安一脸意犹未尽的叹息道，只是由于正是已经准备妥当了，倒是也不能继续在开一君，只能是先用餐是比较好的选择。 所以桢顾安看着两位对局结束，立马就开口提醒道。当然，两位已经是知道眼前的情况的，因而桢顾安的提醒反而有些显得多余，不过好在大伙都不介意有人好心地提醒一句。 于是程咬金接着桢顾安的话之后也是代表主人的身份说：“没错，这才是老程我请大家来的意思啊，若想要玩点其它什么的话，咱们还是等用餐结束之后在继续吧！” 听完程咬金的话，尉迟敬德的急脾气可就不耐烦了，冲着老程就不客气的咧咧道：“你姓程的啥时候也这么磨叽了，赶紧过去不就得了，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啥。” 要说尉迟敬德也不是啥光说不动的假把式，所以就在说话间，尉迟敬德便开始上手了，推搡这程咬金就往晚餐侯着的方向过去了！ 而这次程咬金倒是没和他犟，反而是很高兴的招呼着大伙过去，当即就带着头带着这群人过去了。 至于桢顾安三人则是跟在各位大佬的身后，看着几人表达友好的情绪与方式。 没有几步路，几人就移步从亭子内来到了屋内，此时屋内已然点满了蜡烛，随着天色的渐渐暗沉，屋内也显得越发的亮堂起来。 望着眼前的火红蜡烛，桢顾安莫名的感觉有些浪漫是怎么回事来着？唯一画风不太对劲的是用餐的是一群没有绅士风度的糙汉子。 要是把眼前的一群糙汉子剔除掉，换成美丽帅气的男女主角，在配合眼前的场景，绝对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宴。 只可惜，现在桢顾安看见的是一群龇牙咧嘴大笑的糙汉子，而且还是最接地气的那种，反正就是没有丝毫美丽可言。 “嘿哟~难怪你老程说今天要请哥几个吃酒，还偏偏要请到家里来，就这些吃的外面可是真没见过啊！”来到众多的美食面前，尉迟敬德首当其冲的就被震撼住了，这种吃法这种香味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光是看着就觉得美味，所以也难怪尉迟敬德被惊了一下。 同样，看着眼前的一幕程咬金也惊了一下，只是他为了面子上不落于尉迟敬德，所以表示淡定地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面的几位听见了尉迟敬德的话之后，也是走到前头看了一眼，当即也是被这一桌满满的丰盛美食吸引住了，不光是有好闻的味道，更是有着冲击眼球的视觉，这不单单是菜了，更是一道道艺术品。 没做，这会这几位看到的正是源自于摆盘的艺术，这也是桢顾安给二牛提过的，一道菜的外形也是及其重要的，好看的菜光看起来都会让人够有食欲，所以这摆盘也是重中之重。 所以眼前的摆盘绝对是二牛亲自上手精心调整的，确实比起一般的菜看起来价格更贵了！ “义贞的这顿晚宴可谓是用了心了！”看着眼前非同凡响的晚餐，秦琼都忍不住夸赞起来，这着实是让人惊叹不已，之前谁敢想菜也能这样吃呢？ 这每一道菜简直就是一幅画，都有些不忍心动筷子去破坏它。 “二哥你可就是误会了，老程我其实是啥也没做，今天这顿餐可是顾安这小子准备的，我都没想到他居然能做的这么好。”对于这种情况程咬金倒是光明磊落，并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和装那啥而忽略桢顾安的存在，反而是自豪的将桢顾安在其中担当的角色说了出来。 并且程咬金也是有着目的的，否则为什么要叫大伙过来，又为什么要当众介绍桢顾安的角色。 说破了天不都是为了这几个小子。 这几个小子合伙开办酒楼程咬金是当然不会选择拒绝，自家孩子怎么选他也不会直言拒绝，就当锻炼一下吧！就算锻炼不了，那就当是任性的玩乐吧，反正几个小子都是在幕后，又不会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如此也不会影响他们今后的发展。 而且还有两点，一是为了程处亮吧，免得他总是不着四六的往酒肆跑，给他闲暇时找点事做，并且就算是要跑也是往自家酒楼里跑，也免得家里的人操心。 至于第二点，也算为了照顾顾安吧，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看来，这小子现在也是需要一个产业来养家，如此做也算得上是帮一帮他了！ 结合以上种种，所以程咬金就想到了今天请来老哥几个，其目的都是为了这几个小的，就是为了让哥几个帮衬着，到时候去捧捧场也好，免得有不长眼的人给这几个小子添堵。 唉~~为了这几个小家伙，他老程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面对这些个美食还是准备动手用餐的比较好。 “二哥你们都别站着了，赶紧入席用餐吧！”看了一眼几人还在看着眼前的一幕站着，程咬金立马就提醒道。 虽然几位有些震惊眼前的一幕，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站着啊，说不好听的不就是他老程待客不周吗？ 所以老程也是招呼着几人麻溜的坐了下来。 不过程咬金倒是没管桢顾安三小个，只是把几位好兄弟安排好了之后就不在乎桢顾安几人的情况了。 但是好在明显还留的有三个位置，显然这就是留给他们三个的。当看见这一情况之后，期待了一天这个时候的程处亮就急不可耐了，三两步上去就占上了一个位置。 见状，桢顾安和程处默对视一眼后也是不甘于后，当即也是上去端坐好了。 由于老程家没有高桌子低板凳，只有大张的案几，所以此时的大伙儿都是围着案几跪坐在一起的。 现在大家都是准备的妥妥的啦，排排坐就等动筷，现在只等老程这位主人开口大伙儿就能正式开动了！ 第二百四十章 厚脸老黑 坐到案几前，与案几上的食物离得近了，看的也更加的真切了，于是程处亮几凑到桢顾安的一旁轻声嘀咕问道：“这就是你准备的？可要比上次好的多了，也更精美了，让人食指大动啊！只怕陛下都没机会享用过这样的美味吧？” “算不得什么，二牛也算有点儿进步吧！”闻言，桢顾安也不在乎对方夸张的表达，而是扭过头去也一样是小声的回复道。 而就在桢顾安和程处亮交头接耳的时候，老程大口一张地笑着招呼道：“都别客气，赶紧就开动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话时老程挥挥手，示意各位赶紧动手。 当然，老程自己也是等不及了，自从上次从程处亮那里抢过一只叫花鸡之后他就对桢顾安家的厨子抱有了极大的信心。再加上眼前这些看起来美闻起来更美的美食，所以程咬金更加想要开动了。 这大抵就是华夏民族的基因吧，不管身处何种地位，对于美食的最求总是大相径庭的，有时候就是这样，咱们不单单是为了吃饱更是为了要吃的好。 所以不难怪老程是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说老程你也真是的，咱不能光吃菜啊，先来点儿酒啊！”程咬金的一旁，尉迟敬德左瞅瞅右瞅瞅，发现好似缺了点儿什么重要的东西。 转念一想，程咬金不是说请哥几个吃酒么？可是酒呢？怎么还能缺了这般重要的东西？ 于是乎尉迟敬德就先嚷嚷起来了，和程咬金作对，尉迟敬德是实力作对，所以也是不留情面的就提出来这一点了。 “……”程咬金当下也是左右看了看，发现还真是没有准备酒水啊？这些下人做事也是越来越没谱了，还得自己在尉迟老黑面前吃了一个暗亏。 不过罢了！罢了！现在大伙儿都正有兴致，自己就不和老黑这个没眼力见的一般见识了。 因此，程咬金此刻就对着程处亮豪爽道：“二郎，去把咱家的酒取出来，给你尉迟伯父几位斟上。” 这个家要说对酒的了解，除了身为家主的程咬金之外，这位程府的二公子是最为了解不过了，甚至有可能比程咬金还更了解，所以让他去取酒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这就去！”听到程咬金的吩咐，程处亮那叫一个乐意至极，兴高采烈地就答应并急匆匆地取酒去了。 对于酒这方面，程处亮绝对的是当仁不让，所以肯定不会错过的，因而与眼前的美食比起来，他更多的可能是选择美酒而不是美食。 不过现在嘛！他程处亮当然是两样都要选择了，所以他一来一回的脚步都及其的快速。 “来了，来了，酒来了！”程处亮回来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他带着程大壮高呼着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那架势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就连向来来却如风的程大壮都险些没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duang…… duang…… 一连几声瓷实的落地声想起，程处亮和程大壮将取回来的酒放置在老程的身边，只是在老程看见身侧的酒坛子之后有些像动手抽程处亮，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大度的风度，程咬金一时之间忍的眼皮子直跳。 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程处亮这娃子太过实诚了，让他去取酒，他倒是大方，直接将程咬金上一次藏好的烈酒给挖了出来。 这不，众人眼中的酒坛子之上都还带着泥土呢！那特有的土腥味正在告诉众人它是新鲜出土的。 程处亮这厮也不知道那点儿普通的酒来糊弄一下，一上来就是这么一个王炸，简直是把老程的老底都给掏干净了！ 有句话用在这里正合适，坑爹啊！ “处亮小子，你告诉我这是啥？刚出土的文物？”尉迟敬德凑近了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程处亮抱回来的酒坛子，待看的真切之后尉迟敬德不可置信的向程处亮问道。 见着这脏兮兮的酒坛子，尉迟敬德都有理由怀疑这是程咬金吩咐程处亮拿来糊弄自己的，这玩意儿确定能喝？ 不是尉迟敬德蠢或者说没见过世面，主要的是他没有藏酒的习惯，一般有酒都是当场下肚，所以很少见到这种带土挖出来的新鲜酒水，因此一时半会儿没能想起这茬来也就不奇怪了。 “你这老黑既然嫌弃就别喝了，刚好我也舍不得拿给你糟蹋了！”本来因为二郎坑爹的行为就够恼火了，偏偏尉迟敬德这时候有说些落井下石的风凉话，所以老程当场就不给他好脸色看了，于是不留情面的就鄙视这不懂酒的老黑。 这下可不得了了，尉迟敬德以为程咬金又要和他杠，所以立马又准备和程咬金来一单友好的呛声，企图加强两人兄弟之间深厚的情谊。 不过好在秦琼心思细腻，并且知道现在也不是两人呛声的时候，所以就及时拦住尉迟敬德提醒道：“敬德是否忘了好酒需要珍藏啊？所以这酒可见是义贞最宝贝的酒了！” “你这程扒皮什么时候也能这么舍得了？”听完秦琼的解释之后，尉迟敬德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程咬金，一点儿都不相信老程会这么大方，因为大方的程咬金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爱喝不喝，我还不乐意给你浪费呢！”知道尉迟敬德是个什么意思，所以程咬金不爽地就用铜铃般的大眼瞪了他一眼。 而且这也确实是程咬金的心声，当真是舍不得给尉迟敬德浪费了！ 说完程咬金就亲手打开了酒封，霎时之间浓烈的酒气就飘荡了出来，那味道简直让在座的几位酒鬼都沉醉了。 “老程你今天够厚道啊！这么好的酒居然都舍得拿出来，我老黑果然没看错你这个兄弟！”而在闻到这令人迷醉的酒气之后，尉迟敬德瞬间连脸都不要了，你敢说他还是总和程咬金作对的那个家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就为了一口酒，居然连节操都不要了，脸皮之厚都能与老程比肩了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顾安被夸 打开了酒封之后，程咬金没有在搭理尉迟敬德这副没节操的嘴脸，只是微不可查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就亲手到起了酒。 哗啦…… 哗啦…… 酒坛的口子比较宽敞，因此程咬金倒酒的时候显得很小心，生怕浪费了任何一滴酒液。也就是在这两声哗啦的声音之后，秦琼以及牛进达的碗中首先就斟满了两碗酒。 一时间清澈的酒液犹如清泉，还有那馥郁浓烈的香味更是令人蠢蠢欲动。 “老程，还有我这儿呢，别忘了啊！”看着秦琼两人碗中的澄清酒水，尉迟敬德眼睛都看直了，对于一个也是嗜酒如命之人来说，光让他看简直是折磨他。 所以当看着程咬金直接略过他给自己倒酒水的时候尉迟敬德就急了，不能第一时间享受那是多么痛苦的啊，这个时候就因该自己主动，不然就是对不起自己。 “你这黑厮不是瞧不上吗？要知道我这可是文物，怕你喝了不适！”轻蔑的回头望着尉迟敬德，程咬金毫不留情的讽刺这道。 虽然程咬金也确实不会亏待尉迟敬德，但是为自己找回一口气还是有必要的，谁让这厮说话嘴这么愁的。即便两人已经习惯了彼此的斗嘴呛声，但只要有机会争一争上风还是要争的。 “那你这老程也是的，咱俩不是经常都这样嘛！我老黑说的话是不是玩笑话你还能不知道吗？所以赶紧给我倒上啊，老黑我也好和你干两碗。”这会儿尉迟敬德倒是不和程咬金呛声了，审视适度的知道服软了，就为了这碗酒老黑也简直是没谁了。 少见的见着尉迟敬德这副模样，程咬金心里倒是满足了不少，至于刚才二郎坑爹的做法也忘却了不少，尉迟老黑现在简直就是他的顺心丸，心情瞬间也舒爽了许多！ 哗啦…… 程咬金心里虽在暗喜，但是表面上还是那么的不动声色，眼下被尉迟敬德说高兴了，程咬金终是淡定平静地选择给他也倒上了一碗酒。 “老程就是实在！”看着厚道了一满碗酒，尉迟敬德的黑脸都被眼中的星星照亮了，可见他是多么的兴高采烈，所以夸起程咬金来也是说夸就夸了。 而对与尉迟敬德的夸赞，程咬金还是面色无常，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而已。之后程咬金也是给自己倒了一碗。 给自己倒完这碗酒之后，程咬金端起酒碗对在座之人道：“既然酒菜都已经齐全，那就别等了，赶紧就开动吧！” 说完程咬金招呼着大伙儿就动筷子了。 而桢顾安和程处默也一样是高高兴兴的开始跟着享用起来，唯独程处亮这厮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乱瞟。 不用猜了，桢顾安已经知道他现在在打什么注意了！ 在场就只有三个小辈没有端到酒水，桢顾安和程处默倒是无所谓，但是程处亮就不一样了，他为什么特意会去取这个埋好的酒出来，不就是打着蹭一碗的注意吗？可惜小心思落空了，老程根本就没准备给三个小辈也倒上一碗。 因而，程处亮现在正打着注意怎样才能弄到一碗呢！ “赶紧吃菜，你的想法很危险知不知道？”用肘子肘了一下身旁的程处亮，桢顾安提醒着对方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程处亮此时的想法确实是很危险，想要从程咬金这位老虎的虎口中夺食，无意于是羊入虎口自己找死，更何况程咬金刚才还被程处亮弄得心情不美好起来，所以现在要坚决杜绝程处亮胆大妄为的想法。 “唉……”听到桢顾安的话，程处亮这一刻也是从幻想中醒悟了过了，叹息过后也是把留恋不舍的目光收了回来，并且将之聚焦于眼前的美食之中，企图用美食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程处亮很快就将自己点滴的想法埋入了心中，一个劲的将攻略着眼前的美食，大快朵颐、狼吞虎咽便是形容此时的程处亮最合适的成语。 “这些菜做的可谓是真心不错，没想到顾安在庖厨方面也是有着不错的本事的嘛！”就在大伙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也不知程咬金是不是喝多了酒，微醺着脸喝了一口酒就着菜便开始夸起桢顾安来。 面对长辈的夸奖，桢顾安可不敢恬不知耻的应承下来，适当的还是需要一些谦虚的。 因而桢顾安当下便谦逊的道：“程伯父过誉了，我也只是会说会形容罢了，这些菜主要能做出来都是我家那厨子的本事，在这里面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那就证明你还是很有本事啊！若不是你动动口之下提出这炒菜这种新做法，也不可能会出现这般美味啊！” 只是程咬金虽然对桢顾安的谦逊态度表示满意，但并不意味着他会高兴，尤其是现在喝过酒的程咬金，当然是不准桢顾安拒绝他的夸赞了，所以眼下又继续不吝啬的夸着。 “这点儿我同意老程，你小子还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有这样的成果了，要是你亲自动手还不是要更加不得了啦？”一旁，尉迟敬德罕见的赞同了程咬金的观点，并且把桢顾安的角色捧得老高了！ 不过桢顾安仔细一看对方那样子估计是有几分醉意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赞同程咬金的说法！ “顾安的确有不少的奇思妙想，继续保持自我就好，不要学他俩这般张扬，此法不见得适合你！”随着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难得的达成一致，这时秦琼也是开口表达起了自己的想法。 桢顾安这位小友秦琼是知道的，此前两人之间也是见过的，所以对桢顾安的感官和印象都是良好，于是眼下才会好心的提醒起桢顾安来。 反正对于桢顾安这个晚辈，秦琼到目前为止都很看好顾安，是大唐的有为青年。 “谢过秦伯父的指点！”知道秦琼对自己感官不错，这也是在指点自己，所以桢顾安当下便起身行礼表示感谢。 对于桢顾安的反应，秦琼也是感到高兴，于是笑着挥挥手便示意桢顾安坐回去，不必如此多礼。 第二百四十二章 慈父眼神 眼下三位将军都表达了对桢顾安的看法，那一直比较低调的牛进达呢？ 牛进达这会儿也只是暗自的观察着桢顾安，对于桢顾安他还是知道一些消息的，只是现在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因而也只是打量着这位有趣的晚辈。 兀地桢顾安感受到有人看着自己，转过脑袋顺着目光就看了过去，正是牛进达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将军正在注视着他。 见状，桢顾安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回以一笑，当然尴尬倒是不多，礼貌却是足足的。 同样的，牛进达见到桢顾安有礼的表现也回了一个笑容，只是牛进达的这个笑容不能用温润如玉来形容，只能说是质朴无华吧！ 千万别说桢顾安以貌取人，牛进达虽然算不上啥大帅哥，但是不同于别的将军一点就是他还算是比较有亲和力的。 或许这就是读书多的效果吧，能适当的掩盖那种征伐战场的杀伐之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也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于是程咬金就及其满意的说了，“今晚这一餐顾安准备的真心不错，着实令人满意和让人惊讶，若果都是这种水平的话开个酒楼定然是稳赚不赔的。” 说到这里程咬金就停顿了一下端起酒碗又品了一口酒，继而又说道：“既然我也满意了，那我也就没理由拦着你们了，你们几个放手去做吧！我也想看一看你们能做成什么样子……” “我说你老程这个程扒皮怎么会好心想起今天请咱们吃酒，原来不单纯的是吃酒啊？”听着程咬金说的话，尉迟敬德也不傻，当即就知道程咬金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请吃酒确实是目的之一，现在也确实是在请大伙儿吃酒，只是这目的不止一个罢了，他这是想要哥几个照顾着这几个小子呢！ “都是自家子侄，这都没什么！”眼下既然连尉迟老黑这个大老粗都知道了，那秦琼和这般心思细腻之人自然不会不清楚了，所以秦琼倒是很爽利的就应了下来。 毕竟只是关照一下子侄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说来也不难，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而已。 “没错！”待秦琼说完之后，一直比较低调的牛进达也是点点头认可了秦琼所表达的意思。 “程扒皮今儿个可真不够敞亮，再给我倒碗酒！”眼神鄙视了程咬金一眼，尉迟敬德将喝完的酒碗递到了程咬金面前。 看着尉迟敬德像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实际上却是已经认同了大伙儿的意思，只是嘴硬要面子，所以不好直接说出来罢了！ 说到底大家都是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就这点儿举手投足就能照顾到的事情，兄弟之间大多都不会拒绝。 “顾安你有打算了没有？准备想要怎么做？”对于开酒楼这个问题，喝过酒之后的程咬金一时也是来了兴趣，所以眼下便问起了桢顾安的打算。 虽然他程咬金不涉及商贾一道，但是问一问关心一下也没问题吧？ “回程伯父，顾安确实有些想法，刚好几位长辈也在，顾安便说出来让几位长辈帮忙指正一番。”听着程咬金问出了这个和程处默之前问过差不多的问题，桢顾安应对也显得轻松不少，所以说出以上一番话之后就把今天给程处默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由于有过之前的‘彩排’，所以桢顾安说起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有头有尾的就将自己计划的过程说了出来。 “看来你小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啊，这么有信心吗？”听完桢顾安的表述，程咬金就知道桢顾安从一开始猜出自己的想法了，不然也不可能规划的这么清楚啊？也只有从一早开始准备才能有这么详细的计划吧？ 不过对于桢顾安识破了自己的想法程咬金也不觉得尴尬，反正程咬金脸皮厚，所以现在说起话来也跟没事儿人一样。 “有备无患嘛！早晚准备都会用得上的，所以索性就提前准备了！”面对程咬金似笑非笑的神态，桢顾安很是淡定地谦虚一笑，不禁意间表现着自己的先知先觉。 不过这边桢顾安和程咬金刚交流结束，一旁关注点不一样的程处亮就顿时惊醒起来道：“酒？顾安你是说以后酒楼里面卖的都这样的是精炼酒？” 说话间，程处亮指着自家阿耶身旁放着的那个酒坛子，以此来表现自己的震惊。 不要感到稀奇，程处亮这厮也就喝过一次那个酒，偏偏还差点儿喝过去，不过那一次并没有让他吸取教训，反而是让他更加的思念起来。 只可惜除了皇宫和个别地方有精炼酒，其它地方都买不到，而自家阿耶那边的自己又没胆子再动了，所以一直就没能有机会再尝一次。 可是眼下他听到了什么？以后和顾安合伙儿开的酒楼居然会卖的有？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再尝到了？而且没准还不用付钱呢！ 所以也就怪不得程处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这一点简直是击中他的要害了！ 看见程处亮的反应之后，桢顾安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了，所以当即就平淡无情地轻声打击道：“别想了，限量供应，可能你是没那个机会了！” 其实关于这一点桢顾安刚才就说过了，只是不知道程处亮为什么选择性的忽略，所以也怪不得桢顾安的无情，只怪他自己没注意吧！ “啊……”听到桢顾安的解释，程处亮瞬间感觉自己如临地狱，这个消息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了，是在太过无情了！ 于是程处亮当即就是一声悲从心中来的悲呼，顿时感觉好难受啊！ 本以为自己可以享受了，可是没想到还是磨难重重啊！自己的酒运为什么就这么多磨多舛呢？ “鬼哭狼嚎什么呢？一天天这么闲，你们弘文馆是真没有课业吗？看来那天还得找弘文馆的老头们问一问了！”对于程处亮，程咬金感觉他就是自己的克星，成天都不让自己省心，再想起刚才他办的事，以及现在的鬼叫。 于是乎程咬金来气地就甩过去一对慈父的眼神，转瞬程处亮就憋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这一幕看到桢顾安和程处默是一阵憋笑，开来程处亮还是得服老程的整治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吃喝尽兴 好吧，程处亮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当然他更多的是不敢在自家阿耶面前耍横，否则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善罢甘休！ 而被程咬金遏制住感情抒发之后的程处亮，委屈巴巴的化不满为食欲，胡吃海塞的深渊巨口再一次启动，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没有改变，依旧幽怨的盯着老程身侧的酒坛子，看样子还是贼心不死啊！ 不过倒也不担心他敢做什么，反正只要老程在此，这厮就绝对不敢造次，不然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一番。 所以桢顾安也就没过多关注程处亮了，而是吃着菜听起几位大佬之间的唠嗑，又或许是喝过酒的原因，桢顾安就是觉得几位大佬之间的谈话特别精彩，尤其是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吹牛皮的功夫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也就是听着这些故事和牛皮，再加之程处亮的努力贡献，这一案几的美味肉眼可见的在退潮，渐渐地越来越少，盘底也慢慢的露了出来，骨头之类的也不堪的在每个人的面前堆砌出了一个个小堆。 而喝过酒之后的几位大佬也更加的红火了，甚至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满口酒气，看样子也是吃饱喝爽了，这一点更有力的证明就是老程和老黑吹的牛皮越来越大了，桢顾安听起来都觉得有些玄幻向了。 再让他俩继续吹下去，估计他俩就是华夏文学史上的玄幻开派祖师了！而桢顾安也可能会见证这两位文武双全的将军诞生吧？ “各位都吃好了吧？可还算满意？”不过好在程咬金没有喝迷糊，意识上还是清楚的，吹牛也只是和尉迟敬德一试高下罢了。 这不，见着案几之上已经被众人收拾干净，只剩下一副破败不堪的换面，程咬金也是及时的问起来众人对于这一餐晚宴的感受。同时程咬金也是个实在人，平日里的表现虽然是那样子的，但是此刻若大家说上一句还需要的话，程咬金绝对会派人下去再准备，这宴席也不会轻易结束。 “非常满意，义贞今晚可是让我见识了！”秦琼此人虽然看着没有程咬金之类的粗犷，但是喝下的酒水一点儿也不少，并且喝法也甚是豪气，不过秦琼的酒量可不差，所以眼下还算清醒，说话也是有理有据的。 说胡话？那是不可能的，这点儿酒还难不倒秦大将军。 “吃饱了，也喝尽兴了！今天特别高兴啊！”秦琼刚说完，一旁低调的牛进达也是尽兴的喝下一口酒，爽朗地笑起来哈哈道。 还真是喝嗨了，都高兴这这样了！果然，美食美酒最是能征服人了！ 其余的至于尉迟敬德的话，那就不用多说了，就看看他和程咬金之间的互动，这样子能是不满意吗？ 老黑这厮别说菜什么的啦，就那两碗酒就能让他嗨起来，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所以对于他的感受程咬金倒是不那么在乎，毕竟他比较好糊弄嘛！ “满意就好！哈哈……”当即，对于两人的回答程咬金就高兴了起来，能让好友兄弟尽兴就足够让他高兴了，所以眼下也是发自心底里的笑了起来。 既然吃饱喝足了，也尽兴了，于是程咬金指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案几道：“那，来人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餐前它们是美丽的，它们飘香四溢，它们是一件件近乎于艺术品的杰作；可是在餐后，它们破败不堪，它们就是一堆垃圾，它们在众人的眼中就是破败不堪的精神污染物。 呵，这就是人类，喜新厌旧亦是本性之一。 不过用事实说话眼前摆放着一堆垃圾确实不太美观，不把他收拾下去难道还要把它供起来吗？ 这就是它们的价值，这就是它们的作用，当价值用完了，作用也达成了，它们自然会流走到既定的归宿。 比如狗肚子里？ 好吧，甭管如何，这堆食物残渣被下人收拾下去了，反正也不知道收拾到哪儿去了，不过眼下的案几之上倒是干净清爽了不少。 就是四位大佬此时又围到一起，目光都汇聚到了一起。 你没看错，又是象棋！ 之前饭前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就看懂了规则，只是没能等到自己上手就开饭了，所以就惦念着，毕竟看着秦琼和牛进达玩起来还是很精彩，以他俩的性格怎么说也得玩上一次才行。 所以在收拾干净案几之后，在尉迟敬德的嚷嚷之下，这副临时的象棋工具就被搬了进来，于是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二话不说就霸占了两方位置。 此后两方就开始了酒后上战场，行棋之间啪啪作响，那横冲直撞的样子简直就是两队重骑兵。 桢顾安看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好好的一个策略玩法这是被你俩完成地雷战了吗？还别说，偏偏他俩对战起来还有那个所谓的暴力美，这二人果然不愧是暴力机构的头子。 由于见到四位沉迷玩乐无法自拔的样子，桢顾安知道几位也是没准备搭理自己这三个小辈了！而且说到底今天程咬金叫几位过来也是他四位之间的聚会，自己三个也就是蹭吃蹭喝的，眼下蹭完了还真就没三小的事了。 于是面对这一情况，桢顾安就招呼着程处默道：“走吧，咱们仨也别在这看着了，我们也忙活我们的事情去吧！” 是啊，他们四位玩自己的，桢顾安三人还有着正事呢！所以桢顾安眼下也准备带着两兄弟先离开此地了。 而程处默听到桢顾安的话之后也明白了桢顾安说的是什么意思，十有八九就是今天两人才交流时的东西。 所以程处默当即就点点头，而后便拉着程处亮的后领子往外走。 “干嘛呢？这是要去哪儿？”眼下只有程处亮还在迷糊，不知道两位长兄在说些什么，毕竟今天两位兄长的谈话他也不知道，因而如此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 当然，更多的是程处亮的思绪并未在此，你要注意他的眼珠子就知道他的思绪在哪儿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重临旧居 没错，这厮的眼眸子还是停驻在程咬金的身边，因为老程身边还有点货，所以这家伙还在惦记着呢！ “好事，赶紧跟我们走，不然和你就没关系了！”程处默倒是没注意到程处亮的小动作，只是一个劲的将他往外拉。 唯一有点儿疑惑的是，平时一喊就跟上的程处亮怎么不一样了？好像来拉了拉他都没有及时跟着自己走？ 于是程处默就准备问问情况呢，只是程处亮这时却忽然凑到程处默的脸庞小声道：“要不你们先过去，我稍后就来？” “你要干什么？”没琢磨出程处亮的目的，所以程处默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 只是面对程处默的疑问，程处亮并未准备多说，而是先零模两可的道：“你先别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先过去吧！” “行吧！记得赶紧过来，就在顾安的房间啊！晚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程处亮言语不清不楚的瞒着程处默，但是程处默还是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主意的，因而也就勉强同意了的说法。 在再次提醒过程处亮之后，程处默才跟着桢顾安先一步离开了。 桢顾安两人这一离开，程处亮究竟会经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对程处亮因该都不是事吧？而且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应付各种结果的准备。 此时在去往桢顾安居所的路上，程处默一时好奇心起，于是便试着问一旁的桢顾安道：“顾安，你说二郎这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今天程处默也是醉心美食，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家兄弟的一举一动，所以没能及时考虑到这些细节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程处亮都没能敢再动手，所以程处默也不会往那个方向猜测。 于是呼桢顾安便尝试着提醒了一下程处默，“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再想想今天他是不是又遇上了死穴？” “不会吧？”程处默闻言的瞬间就知道了桢顾安的意思，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他上一次教训还没够吗？而且他也没胆子在阿耶面前做小动作吧？” 听完程处默说的桢顾安也不敢断定，毕竟程处亮这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怵老程的家伙，现在是啥也不敢保证，所以桢顾安摇摇头后幽幽地道：“说不准，不过马上自会见分晓的。” 说完二人就先一步闲聊着回去了！ 吱嘎……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桢顾安亲手缓缓地将房门打开了，而后便再次踏入了房间。 “有些时候没回来了，还是那熟悉的感觉！”进入房间之后，桢顾安怀念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之前那熟稔的布局以及味道。 这就是自己初到大唐以来的居所，差不多也是居住了有半年的时间吧？虽然搬出去也没多久，但是再次回来还是有点儿感触。自己不免还是有些感到不真切，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谁能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定居了呢？ 说不准自己的后半生就将要在这个国家度过了，现在唯一能期盼的就是自己的日子能过的红火，过的安稳吧！ 除此之外自己也没多大的要求了，至于什么回到原来的时代，算了吧那太过不切实际，桢顾安好歹还算一个务实的人。 “当然了，你搬出府之后就没有动过，想着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眼下这不就又用上了嘛！”程处默听着桢顾安的感慨，并不知道桢顾安心中真实的想法是多么的复杂，只是以为桢顾安是单纯的感慨罢了，于是程处默这时也是接话回应起来。 听着程处默的话，桢顾安笑了笑之后便开玩笑道：“只是今天一过，明天我又要回去了！” “没事儿，随时都给你留着呢！”当即，程处默也是配合着一笑，继而用说笑的语气说出了这么质朴真诚的话。 此话一出桢顾安便是很暖心的回以一笑。 笑过之后，桢顾安找位置坐下便转回到正题道：“先这样吧！咱俩再等等处亮。” “真不知道他这次又会被这么罚？”程处默坐到桢顾安的对面，脑补起程处亮的结果就开始说起来风凉话。 不过虽然是风凉话，但是对家里面的了解来说，程处亮即便是能享受的了一时，可决计是躲不了一世，早晚都会被程咬金收拾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程咬金会用什么手段了？ 正当桢顾安被程处默启发，一样是在脑补着程处亮的惨烈后果的时候，程处亮这位正主做贼一般的从正门里窜了出来。 猛地来到两人身边，程处亮洋洋得意的冲着两人得瑟道：“都来看看，看我都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桢顾安两人先是注视着程处亮，然后又同时回头对视一眼，接着就一脸无奈异口同声地道：“果然……” 虽然二人对程处亮的行为感到很无奈，但同时也对程处亮感到佩服，在程咬金的眼皮子底下，这货居然能够把东西搞到手，他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针对这一疑虑桢顾安便问起了程处亮。 “嗨，这算什么啊！他们几位虽然看起来思路清晰，但是都喝迷糊了，而且又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象棋上，所以很容易就办到了！”这一说起来，程处亮显得满身轻松的豪言起来。 那样子似乎像是他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唯独桢顾安听过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自己成了帮凶了是怎么回事？要是自己不弄出象棋来，这厮绝对不能成功。 而且又想着程处亮事后可能会遇到的遭遇，桢顾安瞬间就感觉自己负罪感满满，自己好像间接导致了程处亮结成恶果？ “来来来，见着有份，都给你们分上一些！”现在程处亮可是高兴着呢，所以乐乐呵呵地就开始和二人分享。 酒坛子里其实剩的也不多，但胜在程处亮稀罕它呀！所以给桢顾安和程处默各自倒上一杯之后剩下的就全都归他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豁达处亮 “别客气，喝起来！”给二人都倒好一杯酒之后，程处亮自己就抱着酒坛子朝二人示意了一下，搞得桢顾安二人像似不好意思一样。 可是桢顾安二人的真实想法又是什么呢？此刻两人程处亮真的是在作死，而且还在撺掇他俩陪他一起作死，简直心怀不轨！ 从老程的口里夺食？而且还是老程宝贝至极的酒，这种事也就只有程处亮能做的出来了，程处默这个当长兄的都不敢想，更别提陪着程处亮疯了！ 不过眼下看起来程处亮的脑筋已经不太好使了，而且这厮已经开始享受美酒的滋味了，因而现在也不好说他什么了。 于是桢顾安只好试图将他的部分注意力转移出来，先是将装有酒水的杯子放到一旁，继而尝试着提起正事道：“这些都先放着，咱们还是先讨论正事吧！合计好了之后咱们的事情也好继续进行下去。” 程处默闻言也是开始认真起来，一样是先将酒杯放到一旁认真的回应着桢顾安道：“也好，反正早晚都要商量的，今天正好就一并解决了吧！” “咕嘟……你们在说什么呢？”抱着酒坛灌下一口酒，程处亮用以迷茫的眼神望着两位兄长，着实不明白两人这是在打什么机锋，自己完全也听不懂好嘛？ 面对程处亮的表述，桢顾安和程处默都是一脸无奈的转过去看着他，实在是拿他有些无法了，这厮只顾着酒的憨痴痴样子真的能帮到忙吗？怕不会是帮倒忙吧？ 现在桢顾安都有些怀疑自己拉上他是不是有些不明智，其实处默一个人就够了，他？感觉更多的是个添头，搭上程处默是附送的，只可惜现在也不好退货了，桢顾安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下来。 所以没有办法，眼下桢顾安也只能给他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免得他一无所知的迷茫样子，看起来很傻好吗？ 酒坛中的一点酒还不至于让程处亮喝醉，所以听完桢顾安的说明之后就见程处亮洒脱外加不太在意的道：“原来就是这个啊？那我也不贪，看着随便给点就行了，当然，要是每回能按例分我一点精炼酒就好了，其它的我也不奢求了！” 桢顾安听完都震惊他的想法，居然就这么简单吗？又或者说这厮是真的没追求，还是说他才是最有追求的那个？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粗俗之物，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喜欢自己乐意，其余的都不在他的重视之列？ 而就在桢顾安惊讶程处亮的想法的时候，程处亮紧接着就忽然提议道：“哦……对了，你们商量好我那一份之后就不用告诉我了，直接扔给程大打理吧，反正我也不会弄这些。” 桢顾安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洒脱之人，自己这算不算正式的认识了程处亮？这样看起来他好像活的挺纯真、豁达的？好像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千金难买我乐意，完全是遵从最真实的自己。 “你这……”这不，桢顾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迟滞着，并且转过头看向程处默，试图向他问候这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见着桢顾安的反应，程处默逐渐从容淡定地笑了起来，而后便对着桢顾安点点头道：“就照他说的意思来吧，他就是这个样子，我就暂时替他管着吧！” “行吧！”确定了这不是开玩笑，桢顾安便认真的点头同意了！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两兄弟之间互相帮持一下也没什么稀奇的，再者这两兄弟关系好着呢，同时还没有分家，所以哪儿来的这么乱七八糟的扯皮？ 再说一句桢顾安听来不好听的话，人家两兄弟姓程，有着一个家大业大的家庭，就桢顾安牵头弄出来的这点产业估计在他们眼里都不值一提。说起来要不是为了帮衬一把桢顾安他俩都不会掺和进来。 只是桢顾安这会儿没想这么多，只是对于程处亮的想法有些好奇，于是立即就问了，“我说处亮，你既然不在乎这些，当初怎么会这么积极的赞同我的想法呢？” 是啊，当初这事第一个通知的就是程处亮，同时也是程处亮在其中帮忙才促成了发展到今日这般，否者这事桢顾安一个人真找不到头绪。 听着桢顾安忽然的问话，程处亮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沉吟了几息之后缓缓地说道：“那什么……你这想法好啊！而且酒楼的吃食若都像今天这般一样的话，那我可不就有吃处了，而且还不用付钱。” 说着说着，程处亮笑容管理逐渐失控，得意洋洋地便笑了起来，好像是在想象着自己蹭吃蹭喝的画面。 不过下一秒程处亮就止住了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便更加憧憬的欢乐道：“对了，今天还要再加上一条，那就是这个酒，以后我喝酒就有好去处了！那些酒肆通通都不敌咱们自家开的酒楼。” 可是听完程处亮的说法桢顾安就疑惑了，想了想就道：“你为了酒我还理解，可是就为了吃顿饭还出去吃就不至于了吧？不然二牛培训那么多厨子干什么？” 这正是桢顾安不解的地方了，让二牛培训这么多的厨子出来为酒楼做准备之外就是为了将就老程家，怎么听处亮的意思是不准备吃家里的？那这种做法不就是舍本逐末吗？因此桢顾安甚是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不过这个疑问倒是不难解答，下一秒程处默就在程处亮之前替他回答了，“这个原因我清楚，还是和阿耶有关。二郎从小到大是被阿耶收拾的最多的，所以他打小就害怕阿耶，因此导致了每次就餐的时候只要阿耶在场他就会不自在。” “唔……可刚才他不是吃的挺欢实的吗？一点儿没看出不自在！”只是听完程处默的解释之后，桢顾安回想起刚才的情况，有些不相信的怀疑起来。 确实，刚才就程处亮最放得开了，一点儿没有看出他那里不自在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商议结果 这下可好，听到桢顾安的怀疑，程处默忽地也是反应过来，继而用他那质问的眼神看向了正在惬意饮酒的程处亮。同时桢顾安也将目光转移到了程处亮的身上。 感受到两道目光的注视，程处亮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就像被按下了定格键一样。 “咕嘟……”看着两位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程处亮将含在口中的烈酒缓缓地吞了下去。 当这口酒下肚之后程处亮才正式开口解释道：“今天不是有人帮我分担压力嘛！有尉迟老黑在，阿耶都没有时间关注我了！再说了，这不还有它么，只要这东西入口我就啥都不怵了！” 说到后面，程处亮直将酒坛子敲的镗镗作响。看来酒才是他的本体啊，只要酒还在，那就能多添一条命。 听着这般解释，桢顾安也是感觉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好独特。 “那个你们继续……”在解释完了之后，程处亮也不管说得通说不通，反正就是不准备在详细的解释了，只是说了一句之后就再次抱起来那个酒坛子。 也不知道这点酒他是怎么喝这么久的？难不成那坛子是个空间法宝？ 算了，桢顾安和程处默也懒得深究下去，说到底也不是啥值得注意的问题，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够了。 至此，桢顾安和程处默这才准备正式开始商议起来，至于程处亮？这事儿他已经表达清楚了，他只是在这听着，反正也是不准备加入一起商量了！ 现在桢顾安只在感慨，早知道这厮是这个想法，那今天就别等他了，早早就能够商议出结果。 在心里感慨过后，这下桢顾安与程处默再一次正式相对而坐，在相视一眼点过头之后桢顾安便先开口道：“咱们……” “啧……这个你俩不喝吗？可别浪费了，不要的话我可就收回来了！”只是桢顾安这刚开口说得两个字，程处亮一旁砸吧一下嘴巴之后凑到两人之间一本正经的问起来。 活生生的被程处亮打断，桢顾安这一刻又感觉那个贱兮兮的程处亮回来了，并且自己的手也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拍他。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桢顾安最终还是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主要的是考虑到自己动起手来可能干不过丫的！ 这会儿桢顾安两人都没有搭理程处亮，所以当桢顾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程处亮将那两杯就端到了自己的面前，随即又开始美美的砸吧起来。看来他酒坛子里的酒被他嘬完了！ “咱不用管他。”见到对坐桢顾安的表现，程处默很是理解的安慰道。毕竟程处默这么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贱样，也就桢顾安还没能看淡罢了！ “嗯！”点点头桢顾安便转回正题继续道：“咱们要讨论出一个结果来其实并不难，很轻易就能划分出来。” 先是简单的总结了一下之后桢顾安便正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先提一句，我这人比较懒散处默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前期准备好之后我就不会过多的参与管理了，我只在乎最终的结果就行。也就是说，主要的管理、安排这些还得你这边来。” “按照如此说法的话，我的贡献其实就没那么多了，所以容我贪心点只要分利四成给我就够了！”到最后，桢顾安可算是将自己考虑过后的结论说出来，前面铺垫的那些也只是为了这一句话而已。 这事儿桢顾安确实仔细考虑过，而作出这一决定也诚实的是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 就如桢顾安说的那样，这件事桢顾安自己也就是起了一个引导作用，然后就是从中拿出了炒菜之法，酒水招牌，再就是出了几个不错的主意。除此之外桢顾安最多就是设计一下酒楼，为前期的准备做一下规划，然后他就准备继续坐享其成了。 至于其他的后期维护管理之类的还是需要程处默看着来安排了，说到底桢顾安还是那样理解的，让老程家派人帮自己打工，自己只做那万恶的资本家享受成果。 而又因为桢顾安本身没有经历过多的社会毒打，所以对此感觉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桢顾安便主动让出一些利益来补偿对方。 再一个就是桢顾安很容易感到满足，只要钱够花，他就不会继续心大的追求更多的东西。能想起开办酒楼不还是因为自己手头的钱快花光了。 所以桢顾安做下如此决定也是在满足了自己的情况下才说出来的。 只是程处默听到之后却不赞同了，当即就回绝道：“顾安你这说法我不赞同，这事儿也是因你而起，因为有了你拿出的这些东西和想法才会进行的下去，所以我们也不能厚此薄彼的亏待了你，怎么可能只让你拿四成呢？” 说着，还不等桢顾安拒绝程处默就继续解释道：“且不说你拿出的这些东西，就说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你会把前期的准备都做好，之后的事才轮得到我们这边管理，所以反倒是我们得利了。如此说来就更加没有理由亏待你了。” 至此，程处默顿了顿后便决定性的断言道：“就按照刚才你分的分法就行，不过你得拿六成，不然我是不会答应的。正好我和二郎一人两成，也省的再继续讨论了！” “谢了处默，那就按你说的来吧！”看着程处默诚挚的目光，桢顾安没有继续和他争论下去，顺势就答应了他的说法。 得到桢顾安的答复，程处默立即就满意地喜笑颜开道：“这样就对了嘛！” 这样的一个结果，是程处默傻吗？还是说桢顾安贪？ 其实不是程处默傻，依旧如之前说的那样，老程家家大业大，就眼前的这个小酒楼真的不至于把他当成宝贝，而且从一开始老程一家答应桢顾安就不是奔着钱去的。 说到底其实就是要帮桢顾安一把，毕竟桢顾安现在的情况也不难了解，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因此桢顾安也理解程处默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就没再固执的推辞下去，而是感激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月夜之嚎 “这就成了？”一旁美滋滋地嘬着美酒的程处亮关注着两人情况，还以为两人能争论个什么出来呢？那曾想这么轻易简单的就出结果了，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情况都不存在。 因此正在品着美酒的程处亮此刻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俩，简直儿戏好嘛？压根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你来我往精彩刺激的样子，这俩就不像是在争取利益，这不就是小朋友分水果吗？ 而且他们还都是德智体美劳样样优秀的那种，都是主动把大的水果谦让给对方。 “就这么简单啊！”发现了程处亮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之后，桢顾安看着他便是一脸轻松的淡然回答道。 “这……”程处亮见到桢顾安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复，无语了一下后顿时就鄙视起来，“我看你们俩就是大题小做，既然这么快就决定出来了，那还用的着这样大费周章的商量吗？估计你俩是闲得慌！” 也是，以程处亮的性子看来，桢顾安二人的做法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其实就是互相知会一下的事情，偏偏就要被他俩搞得这么正规。 只是桢顾安和程处默的想法和他不一样，在桢顾安和程处默的眼中公事还是需要公办的，虽然兄弟之间的感情摆在那里，但是该正规的商议还是有必要的。 因而桢顾安两人面对程处亮的如此反应同时是既无语又无奈的摆头笑着。只是程处亮看着两位兄长看着自己一个劲地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估计以他这豁达的心思一时半会是想不通了！ 不过这会儿沉醉于美酒之中的程处亮压根没心思搭理他俩，于是就选择性的忽略掉了他俩莫名的笑。 就在下一秒，程处亮仰头将手中的这一杯酒送入喉中之后，忽然他就惆怅若失的惋惜起来，“可惜啊，这么好的美酒又没了！” 说完，手中的酒杯就被程处亮叮铃的一声放回了案几之上。 “喝完了？”闻言桢顾安看了看那个酒坛子和两个还在散发着酒气的杯子，惊讶于程处亮的本事，一点儿下酒菜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么烈的酒他还能喝的这么美滋滋的。 桢顾安都不经怀疑他就是个容器，他喝酒的目的就是为了填饱自己。 眉角挑了挑，程处亮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的看了几眼身前这盛酒的容器，继而就是发自内心的回味道：“没了！” “虽然你享受了这一会儿，但是我估计你的好日子也不远了！程伯父早晚都会给你准备好优良待遇的。”鉴于刚才谈妥了分成，所以桢顾安现在心情正值满值的时候，于是眼下就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程处亮。 不过可能有点厚道的是桢顾安的语气之中有着那么一丝的幸灾乐祸。 对于程处亮总是在老程面前作死的情况，所以桢顾安针对程处亮的后果已经是能够很平淡的看待了，甚至有时还会当成乐子来看。 再说了，老程甭管如何惩罚程处亮都是在锻炼程处亮，一切都是在程处亮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每次被处罚完程处亮多少都会有一点进步。 这不，对于自己的后果程处亮早就有心里预设了，所以非但没有任何的心里压力，反倒是头铁的无所谓道：“管他呢！” “不过我得赶紧把这个坛子放回去，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好嘛，嘴上说起来轻松，实际上还是很担心的嘛！ 现在程处亮只盼望能尽可能的减少伤害吧？ 把眼前的酒坛子悄无声息的送回去起码还能造成一个酒是被他们喝完的，拿他程处亮就可以摘出来了，然后跑回房间睡上一觉，第二天酒气一散就啥事都没有了。 于是乎程处亮立马就行动起来，拿起空坛子就往原路返回，就是不知道他的计划能不能行的通了！ 而程处亮离开后桢顾安又和程处默聊了一会儿，然后程处默就适宜的提起道：“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有的是时间再聊！” 说着程处默便站了起来，准备往房门外离去。 见状桢顾安同时就起身，向程处默颔首之后桢顾安便不客气地挥挥手道：“那我就不送你了，你也早点休息。” 听到桢顾安的话程处默笑着点点头，而后就离开了桢顾安的房间。 “行了，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待程处默离开后，桢顾安四顾了一下燃着火烛的房间，发现天已经很暗了，并且四周也更加的寂静了，这个时候正是休息的好时候。 随即桢顾安草草收拾了一下，再然后就躺上了那张熟悉的矮榻之上。 再次躺在这张矮榻之上，桢顾安感觉自己心灵都放空了，再加上周围寂静的空间，桢顾安更加的宁静起来。 渐渐地，桢顾安感觉不到了时间的流动，这或许就是进入梦乡的前兆吧？ 只是桢顾安刚要沉沉的入睡之时，似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哀嚎，“阿耶，不是我啊……” 最后一个‘啊’的月夜之嚎打破了夜空中的宁静，凡是程府内的人都听得真真的，只是众人都当做只是幻听一样，全都和平常一样施然入睡。 至于这一点悲鸣的背后有什么故事，又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大伙就都不得而为之了。 反正时间就这样自顾自地流走着！ 咯咯咯…… 老程家这一点就比桢府好上不少，在自己家桢顾安是听不到大公鸡的打鸣的，也就是在城内的时候，每当天蒙蒙亮大公鸡还会提醒人们起床。 听见大公鸡威武雄壮的鸣叫，桢顾安经过一夜踏实的休息也养足了精神，所以在听见打鸣之后立即就睁开了双眼。 双眼望着屋顶，和昨晚入睡前的情况一样，桢顾安再次放空了心灵，就如此静静的躺着。 直到这样保持着好些个呼吸之后，桢顾安从矮榻上缓缓地坐了起来。 随后就不值得过多的描述了，反正翻来覆去就是早起之后的那一套流程，最终桢顾安很麻利的就收拾好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何必当初 收拾完毕之后桢顾安走出了房间，呼吸着早晨的空气，桢顾安开始在程府里遛达了起来。 不得不说，和自己那个小府邸比较起来，程府的环境确实是要好上不少，当然自己的府邸更多的是温馨，自己也一样是喜爱的。 清晨在程府悠闲的走着，四处看一看观赏一下心情也更加的美好起来。 而就在桢顾安惬意的四处欣赏着的时候，不禁意间在桢顾安的眼角便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桢顾安大脑遵从着自己的腿脚就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走过去站到对方的面前，桢顾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之后便问道。 只不过对方现在的情况很艰难，似乎不太方便与桢顾安交流。 没错，程处亮这厮没有意外的又被处罚了，而且这个姿势还不太好保持啊！ 只见程处亮先是一个军姿笔直的矗立着，然后他的脑袋上还顶着一碗堪堪装满的酒水，只要稍微一不注意绝对就会洒下来。 而且更绝的是这酒就是程处亮最爱的精炼酒，这做法简直就是折磨他嘛！ 这情况这么说来着？ 对，就像在一个采花大盗旁边放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只可惜采花大盗只能看不能人道。这种形容因该就是最直观能表达程处亮此时的情况以及他的内心了。 这种处罚活脱脱的就是对程处亮的煎熬。 所以桢顾安好笑又有趣之余就好奇了，他这种情况是保持了多久了？ 再回忆起昨晚入睡前隐约听到的惨叫，要不是时间跨度太长桢顾安都有理由怀疑程处亮这样保持了一晚上。 不过看他只是出了点儿汗水，同时衣服也没被打湿，所以时间因该不会太长。 如此面对桢顾安的问候，程处亮虽然不太方便回答，但是在看了一眼桢顾安之后他还是尽量不产生剧烈动作的情况下哼哼唧唧的回复道：“刚才！” 程处亮小心翼翼地蹦出两个字，好在比较好理解，桢顾安立马就能借此猜出情况了！ 不得不说老程会玩啊！昨晚肯定没有把程处亮怎么着，反而是简单教训之后就让他安心休息了。只是以为就这样完了吗？不，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惩罚在一大早等着呢。 当时的情况肯定就是老程一大早就将程处亮唤起来，接着又把他安排在了这里，甚至还诛心的让顶着一碗快满的酒。 然后肯定又说了些什么威逼的话，这才让程处亮忍着在这里站到现在。 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不过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看着眼前程处亮悲催的模样，桢顾安更加好奇的是他脑袋上的那碗酒水，于是桢顾安便打量了一下他脑袋上那个时而晃晃悠悠，时而稳如泰山的酒水。 这才刚开始呢，程处亮的那碗酒稍不注就会意晃一下，桢顾安也是担心他到底顶不顶得住。 不过相对于此，桢顾安更加好奇的问了，“你忍得住吗？” 这是真的好奇啊，他脑袋上的那是他的本体啊，他真能能忍住不下手吗？更何况现在老程还不在，就算是喝完了在倒是一碗水也不是不肯啊！ “应该……咕嘟……”听见桢顾安的问话，程处亮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然后就有些不确定的憋出两个字，到最后桢顾安甚至还听见了这厮咽口水的声音，可见萦绕在鼻尖的酒气对他是多么大的诱惑。 “你继续吧，我就不干扰你了！”最后看了他一眼，桢顾安便准备继续自己的散步，只是刚要离开桢顾安就顿住了脚步转回来问道：“唉~不对啊？你今天不用去弘文馆的吗？” 桢顾安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又不是休沐是日子，而程处亮现在偏偏还待在这里，那不是就意味着他又逃学了？ “不……”本来说话就不方便偏偏桢顾安还在一个劲的问，程处亮都快怀疑桢顾安是不是故意来整他的，所以这回就只卡出来一个字。 “哦~”这下桢顾安明白了，老程还挺有想法啊！ 弘文馆那是什么地方？是你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的吗？可今天程处亮又被老程这样一安排，这些就导致了程处亮的旷课。 而针对旷课弘文馆会怎么应付呢？桢顾安不该猜测，但是肯定不会有好事，抄书那估计都是最简单不过的啦！所以眼前程处亮的惩罚都算不得惩罚，后面那才是有的受了！ “唉，何必当初呢？”想到这里桢顾安兀地就回忆起来昨晚上程处亮美滋滋的样子，在比对眼前这副窘迫的样子，简直诠释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完全就是自讨苦吃啊！ 而且这种后果也肯定是在程处亮的考量之中，从而也证明了他真是头铁，为了自己一时口福无论如何都要硬刚一波。这不，自己作的死就老实的承受着吧，谁也救不了啊！ 摇摇头叹息之后桢顾安这回是真的选择离开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桢顾安担心程处亮忍不住对自己动手，毕竟自己在这里看好戏确实有些搞他。 啥也不说啥也不问了，桢顾安便从程处亮身边离开远去。 随后桢顾安又闲逛了一会儿，路遇程大壮就对自己说了，自家厨子二牛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寻自己回去就餐呢！ 刚好桢顾安也散步散的差不多，所以就准备回去享用早餐了。 说来也不知道二牛是不是变机灵了，之前自己没告诉过他要准备早餐啊？ 本来桢顾安的打算是早上休息一下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提出告辞，毕竟自己还要回去看着情况来安排一下剩下的事宜。 眼下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就总不能一直拖着吧？所以桢顾安想着能尽早安排的还是尽早安排，什么事都不能拖，越拖只会麻烦越多。 漫步走回去以后桢顾安已经见到了送餐过来的二牛，并且他也没有在回到后出去，看这样子也是清楚就要准备回去了，所以就在此等着桢顾安稍后的安排。 第二百四十九章 顾安返家 桢顾安吃过早餐，此时二牛和孟象都在等着自己了，一会儿应当怎么做就看自己的安排了。 放下餐具后桢顾安看着他俩点点头并问道：“都收拾好了没有？” 桢顾安自己和孟象倒是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俩当时都是空着手来的，而且也没准备带点什么回去，所以桢顾安眼下就是主要问二牛，他的装备可是需要带回去的。 于是二牛当即就回应道：“回阿郎，全都收拾妥当了！” 早餐一做完二牛就把自己的东西清洗干净了，就和昨天过来程府时一样。 “那就好，我去和处默说一声咱就回去吧！”点点头，桢顾安及其认真的说道。 今天老程应该是不在家里的，不然程处亮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在那儿被罚，所以府里面能说得上话的就是程处默了。 并且程处默也知道桢顾安今天准备回去，所以十有八九他也不会出门，起码早餐这个时间段不会出门，正好桢顾安回去之前也和处默告别一下。怎么说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貌，该讲究的时候还是要讲究的，不然一声不吭的就回去了那多不拿人当回事？ 于是桢顾安此时的眼前就出现了程处默，当然并不是程处默亲自过来的，而是桢顾安找过来的。 这不，眼前的程处默还在享用着二牛方才精心准备的早晨，只是知道桢顾安的来意之后他便将动作暂时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在程处默停住用餐的动作之后，案几上的食物还是不甘心的升腾这热气，而桢顾安和程处默就这样隔着热气互相看着，并且程处默问起了桢顾安。 “是啊，早点回去也好安排后续事宜，拖太久也不太好。”闻言桢顾安点点头，同时也间隔着热气与程处默解释着。 听完程处默也晓得顾安肯定是要回去的啦，而且也没必要挽留，毕竟这都说明白了是有事情要办嘛！ 所以桢顾安对面的程处默先是安静思考乐几个呼吸，接着就看见程处默忽然站起来冲着桢顾安道：“也行，既然如此我就送送你吧！” 说罢程处默就准备陪着桢顾安出去，打算送上一程。 “没必要，没必要！你还是继续享用你的早餐吧，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而已，可没有让你送我的打算啊！”看着程处默突如其来的举动，桢顾安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处默这家伙是在太厚道了，一言一行都是让你这么服气。 只是桢顾安哪儿能会接受呢，就像桢顾安说的那样，自己也只是过来说一句提醒一下而已，确实没必要那样麻烦处默。 再说了，你放着精心准备且热气腾腾的早餐不吃，居然还惦记着别的事，你不知道浪费粮食可耻吗？所以你还不如先将你面前的食物解决了再说。 因而桢顾安眼下是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退出，并且还将程处默给往回劝。 不过好在不算太难，桢顾安三下五除二就安排妥当了，程处默没有追着送出来，仅仅是走到门口又和桢顾安说了几句，然后桢顾安也完成了告辞的目的。 从程处默那里出来之后，桢顾安带着孟象二人就准备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需要去马厩，刚好在马厩骑着马就直接离开。 不过从程处默居所离开去往马厩的路上，桢顾安正好就又和程处亮相遇了，之间这厮全身还是纹丝不动，只是头上的那碗酒比刚才更加的晃晃悠悠了，感觉他是不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过桢顾安现在心思在回家，所以就没有太多关系他，也就是在路过程处亮的时候桢顾安有心的打招呼道：“处亮我先回去了，你继续努力啊！坚持就是胜利，奥……” 以前的记忆被挖出来，差点就秃噜嘴说些他听不懂的了，不过桢顾安转而还是激励着程处亮道：“额……没什么，就是继续坚持啊，我看好你！” “谢了！”此时的程处亮不宜有大动作，所以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地，说然他说话的声音小，但是那激昂的语气还是掩饰不住的。 只是面对桢顾安慷慨激昂的鼓励，程处亮差点激动的将头上的酒水晃了下来，不过好在及时稳住心神按捺住了自己的动作，险之又险的保住了头上那碗酒的命运。 至此，桢顾安挥手示意之后便离开了，只可惜程处亮行动不便，所以未能看见桢顾安离去时的身影。 熟门熟路的行至马厩桢顾安已经看见了自己的马匹，此刻它还在悠哉游哉的吃着马料呢！看得出来老程家的伙食就是不错，他这匹马也是吃饱喝足了。 至于马厩这里的那我老伙计？桢顾安这次没有在搭理它了，来到马厩之后径直就将自己的马儿牵了出来，并且顺势就跳上了马背马上离开。 “阿郎……”只是桢顾安正准备离开之际，忽然就听到了这幽怨的声音。 桢顾安扭头看过去，当即就确认是错不了了！不敢想象这个声音居然是任劳任怨的孟象发出的？ 只见孟象牵出马儿后并没有直接上马，而是安抚着马儿，并且用殷切的眼神看向了桢顾安。 这种情况不言而喻了，桢顾安当即就移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二牛。 也不知背锅侠二牛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会儿他居然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呢？难道他看不出来人和马现在都在嫌弃他吗？ 再想想昨天的情况，那匹马确实是承受了非人哉的待遇，简直让它欲仙-欲死啊！ 而面对眼前的情况，桢顾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接着就说道：“二牛先把你的东西取下来交给孟象吧！” 这话一出孟象就感觉阴雨天要来临了，这不和昨天的流程一样吗？看样子还是要委屈了自己这匹马了！ 同一时，孟象的马就好似突然诞生了灵性一般，居然不淡定的踢踏着马蹄来了。 看来百因必有果，马的报应是二牛啊！ 若是在承受一次不该承受的‘重’任，只怕马儿真的就要难堪‘重’任了！ 第二百五十章 胖到委屈 可实际上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只见桢顾安说完之后的下一秒就继续道：“先让孟象帮你把东西带回去吧，你自己稍后想办法回来。” 说来二牛又不是不认识路，之前到城内定制铁锅就是他一个人来的，现在让他一个人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以怎样的方式回去就看他的选择了，雇一架马车还是步行都由他乐意。 毕竟桢顾安考虑到虐待动物确实很残忍，而且孟象也不忍心这样做了。所以做下这个决定还是很果断的。 “啊？……”唯一的就是这一下二牛傻眼了，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弃了？就连正在取下装备的动作都停滞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二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好像没做错什么呀？为什么自己突如其来的会有了这种待遇，心想着阿郎的好心自己可以拒绝吗？ 不过很明显，不能！ 因为眼下孟象已经开始热情的将他身上的装备帮忙取了下来，再然后就很轻盈的就翻身上马。 孟象宁愿给二牛当托夫都不愿意在载二牛了，就二牛的这吨位，没点儿名气的名驹还真驮不动，所以就好心放过他这匹无名之马吧！ “家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你就慢慢回来吧，不用着急！”说完桢顾安就骑马慢慢的离开了，没有骑马狂奔也是因为府里面奔不起来，而且不是还需要将二牛带出来嘛！ 很快出了程府来到大街上，桢顾安安慰了二牛几句之后就带着孟象离开了。 而二牛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委屈巴巴的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坨坨肉，暗自考量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胖过分了？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瘦下去？ 二牛一边想着一边漫步着，而方向正是回家的方向。 其实也不是桢顾安狠心将二牛这样安排，可这偏偏就是最合理的安排。 昨天也就是着急过来让二牛主持后厨所以才驮着他过来的，只是没想到那匹马承受不住二牛的厚爱。 而今天就不着急了，再加之昨天遇见的情况，所以桢顾安到考虑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二牛自行返回。并且还好心的让孟象帮他把家伙什先带回去了。 还好二牛知道审视适度，很轻易的就接受了桢顾安的安排。 至于此时的桢顾安已然骑着马出了城门，并且马匹的速度换为了小跑，轻快地朝着桢府便回去了。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多说的，加上骑马的速度也不满，所以规程同样也没浪费多少时间，此时桢顾安已经带着孟象来到了桢府门前。 跳下了马，桢顾安便将自己的马交给了孟象，然后自己就独自走进了府内。 回到家之后桢顾安没有直接返回房间，而是找到了住的离大门最近的孟扈。 孟扈这家伙在桢顾安手中有些大材小用，这不，俨然化身为掌门人，就是以前说的传达室老大爷，桢顾安此刻正需要他传达消息，所以就找上了他。 进入特意为孟扈准备的房间之内后，孟扈警惕的精神立马就发现了桢顾安的到来，看清楚来者之后孟扈便学着自家兄弟那样恭敬道：“阿郎……” 孟象学的不是太有模样，因为他的所谓恭敬是嬉皮笑脸的，他倒是没有尊敬桢顾安而是他本人就是这么纯朴，所以这一脸的笑倒也笑得真诚。 “嗯！”看着孟扈的笑容也是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孟扈的笑还真别说是挺感染人的。 在笑过之后桢顾安可没有什么和孟扈闲聊的，再者说和孟扈也聊不起来啊，于是桢顾安开门见山的就直接吩咐道：“孟扈你去帮我把毛猴和富贵找来，就说我在正厅等着他们。” 现在桢顾安也是有事情要给他俩安排，可是自己又不是桢府的府灵，又不知道他俩在哪儿，同时正好孟扈这位掌门人兼职了传达的任务，而且离自己也最近，所以就过来吩咐了一下。 给说孟扈完之后桢顾安就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反正说清楚了孟扈自然会去办妥的，毕竟孟扈只是心思单纯，单纯可并不等于他傻。 而在桢顾安离开的下一秒，孟扈像是迟钝的点点头之后也是走出了房门。 虽然不知道孟扈会在哪儿找到他们，但是桢顾安现在只管回去安心的等着就行。 这边桢顾安也是刚来到正厅坐下，还没等桢顾安喝上一口水就有脚步声传来了。 下一刻两个身影进来就异口同声地尊敬道：“见过阿郎！” “嗯！”桢顾安咽下一口水的同时点点头表示对他俩的回应，然后就继续直截了当地说道：“毛猴现在去找三鬼老伯，我有问题找他商量。然后富贵现在去长安城找木料，找那种比较普通比较耐用的就行。” 桢顾安现在考虑的还是八仙桌的事情，眼下诸事顺利的情况下已经可以考虑酒楼设计的问题，而这个八仙桌又是桢顾安决定好了的，是早晚都会派上用场的东西。因此桢顾安第一时间就着手安排起来。 匠人自然是找三鬼老伯，而木料就需要富贵去寻摸合适的啦，两遍同时进行两样都不耽搁，这就是桢顾安的打算。 “遵命，阿郎！”两人听完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又是异口同声的回应了桢顾安的安排。 这俩人今天来到桢顾安面前都没能说几句话，也就是一见面一听令，眼下就准备要出去置办自己的任务了。 “行了，你们俩赶紧去办吧！”想了想自己暂时就没有再多了安排了，事情一样一样的办吧，所以桢顾安挥挥手就示意他俩赶紧忙活起来。 就这样在桢顾安一句话之后两人赶忙就消失在了桢顾安的面前。 他俩这一离开正厅之内就安静下来，这时桢顾安也是憧憬起来自己酒楼成型的样子。 自己虽然已经在安排了，但是自己的酒楼在什么位置还是未知的呢！ 不过好在离开之前和程处默聊那几句之时桢顾安将这件事情委托给了处默，桢顾安让他帮着自己找一下合适的地方，想来过些时日应该就能有结果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惦念的茶 今天急急忙忙地回来就是为了安排这些事，只是现在都将属下分派出去了桢顾安也就只能是安心的等着了！ 毕竟现在人也不齐全，就算是想再安排什么也没人帮着办。 正好自己等着他们回来的这段时间也能放松一下，安安静静地放空大脑，同时也借机思虑一下还有什么欠缺的地方，或者说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而桢顾安这一放空就不知道放空了多久，反正他就是感觉好长时间都没人进来打扰他一下，不过他的思路也确实较之前要清楚不少。 现在清晰了不少之后桢顾安也逐渐回过神来，望着门外也不知道毛猴他们离开了多久，居然还没有把事情办好回来？ 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是桢顾安刚这样想着，他便隐约之间听见了传来的嘈杂声，听声似乎人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毛猴先回来了，可是好像没必要带这么多人回来吧？ 一时疑惑，于是桢顾安便让在门外候了一会儿的郁冬过去先看一看。 不消片刻郁冬便迈着轻盈的莲步回来了。 桢顾安见他回来也先开口说，只闻郁冬进来直接就报告道：“禀告阿郎，回来的是二牛，还有就是二牛的那群学徒。” “二牛？”左思右想桢顾安也没想到是他啊，之前还在长安城呢，没想到这厮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他那一堆肥肉这回没耽搁他赶路？ 不过桢顾安叶只是惊讶二牛赶回来的速度，转而就想起重要的问题又需要使唤到二牛，于是桢顾安淡淡地道：“正好我找他有事，你去把他叫到我这儿来。” “遵命阿郎！”稽首行礼郁冬便再次退出去。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郁冬离开后桢顾安的手指头就在哒哒地敲击着，同时心里叶想着这个时间段应该出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长安附近有没有质量好的，不然就得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找了。 想到这里桢顾安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壶清水，桢府大多数时间都是喝的这清水。 大唐现如今最流行的煎茶？对不起，那东西不是桢顾安的菜。 正当桢顾安想着这些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堪比滚滚的家伙进来了，只不过他的可爱肯定不及滚滚。 听到郁冬的传话之后二牛就晓得了阿郎又有任务找自己，而且十有八九还是和自己最热爱的一道有关。 于是二牛便匆匆忙忙赶过来，眼下即是激动又是殷切地向桢顾安问候道：“请问阿郎有何事吩咐？二牛定当竭尽全力。” 二牛的声音让桢顾安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看着他满头的汗珠子桢顾安就知道，他这是从长安城赶回来才弄得满头汗，一般来说几步路还不至于累出这么多汗。 “你遇到程府送过来的学徒了？”桢顾安没急着问自己考虑到问题，反而是问起来这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因为桢顾安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好像一时不察把二牛给坑了一把，要不是他运气好指不定现在还没到家呢！ 因此，对于自己坑了二牛的情况，桢顾安还是有必要打听一下的。 “回阿郎，出城的时候侥幸遇到了他们，正好他们叶认识我，所以就把我捎带着一起回来了！”二牛可不敢说桢顾安的不是，于是他便对用取巧的说法，再加上低调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对桢顾安解释起来。 好吧，这下就正式证实了桢顾安确实搞错了，他也没能及时想到今天程府还会派人过来啊，所以二牛之前就倒霉的被桢顾安抛弃了。 还好程府派来的学徒过来的时候遇见了他，不然还真不知道他多久才能赶回来。 只是看样子二牛好像有些虚？搭顺风车赶回来你都能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为啥做菜的时候没见你流这么多汗。 难不成平日里都流光了，所以做菜的时候就流不出来了？ 渐渐琢磨的偏了题，桢顾安便如这般好笑的猜测起来。 看见阿郎听完自己的解释之后就轻笑起来，二牛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哪里好笑了？ 虽然二牛不明情况，但是也没敢打断，因此就这样安心的在下首静静地待着。 好在桢顾安知道轻重，并没有过于分心，须臾之后便转为正色道：“行了，先说正事吧！” “关于茶，二牛你了解的多不多？长安附近有没有制茶卖的？”没有停顿，桢顾安单刀直入的就问起来。 没错，这个刚才这段时间思虑了半天就想到了这个重要的东西——茶！ 方才桢顾安在喝水的时候就忽然有感，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因而桢顾安还盯着杯中的清水想了好一会儿。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桢顾安终于是想到了中华文化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物。 炒茶真的是个好东西，当想起来此物的那一刻桢顾安都忍不住思念起来，好长时间没享受到那透亮茶水的滋味了，一时间甚是回味呐！ 其实大唐也有茶水，只是他们的饼茶以及煎茶的方式桢顾安着实是接受不了，用桢顾安的视角来说那就是黑暗料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喝下去的，偏偏还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桢顾安甚至都在怀疑，他们喝的煎茶不会导致慢性中毒吧？ 而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桢顾安就心说自己宁愿喝孙思邈开的药也不愿意喝这玩意，首先心里障碍就过不去。 不过眼下自己那水稻已然种下去，也就是说这段日子应当是可以开始采摘春茶了，就是不知道长安城附近有没有什么好茶树？ 所以桢顾安眼下就把二牛找了过来。 一是为了问清楚长安附近的茶树和茶叶的情况，二便是准备让二牛学会炒茶。 而且这炒茶做出来也是正当时候，一来自己也是惦念许久了，同时家里也算有了像样的待客植物，二来以后酒楼那边也排得上用场，如此酒楼就又有了一块金字招牌。 因此炒茶这东西桢顾安势在必行，反正春茶这玩意儿多少都一定要搞点儿出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二牛激动 这时的二牛看着桢顾安端着杯子思量的模样，煞有其事的就以为桢顾安是喝够了那寡淡无味的清水。 于是乎二牛当下就妄猜心思的热情回应道：“回阿郎，长安城附近确实有卖饼茶的，而且我刚好知道他们的茶叶就来自长安本地。还有煎茶我也会做，只是咱家没有饼茶，若是阿郎需要的话我这便去找他们卖点饼茶回来。” 看样子情况不错，长安城附近还是有茶树的，就是不知道品质好不好？产量如何？ 单看时间来说的话，这个品质方面可能也就那样吧，什么明前茶明后茶的桢顾安也懂得不多。 主要的是他也没那么讲究，就是喜欢那个味道而已，要想让他品出个辞藻华丽的夸赞估计是不可能了。 再者说了，现在这个时间段采摘的茶应该算雨后茶了，茶叶制出成品后的滋味应该也不会差吧？ 看向二牛，桢顾安就知道他明显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自己可打心底里不愿意喝那玩意。 针对二牛的误会桢顾安便不急不缓地摇头说道：“我没想喝煎茶！” “……”这下二牛眨巴着他那一双眼睛，不明白阿郎既然不想喝为何又要问呢？ 只是经过刚才的猜测错误二牛就没敢再继续猜了，反正阿郎会说清楚的，于是二牛就一声不吭地望着桢顾安等待着下文。 见二牛既没有打断自己，并且又是一副渴望求解的样子，当即桢顾安就继续平淡如常地说道：“我这里有一种不同以往制茶方法——炒茶！” “阿郎您这是要？……”听到炒这个字眼，二牛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桢顾安看他那样子都担心他的眼珠子下一秒就蹦出来了。 不过对于二牛的表现桢顾安并不太意外，确实是在预料之中。 按照之前的情况看来，每一次桢顾安教他一点儿新东西他都会激动异常，可见二牛已然对炒这种方法有了极大的信心和绝对的信任。 因此现在在听到茶的制法也能用新办法制成，你说这能不让他激动吗？ 身为一个合格的厨子，同时也身为一个对阿郎信任至极且推崇备至的厨子，二牛坚决的要想阿郎学习，因此眼下便心脏怦怦跳地等待着阿郎对他的指派。 因为他知道，既然阿郎主动提出来这件事情，那就意味着自己将会把东西制作出来，同时阿郎也会把方法传授给自己。 所以现在的二牛早已没有了刚才对自己满身肥肉的忧愁，只是真诚期待着能学到新手艺。 “没错！”桢顾安点点头，放下杯子之后便对二牛道：“咱们自家动手制茶，炒茶的做法我也会交给你。不过现在需要你去将东西都准备好才能，这其中最主要是需要找到新鲜采摘的茶叶。” “所以我才问你长安城附近有没有制茶卖的商家。” “有的，阿郎，最近正好是采茶的时间，刚好我也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鲜茶叶。”待桢顾安说完，二牛便异常上心的给桢顾安介绍起来。 此刻二牛笑地裂开了嘴，因为他知道自己又能从阿郎这里学到新东西了，而且不久后又到了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那就好，尽快去准备好，然后再准备这些……”随后桢顾安又给二牛讲了一些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免得到时候因为装备不齐全而耽搁进度。 “我都记清楚了阿郎，我现在就去。”听着阿郎详细的介绍，致使二牛的信心更强了，并且也更加的期待起来，所以眼下就迫不及待的出发开始准备起来。 只是二牛这一离开桢顾安就想起了，二牛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仔细想了想桢顾安才恍然，这厮急急忙忙地出去了，那他的那群学徒怎么办？难道就放一边晾着吗？人家好歹把你二牛给带回来了，你二牛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放了人家的鸽子？ 真是顾头不顾腚，桢顾安也懒得管他了，反正是他的学徒，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再说了，自己过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讨论呢，哪儿来的时间管他的那点破事儿。 算一算和二牛交代过后的时间也过的差不多了，估摸着比较近的毛猴也应该完成任务回来了。 因此桢顾安还是在正厅内待着，等着毛猴把人带回来。 索性毛猴办事儿不拖沓，没有让桢顾安多等，在二牛离开之后过了一会儿毛猴便带着三鬼老伯回来了。 “阿郎，三鬼老伯我给您带回来了！”像是交任务一样，毛猴领着三鬼老伯回来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有眼力见地站到了一旁。 毛猴往旁边一站之后便留出了空位置，三鬼老伯见状就上前恭敬道：“三鬼见过郎君。” “三鬼老伯不必多礼，此次我找你来便是为了之前提过的八仙桌的问题。”桢顾安已经习惯了这种恭敬的问候，所以便从容不迫地淡定回了这么一句。 虽然三鬼老伯这位长辈每次对自己都是那么恭敬，起初桢顾安还有些不习惯，但是后面正确认识到自己所处的阶层以及整个大环境下的情况，眼下桢顾安已经能很从容的对待了。 “郎君且说！”三鬼老伯当即就知道正活来了，于是立马就认真的做聆听状。 对于能够帮到桢顾安他们都是很积极的，而且这也刚好能证明他们的价值所在嘛！ “你们现在能抽出人手来做吗？”桢顾安是知道三鬼老伯那边有工匠，只是不太了解他们的情况，所以眼下还是要先打听清楚再说后话。 “回郎君，我们现在人手足够，只要郎君需要咱们立马就能忙活起来。”这件事情铁定是安排给三鬼老伯他们没跑了，但是三鬼老伯此时还是表现的很积极。 “那就好，刚才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合适的木料了，到时候就按照我那张八仙桌来做就好。”桢顾安这下就安了心，只要富贵那边一办妥当了，事情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了。 到时候酒楼的位置一确定，设备用具这方面就不会存在拖延的问题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保护机制 三鬼老伯很高兴又能帮到桢顾安，并且也很幸运自己帮大家接到了这一任务，不过三鬼老伯倒是没有忘记考虑问题，于是下一秒就问起来，“那不知道郎君需要多少套八仙桌啊？” 看看，三鬼老伯还真有几分头领的气势了，连考虑问题都是站在另一个角度考虑了，眼下三鬼问清楚了之后也好安排人干活，不然迷迷糊糊地也不好找着头绪！ “唔……”桢顾安闻言便想了想，一套下来就是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开一家酒楼怎么说也不能少于十套，因此低于十以下的数字就不用考虑了。 虽然桢顾安现在还不清楚酒楼选址究竟在何处，酒楼的格局又会有多大，但是桢顾安可以肯定的是摆放下十套八仙桌必须是最少的基础，不然那就不叫酒楼了，得叫小吃摊！ 因而桢顾安想清楚之后就说了，“暂时先来十套打底，这东西讲究慢工出细活，得保证质量为上。” 十套是最基础的数量了，而且刚好也是不多不少，多了浪费少了不够，十这个数字恰好最让人接受。而且时间上应该也最合适，毕竟八仙桌是榫卯结构拼接的，打磨榫卯接槎就是一个精细活，为了保证质量肯定是慢工出细活最好了。 见桢顾安很快做下决定，三鬼老伯心里面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所以就有着十足把握地安心道：“如此我便没有问题了，只要木材到来就可以开始动起来了。” “那就好！”三鬼老伯他们的手艺桢顾安是见识过的，因而也很放心交给他们，自己也不用多过问的乐得轻松。只需要等待，到时间自己就能验收成果了！ 不过有一样东西就知道桢顾安过问了，因为这东西桢顾安真的很关注，而且正好三鬼老伯也在，于是桢顾安就关心起来问道：“对了，稻子返青期的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水稻移栽之后的这段时间就是它的返青期，而桢顾安又一直都是让三鬼老伯他们帮忙照看。 这不，提起这个情况三鬼老伯立马就是一脸的震惊，并且兴奋异常的说道：“回郎君，那稻子是我生平仅见的啊，它们的长势实在是太良好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是看着真心让人欢喜，迫切地期待它最终能结出多少粮食。” 总结三鬼老伯的话来说，那就是水稻们已经是一株株成熟的水稻了，已经学会了自己茁壮成长，完全不需要农民伯伯们的照顾了。 而且看样子那稻子就是不一般那，居然能让三鬼激动成这样，可见水稻的成长情况真的是给三鬼的印象开了先河——第一次见到这么优质的稻子。 “那我可就放心了！”眼前呈现出三鬼老伯的表现，桢顾安见状是真的放心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表现出这般不稳重的样子就体现了水稻是此刻是多么的良好。 而且更让桢顾安安心的是经过这一次询问之后，此后关于水稻和玉米的情况桢顾安都不必过问了，起码是不必经常过问了，因为他相信种下去之后的它们直到结出果实都不会出任何问题了！ 桢顾安现在确信这第一批种子是有祷告给予的保护机制的，只要不恶意损害就不会出现夭折的问题，甚至虫害及天气恶劣它们都能挺过来。 不过这一次也就是因为祷告的原因才会这么省心，只怕下一代就不会这么让人省心了，到时候可能该是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而自己脑海中关于防治的知识届时才会真正的派上用场。 不过已经很好了，到时候累积更多的种子，倒也不用像此前那般提心吊胆了。而且一味地存在保护机制也不太可能，当真祷告是在给你送福利呢？ “阿郎，我回来了！”就在这时，另一位出门的富贵也回来了，径直来到正厅桢顾安的面前之后便轻声问候了一声。 桢顾安也是看着富贵走进正厅的，看到富贵的第一时间就觉得富贵回来速度挺快，从桢府到长安城这段距离来回居然这么快？看样子办事儿效率不错啊！ 不过转念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富贵是会骑马，因而选择骑快马入城倒也不慢，再加上找寻木料也不难，自己也没叫他采买，待打听好之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便返回。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很快嘛？ 此时注视着富贵，桢顾安还没等对方先开口就问道：“找到了木料有那些选择吗？正好三鬼老伯也在，一并说出来也好参考一下。” 能这么快回来桢顾安倒是不担心他没打听到，不然此时富贵站在自己面前也不会这么淡定啊！ 还别说富贵回来的时候刚刚好，正巧三鬼还没有离开，可以一起听一听情况帮着参考一二。 “回阿郎，木料商主要售卖做家具用而且还有存货的木料有榆木、杨木、杉木这几种木材。”富贵没有拖沓，立即便朝桢顾安和三鬼老伯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也就是这几种材料，三鬼老伯听完后点点头，倒是不感到意外。 其实常用打造家具的木料也就是最广泛的这几种，一般来说百姓们也都了解一二，更何况三鬼老伯他们这些匠人了。 既然三鬼他们都了解，那桢顾安为什么还是要让富贵去打听呢？ 实际上桢顾安让富贵去打听的主要就是存货和价格的问题，因为桢顾安不太愿意浪费时间增添麻烦。 要是木料商那里没有存货的话，可能还得需要自己组织人手去山脉里伐木，不过那样就太浪费时间了！ 相较之下桢顾安更愿意获取现成的，直接从木料商这里购买其实就是花点儿钱而已。既然花钱反倒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时间了，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让富贵提起去打听一下还是不会错的，要是没有也好提前做准备嘛！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不错。 “三鬼老伯觉得哪种比较合适？”听着富贵说的这几种木料，桢顾安霎时就察觉自己对木头了解不多了。 要知道，谁没事儿会去了解这东西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师傅弟子 也就是上一次的黄花梨木，桢顾安是知道它价格不菲以及生长缓慢，所以才会让人特意去找的。而眼下要用到这些普通点的木材他就抓瞎了，说到底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抉择，所以问一问三鬼老伯最合适不过了。 对于这些个木头疙瘩三鬼老伯确实了解不少，于是就简洁明了地就直观介绍道：“郎君若是做八仙桌这样的家具的话，榆木便是首选，它的木质不软不硬刚刚好，并且耐蚀耐用，而且它的花纹也是美观大方。” 三鬼老伯很麻利的就将最合适的木材推荐出来，但是对于其余两种材料不合适的地方也一并介绍道：“至于那杨木，倒是适用于用作榆木的附料。杉木的话相比起来就不太结实，也不太好保养。” 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比一知半解的要好得多，幸好桢顾安没有让富贵直接就把木料买回来，不然买到杉木之类的怎么办？ 虽然杉木也是做家具的好材料之一，但是相对更适合的木料比起来，后期用起来更麻烦不是吗？ “那就选榆木吧！一会儿三鬼老伯算一下大概需要用到多少木料，估计要用多少钱财你就直接和富贵商量，然后我也好把钱给富贵让他把木料买回来。”桢顾安倒是没有选择困难症，而且三鬼老伯将优劣都说出来了还不好选择吗？因此桢顾安当下便果断地拍板决定了下来。 “我现在就算！”三鬼老伯拉着富贵马上就开始算计起来，而且有过上一次做八仙桌的经验算起来应该也很容易。 你看着三鬼老伯虽然是没什么文化，但是算一个简单的木材用量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应当这是手艺人最基本的本事了。 这不，就在这正厅之内三鬼算木材的用量，而富贵则是根据用量换算出价格。 “你们就在这儿算着吧！等有结果再告诉我，我也好看情况安排。”看着他俩认真的推算着，桢顾安感觉无趣，而且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坐着，坐久了难免都有些腰酸背痛，想着就准备离开正厅遛达一下。 说完桢顾安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就离开了。 离开正厅之后桢顾安就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回来了，他的滚滚也一天没见着了，于是立马调整方向就去找滚滚去了。 来到自己居住的庭院，桢顾安就看见文黛正在照顾着这个小家伙呢！ 还别说，滚滚本质还是猛兽，生长速度可是不慢，比来桢府之前要重上了不少，相信在不久之后那两条舌忝狗就要被它欺负了。 不过不管他怎么生长，这副外表就是那么萌。长残？那是不存在的好嘛？甭管滚滚长多大，当你看到它的第一眼总会忍不住想要去揉它，不过后果是啥就不敢保证了！ 眼下桢顾安宠溺的冲着滚滚过去，而文黛在看见桢顾安过来的时候，先是问候了一句便聪慧地将滚滚送到了桢顾安的怀里。 当滚滚被交到桢顾安的怀中的时候，文黛暗里却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了。因为文黛现在觉得照顾滚滚简直比照顾孩子还麻烦，这小家伙虽然憨态可掬，但是他真的太娇气了，就怕照顾不周到啊！ 总结来说简直就是小祖宗。 此时滚滚正往桢顾安的身上挂，所以桢顾安也没有注意到文黛的反应，不过就算注意到也没什么，因为桢顾安确实知道滚滚不好照顾，想想基地里面的饲养员照顾小崽子的时候多么辛苦就知道了！现在滚滚大一点儿都算比较好的啦。 抱着滚滚桢顾安抬头望了望天，发现这个时候的天气正是不错的时候，所以就想着继续抱着滚滚再遛达一下。 决定了就立即行动，桢顾安即刻便抱着滚滚出发了，四处走走晒晒太阳倒也惬意至极。 唯独就是身后跟着两个尾巴，那两条细犬欢快的摇晃着尾巴在桢顾安周围左窜右跳的跑位，一时将猎犬的基因崭露无遗。 其实主要嫌弃的就是这两条细犬一直在叫唤，搞得桢顾安像是自带背景音效一样。还是立体环绕音的那种喔！ 不过这狗子辛苦制造的环绕音暂且不说，这个时候桢顾安还听到了别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还挺热闹，自己家还有别人吗？ “把那个递给我！” “这些土怕是不够哟~” “我看应该差不多了，你抬头看看咱们都已经做出来这么多了！” “肯定不够，二牛师傅不是说要砌三个灶台吗？这点估计只够砌两个多一点。” 这伙人的声音倒是不收敛，桢顾安寻着声音就走了过去，待看清楚之后桢顾安才想起来是这么回事，二牛的那群学徒还没离开呢！ 而且桢顾安看见他们这热火朝天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已经干了好一会儿了。 粗看没能看出他们在做些什么，只是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于是桢顾安微微一蹙眉就问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甭管是谁把自己家搞得乱七八糟的，身为主人的桢顾安也不可能没心没肺的笑着面对吧？而且桢顾安的表现已经算好的啦，没了解情况之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 似乎学会察言观色的两条狗子这时便配合着自家主人的心情，在桢顾安开口的同时也是狗仗人势的冲着他们叫了两声。 “我等见过郎君！”听见桢顾安的问话，二牛的学徒们立即就惶恐的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嘈杂问候道。 一指他们地上弄得这些东西，桢顾安再次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忐忑不安的样子实在让人无语，不过最终还是站出来一位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回……回郎君，这些都是土坯，是用来垒灶台的。” “郎君，这都是二牛师傅安排的，我们全都是按照二牛师傅说的去做的啊……”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生怕桢顾安怪罪的他立马就将前因后果都全盘托出。 这时桢顾安才恍然，原来是二牛这厮安排的，他居然还知道这样使唤人？ 人家是来跟他学厨艺的好不好？ 他当真是做到了师傅有其事弟子服其劳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准备搬钱 听完这群学徒的解释，桢顾安马上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就是二牛临走时给他们指派的任务。 因此，在知道情况之后桢顾安就没有了不知情时的那种不满，转而变为鼓励道：“我清楚了，那你们继续吧！” 说完桢顾安果断地就转身离开了，一点儿责备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好似这地界不是自己家一样。 说实话桢顾安也确实是懒得管，而且这事说到底还是二牛的事，自己更是不会去插手了。 还有就是桢顾安当初给二牛说过，后厨之地包括猪圈的地盘都归二牛管，只要他有把握就随他霍霍，因此二牛这才敢安排他们在此打土坯。 而桢顾安作为桢府的掌权者，下放这点儿权利给他还是放心的，所以自己也就不过多掺和了。 眼下桢顾安走的倒是洒脱，可是这群学徒望着桢顾安离开的身影就迷糊，“桢郎君他这意思是？” 一时间各学徒面面相觑，也不清楚桢郎君到底是生没生气？ 于是乎这群人这会儿就迷茫了，“猜不出～” “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忙活起来吧！”看着桢顾安离开的身影消失，有人就低下头来看了看这半零不落的情况，紧接着就朝着大伙儿提醒道。 是啊，一看这地上都做到这地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既然都开始了，倒不如继续做到结束，不然你说叫什么事？ 所以就又有想通了的人果断招呼道：“别愣着了，都继续忙起来。” 桢顾安并不知道因为他没头没脑的离开造成的反应，这会儿桢顾安已然抱着滚滚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当桢顾安将滚滚放下来之后，不得不感慨滚滚已经不是最初入府时候的那个滚滚了，抱着它一路走来桢顾安都感觉自己手酸了。 就在刚才放下它时候，桢顾安莫名的觉着自己的手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幸好滚滚发现不了桢顾安的反应，不然它说不准就要委屈的叫起来了。 而眼下滚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相信它会放任自流的生长着自己的体型，最终能够进化为名副其实的大熊猫！ 看着滚滚现在在地上翻来覆去一脸萌死人的样子，再想想以后那可以捂死人的身材，好像都是那么的让人喜爱啊！难怪蚩尤会拿它当坐骑，估计是想萌死对面吧？可能萌不死也能让对面反水几个吧？ 就在桢顾安安静的看着滚滚的时候，桢顾安听见有人打断了这一和谐友爱的一幕，“阿郎，我们已经将大概需要的费用算出来了！” 富贵这家伙为了不打扰到桢顾安，一声不吭地就跑过来了，而且还是到了桢顾安的身边才开始说话，导致桢顾安都被他唬了一下，简直像个鬼一样的冒出来，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鬼探头”吧？ 不过好在桢顾安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不堪，而是依旧镇定自若的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说着桢顾安还抬头望了望天空，像是在估摸时间一样。 “回郎君，现在已经是申时末了！”不像桢顾安那样装模作样，富贵眼神朝树的影子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将结果说了出来。 看来这个技能对于他们来说很基础啊，也就是桢顾安老是往天上去估量太阳的位置，看影子不是更简单吗？看来多年来的义务教育是白教了。 不过桢顾安对此倒也没有过多关心，想知道时间的时候就像这次一样，只要问了自然会有人告诉自己。 而此刻桢顾安问时间就是为了好安排事情，只是看起来这个时间点好像有些不上不下的，若再让富贵出门办事好像有些掐着时间来的样子。 于是桢顾安根据情况仔细的思考了片刻，然后犹豫了一下就决定道：“这样吧，你先告诉我需要准备多少费用，然后我先给你准备好。只是今天就不要着急了，待明天一早你在去办吧！” 桢顾安考虑到时间上是到来不去的，索性就决定再等一夜，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那便依阿郎说的来办。”听见阿郎都做下决定了，那身为下人的富贵自然不会反驳了，而且从心底里想来，阿郎可能也是为下人考虑，自己若是不领情的话就未免有些作死了。 因此，在下一刻富贵就将自己和三鬼老伯计算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桢顾安，而桢顾安听完也没有什么波动，唯有缓缓地平淡点头罢了！ “这样，你去把孟象和毛猴叫过来，现在就把钱财搬过去，明早你找时间出去把事情办好就行了。”现在到明早其实还有不少的时间呢，只是桢顾安考虑到时间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先把钱财给准备好，如此一来明天自己也能乐的轻松。因此桢顾安当即就决定先把钱拿给富贵。 “是！”眼下听到桢顾安的吩咐之后，富贵马上就转身回去叫人手了，看来搬钱也是个体力活啊！ 没错，就是‘搬！’字，俺们的钱想要花出去都得先将它搬出来，毕竟铜钱的那重量可是不轻啊！就算是绢帛之类硬通货物都能占据不少的地势。 只是桢顾安家里面绢帛被花光了，眼下只剩下一吊一吊的铜钱，他们合起来的重量绝对不轻。就算富贵此次所需的资金不夸张，但是它的重量还是夸张的。 至于家里面剩的这点钱，用到酒楼上桢顾安估摸着倒是够用了，所以此次打造这十张八仙桌的钱还在桢顾安的接受范围之内。 富贵似乎有着快男的潜质，因为他这一去一回的速度也是极快的，没一会儿时间桢顾安的眼前就已经站着三个人了。 “跟我来吧！”看着三人，桢顾安说了一句就带头超前走去。 孟象倒是没多问，老老实实的跟着桢顾安走就行了，至于毛猴和富贵两人却是不清楚情况，相视一眼就赶忙跟上了。 跟着桢顾安的步伐，一行人就来到了地窖处。 对于桢顾安放钱的地方毛猴两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孟象却知道，因为当初就是孟象帮忙给搬下去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存钱之地 没错，桢顾安的那些铜钱就放在这地窖之中。其实地窖的位置桢府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没人几个人知道地窖之中会有大量的钱财罢了。 其实放在地窖之内桢顾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大唐没有银行啊，自己也找不到妥善存钱的地方。 一般来说钱若是不多的话都是放在房梁上挂着，这也是梁上君子一词的由来，而桢顾安那么多钱显然不可能吊在房梁上，不然就成了炫耀钱财的狗大户了！ 而钱多的话一般又怎么处理呢？这个办法就涉及到另一个词了，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没错，就是将钱财放在坛子之中装好，然后找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地方埋在地下。 只要不立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大多数来说都能万无一失。 但是桢顾安并不会做出这么没谱的做法，所以桢顾安在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将铜钱都装在了坛子中，不过不同的是桢顾安将它们都放进了地窖。 你说这和埋地里差不多，都是存在土地爷那里。 不，实际上桢顾安的做法非常莽，因为那些装铜钱的坛子进入地窖之后一眼就能看见了，很显眼的就在明面上，唯一能掩盖它们存在的东西其实就是坛子上的那个盖子了。 只要你有心，掀开盖子你就能看见里面黄灿灿的铜钱。 这么明目张胆的存放方法，估计也只有桢顾安做的出了！ 但凡是家里面来个贼人往地窖一躲，贼人在职业素养的驱使之下都会将这些铜钱找出来。 难道桢顾安就这样无所谓这些钱财吗？ 其实并不是，自己的钱怎么会有人嫌弃。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桢顾安找不到存放的地方了，而且复杂繁琐的藏起来倒不如就这样放着。 而且想来一般的贼也不敢来自己家，府门前的那一对大戟怎么说也是一道护身符，反是从事贼这个职业的好歹还是有些眼力见的。 至于府里下人偷钱？压根就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偷了被发现他们是没好果子吃的，而且他们还逃不了，甭管逃到哪儿去都会被抓回来的。 再说了自己对他们够好的了，他们也没理由做出这种冒险的事情对吧？ 因而桢顾安现在也是毫无遮拦的就将三人都带了过来，一点儿不担心让他们知道。 于是算上桢顾安在一起的四个人，这会儿全都进入了地窖，此时就站在一个不小的坛子面前。 桢顾安走上前一把掀开坛子顶部的盖子，看了一眼之后发现里面还是铺的满满当当的一点儿不少，于是当即就挥挥手让三人上前来，“开始动手搬吧！直接就搬到富贵那里去！” 说罢桢顾安就让开了身位，然后就看着他们将一双双手伸到装满‘粪土’的坛子里。 叮叮叮…… 一串串铜钱被取出来，在空中互相撞击发出象征金钱的金曲。 等到取出来足够的铜钱之后，桢顾安这才将盖子给盖上。 “走吧！”看着取出来的一地铜钱，桢顾安赶紧就让他们赶紧搬起来离开，这地窖里比外面可是冷的多，桢顾安可不想一直在这里面挨冷。 三人在桢顾安的提醒下，都酌情选择，搬起了自己能搬动最重的重量，其中孟象则负责了大部分的铜钱。 如这般，沉重的铜钱便被他们三人转移出了地窖。 地窖的入口也被最后出来的桢顾安关上了。 见这三人还在等着自己，桢顾安可没有什么好说的啦，钱都给你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桢顾安便对他们三人道：“你们自己搬回去吧，我就不跟过去了！” 说完桢顾安就独自返回了，连多余的交代都没有，合着他就是过来开钱坛子的。 桢顾安离开之后三人也没多说，只是抱着大量沉重的铜钱就送到了富贵的房间，然后出来富贵之外的两人就一点儿不留恋的离开了。 今天办了这么多事，桢顾安径直回去就又懒散了下来，找个地方就开始歇着，看来这下是准备啥事都不管了。 虽然今天安排了这么多事情下去，还都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但是桢顾安真就是感觉自己做了好多事情。 不过还好的是桢顾安虽然懒散，但是面对该做的事情依旧会完成的很好，像是敷衍了事的情况是不会存在的。 因此桢顾安这才敢这般心安理得的在此休息着。 “阿郎，已经可以用餐了！”而桢顾安这一休息就忘了时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郁冬都给他将晚餐送过来了。 “嗯！”桢顾安点点头，让郁冬将晚餐给他摆放好。 同时桢顾安也坐到了食物面前，顿时就发现自己也确实是饿了，这晚餐送来的时间点也是刚好合适。 只是，刚用筷子夹起食物桢顾安就问了，“二牛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筷子上的食物，桢顾安立即就能分辨出这不是郁冬或文黛中的任何一个做的，因为现阶段只有二牛才能将菜做的这么精致了！ 郁冬或文黛做的才也只是达到好吃与能吃饱肚子的程度，要想达到二牛的水准还差着几条街呢！ 至于桢顾安突然问起二牛，其实就是疑惑这家伙回来了为什么没有找自己，难道茶叶的事没有办好？所以不敢面对自己？ 按照二牛对这方面的狂热来说，一有结果了应该是赶紧回来向桢顾安报告啊！然后他应该还会问一问后续要怎么做才对。 “回阿郎，二牛在酉时四刻的时候回的府。”郁冬虽是不明白阿郎为什么会问起二牛，但郁冬还是赶紧回答起来。 “他回来的时候空着手的？”怀疑二牛是真没办好事，于是桢顾安又继续问了。 郁冬回忆了一下之前见到的二牛，于是就说道：“没啊！他带回来了一点儿新鲜的茶叶，茶叶还被他晾起来了！” 桢顾安这一听就觉得奇了，“天都快黑了，晾茶？他脑子没问题吧？” 而且桢顾安就回想起来，之前二牛毛毛躁躁地离开就很是不妥，现在看情况来说果然没好结果。 那个时段去找鲜茶叶？需要的设备都没准备好好不好？搞些鲜茶叶回来放着看？ 再说了，新采摘下来的茶叶又不能长时间存放，活该他吃了个暗亏。 说来桢顾安当时也是没反应过来，没能来得及拦住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壮传信 不过管他呢，就是这点儿小事吃了点儿亏而已，应该还不至于打击到二牛。 谁让他着急忙慌地就离开呢，也不知道先考虑好，而且幸好的桢顾安在他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他提供资金，不然这会儿二牛晾的茶叶可能只会更多。 眼下问了一下二牛的情况，桢顾安觉得算不得什么大事，因而就没有继续询问下去。恰时桢顾安自己的肚子又咕咕叫地提醒起来，然后桢顾安便开始将眼前的美味送入口中。 “都收拾下去吧！”在饥饿的驱使以及肚子的奴役之下，桢顾安大口吃喝将面前的食物消灭掉，独留面前的一排空碗碟，当即吃饱喝足的桢顾安就命令郁冬将此地收拾干净。 郁冬手脚麻利，不消一会儿时间就将桢顾安眼前收拾的整洁干净，顿时就令人感到舒心许多。 现在桢顾安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而且还休息了小半个下午，简直是让人羡慕不来的日子。 可是这还不算完，让人感到更加心里不平衡的是什么？只见着吃饱喝足的桢顾安此时懒洋洋地侧卧着，并且那眼神还有几分迷离。 你道这是什么情况？ 吃饱喝足的他居然开始倦意来袭，简直是没谁了！ 他这是多懒撒？吃饱了就睡啊？ 其实并不全是桢顾安懒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晚上着实是没有消遣的活动，只要吃过晚饭之后一入夜，你说他不睡觉还能干啥？ 在大唐生活的这些日子以来，桢顾安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一习惯，入夜天黑就有想睡觉的感觉，大多是时候桢顾安顺势而为就睡下了，反正一觉睡过去第二天很快就会来临，一点儿耽搁时间的感觉都没有。 因此这一次桢顾安也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吩咐准备洗漱之后桢顾安就休息了，一点儿拖沓都没有。 而随着桢顾安的入眠，桢府各个下人也逐渐完成自己的任务，家中欢脱了一天的宠物也开始回窝安静下来，天空更是低调起来，唯有漫天的星空还在闪烁着。 夜空流转、繁星流动，时间就在这其中变化行进着。 叽叽喳喳……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桢顾安房间的窗台上传来了清晨早起鸟儿的叽喳声，高亢的声音直接将桢顾安从睡梦中强行召唤了出来。 “我又睡早了！”在神清气爽的醒来的那一刻，桢顾安悔之晚矣的谴责了自己不争气的行径。 你没看错，这就是桢顾安最真实的表现。 每次入睡之时都是舒爽至极，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一点儿不在乎时间的荒废。 可是每一次睡足了之后醒来，桢顾安总是后悔自己内心不坚定，感觉大好的人生就这样被自己浪费了实为不妥，就算是用以玩乐也不算浪费了啊！ 所以，桢顾安只要一早睡之后第二天醒来，第一时间总会纠结一会儿，会深刻的反思自己的不对。 只是，好像每次都没有改正的效果，依旧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因此也导致了他的反思就像个玩笑话一样。 不过眼下桢顾安倒没纠结多久，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听见自己窗台边还在有鸟叫声，桢顾安立即就起来了，来到窗边之后桢顾安一把便推开了窗户。 扑棱棱的一声窗外的鸟儿就受惊飞走了，这一下终于是不那么吵了！ 这一推开窗之后，桢顾安瞬间就感受到了清晨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不觉的心情也舒爽了起来。 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桢顾安感觉今天自己起的算早的了，想着准备一下就开始今天的日子吧！ 为了自己今后的好日子，酒楼还得赶紧组建出来。 想到这里桢顾安穿戴整齐之后就推开房门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桢顾安还没走出自己庭院的院门，迎面就看到毛猴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找自己有什么事？ “阿郎！”果然，毛猴行过礼之后便说道：“卢国公府的人已经到府里了！还……” 桢顾安不解其意，昨天不也来了吗？还有，他们哪天没来？出来去程府那天之外每天他们都会准时过来学习吧？ 因此，桢顾安没有多想就打断毛猴，当即直接反问道：“来了就来了呗！让他们直接去二牛那里不就完了，何必特意来告诉我？” “阿郎，之前那个带头的也来了，说是有消息要转告您！”被自己阿郎打断毛猴没敢说什么，只是赶紧补充解释起来。 “大壮？”对于自己没有听完就打断的行为，桢顾安没有感到丝毫地不好意思，反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程大壮的到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转移尴尬的做法。 并且对于程大壮的到来桢顾安这时才注意到，昨天程大壮确实是没有跟着那群学徒过来，想必是因为那群学徒已经熟悉了，所以就不需要程大壮的带领了。 而今天程大壮一大早就过来了，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传达吧？ 虽然不知道程大壮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桢顾安也没有妄自猜测，而是让毛猴先过去安排好对方，“让他先在正厅等着吧！我马上就过去。” 听到桢顾安的命令，毛猴点头之后就一溜烟跑回去了，准备在桢顾安抵达之前将程大壮安排好。 而桢顾安也慢慢地跟在后面，朝着正厅而去。 来到正厅桢顾安见到程大壮已经等候在此了，看来毛猴的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嘛，没有让桢顾安等待。 “桢郎君！”在看到桢顾安之后，程大壮有模有样的行了礼，眼前的不是之前程府内的枕郎了，身份的变化导致礼数也应该更严格了！ “大壮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就直说吧！”对于程大壮的问礼桢顾安也是见怪不怪了，平静的接受了之后桢顾安便开门见山的让他将此行的目的直说出来。 “是！”应声之下，程大壮丝毫不拖沓的直接解释道：“大郎让我转告您，您托他寻找的铺子已经找到了，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满意，所以还请郎君有时间的话走一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二牛要钱 “这么快？”突然听到这消息，桢顾安顿时都惊了！ 自己可是在昨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才和程处默提到的啊！想着这结果就算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也得有个三四天吧？怎么这才过了一天有结果了？而且好像还不到一天吧？ 桢顾安只是感觉睡了一觉就有了结果，程处默的办事也太快了吧？他真的去找过了？还是说他能未卜先知，提起就将桢顾安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这一刻桢顾安是满脑子疑问，着实是被程处默的效率给震住了！ “好像不难吧？”看着桢顾安的震惊，程大壮未能感同身受的嘀咕了一句。 反正短时间之内程大壮不能没明白桢顾安为什么震惊，毕竟程大壮感觉这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桢顾安没有注意到程大壮的嘀咕，不然肯定会对自己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臊得慌。 知道情况之后在的桢顾安这一刻想了一下之后便安排道：“这样吧！先在我这里吃过早餐，然后我们在赶回去看一看。” 反正铺面就在城内摆着，让它跑它也跑不了，眼下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行。 有早餐习惯的桢顾安可不想就这样放弃一天一次的早餐，那样多对不起自己的胃啊！ “一切听从郎君之意！”既然桢顾安都不急，那程大壮自然更不会着急了，再说了，来时大郎也没有催促枕郎君赶紧回去，可见此事并没有太过急切。 而且美食谁不喜欢？那日程大壮可是见识过桢府的美食了，可惜自己没有品尝的机会，眼下枕郎君既然给出了机会，那自己必然要把握住。 桢顾安现在很满意程大壮不推托磨叽的性子，大大方方接受了就是对对方最大的认可，因此桢顾安马上就吩咐下去让儿女准备了。 另一边的二牛每天都会提前准备，所以早餐也没让桢顾安等待多久，很快就端了上来。 不过这次送早餐二牛居然跟着过来了，“见过阿郎！” “有什么问题吗？”吃着二牛做的早餐，桢顾安看着二牛不经有想起了郁冬说他做的蠢事——出去跑了一天，结果啥都没干成，反而晚上晾起了茶叶！ “阿郎，我准备今天去采买新鲜茶叶！”二牛不太会绕弯子，也不敢绕弯子，于是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牛这意图很明显，他这是来找桢顾安要钱买茶叶呢！不然就他那点儿小零碎还真买不到几两茶叶。 虽然桢顾安也希望早点将炒茶弄出来，但是他这毛毛躁躁的行动方式好像要不得啊！万事都没有俱备就开始欠着东风了？ 于是桢顾安就问道：“你东西都准备好了？炒锅我不清楚，但是你那灶台可是还没搭出来吧？” 想起昨天那群学徒做的土坯，桢顾安就知道二牛准备工作都没做完。 “回阿郎，灶台今日就可搭好，只要点上火烘烤一二就能固定成型了！至于那铁锅也是不差了，方才学徒们都从卢国公府带了铁锅过来。”二牛这一刻好似走一步算十步的大将一样，运筹帷幄的将所有事都提前安排妥当了！ “……”看着二牛，桢顾安感觉自己今天的认知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啊！ 先是震惊与程处默的效率，眼下又对二牛的准备刮目相看，安排事情好像还挺有条例的。 所以，面对眼前的情况桢顾安还能说些什么呢？ 锅都是朝老程家借来的，虽然不一定达到炒茶的要求，但绝对能用，然后土坯灶不久后也能成型。最重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其它的还会没准备吗？ 如此看来现在还真就只差鲜茶叶了，而且好像早点弄回来也能有更充裕的时间准备，自己似乎还真不能耽搁二牛的进度？ 说到底二牛也是帮自己做事，自己更不能因为担心他没准备好而阻拦他了！ 因此桢顾安当下就没再多想，直接对二牛道：“让孟象带你去取钱吧，想来你应该也用不了多少！” 这一次桢顾安就没准备再去地窖了，反正二牛需要的金额也不会太大，自己就没必要去盯着了！ 毕竟初次尝试不可能让二牛太挥霍，一点儿一点儿来先让他找找感觉，就算浪费了也不会觉得可惜不是吗？ “多谢阿郎！”桢顾安刚说完，二牛就喜笑颜开了，就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和刚才的状态一对比，似乎显得桢顾安像个大反派一样？ 不过桢顾安倒是也挺欣慰的，二牛这是对桢顾安交代的事情及其热忱，否则也不会有这般表现了！ 桢顾安对二牛的表现总体来说是满意的，于是桢顾安挥手就让他立马下去，找孟象带他拿到钱之后就赶紧出发。 二牛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桢顾安终于是能够集中注意力享用早餐了！ 早餐不多，但很养胃，所以细嚼慢咽就全都下肚了！ 吃完之后桢顾安又看了看程大壮，发现对方早已经吃完了，于是桢顾安擦了擦嘴就说道：“咱们现在就回城吧，看一看处默给我准备的铺面怎么样！” 说完桢顾安带着程大壮就准备出发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可是出发才刚到桢府门口，桢顾安就看见富贵这家伙还在家里，不是叫他一早自行安排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出发？ “回郎君，我一早就去城里雇了一架马车回来，不然那些铜钱我一个人带不了啊！”富贵侧过身子一指自己带回来的马车，有些无奈与委屈的说着。 也是哈，桢顾安给了他一堆铜钱，没点儿办法好像还真带不走。而且桢府也没有马车，毕竟桢顾安在长安这里来回都更多愿意骑马，马车还真不一定比马快。 还有就是桢顾安现在才反应过来，让富贵拉着这么多钱出门，可不就是小孩抱着金子站在市场门口吗？ 想着孟扈正好无用武之地，桢顾安当即就安排道：“让孟扈跟着你去，不然你这小身板可护不住那么多钱。”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找到铺面 “是，阿郎！”本来自己带着这么多钱财出门还有些忐忑，这下阿郎这样安排自己就放心了，孟扈那家伙自己可是熟悉，那一身可都是腱子肉，光是看着都让人发怵，有孟扈在还就不信有人敢来招惹他了？ 因此富贵这下就兴冲冲的去找孟扈了，刚好自己的铜钱还没来得及搬出来，所以富贵拉着孟扈这个大块头就去开始搬铜钱了。 不一会儿之后富贵带领孟扈抱着一个箱子一步一步敦实的走来，而孟扈那一身腱子肉果然不是摆设，只见着因为箱子的重量导致孟扈的肌肉隆起，血管更像是小蛇一样盘踞在臂膀上。 可见这一箱铜钱是多么的重。 哐当一声响起，同一时马车也是吱嘎的响了一下，这一箱子沉重的铜钱就被孟扈扔到了马车上。 富贵看着孟扈的一切动作，不经意间嘴巴都张开来，真真的是被孟扈力大无穷的表现震惊住了。 程大壮也好不了多少，这也是他见到为数不多力量这么大的人，他见识过的将军们有这档子气力他都不稀奇，可除此之外能看到有这本事的还真不多。 至于桢顾安就是见怪不怪了，感觉孟扈能有这么大的力量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每一顿吃的就不少，要是吃这么多还没点儿力气那可不就是饭桶了吗？所以这理应就是孟扈的基本操作。 看着富贵将铜钱搬出来，押运官孟扈也给他准备好了，桢顾安就对富贵说道：“孟扈就交个你了，之后的事你看着安排吧！我们就不等你了，先一步入城！” 桢顾安考虑到富贵做的是马车，肯定没有他们骑马跑得快，所以就没有必要和他一路了。 而且又都认识路，一路上更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再说了不是还有孟扈保护着吗？因而桢顾安更不用担心他们了！ 于是朝富贵说完之后，桢顾安带都跨上马背，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就奔跑了出去，只留下富贵和孟扈在后面慢慢地赶着路。 “猛虎哥，咱们也出发吧！”孟扈虽然算不上聪慧之人，但是富贵还是知道他是桢顾安身边的老人，自己可不能分不清自己的地位，于是便讨好的称呼对方为‘猛虎哥’。 而且孟扈戴着的那个虎牙吊坠可是真虎牙，你说没点儿本事能带的上那玩意儿吗？因而富贵更加不敢不敬孟扈了！ “行！”孟扈不知道富贵的各种心理活动，但是一声猛虎哥确实是喊在心坎里了，对于这个称呼孟扈是很满意很高兴，于是笑着就对富贵干脆利落地回了这么一个字。 随后两人便坐上马场，对着一箱子的铜钱就出发去往长安。 只是中途孟扈嫌弃富贵赶马车磨叽没有激情，于是孟扈一巴掌就拍在马屁股上，这下可是不得了啦，马儿当即就扬起蹄子飞奔起来。 但由于套着马车的原因，再加上地势不平，马车上的一时之间可谓是上窜下跳，尤其是富贵在马车上屁股都粘不住，五脏六腑差点儿就颠来混作一团了！ 在看一看孟扈这个始作俑者，对他的影响似乎不大，依旧安稳地坐在马车上催着马。 富贵感觉承受不住想要制止，只是每一次刚要开口都没颠回去了，几次尝试没能说出口之后富贵终于是放弃了！ 此后富贵憋着再也没有说话，而这一段路程这两人就是这样一路颠着过来的。 这一边两人是颠簸了一路，而另一边的桢顾安一行人早早地就进到长安城内。 入了城门桢顾安这才问程大壮道：“大壮，咱们现在是先回程府还是你直接带我去铺面？” 闻言程大壮想了想，紧接着就朝桢顾安提议道：“郎君，要不这样吧？我告诉您位置，您先过去，然后我回府通知大郎，一会儿在铺面见面便可！” “也行！”桢顾安点点头认同道：“那你就告诉我在什么位置吧！” “您可以从西市的东南门进入，然后往……”随后的时间程大壮就对桢顾安说了如何正确的抵达目的地。 不过好在不太绕，不存在什么连续的往东往西王南什么的，反正就是听起来挺好记住的，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起码桢顾安自己是这样想的。 “行了我都记住了，你赶紧过去吧！我也先过去了！”等程大壮说过一遍之后桢顾安又在自己的脑海中复述了一遍，在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之后桢顾安便准备出发了。 同时也赶紧打发程大壮回去。 而后桢顾安带着低调不语的孟象出发了，至于程大壮则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去程府通知程处默了。 桢顾安马不停蹄的一路来到西市的东南门，在跨入门内之后桢顾安就忽然问向一旁的孟象，“孟象你还记得怎么走吧？” 额……好吧，刚才桢顾安记得是听清楚的来着，只是进入西市看着眼前的道路之后，桢顾安对自己记住的路就有些不确定了，越到后面还想越模糊不确定。 “记得！”好在孟象没让桢顾安失望，立马就很肯定的回应着。 还好孟象替桢顾安记住了，不然桢顾安只能是两眼一抹黑的猜，啥时候找到铺面还真不一定呢！ 说到底桢顾安也是高估了自己，本来就有路痴，自己感觉良好以为没问题了，而且还偏偏要不自量力的试一试，结果这就是结果了，现在不就是抓瞎了嘛！ “带路！”桢顾安这时候脸皮那叫一个厚，对于自己的尴尬一点儿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直接让出路来命令孟象在前领路。 孟象也是二话不说，直接走到桢顾安前面，根据程大壮提供的消息往前走着。 桢顾安在孟象身后跟着左绕又窜，一路上倒是将程大壮之前说的都回忆起来，走过一遍的情况果然更能加深印象，相信多走几次桢顾安就能记住了！ “是这里吗？”在孟象的带领下，桢顾安二人在眼前的这家铺子面前止住了一直行走的步伐。望着眼前的铺子，桢顾安问了问孟象是否确定，可别走错了！ 第二百六十章 参观铺面 “是这里没错了，阿郎！”同样是看着眼前的铺面，孟象很是认真的肯定道。 这下孟象一确认，桢顾安就正式有模有样的打量起眼前的铺面来，只看外面的初步感官桢顾安就认可道：“看起来不错啊！” 怎么说呢？大唐的建筑风格桢顾安很喜欢，而这间铺面也是一脉相承的，都是那种雄伟气魄、庄重大方、严整开朗的感觉，整体看起来是最舒服不过了。 而且这间铺面还是两层楼的，有着阁楼的存在正是桢顾安所期望的。 只不过眼前的铺面还是关着的，桢顾安让孟象推了一下没能推开，因此桢顾安并不能进去参观一番。 就在桢顾安准备等着程处默过来再说的时候，从桢顾安身后很是默契的就传来了程处默的声音，“顾安久等了！” 估摸了一下距离和时间，程处默这个时候抵达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桢顾安并没有感到惊讶。 转过身来笑着面向程处默，桢顾安顿时就忍不住夸赞道：“处默你还真有一手啊！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可是才过了一天啊，你这效率也是独一份儿了！” 说着桢顾安就上前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表示对他的佩服。 “也没多难啊！只要找牙行一问，若无资金限制的话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能帮忙找到合适的。”面对桢顾安的赞誉，程处默可是一点儿没想要谦虚，直接就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这下倒是把桢顾安听得愣神了，还以为程处默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领呢，闹半天还是财神有本事啊！ 还真就是这么俗气，只要你有钱，那办事效率能不慢吗？虽然这个说法也有些一概而论了，但有时候就是架不住它就是这么好用。 那句话不是说了嘛，前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东西确实是用来驭驶人类最有效的东西之一。 “走吧，这位是牙行的人，咱们一起进去看一看！”程处默指着身旁的人对桢顾安介绍起来。 桢顾安这时才正式看向对方，刚才看见程处默身边这人桢顾安还没有多关注，现在程处默介绍了才知道原来对方是牙行的人。 “没问题，看一看铺子的布局怎么样！”礼貌地看了看牙行的人一眼，桢顾安既满意又期待地说道。 “各位郎君请随我来！”顿时牙行的人笑起来职业化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表演的成分，但是还是能令人感到如沐春风的感觉。 眼下桢顾安和程处默都对他点点头，然后他便上前将铺面的大门打开，挥手便邀请桢顾安二人进入其中。 桢顾安和程处默相视一眼，接着两人便并肩而行进入铺面。 来到铺子之中，桢顾安左右先看了看情况，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过，看起来还算干净。 而且桢顾安发现空间绝对是满足自己预想的需求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绝大多数时候都足够用了！ “这间铺子带后院吗？”初步印象桢顾安是满意的，于是在看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又考虑起了厨房的问题。 在桢顾安的想法中，感觉有一个后院比较好，那样的话才能跟大的发挥后厨的本领，后厨小了的话桢顾安担心施展不开。 甭管客户有什么问题，牙行永远是微笑着面对，所以桢顾安就看到对方眉开眼笑的对自己殷勤道：“自然是有的，郎君请随我走这边。” 牙行的人在桢顾安身前带着路，桢顾安见状就跟了上去，几步路就来到了自己期待的后院。 后院与铺面紧贴着，并没有任何间隔，这点桢顾安很满意，上菜的时候不至于有太多的影响。 而且后院也有房间，这倒是省的桢顾安再搭建了，直接修改一下就能当做厨房了！ 看了一下桢顾安觉得作为后厨非常合适。 “再去楼上看一看！”再一次能够满意，桢顾安感觉这事快妥了，只是对于二楼上的情况桢顾安还在好奇，于是便提议继续上去看一看。 牙行的人再一次用殷勤的表现带着桢顾安来到了二楼。 桢顾安观察了一下，二楼的空间比一楼的要小一些，但是也绝对足够用了，再说了桢顾安打算的是将二楼做到精致，并不似一楼那般主要走量。 而且桢顾安这一眼连规划都有了一个梗概，自己那特色的题诗墙都想好了应该留在什么地方。 “怎么样，满意吗？”跟着桢顾安一起粗略走了一下这间铺子，程处默虽然是见到桢顾安笑得很满意，但还是问了一下。 同一时，就在程处默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牙行的人就用期待的眼神巴望这桢顾安，他才是最想知道桢顾安想法的那个人。 感受到有热切的眼神盯着自己，桢顾安不用看都大概能猜到这目光来自于谁。 没有急着说话，桢顾安缓缓地来到二楼的边缘，趴着往一楼下面看了看，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都算满足了我的要求吧！但是……” 桢顾安想来这间铺面肯定不便宜，而且自己刚才还表现的这么满意，说不准对方会乘机抬价，于是桢顾安就准调一调对方的胃口，最好就是自己再砍点儿价格下来。 只是桢顾安话还没说完呢，牙行的只听到桢顾安刚开口的话就激动万分地打断了桢顾安的话，“郎君满意便可，现在郎君只需在这些契约上签字留印，然后这间铺面马上就是郎君的啦！” 面对对方这赶着送礼的样子，桢顾安在这一刻懵了，完全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难道你不准备告诉我价钱吗？而且你也不准备让我问一问价钱的吗？ 万一自己卖不起可怎么办？ 而且你这架势是不是殷勤的有些过分了？ 这个时候桢顾安是满心的疑惑，也没来得及搭理对方，桢顾安反而是疑惑的望向程处默，想从程处默那里得到些许的答案。 只可惜程处默也被对方的反应搞迷糊了，当即也是无奈的朝桢顾安摇头示意自己也不了解情况。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降馅饼 看见程处默不似作伪的表现，看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知情，反正表现上来说应该是和他没有关系。 只是这下桢顾安就更加的迷茫了，这种情况有些让人猝不及防啊，就算有了心理准备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吧？牙行这是不是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 于是桢顾安甩了甩他那蒙圈的脑袋，然后认真的看着牙行的人问道：“那个，我还没决定要买呢！你这是什么情况？” “郎君您不是很满意吗？”也不知道牙行的人是不是装傻充愣，桢顾安的意思不难理解吧？怎么还反问起来桢顾安了呢？ 牙行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桢顾安又迫切的想要了解情况，于是就耐心的说道：“是啊，我是满意，但是我也没说马上就买吧？而且我都还不清楚价格是多少呢？万一我对价格不满意怎么办？” 本来桢顾安是有打算拿下这个地方的，刚才都开始准备想要讨价还价一番，谁曾想对方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这一套下来还把桢顾安给搞懵了！ 现在不问清楚不行啊，不然自己还真不敢下手拿下这个地方了。 只是这牙行的人业务能力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当即就是一副奴才相的舌忝着脸笑嘻嘻道：“只要郎君满意就行，价格倒是无所谓。” “你这话怎么回事？怎么能说无所谓呢？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桢顾安这回就被对方的话震住了，价格无所谓？这是真的准备要强买强卖？ 因此桢顾安当下就严厉的反驳了对方的说法。 说到底对方的重点和桢顾安的重点压根就不再一个频道上，桢顾安说的是价格和对方强行兜售的做法，而对方就是抓着桢顾安满意就行，压根就是选择性的忽略了桢顾安表达的意思。 不过看着对方放的如此低态度，好像又和强买强卖不太符合，这下桢顾安不经就感觉有些端倪了。 果不其然，桢顾安刚有怀疑，对方就语出惊人的冲桢顾安说道：“可是，已经有人付过钱啦，现在您只需要签字留印就行了！而出您之外也没别人能在这上面签字了！” 看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有点儿小委屈。 反观桢顾安呢？直接被对方的惊人之语给吓得说不出话了，仿佛自己幻听了一样。 眼下用这两人的表现一对比，顿时，桢顾安就像是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言语给吓唬住了！而且还是震惊的不轻的那种。 震惊的同时，桢顾安当下就将牙行的人选择忽略了。一会之后桢顾安稍微缓过来一点，旋即便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程处默怀疑道：“你提前付过钱了？” 桢顾安方才在惊讶之余思考了一下，发现现在的这件事情就只有程处默最可疑了，因而桢顾安立即就向程处默求证起来。说不一定这是程处默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呢？ “没啊，不是我。之前你都还没确认满意与否，我就更不可能提前付钱了！”可惜并非真桢顾安想象的那样，程处默没有一丝犹豫，很果断地就否决了桢顾安的说法。 而且桢顾安在程处默说话的时候仔细的看着他，这果决的反应倒是不像撒谎的样子，不过桢顾安也没有敢肯定是不是和程处默有关。 就算暂时先排除程处默的可能性，桢顾安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还是有必要要弄清楚因果。 左右看了一下，桢顾安这下又注意到了刚才被自己忽视的牙行的人，于是桢顾安就朝他询问道：“那这是谁付的钱？” 眼下估计也只有牙行的人最清楚情况了，现在不把前因后果理顺了，桢顾安还真有些不安心，毕竟他还是感觉得必须有付出才能有汇报。 “我也不清楚啊，我只知道只要您看中了这个地方，然后再签下契约它未来的主人就是您了。”只是面对桢顾安的问询，牙行的人苦着一张脸解释起来。 看着对方的样子，如果排除对方不存在影帝级别的演技的话，对方应当是没有撒谎的，毕竟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不知情的小兵一样。 “这……”面对这种结果，桢顾安对这件事情就拿不准了，一时之间不太容易做出决定。 像这种特色鲜明的天上掉馅饼的事件，桢顾安契税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这个馅饼还是这么大的一张。 桢顾安现在就感觉，这张馅饼是真的大并且也及其的吸引人，但是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如果处理不得当，这张馅饼很有可能能够砸死人。 所以桢顾安现在有些迷茫，逐渐沉吟着思考起来，考虑这针对这一情况自己应该怎样处理比较妥当。 “你先把那个契约给我看看。”在想了一忽儿之后，眼见着现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先将牙行的人带来的契约看一看，看一下从契约中能否找出有什么线索，同时也分析一下其中是否存在阴谋、猫腻之类的。 在桢顾安提出这一要求之后，牙行的人行事倒也坦荡，二话不说就将契约交到了桢顾安的上手。 对方如此光明磊落的做法要么是不存在问题，要么就是根本不怕桢顾安能找出问题。 “你再等一会儿。”拿到契约之后桢顾安对牙行的人说了一句，然后拉上程处默就一起打开了契约看起其中的内容。 两人通力合作之下，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思熟虑的品了品，就是担心自己有出现纰漏的地方。 可是翻看了半天，而且还和程处默一直讨论着，桢顾安两人硬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对桢顾安的好处还比较不错。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觉得有些惊讶到不可思议，这一切看起来也太美妙了吧？看着就像虚妄一样，感觉太假了！ 可事实就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你不相信它也存在着！ 不过拿着契约正准备还给牙行的人，桢顾安却忽然又想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重要问题，所以眼下桢顾安就认真的道：“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到底是谁 讨论了半天桢顾安现在才反应过来，万一是双方都误会了呢？如此好事万一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呢？只是对方刚好也认错了人，因此才产生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您是细柳县男桢顾安枕郎君吧？”针对这一严肃的问题，对方倒是显得很从容，当即就笑意满满地自信反问了桢顾安。看起来对方肯定自己是不会认错人了。 就因对方的这个反问，算是让桢顾安死心了，看来是真的和自己有关系，因而桢顾安此刻便无奈的点头轻声回应道：“没错，是我！” 现在的桢顾安感觉自己好难啊！有这种天降好事，偏偏自己又不敢轻易的接受，也许自己还缺一个理由？契机？或者说还是想要了解到真实情况？ “那我就没有认错！”这下桢顾安回应过后对方还挺得瑟，当下自信又得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眼下对方的回答让桢顾安确定了这张馅饼砸的就是自己，可是这一时半会儿自己又不能说服自己接受，于是又有些不甘心的桢顾安再一次严厉的逼问对方，“再问一次，你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一切？” “我是真不晓得啊！我就是一个被派来做任务的小喽啰而已！”桢顾安的多次问话着实让对方无奈起来，所以当下就有些委屈朝桢顾安哭诉起来，他真的就是一个小喽啰，禁不起您们这些权贵的折磨啊！ 发展至此，情况也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因此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桢顾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唯有安安静静地思考着自己应该怎样才能理性的对待这件事。 眼下桢顾安安静地默默不语，牙行的人和程处默都在看着他，等着桢顾安能说些什么。 见桢顾安好一会儿不吭气，程处默这才忍不住询问起来，“你想好了要怎么决定了吗？” 程处默这一问，桢顾安就马上就纠结起来蹙眉道：“就是不好决定啊？我也没想过有人会赶着送东西啊，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说实话，有人送桢顾安这么一个大礼桢顾安真心感到很幸运，同时也很感激对方的礼物。但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是谁送的，所以桢顾安还是多有犹豫，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出合适的决定。 别觉着桢顾安现在表现的磨叽，实在是因为桢顾安有警惕心，要知道这个城市可是大唐的政治中心，有时候如履薄冰地谨慎行事其实是有必要的。 桢顾安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能够更安稳、更舒适，如果要是因为这件事卷入了某些自己不乐意的情况之中，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桢顾安才会这么纠结犹豫。 这不，程处默像是猜到了桢顾安此刻的想法，于是就帮着桢顾安解惑道：“你认识的人之中，有没有谁会这样做啊？” 程处默这一提醒桢顾安就认真的想了想，左右想了一下能做这种事的目标人物也不多，而且根据最大可能性来说还真有这样的人存在。 于是在这一瞬间，桢顾安的就用坚定的语言回答了程处默，同时眼神也更加的光亮了，“有！” “是谁？”自己似乎帮到了桢顾安，程处默立即就好奇地望向桢顾安。 突然地桢顾安就指向程处默，将自己的怀疑目标径直道出，“你，或者说你们兄弟俩最有可能，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做了！” 确实，桢顾安想来眼下也就程处默两兄弟最有动机了，因为这件事他俩都参与其中，是最了解情况的，并且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有着帮助桢顾安的目的才加入进来的，保不准这也是他们对桢顾安的帮助之一。 所以最先确定的对象就是他俩。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两兄弟向来不会瞒着你，而且这样做既上不得台面又对我们没有好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再说了，处亮向来是憋不住话的人，这样做意义也不大啊！”可是程处默并没有承认，很郑重的否决了桢顾安的说法。 而且现在看来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若真的是程处默两兄弟的杰作的话，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在瞒着了吧？ 不过桢顾安显然没有缓过劲儿来，依旧直愣愣地盯着程处默。而程处默也从桢顾安的眼神中就解读到了一些意思，那就是‘你继续编，你觉得我会信吗？’ 可是程处默知道，桢顾安绝对是误会了，自己真的没必要这样做。 不过好在程处默灵光一现地又有了猜测目标，所以就继续帮着桢顾安猜测道：“等等，我觉得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 虽然桢顾安现在还是对程处默抱着怀疑想法，但是听到他又有了新的猜测，于是就满心好奇的继续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说不准就是你那个相好，她给你提前准备好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凑到桢顾安是耳边，程处默小声的说着，看样子是不想将桢顾安的事情说给外人听到。 刚才程处默突然想起来自己知道的一个情况，就是桢顾安有一段时间经常往钟府跑，说来这件事程处默知道也不稀奇，毕竟桢顾安的一举一动都没有有意的瞒着谁，所以想要知道这一情况也不太难。 详细情况程处默或许不知道，但是大概还是能知道桢顾安去钟府的目的是什么。 因而程处默现在就大胆猜测引向了这个方向。 只是桢顾安一听程处默的说法，思考都不用思考地便小声反驳了，“不可能！她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而且开办酒楼这件事她也不知道，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她办的。” 其实程处默的说法还真有几分可能性，桢顾安还真有些相信这种说法，只是为什么桢顾安却偏偏要这么快的就回绝程处默的想法呢？ 那是因为钟芮虞的病情外人还不知晓，所以在现状不明朗的情况下还是先瞒着比较好，因此桢顾安才用这个理由回绝了程处默。 第二百六十三章 酒楼归桢 现在在程处默的引领下，桢顾安也逐渐开动了脑子，将怀疑的范围也放开了，而不是局限于眼前。 因此，桢顾安首先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中间做出了怀疑，第一个对象还是和和程家兄弟有关，于是桢顾安就试探着朝程处默问了，“你说这事会不会是程伯父准备的？毕竟你们两兄弟参与其中了！” 确实，在桢顾安的看法之中，除去程家两兄弟之外，如果还能有谁能够这般无私奉献的帮助自己，那也就只能是程咬金这位长辈了。 而且还有一个理由，这件事程家两兄弟也干了，所以为了自家孩子程咬金也有理由这样做，在背后默默的帮助孩子不是为人父母的基本操作吗？ 因此，程咬金这样帮助三个小辈也就不稀奇了。 “这，我就不敢妄自猜测了，不过也说不准呢！”听着桢顾安的说法，程处默一想觉得还真有道理，只是他也不知情啊，所以也不敢断言这就是自己阿耶做的。 最终的回答也只能是这样零模两可的啦，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反正干脆答应是不可能的，万一不是自家阿耶做的可就闹笑话了。 不过程处默就算不能确定，但他还是继续帮桢顾安分析起来，“而且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那日阿耶不是请秦伯父帮衬着咱们吗？说不准这事就和那天有关系。” “这么一说好像就靠谱多了……”经过程处默这么一推测，似乎范围又锁定得更准确了，同时桢顾安也感觉更有道理了。 如此一来，加之桢顾安对自己的心里暗示，这件事倒是感觉有点儿靠谱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说桢顾安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人总是会有欲望的，就算你能够坚守本心，但是自身的欲望肯定还是会存在的。 桢顾安能克制，其实就是为警惕二字而，但眼前自认有了合理的且安全解释，桢顾安这欲望才稍微可能掩饰住。 因而桢顾安这回才真的思虑起来，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收下这张馅饼？ 见桢顾安有一次陷入思考，程处默关心地轻声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决定？” 程处默看着桢顾安，桢顾安暂时沉默着，没能及时的回答程处默。 “签！”就在程处默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桢顾安猛然就蹦出了这么一个字，那模样就像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程处默好笑的看着桢顾安，还算了解桢顾安的他道桢顾安为何会如此顾虑，眼下能够做出决定可真是不容易。 发现程处默笑着看向自己，桢顾安初是愣了一下就坚定的解释道：“先拿下它再说，反正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这一刻桢顾安心里的恶魔算是释放出来了，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收了它，至于后果？ 哪管他什么后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这一刻豪心万丈来者不拒，啥也别说咱只管莽到底就对了！ 而面对桢顾安终于做下决定，在场就数牙行的人最高兴，兴奋自己的任务终于有着落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牙行的人立即就舌忝着个脸贴了上来贱笑道：“郎君请……” 说话间，牙行那厮居然连笔墨都准备好了，甚至契约都给桢顾安铺展好了，看来是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让桢顾安尘埃落定了。 看了一眼对方的贱样，桢顾安没多犹豫就将对方手里的笔墨接了过来，随后便看向了签字的空位。 桢顾安将笔尖移到空位上方停顿住，同时对方的眼光也跟随笔尖移动。见桢顾安停下了随后的动作，对方转而便抬头期待的望着桢顾安。 唰唰…… 笔尖落于书面，墨色残留印记，桢顾安将自己的大名留在其上。 这还不算完，在桢顾安签好名字之后，对方又指了指一物红色的东西。 桢顾安看过去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作用了，于是当即就将自己的拇指染上红色，接着就在自己的名字后方印上指纹。 至此，这份契约算是被签好了！ 而在这一刻，对方终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任务‘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有结果了。 在这期间他还一度以为这事儿难成，不过幸好结果是他最期待的那种。 因此，此刻兴高采烈的他立马就上前帮着收揽了一下契约。 业务熟练的将之整理清楚之后对方就犹有荣焉恭喜道：“还请郎君收好契约，从这一刻开始这家楼面便是郎君的啦！” 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契约，桢顾安拿在手里反复的翻阅了一番，感觉怎么就这么不真切呢？ 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一瞬间一样，总是觉得自己仍然没有能缓过劲儿来。 这么贵重都一样东西，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只是签了一个字再盖一个印就完成了，真的好简单的样子。 这一刻桢顾安没有激动也没有忐忑，心绪还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就好像自己已经被这张大馅饼砸迷糊了。 看着桢顾安平静如水的样子，在牙行的人眼里就是处变不惊的典型，心道权贵果然不愧是权贵，不因外物有所动。 同时牙行的人见到这种状态，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多余的，最好也不要再打扰他们了，所以牙行的人就冲二人有礼有度的说道，“既然如此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两位郎君还请自便，我便先失陪告辞了！” 说完，牙行的人抱着另一份契约便缓缓地退出，功成身退不留名号地便走开了！ 在二楼看着牙行的人远去之后，桢顾安才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这间酒楼，当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随即桢顾安便看向程处默问道：“这地方就这样归我了？” “不然呢？上面写的就是你的名字。”一直桢顾安手中的契约，程处默显得很是淡定点表示道。 对于这种产业，虽然它确实是贵重，但是对程处默来说并不值得重视，所以表现淡然是很一种正常的状况。 第二百六十四章 思虑其名 “再逛一逛这个地方吧，也好看一看接下来怎样安排才合适！”此刻桢顾安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并且还对程处默如是说道。 现在桢顾安不单单是要观察这间铺面以做安排，桢顾安正好也借此机会舒缓一下，试图找找做为主人的感觉。 对此程处默也不言语，只是依着桢顾安的意思，接着便陪着桢顾安逛了起来。 这一次不像刚才牙行的人带着参观的时候那样敷衍了，桢顾安很仔细地观察了每一个地方，并且按照自己当前的想法还在心中逐渐描绘出来蓝图。 逛了好一会儿看下来，桢顾安知道自己是怎样也不亏，起码当前绝对是不会亏了。 而且桢顾安现在对此还非常的满意，这间铺面做酒楼是上上之选。 目前为止，桢顾安只需要尽快的处理好一切，再置办好所需之物，这样酒楼就能尽快的开业了。 这不，在理清楚思路之后桢顾安就开始吩咐起来，“孟象！” 现在自己身边只有孟象能使唤，为了将任务尽快安排下去，所以桢顾安当即就大喊了一声孟象的名讳。 “阿郎～”孟象虽是没有贴在桢顾安的身边，但好在离得也不远，所以在听到桢顾安的呼唤之后的几个呼吸之内就出现在了桢顾安的面前。 看见孟象时刻准备着的样子，桢顾安当时也没有磨叽，聊聊几句话就指挥道：“孟象，你现在赶紧去找找富贵，估摸着他现在应该也到了城内，让他将购买的木料直接运到这里来便可。” 说到这里桢顾安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随即又继续补充着说道：“还有再出城回去一趟，通知三鬼老伯带匠人过来，做工地点就在这里了！” 而且让三鬼老伯他们过来做工还有一样正好合适的是什么呢？ 那就是桢顾安打算将酒楼的装修一样是交给三鬼老伯他们，毕竟自己家也是他们弄的，所以桢顾安是有目共睹的相信他们，质量和速度都能的道保证。 至此，说完桢顾安便确认没有问题地点点头，然后就命令孟象赶快出发了！ 方才的这两样安排，正是桢顾安在短时间内打算好的。 这样做刚好省了不少麻烦，富贵不用多此一举地让人将木料拖回家，同样也不存在将成品做好后再送回店里的憨憨情况！ 说来这后院的空间还真够用，让三鬼他们在后面做工绝对是周转得开的。 不过回过来看着眼前的空间，还有一件事桢顾安倒是没有急着安排，那就是十张八仙桌不够的问题。 眼前的空旷空间要是只摆放十张八仙桌的话就显得太过稀疏了，还需要更多的来填补，而且说句浅显势利一点的话，多几张桌子不是正好能多接点儿客人吗！ 不过即便是如此，桢顾安还是没急着让富贵补充木料，一来富贵手中的资金不够买更多的木料，二来在三鬼老伯他们打造八仙桌的期间一样可以再买，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现在，桢顾安就等着吧！等着孟象把消息都通知到，然后回来答复自己。 等待着，桢顾安逐渐便来到了门外，找了个地方缓缓坐下看着眼前着属于自己的酒楼。 不久后它将会让自己的生活稳定下来，自己也就不会担忧因为没钱而导致生活不踏实了。 同样还在陪着桢顾安的程处默也走了过来，也是和桢顾安一样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 于是桢顾安就看着他，只见程处默一点儿没有作为权贵后代该有的包袱、矜持，邋遢地就这样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酒楼你准备叫它什么名字？”程处默望着眼前酒楼的大门，很是好奇地问着桢顾安。 程处默也是看着牌匾上空落落的样子，加之桢顾安此前也没提起过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想起这一茬就感兴趣起来。 “名字？”桢顾安此时也是看向了牌匾处空着的位置，不经小声的嘀咕起来。 现在被程处默忽然这样一提起，桢顾安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之前他还真的没有关注过，也没有刻意去想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确实是应该可以考虑了！ 酒楼名字这个东西也是值得注重的，要知道这可是面对客人的第一个铭牌，而且桢顾安对酒楼还很自信，相信酒楼的名字不仅可以成为铭牌，还能成为名牌！ 只要以后人们一提起这个名字，首先就一定会想起西市的这家酒楼。 所以现在桢顾安就开始很认真的考虑起来。 首先在桢顾安自己的记忆中就有着许多不错的名字，起码桢顾安自己印象是挺深刻的。 比如什么龙门客栈、同福客栈、悦来客栈什么的，尤其是这个悦来客栈桢顾安着实是印象深刻，悦来客栈堪称万界连锁好吗？ 在桢顾安看过的好多书籍之中都能找到悦来客栈的身影，简直是无孔不入，真心想知道悦来客栈背后有啥背景，居然能将它开成万界连锁。 不过桢顾安对啥万界连锁就不奢望了，先把大唐都城的长安东西市各占据一家铺面就行了。 看见桢顾安又沉吟起来，程处默倒没有介意他忽略自己，反而是感到有趣的打趣起来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出出主意？” “你觉得叫‘悦来客栈’怎么样？”闻言，桢顾安忽然看向程处默，挑了挑眉毛便开起玩笑问着。 同时桢顾安也在心里有趣地想着，是不是称作悦来客栈自己就成了最强万界连锁店的分店店主了？ 这是不是也算另类的抱大腿来着？说不准自己就因此会有了更强大的靠山。 “好像也不错啊，听着就大方气派，作为酒楼的名字也还合适吧？”不知道桢顾安是在玩梗开玩笑，所以程处默还真就认真的帮桢顾安参考了一下，并且还做出了这么一个总结。 “就那样吧，不过我应该还有更好的想法。”不过玩笑终归是玩笑，桢顾安可不会怎么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了，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想出合适的名字来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文丰食轩 “更好的想法？说来听听……”反正听着悦来客栈这个名字程处默感觉还是不错的，起码简单易记就是它的特点，只是眼下听桢顾安将它否决，似乎是有着更好更合适的。 于是程处默就感觉有意思了，难道桢顾安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不成？ 桢顾安看了程处默一眼，笑着挥挥手示意他淡定，“想容我想想！” 随后桢顾安就认真的思考起来，瞬间开动脑子将自己此前十几二十年的文学积淀都翻动起来，一时间桢顾安便陷入了头脑风暴的漩涡中央。 桢顾安只感觉各种字词在自己眼前流动，并且它们还在哗啦啦地注释着自己的意思，简直是让桢顾安眼花缭乱难以抉择，确定这不是来帮倒忙的？ 不过好在桢顾安也不赖，抓住重点就将合适的字词挑选出来，然后又依次按照恰当地顺序排列成店名，还别说，还真就让桢顾安拼出合适的来了。 在自己的思绪里挑挑拣拣，桢顾安终是将那个最合适的店名挑出来了，而且他感觉非此名莫属，绝对没有可以再替换的啦。 “有了！”终于有了结果，桢顾安第一时间就看向程处默，打算立马就将自己的结果分享给对方。 听桢顾安这样说，程处默当下亦是看了过来，期待又上心地道：“快说来我帮你参考一下！” 程处默虽然不占大头，但好歹也是合伙人之一，所以对此事关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且也是好奇桢顾安能想出什么花样来。 “文丰食轩！”没有多余的言语，桢顾安注视着程处默，将自己头脑风暴后的结果直接是一字一字的蹦出。 并且桢顾安说话的同时下颚微微仰起，目光也带着极大的自信，看来桢顾安对此是非常的满意，以至于有了那么一丝自负的感觉。 瞧见了桢顾安谜之满意的模样，程处默有些不解地小声道：“文丰食轩？听起来也不错，只是真的有那么好吗？似乎还没有悦来客栈那样容易记住。” 程处默现在考虑到问题很踏实实在，那就是能不能让人记忆深刻，简单且容易记住就是他当前在意的问题。 毕竟这东西就像人名一样，复杂了反而让人不容易记住，恰恰最简单的会让人容易回忆起来。 像那些高深莫测的名字，除去成名之人，普通人你又能有几分深刻印象？ 相反的那些化繁为简的，比如名字带个小字的称呼方式，小王、小张、小李之类的不难记吧？ 更别提小明、小壮、小红这些在孩子们心中稍有名气的名字了，就连狗蛋、柱子啥的简单名字都能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眼下对于桢顾安起的这个不明所以的名字，程处默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哪管他容不容易记住，只要实力不虚，将来出名了传出去保准能让人闻声而来。”对于程处默的想法，桢顾安先是对此做出了评价与反对。 毕竟这事儿就想桢顾安说的那样，不出名你在简单再好也没几个人能记得住，但是若是有名气了，就算没人知道更为接触过，只需要点滴的消息就能让人趋之若鹜。 这，就是所谓的名牌，有名了便一切都不叫事。 而且现在程处默明显是忽略掉了桢顾安的重点，于是桢顾安就开始提醒道：“再说了，我这名字好歹是有点儿含义的好不？” 桢顾安头脑风暴思考了这么久，肯定是不会这么简单的，不然随便在自己脑海中搬运一个名字过来不就行了吗？何必那样大费周章呢？ “含义？有什么说法？”程处默还真没有认真的想到这一茬，所以桢顾安桢顾安提到这点之后，程处默立即就好奇的望向了桢顾安。 眼下还真是真心的想要知道这背后能表达出一个什么花儿来。 “首先，最简单的两个字‘食轩’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我特意解释了吧？字面上就体现了它的用途。”没有一开始就夸夸其谈，桢顾安先是将最简单易懂的给介绍了，而后才准备给程处默细心解释。 对此程处默没有反驳的点点头，确实很好理解，说白了就是吃饭的地方罢了！ 这样看来的话，文丰两个字才有的说道了。 紧随其后桢顾安就说了，“首先先说这个文吧，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有一个绝妙的主意吗？” “哪一个？”一下子程处默还没能反应过来，毕竟桢顾安之前给他介绍过的主意也不少啊，谁知道桢顾安口中提到的是哪儿一例啊？ 反正猜不着也懒得猜，索性就等着桢顾安继续解释吧！ 果然，桢顾安在下一刻就没有任何不耐烦地提醒道：“就是吸引文人墨客的那个方法啊！” 这回程处默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就说道：“原来是那个啊？不过你还别说，它真就和文有关哈！” 这下两相一联系起来，程处默当即就明白桢顾安为什么要取这个字了。 只要桢顾安的想法一成功，文人墨客都向往此楼，并且也常常到此做客，你说这个‘文’字是不是用的恰好合适？ “那，那个‘丰’字？”经过桢顾安这么一提醒，程处默现在也品出点儿滋味来了，感觉自己已经大致晓得啦桢顾安的想法。 见程处默已经大约理解到了桢顾安的想法，于是桢顾安当即就将自己的想法全都抖出来解释道：“没错，‘丰’一向有着繁盛、多、大的意思，寓意是很美好的，而眼下配合‘文’字使用更是使得更上一层楼。因此这个名字不仅不会落入俗套，还会让人对它更加深刻。” 只不过在听完桢顾安的解释之后，程处默想了想之后就有些玩笑地说道：“可是经你这样一说，我反倒觉着它不像酒楼，更像招揽学士的地方。” 还真别说，是有点儿那个意思哈，听着就像招贤纳士的地方一样，只可惜咱这地儿没那么高雅，它就是一个供人吃饭的地方而已。 第二百六十六章 孟扈之威 微笑着点点头，桢顾安告诉程处默，“所以食轩两个字就点明重点了，我们这儿始终还是吃饭的地方，主次绝对不会颠倒的。” 说实话按照桢顾安的看法，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用途上比较像未来的小鲜肉，都是受人追捧而且可利用的角色。 桢顾安所做的这些说破了天其实都是为了吸引顾客提升知名度，而这些名声也是能为桢顾安增收的，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何乐不为呢？ 而且被自己利用的文人墨客也不亏，他也一样是收获了自己的名声不是吗？ 说不准对方还能借着文丰食轩从而改变了人生呢？ 一朝被伯乐发现，然后从此踏入朝堂开始步步高升，文丰食轩也能因此引得美名。 其实也是互相成就，总得来说应该是谁都不亏。 当然，还得有这种事发生了才行，不然始终都是幻想罢了！ “反正我是没有意见的，只要你满意就行。而且你这一解释，似乎也很合适啊！”程处默感觉这种规划方面的事情还是让桢顾安来做比较好，毕竟有时候桢顾安灵光乍现的想法都很不错。 至于自己需要做的，其实就是不久之后派人帮顾安照顾好酒楼就行了，这一方面程处默还是看的很通透的。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到时候我找人把牌匾给做出来。”现在桢顾安很高兴，自己居然想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名字，简直就是为酒楼量身（楼）定制的。 拍拍手在拍拍屁-股，桢顾安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酒楼充满了成就感，自己亲力亲为搭建出来，不管怎么看肯定都很满意。 吱嘎…… 吱嘎…… 就在桢顾安看着酒楼的时候，耳畔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呻吟，似乎来自于木制被挤压的声音？ 听到声音之后桢顾安就回过头转过身看了过去，发现有一辆眼熟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桢顾安看着马车吱嘎吱嘎的走过来，等到离自己不远的时候一下就停了下来，就在桢顾安准备上前一探的时候，噗的一声从马车上便跳下来一个人。 “阿郎！”富贵这家伙突兀的就从马车中蹦了出来，好在没有吓着任何人。 “嗯！”桢顾安先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他，接着还往马车后方又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见到东西。 于是桢顾安就回过来问富贵了，“木料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啦？” 桢顾安想来，十张八仙桌的，木料应该不多吧？多多少少这点库存还是得有的吧？付钱之后直接送过来不就成了吗？怎么反倒是富贵一个人回来了。 想到这里桢顾安才发现自己之见到了富贵一个人，孟扈呢？那么一个大汉难不成被你这厮拐卖了？ 所以桢顾安又一次问了，“还有，孟扈呢？怎么没见他和你在一起？” 富贵面对桢顾安的连续问话倒是不心急，梳理了一下言语之后就决定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 因而桢顾安就看见他不急不缓地说道：“回郎君，木料已经买到了，送木料的地址木料商已经知道了，稍后他们就会将木料送过来的。我们是知道阿郎在这里之后赶紧就先过来了！” 在解释完第一个问题之后富贵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指着马车身子说道：“孟扈就在马车里面呢，没有出来！” “在里面干什么？藏娇呢？”这下桢顾安就好奇心难以抑制了，孟扈不像是能这样静坐在一个地方的人啊？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安静的待在马车里面？而且居然连掀开帘子透透气都不会？ 想及此桢顾安就准备一探究竟，上前就准备看一看马车内是什么情况。 只是桢顾安才走进几步就被迫止步了。 只见马车的帘子忽然就被掀开了，只是里面并没有出现什么娇媚的小娘子，出现的赫然是孟扈的那张大脸盘子，虽说棱角分明有着几分英气，但是可没有女孩子好看。 “阿郎！”桢顾安就在原地看着，看孟扈将脸探出帘子冲着自己憨憨地笑了笑。 孟扈这家伙真是让桢顾安感到无奈，这么久了在车里也不吭一声，不知道还真以为他被富贵卖了呢！ 眼下瞧着孟扈那张憨厚的脸，桢顾安好奇的问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守钱！”孟扈很干脆，直接就将自己此刻做的事情告诉了桢顾安，一点儿没有刚才在车里那样严密不吭声的样子。 只是听到孟扈的回答，桢顾安突然愣了一下，“什么？钱？” “昂……富贵让我看着它们！”孟扈不清楚桢顾安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赤诚的回答道。 这下桢顾安就开始想着，钱少倒不至于这样大费周章的守着吧？想必这马车里的钱还挺多。 继而桢顾安又想到，今早他们带出来的钱不会还没花掉吧？可是刚才富贵说了什么？木料商已经准备好了，稍后就会将木料送达。 “我记得我只让你们俩买木料，可没让你们俩强抢！”脑补猜测完成之后桢顾安就惊讶的看着他俩责备起来。 木料到手了，而且还剩下大量的钱财，他俩不是威逼强抢了还能是啥？难不成人木料商是傻笔？还能白送你不成？ 听自己阿郎这样说，富贵这下就没有刚才的那样淡定了，急忙就解释起来，“阿郎可别误会，咱们怎么可能会强抢呢！就是剩下的钱有点儿多而已。” 剩的多？桢顾安不是武断的人，看来这其中的情况自己还不了解，于是桢顾安就看着富贵道：“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能有说明情况的机会富贵就不会放过，于是马上就和桢顾安说起情况来。 听着富贵的解释桢顾安算是清楚是怎样一回事了，听起来也让人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事还得从前一天说起，之前桢顾安不是让富贵去打听木料的情况了吗？而且回来后也确实得知了价位，并且还参照这取了一堆铜钱出来。 可是谁知道这商人贪心不足，在出售的价格上动了手脚。 正巧今早桢顾安让孟扈跟着富贵一起去，等见到了木料商时候，孟扈这家伙也不言语一句，就是愣头愣脑的站在富贵的身后。 要知道孟扈是上过战场的主，而且还硬刚过猛虎，气势方面可谓是瘆人至极。 木料商不注意孟扈都不可能，所以心虚的他就忐忑不安的盯着孟扈。 就在这个时候，富贵就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木料的价格，这下可就不得了啦，木料商还以为他这是回来找茬的呢，于是瞬间就从心了，不仅交代了自己行为还主动将木料的价格打起了折扣。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先后抵达 听完富贵的讲述，桢顾安心道自己今天幸好让孟扈跟着过去了，否则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就是被人坑了吗？ 那些钱好说歹说也是自己凭本事赚来的吧？平白被浪费了实为不该，好在孟扈在无形之中帮自己止了损。 因而在了解情况之后，桢顾安便开始谴责木料商心术不正，“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他赔本了！” 虽然对方是被孟扈吓怂了，但是这还真就是活该，要是他不搞这些哪儿又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就他主动打折扣的这种情况看来，其实不过是在道歉罢了。只是桢顾安还有些顾虑，就是不知道他的木料质量怎么样，可别竟是些假冒伪劣的产品，自己可不想被对方耽搁。 “他们什么时候到？”现在桢顾安就问起了，想要知道木料商的动向。 这种人本来就心术不正，万一卷起钱跑了也不是不可能啊！价格上都敢作假了，再玩点儿大的也不是不敢。 “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装了差不多一半的木料，应该很快就到了！”回忆了一下来时的情况，富贵如此回应着桢顾安。 说起来富贵和孟扈两个人也是心大，居然都不知道留个人在对方那里，应该说他们自信爆棚不担心对方耍小动作呢？还是说他俩没心没肺？ 不过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只好等一会儿了，想来在都城长安对方能够收敛一点儿吧，不要胆子太大了做出过分的举动。 “行了，那就再等一会吧！反正现在也不急着回去，而且过会儿三鬼老伯他们应该就会被孟象带过来了！”现在桢顾安也懒得考虑这么多了，眼下就是这几个人直溜溜地站在这里啥事儿也做不了，不管如何都得等之后的人来齐了再说。 说完桢顾安就跳上马车坐着，一直站着可真不好受，偏偏店里面啥东西也没有，甚至连个做的东西都没有。 想到这里桢顾安其实也略微有点儿疑惑，既然这铺面是转卖给自己的，可是为什么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之前的主人葛朗台到了要将每一样东西带走吗？ 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空这么干净，灰尘都被对方带着走了！ 要不是契约上找不到对方的消息，桢顾安真想问一问对方为什么收拾的这么干净，你给下家留点儿扫帚抹布也行啊！可惜它就是这么干净。 当先富贵两人坐着马车回来，桢顾安终于是找到能坐的干净地方了，于是眼下桢顾安就吧孟扈赶下马车了，然后又把程处默请了上来，如此两人都得到了休息。 至于富贵和孟扈？两个难兄难弟则是跑到桢顾安和程处默刚才坐的地方去蹲着了，反正那地儿肯定没马车里坐着干净舒服。 在马车箱之内的桢顾安，看到眼前装铜钱的箱子之后用脚踢了踢，发现还真有不少货挺重的样子，看样子剩的钱不少啊！ 就这样，桢顾安等着木料商和孟象的到来，也只有他们来了桢顾安才好继续安排啊！ 等待倒也不无聊，和程处默闲聊着便不自觉的就忽略了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桢顾安便听见马车被敲响了。 “阿郎，人都到了！”桢顾安还没来得及探头一看，马车外就想起了孟象的声音。 感觉好像也没过多久啊，孟象这脚程可真够快的，要知道另一边的木料商可是都还没到呢！ 闻声桢顾安立即就离开马车跳了下来，出来之时桢顾安当即就看见伫立在马车旁侯着的孟象，其身后更是站着三鬼老伯以及他带领来的一种匠人。 “见过郎君！”见桢顾安一出来，终于抵达目的地的三鬼老伯带领着一众人向桢顾安问好。 桢顾安在见到他们之后点点头，然后就有模有样的客套道：“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为郎君服务是我们的幸运。”为首的三鬼还是谨小慎微，可不敢大刺啦啦地就应声下来，时刻保持谦虚低调才是最正确的。 这会桢顾安就没继续和对方客气了，而是转向富贵质问道：“富贵，木料商送的木材呢？怎么现在孟象都把三鬼老伯带回来了他们还没到，他们的车程总该不会比三鬼老伯们的还远吧？” 眼下桢顾安可没有质问错，这离得远的人都到齐了，怎么他们还没到呢？你有本事给我说长安城也堵车试试？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这木料商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桢顾安现在感觉只是让他赔点儿本都算轻的啦，这种人可能还是需要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行，不然他皮子痒的很呐！ “回阿郎，应该快了吧！装木料应该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木料比较重，赶过来慢一点儿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个时候富贵已经知道直接疏忽了，那一边的自己情况也不清楚。 可是富贵感觉应该还在自己地把握之中，所以仅是有些许忐忑的向桢顾安解释着毕竟要是出了问题就不好向阿郎说清楚了，因而还是怀有希望比较好。 富贵虽是这样回答了，但是桢顾安还是觉得烦闷，情况也不清楚实在太耽搁事了！ 眼下富贵见着自己阿郎不满意，于是下一刻就说道：“阿郎，我现在就回去看一看催促一下木料商。” 说着，富贵就准备离开去打探一下状况。 看起来在桢顾安情绪的影响之下，富贵也是有些不淡定起来。 不过还没等富贵离开呢，大伙就看见有一个人冲着这边跑过来了，对方的目标显而易见就是冲着富贵来的。 果然，富贵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冲着快到面前的来人问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过来？” “后面马上就到了，我提前过来问一下应该送到哪里卸货？”好在来人没有带来坏消息，而是提前跑过来问情况的。 一旁的桢顾安也听到了来人的话，于是当即就对富贵说道：“你跟着过去把他们带过来吧！记得带到后门那里，卸货从后门！” 第二百六十八章 搬卸木料 “遵命，阿郎！”这一刻富贵心里的紧张终于踏实下来，而且在心底里也很感激阿郎没有继续追责质问。 于是富贵在听到阿郎对自己的吩咐之后立即就激动的符合起来，之前的虽然是不说了，但是自己一定要做的更好力求完美，绝对不能继续马虎出错了。 当即，富贵拉着来人就往回走，针对此事很是上心，迫不及待地就要将送货方接回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富贵带着人离开了，而桢顾安一众人也不可能在这里干巴巴地等着，所以桢顾安看了众人一眼之后就说道：“我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都先去后面等着吧，一会还要帮着卸货。” 在这看着也没有，他们一会儿又不会停在这里，始终还是要去后院迎接，从后院门的地方稍后还要麻烦大伙儿一起搬卸木料呢！ 说罢桢顾安就带头走在前头，带大伙儿往后院的方向而去。 只是在过去的同时，桢顾安又想起来自己之前有些担忧的问题，这会儿又看到专业人士以及来齐了，所以桢顾安就把三鬼老伯拉倒了身侧。 “郎君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枕郎君把自己叫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因而三鬼老伯就主动热心地朝桢顾安问了起来。 很好，三鬼老伯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就很令人满意了，于是桢顾安立马就直言道：“老伯，一会儿你让人检查一下那些木料，看一看是不是伪劣产品，如果不合适用来造家具你就直说。” 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况且对方无形之中又被孟扈震慑的一次，现在就难保对方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坏心思，像是有以次充好这样的情况桢顾安就亏了。 说不准对方敢不敢这样做，更不知道他回不回做，所以保险一些还是让人检查一番比较好。 三鬼老伯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点小问题啊，因而他立即就答应着保证道：“郎君放心吧，我晓得啦！” 就这种小问题，其实就算桢顾安不提他们也是会做的，检查自己要用到的材料是匠人最基本的素养好嘛？ 任何经过自己手的东西都要保证绝对的熟悉它，因此使用之前仔细的检查一番也算基本操作了！再说了，他们现在可是在帮桢顾安办事，不严谨一点儿行吗？要是不严谨桢顾安也不可能现在还能信任他们啊。 如果做事不严谨，当初修建完桢顾安的宅子之后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后续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桢顾安嘱咐三鬼老伯他们检查倒是不约而同的想法一致。 “去吧后门打开吧！”来到酒楼的后院之后，桢顾安指着那边的后门说了一句。 闻声，孟氏两兄弟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孟象没有任何犹豫就将机会让给了孟扈。 论起来孟扈可比孟象轻松不少，经常性的都是歇着的，现在孟象则是想着能让电视给他做就给他做吧，免得让阿郎以为自己在养闲人。 而且孟扈去也正和身份，要知道在桢府的这些日子孟扈身份不一般呐，掌门人知道吗？干这种祸孟扈那是当仁不让，谁都没有他有这个资格。 所以这会儿在孟象的示意之下，孟扈上去将后门打开了！ 后门不是那种小门，一般来说搬点大件货那是没有问题了，不会给大伙儿添麻烦是最基本的。 在打开后门后没等多长时间，大伙儿就听到了吱嘎吱嘎的木轮碾压声，听声就知道运来的木料不轻。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只见后门处富贵将身子探了进来，目光看向桢顾安就问道：“阿郎木料到了，应该卸在什么地方？” “三鬼老伯你们来安排吧，这后院往后的一段时间就归你们用了！”桢顾安没有回答富贵，而是转过头来看向身侧的三鬼老伯，直接是将这一切的任务放权给了对放。 不管怎么说，专业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做，对木匠活一道桢顾安又不太了解，自己瞎指挥万一帮了倒忙可就不好了，所以索性就将所有相关的权利都交给专业的人，其效率肯定要比桢顾安瞎指挥来的好！ “承蒙郎君信赖，那老朽就逾越了！”三鬼老伯很感激桢顾安的信任，所以当下也没有推辞，直接就将权利接管过来。 在对桢顾安表达完感谢之后，三鬼老伯随即就开始进入角色之中，带着大伙儿就开始忙活起来，一个一个都在嘿咻嘿咻地往后院搬着木料。 这木材挺壮硕，看着也不轻，所以桢顾安见状就将孟氏两兄弟给派上场，有了他二人的加入之后，一切看起来就简单多了。 两人可是行伍出生，在桢顾安这里一直是被埋没了的，一膀子力气完全不能物尽其用，现在可好，今天对着这些个木料都把这些力气宣泄了出来。 尤其是孟扈，力气简直称得上是天生神力，那些个木料在他手中就跟拎一桶水一样，轻而易举洒洒水啦！ 在两兄弟的掺和之下，速度大幅度提升，木料商马车上的木料渐渐落潮，而后院的空间也相应的开始涨潮。 同时在三鬼老伯的归置之下，这些个木料也码放整齐了，届时利用起来也会及其方便。 只是等木料都搬卸结束了桢顾安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发现对方有主事人啊？看起来都是些小喽啰的样子？ 见这般情况桢顾安就问富贵了，“对方就来了这几个喽啰？” “回郎君，那木料商应该是没敢过来，来到就只是这些下人仆从而已！”之前富贵就发现对方派来的就只是这几个小喽啰，所以就猜了一下对方的心思，应该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因而就不准备再次露面了。 对方可能也是想要息事宁人吧！这件事情他也让了步，想着这样就算结束了，咱也别再有任何联系了！ 占了这么一个便宜，息事宁人也好，桢顾安也没意见，不过还是要先搞清楚比较好。 于是桢顾安就来到三鬼老伯的身边问道：“老伯，这批木料品质怎么样？有没有以次充好的存在？”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安排妥当 桢顾安这时候再次问起木料的问题，三鬼老伯他们倒是对此很认真，所以回答这个问题有着极大的自信。 于是当下就看三鬼老伯自信满满地对桢顾安保证道：“郎君就放心吧，刚才搬卸的时候老朽我都让人挨个查看了一下，所有的木料都合格且可以使用，不存在不能使用的那种情况。” “那我就放心了！”听到这个答案，桢顾安瞬间就踏实下来，对方看来是不想在因为自己的一点儿错误再继续闹下去了。 这个让步的赔礼道歉也算是成功了，因此桢顾安也不想和这种人深究下去，说来自己也是占了便宜了，虽然对方是心术不正，但是桢顾安保证自己以后不再去接触对方就得了。 至于自己木料不够继续敲诈对方？ 算了吧，桢顾安没有这种三观不正的想法，在奸商手里你就别期望能捞到啥好处了，而且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搁着他一只羊薅十有八九会薅出脾气来，平白惹些旁的事出来有什么意义？ 正好又想起这些木料不够的问题，桢顾安又说了，“老伯，这十张八仙桌摆放楼上楼下肯定是不够的，肯定还需要更多的桌子，回头您们在估量一下，让富贵再采买木料回来继续造。” “没问题，甭管郎君需要多少我们都能给您造出来！”这些个问题对三鬼老伯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花点儿时间就能完成的任务，所以答应起来自然是爽快利落。 而且还是那句话，让他们帮桢顾安的忙他们都很积极很乐意。 而桢顾安对三鬼老伯说完之后，回过头来又对富贵提醒道：“听到没有，回头再买木料的事情还是你来办，但是记住了，下一次找个靠谱一点儿的木料商，千万别又被人套路了！” “知道了，阿郎……”面对桢顾安的教训，富贵虚心的接受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做的确实不太好，所以这些教训他都听得进心里去。 见富贵态度不错，桢顾安就没有喋喋不休地继续说下去了，只是点点头示意就这么过去了，不要再有下次就好。 这下桢顾安没有再说富贵，而是再一次和三鬼老伯说起来，“老伯，下一次您可能还要再多带点儿人来，这酒楼的改造也需要人呐！” 面对这个被搬的干净的酒楼，桢顾安对于它的装修初看也是有了一些想法了，这不就需要有人做工嘛，所以眼下最合适的就是找三鬼老伯他们了。 “不知郎君准备要我们怎么做？”这下三鬼老伯就问了，和之前帮桢顾安修建宅院一样，需要提前问清楚，然后他们也好出人出力，到时候该怎么做也好有一个准备。 所以桢顾安也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当即就招呼道：“这样吧，您跟我来，我先给您介绍一下。” 说罢桢顾安就一走带头走在前面。 领着三鬼老伯俩开后院，首先就了来到了一楼的空间之内。 桢顾安手一指嘴皮子一碰就开始给三鬼老伯讲解着自己的想法，就比如靠近门口的位置，桢顾安准备让他们造一个类似于吧台的东西，这应该算得上是必备的了吧？ 从一楼介绍这自己的想法，随后又逐渐来到了二楼，对于二楼桢顾安就力求精致了，要求可就比一楼要严格的多得多。 比如桢顾安需要将它划分为更精细的包间，每一个都将是突显逼格的存在，甚至桢顾安准备搞点儿不一般的东西，比如有钱也进不去的包间，没点儿身份你还就没资格进。 虽然这样划分三六九等很不好，但是这样做又有着必要，谁让人类的社会阶层本身就存在着等阶呢？尤其是在这皇权社会，这种情况提现的更明显。 不管怎么说，划分等阶永远都不会淘汰的，人总是会有攀比心理，就连玩个游戏都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桢顾安这样做也是合理利用。 一会儿看向那边指着这边，桢顾安渐渐将自己初步的想法都言明，想了想再没有灵感之后桢顾安便道：“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郎君说的很清楚了，回头老朽就让人过来，保证达成郎君的要求。”至此，三鬼老伯将桢顾安的介绍听了个真切，同时也清楚对这项任务的难易程度有了估量，所以眼下就有着十足信心地保证起来。 “嗯！可以，回头需要什么材料的话就直接告诉富贵，让他去准备就好。”闻言，桢顾安点点头如是回应着三鬼老伯。 说话之时桢顾安又带着三鬼老伯往回走，没一会儿又再一次回到了后院。 回来一看，就发现一群人已经将各种干木工活的工具取出来码放整齐，看样子是准备随时动工了！ 见状，桢顾安就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几个也帮不上忙的家伙，于是桢顾安就说道：“行了，你们就自己看情况安排着忙活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了，富贵就留在这儿吧，三鬼老伯他们有什么需求你就帮着去做。”临走的时候桢顾安接没准备带走富贵，留他在这边可能会方便一点儿吧，像是专业的工匠活之外的事情交给他正合适。 “遵命，阿郎！”没能有不满的情绪，富贵二话不说就服从了桢顾安的安排。 这下安排好了之后桢顾安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反正这边交给三鬼他们桢顾安是放心的，他们的工作质量和效率桢顾安是见识过的，所以并不会有太多的担心。 “顾安跟我恢复歇一歇吗？”从后院离开来到大门前，程处默就开始邀请桢顾安回程府做一做。 不过桢顾安可能没时间过去了，回桢府还有点儿其它问题，所以就婉拒道：“不了，回去还有点儿事呢！暂时就不去打扰你了！” “不过还是得道一声谢，多谢你给找的这么一个好地方。”说话时桢顾安既看着这间酒楼，是真的好好感谢程处默，要不是程处默寻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桢顾安也不可能被这么一张大馅饼砸到啊！ 第二百七十章 人才孟扈 虽说做这张馅饼的主厨是谁桢顾安不知晓，但是经过合理的分析之后还是决定收下来，反正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以后有情况就以后再说。 再说了，桢顾安也没觉着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还不至于被人舍这么一个本来下套吧？ 所以不同于起初的纠结了，现在经过时间的缓释，桢顾安已经决定心安理得的收下它。 “有什么可谢的，我也只是找了牙行而已！”而对于桢顾安的感谢，程处默倒是觉得自己没有帮到什么，毕竟自己不也是让牙行帮忙找的吗？ 所以这个谢程处默就没好意思包揽下来。 “那就这样，我们先回去了！”对此桢顾安笑了笑，而后就对程处默提出了告辞，反正两人之间以后也能常见，所以就没什么继续絮叨下去的必要了。 “行吧！我也回府了，就不送你了！”程处默向来不是矫情的人，而且两人之间也犯不着太过客气，因此程处默说了一句也准备回去了。 桢顾安对此点头一笑，随即便挥挥手告别程处默。 之后程处默就先于桢顾安之前离开了，两人互相都没有继续挽留的情况发生。 这时候桢顾安看了一下自己一方的情况，富贵留在这里，跟着自己回去的也只有孟氏两兄弟了，而自己和孟象是骑马过来的，总不能两人一马吧？ 而且看一看孟扈的身材，虽然没有二牛那般圆润沉重，但是孟扈的质量高啊，说不定也不下于二牛。 不过还好，桢顾安见富贵雇佣的那一架马车还没还，所以这就说道：“孟扈你去架马车吧！” “哦！”应了一声，孟扈当即就跳上了马车。 一瞬间，桢顾安就听到马车的狰狞地吱嘎声，还有就是拖着马车的马脚步在这一刻都有些紊乱了，可见孟扈的重量和力量都是不可小觑的。 “出发，回府！”安排好了之后，桢顾安和孟象找到各自的马匹，然后在桢顾安的一声令下便骑着马儿出发，没有遇到任何插曲径直就出城回府。 只是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桢顾安和孟象本来打算放慢马速迁就着孟扈的马车，但是令二人没想到的是，孟扈似乎有着车神的潜质啊？ 出了长安城之后的桢顾安就看见，孟扈坐在马车上马鞭子一挥舞，一瞬间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哐当哐当的孟扈的马车就飞奔出去，并且还把桢顾安和孟象甩在了身后，还有后面扬起的那个尘土，桢顾安都怀疑孟扈不是在架马车而是在开快艇。 更夸张的是什么？ 桢顾安居然在后面看见他的马车斗都腾空了，真的担心这马车斗承受不住这非人哉的颠簸，或许它下一秒就散架了？ 这厮平日里看着挺憨厚的啊？怎么一架上马车就释放出了猛兽？ 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桢顾安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孟象身上，并且扬声问道：“孟扈他这是什么情况？” “还请阿郎不要怪罪，他以前上战场的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来了兴致就会这样直愣愣的往前冲锋。以前上战场冲锋的时候就数孟扈最实在了！”似乎这是桢顾安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而且此前也从未了解过，所以孟象眼下就赶忙给桢顾安解释的一下。 桢顾安听完后就感慨，确实是够实在，这能不实在吗？在战场时不说能不能保证赢得了对方，就这一往无前的气势都能把人吓得胆颤。 “不对啊，之前冬猎的时候他不是这样啊？去年冬猎的时候我看他一反常态挺稳重的啊！”只是在听孟象的解释之后，桢顾安又回想起去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桢顾安见到的孟扈简直稳得一比，当时的样子就让人感觉他特别可靠，一点儿没有眼前莽撞的样子。 对此孟象也能又解释了，“回阿郎，孟扈这个时候的样子也只有来了兴致的时候回出现，今天这样子应该是太久了被憋坏了！” 在马背上被颠的顿了顿，接着孟象又继续道：“第二一个就是，其实孟扈学武很有天分，以前他跟一个猎户学过弓箭，那猎户教他在是用弓箭的时候不能心浮气躁，需要绝对的保持内心冷静，这些话孟扈就都记住了！所以自那以后孟扈只要使用弓箭的时候就会特别稳重，就凭孟扈这手射术在战场上的时候他还射死过不少敌军的头头。” 听完桢顾安都神采奕奕，前面架着马车斗腾空而起的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啊？桢顾安感觉以前孟扈就是一团陶泥，你将他捏成什么样子他将来就会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可塑性爆表。 只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已然成型了，再想加点儿料进去是不太可能了，不过看样子他以前学的东西都不是样子货，起码这家伙没有被调教废。 现在要是让孟扈回去当一个冲阵的将领绝对合格，只可惜他被李世民留在了桢顾安身边暴殄天物。 不过说来李世民真是舍得啊，这么好的人才就这样扔给自己了！ 现在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前面扬起的尘土把桢顾安给迷了眼，而且还有点儿呛，所以桢顾安必须得超过去，不然在这后面就是受罪。 是时候展现自己马术极限的时候了，桢顾安心里暗道一声就赶紧提速赶超前面的马车。 幸好孟扈架的马车马匹不是特别好，所以桢顾安很快就超过了孟扈。 等超过去之后桢顾安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孟扈真叫一个稳如泰山，在车斗上坐着硬是不带晃动的，随着马车的节奏起伏丝毫没有不稳的情况。 看了一眼之后桢顾安估摸着这马车应该还算结实，支撑它回到桢府应当是没问题的，所以桢顾安就不准备管孟扈了，于是当即就跑在孟扈的前头往前冲，可是一点儿不想继续落在后方再吃灰了！ 就这样桢顾安带头往前冲，这条道上的场面一时之间还有点儿壮观，两匹马一家马车互相追逐，这是一场另类的拉力赛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二牛请教 三马飞奔、风尘扬起，这条道上被桢顾安主仆三人弄的是一副磅礴大气的样子，还别说，是有点儿竞速体育的味道了！ 但甭管如何追逐吧，终点终究是会来到的，桢府此时已然跃入眼中，并且在飞马的疾驰之下迅速接近。 “吁……”以极快的速度冲刺到桢府门前，桢顾安立即口中呼声并手拉缰绳，强制性地命令胯下之马来了一个急刹马。 桢顾安这匹马性子算是温顺的，所以并没有出现扬起前蹄那种法拉利标志的样子。 反观孟象的马就不一样了，跟在桢顾安后面猝不及防的被桢顾安急刹闪了一下，霎那间就扬起蹄子，孟象在马背上控制马匹的样子简直羡煞桢顾安，真的是太帅气了！ 不过可惜，自己有几斤几两桢顾安还是知道的，要是换作他的话绝对会被掀翻在地。所以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就是想想罢了，实现它？估计这就是奢望吧？ 两匹马一架马车，孟扈就是最后抵达的啦！ 孟扈多了一个车斗，马也算不上多好，所以落后到最后一个抵达也是预料之中的。 只是他到达之后的情况就有点在预料之外了，先说那匹马，被孟扈强制透支体力之后，那鼻息都可以可巨龙的堪堪比较了，感觉它的排气系统都被孟扈玩坏了！ 而被玩坏的还有一样，那就是马车，现在的马车整体性上看起来还挺不错，只是如果你细心看的话，他的那个马车轮子有点儿不对劲。 歪了，那个马车轮子的其中一边已经跛脚了，pia在一旁颇有点儿社会儿气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滑稽。 “这马车应该不贵吧？”看着眼前马车的状态，桢顾安没忍住就嘀咕了一下。 这是富贵租来的家伙什啊，居然就被孟扈给霍霍成这个样子了，这情况看来十有八九是要赔偿了！ 不过想来自己家也没有个马车备着，倒不如就索性将它买下来，自己修一修也能继续用。 虽然桢顾安代步多用到的都是马匹，不过向这次一样，留个马车给下人们用也更方便，尤其是富贵，毕竟府里面采买的任务都是交给他的。 桢顾安摇摇头决定暂时先不管这些小问题了，回头随便说两句就行了，而后桢顾安便将缰绳习惯性的交给孟象，接着自己就先回进府内。 这一路上狂飙回来，桢顾安感觉自己被路上的风尘蹂躏了一通，尤其是这一头粘灰的头发更是脏的不得了。 所以一回府桢顾安就安排了，赶紧就让人烧水准备，桢顾安要洗头。 很快在文黛的安排之下，洁具用品全都准备好了，而且文黛还在从旁帮忙，桢顾安如此便享受地清洗了一次头发。 待秀发洁净之后，桢顾安瞬间感觉神清气爽，那感觉就像卸掉了一个沉重的皇冠，真心叫人欲罢不能。 可惜一切虽然感觉很美好，但是还是有一些麻烦事让桢顾安不顺心，比如桢顾安来到大唐以后就没有再剪过头发，所以现在的头发那叫一个长发飘飘，因此这也导致了头发干的很慢，而且一个不小心还会致使感冒的发生。 因为这一脑袋的长发，桢顾安也略微感受到了长头发女生的不容易，弄不好它就是一个流感附身啊！ 因而每次洗完头发的时候桢顾安都要想办法尽快把头发晾干，好在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起码太阳是露出了笑脸，所以桢顾安现在就在太阳底下把头发铺开给它晒着呢！ 这一刻也算得上是福祸相依吧，在阳光底下享受着太阳的滋润也是很美好的一种感觉啊！ 就在桢顾安这般美美的享受着阳光浴的时候，耳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似乎还挺沉重的？来人应该是有点儿吨位。 果不其然，几个呼吸之后桢顾安听见了来人的声音，“阿郎，东西我都准备齐全了？” 来者就不是外人，正是自己那胖厨子二牛，听这说话的意思是已经把炒茶的先期工作都准备完成了，来意似乎是想要让自己亲临指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新鲜茶叶都晾过了？”此时被二牛挡住的桢顾安眯了眯眼，有些漫不经心闻着对方。 现在的桢顾安是仰望着天空躺着的，因为这个姿势比较方便晒干头发，所以桢顾安现在看见的就是二牛的圆肚子圆下巴和圆脸盘，总之桢顾安就像被一个球挡住了视线。 说完话之后桢顾安还挥了挥手让二牛往一旁站一站，挡住自己的暖阳了！ 二牛不算太笨，在桢顾安示意过后立即就往一旁挪了挪，旋即就认真地回答道：“回阿郎，我买到茶叶之后一刻不敢耽搁就回来啦！回来后灶台都已经成型了，再加上我一时没忍住，所以就用昨晚上带回来的茶叶试了一下，可惜都糊成碳了！” 说到自己失败的时候二牛还有些委屈和遗憾，不过下一秒就像抓到希望一般地真诚笑道：“刚才知道阿郎您回来了，所以这便急急忙忙地过来请教阿郎您！” 表述结速自己的意思之后，二牛就安静的站在了一旁，等待着桢顾安的发话及指令。 反正现在开始一切的都得听阿郎指挥，不然自己对后面的步骤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啊！ “等一会儿再说，头发还没干呢！”懒洋洋地尽享阳光的温暖，桢顾安听完二牛的意思之后便慵懒的回了这么一句。 虽说炒茶的工序环环相扣，但是桢顾安觉得等自己弄干头发这点空余时间应该是有的，而且得到了开始炒制的时候才叫一个又累又忙，所以变相帮二牛提前放松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正好想到这里，桢顾安便好心地提前提醒二牛道：“趁现在能休息赶紧好好歇一歇，不然过会儿你就知道那是多难受了！炒茶可不是炒菜，炒茶已经能算得上是一个体力活了。” “阿郎放心吧，我不累的！”这厮还以为桢顾安是在关心他呢，居然还谦虚起来了？一会儿你可别叫苦叫累！ 第二百七十二章 炒茶大业 桢顾安那是关心他吗？桢顾安是担心茶叶好嘛？万一因为你体力不支导致茶叶糊锅了怎么办？那些茶可不是拿给你多次试手浪费的，要知道适可而止！ 不过既然二牛这样回答了，而且还抱有这么大的自信，桢顾安就不欲过多言说了，稍后是个什么滋味他自有体会。 并且有着桢顾安的监督，就不信你敢给我半途而废？胆敢废茶我就敢废了你，反正二牛看起来肉多，收拾起来他应该不会太疼。 反正桢顾安现在也不再多说了，自己好心提醒过他不听怪谁来着！ 眼下桢顾安就等着头发干燥，而二牛则在一旁候着等着桢顾安的头发干燥。 好在今天的太阳还挺给力，桢顾安逐渐感觉自己的头发林暖和起来，好像水分也被太阳回收了。 伸手一摸自己的头发，桢顾安感受到了暖阳的眷顾，丝丝分离不再存在第三者——水分。 当下舒爽的坐起来，桢顾安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洒脱，这要是按照桢顾安以前的审美来看，绝对的就是一个艺术分子啊！ 不过桢顾安现在已然是准备好了，之后要做的事情可算不上什么曲高和寡的艺术，而是及其接地气的茶农手艺！ “走吧！我告诉你剩下的步骤该怎么做。”站起身来之后桢顾安满满地深吸一口气，随后就示意二牛前面带路。 安静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期望的结果，所以当下二牛就异常的高兴异常的期待，继而就神采奕奕的跟在桢顾安的后头。 来到后厨，之前桢顾安看见的那满地的土坯已经不见了，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存在而已。 桢顾安眼前的这个三灶相连的灶台就是用那些土坯制成的，而且经过太阳的祝福加持以及火焰从内部的炙烤，这个三连灶台倒是挺结实的样子，看样子使用是不成问题的啦。 再看看上面的三个锅都准备好了，还清洗得贼干净连一点儿油脂都没有。 “这些是你买回来的茶？”略过这些设备之后，桢顾安继而就看见了一旁簸箕内晾着的茶叶，于是当即就上前抓起一把打量了一下。 “有什么不妥吗？阿郎？”听到桢顾安问话，二牛立即就过来轻疑道。 对此桢顾安没回答，只是摆摆手略过了这一话题。 其实桢顾安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鲜茶叶，看起来还挺好看的哈！所以就是忍不住呢喃了一下而已。 不过管它有多好看，一会儿下了锅都一视同叶，全都要经历过千锤百炼。 再朝一旁看一看，桢顾安又发现了各种规格的柴薪，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都有，火候的控制就得靠它们了！ 随后桢顾安又检查了一下，发现二牛的准备工作完成的极好，接着桢顾安高声一呼便道：“起火，热锅！” 一声令下，二牛的那几个学徒就忙活起来了，赶忙拾掇起柴薪就往灶台里送，火焰这便渐渐热烈起来。 趁着那边在烧火热锅的时候桢顾安就对二牛说了，“炒茶之前先给你概括一下，这三口锅一锅满锅旋、二锅带把劲、三锅钻把子。” 简单总结之后桢顾安又简单的给他解释了意思，二牛倒是听得专心注目听得连连点头，桢顾安只当他是听懂了吧！ “对了，我看你皮挺厚，应该耐热吧？”已经临即将开始了，桢顾安忽然就看着二牛问了起来。 这个胖子也不知道耐不耐热啊？一般来说胖子好像都挺怕热的吧？ 万一二牛被烫到跳脚，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请阿郎踏心的教我，二牛我不惧任何困难！”在这方面的问题上面，二牛是多年的牛犊不怕虎——自信心直接就爆棚了！这不，豪言壮志都当着桢顾安的面发下了！ 态度，就这个态度让桢顾安及其满意！二牛这个厨子真心很敬业，让人挑不出错漏来。 二牛的表态让桢顾安满意，而后桢顾安来到灶台边又感受了一下温度，虽然不知道具体要多高的温度，但桢顾安大致感知了一下就说道：“不够热，在加大点儿火力。” 不过桢顾安感觉就快差不多了，所以又继续道：“那边晾好的茶叶先取半斤过来，一点儿一点儿的尝试，太多了就全废了！” “保持住这个火候！”在取茶过来的时候桢顾安便对学徒提出了要求。 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是可以正式开始炒菜大业了，于是桢顾安就提醒道：“茶叶下锅，二牛过来上手！” 听见桢顾安的话，二牛马上就站到了第一个灶台的面前，感受着热浪扑面而来的感觉。 “阿郎，用手吗？”这个时候二牛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所以就有些不确定的问想桢顾安。 这么热的锅，难不成真的要用手放到里面翻吗？会不会自己的手到时候拿出来也差不多熟了？阿郎不会说错了吧？ 看二牛好像有点儿怂了的样子，桢顾安当下就有些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呢？不然我为什么问你怕不怕热？” 这都到了关键时候，二牛这厮不会想要退缩吧？桢顾安在心里不确定的想着。 “请阿郎继续教我吧，我准备好了！呼……”定了定心神，二牛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心，并且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要放松不少。 “把茶叶放下去。”看了学徒一眼，桢顾安如此说道。 桢顾安的命令莫敢不从，学徒哗啦一下就把这半斤茶叶放进了锅里。 “赶紧旋转翻动茶叶，并且还要使得茶叶均匀受热，记住用力均匀！对了，还得保持一定的速度，你这速度不行必须再快一点儿!”茶叶一下锅桢顾安就开始指挥教授起来，并且还指出了二牛不足的地方。 听着指挥，二牛现在可不敢分心，本本分分的参照桢顾安说的执行，却是一个完美的执行者。 “不错，就这样继续保持！”眼见着二牛按照自己说的要求快速改正之后，这样的状态就是最好的样子，继续维持下去就好。 第二百七十三章 痛苦坚持 见二牛的状态保持的很稳定，所以桢顾安就不至于一直盯着他了，于是就转向围观的学徒们说道：“很好，后买的两个灶台以及那两口锅提前准备好啊！可别拖后腿了！” 桢顾安‘指手画脚’地指挥着现场的情况，学徒们知道个主次，所以好几个几赶紧应声说：“是！” 很麻利的后面两口锅的温度就开始调整起来，加入不同大小型号的柴薪就能改变灶台中火焰的温度，因而这个工作没点儿本事还真做不来。 不过好在学徒们之前也是厨子，烧锅还算的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掌控火候这方面尝试几次之后就找到感觉了，桢顾安需要达到什么温度他们都能在恰当的时机调整好。 “不用太热，比前面的稍微降点儿温就合适了！”桢顾安往旁边走了几步，感受着一旁锅中的温度，很是适宜的将之提出了意见。 听到桢顾安的话之后学徒极快的就做出了改变，可没人愿意做最废的那个拖后腿！ 一会儿之后桢顾安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转回来看向二牛这边，观察了一下之后桢顾安就道：“生锅杀青好像差不多了，二牛准备换锅！” “好嘞！”闻言，二牛答话听起来还挺有力气中气十足，应该是还没到累的时候。 毕竟刚才那才是生锅，生锅杀青时间一般都不太长，所以维持一个生锅时间的体力他还是有点的，不过往后就不好说了！ 三两下二牛就将生锅中的茶叶转移到了旁边的第二锅之中，然后对步奏不太熟练的他还是继续按照之前的手法翻动。 桢顾安看见觉着可不行，之前给你讲的带把劲儿怎么给忘了呢？ 手法，炒茶讲究手法啊！ “再加点力气啊，还可以稍微上手揉一揉它，现在需要让茶叶卷缩起来。”就站在二牛的对面看着，桢顾安感觉不满意的时候又开始指点起来，细节抓得倒是不错。 而二牛表现的也很好，在经过桢顾安的指点之后马上就纠正了，这方面就做的让桢顾安满意，几近与无条件的信任桢顾安。 “唉，对！就这样，维持好这个节奏就很不错。”肉眼可见二牛几乎光速的进步，这样桢顾安感到信心又平白增添了几分。 还别说，看着二牛保持这个节奏翻动茶叶还挺有韵味的，看来这茶叶不仅是茶树的精华还是手艺人的心血啊！ 望着眼中的韵律，桢顾安期待啊，期待着大唐的第一炒茶。 “阿郎，要一直这样多长时间？”桢顾安的面前，二牛一丝不苟的保持着翻、搓、揉的节奏，只是感觉有些出汗了所以就问了一下桢顾安。 桢顾安听到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茶，然后轻飘飘地说道：“还早着呢，放心炒吧，等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哦！”虽然阿郎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二牛属于无条件信任桢顾安的那种，因此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就这样，桢顾安看着，周围的学徒围观，二牛兢兢业业的劳作着。 时间渐渐过去，二牛脑袋上的汗珠好像有点儿要成股的意思了！好在学徒及时发现，很暖心的上去帮二牛擦干了汗水。 只是在这个时候二牛又忍不住问了，“阿郎，还不行吗？” “继续！”桢顾安没有太多繁复的解释，就是坚定的蹦出两个字而已。 得到回答的二牛手上的动作不停顿，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又坚持起来。 还是一样的情形，依旧是一群人围观着二牛，时间度秒如年的走着。 终于，二牛实在忍不住了，汗水流淌着眉头焦灼地拧在一起，强忍着手臂酸胀的感觉难耐道：“阿郎，应该可以了吧？” 此时的二牛说话那个字儿都是往外嘣的，可见一直重复一个动作有多累，主要的就是双臂承受不住啊！ 这一次询问桢顾安倒是仔细的看了看锅中茶叶的状态，然后就有些迟疑的道：“估计快好了吧，在忍一会儿！而且后面还有熟锅呢，期间也不能停下来啊，你这不是干着急吗？” 听到桢顾安的话，不经意间余光瞥见了一旁等候着的熟锅，这一刻感觉那不是锅，那是深渊，能让人尸骨无存的万丈深渊。 再想起炒茶开始前阿郎对自己说的话，让自己乘着之前的机会休息好，可惜自己以为那是阿郎在关心自己，可惜现在反应过来有点儿晚了！ 二牛知道自己很明显误会阿郎的意思了，所以当下就有些悲催的叫喊起来，“阿郎，我错了！” “自己的承诺，哭着你也得给我把尾巴收好了！”稍微愣了一下，几个呼吸之间桢顾安就知道二牛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不过狠狠心桢顾安还是决绝的说道。 这是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起了这个头就必须得一气呵成的结束，不然前面的苦累也就白费了，而且还浪费一锅茶叶，因而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选择放弃。 只是桢顾安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感觉周边学徒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似乎那意思是在说好狠心？ 也对，能传递出这种信息也不足为奇，平日里对他们威风凛凛的二牛师傅在桢顾安面前被欺负成这样，对比之下桢顾安可不就是好狠心吗？ 不过桢顾安现在哪儿管的他们这么多，现在只顾着监督二牛和锅中茶叶的状态，关键时候不能犯错啊！ “阿郎，我感觉有点儿粘手啊！”二牛忍着忍着就挺了过来，随后就不敢再分心他物，仔仔细细的感受起来茶叶在手中的变化。 这不，二牛感觉到了茶叶和之前在手中的不同感觉。 虽然二牛表现的很累，而且也有点儿抱怨的意思，不过对于学习的态度还是没有变，以上就是二牛领悟出来的一丝丝变化而已。 而桢顾安听到之后再看锅内的情况感觉也确实是合适了，于是桢顾安当机立断就脆声道：“青锅终于摆平，二牛准备换锅！” 再旁边的熟锅，学徒已然准备妥当，就等着二牛转移过去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终于成了 “呼……终于可以继续下一步了！”终于，二牛终于听到了这个能让自己心情稍微好一点儿的效益，于是这一刻都忍不住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好难啊！ 现在的二牛一点儿等不想继续拖延下去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就看见他潜力爆发似的将青锅中的茶叶转移到了熟锅中，那动作简直当代闪电侠啊！ “轻微抖动茶叶，让它均匀散落到锅中。”新的步奏又开始，桢顾安又开始再一次指点二牛，纠正他的手法错误之处。 酸胀的手臂像是挂上了千斤重物，汗流如注的额头快要汇聚成河，咬紧的牙关难分难解，二牛表现的很努力，这一切桢顾安都看在眼中。 还别说，还有点儿小感动呢！ 见状桢顾安也是有点儿不忍心了，但是停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所以桢顾安选择了鼓励，用激励的言语来为这个有点儿可爱的胖子加把劲，“很好，继续保持，炒茶大业即将成功，二牛做好这最后的冲刺吧！” 虽然不知道桢顾安的鼓励有没有用，但是二牛还是一成不变的很认真，似乎对桢顾安的话不为所动，也许二牛是不想用多余的动作来浪费体力吧！ 这个时候的体力都需要将它倾注到最后一道工序之中，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一份体力。 现在大伙也没法上手帮助，也就是二牛旁边的那个学徒能帮助他擦擦汗水，其余的人都只能注目而是，安安静静地屏气等待着。 场面一度安静，只有些许必要的呼吸声再加上锅中茶叶翻动时的哗哗声。 哗哗…… 茶叶来回流转在二牛的手中和火热的锅中，这些茶叶一点一点的在进行着进化，它们将在二牛的手中得到升华，是二牛即将亲手创造它们。 等待着、等待着，这锅茶叶也在逐渐变化成型，甚至于围观的大伙儿都轻微的耸动起鼻子来。 桢顾安发现他们的动作之后也是嗅了嗅，发现还真有那种熟悉的炒茶味的清香，好期待好激动，终于能享受到久违的茶水了吗？ 眼睛盯着锅中的茶叶，桢顾安等待着出锅的时机。 看着眼前的茶，渐渐的桢顾安闻到了更有滋味的茶香味，那味道真的让人好陶醉。更有就是桢顾安发现这些茶叶的品相更好看了，并且也更加的接近于自己印象中茶叶的样子。 “看这样子水分也祛的差不多的，应该可以出锅了！”伸手到锅中抓出一点点茶叶，桢顾安送到鼻尖细细的闻了闻那个味道，随即判断了一下之后说出这句让二牛解放的话。 所以在桢顾安说完这句话之后，二牛虽然是肌肉记忆的继续翻动着，但是肩膀却是控制不住地抖起来，下一秒就开始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哈……终于成了！” 这下学徒们终于是可以掺和进来了，赶忙就上前拿着容器帮忙装起茶叶来。 而二牛也终于是得以解脱，那一双粗粗的臂膀都无处安放的坠了起来，一副完全不想再使用它的样子，能从头熬到尾真心的不容易，二牛都忍不住想为自己自豪呐喊。 不过考虑到自己近乎透支的体力，二牛还是安分踏实的安静下来了！ 这个时候终于是成功结束了，桢顾安便朝二牛望去，话也不多，就是一个眼神而已。 但是这个眼神的有夸赞，有佩服，有鼓励，有安慰，有认同，一点儿都不难理解，很轻易的就感受出了其中的种种意思，这一刻二牛觉得很值很欣慰。 于是不知不觉地，二牛的嘴扬了起来，感觉自己又苦又累的这么长时间都是有意义的。 二牛在一旁独自乐呵着，而桢顾安这时却将注意力又回到了茶叶上，眼下就对收集好茶叶的学徒说道：“炒好的茶拿来我看一看！” 说完学徒就把装好茶叶的容器递了过来，桢顾安顺势接过来就嗅了嗅翻了翻，还有着余温呢，太新鲜了！ 只是好像有些不太完美，仔细看的话有少部分好像没翻动到，所以有些许的糊锅了，不过好在不是太多并不影响整体的结果，下一次在严谨细心一些就行了。 “去烧一壶热水来，再找几个瓷杯来尝尝鲜！”闻着这新鲜出锅的茶叶，桢顾安就有些人不知食指大动了，口水也抑制不住的分泌出来了，着实是有些忍不住了。 虽然桢顾安感觉新鲜炒好的茶叶放置一段时间比较合适，但是现在就是忍不住了，少来一点儿尝尝鲜应该可以吧？反正它又不是毒药。 听见桢顾安的吩咐之后学徒很有自知之明马上就去准备桢顾安的需求了，烧水的烧水找杯子的找杯子。 趁着这段时间桢顾安又看了看二牛，发现他一头汗的垂着上手站在一旁，隐约还有点儿傻乎乎乐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还以为他失了智了，赶紧的桢顾安就对他说，“找地方歇一歇吧，一会儿让你尝一尝你努力的成果！” “嘿！是，阿郎！”不知怎的，听完桢顾安的话之后二牛憨痴痴的一笑，随后就听话的找地方歇着去了。 “一会儿你们把那点剩下的茶也给炒了，不然放久了就浪费了！二牛动不了的话就换你们来，他现在应当也可以指点你们啦！”等着水烧好的时间桢顾安又看向了那堆还剩下没炒的鲜茶叶，随即就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反正他们早晚都要学的，趁这次机会一起学也是正好，慢慢来应该也不至于浪费太多的茶叶吧？ 虽然他们没有二牛那种执行能力，但是只要认真的话总不会太过不堪吧？ “额……”回想起来刚才二牛师傅的待遇，再看看二牛师傅现在的状态，在场的学徒在听到桢顾安的话之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示了。 这件事情似乎没把子力气搞不定啊？他们这身板能行？ 这一刻学徒看看旁人再看看自己，不经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郎君，水烧好了！杯子也准备好了！”就在这时，桢顾安需要的东西都已准备好，学徒也及时通知到了桢顾安。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口腔核战 听见学徒的话桢顾安就知道万事俱备只欠开泡了，所以当下按耐着期待的心情就立即挥手道：“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过来吧！” 来到大唐这么久，桢顾安终于在喝这方面有了进步，终于不再是只喝那乏味的白水了！ 几息之后学徒便将装备呈放到桢顾安的面前，有水壶有水杯还有一壶冒着氤氲热气的热水，这几样东西待会儿和茶叶汇合之后发生的变化一定让人喜不胜喜。 眼下冲泡茶水桢顾安便准备自己动手了，毕竟在场可能也就只有自己最了解炒茶了，万一让他们动手放一捧茶叶上去咋办？那估计能把嘴给涩到麻木吧？ 而且桢顾安向来不喜浓茶，自己动手也好掌握放入适量的茶叶。 一会儿时间，现在的茶叶也很快散去了余温，桢顾安将之抓起合适的用量之后放入壶中，随即便缓缓地将热水注入壶中。 热水被桢顾安小心翼翼地倾注到壶中，而壶中的茶叶也随着热水的波动逐流，上下翻滚的样子真真的迷人。 旁人看来可能没桢顾安这么多戏吧，这种情况或许是桢顾安想念久了才造成的吧？ “静等片刻就能够享用了。”倒入适量的热水之后桢顾安便不再管它了，而且连水壶盖子也没有盖，只是如此说了一句之后就静静的等待起来。 现在就等着茶叶在壶中舒展开来，等它充分的爆发出自己的味道。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享受它的精华了！ 至于你说什么洗茶？ 那玩意儿桢顾安当然听说过，不过现在他才没心思搞什么文邹邹的茶道，现在桢顾安只想尝味道过过瘾，毕竟好长时间没尝到茶叶的味道了。 也就在桢顾安冲茶的时候二牛就慢慢的蹭了过来，并且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壶中茶叶的变化，就那种在壶中舒展开的样子还真就让人感到陶醉，二牛也说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来，反正他就是觉得这很好看很漂亮。 不过桢顾安看着倒是没有太过稀奇，反倒是觉着差点儿意思，要是有玻璃杯就好了，茶叶在玻璃杯中的样子才叫一个好看，尤其是毛尖雀舌那种茶叶最是美观。 “这，好香的味道！”随着时间的加入占据关键地位，这一壶茶壶颜色渐渐变得清淡好看起来，而且一直观察着茶水的二牛闻到了飘到鼻尖的淡淡清香。 听见二牛的陶醉，桢顾安也是微不可查的轻轻嗅了嗅，这味道确实是挺让人飘飘欲仙的，这般久违的飘香真心让人怀念呐！ 又过了一会儿，茶水越发的好看也越发的好闻了，桢顾安知道它已经完成升华可以供应人们享用了！ 见状桢顾安已然是迫不及待了，于是立马就取出一个茶杯然后端起茶壶。 哗哗…… 氤氲的热气腾升，茶水顺着茶壶口一泄如注的奔流想向下方的茶杯之中，那茶水的颜色此刻尤为像液体黄金，真让人忍不住为它叫绝。 倒好自己的茶之后桢顾安又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二牛，好歹也是为了桢府为了自己付出过的，那手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了，自己干脆就慷慨一次帮你倒一杯茶吧！ 而且这也是二牛努力的成果，刚才自己也说过要让他享受一下自己努力的滋味。 念及此桢顾安又拿出一个茶杯为二牛倒上，随即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多……多谢阿郎！”二牛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待遇？这是不是也太好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不免也有些结巴起来，或许是受宠若惊而导致的紧张吧？ 桢顾安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随意的摆摆手，然后就专注的端起自己眼前的杯子，并且将杯子送到鼻子钱闻了闻，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而后桢顾安又轻轻吹拂了一下茶水，茶水还是能够烫到嘴的。 将茶水美滋滋的送入口中，桢顾安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口腔爆发了一场核战争，味蕾全都不听使唤了！ 然而实际上……桢顾安不小心把嘴给烫了！实在是思念太久，然后又有些着急，所以就不小心烫到自己了！ 不过为了不太狼狈，桢顾安忍住了没叫唤出来，太糗了，居然被烫着了！ 期待了这么久，总是想着怎样的享受，可是自己也没想过会被烫到啊！真心令桢顾安感到猝不及防。 而一旁看着桢顾安的一举一动，二牛由于是第一次接触所以也是有样学样的学着，就怕自己喝的不对味。 至于最后被烫的拿一下他有没有学到精髓桢顾安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面色如常应该是没学到吧？又或者说他厚实，所以禁得住烫？ 现在桢顾安看着这一壶茶水，被烫了这一下导致兴趣也打了个半折，正好又看着一群学徒目光如炬地盯着这边，当即桢顾安就说了，“见者有份，都倒一点儿自己尝尝鲜吧！” 话落，众学徒皆是拘谨地不好意思一笑，随后互相又对视几眼，最后……他们就不客气的过来上手了！ 就在学徒们分食茶水的时候，二牛终于咽下茶水说话了，皱了皱眉头有些复杂的低声道：“入口是苦的，不好喝！但是现在舌头根居然有些回甜，好奇怪的感觉？” “多喝就习惯了！”二牛就现在桢顾安身边，所以他的低语桢顾安自然是听到了，并且也理解二牛的感受，自己当初喝茶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不喜欢那种苦涩的味道。 不过说来二牛算好的啦，当初桢顾安第一次喝的是长辈喜欢的那种浓茶，那滋味可以形容就是一个苦字，但是那种苦的程度很深很深。 所以说二牛算好了，起码没有被苦到吐出舌头来。 “怎么样炒茶你记住了没有？细节都抓住了没有？”在回答完二牛之后桢顾安没有停顿，而是直接询问起来。 一般来说自己也就是来指挥一边二牛而已，相信只需要一遍他就能记住各种细节了吧？ 不过考虑到这次学习二牛不仅费脑还费体力，所以桢顾安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下。 第二百七十六章 喝茶群众 听见自家阿郎的问话，二牛未能及时回应而是呆住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会儿时间的回忆之后二牛回望桢顾安自信道：“回阿郎，我都记住了，再细致一点儿就能保证更加完美了！” 很好，这让桢顾安很满意，果然没有辜负桢顾安对他的信任，学习能力都让桢顾安羡煞。 “那一会儿就把剩下的那点儿鲜茶叶给它炒了，你能上场就上场，不能够上场的话就指点他们，慢慢来都行只要别荒废买回来的茶叶就行。”有了二牛的回答，桢顾安就不用继续在此地再待下去了，放心交给二牛管理就行，这点儿小问题二牛还是能处理好的。 “是，阿郎！”这不，二牛很自信很利落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应声之后二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估计再来一次就得报废了，所以这个时候二牛就不怀好意的看了学徒们一眼，并且同一时还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学徒们开来是能够切身体会二牛的感觉了！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学徒们正尝鲜的牛饮着茶水，只是在这一瞬间都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安，甚至机敏的家伙还左右望了望，可惜二牛收敛的快所以没有什么发现。 二牛的小表情桢顾安是看见了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种恶趣味不可多见啊！至于学徒们桢顾安就无能为力了，就自求多福吧！ 而且这还是为桢顾安干活不是吗？所以桢顾安更是没理由阻拦了，就让他们疯吧，只要别耽搁别浪费就行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这里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看了看现在的情况，茶已经被他们消耗完了，貌似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价值了，于是桢顾安对二牛又嘱咐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桢顾安又回头多嘴一句道：“茶壶中的茶叶可以重复冲泡，直至没有味道为止，别浪费了！” 多说这一句就是怕他们不了解炒茶此物，万一造成浪费可就不值当了！ 也别说桢顾安抠门，他这样做才是好青年该有的样子，杜绝一切不该有的浪费。 这回桢顾安确定自己再没有要说的了，于是果断的转身就离开了！ 而在桢顾安离开之后，后厨这一隅之地霎时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赶紧准备一下咱们继续炒茶，你们谁先学？”拖着自己酸胀无力的双臂，二牛果决的就说出这冷清的话，他这个师傅绝对要让他们享受一下什么叫难以言喻的痛苦。 虽然这些学徒都很本分，也不存在嘲讽二牛的情况，但是二牛总是想让人体验一下这感觉，估摸着看着同样的情况出现也能减轻自己的痛苦吧！ 所以在二牛说出此番话之后，后厨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二牛，有震惊、有哀求、有抗拒，他们是来学厨艺的啊，弄这个不太合适吧？ 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人灵机一动赶紧就站出来提醒道：“那个，二牛师傅要不我就不先来了吧？刚才我掌控火候来着，他们控制不好火候，万一糊了可就不好了！” 二牛闻言便看过去，发现正是刚才烧火的学徒之一，于是二牛想也不想的就点头道：“有道理，那你以后再学吧，现在先帮大伙儿烧好火就行了！” “唉……好嘞！我保证吧火候控制得妥妥的！”这下得到了二牛师傅的赦免对方立马就乐呵起来，不过还是没忘记自信满满的拍胸脯保证起来。 “二牛师傅，我……我刚才也是烧火的！” “还有我呢二牛师傅，别忘了我！” 这下可好，有一个得到赦免了另外就有两人急急慌慌的站出来，生怕有人抢先占据了他们烧火的身份。 真是奇怪哈，后厨烧火一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工作吧？偏偏在这里一个一个抢着来，这个岗位都成香饽饽了！ “你们谁先来？”这下排除出去三个，二牛便更加热烈的看着剩余的学徒，只是二牛那笑呵呵的样子咋看咋不得劲儿。 剩下的几位看了看各自一眼发现也推脱不掉了，然后又看向另一边的鲜茶叶，估计一次是弄不完的，所以在场的几位估计都逃不掉了，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先后的问题。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还是有人明白的，于是很快就有人一咬牙一跺脚就激昂站出，就他表现出来的那气势，就好似壮士身赴战场一样。 但是二牛哪儿管他有多上戏份，无情地就让对方来到了灶台面前，随即烧火的也准备就绪。 熊熊的火焰顿时也灼烧这锅底，此刻的等待就好似煎熬。 对方这边在等待着开始，而一旁暂时看戏的几位也没闲着，居然又烧水把那一壶茶给冲起来了，看样子要做一个喝茶群众啊？ 不管心里如何吧，这茶叶终究是又炒制了起来，而对方也知道一个轻重，所以并没有敷衍了事，而是认真听从二牛的教学翻滚飞舞着自己的双手。 “烫啊……”只是对方不时会被锅底的温度给烫着，所以总会发出这啼笑皆非的惨叫。 这不，旁边的喝茶群众每次一听到对方的叫喊声就哈哈哈地群嘲起来，可能自己亲身感受过就会肆无忌惮的笑话别人吧！ “嗯？这是什么味道？”就在对方一边炒茶一边叫唤的时候，一旁的喝茶群众有人耸了耸鼻子轻声的呢喃道。 一旁的人听见之后也是闻了闻，然后很快就指着锅中判定道：“还能是什么，茶糊了！” 此话一出，不消片刻之后锅中就缓缓地就飘出一缕非同寻常的烟雾，并且这烟还带着刺鼻的味道。 好嘛！正式证明了这锅糊锅，算是报废了！ “二牛师傅上去一气呵成的下来都没糊，怎的你这还没多久呢就这样啦？”面对报废的一锅茶叶二牛还没表达什么呢，旁边的喝茶群众就忍不住口嗨起来了！ 当然，这厮还顺带拍了一下二牛的肥臀。 不过由此倒是可见二牛的天赋不一般，一次就能够做到成功，因而二牛现在的状态真值得让人佩服。 “有本事你来啊！”懊恼自己搞砸了一锅茶叶，所以听见喝茶群众的口嗨之后当事人就回怼奚落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有条不紊 对方都这样奚落了，为了面子也不能怂啊，所以喝茶群众的他放下茶水自告奋勇的就上前顶替对方。 而且在走过来的时候还仰头自负道：“我来就我来！你看好了！” 不过等走到二牛面前的时候却又弓背一笑，对着二牛礼貌道：“麻烦二牛师傅教我！” “赶紧的！”二牛才懒得和他啰嗦，直接费劲的抬起臂膀一指就脆声道。 “唉……好嘞！”见没讨着好自个儿也没感到尴尬，舔这脸笑了笑就赶忙站到灶台前准备起来。 随即在二牛的指导教学之下又开始了由一轮制作，只是这结果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是那样又报废一锅。 只是这一次失败并没有得到旁边人的奚落嘲讽，面对这个问题人现在是在思考呢！反省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然后总结改正。 现在可没有心思继续插科打诨，因为二牛师傅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到目前位置除了二牛就没有人再次成功过，你说这能不让二牛烦心吗？ 难道自己就不如阿郎教的好？为啥阿郎一教我就会了，偏偏自己教他们就废了？ 现在二牛很纠结，自己教学路上遇到滑铁卢了？ 不过二牛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天赋，不然他肯定不会妄想短时间内便教会他们。 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差，如此境况导致二牛更加的细致认真了，指导也越发的要求严格。 所以此后就是一个一个上场，然后二牛便一个一个纠错教学，一时间速度大有提升，同时效果也有着显着提升。 逐渐的他们也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只是那些茶叶就惨了，正真能善始善终的没有几锅，反正大多数都遭了毒手葬身在锅腹之中。 而最后消耗完所有茶叶之后二牛也向桢顾安报告了情况。 桢顾安看着眼前被二牛送过来最终成为成品的茶叶，没有说话，有些无奈的抽了抽眼角。 虽然这种情况早就在桢顾安的预料之中，但是时间看到情况后难免还是感觉无奈，浪费啊，这么多茶叶成品居然就这么点儿？ 不过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干脆就当投入培养所有人了吧，而且听二人的讲述他们学习突飞猛进倒也没有辜负桢顾安，如此看来的话倒也不算太亏。 而且桢顾安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之一，等酒楼妥善处理好了之后还需要这些茶呢，届时这种新鲜面世的炒茶应该也能吸引到不少顾客。 于是想了想之后桢顾安便决定道：“这样吧，你明天继续去采买茶叶回来，钱财就一会儿去取。尽量多炒些茶叶出来，过段日子的需求量可能不小。” 其实这点儿人和设备想要供应酒楼的茶叶需求量或许有些杯水车薪了！ 不过桢顾安考虑到时间上面还有宽裕的，而且现在他们之中学会炒茶技术的也没几个，所以干脆就按照现在的情况将就着来。 等过一段时间在商量扩产茶叶的问题，而且想来这炒茶十有八九也能风靡起来，到时候可能也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产业存在。 “遵命阿郎！”听完桢顾安的新安排，二牛自当不会拒绝，当即就应声下来。 并且双臂胀痛的二牛还忍着不适抬起手冲着桢顾安行了礼，而后才领命退下。 这下将事情安排下去桢顾安终于得以轻松下来，随即就不顾形象的瘫了下去。 …… 此后一连几天桢顾安安排下去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二牛带着学徒们学习炒茶制茶，成品率显着提升并且越发的可观。 当然，除了炒茶之外学习炒菜也没有忘，依旧是每天都在学习着。并且学徒们的技术逐渐成熟，虽然达不到二牛那样得心应手的程度，但是供应酒楼的几道菜式还是足矣的。 提到酒楼，三鬼老伯他们那边情况也很乐观，做工虽然不算快的但是质量绝对让桢顾安满意至极，并且酒楼中按照桢顾安的要求也在装修着。 同时有富贵在那边照料着，他们的工作倒也很连贯，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打断。 再有就是文丰食轩的那块牌子，桢顾安最终也是交代三鬼老伯制作了，反正桢顾安又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弄出来这么一块牌匾挂着就行。 至于请什么名家帮桢顾安题字，那可就算了吧，桢顾安也没有这么大的名气能请的动人家，而且桢顾安感觉也没必要这样做。 就似上诉一般，时至今日一切都事情都发展的很好，压根就不用桢顾安多余去操心，至于要静静等待就能等来结果。 只是有意见被桢顾安忽略的事情今天被他突然想起，然后桢顾安就闲不住了，迫切的就想要赶紧把事情安排起来，可千万不能耽搁了自己计划这么久的规划。 说来说去这间事情其实就是——酒！ 精炼酒的事情是桢顾安揽客计划的核心，虽然所需的需求量并不会很大，但是若不提前准备的话到时候手忙脚乱就不妥了！ 这东西虽说是提前给李世民知会过了，但是自己不去准备的话也不会有酒送上门来啊！所以说到底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搞设备炼酒啊！ 上次搞的那个粗略的设备带过去之后就没能带回来，因此桢顾安现在想要在弄的话还得自己组装设备。 有过一次经验之后也不难，就是一个蒸馏的原理罢了！做起来也简单，买别人制好的酒回来提炼就成了！ 对于还是用这种笨办法桢顾安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自己又不懂正规高效的白酒酿造工艺，蒸馏方法还是为数不多能记住的办法，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就只能用这种蠢办法了。 虽然效率不高，但是有效果就成了。 而且这种办法导致成本上来了，最终成品的价格稍微高一点儿也就能够理解了。 不管是好是坏是笨吧，反正这件事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幸亏自己及时想到了这茬。 所以眼下桢顾安就赶紧把二牛再次招呼了过来，吃吃喝喝方面的任务桢顾安还是决定交给二牛来办！ 第二百七十八章 掌舵之人 二牛，桢顾安已经派人去将他传唤过来了！ 还是在正厅，桢顾安侯着二牛的到来。桢顾安发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正厅办公，有任何的任务吩咐都会在这里产生。 而在这等待期间桢顾安还泡了一壶茶，这一次倒是真真正正地享受了茶叶带来的滋味，像上一次被烫的情况肯定不会存在了。 将茶端到鼻尖，桢顾安闻着沁人心脾茶香，就在这个时候一溜敦敦实实的脚步声传入了桢顾安的耳中。 抬头一望，确实就是二牛独有的行走信号，步履扎实！ “阿郎，您找我？”走到桢顾安的面前，二牛微微弯下他那肥硕的身子，当然，他那身子想要深鞠躬也不太可能，毕竟条件不允许嘛！ 放下手中的茶杯，桢顾安双手相合而抱，然后直入主题地正色道：“没错！我看有几个学徒炒茶的技术已经不错了，你就将炒茶的任务交给他们吧！另外我现在又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阿郎请吩咐。”闻言，二牛激动难以言表，赶忙就再次弯下他那臃肿腰费劲的又鞠起了躬。 对于桢顾安又吩咐了新任务，二牛是很期待很激动的，因为二牛知道，只要桢顾安每一次分派任务自己都能够学到新东西，甚至都能够得到桢顾安的亲自指点。 而且桢顾安每次教的东西还都是二牛热爱的方面，因此二牛现在才会对桢顾安的任务这么期待，这不是普通的任务，这是学习任务啊！ 见着二牛的反应，桢顾安虽然能够料想到，但是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让你做事就这么夸张的反应，至于吗？ 桢顾安虽是如此想，但是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起码比炒茶容易得多。首先去将这些东西准备好……” 此后桢顾安就将蒸馏所需要的设备告诉了二牛，并且吩咐他记得买一些酒水。 将这些告诉二牛，他定是能想办法搞到这些东西的，就是可能达不到精密严谨的程度，但是能用就行了！对此桢顾安没有过多的苛求。 不管怎么说，可能这一次准备的设备会比桢顾安上次弄得好吧？毕竟有足够的时间给二牛准备。 听完桢顾安所说的所有所需东西，二牛很认真的回忆了几遍，随后便点点头肯定道：“嗯！我都记住了阿郎。” “行，那你就下去准备吧！时间应该足够你做好这一切了！”终于把这件事交代下去，桢顾安瞬间感觉妥当踏实多了，因而桢顾安立马就踏心的让二牛下去准备了。 说完桢顾安就再次端起茶杯，惬意的将杯中的茶水送入口中享受起来。 见状二牛就默默的告辞退出了，相信二牛回去交代好了之后就会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 随后几天，桢顾安交代给二牛的任务也逐渐看见了成效，炒茶他已将不在时刻的盯着了，而是完全交给了学徒来做，而学徒也不负二牛的所托，越来越有模有样一点儿不必二牛在的时候差。 当然，二牛在这期间也将蒸馏所需的设备给准备妥当了，并且酒水也买了好些回来。 这东西虽是准备好了，但是由于桢顾安当时没有教二牛应该怎么使用，所以在组装好了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投入使用。 之后是桢顾安过去随口指导了几句，而后二牛他这才能放心的动手忙活起来。 这东西本来就不难，只是二牛第一次接触新鲜事物才不知从何下手而已，经过桢顾安的提醒之后顺理成章的就从善如流了！ 而且在第一次提取处清亮的酒液的时候，二牛眼睛都瞪鼓起来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泉水办清汪汪的酒水，而且这酒闻着香啊！ 甚至在听到桢顾安说还可以适当再蒸煮几遍的时候二牛更是激动了，然后就更是迫不及待的投入了精炼酒液的行当之中。 这一次的东西更让二牛仰望桢顾安了！ 二牛从心底里发誓，这一辈子都要紧紧跟随阿郎的脚步，这样自己就永远都有学不完的知识了！ 就凭借这些浅显易懂的东西，桢顾安没想过会让二牛又这么大的反应，所以就没有太过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看样子来时是好事。 因此桢顾安在给二牛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之后的事情再次放心的交给了二牛处理。 这样做向来是桢顾安习惯的做法，能使唤人做的绝对不自己亲自动手，不然怎么能突显自己掌舵人的身份呢？ 合格的掌舵人就是要合理的将每一件事分派给手下，然后掌舵人可以不时问候一二，然后就是等待手下反馈结果就行了！ 这不，桢顾安这位掌舵人心血来潮出了趟门，去自己的文丰食轩查探情况了！ 骑着自己心爱的小马儿，桢顾安呱哒呱哒的入了长安城，然后在孟象这个人肉导航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酒楼面前。 至于桢顾安还是需要孟象带路，或许就是路痴的悲哀之处吧！ 不过好在路痴没有到致癌的地步，等多来回走几次桢顾安就熟悉了，到时候就不需要孟象的提醒了！ 将马儿依旧是交给孟象之后桢顾安便走进了文丰食轩，只是现在牌匾还没有做出来，所以眼前的酒楼没人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从大门跨入之后，一阵丁零当啷的敲击声便传入耳中，同时桢顾安也看见大伙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桢顾安当前所见的每个人都很认真，以至于都没能发现桢顾安的到来，这让桢顾安感到很欣慰，心想自己果然所托良人。 “阿郎您来了？三鬼老伯在后院呢！”正在桢顾安满意的看着众人的时候，从后院出来准备办事的富贵看见了刚进来的桢顾安，于是立马就热情的迎了上去。 不过富贵心知肚明的知道，阿郎肯定不是来找自己的，因此当即就告诉了桢顾安三鬼老伯现在何处。 “见过郎君！”只是在富贵的这一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马上都发现了桢顾安的存在，于是立马所有人就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冲着桢顾安礼貌的问候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了解进度 面对众人对自己的礼貌问候桢顾安自然不会不领情，于是当下颔首应下之后桢顾安便开口解释道：“我过来看一下情况，你们都继续忙你们的！” 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出现就耽搁了工作，所以桢顾安的解释相当是于让他们赶紧继续干活。 而这一刻桢顾安也稍微理解一点点老板的想法了，我付出了你需要的东西，那你就不能以任何理由消极怠工。 对于此，桢顾安面前的这群人倒也都是厚道人，都知道桢顾安的意思，而且他们也做不出来消极怠工的事，于是很快就再次投入了兢兢业业的工作当中。 这下工作的又继续工作起来，而富贵和桢顾安解释了几句之后也是只顾着的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所以这个时候就是桢顾安独自巡视着眼前的情况。 没有急着去后院见三鬼老伯，桢顾安反倒是楼上楼下的先看了一遍。 粗看下来的进展都不错，并且或多或少都有人在忙活这，桢顾安到目前为止都还算满意，起码是在预期之内。 如此左右看了看没问题之后桢顾安这才不急不缓地来到后院，发现这后面更是热火朝天的劳作着。 呲嚓…… 呲嚓…… 在耳边桢顾安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这锯子撕咬木料声音，并且还闻到了一阵阵来自木料的植物清香，随即桢顾安还看见好几张已经成型的八仙桌。 “见过郎君！不晓得郎君何时过来的，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郎君见谅！”就在桢顾安打量的时候，桢顾安被三鬼老伯给发现了。 这一瞬间发现了桢顾安的三鬼确实是不知道桢顾安是何时到达了，再加上没人将桢顾安的带来告诉桢顾安，以及后院嘈杂的声音导致前面的情况也不知晓，所以三鬼老伯就心想自己可能怠慢桢顾安了！ 三鬼发现了桢顾安的同时桢顾安也看向了他，在听到三鬼的话之后桢顾安表示无所谓地挑肩道：“没事儿，我就是抽空过来看一下，了解一下进度。” 其实说什么抽空就是睁眼说瞎话，桢顾安抽的哪儿门子空？他压根全是空好嘛，整天就是闲着，要不是今天心血来潮过来亲自了解一下，估计到最终完成他都不会露一次面。 “回禀郎君，有了您教的方法咱们的速度更快了，再加上外面厅堂和阁楼的任务已经交代清楚并分工好，而且进度也完成了三分之一还要多，因此我估计再有半月就能全部完成。”从桢顾安的口中了解到桢顾安的目的之后，三鬼老伯总结的一下自己这边目前的情况并作出了简练的汇报。 至于三鬼口中提到的那个桢顾安教的方法，其实就是烂大街的主意——流水线！ 三鬼老伯他们造八仙桌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负责一张，这样的效率能不慢才怪了，而在桢顾安知道之后就随意指点了一下。 他们这么多手艺人，一人负责打造一个部件不就行了嘛！到时候在将这些部件组装起来不就行了！ 而且就凭他们手上的那种精度，桢顾安还真不担心会出现部件不吻合的问题，作为大唐时代的人形车床这种问题大概率不会出现。 这不，现在的情况看来确实是有了改善，都能保证半月之内能完成所有工作了！ “很好，心里有数就行，我也好看着时间提前安排开业。”听完三鬼老伯的汇报，桢顾安再次对三鬼老伯表示满意，他做事是真的稳重，及其让桢顾安放心。 因而桢顾安在了解到情况之后也有心考虑后面的事了，开业甭管怎么说也得弄得有模有样吧？而且一般来说开业不只是单纯的开始投入运营，这也是一次极好的宣传机会。 所以桢顾安心想的提前准备还是有必要的，因此三鬼老伯现在的保证倒是给了桢顾安更多的准备时间。 “郎君放心吧，我们不会给您拖后腿的！”感受到桢顾安对自己的信任，三鬼老伯当即便真诚又自信的笑着，而且再次对桢顾安坚定地表示保证。 虽然三鬼老伯笑起来很丑，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不好看的笑容给予了桢顾安放心的感觉，三鬼真是一个值得让人信任的老家伙。 “对了，让你做的牌匾做了吧？”既然已经差不多可以提前筹备开业了，桢顾安这个时候也想起来酒楼的门脸，也就是之前自己独断专行定下的名字。 刚好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三鬼老伯他们来做了，所以这牌匾的制作任务也是交托给他们来完成的，就是不知道三鬼老伯在这么多事忙起来的情况下还有没有记住这件事。 不过桢顾安还是多心了，只要是桢顾安安排的事三鬼老伯都会很专注，所以并不存在忘记某件事的情况，因而三鬼老伯在桢顾安问话之后立马就道：“由于郎君您对牌匾的要求不高也不多，所以做起来并不难，刚好不久前就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在一旁房间里放着呢！” 说话的同时三鬼老伯就指向了后院的其中一间房间之中。 同时桢顾安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接着便道：“这么快？那我可得提前看一看成品是什么样的。” 桢顾安还以为这事是安排到最后解决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所以自当是要欣赏一番。 虽说自己对牌匾的要求不高，但是也不能粗制滥造不是吗？刚好自己也能检验一下成果，而且就算不是为了检查桢顾安也挺好奇地想要看一眼。 因此在三鬼老伯指示过后桢顾安便准备过去将牌匾找出来一观。 进到房间之内，且不说别的什么东西，桢顾安第一眼就被一块长长的吸引住了，并且它也没有神秘的没绢布之内的遮盖住，所以桢顾安一眼就将它看了个全乎。 ‘文丰食轩’四个大字赫然在这块长长的匾额中间一一呈现，每一个字都清晰明朗。 还别说，这几个字往牌匾上这么一放，再加上古代的书写方式还真有几分韵味。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桢顾安再次感到满意！ 好烦燥 我应该是卡文了，前两天就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今天更是一点儿下手的头绪都没有，莫名的越来越烦燥。 今天应该是搞不出来了！ (╥﹏╥) 第二百八十章 遇两兄弟 桢顾安看过了匾额之后又继续和三鬼老伯聊了几句，并且针对酒楼的其余大小问题又讨论了一下。 很快就把这些个问题都讨论周到了，然后桢顾安就考虑到自家还要回去规划一下开业的筹划问题，所以就准备离开吗告辞道：“好了！就这样吧，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继续，我这就准备回去了！” 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且还解决了更过琐碎的问题，回去也有新的事情需要自己去操心，因而桢顾安便准备结束此番行程！ “我送送您！”桢顾安要走三鬼老伯也拦不住，而且这地盘本就是人枕郎君的，三鬼更加不可能会出现主人的昨天，所以这便跟在桢顾安的身后准备礼貌性的相送桢顾安几步路。 对此桢顾安并未拒绝，于是二人便一前一后地缓步走了出来。 “就是这里吗？看起来很一般呐？”两人这般走着还没抵达前厅呢，桢顾安就听见前厅之中传来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 于是桢顾安稍微加快脚步来到前厅寻着声音便定睛望去。 出来劳作的工匠们，桢顾安还看到两个衣着华丽的家伙，随即便不客气的笑着问候道：“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桢顾安面前的二人正是程家两兄弟，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也过来了，难道是知道自己在这边所以特意过来寻自己？桢顾安一时之间如此猜测着！ 看见了桢顾安从后院出来程处默也没想到桢顾安也在，于是当下便走近桢顾安面前轻笑着指了指程处亮解释道：“是这样的，程二这家伙之前知道了酒楼选在这里，后来就一直想要过来看一看，只可惜前些日子被罚，还有他直到今天才得以休沐，所以今日便催促着想要过来看一下。” 说完这一方面的原因程处默顿了顿换了一口气，而后便接着说道：“正好我想了想你可能不太方便时常过来，而我这边又离得比较近刚好能帮你照看一下，因此我今天也是跟着程二一起过来照料一下这边，毕竟不能总让你一个人忙活吧！” “处默有心了！”听完程处默的说法，桢顾安当下便是感激地表示道。 桢顾安当然知道程处默这不是虚情假意的表现，因为程处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他拿你当兄弟了就一定会从方方面面帮助你。 而程处默听着桢顾安的感谢之言并没有表示太多，只是轻轻地一笑然后便转移话题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去了？” 是啊，看着桢顾安刚才出来的这个架势，再加上三鬼老伯更随相送的样子，一看就是准备离开样子！ 桢顾安闻言便点点头，紧接着便将自己准备回去的理由说出，“刚想要回去，准备计划一下开业宴客的事宜。” 听着桢顾安这话程处亮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着这里还在是一副维修中的样子，宴客？这乱糟糟的样子就准备宴客了？自己没听错吧？还是说顾安说错了？ 面对着与情况不符合的种种疑问，程处亮不是能憋着不说话的人，因而当即蹙着眉指着这环境问桢顾安，“这就筹备起来了？为时过早吧？” “不早不晚刚刚好吧，半月之内差不多了！提早筹划能防患于未然，而且不是还要提前给人发请帖嘛！”看着程处亮手这么一指的意思，桢顾安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眼下便不急不缓地解释起来。 “顾安说的有道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成天大刺啦啦、没心没肺的！”在桢顾安解释结束之后程处默便开始具有针对性地教育着程处亮，语气一点儿不似以前那样的带有玩笑兴致，说着说着感觉越来越严肃。 在这一瞬间程处亮感觉头都大了一圈，这几天他被轮番教育地够够的啦！ 在弘文馆被夫子教育，回家被阿耶教育，出门在外还要被自家长兄教育，程处亮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程处亮感觉这一切的起因还是上一次的喝了自家阿耶酒的问题。 上一次的酒本以为和以前一样惩罚完了就完了，想都没想过降临地会是这般连续性地教训啊，这些时日以来感觉自己像是受尽了排挤。 不过好在眼前还有一丝慰籍，起码顾安没有教育他。 “处亮啊……你已经不小了……”果不其然，接着刚才那一句之后还没等程处亮缓过劲儿来，程处默不顾场合的又一本正经地开启了教育模式。 顷刻间程处亮脑瓜直感觉嗡嗡作响，都懵了！ 幸好程处亮现在看着眼前就有一根救命稻草，于是立马就冲着桢顾安投去了求解救的眼神。 “那个处默，过点日子开业的时候帮我一个忙……”灵机一动，桢顾安赶紧就拉了拉程处默的衣袖，转移话题地如此说着。 被桢顾安这么一打岔，说教程处亮的感觉瞬间就消失全无了，于是程处默便只得转过来看着桢顾安认真地问道：“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这下自己的火力被转移走了，程处亮立马就偷摸地溜了，正好他本来就是来看酒楼的，所以自己一个人就上窜下跳地打量着酒楼四处。 还别说，桢顾安的灵机一动并不是单纯的为了给程处亮解围，还真就是有点儿小问题需要拜托程处默帮忙，这问题其实也是刚才在一瞬间想起来的。 “就是酒楼的问题，到时候你帮我向秦伯父他们询问一下，既然都收下了总得感谢对方一下吧！”扫视着这间正在装修的酒楼，桢顾安真情实意的冲着程处默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确实，很大的理由来说这间酒楼到手是因为老程的挚友们看在老程的面子上帮忙置办的，当初也是想到这一点儿才大胆收下的。 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终究来说还是要弄清楚比较安心，因此桢顾安准备开业的时候宴请几位长辈。 因此桢顾安现在便开始拜托程处默帮忙，到时候帮着问一下那几位长辈。 第二百八十一章 论程处亮 就这个忙其实对程处默来说就是小意思，而且针对这件事他后来回去之后也问过程咬金，不过结果显而易见的并不是程咬金的作为。 正巧桢顾安现在又提起了这件事，程处默便将这一消息告诉桢顾安，“这件事情旁的我不知道，但是我问过阿耶了，这事儿不是他办的。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帮你从侧面问一下。” 虽说程咬金这边显然没有一个结果，但是程处默还是会帮桢顾安询问一二，毕竟程处默现在也好奇，除了自家阿耶能又有这个动机之外好有谁这么慷慨，要知道这可不是汤饼之类不值钱的玩意儿！ 听到程处默的话，桢顾安暗道既不是程咬金那也就只有剩下几位和程咬金关系铁的兄弟有可能了，除此之外桢顾安真就想不到能有谁了。 只不过桢顾安心里虽是这样想，但是自己地直觉却告诉自己，或许也不是那几位置办的，因此在桢顾安的想法中这件事霎时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唉！说一千到一万都只是各种猜想罢了，到时候待程处默帮忙询问过再讨论一不迟。 就在这短时间之内桢顾安便想了这么多，好在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眼下便及时回过神来拍拍程处默的肩头表示感谢道：“那就麻烦你了哈！” “小意思，都是自家兄弟。”闻言，程处默表现得很轻松地轻笑起来，对他来说到时候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罢了！ 上一句话刚说完的程处默还准备继续说点儿什么，只是一瞬间就感觉似乎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于是便转身扭头四处张望，紧接着心中便暗道程处默什么时候溜的？怎么眨眼的时间就不见？ 没能在视线中发现程处亮的存在，程处默感觉应该又得教育他了，免得他这皮猴子又开始犯浑瞎捣乱，所以程处默便轻疑道：“嗯？程二呢？” “回禀郎君，二郎君上阁楼去了！”三鬼一直是站在桢顾安的身旁，因而也听见了程处默的话，并且在场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三鬼自己看的最真切了，当下想了想便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向程处默举报起来。 虽然这一刻三鬼想要置身事外，但是自己确实看到了，因此想要装作不知却是不可能的啦，所以也就只能如实回答了！ 听闻三鬼老伯的话，随即程处默又抬头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想了想还是没有追上去教育他，而是无奈地摇头叹息起来感慨道：“唉！真是让人不省心。” 针对程处亮的表现程处默虽然早已是习惯了，但是这并不意味这他会一直接受这一切啊，程处默多么希望程处亮能伴随年龄的成长多那么一丝儿成熟。 想一想现在有阿耶庇护着，他能一直是这样的表现，但是……又该谁来庇护你呢？ 程处默虽然是在杞人忧天，但是不可否定的事实却是他绝对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家兄弟。 眼下桢顾安也听见了程处默的感慨，大概也能猜测到以程处默的性子来说这样的表现是在为程处亮着想。 只是在这一刻桢顾安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程处亮一直以来相处过的感受，感觉程处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所以当即便决定尝试着帮程处亮说几句话，“处亮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平时虽然不省心，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其实桢顾安觉得程处亮倒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调皮的好儿子，合格的好兄弟。 身为将门虎子，甚至程家往祖上捯饬几代都是做大官，程处亮不大可能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废物，家学渊源不太可能会造出这种人，或者说在这种家学下几率极小。 即便他是个废物，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下也绝对不会甘愿做一个废物，但是偏偏程处亮总是向一个野小子一样。 如此一来程处亮的表现在桢顾安看了有几种猜想，一个是程处亮本就是热衷于玩乐，因此保持了一份赤子之心；第二个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中程处亮看得清楚形式，从而表现出了这种状态；第三个是两者皆有，程处亮满足了自己也保证了家庭和睦。 当然，这其中老程的家庭教育是及其优秀的，起码程处亮没有掮鹰放鹞，更不存在招惹大姑娘小媳妇，唯一的不好就是嗜酒如命而已！ 不过说归说，桢顾安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罢了，终归来说这是程处亮自己的事，桢顾安也不好讲这些想法说给谁听，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听见桢顾安帮程处亮说话之后，程处默也不再想太多有的没的啦，当下就大笑着嬉闹道：“他这没上进心的样子也只有你看好他了！哈哈哈……” “什么事这么开心？”当程处默这声哈哈大笑传出去之后，在阁楼之上的程处亮也听见，于是几息之后程处亮便好奇的从楼梯探出身子来好奇的问道。 刚才这厮还在想办法躲避自家长兄呢，现在居然忘性这么大的送上门来了，就不怕被抓回来继续说教吗？如此表现令桢顾安想到了一种奇怪行为的生物——傻狍子！ 程处亮的做法和傻狍子有的一拼啊，不过有一点儿区别，傻狍子是好奇心大加上真傻，而程处亮是不傻但喜欢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什么。”简短的回了程处亮一句后程处默便看着程处亮好奇道：“酒楼还在装饰修容，你这上窜下跳的干嘛呢？” 程处默的话音刚落，程处亮顿时就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程处默笑道：“来到时候就说了啊，我就是过来看一看，所以自然要各处都打量一下了！” “我看你这不是来参观，你这家伙是来踩点儿的吧？”只是桢顾安听到程处亮的这一席话之后就察觉到了其中别有内涵，于是还没等程处默反驳就提前挑衅般的笑问道，当然，玩笑成分居多。 这家伙的种种举动，在加上此前有过案底在身，所以桢顾安怎么都感觉他这是在提前踩点，开业之后对程处亮可能会对酒楼的招牌下手。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逃一追 “怎么说话呢，自家的产业能叫踩点吗？我这得叫巡视才对！”程处亮虽然人头铁，但是并不意味者他傻，难道这意思他还听不出来吗，就差没明着说自己心怀不轨了！ 再者说了，且不说程处亮真的有没有这种想法，就算是有，那他肯定也不能承认呐！ 承认了那程处亮可就真的是头头铁又傻了，绝对的二号铁憨憨。至于当仁不让的铁憨憨一号是谁？尉迟家的那个崽舍我其谁。 因而眼下程处亮是不会承认的，当即便是义正言辞地便反驳起来， 桢顾安这么一听他说完，接着就是这么一乐，咧嘴笑着随他的意思说玩笑话道：“行吧行吧，巡视这个说法确实比踩点好听，你乐意就好！” 说实话，有时候调侃一下程处亮还挺有意思，也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兄弟之间的情谊牢固了！ 只是桢顾安的此话一出，一旁的程处亮瞬间就感到憋气，看似好像是在帮自己说话，但是怎么感觉就是自己被针对了呢？ 而后还没都程处亮继续出声反对呢，程处默却先调侃起来道：“你瞧瞧，这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很明显，程处默说的就是之前程处亮主导的那两次案例，而且新例子前不久才发生，甚至一样是被狠狠的处罚了！ “要不是……”说着说着程处默又来劲儿了，当即就兴致大起地准备继续教育起程处亮来。 这几天只要和程处亮待在一起，但凡逮着机会都会说教几句，也不管程处亮听不听得进去，反正先教育了再说。 而再次面对这突如其来地说教程处亮压根就没有心里准备，因此在这一刻他都顾不上任何反驳的意思，条件反射地瞬间就懵了！ 不过好在程处亮不是那种能忍耐着听下去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就有了决断。 只见程处亮当下强行忽略掉程处默的‘糟粕之言’，而后冲着桢顾安絮叨道：“顾安呐！我过来的目的说到底就是参观一下酒楼，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了，那我便准备回去了！而且还有弘文馆的课业等着我回去完成呢！” 忽略掉程处默对着桢顾安解释了这一通，说完还停顿歇了一口气，接着便直言告辞道：“所以我就先告辞了，顾安……” 说完，程处亮就不管不顾地大步向前走去，就这样大胆的往前走一点儿都不想回头，搞得程处默像是为他专业配背景音乐的一样。 只是看见程处亮又一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了，程处默也找不到教育的对象了，所以只能是暂时将教育模式暂停了下来。 “你这家伙别不放在心上，都是为了你好！”望着程处亮逃跑的背影，程处默微微仰头在后方大喊着，就像是宣誓这自己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如此长兄，真心合格！ 面对如此场景，桢顾安是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两兄弟一个稳重一个调皮（作死），互相之间摩擦出来的火花还真是一场大戏啊！ 不过桢顾安想了想也替程处亮感到同情，似乎年轻点儿的人都不喜欢唠叨吧？尤其是叛逆的时候，不管谁的唠叨都不喜欢。 针对眼前的这种情况程处亮还能怎么办呢？可能唯有赶紧远离程处默跑路了吧，除此之外只能是和程处默干一架了，但是程处亮敢吗？ 所以最终只能认怂走为上计——跑！ 看着程处亮越跑越远的背影，程处默本来打算就这么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每看一眼就感觉越想越不得劲儿，于是当下还是决定先让自己舒心了再说。 因此程处默当即便赶紧和桢顾安表示失礼告别，“顾安，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谅解一下我招呼不周到，我今天还真就得管管他啦！” 程处亮的逃离让他这个长兄太没面子了，所以程处默决定必须要整治一下这个家伙，不然以后还不得上天了！ “那个……你不用管我，正好我也准备回去呢！”看着连翻向自己告别的两兄弟，桢顾安一时之间也是感觉趣意盎然，因为桢顾安知道这两兄弟关系好着呢，闹矛盾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发生的种种更多的是表现两兄弟关系良好的体现吧！要是关系不好对方才懒得管你呢，对方巴不得你自暴自弃呢！ “那行，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得到桢顾安的回答之后，程处默早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去追逐程处亮了，于是微微抿嘴一笑程处默便告辞离开了！ 紧接着桢顾安就又望着程处默的离开，并且追向了程处亮离去的方向，看来程处亮今天是有的难受喽！ “哈……这两兄弟……”目视这程处默的离开，桢顾安不知不觉之间就走到了门口看着，一时间也是感觉好笑地摇摇头。 还别说，这种亲兄弟之间的情谊桢顾安还挺羡慕的，只可惜桢顾安没有亲兄弟。 不过幸运的是桢顾安认识了程家这两个胜似亲兄弟的家伙，这倒也算得上桢顾安最大的收获了！ 呱嗒呱嗒…… 马蹄踏击青石板的声音传来，在门口的桢顾安立马就发现了孟象，对方看来早就牵着两匹马在此等候多时了！ 也好，桢顾安确实是时候该回去了。 眼下准备离开，桢顾安又看了看一直在自己身边准备自己几步的三鬼老伯，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尽到礼貌的意思直至目送自己离开。 “行了，老伯你也不必送了，我这就回去。”扭过身子看向三鬼老伯，桢顾安笑了笑不太在乎的说着。 其实对方送不送自己桢顾安还真不在乎，不过既然对方都表示这份心意了，那桢顾安也不好之言拒绝是吧？ 只是眼下点到为止就是最好不过，反正心意桢顾安是感受到了！ 而三鬼老伯虽然重视这一礼貌的行为，但不是迂腐之人，所以当下便接受了桢顾安的说法。 所以三鬼老伯点点头就答应道：“也可，那老朽便回去继续忙活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思虑名单 一路无言默默前行，只有马蹄的踢踏声留下一串音符。 两匹马卷起一路的尘土向着桢府回归。 快马疾驰至桢府门前，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习惯，只是这次孟象还没等桢顾安说话便主动将桢顾安手中的缰绳接了过去。 将马交给孟象之后，桢顾安便独自入了府内。 这一次桢顾安并没有直接走向正厅，而是埋着头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桢顾安在路上埋头深思，很显然这是已经进入状态，正在考虑着开业宴客的事宜。 而桢顾安首先最先想到的就是客人，要是到时候没有人捧场那还宴哪门子客，要是冷场了可就闹了笑话了！ 所以啊，桢顾安这会儿已经在想到时候应该宴请哪些熟识之人，而且不是还得提前准备请帖嘛！ 因此，现在先列出个名单出来，到时候实行起来也会爽利不少。 这不，刚刚看到文黛的时候桢顾安就让她准备好文具墨宝，自己现在就准备将考虑到的人记录下来。 在房间内静坐思考不一会儿，文黛将桢顾安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送了过来，“阿郎，需要我帮您研墨吗？” 闻言桢顾安看了一眼还没怎么用过的砚台以及崭新的墨条，随即又看了一眼认真的文黛，桢顾安才发现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儿红袖添香的意思啊？ 而且仔细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没享受过这待遇，甚至以前连女同桌帮忙辅导课业的情况都没出现过。 再者桢顾安有这充分使唤人都想法，有人能帮忙协助为什么要拒绝呢？ 于是桢顾安转而便略微颔首轻声道：“嗯！可以！” 语气很平淡，态度无所谓，桢顾安的表现可以用宠辱不惊来形容。 毕竟文黛这个漂亮女孩打桢顾安见到她第一眼开始身份就是丫鬟，所以桢顾安很难有别的想法。 最多就是能赏个心悦个目罢了！ 沙沙…… 在桢顾安点头答应之后文黛很快便熟稔地研磨起了墨水，动作轻而缓并且还有着规律可循，一看这手法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文黛研墨并不会突显自身的存在因此桢顾安慢慢地便忽略了她的存在，继而认真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之前回来的一路上桢顾安就有了不少的想法，而现在笔墨也备齐了，所以桢顾安提笔蘸墨便准备开始书写。 首先，桢顾安肯定考虑自己比较熟悉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尉迟家的两兄弟，和那两兄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少，而且桢顾安对尉迟宝琳感官特别好，所以怎样也没理由忽视这俩。 当然，既然小子都请了，那老子自然也不能忽略了，而且尉迟敬德也算救过自己一名，当初要不是尉迟敬德援救李世民时顺便救下了自己，可能发展至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说不准自己现在正阁地府和李元吉干架呢！ 所以尉迟老黑得请，到时候还得敬他两杯才行。 想到这些桢顾安就把这几个名字记录好了。 至于老程自然不必多说，必须得有他，好歹老程帮了自己不少，所以这请帖得发，这是礼仪的一部分，不能因为熟识就免了！ 甚至更庄重一些也不为过，能更深刻表示敬意嘛！ 除此之外像是牛进达、秦琼需要记上到时候请，毕竟酒楼的问题说不准就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位的杰作呢！ 只是想到这里桢顾安就愣住了，似乎都是些行伍出身的武夫啊？到时候喝嗨了该不会上演一出大战三百回合的戏码吧？ 想到这里桢顾安感觉自己挺废的，懒人不愿意出去交际人脉，所以最熟悉的就是这些武夫了。 现在还得来点儿文人压一压场子啊，不然自己那酒楼不是名不副实了吗？ ‘文丰食轩’牌面上说是文丰，结果进去一看一群武夫在哪儿划拳豪饮，这不是自砸招牌是什么？ 所以桢顾安得想一想自己认识的文人中有没有合适的。 说来李世民文武双全，应该也能算作文人吧？只可惜自己是没那个排面请他了，除非人家自愿，不然谁也请不动。 而至此从上往下考虑的话，桢顾安感觉长孙无忌或许有可能。 因为桢顾安莫名的总是觉得长孙无忌平易近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狐狸的技能之一，太迷惑人了，因而桢顾安居然会产生这种请得动对方的错觉。 不过很快桢顾安就清醒了，摇摇头便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回过头来桢顾安仔细想了想，大唐的这些文坛众臣自己大多数都认识，尤其是房谋杜断几位最核心的几位自己也浅浅的打过交道，只可惜都没有达到能邀请对方谈心坐席的地步。 在这一刻桢顾安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这些玩笔杆子的聊不到一起去，渐渐地都有些想就此放弃，干脆就请现在的这几位算了！ 只不过就在桢顾安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兀地便劈出一道闪电嚷桢顾安灵光一闪，随即桢顾安脑海中便浮现出两道剪影，“唉……等等，好像还是有两位的嘛！” “阎立德、孔颖达！”口中喃喃地嘀咕着，桢顾安将这两名字写了出来。 这两位应该是不会拒绝桢顾安的邀请的，起码桢顾安是这样觉得的，对这两位的关系桢顾安自我感觉还是比较良好的。 一个阎立德，当初是在帮李世民作画的时候桢顾安认识的，并且在李世民离开之后两人还聊了好一会儿，而且当时阎立德还被桢顾安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甚至在离开的时候阎立德还说了，等有机会的时候再和桢顾安聚一聚聊一聊，虽然记不清楚当时说的是不是客套话了，但是桢顾安现在当真了。 过些时日真好就请他聚一聚。 而第二位孔颖达，当时在弘文馆被罚抄的时候没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所以孔颖达对桢顾安的第一感官比较一般。 不过后面因为桢顾安拿出来的标点符号以及那个活字印刷的新鲜东西，孔颖达对桢顾安的印象改观许多。 再后面桢顾安还教授了孔颖达标点符号的使用要点，如此交流相处之下反倒是让孔颖达对桢顾安比较喜欢了，桢顾安这孩子起码还算实诚，不像程处亮那般油滑。 第二百八十四章 酒缸成精 如此记录下来几个名字之后桢顾安便停下来，继而认真严谨的又继续考虑起来，左思右想自己还有没有忽略掉谁。 和孙思邈倒是聊得来，甚至还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只是自己就算请了人家也未必会来，毕竟孙思邈平日里就比较繁忙，而且还是那种偏向于务实的人，很难保证对方有没有时间过来。 至于孙思邈现在的徒弟钟芮虞，桢顾安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她虽然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但是她当前的种种情况并不适合出来抛头露面。 摇摇头将此刻的想法甩去之后桢顾安又思虑了片刻，最后眉头在不经意间都开始略微搅了起来。 因为在这一刻桢顾安发现，自己最终能正式发出去的请帖似乎并不多，甚至可以用少来形容，感情自己这交友能力真就这么不入流啊！ 确定自己真的送不出更多的请帖之后，桢顾安终于是自嘲着笑哈地了一声，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算是好还是坏。 朋友不多看起来确实是挺悲哀的，但是这些绝对都是精英，更甚至有程处亮这样交心的存在。 因而随后想了想桢顾安也就释然了，自己宴客的其中一个目的不就是和大家分享自己开办酒楼的消息和这一喜讯吗？ 刚才想着请更多的人是为了什么？可能还是虚荣心作祟吧？人多无非就是提现排面、场面而已，再有就是传达出自己人脉的雄厚。 但是桢顾安自问自己有必要这样做吗？好像真没有必要，他这样性格的人或许也会显摆，但是绝对不会显摆给外人看，只会在自己最熟悉的人面前表现出这面。 因此桢顾安的本心还是和大伙分享消息及喜悦，所以只要有人捧场就足够了，并不是看人的多少。 想通了之后桢顾安的转瞬便表现轻松地笑了笑。 至于桢顾安准备开业当日宣传的目的，有这几位撑场面就已然足矣，毕竟能一次性请到这些大佬也足见不一般了，而且像是老程这一类有着不小名气的家伙能见一面已经是荣幸了。 眼下桢顾安已然是心思通达，于是便停下来笔墨并将它放置妥当，而后就等着墨迹晾干好收起来。 这时桢顾安看了看一旁已经没有再磨墨并安静侯着的文黛。 “把笔墨都收下去放起来吧！已经不用了！再有就是去把二牛叫过来，我有问题问他。”看着文黛没有杂七杂八的多余想法，眼下桢顾安的思路及其清晰，于是立马又给文黛分派起任务来。 “是，阿郎！”文黛听着桢顾安的话应了一声，然后立即就开始收拾起来，紧接着端着这些东西便出了房门。 “呼……”文黛出去之后桢顾安便轻轻吹拂刚才写好的字迹，促使它能够更快的凝固。 一会儿之后桢顾安便将这一列文字收起来，等过些日子给他们每个人正正规规的写上一份请帖，然后派人给他们送过去。 将东西收好之后的时间桢顾安便静坐的等待着，等着二牛那魁梧的脚步声传来，还别说听声辨人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除非对方非常都特点或者是你特别熟悉的人，不然还真不容易辨认出来。 不过还好，二牛属于特别有特点的那种，所以听脚步辨二牛非常容易。 这不，真在闭目静坐的桢顾安耳畔逐渐就有越来越大的声响传来，如此威武不凡的脚步声在桢府内估计也只有二牛能够做到了！ 没有丝毫挑战性，桢顾安很容易的就猜对了，因为几个呼吸之后二牛那圆滚滚的身子便蛄蛹进了房间之内。 走到桢顾安的近前，二牛弯了弯他的水缸腰并且恭敬的道：“阿郎，我来了！” 二牛离桢顾安离得算是比较近的啦，所以桢顾安在眨眼的时间之内就问道二牛的身上飘过来一股味道，这味道还挺冲的。 对面这长得像水缸的家伙是满身的酒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水缸成精了呢，哦……不对，应该是酒缸成精了！ 闻着二牛这满身的酒气，桢顾安都忍不住扭了扭眉毛，这厮难道也是个酒桶，难道在制作酒水的时候偷喝了？ 怀着一心的好奇，桢顾安大刺啦啦地便问道：“你掉酒池子里了？怎么这么重的味道？” “回阿郎，就……就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罐酒水，把自己溅了一身。”面对桢顾安的疑惑，二牛的反应很老实，直接就是将自己遇到的情况全盘托出，一点儿隐瞒的心思都没有，只是说话的时候有些忐忑罢了！ 总的来说二牛还是了解情况的，因为他知道这么一罐子酒水的成本是多少，所以心里不免忐忑起来，造成这么大的浪费他都感觉心痛，所以就开始有些担心阿郎怪罪自己。 而听到二牛的解释，桢顾安及时无奈又是好笑地摇摇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桢顾安不会过多在乎那一罐子酒的钱，但是也不会就这么算了，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只是桢顾安现在找二牛不是说惩罚的是，关于惩罚还是延后再说。 赏罚分明桢顾安还是分得清的，因此该罚的是逃不掉的，迟早的事而已。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叫你来是想问一问你叫的学徒都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能独当一面的人出现？”于是桢顾安当下便回归自己叫二牛过来的目的，直接就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酒楼装修形式很乐观，说不准还会在三鬼老伯说的半月之内完成，所以这些厨子就是重中之重了。 万一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打得出手的，那桢顾安这一手好牌估计就要全砸手里了，要知道一个主营吃饭的酒楼，其中的厨子简直是灵魂之一啊！ 要是厨子不成器那就是真的砸招牌了！ “回阿郎，您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教会他们了，只是他们掌握的比较慢而已。不过其中有两个很聪明，全部都掌握住要点的，但是仅限于他们学过的菜式。”回想了一下这些时日以来的教学成果，二牛在桢顾安面前便做起了简短的汇报。 第二百八十五章 稍加压力 听着二牛的汇报，桢顾安心里感受只能说是一般般吧！既没有感觉到惊艳也没有过多的失望，也就是那样吧！ 有两个学成掌握的暂时能用也算将就吧，起码没有太过糟糕。 而二牛和桢顾安提及的这个掌握其实是有着标准的，这其中的检验标准说来也是桢顾安提出来的，其实就是达到色香味俱全罢了！ 听起来就是最基础的，但这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毕竟随着调料之类的变量改变，色香味三项的变化也是随之而变的，所以要做到精确的把握还是不容易的。 因此在这看似简单却严格的考核标准之下，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两个人脱颖而出，可见二牛并没有随便在应付事。 只是在只有两人可堪重用的情况下，开业之后会不会显得捉襟见肘呢？ 教了这么多学徒出来，能派上用场的肯定不少，但是人多了又会导致繁琐，所以并不会每个人都有机会，甚至有的还是要回到老程家做家厨的。 而只有两个主厨掌勺的话肯定会供应不上这么一个酒楼，因此可能还是差了点儿意思。 在脑海中的一阵思虑过后，桢顾安搞清楚了厨子这方面的情况。 两个厨子到时候还能应付一下，但是长远考虑是不够的，所以二牛的培养还需更努力了。 于是桢顾安这会儿便开口给二牛加一点儿压力说道：“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想办法再多培养几个出来，只有两个人肯定是不能满足的。” 现在就得看二牛的本事了，总得来说还有点儿时间可以等候，最终能是什么结果就得看二牛的能力了！ 所以桢顾安眼下也略微的给二牛加上了小小的压力。 而眼下二牛听完桢顾安说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还有时间，阿郎这似乎也算是对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碟，因此二牛很清楚的知道不容自己拒绝。 再说了，阿郎口中说的时间对自己来说已经很宽裕了，而自家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并且自己似乎也没胆子敢拒绝呀？ 于是在桢顾安说完之后的几个呼吸之内，二牛表现地很积极敬业地便精神道：“阿郎说的是，那我现在就回去督促他们，一定在半月之内帮阿郎教会更多合格的厨子出来。” 说话间二牛便赶忙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并且一点儿没有演戏的成分立即就准备投入到任务之中，看来二牛对于桢顾安吩咐的事情态度上还是很端正的。 当然，要不是桢顾安此前连续给二牛分配了各种事情，估计教授学徒这方面会完成的更棒。 “嗯！”眼下情况桢顾安也了解了，对面二牛的态度又是这么的端正，于是桢顾安便点点头示意二牛可以回去继续完成任务了！ 回去以后就看二牛的协调安排了！ 现在看来的话，炒茶、制酒以及教授学徒每一件事情都是二牛在负责，眼下桢顾安的一句话又让二牛将重心放到了教授之上，所以如何平衡几件事情就看二牛的能耐如何了！ 不过想来应该不至于到为难他的程度吧？ 因此二牛现在就开始躬身行礼告辞桢顾安，在准备离开的这一瞬间二牛就在大脑中打起了底稿，考虑起回去以后如何将这几件事平衡安排好。 只不过在二牛退出去转身离开是那一刻，微风拂过一缕酒气过来，闻着这味道并看着二牛的背影，桢顾安突然急急忙忙地便呼喊起来，“等等，回来一下！” 听到桢顾安的呼声之后，二牛就感到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忤逆阿郎的话二牛是做不到的，因而便像个球一样麻溜的转身滚回了桢顾安的面前。 恭恭敬敬又些许忐忐忑忑看了桢顾安一眼，随后二牛便低下头谨慎的问道：“阿郎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桢顾安没急着回答对方，而是闻了闻房间之内因二牛到来而带来的酒精味，单单是闻着这个味道桢顾安就知道，现在提纯的酒已经达到了可燃的地步。 在大致的判断了一下之后，桢顾安当下便庆幸自己能及时发现，否则就要酿成灾祸了。 二牛一会儿要去后厨，甚至还有可能要在站灶台边与明火共舞教授学徒，一个不小心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 只需要引燃衣服，那连带着他这个人都多着起来，更别说二牛这肥硕的身子，肯定全是脂肪，说不定脂肪都给他扬的干干净净的。 “别急着去后厨，先回去把你的衣服换了，最好再清洁一下，我怕你一会儿在后厨自燃了！”想到了这些可能会发生但是能及时制止的后果，眼下桢顾安看着二牛便一本正经地认真说着。 桢顾安说话看似有调侃的成分，但是说话时的语气却及其严肃，一点没有在开玩笑。 而二牛因为桢顾安的语气也重视起来，并且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酒液的衣服，随即又耸动鼻子闻闻自己周身散发出来的酒味。 同时在经过桢顾安的提醒之后，二牛也想起来自己见识过的东西，烈酒遇火确实能够燃烧起来。 因此这一刻二牛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今天有阿郎提醒，估计自己已经沐浴在火海之中了吧？那画面，想想都感觉肝颤。 待反应过来之后二牛感激的看向桢顾安，并且郑重的表示道：“知道了阿郎，我现在回便去换衣裳。” “去吧、去吧。”见二牛知道了严重性桢顾安也就懒得多余的补充解释了，于是就随意地挥挥手让他自己看着安排。 说来桢顾安提醒二牛的同时也是为自己着想，一来二牛这么一个天赋满满的厨子难找，要是没了就可惜了！而且到目前为止二牛除了体重这方面让桢顾安觉得不满意，其它方方面面都让桢顾安感觉特别的合心。 二来就是桢顾安在自家这新宅子还没享受多久呢！要是因为这些小疏忽出了人命多不好？多不吉利？ 总结来说吧！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还是要注意的，有时候说不一定就是这些小细节导致酿成大祸。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进展迅速 至此，经过桢顾安的提醒之后二牛离去了，回去准备还好就会开始完成桢顾安嘱咐事情。 而桢顾安也稍微放松的坐下来泡上了一壶茶，现在面对各种情况桢顾安都已经了解，并且也相应的做出了处理方法，剩下的也就只有等待，看着后续的情况来再临场做出改变吧！ 自己的安排可以说已经是面面俱到了，想来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 此后的一段时间桢顾安并不常去酒楼那边巡视，因为还有一个富贵帮着自己早出晚归照料着，并且富贵每天都会带着酒楼的消息回府，而桢顾安也会根据每天的情况做出远程指挥。 其实说起来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桢顾安所谓的指挥机会也并不多，再有就是他们对于桢顾安的指令执行能力都是特别完美，因而桢顾安都没有过多的操心。 而随着富贵每天离去以及回府的汇报，对于那边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同时桢顾安也在感慨三鬼老伯他们的效率之快，完成的进度越发的快了。 因此桢顾安也能估量出来，可能会比三鬼老伯说的半个月还要提前。 所以根据这一情况看来，桢顾安需要更早的做出部署了！ 同时也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二牛这边也是突飞猛进地传来了好消息。 首先重中之重的厨子方面，之前培养出来合格的两位更加的熟能生巧了，能力方面在二牛的再次悉心指点之下有了新的进步。 当然，二牛的能力可不局限于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二牛的努力再次得来了优良的果实，正式能够达标的厨子又增加了三位，这变化不可谓不快。 五个掌勺的大厨，若是在加上一些合格的学徒的话，这后厨的人员配置算是能够齐全了！ 有这几位合格的厨子，支撑起来酒楼的运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啦！ 厨子问题算是解决了，其它的两样二牛负责的任务也没有被落下。 茶叶方面也不乏对此道有着独特理解的，因此掌握起来也是一日千里，所以茶叶的成品率也是呈上升的趋势。 因为这个原因，此后囤积的茶叶也是逐渐曾多，大量的茶叶都被收集好存放起来，保证酒楼和桢顾安自己前期的供应是绝对足够了的。 至于将茶叶今后形成新的产业，估计过些时候才会考虑吧！ 同样不逞多让的还有酒水的提纯，即便没有二牛的亲自动手，酒水依旧是源源不断的攒成一个一个的罐子、坛子，而这些收集好的酒水更是被存放到了桢顾安府内的地窖之中。 虽然这些酒水不至于堆放满整个地窖，但是堆出一个角落以供应酒楼绝对的是满足了的。 估计也就是开业的时候回消耗的比较多，其余的时候都只会少量的出货。 总结以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朝着良好的态势发展，让桢顾安感到放心的同时桢顾安也准备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桢顾安这所谓的行动其实就是发放请帖，提前发出去其实就是为了尊敬和礼貌，要是临时去通知别人多不厚道？ 在别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一个闪电请帖，怕是故意恶心人才会这样做吧？ 更重要的是有个提前量别人也好准备啊，万一时间抽不出来就完犊子啦。 而且针对时间这个问题，桢顾安还特意算了一下时间，而这个时间找准的就是大家伙儿都休沐的那一天，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时候大家都有时间出门来捧捧场。 此后桢顾安很轻易的就将合适的时间推算了出来，接着就开始准备表示诚心的开始要书写请帖。 只是在这一个桢顾安忽然反应过来，虽然自己的毛笔字经过去年一个冬天的锻炼有了质的飞跃，但是真的论起来的话这字还是丑，上不得台面。 要是自己真的动手写请帖的话，那或许就不能怪别人无情了，估计别人连内容都不会看，就看着这独创的字体就会将请帖给扔了！ 毕竟‘字是敲门砖’这句话并不是说说的，说不准看到桢顾安这字还以为敲门的是个臭乞丐呢！ 所以在郑重考虑之后，桢顾安还是放弃了亲笔书写的想法。 此路一绝那桢顾安只能是邀请外援了，而这个外援在自家府内肯定是找不到了，于是桢顾安就准备去程府折磨程处默了！ 不管怎么说选择程处默都比自己亲自上的结果要好！ 好歹程处默是的字从小练习，即便不存在什么大家风范，也绝对比桢顾安这个半吊子好。 而面对桢顾安的外援请求，程处默笑了笑之后就爽快至极的答应了！ 桢顾安的书法程处默是了解的，冬天的时候自己还看着他练呢，虽然进步很快，但是这种正规的场景下还是不够用的。 自己索性就帮人帮到底呗！说到底酒楼也有自己的一份子，确实是有义务这样做。 而后桢顾安在程处默的耳边喋喋不休的絮叨之后，一张张合格的请帖新鲜出炉。 “还有没有？”待程处默落下最后一笔收尾之后，一直絮叨的桢顾安也没有在继续说话了，于是程处默便略微扭头看向桢顾安。 桢顾安一下子没有继续唠唠叨叨了，程处默忽然间还有点不适应。 此时正看着案几上堆放着请帖的桢顾安，在接收到来自于程处默的问话之后桢顾安拍了拍程处默的肩头表示感谢，“谢了处默，就这些了！” 桢顾安说话的同时也意味着程处默的任务结束了，写了这么多字的他可以休息了！ 对此，程处默放下笔杆子后表示这都是小意思，然后还问了问桢顾安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而桢顾安自然不会客气啦，你都这样说了我有怎么会拒绝呢！ 于是在等着墨迹凝固后将请帖收集起来，桢顾安顺势就请程处默帮忙将这些请帖送出去。 说来也是刚刚好，现在桢顾安家里面人手也是不够用，就那几个人抽出来送请帖指不定送到什么时候。 正好现在就一并解决了，委托程处默帮忙派人将这些请帖都送到正主的手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完工验收 对于请帖一事程处默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很快就开始派遣下人将这些请帖分发出去。 就在桢顾安的关注之下，这些请帖被交到下人们的手里，随后以程府为中心，下人们就开始向着自己的目标四散而去。 至此，这件事也算是办妥当了！ 在请帖都飞奔离去之后，桢顾安又继续和程处默坐着聊了一会儿，只可惜桢顾安来时走的急，没能记起来将茶叶带过来，不然在这个时候沏上一壶茶定是极好的。 不过说这些都没用，眼下肯定是没机会的啦，所以在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便主动提出道：“行了，既然这事儿搞定了那我就准备回去了！” 此行桢顾安本来就是为了请帖一事而来，现在事已办妥也就没必要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了！ 而且桢顾安也不知道程处默还有没有别的要事，一直在这耽搁别人也挺不好意思的。 而程处默听闻桢顾安道出此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有的没的话，而说笑着和桢顾安行至门前，也算是相送了桢顾安几步吧！ 离开以后的桢顾安没有去别的地方，自然是又返回了家中。 回家之后的桢顾安生活节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个老样子。 当然，家里二牛这边的问题桢顾安会不时地问候一下，而酒楼那边依旧会远程协助一二。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一天天飞速地流走着。 直到这一天，还未到三鬼老伯所言的半月之时，富贵回府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临近傍晚的时候，富贵和往常一样来到桢顾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汇报着情况，只是这一日回报的内容有些不一样。 今日富贵回报的内容并不多，其实就是一句话而已。 只见富贵躬身行礼而后便直言道：“阿郎，三鬼老伯让我转达您，文丰食轩已经全部完工了，您是否找时间过去验收一下？” 一句话简洁又明了的让桢顾安明白了，所有工程已经完工，并且还提前了好些时日。 看来剩下的任务就是等着自己验收成果了！ “行，我明天就过去看一看！”就这样，桢顾安颔首便道出了自己的决定。 虽然桢顾安异常的信任三鬼老伯他们的能力以及完成工程的质量，但是桢顾安仍旧回去检查一番。 不管怎么说检查都是必须有的步骤，而且自己对酒楼也是期待许久了，所以当然是要第一时间过去看一眼了。 要不是现在时间上不允许，不然桢顾安绝对会立即就出发进城一睹真容。 还别说，这样一想桢顾安还挺期待的。 虽说酒楼是按照自己描述来装修的，但是最终的结果会呈现出什么模样来桢顾安还真不知道。 毕竟期间桢顾安也就去过那一次罢了，而且那时候的模样距离结果还相差甚远，因此真实的结果桢顾安还真不能精确的脑补出来。 现在的酒楼在桢顾安心中俨然是掩着一层面纱的，只有明天亲自看过才会知道它是什么样。 就这般，怀着对第二日与文丰食轩的第一次见面的期待，桢顾安早早地便入眠歇息了。 夜过的总是这么快，在感知不到时间的梦乡之中，桢顾安很快便接收到了来自清晨的信号。 早晨的鸟儿总是早起，叽叽喳喳在空中掠过或盘旋，桢顾安便是听到了它们的歌声知道了白日的来临。 不存在等待某人来唤醒桢顾安，在桢顾安知道自己该醒来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起来准备好了。 此后在府内完成每日早晨必做的打卡任务之后，桢顾安带着必备的手下里了桢府去往酒楼。 路很熟，所以骑马的脚程也及其地快，在加上又孟象这个人形导航地图，一路上没有任何耽搁地便来到了文丰食轩。 在文丰食轩门口下马，桢顾安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做好的匾额也没有挂上去，只是比之前见到的模样要整洁不少，看来是用心打理过了！ 门外没什么可观的，于是桢顾安便准备让富贵开门进入其中。 只是还没等富贵开门，门却从里面先打开了！ 当大门一开，越过门的位置一看，眼前之人可不就是三鬼老伯吗？ 看了一下三鬼老伯的身后，发现就只有他一个人，除此之外文丰食轩内便是安安静静空唠唠的啦！一点儿看不出之前装修时那样热热闹闹的样子。 而三鬼老伯在看见桢顾安之后如往常一般见过礼，随后便说明了他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猜到桢顾安可能今天一早就会过来，所以三鬼老伯提前过来在此等候。 现在这锁的钥匙三鬼老伯是有的，所以发现他的存在就没什么可奇怪的啦。 因此桢顾安也不再顾这些小问题了，径直就踏入文丰食轩之内大量起来。 首先桢顾安看到的是一楼，入眼这一楼便是摆放满了距离适宜的八仙桌，并且是整整齐齐的有着一种排列美。 只是看着有些不过瘾，随后桢顾安还上去摸了摸坐了坐，感受了一下这些新桌凳的感觉。 总体来说是不错的，结实、整洁！ 再有就是近门口那个类似吧台的存在，桢顾安对此很满意，绝对是达到了自己的逾期。 反正一楼桢顾安看下来之后感觉不错，可圈可点吧！ 参观完一楼桢顾安并没有急着上阁楼去，反倒是直冲着后院去，径直就来到了后厨。 后厨是最重要的地方，桢顾安想看一看三鬼老伯他们改良的怎么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使用要求。 本来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过来，但是看过第一眼之后桢顾安就心花怒放了，三鬼老伯他们的这执行能力简直无可匹敌了！ 这不完完全全就是按照桢顾安形容的来吗？ 这后厨，桢顾安敢保证厨子会很满意的，设计的绝对高效合理。 总之就一句话，后厨之地是桢顾安目前为止最满意的。 看完后厨之后桢顾安满心欢喜，怀着不错的心情又继续参观，这回却是来到了桢顾安最看好的阁楼。 第二百八十八章 阁楼之上 一步一步地前进着，桢顾安怀着期待的情绪踏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 脚掌蹋在木制的楼梯之上，还用手扶着光滑玉润的楼梯扶手，这般桢顾安便走近了阁楼。 三两步之下桢顾安的视线终于是看到了阁楼上的风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整洁的走廊，其次便是走廊两侧划分并规整好的隔间，每一个隔间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干净雅致，绝对是可以放松心神的舒适场所。 “差点儿什么？”只是看了这么一会儿之后桢顾安感觉差点儿意思，于是便开始挑了挑眉毛疑惑的呢喃起来。 桢顾安感觉应该可以做的更完美，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是差在什么地方，所以当下就忍不住开始沉思起来。 而注视着桢顾安一举一动三鬼老伯和富贵二人，眼下发现了桢顾安的反应之后也是有些忐忑，各自的怀疑难道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不然刚才兴高采烈的郎君怎么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呢？ 二人这一刻关注着桢顾安，等待着桢顾安的言语。 而桢顾安在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是脑袋开光找着了头绪。 此后一瞬间桢顾安就知道应该怎样改进了，于是转过身子立马就对忐忑二人说道：“还差点儿东西可以改进一下，回头下去准备……” 在之后的言语之中桢顾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并且让二人下去之后好生准备。 好在酒楼的装修大局提前收工，所以眼下还有着充足的时间来加以改进，再加上桢顾安提到东西也不难，因此在短时间内肯定能办妥了！ 在知道桢顾安的想法之后，眼前的二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儿，幸好桢顾安没有怪罪挑错的意思。 知晓情况之后，二人便在心里记住了，随后又继续陪着桢顾安验收起来。 现在桢顾安解决自己心中的些许小想法，然后又顺着走廊继续前进，期间冷不丁的也会调几间隔间大量一二。 隔间之中并不是千篇一律的样子，布局都是有着不一样的变化，总体来说是各有各的风格吧！ 看来几间桢顾安都很认可，反正是没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针对眼前的成果桢顾安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 参观过各具风格的隔间结束，桢顾安接着又继续行进起来，这一走便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眼前的尽头之处才是重头戏，这里并不狭窄，甚至还宽裕的程度不比隔间差多少。 而且它并不闭塞，采光这方面也是做的很良好。 再有就是它的两侧还可以选择眺望出去，雨天的时候观景绝对是一绝。 只是现在的情况在桢顾安看来的话，似乎有些空旷的过头了，缺了一点儿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味道。 于是桢顾安当即就品味了一下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感觉，同时还脑补着眼前应该有的样子。 就这般感受了一下，桢顾安在几个呼吸之后便再次将自己的想法汇聚成型。 思路清晰之后桢顾安又一次准备对二人补充建议起来，当然，桢顾安提出要求了他们肯定会照做。 “这个地方差点儿感觉，届时须得摆放上一些盆景，摆放出那种清静淡雅的感觉就对了！而且在这个位置还要准备好笔墨用具，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说话之时，桢顾安一会儿在这边指一指，一会儿又到那边点一点，三两句之下就将自己的想说说明了。 至于跟着桢顾安思路的两人也是听的连连点头，觉得钟芮虞所提皆有道理，这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改进。 桢顾安在说完刚才的一席话结束后又继续打量了一下眼前，短时间内又有了一点儿想法，紧接着便直接指着眼前这个合适的位置说道：“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放一张琴在此地，有时候奏个乐也是一种享受。” 琴这东西说来也算是一种标配吧！ 在桢顾安的理解之中，稍微合格一点儿的酒店、酒楼都会摆放一架钢琴才对，那样才会有模有样。 虽然自己现在不可能找到钢琴来放在此地，但是古琴还是不难寻到的。 至此，桢顾安感觉对于眼前的改进才算是满意的结束了！ 如此一来，眼前的空间便能够合理的利用起来了！该有的氛围也营造出来了，而且还不会将空间造成浪费。 当然，桢顾安没有舍本逐末，方才所提及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面前这堵墙而服务，费尽心思其实都是为了这堵墙而营造氛围。 虽然它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白净素雅，但是将来谁又能说的准它的情况呢？ 有可能接连有才华横溢之人愿意在其上留笔，也有可能难得一遇有才之人，更有可能有才之人高傲不愿留书。 这一切谁又能说得准呢？ 望着眼前的的这堵墙，桢顾安一时间千思万绪，脑补着以后那些有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一切。 不过想也只是想想罢了，很快桢顾安便回归正轨收回心神，随即又继续查验起酒楼的边边角角，不时灵光一闪也会提出改进之处。 就这般参阅下来，桢顾安对自己的文丰食轩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 虽然自己后面又提出来不少改进的地方，但是还好的是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所以给予三鬼老伯和富贵他们的压力并不太大，妥善解决便可。 “刚才提到的那些东西你们下去准备，弄完之后你们也算是正式完整的结束了！”站在文丰食轩的门外，桢顾安临走之时对着三鬼和富贵这般说着。 对于今晨这一行桢顾安大体是满意的，他们做的已经是很好了，而且刚才有不少东西都是自己突然灵光一闪才提起来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很完美了！ 因而桢顾安今日事兴冲冲地来，眼下也是不失所望的离去，相信在开业之前他们都能将桢顾安所提的那些都准备好。 到时候在自己面前定然会呈现出一个合格的酒楼。 随着桢顾安对二人说完最后一句话，接着便告别了酒楼，满心欢喜的返回了家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开业将至 自那日从文丰食轩返回家中之后，时日是匆匆而逝，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几天。 而就在过去的这几天之中，每日富贵回府之时还是会按照习惯汇报当日的情况，因此桢顾安也知道，他们对自己后面的改进新任务进度是突飞猛进。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他们将桢顾安后续交代的事都完成，并且收工离开了！ 而在他们正式完工离开之后又过了一段时日之后，也就是今天！ 原来不知不觉时间就流转到了今日，这是请帖上所言之日，也是桢顾安的文丰食轩正式开业的一天，今天桢顾安将宴请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好友。 早早地准备了一切，今日终于是迎来了一个正正规规的开始。 此时正是今日晨起之时，难得桢顾安这会儿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起这么早？ 桢顾安不是还要招呼着这一大家子收拾东西准备嘛，一会儿桢府全部的人可都要全部出动去到文丰食轩。 今天由于是开业的第一天，所以需要有靠谱的人来帮忙搭手。 正好自家府里的这些人就是最好的帮手，反正在哪儿使唤都是使唤，而且桢顾安自己离开了他们也是在家闲着，索性倒不如将他们带上，在那边交代他们做些什么也会更顺手。 然而这其中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桢顾安临近这几日快开始了才发现，自己脑瘫的居然忘记了店小二的存在，所以桢顾安实际上还没有合适的跑堂的。 自己府内的这几个人正好也可以凑凑脚，先顶上这么一两天，反正跑堂的也不难找，不久之后应该就会就位了！ “孟象，看看他们收拾好了没有，赶紧出发去提前准备。”看了看才刚蒙蒙亮的天空，桢顾安掩饰不住的情绪有些许亢奋，迫不及待地就催促起来大伙儿赶忙出发。 桢顾安更愿意的是谋后而定，所以尽量能提前准备就提前准备，到时看看情况也好轻易应付。 这会儿孟象在听到桢顾安催促的话以后点点头，当即二话不说就转身去观察情况了。 当然，孟象更多的是去传达桢顾安的意思，让那几个家伙加快速度。 至于那些个家伙在干什么？其实就是搬运茶叶和酒水，虽然昨天也搬过去不少，但是桢顾安多重考虑之下还是决定在多带一些过去，所以这才让那几个家伙早起忙活的。 就这样，在孟象转述催促之意的话语后，搬运的动作以及效率都要加快几分，所以没等桢顾安等待多久桢府所以的人口都聚集在了府门之前。 来带门口的桢顾安看着眼前的马车和几匹壮硕马匹，马也就是三匹，是桢顾安和孟氏两兄弟的坐骑。 而那架马车则是之前孟扈蹂躏的哪一驾，当时租完之后没有换回去，干脆就买下来让三鬼维他们修了一下自家用。 这不，现在这马车就派上了大用场，载人装东西都可以。 只是桢顾安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模样，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向搬家逃难的样子啊？ 不过都是些玩笑话罢了，眼下桢顾安看着精神奕奕的众人，毕竟那么早起来就忙活着，估计也不存在无精打采的情况。 当下桢顾安就是笑意盈盈地对着他们满意地颔首道：“今天你们有的忙活了，所以为了让你们尽快进入状态，现在就出发提前到场熟悉环境。” 话音落下众人异口同声的应声，随即便转身做上各自的载具。 而桢顾安则是来到自己马匹的身旁，熟练轻松地一步便翻越到了马背上，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流畅之极、轻盈写意，熟能生巧之下这些技能桢顾安基本都能兴手捏来了！ “驾……”当先在首，桢顾安立即催动马儿便出发了，怀着期待的心情出发了！ 桢顾安期待的是，今天注定会是热闹的一天。 而随着桢顾安带头出发的动作，后续联动着大伙都跟上了，而且随着道路的行进以及它逐渐宽敞起来，不知不觉只见速度也加快了起来。 在这般快速前进之下，桢顾安一行人在卡着长安城开城门的那个点进入了城中。 紧接着弯弯绕绕的前行之下来到了文丰食轩。 此时桢顾安就站在文丰食轩的正门前，抬头望着头顶那被红布盖着的匾额，这红红的面纱显然还在隐藏着它的名讳。 不过今天它终究会被揭开的。 看了这么一眼之后，桢顾安带着众人走进了食轩之内，此地眼下除了他们之外再无旁人，甚至还有些冷清安静。 粗略的扫视过后桢顾安便开始招呼起来，赶紧就让毛猴、文黛他们行动起来，找到自己合适的岗位，并且提前熟练一下。 而之后的桢顾安则是发挥了首脑的作用，每个地方都会窜上一窜观察一下情况，不时的还会对他们做的不好的的地方指出错误。 就如此认真尽责的准备着，时间匆匆逝过，天色也越发的敞亮起来。 正当桢顾安心满意足放下心来准备歇息一下的时候，文丰食轩的正门传来了脚步声，并且在这之后还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顾安，没想到你来的会这么早！” 闻言，桢顾安抬眼望去便觉得不稀奇了！ 除了自己能这么早抵达文丰食轩，也就只有处默处亮会这么积极了！来人正是这两兄弟。 “我也是才来没一会儿，带着这几个好让他们提前准备一下。”微微一笑地看着两兄弟，桢顾安谦虚的如是说着。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听着桢顾安表达的意思，程处默接着就看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随即就这般询问了一句。 桢顾安没有给他们俩找事做，而且也确实没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啦，毕竟大多数都准备妥了，现在只需要等候宾客的到来便可。 于是桢顾安眼下便带着兄弟二人找地方歇着，并且将现在的情况解释给两兄弟听。 之后除了等待客人之外，便是等待着这个早晨吉时的来临，毕竟开业还是得上午合适，多少还是有着蒸蒸日上的好寓意嘛！ 第二百九十章 两黑先至 时间再一次在不知不觉只见悄然而逝，渐渐地太阳也露出全貌悬挂于一旁，不经意间便展现了它最最美丽最温柔的一面。 这个时间就是人们常说的早晨八九点的太阳，正是生机蓬勃的时候。 同时也是在这个时候，文丰食轩正式迎来了他的头两位宾客。 只不过来者排面不算大，并且资历也厚不到哪儿去，说白了就是和桢顾安他们同龄的毛头小子。 这下不用说相信都能猜到是谁了，来者确确实实就是尉迟家的‘大黑’和‘小黑’两位兄弟。 说来他们都是些小年轻，因此比较能玩的来，而且大家伙之间相处都没什么架子，再加上玩心还没有丧失，所以早早地就赶过来凑热闹也是正常的情况。 至于那些个长辈们，只要是保证不迟到，估计都不会这么兴冲冲地就过来。 现在尉迟家两兄弟进来之后都不用四下而望，第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个时候的情况。 “怎么没什么人啊？就你们几个？”因此在见到桢顾安和程家两兄弟三人之后，尉迟宝琪看着这仨人就如此问了起来。 尉迟宝琪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毕竟眼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热闹，所以就感觉缺点儿意思。 不管怎么说尉迟宝琪很大一部分心里就是过来凑热闹的，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就不奇怪了！ “不急，眼下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一会儿就会热闹起来的。我现在先带你们俩去阁楼歇着吧，稍稍再等一等就好了。”面对尉迟宝琪的问话，桢顾安仅仅是保持微微地浅浅一笑，并且同一时便简洁的解释了一番。 而在桢顾安说完话之后，尉迟宝琳却是先尉迟宝琪之前说话了，轻笑着便对桢顾安点头道：“也好！” 至于尉迟宝琳这么着急说话，其实就是担心尉迟宝琪再次脑袋犯轴，万一他继续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就不妥了！ 随即，在这次短暂的交流结束后，桢顾安便带着几人就来到了阁楼之上。 推开其中一间隔间的房门，桢顾安带着几位便进入了房间。 “都坐吧！稍后就会有人送些许闲时的小吃食过来。”抬手微微示意，桢顾安让几位先坐下等候一二。 而就在桢顾安说完话的下一秒，隔间的木门就被轻轻地敲响了，看来自己府内的这几个人动作是挺麻利的嘛！ 刚好现在人不多，这几个先提前演习一下也好，起码一会儿不会太过手忙脚乱。 于是乎知道情况的桢顾安在听到敲门声之后便说了一句，“进！” 紧接着桢顾安果然就看见毛猴端着一盘子的东西就进来了。 在见着眼前的几位之后，毛猴尊敬的行礼表示了一下，随后便啪啪啪地将盘中所盛放的东西一一放下，然后告辞就退下了！ 毛猴的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都是行云流水的，看样子还挺有模有样，桢顾安感觉自己倒是不用太过操心了！ “这是啥玩意？这么烫？” “顾安，没酒么？” 以上两句话分别来自于两个人。 第一句源自于尉迟宝琪，这厮在桌上的东西摆放好之后就一把把中间的茶壶盖给掀开了，当下看着其中冒着滚滚热气的茶水就发出来疑问。 毕竟这样一壶泡叶子一点儿也不想寻常的茶水，所以他对此还挺好奇的。 而第二句话就是程处亮这厮说的啦，在尉迟宝琪掀开茶水盖子之后他也是凑上去看了一眼，只是没能在其中闻到期待的酒香，所以程处亮眼下便多有幽怨的望着桢顾安。 通过这一句话桢顾安可算是看出来了，程处亮压根就是奔着酒来的，现在他这点儿小心思已经是完全摆在脸上了！ 因此眼下桢顾安便笑意盈盈地看着程处亮，调侃似的诱惑着他说道：“酒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你还是先憋着吧！” 一句话说完，就像桢顾安想象中的那样，程处亮一时间被憋的难耐不以，可能他此刻真心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儿吧？ 而程处亮的这一系列表现桢顾安也看见了，在感到有趣至于却还是帮助他转移注意力道：“现在倒不如先来尝尝我改进出来的新鲜东西！” 说话间桢顾安也着手示意，大家也都看向桌面上桢顾安示意的地方。 “新鲜东西？就这个煮树叶子？”四个人两对兄弟都看向茶壶，而这其中尉迟宝琪最是沉不住气，所以在盯着壶中的茶叶的同时也敲了敲茶壶，并且不可置信的望着桢顾安。 或许这些高雅的东西尉迟宝琪玩不转吧，所以看这玩意儿就是普普通通的煮树叶子。 估计他连传统的煎茶都不会喝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武断的判定这是煮树叶子了！ 而与之不同的就是两位作为长兄的啦，见识和沉着上确实比做弟弟的要好上不少，粗略一看大概也猜中了七八成。 “这壶中的可是茶？”略略撇头看着桢顾安，程处默代表发言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桢顾安闻言当即就是肯定的自信一笑，并且还笑而不语的点头确认起来。 在得到桢顾安的确认之后尉迟宝琳反过来还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而后便感有趣地稀奇道：“还真是新鲜东西啊？和以往的煎茶完全就是两种东西。” 看样子炒菜还是很容易就让他们接受的，起码品相上来说就没有煎茶来的这么不堪，接受起来应当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喜不喜欢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所以桢顾安当下就准备给他们倒上让他们品味一下。 只是就在桢顾安准备招呼这几位好友的时候，隔间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就在桢顾安疑惑到底是谁在敲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毛猴轻且清晰的声音，“阿郎，又有宾客快抵达食轩了！” 原来是毛猴在一楼看见了客人的身影，而且马上就要到了，所以急急忙忙地就上来知会桢顾安一声。 “你们几个随意，别讲客气！我先下去招呼一下。”知道又有人来了，所以桢顾安也顾不上眼前的哥几个了，于是说了一句之后就匆忙下去招呼了。 毕竟赶后来的几位都是有身份的大佬，而且还是长辈，桢顾安不赶紧去迎接也不合适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 得瑟不成 噼里啪啦三两步桢顾安就赶到了楼下，随即便迎到门口准备迎接起来。 眨眨眼的功夫，桢顾安见到了已经抵达门口的宾客，见状桢顾安便礼貌使然的上前招呼起来。 “程伯父，秦伯父……感谢您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捧场，顾安感激不尽。”来者正是程咬金这老哥几个，也不知道这哥几个是不是商量好的，居然同时到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总是这样形影不离呢！ 因此，在这几位长辈面前，桢顾安恭敬给每个人见过礼，并且还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这声谢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人这几位说到底都是大忙人，能亲自过来是真的让桢顾安受宠若惊，或许也可能是看在程咬金的面子上才这么捧场的吧？ 毕竟桢顾安就没敢相信他们都能亲自过来，派几个人过来撑撑场子可能就是桢顾安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但现在的情况看来，着实是让桢顾安兴奋的足矣冒泡了！ 而面对桢顾安如此说话，程咬金并没有太过在意的敞亮一笑，接着便豪气的说道：“谢什么？我们几个就是来蹭吃蹭喝的，一忽儿尽管把好吃的好喝的都准备足了！” 这说话的样子还真让桢顾安差点就相信了，或许这各几个就是冲着这一顿饭来的呢？反正休沐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出来蹭顿吃的。 “那是自然，绝对保证能让您几位满意。”经过程咬金这么一句话之后，想来他们过来享受这么一顿吃食也是目的之一吧，因而桢顾安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赶忙就满口应声下来打着包票。 不管如何把，在吃吃喝喝这方面桢顾安还真就有那个信心让他们满意，所以这方面这个一点儿都不担心。 就在桢顾安坐下保证的时候，程咬金一旁的一个黑大个就将自己黑脸上的笑容绽放出来笑道：“嘿……那我可就候着了！” 这位黑粗的老哥可不就是尉迟敬德吗？这位可不会那什么架子，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放荡不羁，不过说的话倒也都是直言直语的真心话。 因此，尉迟敬德这一番话就是真心在期待桢顾安今日做的准备了。 在尉迟敬德凑热闹般的说完显示自己的存在后，桢顾安当即就冲着对方礼貌的笑了笑，并且笑容之中还带有极大的自信，也算是单独给尉迟敬德有了一个保证吧！ 此后就在桢顾安露出笑容的下一秒，桢顾安便立马让出前进的路，并且唐突的走在前列抬手示意道：“那顾安现在便先领几位上阁楼，咱们暂时品品茶稍等吉时的到来。” 随后，几位都表示赞同桢顾安的安排，紧接着就跟着桢顾安脚步去到了阁楼之上。 文丰食轩是桢顾安自己给出设计方案成型的，所以在带领各位的同时他也没忘了介绍，不过或许吧显摆这个词放在这里会更合适，因为桢顾安在介绍的同时可不就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得瑟神情嘛！ 只可惜这几位做将军的长辈或许有学识，但是对于桢顾安摆弄的这些东西兴趣并不是太大，所以只是看着感觉有趣罢了，因此并没有让桢顾安得瑟成功。 其中可能也就是秦琼和牛进达会多看一看，至于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这两位完全不在乎好嘛？ 这样一溜介绍下来，桢顾安的得瑟感觉只得瑟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滋味着实好别扭。 这不，将几位带领到隔间安置好之后桢顾安就准备开溜，不然憋的难受啊！ 尤其是尉迟敬德那货，简直就是一个杠精，桢顾安说啥他都有的杠的。让桢顾安感到别扭的主力军其实就是尉迟敬德这家伙。 这一刻桢顾安感觉自己也想通了不少，难过尉迟宝琪这家伙会这么铁憨憨，说到底是尉迟敬德这个老子有着这方面的隐藏属性啊，尉迟宝琪完全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 只是现在桢顾安和几位得瑟的正起劲，完全不知道怎样才能礼貌适宜的脱身。 不过幸好，场外援助不消片刻就来了，而且还是双重援助的那种。 第一个援助就是隔壁隔间的四小了，在隐约听到自家阿耶的声音之后四位也不敢当没听见，感觉离开自己的隔间就过来了！ 明明知道了自家阿耶就在隔壁，若是不过来请安的话怕是得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所以这四位一点儿一不敢耽搁。 四位的到来确确实实是帮桢顾安分担了不少压力，毕竟当爹的在某些时候都会有一种欺负自家小子的行为，眼下就因为感觉自家孩子过来问安晚了，于是两位就开始说教自家孩子礼仪如何如何的不到位了！ 一旁桢顾安看着过来送人头的四位，不由得感慨着这真是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啊！ 合着桢顾安这厮在偷着乐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桢顾安的第二重援助抵达了！毛猴这位兢兢业业的家伙再次端着盘子过来了，和刚才那边一样放下了茶水之类的零嘴，紧接着毛猴便来到桢顾安的身边。 桢顾安见他没有及时离去就知道又有情况了，这时候桢顾安也没有问话，只等着毛猴主动说呢！ 于是在下一秒毛猴就在桢顾安的耳畔说了，“阿郎，又有看起来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了，似乎又有宾客过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准备吧！”闻言，桢顾安当即就知晓情况了，所以比较淡定的对毛猴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而桢顾安也不耽搁，正好自己也准备逃离这个让自己得瑟不起来的地方，所以眼下便委婉的和几位长辈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接着便见死不救的扔下被受批评的两对兄弟离去了。 告别这个氛围非同一般的隔间，桢顾安匆匆忙忙的便来到了一楼。 只不过这楼上楼下跑动还真有些累人的。 但是也没办法啊，谁叫桢顾安的请帖都是他亲自决定并发下去的呢，在加上自己是晚辈一方，所以必须得将自己真诚以及尊敬长辈的态度给拿出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令尊名讳 毛猴之前说的马车桢顾安来到一楼后向外看去也看到了，而且还不止一架马车，而是三架马车后前前后后地停在了附近。 看着这三架马车比较靠近的样子，似乎这三架马车的主人也是一起过来的，或者说在来时恰好碰面便顺道一起来了。 见着眼下的情况，桢顾安再次上前在门口等候着，实实在在的将自己该有的态度都拿出来了！ 也就是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马车之上接连便各自下来了正主，桢顾安定睛一看是两位长辈和一位……小年轻？ 是啊，这其中居然有一个少年郎？桢顾安不记得自己给别的同辈人发过请帖了？那这位又是何许人也？哪一位长辈的子嗣？ 至于眼前的两位长辈桢顾安倒是不觉得奇怪，自己的请帖确确实实是送到这两位手中的，而且桢顾安没想到的是这两位真的能放下面子过来。 这两位也不是别人，真是桢顾安邀请的为数不多的文人，孔颖达以及阎立德。 面对两位的到来桢顾安很是开心，终于有了本本分分的文化人了，楼上的几位虽然也有文化，但是不够纯正，眼下的这两位才是纯文化人。 于是乎现在桢顾安便极为真切的开心笑了起来，并且恭敬的迎接起几位的到来，“孔博士，阎少监，顾安见过两位。” “小友大可不必如此多礼，此前吾便想找机会和小友聚一聚，此次倒是遂了吾的意思。”三人前前后后的来到桢顾安的近前，在听到桢顾安的这番话之后阎立德却是先说话了。 还是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桢顾安依旧感觉阎立德的身上有一种亲和力，所以在这一瞬间桢顾安还真感觉自己和他就像好长时间没见过的老友一般。 如此看来，阎立德好像还是挺好与之相处的。 而另一旁的孔颖达就不一样了，虽说之前他对桢顾安的改观很不错，但是这一次就有些许往回落的趋势了。 这不，在阎立德话音落下之后孔颖达便离桢顾安更近了许多，并且在桢顾安的耳畔辞严义正地问道：“不学无术，玩弄这些商贾之道有甚意义？虽说你改良了句读符号，但是也不该自那之后便荒废继续学习进步啊？” “孔博士，您教训的是，但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毕竟家里面要过日子，所以须得想点办法来解决一下。”这老头桢顾安可不敢和他犟，索性就顺着他说的意思虚心接受下来，不然把他点燃了可没好果子吃。 刚才孔颖达还是小声对这桢顾安一对一的教训的，好歹没有大声喧哗让桢顾安落面子，要是刚才一反驳让他不满意了可就不妙了，说不准当场就会义正言辞、声色俱厉地大声指着起来。 “陛下似乎对你挺欣赏的，就是不知你为何不向陛下博取一个仕途，那样你倒是没有必要参与这商贾一道了！”听完桢顾安的解释之后，孔颖达倒是理解桢顾安当前的境遇，所以结合对桢顾安的了解还感慨桢顾安多少有些不求上进。 桢顾安对此也不知道回答点儿啥了，于是也就只好无言地笑了笑。不然怎么回答？难道直接说自己无心仕途？那估计还是能把他给气着。 桢顾安这种心态在这些个长辈看起来其实就是不求上进，对于这种不求上进的晚辈最是被他们抵触。 说到底孔颖达这一来又是批评又是感慨的，其实都是在试图点醒桢顾安，不忍看到桢顾安这个还算看得上眼的晚辈误入歧途。 孔颖达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宅家学者，他也能理解桢顾安做的这些是为了生活，所以当下也只是好心提心一下罢了！ 毕竟之前桢顾安拿出的新式句读符号及时给孔颖达敲响了警钟，免于未来有曲解先贤圣言的情况出现，所以投桃报李之下孔颖达才会如此的关心桢顾安。 都是好心，这份心意桢顾安也领了，因此反应过来后的桢顾安从心底里也感激孔颖达的警言警句。 一时之间与孔颖达、阎立德两位交流得忘了旁人，反应过来之时倒是感觉有些对不住一起过来的那位少郎君了！ 虽然人家年轻，但是也不能这样对待是吧？所以桢顾安在这一瞬间倒是感觉挺不好意思的，自己这个主人待客不周啊！ 不过看起来似乎还好，一旁的这位少郎君养气功夫不错，并没有因为桢顾安的一时招待不周而生气，依旧是沉着的带着笑容在一旁看着交谈的三人。 不可能把人一直晾在一边，于是在与两位长辈结束交谈之后，桢顾安继而望向了一旁少郎君略有些许不确定的问道：“恕顾安唐突，冒昧一问，这位是？” 桢顾安真诚的看着对方，极力地将自己不礼貌的含义撇去，并且言语也是在像旁的两位长辈问询起来。 不管怎么说三人也是一起到来的，总该会了解一些吧？而且他们肯定比桢顾安知道得多，问他们总没有错。 只是桢顾安并没有等来两位长辈之中的任何一个的解释，反倒是这位少郎君浅笑着主动自我介绍起来，“顾安与鄙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不认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对于家父顾安定然是认识的，而且还已经见过好几面了。” 这下在对方说完之后桢顾安隐蔽的仔仔细细大量了一下对方，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对方的模样和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搭配到一起。 简单来说就是猜不出这家伙是谁的崽。 眼前的这小伙子气质一看就是家底殷实培养的不错的那种，而且身材修长挺拔还是翩翩佳公子一位，看起来父母双方的基因绝对不会差，所以结合已知的信息来分析，还真不容易猜出来他是谁家的崽。 其实这条件看起来倒是蛮像李世民的种，只可惜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李承乾这个长子才多大，所以不大可能会出现一个年龄更大的崽。 “还望告知尊大人的名讳？”想了半天桢顾安是不可能想的出结果来的啦，于是干脆也懒得猜了，当下就直接向对方求解起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长孙之子 桢顾安这么一问，那少郎君腰板不知不觉便挺拔起来，并且下巴都有些许飘飘然的仰了起了，看来少郎君对自己的父亲是极为尊敬及自豪。 他那样子怎么说呢？ 就好像小孩子之间在一起攀比一样，只是眼前这位或许就是小孩子之中最得瑟的一位。 光是察觉对方这微不可查的小动作桢顾安就晓得了，看来对方的父亲身份不简单呐！ 不过话说回来，这长安城内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又有谁不简单呢？就是不知道这位的家庭有多么的牛气。 这不，在对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动作结束之后，对方终于是敬意满满地开口说出来了，“家父名讳乃长孙无忌，相信顾安是熟识的吧？” 说着说着，对面这位长孙家的崽嘴角都勾起来了，那神情叫一个得瑟呀！ 这家伙装逼的方法都得天独厚啊，完全是靠爹来着。 可惜桢顾安也只能羡慕了，谁让桢顾安在大唐没爹呢！就连干爹都没有的那种，严格来说桢顾安在大唐还真是一个孤儿啊！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在知道对方的爹是谁之后桢顾安继续看向了对方，意图不言而喻，想知道对方的姓名。 因为桢顾安大概知道长孙无忌的崽不少，所以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行几，因而这才想刨根问底的问个清楚，不然不知道对方姓不知道对方名不是挺尴尬的吗？ 于是桢顾安看着对方的同时便开口试探地询问道：“敢问……” 只是桢顾安这才刚说出两个字对方似乎就知道桢顾安想问的问题是什么了，这不，桢顾安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截过了话语权。 虽然打断人讲话很不礼貌，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不对的地方，或者说是选择性的忽略了。 这会儿桢顾安就见对方一副翩翩公子的微笑着，一点儿没觉着自己有错误的地方说道：“鄙人长孙冲，家中长子，顾安可不必介外，直呼鄙人大郎便可！” 一句话说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俨然就表现出了一副作为长孙家长子的幸运与自豪。 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显摆！ 虽说看的桢顾安牙痒痒，但是不得不实话实说，这家伙还真就有显摆的资本，他长孙家什么身份？ 皇亲国戚啊！你说他能不显摆吗？ “长孙冲？”听到这个熟的不能崽熟的名字后桢顾安看向长孙冲的眼生都略微有了变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才能直视眼前的这个家伙了。 稍微了解一点历史的都知道长孙冲的媳妇姓甚名谁——李丽质啊！ 那李丽质可不是外人，那是长孙冲的表妹啊！ 因此，长孙冲其实就是一个乱……那啥的禽兽。 因此桢顾安的看着眼前这位得瑟的家伙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实在是难以直视长孙冲。 严格说起来这位真算得上是骨科的前前前前辈了，只可惜两边的家长都不可能打断这厮的腿。 对面长孙冲还在显摆的起劲儿呢，不经意间便发现了桢顾安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一经发现长孙冲就感觉不对劲了，而且越发的感到不舒服，自己是不是被桢顾安鄙视了？ 若是程处亮也在这里的话就会和长孙冲结为知己了，因为桢顾安这相同的眼神同样是在程处亮的身上出现过，当时程处亮一样是被看的发毛。 “顾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问题吗？”实在是经不住桢顾安眼神的鞭笞了，长孙冲憋不住便问了出来。 “额……和你关系不大，我就是想起一些可怕的事情了！”桢顾安心不跳脸不红地便开口胡咧咧，借口着实是蹩脚的可以。 不过长孙冲这家伙还真就单纯的相信了，“没事儿就好，今天这日子就别想那些可怕的东西了！” 这家伙看起来还真像误会了桢顾安一样，听完桢顾安蹩脚的解释之后居然还回过来开导了一下桢顾安。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不过这样看起来倒是没有刚才这么遭人恨了！ 要是真单纯的话，在桢顾安初步的印象看来长孙冲就是那种被家庭地位惯坏了的孩子，家庭教育还是过关的，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会放飞自我。 不过若是假单纯的话那就不得了啦，可见心思是多么的阴沉，能把啥事都憋在心里的才是可怕。 但桢顾安是比较乐观的那种人，因而暂且还是将长孙冲的看法落在第一种之上吧，反正两人之间也不存在结梁子，而且生活圈也不会再一起，所以把别人往好的看还是合适一些。 也就是在桢顾安对长孙冲的初步印象总结的时候，长孙冲又继续说话了，而且这次还将自己突然到访的原因说了出来，“那些有的没得咱就不说了，还是说正事吧！这次我也是替阿耶过来捧捧场的，所以在这里我就先预祝顾安开业大吉了！” 一改之前显摆的神色，长孙冲这回便切换得正经起来，及其认真的对桢顾安说了这么一段真诚的吉话。 见着他这样子桢顾安都有些恍惚了，如此切换自如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刚才还因为自己的身份得意呢，现在居然又能够对自己这么一个比不过他的人送上祝福，难不成这家伙有潜在的人格分裂？ 现在桢顾安倒是好好的认识了一下长孙冲了，一时间反倒琢磨不透这个家伙了。 “承你吉言了！”不过眼下桢顾安就懒得继续思考下去了，长孙冲究竟是什么样桢顾安也管不着，所以现在桢顾安对长孙冲说的话还是回以感谢。 在说完之后桢顾安顿了顿，想了想后再次感激道：“还有也感谢尊大人的厚爱，感谢尊大人还能惦念着顾安。” 不管怎么说，从长孙冲的话中得来的信息告诉桢顾安，长孙冲能过来捧场也是因为长孙无忌的示意，不然长孙冲也不会突兀的就这么来了。 毕竟这也是自己和长孙冲第一次见面，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看在友情的面子过来捧场的情况出现。 当然，桢顾安的请帖也没有写给任何一个姓长孙的，因此正常情况上来说长孙家应该不会知道才对啊？ 那问题就来了，眼下又怎么说呢？长孙冲受长孙无忌的命令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墙太素净 长孙冲为什么会不请自来桢顾安不知道，而且自己也不好直白的问人家对吧？所以桢顾安对这个疑问只能先埋藏着了！ 毕竟来者是客，没有理由你也不好赶别人走啊！ 不管别人是因何理由而来，只要是真心来捧场祝福的，那桢顾安都是欢迎至极，别人能看得上自己来帮忙捧场，桢顾安自然也会以礼相待。 因而眼下桢顾安便不欲再继续刨根问底，而且在此互相介绍也确实耽搁些许，于是现在反应过来之后桢顾安便热切的招呼着几位上阁楼了。 不然一直在一楼闲聊挺不礼貌的，还是赶忙把几位送上阁楼合适一些。 随后桢顾安对着几位说了几句，接着便带着他们去向了阁楼。 当然，介于桢顾安方才介绍自己的设计杰作没有得瑟成功，当下桢顾安没有灰心的再一次介绍起来。 想必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三位应该更会欣赏吧？ 尤其是阎立德，好歹是懂设计艺术的，他应该可以理解桢顾安的想法吧？ “顾安，你在这门上写的诗句？”就在桢顾安给三人轻言细语的介绍着的时候，孔颖达望着每一个隔间门的两侧说话了。 闻言桢顾安暗道终于有人发现亮点之一了，只是发言之人是孔颖达，也不知道他对此是满意还是不乐？ 所以这会儿桢顾安便是有些谨慎的看向孔颖达，请教着询问待：“孔博士，可是有什么不对地方吗？” 在这门的两遍贴对联是桢顾安注意，其意图便是为了增添一下文学氛围，就好比小学初中墙上挂的名言警句一样。 只是桢顾安弄得这个有点儿小问题，那就是桢顾安知晓的对联并不多，而且他能记住的对联大多数都不合适，于是桢顾安又找到了另外的办法。 这个办法便是基于桢顾安脑海里大量的唐朝知识，其中不乏大量唐朝诗人创作的诗词句子。 由此，桢顾安便从大量的唐诗之中选取合适的诗句，然后节选一两句对称的贴在两边，如此便由诗句来替代了对联。 这样子的做法看起来很不错，而且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类似孔颖达这类学多识广估计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诗句确实不错，但是似乎并不完整？难道都是你写的？”就因如此，孔颖达仔仔细细地赏析了门两侧的一对对，在稍事品味了一下之后孔颖达缓缓地开口了。 不愧是有着真本事的人，就这么一会儿就看出来其中的问题，诗句是不完整的这种情况都看出来了。 就是有一点儿错误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将这些诗句的作者猜测到桢顾安的身上。 桢顾安恍惚只见都有些怀疑，难道自己这么有才华吗？自己还有这份没被发现的优点？ “算……是我写的……吧！”面对这个问题，桢顾安回答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迟疑，不过结果却是不要脸的承认了下来。 当然，事实上桢顾安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清楚的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但是眼下的情况不这样回答也没办法了呀！ 虽然抄袭未来诗人的诗词很不齿，但是眼下情况紧急，也确实是找不到别人帮忙顶包了，说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出来倒不如说自己好一点，起码自己容易圆回来。 因为自己好歹还是有能力把全诗拿出来的。 “唉，糟蹋了……”在桢顾安说完之后，孔颖达看了看桢顾安接着又看了看那些不完整的残诗，随后便叹息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孔颖达也不再说话了，搞得桢顾安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孔颖达是叹息可惜了这些诗，还是说可惜了桢顾安这么个人。 桢顾安不敢妄自菲薄，心中想来孔颖达惋惜的是这些诗句吧！ 想到这了桢顾安尴尬的笑了笑，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 正对发生的这一情况，桢顾安就想着：这回倒好，得瑟非但没成功，反而还被教训了一顿，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低调一些比较好啊！ “顾安，你这里环境还不错嘛，感觉举办一个小诗会还是不错的。”就在桢顾安与孔颖达对话到无言的时候，一旁独自参观的长孙冲观察着走廊尽头的那个角落赞叹起来。 确实，任何人看见这个角落都不会抵触，毕竟捯饬的还是蛮有味道的，就那种学术氛围相信是大多数人都趋之若鹜的。 桢顾安在听到长孙冲的话之后就惊喜了，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举办诗会还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机会啊！此前桢顾安自己都没往这个方向想。 仔细想来唐人闲来没事确实是挺喜欢举办诗会了，不然后来也不可能涌现出这么多名留青史的诗人，或许这就是环境日积月累之下造就出的成就吧！ 一瞬间桢顾安感觉自己又抓住了一个宣传点，因此当然是上心，所以眼下也不管长孙冲是不是真有这种想法吧！ 反正先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下来就对了，“还行吧，如果你瞧得上的话借给你举办诗会也是可以的，我肯定是极力欢迎的。” 不表现出丝毫的激动，桢顾安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微笑着对长孙冲发出了邀请，总之就是先将态度表明了。 “有机会的话会的！”长孙冲看着这个小却精致的地方，心道这确实是一个很棒的地方，于是也是暂且这般与桢顾安符合了一下。 只是长孙冲感觉稍微有点儿可以改进的地方，只是还在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毕竟看起来桢顾安对自己的这些设计很满意呐！自己说出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长孙冲这样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而桢顾安却及时发现了他憋着想说话的样子，于是桢顾安就试探着问道：“大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唔……”沉吟了一下，长孙冲最终还是没敌过自己的表现欲望，于是当下便指着桢顾安最引以为傲的墙面说道：“你这面墙怎么这般素净？我感觉是不是可以挂上一些丹青？不然看起来有些突兀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 众客捧场 听完长孙冲的这一提议，桢顾安没有直接反驳他，而是缓缓地摇头并轻笑，接着便得意道：“虽然你的提议在我看来也是很棒的，但是遗憾的是这面墙已经有了别的用处了！” “所以，这是你特意留出来的？”刚才桢顾安就在一直介绍着自己的设计，因而长孙冲看着眼前的这面素墙瞬间便知道了这是他的设计之一。 虽然长孙冲看似是在反问，但是很明显他已经是肯定了！ “嗯！”桢顾安自信一笑地点点头，对于长孙冲能这么快领会自己的意思桢顾安很满意。 长孙冲虽是领会了桢顾安的意思，但是由于刚才也没有将心思放到桢顾安的介绍之上，所以了解的并不多，再加上眼下对此还挺好奇的，于是当下就向桢顾安请教着问道：“能解释一下吗？” “没问题，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解释这东西桢顾安是乐意至极的，毕竟能将自己的妙招分享出来还是能让桢顾安显摆一下的，所以桢顾安毫不犹豫地就开始介绍起来。 只是桢顾安开口才说出这么半句话，下一刻就被开门的声音和和互相交谈的话语声打断了。 听到这些声响之后桢顾安及时停住了说话得瑟的欲望，转而朝着这些声响的方向望去。 一看就是程咬金他们的那个隔间，或许是听到走廊发出的声音，所以此时房间内的所有人全都涌了出来。 出来后的程处亮几个小子尤其激动，像是逃过一劫般的就赶到了桢顾安的这一边，巴不得赶紧远离各自的阿耶。 谁让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喜欢攀比呢，就连教训崽儿都要一较高下，这受苦的可不就是他们四个小家伙嘛！ 现在终于是带着机会逃脱了。 几个小子一凑过来，首先程处亮就不安分了，在看到长孙冲之后就开始冷嘲热讽地鄙视道：“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来了？没处显摆跑这来找存在感了？” 也不知道程处亮是不是刚才憋坏了，居然一来就开始挤兑长孙冲，而且看样子两人似乎本来就有些不对付啊？ 不过好像不止程处亮挤兑长孙冲，其余的几位看向长孙冲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尤其是尉迟宝琪，那眼神那叫一个蔑视。 长孙冲面对众人针对他的奇怪氛围，并没有出现什么气急败坏的情况，而是同样予以鄙视的眼神扫视了几人一眼，紧接着便轻蔑地蹦出两个字，“粗鲁！” 说完长孙冲就不在说话了，俨然一副羞与尔等与为伍的模样。 现在很明显了，程处亮他们不太待见长孙冲，而长孙冲也高傲的瞧不上程处亮他们。 这样一个情况桢顾安顿时就有些感到不好办了，处理不好两方的关系可是会很闹心的。 针对这种情况桢顾安不由得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们关系一般，难不成是因为文武将家族之间潜在的抵触？ 不过再怎么猜测倒不如直接问上一问。 由于才刚和长孙冲认识，有好多问题也不好直接问，反过来和程处亮他们就熟的多，因而桢顾安就选择凑到程处亮耳边小声的问道：“你这样说长孙冲可有什么说法？” “他啊？”听到耳畔来着桢顾安小声谨慎的问话，程处亮瞥了一眼傲娇的长孙冲，接着程处亮就开始控诉着长孙冲的厌恶之处，“那家伙就是个得瑟鬼，在我们这一辈的面前特别显摆，只有在长辈面前才会异常的礼貌老实。” 程处亮说着说着情绪就略微地激动了一些，不过好在及时收住没让长孙冲发现。 反应过来之后程处亮也停顿了一下，而后便不失公允地将自己的看法说出，“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他的这些举动就特别不招人待见，反正向我就和他玩不到一起去。” 结束说话之后，程处亮还朝着长孙冲抛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也不知道长孙冲有没有及时发现。 至此，桢顾安算是从程处亮的口中了解了长孙冲，再结合刚才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情况，桢顾安瞬间就清楚了，长孙冲其实就是一个喜欢得瑟的小孩罢了，心性上应该不会太坏。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长孙冲这已经算好了，在长孙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之中，而且还是家中的长子，成长成这样子已经算是合格了。 毕竟说破了天长孙家也绝对不会让他往太过糟糕的方向发展。 现在这样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知道情况之后桢顾安松了一口气，结果还算好的，起码没有到那种不可调和的地步，就是各自有各自的骄傲之处而已。 只要能够有共同语言很容易就能解决互相之间的矛盾了！ 不过现在对桢顾安来说不必太过上心，他们现在应该是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的，现在还是招呼好客人最重要。 想起客人桢顾安才兀地反应过来，差点儿就怠慢孔颖达和阎立德的，因此桢顾安赶紧就准备回去将对方招待周到了！ 只是桢顾安回过头一看过去，另一边完全和小辈们这里奇怪的氛围不同。 他们这些长辈们实际上互相都认识，所以都是熟人，也能够聊起来聊的畅快，桢顾安看着都有些不想打扰他们了。 长辈们聊的热火朝天，桢顾安感觉一时间这阁楼倒是显得热闹了起来。 当然，一直在走廊里聊天也不太合适，所以桢顾安还是周到的招呼着各位坐了下来。 而对于一伙儿小辈呢！桢顾安就全部一股脑的都将他们塞到了之前的那个隔间之中，不和长辈们在一起也显得自在许多。 “阿郎，又有贵客来了，需要我帮您接待吗？”就在桢顾安终于安顿好一老一少两辈人之后，毛猴这家伙又跑过来在桢顾安的身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听，桢顾安顿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发出去的请帖请的人都已经到了啊？而且还来了一个不请自来长孙冲，怎么还有贵客会来呢？ 桢顾安可是清楚的知道，一般的客人毛猴是不会过来禀报的，毕竟毛猴以貌取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强，没点儿高贵气质和华丽的衣着他还真不会关注。 就这样不解着桢顾安便下楼去看了一个究竟。 这一下去桢顾安就很少上阁楼了，将人领上去的任务完全交给了毛猴他们。 因为桢顾安接待这些人的时候和他们交流弄清楚了情况，他们这些人完全是看在某位大佬的面子过来捧场的。 可能就是程咬金那几位让他们来撑场面的吧？桢顾安这样猜测这。 也就只有程咬金他们知道桢顾安的社交圈子糟糕成什么样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准备揭匾 在将众多主动前来的可人安排好之后，桢顾安终于放松一口气，笑僵硬的面容也得以放松下来。 与人交际这方面桢顾着实是不熟捻，才这么一会儿就感觉有些无力招架，这种事情以后应该不会在发生了吧？桢顾安感觉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抓着这短暂的休息时间，桢顾安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算是忙里偷闲放松了一下。 片刻之后桢顾安调整好了状态，于是便站起来准备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同样也是在这个时候，毛猴这家伙又过来了！ 今天毛猴俨然化身成为桢顾安的闹钟，事事都在帮桢顾安注意着并提醒，现在毛猴再次过来，肯定是又有什么桢顾安没注意到的提醒桢顾安。 因此桢顾安眼下也没有急着离开，只是看着毛猴让他有什么话就直说。 毛猴见状丝毫不磨叽，当下就指着门外说道：“阿郎，咱店铺门口有不少人打量围观呢？您看吉时到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揭匾额了？” “什么情况？”桢顾安闻言就有些好奇毛猴说的围观是什么情况，心想着自己这开业还算得上是比较低调的了吧？怎么还有围观群众呢？ 抱着好奇心桢顾安走出了大门，想探一探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见状毛猴也一样是跟了上去。 果然，来到门口之后桢顾安看见有不少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这里，尤其是桢顾安出来之后他们都看向了桢顾安。 而桢顾安则是看着他们一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聊着，看样子是在好奇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一下子注意到这里，可能就是因为刚才店里陆陆续续来了那么多衣着华贵的客人，所以他们才都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不然就这么一栋建筑放在这里，不刻意关注也不会有人在意。 不过针对这样的情况桢顾安也是忍不住感慨，凑热闹的真的是到处都有啊，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有热闹都会出现凑热闹的人。 扫视这这些看热闹的人，桢顾安倒是感觉他们都是潜在的客人啊！ 而且今天本来就是开业，开业肯定会接待客人，而他们说不准就是自己的第一批客人呢！ 也就是在考虑到这一点的时候，桢顾安忽然想起来毛猴刚才对他说的话，于是桢顾安兀地扭过头来看向毛猴确认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时间差不多到了？” 桢顾安才反应过来毛猴说的时间是什么，原来自己定下的吉时即将就要来到了！ 吉时到来，头上的那块被红布盖着的匾额就可以揭开显露真面目了，那一刻文丰食轩就可以正式宣布开业大吉了！ “回阿郎，时间马上就到了，而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甚至后厨都开始将菜备好了！”一旁的毛猴听到桢顾安的询问当即就将这个时候的情况进行了简单的汇报。 桢顾安闻言点点头，心道终于来到正式开业的时间了，这么久的准备很快就可以看到好坏了。 只不过桢顾安倒是感慨，没想到从凌晨准备忙活到现在的时间过的这么快，不知不觉就即将要开业了。 果然，只要一忙起来时间都会被忽略。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桢顾安当即便对毛猴吩咐道：“既然时间快合适了，那就准备准备正式揭匾吧！” 桢顾安这一说完，毛猴立马就应声退回去准备了！其实毛猴就是回去拿挑红布的杆子，不然这红布也拉不下啊，万一生拉硬拽把匾额给拉下来就尴尬了！ 这个时候桢顾安准备这揭匾，而楼上的众人也都交流寒暄着，并未因为桢顾安没有及时上来待客而感到失望，他们这个时候交际着估计也顾不上桢顾安。 不过还在还是有人关注桢顾安的，比如程家两兄弟，这么好的关系就绝对不会往了桢顾安。 这不，都好久了也没见桢顾安回来，程处亮首先就好奇了，本来就坐不住的他就想探个究竟。 于是程处亮立马就来到了楼下，这一来就看见桢顾安拿着个杆子站在门口。 程处亮直觉告诉自己，桢顾安肯定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当即就凑上去问了。 “你先别急，我帮你把大家都叫下来。”程处亮从桢顾安的口中了解到情况之后，扔下这么一句话急急忙忙的就返回往阁楼上去了！ 桢顾安都来不及阻拦程处亮，本来桢顾安想着低调揭开就算了，反正就是走一个形式而已。 但是或许在程处亮眼中有不一样的看法吧，这种事情程处亮应该会希望它更热闹一些，而且一般开业都是热热闹闹的有一堆人捧场，程处亮估计是不愿意弱了声势。 话说回来程处亮也是文丰食轩的老板之一呀，自己只不过是占大头罢了，所以程处亮似乎还真有资格帮桢顾安做这种小决定啊？ 想及此桢顾安也就妥协了，既然走形式注定低调不了，那就让它更热闹吧！ 不一会儿，阁楼那边的楼梯就传来了吵杂的声响，随后桢顾安就看见鱼贯而出的人群，并且众人看起来都很喜庆，并没有因为被程处亮给叫出来而感到不满。 出来的人无一不恭贺着桢顾安，接着都站到门前准备观看着开业的这一幕。 酒楼内出来的人，还有酒楼外围观的人，再加上因为大量人群聚集而吸引来更多的人，一时间文丰食轩的门口人头攒动、门庭若市，那场面好不热闹。 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桢顾安表示激动，原来这感觉也不差嘛！ 就在这个时候，毛猴来到桢顾安的耳边再次提醒道：“阿郎，吉时已经到了！” “嗯！”闻言桢顾安答应了一声后转而正色起来，随即就向程咬金征求道：“程伯父，要不这个揭匾还是您来？毕竟能有今天这一幕也少不了您的帮助。” 现在和刚才不同，刚才桢顾安只是想简单的走个形式而已，所以自己把它掀开就行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不一样了，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确实应该让更合适的人来揭开。 第二百九十七章 简单揭幕 眼下的揭匾其实就像剪彩一样，总是会选择一个或几个有身份有资格的人一起剪彩。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必须要这样做，但是感觉就应该是这样。 但是桢顾安的人选并不是讲究什么资历、地位、辈分这些，毕竟这种类似剪彩的仪式也算是头一遭出现吧，自己如何安排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所以桢顾安最终还是邀请了对自己帮助甚多的程咬金。 而就在桢顾安发出邀请之后，程咬金顿时就欣慰的咧嘴笑了起来，虽然不清楚桢顾安搞得这一套有什么说道在里面，但是程咬金在众人面前第一个被桢顾安邀请还是感觉面子赚足了！ 程咬金见过太多的世面，这点儿小事对他来说其实也只是洒洒水罢了，但是心里该有的得意还是会有的。 “既然顾安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老程就不说拒绝的话了，把挑杆给我吧！”程咬金笑过旋即便难得轻言细语的说着好话上前来，并且顺势就将桢顾安手中的杆子接了过去。 向来以大大咧咧形象示人的程咬金今天也是难得说出这些好听的话来，要是放在平常听到桢顾安说这种话程咬金肯定会回嘴打趣几句，但是今天或许是看在桢顾安作为主人开业的份上，所以难得的和气起来。 桢顾安见状便不由自主的乐了乐，然后就稍稍退一步站在了一旁，心里感慨程咬金今天倒是挺给面子的。 “没什么讲究吧？直接挑开？”桢顾安正在一旁看着呢，忽然程咬金就歪头看了桢顾安一眼疑惑道。 桢顾安看他这模样还感觉有些好笑，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见程咬金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么一个壮汉做出这表现确实能惹人发笑。 虽然程咬金的表现是挺好笑的，但是桢顾安还是憋住没笑出来，当下反而是认真地点头回道：“没讲究，直接掀开就行了！” 听之，程咬金就不再有问题了。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的之下程咬金举起了杆子，而杆子距离匾额上盖着的红布也越来越近，终于杆子与红布进行了第一次零距离的接触。 程咬金的脾性注定他不会出现磨磨唧唧的举动，所以在杆子接触到红布的下一秒呼的一声红布便被挑飞了起来。 哗哗…… 随着红布被掀开飞离开匾额之前，匾额上的内容终于是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文丰食轩！ 这四个字一出现，在场的客人们很给面子的就开始恭贺起来，捧场的这个角色绝对的是合格了！ 而其余围观的人中有识字的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应该都是在讨论这个名字吧？ 其实这名字不解释还真有些不明其意，但是好在食轩两个字点明这个地方的用途，因而大伙也大概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用途的。 眼下揭幕也已经揭开，开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从现在开始就宣布营业开始。之后就不再有任何的仪式了！ 该做的也都做了，桢顾安也就不想在耽搁大家了，所以当下就冲着众多客人说道：“咱们大家都先入席吧，马上就让各位瞧一瞧咱们文丰食轩的特色！” 说着桢顾安挥手示意大家感觉回归席位，毕竟今天真正的重头戏才要刚刚开始呢，相信桢顾安引以为傲的炒茶几美酒能引来大伙的赞叹，甚至也能俘获大家也说不一定呢！ 听完桢顾安说的话之后大伙也都期待起来，并且当下也都陆陆续续地返回文丰食轩之内。 等待大伙儿都回去之后桢顾安没跟着回去，他清楚事情还不算结束，因为今天就得开始营业了，所以桢顾安当下就拉住毛猴嘱咐了几句，而后才安心的回去招呼阁楼的众多客人。 也就在桢顾安回去之后，毛猴在门口就开始招揽起那些个围观的客人，不知道能招呼多少人进来，但是毛猴依旧卖力的吆喝着。 不过想必应该不会太差，毕竟桢顾安针对今日开业还是做了一些决定的，比如开业大酬宾之类的做法，打折扣送小东西什么的，总之都是一些吸引客人的举动。 桢顾安确信爱占小便宜的人不会少，这些优惠方式定然会吸引来客人。 然后以文丰食轩的实力桢顾安自信这些人一定会被牢牢的抓住成为今后的忠实客户。 就在这么一会儿时间，经过毛猴不懈努力的宣传之后，不少人都被吸引住了，并且有不少人都走入了文丰食轩之中。 只要有人起了一个头，再加上毛猴蛊惑人心的语言攻势，随后有更多的人都加入进来，切实的成为了文丰食轩的第一批客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楼由毛猴负责，阁楼由桢顾安亲自主持，所以对于一楼的情况桢顾安知之甚少，但是交给毛猴桢顾安还是放心的。 而此时的阁楼之上桢顾安正在往每一个隔间游走着，每一次过去都是与客人寒暄以及表达谢意，虽说后面来的他们是不请自来的，但是人好歹也是过来帮你捧场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还是一视同仁吧！ 今天这个日子也不好让大伙儿不高兴是吧！既然都来了那就要尽兴，来者是客桢顾安都欢迎。 去到每个隔间桢顾安都表示欢迎，而且正好也认识一下这些人，希望能补足自己那糟糕的社交圈吧！ 不管能不能聊得来，反正先认识一下打个照面就对了！ 就这样桢顾安将每一个隔间都走过了，最后才感觉有些累的返回了程处亮他们的那个隔间，在面对这些同年龄的人才得意放松下来。 在年长的人面前总会拿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架子，那架子的时间久了是真的累啊！ 而就在桢顾安放松下来的同一个时间之上，后厨这个主战场也是正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甚至今天暂时担当主厨的二牛都在一个劲儿的大声嚷嚷着，似乎这样能帮助大伙儿手脚更麻利一样。 不过事实却证明二牛的嚷嚷多多少少还是有效果的，因为在不久的时间之后自后厨之地开始飘飘荡荡的有一些香味飞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佳肴上桌 “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就在后厨有了成品做出来的时候，一楼的大厅之中坐的靠近后厨的客人忽然耸动鼻子闻了闻，然后扭过头来和身边的同伴问着。 他隐约之间是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但是闻到的却不太真切，所以就和身边的同伴确认起来。 他的这个同伴倒是挺给面子，听到他这样说之后还真就有模有样的闻了闻，随后就认真点头道：“有闻到，还挺香的。” “你们两个问到的是不是它的味道？”就在他两人共同确认的时候，再一旁的另一位同伴就打断他俩说话了，并且他在言语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他目光所见到的东西。 那两人由于视线与之相反，所以并没有及时看到情况，现在在被提醒之后就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目光所见，后厨出来了一个高头大马的壮汉，手里还端着一个宽大的盘子，不过那盘子可能将之称作桌面还差不多，面积可比正常的盘托多出来好些倍，没点儿力气肯定是端不起来的。 要知道这壮汉的托盘上可是放满了重重叠叠的菜肴，这么多菜叠加起来的重量可不轻。 而且端这个托盘还得稳当，不然一个不注意就全撒了出来，甚至全毁了也说不一定。 这么考力量考技术的活儿也就是孟扈能完成的这么好了，换作旁人多少都会有些窘迫，但是孟扈就这样从容不迫淡定的端着走上了阁楼。 而最先看到到这一幕的那三个家伙就注视着孟象上去了，三人都看得有些愣了，要不是刚才了解到这是吃饭的地方，他们三人可能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表演项目了！ 就在三人看着孟扈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之前先说话的两位回过神来先是互视一眼，而后立马就异口同声地确认道：“刚才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菜式，居然光闻着就这么吸引人。”两位说完后另一位就好奇起来，并且心里的想法从刚开始进来看热闹变为了还有些期待！ 经过刚才闻过这路过身边的香味，这三人也有些坐不住开始口水分泌了，于是乎几人当下就开始目光四处游视了，很快他们便看见了方才招呼他们进店的毛猴。 “那个跑堂的过来一下！”三人之中其中一位几站了起来，随即就冲着毛猴的方向挥挥手地呼喊着。 毛猴听着心里有感，知道这就是在呼唤自己呢，于是寻着声音望过去并去到了他们那一桌。 毛猴这刚一过来还么来得及说话，客人反倒是先问了起来，“跑堂的，刚才上去的那个菜叫什么名字？能给我们来一份吗？” 由于这三人没一个识字的，所以大厅挂着的那个菜单他们也看不懂，所以只能是这样和毛猴交流了！ “没问题，我这就知会后厨一声，稍等片刻就能给几位送过来！”闻言毛猴就像个大马猴一样笑裂开了嘴，并且随后还开始冲着几位推荐起来。 毛猴这趁热打铁的推销桢顾安可没有交过，只能说这家伙是无师自通。 而后在毛猴忽……推销了好一通之后，这桌的客人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点好了菜，再然后毛猴就通知到了后厨。 今天好在准备充分，所以耽搁的时间并不太长，在通知下去之后还能接受的时间之内，另一位送菜的孟象也登场了，孟象开始了一楼转移菜肴的任务。 当然，他的兄弟孟扈更是不轻松，端着那面积甚大的托盘在阁楼后厨之间来回转移，可以说文丰食轩此时在体力消耗上最累的就非孟扈莫属了！ 虽然孟扈是最累的一个，但是他绝对是最任劳任怨的一个，因为做好的菜肴总是在第一时间送到它最正确的位置。 因此，除了一楼被毛猴推销的步入正轨有了热火朝天的样子之外，二楼同样也洋溢着欢快的气息，尤其是孟扈每一次临近的脚步都让大伙儿尤为期待。 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个从菜肴的壮汉愣了一下，但是之后确实及其的欢迎他的到来，毕竟他的每一次到来都是一次惊喜。 总之追究其原因还是一个，那就是文丰食轩的美食将他们俘获了，真真的是让人满意的无可挑剔。 也因为这些新奇又绝妙的佳肴，大伙也都兴高采烈的感概不虚此行，今天来捧这个场也不算亏待了自己。 同时也是趁着大伙正是兴致热烈且心情美丽的时候，桢顾安当下便决定走过每一个隔间去向每一桌的人问好，所以首先就从自己这一桌打头开始吧！ “顾安在这里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的到来。”说着桢顾安就站起身端起身前的杯子朝围坐在桌旁几个同年龄段的好友示意。 “顾安你这不厚道啊，你敬人得用酒啊！你说你端杯清茶算什么回事？”只不过桢顾安这才开了一个头呢，程处亮适逢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就让桢顾安的举动‘中道崩殂’了！ 先是挑着桢顾安的不对之处，紧接着程处亮就不由自主的咧嘴嘿嘿一笑期待地提醒道：“我不是记得你准备了好酒吗？嘿……” “果然，差点儿出错了！”听到程处亮的话之后桢顾安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当下的情况，桢顾安这才突然发现果真是缺了一些东西。 桢顾安旋即反应过来，于是便对着程处亮感激道：“还好处亮你提醒的及时，差点儿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我先失陪处理一下，一会儿奖励你多喝一点！” 桢顾安也是第一次组织开业活动，所以难免会出现一些错误，刚才俨然就是把最重要的酒水给忘了！你说要是没有酒水的酒桌，那能叫酒桌吗？ 也幸好有程处亮这个酒桶存在，不然桢顾安说不准就把这件事忽略掉了。 有时候人一忙活起来多多少少都会忘掉一些东西，毕竟人都精力在专注的时候不可能分散到多个地方嘛！ 难以宁静 受其它因素影响，真心是静不下来写书，烦闷生无可恋的感觉挥之不去，现在只想放肆宣泄一下！ 之后几天暂停一下更新吧，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畅快一点，但是一周之内应该……能回来继续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串门敬酒 桢顾安离开之后也仔细想了一想，之前也就是毛猴一直帮自己注意着提醒着才没有出大错的，现在毛猴被自己安排到楼下去了，因此没人及时提醒自己还真就没注意到。 不过好在不算晚，所以桢顾安立即就离开下去吩咐起来。 来到一楼桢顾安逮着毛猴吧嗒吧嗒的便下达了命令，说完桢顾安急急忙忙地扭头就又回去了！ 回去之后桢顾安也不心急，反正就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而吩咐给毛猴的事还是办的利落的，没让桢顾安等太久，一会儿时间之后两女就托着一壶壶飘香的酒水去往了阁楼之上。 当然，由于酒水是储存在后厨的，所以在将酒水送上来的时候依旧是路过了之前那几位客人的身旁。 对于美酒不热爱的人或许有，但是相比比起热爱的人来说要少的多吧？因此这三位也算是能喝得上几口的那种，所以在这一壶壶酒飘着酒香路过的时候，这几位的眼珠子盯着托盘上的酒壶都盯直了，并且那哈喇子也是忍不住在口中分泌。 这个酒的味道对他们来说是前所未见的浓郁啊，再加上他们也不是傻子，因此也可想而知这酒绝对不一般，心里就想着这种酒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享用不起的那种吧！ 若是他们真的享用得起也不可能这么好的酒没一点儿消息听过吧？所以仔细想一想也就只可能是富贵人家在享受了！ 他们倒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还差一点，这酒可是好多权贵都未必能喝得上，毕竟李世民把东西管的挺严的，用于商用这也是第一次啊，而且这还是桢顾安别无二家的独一份！ 这三位也就是思路还算清晰，所以暂时是歇了想要尝一口的心思。 只是随着郁冬文黛二女来来回回地将酒水送上阁楼，靠后厨的那三位简直是备受煎熬，因为他们对这酒的感受是最为真切的，所以被诱惑的那叫一个难耐难忍啊！ 当然，对于二女来回的走动送酒水，除了这三位之外一楼的众多客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离得近感受的真切的几位还将感受和临桌的交流起来，这样一来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 而且这其中也不乏爱酒之人，在晓得之后眼睛都略微泛红了。 只可惜一楼发生的这些桢顾安都不知道，在二楼的他现在可是正忙着呢！ 因为在酒水被送上来之后，桢顾安就继续之前的想法，开始敬谢各位的到来，而且眼下用这么好的酒敬人绝对是饱含了满满的诚意呐！ 当然本着就近原则，第一桌被敬的还是桢顾安这些少郎君的这一桌。这一敬倒是给程处亮起了一个好头，在桢顾安敬过各位之后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豪饮起来，光是看着都让人感觉甘畅淋漓。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桢顾安提过允许他多喝一点儿，所以感觉这家伙喝的有些肆无忌惮。不过看在今天开业大吉的情况下，对于程处亮的放纵程处默似乎也默许了，而桢顾安今儿个也是图个热闹，因此也没拦着他。 这不，由于没人限制着他，所以这家伙拉着尉迟兄弟就吆喝起来，看样子是喝嗨起来了！ 见状桢顾安轻轻摇摇头地笑了笑，随后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推开隔间的房门就出去了。 桢顾安出去是端着酒杯提着酒壶出去，这是出去敲每一个隔间的门准备敬人来着。 每敲一次房门，几个呼吸之间桢顾安都被热烈的迎了进去，而且对于桢顾安的到来和敬酒大家伙都特别欢迎。 而每一次敬完，房内的每一个人最后都对桢顾安提供的酒水赞不绝口，而且他们还都担心不够喝，因此有不少人都在问桢顾安这酒多少钱一壶，能不能打包带回去。 不过对于他们的问题桢顾安并没有明确的告诉他们，而是含糊的说了几句，想要营造出一种神秘高贵的感觉，反正桢顾安本来就没准备靠酒直接挣钱，就是想用它来玩噱头罢了！ 于是桢顾安就这样觥筹交错地在各个隔间流转着，渐渐地桢顾安都有些被这酒给灌迷糊了，不过也怪不得别人啊，桢顾安完全就是自己灌的自己。 但是往后面桢顾安也放聪明了，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一酒杯就喝下去，而是浅浅地抿上一口，反正意思到了就行，相信大家都能理解的，而且他们也不会关注这些小细节。 也就是这样才让桢顾安稍微缓了一下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桢顾安就一直这样走过每一处，最后才来到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也就是老程他们几位大佬所在的隔间。 “各位伯父、长辈，顾安在这里敬您们一杯了，感谢您们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邀请过来！晚辈先干为敬了！”桢顾安恭恭敬敬且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就将自己手中的小酒杯给满上了，就是漫出来那种满上，接着仰头就是一口将之送入了腹中。 面对他们桢顾安可没有做样子，完全就是怎么真实怎么来，反正该有的敬意绝对是给足了的。 毕竟这几位大佬和其他的不同，其他人桢顾安都是第一次见面，而这几位桢顾安可是与之相识的，甚至程咬金还帮他诸多。 “好样的，够豪气！”看见桢顾安豪爽地满饮一杯下肚，尉迟敬德忍不住就开口称赞的一声。 而尉迟敬德叫好之后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只见他提起酒壶也是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随后也是猛地一口吞了下去，最后还咂巴着最大呼爽快。 这位也是一个贪杯的货色，所以大家伙在见到他的一举一动之后都明了啦，他这完全就是逮着机会想喝爽了啊！ 这个隔间的酒虽然比其它隔间的多，但是好几个都能喝啊，所以尉迟敬德这是想方设法的找机会多喝啊！ 只是尉迟敬德这小心思顿时就被那位热衷于和他斗嘴的家伙发现了，所以程咬金当即就准备开口怼尉迟敬德。 只是程咬金这还说出话来呢，隔间的房门恰在此时被敲响了，因此大伙儿也都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第三百章 一楼要酒 桢顾安离门最近，并且也听到了敲门声，因而转过身就把房门给打开了。 开门一看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到来，敲门的其实就是毛猴这家伙而已。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过来，想必是找桢顾安的吧！ 桢顾安在见到了毛猴之后满口的酒气呼出问了一句，“是有什么问题吗？” 而毛猴也确实是来找桢顾安的，因为他的目光也没有移动，就是盯着桢顾安看了，而且在桢顾安问完之后他当即就说道：“阿郎，我找您有问题！” 至于为什么毛猴没有直接当面说出，估计是不想打扰贵客吧！ 桢顾安眼下虽然喝了许多酒，但是好在并没有迷糊，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情况之后转过身来对着诸位长辈就抱歉道：“对不住各位长辈了，顾安先失陪一下。” “你先去吧，正好我这儿要收拾人！”众人倒是都善解人意，尤其是程咬金在桢顾安说完后就不介意地说着摆摆手，而且说话的同时还将目光转移盯上了尉迟敬德，看样子尉迟敬德刚才的举动又成了程咬金和尉迟敬德斗嘴的导火索啊！ 并且程咬金的话也算是帮桢顾安解围了吧，不然才刚来没说的几句话桢顾安还真不好意思突然离开。 就这样桢顾安顺势点点头便退出来房间，并且礼貌地轻轻将房门给关上。 当房门被关上后，在只有桢顾安二人的走廊之上，桢顾安便开口问毛猴，“什么问题你直说说吧！” 今天的毛猴就是自己的副手，他若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值得桢顾安听一听的。 “阿郎，楼下现在嚷嚷地不乐意起来了，我没办法只能来找您了！”毛猴今天虽然说是桢顾安的副手，但是遇到某些问题他自己还是不好做出决定，所以遇到一他不能决定的事情也就只能是找上桢顾安了。 因此眼下毛猴面对的问题就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桢顾安这一听毛猴的话，由于并没有直接说道重点，所以桢顾安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再加之桢顾安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因此就有些思维发散，于是当下就没头脑的问了几句，“嚷嚷起来了？菜不好吃？还是菜里吃出虫子来了？到底咋回事？” “回阿郎，是这样的……”毛猴知道自己没能及时解释清楚，所以下一刻就赶紧给桢顾安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说到底对桢顾安来说也不是啥大事，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酒给闹得，要只打给楼上上酒的时候楼下的客人可都是亲眼看着的，而且那酒水的香味多多少少还是溢出来一些的，再有就是爱酒之人肯定是有的。 所以在晓得有这样的上好酒水之后就有人按耐不住了，连忙就招来毛猴想要买上一壶，只是毛猴知道这酒贵重啊，若是没有桢顾安的放话他也不敢拿出来啊！ 于是毛猴对此向对方解释了一番之后算是拒绝了对方的购买，只是对方这下就不乐意了，绝得毛猴是看不起他才不愿意卖，不然为什么二楼的酒水是连翻的送上，自己寻购就不卖了？ 就这样可算是闹起来了，而且有不少人都对这酒期待着呢，所以在有人带头闹了起来之后别的可就坐不住了，不帮理就算了反而也吆喝起来想要买酒。 因此就针对这件事来说，毛猴自己见状就不好做办了，所以还是赶紧急急忙忙的上报给桢顾安，现在的情况也就只有桢顾安才有决定权了。 毕竟那些酒在毛猴眼中还是很珍贵的，因而代俎越庖的替桢顾安做出决定他还是没那个胆子的。 “这样啊，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到了！”在听完毛猴说的情况之后，桢顾安这下也是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安排确实没有做到最好，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出剧。 不过还好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桢顾安当便沉吟思考了几个呼吸，很快这件事情就被桢顾安理清楚了，于是立马就对毛猴安排道：“这样吧，针对楼下的现在的客人以及今天的前三批客人，限量每人允许购买一杯酒，就说这是咱们文丰食轩初次开业的福利，除去这一次之外以后还是按照规矩来。” 就这样，桢顾安将自己的安排交代给了毛猴，也算是顺势而为将桢顾安的规矩一举给说清楚。 这个规矩说白了就是桢顾安之前想好的那点噱头，正巧不知道怎么合理的宣扬出去，这下子倒是帮桢顾安解决了麻烦。 至于桢顾安的那个原价限量销售每人一杯酒，这和桢顾安的规矩一结合起来可就真的是福利了，毕竟按规矩来说合上这么一壶还是很不容易的。 桢顾安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对毛猴吩咐着，这会儿也来到了楼梯口，刚好也差不多嘱咐妥当了！ 而且越走进楼梯口这里，桢顾安也听清楚了楼下吵杂的声音，还好点吵归吵事情并么有闹大，动手这种事并没有出现，也就是声音高了一些而已。 没闹出太大的事情倒是让桢顾安松了一口气，开业当天可不好闹出太大的事来，不然不太吉利啊！ “什么情况啊顾安？”也就是这个时候，程处默他们一伙儿人开门出来看见了门口的桢顾安，于是就冲桢顾安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程处默他们比较靠近楼梯，所以早就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也就是不了解情况，所以到了现在才出来打算看一看情况，正好一出来就看见了门口的桢顾安，于是就向桢顾安打探情况。 实则就是在问桢顾安需不需要帮忙，毕竟程家两兄弟也是文丰食轩的主人不是吗？ 看了看从房间内出来的几人，桢顾安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于是就简单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你卖给他们不就行了吗？”在桢顾安一通解释结束之后，长孙冲初步理解下来比较简单，所以轻描淡写的就对着桢顾安说了这么一句。 长孙冲不知道桢顾安的安排，所以感觉这事非常好解决，只要卖给他们就没问题了。 第三百零一章 抬高身价 但是桢顾安偏偏要在这其中做点儿文章出来，所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要是真的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挣点儿小钱，那就像长孙冲说的那样就好了，卖给他们就是了，只可惜桢顾安不想这么罢了。 “我倒是想卖，但是也得有得卖才行呐！你别看今天我拿出来的酒挺多的，可是这些都是我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不然大伙儿今天都没得喝。”鼓捣这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桢顾安这般无奈地对着长孙冲解释起来。 而长孙冲听着桢顾安的解释，还真就感受到了桢顾安传递过来的难处，因而当下就惊愕道：“这酒这么难弄吗？” 别看长孙冲是长孙无忌的长子，但是对于这精炼酒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毕竟李世民都把这东西当做战略物资了，所以也不大可能从长孙无忌口中说出去。 所以长孙冲对此感到惊讶也就不稀奇了！ 只是长孙冲是不知道内情，但是有人知道啊！ 这不，在听到桢顾安对长孙冲这样胡咧咧之后，程处亮表情顿时就好看了，看着桢顾安忍不住就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对于这酒程处亮能不清楚吗，这就是桢顾安弄出来的东西，再难弄又能难道哪里去，所以这完全就是忽悠长孙冲这个不知情的家伙呢！ 对于能够戏弄长孙冲这个家伙，程处亮的恶趣味就掩藏不住了，所以长孙冲看着他这一脸的笑容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却是没有多想，只当是程处亮这个愣头又喝醉了！ “这酒真心太珍贵了，我都没喝过几次！”看着桢顾安这会儿在忽悠长孙冲呢，因此程处亮也不闲着，接下长孙冲的问话就如此感慨起来。 同时在说话的时候，程处亮这家伙提起酒壶对着壶嘴又灌了一口下去，一点儿提现不出这酒珍贵的样子。 “是珍贵啊，处亮这家伙每次好不容易弄到一点儿喝就被程伯父惩罚的半死不活，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屡教不改还是会对程伯父的酒下黑手。”在程处亮感慨完之后，桢顾安瞥了他一眼并对他调侃起来。 这不是桢顾安对程处亮不满，只是想举这么一个例子来衬托这个酒水，正好程处亮就给桢顾安当了这个招牌。 整个长安城嗜酒如命之人程处亮绝对是能占据前列的，而且他的名气也绝对不会小，想想这样的人都会对这个酒甘愿屡次受惩罚，可见这个酒的珍贵程度。 程处亮就是宣传的活招牌，桢顾安将精炼酒的身价抬高就从这一刻开始了，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家的酒自众多的酒水中‘凤立鸡群’。 一旁的程处亮正喝着酒，那酒香刚好就飘进了长孙冲的鼻子中，当下长孙冲心里就暗道这酒确实挺馋人的，若是以后都喝不了啦确实是一大憾事。 因而长孙冲这下就忍不住冲桢顾安询问起来了，“既然如此，顾安你今天又拿出来了这么多，想必以后今后这个酒不是是都能买得起的吧？” “买得起的人肯定大有人在，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这里能拿得出来的数量会特别少，毕竟它不好弄，而且价格想必也不会有人愿意经常消费。”桢顾安想了想自己预想之中的情况，就是现在说的这样，大多数人都消费不起，即便是能消费得起的也未变有几个能经常心甘情愿的消费，估计除了程处亮这种嗜酒如命的家伙，或许多数人都舍不得吧？ 听完桢顾安的这一说法之后，长孙冲暗自想了一下，于是下一刻就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这样说来的话，不就是相当于没人能喝得到了吗？” 是啊，长孙冲也有心思啊，这么好的酒水刚才就喝过了，也确实在这短时间之内就让他喜欢上了，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以后想要喝上一口怕是难上加难了。 就算他长孙冲不是程处亮那样嗜酒的人，但是他还是挺愿意经常品品这酒的，所以眼下就不由得无奈叹惋起来。 长孙冲就在桢顾安的面前，因此对方的一举一动桢顾安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对此桢顾安非但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还感觉挺有成就感的，起码自己给这个酒的定位有了些许的成效，不然长孙冲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对吧？ 恰好，长孙冲的表现正合了桢顾安心意，顺势就可以将自己设想的噱头给推出去了，而且刚好也可以给长孙冲再次给予希望，并且这一个方法对他来说应当时更简单的。 于是乎桢顾安当即就对着长孙冲微微地一笑，接着便略微神秘的道：“倒也不是，想喝的话还是有另外的办法能喝到的，只是同样不简单，需要有点儿真本事才能喝上这么一壶。” “什么方法？顾安可否与我说道说道？”挺桢顾安这么一说，长孙冲立马就像即将盛开的花骨朵一样打起精神来了，看着桢顾安就好奇地探究起来。 “没什么好瞒得，我本来就准备让大家伙知道的。”虽然说起来像是个什么秘密一样，但是这本身就是桢顾安准备公之于众的，因而眼下满不在乎地就笑了笑。 没有等任何人再说话，桢顾安直接就继续和长孙冲提醒起来，“其实这个途径和你之前问我的那堵素墙有关系。” 没错，之前长孙冲还在对那堵墙提意见呢，而且桢顾安还准备给他解释一下，只是没来得及就被打断了，刚好现在又提起来了桢顾安就提醒了一下他。 “那面墙？”经桢顾安这么一说长孙冲又想起来了，只是不明白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疑惑着长孙冲便将目光望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地方，想着那到底有甚么非同凡响的地方。 “咱们过去吧，刚好我给你们解释解释。”看了看桢顾安感觉在这楼梯口站着也不是一回事儿，所以当下就提议先过去再说。 对此大家伙儿也没有意见，而且与桢顾安想的一样，在这里一直站着也不合适，因此都同意了桢顾安的提议。 第三百零二章 饮酒作诗 先前的时候桢顾安本来是准备和毛猴下去看一看的来着，但是眼下和这几位聊起来就耽搁了，而且桢顾安当下也准备和几位解释一下，因而还是让毛猴自己回去按自己刚才交代的安排就好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桢顾安就抽空对毛猴说了一句，“毛猴你先下去处理吧，我暂时就不过去了！” “是，阿郎！”对此毛猴并没有任何异议毕竟桢顾安刚才都已经给他交代得很清楚了，因此毛猴眼下坚定地脆声便答应了下来。 之后也不用桢顾安提醒，毛猴脚步交错这便快速的下了楼去处理楼下的情况。 楼下的麻烦应该不会太大，所以倒也不用桢顾安过度的关注，因而没有再看一眼桢顾安带着这几位就过去准备解释起来。 也就是在过去的时候，也不知是因为穿过走廊的声音还是因为楼下的嘈杂所影响，反正有几个个简单的人都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情况。 别的倒是没看到，反而是发现了桢顾安这一群少郎君，看着这一伙人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并且站定也不是是因为什么，于是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奇起来。 看着走廊尽头的这么一个公众区域站着几位郎君，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又有什么活动呢，所以其它隔间就出来些许的人跟上来关注起来。 对于自己身后还有人好奇地跟个过来桢顾安已然是发现了，对此桢顾安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反而是乐的如此，知道的人越多才能更好的将自己的这些噱头宣扬出去。 总之来说有人过来关注不是坏事，甚至还能让桢顾安事倍功半。 因此在发现这些人跟过来之后桢顾安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稍微的等候了一下，在这恍惚之间桢顾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在开招待会、发布会一样。 眼见着聚了好些人在这里，而桢顾安又没有急着解释，尉迟宝琪这家伙首先就没有耐心了，指着眼前的这堵白墙就向问桢顾安道：“就这墙还能有啥说道？” 这种东西其实仔细论起来的话尉迟宝琪是不感兴趣的，但是看在酒的面子上他还是挺希望能弄清楚的，所以就跟着过来了解一下，只是半天等不到桢顾安说话他就先不耐烦了，急脾气的他能憋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了！ “说法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是在此之前我还要问大郎一个问题？”尉迟宝琪这个铁头娃的出声并不值得让桢顾安生气，桢顾安反而是冲着他不与他一般见识地微微一笑，之后说着便转过头看向了长孙冲。 见桢顾安看向自己，长孙冲翩翩一笑点点头回应道：“有什么问顾安只管问便是！” “想来大郎你们平日里闲暇的时候会聚在一起开办诗会对吧？”桢顾安没有准备直接生硬的解释，而是提到了诗会，桢顾安这是准备用诗会来引出自己的想法。 想想诗会上会有什么？诗那是一定会有的，相应的人（文人）也不可或缺，同样文人爱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一切桢顾安需要的元素都有了，这样子婉转地解释的话总比直接说来的容易理解一些。 “没错，只要好友都有时间有那个兴致大家都会在诗会上聚一聚。”不知道桢顾安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想必也是与桢顾安想说的还是有些关联的，于是长孙冲颔首便回应了桢顾安。 像长孙冲他们参加诗会是常有的，所以这个回答没有任何出入，因而桢顾安便顺势切入主题的再次问道：“那诗会上酒水定然是不能缺少的吧？” “肯定是不会缺的，好诗绝句也得有美酒的衬托才能更加的富有诗意。”长孙冲肯定的回答着桢顾安，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在诗会上饮酒作诗大显风头场景，心中一时间不免也得意起来。 只不过就在长孙冲正暗自的得意地时候，他忽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于是安静下来思考了几息，紧接着长孙冲看向桢顾安便猜测道：“等等，我大概猜到一点儿顾安你的想法了！” 长孙冲对着桢顾安说完，而后便再一次看向了眼前的一面素墙，现在的这面墙不就是洁净的书卷吗？再想想之前提议让顾安挂上画卷他也拒绝了，看来顾安是早就有了想法了！ 而桢顾安的这个想法长孙冲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十有六七就是在这面墙上题诗，毕竟这种在墙上题诗的做法他们有时候也会做，只是眼下不知道顾安会怎样弄。 要知道题诗在墙上这种行为自古有之，文人们也都大多效仿。 只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不大可能会有人在别人题过诗的壁上二次题诗。 其一，文人有文人的傲骨，看见别人在这面墙上题诗之后就不会有在题一首诗上去的想法，毕竟自己那高傲的笔墨落不下去。 其二就是尊重对方，既然前面已经有人题过了那后来的人就不大会再题，这也算是尊重对方的一种行为吧！要是真题了旁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服气对方呢！ 还有一种不会再题诗的情况是什么呢？那就是被之前人的诗句给折服的，压根就生不起题诗念头的那种。 最后一种情况桢顾安就知道一个例子，而且吃瘪的一方还是诗仙李太白，“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这句话应该有人听过，就是李白想题诗却被崔颢的诗给折服之后搁笔而去的感慨。 “所以这和那酒到底有啥关系？”看着桢顾安和长孙冲莫名其妙的一问一答，完全不知道互相之间的联系在哪里，所以早就不耐烦的尉迟宝琪更是不满意了，尉迟宝琪就感觉桢顾安这两个家伙是在折磨人。 “俗话说饮酒作诗，眼下好酒已然是有了，那好诗绝然是不能少的，所以想喝酒就得赋诗一首。”见着尉迟宝琪的不满桢顾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长孙冲反倒是替桢顾安开口解释了起来。 第三百零三章 详说规则 只不过长孙冲或许是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所以在向尉迟宝琪说完之后返过来看向桢顾安问道：“我猜的应该没错吧顾安，这是不是就是你的想法？” 桢顾安的这点小想法确实也不难猜，只要稍微提醒一下就能够明白了，因而桢顾安也没有再啰嗦，直接就笑着点头承认道：“没错，我确实就是这样打算的。” “不过应该不只是赋诗一首这么简单的吧？”而在得到桢顾安的确认之后长孙冲可并没有认为就这样完了，毕竟轻而易举的就得到肯定是不现实的，要知道目前看来这美酒确实是很珍贵的，而珍贵的东西想要得到总是需要付出一些努力的。 因而长孙冲这才心思活泛地多问了这么一句。 对于限制和规则这些必定是有的，对此桢顾安也是似玩笑般的说道：“确实，该有的限制还是会存在的，不然咱们大唐这么多文采熠熠的人每人赋诗一首我这酒肯定是不够分的。” 就像桢顾安说的这样，规矩必须要有，不然随便一首打油诗都能换一壶酒那还能得了，那样的话桢顾安这酒的身价不就被拉下来了吗？ 所以这规矩不但要有，还要严格一些才行，而且是越难越好，那样的话只会更加的显得它的弥足珍贵。 “说的也有道理。”听着桢顾安的玩笑话长孙冲也是笑了笑，而后便表示异常好奇地问道：“所以顾安现在就介绍一下你的要求是什么吧？” 本来就准备告诉大家，因此桢顾安轻声答应了一声之后转而看向大伙儿就说道：“在我这要求下我自己倒是说了不算，更多的是看大伙儿的，毕竟只有大伙儿服气了才能有资格享用。” 虽说规矩是桢顾安定下的，但是桢顾安首先就将自己的排除了出去，这种事情最终有没有资格还是让大家伙共同来决定比较妥当，不然要是大家伙有什么不满或者说自己不公平就不妙了！ 因此谁能够喝上这酒得由大家伙认可才行，当然，想必到时候也不会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毕竟有的人总是不希望有人出风头并且最终还独自享受吧？ 而刚才桢顾安字啊简单说了一句之后也没人打扰他，于是桢顾安顿了顿换了一口气之后便接着详细地说道：“届时欲享用美酒之人须得赋诗一首，而这诗是赋给文丰食轩内的众人品味的，只要文丰食轩内过半的人多有赞誉便可享得美酒。当然，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只要有人提出反对并且作出能更好的诗作，那这壶酒可能就会易主了！” 听着桢顾安的解释，大伙儿都缓缓地点点头，看来是很容易就接受了桢顾安定下的规则。毕竟总的来说桢顾安定下的规则也算不是是为难大伙儿，而且还赋予一定的挑战性，因此大多数人都不会有太多的异议。 要论起来桢顾安似乎还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交流学术的机会，而且每天只要有时间都能过来和同道中人探讨探讨，因此这些人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初步接受了桢顾安的规则之后，长孙冲还是极其富有求知欲地不解道：“那这墙？” 虽说长孙冲大差不差地猜到了桢顾安对这面墙的用途，但是只要桢顾安没有亲自说出来就可能和自己猜的不一样，因而长孙冲还是想听到桢顾安亲自介绍清楚它的作用。 “对于这堵墙我就得先讲一讲旁边放着的这些笔墨了，每一次最终获得美酒的诗都会被记录下来，每一首诗都会被收藏在文丰食轩之内。”闻言桢顾安并没有着急说它，反而是指了指挨着墙放置的案几和笔墨，并且对笔墨真正的用途做出了解释。 桢顾安说是记录收藏诗词，但是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今后的这其中收藏诗词说不准它的主人成就会这么样呢？万一出来个把千古流芳的名人呢？那这其中的某一首诗词身价可就不一样了，那样的话他老桢家好坏也有点儿拿得出手的宝贝了吧？ 而且就算是留给后人，自己的后人也算有了一重保障吧？ 众人知道桢顾安还没有说完，所以都安静的听着，所以桢顾安也继续说着，“但是这其中有一种收藏方法不太一样，那就是被记录到这面墙之上，想被记录到这面墙上可是需要得到所有人心服口服的赞叹，有一个人不服气都不可能。而相应的，有诗被记录在这面上的人也会被多奖励一壶酒，甚至此后的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会免费提供一壶酒。” 就这样桢顾安不仅是将这面墙的作用说出，还再一次说出来一个的新规则。 这个规则它更加的严苛了，但是同样的奖励也更加的丰厚了，说不吸引人那是不可能的，光是一年四季每一个季度免费提供一次酒水就足够大家伙儿趋之若鹜了！ 这不，眼下一伙儿人正交头接耳的讨论，很轻易就知道众人对此的态度了！ 至于说因为这个会有人串通在一起骗酒喝？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且不说文人的清高傲慢决定了他们不会这么做，就算这么做了也无妨，实际上很容易就能揭穿的，你作出的诗是好是坏旁人还能分辨不出来吗？ 能作出好诗的人有真本事，他们是不屑于如此做的，而没真本事的人就算这样干了最终也只能是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因此串通作弊的这种事情不大可能会出现。 就在大家伙儿交头接耳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听完桢顾安的说法之后眼珠子瞬间就闪烁了一下，同时还情不自禁的乐着惊喜道：“免费供应？这么好吗？” “处亮也有这个文采想要试一试？”长孙冲在听到身旁的这声惊喜的声音后转过头就看了过去，并且调侃地笑着问了一句。 也不怪长孙冲忍不住调侃对方，谁让说出这句话的是程处亮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程处亮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真心是没人敢相信程处亮有这份文采啊！ 第三百零四章 处亮谦虚 “关你甚事？搞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会吟诗似的？”程处亮听到长孙冲这样调侃他当即就不服气了，再加上本来就看不上长孙冲得瑟的样子，因而当下便是不满的呛声反驳了起来。 而且这话说的看不起谁呢？他程处亮或许作诗不是拿手活，但是好歹也是抄了许多书的好吧，最起码不会作诗也会吟啊！ 说不准他程处亮灵机一动就秃噜嘴出来一首诗呢？谁也说不准是吧？所以长孙冲这还没开始就调侃人程处亮当人是心有不爽了！ 长孙冲看着程处亮的眸子瞪大了像铜铃一般狠狠地顶过来，不经意间头颅也是往后仰了仰，似乎是担心被程处亮的眼神杀伤到一样。 不过就在下一刻长孙冲转而就是满不在乎的一笑，轻笑着地同时长孙冲还挑挑眉狡黠道：“要不处亮你先来一首给大家伙儿打个样？” 这话一出若是换做别人就很过分了，已经等同于是将对方架在火上烤了，赤裸裸的就是想让对方出丑嘛！ 但是偏偏这话是对程处亮说的，程处亮是谁长孙冲肯定是极为了解的，程处亮的脸皮遗传自他阿耶，可以说都是厚得可以比拟城墙拐角，因而这种挑衅对程处亮来说就是洒洒水的程度了。 所以长孙冲对程处亮开玩笑的尺度把握的刚刚好，并没有太过分。 这不，在长孙冲说完之后程处亮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是兀地愣了一下，紧接着并不慌张的眼珠子打了几个圈，随即就滑头地委婉谦虚道：“我？这不合适！我好歹也是文丰食轩是主人之一，这种机会还是留给大家伙比较好，而且若是我做的诗太好了不就是不给大伙儿留面吗？所以于公于私都不应该我先来。” 说着程处亮好抬了抬下巴挺了挺胸膛，那状态看起来叫一个大义凛然，恍惚之间还真感觉这家伙似乎有着深藏不露的真本事。 但实际上呢，这家伙估计连作一首打油诗出来都费劲，不得不说他是真能忽悠的，看那起来想真的一样。 “我看你这家伙挺有想法啊？要不然你先开个头？”好嘛，这还不算完，程处亮刚表演完就开始将矛头指向长孙冲了，这家伙看样子还准备来一个以其人之身反制其人之道啊！ “我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还需要等我稍微酝酿一二。”对于此长孙冲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压力，反正平日里参加的诗会也不少，及时赋诗也是常有发生的，因而想要作出一首不好不坏的诗出来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东西有时候还是靠灵感的，所以长孙冲说了自己需要酝酿感情，实则就是在找灵感。 程处亮才不管你长孙冲想怎么样酝酿，总之就是指着围观的大伙儿冲长孙冲随意地说着，“随你，反正大家伙儿都在等着你呢！” 明面上是不在乎，程处亮实际上这是在给长孙冲加压影响他呢，没想到程处亮还会玩这种盘外招呢！ 而这一次在程处亮说完之后长孙冲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了，同样也没有在看程处亮一眼，只是在这之前趁着程处亮没注意的时候一把将程处亮手中的酒抢了过去，还没等程处亮缓过来的时候酒就被长孙冲一口气送下了腹中。 长孙冲的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程处亮那叫一个火大啊，居然被这家伙将自己的宝贝给抢走了，不过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吧，酒喝的太多反应反而赶不上对方了，不然他长孙冲肯定连酒壶嘴都碰不到。 而长孙冲喝酒也是为了寻找灵感，毕竟美酒最是醉人心，迷糊了这灵感自然就好捕捉到了，毕竟不少文人在恍惚之间都更容易抓住灵感。 一直以来甚至现在都有不少文人找灵感会服用五石散，但是五石散那玩意儿伤身，所以烈酒醉人相比之下会来得更好吧？这样说来桢顾安弄出这好酒也算是造福文人们了吧？ 也就在大伙儿等着长孙冲酝酿感情的时候，人群的后方毛猴小心翼翼地赔着礼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过来之后毛猴果不其然径直就走向桢顾安。 毛猴来到桢顾安身身边后在桢顾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三两句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楼下控制了一下局面之后没多久又控制不住了，所以没办法还是只能求助于桢顾安了。 对于毛猴愁着脸过来向桢顾安耳语的样子程处默也是看见了，因此在毛猴像桢顾安说完后程处默就关心地问了起来，“什么情况，顾安？” 好说歹说程处默也是文丰食轩的主人之一，桢顾安独自忙活了这么久他也有些许的不好意思了，所以眼下看起来有别的问题他也特意问了几句，程处默也是想能帮上就多帮助一些，不能光让顾安一个人解决麻烦吧！ 听到程处默的问话，桢顾安转头过去看着他表示轻松的解释道：“说来也算好是，大家伙对咱们文丰食轩的酒水异常挚爱，所以难免就做出了一些过激的反应……” 此后桢顾安便是将楼下发生的情况简单的给程处默介绍了一番。 其实就和桢顾安说的那样，这算是好事，这些客人能有这么激烈的热情桢顾安感到很满意，起码自己这奇货可居的做法算是成功了大部分。 这种情况严格来说也算不得多大的麻烦，但是唯独不好的就是有些阻碍了文丰食轩正常的营业，所以毛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寻求了桢顾安来解决，否则毛猴自己也是有办法解决的。 “这样啊？”程处默听完桢顾安的介绍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在想了想之后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趁着楼下正火热将顾安你方才说的这些规矩告诉大家伙，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好意思胡来了，而且这不是正遂了顾安你都想法吗？” 程处默刚一说完便抬头看见桢顾安正笑着看着他，看样子桢顾安也是正有此意啊，程处默只不过是帮桢顾安说出来罢了！ 第三百零五章 好人助攻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刚刚好，因而对着大伙招呼了一下众人就离开去了一楼，而对此感兴趣的也都没有选择错过，一个个都跟上去凑起热闹来。 就这样乌泱泱的一群人在桢顾安与程处默的带领下就朝着楼下去了，而最后却还有两个坠在后面没有及时跟上。 “那啥……还想呢？走了，再不跟上一会儿就剩你一个人了！”程处默本啦都准备及时跟上大家伙，但是余光却是看见长孙冲这家伙没有反应的独自沉迷在哪里，于是想了想程处亮还是过去用手肘推了推长孙冲一作提醒之意。 “嗯？……”长孙冲刚才是入神了，所以并不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所以被程处亮这么一推反应过来之后还有些不解，因而当下也是用一个迷糊的眼生盯着程处亮。 “别愣着了！”没有具体解释什么，程处亮只是一把搂住长孙冲的肩头然后架着长孙冲就赶紧跟了上去，期间程处亮倒是没忘了简洁明了的告诉长孙冲方才的情况。 赶紧跟上的两个人三两步就来到了楼下，当抵达的时候程处亮就感觉自己或许是没赶上热闹，因为眼下一楼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已经被桢顾安安抚下来了，并没有什么毛猴口中所说的喧嚣嘈杂。 反正这会儿程处亮就看着桢顾安正在给众人介绍方才所说的那些规矩，因此一众人也是安安静静地仔细倾听着。 规矩并不多，并且很容易几能够理解了，所以桢顾安很快速的就将之诉说清楚了！ 除去阁楼上下来的众人早前已经知晓了规则并没有什么反应，其余一楼的顾客在听到之后反应是各式各样的，有理解的、有高兴的、有不满的也有懊恼的，反正也可以说是百态具现吧！ 这些人为何丧气懊恼，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感觉顿感希望有些渺茫的不由得叹惋。而那兴奋高兴之人就是因为有几分自信，感觉自己这点才华还是有机会的，所以皆是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 不过统一来说都有一个相同的反应，那就是此刻都安静下来了不少。 毕竟之前他们闹一闹还情有可原，因为他们可以怀疑桢顾安是积藏好酒奇货可居，但是眼下桢顾安都已经解释了这酒确实是收集了许多，可惜今日却大方的拿出来许多招待客人，所以存量已然是不多了。 听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及其荒谬的解释，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轻易相信吧？但是桢顾安才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反正桢顾安自己是相信了，忽悠别人之前首先就得把自己给忽悠了，因而事实就是桢顾安说的那些就是事实。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就算不相信也不行，说到底都是桢顾安说了算。 此后他们想要喝酒可以，但是唯独就是两个途径，要么花费不值当的巨资来购买，要么就依照桢顾安的提议按规矩来，只要你有钱财有本事那就没人会拦着你享用美酒。 而且赋诗讨酒绝对不是坏事，成功的话好歹能传出一个为酒献诗的美名，风流才子不就是喜欢这样出风头吗？ 诗、酒、美人，风流才子的标配，桢顾安这里没有美人，但是前二者绝对不对差。 就在安静的这么一会儿，之前坐在靠近后厨的那三位最先有了反应，其中一位刚才还有些丧气眼下却是灵光一闪地站了起来，并且立马就是迫不及待的向桢顾安询问道：“这位郎君容我问一下，如果我侥幸喜得了美酒，那这美酒我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处置了？” 闻言，桢顾安当即就是扭头望了过去，见对方神色可见的转喜桢顾安也没多想，点点头就确定的说道：“不错，只要你有本事拿到手，这酒我们文丰食轩便不再做干涉，不管你是喝了还是转赠又或者是倒掉都由你喜欢。” “多谢郎君解惑。”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对方不经笑了起来，感觉还是有机会的嘛！起码不会只是看着别人自己嘴馋了！ 刚问完问题的这位急切的就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还不忘了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好友说道：“你们俩别急着走啊，我出去一会儿在回来。” 与两位好友说完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两位好友都没来得及问其原由就看着他远去了。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剩下的两位其中一位迷茫着，一时不解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而另一位可就反应过来了，当下恍然大悟的就向一旁的好友解释道：“他这是回去请人助力去了，就咱们这三个臭皮匠干眼馋着倒不如回去请一个有本事的人来，那样的话好歹还有分上一口的机会。” 此话一出，不远处的众人就都听到了，并且也都立即理解了是个什么意思。 尤其是那些无望之人瞬间有抓住了希望。 是啊，自己没那个文采别人还没有吗？没听刚才这家店的主人都说了吗，只要你有本事拿到酒，那这酒就随你处置。 请一位有本事人前来先讨到美酒，到时候大家伙几个人把它包圆了，届时一人分上一杯总该可以吧？ 这个思路理解之后就有人坐不住了，有这方面好友的马上也是离开了，请外援也是毫不迟疑啊！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桢顾安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心里真是美滴很那！如此一来稳定的客源应该不会出问题了，他还真不信这么好的招牌酒会有人拒绝它。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看着陆陆续续的有人选择离去，刚才做解释的那位就有些愣住了，似乎自己搞坏了好友的计划啊？他回来之后不会把自己给痛扁一顿吧？ “额……应给没有吧？”一旁的另一位好友一样是发现了这一幕，不过想着好像也是自己多嘴迎出来的话题，想着就不确定的回了这么一句。 对于他俩的反应桢顾安都看见了，虽然桢顾安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他俩的助攻桢顾安打心底里是给予热烈赤诚的感谢。 两位真是不求回报好人呐！ 第三百零六章 斗诗开始 眼下大家伙都看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幕，情况也大致了解了，再加上桢顾安这个主人也没有对此说些什么，因此大家也都并未着急。 一众人皆是沉下心来稍等片刻，对于稍后会有不少同僚到来他们也是乐的如此的，有挑战性才能彰显实力嘛！ 再者说了，眼下发生的情况对他们也不是没好处，起码还是为他们赢得了不少时间，这点儿时间他们也都自信能抓住灵感打好腹稿。 就如这般一众人不仅深思着，不时也会交流一二，不知不觉时间也就流逝得飞快了！ 方才离开的人回来的也快，回来只是不出所料皆是带着好友来到，少的就是没能把人带回来，多的也带了两三位回来，一时之间文丰食轩的一楼人头攒动。 当然，虽说是人头攒动但是却不显得拥挤，一楼的空间那是绝对做够的，毕竟之前哪怕是每一桌的坐有人也没坐满，眼下正好是把空座位都给填补上了！ 眼见着一楼越来越热闹和谐起来，并且门外可能到来的也越来越少，程处默忘了一眼桢顾安便提醒道：“顾安，这看起来已然是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该来的都来了，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继续侯着的啦，而且一直等候着的众人都已经酝酿差不多了，一个个都表现得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 “嗯！事不宜迟，那便正式一观诸位的大才吧……”有了程处默的提醒，还有眼前的情况桢顾安也都看在了眼里，因此桢顾安便不再犹豫，看着在场的诸位就开口扬声道。 就在桢顾安说完这话之后，大家伙就互相看了几眼，接着在宾客之中就有一位主动站出来向着各位拱了拱手并巡视一眼，而后便听此人询问道：“不知哪一位贤才乐意为大家开一个好头啊？” 这开头总是会出现的，就是不知道谁有那个胆气站出来第一个开头，要知道这第一个开好了那就是大显风头，若是开不好那到后面逐渐就会被大家忘却，除非你还能拿出更好的，否则这开头可是不容易啊！ 不过虽是这样说，但是想要拔得头筹的人可是不缺少的，这不，就在这位问过之后便有好几位蠢蠢欲动地准备起身来先声夺人。 但是他们终究是晚了一下，因为在那位问完话之后的短时之内就有人高声冲着众人张扬起来，那样子好似生怕这第一次的机会被别人夺去一样。 而高声大呼的这人也不是外人，甚者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位是谁，桢顾安对他尤其是熟悉，这人可不就是程处亮吗？除了他在场之人也没谁会这么咋咋呼呼的啦！ 众人就看着程处亮一只臂膀搂着长孙冲，另一只臂膀高高地向众人扬起，生怕大家伙儿看不见他一样。 也就是在众人看向他的时候，程处亮扬起来的那只手转而连翻的指向长孙冲，看起来显得激动的道：“这儿，这位是长孙家的大郎，他早就准备好了，当仁不让地这开头的机会大家就让给他吧！” 看着程处亮这激昂的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亲如兄弟的关系呢，可实际上呢？事实上程处亮这就是在坑长孙冲呢，反正程处亮这厮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逮着机会肯定不会让你好过啊。 因此，长孙冲现在也不知道是倒霉呢？还是幸运呢？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在程处亮的示意之后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长孙冲，并且有的还恭维起来了，所以长孙冲眼下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刚才长孙冲一直在沉思，一时不查居然被程处亮套路了，不过倒也不算什么问题，长孙冲对自己的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所以在回过神之后长孙冲深深的看了程处亮一眼，紧接着对众人拱手不卑不亢地谦虚道：“承蒙诸位的厚爱，那鄙人就先抛砖引玉了！” 至于程处亮，这厮在面对长孙冲的眼神之下非但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是得意的一笑，似乎是在告诉长孙冲不用感谢他一样。 不得不说，脸皮是真的厚！ 不过眼下长孙冲也懒得和这家伙斗气，完全将程处亮抛之脑后长孙冲便准备上前吟诗作赋了！ 之间长孙冲一瞬间的那个范儿倒是起的有模有样的。 一时间大伙儿的目光如炬，目光中央的长孙冲俨然成为的焦点，一众人可都在期待着长孙冲的表现。 也就是长孙冲酝酿的差不多准备开口的时候，阁楼之上忽然传下来一道粗矿的声音，“顾安小子，你们这又是在举办什么盛会呢？” 先闻其声再知其人，在这声想起之后大伙儿都没忍住转移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一楼的众人就不淡定的，转瞬之间就呜呜泱泱低语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谁？国公啊，而且都是几位赫赫有名的国公，平日里繁忙与国事各位国公没想到今日再次见到了，你说这能不让他们激动吗？ “程伯父！”与众人第一时间的反应一样，桢顾安也是扭头就看了过去，出声的这位正是程咬金。 二楼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刚好能看到一楼的情况，而就在这平台的围栏边程咬金和诸位大佬正站在哪里看着呢！ 想来他们因该是因为一楼的热闹声给吵到了吧？所以这才出来看一看情况。 这几位出来桢顾安反倒是没想到，不过倒是给桢顾安打了一波活广告啊，连这些个大佬都来的地方，传出去不得多多少少的增加一些客流量啊！ 这几位这一出来桢顾安就不在下面待着了，交代几句之后就赶紧上阁楼陪着几位。 在桢顾安过上去之后一楼也逐渐平静了，并且长孙冲也正式开始了，而同一时桢顾安也向各位大佬解释了眼下顺其自然促成的一切。 是的，今天的这个斗诗还真不是桢顾安安排的，也就是顺理成章就成眼下这个样子了，虽然桢顾安本就是准备宣传成这样的，但是策划眼前的一幕他还真没那个闲心。 在听完桢顾安的解释之后，其中孔颖达最是感兴趣，连忙站在前列倚靠围栏就孜孜不倦的看起了楼下的盛况来，对于这些有学之士孔颖达还是很感兴趣的。 第三百零七章 决出胜者 陪着几位大佬在阁楼上待着，一众人显得津津有味地看着下方斗得激烈的情况。 没错，眼下下方的情况已经是激烈起来了，好似每个人都将自己的真本事拿出来了。但肯定的是长孙冲并没有掉队，目前看来他还是能在其中打的火热的，他那点学识底蕴还是能支持得住的。 你来我往之下谁也不和谁客气，而且在如此情况下大家非但没有负面的情绪，反而是越发的高亢热烈起来。 在阁楼上看着的桢顾安也不由得感慨一句精彩，虽然对于这些诗词的评判他并没有一个标准，不过看大家的反应还是能知道好坏的。 尤其是自己身旁的孔颖达，通过这位桢顾安对下方的表现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还别说，这其中还真有人让孔颖达看得上眼。 至于被孔颖达关注的这位并非是长孙冲，而是另有其人，桢顾安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却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坐在靠近后厨的那位客人给请回来的。 这位确实是有真本事的，难怪那位客人会是第一个回去请外援的，他这好友的本事还真就比别人高处一些出来。 “这位郎君当真不错，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太过年轻气盛了！”孔颖达注视着自己关注的这一位郎君，这会儿终于是感慨着做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观察孔颖达就做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可见下面这一位脾气是多么的直以及傲，方方面面的表现无不体现着他的脾性。 “有真本事才能叫年轻气盛，不过看起来他应该有气盛的资本。”而听着孔颖达这么说桢顾安也是附和着点点头说着。 因为桢顾安同样是看出来了，孔颖达关注的这人绝对深藏不露，甚至桢顾安隐约还觉得眼下并不是他的真实本事，他还在没出全力呢！ 倒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发现这么一个人才，这到也是意外之喜吧，有真材实料之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好酒嘛！ 只要他能最终拔得头筹，或者有人能用风头盖过他，那如此一来斗诗的活动含金量一下子就提升上来了！ 现在桢顾安与孔颖达互相沟通过后就没有再继续言语了，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看了起来，这会儿已经是越发的精彩，最后能跟上脚步的人越来越少，同样也意味着最终的结果就快要揭开面纱了。 渐渐地赋诗出来的频率越来越少，这就是人数在减少的原因，不过相应的是诗词的质量确实越来越上乘，斗诗也显得越发的甘畅淋漓。 而随着人数的锐减，长孙冲最终也没能再继续坚持下去，毕竟人才天才之类的总是不会缺少，长孙冲只是碰巧碰上了他们罢了。 不过长孙冲的成绩已经很不错的，并没有人会因此而轻视他，甚至有不少人还挺佩服他的。也因为这个，程处亮所谓的作弄也无疾而终了，反倒是程处亮感觉自己之前的做法显得小家子气了。 在长孙冲淘汰之后就是王见王的激烈碰撞了，不出所料的那位备受孔颖达关注的郎君走到了最后，看他那样子甚至显得是那么的轻松，似乎就像是来过家家一样。 都到了最后了大家就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紧张与郑重，反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勾着嘴角轻摇着脑袋，不时还会满足不以地往自己口中送入一口酒水，俨然就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样子。 不过他这个酒并不是文丰食轩的，而是他自己带过来的，由于第一天开业为图个热闹，所以桢顾安就没拦着他私带酒水进来。 反之，他的最终对手反而是眼神凝重，看起来像是底牌快出尽了的样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而且看着对面那表现轻松的家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对方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儿，好像看不上他这决赛的对手啊？ 对此也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无奈好，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有把对方的真本事逼出来，难道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 不过虽然内心有些不受控制的气馁，但是并没有想要放弃，反而是斗志扬起首先向对方发起了攻势。 之后从开口到闭口的期间，一首上乘的作品出世了，与之前的作品相比简直就是两个级别。也因为这首佳作的出现，在场的文人都忍不住化身武将大声叫好起来，一个个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啊！ 大多数人都在感慨，今天就算不能享受到文丰食轩的美酒，但单凭亲眼目睹了这精彩至极的一幕就不虚此行了！ 而此时与众人的叫好与之相反的是对方的淡定，眼下对方还是逍遥的喝着酒并未将此太过放在心上，只是赞赏的看了自己的对手一眼，不过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晃着手中的酒水，脑袋亦是极有韵律的摇晃着，也不知是在回味对手是作品还是在酝酿自己的作品？ 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在酝酿自己的作品吧，因为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摇晃着酒站了起来，并且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了对方。 前面慢慢的几步没有说话，显得很是从容的样子，而在这几个步子之后他开口了！ 走一步口中便像是打开开关一样道出一句，就这样一步一句渐渐地走向了对方，随着与对方的接近，大家伙也都听见他的作品到底如何。 不是什么惊世骇人的着作，但是偏生就是刚刚好的胜了对方一筹。 没有出现碾压的大胜，可事实就这样摆在众人的面前，胜了就是胜了！ 大伙儿也都不傻，还是分的出好坏的，于是在安静了几个呼吸之后比之前还要热烈的叫好声便传了出来。 在叫好之中，胜利者已经是站在了对方的面前，没有什么狗血的趾高气昂，胜利者反而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鼓励认可道：“你很不错！” “技不如人，我服你！”对方注视着胜利者的眼睛，从中并没有看到有丝毫嘲弄的意思，于是感慨着摇了摇头心服口服的这样回应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 胜者馈赠 输的人都服气了，而胜的人也就这样胜了！是的就是胜了，本来以为是什么你来我往的惊天之战，没曾想居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虽然一招定胜负同样是很精彩，但是并没有想象中斗的难分难解的样子，反倒是显得那么的轻描淡写、写意轻松，或许大家本来就不在一个层次吧，所以才造成了这么一个情况。 不过好像效果都差不多，因为大家现在都在兴奋的欢呼着，而欢呼的对象正是为他们献上如此精彩一幕的两位。 看着楼下一众人的高兴雀跃的样子桢顾安都不经摇了摇头，他们这么高兴，好像把斗诗最主要的目的都给忘了一样。 最终的奖品不才是他们的目标吗？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 不过桢顾安倒是没有太过多心，大家开心就好，反正他的目的也达成了，大家也算的是上皆大欢喜了！ 正在楼下欢心着的时候，桢顾安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毛猴，随即就是一眼看了过去，而毛猴好似野兽一般的感知到了望向自己的目光，接着顺着感觉就看了过去。 主仆二人目光对视，桢顾安没有张嘴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摆摆头示意了一下。 桢顾安这莫名其妙的表示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是毛猴绝对已经是明了了，因为在这之后就看见毛猴有了行动。 只见毛猴来到众人的目光汇聚中心也就是胜利者的身旁低声说着什么，不过好像对方并没有同意，居然摆摆手满不在乎的拒绝了，看起来还挺有个性。 不过好像倒不是没有会转的余地，只见在对方拒绝之后他面前的头号对手居然帮着毛猴劝了起来，而且还不算完，因为他的好友在看到这边的情况之后也是赶忙凑了过来，并且在了解到情况之后同样是苦口婆心的跟着一起劝。 心许是对手和好友的劝言，又或者是看在文丰食轩新开业的面子上，这位倒是没有这么倔强了，个性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下，而后淡然的看了毛猴一眼。 仅是这一眼毛猴就松了一口气，这事儿没搞砸，成了！ 在这之后众人就看见二牛带着对方走上阁楼，也不知到底是去做什么，并且楼上发生了什么大伙儿同样是不知道，不过并没有让众人猜测多久对方便再次回来了。 对方回来之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径直就走向好友的那一桌，没有搭理周围众人的各种反应，再次变得淡然自若的逍遥模样坐了下来。 眼下对方才刚坐下来没多久，郁冬从后厨的方向出来了，见状众人才恍然，原来大多数人差点儿都将最主要的东西给忘掉了！ 只见郁冬迈着轻盈的步伐就来到了对方的身边，随即就将自己托举过来的一个容器放到了对方的身前并轻声地提醒道：“这位郎君，这是您的酒，您慢慢享用！” 最后见对方点点头郁冬便落落大方的退下了，并没有再打扰对方的意思。 眼前这个容器没有任何问题，正是装着琼浆玉液美酒的酒壶，而且在见到这个酒壶之后一楼的众人大多数眼珠子都冒光了，好似都恨不得一把给它抢走。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会出现，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谁会这样没脸没皮的作死呢？且不说这里的大多数人还就好似那种看中面皮的人，那种没脸没皮的事还真没胆子做的出来。 人群中也有不同于众人不足而一的反应，与他同桌的那几位目光就显得是那么的炙热了，其中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并且其中有两位还颇为感激的看向了另一位，眼神中的意思俨然是在感谢那一位将这位外援请来，不然如此美酒他们也不敢奢望啊！ 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人的反应也值得注意，那就是方才的头号对手，这位居然没有嫉妒的意思，反而用以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一边。 因为这位头号对手是从一开始就在文丰食轩等待的，并没有离开过，所以他是知道美酒的美味的，因而表现的略微羡慕的样子就不足为奇了！ 没有在乎众人是什么反应，面对眼前的酒壶，对反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先将自己的酒给收了起来，随后端着酒壶就先凑近了闻一闻，看起来像是想先给文丰食轩的酒打个评分啊！ 只不过在闻到味道的下一刻对方一改之前的淡然模样，他的眼眸子居然不可遏制的收缩了一下？这或许是他到目前为止最剧烈的反应了吧？ 看起来对于他的奖品他是极为满意的啦！ 在嗅了嗅美酒的味道之后对方有转为淡定的放下回了酒壶，只不过在这之后对方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倒出酒液，而是转过头四下看了一眼。 最后对方目光不动，而目光的尽头赫然就是他刚才的对手，对于这位对手他还是挺欣赏的，毕竟也是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有才之人。 在看着对方之后并没有只是看看罢了，而是抬起手来洒脱的向对方招了招示意对方过来一起。 好嘛，或许又是一段佳话，这对对手没准就要成为一对好友了！ 某些时候文人也是不拘小节的，所以在看到示意之后对方并没有拒绝，迟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过去。 “诸位与我共饮美酒如何？”没有磨磨唧唧的说一些有的没的话，直接就是如此干脆的对着同桌的三位以及对手这般说着。 “卿所愿也，莫敢不从！”他的对手没有拒绝，既然都选择过来了肯定就不会拒绝，并且还不卑不亢的朝对方敬礼如此道来。 说到底这酒的诱惑还是有的哈？ 至于另外三位早就不说话了，眼下盯着酒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呐！ “请！”留出让对方坐下的位置，轻声的邀请对方做下。 待对方坐下之后就不再因外物阻碍了，取出酒杯便给每人都倒上了一杯酒，霎时间一股刺-激人唾液分泌的酒香就飘出来了。 而后在主人的抬手示意之下这一桌的几人端起了酒杯。 至于那三位虽是早就迫不及待了，但是并没有失态，还是保持了很好的仪态的。 第三百零九章 恢复营业 酒杯端近口接下来便是一口入喉，当即就有些被憋住的感觉，第一次喝这酒差不多都是这种感觉，所以一旁的几位先前尝试过的都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着。 “如此美酒？原来真不是在骗我啊！”看着几人笑自己的模样这位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尴尬，反倒是摇摇头感慨地笑了笑如这般说着。 之前被邀请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把这给当回事儿，感觉自己什么好酒没喝过，什么时候还需要斗诗来拼取了？ 不过现在就没之前的想法了，想要获得这般美酒还就得这样啊，不然喝酒的人配不上这酒啊！ 现在他就在心中感慨，自己不枉走此一遭啊！而且自己也是好运，好就好在自己没有拒绝好友的邀请，不然可就错过了。 只是在喝下这一口酒之后他就看了看自己之前带过来喝的酒水，这一看不服方才的从容淡定，因为那个脸皮不经意就有些泛红了，自己之前喝的都是些什么啊，自己居然还将它当宝贝一样，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见过世面？ 想到这些细枝末节之后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居然将自己带来的酒放得更隐蔽了，那玩意儿真心是拿不出手啊！ 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种种反应他便松了一口气，接着就赶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而后就不着痕迹的与自己方才的对手探讨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系列终于是有了一个定论，好酒也找到了他的主人，而众人在羡慕的看着他们喝了一两杯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再看下去呢真的害怕自己忍不住去抢夺啊！ 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尽量的去忽视他们，不过好在转移注意力也并不难，因为文丰食轩的美食同样是标杆一样的存在，所以很容易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享受美食之上了！ 至于再一次闹起来求得美酒？那是不可能的啦！ 人家文丰食轩都已经让步到如此了，再闹就是无理取闹了，而且再闹的话说不准人家一个不满就把自己轰出去呢？所以适可而止就好，别在触及人家的底线了！ 再说了，规矩这个东西都已经定下了，那大家就心照不宣的遵守，因为只有遵守规矩才会有机会，不然到时候你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享受！ 所以现在毛猴遇到的这些问题就被这样顺其自然的解决了，一楼也正式恢复了正常营业的状态了，今后应该也不会在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至此阁楼上看戏的几位大佬也都返回隔间了，一楼该返回阁楼的都返回了，该离开文丰食轩的也都离开，当然也有进来就餐的，这般看起来一切就都步入正轨了。 至于桢顾安？ 桢顾安返回之后先是将之前没做完的事情给继续完成了，也就是向各位大佬敬酒表示感谢。 随后的时间桢顾安又继续与诸位大佬沟通闲聊了一会，结束之后桢顾安才带着酒气返回了自己的隔间。 这一回来桢顾安没干别啦，瞬间摊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灌下了一口茶下肚，喝完这口茶之后桢顾安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都在佩服自己。 自己居然端着酒走过了每一个隔间，并且还对他们敬过了酒，这么多啊，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一个人挺下来了？真心佩服自己，居然还有这种潜质。 “顾安，喝爽了吧？”看着桢顾安累的有些颓废的样子，程处亮这厮居然说出这种话，毫不掩饰的表示羡慕。 “早知道带上你的！”看了程处亮羡慕的样子桢顾安没有再调侃他的意思了，反而是悔不当初的认真说道。 是啊，找知道桢顾安就带上程处亮一起去的，这家伙可以帮自己挡酒啊，而且绝对是最积极最乐此不疲的那个，只可惜桢顾安行动之前忽略了他，现在后悔也晚了！ 听到桢顾安这么说程处亮瞬间就知道了桢顾安说的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之后程处亮也是感觉自己亏大了，因而还有些幽怨的看着桢顾安说道：“那你不早点说！” “唉！”叹息一声桢顾安没有再想说什么了，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事儿就这样算是忽略过去了。 “怎么就你们几个，处默和长孙冲这么不见呢？”直到这个时候桢顾安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在座的少了两个人没有在，因此忍不住就好奇了。 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情况了吧？所以他俩因该没有热闹才凑了才对啊！ “他俩？说是看什么诗作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吧！”程处亮闻言，看了二者空起的座位之后热心的为桢顾安解释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在程处亮说完之后桢顾安想都没多想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他俩是去欣赏刚才最终胜利者留下的笔墨了！ 之前在比斗诗词结束之后毛猴就上去邀请对方，其实就是对方达到了标准所以诗词可以留书一份被收藏在文丰食轩。 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桢顾安也看见了，对方还挺高傲有些不太乐意，不过最终还是在好友相劝下才勉为其难的留了一幅字。 当然这首诗还没到收录上墙的条件，不过存留在纸张上收藏还是有资格的。 这不，现在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之后就有不少人感兴趣了，找着机会就都过去都欣赏对方的作品了。 程处默和长孙冲显然就是其中之二，这两人也是过去赏析了。 也难管之前桢顾安返回的时候看见那边好些人挤在那里评头论足的，没想到他来也在其中，只是桢顾安并没有看见，可能是喝多了注意力不集中没发现吧！ 就在桢顾安知道这俩的动向后，隔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并且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感觉好像是在分析什么一样。 来人可不就是长孙冲嘛！ “这么就你一个人？程大呢？”程处亮朝长孙冲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跟着了，回来的确确实实只要长孙冲一人，所以就不客气的冲着长孙冲吆喝起来。 长孙冲思绪并不在外界，此时的他完全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路之中，因此都没注意到和自己说话的是谁，于是就心不在焉地随意答了一句，“在程伯父那儿！” 第三百一十章 陆续离开 “哦！”程处亮在知道程处默为什么没有跟着长孙冲一同回来之后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就这样结束了。 至于程处默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程处亮并不知晓其中的原因，并且也没有准备知道，反正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刚才程处亮一副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其实就是好奇罢了，因而才那样问了一下。 不过不同于程处亮的反应，桢顾安在听到长孙冲的回应之后隐约有了猜测，大概知道了程处默的目的是何，不过桢顾安并没有将之说出来，毕竟没理由必须将之声张出来吧！ 既然不愿声张，所以桢顾安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而后在歇一会儿之后桢顾安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了菜来，这一刻桢顾安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真挺饿的，似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 忙活了这么久的时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歇下来，因此桢顾安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吃一点儿啦，而且刚才喝了这么多酒现在确实应该吃点东西缓一缓。 就这样该吃的吃、喝的喝、聊的聊，隔间之中又开始有了起初的那种热闹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隔间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这回就不再是毛猴过来求助了，而是程处默回来了。 “回来了？”抬头看着房门口，桢顾安看着程处默问了这么一句。 程处默在桢顾安问过之后并没有开口回答桢顾安，只不过是点点头算是应声，紧接着程处默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看着程处默不欲多言的样子，桢顾安就从他身上感觉到情况好像和设想中的不一样啊，似乎有些出入的样子？ 没错，程处默方才去程咬金那边就是为了桢顾安之前提过的那件事，就是拜托程处默帮忙从侧面问一下关于酒楼的这件事情。 不过眼下见程处默并没有主动说起桢顾安就没想开口问了，反正回头程处默都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又何必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个问题呢？ 因此两人心照不宣的并没有继续说起这件事，所以在场的几人也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是依旧自顾自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此后的时间之中桢顾安终于是感到轻松了不少，因为随后的时间就没再出现什么问题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而文丰食轩的营业也是红红火火的热烈模样。 …… 有聚就会有散，大家伙儿也不大可能一直待在文丰食轩不走，毕竟也都知道不能耽搁酒楼正常的营业。 而且大家的目的本来就是过来庆祝捧场而已，眼下目的已经达成了，甚至还蹭了一顿饭所以继续赖着就不合适了。大不了以后有时间大家有再来嘛，反正文丰食轩就在这里不会跑。 同时也因为大家准备离开了，桢顾安见状又忙活了起来，甭管怎么说总得将宾客们送到门口吧，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足了的。78中文更新最快 电脑端: 此后的一段时间桢顾安没干别的啦，就是忙活着陆陆续续地将离开的宾客们送出大门。 最后程咬金几位大佬也没有多做停留，他们和一起来的时候一样是一起离开了，并且离开的时候桢顾安观察看来他们心情不错，看来对今天这一餐是挺满意的。 最后送这几位大佬离开的时候桢顾安还偷偷摸摸地给每人塞了几坛酒，就这都没人发现桢顾安居然送出去这么多他们视如珍宝的东西。 发现桢顾安留给他们的东西几位也都没有说什么，就是在离开的时候脸上似乎笑的更开心了！ 将这些客人送走之后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同年龄几个小辈了，这几个小辈相对来说可没有那些个大佬事务繁忙，所以就留下来没有急着离开。 而桢顾安还准备继续照看一下文丰食轩的情况，因此就更不可能急着返回了。 “对了处默，你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我也好交接一下，不然我家里面可就没人可用了！”阁楼之上在送走那些宾客后显得安静了许多，几个小辈正好就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而在刚坐下来休息没多久紧后桢顾安就向程处默询问了。 毕竟现在用的这些人都是桢顾安带过来的，此时的桢府除了那些个猫猫狗狗之外可是连个人都没有了，要是不把人给桢顾安腾出来，那桢顾安回去可真就要空守桢府了！ 这事儿之前就和程处默讨论好了的，桢顾安就负责出技术拿主意，而程处默就负责指派管理人员，如此一来的话桢顾安就可以心满意足的抽身出来坐享其成了。 至于程处亮这厮？虽然也是占有分成的主人之一，但是并没有人指望他能帮什么，只求别白吃白喝的捣乱就成了！ 闻言程处默沉默着估量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直接与桢顾安对视并断言道：“两日过后吧，到时候我把人一次性全部都带过来。” 这点儿是对程处默来说想要找到靠谱的人并不难，难就难在要找到能力合适的人需要时间，而且可能要的人只会比今天的多不会比今天的少，因而该需要的时间还是需要的。 “那行，到时间就把我的人换下来吧！”绝对是在桢顾安的接受范围之内，于是桢顾安就颔首表示对程处默的理解。 两人这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商量妥当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时间的默默无语，好像暂时找不到什么问题可以商量了啊？78中文最快 手机端： 不过同二人这安静不一样的是程处亮那边，这厮又和长孙冲呛声了起来，甚至这次尉迟宝琪都和长孙冲站在统一战线了，也不知程处亮是如何做到的？ 见状桢顾安还有两位作为兄长的都是感到有趣的无奈摇头一笑，这仨在一起确实挺能活跃气氛的。 笑过之后就没人管那仨了，反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呛声，因此都是当个乐看了就算了。 这中间抽空休息了一下，可是后来就不免再次忙了起来，因为人手实在是不够用了，所以不得已桢顾安也只能是亲自上场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亮的本事 至于为啥会一下之人手不够？ 说来还是口口相传的效果，方才回去的那些人自发性的给文丰食轩的宣传出了力，所以有不少带着强烈好奇心的就过来看个新鲜，而这一看就没能忍住美食香味的诱惑，所以就不由自主地入瓮了！ 开业火热桢顾安是乐得如此，因而就算是忙了起来也是乐此不疲的，反正多赚自己也是多得，总之自己不会亏就是了！ 而且只有桢顾安一个人忙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程处默程处亮两兄弟当然不能够放过了，看着忙不过来桢顾安不客气的就将他俩拉过来一起帮忙了，再怎么说他俩也是占了分子的，因此帮这点儿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要说谁最不见外最不讲客气，那可就得是程处亮，数一数二的就当他莫属，因为这厮不讲道理的把客人都拉过来帮忙了。 没错，除了长孙冲有被他作弄的缘由之外，尉迟家的两兄弟一样是被他使唤起来了，真心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厚的脸皮？连客人都敢使唤。 桢顾安都看不下去啦，偏偏想要说他他还不满意，说是什么都是自己人不用讲客气。 最不争气的尉迟宝琳的脾气好挺好，居然还赞同了程处亮的说法，甚至还表示借机真好能练一练尉迟宝琪的脾性？ 这真是，桢顾安无话可说了，唯独就是看着他几位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没照顾好他们才导致被程处亮祸害，所以桢顾安才会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被程处亮弄得已经事已至此了还能怎么办呢？桢顾安也就只能是让他们少做一些了，并且尽量找点儿简单的事情给他们，并且一有机会就让他们休息。 他们这个客人估计是桢顾安所知做的最累的一届客人了吧？反正桢顾安之前是没见过这样帮着做活的客人。 不过怎么说吧，虽说是感到挺对不住他们的，但是还真就幸好有了他们的帮忙才会感觉到轻松，不然这点儿人全力忙活起来还真有些捉襟见肘。 总之就是在大家伙的帮助及共同努力之下，这一日很快便是在忙碌之中度过了，同样也因为大家的助力，文丰食轩才有了这么一个红红火火的优良开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毛猴送走了文丰食轩的最后一个客人，一时间文丰食轩反倒是没了之前的热闹，甚至显得特别的寂静，最多不过就是有些呼吸声罢了！ “呼……终于是没人了，可真是够累的。赶紧关门歇业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休息了！”看着最后一个客人都离开，程处亮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并且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之上，看起来像是真的特别累的样子。 但是，看看围着他程处亮的几位都是些什么眼神吧，完全就是一双双鄙视的眼神好嘛？ “好意思说累？估计在场的人之中你就是最轻松的那个吧？”程处亮像是没看见这些眼神一样，长孙冲霎时就不乐意了，于是下一刻就开口嘲讽起程处亮来。 而对于长孙冲的话周遭的几人都并未反对，甚至还表示没有错、就是这样、说得对。 对于众人的同仇敌忾是因为什么呢？ 其实说起来程处亮做的活倒也不少，就是期间做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本来起先他还忙活的好好的，只是期间忽的一下众人就找不着他了，几人还以为他跑哪儿去躲着了呢，毕竟这事他是干的出的，所以就没太注意。 可是在后来的时候桢顾安却发现了这厮，这家伙居然和一桌的客人吃吃喝喝的聊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与交心好友在一起一样，但实际上程处亮也只是和他们初次认识罢了，也不知程处亮是如何做到的？ 后来把他拉回来之后桢顾安还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居然说忙饿了找点儿吃的？ 真是服了程处亮的本事了，这都能混到吃的。 所以从一开始想的就没错，不指望他能帮什么，只要别捣乱就对了。这一次算是见识了一下他的捣乱本事了！ “行了不说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累了一天了回去早点儿休息。”看着几位同仇敌忾的想要声讨程处亮，桢顾安这时就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 确实，今天已经够累的啦，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事情做了，早点儿回去也好早点儿休息。 当然，这其中可能也就是桢顾安和长孙冲感觉比较累，其他几位还是架得住的。 “也行，确实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是享受的时候啦！”听到桢顾安说的话，长孙冲就看了看天色，感觉时间也的确是不早了，所以回过来就赞同的说道。 而且啊，长孙冲今天这就是被程处亮坑了，不然后面儿哪儿还有他的事啊！因此长孙冲这才说了，下一次来的时候绝对是来享受服务的。 尉迟家的两兄弟同样是相同的想法，也都是准备回去了。 这三人所见略同之下，对着文丰食轩的三个主人说了几句辞别之言就一同离开，这其中尉迟宝琪对程处亮及其不满，所以在离开的时候不仅瞪了一眼，甚至还扬武扬威地冲着程处亮扬了扬拳头，看来下一次找机会这俩会干一架也说不一定呢？ 在这三位离开之后程家两兄弟一样是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程处默显然还有话要告诉桢顾安，所以桢顾安坐下来对程处默说道：“你说吧处默！” “嗯！”程处默应声点点头，紧接着就直言道：“之前我和他们几位都聊过了，只是最终结果和咱们想的不太一样，这酒楼和几位的关系并不大，所以能确定的是几位并未做过那般的安排！” “怎么会是这样呢？”听完程处默的话之后桢顾安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没猜对，那这件事的背后又会是谁呢？ 没错，现在说的还是之前那件事。 虽然酒楼已经被桢顾安收入手下了，但是桢顾安还是想搞清楚究竟是是能这么慷慨，所以之前的时候程处默就帮着去几位大佬的那里问了问，只是现在看来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啊！ 第三百一十二章 芮虞亲至 “别多想了，既然人家敢送这么一个酒楼给你，难不成你还不敢用吗？”看见桢顾安隐约就要陷入沉思，程处默便是过去拍了拍桢顾安的肩膀，并且还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是啊，确实如程处默说的那样，人家敢送是，自己难道还不敢用吗？起码到目前为止桢顾安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正一切如常，若硬要说异常的话，那便是新开业就异常火热，不过这也是偏向好的一面！ 程处默的话桢顾安是听进去了的，只是在接受之后桢顾安又摇摇头无奈一笑道：“只是不弄清楚的话很好奇啊，真的总是想要刨根问底！” 虽然当前为止桢顾安都是得利的，但是好奇心有时候就是这样抑制不住，因而他就觉着能搞清楚原由才可以心中舒畅。 如果这件事是程咬金这类能让桢顾安感到放心的长辈做的话桢顾安反倒不会想这么多，偏偏面对这么一个未知的人桢顾安才迫切的想弄清楚，毕竟未知才是让人感到不安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看来也就只能照程处默说的来了，反正也没有头绪了，你敢送小爷还真就敢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用了！ 见桢顾安没有再继续深思下去程处默知道他是暂时放下了，所以程处默晓得自己也就不用劝他了，又因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于是乎程处默便出言辞别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过几日我就把人送过来。” “好！”闻言桢顾安抬头应了一声并且送了两兄弟几步。 这回桢顾安倒是没有多做挽留，毕竟几天后半段都在帮忙来着，也是累了半天了，所以早点儿回去休息也好。 当然排除程处亮，这家伙现在看起来还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估计中间的那顿蹭饭还是有效果的。 程家两兄弟已经离开，现在文丰食轩之内只剩下桢府的下人、护卫以及桢顾安这个主人。 至此桢顾安也不能再多留了，不然错过的关城门的时间可就不能回去了，所以桢顾安当即就对文丰食轩内剩下的几人道：“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其实桢府的这些人明后两天应该都继续留在这里帮忙的，说起来的话他们并没有必要跟着桢顾安回去，留在城内是最好的。 只可惜文丰食轩没有提供住宿的地方，所以就算把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而且人也不算少了，甚至还有男有女的，因而留下来也不方便。 再一个桢顾安考虑到的是这一来一回反正也来得及，同时他们也有马车可用，所以倒不如回家来的好。 反正就是两天的事，坚持两天就行了，相信他桢府的人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所以这会儿全部都已经是等着出发了，只要桢顾安一声令下便可全员返回。 “走吧！”桢顾安一开口马车就开始前进了，只不过车头的马匹还没能踢踏几步呢，桢顾安便从余光之中看到了一道身影。 在看到那道身影之后桢顾安没有犹豫，直接就撤换了命令，“你们先过去等一会儿，我离开一下再回来。” 桢顾安往前方一指就让他们都过去了，至于桢顾安则是向那道身影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桢顾安来到了她的身边，浅浅的一笑之后略微有些许惊讶的看着她问道。 “岚丫头告诉我的，要不是岚丫头今天出门看见了我还不知道你置办了这么一家酒肆呢！”钟芮虞倩丽的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岚丫头，言语之中还有些怪罪桢顾安居然连这么重要事都没告诉她。 “我想着你不是不方便嘛，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桢顾安没有瞒着对方，直接就将自己的真是想法说了出来。 受制于钟芮虞的身份以及她当前面对的问题，所以桢顾安想着她确实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面，因而桢顾安从一开始就绝了告诉对方的想法。 只不过令桢顾安没想到的是钟芮虞想着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桢顾安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陛下从宫内派来的人已经回去了，想来有些事暂时是没人再提及了。”听到桢顾安这般为自己考虑，钟芮虞当下便是将自己当下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桢顾安这一听就明了，看来情况确实是比之前宽松了不少，不然钟芮虞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见桢顾安不是吗？ 不过目前看来的话钟芮虞还是以低调行事为主，并没有迫不及待的恢复此前的生活方式。但是话说回来，钟芮虞现在好歹也是顶着一个公主的名头，若是向以前一样确实是不大可能了，出发李世民撤了她这个名头。78中文首发 . <首发、域名、请记住 了解到钟芮虞眼下的情况之后桢顾安一时无言，有些木愣的不知道该如何交流，毕竟讨人欢心不是桢顾安擅长的，所以桢顾安干巴巴的就关切的问了一句，“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已然痊愈了，倒是谢过桢郎的挂怀了！”对于病症的问题钟芮虞没有避讳地说了起来，最后说着说着眼睛还弯成了一对月牙，看样子是打心底里地笑了起来。 这开心也是真的开心啊，从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遭回来能不开心吗？要知道那可是绝症啊，这都能痊愈钟芮虞自然是欣喜不已，并且因为治疗的还算及时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并且面对桢顾安钟芮虞也是真心的感谢，虽然师傅孙思邈在治疗的过程中给予了极大的贡献，但是这最关键的还是桢顾安，如果没有桢顾安提供的治疗方式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钟芮虞这是真真切切地感激桢顾安，并且在治疗的期间二者的关系确实有着长足的进展。 “痊愈就好，之前的忧虑就将之抛诸脑后吧！”这是桢顾安见过钟芮虞最美的笑容，和之前在病痛中强颜欢笑简直是天壤之别，因此桢顾安也是替钟芮虞感到开心，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这样笑起来才美。 第三百一十三章 程大文豪 之后的时间桢顾安与钟芮虞继续闲聊了一会儿，而桢顾安也了解到了钟芮虞这段时日境况，现在她是每天都在和孙思邈认认真真地学习医术，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学起来倒是挺开心的。 侧面从岚丫头的口中桢顾安也听出来孙思邈对于他的这个女徒弟很满意，不仅努力而且也是有一些天赋的，因而孙思邈也是毫无保留的教钟芮虞。 桢顾安知道这些之后也是打趣的调侃说期盼未来能出现一个闻名大唐的女大夫，而听着桢顾安这么说钟芮虞一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时间也不早了，芮虞就不耽搁枕郎的时间了！而且我和岚丫头也确实该回去了！”知道桢顾安准备出城回家之后钟芮虞就没再继续和桢顾安聊了，而是主动提醒桢顾安不要错过时间。 因为再聊一会儿的话估计城门就要关了，届时桢顾安可就出不了城了。 钟芮虞提醒的很及时，桢顾安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二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桢顾安在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之后转身就回到了不远处毛猴他们等待的地方，然后跨上马儿说了几句就出发了，一点儿再耽搁的意思都没有。 钟芮虞在看着桢顾安离开之后也没有停留，招呼着岚丫头就径直向钟府回去了，看样还真是找机会过来看一眼桢顾安而已。 …… 桢顾安一行人掐着时间点出了城门，之后一路上没有什么可说的顺顺利利地就回到了桢府。 没什么可说道的，桢府的这一众人今天也是忙活累了一天了，所以回府之后桢顾安吩咐他们早早地休息了，因此桢府也是很快的速度就陷入了安静。 之后的一两天桢顾安想着自己在家待着也是闲着，索性就跟着毛猴他们全军出动了，这一两天都是在帮着文丰食轩运转。 这一两天之内桢顾安见识了文丰食轩最热闹的时候，每天都有着大量的客人前来。 或许是第一天开业的事情传开来了吧，倒是有不少都是慕名而来的，大多数人的目标也是不言而喻的——酒！ 只可惜这大多数人也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桢顾安本着奇货可居的道理是不可能无限制的给他们提供的，发现这一点儿之后桢顾安还加了一重限制，斗诗讨酒每周只有一次，不然每天一次那可不就不能突显其珍惜了嘛！ 甚至桢顾安还表示是为大伙儿考虑，所以每周的时间也都是选择在了休沐的时候，这样一来大多数人就都有机会了。 桢顾安如此安排之后心里也是想着，说不准以后每周休沐的时候文丰食轩会热闹不已呢？或许到时候出来冲着酒来到还会有过来看热闹的，那样的话定然热闹不已。 当然除了少部分眼里只有酒败兴而归的客人之外还有不少被文丰食轩的菜肴吸引的，这些客人都没有急着回去，反倒是都坐下来点了点儿菜肴和一壶普通的酒水吃喝了起来。 就因此上的两种原因，这两天的生意才会这么高涨！ 这两天这么热烈火热桢府一众人数次都感觉忙不过来了，甚至桢顾安这个做主的都有些焦头烂额地顶不住了，桢顾安都没过对文丰食轩特有的新鲜事物大伙儿居然会这么热忱，这让桢顾安都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不过想来待到一段时间过后新鲜劲儿应该就会过去的吧，到时候或许就能稳定下。 好在也就手忙脚乱地忙了两天不到，因为程处默如约而至的将人带了过来，这些人是程处默专门挑出来打理文丰食轩的，因此最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这些人很快就上手了。 而经过与桢府一众人的交接，待到晚些时候桢府的所有人终于是全部解放脱身出来了，他们看着自己忙活的事情被人换下来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这种累法还真坚持不了多久，幸好程府的人来的及时啊！ 又到晚一些的时候，文丰食轩这一日是提前一些关了门，待客人都离开之后桢顾安又吩咐后厨将所有的菜式都做了一份，然后程府新来的这些人都享受到了一顿大餐。 你说这种行为是桢顾安犒劳新来的？要这样理解可就错了，桢顾安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了解一下文丰食轩的实力罢了，此后管理起来他们也能正确的做出决定，说白了就是给这会儿人树立信心。 桢顾安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他们除了是程府的人之外，同样也是文丰食轩的人。 一餐很快就过去了，期间桢顾安也没有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再然后就是各回各家个找个妈了，桢顾安带着桢府的人就回去了。 至于他们新来的这些，反正那些问题有程府解决，而且还是留在城内，所以就不用桢顾安操心了。 至此，文丰食轩今后的问题除了大问题桢顾安会过问之外，平日里那些运转的小问题就全部交给程府的人了。 这倒不是桢顾安很信任他们，硬要说起来的话桢顾安应该是更信任程处默，因为信任程处默所以桢顾安才敢放手不管。 再者，当初也说清楚了，桢顾安并不负责管理。而且这几天也确实看出来了，桢顾安的管理能力就那样吧，因此桢顾安倒是挺有自知自明的，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吧！ 回去之后桢顾安倒是没什么注意文丰食轩的情况了，反正只要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桢顾安都没太过关注，总体来说交接完成后的事还算比较清闲吧！ 不过在轮到又一次休沐的时候桢顾安倒是听到了有趣的消息传来，而这个消息的主人公桢顾安最熟悉不过了，没错，他就是酒葫芦加活宝的程处亮。 要说程处亮这家伙干了什么呢？休沐那天文丰食轩不是例行举行斗诗吗，而这其中偏生混进来了程处亮这货，认识程处亮的人可不少，是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啊！所以在场的众人都是等着看笑话呢！ 只是不知道程处亮从哪儿弄来的诗，开头还真让他念了几首诗出来，这倒是让众人夸赞了一番。 当然也就是看在程处亮的实力来酌情夸赞的，至于等什么反转打脸一路高歌猛进拔得头筹？那都是不存在的，程处亮就是一个一轮游，念完他那几首诗之后就被无情的淘汰了！ 这些文人可不会看程处亮的身份和面子。 不过这一次斗诗结束之后程处亮被调侃的名号倒是在文人圈子里传了起来——程大文豪程处亮。 不过这厮脸皮厚，一点儿不以为耻，在知道之后甚至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白驹过隙 桢顾安不得不感概程处亮为了酒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下更是亲自上场和文人们掺和了一下，最后还落得这么一个调侃的名号。 虽然程处亮没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眼睁睁地看着美酒流入了他人之手，但是程处亮这次反倒是玩的挺开心的，第一次没有因为酒的原因产生不满。 怎么说呢？程处亮这家伙还没有那么傻，还是知道轻重的，而且这酒严格说来也有他自己的一份，你说如果他自己抢自己的那叫什么事儿？ 不多赘述，总而言之这一次斗诗因为程处亮的存在除了有着激烈的碰撞之外还凭添了几分趣味，整体来说倒是多了一些层次，没想象中的那么无聊了！ 同样的经过这一次程处亮的掺和之后随着程处亮被调侃的名号文丰食轩这家酒楼的名号也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一点倒是桢顾安没想到的，本就想着程处亮不出力帮忙也行别捣乱就是最好，可没想到这一次程处亮虽然是出了糗事，但是不偏不倚的还就借他将文丰食轩的名字传开了。 想不到这家伙也会用这种方法帮着宣传啊！ 而经过这次斗诗过后文丰食轩除了刚开始多了一些慕程处亮之名而来的人之外，到后来也逐渐稳定了下来，每日的客源也有了一定的稳定量。 因此后面的事压根就不用桢顾安关注了，反正桢顾安只需要等着收小钱钱就好。 文丰食轩稳定下来之后桢顾安也随着它闲了下来，毕竟文丰食轩解决了桢顾安的财源危机嘛，所以没什么不切实际最求的桢顾安自然就选择闲了下来。 现在的桢顾安每天也就逗逗猫遛遛狗再就是挼一挼滚滚，日子就是这么的逍遥自在。 要是有点儿正事儿的话就是关注一下自己的那些个重要作物了，水稻他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过去看一下情况，长势倒是喜人，看着水稻葱绿的样子桢顾安就期待大获丰收的场面。 除了回去看一看水稻之外宫内的玉米就是桢顾安最经常去看的啦，虽说玉米被宫内的内侍们照料的极好桢顾安就算管也没关系，但是桢顾安还是时不时的回去看一下情况，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管这方面的吧，要是经常不去难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反正桢顾安去一趟也不累，就当是去参观皇宫大内了，要知道未来参观历史遗迹可是要收钱的，现在桢顾安既然能免费参观尚在的完好历史，何乐而不为呢？ 且不提这些有的没的，就说那玉米倒是一点儿都没辜负桢顾安的期望，长得娇嫩欲滴的就像一件艺术品一样，要不是亲眼看见桢顾安都不敢相信这是玉米。 而且每次过来也不知是太久没尝过玉米的味道还是咋地，看着那脆嫩的玉米杆儿桢顾安就想啃一口。 这种来自玉米的诱惑倒是让桢顾安放心了，直觉告诉桢顾安，这玉米长不残，最后定是能结出亭亭玉立的玉米棒来。 除去这两件事情让桢顾安时常关注之外，别的事情桢顾安都不大在意，最多也就是扫罗一眼就过去了，像是让二牛养猪的那些个事桢顾安都不管，完全是放任他自己管理了！ 不过说起二牛这位养猪大将军桢顾安虽说是不管，但是在此前还是提了一个标准的，那就是四个字——膘肥体壮。猪就该有个猪的样子，必须得肥和壮！至于二牛要怎要达成标准就不是桢顾安关心的啦，桢顾安只是期待着结果就行。 没有琐事缠身，桢顾安每日就是泡泡茶修身养性，要不然就是找程处亮消遣时间，日子倒是过的逍遥不已。 桢顾安这种小富即安的生活确实过的自在，但是时间相应的也消耗的极快。 一天一天乐此不疲的如此洒脱生活着，这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般飞速流走，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天气也渐渐感觉到干燥炙热起来，错不了啦，这是夏天托举这炽热的太阳走来了。 进入夏日之中，夏天那独有的特色也伴随着而来了，那就是阳光笼罩下的蝉鸣，这些知了当真是聒噪，整日就是叫唤个不停。 不过桢顾安看在这是它们生命最后的悲歌就原谅它们了，自我暗示将它们当做了盛夏的歌唱者。 只是桢顾安虽然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些知了，有几个小家伙就眼冒绿光的盯上了它们，对这几个小家伙来说这些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是美味啊！ 反正桢顾安每天总会看见自己家那几只狸花猫嘴里叼着知了，而这些知了可就倒了大霉了，不仅是被吃进了肚子了，待狸花猫们吃饱了之后这些知了还沦为了玩物，几只狸花猫将知了放飞有一下抓回来，放飞有一下抓回来，来回几次一只知了就被他们玩的不行了，再想飞也是飞不起来了！ 进入这个夏日之后桢顾安总是看见这几个小家伙的表演，确实是挺有趣挺可爱的，怎么看都不会厌。不过也就没事儿的时候消遣看一看罢了！ 说道这里桢顾安进入夏天之后倒是没有闲着，一开始就给自己找了点儿事做，一边是为了自己能更舒爽的度过夏天，一边就是帮着文丰食轩来点儿新鲜东西吧！ 现在文丰食轩除了烈酒这么一个招牌之外炒菜只能说是带头的先驱者吧，因为文丰食轩开业不久之后就有人弄出来同样的炒菜方法，文丰食轩自那以后就不是独一份儿了！ 不过好在其它炒茶也就是便宜，要论吃的好的话还是得来文丰食轩，不过这并不能让桢顾安满意，所以桢顾安在一到夏天以后就想着弄点儿新鲜的玩意儿出来。 而这个所谓的新鲜玩意儿桢顾安知道大家伙儿都是见怪不怪，唯独就是在大夏天见到这么多或许会觉得奇怪，没错，这东西其实就是冰块，没一点儿技术含量的东西。 不过光吃冰块那是不可能的，生吃的吃法桢顾安可搞不来，所以桢顾安就提点了二牛，让二牛根据桢顾安口述的方法做出了刨冰。 这个刨冰在弄出来之后二牛也没停下来，召回来酒楼的厨子之后他一个一个的都给教会了，而后文丰食轩便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夏日里众人的宠儿。 第三百一十五章 暴雨庄稼 哗啦啦… 哗啦啦…… 这一天桢顾安没有出门，因为着实是没有办法往任何地方溜达了，这样的大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 大雨中的雨滴奋不顾死的冲着大地而来，结果也只能是惨烈摔地噼啪的消弭与大地之上，而它们最美的也不过是死之前激起了一朵昙花一现的水花，甚至都没人能够关注它们。 “这个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啊！”桢顾安站在屋檐之下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水汽混杂着泥土的味道，接着桢顾安又抬头看向了空中源源不断坠落的雨滴，它们简直是没完没了！ 这是桢顾安此时内心复杂的感慨，这种只有雨水噼啪声的环境确实很让人安心，而且桢顾安也的确是喜欢这种雨景，这样的环境能让人放松安心下来。 但是此时此刻的桢顾安并不能安心下来，一来是因为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所以桢顾安渐渐地已经开始有些厌烦了，再美好的事物若是似牛皮藓一般一直赖着想必大多数人都会厌烦吧？ 而第二一个原因才是导致桢顾安心情不美好的主要元凶，这几天连着下这么大的雨最遭殃的是谁？庄稼啊！ 桢顾安宝贝的庄稼啊，他的玉米他的水稻，得来不易的良种很可能会被这场雨霍霍了！你说桢顾安心情能好就怪了？ 这种雨的下法简直能讲这些庄稼都给涝死，现在桢顾安想着可能出现的后果心就痛的要死，之前自己还给李世民保证吹牛呢，现在看牛皮被这场雨给撑破了！ 虽说桢顾安知道祷告出品的庄稼生命力很顽强，但是遇到这种恶劣的情况它还能坚挺吗？如果这都能挺过来的话就有些传奇色彩了，你见过暴雨涝地还能大丰收的吗？ 可惜现在桢顾安真的只能无奈叹息，因为他也是无能为力啊，自己有没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场大雨的降临。 眼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听天由命了！ 看着丝毫不给面子似乎还要继续愈演愈烈的雨，桢顾安也就不欲再继续观看它了，所以转身便是无奈的准备回房间了。 只是就在桢顾安准备返回屋内之时，富贵小心翼翼地避着雨水冲着桢顾安来了，看见富贵后桢顾安就停住了回去的脚步，转而看向了富贵。 “什么事？”背负着手，桢顾安站在门口对着富贵问了这么一句。 受桢顾安的命令，富贵一直关注着这场雨，现在观察发现有了一些变化所以富贵立即就过来告知桢顾安变化了，“郎君，这场雨就快要停了！” 擦了擦跳到自己身上的水渍，富贵向桢顾安汇报了这一情况。 “停？”不是桢顾安不相信啊，这雨哪儿有要停的样子？反正桢顾安看着更像是要下的更大的样子。 不过想了想桢顾安就选择相信富贵了，毕竟自己这方面的生活经验肯定是不及富贵的，富贵定然是发现了停雨前的征兆所以才过来通知桢顾安的。 “既然如此那就招呼人赶紧准备好，一停雨就马上去给稻子放水，再淹下去怕是真的活不成了！”想了想桢顾安立马就做出了安排，首先就是水稻那边必须马上所作出行动，否则真就全废了！ 要说桢顾安为什么现在才提放水的事？其实之前桢顾安也不是没想过放水，但是这场雨着实太大了，所以那个时候放水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时候放水的速度压根就更不上暴雨储水的速度，因而当时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 不过现在既然富贵都观察出快停雨了，那当然就得赶快准备去抢救了！ “是阿郎！”富贵也顾不上湿漉漉的自己了，答应了桢顾安一声之后赶紧就去招呼人手准备起来。 富贵离开了桢顾安也没有再次返回屋内，依旧留在门口看着这些慷慨赴死的雨，既然富贵都说快停了，那桢顾安就准备在这里看着它停下来。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桢顾安为啥感觉它越下越大呢？搞得桢顾安都开始怀疑富贵了，难不成这家伙观察错了，其实这场雨还没准备听，而是更大了？ 就在开始桢顾安怀疑富贵的时候，这雨奇幻的骤然就下降了一个等级，如果刚才的那个可以称之为暴雨了话，那现在的就可算是大雨。 只是大雨还是不能让桢顾安满意啊，还是没能够停下来啊！ 好吧，像是感觉到了桢顾安的催促，又在桢顾安估摸着过来二十多分钟之后这雨逐渐的就没那么疯狂了，桢顾安就看着方才的大雨逐渐向小雨退化着。 看着当前的雨量情况，桢顾安感觉已经可以出发了，现在出门给水稻放水已经合适了！ 雨已经小了，所以桢顾安就不再有顾虑，径直就走出无言冒着雨准备一起去水稻田边，现在桢顾安迫切的想要知道水稻的情况。 宫内的玉米暂时不用着急，因为对于玉米那些内侍可能比桢顾安还要关心，这方面桢顾安可能还没他们做的好，所以暂时不用担心，相信那些内侍们可以处理好。 决定了之后桢顾安带着准备好的一众人就想着水稻田而去，一众人急急忙忙的在路上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以极快的速度就抵达了目的地。 桢顾安到场一看都瞪大了眼，那厚厚的一层水都漫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它们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再一看水稻桢顾安就感觉有些心痛了，因为他看到一些水稻直接就脱离土壤飘到了水面上，甚至跟着水直接被冲走了。 不过好在并没有太过严重，还在桢顾安接受的范围之内，飘在水面上的那些并不是大多数，只是那些当初根扎的不太深的脱离了出来，这些多数还都是富贵和毛猴栽种。 所以这俩也是坑了桢顾安一把，至于其它的情况并不太差，就是有些东倒西歪罢了，扶正了的话应该是没问题了。 而且针对于祷告出品的水稻生命力之顽强，桢顾安怀疑那些脱离土壤的再种回去应也是能活的，所以桢顾安赶紧就让富贵他们将那些水稻收集了回来，期盼着它们能活下来吧！ “都别愣着了，马上下去放水。”了解了情况之后桢顾安赶忙就让他们下去放水了，眼前的情况是刻不容缓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程孙氏病 田埂被开了一个又一个槽，随即桢顾安就看着水稻田里溢出的水一股脑就往着低处排出去，那水流淌起来哗哗地看着让人一阵舒畅。 而眼见着水位的下降，桢顾安悬着的心也跟着水位线放了下来，眼下这水稻应该算是抢救及时吧！只要它还是想之前那样生命力顽强，想必这点儿磨难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那些稻子找空位把它种回去，能不能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当过多的水完全排出去之后，针对那些脱离土壤有些丧失生气的水稻桢顾安也做出来安排，不管如何还是对他们进行最后的一次抢救吧，是否活过来就看它们的造化了！ 听到桢顾安的如此安排，虽然毛猴富贵他们都觉得这些水稻已经种不活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反驳，只是按照桢顾安的说法都将它们一一给种了回去，甚至为了保证扎住根他们还将它们插的深了些许。 至于那些已经歪倒的水稻则是轻松的将之扶正了起来，如此一来水稻田倒是恢复了一些此前整整齐齐的样子，看着这模样桢顾安暂时也没此前那样担忧了。 至此该做的也都做了，桢顾安也没别的办法多做什么了，所以又观察了一下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在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之后桢顾安带着府内的一众人便返回了，此后只需要派人时不时的过来观察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返回了家中后桢顾安并没有停留，命令孟象将马匹牵出来后桢顾安又准备离开桢府了。 此行便是为了自己的另一大作物玉米，甭管宫内的内侍能照顾的多好，桢顾安始终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哒哒……哒哒…… 还是以前熟悉的配置，两人两马踏着水花踩着泥土便冲向了长安城。 这一路上二人心无旁骛的赶着路，不知不觉身上都被飘下的小雨浸得湿透了，不过好在只是表面，所以并没有感到太过难受，因此桢顾安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 很快桢顾安二人离长安城便是越来越近了，不过就在即将入城的时候城门内也是飞奔出来了一匹马，并且马上的人在看见桢顾安之后眼神兀地就亮了一下，看起来他的目标就是桢顾安了。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见到桢顾安感到比较惊讶吧，所以才有了眼下的表现。 只是桢顾安并不知道对方是来寻他的，所以在看见对方冲着自己过来之后桢顾安问了一句，“处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下着雨呢你还出来，也不怕惹了风寒。” “我这是去找你呢，幸好你自己就来了，现在赶紧跟我回去。”程处亮没有在骑着马过来，只是在桢顾安能听见说话声的地方就调转了马头，然后语气之中不掩饰的就是一种急切的感觉，桢顾安听出来了程处亮现在很心急。 虽然程处亮没有解释，但是桢顾安听出来了这是出了事了，不然向来跳脱的程处亮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眼下看起来情况紧急，因此桢顾安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只是一夹马腹就赶紧跟上了程处亮赶紧跟着程处亮回去了。 一路上在城内街道上飞奔俨然是在和时间赛跑啊，幸好这几天下暴雨所以街道上没什么人，不然这一路上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混乱呢！ 在这一路上也没有闲着，骑着马并驾齐驱桢顾安就听着程处亮解释了起来。 果不其然程府确实是出事，程咬金的发妻，程家两兄弟的生母程孙氏病倒了，而且是急性的一下子就并到了，此刻是腹痛难忍无法遏制。 当然，在找桢顾安之前程府已经是请了大夫只是这些大夫全都是手足无措，更不无法有效的解决。 说来程孙氏也是运气不好，本来孙思邈就在城内钟家挺好请的，只可惜的是前不久暴雨之前孙思邈带着徒弟钟芮虞就返回的终南山。 因为钟芮虞已经痊愈，所以孙思邈自然不可能一直待着钟家，再加上终南山教医术的话会更施展的开，因而在师徒二人的一至决定之下就返回了终南山。 就这样程孙氏好巧不巧地便错过了药王孙思邈！ 至于为什么有找到了桢顾安，其一是有着病急乱投医的原因在其中，其二就是因为他们错觉感觉桢顾安还是有医术的，虽然看不出来桢顾安像个医者，但是就桢顾安此前有过的一些效果显着的奇思妙想就值得求助一下。 而且李世民好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总该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所以程处亮刚才才急匆匆的出城找桢顾安，也就是桢顾安刚好赶到这里，不然他还得浪费很多时间。 了解完情况之后桢顾安表示要看过才能判断就不再言语了，此后就是紧紧的跟着程处亮快马赶路。 飞奔的马没有任何阻拦，一会儿就来到了程府，即便到了程府还是没有任何话要说，跳下马不管就赶忙跟着程处亮往府内去。 程咬金和程孙氏的卧房处，此时除了忙碌进出的下人之外桢顾安还看见了卧房内有几位大夫装扮的人，甚至还有宫内的人，确实这事儿李世民要是不知道就怪了。 没有人拦着桢顾安跟着程处亮就进入了卧房之内，顿时有几人都看了过来。 其中程处默看见桢顾安之后当即就走了过来，“顾安，怎么这么快？” 程处默有些惊讶于桢顾安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抵达了，毕竟程处亮才刚出去没多久呢！ “路上刚好遇到了！”随意回答了程处默一句，而后桢顾安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卧榻上腹痛病重的程孙氏。 此时程孙氏正捂着自己的上腹部忍耐着疼痛，光看额头上湿漉漉的汗水就知道她忍耐的有多难受了！ 就在此时，在帮程孙氏把脉察看病情的大夫起身了，只可惜起身之后确实无奈摇了摇头，看来他也没办法针对性的解决这个问题。 一旁等待着结果的程咬金感觉很失望，不过程咬金还是面不改色的镇定坐镇着并没有给在场众人带来紧张担忧的情绪。 第三百一十七章 判断病症 “顾安过来看一看吧！”在哪位大夫起身让位之后程咬金向桢顾安招了招手示意桢顾安过去，眼下最后的希望也就寄托于桢顾安身上了，希望桢顾安能延续之前的本事吧！ 一众大夫看到程咬金招呼桢顾安这样一位少郎君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养气功夫不错的大夫们并没有大呼小叫的感到不满，只是都在默默地关注着眼前的这位少郎君似要看一看他究竟有什么不凡的。 从在场的所有人中间走过，桢顾安来到了程孙氏的身旁，离得近了瞬间就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没有心思想别的，桢顾安将注意力集中观察起程孙氏的情况来，眼下程孙氏捂着腹部上方显然这个位置是很疼的，并且由于越来越激烈的疼痛，程孙氏已然是疼到发不出声了来。 而且桢顾安还注意到程孙氏甚至还越发的有气无力，看来已经是疼到快虚脱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下一刻就要休克了。 桢顾安还注意到的是程孙氏有高热的现象，再一个就是还有呕吐的现象。 只是这些症状真的是属于那种常见的直观提现方式了，并不能让桢顾安做出肯定的判断。 毕竟桢顾安的医术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好，眼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利用以往见过的病症进行判断并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来。 至于更加深的判断则是需要通过询问了，只是程孙氏看样子已经是不能回答了，所以只能是问程咬金和处默处亮了。 因此桢顾安并没有上手搭脉只是观察了几眼之后就退回来了，于是众人一看桢顾安的举动瞬间就失望了，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程家爷仨之外都觉得桢顾安是在装模作样，只不过碍于自己的气度和程咬金的面子所以都没有说什么，就是看桢顾安的眼神变了又变而已。 “怎么样顾安？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解决了？”程家爷仨最着急的就是程处亮了，所以在见到桢顾安的举动之后程处亮迫切的上前就问了起来。 别看程处亮平日里就是一个混不吝还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在面对亲人的问题上他是一点儿也不敢马虎，而且程孙氏经常在程咬金的面前护着程处亮，所以程处亮和娘亲程孙氏感情是最好的，因而眼下他是最担心受怕的一个。 “我还要在了解一下才能做出结论。”桢顾安知道程处亮着急，但是并没有自信的做出保证，只是告诉程处亮他需要更保险的了解更多。 不敢看自家娘亲痛苦的样子，程处亮紧紧地盯着桢顾安紧张地催促道：“有什么你就快些问，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最近程伯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和平常不太一样？”桢顾安想了想，随即根据自己的初步猜想进行了具有针对性的提问。 “并没有，一直以来都挺好的，而且还能吃能喝的特别健康，就是今天一下子就生了这么一遭事！”程处亮都没有多想，程孙氏这几天的情况并没有太过复杂，轻而易举的就告诉了桢顾安。 桢顾安这么一听就有了一个判定了，程孙氏这是急性病症，来的快也来的狠。 结合急性病症和方才观察的情况腹脏内疼痛、有高热、呕吐现象这些来看桢顾安在这一刻就有了好些个猜测，消化性溃疡急性穿孔、急性胰腺炎、急性肠梗阻、急性胆囊炎，但是若是这其中任何一个桢顾安都感觉束手无策啊，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该怎么救治？ 药物？现在什么药能很有效果的治好这些情况？至于手术更是无稽之谈了，根本没有那个条件，而且没有无菌环境的情况下做手术简直就是加速送死。 因而眼下桢顾安有了这几个猜测之后都开始忍不住皱眉了！只是还不是烦恼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判断出具体到底是什么病症作祟。 就在桢顾安结合病症猜测具体病回过神来的时候，桢顾安就想要继续问一问程处亮的时候，程处亮正好又开口向桢顾安说，“要说最近反常的地方那就是吃喝都太好了，在那些厨子学成回来之后就和你家一样换成了一日三餐，并且几乎每一餐都吃的异常满足。” 这个问题在程处亮说来好似平平无奇，但是对桢顾安来说却是判断病况的有利因素，只有这些细枝末节结合起来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因此桢顾安又继续深入的问了，“最近有没有喝酒？” “喝的不多，只有我有时候会给娘亲带些那种没酒味果酒回来。”程处亮点点头回应桢顾安，喝酒的情况是有的，但也是那些果酒罢了！ 不过至此桢顾安已经有了具体的猜测了，所以再看向程处亮的时候眼神也变了变，至今的结果有可能也有程处亮推波助澜的原因啊！ 不过程处亮其实也只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自己喜爱的人罢了，并且这样看来的话他也算是有孝心的体现了，总结来说其实也只是无心之失而已。 说了这么半天桢顾安判断的这个病到底是什么呢？ 范围也没超过桢顾安方才考虑的几种病，说来就是急性胰腺炎，这个病听名字似乎并不严重，但是它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要知道它的病死率可是有着百分之十，这个百分率其实已经不低了，而且再想想现在的医疗条件，一但发病病死率只会更高。 这会儿桢顾安问完没再问话，所以就见着程家爷仨看着桢顾安等着桢顾安说话。 没有让爷仨等多久，桢顾安回过神来之后张嘴就道：“我已经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但是我现在还不敢保证能不能治好。” 虽然桢顾安没保证，但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众人却都将目光看了过来，有惊讶、有惊喜、有不可置信，各种神态不足而一。 说实话，桢顾安现在其实是有着一个解决办法的，但是桢顾安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保证，毕竟任何事都不能说的太绝对，否则让他们爷仨失望就是桢顾安的不对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再用祷告 “顾安你就快说吧，到底应该怎么办，我们一定极力配合！”听着桢顾安的话抛出了希望，这下连一直紧张安静等待的程处默也不淡定了，直接就是抢过程处亮的话向桢顾安催促起来。 目前来说也就只有桢顾安确切的知道了病况，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桢顾安身上，程处默也就开始紧张桢顾安接下来的一言一行了！ “嗯！”程处默都这般表现了桢顾安就不再拖延什么了，嗯了一声算作是回应程处默，紧接着桢顾安就说道：“容我思考一下好吧，很快就能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复。” 说完桢顾安就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了，自顾自的就陷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这意味着桢顾安将要准备动用他唯一靠谱的解决办法了。 因此在场的众人于桢顾安说完话之后就看见桢顾安安静了下来，并且还将眼睛缓缓地给闭上了，看起来好似还挺神秘的样子。 幸好在场的人都挺有素养，不然看见桢顾安的这些行为绝对会开口说一句弄虚作假，毕竟桢顾安这么年轻，看起来又是一副很不靠谱的样子，很难让人表示信服啊！ 不管别人如何，此时桢顾安已经沉入了自己深深的识海之中，须臾之间便找到了自己识海中的大不同之处，祷告！ 没错就是祷告，这已经是桢顾安唯一能想到了办法了，如果不动用祷告的话桢顾安肯定是无能为力的。并且桢顾安现在也必须动用它，因为如果自己不救程孙氏的话桢顾安良心过意不去。 且不说程孙氏是认识的人，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桢顾安也会这样做，毕竟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是不能让人接受的。说回来老程家对自己也不赖了，自己既然有能力就一定要试上一试。 所以说桢顾安动用祷告的机会并不会感到亏，反而会感到很值得。 而且说起来程孙氏也是命不该绝，要知道此前桢顾安的祷告次数早就用完了，最后两次都是用在那俩重要作物之上，现在再次能进行祷告也是前不久的事情，也就是说桢顾安刚到手的祷告其实都还没捂热呼呢！ 不过好在现在桢顾安还有两次祷告，所以用掉一次的话也不存在会心疼。 至于这两次祷告咋来的，说实话桢顾安并不太清楚，只是有一些不太确定的猜测罢了！ 其中一个是在之前孙思邈和钟芮虞师徒二人返回终南山当天出现的，那一天桢顾安啥也没干就宅着了，而那一天能和桢顾安以及祷告有关系的也就只有钟芮虞一人了，所以桢顾安就怀疑这一次祷告是钟芮虞带来的。 而另一次祷告桢顾安就更不确定了，得到它的那一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甚至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与桢顾安产生联系，所以桢顾安都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若说那天有什么喜的话倒是也有，就是二牛遇到好事了，或许是因为文丰食轩的火热吧，所以宫内想要请二牛这个厨子师傅去宫内当御厨，只不过这事儿在桢顾安知道后被桢顾安拒绝了。 事情倒是没结束，在桢顾安拒绝之后宫内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派御厨来学习，这事儿桢顾安倒是答应了，所以二牛摇身一变就成了御厨的师傅，这一下子二牛可谓是光宗耀祖了，因此当天二牛笑起来就没合拢过嘴，他那俩苹果肌都笑得通红。 除此之外就没再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两次祷告的获得桢顾安都没能很确定，都只是猜测罢了，因此对于祷告的判断桢顾安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界定。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两次祷告都已经获得了是事实，因而桢顾安眼下就准备用掉其中一次来救治程孙氏。 在陷入识海之中后桢顾安没有犹豫，对着那玄奥符文桢顾安便在心中低吟浅唱起来，其中的内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得到救治程孙氏病症的方法及药方，并且还是当前医疗条件最好的解决办法。 祷告没有让桢顾安过多等候，也没有让桢顾安失望，桢顾安转瞬就感受到祷告次数少了一次，而被用掉的这一次祷告也化作了一道光华飞出。 飞出的光华略过桢顾安的脑海，在留下桢顾安需要的解决办法和相应的知识之后那道光华开始凝聚化为了实体，那是一粒紫金色的珠子。 珠子没有停留没有犹豫，径直就飞向了此前那些紫金珠一样的归宿。 在感受到紫金珠镶嵌到相应的位置后桢顾安反应了过来，很快就从自己的识海深处退了出来。 在程家爷仨的目光注视之下桢顾安再次睁开了双眸。 程处亮见状刚想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候就被桢顾安一个眼神示意止住了言语的意思，而后桢顾安也没有急着说话，倒是先将脑海中得到的解决办法囫囵的了解了一下。 脑海中没听说过的治疗药方以及那闻所未闻的针灸手法都告示着桢顾安按照这样做就能解决，只可惜桢顾安不会针灸也找不到穴位，所以也就只能交给别人希望别人能做到吧！ “拿笔墨记一下药方！”只用了眨眼的时间桢顾安并没太过耽搁，回过神来之后立即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程处亮一听桢顾安这么说就激动地跳了起来，随即就见他难掩激动的飞奔出去，而且在跑出去的时候还传来的他的声音，“我马上就把笔墨找来！” 虽然程处亮很积极，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慨这娃真是激动到脑袋也不好用了！ 只见程处亮离开之后程处默就走到最近一位大夫身边请求道：“还请大夫您将您的笔墨接处默一用。” 程处默说完那大夫很爽快的就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笔墨交给了程处默。 这下明白了吧，大夫上门行医怎么会不带记录药方的工具呢，若是主人家没有办法记录药方不是平添麻烦吗？所以大夫们自然会习惯性的带上记录工具。 不过话说回来程处亮倒也是切实地关心娘亲，这不，都已经慌神到这个地步了，否则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恶臭的药 程处默得到笔墨之后桢顾安就开始说了起来，而后便迁就着程处默最快的书写速度桢顾安将脑海中的药方照着念了出来。 药方确实很适合当前时代的医疗条件，都是一些重要，因此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到。 一连串药材的名称被桢顾安念了出来，那些大夫在听到桢顾安提供的药方之后也都仔细的品味起来，企图分析一下桢顾安提供的药方的药性以及所能针对的病症。 也就在写了几味药材的时间程处亮就拿着笔墨回来了，只是在看见程处默已经在记录之后程处亮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不过即便反应过来他都没感到尴尬，反而是赶忙凑到程处默的身旁安静地看了起来，注视着程处默一笔一划记录到纸上的希望。 超过平常的书写速度，程处默以极快的速度将药方记录完成，然后催促着就让人去将药方抓回来。 药方上药量及服用次数服用条件都记录好了，只要原原本本的照着抓回来就可以用药了，所以抓药这个步奏并不难。 只是程处亮或许是担心下人办事不利落会出错，所以主动请缨带着药方和下人就离开了，程处亮准备亲自为自家娘亲抓药。 随着程处亮带着下人的离开，眼下见有了针对性的药方程咬金和程处默神情上看起来都安心了一些，像是是看到了曙光的样子。 只是在桢顾安看了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美好，于是就见桢顾安有些不近人情的提醒道：“光有药方还不行，这药还需要配合着针灸才能发挥作用，否则这病并不能完全痊愈。” 就如桢顾安说的那样，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是这病真这么好治就好了，一贴药下去就恢复了，但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另一个针灸的作用就突显出来了，只有配合针灸才能将药效给发挥出来。 并且这针灸也同样担任这治疗的角色，双重并重的情况下才能激发人体机能更快的配合着痊愈，因而这针灸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现在面对的难题是桢顾安对穴位认识不全，并且桢顾安还不会针灸，最重要的是桢顾安得到的信息告诉桢顾安这个针灸的手法不太一样。 其实前面的难题倒是都无所谓，只要桢顾安将这一套针灸教会别的大夫就行了，可最难的确实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有谁能够有把握在短时间之内学会这特殊的针灸手法。 万一没人能学会可就难办了，因此桢顾安目前来说也没有把握能将程孙氏治愈。 “顾安你是不会针灸对吧？”在桢顾安提醒父子二人后程处默首先就反应过来了，知道桢顾安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么一句，因此程处默仔细一想就知道桢顾安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有人能明白桢顾安的意思就轻松了，也就不用桢顾安再去解释，所以桢顾安当下就点了点头表示程处默说得对。 “那……”当即程处默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继而又不免有些忐忑起来，只是程处默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桢顾安打断了。 桢顾安直接来到案几前坐下，而后便是提起了案几上依旧放着的笔墨，一边准备动手落笔一边张嘴说着，“这样吧！我现将这一套针灸绘制出来，然后交给各位大夫一观，希望诸位大夫之中有人能有把握快速学会吧！” 在桢顾安得到的治疗方法之中有着对这套针灸手法的描述以及一系列针对性的图示，眼下桢顾安便是准备将它们都给绘制下来，至于有谁能学的会那就是画完之后的事情了！ 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之后桢顾安就心无旁骛地不再与人交流了，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将描述几图示从脑海中给抄录下来。 至此，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显得安静下来了许多，唯一有的声响就是程孙氏痛苦的呜咽声已经桢顾安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其余众人则是静静地等待着桢顾安的后续。 不知过去了多久桢顾安还是没有画完，而程处亮却已经带着药材回来了，并且马不停蹄地就去将药给煎了起来。 随后时间又再次流逝，不知不觉桢顾安便将这一整套针灸疗法和手法都抄录了下来，突然停下来桢顾安顿感手部酸胀，不过好在都是值得的。 “诸位上前一观吧，希望您们能有把握学会它！”没有任何欣赏自己作品的意思，在完成抄录的一瞬间桢顾安就起身将空间给让了出来，并且直接就向在场的几位大夫抬手示意道。 几位大夫闻言眼神中都有了些许佩服之意，且不说这套手法高不高深，但是就桢顾安这不藏私的大方样子就足以让人高看一眼了，毕竟若是换做他们还真不一定做到桢顾安这样。 不过就这东西对桢顾安来说还真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要是连它的作用都发挥不了那藏着又有什么用呢？那样的话不就相当于没有吗？所以藏着掖着真不是一种好选择。 眼下的几位大夫也不是矫情的人，而且也都知道现在救治人最重要，所以皆是在高看了桢顾安一眼后都一齐上来将案几围了起来，甚至渐渐地开始有了讨论的声音。 也就在几位大夫围在一起讨论的时候程处亮负责的药也煎好并送了过来，药汁送来后整个房间之中霎时就充满了药物的恶臭味，没有闻错，这药不同于大多数中药那样有着些许草药清香，反而是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恶臭气息，光闻起来就让人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要不是这些药是程处亮亲自去抓回来的程处亮都有理由怀疑这是一碗毒药，真心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过恶心又能怎么样呢？眼下这是唯一能治疗的方法了，就算忍着恶心也要将它喝下去啊！ 这方面程孙氏倒是看到透彻，不过也或许是疼得受不了开始病急乱投医了，只见在药送到她嘴边的时候都不用亲人嘱咐就开始喝起了药水。 难喝的药水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甚至还有着反胃呕吐的冲动，但这些都被程孙氏硬生生地忍了下来。这个时候就必须得对自己狠，不然不远处的鬼门关可是等着自己光临呢！ 第三百二十章 针收病解 那边程孙氏正在喝着难喝的药水，而这便回来的程处亮也了解到帘前的情况，因而一时间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几位大夫，程处亮的模样在桢顾安看了就好一位监斩官一样，好似这几位大夫不让程处亮满意程处亮就会斩了他们一样。 只是程处亮看了半就光看着几位大夫在讨论了，这感觉就像什么呢？好像这几位大夫搁着搞学术交流呢！ 几位大夫的表现着实让程处亮感到不靠谱，想要打断他们教他们几句又不敢，毕竟能否治疗好娘亲也得看这几位大夫的，要是因为自己打断没学好而害了自己娘亲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因此程处亮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了自己的一切举动，等着！ 不管程处亮想要作何，这个时候程孙氏已经将药水全部喝掉了，不过喝完之后她的眉头依旧是紧紧地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那难喝的药？ 时间又一次缓缓地迈动着脚步，而随着时间的切入程孙氏眉头也舒展了许多，想来那药应当是起了不少作用的，这个时候的痛感或许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 只是这边的大夫们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没给出个结论，看到程处亮是一阵心烦意燥，一向急脾气的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 “你们几个老家伙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别耽搁时间啊，现在哪儿来的这么多时间给你们讨论？”看着几位大夫交头接耳的讨论程处亮终于是忍不住爆发了，眼珠子瞪的老大地盯着眼前的几位大夫，伸手指着几位大夫就开始狠声地斥责起来。 现在的程处亮已经是急红眼了，他程处亮或许是能等，但是自家娘亲不能等啊，这样看着自己娘亲受罪他程处亮心里就似刀搅似的痛，所以已经没耐心继续等这几位大夫了！ 见程处亮这模样桢顾安都下了一跳，这也是桢顾安见过程处亮神情最狠厉的一刻，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相信几位大夫已经见怪不怪了会理解的。 而在见到程处亮的这般反应后桢顾安倒没闲着，当即就和程处默一起将程处亮按住，生怕他真的忍不住动起手来。 被程处亮这么一大断几位大夫就没准备要继续讨论了，之间几位都相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位站起来开口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几位分别都初步地掌握了一部分，现在只能是选择协同下针，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有六成左右的把握能完成这套针法。” “六成，已经不低了，总比没办法的好，而且认真严谨一些的话未必不能做的更好！”闻言桢顾安的震惊了一下，能这么快初步学会这套针法委实不容易了，而且这个结果已经是超过桢顾安的预料了，因此对几位大夫桢顾安倒是表示认可。 “还有就是现在还有最后一部分我们还需要时间来学习……”那大夫将他们当前的情况完之后又了他们还没学完，这意思就是给他们留出一些时间让他们好掌握最后一部分。 要不是程处亮刚才打断那一下那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学，不过由于被程处亮打断所以就干脆趁机会解释一下，免得想程处亮这样继续让家属担心。 “二……郎……不许无礼……”针对程处亮的表现程孙氏强忍着痛苦表态了，困难的行使这母亲的权利教育着程处亮。虽然程孙氏知道程处亮是在担忧自己，但是她还是清楚程处亮方才的做法是不对的。ァ78中文ヤ~8~1~.7~8z~w <首发、域名、请记住 “您们继续！”一旁的程处默接收到程孙氏的眼神，所以就将程处亮拉开，并且对几位大夫恭敬地点头示意。 被程处默拉开之后的程处亮下一刻就被程咬金大手给摁住了，并且在程咬金的双目一瞪之下就安分了！ 之后的时间几位大夫就加快了进度，用自己生平最好的学习状态将这套针灸学会。 “现在便开始行针吧！”再次过了一段时间，几位大夫表示准备好可以开始了，而这个时间段也不算差，只不过是晚了喝完药的最佳行针时间一些罢了。 几位大夫眼下准备行针，这时程家爷仨和桢顾安也都识趣地站到了一边，一点儿打扰大夫的意思没有，毕竟几位也是现学现用万一受点儿外界影响就不好了！ 大夫们神情严肃认真起来，一旁的几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点滴的声气影响到大夫们。 摒住呼吸的下一刻针便落下了，没有什么刷刷刷的炫目落针，就是配合着特殊手法一针一针本本分分地刺下去。 而随着一根根针灸的落下，程孙氏肉眼可见的没那么痛苦了，并且逐步到后期的时候就连紧咬着的牙关都松开了，可见这套治疗方法的精髓其实是在针灸之上。 当然那药方也不可或缺，虽然精髓是针灸，但是二者确实相辅相成的，缺了谁都会大打折扣。 程孙氏的便先被程家爷仨都看在了眼里，因而桢顾安就看见爷仨紧绷着的神情终于是伴随着放松了下来，之前这爷仨一直紧绷着也是够累的。 不过这下这爷仨倒是可以放心下来了，因为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之下几位大夫互相配合的很完美，针灸没有出大错的都完成了它的工作。 一直到最后这些针灸被几位大夫一一收回程孙氏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难耐了，虽然疼痛的感觉依旧存在，但是起码没有先前那样痛苦了！78中文首发 . . “阿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在程孙氏缓和下来的第一课程处亮终于是按耐不住了，立即就上前拉着程孙氏的手关切起来，之前程处亮是真的担心受怕啊！ “好多了，二郎安心吧！”闻言程孙氏感到很是欣慰，程处亮能这么孝顺她这个当娘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因此话间还抬着已经没多少力气的手拍了拍程处亮的手。 听到程孙氏这么程处亮居然憨憨的一笑，而后便赶忙收敛笑容看向桢顾安问道：“顾安后面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程处亮还是没能完全放心程孙氏的情况，所以就想问一问桢顾安是否还有什么没完的。 “别的没了，再这样治疗两个疗程因该就差不多了！”桢顾安之前是将该的都完了，因而并没有什么再交代的了，至多再治疗两个疗程就成了！ 其实桢顾安还真没想过效果会这么显着，要这治疗方法还真不愧是祷告弄出来的，效果就是这么直接显着啊！ 而且这还是在这几位大夫手生的情况下治疗的，要是熟练的话又会怎么样？会不会效果会更加明显？ 第三百二十一章 祷告加二 眼见着程孙氏病情稳定了下来桢顾安就想起来自己最初出门地目的了，因此桢顾安在向程家爷仨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事情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桢顾安可没有忘记自己入城来是为了检查玉米的，经过这么几天瓢泼大雨的摧残桢顾安还是很担心它们的情况，万一出点儿什么无法挽的回情况桢顾安绝对能气吐血。 现在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御花园的那些个内侍将它们保护的很好，否则桢顾安就要哭了！ 离开了程府路上不再有任何的插曲，桢顾安别无二心地就向着御花园而去。 手持令牌还是畅通无阻，桢顾安以极快的速度就来到了御花园之内。在抵达御花园之后桢顾安发现这里还挺热闹的是怎么回事？ 没错就是热闹，在桢顾安眼中就看着那些内侍那叫一个忙活，一瞬间桢顾安感觉自己的到来都是多余的。 不过眼前这一幕倒是让桢顾安感到很欣慰，因为他们的态度以及行为一点儿也不辜负桢顾安对他们的信任。 除了内侍们的做法让桢顾安省心之外，桢顾安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御花园之内居然没有太深的积水，也不知是内侍们处理过后的情况，还是御花园本身的排水措施就做的很好？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吧，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玉米并没有遭到惨烈的摧残，甚至看起来还被照顾的挺好，搞得桢顾安都有些羡慕了！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桢顾安也不能无功而返吧？因此桢顾安还是选择走进泥泞的土地近距离观察一下玉米当下的情况。 当桢顾安走进之后内侍头领也发现了桢顾安的到来，随即便是来到桢顾安身旁招呼起来。 内侍头领由于对玉米这一新作物不甚了解，担心这场大雨对玉米造成不好的影响，继而给他们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内侍头领在桢顾安的身边就是喋喋不休的各种疑问抛来。 还别说他的这些疑问都不是废话，因此桢顾安就不存在敷衍他的情况，因而桢顾安同样是不厌其烦的认真解释着对方的疑问。 经过二者来回的应答，桢顾安感觉这内侍头领今后对照料玉米或许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不过得在他消化了那些答疑的情况下。 桢顾安在地里转了一圈，踩的满脚的泥泞，厚厚的泥粘在脚上像是附了一层装甲一样，走起路来都感觉像加了配种一样。 一圈观察下来桢顾安放心了不少，玉米的应急措施做的很好，所以并没有受到太过分的损害，甚至于比水稻那边的情况还要好。 两边的情况总体来看都是大难不死吧，桢顾安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的心至此也是平静了下来。 情况已经了解，心绪也已然平静，那桢顾安自然是不会继续久留了，一直待在御花园也不是一回事儿，而且桢顾安现在身上被雨水打湿了，下地之后又是一身的泥土脏，因此不管什么原因桢顾安现在都应该选择早点儿回家。 所以最后桢顾安又和内侍头领说了几句之后告辞离开了，裹着一身的脏桢顾安在宫内禁卫奇怪的目光之下离开了皇宫，只是他们素养都极好压根就没让桢顾安发现。 出了宫门桢顾安跨上马匹策马就走，因为接到上没有人群，所以桢顾安骑着马就跑了起来。 离开皇宫后的桢顾安没有选择再回老程家，而是径直出城冲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刚回到桢府桢顾安顿时就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原来是浸湿的衣服开始吸收自己身体的热量来，所以桢顾安开始感觉到了冷，如果处理不好估计会染上感冒。 所以在回到府邸不一会桢顾安就开口喊道：“郁冬、文黛，烧水！” 一次俩字三声喊出，桢顾安这是明确表示自己准备洗澡了，这种情况下洗个热水澡肯定会很舒服。 两个丫头在听到桢顾安的声音之后也领会了桢顾安的意思，马上就去后厨拉着二牛帮忙烧起水来。 洗澡需要的水不少，两个丫头还真忙不过来，所以拉上二牛帮忙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起来这事儿好像最终都要二牛来做，那桢顾安为什么不直接叫二牛呢？你想一想啊，叫两个丫头烧水那是准备洗澡的意思，那叫厨子烧水更多的是不是有杀猪杀鸡烫皮毛的意思？ 所以为了不被误会还是别直接喊二牛的好！ 回去之后桢顾安等了一会，猛火烧水倒也没人桢顾安等的不耐烦，总之在接收的时间范围之内热水被倒入了沐浴桶中。 很快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桢顾安就把所有的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就开始了沐浴。 慵懒的泡在浴桶中桢顾安感觉好生舒爽，方才那种冰冷的感觉瞬间就消融了，桢顾安甚至感觉自己的筋骨都放松了下来。 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感觉桢顾安没忍住闭上了双目，只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特殊的情况发生了，桢顾安霎时间之感自己的脑海一阵传来一阵熟悉的翁鸣。 在传来这个感觉之后桢顾安条件反射的一下子又睁开了眼睛，接着没有任何犹豫又立马闭上了眼睛。 深入识海之中，桢顾安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祷告存在的地方，而后就感受到了它明显的变化。 桢顾安没感觉错，神秘的祷告又增加了！并且桢顾安还注意到了，增加的居然不止一次，而是一次性来了俩！ 一次性俩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桢顾安这会儿很高兴就对了。 不过在高兴了一会儿之后桢顾安就平静了下来，随后就开始陷入了思考。 今天桢顾安也没做什么值得称赞的事，唯一能说道说道的就是医治了程孙氏，其它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特殊？ 说起程孙氏？桢顾安转而查了查脑海中的资料，似乎在明年贞观二年六月二十一日程孙氏就去世了，而今天的这个情况如果没有桢顾安的话十有八九也会去了，这是祷告来源的其中一个原因？桢顾安救了程孙氏的命所以奖励了一次祷告机会？ 救人一命应该可以获得祷告，但是现在却是一次得了两次祷告，这又是什么原因？难道这一解释并不是全部正确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蠢蠢欲动 说起来桢顾安还挺纠结的，好像每一次都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猜测，但是这些猜测总是不能够总结得出来确切的结论，所以最后的结果都差不多就是没有结果。 也因为这个原因，因而桢顾安这次就不准备继续猜测下去了，点到即止就这样吧，反正现在他的心态就类似于手中有良心不慌那样的。 目前桢顾安的祷告次数足足有三次，所以一时间也不必担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总后有机会弄清楚这东西的。 只不过这方面桢顾安暂时不管了，他却有注意到另外一样东西了，那就是祷告消耗之后的归置出，也就是那一块神秘的牌子，上面可是刚刚好的还剩下三个位置，恰好就对应了桢顾安现在所拥有的三次祷告。 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桢顾安就蠢蠢欲动地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了，他很好奇如果那块牌子上的紫金珠集齐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像集齐七龙珠一样可以达成愿望，甚至这种愿望能够超出祷告所能达到的氛围？又或者说集齐了它之后能够解锁祷告新的作用，说不定能让桢顾安更了解祷告呢？ 这一时间桢顾安思绪万千，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各种可能，但是偏偏就不能付出行动将它的作用激活过来。 桢顾安其实从心底里也是纠结啊，这三次祷告机会虽然过半的都来的莫名其妙，但是桢顾安也是感觉它的得来不易，因此也是舍不得仓促的就将它消耗掉。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一个穷惯了的人忽然得了大笔的资金，但是你第一时间却不是想着拿去投资，反而是想着存到银行离去吃利息，甚至让你将这些资金拿出来花都舍不得。更甚的是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告诉你那你的这些资金来投资绝对是一本万利，可以用它来换取更多的，你有些心动了，可惜你却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桢顾安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舍不得的想法阻拦者自己，但是贪心不足的欲动却又催促的推攘这自己。 说实话，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其实不少的人都已经是倾向于后者的，毕竟贪心这种欲望更容易蒙蔽清醒，所以现在他只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契机而已。 桢顾安当前也是这种状态，所以他也是在脑海中拼命的找理由说服自己。 想着想着桢顾安就在思考自己是否还差什么没有？但是仔细一想桢顾安觉得自己已经挺满足了，好像自己对什么的要求都不高，只要足够就行了！ 像是府邸是这样，够自己住就行，酒楼也是这样，赚的钱够自己花就行，其它别的什么东西都是准备自己够就行。还别说，这样看起来桢顾安是不是还有点儿无欲无求的高人样子？ 当下既然桢顾安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那换个方向就想想别人吧！桢顾安有这个能力那就做点儿力所能及的。 想到这些桢顾安继而就想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比如所明年贞观二年好些百姓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又是旱灾又是蝗灾的，甚至还导致了爹娘卖掉孩子的情况，桢顾安没见识过也不敢想象那种情况是多么的悲惨无奈！ 这种种情况桢顾安既能够提前预支那总得选择做些什么措施，否者桢顾安自觉自己的内心或许会停过意不去的。 就如之前渭水盟约的那件事情一样，当时的场景桢顾安到现在还在记得，当时的桢顾安就是太过相信历史的进程了，根本没想过这件事会提前发生，更没有想过它会对百姓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甚至一切都发生太过迅猛，根本没有让人有反应的机会，所以那时候桢顾安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再一个说了，桢顾安那时候说起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小透明，何来的话语权对这种大事说三道四？因此桢顾安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看着百姓的遭殃。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桢顾安可以提前半年甚至近乎一年的做出准备、预警，这样虽说不能彻底的阻止一切的发生，但是相信一定能够极大的减少损失的惨重，同时也能够避免更多悲剧的发生。 而现在桢顾安手握的三次祷告便是依仗，能够降低损失的依仗，并且桢顾安还感觉如果自己真的能为这些灾难的防治做出贡献的话也是满自豪的。 这下考虑清楚之后桢顾安就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应该怎样帮助降低损失。 首要来说的就是旱灾吧，旱灾一但发生那是能够活活把人给逼死的，蝗虫起码还能吃不是吗？ 甚至吃蝗虫都不用桢顾安提醒，既然蝗虫要吃百姓们的庄稼，那百姓们自然会吃蝗虫来报复了，能吃多少是多少。 都说普通老百姓愚昧，但是他们可没有愚昧的那么纯粹，该吃的还是得吃的，哪怕你是蝗虫也不例外，观音土都能吃害怕你个蝗虫不成？ 所以桢顾安现在得先考虑预防旱灾的问题，而旱灾的旱就是因为不下雨没水，人没有喝的作物没有水分，因而靠着粮食作物生活的百姓是真的活不下去。 因而桢顾安就想着这样才能解决没水的问题。 桢顾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直接的一个，修建水库、堤坝储水，但是好像挺难做到的？财力人力消耗好像太大了，而且在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李世民发出旨意估计也会有很多阳奉阴违的情况出现，因而这一个防治方法不太现实。 那另一个只好从另一个方向解决了，靠天不行那就靠地，所以桢顾安想到的第二个方法就是钻井取地下水，只要钻得够深还怕它不出水？而且这个完成的成本应该会比第一个方法低很多，甚至也要比那个快的多。 实现第二种解决办法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简易高效的钻井机，多钻井钻深井来预防旱灾应该是有效果的。 因此桢顾安的第一个祷告的去向就确定了，那就是一台简易高效钻井机的设计图。 第三百二十三章 消耗祷告 旱灾除了吃水的问题之外就是粮食的问题了，饥荒这种情况一样是会伴随着旱灾的到来，所以解决粮食的问题也是很重要的。 现在桢顾安手里头有杂交水稻和杂交玉米，都是及其高产的作物，只要不被这次大雨影响第一批的产量应该也不会少。 可以时间不够，就算这两样作物最后全部拿去做种了也一样难以大面积种植开来，推广它们也是需要时间。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甚至桢顾安还想在加点儿别的作物，更多的选择或许能带来更多的可能。并且高产作物之中还有几张王牌桢顾安都没拿出来呢，像是番薯、马铃薯这两位王者可是等着出世呢！ 所以桢顾安也将目标瞄上了这两张王炸，左右考究应该选择谁。 不过考虑了一下现在好像选择马铃薯更合适啊，因为眼瞅着入秋之后似乎还能再种一期呢！ 而且马铃薯和番薯比起来桢顾安更喜欢马铃薯，这家伙真的是百吃不厌，翻着花儿的各种方法都能吃的下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也喜欢吃土豆，那咱俩就是好朋友！ 总之决定权在桢顾安手里，所以桢顾安选择了最爱的土豆。 至于为什么不全都要？最后一次祷告不得留下来寻求防治蝗虫的办法吗？ 既然提起这个蝗虫，那就正好想一想可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首先一点利用鸡鸭鹅等飞禽鸟类的吃来解决，只可惜这个办法用来辅助还差不多，若是用来做主力军的话可能不敢保证效果。 而且这个方法也不用桢顾安操心，鸡鸭鹅百姓自己就会孵化，根本不用桢顾安提供办法。 那桢顾安能提供什么帮助呢？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药物防治了，并且用药物的话应该还挺实在的，这种方法用起来也轻松简单，不过它的效果可是不简单，从虫卵到成虫都能有针对性的药物来解决，所以这方法还挺靠谱的。 桢顾安要做的也很简单，只要祷告一副针对蝗虫的药方就行了，甚至于这个药方还能流传下来也说不一定呢？只要蝗虫不会产生抗药性，并且可以针对绝大多数蝗虫品种，那这个方法可谓是一劳永逸啊！以后只需要每年按照流程走一遍就可以最大化的减少爆发蝗灾的可能。 想想桢顾安还感觉挺自豪的。 想完这些桢顾安又回想了一下有没有纰漏，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之后桢顾安就准备开始行动起来啦！ 这或许是桢顾安最阔气的一次吧，上一次也不过一次消耗俩祷告罢了，而且还是在不了解操作失误的情况下。 这一次桢顾安就是大手大脚的没忍住，并且那块牌子莫名的让桢顾安很感兴趣，桢顾安觉着那块牌子镶满珠子后一定会给桢顾安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甚至对桢顾安只会有好处没坏处。 眼下桢顾安也就不再犹豫了，又一次深入了自己的识海找到了那神秘玄奇的祷告，随后桢顾安就开始虔诚的祷告了起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已经决定了桢顾安就不会再迟疑，所以这会儿的祷告也是雷厉风行的，三两下就将仅剩的三次祷告全部消耗完了！ 刷刷刷……一连三道光芒从祷告那里飞出，然后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不过实际却是追寻着那块牌子而去了。 桢顾安感受着那三粒紫金珠飞走并且很是遵守规则的依次按照先后顺序镶嵌到了牌子之上，紧接着还不待桢顾安反应过来他就感受到那块牌子瞬息间光芒大放，以牌子为中心四散出紫金色的光芒，这一阵光芒耀眼到了只感受到白茫茫的一片。 桢顾安感受地很清楚，因此还是挺震撼的！ 当光芒缓缓散去，桢顾安再一次感受到了经过升华后的牌子。 牌子上的十粒珠子已经和牌子融合得严丝合缝了，一点儿看不出紫金珠是后来镶嵌上去的，并且牌子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它变成了和紫金珠一样的颜色和材质，看起来就感觉手感一定很舒爽，而且这颜色还有这一种看似很高贵的样子！ 只可惜的是牌子让桢顾安发现的变化只有这些，至于它的作用是什么桢顾安并不知晓，这也是桢顾安最烦的地方，都和祷告一个揍性总是喜欢搞什么神秘，想知道什么都得自己去悟，悟不到也就没法子了！ 不过它倒是没这么决绝，还是给了桢顾安传达了一些信息的，只要桢顾安主动去接触它就有可能能发挥它的作用。 对此桢顾安倒是没有着急，而是退出来看了一下自己当下的情况，眼下桢顾安可是还泡在水里呢，这时候接触牌子似乎不太合适，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可不好应付，因为桢顾安感觉接触它之后的动静会挺大的。 所以桢顾安就不再磨叽了，赶忙就将自己收拾干净，而后便是换上了新衣服。 处理好这些之后桢顾安也还是没有着急，因为桢顾安喜欢将好东西放到最后揭晓，所以这会儿桢顾安先是将之前得到的三样东西进行了查看。 土豆不需多说，肯定和前两次一样在桢顾安的一定距离，只要出门仔细找一找一定能找到。 另一样就是钻井机的图纸了，桢顾安看了一下就表示放心了，因为一大唐的实力肯定是能够制作出来的，并且根据设计图的描述，这钻井机省人工的同时还不会损害效率，绝对可以称得上这个时代最高科技的产品之一了！ 钻井机的设计图图幅不多，闲来无事的桢顾安索性就一边看一边将它画了下来。 最后的蝗虫防治药物更是让桢顾安惊喜了，它居然不止一份药方，而是一套，针对的是虫卵到成虫的一整套防治药方。 这个药方的针对性还很强，只针对蝗虫一种生物，其余的昆虫并不在影响之列。 桢顾安还着重看了一下药物的毒性，对蝗虫来说是剧毒，但是对人来说是微毒甚至无毒，因为只需要用清水冲洗一下就不会用药物残留了！ 这杀虫咬最让桢顾安震惊是它居然是中药药方，这点儿桢顾安是真服了，祷告真的是太周到了，着实是让桢顾安省心。 同样的这个药方桢顾安也是一边看一边给它抄下来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回到最初 “毛猴、富贵，现在让你们去办一件事。”桢顾安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家伙，说话间用手指了指他们二人面前放着的纸张道：“画上的这个作物你们俩去给我找回来，这期间你们别的事都不用做了，直到找回它为止！” 他二人面前画的图是桢顾安绘制的土豆，包括的土豆的茎块、茎、叶、花都画了出来，相信只要有这图很容易就能辨识出土豆了！ “阿郎这……”毛猴拿起图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而后就有些为难的抬头看着桢顾安，这种行为似乎和大海捞针没区别哈！ 只不过抬头看着桢顾安不容反驳的神态毛猴将为难收了回去，随后转而说道：“阿郎您是不是能指定一个范围？” “没有范围，快去找吧，就以桢府为中心！”说实话桢顾安也给不出范围啊，所以只能是这样不容拒绝地告诉他们。 不过想来也不算难，因为桢顾安知道土豆会自己出现的，并且最终会呈现在自家的面前。 就像之前一样，玉米和水稻就是被程咬金的马发现的，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会来到桢顾安的面前。 这个样的情况绝对是祷告的杰作，可能目的就是让一些东西来的更合理吧！起码它不会让人生疑。 桢顾安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毛猴自然也无话可说了，所以拿起图纸带着富贵就告辞了，并且严格遵守桢顾安的吩咐马上就付出行动了！ 虽然还下着毛雨，但是在附近近的地方找一找还是没问题的。 至此所有新得到的知识都已经查阅过了，那就剩下最后的重头戏了，那就是等待着桢顾安临幸的那块紫金牌子。 关上房门桢顾安准备享受自己的一个人的惊喜，确认没人过过来打扰自己的情况下桢顾安就又一次闭上眼深入了脑海之中。 进入脑海之中找到那块牌子之后桢顾安便是顿感心潮澎湃，并且桢顾安似乎还感受到它在不停的催促自己过去。 遵从本心桢顾安也就不再磨蹭了，下一刻便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接近它，最后直接是体会到了一种触摸到它的感觉。 它的手感特别独特，而且摸着也异常的舒服，甚至传递给了桢顾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一块牌子居然能带给人这种感觉也是奇了！ 只是触摸上去之后好像并么有什么反应啊？桢顾安甚至还反复摸索的一下还是没有变化，不由得桢顾安都怀疑自己之前收到的信息是不是造假的啦。 迟迟不见有任何变化桢顾安就有些失望了，气馁之下桢顾安就准备放弃退出脑海，但就在这个时候事情有转机了，牌子顷刻之间就绽放出了紫金色的光芒，一瞬间桢顾安感觉自己就被这紫金色光芒全部笼罩了！ 就这样桢顾安准备退出识海的举动停了下来，只是后面发生的情况桢顾安不退出来都不行了，因为桢顾安直接就被赶了出来，一点儿滞留的余地都没有。 被迫退出后桢顾安睁开了双眼，而后便惊奇的发现那紫金色光芒居然跟了出来，桢顾安这一刻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紫金色。 如果有外人在的话就会发现桢顾安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类似蛋状的紫金球在原地绽放着，桢顾安正是在这紫金蛋中被包裹着。 现在桢顾安已经懵了，环顾四周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了，一时之间反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局促不安，他完没想到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眼下桢顾安也只能看一看下一步会是什么变化了！ 就在桢顾安逐渐平复下来等候着下一步情况的时候，紫金蛋开始有了变化，它渐渐地开始模糊了起来，直接是模糊到连里面的桢顾安都看不清的那种程度。 这变化只在外面看得到，桢顾安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接下来的变化更为剧烈，紫金蛋直接是突兀的爆炸了！ 不过看起来虽然是爆炸，但是并没有什么大动静，因为周围的东西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而在这爆炸之后，桢顾安连同紫金蛋全都不见了，就这样猛然地消失了！ …… 一整天旋地转过后，桢顾安啪的一声打了一个踉跄，接着重心不稳就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嘶……”靠在地上桢顾安顿时替自己的屁股感到疼，硬生生的摔下来可不好受。 不过桢顾安比没有光顾着疼了，甩了甩有些眩晕的头之后桢顾安观察起来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 待看清楚之后桢顾安愣住了，虽然还是大唐风格的家装摆设，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那块牌子居然将桢顾安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这是让桢顾安没想到的，所以眼下还有些没能接受过来。 想起牌子桢顾安立马就回到识海感受起来，然后他就失望的发现牌子变成了最初的样子，就是没有紫金珠镶嵌前的那样。因此桢顾安显然是不可以再动用它了，就是不知道它到底带个桢顾安的是什么变化。 回过来桢顾安定了定心神，而后打量起来现在的环境。 这个房间被桢顾安都走了一遍，并没有别人存在，只有他一个人，并且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甚至还有好些古董藏品在其中。 只是这些其实在桢顾安看来都并不重要，因为桢顾安看见了几样久违的物品，而这些东西恰恰是不可能在大唐见到的。 首先桢顾安醒目的看见了一个仿机械钟表的垫子中，其次就是一张清晰的彩色照片，这两样东西可是科技的产物啊！桢顾安现在居然再次看见了它们。 这意味这这个时代外面的社会很大可能是科技社会、现代社会，桢顾安又回到了这熟悉的环境。 发现这些之后桢顾安就有些恍惚了，顿时就感觉在大唐的那段日子好不真切，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吗？可是身上的这身衣服和长发告诉这他那都是真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唐等我 现在桢顾安感觉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索性就不再纠结下去，而是着手与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 正好自己就在一个书房之内，藏书还不少，在这里桢顾安可以了解到现在是什么时代环境是什么样的，最好是自己穿越大唐前的时代吧，那样自己会更熟悉。 只是桢顾安找了好久发现更多的都是古书，就是那种可以算作古董的那种，桢顾安都怀疑这里压根不是什么书房而是博物馆。 找了半天了解现在的资料没找到，反倒是找到了了解历史的资料，眼前的一卷一卷的竹简就把桢顾安震撼住了。 大唐的文字桢顾安已经熟悉了，所以这些用大唐文字记录的竹简桢顾安也认识，并且他还觉得这些字很亲切，就是有自己的影子在其中的感觉。 只不过这些竹简虽然保护的很好，但是桢顾安都不太敢去碰，因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它破坏了！ 但好在这些竹简的一旁还有纸质的印刷书籍，并且书名和竹简上的一样，应该是复印本。 这书是一本自传，名叫《桢观自传》，桢顾安看见这个名字心脏就是一跳，随即立马就拿起来观看了起来。 时间匆匆流逝，桢顾安将这本自传囫囵的看完了，其中的内容也大致了解啦。但是在看完之后桢顾安恍神愣了！ 没错，桢观自传就是桢顾安自传，这居然是桢顾安自己写的自传，这里面记录了桢顾安在大唐一辈子的生活。 所以桢顾安现在看见了自己在大唐的未来！也就是说桢顾安还可以回去，还可以回到大唐。 想到这里桢顾安就安心了，这意味这桢顾安其实可以来回穿梭在时间线上，不过前提是搞清楚祷告这玩意儿。 现在放松下来桢顾安回想起来自传里记录的内容了，这些内容记录的都是自己穿越过后的那些事情，看来这一次回去之后桢顾安就有了写自传的想法。 后面记录的内容简单说一下后面发生的事就是水稻玉米大丰收，其产量震惊了李世民一众高层，然后在品尝过了之后众人更是赞不绝口。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桢顾安所料，李世民对这两样作物及其重视，甚至立即就下发了一系列针对性的政令。而桢顾安也是趁热打铁有拿出来了毛猴富贵找回来的土豆种子，给李世民介绍过后李世民就不再有轻视，很重视的将土豆接回御花园让桢顾安做主照料。 然后就是贞观元年的冬天过的并不是特别难受，因为去年桢顾安做出来一系列过冬措施都被应用了起来，有棉花、有炕、有火炉，大多数人的冬天可谓是过的火热滋润，一些百姓有样学样之下也轻松的度过了这个冬天。 过完冬天的次年贞观二年开春桢顾安就开始行动了，杀灭蝗虫的药物被桢顾安交了出去，然后还附带介绍了蝗虫的生殖及习性，由于之前作物的问题上桢顾安得到了李世民极大的信任，所以桢顾安主动提起这事李世民还是很重视的，而有加上钦天监的助攻，因此这药方很容易就被推广开来。 药方所用到的都是一些山上就能采摘到的药材，所以百姓们并不难接受，自家小孩趁打闹玩耍的时候就能采摘回来，并且有官府的保证和强制命令因而百姓们大多数也都照做了。 总之那一套杀灭蝗虫的药方都被桢顾安交给了李世民，到时候他们看情况安排就行，反正桢顾安留在手里也没有。 再之后就是开年第一场朝会，桢顾安一样是去了，并且因为做的贡献更大，所以这一年他获封的更多了，只比一步登天差一点点吧，总之这个封赏能羡慕死人就是了！ 而这一年的夏天历史的大方向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旱灾依旧是来临了，不过因为桢顾安手中钻井机的出现及贡献，这此旱灾的损失被极力降到了最低。 旱灾降低了损失，蝗灾一样是控制到了不痛不痒的程度，是的蝗灾并没有缺席它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蝗灾只是小面积的爆发，都是那些不愿浪费时间撒药杀虫的地方爆发出来的小面积蝗灾，好在杀灭成虫的药方效果也不差，所以蝗灾最终被压制住了，造成的损失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也就是在这个夏天，桢顾安出尽了风头，因为能度过这两大磨难都有着桢顾安的身影存在，一时间了解到情况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敬仰之情。 经过这一次难关，桢顾安在李世民的心中有了更加举足轻重的地位。只可惜桢顾安抵触进入朝堂，所以李世民拿他一直没有办法，不过看在桢顾安不入朝堂也能做贡献的情况下李世民也就不再强求了！ 之后桢顾安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在闲赋了，年纪轻轻就闲赋在家，他这些行为也是独一份了，惹得大家都议论纷纷。 反正自那之后桢顾安过的还挺轻松的，直到贞观四年他又给自己找事做了，推广作物，那些高产粮食经过去年的积累，今年开始了长安地区的推广，大面积的育种才能让它们覆盖整个大唐。 推广作物这事儿倒是异常轻松，有着官府作为靠上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任务。 除此之外这一年最让后人称道的就是桢顾安遇到了一个人，在文丰食轩桢顾安遇到了一个叫冯智戴的郎君，随后短时间之内桢顾安就知道了这个家伙是谁，冯盎的儿子。 本来和他们冯家桢顾安是不会有太多接触的，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桢顾安想到了出海完成一件流芳百世的任务。因此桢顾安开始了和冯智戴或者说冯家的合作。 但是这事儿不是两方就能玩得起的，必须得要有大唐的支持才可能玩的转，于是桢顾安开始了对李世民的撺掇，三言两语之下就激起了李世民的雄心壮志。 只可惜这事儿虽然从贞观四年就开始准备，但是足足八年后条件合适才开始的大航海。 或许是由于厚积薄发的原因，第一次出海就兵分三路，一路南下寻到了澳洲，一路沿着白令海峡找到了美洲，最后最凶险的一路同时也是船队最大的一路开始了环球航海，一直往前直到回到他们的起点。 三只船队都不负众望，返回大唐之后消息传开震惊了世人。 这三只船队造就了历史的里程碑，同时也造就李世民、桢顾安已经岭南冯氏一族。 美洲和澳洲被大唐宣誓了主权，并且在大后期还有移民开荒居住的情况，所以李世民的历史声望一举超越了始皇帝，直接成为了最令人仰慕的帝王。 而这件事的推动者桢顾安和冯智戴风光也是一时无两，甚至都有学子着书立传称赞他们了！虽然桢顾安并没有跟着他们出海，但是桢顾安在其中确实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并且因为这事儿开始源于文丰食轩，所以文丰食轩也成为了众人来到长安之后必去的地方之一，因为文丰食轩太传奇了！ 因为当时的朝堂上有不少人才都是在文丰食轩这里发现的，毕竟这里每周都会有斗诗这一环节。从文丰食轩发掘的人之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后胜举高为的马周了，因为开业当初取得第一个头名的就是马周。 不说这些题外话，说回来因为船队后期开发新大陆，大唐的国力呈良性循环越来越强胜，像是以前大唐周围那些不安分的国家都安静了不少，至于突厥就更别提了，当初轻轻松松就把他们解决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大唐最后成为了当时时代最强的一个国家，没有之一！像是大食那些不自量力想要对大唐有不安想法的最后都没好下场，利落的都被大唐收为了疆域之中。 大唐这段辉煌的历史也被浓墨重彩的就到了史书之上，甚至欧洲那些国家当时都有对大唐强胜的描述。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辉煌的历史之中桢顾安总是若隐若现的不时出现，甚至仔细推敲的话你会发现大多数的背后都总是少不了桢顾安的身影。 也因为桢顾安的种种贡献，一直没有字的桢顾安被李世民钦赐了一个字，‘观’，就是这一个独独的一个字，但是这确实李世民乃至于大唐对桢顾安的认可。更甚的是桢顾安最后封王了，没有任何人反对的情况下桢顾安被封王了！ …… 贞观一朝持续了三十三年，不再是原历史的二十三年，因为有着桢顾安的保驾护航，李世民多活了二十年，所以在位多干了十年，贞观三十三年的时候李世民第一次感觉到累他选择了禅位，他将皇位传给了长子李承乾。 或许是因为桢顾安的存在，李承乾并没有像原来那样，反而是明君的样子越来越让人满意。但事实也证明了李承乾，虽然他不能超越李世民，但是将李世民的成果把守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被其他兄弟夺位的情况是不存在的，因为李世民早就对其他皇子做好了安排。 大唐的疆域太广，消息传递就成了最大的问题，所以那么大的疆域根本就控制不过来，索性李世民就将李世民的几个兄弟安排了出去，美洲、澳洲以及其它打下来的疆域就交给他们打理，那么大的地方他们可能还管不过来呢！ 管理这么大的地方费心费神，大部分精力都被消耗了，并且兵将也不够用，所以造反是不太现实的，而且也得考虑当时大唐军力之强，只要你敢有动作那就摧古拉朽的镇压了，根本不虚好嘛？ 而这些皇子之中最画风突变的就是李泰那个胖子了，直接来说就是因为桢顾安的影响，李泰对数理化和文学这方面兴趣更大，所以后来就是一心跟在桢顾安身边学习，最后碾压般的就超越了桢顾安。 在史书上的记载是对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学者，与其师桢顾安在大唐的背后默默地做出了不俗的贡献。 最后又说回桢顾安，他最后在人世间暂停的那一刻是一百三十六岁，因为其年龄和贡献被全大唐的百姓尊称为活神仙，并且后来的历代皇帝都对桢顾安尊敬不已。 至此桢顾安传奇的一生便结束了，而大唐最终到底延续了多少年并没有记录，因为自传的主人已经结束了一辈子。 所以刚才桢顾安在看完了之后愣神了良久，因为太传奇太震惊了，确实不太敢相信。 缓过来之后桢顾安才发现，眼前的这些古书古董都不是假的，全都是真家伙，而且唐朝的古物最多。 这些可都是历史的见证啊，所以桢顾安就开始用回顾历史的视角欣赏了起来。 “这些应该是文丰食轩收集的那些诗作吧？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后辈传下来了？”看着一角收集诗词的地方，桢顾安看见了马周当初做的一首诗，顿时就知道了这些诗词的来源。 “等等，后辈？”忽然桢顾安反应过来了，自己成婚有后了？不然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被私人收藏在这里？ 想到这里桢顾安就急忙找了起来，他要找的是他桢家的族谱，看一看到底是谁嫁给了他。 很快桢顾安就找到自己想看的族谱，然后直接就找到了源头老祖宗那里，别的都没注意，看到桢钟氏这三个字桢顾安就明了啦，十有八九就是钟芮虞了！ 再然后为了确定桢顾安看了看对于钟氏的记载，当看到钟氏是公主并且是李世民的义女桢顾安就确定了，就是钟芮虞。 而且最让桢顾安欣慰的是钟芮虞的记载之中她居然是继孙思邈之后的又一个神医，还是女神医，并且妇科儿科是最为擅长的。 在族谱上桢顾安还将几个子女的名字给记住了，以后就照这个名字起，都懒得想了，反正未来的我都帮忙给想好了！ 只是满意的看完之后刚要合上桢顾安就看到了最后一页，也就是现在这一辈的一页，这记录着他现在的名字。 忘了说了，这本族谱也是复刻的，所以他翻起来大手大脚的才发现这一页的，至于是怎么确认那个名字是现在的他，那就是因为脖子上挂着的牌子证明了他的身份。 可是既然证明的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桢顾安发现，他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后代啊，也就是说他在大唐的未来将会绿了自己？他自己绿了自己？ 是不是很拗口？但是情况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所以桢顾安现在有些自闭了！ 无奈桢顾安走到书房的书桌旁坐了下来，他表示他要安静一会儿！ 没安分下来一会儿桢顾安又开始乱翻了，随后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书信，封存的特别好的那种。 看留笔居然是长孙家写给他的，因而桢顾安拿起来就阅读了起来。 看完之后桢顾安才感慨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真是算无遗策，原来从一开始桢顾安出现在大唐就被长孙无忌安排的妥妥的。 桢顾安做的好多事情背后居然都有长孙无忌的影子存在，最明显的就是文丰食轩，那酒楼是谁送的让桢顾安猜破了脑袋，闹半天是长孙无忌送的。难怪第一次见长孙无忌的时候他表现的对自己这么亲近。 而长孙无忌做的这一切好在都没有任何伤害桢顾安的意思，反而还帮了桢顾安不少。 至于长孙无忌为什么要做着看似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书信里面也提了，是为了他桢顾安成长起来之后帮助他长孙一族，甚至必要的时候保住他们长孙家。 真没想到长孙无忌敢为了桢顾安虚无缥缈的未来下赌注，同时他对自家后辈还真是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啊！ 其实这封信里面也提到了长孙无忌为什么回敢投资桢顾安，就是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那就是直觉。 长孙无忌居然说桢顾安给他的直觉很靠谱，就像当初长孙无忌根据直觉决定辅佐李世民一样，甚至他还让高士廉牵线将长孙无垢嫁给了李世民，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长孙无忌是对的。 在有了前面经验的情况下面对桢顾安，长孙无忌果断的投资了桢顾安，开始在桢顾安的背后做起了动作。 “怪不得我日子过的这么轻松还没人来找我麻烦，看来也有长孙无忌的原因在其中。”放下书信，桢顾安回想起来就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休息了一下后桢顾安又继续在书房内浏览了起来，时间过去好久桢顾安感觉眼睛开始有些酸胀，想了想桢顾安决定推开书房的那道门出去，自己总不能待在这里一辈子吧？而且待在这里祷告或许就没机会增长了，那自己又怎么回到大唐呢？ 推开房门阳关透了进来，一束光霎时便照射到了桢顾安的脸上，而后桢顾安便看到了远处的绿野山丘，顿时桢顾安便觉得眼睛舒服了许多。 抬头望了望没有雾霾的蓝蓝天空，然后桢顾安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飞行器刷的呼啸而过，立马桢顾安就明白了，自己并没有回到穿越前的地球，自己只是穿越了时间罢了，他还是在同一个空间。 “大唐等我，我还会回来的！”仰着头看着天空不曾在低下头颅，桢顾安口中喃喃的嘀咕着。 在大唐还有好友，他还有传奇等着自己回去创造，所以他桢顾安一定会再回去的。 ———————————————— 全书完！ 牢骚几句! 仓促结束了，我已经申请完结，这本书就这样收尾了！ 以前看别的作者的完结感言感觉他们是那么的矫情，但是换到自己的时候心里确实挺复杂的，五味杂陈。 一边感觉似解脱了一样，但是又是念念的不舍，纠结之下心里是挺不是滋味！ 但是不得不如此做，因为这个行业我就是纯纯的一个新人，呈现出来的质量是真的不好，成绩也是体现这一点之一。 我没天分，我还需要学习，而这本书不仅仅是作品，它还照妖镜，它可以让人进步，这是它对我的意义之一。 而那些支持我的书友我真的很感谢，如果没你们我或许真没有动力写到这里。 期间有几天没订阅的时候我真的很低落，但是好在我停过来了，断断续续一直走到了这里。 真心谢谢大家的支持，是我辜负了大家，对不住！ 算了，这些牢骚也懒得说了，估计也没人看，就是想通知一句结束了！